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毅萌跟在后面追上去,道:“不行啊宇文井,我想做烤鱼。”
宇文井故意逗他而已,最后也是烤了两条鱼,尝了苏毅萌手艺宇文井也不得不服了,这小子总算不是真白痴了。
苏毅萌啃最后一条鱼尾巴时问宇文井:“你真不负责?”
宇文井不鸟他。
苏毅萌仰脖子作无所谓状,道:“你要不负责就算了。”
宇文井‘噗’一声便笑出了声,道:“你还挺来劲儿的啊,吃完了就回去吧,大夫可说你这两天要吃清淡的的东西啊,我可帮你瞒着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苏毅萌嘿嘿笑两声,他以为宇文井刚刚不记得了呢,难怪之前准备不吃烤鱼要喝鱼汤的啊混蛋!
第十七章:苏毅萌做掌柜
宇文井和苏毅萌从空间里出来后,刚走过花丛看见迎面绿蕉向这边走了过来。
“什么事?”宇文井问道。
绿蕉点头行了一礼,道:“二爷在书阁那边等着了。”
二爷就是叶荫,他师父这辈子正经也只收了两个徒弟,宇文井其实不算,他是义子。还有个大师兄不在这里,叶荫一直排行老二。
宇文井和叶荫有事,便回头对苏毅萌吩咐:“吃完别睡,去厨房劈柴去。”真怕这小子又睡出毛病来。
苏毅萌说:“今天的量我劈完了。”
宇文井想了想,道:“那就跟张师傅帮忙去,让你偷一个师。”便宜你了,偷完了回来做给我吃。
苏毅萌对于吃的永远有浓厚的兴趣,于是笑眯眯道:“好啊。”便乐颠颠往另一边厨房的方向去了。
书阁在二楼,临窗是一片树林,林外便是宇文贤庄的后门了,这里清幽寂静。
“今天去绒燕城最大的燕归楼吃点心去了,你猜我听到什么?”
“什么?”
“我问了那里临桌一桌吃点心喝茶的公子哥两年前苏府的事,他们都是说强盗干的。”
宇文井回身坐到桌边去,道:“这谁都知道。”
“可是有人说了一句话,他说一大清早的那火烧起来都静悄悄的。”
“强盗事先下了药。”宇文井淡淡说道,这一猜都猜到了的事。
“可他们不这么说。那临桌的公子哥们原是苏二少之前喝茶吃酒的朋友,那天苏府出来,苏二少正好和他们连夜未归,一早跑去看戏喝茶去了。”
“这又怎么样了?”
“那里有人说苏二少是避一个人才从家里跑出来的,那晚他家来了一位客人。”
宇文井想了想,慢慢道出一句:“你怀疑那位客人?”
叶荫点头:“十几条人命,就算被人下了药也不会无声无息的,除非放火的不是强盗,而是认识的人。”
宇文井静默。
叶荫道:“还有一点,苏府上下钱财被洗,可大白天的运走那么多银俩也会引人注目的。”
宇文井道:“马车。”
叶荫道:“大队马车出城,城卫兵那里有记录,知府应该知道。”
宇文井道:“可是我们又不能让知府帮忙再查两年前大队马车的出城记录。”
阁楼里一时两人都没有说话,官府的资料不好查,这确实是一个难题,事情便在此搁浅了。
“对了,那帐册你看了吗?”宇文井问叶荫。
叶荫喝了口茶,说:“看了啊,早让你换人了嘛。”
宇文井道:“我自己去啊?”人手不够,一般人他们也不能请,像现在王锄这人他们也是查了好久才用的,不过此人有点爱财。当年宇文老爷就说了,爱财好啊,爱财才会想办法敛财。这下好了,私吞越来越多了。宇文井是不想多一事,可王锄却以为宇文贤庄是外地来的,只当是个怨大头。
叶荫道:“小白兔去呗,反正将来也是你媳妇,自己人,多好。”
宇文井皱眉道:“这得他自己想去,而且我怕他在外面久了被人认出来。”
叶荫道:“认出来才好啊,认出来了我们才知道是谁。”
宇文井还是摆手,他站起身走到窗边:“不行不行。”
“那这事儿怎么办?”
最后苏毅萌还是去迎凤楼做了掌柜,王锄被宇文井私下里谴走了,也没说他拿了楼里多少钱,不过宇文井想他自己也该是清楚的。对楼里王锄的交待是回乡养老,可王锄也就四十多岁,于是所有人都知道了这少东家是开除了王锄,谴人走了。
迎凤楼还从来没开除过人,这一次王锄一走便有点人心惶惶,虽然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被开除的。
所幸思想包袱没多少的后厨那些杂工无所谓,木平听说是苏毅萌来做新掌柜跟张狗他们几人乐坏了,活儿也不干,躲后门那里瞧着柜台那边低着小脑袋看帐册的苏毅萌,一边少东家正在跟他说什么,应该是交代楼里苏毅萌有些不清楚的事儿。
宇文井抬起头来对苏毅萌道:“这很简单,每天的入帐登记一下就好了,张师傅我给调楼里来了,楼上楼下有他打理,你不用多管。没事儿呢就坐这里玩,这还是不行……你说你长一张这么白的小白兔脸做什么?这要被人欺负了怎么办?”宇文井自说自话一边又否定自已刚刚才说过的话,一会儿站走来在柜台里走几步,一会儿又在那里坐不住。
苏毅萌把他来来回回看着,道:“你到底想做什么?一天一页的帐我还看不懂么?”然后噼哩啪啦把那帐册简单讲了一遍,比宇文井讲得还好。
宇文井盯着嘴巴不停的苏毅萌愣了一下,才笑道:“行啊,你不是说你读书不行的么?”
苏毅萌圆脑袋一仰:“我谦虚呗。”
宇文井一手拍苏毅萌脑门上,笑着起身:“小聪明还得意。”
苏毅萌脑袋被拍歪了就看见了远处躲后门那里的木平一群人,冲那里眨眨眼睛苏毅萌才回过头来对宇文井道:“拍笨了你负责。”
宇文井在想事情也没理苏毅萌,最后道:“我还是留下吧。”帐册这里有张师傅他不担心,主要还是担心苏毅萌的人身安全,这事儿可不好说。
苏毅萌见宇文井不理自己,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盯着前面几张桌子上客人正用着的美食,道:“我饿了。”说完也不理宇文井在那深思人就往厨房跑去了。
宇文井来不及叫苏毅萌,只好自己守在柜台里了,冷着脸如瘟神一般。苏毅萌从厨房里顺来一盘刚炸出来的麻球,刚撩帘出来前堂里,一眼便看见黑着张冷块脸坐柜台里的宇文井。
苏毅萌端着麻球走过去对宇文井说:“你还是少来楼里好,你在这儿坐着估计没人敢进来。”
宇文井抬眼看了苏毅萌端着的盘子一眼,道:“果然属猪的。”
苏毅萌也不是没脾气的,被人三番两次这样说,他也是不高兴的,于是生气道:“我才不是猪!”
宇文井瞅他一眼,道:“猪都没你能吃,前几天才吃到半夜闹肚子,这就忘了?”
苏毅萌说:“那是你糕点有问题,我再也不吃糕点了。”然后拿了颗圆圆的麻球咬了口,道:“我吃麻球。”
宇文井起身站起来,手伸过柜台就把苏毅萌那盘麻球给拿过来了,然后对他道:“等会儿吃饭,吃这个不易消化。”
苏毅萌眼见着才尝了一个鲜的麻球一盘就被揣走了,急得转过柜台就去宇文井手里夺回来了,可宇文井举着手苏毅萌又够不到,而且宇文井还偏就不给他。
“你!混蛋!”苏毅萌拿不到吃的气得骂完就转身跑了,他真生气了。
宇文井把麻球递给从他身边走过的小二,让他重新拿回后厨去,别让苏毅萌再拿到了。小二拿走那盘糥米麻球后,宇文井看着苏毅萌离开的方向道:“真是来讨债的。”
到了正午宇文井也没回去,苏毅萌还生着气呢,躲在楼上雅间里饿得肚子咕咕叫。他是真的很饿,宇文井还不让他吃东西,虐待啊,果然不是自己亲娘就是不一样,苏毅萌自个儿想着。
宇文井进来时就看见苏毅萌自己蹲在墙角,看起来可怜兮兮的,人本来就不高,又偏瘦。那形态看着都让宇文井自己都感觉自己虐待苏毅萌,可这小子有多能吃,他可是知道的。
“还生气呢?”
苏毅萌低着头不看宇文井。
“吃午饭了。”
苏毅萌低着头想,靠谁都会饿,只有靠自己才会有东西吃。等着报完恩,他就要自己开一个洒楼,名字就叫八珍楼。苏毅萌便蹲在这迎凤楼的某间屋里的墙角里设计着自己的宏图大愿。
宇文井见苏毅萌不理他,便直接走过去把人从墙角旮旯里拉了出来,严肃道:“蹲那里脚不痛吗?”
苏毅萌扯不过宇文井,只好随他起身,却低着头道:“前世我欠你的,樱红姐姐当年帮过乞婆,我们都欠宇文庄的,娘说不能欠别人东西,我卖身做工还你。等我报完恩我就走。”
宇文井盯着苏毅萌低着的脑袋顶,压低了声音咬牙问道:“那你什么时候还完?”
苏毅萌老实想了下,也没注意宇文井那张恨不得咬他的凶脸,低着头认真道:“我觉得还完了就还完了。”
宇文井单手掐着苏毅萌下巴,迫那人抬起头来对上自己的眼睛,慢慢道:“凭什么你说还完了就还完了。”说完一口就咬苏毅萌嘴巴上了,接着便把人往边上墙上一推,压上去便狠狠吻住了。
苏毅萌被吻得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扑闪扑闪地看着眼前张宇文井老大一张俊逸的脸,呼吸不过来时就用他那大眼睛翻白眼给宇文井看,看得宇文井最终还是放开了他,然后落下话来:“你要再提报恩两个字我就再吻你!”
苏毅萌呼吸顺了才问道:“那我不要报恩了?”
宇文井说:“男人说话就要一言九鼎,你记得你最开始报恩时说什么了吗?”
苏毅萌说:“以身相许。”
宇文井正正经经点头:“这就对了,你现在就以身相许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报恩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苏毅萌看着宇文井乖乖点头:“嗯。”原来他已经以身相许了啊,原来他已经是宇文井的人了啊,那他们关系是不是就不一般啊?嘻嘻。
第十八章:空间初升级
苏毅萌的脾气属于来得快也去得快类型,他这人容易被新的事物引开注意,但也有点小小的记仇,这个宇文井在以后便深深体会到了。
苏毅萌做了掌柜后第一宏大愿望便是要把迎凤楼做成戎燕城第一酒楼。
苏毅萌说现在的酒楼第一不可缺的便是花样,第二才是菜色。叶荫听了这话后去跟宇文井说,说你家小白兔可聪明了。
宇文井正在书房里看古伯拿来的庄内这月要置办的物什和需要的银钱,盖上章抬头对叶荫掩不住地笑道:“那是,他本来就很聪明。”说得好像人家在表扬他似的。
叶荫说:“所以等会儿小白兔就要跟你狮子大开口了,你可准备好了,你又不是胡萝卜,可别让兔子给吃了。”
叶荫这里前脚刚走,一会儿苏毅萌就后脚跟进来了。
“宇文井,我跟你商量件事儿,你说要答应我。”苏毅萌声音清亮而明晰,叫宇文井这三个字时很干脆很好听。
宇文井看着走进来就要提条件的苏毅萌,说:“你还没说什么事呢,我答应你什么,你又在做什么?”
苏毅萌笑眯眯来到宇文井书案前,伸了三根手指出来,说:“你给我三百两,我去香翠楼买十个姑娘回来放在迎凤楼里跳舞。这样一边吃饭一边赏舞,客人都高兴。一高兴就会常来,常来了迎凤楼的生意就好了。我和木平他们几个商量了,在楼中间的地方搭一个台子,姑娘们就在中间跳舞,那多漂亮啊~~~”
宇文井问:“你跟谁商量了?”
苏毅萌说:“我……”忽然想起这种事应该是找张师傅师徒商量的,于是赶紧着住嘴了想着这事也不太重要便忽略此事了。便又问宇文井道:“可以吗?”
宇文井狭长的眼睛斜斜挑向苏毅萌,那种轻慢自然流露,薄唇如刀:“不行。不可以。”
宇文井一不答应苏毅萌就发急,围着案桌转到宇文井身边去,急道:“为什么啊?现在迎凤楼的收入只能维持你基本开销……”
宇文井端坐在那里不动,道:“这样就可以了。”
苏毅萌开始比手划脚讲解开来:“你看现在迎凤楼的收入并不高,只能维持你基本的开销……”
宇文井纠正:“是宇文贤庄和迎凤楼所有人的开销。”别当他什么都不知道。
苏毅萌只好点头承认:“好吧,是所有人。那如果有天你生大病了要用很多钱怎么办呢?所有……”
宇文井咬牙:“苏毅萌!”居然咒他!
苏毅萌口水都说干了,这宇文井就是说不通:“宇文井,你答应吧答应吧。”
宇文井说:“你给我乖乖回去,不许动歪脑筋!还弄姑娘来跳舞!是你要看还是客人要看还是后厨那几个小子要看?啊?你说!”
苏毅萌扁嘴,腹诽宇文井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
宇文井说:“你回去告诉后厨那群人,再敢干活的时候离开跑到前堂来就扣他们工钱,我说到做到!这次每人扣一半。”
苏毅萌抓住宇文井的衣袖都要急哭了:“我不让姑娘来跳舞了,你别扣他们工钱,人家一点血汗钱不容易啊。”
宇文井问:“这谁告诉你的?他们说的?”
苏毅萌点头。
宇文井说:“后厨那些杂工都是张傅好心收留的孤儿,家里上无老下无小,独身一人吃住都是迎凤楼的,每月工钱你问他们都用哪里了。”那群小子,没一个是做正事的。
工钱虽没扣,苏毅萌的第一步计划也就这样泡汤了。
苏毅萌下午无精打彩地回到迎凤楼,刚一进楼就有小二问他了:“掌柜的,少东家同意了吗?”
旁边有人也看见苏毅萌回来了,赶忙着过来听消息。
“楼里真要请香翠楼的姑娘来跳舞吗?真是太好了~~~”
“是啊是啊,有眼福啦~~~”
木平也看见了,挤过人群问被围在中间的苏毅萌:“……同意了?”
“哪能不同意啊,少东家对萌哥儿多好啊。”
“是啊是啊……”
苏毅萌说:“都散了,做事吧,这事儿少东家没同意,没指望了。”
众人失望地挥挥衣袖,一点面子也不给地转身做各自的事情去了。只有木平还留在那里跟苏毅萌打听这事原委,苏毅萌只说宇文井不同意这事儿,也没提起教训了他们的事。木平问及原由也只说是庄里银俩不足,这再过两月就要过年了,到时用到银俩的地方更多,说少东家怕银俩不足。
木平道:“也是啊,这迎凤楼每日客人不多不少,也就那点收入,除了每人工钱,所剩本来就不多。”于是只好摇头离去。
玩花样宇文井那里不让过,苏毅萌晚上回去后就想那只好在菜色上下功夫了,便一头扎进空间里的那间藏着天下所有美食的黑屋子里去了。
这秋天渐去,冬天不远了,这时候的菜色总类都渐渐少下去,好多的菜都没有了。要在这个时候吸引客人,那一定是戎燕城其它酒楼都正好缺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