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爱 上——箬盈
箬盈  发于:2014年0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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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笙,我还以为你会反对。”听到夙怀笙的话,郁天白倏地坐起身,有些惊讶的道。叶泉和肖臻也愣住,心中大惊。夙怀笙爱弟成痴是众所周知的事,当年郁天白跟夙怀箫的事情曝光,夙怀笙当着弟弟的面一声没吱,却背着夙怀箫狠狠地打了他一顿,郁天白现在想想当时夙怀笙下手的狠劲儿仍然心有余悸。

“只要你记得回来就好。”淡淡的扔下一句话,又瞥了两眼叶泉和忘记合上嘴巴的肖臻,夙怀笙站起身,“走了。”

看着夙怀笙离去的高大背影,郁天白任命的站起来跟着他的脚步走出去,嘴角一抹苦笑,夙怀笙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

“呃……这就走了?”肖臻咽了咽口水,回头看着一脸云淡风轻的叶泉,有点反应不过来。

“唉!”叶泉头疼的抚额,一脸无奈,一抬手,吧台里的男人走了过来。

“怎么,阿笙今天走得这么早?”

“东子,把这个白痴给我丢出去!”叶泉咬牙切齿的说道。

“凭什么啊……”一声哀嚎,被酒吧里嘈杂的音乐掩盖了过去。

黑色的奔驰停在一个街头篮球场边,车上走下来两个男人。

郁天白脱下外套扔在地上,笑着说道,“不要打脸,我明天还要去看箫箫。”

夙怀笙挽起袖子,冷淡道,“放心,箫箫看不见。”

话落,一拳挥过去。郁天白侧头一躲,险险避过。

夜深人静的篮球场没有一个人影,只有两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在打架,或者说是在切磋,是在互相托付着一种信念和希望。夙怀笙的拳脚功夫略胜一筹,但郁天白也不甘示弱。待两人打完,郁天白吐了口气,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迹,“臭小子,一点也不会因为我比你大而让让我!”

苏怀生整整衣裳,大气不喘一下,一字一顿道,“你答应箫箫的,记得说到做到。”深沉的黑眸紧紧地盯着郁天白,脸上冷漠的表情任谁都会退避三分,只有那双眼睛里闪过的一丝不安让人知道这个男人,并不如看上去那么强悍。

郁天白走向夙怀笙,拍拍他的肩膀,“放心,我一定会回来。”

二人对视半天,然后相视而笑。

“阿笙,你这么多年也没交个女朋友,你该不会是……”

“我没兴趣,无论男女。”夙怀笙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星星,无话。

“如果碰到合适的,就试试吧,管他男女,看我和箫箫多好。”想到爱人,郁天白露出一个幸福的笑容,虽然夙怀箫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清醒,但这个世界有他在,就是难以明说的幸福了。

试试啊……夙怀笙还是望着夜空,没再答话。

第五章

因为昨晚没有睡好,穆景之破天荒的竟然起了迟了。因为早上有课,所以他手忙脚乱的做好早餐,然后又手忙脚乱的把女儿穿着打扮好,送去幼儿园,然后马不停蹄的赶去学校。

下了公车,刚走到校门口,就见门口一辆黑色的车上下来一个人,冲他摇手喊道:“景之!”

穆景之一愣,只得垂下头走过去,“沈老师,早上好。”

沈飞卿冲他笑了一下,然后弯下身子冲驾驶座上的男人说道,“我跟他一起走,你直接开进去吧。”

东方错看了他一眼,向穆景之点点头,“穆老师早,你们先聊。”然后便发动车子开进校园里。

穆景之笑了一笑,转身向校园里走去。

“景之,你没车吗?”沈飞卿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边,好奇道。

“没有,我家很近,坐公车三站就到了。”穆景之温和的说道。

“啊……”沈飞卿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怎么答话。

穆景之看他突然安静了,侧头看他一下,淡淡的笑了,“我这个人比较无趣,不好意思。”

“咦?怎么会无趣?”沈飞卿听了他的话长大了嘴巴惊道,“像你这样的男人很少啦,是你自己不知道自己有多好而已。”沈飞卿一脸急切的想让穆景之知道自己的想法,这个看上去瘦瘦的总是一脸温和的男人竟然是这样想自己的。沈飞卿实在是想不明白,一年前当他在校园里第一次见到穆景之时就知道,他的肩上似乎担负了太多的东西,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他就是想亲近他,或许他能做点什么让他不用那么辛苦。

“怎么会?”穆景之侧头看他,一脸惊讶,但表情随即又恢复正常,然后嘴角荡开一抹笑,“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就是这个表情!沈飞卿觉得自己的心脏有那么几秒种失序,这个男人是真傻还是假傻啊!难道不知道他这个表情有多么引人犯罪么?沈飞卿再次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个男人,微长的头发柔顺的贴在脸颊一侧,阳光下泛着一曾金色,显得本就白皙的肌肤更加通透,露在衣领外面的颈子隐隐的甚至能看得到青色的血管,套在米色风衣里的修长身体有一种纤弱的感觉,让人不自觉的想去呵护。沈飞卿愤恨的抓了抓脑袋,叹了口气,要不是自己早已心有所属,会爱上他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沈飞卿!”一道深沉的声音响起,沈飞卿立刻直了身板,回头有点不自在的笑道,“东方。”

东方错漆黑的眼睛看了他半天,走过去站在俩人中间,“穆老师要上课了吧?”

穆景之点点头,笑着说道,“是的,我先走了。”然后便快步向教学楼走去,不敢回头直视那个男人的目光,穆景之觉得自己很无辜,明明是那个家伙自己缠上来,弄得好像是自己勾引了他东方错的人似的。一想到这,穆景之的脸色一下就惨白了起来,难道自己真的就长了这样一张脸,那个人是这样想的,本以为逃了之后就可以过平静的生活,可为什么这里的人也是这样呢?虽然多多少少能感觉得到,沈飞卿和东方错的关系似乎不那么正常,他不是歧视,只是曾经被那样对待,多少让他觉得有点不自在吧。

正想着,铃声响起,穆景之赶紧找回心神,进了楼去上课。

“沈飞卿,你要是敢再犯一次,后果你承担得起么!”东方错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话,表情阴狠的让沈飞卿狠狠的抖了一下。

“呃……东方,你误会了,我没有别的想法,我不过是觉得景之人很好,我真的只是把他当成朋友来看的!你要相信我啊!”沈飞卿看男人甩都不甩他就往前走去,他只能像个小狗似的跟在他身后解释着。

“前科太多,想让我相信最好拿出点实际行动来!”东方错头也不回的冷冷道。

“啊啊啊……”沈飞卿一阵哀嚎,都怪他前科太多,玩儿得太狠,差点就把爱人伤的彻底离开他,现在他真的改过了嘛,只不过他真的只是想跟穆景之做朋友而已啊,可不可以不要生他的气,不然晚上他就又要被摧残死了。

“东方,你相信我啊!”

“看你表现!”

“啊……饶了我吧……”

校园的路上,满地的落叶,荡着男人求饶的声音,竟有一丝春天来了的感觉。

穆景之上了一上午的课,累的脖子痛,下了课回到教师休息室,赶紧给念念幼儿园打了电话,问了老师念念中午有没有乖乖吃饭什么的,听老师回答说念念很乖,而且比平时还多吃了半碗米饭,穆景之挂了电话,嘴角扬起笑容。他知道,念念是个贴心的女儿。

看了一下时间,穆景之抓起外套准备去食堂吃饭,其实他平时都是接女儿回家吃饭的,因为一周里只有今天是三节课,午休的时间只有两个小时,所以他只能把女儿托给幼儿园的老师跟小朋友一起吃饭,他就在学校吃过午饭后继续下午的课,然后下了班回家做好饭,再去接女儿回家。这种规律几乎乏味的生活却让穆景之很心安,尤其是知道那个人在哪里之后他似乎就更加心平气和,虽然每晚还是免不了的做噩梦,然后还是会失眠到天亮,但他已经觉得很好了,毕竟老天还是让自己找到了他,给了他一个弥补的机会。只是自从那天以后他就再也没见过夙怀笙了,他又不敢贸然去医院,所以只能再等等看。

进了食堂,看那人头攒动,穆景之不禁摇摇头,叹口气找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来,虽然有专门的教师窗口,但也已经被学生们侵占了,他实在是不想跟那些学生们挤来挤去。谁知道刚坐下没一会儿,三个人影大摇大摆的过来,坐在他面前。

“景之,一个人?怎么没回家?”沈飞卿直接坐在他旁边,笑着问道。

“啊,你们好,下午还有课,所以就不回去了。”穆景之点头示意,然后回答了沈飞卿的问题。

“那你女儿没问题吗?”夏里翘着二郎腿,嘴里面叼着一根快要吸完的烟,瞄着穆景之的眼睛挑上去,一派花花公子的样子。

“她在幼儿园吃中午饭就行了。”穆景之笑了一下,“你们怎么会来食堂吃饭?”

“他们俩想感受一下被人挤死的完美死亡体验!”一直没什么表情的东方错答道。

“切!”沈飞卿瞪了他一眼,撇撇嘴,“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昨天说想念食堂的汤了!”

“没错,要不是你们俩要来这里吃饭,我早就回家了!”夏里掐灭了烟,也抱怨道。

“我又没拉着你来!”东方错黑眸一扫,冷冷的说道。

看着拌嘴的三人,不禁感到好笑。他们三个本就是K大毕业的研究生,听说三人都是商业世家,但不知道为什么毕了业非但没有回去继承家业反而选择了留校,而且在这里还做得风生水起,有声有色。

看着三人轻松的拌嘴的样子,穆景之不由得露出一个羡慕的笑容,这样多好,不用按照别人的想法生活,就不用背负那么多枷锁。可是还没等他收起笑容,就听见一旁的沈飞卿大叫,“景之,我拜托你,不要总是在别人面前露出这种笑容好不好!”

穆景之一愣,迷惑的样子让坐在对面的夏里都不禁叹了口气,“景之,你这样子真的会给自己惹麻烦上身的啊!”

穆景之呆呆的听他们说话,完全没有听明白的迹象,倒是东方错帮他解了围,“你们两个,还不去打饭!”

二人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却不得不站起来朝打饭区走去,隐隐地听到夏里凑在沈飞卿耳边说了一句,“我说飞卿,你是不是每天晚上都不让他做到最后啊,欲求不满啊这是!”

穆景之听到这句话时顿时不自在起来,虽然他没有另一半,但这并不代表他什么都不懂。如果说之前那几句含沙射影的话让他懵懵懂懂,那么夏里那句话就是当头棒喝,让他全都明白了。

果然,沈飞卿和东方错……

“觉得恶心么?”东方错盯着他,淡淡的问道。

“怎么会?这个世界谁也没有规定只有男人和女人才可以相爱啊!”穆景之想都没想就张口反驳道,怎么会觉得恶心,要是说起恶心,他自己岂不是比任何人都恶心。

说完,他也站起身,“我也去打饭了。”穆景之头也不回向前走去,却很明显的能感觉到东方错盯着自己的目光,唉,被人看透的感觉真的是不好得很呐。

吃饭的时候倒是没有再继续刚才的话题,让穆景之多少放松了一些。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家常话后,四人便分开各做各事去了。

第六章

上课的教室在六楼,穆景之慢悠悠的上楼,相对于教学楼的教师专用电梯和主楼梯,他更喜欢走侧楼梯。因为平时侧楼梯人少的可怜,他可以慢慢地拾阶而上,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数过去,让他一直焦躁的心情得到放松。

今天也不例外,走到三楼的时候一道人影毫无预兆的映入眼帘,让穆景之的心狠狠的跳了一下。定了定心神,看那人似乎很难受,整个人窝在角落里看不到脸,但那微微颤动的身躯无不在说明着那人正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穆景之几步走到他面前,伸手碰了碰他的肩膀,轻声唤道,“夙怀笙,你怎么了?”

夙怀笙还是没动,但身体却停止颤动,穆景之有些担心的又推了他一下,“夙怀笙,你身体不舒服吗?”

夙怀笙仍然低着头,但是过了一会儿后他就抬起头来,微仰起脸看着弯下身子的穆景之,脸色有些苍白,额头上甚至渗着一层薄薄的汗水,漆黑漂亮的眼眸定在穆景之的脸上,沙哑的声音悠悠的透出一丝冷意,“是你。”

穆景之被他的目光吓了一跳,他轻咳了一下,有些尴尬的解释道,“我去上课,经过这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夙怀笙站起来,弹了一下裤子上的灰,双手插在裤袋里,跟刚才病恹恹的样子完全相反判若两人,“没有,我很好,谢谢老师关心。”

穆景之看着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人,脸色有点苍白,但那眼神却明亮的让他不敢逼视,他微低下眼帘,有点不太自在的开口,“可是看你脸色似乎不太好,是不是头痛?”

夙怀笙眯起眼睛,语气比刚才更加冷上十分,“老师不是要上课吗,时间快来不及了吧!”

“可是……”

“老师,我叫你一声老师是尊重你,我只是想一个人清静一下,请你不要再管我可以么!”夙怀笙微皱了一下眉头,犀利的话里面多了几分不耐烦。

“啊,我……”穆景之被他这么一说一下红了脸,他顿时不知道该怎么答话,他顿了一下,又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才抬起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打扰你。我只是看你可能是哪里不舒服,所以才来问问的。”一个三十岁的男人被一个二十二岁的人说的一句话都答不出来,而且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学生,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弱了点。

“穆老师!”夙怀笙已经有点咬牙切齿,“谢谢你的关心,同时也要谢谢你对我弟弟的关心,可以请你离开了么?”夙怀笙语气重了起来,他不明白这个看上去瘦削的男人究竟想要干什么。之前在医院时无缘无故帮自己包扎伤口,又无缘无故的想要去看自己的弟弟,现在又无缘无故的对自己这么关心,夙怀笙对他的这种毫无理由的关怀很排斥,除了自己身边的那几个朋友,一切接近他的人他都不想理。

被他的冷淡煞到,穆景之脸色有些不好看,但他想到医院里的那个人,不禁在心里自嘲的骂道,穆景之,你有什么资格对人家关心,你不过是一个罪人而已。如果不是你,那个人又怎会昏迷不醒,如果不是你,家里人又怎会……

夙怀笙看穆景之突然不说话,只是站在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睛里若隐若现的泪水让他一震,本就头疼的他更加不耐烦,强忍住晕眩,夙怀笙狠狠的骂了一句,“该死的!”然后便转身下楼走人。

穆景之看夙怀笙居然走了,他才反应过来,刚想再开口,只见夙怀笙身形一晃,就这么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穆景之大骇,一时间竟忘了动作,只看着夙怀笙一直滚到最后一个台阶,才惊道,“夙怀笙!”他迅速地跑下楼梯,把已经昏过去的人拉进怀里,“夙怀笙,你怎么样?夙怀笙?”

叫了好几声,夙怀笙根本没有清醒的迹象。穆景之把他浑身上下摸了个遍,发现没有什么骨头断掉的现象,又贴上夙怀笙的额头,烫手的温度让穆景之心底一惊,他在发烧,而且烧得还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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