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越界的魔鬼

“真麻烦……”

达耶和罗斯玛丽出门以后，伊莱沙也去了趟公民办事处，想帮达耶办理他名下的公民证，可惜遇到不少难题。

他那一大堆头衔全部帮不上忙，思及此，伊莱沙不禁无奈地摇摇头。

就在这时，客厅的视像电话响起，伊莱沙便直接把电话接进主卧室——

“好久不见，伊莱沙。”

伊莱沙一愣：“是很久不见了，卫敏娜。”

卫敏娜·图希里，主持人造人十年探索宇宙计划的策划者，现在是联合国特别行动队的负责人，伊莱沙记得最后一次见卫敏娜是五十年前。

“我一直都记得你最大的心愿是能过上宽裕但又悠闲宁静的生活，但是，”卫敏娜扯起抹无奈的微笑，“如果我们已经毫无办法，我决不会来打扰你。”

“我的老朋友，这个我当然明白，大家都认识这么多年了就别这么客气了。”伊莱沙摆摆手，卫敏娜还是老样子——她是第一个E3系列的改造人，所以跟伊莱沙一样是不老族，跟以前一样那样明艳照人。

还有就是，她还是跟以前一样，那么客气。

“伊莱沙老朋友，你还是这么温柔——其实，特动队这次遇到一个颇难解决的问题。”

“没关系，反正我也是特动队的作战行动顾问之一，我有这个义务的……”

“顾问始终是幕后的，我们这次，希望你能跳回幕前。”

听卫敏娜严肃的语气，还叫他参与这次行动，看来特动队这次的麻烦还不小：“哦？发生什么事了？”

“我知道你这段时间出于一些私人原因不能离开华斯特，而这次的事件也正好发生在华斯特内——玛门越界了，还来了华斯特……”

“玛门？不会是那个玛门吧……”

“就是那个玛门——路西华最危险的那个儿子，我们已经死了将近十个弟兄在他手里了”

玛门啊……伊莱沙皱皱眉，他要越界，不是需要加百列的帮助吗？最重要的是，他来华斯特干吗？“你们希望怎样做？”

“我们也知道跟恶魔讨价还价是十分愚蠢的行为，所以，驱逐他出去就好，而且，双子星座的莎莲娜要到美国演出，千万别被他搞砸演唱会。”

“好吧，这个委托我接下，但，”伊莱沙看了看桌面上的一些办证所需文件“事成之后，老朋友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当然可以～”

“你记住了吗？刚才我带你走的路就是从超市回公寓最快的路。”

“嗯，我记住了。”

他俩在超市买了一堆零食以后，罗斯玛丽本打算带达耶回家，不过她好像忽然想起什么：“达耶，你知不知道双子星座的莎莲娜要来美国演出啊？”

“莎莲娜？这个名字很耳熟……好像这个月的新闻一直在说——怎么了？你很想去看演唱会吗？”又再一次说明达耶就是那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典型。

“是啊～～知道吗？双子星座的莎莲娜是宇宙著名歌手，最擅长演唱歌剧——歌剧在十八世纪以前就有，但到了二十五世纪就普遍没有了，我一直为此感到很可惜……不但如此哦～另一方面，她还是双子星座的精神领袖人物，维持这个双子星座团结的重要人物，很厉害吧？”

“嗯～确实很厉害——罗斯玛丽你的资料搜集能力确实十分厉害，每次都总能报出完备的资料～～”

“呵呵～～谢谢赞美～～”罗斯玛丽歪头福身致谢，“让我想想，莎莲娜还想两天以后就会到纽约——达耶想去看看演出的场地吗？”

“是你很想去看吧？”达耶一脸不厚道的坏笑

“是又怎样？你陪不陪我去嘛？”

“好好好～记得到时一起挨骂哦～～”

“当然～”

“下面那个就是纽约州立体育馆，是华斯特目前最大的体育馆，占地二十六万平米，座位一共分三层，从下往上数：第一层有两万个，第二层有五千个，第三层有一千个，一般只开放首层，如果遇到飞行球类或立体赛事，就视乎比赛的规模相应开放中层和顶层——莎莲娜这次演出肯定三个都开放，而且应该使用立体舞台～～”罗斯玛丽变成蛋形，载着达耶在场馆上空观看。

达耶有小小无奈，只要罗斯玛丽一兴奋就会拼命报资料：“哦～好厉害……”

罗斯玛丽在体育馆上空盘旋了一会儿以后，忽然小声地提议道：“不如我们留下看演出吧……”

“呃……罗斯玛丽……”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这样很过分！但是，莎莲娜这次的演出真的很难得，你就了了我这个心愿吧～！”

罗斯玛丽哀求声音虽然很有感染力，但是：“罗斯玛丽，即使我答应你了，我们也没有这个钱买门票哦～”既然这场演唱会这么难得，那它的门票就更加难得了～～

“是不是我搞到门票你就陪我看？”

“……当然……”看来对方是有一手的～达耶想不到罗斯玛丽对此如此执着。

罗斯玛丽在中央公园放下达耶：“你在这里等等我，我大概黄昏就会回来，前面有供人休息用的小屋，记住别乱走哦～～”她再三叮嘱才离开。

达耶看着罗斯玛丽兴奋的背影，不禁联想起伊莱沙的臭脸色，他现在有点了解那些逃学的小孩了——背着父母偷着乐可能就是最快乐的～～

虽然被人再三叮嘱不能乱走，但是坐在原地也很无聊，所以达耶决定游览一下这个让人们歇息和美化市容的中央公园。

这个纽约跟他记忆中也有很大的差别——大厦们依然很高，但是却没有以前那么密；街道依然很多，却没有以前那么乱；车辆依然很多，却没有以前那么繁忙……

这个世界还有黑帮这东西吗？

这里是这么的美好……

“你叫达耶，对不对？”

当他走进一片树林，扶着一棵树在感叹时，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声音，嗯～跟路西华有点相似，但这个声音更年轻些。

达耶回过头，一个高挑的黑色身影映入眼帘，刹那间，他以为路西华变年轻来找他：利落的黑发，琥珀色的猫眼，深刻却还有点稚气的俊美轮廓，接近一米八的修长身材——一个字，帅～

“我记得我不认识。”虽然很帅，但，他的脸上也写着两个字——危险。

还是那句老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就是你欺负贝尔杰夫，对吧？”

那小青年边说边从掌心里抽出一把剑：“为自己的罪忏悔吧……”

“我欺负他关你什么事？”这么说来，这小青年就不是地球生物咯～但他那句忏悔说得真的好像狂信徒～～

“你没有知道的必要——接受惩罚吧……”声音很好听，可惜为人太阴郁。

达耶也抽出旅行者匕首，他也闲很久了，早就想找个对手练练身手：“我确实是欺负过他——从来都没想过原来路西华还有你这么一个儿子，看来有时间我真的要好好读读圣经——候教了～”

日落时分，罗斯玛丽终于买到票回来了，但是却不见达耶的人影：“我不是叫他别乱走的吗？……达耶！达耶～！你在不在附近？！……”

当她快走近一片树林时，达耶忽然从树林里跑出来。

“你搞什么了？怎么满头都是汗？”衣服还有点破……

“哦！没什么！只是觉得这里空气挺不错，忽然想做做运动而已，”达耶还做些舒缓运动，顺便岔开话题，“对了，票买到吗？”

“当然买到啦～～你知道吗？变形机械类座位刚好还有两个位置，所以我都买下来了～！好幸运～！”

达耶不禁冒黑线：“但我不是变形类机械诶……”

“到时跟我一起进场就可以啦～～”

可惜，她开心没一会儿，伊莱沙就来电话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俩在哪里……”

“主、主人～！我、我……他……他……”罗斯玛丽一时心急，舌头就打架。

“看演唱会不是不行，但现在工作来了。”没有想象中的责备，伊莱沙只是小小地埋怨了一下。

“什么？！工作？！但、但两天后就是公演了哦～我、我是打死也不会离开华斯特的哦～！”罗斯玛丽坚决道。

“没有人叫你离开华斯特，”伊莱沙在心里小小叹了口气，“你和达耶先留在纽约，我现在传输一组数据给你，你现在马上用遥感寻找一下有没有同这组数据相似的非生命体。”

“好的……”

把数据接收过来以后就根据伊莱沙的指示寻找，但当遥感一打开，提示声立马大响，“怎么了？”这么快就找到，伊莱沙狐疑。

“啊～对，知道是谁吗？”罗斯玛丽点点头。

“罗斯玛丽……”是谁教她卖关子的？

“是达耶。”她转头面向达耶时，提示声响得更急促，“达耶，你身上有什么吗？”

伊莱沙一双英眉不禁皱得紧：“罗斯玛丽，你现在跟达耶一起去圣劳伦斯大酒店，我已经在那里开了房间，在我来之前，你俩都乖乖呆在那里。”

“是的，主人……”

“怎么了？”达耶一直在旁边听着，刚才他俩提及到自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主人让我跟你一起去圣劳伦斯大酒店……”收起遥感，然后看看周围有没有计程车。

“那你干吗一脸严肃？”

“圣劳伦斯大酒店是全华斯特警备力量最雄厚的酒店——想想看，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主人又怎么会叫我们去住那里？”

19、驱逐

“达耶，你今天见过什么人？”伊莱沙大概凌晨三点就到了纽约，找到他俩以后开门见山地问道。

“路西华的另一个儿子。”达耶诚实地回答，“你找他有事？”

伊莱沙立马严肃地绷着一张脸：“他找你干什么？”

“他说我欺负了贝尔杰夫，我必需为此负责——找我报仇什么……”达耶回想着说。

“你确定他找的是你？”

“没错。”

伊莱沙头痛似的扶着额头，他现在才知道原来玛门如此爱弟心切：“他找你到底想怎样？”

达耶沉默了会儿：“不如我去找他聊聊，如何？”

伊莱沙虽然心里很不同意，但他又想不到更好的方法——要知道如果对方有心躲开自己的话，有的是办法，这样子找他都成问题，又怎么继而驱逐呢？但让达耶一个人去他又很不放心……

“我跟你一起去。”他的恢复能力是很强，但对方不是省油灯。

“我不是不同意你的陪同，但是，你想想，”达耶也学会那种拐弯式的说话方式，“路西华的儿子不是白痴，万一因为多了一个你他不出现那该怎么？好！我们假设他不怕死地出现了，那接下来该怎么办？把他打个半死然后让他爹接回去吗？”

“把前半截省去——让他爹接回去就可以了。”

达耶挑挑眉，不禁有点口是心非：“OK～但是，你坚持陪我去？”

“不……你一个人去就可以了。”

见伊莱沙如此淡定的神色，心里不禁闪过一阵失落：“那……你、你对我这么有信心？”

“不是我对你有信心，是你给了我信心……”伊莱沙当然读得懂他眼里的情绪，安抚般拍拍他的肩膀，“依玛门暴戾的性格，肯定一见目标就开打，而见过他的你竟然可以全身而退，你一定有什么办法，对吧？”

“呵呵……侥幸而已～～”就是小小地调戏了他一下咯～～

伊莱沙浅浅一笑：“这次就拜托你了，最重要是平安回来。”

见对方此时如此人性，达耶觉得机不可失，冷不防地一把抱住伊莱沙，把自己的脸埋在对方的颈窝里：

“当然……”

深夜的中央公园——

周围只开着几盏昏暗的路灯，一阵夜风抚过，吹开了天空几片高远淡薄的卷云，清亮的月光（它会偶尔经过）洒满一地，照得周围树影婆娑。

达耶独自坐在一站长椅上，被染成金黄的发丝披散在他身体周围，掩住了他的面容，让偶尔经过路人生起好奇。

一个墨色的人影倏地从夜色中走出来。

“看来你是很眷恋我的伺候……”达耶抬起头，拨了拨脸旁的发丝，显露出他清丽的面容。

“闭上你的脏嘴……乖乖跟我去贪食之城，给贝尔杰夫好好道歉……”玛门又抽出剑。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你现在就可以回去跟贝尔杰夫先好好温存一番——我每个月都会去地球两周，届时我一到地球，第一时间先去贪食之城跟贝尔杰夫好好致歉。”达耶从容不迫地坐在原地淡定道。

“你当我是谁？我为什么一定要听你的？”剑锋直指达耶，“我要你现在马上跟我去！”

达耶挑挑眉：“啊～谈判破裂的时候果然让人很讨厌……”

他举起左手做了手势，就听到一旁有个女生的声音说道：“四维空间结界，打开至75％……最后三秒，3、2、1，打开！”

整个中央公园都筑起了一个保护罩，玛门冷笑：“想得挺周到嘛～在第四维空间打斗就不会损坏原本的地区～～”

“更周到的还在后头——”

达耶忽然站在长椅上，接着忽然放声大唱——如果不是现在人少，甚至这里的人都听不懂，他绝对不敢唱这么大声：

“银河唯一的秘密

天际最强人物

正气朋友性格忠实

英勇未变质～

世界第一打怪物

将恶人重罚

厌恶邪恶哪怕冲突

邪恶马上消失

护卫人类挽救地球

看守这宇宙～

这进行曲一高奏

妖怪便逃走

奴隶兽奴隶兽

东一只西一只

东一脚西一脚

给批斗 抱着头

退后

十秒便失手～”（摘自陈奕迅《超人迪加》）

趁着玛门发愣那空档，达耶向天空高举右手，并伸出食指，高呼一声：“迈克尔（米高（粤语））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