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犹忆+番外——美人觞
美人觞  发于:2014年0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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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怜香姑娘的脸色立即就变了,本来一个英俊的公子哥还花高价买你一夜,她已经很满足了,没想到,竟然是……

老鸨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四周又响起无数的怪笑声,哄笑声。莫非还是笑着,没有一点尴尬和色相。老鸨又赶紧出来打圆场:“不好意思啊这位爷,我们,我们怜香姑娘还没有这项服务。不如,不如您让您那位朋友再找一个?瞧瞧,这位清风姑娘就很不错啊……”

莫非再次打断:“不行,我一定要玩三人行。”

此时,怜香因为生气,已经下台去了,场下一片唏嘘。

莫非无奈地笑笑,道:“既然怜香姑娘不想玩三人行,那我就只好不在这家玩了。”

老鸨一看煮熟的鸭子就要飞走了,心有不甘道:“哎呀这位爷,别的姑娘可以啊,别的姑娘可以的……”

莫非展扇道:“我朋友他就看上了这一个。”

老鸨连忙说:“那让您朋友再看看,再看看,肯定还有他喜欢的!”

莫非停下脚步,侧脸说了声:“哦?是么?”他抬起头,往赵霖的方向准确无误的看过来,道:“过来。”

赵霖非常不满,凭什么你叫我过去就过去。这时影卫的作用就显现出来了,他把刀尖搁在了赵霖的腰上,什么也没说。赵霖后背冷汗直冒,赶紧冲莫非谄媚地笑道:“来了来了,我这就来了莫大哥~”这厮后面还用了化音。

莫非倒是镇定自若,全身的鸡皮疙瘩也没有什么突出表现。他朝赵霖很阴冷地笑了笑,道:“这院子里,还有什么你喜欢的姑娘没?”

赵霖可劲地摇头,笑话,莫非这样子一看就是来捉奸的,他怎么敢在老虎气头上拔毛。

莫非脸色微微缓和,道:“既然没有,那咱们出去吧。”

老鸨又想围上来,被赵霖狠狠地一瞪,在原地不敢动了。

待莫非一行人走了后,一个小婢在老鸨耳边说了些什么,老鸨连忙赶到内间,对着魏珏道:“主人。”

魏珏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道:“以后记着那个赵爷,他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懂了?”

老鸨点点头。魏珏玉手一挥道:“下去吧。”

24、奈何

莫非走在街上,赵霖自然也不敢骑马,就跟着莫非。莫非双眼往赵霖这里一瞥,赵霖瞬间警惕心大起,道:“怎么了?”

莫非冷冷一哼,说:“你还问我怎么了?我还没问你怎么我就在皇宫里待一会,你就跑到勾栏院里去了!”

赵霖尴尬地笑笑:“那啥,大家都是男人嘛,喝喝花酒啥的,再说了,我也没干什么呀……”

莫非邪笑道:“难道,我今天还没满足你?”

赵霖僵笑道:“不是,我只是出来看只舞而已……要是你莫非能把舞跳地如同怜香姑娘那么好的话,我也不必出来了……”

莫非眉角一挑:“是么?”

赵霖淡定道:“当然,就算莫相您老不会跳舞,依然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宰相大人啊。”

莫非笑了,一只手拉住他的,俯下身道:“如果是与你共舞的话,我愿意的。”

赵霖眼珠子打转,平静道:“莫相,这是在大街上。”

莫非松开了手,做出可怜相:“你嫌弃我。”

赵霖折扇一开:“不敢不敢。”

莫非嘴一厥,道:“那我嫌弃你。”

赵霖很无奈,你说他一个将近而立之年的男子在这里撒娇办可爱,是不是很抽搐?偏偏莫非还真的闹脾气,甩下赵霖飞快地往前走。赵霖脸一黑,一狠心,算了,权当照顾小孩子了。他跑上去拉住任性的小孩,讨好道:“莫非你别闹了,这是在大街上,回去后你想怎么撒娇就怎么撒娇好不好?”

莫非眨着一双水灵灵的凤眼望着赵霖,其实莫非的眼睛很妩媚,现在却看上去分外地惹人爱怜。不止赵霖,就连影卫都觉得赵霖对不起他家老爷。赵霖无可奈何道:“你要怎么样才回家?”

莫非故意把声音压细了,道:“你亲我一口。”

赵霖郁闷道:“这可是在街上。”

莫非鼓起腮帮子:“所以说你嫌弃我!”

赵霖拍头,我这是造了哪门子的孽哟。

最终,莫非在赵霖的好说歹说下,总算答应回家再亲了。

烛光摇曳中,赵霖坐在了莫非身上,大汗淋漓,咬着牙道:“莫非……啊……你嗯……白天不是……啊……才要了的吗”

莫非一脸阴沉地在赵霖身子里驰骋,边律动边说:“那你还敢去嫖妓?”

赵霖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我嗯……没……啊……没嫖……”

莫非眸光一闪,猛地一个翻身,把赵霖压在身下,咬着他的耳朵道:“是你没嫖成吧……”

那一下刚好挤在那一点,赵霖泪光闪闪,只能发出呜咽声。

莫非狠狠道:“看来是我不够猛了,没能满足你让你还有心思上妓院!以后我不把你干地天天下不了床,我就不姓莫!”

赵霖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自从那以后,莫非果然说到做到,赵霖一连三天愣是下不了床,只能在床上躺着,由莫非喂粥。当然这个喂是怎样的喂法,就看莫非的心情了。

此时,莫非把最后一口粥嘴对嘴地喂了进去,赵霖的嘴角还带着一丝银线,看起来淫靡无比。莫非舔了舔嘴角,悠悠然道:“记住教训没?”

赵霖疯狂地点头。

莫非嘴角一挑,满意道:“以后你再有这种心思,我让你一个月起不来!”

赵霖心中泪流满面,莫非大爷啊,你能不能换个正常点的处罚方式!

可惜的是,赵霖又在床上躺了三天。

他望着窗外摇摇欲坠的叶子,叹息了一声,都快入秋了。

一年四季的变更,总是这样频繁。

流曲在赵霖的床头打着哈欠,晕晕欲睡。赵霖转过头来,轻轻敲了一下流曲的头。

流曲不满地望向赵霖:“你别老是打我头呀!打傻了怎么办呢?”

赵霖满不在乎地笑笑:“打傻了我养着。”

流曲撅着小嘴,赵霖突然发现,撅嘴的流曲和莫非相比,好像还是莫非可爱些。

他脸一红,自己怎么会想着拿流曲跟莫非比呢?

流曲抗议道:“喂喂!你又走神了!”

赵霖含笑着又敲了她一下:“没大没小的,就算你不叫我爷,也要叫我赵大哥啊。”

流曲满脸不屑:“哟,还赵大哥呢。我没叫你小弟就算好的了。”

赵霖郁闷了:“我明明就比你大嘛,你多少岁?”

流曲拿手比划了下:“我十五了哦。”

赵霖一愣,十五?“你,好小啊,我都二十五了。”

流曲嗔骂道:“小什么小,院里的小婢不都这个岁数?再说了,你还没到二十五呢!我听莫相大人说了,你十一月初二才是二十五岁的生辰。”

赵霖眸光微微黯淡,问道:“你,什么时候进的府?”

流曲思忖了一下,道:“十一岁吧……那个时候我才进的侯爷府。”

赵霖叹了口气:“你爹娘把你送来的?”

流曲点了下头:“我是家里最小的那个,家里人觉得其他的哥哥姐姐都养大了,应该能做点事养家,我嘛,只能拖后腿,就被卖到侯爷府来了。”

赵霖问:“终身契么?”

流曲脖子僵硬地点了点头。

赵霖没说话。

流曲自顾自地说下去:“其实我也很纳闷,为什么我就是最小的呢?为什么我就生在一个穷人家里呢?后来想明白了,这就是命。”

赵霖摇了摇头,道:“世上本无所谓命运。只是以前不经意间埋下的因,现在结成了果。”

流曲愣愣地看着赵霖,又垂下头去:“可是,难道被卖过来也是我的错么?”

赵霖笑着摸了摸流曲的头,道:“你也说了,你家很贫穷,哪怕你当时很小,也应该知道。那么,身为一个穷人家的孩子,应该是不吃零食,不求新衣,总想着帮家里做点事,因为家里其他的人要忙着赚钱,所以家里的家务事大多应该是你承担,那你告诉我,你可做到了这些?”

流曲摇摇头,又争辩道:“可是,我还小啊,其他的孩子……”

“那是其他的孩子,”赵霖打断道,“你不是他们,人的出身是不可以选择的,但是,你能够决定你自己的未来。”

流曲半懂不懂地望着赵霖:“那,你的未来,是你早就计划好了的么?”

赵霖闭上眼睛,再睁开来,已经是满眼的死灰:“我,没有未来。”

25、逃离

流曲张大了嘴巴,没吭声。

赵霖笑了一下,道:“没事,也就开个玩笑而已。”

流曲白了他一眼,出去拿点心了。

赵霖嘴角一勾,自从他遇到莫非以后,他就没有未来了。

他的手放在眼睛上,五指微张,带着一点点水渍。

他还记得他帮他表妹写情诗时,写了这么一句:当我遇见你的时候,我生命中最大喜剧与悲剧同时开始。

当时,不过是年少无知,几个字凑成一个句子,就想要赢得别人的赞扬。

现今,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明知沦陷,无可奈何。

赵霖的手,紧紧地握住茶杯。纵使有千般万般理由,他也不能,留在这相府。

他还记得,那次刑场。

本来莫非是把他打晕了关在家里,却不想自己醒来了。

六十二条人命。

刀起刀落,人头落下。

刑场上的那人,他挥了五十下刀。

他数着在。

他的眼神空洞着,只记得数着那刀数。

他不记得血是如何溅开来的,他不记得血腥味是如何散延开来的。

他只记得,

一刀,两刀……三十刀,三十一刀……

到第五十刀的时候,是他那个表妹。

第五十一刀,将是他的新过门的妻子。

这时候魏珏出现了,打断了一下这场杀戮。

可还是要继续的。

这时候,莫非发现了他在刑场。

他依稀记得,莫非是先把手覆在他的眼上,往他颈上劈了一刀手,把他拖走的。

回到莫非专门给他安置的那宅子,他开始吐。

吐地天昏地暗。

后来,整晚整晚地梦到那把刀。

刀锋上是滴滴答答的血。

他的梦中,并没有刀下人的样子。只是刀一下一下地挥着。

并且,不挥到五十下,他绝对醒不过来,无论莫非怎样喊他,掐他,甚至拿针扎他。

现在,则好多了。

连梦都很少做了,更何况是那样的梦。

只是,昨晚又梦到了。

赵霖双手捂脸,难道是家人们给他的警告?

赵霖深深地呼了一口气。也该结束了。

现在,就等魏珏的消息了。

“赵霖!”流曲大呼小叫地踏了进来,一手拧着赵霖的耳朵,一手掐着腰。

“哎哟哟流曲大小姐,您要干嘛啊!我可是你主子!”赵霖捂着耳朵大声嚷嚷。

“哼,”流曲冷哼一声,“我才没你这样好色的主子。”

赵霖满脸委屈道:“我哪里好色了!”

流曲一脸鄙夷,把手上的一个香包拿到赵霖面前,道:“看看看看,这是红颜一梦的花魁,怜香姑娘送你的,亲自送的呢!”

赵霖先是尴尬了一会儿,然后马上咧嘴笑开了:“哎呦喂,真是怜香姑娘?我就说嘛,我这么英俊潇洒哎哟哟……你别用力啊!疼疼……”

流曲哼了一声,继续用力,然后甩手,说道:“本姑娘懒得管你,色鬼!”

赵霖满脸无辜,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不过,怜香姑娘送的……赵霖眉毛都笑开了,边笑边把这香袋系在腰间。

从此以后,怜香就经常向赵霖送些小玩意。

比如糕点啊,腰带啊,佩饰啊什么的。

还有一次,送来了一把扇子。

那扇子上面写着一首词: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洲古渡头。吴山点点愁。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月明人倚楼。

莫非见了,脸都气绿了。

而赵霖还不知死活地拿着这把扇子天天在人前晃悠,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跟那怜香姑娘有一腿。

终于,那把扇子在莫非与赵霖的“深度交流”中,被撕破了。

至于如何撕破的,请自行想象。

还有一次,怜香送了他一条手帕

上面的词更为直接: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 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流曲看得牙都酸掉了。

这张手帕直接被莫非没收了,都没传到赵霖手里。这条手帕的存在,还是流曲告诉赵霖的。

赵霖笑着点点头。

他就知道,送到他手上的东西,都是经过莫非处理了的。起码,他肯定也是看了的。

这样送礼送了一个月。怜香突然不送了。

赵霖也没说什么,仍旧每日笑地没心没肺。仍旧趁着莫非不注意,偷偷溜出去玩,大多时候还是去妓院,不过,他再也没去过红颜一梦。

流曲对此颇有微辞,若总结起来就四字:衣冠禽兽!

但这年头,似乎女人都喜欢衣冠禽兽,赵霖每新到一家妓院,都是最受那些女人欢迎的。

莫非也每次都很尽责地把赵霖给拧了回来。

日子就这么平淡如水地过着。偶尔赵霖突然兴奋,闹出点小波小浪。

直到某一天,相府突然起火,赵霖就这么不见了。

莫非坐在太妃椅上,一手撑着下巴,平静的思考着。

首先确定,赵霖现在肯定是活的。

其次,帮助赵霖逃出府去的,肯定跟红颜一梦里的某个人有关,而且,消息绝对是通过怜香送的那些礼物传进来的。

莫非眼里寒光一闪。好你个赵霖,你知道传进来的东西我一定会仔细检查的,于是你就传了一个月的东西,但是只有一件是带着消息的,你先用普普通通的礼物来麻痹我,我也的确被你骗到了。

莫非揉着太阳穴,在房间里踱来踱去。

赵霖肯定不可能躲在一家妓院里的,不过还是去搜搜比较保险。

“来人啊!”莫非大手一挥,“派人去搜查红颜一梦,理由就是私藏逃犯!”

“是!”

莫非又坐了下来,思忖着,那赵霖到底是寻找谁的庇佑了呢?

朝中已经没有人能和他莫非平起平坐了,现在皇帝都是忌惮他功高盖主。那么,唯一的一位便是……

原本驻守边疆,手上有着大量兵力的,如今进入京城,还与赵霖有过一面之缘的,康王!

莫非手重重地一拍桌子,厉声道:“来人啊!去通知康王我去他府上做客!”

“是!”

26、王府

赵霖此时去哪了呢?

其实正如莫非所猜测,魏珏给他的消息,的确是通过怜香的礼物送进来的。

而他最初给魏珏的纸条上,是这样写的:被囚相府,望逃。请联系康王,救吾,报答乃玉马,及吾赵霖的忠心,助他登上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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