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真可以拿几本回去看嘛？”

“嗯，快拿吧，下面这些你随便挑。”

楚若曦唯唯诺诺的速度挑着他喜欢的书，今天的秦慕似乎非常好说话，也不冷眼看他。嗯，今天的秦慕比较有温度。

书很快就挑好了，除了万毒录，还有一本“仙毒经”楚若曦比较感兴趣，在他的认知里是没有神仙的，可是这本书里的毒好像都是针对修真者的，而且还是飞升以后的仙，他倒是要看看这神仙要用什么毒才能毒死。另外3本楚若曦没怎么注意，只是随便拿的，他怕秦慕等时间长了发脾气只能随便拿几本。不过如果他这个小胖身子能在多拿几本他也是很乐意的，只是他手力有限5本已经是极限了。

秦慕把楚若曦送到离墨园不远的地方就回他的秦园了，不过再三叮嘱楚若曦每天中午必须去他那里拿丹药吃，否则他身上的毒很有可能随时毒发。在关乎小命这事上楚若曦还是很谨慎的，只是他心里老感觉怪怪的，却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楚若曦抱着书没直接回墨园，而是拐了个弯转去厨房，早晨他就没吃饱，心惊胆战的折腾了一个上午，现在都下午了也不知道厨房有没有饭吃。如楚若曦所料厨房那里还有他的菜，勉强找了两个硬包子填肚子。

“若曦你怎么在这里。”楚若曦抱着书叼着一个包子恩哼了半天也没敢开口回应墨风的话。

“这是最近你需要记住的草药名字和几个简单的药方，自己拿好，有什么不懂的记的来找我。”墨风把一叠纸张放楚若曦怀里，直接抵在他的包子下，如果不是楚若曦用包子压着，早被风吹走了。

“呜呜……”楚若曦想说什么无奈包子堵嘴啥也说不出来。

“不用感激我，快走吧，我还要给你幽师兄熬粥呢。”墨风拿起一个罐子淘米熬粥直接无视楚若曦的怒目。

此时楚若曦那个恨啊，难道墨风看不到他两个手都满满的吗？为什么还往他怀里塞东西，这还叫他走不走了。嗯哼了半天人家墨风就不搭理他，楚若曦无奈只能叼着包子抱着一大叠书纸回墨园。

白嫩嫩圆滚滚的可爱汤圆在天黑之前终于回到墨园，小腿摇晃着刚迈进前院只听文堂那边墨莲淡淡的说道“小胖子过来。”

“啊”不等楚若曦反应过来，嘴里的包子，手里的书籍纸张散了一地，楚若曦愣了半天，只听哇的一声，有着成年人灵魂的白包子哇哇大哭起来。在文堂的墨莲倒是被这惊天地泣鬼神的哭声吓的不轻，他只是叫小胖子过来而已，他怎么就哭了，他没那么可怕吧。

“哭什么，闭嘴。”墨莲冷着一张脸站在楚若曦面前，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这个小胖子这么喜欢哭，他招他惹他了。

“我，我的包子。”好吧，吃货楚若曦只顾着他的包子，自己也不害羞，一个成年人竟然为了一顿饭掉金豆子。看来重生以后楚若曦的智力也直线下降了不少。

“好了别哭了，晚上我让厨房给你做几个好吃的菜。”

“莲师兄你可别诓我。”

“哼，还不收拾一下。”墨莲用拐杖帮楚若曦压住几张药方，催促他手脚快点。

楚若曦抹了抹眼泪，弯腰捡地上的书籍。

“这万毒录是师傅给你。”

“嗯。”

“你喜欢毒术。”

“还好吧，只是看着感觉好玩。”

“如果喜欢可以向墨风请教，他的毒可比他的医术厉害多了。”

“嗯，莲师兄，你找我有事。”

“回我寝室说。”

楚若曦收拾好掉在地上的书，紧跟着墨莲进屋，他这个莲师兄今天也挺奇怪了，他不会一直在文堂等他吧。

“师傅找你什么事，老实跟我说，不许耍滑头。”墨莲都这么说了，楚若曦那里敢撒谎，一五一十的把秦慕的事情告诉了墨莲。唉如果让秦慕知道非吃了他不可，就在刚才他才答应秦慕对药园的事情只字不提，现在到好，只差告诉墨莲药园用什么砖什么瓦盖的。

墨莲仔细揣摩了一下，心想秦慕是真想要了小胖子的命，只是不明白为什么秦慕那么执着于楚若曦身上的毒，他虽不精通医术，但是也知道他体内的毒一时半会发作不了，现在秦慕用聚灵丹把沉睡的毒素引出来，在用大量聚灵丹压制，这不是没事找事做吗？

而且根据楚若曦对药丸的描述他感觉秦慕是冲着楚若曦的血来的，刚才他给楚若曦把脉明显感觉出他血脉中的毒都汇集的丹田，如果不是聚灵丹神奇的药效，也许楚若曦早已经毒发身亡。

看来秦慕应该想从楚若曦身上得到什么东西，而这毒素碍了他的事，要不着聚灵丹完全可以让普通人踏入修真界，他秦慕的野心那么大不会不把握住这个机会，现在那个凤族人血炼制的聚灵丹全被楚若曦吃了，看来秦慕这次是下了血本。

“小胖子，以后师傅和你说的每一件事都要告诉我。”

“嗯，莲师兄，好吃晚饭了。”楚若曦才不在乎墨莲是否知道这些所谓的秘密，他现在只要保住小命走出神医谷他就谢天谢地了。

接小来的日子楚若曦过的倒是挺潇洒，当然如果不每天早起练习涅盘诀就更好了。每天中午趁着吃饭的时期楚若曦去秦慕那里加餐吃各种糖豆，口味很多，几乎每天都不重样。墨莲最近倒是没怎么为难他，除了没事就让楚若曦帮他揉腿，他对他还算不错。

墨风这个老师当的也很尽职，在他各种不人道的威压下楚若曦这个学徒在一年的学习期结束的时候勉勉强强毕业。

而秦渊那本游记也顺利完成，只是在他那个还未正式拜入师门的小徒弟韩龙，整理的时候着实费了不少力气。楚若曦的那个螃蟹字一般人都看不明白。完成这本游记，楚若曦对天启大陆熟悉不少，想要出谷看看的心思更是重了。

5岁的楚若曦并没有跟着秋容那一批学徒继续学习医术，而是全部心思都用在毒术上，墨风倒是也挺喜欢他去找他学习制毒用毒，没事他还会带楚若曦做个试验什么的，这倒是让楚若曦顽劣的性子得到发挥，神医谷内偶尔有个小厮拉肚子，某个小学徒上身长奇怪的疹子，这些小事不用想大家也知道肯定是墨莲的小侍童干的。可怜墨莲这个总是呆在墨园的人，不知道他早已经在小学徒和小厮之中成为纵容楚若曦的坏人。

墨园里常住的只有墨莲一人，上次楚若曦见另外三人后没多久他们就被派了出去，寻找凤族神子已经不在是各国皇族的事情，武林中也有不少想要踏入修真界的人急于寻找神子。

13.中刀

秦慕收起墨昊送来的千年紫灵芝，一直阴郁的眉头微微舒展开。他用了将近一年的时候调理楚若曦的身体，用了无数灵丹妙药，可是结果却让人很失望。那强悍的毒素霸住丹田不松口，任何药物免疫，时间久了它甚至在丹田的位置结了丹，楚若曦吃的丹药补药越多他丹田的这颗毒丹越大，到了最后秦慕几乎要放弃继续调理楚若曦的身体。

不过楚若曦吃了这么多丹药也不是一点作用都没有，小身子比以前更圆润了，什么叫冰肌玉骨在他身上被深刻的展现出来。而且经过这么多丹药的侵浸他身上逐渐有一股淡淡的药香。只要他一进墨园不管墨莲在那里都能马上发现他，墨莲对他这股药香简直太熟悉了。

秦慕等的太久终于安奈不住，丹田的精血不容易取，那就先取他心头的精血好了，反正他在他身上下了那么多补药，现在又有一枚千年紫灵芝，就算取了他心头精血他也死不了。打定主意秦慕加紧炼制丹药，他不想在耽误时间了。现在神医谷外战乱起，听说神子已经现身，无数强者把这天启大陆搅的天翻地覆，如果他在不出谷，也许凤族的神子就不能为他所用。

此时呆在墨园练涅盘诀的楚若曦还意识不到自己的小命受到威胁，一个人趴文堂的书桌上练字，不过现在他抄写的书已经换成仙毒经，万毒录早被他抄写了上万次。不过他的字倒是没什么长进，依然跟螃蟹爬一样。

“小胖子今天吃的什么丹药。”墨莲拄着拐杖走入文堂。

“一枚紫色的丹药味道不好有股土腥味，吃了以后浑身气血翻滚，特别是胸口靠近心脏的位置，好像老是有什么东西在跳动。”

“师傅有说什么吗？”

“呃，他让我明天早点过去。”墨莲薄薄的唇紧抿着，乌黑的眼眸若有所思的看向楚若曦，这将近一年的时间他对秦慕的行为也猜了个大概，看来现在他已经安奈不住想要取楚若曦的精血了。

精血人之根本，身体素质差的人取了心头精血几乎会马上毙命，就算习武之人少了心头血这一生估计也会废了。现在看秦慕不停的给楚若曦喂食丹药，估计是把他当血炉了，用他的心头血直接炼制某些特殊的丹药。他墨莲虽然医术不怎么样，但道理还是明白的。

看着趴在书桌上埋头写字的楚若曦，墨莲的心微微一紧，这个孩子虽然平时皮了一些，可是心地善良在他身边一直很乖巧。有他在，他在墨园养伤的这段时间日子倒是过不太无聊。没事看看他炸毛的样子，就算在差的心情他也会变好。他在筑基九层又停留了一年，依然没有任何进展，墨莲有些心灰意冷，虽然他的腿已经被自己这无尽的真气治好，但他这次学乖了锋芒毕露不在是他会做的事情，依然拄着拐杖当瘸子，只是不想让他师傅把他当枪使。被人利用一次就够了，他不会让人利用第二次。

虽然功力只恢复了一半，但他有信心带走楚若曦，让秦慕无法伤害这个纯真的孩子。这是自墨莲修炼灭心诀以来唯一牵挂的一个人，为了不走入魔道他必须把这份牵挂保护好最少让他留一丝人情味也好。

“明天什么时候去师傅那里记的告诉我。”

“呃，知道了莲师兄。”

墨莲刚走，楚若曦拎着毛笔就往荷花池跑，NND小爷写的手上都长茧子了，赶紧收拾收拾回房间看看自己肚子里那颗黑丹现在怎么样了。小胖胳膊伸到荷花池清洗毛笔，楚若曦唯一的优点就是写完字画完画以后会马上清洗毛笔，顺便玩玩毛笔头，那嘬软毛是他的大爱。洗好毛笔，楚若曦打量水中的倒影，这一年来他可没什么变化，依然带着那个恶心的丸子头，还是那跟红丝带在头顶飘啊飘的。小胖脸倒是比以前长开了一些，最少能看出那么一丝丝男孩子气来。好吧，那一丝男孩气息还是因为他太调皮，脸上总带着坏坏的笑容。

“大哥你以后一定要长的男人点，小白脸什么的可别来找我。”说着捏了捏自己白嫩的腮帮子朝水里做了一个鬼脸，转身收拾东西回自己寝室。

自从墨莲教楚若曦练习涅盘诀，他发现自己多了一项特异功能，只要闭上眼目把涅盘诀的功法在脑海演练一下，他就能看到自己体内的一切，刚开始还不是很清楚，不过一个月以前他发现他能看清楚了，极为兴奋的楚若曦差点把他身体里每一根毛细血管都查看一遍。他的身体里有三种颜色，红色的是他的鲜血，他们像是有灵魂一般带动一丝金色的真气在他体内运转。另外一种是黑色，他只存在于气海，以一个乒乓球大小的黑丹为中心，形成一个气海，每次秦慕给他吃丹药，这个气海就变大一分，昨天秦慕开始给他吃一种紫色的丹药，他的气海起了很大的反应，围绕着黑丹旋转的真气速度加快了不少，今天下午的时候他几乎有一种感觉，这体内的这颗黑丹要爆掉了，真气高速的旋转让楚若曦有些吃不消。

回到房间内，楚若曦马上打坐查看体内的那颗黑丹，被真气环绕的黑丹比以前缩小了不少，他有些奇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开始的时候他还以为吃丹药吃多了，他身体有些承受不住了，现在看来貌似问题不大。乒乓球大小的黑丹变成鸽子蛋大小，黑亮了不少，周围真气似乎受他感染竟然变成黑色。

楚若曦还在打坐，突然园内一阵真气的波动，秦慕出现在他的房间，还不等楚若曦说话，秦渊一个手刀把他打昏，抱起他几个起落消失在墨园内。

等墨莲追出来的时候他早已经消失了。

楚若曦是被刺鼻的药味弄醒的，环顾四周是他熟悉的药园地下室内，他躺在软榻上，而秦慕在五道炉那边小心翼翼的守着，不时往五道炉内倒一些液体，其中有一样东西很奇怪黑呼呼的一块看起来像阿胶，不过楚若曦离着老远就闻到一股腥臭味。他不会把腐肉也放进去了吧。还真把自己这小身子当实验田了，什么也给他吃。

狭窄的地下室内逐渐飘出丹药奇异的香味，楚若曦瞪大眼睛瞅着秦慕从五道炉里拿出一枚紫色如宝石般晶莹的丹药，那股异香更加浓郁。

“小家伙过来把这丹药吃了，它可是续命的良药，这紫灵丹可是我积攒了大半年的丹药炼制的。”

“师傅，我身上的毒什么时候能清，我都浪费了你那么多丹药了。”说实话楚若曦是真不想吃这看起来外表光鲜实则内在恶心的丹药。

“别废话。”秦慕狭长的眼眸一眯，凶光如电，楚若曦咽了咽口水，接过紫灵丹吞下。一团强悍的真气被他吞入腹中，瞬间充斥他的四肢百骸，真气乱窜之时，楚若曦马上用涅盘诀疏导真气，现在他按照秦慕的指示把真气都囤积在心脏的位置。

“感觉怎么样。”

“骨头有些痛。”

“嗯，到榻上躺着。”楚若曦疑惑的眨眨眼，没敢多问乖乖爬上软榻。当秦慕拿着一把奇怪的刀走近时他已经知道秦慕想要做什么了。

泛着冷光的刀样子很奇怪，一指宽大约有15，6厘米长，秦慕用药剂擦拭了一下狭长的尖刀，说道“小家伙乖乖躺着，我只是取一滴血而已，对你没什么损伤。”秦慕说着点住了楚若曦想要逃跑的小身子。

枯槁的手指打开锦袍，露出他白嫩嫩的小身子。楚若曦见那刀尖对着他的胸口，心里大叫，MD死老头你是想要给小爷的心脏来一刀吧，那小爷还不直接挂了。

不等楚若曦骂够，秦慕的刀已经刺入他的心脏，撕心裂肺的痛痛让楚若曦恨不得马上死去。他现在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一动不动的任那尖刀慢慢刺入心脏的更深处。即使在痛楚若曦死死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痛苦的呻吟，他有他自己的骄傲。馒头丢了可以哭，失恋了可以哭，被墨莲欺负了可以哭，但是面对秦慕的伤害他不能哭，他不会示弱。

不过睚眦必报的楚若曦可不是任人捏的软柿子，只要给他翻身的机会他会把伤害他的人千刀万剐，让他永世不入轮回。

秦慕右手突然雾气缭绕，一股强大的真气顺着尖刀没入楚若曦的身体，不能说话的楚若曦只能在心里哀嚎，真TM痛啊。白嫩的小脸上早已经汗如雨下，就连身上的中衣也被汗湿了。

这尖刀做工奇特，它的中间是中空的，一滴晶莹的鲜血顺着中间的空隙被秦慕的真气吸了出来，他小心的控制着这滴血，把它放入玉瓶中。“小家伙不用担心，我只取你一滴血而已。”

随着精血的离开，楚若曦感觉他的身体好像被抽空一样，灵魂都变的不在稳定，好像他随时都能离开这里。恍惚间好像听到墨莲的声音，秦慕的斥责，激烈的打斗声。“若曦醒醒，你不能睡。”墨莲抱着已经半昏迷的楚若曦单手和秦慕过招。

进入这个药园他费了不少力气，如果不是楚若曦身上那股药香，也许他此时还找不到位置。只可惜他还是来晚一步，看着榻上的孩子已经淹淹一息，心里莫名的痛痛起来，无论如何他也要救楚若曦，就算和他师傅反目又如何，反正他这个师傅也一直没把他当徒弟对待。

“墨莲，为师知道你心里一直恨师傅，可是我已经尽量弥补你了，我也想尽快治好你的腿伤。”

“哈哈，师傅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一声师傅，你我的恩怨以后我会慢慢找你算清楚，现在我必须带走若曦，我不能看着他被你利用完了在一刀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