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茶几?杯具(穿越)——冰蓝镜影
冰蓝镜影  发于:2014年0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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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不起的还有我林晓川。我不是祁靖,从你在别庄从黑骑兵手里救下的时候,我就不是他。我叫林晓川,你听清楚了。”

林晓川想过会在守得云开见月明的那个晚上告诉他自己是谁,想过会在替祁靖背了黑锅的临死之际表白,却从没想过当说出‘林晓川’三个字的时候,他竟是为了嘲笑自己爱上这样的一个人。

我认可你受尽屈辱的忠心护主,我接受你对祁靖扭曲的感情,我甚至愿意背着祁靖的黑锅去改邪归正让你刮目相看,哪怕你永远不知道林晓川是谁。可你却如此攻于心计设计我,不惜背叛一个把你当做亲人而你也百般维护过的朋友,亲眼目睹这些的我该如何继续去爱你。

我没有苏璃那般自甘卑贱的奉献,没有秦璇那般大方无私的成全,我是一个平凡的大学生,会为学校的美女驻足观望,会为一次考试伙同舍友作弊,会为一篇论文出卖一个月的早餐,会为世上的不公愤怒,会为山区的孩子感动,会对新闻联播中的和谐社会一笑而过,却不能为了你而罔顾苏璃的死。

任何人都可以,偏偏是苏璃,你明知道他的卑微他的可怜他的梦他的爱,你却逼死了他。

寂静声中,地牢闯进了一伙蒙面人,立刻与君烨交上了手,为首的则拿着门外狱卒身上的钥匙打开牢门救出了男人。

“奉大同君王的命令,我等特来营救二殿下。”

“别杀他。”林晓川只留下这一句话,别跟着这群人逃了。

君烨,我爱你,但是今晚过后,我已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回大同王宫,林晓川睡了一路,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到了王宫里。所有的宫殿总是金碧辉煌的,没有哪个皇帝不爱面子的。

林晓川已经做好了觐见一个珠光宝气的君王的准备,临到头他还是被吓到了,不是因为天上人间的华丽,而是始料未及的病榻。

林晓川打量着这个一国之君,祁渭有着忧国忧民的典型川字纹,即使躺在病榻,眉宇之间也不忘拧着熨斗都烫不平的皱纹,初步印象应该是个好皇帝,不知道为什么要做跟沐国开战这种劳民伤财损人不利己的糊涂事。

“一路可好?”

“还好,还好。”这两兄弟该是有十多年不见了吧,这当哥的倒是一点都不生分,反倒是林晓川绞尽脑汁如何不露出马脚,转念一想既然许久未见,那脾气品性就算和小时候有变也不足为奇,何必自己吓自己。

“怎么,见到大哥就这么让你无趣吗?”祁渭尽管卧病在床,这眼睛可转得飞快,把十多年未见的亲兄弟已经上下左右前后里外都扫了遍了,一个死角都不放过,更何况是这轻轻一叹。

“没。大、大哥,你带我回来干嘛?”林晓川心虚得笑了笑,是个昏君该有多好,他就不用胆战心惊了。

“难不成你想客死异乡?”

“那倒不是。大哥,貌似我们要打沐国,对吧,您是不是打算派一路军队南上?我有个事想跟你商量下,这一路队伍吧,能不能绕个路,别去骚扰我一个朋友所在村庄。”林晓川想想还是先把正事办了,他是言而有信的人,才不是李家伟那种混蛋。

“一回来就谈国事,看来你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准备?什么准备?”别那么狗血,自从来到这儿,我已经活得够累了,再当个皇帝肯定不得善终。

“大哥还不了解你么。”

“你肯定一定不了解现在的我。”我不是你那个风流弟弟祁靖,我是二十一世纪争做三好学生的林晓川。

“那他就该了解你了吧。”

笑得诡异的祁渭抬手,唤来了一个文弱书生,竟是让林晓川好找的岳宁。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就让狗血来得更猛烈些吧。

“岳少爷是了解我,够了解我了。”

几番交谈之后,林晓川算是知道了前因后果。一心要报家仇的岳宁辗转到了大同投奔了祁渭,至于如何获得祁渭的信任——与其说信任不如单刀直入得说芳心吧——那便是民间流传的以色侍主的段子了。林晓川就想了,这里遇见的人怎么就走不出这个怪圈呢。难道就没有个正常途径通过才情什么的获得一官半职步步高升的吗?

显然,刚才林晓川把祁渭是归错类了。因为床第间的情话而决定和沐国开战的君王,显然是个糊涂主子。

据说这华丽不逊于主殿的偏殿,是祁靖去沐国之前的居所。林晓川也不能免俗得躺在用金钱堆出来的锦绣玉床上,支走了侍女,独自欣赏着横梁上雕刻的游龙戏凤。

秦璇拜托的事就这么简单得完成了,他还以为会经过一番唇枪舌剑。

“我师弟的事,难为你了。”

这个忽然之间从天而降的声音吓得林晓川一个哆嗦,他正襟危坐起来,自以为是得斜了一眼不知该如何定义位置的燕升舞。

不带这么耍着我玩的。

“这会儿倒摆出师兄的架子来了,他有难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出现啊。对,我忘了你不能离开神乐署。我没自由~我失自由~”林晓川犯贱得唱起流行歌曲来。

“呵,师弟一意孤行,难为你,白白陪上那孩子的一条性命。你改了大军的前进路线,恰恰赶上了那个村庄逃难的迁徙人群。”

“你什么意思?”

“师弟的天分比我高,有些事他比我明白得多,例如师父经常提的平衡。他这一辈子都是聪明人,无论是学习术法,还是商场官场,却总是在一件事上糊涂。”

“等价……交换……”

“悟性不错。”

四处弥散着的声音带上了些许的赞赏,可听在耳里甚是嘲讽。

“为什么是苏璃?为什么是我身边的朋友?”

“因为去做改变的是你。”

“你一直都能听到我们的谈话,你一路默不作声,是为了再次向你的师弟证明天意不可违?”

林晓川大笑不止,原来一条人命充其量不过是道证明题,他的努力总是个笑话。

“滚!滚出我的脑袋,滚出去——”

歇斯里地的咆哮将前来的人挡在了门外,踌躇片刻,还是叩响了门扉。

“走开,我谁也不见。”

“是我。”来人顿了顿,道,“岳宁。”

安静片刻后,门开了,探出一张带着愠色的俊脸。

“干嘛?”

“我可不可以进去说。”

“不可以。”

男人的拒绝让岳宁震了震,不禁猜测对方是否知道了些什么。

实则林晓川还沉浸在被燕升舞打击的低潮中,换了任何人来他都没好脸色。见岳宁的表情尴尬异常,他这才缓过精神不该迁怒他人,把人请进了屋。

“你要说什么?”

“听说,在我姐姐出事后,你去过我家,还给了我母亲一笔银子,让下人好好照顾她。”

“你听谁说的?在你眼里,我不是个天下第一卑鄙无耻的大淫贼么?听来的话你会信?”从回来见到岳宁出现在大同王宫时,林晓川就觉得怪怪的,说不上来是哪不对劲。

“就当我听错了。”

“你没听错,我是去了你家,给了你母亲钱,威胁恐吓那些下人好好照顾你老娘。你准备怎么感激我?终身为奴任我差遣还是以身相许做我老婆?”

“都可以。”

哐当一声,林晓川被吓得从椅子摔到地上,尾椎骨都疼了。他就该奇怪这人是不是转性了,那么痛恶被祁靖抱的好白公子如今却心甘情愿牺牲色相愿意被不止一个男人碰。

“别,你别脱衣服!我刚才说笑呢!”林晓川急忙往后退开三步,保持距离,“我那什么大哥喜欢这一套,我可不喜欢。”

“不喜欢?祁庄主难道忘了当初是怎么在大庭广众之下侮辱小生的么?还是说,祁庄主是暗示小生,喜欢旁观者这一套么?那容易啊。”边说边一件件退下衣裳的人步步逼近,已是近在咫尺,可那张说着撩人情话的嘴却是在恶狠狠的冷笑。

“你到底要干嘛?我不是祁靖,我不喜欢你,你再过来我要叫了!”被逼到墙角的林晓川捂着双胸,活脱脱一纯情少女遇到色狼的反应。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侍女送点心的请示。林晓川像是迷路者遇到了北斗星,心生了希望。岂知,岳宁竟是一身狼狈得拔腿冲了出去,上演了一幕贼喊抓贼的狗血剧情。

林晓川无辜得看着被惊吓到花容失色的侍女,他也被吓得不轻啊。

岳宁,你真不是个东西。我林晓川哪点对不住你了,你要这样害我?而且为什么是这种八点档连续剧的编剧啊?难道就不能给我配个深藏不露百转千回的阴谋诡计么?

也是,陷害祁靖这种淫贼,这种计划是最可信的。

亲兄弟为了一个男脔反目成仇——大同的史册怕是要添上这笔家丑了。

林晓川开始后悔为什么一开始要希望祁靖的大哥是个昏君呢,这不把自己给诅咒进去了。

第三十一章:前有狼后有虎中间有只米老鼠

禁足候审,这不是昏君干的事是什么。也不来问问自己的亲弟弟到底是怎么回事,就派人来把偏殿围得水泄不通。

林晓川天天念叨,夜夜梦呓啊,要是他有自杀的胆早就解脱了。

第三个祈祷屋顶塌方的夜晚,奇迹终于发生了,屋顶上稀稀拉拉开始掉灰,一点一点,漏进来一丝月光,渐渐扩大,直到一个黑影轻跃而下。

“二殿下,请跟我来。”

这回不是蒙面人,但这声音林晓川记得。

“你是救我回大同的那个人?”

“是的,殿下。请立刻跟我走。”

“从这里走?”林晓川瞧着屋顶开的窟窿里丢下来的绳子,不禁疑惑,“话说,你是哪位?”

“我等是陛下的随从,陛下吩咐要见您。”

“不能堂堂正正走正门么?”

“外面是王后的人。殿下,有什么问题请等离开了这里再问。”

“好吧。”老天爷,您要整死我就干脆点,狠狠心把我收了去,别再这么折腾了,我脆弱的小心肝已经承受不起您老人家的抬爱了。

从屋顶逃走他可以理解,但是从屋顶进一个君王的房间就有点费解了。

“大哥,我可以问一句,你和嫂子有什么矛盾吗?”林晓川实在的问道。

“嫂子?我可记得你从小就不喜欢那个女人。”

“是吗?可她毕竟是你喜欢的,小弟也要爱屋及乌嘛。再说了,尊老爱幼这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喜欢?父王喜欢的是她显赫的家族,母后喜欢的是她相似的性格。这样一个自强有主见的女人,可比喜欢危险多了。看来我不得不步父王的后尘,世人误以为父王忠贞不二专情一生只有母后一个妻室,又怎知是母后断断容不得有人和她分享。母后欣赏这个女人的性格中有她坚持的一夫不侍二女的原则,却不曾想到这个女人的野心,是要取丈夫而代之。”

“那怎么会?”

“你也觉得不可能是吧,我当然不信她会轻易打破她的原则,而且还是个男人。这是她的一个棋子,可这颗棋子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

“那把我禁足的命令也不是你下的?”

“既然我知道是阴谋,又怎么会真为了一颗棋子跟自己的兄弟反目?只是你也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了,毒已入骨髓,我帮不了你多久了。”

“毒?”

“最毒妇人心。”

行将就木还这么豁达,林晓川倒是小瞧这个祁渭了。

如果大哥命不久矣,嫂子想做武则天,那我这个合法继承人岂不是危在旦夕。

“这批随从是我的亲信,他们会保护你离开这里。我把你从沐国带回来,是不想你在他乡遭人毒手;如今我又不得不将你送走。十多年未见,不管你是否还记得我这个大哥,你永远是我要保护的弟弟。今夜让你前来,只是做个道别,别想着报仇,我没尽过做大哥的责任,你也不用挑起弟弟的重担;也别想着江山社稷,大同没有抚养过你这个王子,你也没必要对它的黎民百姓负责。”

大哥,你这个王做的也太前卫了吧。

“更别去想那些不用在乎的人和事,按你的意愿过你想过的日子。”

林晓川默默含泪,即使您不说,本人也会这么做的。

“别去管那个岳宁。他一定会坚持自己选的路,你动摇不了。”

这就是自古以来的帝王的洞察力么?太犀利了吧。

“好了,你走吧。”

真到了分别的时刻,林晓川反倒是不舍起来,哪还有方才那些不正经的想法。自来到这里后第一次感受到亲情温暖的他,发现自己的双脚犹如千斤重,挪一步都是那么的不愿意。

那就让我林晓川喊你一声哥吧。

“我会想你的,哥。”

十日后,大同君王发了丧,王子祁靖暴毙。

一个月后,曦王后继任大统,成为大同史上第一位女王,彻底撕毁十五年和平协议,全面展开了与沐国的争霸天下之战,从此两国势如水火,战事不断。

为救沐国百姓于水火之中,沐帝禅位于其兄长珉王,落发出家为国祈福,操劳过度于寺中因病去世。

“有没有搞错,又是清粥白菜?想成仙的您,能不能偶尔稍微考虑一下凡胎肉体的我所需要的营养?在你这住了两个月,我都瘦三圈了,索性你也教我辟谷之术好了。”林晓川一边埋怨着这遭天谴的伙食,一边急不可耐得将唯一的晚饭扫荡一空。

不是万不得已,他也不会躲在这个鬼地方。

外面除了有个武则天女王要杀他,还有刚做了皇帝的珉王要他的命。那什么暴毙的谎言都是说给无知的百姓听的,所以说历史也不能轻信啊。而祁靖的大哥派来护送他的亲信,在把他送到一个他们自认为的安全屋后,就集体服毒随着主子去西天了,可怜他举目无亲只能投奔燕升舞。这还是千辛万苦才爬进的神乐署,想当时在外面的流浪生活苦得他连口饱饭也吃不上,谁知来了这里还是吃不到一口饱饭。早知道,宁愿饿死在外头,也比这天天的折磨痛快。

“你可以找我师弟,他欠你个人情。”相处了一段日子,燕升舞永远是想说话时就开口吓你一跳,高高在上,终日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你口中的人情,已经被你口中的未来粉碎了。”

“可你帮了他,是事实,他依旧欠你的。”

“我不想看见他伤心的表情。”

“你是不想和他上床。”

“说的这么直白,你这个修道之人不脸红么?”

“看两只猫发情,你会脸红么?”

“在你眼里,我们就都是畜生,是吧。”

“不错。”

“行,您老是仙人,我们是凡人。请问仙人,我现在吃饱了,想找那个你以天意抓到神乐署来的凡人上官华,请问他此刻又在哪儿受罪呢?”

“他还在做早课。”

“现在都中午了还在做早课,仙人是真想收他这个凡人做继承人了?”

“他有点慧根。”

“仙人真是慧眼识人,我这凡夫俗子还真没看出那只猴子会有定性。”

林晓川正有一句没一句得聊着,忽然就没下文了。这位高深莫测的祭祀大人想说就说想安静就安静的情况,他也司空见惯了。正纠结着没有上官华陪他玩、该要如何打发这个下午的时间,抬头就见祭祀大人神不知鬼不觉得站在他跟前,吓得他被刚吞下去的茶给呛了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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