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觅食记 上——宫槐@玉
宫槐@玉  发于:2014年0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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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事情不需要你担心!”筱御浑身明显的一顿,想起那储存在他私人电脑中的照片,筱御再一次看着司南的眼中已经多了份冰冷坚硬司南看不懂的伤痛。

“担不担心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你无关。”司南道,“我只是想要见见他。”

其中的原委司南不想在废话,也不想再在这种地方待下去。

“我不会让你去见他的,你就不用妄想了。”神月青木先筱御一步,直截了当的打断了司南的妄想。

“暂时不会让你接触到……”筱御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就被一阵铃声打断。筱御看了看手机,脸色变得有些不安焦急。

“怎么了?”神月青木问。

筱御却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把电话放在耳边。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其他人没有办法听清,但是从筱御如释重负的脸上,也能够猜到七八分。

“天宫的手术已经结束了。”筱御的话无疑是一剂良药,立马就让在场所有人的脸上都带上了几分笑意。

“没事就好!”苏里感慨道。一旁的清水清明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脸上也能够看得出笑意。

“他怎么样?”楼倾榕却在放松之后没多久再一次皱起了眉头,跨步走到筱御的身边问道。

其他人光顾着高兴,除了司南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两人的动静。筱御看了看手中的手机,然后放低了声音说到,“手术结束了,但是还没有脱离危险期。”

“怎么会这样?”楼倾榕明显早已经猜到了这个可能,所以在听完了筱御的话之后脸上虽有些阴霾但也没有太过吃惊。只是一旁暗自注意着两人的司南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天宫近期本就有一场手术,但是……一直拖到现在,现在又出了这种事情,自然是……”筱御说的含糊,司南却更加的不安。天宫的病司南一直都知道,但是具体的病情却完全不清楚。

“那……”楼倾榕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又不知道应该从该从何说起,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选择了叹气。

楼倾榕长叹一声之后,司南走上前,对两人道,“我要见他,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暂时是不会让外人见到天宫的,所以你就别再想这件事情了,有空不如多想想其他的东西。”今天的楼倾榕意外的安静,而且安静得有些异样。这句话也是如此,明明是劝解司南的话,可是听在司南的耳中却有些奇怪。

司南顺着他的视线环视了一边周围之后,突然有些明白了过来,司南顺着他的视线再一次环视四周之后,收起了脸上的焦急和不安,若有所思的看着满屋子或是安静或是高兴的人。

“天宫很重要,不管是什么时候。他若是清醒了过来之后有些事情就会一清二楚,所以现在我们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到他,你也是!”楼倾榕看着如此的司南缓缓松了口气。

两人的异样没人注意到,司南习惯性的在桌子上敲了敲指节之后突然改变了主意,不理会在场其他的人就准备离开。

这一次,在筱御的暗允下没有人敢在出声阻挠司南,司南这一次也没有了继续和其他人对峙的兴趣。

司南走得有些焦急,根本就没有心情顾及一路以来其他人或是嘲讽或是愤恨、鄙夷的视线,也没有心情去注意回到宿舍之后一宿舍的极端寂静。他在回到宿舍之后拿着自己唯一的一台电脑之后就出了门。

没有回医院,而是避开其他人的耳目直接去了宿舍的天台。

指尖再一次在键盘上熟悉的飘絮飞舞,感觉熟悉而亲密。

这电脑是司南在逃离了那漫山遍野的红枫之后,他自己在养病期间改装重组的,一切都是按着以往用的电脑的习惯修改的。电脑除了外边依旧还是那种输出可见的银黑色之外,里面并没有任何一样是电脑原装的东西。而电脑里面的软件也是筱御在那个时候谱写安装好的。

熟悉的连上校园网络,筱御脑子当中思绪也逐渐明亮起来。现在什么事情是他该做的,什么事情是次要的,他现在才分的清楚。司南不是个会任人欺凌的人,更加不是个可以欺凌的人!

一光一刹,谁还记得那过往经年?既然已经决定不再在乎,那就更加彻底的抛弃。若是这场游戏从头到尾至始至终真的就只有他一个人入戏,那么,他就演绎出一出最华丽的戏剧给他看!!

焰火为什么美丽?因为那是多样的粉末交汇在一起,燃烧、困顿、而最终爆发于一刹那!

有暗火而郁结,由郁结而困顿,由困顿而渴望解脱,由渴望解脱而终于爆发!

46.少年

透过熙熙攘攘的枫叶朝着光线更强的枫林外操场看去,偌大的操场当中站着不少的人,纷纷都身着一身运动服,上着体育课。

静谧的气氛就好像稠稠的粘糊糊的的糊一样,压抑得黑暗当中的人喘不过气来。

仰躺在枫树之间,司南面带嘲讽的看着操场当中吆喝声一阵高过一阵的人,不满的冷哼了两声。

上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还是在很久之前,那时候宋羽龙还在为筱御着迷,李浩雨还在为宋羽龙而吃醋,高桥还在结结巴巴,李颍佑还在为了司南的挑衅而气愤……

司南他自己则还是迷迷糊糊的什么都不清楚,只是懒散的跟在三人身后,听着他们的见闻、劝解,逐步了解着唯雅的这一切。

可是现在……现在就只剩下司南一人独步走在枫林当中,看着满天摇曳的落叶,看着超场外完全让他融洽不进去的热潮,冷漠,嘲讽。

宋羽龙和李浩雨的沉默司南可以理解,毕竟他们在监视室的时候就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他不恨他们,也没有责怪他们的意思,因为人都是利己的动物,这种时候选择明哲保身也很正常。

可是让司南不解的是,为什么那份冷漠他在高桥的身上也可以看得到?

自从他从社团楼回去之后,每次他想要接近高桥的时候,高桥便会转身离去,或是躲避或是充耳不闻,两三次之后,司南也看明白了,不再厚着脸皮去招惹人家。

这次,才是真真正正的变成了他一个人!

唯一让司南觉得欣慰的,便是李颍佑因为家族中的事情现在并不在唯雅中,所以他不用在面对另外一张可能是同样冷漠、也可能是怒火中烧而红了眼去怒瞪其他人的小狮子。

司南放松了身体横躺在树枝上,让两只脚在潮湿的空气当中晃动,静心体会着这里所有的一切,空气的味道,水的味道,枫叶的味道,泥土的味道,阳光的味道……呼唤声,吆喝声,加油声,尖叫声……

司南望着缝隙间的天空,突然有些想念李颍佑那种生气起来就类似于小狮子的脸。若是他在这里,恐怕在司南还没有开口之前,那小狮子就已经开始对着那些人咆哮起来了吧!

李颍佑现在就像是司南荒芜年华中的一束暖光,寄存着他最后的期望……只是司南自己还没有发觉而已。

他努力的放松着身体和大脑,那些熟悉的面容却总是喜欢在不经意间占据司南的思绪。

仿佛一部运用蒙太奇手法拍摄的电影,无数熟悉、精致到极致的镜头,没有衔接过度地一一闪过,既不按照时间顺序,也不按照事件规律。

上一刻司南还看到天宫笑颜如花的对他的画占据索要,下一刻他已经出现在围满了人的社团楼监视室中,看着于事实完全违背的一幕,看着天宫满是失血的一幕。再一眨眼,一切却都消失无踪,只剩下漆黑的夜和嗜血的红,满鼻呛人的汽油味……

凌乱,无序,模糊却也印象深刻……

司南很想告诉自己一句‘不必遗憾,若是美好,叫做精彩。若是糟糕,叫做经历。’可是许多话也只是说得出却鲜少有人做的到。有时候,虽然能想明白,但心里就是接受不了。

宿舍,司南是一点也不想再回去了。所以,他才会呆在这个满是枫叶可以算是在整个雅唯一一个能够让他放松些的地方。

用枫叶沙沙的声音当做午后的催眠曲,用厚重的枫叶隔绝外界的一切也隔绝任何嘈杂反锁,只留下一室寂静冰冷窒息。

伴着风声入睡,伴着回忆醒来,这样的日子司南已经过了好几天。若是可以,他是真的不愿意出这篇枫林。

不是害怕那漫无边际的嘲讽眼神,也不是害怕那毫不掩饰的高声议论,更不是害怕那无处不在的找茬挑衅。司南只是不想看到有些人眼中的冷漠,不想看到有些人逃避的态度……

唯一让他挂心的天宫却因为学生会那些家伙而见不到面,甚至是连天宫他是否脱险都不知道。担心总是显得多余惨白,可是却怎么也止不住。

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什么时候开始,他变成了那种多愁善感的人了?

司南抬手遮住自己睁大的眼睛,透过指缝间看向透出密密麻麻光斑的天际,突然有些那时的光年……

汽油燃烧的声音在身后嚣张跋扈,司南却无心去欣赏火光起舞所带来的摇曳之姿。越来越重的脚步让司南浑浑噩噩,鼻翼间掺杂着枫叶和汽油的特殊气味更是像千斤重的巨石一般,压得司南呼吸都带着厚厚的重量。

不知道那样走了多久,也不知道到底走到了什么地方,司南从昏迷当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漆黑的夜幕和陌生的环境让司南皱眉。

最终还是没有走掉吗?

是急促的脚步声和说话声打断了司南的思绪,司南闭上眼装睡,等待着那人走到床边,然后司南才突然发难,一个起身把来人转身压在了床上,司南单手紧捏着那人的后颈,一手把那人的手反锁在背上。

伴随着那阵翻璇而来的是一阵及其惊讶的吃痛声。也是到了这个时候,司南才与空闲和机会看清来人的面貌。令司南意外的是,那人司南并不熟悉,甚至是连一点儿印象都没有。而且他也不像是司南猜疑当中被派来抓他的人,而是一个……一个完全没有任何普通人。

司南既没有在他的身上察觉到威胁,也没有察觉到反抗。手中瘦弱的手腕甚至是来了反抗都使不出太大的力气,完全柔弱得像是个介于成年和未成年之间的弱弱少年。

“你是谁?”

“疼、疼、疼……”少年并没有回答司南的问题,而是一个劲儿的喊疼。

仔细打量了来人,确认对方确实是没有任何危险也没有任何可以构成危险的可能之后,司南缓缓的放送了手中的力道,但是却并没有放开少年。

“你是谁?”司南再一次开口冷声问着和之前同样的话。

“你好厉害!”少年开口,说出来的话却让司南愣神。这家伙脑子缺根筋吗?司南挑眉。

司南没有再次开口不厌其烦的询问,惹事直接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捏得手下的人再一次开始吸气喊疼才罢休。

“我在山下捡到你,然后就把你带回来了……”少年像是回忆起什么不好的事情似的,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显然是对司南满身是血的那一幕余惊未散。

“捡到我?”司南皱眉,看着少年的眼中满是不解和疑惑,祀枫院四周的枫山都是Dionysius作为私人财产买下的,根本就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一步,就算是有人偷偷靠近,在天空技术的那些高科技面前也无从遁形,还没接近恐怕就已经被遍布林间的红外线或热感光发现。

司南记得当初自己坠下的地方还没有离开祀枫院太远,也就是说还处于中心保护地段,那里是要比外界枫山监视更加严格的重点保护区域,少年却说‘捡到’……

这若不是少年撒谎,那就是司南他自己方才听错了……

“我说的是真的!你放开我,好疼、你捏得我好疼……”少年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是却被司南越加越重的力道捏得憋红了脸,眼眸中已经隐约有了泪光。

“说!”司南恶声质问。

“唔……你这人怎么这样……疼……人家看你满头是血还好意把你带回来包扎,可是你却恩将仇报欺负我……”少年已经在司南的折腾下开始掉泪,泪雨梨花的脸上还因为带着些责备,似乎在责备司南的不识好歹和恩将仇报。

“满头是血?”司南愕然。当初从崖边冲出去的时候司南就没有想过会活着,就算是真的好运活了下来之后,司南也没曾想过会完好无缺的活着。可是要说他只是满头是血,司南根本就不相信!

上天再眷恋,也不可能让他好运到这种程度!

“不说实话,我就杀了你!”司南浑身戾气,捏着对方后颈的手指加重了力道紧紧的捏住了对方的脊椎,若是少年再跟说一句废话,他就捏碎他的脊椎骨。

“我说的都是实话呀!你当时就是那个样子,我起初在芦苇从里面看到你的时候还以为是……还以为是遇到死人了呢……”少年不安的打了个寒颤,不敢再乱动,可是嘴上依旧不曾改变说法。

少年瘪嘴有些委屈,司南却像是中了蛊似的,瞬间僵硬。

芦苇?

祀枫院周围可不曾有过半分芦苇这种东西,就算是当初还有,也在司南的执意下全部换成了大片大片的枫树,而且他坠崖的山下也不可能长得出芦苇这种东西。

司南皱着眉看着少年,可少年又不像是在欺骗他。环视四周,司南对四周陌生的环境有些不悦。

也是这时,司南才觉得有些奇怪,之前他明明记得自己从车上趴下来的时候已经满身是深可见骨的伤浑身是血,但是再次醒过来做了刚刚那么多的动作却不曾感到太多的异样,除了有些头晕之外,竟丝毫没有其他异样……

司南放开了少年,在少年念念叨叨的坐起身的时候却手刀翻起,直接一掌敲晕了少年。

司南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少年,起身,下床,接着便光着脚走到了洗手间。

洗手间和卧室一样,带着不易见到精致奢华。这种程度的装饰司南早已经司空见惯,所以一开始的时候才会没有看出来,但是早在冷静之后再看看,立马就发现了异样。

司南和那些久经商场的老狐狸老早就已经开始打交道,所以对哪些老狐狸也都有了详细的了解,能够拿得出这种装潢的,除去那种死要面子活做势的人,司南心里都有数。

可是面前这人司南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印象。司南再想想那少年年轻的面貌,心中又有些释然,少年的年纪尚轻,很有可能只是家中的二少爷,根本就还不曾接触商场上的事情,所以司南才没有机会接触这群年轻一代的青葱少年……

漫不经心的打量着屋子里的一切,司南把视线落在了洗手间的大镜子上。

没有震惊,没有呆愣,也没有太多的疯狂质问,司南看着镜子中的一切只是笑,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久了出来却还是笑!

看着镜子,司南总算是明白了刚刚那救他一命的少年为什么会说哪些话了。

镜子中的他,脸色因为抑制不住的笑意而有些微红,可是微红之下却是失血过多的惨白和陌生。

是的,陌生!

镜子中的少年大约十几岁,正是一生中最好的青涩年华。苍白的皮肤除了衬托得少年的皮肤越加白皙之外,也给少年添加了几分忧郁脆弱的气息,可是就算是如此,也掩饰不住少年的英气。

剑眉星目,带着些冷硬目光的两眼衬得鼻梁更加的高挺。已经一米八多的身材虽然还带着少年长身体时期所带有的纤细,但是隐约可见的肌肉已经成形,只消稍加锻炼,这具身体便会比他之前的身体更加的优秀完美。

是的,之前的身体!这张脸,这副身躯,都不是司南熟悉的,而是完全陌生的。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以现在的这种角度看另外一个陌生人,你动他便跟着你动,那种感觉很……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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