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尽流年 上——色祭
色祭  发于:2014年0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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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毓在发现漓薄的身体上没有什么问题,又抬起头开始仔细的观察着漓薄的面色有无变化,还将小手伸到他的脸上。漓薄轻笑着抓住雾毓在他脸上戳来戳去的手,低下头将白玉般滑嫩的脸贴在雾毓布满图腾条纹的脸上,柔柔的说道“我没事,毓儿。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被扔出房的漓盎一边摸着率先着地已经开始隐隐作痛的臀部,一边再次走进了房,本想大声的怒斥这个不孝顺的儿子,竟然敢把他就像货物那样扔出去,但一看到漓薄和那个小婴儿一副父子情深的场景,再看看站在一旁的侍女被深深感动的表情。

漓盎靠着房门,勾起左嘴角淡淡的笑了,然后转过身,走了出去,微微伛偻着的背影有些落寞的消失在大庭院间。雾毓回过头冷冷的看着漓盎离去的身影。

“怎么,你也会懂得什么是不开心?”魔有些好笑的看着现在正坐在清澈透亮的小河边,脱下鞋袜用白嫩细致的小脚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水的漓盎,他脸上的皱纹此刻全都皱在了一起像是蒸过了头的包子似的。

“魔,你不是说会好好的看看薄儿的吗?结果你做了什么?不仅让他在宫外爱上一个男人,连孩子都生了!”漓盎抬起头看着立在站在河中央一派清闲的魔大声地吼道,“这都是怎么了,老子也这样,儿子也这样!造孽啊!”

“难得啊,连自己也骂。”魔对于漓盎的怒火毫不在意的回击,“该做的都做了,没看到薄连孩子都是在宫里生的。而且,那个男人永远都找不到薄。”

“哼,难道薄就不会去找他吗?”漓盎将视线转移到小河里跳的欢腾的鱼儿。

“不会。绝对不会。”魔昂起头很高傲的说道。

“看来,论心计城府,设局害人,谁都不及你一分。”

“宫主过奖了。”魔把漓盎的讥讽毫不客气的当成夸奖。

两人一时之间都没有再讲过话,漓盎泡在水里白嫩细致的小脚逗弄着水里的鱼儿一跳一跳弄出“噗通噗通”的声响。

洁白的云朵在无边无际的蓝色天穹流连着,映照在湖中有些模糊的随着河水的波动而轻微晃动着。

“魔,他找到我了。”漓盎没有再继续踢水,静静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再躲也没有用,他是比我们都要强大的男人。”魔难得如此谦虚的承认别人比自己强。

“你说,他还爱我吗?”漓盎那双眼睛突然变得与漓薄有些相似,却没有他那分年少的灵动。

魔看着他,缓缓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后面的话被突然跳跃起来的周身都是红的仿佛被烈火燃烧的龙鱼引起的水声淹没了,本来还欢喜的跳跃着的鱼儿被体型巨大的龙鱼咬住然后用力的左右摇晃,再抛上空中,已经奄奄一息的鱼儿慢慢的掉在了早已在下面等候着张开大嘴的龙鱼的肚子里。龙鱼又潜下了河里,清澈见底的河里渐渐的看不见龙鱼了。

漓盎似乎愣了一样的看着就在眼前发生的一切,就在刚才那条鱼还在他的脚边欢快的游着。然后就只剩下被染得有些鲜红的河水。

他其实该做些什么吗?还是什么都做不了?

魔久久的看着愣着坐在河边的漓盎,轻轻的叹了口气。悬空的从河中央走到了漓盎的身边,弯下身,然后把漓盎打横抱了起来,双脚湿湿的还滴着水。魔看着他那张全是皱纹的脸,有些无奈的说“我说,你到底要顶着那张老脸多久?”

突然回过神来的漓盎听到这句话,笑了起来,脸上的皱纹再次皱在了一起。“这是为了更好的做一个有威严的爷爷。不觉得这样看上去很慈祥吗?”

“我倒是真的不觉得。”魔抱着漓盎往走到了岸上。一脸算计的看着远方。

“魔,那个婴儿不会对我们构成威胁的,凭他对薄儿的在意。”漓盎伸手拍了拍魔看上去高深莫测的脸。

“我知道。你的事呢?你要怎么解决?他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人,更何况他现在非常强。”自从看到漓盎浑身是伤的回来后,他就一直暗中在调查那个把漓盎伤成这样的那个男人。

“魔,我死了你不要难过。不然我会死不瞑目的。”漓盎答非所问的笑道。

“我绝对会难过的,我要让你死不瞑目的从棺材里爬出来。”他看着前方开玩笑一样地说着,眼神却十分的坚定。

“果然还是原来的脸摸着比较舒服啊。”漓盎在魔的怀里摸着自己的脸感慨着。

魔低头看着怀中的人,与漓薄的眼睛相似的轮廓,却比他更加深邃,高挺的鼻子像是精心雕琢过一般,薄薄的嘴唇,像是温室里的花儿一般,但是他有刺。

第十一章:十六

“晓琴,你快去找找,毓少爷他好像又不见了。”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女孩对着另外一个穿着青色长袍的女孩耳边压低声音着急地说着。

“什么,少爷又不见了?天呐,这是今天第几次了。”

“快别说了,晓琴。还是趁着没有人知道快去找回来。”说完两名妙龄少女便提起裙角轻巧的从房门里走了出来,左右看了一下,两人就同时右脚轻轻的踩了下地就转过身,一个往东边一个往西边的腾空而起便消失在了半空中。可她们不知在她们的走后不久,一道黑色的身影从房里慢腾腾的走了出来,往与她们俩都相反的方向走去。

春意盎然,一朵又一朵的迎春花从枝桠里伸了出来,红艳的花瓣像是要掉落一般长的开开的,庭院里弥漫着浓郁的花香。唯有一个地方那里没有惹人眼的花朵,熏人鼻的浓厚花香。

一座又一座的假山伫立在翠绿的草坪上,清澈的小溪边种着一棵细高的柳树,长长的柳条飘浮在柔柔的风中,柳树下躺着一个穿着黑色锦衣的少年。

柳条轻轻的拂过少年略显惨白的脸庞,长长的睫毛像是羽毛扇似得盖在眼睑上,唇线勾勒的有些上扬,像是在微笑一样。可惜图腾条纹却从眉心下方开始往下延伸,红得发黑的条纹,蜿蜒的布满了整张脸,却只显得露出来的部分脸更加的惨白。因为已经是少年的原因,整张脸看上去并没有婴儿时期那么恐怖吓人了。五官已经渐渐的长开了,轮廓越发的明显。不像小时候都是皱到一块儿去的。

他的睫毛突然抖动了一下,却还是没有张开眼睛,只是伸出手拿住在是时不时拂过脸上的柳条,然后就没有再动过了。

一抹白影在空中瞬间闪动了一下,随后少年身边的小溪传来一次又一次的石头落水声。少年脸上的表情一直没有任何变化,直到传来整座假山掉到小溪里的巨大水声,伴随着声响着还有水花溅了上来。眼看着就要溅到少年的身上了,少年还是浑然不觉一样,手里只是拿着上方的柳条一动不动的。

串珠一样的水花在少年的身体周围仿佛被凝固住了,然后水珠向少年的左前方飞速的射了过去。

白影再次快速的闪动了一下,透明的水珠像是失去了支持力一样停在空中,一下子又落回了下方的小溪里。

“嘁,真不好玩。”那抹白影移到了少年的身边坐了下来,然后丝毫不在乎那昂贵的锦裘皮衣,整个人张开手脚展成一个大字状的姿势躺在绿莹莹的草坪上。发现身边的少年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他转过头看着少年像是睡着了一样的侧脸,勾起左嘴角笑了起来,狡黠的神色从脸上一闪而过。

漓盎坐了起来,举起白皙的手想要戳一戳少年的脸,看看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老家伙,宫里没有你忙的上的,是吗?”少年依然没有张开双眼,松开拿着细柳条的手,细柳条像是被操纵一般,看似轻柔却迅速的打上漓盎伸过来的手,一条红印立刻浮现在了白嫩的手背上。

被打了的漓盎皱着两条细细长长的柳眉,明媚的眼里盈满了晶莹的泪水,举起手放在淡粉色的嘴边,嘟起嘴委屈的吹着气。看到这样的一幕,不论是谁都会感到罪孽深重,不顾一切的怜惜他。但这里面绝不会包括眼前的少年。

“小毓毓,你怎么还是那么无情呢。明明小时候还会扑过来要我抱抱的。”

老家伙,你做什么梦?雾毓终于缓缓地张开闭着的眼睛,细长浓密的睫毛自然的微微向上翘着,黑色的眼瞳像是琉璃似得没有一丝浮动,却有斑斓的光芒在里面闪现着,没有任何杂色。让人不禁被蛊惑陷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

“小毓毓,你以后可不要轻易地看人,会被奇怪的男人绑走的。”漓盎没有再继续看他的眼睛,放下嘴边的手,枕着两只手躺在了草上,新长出来的嫩草被他压得折弯了腰。

“老家伙,你以后可不要轻易地告诉别人你的年龄,会被科学研究组的人捉去解剖的。”雾毓看了眼漓盎算得上稚嫩的脸。

“什么是科学研究组啊?解剖又是什么?小毓毓,你总是说些奇怪的话。”漓盎换了个舒适一点的位置继续躺着。

雾毓没有回答他,只是转过头看着眼前蔚蓝的天空,缓缓地再次闭上了眼睛。

想一想,来到这个地方已经快要十六年了了。自己这十五年一直在生长,但除了他每个人都像是停止了生长一样,自从他出生到现在他所见到的每一个人的脸没有任何的一点变化,就像是不会老一样。特别是眼前的这个老家伙,他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就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结果他就突然返老还童似得变成眼前这个面容稚嫩的家伙,虽然他的脸部轮廓与薄有些相似,但还是怎么看都不顺眼。

大概是服用了什么神奇特殊的药物之类的。反正这个地方本来就是个谜。

算了,与我何干。

“小毓毓,明天就是你的大日子了。”漓盎转过头看着雾毓闭目养神的脸,笑的满脸奸诈与奸计即将得逞的得意之色。

“什么日子?”闭着眼睛所以没有看到那神情的雾毓难得好心情的问漓盎。

“就是你百天满十六的日子,明天有很多特别的东西等着你哟。”说完人已经消失不见了,柳树上的柳条晃动了一下,再次轻柔的拂过雾毓略显惨白的脸庞。

“特别的东西?”他扬起嘴角轻笑了一下,脸上的图腾条纹延伸开来,在脸上意外的十分和谐的掩盖在脸上,竟显得有些妩媚。像是盛开在灿烂阳光下的罂粟花,虽美的让人心动,却没人敢去触碰。

第十二章:遇袭

“毓儿,你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漓薄掩着嘴偷偷的笑着,平时毓儿都是要在床上赖上两个时辰才会起来,而且从小到大都没有改变过,看来昨天父亲大人一定告诉了他什么。

“薄,你身子不好,还是早点回房去休息。”雾毓其实是一夜无眠,碰到了些奇怪的东西和奇怪的人现在想起还是忍不住捏捏耳朵。

天微微亮,漓薄就到他的房里来了。自从他生了自己后,身体就一直不好,虽现在已是早春。雾毓担心早晨的露水对他身体不好,忙叫他回去休息。

“小毓毓,都没见你对我这么好过。”漓盎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很闲情的坐在梨花雕木躺榻上扁着嘴看着雾毓。

雾毓扶着不愿回房休息的漓薄坐在铺着雪白的白虎皮裘毛长椅上,看了眼那刻意张大的一双明媚大眼,嘟着嘴委屈的看着他的漓盎,他突然觉得明明漓盎和薄是父子,看上去年龄差不多,为什么性格却差那么多。

摇了摇头不再想这些奇怪的问题,走向摆放在里间的白色屏风,上面绣着奇特的花形图案,不像是用针线刺上去的,反倒像是原本就在上面自然生长开来的。伸手拿起挂在上面做工精巧看似轻巧细腻的黑色披风走了出来,走到漓薄的身前轻轻的披在他的身上。

“哼。”漓盎看到雾毓完全没有理会他的话,大大的发出声响。突然想到今天是什么日子,他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勾起嘴角诡异的笑了起来。漓薄也偷偷的掩住嘴,削瘦的肩膀也小幅度的抖动着。

雾毓瞥了眼正在奸诈的偷笑的漓盎和漓薄,眼底突闪过不知名的色彩,只是一瞬间就消失了。

正当三人都各怀鬼胎的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一声炮弹轰炸般的巨响,雾毓回过头,轻轻的一挥手房门便应声打开了,雾毓走了出去。

“禀报毓少爷,不知是谁来袭击我宫,并且主力魄侍是炮炎鸟。”一名身穿红色劲装的少女半跪在雾毓面前,双手抱拳,低着头。

“来者有多少人?”雾毓看着前方被烈火灼灼燃烧的天空。

“目前还不知道确切数目,估计有百人以上。”少女抬起头,两道剑眉插入垂落在额头上的鬓发中,红润的脸色,更令她显得烈性豪放且毫不拘束,野性美十足。

“守卫去了多少人?”雾毓示意眼前半跪着的少女站起来。

“等级为一的守卫都去了,只剩些老儒小孩留守宫中。”少女站起身恭敬的回答。

“带路。”雾毓眼神微闪的说道。

“是,请毓少爷随我来。”说完,少女立刻转过身向前腾空而起,跟在身后的雾毓低着头也跟着腾空而起,两人一前一后的急速飞向不断被轰炸的漓宫外庭。

雾毓一直低着头,让一直想要看清他脸上表情的红衣少女什么也看不见。

这个世界的武器不像他的那个世界,而是有生命的武器,名称为‘魄侍’。

‘炮炎鸟’根据他在漓宫的藏书阁里看过的魄侍资料里,它应该是属于火系的,可变换成鸟,头上的翎毛就像是在燃烧的火团一般,嘴里可以喷射出有火药威力的火球,所以才被人称为炮炎鸟。

在这个世界里,每一种魄侍都有属于自己的属系,不论是哪一种系都有自己相克相惜的魄侍,而且它们会变换成自己特有的形状。

低至三级以下的为低级魄侍,而高至十级以下的为中级魄侍,十级以上的是高级魄侍,在高级魄侍之上的便是暝极魄侍,然而低级魄侍不论是谁都可以使用,而中级以上的魄侍都是要靠自身的能力与魄侍自己的选择,并且拥有者的属性要与魄侍的属系相等才可以使用。炮炎鸟就是中级的魄侍。

“除了炮炎鸟还有其他的魄侍吗?”雾毓抬起头看向越来越近的漓宫外庭。

“目前袭击者只用了这种魄侍,所以目前还不清楚他们还有哪些魄侍。”红衣少女有些疑惑的看着雾毓,她不明白传闻中从来没有处理过宫中的各种大小事务,只会躲在宫里的藏书阁里睡觉,不练习使用魄侍,看上去不过是羸弱的不堪一击的病弱少年。为何到现在还能面无表情的问她这些事情。该不会是没有见过这种状况被吓傻了吧?还是只是表面上装着一副镇定的模样。

“禀报毓少爷,就是这里了。”少女缓缓地落在地上,看着正在抵挡袭击的一级守卫。

“叫宫里的守卫拿上低级的土系魄侍在漓宫外庭筑起一道土墙。”雾毓并没有落在地上,而是轻巧的站在漓宫外庭里种植的一棵高大粗壮的树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漓宫外庭的门外,那些正在不停地指挥飞在半空中的炮炎鸟喷射火球袭击漓宫外庭里的一级守卫的人。

他们均一的穿着灰色的衣袍,有秩序的踩着已经被击败的二级守卫的尸体冲了过来。

红衣少女听到雾毓的话变得更加疑惑了,她不明白要与炮炎鸟的烈焰火球抗衡不是应该用水系的魄侍吗,为什么要用土系的魄侍?他是不是吓傻了?

但是不由得她再继续思考下去,当雾毓回过头看了她一眼的时候,对她开口再说了一句话后,她虽更加疑惑但还是马上去照办了。有时候,那张布满图腾条纹的脸还是挺有用的。

第十三章:攻击

整个天穹都被火光映照的红亮,雾毓只是站在被炮击的余波吹的的摇摇晃晃树梢上等着红衣少女带来土系的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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