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陶德瑜不解的看着闻俊卿。
闻俊卿反问,“你都没考虑我,我们算什么关系?”
“……”
闻俊卿见陶德瑜不说话,直接从水里站了起来,伸出食指点了点陶德瑜的心口,“在你心里,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陶德瑜一手握住闻俊卿的手,“你希望我怎么做?”
闻俊卿垂下头,“我留下来,你回去,你是陶家的人,比我会更有说服力,论起来,我要比你聪明许多。”
“战况在即,我已经安排好了,你还不如去南国。”
闻俊卿许久没有再说话,他知道他们两个人都有些固执。现在又想不出万全之策,如果一方不妥协的话,想来肯定会一直这样僵持下去吧。闻俊卿伸手挠挠头,看着天边的月亮,水珠在脸上滚了下去,一直融入水里,闻俊卿才开口,“我们先回去再说吧。”
城内的百姓再就迁走,而城门处根本就走不通,只得从另一处绕出去。绕出去之后,才发现人烟稀少的可以,闻俊卿看着荒芜的草地上,偶尔有只大雁飞过的景象,半天没有说话。
倒是陶德瑜似有若无的叹了一口气。
闻俊卿转过头,一把扑到陶德瑜的怀里,闷闷的开口,“我去南国,你一定要回来。”
“我知道。”陶德瑜低下头,伸手环在闻俊卿的腰间,低头不语。
闻俊卿侧过头,踮着脚尖吻上陶德瑜。
“陶德瑜,你一定要回来。”闻俊卿心里悄声道。
影一跪在地上,“主子,该去永王府了。”
陶德瑜看着远去的身影,半晌不说话,直至那道身影消失之后,才转身挥了挥袖子,“走,去找永王爷,另外,你马上派人去接引俊卿。”
一路上都是逃难的人,或者是,挖了一个坑,随意丢弃的尸体。闻俊卿伸手盖住自己的脸,他没想到战况已经激烈到这种地步了,也不知道陶德瑜怎么样了。
闻俊卿下马走到溪边,愣神的看着水中的倒影。
“救命啊……”
闻俊卿站起身体,四处寻找刚刚发出虚弱求救的声音。转了一圈,除了杂草之外,他没有看见任何人,“谁啊?”
“有、有人……?救命啊……我在……这里……”
闻俊卿听到声响回头,看见一个隐秘的地方动了动,不由得走了过去。伸手挥开两边的杂草,就看见一脸色惨白的年轻妇人躺在草丛间。
闻俊卿慌忙的将妇人扶起,“你怎么样了?”
妇人拍了拍闻俊卿的手,虚弱的从身体的旁边抱出一年幼的婴儿,“我……有一事……相求,望……”
“不要说这么多废话了,有话就直接说好了。”闻俊卿打断对方的话,其实从第一眼看见的时候,他就知道这妇人大概是活不了多久了,不想看见她再这样苦苦挣扎,就直接打断。
妇人点头,眼神里充满感激,将怀里的婴儿送到闻俊卿的怀里,“这……是我……”
“你想要我帮你照顾他?”闻俊卿看了一眼婴儿,犹豫道。
妇人点头没有说话,现在她完全没有力气了。
闻俊卿犹豫的一会儿,妇人看见之后,头一歪,就再没有气息了。
闻俊卿抱着婴儿吓的倒退一步,他这才注意到,这妇人的腰间有一个豁大的口子,鲜血都流的早已经干涸了。这妇人能支撑这么久,大概也就是为了她孩子吧?
闻俊卿低头看了一眼,睡在怀里香甜的婴儿,将其放在一边。费了半天的功夫,将妇人葬在一棵柳树下。然后带着婴儿再一次上路。
到南国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南国的人都不知道前线的事。这才想起永王爷让柳清逸阻断消息的事,“难道柳清逸也在这里?”
他刚入南国皇都,就接到影四的安排。没想到连影四都不知道边境战况的事,而且从传来的消息来说,陶靖宇才走到边境。
闻俊卿让影四联系自己人,将边境战况上报。
影四犹豫着说,“但朝中人心很散……”
“我知道。”闻俊卿抬手打断影四的话,“就把这消息告诉他们,先看下他们的打算。另外,这里还有什么人?”
影四不明所以的看向闻俊卿。
闻俊卿怒道:“现在德瑜身处险境,一个人怎么抵挡得了?我是问你还有什么人能帮他?”
他现在是一想到陶德瑜,心里就像着了火一样,离开之时,他还听得路上的百姓说,他离开的那天,永王府发生了刺客一时,而且刺客当场毙命。他听到这里,莫名的有些心慌,他觉得他可能已经爱上陶德瑜了。
“现在朝中有一部分大臣支持我们,但兵权的话……”影四犹豫道,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皱着眉道:“还有皇家军队,但调动皇家军队,需要金印。”
朝中。
“启禀皇上,微臣刚刚听闻,姜国已经攻下本国四座城池,不知这消息是真是假?”
此言一出,朝中大臣就像炸开了锅似的,众人纷纷讨论了起来。
陶简坐在上面,好笑道:“是吗?张爱卿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谣言?这怎么可能?”
“启禀皇上,张大人说的不一定就是谣言,我前几日在印城的亲戚也是这样说的。一开始微臣还并不相信,此时看来……”
陶简一开始还微笑着的脸,此时已经铁青,他挥了下手,“此事纯属谣言,谁要是再讨论这事,就凌迟处死,退朝!”
陶简怒气冲冲的从朝堂上走了下来,他伸手招来一名小太监,“我问你,阿一传来消息没?”
太监一听,诺诺的回道:“回、回皇上,没有。”
陶简一把推开太监,“该死!来人,将他拖出去砍了!”
陶简回到书房,立马写了封信派人送到姜国,他是怎么都没想到姜国竟然会出尔反尔!也怪这陶靖宇,竟然连个只言片语都没有!等南国攻下四座城池之后,他才得到消息!
虽然这件事被禁止讨论,但肯定还是会传出去,到时,肯定闹得人心惶惶。本来朝廷中,某些人就蠢蠢欲动,偏偏此时金印还未寻到。对于皇家军队,他还没有办法调动。
想到此处,陶简一掌拍在桌上,如果当时他得到金印,此时还有姜国什么事?
26.结局
446年九月初。
南国与姜国交战,长达八个月的战争结束,姜国割让十个城池,此后一蹶不振。
447年一月初。
德瑜皇帝登基,举国同庆。
“这话说,当今圣上自边境回来后,头发可一夜之间就全白了!”说书人坐在正中间,挥了挥手中的折扇,朝着四处围满了好奇之人看了看,然后道,“这有人传言,皇上还未登基之时,为解救在边境受苦的百姓,遭到小人暗算,身受重伤,救回来之后,这三千青丝早就白了。”
“嗬!我听说当今圣上武功很高,师父乃是天下第一老人,如何受得了伤?”一名客人显然不相信。
说书人拿眼一瞟说话的人,这才道:“纵使圣上有三头六臂,也比不了这千军万马啊?我还听说,这陶靖宇与姜国的永王爷勾结,为了害死圣上,竟置边境百姓于不顾。”
另一个人听了,也插话道:“可我听家兄说的可不是这样。”
说书人和其他客人一头转向他,“那是哪样?”
“我家兄说,当初圣上受困于边境,他心系之人急于救他,才发动了皇家军队,之后却不见了踪影。圣上就是遍寻不到心系之人,才一夜白头的。我还听说这圣上的心系之人,是个男人!”
众人哗然。
“男人?莫不是弄错了?”
“这怎么会错?如不是男人,我还真想不到什么样的女子能做到这般冷静。”
“那这男人到底去了何处?”
“想要调动皇家军队,就需要金印,这应该是圣上交给这男子的,想来这俩人感情肯定很好,不然也做不到如此了!”
“是啊是啊,诶,我问这男的去哪儿了?”
“听说是死了。”
“死了?”
“当时陶简得知金印下落,而这男子身边又刚好有陶简的眼线,说不定是男子为了那金印,与陶简同归于尽也说不定。”
等天快黑的时候,聚在一起的人才三三两两的散了。其中一个青年也跟着往回走,他提着买好的酒,往一座别致的小院走去。
推开门,青年朝里面张望了下,然后将酒放在石桌上,“哥?”
一旁的樱花树飘着樱花瓣,衬着月光,煞是好看。
“回来了?”一个温润如玉的青年从房内走了出来,只是苍白的脸色显得身体不是太好。
“是啊,今天酒楼又在讲皇帝的事了。”青年不以为意的讲酒倒在酒杯里,从厨房里端出一叠凉糕。
“这凉糕,我记得他最爱吃。”青年苍白着脸,看着手上的凉糕沉默不语,半晌又道:“我记得,他很喜欢坐在樱花树下赏月……”
“哥?”青年侧过头看他,“你在嘀咕什么?”
“没什么,有他的消息吗?”
“没呢。”青年饮下一杯酒,脸上才有了些红润,他看着夜空中的月亮,勾唇一笑,打开折扇,扇子上写着一小行字,落款写着——柳清逸。
……
【某人又开始偷懒了,大纲版结局:
陶德瑜一直未娶亲,众大臣不停劝谏,陶不听。
半年后,灭姜国。国力与日增强,映日国出使南国,欲与南国联姻。
……
“皇上为何急着拒绝呢?我劝皇上还是接受的好,免得以后后悔。”
御书房内,陶德瑜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看着潇洒不羁模样的,映日国庆王爷。
“我倒不知道我有什么好后悔的。”陶德瑜看都不看一眼道。
庆王爷一笑,本来还想说些什么,最后罢手道:“也罢也罢,反正你日后就知道了。”
庆王爷说着就往外走,走了几步,又道:“忘了说,我们映日国联姻的是个男子。”
陶德瑜手扶着金印,半晌才道:“随你们怎么安排吧。”
庆王爷一笑,转身离开。
……
【大纲又来了:
结婚当日,南国上上下下全国百姓分外高兴。
映日国当今皇上的干弟弟下嫁本国的元将军。俩人都是男子,所以并未有红盖头之类。
当这对新人跨入屋内的时候,陶德瑜蓦地睁大了眼睛,看着那位干弟弟,然后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一步一步走到那位干弟弟的面前,一把将人抱在怀里。
“我当你真是忘了我,要不是听人说你还未娶亲,我都不会来了。”“干弟弟”笑脸盈盈的看着陶德瑜,“如今,我嫁给你,你不娶,非得让我和这将军成亲,不知你可后悔不?”
陶德瑜又惊又喜,“我若知道是你,怎么可能会不同意?”
于是,这亲可就没成。陶德瑜本说改天给俊卿弄个正式点,被俊卿给拦住了,就着这次直接成亲了。
闻俊卿晚上喝了太多酒,去了趟茅厕。于是陶德瑜便先一步回了新房,只是一开门,他就傻了,他皱着眉看着床上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婴孩。
“咦?本来还想给你介绍介绍。”闻俊卿从身后冒了出来,绕过陶德瑜一把将小孩抱起,“这孩子是从边境回来时遇见的,他娘在路边死了,我看着可怜,就抱回来了,正好咱俩也生不出儿子。”
陶德瑜愣愣的点了点头,身体温度终于回暖,他刚刚还以为那是俊卿的孩子……
……
【这才是大纲:
陶问闻怎么失踪这么久。
闻道:影四是陶简的人,他不小心着了道被陶简给下毒,闻自知没有解药,也不知自己活不活的了,就自己一个人走了。幸好当时遇到了杜子中,杜子中已经是偓佺老人的亲传弟子,救回自己小事一桩,只是花的时间多了点。
伤一好,闻就回来了。
……
这是结局?
这是结局。
真是结局!
杜子中坐在屋顶上,啃着手中的糕点,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阿回,你说我下的药能见效吗?”
冷冽的男子轻轻抹掉杜子中嘴角的食物,一边淡淡道:“能不能怀上,就只能看他们的造化了。”
杜子中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我想着他们可能要用上,才想着制作能让男子怀孕的药。没想到他们真在一起了。”
说着说着,杜子中又忧郁起来,“你说,要是俊卿知道这事,会不会杀了我?”
男子一把抱住杜子中,在杜子中耳边呢喃道:“不会,有我在。”
男子一手抽出杜子中怀里的手帕,戏谑道:“怎么?你小时候我给你的手帕,你还带着?”
杜子中脸一红,扯过手帕,“要你管。”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