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的重生之路(穿越)上——九月一
九月一  发于:2014年0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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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是钟亦凡给他充的花费,要不是充值后移动公司会发一条证明充值成功的短信的话,钟亦凡是绝对不会主动说的,怕伤了自己的自尊。

其实钟亦凡改变了的表象下,很多骨子里的东西没有变,比如体贴。就像此时的1860日后会变成10086一样,本质依然还是移动通讯的客服号码这点并不会发生改变。

“哥们小心!”

看着手机走到了足球场边上,江溪刚听到示警,就被踢飞出界的足球结结实实地拍在了脸上。

足球掉到地上,弹了两下,呼噜噜滚开了些。

鼻腔火辣辣的一热,江溪抬起空着的手抹了一下,鼻血沾了一手。血很快汹涌了起来,滴了两滴到胸口上,江溪忙高高地仰起头。

“嘿,没事吧同学?”踢球的十来个人都由远而近地跑了过来,等跑到身边一看江溪这模样怎么也不像没事。

一群小老爷们儿出汗了就拉起球衣来抹把脸,连个带纸巾的都没有,最后还是从路过的两个女生那索取了两包纸巾的赞助,七手八脚的帮忙把血给擦干。

“不好意思啊同学,我没注意到这边有人。用手捏住鼻骨下方鼻翼两侧,捏一会儿放开一下。”一个伪医生突然插进来,边说着话边拉过江溪的手指导着捏住了他指点的那个位置:“你哪个寝的?我陪你回寝室冷敷一下。”

罪魁祸首主动出来承担责任,江溪并没有生气,别人也不是故意的。把扬着的头放下来一些刚要答话,江溪一下子看到了说话人的脸。

童乐?

十八岁的童乐,可能还是热衷于在紫外线强烈的午后奔跑踢球的年纪,除了轮廓上比前一世多了几分稚气外,肤色也要更深一些,越发显得那口牙齿分外洁白。

原来有些人如果命中注定要认识就一定会认识,重生或者可以改变故事的走向,但对于那个人的存在,抹杀不掉。

不知道为什么,江溪总觉得童乐比童欢更像情敌,可能是上辈子钟亦凡如何对待童乐的画面印象太过深刻,导致他盯着人就愣住了。

“嗨,哥们,走啊!”

童乐自然无从领会江溪盯着他脸发呆的深意,半拉半扶地就带着人往寝室的方向开路了。

“哎呦喂!这是怎么了?才一会儿功夫没见就挂彩了?”

推门进来,江溪的寝室大部分成员都在,一见他胸前血迹尚新就先都凑上来打听怎么回事。

上了大学后可能是被钟亦凡逐渐接受了缘故,也可能是都是成年人或至少接近于成年人的年纪,江溪同室友们的话题一多,性格也显得开朗了不少。

简单解释了一下,他先去洗了把脸,室友们知道不是打架后也就都该干嘛干嘛去了。

童乐为了突出自己的权威性介绍自己老妈是医生,帮江溪弄了条湿毛巾指导着给鼻子做冷敷。

“对了,血迹时间长了不好洗,我帮你把衣服拿去洗衣店洗了吧。”童乐说着就动手自己来“拿”衣服了。

“不用不用,我自己洗一把就行了。”江溪一手按着毛巾,一手抵抗童乐上来扒他衣服的手。

“别客气了,这不都是我不小心么。”

“真不用了,我随便洗一下就行了,又不是多值钱的衣服。”

两人正在这儿争执不下呢,刚才打饭跟江溪走半路上分手的金世安出去一趟又开门回来了。

“老六,帮你问的那个奶茶店招兼职的事,人家刚回话了,说只要女生。”

寝室里一般都按年纪排个顺序,平时大部分时间大家都是兄弟相称,江溪在寝室里心理年纪最大,生理年纪最小,就混了个老六的称号。

“哦,知道了,谢啦五哥。”鼻子上按着毛巾,江溪说话声音有点瓮声瓮气。

“你没跟他们说咱老六长得比小姑娘还水灵儿么?”靠门的上铺正看着本什么过期汽车杂志的哥们操着地道的B市西郊口音调侃江溪。

“那我还真没说,要不,借条裙子让老六穿上去试试?”金世安扬头回上铺那哥们。

“你们俩等我鼻子好了的。”要是换做上辈子,江溪可能很轻松地就可以笑骂出一句“滚你丫的”了。但现在,到底还是心理年纪大了,脏字总觉得轻易说不出口了。

“你要找兼职啊?”刚一听别人调侃江溪外貌,童乐就停住了抢衣服的动作,特意瞅了瞅江溪的脸。

“嗯,是有这个打算。”对童乐,江溪希望保持在一个仅仅是认识的距离就好。

“我知道有份兼职,算时薪的,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呃……”江溪想说如果是童乐介绍工作的话还是算了,不过听都不听就直接拒绝似乎又显得太不近人情,就含糊地问了句什么工作。

“就是——”刚要说,手机响了,童乐示意去门口接了电话再说。

点头表示请便,结果童乐这一个电话接了十多分钟,江溪跟室友聊起天来,差点把他的存在给忘了。

“对不住啊哥们,我有点事,工作的事回头周五下午我带你过去看看。你衣服要干洗的话,钱算我的,先走了啊!”

童乐推门伸个头进来,劈里啪啦地说完门一关就走了,根本没容江溪拒绝。

说这话是周二,估计等周五对方还记不记得这茬都两说。江溪带着对已经童乐忘了这事的美好期待,趁着周五下午没课就提早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家。

在公交车站等车的时候,手机有个不认识的陌生号码来电。电话双向收费,接也要钱的,以为是打错的电话,江溪就没打算接。

不过那个号码可真够执着的,每次响到自然挂,一直持续到第三次。再怎么看也不像是打错的了,江溪这才给接了起来。

“哥们,不是说好今天带你去看工作么?怎么走了啊?”童乐的声音好像有点不满:“刚跟你们宿舍的同学要了你的号码,没上车呢吧?我过来找你。”

“……”

除了相熟的朋友外,江溪不是很擅于处理人际关系,一旦碰上那种特别热情的人,就有点招架不住。

童乐过来的时候刚好看到某路公交车进站,几乎没容江溪说话,拉着他就先上了车。公交车里很挤,两个人中间还夹着好几个人,导致站了一路也没来得及细说什么。

江溪被带到了W京的某小区,都进电梯了,童乐才在他的追问下说到重点,原来这份兼职是他读美院的堂哥找油画模特。

堂哥?那不用说一定是童欢了。江溪第一个念头是扒开电梯门跳出去。

大概发现他的脸色不对,童乐忙摆着手解释:“不一定就是裸模,应该穿着衣服也行。”

问题这并不是江溪关心的重点,他压根没来得及往还要脱衣服那一层上去想。

“我想,我不大适合这份工作。”江溪说着就伸手去按电梯,随便哪一层都好,让他先下去,他可不打算给童欢打工。

“别啊别啊,我都跟我哥说好会带你过来了!”正说着,“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童乐拉着江溪出来后对着几扇门开始自言自语:“到底是那家啊?”

“你不认识?”竟然还有这种事?

“我堂哥说今天是借朋友这边的地方,我也第一次过来。”解释完童乐直接给童欢打了个电话,不到半分钟,江溪他们正对面的一扇门就开了。

被改成画室的公寓,没有日常生活的痕迹,到处都是绘画用具。随意摆放的静物,半成品的画作,挂在墙上的素描,江溪进来一脚差点踩在不知谁碰掉的调色盘上,弯腰给捡了起来。

房间里支着三四个画板,显然这里经常不只一个人作画。此刻除了他和童乐之外房间里还有三个人,至少两个都见过。

童欢自是不必说了,另一个熟人是身材好得让人不能不妒忌的岳岩。他一出现,岳岩吃惊之余三步并作两步就走了过来。

“哎?你怎么会上来,找凡子么?”

“他是我堂弟帮咱们找得人体模特。”冷飕飕地在身后来了这么一句,童欢的语气里有着相当明显的优越感。

岳岩听了这话好像挺意外,就近小声问了句凡子知道么。

“原来你们认识啊?”最意外的是童乐,他不知道自己给老哥带了个熟人过来,本来还准备要介绍费来着。

几个人这正七嘴八舌的乱着呢,防盗门被人从外面用钥匙打开,钟亦凡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刚进来半个身子就看见江溪扭头看过来。

“哎?你怎么来了?”随手放下拿着的一本介绍列宾现实主义绘画的画册,钟亦凡带着三分惊奇七分惊喜迎了上来。

“我那个……”江溪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说了:“你也经常来这儿画画?”

“是啊。”钟亦凡环视了周围一圈:“这算是我练习用的画室。”

虽然当初程志远对妻子妥协过不给儿子在B市置业,但从把生意转去S省发展,不用再每天忍受妻子软暴力的折磨后,他还是数次提出过要给儿子在市区买房的,不过均被钟亦凡拒绝了。钟亦凡表示已经习惯了H省的那个“家”,其他的地方买了也不会住,唯有这套房子因为离美院不远,画画方便,才勉强接受当画室用的。

第二十八章:再去江家

岳岩他们今天注定是画不成了,因为江溪被钟亦凡拐跑了。

“你自己是学艺术的,我以为你能以更专业的眼光来看待人体模特这个职业呢!”

“不是专业与否的问题,只是单纯不想让他们看到你不穿衣服的样子。”钟亦凡承认自己刚才一听江溪是来当模特的时候语气不是那么好:“你知道,岳岩他……大概对你有点意思。”

心上一暖,江溪必须承认,钟亦凡近似于变相承认吃醋的态度让他很欣慰。这么多年的期盼和等待,个中辛酸只有自己体会最深,如今看到对方终于肯回应感情的曙光了,不能不从心底笑出来。

“我想他应该也已经知道,我只对你有意思。”

“所以啊,我们还是别折磨人家了。”带着点坏笑,钟亦凡扭头对江溪眨了下右眼,轻快的语气昭显了目前的心情非常不错。

那个“我们”让江溪十分受用,从“两个人”走到“我们”,这段距离跨越了时间的轮回,太多太多的遗憾和守望,让江溪对钟亦凡所说的“折磨”有着深刻的体会。从前看着他跟童乐两个人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折磨……

把车停在江溪家小区门口,两个人都有点依依不舍。

其实钟亦凡有车,两个人的学校离得相对来说也不是特别远,见个面真的不必非得等到周末。这种距离,大概是钟亦凡有意保持着。

他一直想把江溪跟过往的那些人区别开来对待,可能太过刻意强调这点,就不免有点走极端。故意不创造那么多见面的机会,只是不想万一碰上良辰美景把持不住……虽然有过很多个床伴,但除了少不更事的年纪跟童欢那段失败的感情外,事实上他并不算真正谈过两情相悦的恋爱。因此上很怕自己掌握不好正常恋爱的节奏,怕会让江溪误解他也渴望认真交往的诚意,进而谨慎得过了头。

“到我家吃了饭再走吧。”不然回去也是一个人在外面随便凑合一顿。江溪没把这话说出来,一想到就觉得凄凉,这么多年来,大部分时间,他都是一个人在外面吃饭吧。

“不了,万一我吃完不想走了怎么办?”可能现在钟亦凡就已经不想走了,否则只是让江溪下个车,真没必要把车子熄火的。

“那就留下来,只要你不介意床小就行了。”感觉自己的脸热了一下,江溪有点不自然地低了低头,装作研究下面脚垫的材质。

偏西的太阳透过半开的车窗照进来,打在江溪脸上,橙色的光线柔柔的,把那低垂着的睫毛剪影拉得很长。

钟亦凡发现,现在他非常想去吻这夕阳下安静的江溪。

可是,这里似乎不是一个可以肆意妄为的地方。他还记得,上次就是在这附近碰上了买菜回家的江妈。

“你上去吧。”

这四个字不知道为什么让钟亦凡说得格外低沉,江溪略略有些诧异地转过头去,视线随即被对方深情的目光黏住。

交缠的眼波流转出暧昧的情愫,让一种彼此都可以心领神会的东西在车厢里燃烧起来,微风从两扇车窗中掠过,越发起到了助燃的作用。

倾身靠向彼此的动作像是受了某种神秘物质的牵引,对江溪来说大概此刻除了多巴胺分泌过剩外,脑部控制情绪、冲动的化学物质5-羟色氨也一定偏离了正常值。否则解释不通即使知道父母应该还没下班,但毕竟是自己小区外,他怎么敢大胆的在车窗甚至都没有完全关上的情况下不受控制的去迎合钟亦凡的吻。

手机突兀地响起,让两人的动作在距离对方的唇不足一厘米处定格住。

少许地愣神后,江溪坐回来手忙脚乱地从裤子口袋里掏手机来接那个不知道打来得算不算是时候的电话。

电话是江妈打来的,告诉儿子今天家具厂要赶一批订单,仿古家具最后一环上铜件的部分因为缺人手江爸要亲自上阵,作为库管的江妈还要照看另一批要发货的订单出库,今晚要加班,太晚的话可能晚上就不回来了。三百多人的家具厂有临时宿舍可以给江爸江妈休息,加班晚了他们也经常在厂里凑合一宿。

“冰箱里有芸豆炖猪蹄,妈昨天炖了半晚上,可烂糊了,你自己热热吃啊!记得要热透,半冷不热地吃了要闹肚子的。主食有你爸早上买的玉米面发糕,不想吃的话自己蒸点米饭,别用方便面糊弄,厨房用完了记得关火。晚上睡觉把窗子关好,可能要变天,别半夜潲雨把床淋湿了再冻着……”

车里很安静,江妈关切的大嗓门听得格外真切。十数分钟的通话时间,江溪只来得及“嗯”了几声以及叮嘱父母也按时吃饭,其余的时间一直是在听江妈不放心地嘱咐这个嘱咐那个。

旖旎的情绪在江妈的舐犊情深中不知不觉随着天色一起暗淡了下去,钟亦凡抽出了根烟给自己点上。把车窗完全降下来,手肘撑在窗上,丝丝缕缕的烟雾中,烧掉了些许寂寥的心情。

“上来吃饭吧,我妈炖了芸豆猪蹄,她跟我爸今晚大概不回来了。”挂了电话,江溪看不到钟亦凡转向窗外的脸,却能感应得到他现在的心情。

第二次来江溪家,心情同上次迥然不同,钟亦凡想去厨房帮忙洗米,被江溪以地方小为由给轰了出来。

“我看一下你家的相册啊!”电视柜下面DVD旁边的格子里放着三本厚厚的相簿,钟亦凡给搬到沙发上看了起来。

“你随便看吧,我再拌个东北拉皮就能吃饭了。”房子小的好处就是即使一个在厨房一个在客厅,照样不影响交流。

钟亦凡打开最上面一本相册,哗啦一下先掉出了夹在里面的一个有些历史的牛皮纸信封来,那里装得全都是一些八零年代尺寸很小不方便入册的黑白照片。看到的第一张就江溪的百天照,瞪着又圆又大的两只乌溜溜的黑眼睛咧着没牙的小嘴在笑,大概为了突出男孩子的象征,肚兜下面特意很骄傲地露出那根小小的迷你徽征,小模样可爱到爆。钟亦凡想都没想,就用手指戳了戳那肉嘟嘟的小脸蛋,当然摸照片的手感肯定和实物想去甚远,而且现在的江溪脸上再怎么挤恐怕也挤不出那些肉肉了。

在厨房忙活完了,就等米饭蒸熟就可以开饭了,江溪也过来跟钟亦凡一起看相册。

好些照片他自己都快忘记了,毕竟重生是在九六年以后,再之前的那些记忆都是属于上辈子的了,太过遥远,即使照片拍的是自己,印象也十分模糊了。江溪有印象的照片大概都是从父母要离开东北时大舅给拍的那些照片以后的,大舅的业余爱好就是给他们这些小辈拍照,总希望能多留住一些孩子们每个年龄段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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