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风,轻抚琴弦——heerolee
heerolee  发于:2014年0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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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正直严谨的冰山是衣冠禽兽?明明有了琉还对我乱放电,还喜欢上悠希??太无节操太不可原谅了!!但是他和悠希刚见面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喜欢上她呢?不合逻辑哪!

算了算了,不想了不想了,透你快在我脑海里消失吧!折磨!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话说我要怎么回应悠希的心情才好啊……

星期五,好难过……不过熬完明早就可以回家了,真想离开这里,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问……

此时安藤正在收拾行李,他为了捧夏树的场所以留到现在,他可想念远在故里的女友了!热切渴望着立马飞奔回老家。

“相叶,昨天你们太轰动了,哈哈!”安藤突然忍不住笑着说。

“呃……”看庆典的人都知道了……天啊,我的脸要往哪里搁啊……

“告白的事!超浪漫的告白!浅川真不是简单的女子!为她的勇气深深折服!”

“不要再提了……”

“她人不错,艳福不浅啊,系花都爱上我们的小正太了!看好你们哦!”

默默看着安藤收拾的身影,心里嘟哝着:唉,安藤,你回家的心情和我不一样啊……你回家是开心的兴奋的充满希望的,我回家是困扰的混乱的落荒而逃的……

夏树叹了口气,没有答话,开始简单收拾要带回家的换洗衣物。他只打算在家住上数天,冷静过后会重新返校。毕竟在学校尚且有个房间,在家只能睡店里或者在父母房间打地铺。再说打工的地方也离家远,各种不方便。

对了,暑假,还要多找份兼职才行呢!话说我现在到底欠冰山多少学费?……

以身相许也资不抵债……

下班后,夏树这晚背着透常用的那支吉他来到透家里。

这夜的夏树显得特别安静。不调皮、没调侃。

他仅仅是专注地弹唱,歌声有点寂寞,低低的,几乎被琴声盖过。

一遍又一遍,唱着曾练习过的歌曲。

他喜欢吉他,因为练习的时候脑袋充斥着乐谱、跳动着音符,无纷无扰、心无杂念。

他不想停下来,一旦停下,就会胡思乱想。

已经连续练了一个多小时,可能是弹累了,也唱够了。夏树轻轻把吉他平放在桌上,然后安静地坐着,目眺木制阳台外的漆黑景物,陷入沉思。粗裂大条却又心思细腻的矛盾重重的他,不得不认真考虑应如何处理悠希的告白事件。

由于练习琴仍留在夏树的宿舍里,房间内只有一把吉他,透今夜没有和他一起练琴。

气氛有点奇怪,很安静。也不是没见过夏树文静乖巧的一面,但这种安静有种无可名状的压抑感。

他紧锁着眉,紧泯着唇。假装在电脑前忙碌,不时用余光留意着夏树。

从昨晚开始就心烦意乱,尽管表面上仍然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淡定状。

对情敌的告白,他一直心有芥蒂、耿耿于怀。一位文弱女子,敢于在众人面前坦诚爱慕之意。反观自己,近水楼台却被半路杀出的抢先一步,何等讽刺。

总是毫无防备地被有隙可乘,直教人无法掉以轻心。那家伙到底还要制造多少麻烦多少障碍,还要我死多少脑细胞才肯有所觉悟呢?

“我喜欢你”“我爱你”这些情话确实无法言表,爱难道不是用行动来表达的吗?

牵过手,拥抱过,钥匙和心脏都交出了,为什么你还是不明白我的心情呢?

透吸了口气,拿起书台上夏树的专用杯。

这水杯是某次和父母旅行时买回来的纪念品。考虑到他总会在固定的时间前来,就把它作为他的专属品。每次他来前,都会为他倒上满满一杯温开水。

估计他唱了这么久,需要补充些水分。于是掀开杯盖,拿起杯子,走到他身旁,递到他面前。

夏树未完全回过神来,凭本能站起,泯了泯干燥的嘴唇,呆呆地接过杯子。

“啊,谢谢……”

碰到透温热的指尖时,全身就像触电似的,没有接稳,精致臻薄的瓷杯毫无预警地摔碎在地上。

“啊!抱歉呢……”

夏树被碎裂的刺耳声吓了一跳,立即弯下身收拾碎片。

平常就极少做家事的夏树又在帮倒忙了。笨拙慌乱,毫无章法,瞬间就被碎片划破右手的食指和中指。

正要忍不住喊痛时,腰间被透举起,被拎到没有碎片的安全地带。

“别乱动。”

透避开脚边打翻在地的水渍和碎片,迅速来到书台处,拉开最底下那个抽屉取出药箱,带上伤口消毒液、防水胶布和一些棉签,执起夏树的手,把他拉进淋浴间。

把夏树的右手搁在洗手盆里,手心朝上。药品则放在干爽的洗手盆旁的大理石台上。

透打开消毒液的瓶盖,用棉签醺上液体,细致地为夏树清洗伤口。

伤口碰上消毒液时,夏树感到阵阵的疼痛。

“痛……”

十指痛归心哪,真的不是自己纤弱,手指的神经太多了……

被透抓着的手,真的好温暖好舒服哦……

此时被疼痛刺激的夏树已由原来的多愁善感转变为调皮狡黠。

“透抱人的时候一点也不浪漫哪……公主抱或者搬运工扛麻袋什么的才有爱!”夏树嘟着嘴以示不满。

“……”透满头黑线。当时十万火急你还要求我浪漫温情?

“漫画里的主角爱伤了,恋人都会用嘴含着伤口消毒的……”他继续抱怨。

“不卫生。”傻瓜,伤口会感染。

恋人?夏树发觉到刚才用错词了,舌头打结,不敢发话。

才留意到耳边传来透熟悉好闻的气息,痒痒的……夏树不禁缩了缩脖子,莫名紧张起来。

鼓起勇气抬起眼睑,视线缓缓从手指头移到洗手台的镜子前。看到镜中的景象时,脸颊刹那扉红。

原来透一直是从背后环抱着自己处理伤口的……身体被透的双臂围住,手被紧握。

怎么自己刚才察觉不到???

这么暧昧的姿势,如此靠近的距离,太难为情了……太危险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被牵制了,被禁锢了,动弹不得……

夏树吃力地吞咽了一下,全身僵直,思绪混乱,拼命在脑海里搜索些毫无营养的话题以缓解焦躁与不安。于是他故作若无其事地问,

“透是不是很在意悠希呢?”吐出话语后立即想咬断自己的舌头……天啊,怎么专往雷区踩踏啊!!都扯了什么禁忌话题了!!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透顿了顿,随即眉头深锁。心里甚感不快,这家伙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表面看来没有什么异样,继续不紧不慢地处理伤口。

已用消毒水醺擦了三遍,对付如此细小的创伤足够有余。

他单手盖上瓶盖,取过另一支棉签,轻轻印干小手指头残留的液体,最后稳妥地贴上防水胶布。

淡定从容,慢条斯理地完成了这一系列动作后,他并没有放开怀中人的打算。

除了双手是紧紧相连外,其实二人的身体间隔着一点点空隙,并非是前胸贴后背的亲密无间,仅仅是靠得比较近而已。

但这暧昧的空气和尴尬的距离让夏树苦恼不已。嗅着透的气息,既让他感到安心,又让他觉得焦虑,困扰着,矛盾着。

“透……”夏树轻轻吐出他的名字。他并不是催促透回答他刚才的问话,事实上他早就忘了刚才自己问了什么。

“嗯,很在意。”很在意情敌的横刀夺爱。

“呃……什么?”夏树一时没反应过来。苦思了一会儿后,才明白透话中的含意,“哦,你指悠希啊……”

听到“在意”二字时,夏树感到心坎像被堵住似的,几许惆怅,几许失落。为什么……透会在意她呢?

此刻夏树明显感觉到透的双手交握力度收紧了、加剧了。

“打算如何回应?”

“哈?呃,这个,这个……”夏树差点忘了这个事,一时间哑口无言。然后艰涩地吐出心声……果然对着透,根本不能有所隐瞒呢。

“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嗯,呃,就是,其实,那个……我有想过答应……”

还没听夏树说完,透的左手环上他的腰间,紧紧把他收入怀中。

刚才仅存的一点空隙,被瞬间填满。

夏树清晰真实地感受到透温暖的胸膛,律动的心跳,强壮的臂弯,炽热的吐息。他的背部被宽阔的胸口整个裹住,体温顺着紧贴的肌肤传递过来。

被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惴惴不安、惊慌失措、迷醉失神。夏树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蹦出来了……

他不敢看镜中的自己,但他很清楚自己的皮肤已经烫得可以娇美烈日当空下的沙砾了。

“答应?”透的口吻带着一缕质问的味道,手臂随之又收紧了些。

夏树被透清冷的声音拉回思绪,于是缓缓开口,

“因为,我和她的距离不远哪……就好像,只要稍微伸一下手,就可以触及的感觉……但是,对我来说,透却是遥不可及的存在呢……应该,是这样吧……”

“渐行渐远、若即若离的那个是你。”

轻轻咬着下唇,夏树陷入沉默,他好像能理解透话中的含义,却又似乎并不能参透。

透低下头,凑近他的耳边轻声呢喃,

“我要听你真实的想法。”

性感妖魅的气息让夏树慌了神,他极不自然地缩了缩脖子。既觉得寒冷的哆嗦,又感到灼热的颤栗。

明明是温柔的呢喃,为什么听起来像是咄咄逼人的威胁呢?灵魂蛊惑般被透牵引着,渐渐吐出真实的声音,

“这样说吧,悠希是很好的女孩子,我真的不想伤害她呢……但是,如果拥抱她的时候我心里真正思念着另一个人,比起遭到拒绝的阵痛,这应该是更不可饶恕的背叛和伤害吧……她是我的好朋友,以前是,现在是,以后是。”

透听到他想要的答案,安心落意,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再进一步的逼迫。

“透是不是……今晚打算和我说些什么呢?”

“嗯。”

“能不能,等我好好向悠希表明立场后,你再说呢?”

“二者不相干。”

“有的,可能会影响我的判断呢。虽然我并不知道透打算说什么,但是总觉得,我想用真正的心情面对她,我不想被你的言行左右。”

“明天就和她表态。”以免夜长梦多,透以不可动摇的口吻道。如此,情敌消失,真相亦能倾吐,似乎一切是如此顺利成章,水到渠成。

第三十三章

时候不早了,差不多要送夏树回校。松开他的身体,取过大理石台上的消毒药水,把夏树牵回书房。

搬来椅子让他坐在没有被碎片污染的地方,取来软布拖鞋让习惯在室内赤脚的他换上。拎来相关清洁用具,把地板上的水渍和碎块打扫干净,最后使用吸尘器以保证碎片无一遗漏被清除祛净。

细致讲究,滴水不漏。每个细节均落地夏树眼里,又忍不住调侃起来,

“嘻嘻,透好人妻(贤妻良母)哪!”

“……”

“透穿上围裙时一定超诱惑吧?嗯?”

“……”

“手指头受伤了哪,不能弹吉他呢。透要不要下周五放我假啊?”

“你弹左手,我弹右手。”这点小伤三两天就能痊愈,每周才一次的珍贵约会岂容以不能成立的借口取消?即使理由能成立,也不允许。

第二天夏树按计划回家。他只简单带几次换洗衣物,因为指腹划伤了,没有带上练习琴。家附近的事物有着熟悉的味道,倍感亲切。

他并不是恋家的人,即使同城但很少回来。对上一次探望父母,是母亲节。对了,就是送画册那次。说起画册,很自然就想起温柔可亲的琉。

不知道琉过得怎么样呢?小宝宝可好?

最近和透的暧昧好像加剧了逾矩了……总感觉没能坚决推开透的懦弱的自己,对琉心怀愧疚……琉会原谅我吗?

夏树尽管迟钝,但也禁不住对琉是不是透的太太猜疑起来。去了他家这么多次一次都没碰到过,从没见过踪影也没听透提起……难道刚好自己在的时候他们不在?可能,自己想多了吧……二人感情好也不一定非得天天腻在一起呀……

脸颊传来冰凉的刺激,原来是樱井为了喊醒神游的夏树,以玻璃杯盛载的果汁贴过他的脸,杯身仍冒着寒冷的水珠。

高中的三五知己定在家附近的餐厅聚会。没有选择吵杂的卡拉OK歌房,而是挑选了可以好好交流的安静场所。

“谢谢樱井。”

“要换成啤酒吗?”

“呵呵不用。”

和高中好友一个学期没见了,各自有各自的忙碌,偶尔以邮件互通有无,互相打气,互道祝福。席间聊聊大学岁月,侃侃感情生活,似乎大家过得不错。夏树喜欢这样的气氛,和好友相聚时特别畅快、自然。

“夏树的感情还是一片空白啊?毫无长进嘛,老大不少了!告诉你哟,爱情可以让人成长呢,很奇妙。”好友们觉得最放心不下的还是夏树,纷纷对他的幸福表示关心。

“呃,也不算一片空白啦,好像发生了很多事,不好说。”

然后,夏树把话题转到打工、兴趣和学习上。他不是不想坦白感情的事,而是连他本人也搞不清楚自己目前的状况。说不清,道不明,难以触摸,混乱不已。

想起今天上午把悠希约出来诚恳告知她自己的答复,心中难免残存一点苦涩。当时她没有显得特别失望,而是低垂着眼思索了一会儿,然后很快又像往常一样对夏树展露笑颜。

这个笑颜很自然,不是勉强佯装的坚强。

悠希很善解人意,不吵不闹。温柔、坚强、敢于追寻,这些均让夏树很是羡慕和敬佩。

“夏树有喜欢的人,是吧?”

夏树没有立即回答。

“我知道哦,一定有呢。因为我一直留意着你。你偶尔会发呆,然后对着空气皱眉和傻笑呢。这是想着恋人的心情吧?”

夏树微微红了脸,带着感激又小心翼翼地发问,

“还是好朋友?”

“嗯!当然呢!不过我也不介意夏树君要把我们的友谊升级哦。”

回忆结束,夏树喝了口果汁,继续倾听好友的闲聊,并不时加入交流。

散席时已近晚上十一点了。各自的家不远,但方向不同,夏树在分岔路上和好友分别。

独自感受着夏夜的凉风,有点寂寞。平常这么晚在路上通常都是周五,均有透同行,开始不由自主地想念起他来。然后又忍不住取笑自己没救了,昨天才见过面呢……

突然驻足,静静羡慕地欣赏着不远处拥吻的一双情侣。

真是美好的画面呢……

但他很快就屏弃了如此肤浅的想法。

由原本拥吻的姿势,变为拉开一点距离的深情凝望,夏树看清了眼前这位竟然是……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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