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楼上楼下的检查把我们折腾的脚打后脑勺,不过那个年轻大夫还是真的负责,都了过了午间下班的时间还在等我们,他看了我们原先的诊疗记录,又看了现在的检查结果,埋怨我们为什么把那个叫什么“施捷因”的药物停了,那是修复神经损伤最好的药物,一般用到十八周,他现在的症状更需要注射那种药物,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我想起了在天津打的那种药物,大概两三天就得一千块钱,听了之后我故意问明江为什么停了,你兜里没钱了吗?开始大剂量的时候都用了,为什么现在小剂量维持用量的时候不用了呢,明江为难的看着我,又看了看他爸爸,我是有意的刺激他爸,难道你不想让你二哥好啊,我越说越不满意,把那大夫看的目瞪口呆,也许是我这样的态度让那个大夫对我的印象更加深刻,后来的诊疗建议都是对我一个人说的,告诉我怎么用药怎么锻炼康复,他们医院有什么样的中西医疗法,最好在他们这里再接受一段治疗,我在他的话里听出了他对明海病情的奇怪,也知道他想进一步研究明海这样的例子,看着他诚恳的态度,不管他爸什么态度什么想法了,我当即拍板决定继续住院治疗,看看他们那什么中西医结合的疗法到底能不能让明海尽快的恢复。
我不知到在这样的医院住院没有关系是很费劲的,都是在那大夫的帮助下我们才可以顺利的办好住院手续,当然所有的费用都是明江掏的,这样他爸的心里可能会好受一些吧。
明海当时听了我的决定还有些违拗,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才没有继续顽抗,好象我突然间就有了一种威望和权力,那是明江给我烘托出来的,就当他爸没在跟前一样。
我们没有先进病房,都一点多了,而是先出去找了一个饭店好好的吃了一顿,原打算叫着那个跑前跑后的大夫,可是他说什么也不去,萍水相逢,再说原先我就对大夫没有好感,可是这个年轻大夫热心的就好象我们的朋友亲属一样,和神经科打招呼还撒谎说我们是亲戚,不知道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好人,到底是明海的病情特殊吸引了他探知的欲望还是我刚才的一通道理打动了他的善良,我分析不出来,他坚决的拒绝我们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暂时和他作别,一会儿再说吧。
病房里两张床,里面的住着一个也是由于车祸造成腰椎损伤的患者,大概有三十多岁,一个老人在伺候他吃饭,我当时就在他们的眼神里确定了,那个老人就是他的妈妈,也只有做母亲的有那种慈祥和爱意,无论何时何地我看见母子之间的那样情感都是一种打击一种伤痛;简单的认识了一下,我们就开始安置明海,给他脱了衣服,我特意察看一下里面穿的尿不湿,没有湿,明海对我检查那里总有点不自在,应该差不多了,一上午都没有尿尿了,现在有感觉么?我真希望明海说出哪怕有那么一点点感觉我都会满足,虽然心里已经没有了对他的那种爱,但自己也是认为这是对他的一种义务;明海的表情让我失望,刚才那大夫说了,在天津的时候他有时候有感觉有时候没感觉就是那种药物再起作用,埋怨的话我已经不想说了,如果明海真的以后站不起来,那他爸是后悔还是心疼钱呢?
我告诉他爸在这里照看着明海,明江还要打车回家去取明海住院用的东西,我看看老弟笑着对他说,老弟你怎么也学得会过了,咱们打车来回就得六七十,坐公交回来就得晚上,有那打车的钱咱们也买的差不多了,明江一直没有吱声,我爱惜的搂过他的肩膀,老弟你是不是也算计钱呢,明江还是没有抬头,你爸刚才在外面是不是又和你说什么了,嗯,别听他的,我这话是和明江学的,你二哥治不好他遭罪我们负担也重,还不如趁早看能治什么样就治什么样,治好了最好,治不好我们也不后悔是不是,反正钱早晚都得花,再说哥手里有钱,告诉你爸别担心,先花我的,以后再说,再有你别和你爸说我对他有想法,呵呵,我笑了,明江也笑了。
我不知道那个大夫抽烟不抽烟,我就知道给人家表示谢意买点烟最好,可能是我自己抽烟的缘故吧,在天津我也是买的烟,这里买什么烟呢,我知道以后还得用那个大夫,和他关系处好了,有个大夫在医院里照顾我们绝对是一种莫大的帮助,看见很多人都抽那种叫好日子的烟,给他买两条这个烟吧,有好几种价格,我说要最贵的那种,别送完了人家再嫌乎我们抠嗖的小气,明江这时候说了,哥别都买烟吧,再买一盒好茶叶,广州都讲究喝茶的,好,就听老弟的吧,结果也验证了老弟是对的,那个大夫和我们客气了半天只是收下了明江建议买的那盒茶叶,还说过几天他就轮换到病房,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找他,明海后来真的受到了他不少的恩惠。
今天晚间就让他爸在医院看护吧,我和明江得回店里,晚间大哥的大排档我们在那里比他爸要强,回家告诉了他妈,他妈一听明海又住院了,说什么要去,我们说没时间了,你在家收拾收拾看明海还需要什么明天早上我们再和她一起过去,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这么一晚上没让她去,第二天住院的就又多了一个人,母子真的是心连心啊,我的心连在哪儿呢。
56
忙乎完店里往家走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两点了,明江困的走道直晃悠,赖在我的肩膀上闭着眼睛边走边睡,真的让我心疼,要背他回去我也早已疲惫不堪,只是还有一丝力气在坚持,虽然没有看见雾气但是我感觉好象外衣有些潮湿还有些发冷,这样搂着明江往回走,用身体感触明江的热度好象给我增加了不少力气。
悄悄的打开家门,明江就扎进了床上,没有听见他妈起来,我脱了自己的上衣就给明江脱衣服,他软的和面条一样,刚给他脱了上衣还想着今天不给他脱短裤看他怎么样,就听见他妈的卧室里好象有一种异样的,那种声音我好象在什么时候听过,对了和我姥姥犯病时一样,突然的感觉毛骨悚然,使劲的拍了一下明江,老弟快,快,去看看你妈是不是有病了,也许是我拍打的力气过大,也许是明江听见了是说他妈妈怎么的,一个激灵明江就奔了过去,打开灯就看见他妈妈躺在那痛苦的表情,怎么了,妈你怎么了,那是儿子对妈妈真挚的心声,有点让人撕心裂肺,可是他妈好象说话很困难,我可能是伺候过我姥姥的缘故,告诉明江,老弟快,你快查总医院的电话号码,叫救护车,我先下去买点药,她一定是心脏有毛病,我们家里只有简单的消炎感冒和明海用的药,没有这方面的药,楼下小区的门口就有一家昼夜药店,我边说边往外跑。
人啊,过日子什么时候家里都要预备些现金,这是最重要的,平时店里的现钱都在明江那里,我兜里只是揣点买烟的零用钱,一般的时候也就百八十块,我根本没注意到这些,当我跑进药店说明了他妈妈的状况,买药的一下给我拿出一大堆来,一算账要三百多,我兜里划拉干净了也不过七十七块钱,卡在上衣的兜里也没带,急得我语无伦次,还是先给我拿两样急用的吧,那个人问了我是这个小区的吗,我说是的告诉他住哪楼,他说你先回去给病人用药吧,明天再送来也行,真是好人太多了。
明江哭咧咧的说他已经叫车了,我先把救心丸塞到他妈的嘴里,又打开其他的药忘记了刚才人家告诉怎么服用,紧张的看着说明,不管三七二十一,又倒出了几样亦不知道是需要含服还是口服,明江还在打着电话,气愤的骂着什么,好象是他大哥关机了,没时间理会他说什么了,我说老弟,快别打了,来把你妈背下去吧,电梯已经关了,他妈的,该死的物业收了那么多钱,不知道半夜有什么事情突发人家需要电梯吗,幸亏当时我选择了四楼,也幸亏他们当初来的时候没有提前告诉我才住进了这个四楼。
明江就是孩子,虽然他只是比我小那么一点,他没有我在外面闯荡的时间长,部队锻炼了我的独立性,伺候姥姥让我还有点经验,在外这么长时间的打工,也让我变得老成。白天忙乎的一天已经让我心神具惫,每一步台阶都是我咬牙的坚持,明江懵的没有了一点主张和灵智,到了外面车还没有来,我们俩都没穿外衣,可是我们的身上都是汗流浃背,我是累的,明江是吓的担心的,一会看看他妈一会又眺望路的远方,急切的期盼救护车的到来,我们惊动了门口的保安,保安也热心的过来询问,看着我们的焦急,他们主动的帮助拦截了一辆出租车,还等什么快上车,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单单认准了军区总医院,是因为我对广州的医院不熟悉还是明海在那里,或者我是认为今天在那里认识了一个医生,可以帮助我们吗?
急诊就是快,后来知道花费也高,实际她妈妈的病情不算严重,我估计她是第一次这样,自己心里准备不足,也是一方面心里惦记明海的病情引起的吧,看着他妈在急诊室用上了药好象缓和了很多,我告诉明江,你在这里看着,我上去叫你爸爸,明江害怕的说哥你快点啊,我拍了拍他光着的膀子,嗯。
到了明海的病房,虽然我开门的声音很轻,明海还是醒了,你怎么起这么早,我苦笑了一下,示意他不要说话,他爸爸和他一颠一倒躺在一个床上,我来到床边不知道怎么叫醒他爸爸,看了看里面的那张床上的患者也醒了,可能长时间得病的人都神经衰弱,有点动静就会惊动他们,怎么没穿衣服,明海关心的问着我,听见他这样的温暖几乎让我的眼泪不受控制,呵呵,睡不着我起来跑步,明海听了也笑了,他好象知道什么,是不是认为我放心不下他才这样赶来。
他爸也被明海的说话弄醒了,愣愣的看着我,你怎么来了,几点了,我没说什么,心里万分的着急,我知道明江自己在下面陪着他妈妈该是怎么样的害怕,可是怎么当着明海和他爸爸说呢?
大叔你烟呢,我忘了揣烟了,哦,他爸一听马上翻身下床给我掏他的黄烟,我接过来笑了笑说,大叔我不会卷,咱俩出去抽吧,转过头我问明海我们出去抽烟你没事吧,明海又笑了,比刚才更关心的笑了,还说要我少抽点,你自己烟瘾还这么大,我能说什么呢,只是感觉他的话好象曾经在我们相拥的被窝里说过。
出了病房我就急忙拽着他爸往电梯那里走,一边走一边小声的告诉他刚才发生的一切,他爸一听也是焦急万分,好象在意他妻子的病情比在乎他儿子的大的许多,到了下面看见他老婆那就更不用说了,这种态度真的让我费解。
当我独自回到明海那里的时候,明海还在睁着眼睛眼巴巴的看着房门,我爸呢?哦,我有点结巴,不知道怎么撒谎,我让他回去了,说着我在他的柜里找出一件他穿来的衣服,我看着他的目光只得告诉他,老弟也来了,他也没穿外衣,我让他和你爸一起回去,给他拿件衣服,明海嗯的点了点头……
谁可以试想一下,一家如果两个人同时住院,那伺候病人的人应该怎么跑,这一上一下一上一下的虽然是坐着电梯,可是住院部和门诊之间的距离也让我奔波的如伏枥的黄牛。我还得回到楼上,明海自己在那里他们也不放心也只有我上去。我真累了,可是在明海面前还要装着若无其事,我靠着明海的脚眼睛就支不起来的往一起合并,明海怎么也体会不到,还是关心的埋怨我大半夜的不睡觉作什么妖,他是想和我唠嗑,可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哼哈的不知道回答他什么,你转过来躺着吧,那是我的渴望吗,是我曾经无数次辗转在夜里的梦吗,我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转过去的,没有了一直表现在明海面前的矜持,眼前突然一片漆黑,隐约的好象是明海闭了床头上的灯,他能动的那只手搂住了我的脖子,一股热气从我的后脑传来,炽热着我的心,很幸福很安逸,我累了,累的眼角里流出了一滴泪。
57
曾几何时我害怕做梦,现在的梦却让我遐想无限,好象梦见了爸爸牵着我的小手,捧起我轻轻的悠荡,蓝天白云在我的眼睛里流转,欢声笑语荡漾在我的耳畔,温暖的阳光呵护着我的全身,那幸福无以比及,我就这样睡着,睡在那幸福里。
让他睡吧,他太累了,是爸爸说的吗,不是,好象睡梦里还有一丝清醒,那是谁的声音呢,好象清晨里的鸟鸣,清亮的甘露,滋润了我沉睡的眼眸。
是老弟,对是老弟的声音,我睡着了吗,我怎么睡在这里,爸爸好象刚才和我在一起,他现在又去了哪里了呢?
你再睡一会吧,是老弟的声音,真的想再睡一会,还没有来得及和爸爸告别,梦就这样走了。
他们都来了。明江和他的爸妈都在床头前看着我们,突然发现我是躺在明海的身旁,好象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让我逃避,自己尴尬的和他们解释,我不知道怎么睡着了,意思是我不知道怎么睡在这里了,我看见老弟的眼睛熬的没有一点光亮,他也是又熬了一宿啊,再看看他妈妈,好象昨晚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什么,很健康很矍铄的样子。
和明江一起出去洗了一把脸,老弟你是不是一点也没睡,嗯,明海说的懒洋洋的,一会儿回去好好睡一觉吧,嗯;抓紧让明海排便,一定要给他养成一个定时的排便时间,平时要观察他喝多少水,掌握他喝水后需要多长时间可以排泄,这都需要认真和细心,我一边说着一边给明海揉着肚子,想继续用这样的体外刺激让他产生便意,可是今天怎么也不灵验了,把我和他都累的满头大汗也不见成效,已经开饭了,得了还是给他洗洗脸先吃饭吧,医院的伙食真的不错,我看着都馋,明江就更不用说了,忙乎了一夜早都饿了,可是我们没有那么多打饭的家什,只好让明江先吃我喂明海,一边喂着明海我一边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口水,如果他父母不在这里我一定是喂他一口我吃一口,倒不是我和他怎么样的感情,是真的又饿又馋,这样的感觉还是第一次,只好不停的把口水往自己的肚子里咽。
邻床的家里还没有送饭,我叫明江给他端过去点,他客气的什么也不要,幸亏他没有吃,就在我一口一口喂着明海的时候,也是我努力把嘴里的唾液往肚子里咽净的时候,突然闻到了一股恶臭恶臭的味儿,我知道,坏了,明海一定拉裤子里了,我这个后悔,就差这么一会,如果刚才多坐一会就不会这样,慌乱的放下手里的勺碗我叫着明江,老弟快,你二哥拉了,明江吃的正香,听我这么一说,哎呀一声扭身端着自己的吃的往外就跑,一边跑一边说着什么我也没有听清,就是听清了我也不想在这里和大家说,虽然他们是亲兄弟,就当他还是孩子吧。
每到这个时候明海都是尴尬万分,谁知道瘫痪在床的人便味儿怎么这么大,好象他的这一泼便比一个厕所的味道还浓,臭的我又恶心又想昏厥,憋住气不敢呼吸,我叫他妈拿来一个方便袋,小心翼翼的打开尿不湿,不想看里面的东西,可还是看见了,唉,不说了,怕你们也恶心;把床下脸盆里的水加了点热的,我用毛巾给他擦拭着后面,才发现他原本富有弹性的屁乎已经躺压的失去了活力,给他沟股里再抹上爽身粉,手触及到他最敏感的部位我没有一丝的性欲,以前可不是这样啊,如果没有了爱连性欲也没有了吗?
我们收拾完了明江也没有进来,当我端着盆去换水的时候看见明江还和我做着鬼脸,我装着拉下脸说,好,等着下回我让你跑,以后这个活都交给你,他嘿嘿的笑着,你是我哥哪能让我做那个呢,我知道你舍不得,他说的确实是实话,但我还是装着不高兴的样子说,他是你亲二哥,你不伺候让谁伺候啊,呵呵,你也是我亲哥,有你在就用不着我了,嘿嘿嘿个不停;经过这一折腾我也不饿了,回到屋里想继续再喂明海,可能他也是被自己的臭味熏饱了吧,说什么也不吃了,看看手机那我们先回去了,又告诉他妈多注意点身体,我们只是这样会意谁都没有告诉明海半夜的事,今天想吃点什么,做好下午给你拿来,明海也许还没有从那尴尬里走出来,有点没好气的说,什么也不吃,你们走吧,那眼神里对明江的气意更大,他们哥们的心里就让他们自己体会吧,我找了一件明海的T恤穿上,刚要走,就发觉明海的表情有些不对,他的手在被窝里他的腹部那儿摸索了什么就好象架在里面那样不动了,怪异的表情不得不让我询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他的脸由红转白,又由白转红,说出来的话绝对不是他想说的,你快走吧,他连说好几遍让我走,这样的异常让我察觉到了什么,再一次掀开他的被子,又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