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的重生之路(穿越)上——九月一
九月一  发于:2014年0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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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着,江溪又有点跃跃欲试了。可惜之前抽签的结果他是倒数第二个上场,复赛后每个年组只留下了两个学生参加决赛,十二个人每人按照五分钟算得话,他见到钟亦凡大概也还要等一个小时。

主持人宣布个人比赛开始,整个礼堂的气氛一下子不一样起来。到现在,恍惚才是真是唱到了高潮的副歌部分,被大合唱唱得昏昏欲睡的学生们都精神了。

江溪去了趟厕所回来发现好像后台的人大都跑到前面去看比赛了,只有紧跟着要上台比赛的学生不方便过去,但也站在台口扒着点幕帘往上瞅着。想了想,江溪也溜出了后台,从礼堂靠前的侧门溜了进去,贴墙边找了个看评委席比看舞台更清楚的地方站定。

去厕所错过了听主持人报比赛选手的年级姓名以及要唱的曲目,原来那个黑马甲是第一个,抱着吉他一上来,下面立刻掌声哄叫声四起,足见男生的高人气。

有为歌赛服务的学生会成员帮忙拿了一把椅子上来,调整好了麦的高度后,就把舞台让给了黑马甲。

用江溪活过一次的过来人眼光来看,黑马甲是很有点明星范儿的,从从容容地抱着吉他坐下后,丝毫没有受到台下超高人气的叫好声影响。江溪注意到他只是往台下扫了一眼,而接收那视线的无疑是坐在评委席上的钟亦凡,两个之间有过一个短暂的会心笑容,笑得江溪鼻子都发酸。

歌赛规定参赛学生都要自己提前找好了所唱歌曲的伴奏带交上去,但明显黑马甲不是,他是要自弹自唱。

其实发现《暗恋》不能唱,江溪重新选歌还真是很费了一番功夫。他能想到的歌,几乎没有一首是九六年以前的了。就像黑马甲现在弹唱的这首九二年发行的《爱与哀愁》,江溪想了半天才依稀想起好像是童安格唱的。

不可否认的是,黑马甲唱得跟他长得一样出色,也难怪评委里的女生清一色地给了十分的满分。江溪注意到只有高中部的两位音乐老师给了比较客观并为之后唱得更好的学生留有了余地分数外,钟亦凡也打了非常露骨的十分。

还以为,他多少会掩饰的避点儿嫌呢……不过其实也没有必要,江溪相信,除了自己,在偌大的校园里,应该再没有其他人知道他们的关系了。

比赛的分数是采取比较正规的扣掉一个最高分和一个最低分后算出平均分的算法,在下一个选手唱完后公布上一个选手的分数。

黑马甲,得了超高的九点七五分!然而,让江溪震惊的不是那个几乎让后面选手无法超越的分数,而是,主持人报出黑马甲得分时说出了他的名字——童欢!

尚还清楚地记得,童乐曾说过,钟亦凡是有前科的,玩弄过他堂哥童欢的感情,并间接导致童欢酒驾发生了意外。

原来,这个童欢,真的存在。那么,关于童乐说的钟亦凡玩弄感情那番话,又有多少是真的?

第九章:意外树敌

失魂落魄地想到了很多该想的不该想的,直到主持的女生报出了他的班级姓名以及比赛歌曲时,江溪才发现自己还傻站在礼堂里而没有去后台准备。

这个时候显然再去后面以及来不及了,幸而多功能的礼堂也经常举行各种颁奖典礼,舞台的两侧都从正面留有领奖者上下台走的台阶。

作为唯一一个不是从后面登台的比赛选手,他与众不同的上场方式引起了把热情差不多在之前的比赛中耗尽的学生们的一片哗然。报完幕的女生一直站在那里盯着上场的台口方向,想同之前那样交接手里的麦克风,结果导致对于已经站到了她旁边的江溪浑然未觉。不得以,江溪只好碰了碰她,示意自己已经在这了,女生猛一转身,显然对江溪是从哪来冒出来的很是不解,吓了一大跳。台上出的小状况把台下的学生们逗得够呛,一下子爆发出了哄堂大笑。

这么提神的开场,可是江溪始料未及的。

从钟亦凡那张也忍俊不禁的脸上移开视线后,江溪微微鞠了个躬,半真半假地讲之前高年级的学长学姐们唱得太好了,他听得走了神,忘记去后台准备,只好从前面上来了。

又是一阵善意的笑声后,江溪终于听到了自己拿去的伴奏带响起了前奏。

可能童欢确实存在并正跟钟亦凡交往这件事多少有些刺激到他了,江溪突然生出了一种破罐子破摔了的想法。众目睽睽之下,他毫不避讳地直视着钟亦凡唱了起来。

所选的歌,是邰正宵的《心要让你听见》。

缘份让你我擦肩

没开口却有感觉

爱情最害怕犹豫

再回头只能怀念

寂寞因你而强烈

熬不过漫长午夜

天涯挡不住思念

渴望着他年他月再相见

到那天绝不再让你走过我身边

沉默的习惯愿为你改变

心要让你听见 爱要让你看见

不怕承认对你有多眷恋

……

或许永远都没机会说出口的话,就这样藉着歌词全部淋漓尽致地唱出来了。

可能是词曲间融入了太多真切的感情,江溪那远远超出了表面年纪的情感渲染让整个礼堂在他唱到一半等间奏时就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分数的事,江溪其实并不关心,但不能不说,钟亦凡虽然发现自己只对着他唱后就躲开了目光,可最后依然给出来满分这个事实还是让江溪那颗二十七岁的心脏也忍不住小小雀跃了一下。

就这么赤裸地看着钟亦凡唱完整首歌,不管别人是不是当他紧张得连头都不会转了,江溪自己是觉得,他跟钟亦凡两个人现在应该可以说是心照不宣了。

瞬间有了种死也可以瞑目了的释然心情,积蓄了一辈子的遗憾,虽然一辈子只有短暂二十七年,但此刻他终于让对方明确的知道了。不可能被接受的认知早就已经有了,此刻只是觉得了却了自己的一桩心愿,无憾了。

等后一位同学唱完之后,江溪的分数出来了,九点七五分,跟童欢分数持平!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将是并列第一名。

虽然是一样的分数,但他们两个人在钟亦凡心上的分量却是天与地、云与泥的差别,实在不值得欣喜。

在后台,江溪看见了对他投以审视目光的童欢。两个人的视线接触上后,童欢上下打量了他两眼,很快就不屑地转过头去。

无所谓的笑笑,无意中又带出了超出年龄的那种成熟来。江溪深知童欢的不友好与感情的事无关,自己唱歌时他一直在后台,不可能看到自己投给钟亦凡的深情目光,那只是单纯的不能接受他第一的地位被挑战而已。

到底,还是孩子呢!

一直以来,江溪都是一个道德感极重的人,他一向固执地认为爱情也该遵循先来后到的原则,是以不管承受着多痛苦的暗恋煎熬,也没敢主动靠近过钟亦凡一步。这一次,亦然。既然他们此刻是两情相悦的,那他还是做个沉默的观望者吧。

只要,钟亦凡觉得幸福就好。

果不其然,最终的比赛结果是童欢跟江溪并列第一,因为没有准备两个第一名的奖品,两个人意外地被告知要再多比一首,等于踢平了两只球队进入加时赛。

江溪想唱给钟亦凡听的歌已经唱完,真心不想再比了。而且稍后还要连不久前书法绘画的颁奖礼一块举行,江溪也不想再耽误大家时间了,就主动跟教音乐的小艾老师说想要放弃,甘居第二。哪知童欢坚决不肯接受,甚至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拿着吉他就拉着他一起回到了舞台上。

一首动感十足的《红日》把全场的气氛推上了巅峰,俨然跟开个人演唱会似的,虽然童欢的粤语不见得多标准,但下面跟着哼唱的学生更不标准,关键是气氛实在够high。

看着童欢是真心想要分出个高下,江溪根本没准备第二首歌,一时根本想不起要唱什么。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

握着麦清唱了没两句,台下已经笑翻了。

看出江溪是故意敷衍,童欢忍无可忍似地压低了他的麦,在他耳边轻声威胁了一句“找削吧?欠拾掇放了学甭走!”

下面还笑着呢,江溪错愕不已地看了童欢一眼。他记忆中的钟亦凡是个谦谦君子,实在没有想到他喜欢的人会说出这种话。

也就楞了三秒钟,江溪突然把麦举回嘴边,大声道:“刚才是跟大家开个玩笑。”说完转身看着童欢的吉他,问能借用一下么。

稍微一愣,童欢真没想到眼前这个矮他那么多的小萝卜头也会弹吉他,就把吉他摘下来递了过去。

这一次童欢是站着唱的,但江溪的身高站着抱着吉他弹唱有些吃力,就拜托学生会的学长帮忙拿了把椅子过来。自己把麦的高低调好坐下,熟练地扫弦后,台下安静了。

介绍了自己要唱的歌跟童欢的是一首,只是对方唱得是李克勤九二年重新填词翻唱的《红日》,而他要唱得是日文原版的《それが大事》。

让童欢出乎意料的结局出现了,大概日文版的听起来更新鲜一些,虽然其他人给两个人打的分数不相上下,但初中部的音乐老师明显给江溪打了更高的分数。而且江溪那完全不是出于恶搞目的的两只老虎意外的给他带来了很高的夺冠呼声,最后,到底是他得了这次国庆歌赛个人组的第一名。

歌赛第一名的奖品是一部便携式CD机,江溪拿到奖品的瞬间又感受了一把时光的倒流。MP3、4、5不断推陈出新的时代,CD机大都停产了。连同书法比赛初中组的第一名,这个下午的江溪算是出尽了风头。

在宿舍收拾东西准备回大舅家过十一,江溪拿着两个第一的奖品摆弄着看了看,随手塞进了书包里。现在想想,自己真是有点幼稚,竟然真的会去跟还是孩子的童欢一较高下,还抢了他的第一名。

其实童欢也不差了,他跟钟亦凡两个一起得了绘画组的第一,看他们俩同时上台领奖,江溪真心羡慕,羡慕得愿意拿所有东西去换一次跟钟亦凡并肩的机会。看得出童欢是个凡事都想拔尖的主儿,歌赛这事怕是要忌恨上自己了,估计在钟亦凡面前也说不了什么好听的,可能自己连带着都会被钟亦凡更讨厌了也说不定。

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想让钟亦凡知道的都已经唱出来了,没有遗憾了。至于痛不痛苦,那是自己的一个人的事,就交给时间去冲淡吧。

收拾的时候比较慢,寝室里其他的人都已经走光了。江溪下了楼,竟意外看见周晓攸推着自行车在男生寝室楼下不远处等着他。

“我就知道你还没走!”很开心自己猜中了,周晓攸甜笑着迎了上来:“江溪,唱得真好!你什么时候学的日语啊?咱俩一个小学那么多年,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得意忘形难免留下各种各样的后遗症。

日语是上班以后工作上有需要去自修的,上辈子因为父亲的意外没能继续求学,虽然工作后能力比学历更加重要,但学历无疑是块敲门砖,江溪在这方面吃了很大的亏。起点就比别人低了,只能不断的充实自己,用能力证明实力,所以就在工作后自学了很多的东西,包括通过了自考等等,拿下日语一级只是其中之一。

“跟我表姐的磁带上学的,乱唱的。”江溪其实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到底有没有日本大事MAN乐队的卡带卖,纯粹就是随口胡说了。

“真历害。”幸而周晓攸也没深究,只是推着自行车跟江溪并肩往校门口走着,步子迈得很小,有点故意拖延时间的嫌疑:“你今天挺不一样的,唱两只老虎的时候吓了我大跳,真没想到你还这么搞笑。”

“……”江溪真不是为了搞笑夺眼球才那样的,他只是想糊弄糊弄赶快完事而已。只是现在也没什么必要解释,附和地笑了笑算是回答。

“你舅舅家在动物园那边吧,我带你一段好了。”

“不用不用,我走得快,一会儿就到了。天都黑了,你先走吧!”江溪怎么好意思一个大叔让个萝莉骑自行车带着呢!

“哎呀,别客气了,来吧,我骑车很稳的。”

周晓攸在校门口固执的坚持让江溪上车,实在推脱不过,江溪又绝对不能同意让小女孩带着他,最后只好变成了他骑单车带上了周晓攸。

第十章:他的生日

九六年还没有十一长假,周六周日串休后加上十一当天也就休息三天而已,江溪只用了半天的时间就做完了假期作业。

吃过午饭,接到了母亲打来的电话,照例又是百般的叮咛嘱咐。告诉母亲自己一切都好,也关心了一下父母在B市的情况。江妈声音里透着喜色告诉他江爸被老板升为了家具厂的带班,带班费加了,还给他们在厂里安排了宿舍,省去了租房的钱,最主要的是手里有了给大家分配活儿的权利,可以多多少少留些甜活儿给自己。江妈现在也去了这个家具厂上班,做库管员,工作很轻松,现生活上没有问题让他不用惦记。

面对如此容易知足的母亲,江溪只能在电话这头无奈的笑笑,不过知足常乐,幸福不幸福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心态。

挂了电话,大舅妈要洗衣服,就到他的房间里来找有没有脏衣服。江溪的衣服自己在学校都洗了,他从没打算过麻烦舅舅舅妈。

见没有要洗的,急性子的大舅妈就转身边说着话边往外走,没留神撞在了挂在门边的吉他上。

江溪住得这间卧室原来是大表姐的,因为他的到来两个表姐才住进了一个房间给他让出了一间卧室,吉他以及墙上贴着的什么四大天王的海报都是性格外向的大表姐的。大舅妈被撞了一下后也像其他妈妈一样,唠叨孩子买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摆着没用光占地方。

等舅妈叨咕着出去后,江溪的目光落到了那把吉他上。

下午,动物园正门售票处对过儿不远的地方,一个盘腿坐在地上的小男生抱着把快把他挡起来的吉他,拨片在手指的操控下熟练地拨动琴弦,淡然地自弹自唱。

起初围观的人很多,大概是没见到唱歌的男生有任何行乞或卖唱的迹象,是以都只是驻足听着。直到不知道人群中哪里伸出了一只手,第一个在男生面前打开拉链的吉他包里扔下了张一块钱的纸币,男生短暂地停下了歌声说了句谢谢后,其他人好像才明白过来一样,纷纷往吉他包里放下一些零钱。

人来来去去,时多时少,甚至也有全部走光的时候,江溪除了在别人放下钱的那一刻说声谢谢外,一直都在旁若无人的唱着,直唱到天近黄昏。

动物园要关门了,售票处也已经关了窗口停止售票。江溪将杂乱的零钱收拾了一下,很多的毛票,没有细数,大概有二三十块吧,省着点用够几天的饭钱了。

换做以前,江溪没办法想象自己这个年纪会用这种方法给自己赚饭钱,被同学看到肯定会羞得想死。但现在已经完全没有这种顾虑了,就算是同学递钱过来,他一样能从容地接过说谢谢。不偷不抢,自食其力,这是他目前仅能想到的替父母减轻些负担的方法。

站起来的时候,江溪趔趄了一下,差点把表姐的吉他给摔了。坐得太久,脚都麻了。

华灯初上的街头,行人渐稀,橘色的暖光从一家家的窗口透出来,用力呼吸一下,空气中似乎还有饭菜的香气。

背起吉他,江溪开始慢慢向舅舅家的方向踱过去。被街灯拉长的身影,带着跟身高不相称的落落寡欢。其实不是刻意去不快乐,只是真的没什么能特别打起精神的事。尤其在昨天让钟亦凡明白了那首歌是唱给他听的之后,好像重生的使命已经完成了。

“嘿!前面那小X崽子!”摩托车的引擎声很大,江溪听到这句叫骂的时候声音还在身后,等抬头时,机车已经横在了眼前挡住了去路。

驾驶摩托出言不逊的男生江溪没见过,但坐在后面还拿着个篮球的那位可就眼熟得很了,童欢还是用昨天那副鄙夷不屑的表情看着他。

骑车的男生年纪虽然不大,但痞子气十足,怎么看也像是已经不读书的社会青年了。他冲江溪叫得是“小X崽子”,江溪绝不会承认自己是那种东西,故而没有主动说话,只是试图绕过摩托继续走他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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