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风,轻抚琴弦——heerolee
heerolee  发于:2014年0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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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娩完的琉不再是大腹便便的印象,而是恢复到妙龄女子的美好身材,使他差点没能认出。

为什么?!

如果说拥抱是外国文化的礼仪之举,那亲吻呢?不是亲吻脸颊而是亲吻唇瓣……

为什么?!

夏树恐惧地了解到自己撞见了不应撞见的画面,眼神慌乱,呼吸不能。他瞪大眼睛,捂着嘴巴,脸色苍白,全身发抖。

他不了解的是,今天森永刚从异地出差回来。好几天没见太太琉,倍觉思念。得知她和闺蜜约会,便前来接送。可能是因为小别胜新婚的缘故,不自觉在街头做出亲密的行为。

二人没有留意到夏树,打开车门让琉坐上副驾座后,森永也上了车,驱车绝尘而去。他们可能永远也不知道情侣间最自然的亲昵举动会给夏树带来如此大的冲击。

遭受打击的夏树理性脱轨,他拼命奔往车站。

请一定,一定要赶上末班车!

好难过……好难过……比知道琉是你太太时更难过千倍万倍……

他感到心脏像被活生生撕裂般疼痛。如此温柔的琉,自己压抑期待满心祝福的琉,为什么要背叛透呢……透太可怜了……他一直被蒙在鼓里吗?还是说他们早就默认了这样的生活方式?所以我才从来没有在透家中见过琉的身影?

为什么呢?爱情不纯洁,婚姻不神圣……大人的世界,为什么可以如此复杂肮脏,充斥背叛和羞耻?还是说只有幼稚可笑的自己才对单纯抱着不应有的向往和期待?

看到末班车未关上的车门,无视正要关门的灯闪警告,夏树像要把握最后一线希望般冲进车厢,差点被刚关上的自动门夹伤。

车厢内几乎没人。他喘着气,左手握着扶手,右手紧捏拳头致在胸前,失神地凝望着车窗外漆黑的一切,似乎自己也没入了黑暗的漩涡。

40分钟,漫长的40分钟,分分秒秒均煎熬着他,折磨着他,啃噬着他。

列车到站时,他冲出车门,一路狂奔。

跑到透家门前时,抽出钥匙。狂躁不安让他花了好些力气才对准匙孔,他发疯似的想的一脚踹开大门,幸好最终锁还是很配合地被打开了。

带上门,随便脱掉鞋,直奔透的书房。

正要就寝的母亲看到走廊处掠过的身影,吓了一跳,随后又会心一笑。儿媳这么晚到访?还要猴急成那个模样?貌似进展不错啊……

刚画完图的透听到楼下和梯间的急促脚步响声,站起来正要走出房间探个究竟。

此时夏树已经冲到他胸前,双手狠狠抓着透胸前的衣襟,低头喘着粗气。背脊因为过度的奔跑被汗水浸湿。

如此唐突的出现让透愣了一下,疑惑不解地垂下眼,静静观察着眼前人。

“透……透……咳,咳……透……”夏树的气息还没有缓和过来,勉强挤出片言只语,抓着他衣襟的手颤抖得厉害。

“这么晚?”

“我,我有话……咳咳,要说……”夏树抬起头,纠结着眉头,以受伤的眼神凝视着透。

如此凝视,让透有一刹那的失神,心坎不禁抽搐了下。

“我……我……我见到……”

夏树没有继续往下说。他拼命地在脑海中搜索着措词,组织着言语。

应该说吗?可能他们真的默认分居,互相知道对方的底细……说不定透根本不想自己揭他的秘密和伤疤……所以他才对自己暧昧不明,以报复琉的不忠?

但是万一他不知道呢?……我应该坦白所见到的一切吗?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嗯?”透轻轻发出声音,以鼓励他说下去。是什么事情让这家伙大老远跑来呢?他昨天提过他要回家的。

“我……”此时夏树的气息已渐渐平缓,但双手依然颤抖。紧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然后像下定决心般,抛掉犹豫的想法和挣扎。不管他知道后会作如何反应,与其胡思乱想,不如挑明心情。

“我……我见到,琉……她和另一位男子在一起……黑色轿车,车牌号XX……他们,在做一些,不应该做的事……”

听到这里,透已经大概了解状况了。心情大好,嘴角上扬。

“不应该?”透顿了顿,随即把他拉入怀中,然后低头耳语,“像这样吗?”

夏树拼命推开一些距离,挣开他的怀抱,双手未曾放开透胸前的衣襟,一副要兴师问罪的架势。他很生气,也很难过。难道,妻子不忠,丈夫就可以不义?

“为什么,为什么你还可以如此平静地开着玩笑呢?难道,你就一点也不在乎吗?”夏树压抑不住心中的悲哀,眼角渗出泪水,哽咽着凝泣。

他真的不想掉下不甘的泪,悲伤的泪……自懂事起,从未在人前哭泣过……

“我是那么,那么的喜欢着你……喜欢到,可以不顾一切地真心祝福你和琉幸福……任谁都无法想象表面幸福甜蜜的二人背后是腐烂不堪的酸臭!难怪……你说亲眼目睹的未必就是真相……”

我是那么,那么的喜欢着你。这句话对透来说相当受用。他几乎没太留意夏树后面的误会和纠结话语。

透再次把眼前人紧紧抱在胸前。胸前还隔着那家伙不肯放开衣襟的双手。

就像在捧着一样易碎物品似的轻柔小心,轻轻抚弄着他的发丝。温柔地吻干他眼角的泪光,他温热的唇清晰感受到怀中人眼睫毛的抖动。

“对不起……谢谢……”

对不起,让你误会、受委屈了;谢谢,你喜欢着我的那份纯粹心情。

然而,这话在夏树听来,却自动理解成:对不起,我不喜欢你;但我还是要对你的心意表示感激。于是更加感到苦闷难过了。

看到他低落的情绪,透主动发问,

“为什么你觉得我和琉是夫妻呢?”

“呃,因为,很有夫妻相啊……”

“什么是夫妻相?”

“就是很般配,长得像啊。”被不着痕迹地带入这些轻松话题,夏树放松了不少。

“姐弟长得像,很正常吧?”

“啊?什么??”

傻瓜,昨晚又不让我说出真相,白难过一场了吧。

不过,这样的结局,也挺不错。

第三十四章

得知琉和透是姐弟的事实后,夏树犹如遭到晴天霹雳,瞬间石化。

他感到混乱不堪,羞愧难当。这段日子算是白活了……原来全是自己一厢情愿的盲目自虐,还对透和琉的道德情操怀疑否定、恶言相向……

他很想时光倒流,回到透开学礼那天。如果当初,能鼓起勇气坦诚交流,就不会落得如此下场,错过这么多珍贵的日子,独自苦恼、困扰、挣扎、遭罪。

但是,没有如果。生活依旧继续前进,或慢或快,或缓或急。

逝去的每一分每一秒,其实没有白白流走,它往往会在你没有察觉的时候带来什么礼物,留下某种馈赠。他并不知道自己在这段磕磕碰碰、跌跌撞撞的岁月里,成长了、坚强了、温柔了、蜕变了。

透执起夏树的右手,留意到手指头贴着的是今天换上的防水胶布,堪是满意。昨晚送别时塞给他一小盒药用防水胶布,并叮咛他八至十小时更换,看来有乖乖紧遵医嘱。

凝望着怀中人,平常总是吐出气人、任性、暧昧、温情话语的小嘴,欲言又止,正在微微一张一合。

透温柔地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

轻轻的,浅浅的,融进如水的爱意,传递着绵长的感情。

还弄不清楚状况的夏树只是呆呆地接受着这突然降临的亲吻。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脑袋和心房容量有限的夏树根本无法好好消化。透究竟是怎么想呢?

待透缓缓放开怀中人时,沉默良久,夏树发问,

“透是不是在消毒?”

“?”

“因为,我之前咬破了嘴唇,我就在想,透应该就是为了帮我的伤口消毒才亲我的吧?”

“……”透满头黑线。他简直崩溃得想撞墙。这一吻是对你告白的回应!!!

不过,早就习惯了这家伙总是摆出一副平白无辜的模样,若无其事地施展着让人气得牙痒、怒得发抖的功夫,不再计较。

“下一楼泡澡,一会拿睡衣浴巾给你。”

“那你呢?”

“打扫书房。”

夏树这才发现自己硬闯进房时完全忘了“不更衣,立入禁止”的不成文房规。不过到底透是真洁癖还是选择性洁癖呢?自己明明一身汗渍,他刚才又是抱又是亲啊……

他嘟起小嘴,转身走出房间,然后又传来透的声音,

“今晚不送你了。”

“嗯,好哦,我自己回校就行。”

“不,留下来。”

“哈?透是什么意思呢?”

“手机搁下,快去泡澡。”

透没有大费周张整顿,仅仅是简单抹了下书房的地板。如果夏树穿着外衣坐下,那就需要抹干净外衣碰过的任何地方。

然后他转入睡房,打开床头边上的壁灯。

对着床边的柜子思索了一会,结合夏树不良的睡品,他最终还是把柜子搬离床边,静静安放在睡房内另一角落。

尽管没有亲自见识过那家伙的恶劣睡相,但一直对他家睡床上的护栏记忆犹新。不禁好奇,学校宿舍的睡床并没有加设防护措施,那家伙平常都是怎么过的呢?

透的第六感告知,似乎有不好的预感。

关闭了手机闹钟,然后把自己的和夏树的手机搁在柜子上。闹钟原本设成早上六点,现有另一人共枕,并不希望打扰到对方的安眠,反正生物钟可以叫醒自己。

相遇、相知、相爱、相处,均是需经历考验的过程。过程,或迂回曲折,或平坦笔直。二人的相处,应该能顺利吧?

此时,一楼浴室的夏树正在悠然享受着舒适的泡澡时光。

浴缸的按摩功能呵护着他疲累奔跑过的身体。适中的水温、放松的身心,几乎让他昏昏欲睡。

他眯起眼感受着暮霭般的蒸气,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嘴唇,沉醉于刚才那个甜蜜、轻浅的亲吻。

好想……再被透……亲一次……

他恨死刚才发呆的自己没有好好思考、好好享受这个渴望已久的亲吻。然后又为自己得寸进尺的贪恋期待羞怯脸红。

他羞得把整个身子滑进浴缸底,闭气埋在水里。不一会儿,突然又像想起什么似的立即冒出水面。

留在这里……这这这不是要和透同床共枕吗?……OOXX,OOXX,OOXX……哇啊我不要我不要,发展得这么快我我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哪!!

冷静点冷静点,这里房间多也不一定要睡他那间的……但是但是但是……又想抱着他睡……嗯嗯嗯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谁来救救我啊……

夏树觉得既然已身陷狼窝了,拼命安慰自己见一步是一步。说不定,自己才是狼呢?把冰山啃个清光也不是不可能的呵呵呵呵。

严重脱线的他强逼自己拉回思绪,他知道居家型的透早已在浴室外备好浴巾和睡衣了,于是拭干身子穿上睡衣和小内裤。

这件是透其中一件常穿的睡衣,身高差的原因,穿在夏树身上像睡裙般长及膝盖。

嗯?睡裤呢?难道……透打算,OOXX时连脱掉裤子的功夫都省下来?危险啊危险啊啊啊啊怎么办啊……

要是这句心理话被透听到一定会跑出满头黑线。真冤枉,他不准备睡裤是因为睡裤比家居服的腰身更宽松,勉强穿上也是要掉下来的。

绕过书柜的空门踏入透的睡房时,夏树燃起莫名的紧张。来了这么多回,都没有一探究竟,内里有什么乾坤呢?

一如书房的简约风格,睡房内的陈设更显简单整齐。肉眼可见的仅是一张睡床,一个小柜,一盏壁灯。其他物品均被收在入墙收纳柜内。

木制阳台那个方向,一半是墙壁,一半是落地玻璃。落地玻璃那边是从书房延伸过来的。睡房内这边的书柜分隔墙也摆满了分门别类的书籍。睡床靠墙摆放,给人安稳的感觉。某个角落的小柜子上搁着透和夏树的手机,还有空调摇控器。

淋浴完毕的透边拭擦着头发,边打开空调,关上落地玻璃门,拉上窗帘。来到书柜空门边,按下边上的开关,隐藏着的一扇薄门缓缓弹出,把空门封闭。这是为了更好地保留睡房内的冷气而设置的。

壁灯撒下柔和的橘黄色光线,让夏树放松了不少。整个空间均弥漫着透的气息,很是醉人。

摘掉眼镜的关系,透视线较模糊,眯起凤眼盯着夏树的睡衣领口。顿了顿后,向他走近。

每次眯起眼,夏树都会认为那是透散发危险属性的信号,瞬间全身僵硬,冷汗直冒。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夏树不自觉地往后退,很快便退到壁柜上。已经无路可逃了!!

透伸出双手,淡定从容地解开夏树的睡衣纽扣。

一颗,两颗,三颗……

安静的房内,夏树非常清晰地听到自己狂乱不安的心跳声。

要要要要被生吞活剥了!!!

“停手啊透!!不行!不行!不行啊!”夏树闭上眼睛,面红耳赤,双手拼命抓着透的手臂以制止他进一步的侵犯,“我是很喜欢你但是但是这样是不行的!!我我我还没有准备好!!”

透没有理会他的妨碍,依然顾我。四颗,五颗。直至全部解开。

“放开我,求你啦求你啦求你啦!!”夏树死命求饶。

透暗觉好笑,这哪里是央求的态度呢,一点诚意也没有哦。

然后,透不紧不慢地替他扣好纽扣。

?????

什么状况?睁开双眼的夏树充满疑惑和不解。

“纽扣,扣错了。”透忍住笑意,平静地说。

低头看看被扣得一丝不苟的睡衣,又抬头看看透,刹那羞愧难当。

夏树羞得简直想原地瓦解!!

原来只是替我重新扣好纽扣,而不是OOXX!!我我我在期待什么啊我这个变态!

夏树窘迫可爱的表情再次给透带来好心情。偶尔欺负他,也挺好玩的。于是,满意地放开他,坐回床边。

似乎现在的处境很安全。夏树在心理责备自己竟把透想象成狼君。他驱散掉紧张不安,自然地走到床边,促膝坐在床上。

“透我要穿上家居服的裤子睡觉。”

“只有干净的身体和干净的睡衣才允许爬上我的睡床。”透以拒绝的口吻答复。多年来坚持的原则岂可动摇?

“和透生活的规矩真多哪,好无趣……”

夏树嘟嘴埋怨着,还没说完,头顶被毛巾覆盖着,透示意他拭干头发。取过准备好的防水胶布,替夏树换上。

透真的,好温柔……夏树的脸又浮现出浅浅的粉红,原来拭着发丝的手呆呆地停下。

时候不早了,透见他没有动作,便接过毛巾继承他的动作。再不擦干怎么睡呢?

“要吹风机吗?”

“不要,我要透帮我……”

又理所当然地说着任性话。对你,我毫无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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