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佛有染 上——伟天一
伟天一  发于:2014年0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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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出去后,只见女人把孩子往怀中轻轻一挪后便缓缓的闭上眼睛,躺在床上没了动静。小狐狸从窗户边溜了进来,看看男人离去的方向,又看看已经昏迷等待死亡的女人。

“呜~呜~”小狐狸蹲在床边看着女人怀中那刚出生的婴儿,才刚刚分别就立刻遇见了喜欢的和尚,小狐狸高兴得直晃着那九条蓬松的大尾巴,随着那尾巴的晃动,只见那斯浑身发出淡淡的雪光,雪光落在女人的身上,女人方才带着死气的脸色竟恢复了好许血色。就连女人下面冒出的黑气也开始缓缓的消散。

小狐狸看着躺在床上的女人慢慢地恢复生气,其实它只是随便晃了晃尾巴,没想到这人这么好玩,不过是沾了一点它落下的灵气而已,竟然起死回生了。

小狐狸又朝着男人离去的方向看了看,要留在这里还是出去找点吃的,方才还在灵山的时候正要吃东西就被那玉灵和尚抓着一起来人间了。小狐狸探头探脑的四周张望,发现了不远处那户正升着的催烟的人家便欢乐的摇尾巴,它决定先去吃光那家人的东西后再回来找和尚。

小东西抬着短胖的小脚往那户人家奔去,从不知道,它正要去偷吃的那家人就是那战神九天转世的人家。

“呜~”小狐狸从厨房的窗户缝里冒出头来,那灶上正冒着香烟,好像在煮着什么东西,而且屋里没人。抓紧机会,小东西翻墙而入,落地时还没有站稳屁股先着地了,忽然一阵急躁的脚步声传来,眼看就有人进来了,小狐狸赶紧连滚带爬的闪进那炉灶里。

厨房的柴门被推开,一个胖女人端着盆子倒了点灶上的开水便急急忙忙的跑出去。小狐狸悄悄从炉灶里探出脑袋,原本雪白的毛皮已经滚成了黑色,黑黑的小脑袋望着那胖女人的身影,这怎么看都像方才给那大和尚接生的人。

其实此时正是那战神的转世出世之时,所以屋内的气氛有些紧张,特别是那稳婆,光是今天就接了两单接生生意,自是有那么点忙不过来。

那小狐狸看完了热闹也不忘记找点吃的东西,小耳朵转了转便吹起一阵清风把那柴门给关上了。

“呜~!”小狐狸用后脚踢开那锅盖,高兴得直晃着大尾巴,那锅内正炖着一大碗颜色好看又有香味的东西。

飞快的吃掉那碗东西,小狐狸还蹲在灶上舔着嘴巴不肯离去,这人间的东西是没灵池里的鱼的灵气,但味道却很香。小狐狸四周张望了下,另一个锅里似乎还有烫?

垫着小脚走到汤锅边,那小东西竟然整个身子吊子锅边整个头伸了进去,只听闻几声咕噜咕噜声,那汤锅竟然见底了。就留下一点汤渣留在锅底。

“生了!生了!是个男孩!小靶子还挺大!长大了定是个好小伙啊!”稳婆的声音和打雷似地,整个宅子都是她的声音。

“谢天谢弟,母子平安。”那侯在门外那义气忠甘的男人赶紧冲入屋内。然后便出来了一阵婴儿的哭喊声。

“快!快去把准备好的补品端来给夫人喝!”

“是得老爷。”那看起来像是丫鬟的小姑娘应声往厨房跑来,那小狐狸一听有人推门小脚一蹬便溜出了窗外。

那丫鬟一进屋就闻到一股焦味,灶上炖的补品和高汤竟然都没了。那焦味就是那锅里没水才被烧出来的怪味。

“老爷!老爷不好了!家里有贼!”那丫鬟大叫着往外面跑。不一会儿就见她带着男人进来了。

“夫人的补品被人吃光了……”

“就只有补品没了?”

丫鬟点点头:“看来这小偷是饿坏了,就只偷了食物,不过饭量这么大的人,小绿还是第一次看见。竟然全没了……”

“阿切!”蹲在窗外的小狐狸打了个喷嚏。皱着头皮回头对着那丫鬟吐了两下舌头,在灵山的时候,大和尚从来不会嫌它吃得多。这家人给它留下了不好印象,小狐狸用力的甩了甩自己的皮毛,那雪光一散,方才还黑乎乎的小狐狸又是一身雪白。差不多是时候回去找大和尚了。

小狐狸走后那房屋的男人正让丫鬟清理被烧焦的汤锅。锅底都被烤现裂痕了。

“拿去丢掉吧,这锅子不能用了。晚点重新买一个,先给夫人炖点汤。”

“知道了老爷。”

丫鬟拿着那烧焦的锅走到院内顺手便丢在了那堆弃物的框内,没有一个人意识到,这个被丢弃的汤锅马上就要引发一场血光之灾……

小狐狸刚回到那屋外就见一个老头儿气呼呼的背着个箱子往外拽。那老实的男人跟在老头儿后面左一句对不起,右一句对不住。

“医者父母心,老夫听说你家弟妹性命垂危!这么一把年纪还外出给你诊断!你一个小伙子年纪轻轻,居!居然拿命开玩笑来骗老夫!如若此时有病人正等着老夫去救人,你这么开玩笑把老夫骗来,岂不是断送了一条人命!”

“大夫,真的,我真的没有骗你,我妹妹刚才确实神色不好,她忽然好转了,我也很高兴,我不是故意骗你的。”男人不知道怎么解释,妹妹忽然回生面色红润,是让人高兴的事,但说出来却是没人会相信。

“别说了!”老头儿扯回自己的袖子对着男人重重的哼了一声,便独自离去了。男人只得弯着腰目送表示自己的歉意,随后立马跑进屋内。

小狐狸爬到树上从窗户内往里看,女人正抱着孩子笑着。小狐狸看见那孩子有一瞬间眼睛刚好看着它,赶紧转着小耳朵挥着小短腿,想让和尚认出它,但那孩子就是忽然止住哭声看了小狐狸一眼就没了动静。

“呜!”小狐狸趴在树梢,小耳朵继续打转。大和尚似乎是有说过等他转世之后会什么都不记得,等他长大一点再来找他。大和尚刚转世,算起来比他还要小,看来三两天是长不大了。得想个办法让他想起来。要不回灵山问问如来老头好了。

小狐狸抓抓耳朵,从脚底生出一朵白云就往那西边飞走了。就在这小东西飞出了这小镇的界限之时,那空气好像重重的脉动了下。

夜已入深……却有无数双或红,或绿的眼睛纷纷出现在小镇外的树林之中……

西天灵山之中,那诸佛正在讲解佛果,那小狐狸就跌跌撞撞的跑进了讲堂再次捣乱了佛祖的讲座。

“这!这九尾灵狐!无法五天,三番四次捣乱佛祖的讲座!”不知哪位老佛指着那蹲在中间的小狐狸。

“呜呜!”小狐狸对着佛祖叫唤。

“你不在那龙井镇好好的守着玉灵子跑回着灵山来做什么?”佛祖不慢不怠道。

“呜!呜呜!”小狐狸又叫唤道。

“你说本座是不是老糊涂了,既命你等下凡帮助人间应劫,又让玉灵子转世把你忘了。”佛祖道。

“呜!”小狐狸点头。

“这这这!这狐狸!居然敢对佛祖无礼!”诸佛纷纷云说,职责那狐狸,只是这小狐狸却充耳未闻。继续和佛祖叫唤。

“灵狐儿,本座虽老,却不得糊涂。那玉灵子下凡却应当转世投身为肉体凡胎,若以凡人之力无法顺应天劫,世间万物本是公平,物竞天择之理又怎能强求。就连我佛如今都未大兴于事,尚要与那道教儒家争传,又何论凡人之躯。”

“呜呜!”小狐狸斜视着佛祖。

“那狐狸说什么了?”坐下的罗汉忍不住朝另一个罗汉打听。

“那狐狸的话只有佛祖和玉灵子师兄听得懂。”

“正因我佛慈悲,本座才让玉灵子下凡帮世界渡过劫难。如若不管为之,也并无碍灵山。”

“呜!”

“你问玉灵子什么时候才可回灵山?”

小狐狸点头。

“待到他度过劫难之时,方为功德圆满,再为归我佛。”

小狐狸似乎知道佛祖这句话就是要很久很久,久得没有具体世间一样,说了等于没说,直接赖在地上不肯离去硬要佛祖给个说法。

“你这小狐儿,还有闲情赖在本座这不走,你可知你已给那龙井镇闯了灾祸。”

小狐狸悠闲的抓抓屁股,鄙视了佛祖一眼。

“你这贪嘴的狐儿,因你偷吃了那人间的烟火而落下了灵气,四方妖魔皆视以你那留下的口食为珍宝,互相争夺。那龙井镇此时已是妖魔遍野。你还不速速回那龙井镇。”

小狐狸听到这,竖起耳朵惊讶的看着佛祖叫了一声。表示他坏事都还没做呢,怎么就闯祸了。也顾不得让佛祖把话说完,转身就朝着灵堂外跑。

“佛祖,不知这九尾灵狐能否赶上?”

“此祸虽因灵狐而起,却非因它而生。天道之下,为我佛教大兴,龙井镇注定需遭这一难,此乃劫数。如此也善,人族诞显千古贤帝,正直大唐盛世,世人温饱而思淫,方求道教长生之术,如今道教大兴,我佛却难兴于东土,如今妖孽横行,生灵涂炭,世人才晓我西天极乐。皈依我佛,善也。”

序五:群妖争宝

而那刚出世不久的小狐狸哪知道如来在派遣它与玉灵罗汉下凡的事中还含有这等事情。只道听了佛祖的话后便使出浑身力道往龙井镇飞,可惜这西天灵山和那人间的龙井镇绝非短短数里,又岂是一瞬间便可到达的。

就在小狐狸赶回的时候,那龙井镇外的四方妖魔已经汇聚,诡异,妖异,恐怖的目光交错在那张府门院。如若是仙妖中人此时便可看见,在那张府门院之中和另一处房宅内,分明闪着两股灵光。灵光乍现,定有妖魔至宝,如若夺得此物,必定道行精进,修为大增,莫说对于这些即将成型,又还未成型的妖魔鬼妖,就算对那已经成型成精的妖魔鬼妖,也是莫大的吸引。

“大哥,你有没有觉得好像有点冷?还是改明儿再去吧。”

“好吧。那今天就不出去了,就好好帮我侄儿取个名字。说吧,取个什么名好呢?”

“还是你取吧。取名这话,怎么能让女人家来。”

“这样吧,咱们家一辈子都穷,好不容易妹妹相上了个清官,原以为一辈子就衣食无忧,谁知道这才过了不到一年,那倒霉的妹夫就被诬陷,就这么去了!还好那没结成的妹夫有点良心,把婚书给缓了,不然这一纸婚书下去,连我们家最后这两个也随他去了。”

男人说到这,女人眼中徒然生泪,若不是已有了孩子,此时定随他去了。

“咱们一辈子就是命苦,干脆叫这孩子李飞好了,保佑他长大飞黄腾达,别在受我们这苦了。”

“李飞……”女人擦了擦眼角,抱过孩子,从枕边拿出一枚挂着红绳子的银挂件。

男人接过挂件,搬来蜡烛和尖刀,把那尖刀往蜡烛上烧了许久才缓缓的在银牌上落刀。那烧红的刻刀尖儿一遇见银牌就顺势把银牌化开了,不一会儿银牌上赫然刻上了李飞两字。

“可怜的侄儿,人家都是爹爹刻名,你是大伯给你刻名。来,给孩子挂上。”

另一边,那张家府内也在做着同一件事。这孩子一出事就由父亲或者爷爷亲手为孙子在银牌上刻上名字。古有传说,名字乃人的天地魂寄托之所。把名字刻在有驱邪作用的银牌上可以通过名字和在外的二魂吸引那些不干净的东西,让这银牌取代本尊,也算是一种平安符之类的东西。

“就叫连清吧!”男人摸了摸头上的乌纱帽。

“连清?”女人疑惑道。

“为夫希望这我们儿子以后长大可以当一个好官,为朝廷所用,一世清廉。”

“当什么官,可以平安长大就够了。”女人笑道。

“好男儿志在四方,你又怎知我儿将来会碌碌无为。”

“说不过你。”女人笑道。

在龙井镇外十几里,两个和尚正匆忙赶路。虽是夜晚,但天空中分明可以看见那龙井镇上空乌云密布,妖气冲天。

“师兄,那龙井镇上空妖气冲天,想必是有妖孽为了那祥瑞蜂拥聚集而至。”

“我们得加快脚步了……”

龙井镇内,得拥祥光的两户人家,完全没有注意到龙井镇外妖魔横行,此地即将大祸临头。方才还安静的注视着的眼睛在接近午夜时已经开始骚动。夜晚的风也开始呼啸呼啸的刮了起来,隐约好像可以听见野兽的喘气声。

“哼哼~~你们不上,我可要先上了。”不知从哪传来那女人的笑声,几抹青烟汇成蛇头拖着飘渺的身子往那张府方向窜去。

“没想到第一个打头阵的居然是个女妖。另一个宝物归我了!”这次的声音是从地上发出的,只见那地面忽然刺出道道锐力的岩刀,排成一列直直朝着李家的宅院生长刺去。

有人带动后,其他妖物终于也安奈不住齐齐出动。顿时阴风四作,鬼哭狼嚎,无数奇形怪状的妖物从树林里跑出飞出。有的像是动物修炼成精的,比如站立的狼,留着尾巴的狐狸,头发是嫩枝嫩叶的女人,更有见都没见过的像是人面鸡身,虎头蛇身之类罕见妖兽。

片刻之后,那镇里的人就传来阵阵惊叫声。妖怪横行,抢占先机之时也不忘在路上阻挠其他妖物。争先恐后,妖术妖法齐发,所过之尸横遍野。更有无力争夺宝物的精怪直接攻击民房吃人为乐。

“宝物是我的了!”方才那第一个冲出蛇妖从高空中就望见那院子里正在发光的汤锅,笑着落地化作一个人身蛇尾的女人,那托在地上的黑色蛇身竟有水桶般粗细,足有两丈来长,蛇尾在地上挪动发出细细的鳞片磨蹭的声响。

“这就是那灵光至宝。”蛇妖拾起那汤锅端详了片刻,现在有点疑惑,却忍不住吐出分叉的蛇信添了一下那锅底的残渣,竟然一道白色光从喉咙开始扩散直全身,原本脸颊还残留的蛇鳞竟然瞬间褪去。

屋内的张正透过那窗缝看到了那蛇妖吓得大气都不敢喘,紧紧的捂住妹子和孩儿的嘴巴靠在墙上。

蛇妖大喜!“真是宝物!只是添了一下就褪去了我多年修炼苦苦不能褪去的蛇皮!这要是把它吃下去,不就可以立刻修成人形!”想到如此,蛇妖忍不住媚笑不止。

而蛇妖的兴奋声如同一炸弹,整个妖群一见蛇妖那法宝如此神奇争抢的力度更胜方才。纷纷朝着那蛇妖进攻出击。

“哼!想要这宝贝,就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那蛇妖青纱遮面,细唇吐出一丝青烟,吸入青烟的小妖便倒地不起。

另一边,方才那朝着李家媳妇所在的房屋直去的妖物转眼便到了门前,里面的李家兄妹方才就知道外面有妖物来袭。奈何肉体凡胎,除了恐惧外却做不了任何事。

那地面冒出几根岩刺,爬出一只硕大的鼠妖,鼠妖一身赤黑相交,背生岩刺,尾巴如同钢铁,扫动之时,风沙四起。

“里面的人听着,我乃黑木山的蛮蛮,你这有我要的宝物,只要你们交出我要的宝物,我乃正道修妖,亦不杀生。”

屋内的女人一见那老鼠说话,差点就晕过去了。倒是他的兄长好似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小心回道。

“你,你要的是什么宝物?我家有什么宝物!”

蛮蛮眼睛迷成一条线:“我要的宝物,就在那个女人怀里。”

“……”女人一听妖怪的话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孩子直摇头。

“我侄儿怎么会是你要的宝物!”

“你侄儿身带灵光,不止是这孩子,那个女人也同样身沾灵光!不过我只要那孩子,只要你乖乖的把孩子给我,我便就此撤去。”

屋内男人算是绝望了,原来这妖怪是冲着孩子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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