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夫的生活(生子)上+番外——vency
vency  发于:2014年0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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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先一点就是家世。虽说王家现在已经不需要靠联姻巩固家族,但是门当户对却还是必要的。不是他嫌弃小门小户的哥儿,而是王家毕竟家大业大,选儿又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任家主,因此这娶的哥儿不仅要能帮他管好家中琐事,让王选不在这上面分心,另外还要能在人情世故以及与其他富户的交往之上帮得到王选。而这一切,就他所知,却是镇上大户人家的哥儿未出阁之前必学的。出于这一考虑,对方哥儿的家世就变得比较重要了。

然后是长相。太过端庄不行,又不是娶回来一个佛爷,太过妩媚妖娆不行,没的勾坏了选儿的心思,当然要真是相貌平平也不行,自家小子这么一表人才,长的不好的哥儿可配不上他。要说王么么,他最喜欢的是那种清秀可人,气质如水的哥儿,这样他既不需要担心儿子被带坏,也不需要担心他们夫夫生活不美满。

当然长相并不是很重要,最重要的是哥儿的性格人品。他可不想到时候娶进来一个不安分的,搅的家中不得安宁。万一到时候选儿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又或者是听了枕边风对自己不满,那怎么办?难道还要为了个哥儿与自己离了心吗?虽说他也知道,依王选的品性,这种情况不太可能出现,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些年镇上这种事发生的还少吗,王么么心中总有些不怎么安稳。所以,哥儿的品性一定要好,要温柔可人,但也要内心坚强,撑得住这个家。

在心中将各种条件细细过了一遍,王么么这才派人找来薛么么,与他说了自己的要求。薛么么听着这一条条的要求,脸色连变都没变,这种情况他经的多了,娶哥儿是人生大事,马虎不得,自然得方方面面都考虑清楚,更何况王家还是大户人家,这要考虑的事情还要更多。

将王么么说的要求在脑中盘算了一遍,这些要求都是一些最基本的,并不是很苛刻,因此薛么么很快有了几个人选:“城东钱家的哥儿,镇上书院夫子的小哥儿,还有隔壁镇上刑家的大哥儿都很不错,并且也很符合您提出的要求。”

哦,王么么顿时来了兴趣,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有人选:“你给我细说一下。”

“钱家虽不是大富之家,但家教极好,哥儿更是打了一手的好算盘,几年前就帮着他父亲一起处理铺子里的账务了。书院夫子的小哥儿,虽被娇宠着长大,但从小熟读诫书,识文断字,人很温柔本分,当然也很漂亮。而刑家的大哥儿的才气是出了名的,人也长得好,前两年说亲的时候因为生病给耽误了,现在虽说年龄大了些,但也是不错的。”

的确,三个哥儿都很不错,但是还是不能太过草率,王么么也没有马上做决定,只说还要想想,便让薛么么先走了。

两日后。

“怎么样了?”王么么看到进门的许是,急急问道。许是是许管家的小子,办事稳重,因此两天前就被王么么派出去了解那几个哥儿的消息,直到现在才回来。

“了解到了,钱家的哥儿算盘打的极好,他们铺子中的账务都是他一个人处理的。书院夫子的小哥儿,性格温柔,学识不错,只是并不怎么出门。刑家的大哥儿听着人很和善,极好说话,据说前两年说亲的时候,好多人都去求了,但后来不知怎么的就生了场急病,原先说好的人家也改娶了刑家偏房所出的二哥儿。刑大哥儿的病直到今年才慢慢好了,刑老爷着急他的亲事,怕他寻不到好人家,还开口作主给了他两个铺子作嫁妆。”毕竟哥儿家的事不能随意打听,这些消息还是许是两天来使尽了法子才得到的。

看到许是一脸疲惫,知道他这两天是累到了,王么么也就没有多留,让他先下去了,靠着椅背慢慢思考起来。看来,刑家的这个大哥儿可以不用考虑了,要说他生病这回事没什么龌龊,王么么是第一个不信的,什么好说话,连个庶弟都拿捏不住,真是个没用的。至于另两家哥儿,不急,还得考量考量,亲眼见过才能作数,只是得寻个什么由头呢?王么么皱了皱眉,被难住了。

不过,老天帮忙,还真给了王么么这么一个好机会。没过几天,便是佛诞日,按照习俗,所有么么和哥儿在这一天都要去寺庙里烧香拜佛,以求佛祖保佑。王么么在前一日就派人打听清楚了这两家哥儿拜佛的时间,收拾妥当,算好了时间,才乘着马车慢慢向寺庙驶去。

时间已经不早了,寺庙前早已挤满了人影。许是上前一步,低声道:“夫人,那边的就是钱家的哥儿。”王么么眼睛一亮,偷偷的打量过去,果然好相貌。

那边的钱家哥儿可不知道有人在看着自己,将自家么么从马车上扶下来,挽着他的手向庙里走了进去,时不时还撒娇地做出一些小儿之态,逗得他么么直笑。嗯,不错,很孝顺,王么么满意地点了点头,又以眼神示意许是,另一个哥儿呢?

许是看了看四周,没有见到熟悉的人影,摇头:“可能已经先进去了吧。”王么么正要抬步,又一辆马车驶了过来。

这辆马车看着挺眼熟的,许是有些不确定,盯着马车上打开的车帘。见他不动,王么么疑惑地看过来:“怎么了,怎么不走了?”这时从马车上下来了一个清秀的哥儿,许是仍然不太确定,因为秦夫子家的小哥儿不爱出门,也不知道他到底长什么样。不过接着下来的一个中年么么倒是熟悉,是秦夫子家的么么,许是以前念书院的时候有看到过:“夫人,这是秦么么,那个哥儿可能就是秦家的小哥儿。”

这么巧,王么么侧头看过去,的确是秦么么。秦么么也看见了王么么,笑着打了声招呼,虽然两家并不是很熟,但也算是认识。王么么暗道机会来了,等着两人跟上来,客套了几句,就提出一同进去,秦么么自是同意了。

一路行来,王么么都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秦家小哥儿,的确是书香门第出来的,一举一动都透着大家闺秀的气质,同样出身的王么么不由感到有些亲切,眼神也热切了几分。秦家的云哥儿感受到了那热切的目光,脸不由的红了红,侧了侧身子,不好意思地躲在自家么么身后。秦么么也注意到了,想起王么么家似乎是有一个15岁的小子,顿时了然了。王选当初在自家书院学习的时候,秦么么就听自家老爷夸了好多回,说他是状元之才,后来王选从商,秦夫子还很是感慨,直呼可惜。不过据说,他现在生意似乎是做的不错,大有青出于蓝的趋势。因此,秦么么心中可以说是对王选非常满意,对王么么的打量也不介意。

30.订亲(3)

一个有心考量,另一个有心让自家哥儿好好表现,两人之间的气氛一时很是融洽。与秦么么道过别,又在寺庙门前站了一会,直到他们的马车消失在实现中,王么么才动身回去。爬上车坐稳,王么么掀起帘子向外看去,马车两边不时有三三两两的香客结伴路过。突然间,王么么的视线中进入了一家四口。要说王么么会注意上这家人,只是因为最近帮王选相看哥儿一时养成了习惯,总忍不住留意见到的哥儿,而这一家四口中恰好就有两个哥儿,虽然年纪看着不大,还没长开,但依稀已经可以看出今后的秀丽模样了,其中最让王么么舍不得挪开视线的则是那个相对比较瘦弱些的哥儿。王么么一向不怎么喜欢太过瘦弱的哥儿,总觉得过于娇气,但是这个哥儿却莫名的得了他的眼缘,看到他瘦弱的身子,王么么第一反应更多的是怜惜。特别是在看到他牵着自己的弟弟,时不时温柔低语的时候,王么么更是觉得如果自己的哥儿当初能活下来,小时候也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了吧。想到这,他不禁红了红眼圈。

王么么年轻的时候不得王老爷宠爱,成婚10年才有了身子。当初生孩子的时候,他生的其实是双胎,还是一对龙凤胎。但是由于后生下来的哥儿在肚子里待了太久,甫一出生便去了。王么么为了这件事在月子里不知哭了几回,生生落下了病根,坏了身子,再也生不了孩子了。如今午夜梦回,他常常还会想起当初那个没有缘分的哥儿,在心中勾勒他的模样。那个瘦小的哥儿在王么么看来,温柔、漂亮、关心兄弟,只觉得活脱脱就是自己心中哥儿的样子。

这个瘦小的哥儿就是草哥儿。今天是佛诞日,草哥儿和静哥儿自然也要跟着田么么上山礼佛。苗小子本来要待在家里的,但是由于家中没有人,留他一个人在家田么么又实在是不放心,因此也就带着了。草哥儿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有人在看自己,只紧紧拉着苗小子的手,跟在田么么和静哥儿后面向山下走去。因为下山的缘故,苗小子有些兴奋,一路蹦蹦跳跳的:“草哥儿,到了山脚给我买些糍粑吃吧。”么么怕自己吃不下饭一定不会给自己买的,草哥儿好说话,说不定撒撒娇还可能答应。何况今天出门的时候,他有看到草哥儿将过年得的红包塞在身上,既然都带银子出来了,用掉些也是应该的嘛。

草哥儿看他那馋嘴的样子,抿着嘴笑了笑,真是个贪吃鬼:“好啊,不过不能多买,随便吃些解解馋就够了,回家还要吃晚饭的。”今天表现很不错,被拘了一个下午,都没有发脾气,的确得买些吃的犒劳犒劳。

见草哥儿同意,苗小子高兴的欢呼了起来,直到走在前面的田么么回过头轻斥了一声,才稍稍收敛。这幅单手捂嘴不敢说话的样子,让草哥儿的手不由动了动,忍不住落到了苗小子脸上,轻轻捏了捏,实在是太可爱了。

感受到手下微微的挣扎,草哥儿很快松开了手,最近苗小子总标榜自己长大了,不让人捏脸,如果再不放手,说不得就得生气了。不过不让捏脸,难道还不让摸头吗,草哥儿狡黠地笑了笑,将手移到他头上,狠狠地揉了揉,这才心满意足。抬头间,不防对上了一双含笑的眼睛,草哥儿的脸一下子红了,脚步也停了下来。

“草哥儿,怎么不走了?”耳边响起苗小子疑惑的声音,回过神,发现么么和静哥儿他们都停下了脚步看着自己,忙应了一声,对着那双眼睛扯出一个礼貌的笑容,拉着苗小子赶紧追上去。

这个笑容让王么么愣了愣,不由会心一笑。马车慢慢驶过他们,直到再也看不见他们的身影,王么么才重又放下帘子,坐好,只脑海中仍然存留着那个礼貌而害羞的笑容,如果那是自己的哥儿该有多好啊!

******

这天晚上睡觉前,王么么拉着王老爷细细说了几个哥儿的信息和自己白日的观察。

“你心里有数了吗?”王老爷听了半天,还是一脸茫然,算了,这种事情还是交给自家夫人吧,自己也搞不明白,帮不了忙。

王么么也看出来了,白了他一眼,就会偷懒:“的确有决定了,就秦夫子家的云哥儿吧。”想了想,继续说道:“虽然另两家哥儿也不错,但是我还是比较偏向云哥儿。不说性子温柔,能够体贴人,而且还识文断字,看着也有灵性,将来婚后,选儿和他相处也不至于太过无聊。”说到这,王么么的眼前不由掠过一张笑脸,赶紧摇了摇头,想什么呢,那哥儿也太小了,真是昏头了。

既然王么么都已经定了人选,王老爷也就同意了,他的眼光,自己还是信得过的,只是:“你和选儿说一声,这两日就准备下聘吧。晚了,选儿就不在家了。”

“他才回来没多久,这又要出门?”王么么惊叫出声,心里有些憋闷,怎么自己都不知道。王老爷没有回答,这个话题依他往日的经验来看,那是多说多错,反正说不清楚,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见王老爷半天不回话,王么么满腔的气闷无处可发,只能继续憋着,哼,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一把掀被子,蒙住头,背对着他睡了。

知会过王选,王么么就带着薛么么去下聘了。整个订亲过程,王选都表现的很平静,并无同龄人的那种兴奋与期待,该他出场的时候就露个脸,用不到他的时候继续一头扑在生意上。在仪式完成的第二天,更是抛下了新出炉的未婚哥儿出门巡视店铺去了,倒让指望两人能好好培养感情的王么么失望的够呛。

******

时光飞逝,两年就这么过去了。

“静哥儿,静哥儿。”草哥儿一手捂住肚子,一手拿着几件绣品,表情很是尴尬。

一回头,就看到草哥儿满脸通红的样子,静哥儿吓了吓:“怎么了,这是?”

“我……不太舒服,先出去一下。你帮我拿着这个。”草哥儿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压低了声音吱唔着说道。没等静哥儿回答,就将手中的绣品往静哥儿怀里一塞,脚步匆匆地出了锦绣庄。

静哥儿被草哥儿这一连串的动作给愣住了,直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喃喃道:“这是怎么了。”要说这两年来,草哥儿的性格越来越稳重,这种匆忙的样子可不多见。

“就是你要卖绣品吗?”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思绪就被身后响起的声音打断了,静哥儿回过头,看着眼前打扮艳丽的绣么么,嘴角抽了抽。

见他不说话,绣么么极有风情的一挑眉:“就是这个吧?”虽说是疑问句,却是直接就从静哥儿手中拿过绣品看了起来。看着看着,绣么么原先还有些敷衍的神情微微变了,惊异的看了看面前还未满岁的小哥儿,吸了口气,这也太惊人了。是的,惊人,这几幅绣品用针准确,配色极为大胆,绣样也从没有见过,很是新颖,可以说是难得一见的好绣品。刚刚听伙计说是一个9岁左右的小哥儿自己绣的,自己还有些不屑,并不觉得这么小的哥儿能绣出什么好作品,但没想到,实在是没想到……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绣么么在心里赞叹了一声,努力维持住平静的表情,淡淡道:“绣的倒是不错,不过针脚和配色仍有些缺陷,图样虽然新颖,却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来买……”巴拉巴拉的一阵挑刺,将手中的绣品批的一无是处。

静哥儿愣住了,有些无措,他这些年于绣花虽有了些长进,却依旧只能绣一些简单的图案。这几件绣品是草哥儿绣的,么么当时就夸过,自己和草哥儿才想着拿出来看看能不能卖出去。但现在却是被批成这样,他虽知道绣么么说的不对,可实在是找不出话来反驳,只能呐呐的站在那里。

绣么么批完了这些绣品,继而语气一转,接着说道:“虽说如此,不过你还小,能绣成这样已算不错,我们买下来也行,就当日行一善罢了,但是这价格却不会太好了,就两吊钱,不能再多了。”心里有些得意,看这哥儿被自己说的一脸呆样,肯定能够低价拿到这几幅绣品。

怎么草哥儿还不回来,静哥儿不停地向外张望,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不少汗。绣么么却不放过他,依旧咄咄逼人。静哥儿被逼得不行,虽想反驳,但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况且草哥儿学刺绣也才3年多,这个价格应该也是不错了,应该是这样,静哥儿正要答应,却被一个声音阻止了。

这家锦绣庄是王家的产业,王选今日出现也是为了巡视店铺。他早就在旁边站了有一会,对事情的发展也是非常了解。这种压低收购价格的手段虽说不怎么公平,但却是生意上用惯了的,若是平日里见到,王选不仅不会理会,心里还会暗暗夸上一句做得好。但今天看到那个哥儿的长相的时候,王选却有些迟疑了,自己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

直到刚刚,王选才突然想起自己的确是有见过他,就在三年前,少闲居附近,那个撞到自己怀里的哥儿。

31.继续过渡(1)

要说当初只是一面之缘,再加上都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年,王选早就应该忘了。但是那个哥儿当时的表现实在是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让王选直到现在都还能依稀想起他摔倒后不哭不闹的坚强样子。也许是初遇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在王选心目中,这个哥儿就应该是坚强的,因此在看到他被别人逼迫到满头大汗无言以对的时候,王选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不舒服。他一向是个随心的,既然自己不舒服,那阻止就是了,想到就做,王选也不管那个绣么么是在为自己的铺子争取利益,直接出声打断了,毕竟那一点钱对他而言真的不算什么:“慢着,这个价钱的确不怎么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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