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站住！你脑袋想不想要了？！”看少年不理会，满眼通红的试图脱离自己的钳制，黄羽咬牙，又加了几分力气，在少年耳边低声呵斥：

“做下属的，要有分寸！咱们的任务是保护主子安全，可不是越俎代庖！万一打扰了王爷的兴致得罪了王爷，你有十个脑袋也不够你掉的！”

“放开我！”飞羽恍若未闻，如受伤的兽般毫无理智：“你放开我！”

这会儿，他宁可得罪了端漠立刻死去，也好胜过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场景。

“你发什么疯？！”对着固执的少年，黄羽也有些恼火：“王爷宠幸谁，关你什么事？王爷又不是你的！”

是啊，端漠宠幸谁，关自己什么事？他又不是自己的。

一直以来，把两人之前的温存当真的，恐怕也只有自己而已。

飞羽闻言一怔，似乎所有的力气就被这话瞬间抽空了一般，绝望的停了动作。

看飞羽安静下来，黄羽放缓了语气：“我在这里守着王爷，看不来你就先回府吧。当什么都没发生，睡一觉就好了。”

看少年垂着头站了一会儿，最终一言未发，失魂落魄的离开，黄羽浓眉微拧，最后只是轻微叹了口气。

王爷进宫面圣久久未返，马公公不放心派人来问，却得到了王爷早已离宫的消息。

王爷随行又未带下人，于是这下可把马公公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几乎把全府的人都派出了门，又打发了轻功最好的飞羽和他来街上寻人。

经过酒家门口听到喧闹声，两人就碰运气进来看看，却看到了这么一幕。

对于飞羽和王爷的纠葛，他其实也隐隐有了解。

跟飞羽把话说到这份上，也已经是他的极限。

作为王爷身边的人，他已经有足够的智慧去懂得，沉默是金的道理。

第四十九章 安慰

在桌边坐下也要了壶酒，就在黄羽琢磨今晚是否要在此通宵的时候，木质楼梯上却响起清晰缓慢的脚步声。

黄羽随意的抬起头，随后就一下张大了嘴合都合不拢，第一次觉得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走在前面的是一脸倦色的王爷，衣衫不整，神情复杂。而身后跟着的，是衣着凌乱，苍白着脸，俊秀面容上明显挂了泪痕的清舞。

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一向及时行乐的王爷难不成最近……某个难以启齿的方面……有恙了？

黄羽越想越是觉得事态严重，端漠已然看到他，停了停慢慢走过来：“你在这里？”

“是。”黄羽慌忙摒弃脑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恭恭敬敬抱拳应答。

“你带着他先回去吧。”端漠疲倦的抬了抬手指指清舞，“本王想一个人静一静。”

跌跌撞撞的走回王府的方向，知道黄羽与清舞就跟在身后不远处的地方，端漠也无暇理会，只是感受着夜里的冷风从面前呼啸而过刮过，穿透身体。

一直以来，皇兄是他心里，如神般遮风避雨的存在。

无论是什么逆境，无论是什么困难，只要想起那个温和微笑的人影，一切，都变的不是那么难熬和糟糕。

可两人同为男子，又是亲生兄弟。当年输给一个女人，他纵使再有不甘，也只能认了，如缩头乌龟般躲到了边关，一避十年。

可是现在，怎么会……

皇兄惦念的，竟然一直是个男人。

相比他爱的人另有所爱，而他输的对象还是一个男人这个事实，更让他恐惧的是，皇兄的深谋远虑。

好像一瞬之间，所有过去看到的感受到的，都被全盘否认，成了假象。

那个自己心里塑造的、高高在上的幻象，就这么慢慢变浅，直至消失，只留下自己空了一块的心脏，被冷风透过，瞬间冻结。

刚刚搂着清舞上楼，他本想在混沌中随意找个人发泄一下，好让自己暂时忘掉那段记忆，却不料——

就在把少年压在身下褪去衣衫，看着少年染了红晕的诱人脸颊，抚摸着少年敏感柔滑的身体，鼻里传来少年独特的馨香时，之前的酒意却在顷刻涌上。

他突然就抑制不住，不顾自己已然起立的欲望，狼狈的跃下床连连干呕。

胃因为剧烈动作几乎痉挛的时候，他突然就异常想念起，一种熟悉的清新气息，能那么轻易的，平复他的所有伤痛与烦躁。

一回府，众人急忙迎上来为他沐浴更衣。之后，端漠挥退了要伺候他就寝的下人，在床边呆呆坐了良久。

并未关严的门时开时合，不时透进来些冷风，把本来有些昏沈的大脑，反而吹的清醒了些。

不行……不能想的这么清楚……要找点什么事，让自己忘了今天这一切。

哪怕只是短暂的，也好过此刻的折磨。

端漠脸色惨白的按了按疼痛的额角，慢慢站起身，不由自主的拉开门出去，左转绕过走廊，在一间熟悉的房间门口停下。

推开门，房内是一片黑暗。

端漠屏着呼吸，放轻脚步走到床边，低声唤了声：“飞羽？”

没有回应。

端漠俯下身，试探着伸手摸了摸——

床铺空空如也，没有一丝热度，被子整齐的叠于一旁，显然主人尚未归来。

撇了撇嘴，端漠鬼使神差的躺下，顺手掀开被子，严严实实的裹住自己。

果然，包裹住自己的，正是那之前怀念的，独特气息。

本来烦闷欲呕的心突然就感觉安定了不少，端漠满意的闭上眼，在酒意的作用下，晕晕沉沉的睡去。

……

飞羽回来的时候，整个王府已经和夜融为一体，漆黑的吓人。

刚刚离开酒家之后，他丝毫不想回那个牢笼般的王府，只是在路上的漫无目的走着，怎么都按捺不住离开的念头。

故乡的风沙，在记忆里，越来越是清晰，仿佛已经向他亲切招手，等着收容，在外头染了满身灰土与委屈的他归来。

无论他去了哪里，故乡，总归是不会抛弃他的。

待不知不觉走到了城门口，守城的士兵们，正吆喝着拉住沉重城门上的锁链，欲关紧大门。

以他的轻功，他本可以加速过去，赶在今天的最后一刻，离开金垣。

可不知为何，他还是停住了脚步，眼睁睁的看着两扇沉重铁门在他面前重重关上，绝了他现在就离开的念头。

如果……如果当时就这么直接走了，恐怕以后，各安天涯，也就再也见不到端漠了吧？

回来的一路上，飞羽都在想着这个问题。

心里不但没觉得惋惜，反而松了口气，感到一丝庆幸。

推开虚掩的房门，飞羽正要摸黑上床，良好的听力，却突然敏锐的察觉到一丝，细微平稳的呼吸声。

飞羽一怔，随即身影敏捷的闪至角落，顺手点了灯，戒备的朝床上看去。

熟悉静卧的人影，让他顿时就恍了神，脸上涌起难以名状的惊喜，脱口而出：“端漠……”

第五十章 翻云覆雨（上）

睡的迷蒙中似乎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眼前感到一丝光线，端漠皱了皱眉，倏的睁开眼。

看到近在咫尺的熟悉脸庞，端漠想都没多想，只是抬手一把揽住他的身体，一仰脸，重重咬住他的嘴唇。

飞羽正是惊喜交加之时未及防备，端漠这么一使力，他身不由己倒下，直接压在端漠身上。

两具身体紧紧相贴，双唇也相互胶着。前些时候的委屈，随同现在的喜悦一同涌上，把大脑搅的一团混乱，让飞羽也不由自主失了自制。

用力圈紧端漠的身体，飞羽不再避忌的伸舌长驱直入，在对方的口腔中肆意探索让他着迷的津液。

“嗯……”从喉咙里低低发出一声不明意味的吟唔，端漠随即张开唇，与对方唇舌纠缠，豁出去一般热情回应。

也不知到底是谁主动，迷糊中，两人的外袍都因为纠缠而滑落。只着内衫的两具身体相触，均是滚烫的热度。熟悉的气息，在久违亲近的两人之间，慢慢蕴起。

一吻甫毕，端漠重重的喘着气，用力翻了个身，将少年压在身下，跪坐在对方身上，从脸，到唇，再到脖颈，胡乱啃咬。

飞羽随着端漠类似挑逗的动作身体微颤，偏过头看只是径自低着头在自己身上点火的端漠，突然觉得很不对劲。

两人毕竟曾经有过云雨之欢，端漠那让他迷恋的情动样子，他还是熟悉的不得了。

可现在，虽然两人的状态如斯亲密，但端漠的眼神里，没有沉迷，也没有情欲，只有满满的茫然和绝望。

宛如他只是对方受伤时，想满足欲望的发泄一般。

他真的，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低低喘了一声，飞羽一把扣住端漠的腰，试图劝说：“端漠……”

身体被制住，在两人之间隔出生疏的距离。端漠一颤，茫然的抬起脸，对上飞羽的视线，过了半晌才嘶哑着嗓音，自嘲般的讽刺出声：

“怎么？连你……你也不要本王了？”

飞羽心里一沈，想到端漠晚上的不对劲，再想到那句皇兄，突然就明白了大半。

“不要拉倒……”端漠冷笑着，看着飞羽复杂的脸色，跌跌撞撞试着从飞羽身上爬起：“还跟本王摆起架子来了？一个下人而已，本王才不稀罕……唔！”

身体忽然被飞羽重重扯进怀里，嘴唇被狠狠攫住，端漠趴在飞羽身上，微微发着抖，被动的张开唇，承受对方温柔的含吮。

贴着对方的嘴唇，缓缓伸舌一点点仔细的探索，飞羽一手揽着端漠的腰，另一手揉着对方那略有些湿润的柔软黑发。

端漠刚刚冲他说话的语气虽然凶狠，可那不自在避开他的目光，却如年纪尚幼就受了伤的孩子一般，带着满满的哀求和无助。

明知道自己这会儿只是对方一时迷乱的需求，可这样难得脆弱的端漠，让他根本就，无法拒绝。

第五十一章 翻云覆雨（中）

身体越贴越紧，两人胸口相贴的部位，似乎有块硬物硌到了身体，有点隐隐作痛。

飞羽皱眉，也没太在意，只是缓缓松开端漠的嘴唇，让端漠无力的趴在自己身上调整呼吸，伸手随意探进对方的衣襟，想把东西取出来。

握在手里的熟悉触感，让飞羽手微微一抖，几乎仓促的拿到眼前确认的看了又看，再不可置信的看向怀里的端漠。

乳白色泽，带着几分红艳血丝。质地细腻光滑，可惜却只有一半。正是阿姆留下的，当初被他送给端漠的那半块玉玦。

本以为端漠府里奇珍异宝无数，恐怕端漠早不知道把这玉随手扔到了哪里，却不想，端漠竟一直贴身带着。

心神蓦然一荡，飞羽再也顾不得其他，把玉随手放在枕边，不由分说一把扯了端漠的内衫，吻上对方光裸的身体。

一边爱恋的抚摸着端漠线条流畅的腰，飞羽一边膜拜般的一寸寸吮过，从修长脖颈，宽阔肩膀，坚硬锁骨，再到肩处的轻浅伤痕，在对方肌肤上留下点点清晰的泛红痕迹。

“嗯……”如此温柔轻缓的爱抚让端漠有些招架不来，浅尝辄止的快意反而让身下某种渴求变的难耐，只能控制不住的发出轻哼声，再努力压下。

咬紧牙关忍了一会儿，端漠终于还是按耐不住，大脑一片混沌，想都没想的开口：“别……别弄了……嗯……要……要就直接要吧……”

飞羽的吻突然顿住，端漠这才蓦的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一瞬间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脸迅速染上一层红色，端漠正欲开口更正，飞羽已经偏过头，伸手从枕旁摸出一只熟悉的小盒来。

盒盖被旋开，清香四溢。端漠却在一瞬间黑了脸色：“小子！本王的意思是，让本王来……唔……”

亵裤被拉下扔到床下，穴口已经有某种冰凉膏体的湿润触觉。轻柔的瘙痒感让端漠微颤，随即明显感到一只手指已经逐渐侵进后穴。

分明的感觉让端漠全身一个哆嗦，一把抓住少年的肩膀：“拿、拿出去！冷……嗯啊……”

“不冷的……”飞羽低低说着，手指在柔软内部用力弯曲，着迷的听着端漠突然变了调的呻吟，和迅速蒙上水汽的双眼：“里面很热……”

“……”端漠的脸立即红的发烫，从脸颊直接燃到了耳根，努力维持着王爷的气势，愤怒的推了少年一把，只是力道不足，声音也难免虚弱：

“你……恩啊……你放肆！你……你一个下人……竟……竟敢对本王如此……如此轻佻！恩……”

在体内转动按揉的手指停下，飞羽抬起头，脸上有微微失落：“你放松些……我拿出来……”

察觉体内的物事有慢慢退出的迹象，端漠已经被膏体软化了不少的内壁却在此时违背主人的意愿，反而把飞羽的手指吸附的更紧，喉间也随之控制不住溢出诱惑声响：“恩啊……”

飞羽顿了顿，有些为难的看了看端漠。

端漠这下不敢再多言，生怕一开口就又发出丢脸的呻吟，索性搂紧少年的肩膀，自暴自弃的把脸整个埋进去抑制住声音，自欺欺人的胡思乱想——

今晚、今晚想必是喝多了……酒意还未褪，还醉着……所以才会发了酒疯，这么神志不清的主动送上门来！

而且，那……那膏体里一定有什么催情的药物，让自己的身体都变的莫名奇妙起来！

恩……一定是这样！

算了算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大不了……大不了再吃一次亏好了。

第五十二章 翻云覆雨（下）

领会到端漠的纵容，飞羽丝毫不敢耽搁，匆忙又加了两根手指进去细细按揉开拓。

“嗯……”趴在身上的身体微颤，只发出闷闷的声响。

估摸着已经扩张的充分，飞羽抽出手指，扶起端漠的身体，将已经硬了的胯下之物对准入口，借着润滑慢慢探进。

“唔……”端漠难受的皱紧眉，头向后仰起，手指无意识的抓紧少年的肩膀，用力到泛白。

紧窒嫩滑的内壁紧紧包裹着自己的分身，让人有恨不得立刻深入的欲望，飞羽再难抑制，低低喘了一声，扣住端漠的腰，试着向上挺动了下。

“嗯……”坚硬的侵入带来些微的疼痛，端漠喉咙里发出不适的闷哼，重重咬住自己的嘴唇。

“很、很疼吗？”一直没放过端漠一丝一毫的动静，看端漠嘴唇几乎咬的出血，飞羽不禁有些慌了，生怕自己控制不了力度弄疼了身上人，只能强行忍住横冲直撞的冲动：“不……不然……你自己来？”

什么？这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怎么着？还让自己主动来？！

“你！……”端漠愤怒的瞪着少年，正要斥骂，却看飞羽满脸的汗，表情已经因为情欲而难耐，显然是在用力克制，却还带着一脸真诚的关心看着自己。

哎，罢了罢了。这个笨小子，也不指望他了。

泄愤般的用力掐紧少年的肩膀，端漠咬住牙，深深吸了口气，随即心一横，豁出去般的重重坐下。

“唔……”硬挺尽根而入，两人同时发出混合了愉悦与痛苦的闷哼声。

“对不起……”听到少年似乎在强行压抑着什么的声音响起，端漠疑惑的睁开眼：“嗯？……恩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