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樱月银能说出这句话已是不易,如今再看看夜修皇那呆愣的表情他羞红的脸变成绛紫色,就差没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银儿。”深情的呼唤一声,欣喜万分的抱住情人,夜修皇的语气还带着不可置信,“你,你真的确定。”
知道这是临走前的最后一晚,也不知自己能何时归来,绯樱月银羞红着脸点点头闭上眼睛等待着夜修皇的亲吻。
看着情人这副任人采摘的表情,夜修皇舔舔自己干裂的唇,而后小心翼翼的吻着情人的眉眼鼻唇……
一夜的翻云覆雨让夜修皇已经沉沉睡去,绯樱月银睁开沉重的眼皮,大口喘着气,他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坐起来为自己穿衣,可是天空已经灰蒙蒙将要露白了,自己现在再不走等会恐怕就来不及了。
不顾浑身的腰酸背痛,绯樱月银拿着衣服走向床,双脚刚刚及地他双腿一软差点摔倒地上,幸好自己眼疾手快的扶住身后的床柱,扶住床柱稳了稳腿,从股间流下的滑腻让他的身体瞬间一僵。
他们都以累及,夜修皇是身心俱疲惫,所以翻云覆雨过后也未给他清理身体便抱着他沉沉的睡去了。
绯樱月银不用低头看就知道自己腿间有多么的靡乱,红着脸也不敢细看拿着衣衫随便的乱擦两把才穿上衣衫。把提前写好的书信压到桌上杯子下,绯樱月银又深深地看一眼熟睡的人而后转身快速的离开。
第50章:蓝颜1
早晨,当夜修皇看到桌上遗留下来的书信时他额头上的青筋有明显的跳动。
睁开眼,没看见情人他还以为是出去了,等待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还没有见情人回来,他心里有那么一丝的慌张,穿上衣衫出去寻找一圈也不见任何人影,询问下人才知道他在天还未亮之时就出府了,夜修皇的心当即凉了。
天未亮,那不是他们刚刚歇息之时吗?难道他在自己刚刚沉睡时便离开了?他离开了自己要去哪里?他是不是……?是不死不要自己了?夜修皇心里不敢有这个想法,他害怕,他太怕了。
母妃已经离自己远去,他就只有他了,如今连他也离开自己,自己真的不知道再这样活下去还有和意义?
他是一个懦夫,只要是牵扯上情人的事情他从来没有坚强过。
他可以允许情人不爱自己,但他绝对不允许情人离开自己。
可是自己又有什么办法把情人禁锢在自己身边?折断他的羽翼给他套上枷锁关进牢笼?
不能,自己爱惨了他,怎可能看他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要自己去伤害他自己更是不可能。
还好是白之兮提醒了慌乱的他,让他去房间找一找看看绯樱月银有没有留下书信什么的。
当夜修皇扯开这封书信他凉透的心才慢慢回温,不过额头的青筋却跳了出来。
书信上只写了短短的几句话,我要外出办事,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等我,银留。
没有交代去哪里,也没有交代几时回来,更没有交代要办什么事情,就一句等我就没了,夜修皇当即就黑了脸,气的简直想把绯樱月银一口吞入腹中还不能解气。
不过还好,一句等我就说明他不是不要自己,他在心里还是牵挂着自己,不然他不会让自己等他。
银儿啊,你这样一个如此玲珑剔透的人,一句话两个字等我,其实你也爱惨了我吧!你是不是担心你走后我会变心所以你害怕了,原来你也会害怕啊,既然会害怕为何又不告诉我?叹口气揉揉眉心,把书信折好放进自己的怀中,夜修皇深吸一口气,既然银儿这边没事了,那他也该回皇城了,萧悠要救,小睿他也是要带出皇城的。
狼野风玄殿,呼延烈的寝宫外跪着一片御医,个个胆战心惊的低下头就差趴到地面上了,风玄殿里一片死寂,连针掉落到地上都能听得见响声。
“这都已经几天了,这都已经三天了你们都还救不活一个人,本王要你们又有何用。”风玄殿里传出来的怒吼让方圆三里的宫人纷纷吓白了脸色,诚惶诚恐的纷纷下跪,也不知道谁又惹到了他们的王上。
“王,息怒,老臣该死。”太医院的院首跪在地上脑袋已经磕破了。
三前天王上带回来一个重伤将死之人,一把利箭稳稳当当的插在这个人的心间不偏不倚,他们耗尽了所有奇珍异草把这个重伤将死之人的生命延续了三天,可是他们实在是回天乏术啊,一个本应该一命呜呼的人他们已经耗尽心血的延续了他三天生命,实在是救不活他啊。
可是王上要的是救活他,一个被利箭射穿心脏的人要怎样才能救活啊,他们又不是大罗神仙。
“该死?你们早就该死,你们这群废物连个人都救不活本王要你们又有何用?”呼延烈大手一挥指着这帮御医吩咐,“把这帮庸医全部拉出去杀了,太医院的人一个不留全部杀光,明天昭告天下重新挑选御医。”
“王上,饶命啊……”
“王上……”
“饶命啊……”
连同院首太医院一共一百五十三位御医在今天全部被杀光。
这就是狼野历史上最嗜血的以为王上,记得狼野史书是这样记载的,耀帝王上怒发冲冠为蓝颜,大手一挥,太医院从此泯灭不复存在。
自此,狼野再无太医院,皇宫内再无御医。
他一手挥下一百五十三位御医全部杀光,狼野内谁还会傻傻的钻进皇宫,搞得狼野一度无人敢从医,连药堂都不敢挂出招牌出现在大街小巷上。
第51章:蓝颜2
“王上真的想救活他吗?”郎资格站在呼延烈身后,任由那些御医被杀也没有求情,因为他知道王上想杀人时必须得杀人才能平复心内的嗜血因子,要是他再多嘴的求情说不定王上会连他都杀,反正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死不死都与他无关,他喜欢的人王上已经为他开了恩,所以他冷眼看着太医院一朝覆灭也未有任何多余的话语。
“你能救活他?”呼延烈转身看着身后的郎资格,害的郎资格迅速的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沉声回答,“是。”
“救。”没有多说一个字,呼延烈沉声吩咐。
躺在床上这个重伤将死之人就是萧悠,三前天他射的那一箭本应该射中夜修皇心脏的,谁知道这个多余的人突然跑出来替他挡箭。呼延烈知道这个人,曾经在边疆也见过他,他一直都记得第一次见到这个人的场景。
那晚趁着夜黑风高他闲来无事听说郝烨支援的兵马已经到达边疆就偷偷潜入敌方营地,可是不巧的是他刚刚在一棵树上站稳身影时一条不知从哪里传出来的毒蛇咬了他一口,他立刻吓得惊慌失措的从树上掉下来也不顾及会不会被敌人发现了。
他很嗜血,喜欢杀人,可是他却有着致命的弱点,那就是怕蛇,他非常非常的怕蛇,这有关他小时候的一段阴影,虽然知道他弱点的人都被他无情的杀光了,可是怕蛇的这个弱点却改不过来了。
因为天黑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毒蛇,掉到地上后他就昏了过去,等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个帐篷里,起初他还以为自己是被捉住了,可是检查一遍全身后他才发现武功依旧在,蛇毒也已清除,也未中任何软骨散的迷药,身上也未有任何枷锁,这分明就不像是一个被捉住之人的待遇。
在他还在检查身体时,一个身着藕荷色的男子掀开帘布走进,他的脸庞并不是很俊美却给人一种温文儒雅,谦谦君子的感觉。
呼延烈警惕的抬起头望着走进来的男子。
谁知走进来的男子在看到呼延烈抬起头时明显的愣了一下才后之后向的说道:“好美!”
那是一双祖母绿色的眼睛,绿色中又沁含着丝丝水蓝色,很美很美。
在这个千奇百怪的世界中,各色的眼睛都有,可是萧悠却没见过这中眼睛,不若黑色的深邃,不若银色的纯粹,却那么锃亮那么美。
呼延烈也明显的愣了一下,他千想万想也想不到这个人会冒出这样一句话。
自己这双眼睛从无人敢直视,连在他身边跟随的郎资格都不敢,眼前这个人却看着他的眼睛说好美。
美吗?
呼延烈愣住了,因为他从来都觉得这是一双被诅咒了的眼睛,见过的人不是吓得浑身颤栗就是骂他妖孽,从没人说过他的眼睛好美。
因为这句赞美呼延烈没有想立刻杀了眼前的人,因为自己偷偷潜入时换了他们营中人的衣衫,所以这个人便把他当作自己人给救了,自己也安安稳稳的回了狼野。
当他们再见面时,那身藕荷色的衣衫出现在眼前看着呼延烈时明显的愣了一下,不过却什么话都没说,更没有暴露他害怕蛇的弱点。
呼延烈知道他肯定知道自己这个弱点了,不然区区一条毒蛇怎能轻易害他晕倒,其实他当时不是毒发晕倒,而是被蛇吓晕的。可是他却没有利用自己的弱点来攻击自己,这也让呼延烈彻底放下了杀他灭口的心,更让呼延烈记住了他。
他也早已让人查明了他的身份,知道他是郝叶国宰相之子,只是没想到再次见到会是这中场面。
“不惜一切代价?”毕竟是一个将死之人,想要救活谈何容易,郎资格当然的询问清楚了。
“不惜一切代价。”给与肯定,呼延烈用祖母绿色的眸子紧紧锁定床上的人,那毫无血色的面庞不管用任何灵药也已无效,所以要不惜一切代价,只要能救活你我会不惜一切代价。
“王上可还记得狼野国的镇国之宝——生灵骨草,相传它能生死人肉白骨,不过这种草早已绝迹,我狼野也只有一株是留给历代王上以防不测使用的,如今它就供奉在狼野天坛之中,若不是攸关王上生命之事,天坛上守护的祭师恐怕会已生命扞卫绝不会让任何人碰到生灵骨草,若是硬抢,祭师可有毁草的权力。王上,你看怎么办?”
沉吟片刻,呼延烈嘴角浮现一抹嗜血的笑容,郎资格不说他都要把这些无关紧要的蝼蚁给遗忘了。
体内的嗜血因子正在热烈的沸腾着,呼延烈残酷的一笑轻声说,“就说传王上口谕把天坛上的祭师全部围进杀掉,一个不留,天坛从此废掉,要把生灵骨草安全带回知道吗?”
“是,王上。”郎资格领命下去。
至此,狼野人再度陷入一片恐慌中。
在史记中这样记载着,耀帝王上怒发冲冠为蓝颜,灭太院,废天坛。
可是时至今日,狼野人都未有见过这个令太院覆灭,天坛不复存在王上的蓝颜。
第52章:乱局
因为破坏了和亲,萧悠身为宰相之子又被擒走,当夜修皇回到皇城时就被立刻逮扑关进大牢里了。
夜耀十分震怒,夜修皇身为皇子不能以大局为重,又牵连了丞相之子,按着当朝律法他知法犯法破坏和亲,牵连重臣,是要以斩首示众的。可是他身为皇子特免其一死被剥脱了皇族贬为庶民,终身不可踏进皇城。
一时间,郝烨国也风雨一片混乱。
因为夜修皇破坏和亲的原因,夜耀又瞒着郝烨子民把拥有天下第一美人之称的泠贵妃送去狼野和亲,一朝被揭露在天下面前,郝烨国立刻混乱一片,百姓纷纷哀声怨言,都道他们的陛下没有人性,泠贵妃身为郝烨的第一美人又是陛下的贵妃还为陛下育下两个皇子怎可说和亲,这事关女子贞洁之事,陛下怎能如此诋毁女子的贞节。
夜耀曾派人镇压可还是挡不住悠悠之口,他身为一代帝王,却在中年为自己的人生画上一笔污点,终是洗不掉了。
没办法,郝烨子民纷纷叫嚷,他们的陛下不仅欺瞒他们还派人镇压他们伤了贫民百姓不计其数,百姓们哀声怨道奋力抗之,上至六十岁老人下至三岁孩童纷纷走到皇宫面前大声逼宫。
这是郝烨建国以来第一次出现如此大规模的逼宫运动还都是一些连武功都不会的贫民百姓,宫门外的御林军哪个不是娘生父母养的,眼看着自己的父母也在逼宫队伍里,他们是怎样也下不了手伤害自己手无寸铁的父母,在忠和孝之间纷纷选择孝道丢掉手中的刀剑加入逼宫队伍中。
“退位……”
“退位……”
“退位。”
……
退位两字震耳欲聋冲彻云霄,夜耀无奈,他已失了百姓的心。
水可载舟亦可覆舟,为了郝烨的未来夜耀被逼退位。
郝烨国一千八百年一十年,夜耀退位,传位给郝烨七皇子夜闵则。
可谁想圣旨刚刚颁布下去夜闵则却在无意中溺水身亡,大皇子因出生时便不受重用早已出宫不参与政事,十皇子与三皇子为一母所出还未成年又备受牵连,无缘竞争皇位,于是皇位稳稳当当的就传给了五皇子夜修颜。
可是夜修颜此人心急颇深,不深得大臣们的心,有些大臣们想起还在牢中未曾释放的夜修皇纷纷向夜修皇靠拢希望他能登上皇位。
虽然夜耀罢了他的皇族身份,可是因为这阵子事情特别多夜修皇也未被及时放出去,以至于他在牢中度过了差不多快一年的时间,外面因为他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完全不知,直到夜修颜派人来天牢中暗杀他他才知道外面的变化。
“夜修颜,你以为杀了我你的皇位就可以做的稳当了吗?你残害七皇弟你就没有一点内疚之心吗?”夜修皇怒视站在他对面的人,看着牢里站满的人,他知道今天自己是躲不掉了,除非有双翅膀,不然他是真的走不出这天牢了。
这大半年的时间,他每天空闲下来想的最多的就是他的银儿。
也不知道银儿如今怎么样?可回来了?可知道自己的处境?
“呵,三皇兄,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七皇弟可是失足溺水而死,关我何事?俗话说,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要做大事就要不择手段,三皇兄如果还有来生一定要谨记五弟给三哥的教诲啊,哈哈……”大笑过后一手挥下,有人立刻把毒酒端到夜修皇面前。
“三皇兄请吧,难道还要朕亲自动手不可?”
夜修皇举手打碎了酒杯,他不是一个等待死亡的人。
他不甘心,好不容易才能幸福的和银儿在一起,就算是没有一线希望他也会努力,说不定奇迹就会在这时出现,他或许还有能再见银儿一面。
“杀了他。”夜修颜满脸阴霾,命人关上牢门自己坐在牢门外观看里面的打斗。
夜修皇虽然武功甚高,可这里是天牢,天牢可不是那么好闯的,而且自己带来的杀手也都是一对一的绝顶高手,即使杀不死夜修皇用车轮战术也要累死他,这不是更好吗!
第53章:拯救
越想越是兴奋的夜修颜甚至还悠闲自得的喝起了茶来。
如今,郝烨已经在他手中,而夜修皇也已经是笼中之兽翻腾不了多久就要进地狱了,他以后就会是郝烨的陛下。
夜修皇奋力的抵抗过一轮又一轮的攻击,纵使他武功再高强也承受不了这永无止境的攻击。
从早晨就滴水未进的他耗费了一上午的体力,他的体力已经渐渐不支,头也有些晕花了。
“银儿。”
低低叫了一声,全凭精神寄托的他又躲过狠狠刺来的一剑。
在这狭小的牢笼里,能拼死抵抗一个上午已是不易,难道他真的就要埋没在这里吗?
“银儿,你在哪里?”
一手穿过一个人的胸膛,夜修皇喘着粗气,他真的不甘心就这样轻易的死在这里。
好不容易,他和银儿才能在一起,自己却又轻易的死在这里,就这样把银儿拱手让给别人吗?
不,绝对不能,银儿是他的,谁都不可以碰触。
“啊——”
怒吼一声,他一手拧断了一个人的脖子,顾不得擦掉喷在脸上温热的鲜血,他又继续抵抗下一个目标。
“笨蛋,都一个上午了连一个人还没杀死,朕要你们这群蠢货干什么?还不快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