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自欺欺人了！”蝶舞浑身散发着漠然陌生的气息。言语中也透着杀气。冰冷无比。“告诉你吧，亚在你拒绝他的那天，就在浴室里面割腕自杀了。”

漠然一把推开蝶舞，他不想听：“你不要再说了！我不要听！我不要听！”捂着自己的耳朵，虽然所有人都知道那只是掩耳盗铃的徒劳。

事实不能更改，即使你不听，可是亚真的已经死掉了。

蝶舞重心不稳的摔倒在阳台上，可是她没有立马起身，而是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低着的头，看不清表情。

夜空下蝶舞带着无比悲伤的语调低喃：“他已经死了，不存在这个世界上了。你再怎么后悔，他也不会回来了。不会再回来了。亚，他已经死掉了，真的死掉了。”

月光柔弱的照耀着这片大地。无力的照耀着这片大地的人，无论是苟且活着的，还是懦弱的选择死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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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亚，如果当时我选择接受你的告别，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了呢？你说，会不会呢？

亚，你听到了吗？

我说，我说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亚，你听到了对不对。

你回答我啊。你为什么不回答啊……

29.报恩

自己昏睡了有几天几夜吧。不知道萧若他们现在这么样了。

拉斯温特纳斯

位居墨西哥下加利福尼亚半岛的贵族海滩。

浓密的森林覆盖下的滨海，海水一次次的拍击着海岸。夕阳下的海岸线变换着轮廓，夕阳下的海水仿佛染血，变换着色泽。

一名男子站在海边吹着和煦的海风，细碎的发丝一点点的飘荡。闭着眼眸，静静的听着海浪拍击岸边的声响。

张开双臂，仿佛希冀抓住一次次逃离的海水。

“哗！”最后一击海水重重的拍上海岸，带上岸的水花，溅了男子一身湿。

“言，你的伤好了？”一名带着黑色墨镜的橙色衣服的男子打破这一片浩淼。

“恩，差不多了。”微微一皱眉：“都是那些老头太过于紧张，居然把我安排到加利福尼亚这里来养伤！说什么怕我受到不必要的袭击！其实是怕我立马掌权，抓出是他们安排在我身边的内奸吧。这群老奸巨猾的老家伙们！”

“呵呵，我劝你还是好好的和你的老家伙们相处吧。毕竟还是一家人啊。不要弄的太僵为好。”真是的，每次家庭内乱还都要我这个外人来帮。头痛。言，你说你这么不能就少一事是一事啊。

“魁，不要说我，你自己家里人的关系比我更不好。对了”，忽然想到什么事情，言紧张的看着和自己合作不下十年的好友。“上次我叫你帮我找的一个人，现在消息如何？”

“哦~~你说的那位在无人的小巷，善良的为你包扎伤口的那位天使对吗。”乘着能调侃的时候，魁可不会忘记调侃的。

“魁！”

看起来言好像生气了，真可爱。哎，算了，现在人家的宝贝天使是最重要的，我这个朋友都要排后面了。

“找到了。据说是A大的大三学生。”不开玩笑了，魁一挥手，身后一位身着黑色装束的黑羽党小弟毕恭毕敬的向言呈报调查结果，“这里还有他的详细信息。

“恩。干得好，魁。”手里捏着一张照片——一名清秀的男子帅气的跳下围栏之余的抓拍。俊秀的侧脸带着一抹戏谑邪气的笑。手中拽着一条带坠的链子。——徐子扬。

看着手中的照片和他的资料，言终于展露笑颜：“徐子扬。有趣，我来报恩了。”。

转身，背对着海风。纷飞的黑色外衣。言对身旁的手下说：“准备我的私人飞机，改变航程。现在前往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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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若府邸

“萧若。”在萧若门口徘徊了好久，徐子扬终于重重的敲响了萧若的门。

“怎么了？”徐子扬，又是你，你是不是不打扰我休息你就不甘心啊！可是萧若的绅士分度让自己的怒火很好的压抑在心中。

萧若头上暴起的青筋，想揍人的冲动，还是很清晰的让徐子扬知道萧若真的生气了。

“我有话对你说，到客厅来说。”徐子扬淡漠的仿佛要找人谈话的人不是他，而是萧若。

“这里不行吗？或者在我房间。”萧若再好的脾气都被徐子扬给弄没了。

“不行。”不是很僵的态度，就像是知道对方一定会跟过来一样，徐子扬缓缓的丢下话语，就径自走向一楼的客厅。

“这家伙。”萧若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能跟对方一般见识。于是，还是识相的跟上了。

萧若府邸大厅

黑暗的四周。依靠着暗淡的月光才得以朗照。

“你可以说了吧。”萧若感觉自己面对徐子扬可真的是放下自己的身段了。绅士，绅士。记住不要忘记绅士风度。哎，遇到徐子扬，可真的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再等等。”徐子扬终于不缓不慢的说出一句可以让萧若现在就掀桌走人的话。

“你确定你不是在整我。”萧若压抑着自己即将火山喷发的怒火。阴沉着脸。

可是大厅门口细微的开门所发出的声响，先萧若一步爆发了。这么晚了，还有谁没回家？

“开始了。”徐子扬抿了口自己为自己沏的茶。真的很自然的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

陌寒开门进来，被突然的排场给吓得了，关门的手微微的颤抖了下，但很快保持冷静：““你们都在啊。这么晚了，还没睡？”。

“等你。”徐子扬不快不慢的吐出这句话。继续喝着自己的茶。呸呸，不愧是原产于云南西双版纳的普洱茶中的沱茶的确具有养生之效，还可以让人心旷神怡。

“等我？”陌寒被他们弄懵了。

萧若当然不是傻瓜，在徐子扬说等人的时候，又等来了陌寒，他就开始观察陌寒。虽然不知道徐子扬葫芦里面买的是什么药，但是还是在一旁安静的等待徐子扬揭开谜底。

徐子扬低垂的睫毛，透露着不明所以的光泽。风轻云淡的径自享用萧若的名贵茶酒。

终于在陌寒摸不清头脑的时候，徐子扬才扬起睫毛，仿佛洞悉一切的深蓝色的眼瞳直逼向陌寒：“你刚刚从哪里回来？”。萧若这才意识到，借着昏暗的月光，陌寒脚裤边沾染着泥泞，浑身带着少许的水渍。发梢处，还带着几片树叶。衣角处有片另类的树叶。

萧若快步靠近陌寒的身边将它拿下：“这是，银杏的叶。”不会错的，像张开的扇子，细腻的纹理，翠路的色泽。“你去了深海树林。”校际赛结束有几天了，为什么还要去？

深海树林顾名思义，由于校际赛的选址在一片无人知晓名字的森林里面举办，而且一举成功。所以有人为了纪念这有意义的首次改革的成功。就开始纷纷议论给这片树海取名的事情。

大家名字取得都很不错，可是更要讲究意境，最后有人意欲取名“翠海”，萧若原先很是中意。

因为被风吹过，树叶就开始扬起连绵的起伏，如同波浪一般，一潮接着一潮，波浪般的潮涌，永不止息。

可是最后还是觉得“深海树林”最好。因为无止境的如大海的深不可测，尤其最深处的树林。另类的生长了一棵巨大的要5人环抱才够的一棵银杏树。整片树林唯一一颗的银杏。所以萧若决定选择把它叫做“深海树林”。

“我。我。”陌寒畏惧的说不出话语，徐子扬的眼神，让陌寒仿佛看到了蝶舞。紧紧拽住自己灰色衬衫的衣角。

“所以的一切，我都知道。”徐子扬不知道从何时已经离开沙发，走到陌寒他们身边。

陌寒倒退一步，用身体靠着铁门，寻求一丝支持身体重量的依靠。垂下头。发丝遮掩了他的情绪。

30.真相

“你今晚的晚归，是去确定漠然有没有离开深海树林的吧。”徐子扬步步逼近陌寒，没有一丝给对方松懈的时机。

“漠然？”怎么了，光漠然什么事情吗？萧若的心忽然的紧紧揪住。

“你还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不知道校际赛漠然应你的不见不散，不知道漠然一直在雨中等你，不知道从校际赛后漠然就没回过这个家，不知道漠然现在生死未卜！”徐子扬转身向萧若。抓住萧若的手臂，死死的抓住。

“难道你一点都不关心！”徐子扬不顾形象的对着萧若嘶吼叫道。

“那天的雨该有多大？你知道一个人在黑暗无人的角落等人的滋味吗！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狗屁会照顾他的承诺！都是谎话！”徐子扬情绪忽高忽低。让在场的人摸不清头脑。

“你在说什么啊？徐子扬，冷静点。”萧若被他弄得更加糊涂了，这几天突然增加的工作量让自己不能分神去关心身边的事情，现在又突然的得知漠然从校际赛后应自己的约就不见了。自己的约？

虽然对事情混沌，但是萧若还是很敏锐的，他马上抓到徐子扬话语里面的特殊字眼。他记得自己没有约过漠然。“什么约？什么承诺？还有这件事情关陌寒什么事情？徐子扬你说清楚了！”

现在才着急，会不会晚了点。徐子扬没有理会萧若的焦急，反倒是一脸轻松的看着陌寒早已发白的脸：“陌寒，你是要我亲自一一向萧若解释吗。”。

陌寒的脸顿时煞白的像张白纸。暗自紧咬着自己的唇，都渗出了血丝。可惜徐子扬好像还不打算就此住手。

“是要我从哪里说起呢？是从你设局骗漠然去赴莫须有的萧若的约，还是从你盗走学生会的资金卡，亦或则是你泄露了《麦克白》的企划案。”徐子扬强迫陌寒抬起低垂的头，让他直视自己！“我可爱的副会长陌寒，你倒是回句话啊！”残忍的不让人有一丁点的喘息机会。

悲伤绝望的眼眸，曾经灵气锐利的眼神，凋零殆尽。陌寒的眼眸暗淡无光，一片死寂。

陌寒艰难的半张开的眼瞳，在如蝴蝶的羽翼般长长的睫毛的覆盖下移转瞳孔，艰巨的集聚瞳孔的焦距，他还是想看清萧若此刻的反应——可惜萧若的眼神始终没有看向自己。

那流转的双眸，真的一直都不属于我啊。哪怕一刻，一秒的为我停留都好！萧若，你知道了真相，会很恨我吧。我知道的。我早知道的。

我骗了你，博得你的信任，然后深深的伤害了你。对不起。

可是啊，我只有一件事情从来就没有伪装，那就是——

我喜欢你。萧若。

真的，爱的虽不是淋漓尽致，可是不参一丝假！

可是，看你的眼神，好像一点都不受伤的样子，看来我真的太高估自己了，高估了自己在你心中的位置！

哪怕我再伤害你，你都不会心痛吧。因为我在你心中永远都在最末位。你从来就不放在心上。所以才一点都不都受伤的吧。

萧若，

你永远都不会知道这种撕心裂肺的痛！

这种背叛自己心爱的人的痛，和受到自己最心爱的人的背叛。你从来就不会知道。

或许，将来的那天，你尝到了，但是，那个人也不会是我吧。

永远的没有希望。一丝都没有。

半眯的眼，陌寒最后决意的合上了。

明显的感觉到陌寒的悲意，徐子扬心中的一根琴弦莫名的触动。

他明白陌寒的痛，这种凛然的绝望。自己曾经亲身经历的痛！

一时间，徐子扬原本打算顺其自然的说出更伤人的话语，可是现在却哽在了喉咙。难道自己做的太过了。可是。事实真相不容他人隐瞒。

萧若是聪明人，他大概明白是事情原委。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徐子扬会对一切了如指掌：“你怎么知道这一切？我很奇怪既然你知道这一切，那为什么你不去阻止着一切的发生。”

萧若开始对徐子扬产生怀疑，不，或许他一直就在怀疑徐子扬，从徐子扬突然闯进他的世界的那一天（详情见9章，徐子扬打断萧若的艳色）！“既然你这么关心漠然，那为什么你不去阻止！阻止漠然的赴约，阻止他的消失！”

“你的意思是在怀疑我。”徐子扬挑眉，恼火。这不是萧若第一次怀疑他。徐子扬突然的想到陌寒，想到曾经就只有陌寒相信自己。虽然他知道当时那只是陌寒对自己的亏欠，因为凶手就是陌寒他自己。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窝心。莫名的感动。

“那我告诉你们。其实我”徐子扬本来也没打算隐瞒的，只是觉得没必要，“我恨漠然，我巴不得他死，所以我才不会傻傻的阻止。”。

陌寒和萧若都傻眼了。怎么会？一点都不知道。一点也感觉不到？好混乱。

“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聪明如萧若，现在也有点不懂了。

徐子扬这家伙莫名其妙的闯入自己的世界，还一出场就说喜欢自己，难道只是因为恨漠然而选择夺走他的幸福：“你一直说的喜欢我，只是为了报复漠然的吗？”

“我才不会干这种没营养的事情。”虽然曾经自己的确是这么想的。

压抑的氛围因为徐子扬的事情，终于缓和了一些。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陌寒刚刚的表情，徐子扬的心有点泛疼。

难道自己真的太咄咄逼人了。那么顺势就小小的牺牲下自己，将话题转移到自己的身上。

虽然缓和氛围，退下一步。不过徐子扬还是不想过多的谈论自己的事情。

所以“我们是不是该接下来刚刚讨论事情。”糟糕，陌寒的情绪又再次暗淡。尽管已经被陌寒很好的掩饰，可是悲伤流露有被及时回收的的那一瞬间还是被徐子扬很好的捕捉到了。

“我想，我们还是回到客厅里面慢慢谈论吧。”徐子扬松开原本对陌寒的桎梏，改为温柔的拉着他的手，走向沙发。

“我不会逃的。”小声的只有徐子扬听得见。陌寒今晚唯一的话语，如此悲惋凄凉。

傻瓜。徐子扬心突然变软了。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

31.真相

“其实这一切阴谋的开始，要从从丁常洋的事件开始说起。就是那次害漠然受的刀伤。”

“你是说主谋从丁常洋内部安插杀手？”萧若知道，丁常洋内部出现敌方杀手。

因为上次漠然的刀伤那么严重，自己怎么可能就这样放任不管！所以后来马上暗地介入调查。可是那名杀手在事情败露只后，就服毒自杀了。根本无从查起！所以就当作丁常洋内部出现叛变。就不了了之。

“对，没错！因为卧底知道漠然虽然沉默，但是为人善良。于是就是利用了漠然的善良，想要除去漠然。所以那名杀手当时刺向的不是漠然，而是丁常洋。可惜对方还是低估了漠然是实力。”徐子扬一脸的可惜样。

萧若虽然生气，可是现在却迫于想知道真相，不能动怒。“你之前不是说，卧底是陌寒。可是那次我记得是你和陌寒一起出现在废弃篮球场的（抓奸？）。——难道，你和陌寒是一伙的？还有你凭什么要我相信你。”（详情见第八章）

“我当然不是那么神通广大。”徐子扬一点也不在意。“我所知道的一切都是蝶舞通过暗道得知，然后通知我的。”是的。也刚刚好是漠然有危险的时候，自己才登场的。说到底，自己还是忍不下心……

现在又关蝶舞什么事情？

“我不明白。你说自己恨漠然。如果你这么恨他，你陷害他的机会如此之多，为什么迟迟不下手！反倒是在他危险的时候出现在他的身边。我记得没错的话。在你入住我这里的第三天后，找漠然麻烦的家伙突然就变少了。你以为我会不知道。”真的越相处，就越来越不明白徐子扬心里到底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