“爸爸！”

“我不要住的地方，也不要信用点，”关咲开口，“我只想学体术。”他才吃下营养剂3天，还可以撑四天，他相信四天后会找到食物的。至于住的地方就更随便了，他连万人坑都睡过，街边更是不在话下。

“小子，你体格不行，”杰克围着关咲转了圈，“况且学体术是要信用点的，你有信用点交学费吗？”关咲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也不知道要怎么赚信用点。可是……

“有信用点就可以学了吗？”关咲问。

“只能强身健体，高强度的可能不行。”杰克如实说道：这个少年的体格太纤细了，不够强壮。

“爸爸！关咲他被囚禁到现在才逃跑出来的！所以体格才这么差，但是好好锻炼他一定能行的！况且他跳跃能力不错，你记得镇外的小溪吗？我都跌过好几次才能站稳，关咲才跌过一次就顺利过来了！”她说过要把关咲当弟弟的，爸爸怎么能这么快就否定他呢？

“你就这么想学？要知道，不会体术的人也不少，他们还是照样过得很好。”杰克把关咲归为想学体术用来报仇的孩子。虽然这倒也没错，可关咲的复仇不仅仅只关系到他，如果能成功，将会是大陆一统的新局面。

“我要考西甲，今年的。”关咲强调。

“不可能，”不仅是艾莉和杰克，所有人听到关咲的话都只会当成是玩笑，“你好高骛远异想天开的程度太高了。”

“就两个月的时间，”关咲不肯放弃，他知道男人不会答应，可他也不屑去求，他可是，前任的东皇，没人能让他低声下气，“考不上是我的事，你只要负责我这两个月的训练；信用点方面我会想办法，不会欠你。”他看中的是男人训练体术的方法，学会了就可以。如果他今年真的考不上无可奈何要等下一年，他就回到万人坑那里继续练习，以异能为主，体术为辅——他关咲，绝对不依附人生存。

杰克觉得自己应该对少年改观：不拖泥带水，有野心。

“你觉得你有多少胜算？”杰克这么问，算是接受了关咲的条件。

“20%。”

“这样……”杰克摸了摸下巴，“除了靠西甲你还有没有什么近期目标？”他要先听听少年的打算。

“我想要交学费的信用点，还有一台微脑。”杰克和艾莉瞪大眼睛：

“你连微脑都没有？”微脑这么普遍的东西关咲竟然没有？天，那他的囚禁生活到底有多悲惨？艾莉看关咲的眼神愈发地同情了：

“爸爸，你就不要收学费嘛。”杰克考虑了一下：

“这样吧，才两个月的时间，我不收你当徒弟，只把训练方法交给你，要不要按照上面做是你的事；所以学费就算了。另外，我听说最近派报纸的报童病了，你可以去应征一下，早晨边跑步锻炼边赚信用点；你可以先住体术馆，刚好我要招一个打扫卫生的。”信用点和住的地方问题杰克都帮关咲解决了。

“谢谢。”这回，关咲知道要道谢了。艾莉感慨地点头：她说的关咲还是会听进去的嘛。

于是关咲开始了维持两个月都不到的训练：早上4点45分起来，5点开始绕小镇一圈派报纸，6点半完成工作去体术馆打扫卫生。7点杰克开始一天的课程，上课的时候，关咲一边锻炼肌肉一边看杰克教学，把动作都记到脑里。中午休息2个小时，下午是练习手速时间，黄昏到夜晚关咲继续练习耐力——游泳。到夜晚9点则在没人的体术馆练习异能。11点睡觉，每天如此。随带一提，关咲一整天手脚和衣服都带着负重，每三天增加一点重量。一个月之后，杰克教关咲体术的招式。之后是喂招对拆。杰克不得不感叹，关咲的进步是明显的，虽然对比天才还差了一大截，不过比他的学生都要好一个档次。

值得一提的是，关咲在离开前6天拥有了自己的光脑——是一颗小巧的银灰色耳钉。小镇举行了一次机甲知识竞赛，关咲冲着微脑的大奖而去，不费吹灰之力就赢得了微脑，那他打工的信用点就可以留下来傍身了。

关咲利用剩下的这么点时间进入虚拟世界，以ID为“关口”登陆进了机甲的虚拟对战中，和杰克从现实打到了虚拟。但是很可惜，关咲对机甲的操控程度最多只能跑步，狼狈闪躲，有时站不稳更会扑到在地上。杰克都担心关咲能不能通过考试了。

到了关咲不得不离开的那一天，艾莉哭着把她存了好久的信用点和营养剂、还有几件衣服给了关咲。杰克安慰地拍了拍艾莉的肩膀，对关咲说：

“考不上也没关系，你还可以回来这里。”

“……再见。”关咲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因为他，一定能够考上。

关咲一坐上车就进入虚拟世界，不断地练习操控机甲的技术，累了就下线练习手速，务求在考试中多一份把握。在车上的大多数同龄人，或者年纪稍大点的男男女女都是这样：看来大部分人都是冲着西甲招生去的。

艾莉有和他说过，西甲学院分为三个系：指挥系，战斗系和机甲改造系。指挥系的通常是最拔尖的，几乎都是军政世家的孩子，毕业后最低军衔是下士，每年招收20人；战斗系毕业都是普通的士兵，招收200人；机甲改造系招收的人数介于两系之间，100人，是三系考试中最松的，但对于知识方面却很苛刻，满分100分的考试分数要达到90分以上才会收。

这么看来，关咲进入机甲改造系的机会是最大的，可是关咲却把目光放在了战斗系：他自问才学了两个月的体术根本和从小就有优越的学习环境的人没法比，况且他的异能怎么能允许他只呆在实验室研究机甲改造？

乘坐了将近一个星期的路程，关咲终于到达了西部的中心——墨顿城。

现在的墨顿城，来来往往的都是年轻的考生：他们都是他的竞争者。关咲自知自己比不上这些准备了好几年的人，就默默地找了个可以落脚的地方，在练习手速和机甲操控的交替中度过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早上，西甲招生处已经排了很长的人龙，关咲望了眼看不到头的队伍，毅然地一边练习手速一边回想他记在脑里体术的一招一式。

好不容易等到关咲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了。关咲拿出身份证递给等级资料的人。

“资料确认完毕，请这位考生到3号考室。”

关咲拿回杰克帮他办理的身份证，朝写着3的门口走去：他的战争要开始了。

第二卷：西甲学院

05.

关咲走进考室，看见一个中年女人坐在了一张桌子旁。

“请考生关咲打开你的微脑登陆这个网址，”女人发了个网址给关咲，“请你以最快的时间回答上面的10道问题，你准备好了吗？”

关咲点头。

“倒计时开始，5、4、3、2、1。请开始。”

关咲浏览了一下，全部都是关于机甲的，第一题最容易，然后慢慢变难，最后第八、九、十题竟然问得很刁钻，如果不是专门研究机甲的都不一定能够完整回答。幸好关咲以前长老逼着他在图书馆背下这些东西。微脑书写得很快，几乎是关咲想什么，答案上就显出什么。最后关咲点解了完成按钮。

中年女人用她的微脑计算，得出了一个让她稍稍吃惊的成绩：

“考生关咲，回答所需时间为1分34秒，正确率……98%。知识试通过，请到下一个房间。”

98%？他还以为会是100%呢。

关咲朝中年女人点点头，算是表示知道，然后打开门进入了下一个房间。

此时，中年女人立刻用她的微脑把关咲的成绩报告给上面：

“留意一个叫关咲的考生，他用了不到2分钟的时间回答了正确率有98%的题。特征是黑头发，银灰色眼睛。报告完毕。”

中年女人刚报告完，下一个考生就进来了。

第二个房间的监考老师在同一时间收到了消息，然后就看到了关咲走进来。

“考生关咲，请坐在这边的位置上，双手放于键盘上，我会用1分钟时间测试你的手速，请问你准备好了吗？”

关咲点头。

“那么，请开始。”就在“始”字刚说完的同时，关咲的手就飞快的动了起来：两个月的训练，他的最快手速是289，平均手速是237，有效指令是63%；不知道西甲的标准是多少？

“时间够，请停止；微脑正在为你计算成绩。”关咲伸直了手指活动一下。

“考试关咲，最快手速为302，平均手速为245，有效指令65%。恭喜通过手速试，请进入下一个房间。”

关咲在离开的同时，监考老师把关咲的成绩反应上去：

“考生关咲，与西甲手速试最低标准相比，最快手速高2，平均手速高5，有效指令高5%，并无特别，报告完毕。”

第三间考室的考试内容是体术。

“考生关咲，你有3分钟的攻击时间，期间我不会还手，如果你能碰到我各个关节位装上的感应器你就能算通过考试。你准备好了吗？”监考老师循例询问，不过关咲破天荒摇头，围着站在中间的中年男人转了一圈，脑里演算了大概14种攻击方法才点头说：

“可以了。”

“好，那么倒计时开始。”话音刚落，房间正中间的虚拟时钟开始了倒计时。关咲以正常步速走到老师前面，站好正对着他才动手袭击。老师易如反掌地牵制住关咲攻击他眼睛的左手，同时一把抓住从下面攻击的右手。用力一推，就把抬脚想要攻击的关咲推到。关咲的腰往后仰，手掌接触地板后腾空起剩下的左腿，一个后翻稳稳站在了几步之遥的地方。

此刻时间还剩2分15秒。

关咲施施然又走到老师侧前，不过突然一个矮身，对着老师的后膝位置给了一个手肘，可是老师一个跳跃躲过攻击；关咲趁着老师跳跃没到地就收回手，双手撑地，打算用扫堂腿打他的脚腕位置。老师看穿了关咲的伎俩，并不闪躲而是看住时机，双腿一伸，直接踩在了关咲的腿上。关咲吃痛皱眉：幸好他硬是阻止了被攻击部位的UnknownX化，不然男人才踩上去肯定会觉得不对劲儿。

时间倒计时到1分44秒。

连续两次攻击都不凑效，关咲静静站住，思索着另外的方案。

直到时间到达28秒的时候，关咲才又开始动起来。

这次他攻击的，依然是男人的眼睛位置：只要遮住他的视线一会儿就好。在关咲张开手掌遮挡男人视线的同时，突然提高了速度串到男人身后。关咲本以为这次会成功，不过男人却像是料想到一样，不转身却准确抓住了想要攻击他颈部的双手，而双脚则分别踩着关咲让他不能动弹。

现在还剩3秒。

关咲笑了：男人最愚蠢的地方，就是以为他是普通人，过于自信不转过来看他而以为已经牵制成功。

关咲指尖对准男人的颈部，动了动意念，食指的指甲立刻UnknownX化，如同野兽的爪子一样直刺男人颈部的感应器。

感应器连接着虚拟时钟：在1秒的时候停止不动。

男人吃惊地放开关咲，皱着眉，严厉地对关咲说：

“把你的武器交出来，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携带武器进来的，但招生规定上已经明确体术试不允许使用武器。”

关咲活动了一下被抓疼的手脚，随意地站在监考老师面前：

“我没有带武器，”关咲直视着男人的眼睛，“我被你制约住的手离你有至少10厘米的距离，也就是说如果我有武器，那至少是可以藏身的尖细物体，”关咲转了个圈，“可是我的衣物没有可以藏东西的口袋。”

“或许你把武器贴身收藏。”男人说道。

“你要我脱衣服？”关咲说的虽然是问句，但却带着责问的口吻。

“呃……”男人不知道怎么回答：理论上是要搜身的，但脱衣服什么的……那是侵犯人隐私的是吧。

“我的衣物这么薄，要是真的有武器一眼就看出来了。还是你只是不想承认我的成绩？”

“……咳，我相信你。”监考老师明白被质疑时的愤怒，他相信这个考生就是了：确实如他所说的那样，他身上根本藏不了武器，就算贴身收藏了，打斗的时候动作这么激烈也能够看得出不自然的地方。

“既然你没带武器，”监考老师结束刚才的话题，“你是怎么碰到我颈部的感应器的？而且还弄烂了。”

“无可奉告，”关咲并不愿意多说，“请问我及格了吗？”

“恭喜通过，请进入下一个房间。”这次，关咲连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监考老师摸摸头：

“考生关咲已通过体术考试，明明我已经压制住他所有行动，但最后他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成功触碰感应器并且破坏。注意：考生关咲并没有带武器。以上。”

希望以后不是教他，要不然就尴尬了。

第四个房间里摆着一台类似跑步机的机器。监考老师刚收到前一位监考老师的消息，不由得打量了一下关咲：很普通，甚至体格不怎么好，该不会是被少年好看的脸孔晃了心神让他成功通过体术试的吧？

监考老师这么想，可嘴里却说着：

“考生关咲，请站在机器上，把连着分析线的护腕状东西带在手腕处……好的，接下来的5分钟，请你在这部机器上以最高速度奔跑，稍后微脑会计算出你的体能成绩。请问可以开始了吗？”

“嗯。”

“那么，请开始。”于是关咲不得不拼命跑起来。

“好，你可以停下来了……根据微脑的计算结果，你平均秒速是8.82秒100米，恭喜你通过体能试。你可以稍微休息一下再到下一个试室。”关咲点点头：负重果然是个不错的锻炼方法，等他通过考试了还要继续。

关咲等自己的心率平复下来才进入最后一间考室。

“考生关咲体能成绩是8.82秒100米，比入学最低成绩9.0秒100米高出少许，”

第五试室，也是最后一场考试，不过关咲的心情丝毫没放松。

“考生关咲，请坐在这张椅子上，把头盔带上。下面是测试精神力的考试，请问你准备好了吗？”监考老师让关咲坐好。

“可以了。”关咲带好头盔，闭上眼睛。刹那间，他就觉得他的脑被什么东西入侵，疼痛疲惫的程度不亚于用尽力气练习异能。

“考生关咲，请想象你现在在操控一架机甲做动作。”于是关咲就把杰克交给他的体术用机甲做了一遍。

“可以了，请稍等，微脑很快分析你的成绩……你的精神力达到6.3，恭喜你通过全部考试，接下来请进入下一个房间，里面会有人分配你的专业。”

关咲坐了起来，闭眼好一会儿，确定自己能走了才离开房间。

“报告，考生关咲精神力为6.3，紧比6分的及格线高一点，并没有什么特殊，报告完毕。”监考老师坐下来，又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关咲走到最后房间：他真的……通过所有考试成为西甲的学生了？

“考生关咲。”

“是。”关咲回应眼前男人的话。

“恭喜你通过全部的考试，成为西甲第279届学生。根据你的成绩来看，你可以选择成为战斗系和机甲改造系的学生。微脑建议你选择机甲改造系，请问你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