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替代——随年
随年  发于:2014年0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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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痒……让我挠一下……难受……”我在他怀里扭动着。

“你身上的伤就快好了,再忍几天,几天就好。”

我知道,身上的伤已经结疤了,再过两天就能好了,可是,那种像虫子在身上爬一样的感觉,让我不能控制地想去抓挠。

我在他怀里,眼泪已经把他的衬衫弄湿了,他抓着我的手不肯放。

“真的很难受?”

我点点头。

他把我平放在他的大腿上,把我的睡袍拉了下来,两只手在我的背上轻轻地搓揉。

“好点了么?”

知道这已经是他做到的最大限度了,我“嗯”了一声。

为了缓和我的痛苦,他的手不停在我背上揉弄,我渐渐觉得痒的感觉有些退减了,他按摩的其实挺舒服的,想着想着,眼皮一重,睡了过去。

……

“容舟,你过来看看,这个是我买给你的,你一定会喜欢的。”

我蜷缩在沙发上,不动,虽然这几天都是他在照顾我,很温柔。但我对他的恐惧还在,我怕我什么时候会惹怒他,再招致痛苦的惩罚。

“这个是上次带你出去的时候,那家店里的蛋糕。”他把纸盒打开,我凑近一点看,里面正是我上次看到的那款蛋糕。

他用刀切下一小块,放在碟子里,凑近我,我连忙向后躲去,已经退到不能再退的地步了,只能默默看着他向我靠近。

他把蛋糕递到我面前,“吃吧。”

我还是不敢伸出手去接,他看我没有动作,就用叉子叉下一小块想要喂我,我惊恐地看着他,不肯张嘴。

“看样子这款蛋糕很好吃。”

看我不接受他的喂食,他就把蛋糕送到自己嘴里,“味道不错。”

我看着他吃得津津有味,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真的不吃么?那我就一个人吃完了。”

他又切了一块递到我面前,这次我没有拒绝,几乎是抢过来的,然后小心翼翼地品尝着。

是那个熟悉的味道,我想到了生日那天,有一直都很疼我的哥哥陪着我,我是那么开心。想到了哥哥,想到了以前的日子,我一边吃,一边抑制不住地哭了起来。

——我想回家。——

“怎么又哭了,”语气里尽是无奈,“难道连吃个蛋糕你都这么怕吗?”

我迅速把碟子放到茶几上,然后缩了回去,把头埋进膝盖里,继续哭着。

他应该是看我没注意到他,就慢慢地靠近我,然后把我抱住。我吓得拼命挣扎,他把我紧紧摁在他的胸口,“别怕,别怕。”

我不知道除了挣扎还能做些什么,手被他制住就用脚踹,连嘴也用上了,死死地咬住他的肩膀,我能听到吸气的“嘶嘶”声,我想他一定被我咬得很疼,但是抱住我的力道还是不减。

我觉得嘴里已经泛起了一丝血腥的气味。

“容舟,别咬了好不好?”

我明明嘴已经没有用力了,但是还是保持着咬他的姿势。他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脑袋,弄乱了我的头发。我把嘴松开了,别过头去看他,他的脸上除了一丝隐忍的痛苦神色以外,还有我最熟悉的愤怒的表情。我佯装顺从地靠在他怀里,用头磨蹭着他的胸膛,他喜欢我这样。

他的手滑过我还泛青的嘴角,我疼的皱起眉头。

“等你身上的伤都好了,我会多带你出去玩儿的。”

——你难道不怕我再跑了么?——

——不怕,就算是你再跑,我也一定能把你找回来。 ——

……

听筱柔说,我生病的那段时间,他几乎也没有出过门,一直在陪我;在我伤口快好的时候,他怕我自己又把皮肤抓破,几乎是分分秒秒看着我,连我睡着了也不放心,所以他每天几乎只睡3、4个小时,剩下的时间都用来照顾我。

他对我比之前更加好,他不再对我有任何限制,除了没有他的允许不能随便出门以外。其他的,我想要,他就给。

逐渐的,我开始减少对他的恐惧,和他的对话也多了,以前他只是抱着我一个人说话,现在偶尔说到我感兴趣的了,我也会多插两句。

“你喜不喜欢游乐园?”

游乐园,小时候每当我取得一个好成绩,哥哥就会带我去游乐园玩,那里有我许多童年的记忆。但是后来,我越来越懒得出门,我更喜欢哥哥送我一些新奇的东西,逐渐的没有再怎么去过那里了。

“我已经长大了。”

“那又怎么样?”

“很幼稚。”

“现在的游乐园里有的不只是小孩子玩的东西了。”

“我知道。”

“那明天我带你去。”

——你还是这么霸道。——

第八章

游乐园里有很多人,没想到这个地方还是这么受欢迎,我以为,现在的人都跟我一样,更喜欢待在家里上网、玩游戏。

看着身边一对对情侣走过,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我突然看向牵着我的人,脸有些红。

——你在乱想什么!——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目光太热烈了,他也转头看向我。

“太……太热了……”我结结巴巴地回答。

“真的?”

“我想吃雪糕。”

“好,我去买。”

舔着手里的雪糕,我在摩天轮前面停了下来。小时候每次来游乐园都想坐摩天轮,但是那时候胆子太小,不敢,长大了以后就没了时间。今天难得来,就算是满足一下小时候的愿望吧。

“你想坐摩天轮?”

“嗯。”

苏阳很快就买好了票,当我们进去的时候,我发现,坐这个的几乎都是成双成对的小情侣。旁边的女生从刚才就一直看着我和苏阳,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我没有多想,跟着苏阳上了摩天轮。

“你猜,刚才前面那两个男人谁是受?”那个女生突然问她旁边的男生。

“你这什么毛病……看到两个男的在一起,一定得分攻受是吧?”

“你要了解一个腐女的心情。”

“这么腐,看以后谁还敢要你。”

“你要就行了~我刚才还偷拍了他们的照片哦!!你看!!”

……

我啃着雪糕外面的一层脆皮,到了差不多能一口吃进去的大小的时候,和里面的雪糕一起吃进去,奇怪的吃法,哥哥一直这么说。

“吃的嘴边都是。”他的脸上洋溢着宠溺的笑容。

苏阳凑过来,居然伸出舌头把我嘴边的碎屑舔掉,我有些愣住了。他接着更靠近我,舌头在我的嘴唇上画圈,然后才伸进来,我四处躲避,他却更激烈的追逐。

“嗯——嗯——”

我几乎透不过气来,苏阳才不舍的从我口中退出来,我们的口舌之间牵扯出一条银丝,随着分离的动作滴落下去。

我立刻转过头去,看着玻璃窗外的景色。

“怎么,害羞了?”

他抚上我的脸,想让我面对着他,我用力摇头甩开他的手,他没有再强迫我。

我想他应该是以为我在害羞,其实,我的内心却是更加地凌乱,刚才接吻的过程中,我竟然有一丝的幸福、愉悦的感觉……怎么可能!怎么可以!对这个折磨我这么久的男人……

从摩天轮上下去以后,我就没去理他,他好像察觉出了我的异常。

“怎么了?”

我还是没有搭理他,他也没说什么,上来牵住我的手就这么默默地走着。他真的变了很多,要是以前我这么对他,他一定会生气,他一生气,我的日子就会不好过。现在,他什么都惯着我,上次半夜,我无意中说到想吃街边小摊上几块钱一碗的米线,他竟然亲自出去给我买回来了,我当时震惊地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他越是温柔,我就越是害怕,我怕我会动摇,我怕,我会就这么爱上他……

“啊!”

“怎么了?!”

“我的戒指掉了!”

原来拿在手上把玩的戒指,不小心落到了地上,摇摇晃晃地滚到了路中央,那银色是那么地耀眼。

“我去捡。”

他放开我的手,走向路中央,那一瞬间,我才发现,当他牵着我的时候,我的心里竟充满着安全感,我追向他,追寻那一份安心。

嘀——嘀——

巨大的卡车声响在我耳边响起,没有人想到,竟会有车在红灯亮起的时候穿行,我无法想象当时脑中的那种恐惧,他就站在路中央,刚站起来,面对着我,手上拿着他送我的戒指,上面刻着我的名字,我离他只有一步之遥,好想,好想把他拉回来,但是我却像被定身了一样,无法动弹。

第九章

苏阳他显然比我冷静,他冲向我,把我抱住,巨大的冲力让我们两个人一起倒了下去,我的脑中一片空白。

——请不要,不要让我失去他。——

“容舟!你怎么样?!”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容舟!”

我看着眼前的人,久久才回过神来,伸出手去触摸他,那真实的触感,不是幻觉,他没有事,他没有事!

他先站了起来,然后把我从地上拉起,他为我把身上的灰尘拍掉。我第一次,主动的抱住了他,我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哭,大哭起来。

对于我这么主动的行为,他愣住了,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他安抚似的拍着我的背。

“没事了,没事了……”

……

我坐在沙发上,苏阳拿着毛巾,替我擦刚洗完的头发,差不多不再滴水了,他把毛巾甩在沙发的靠背上。

“今天你主动抱我了。”

“嗯。”

“为什么哭?”

“我只是……只是被吓到了……”

“就这么简单?!”

“就是……就是这样……”

“容舟,我要你说实话!”他的声音里,有疑问,有愤怒。

“我说的就是实话。”我把头低下去。

“看着我!”他捏着我的下巴,强迫我和他的对视,在他的眼神里,我看到了什么?期待?坚定?

“容舟,你喜欢我,对不对?”

“我没有。”我像是一个被拆穿了谎言的骗子,明明心里充满的恐惧,却还要假装着平静。

“你骗我!其实你早就喜欢上我了,对不对!”

“我没有,我没有!”他更加激动的情绪,打破了我的平静。

“你刚才会哭是因为你怕我会被撞死!你在担心我!其实,其实,你喜欢我,你喜欢我……”他的语气慢慢弱了下来,好像那句话并不是在问我,而是他在自我安慰一般。

“回答我,回答我!”

“是,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我用力捶打着他,他却没有躲开,更没有制止我的行为。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喜欢上你!我应该讨厌你才对!我……啊——”

我还没有说完,他就把我抱起来扔到了床上,他压了上来,用双手撑在我的身侧,看着他眼红的样子,我有些害怕。

我刚想说什么,他却先用行动把我的嘴堵住。霸道而不失温柔的吻,让我逐渐迷失了自己。

“我们有很久没做了。”细碎的亲吻落在我的锁骨上,痒痒的。

确实,自从上次逃跑后被他在惩罚时强迫着做了以后,他没有再动过我,这,算不算是他的一种纵容呢?

“我会很温柔的。”

我害羞地用手去把脸遮住,他却硬是拉了开来。

“让我看你的样子。”

他进来的时候,我慌不择路地选择抱住了他,这个举动好像给了他很大的鼓励,让他的动作更加肆意。

“疼……”

律动的速度突然放慢下来,

“我太冲动了。”他把我的耳垂含在嘴里,随意舔弄着。

“那这样呢?这样舒服么?”

我的自尊让我没办法把那难堪的声音从我的口中漏出,所以我选择咬住身旁的被子。

“别这样,让我听你的声音……让我拥有你的一切……”

“嗯——嗯——”

我把头抵在他的肩上,低声呻吟着。

“乖。”

……

缠绵后,他把虚脱无力的我抱在怀里。

“你还有一个哥哥?”

“嗯……你怎么知道?”

“你想他吗?你……想回家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真的很想,很想回家……但是……

“过几天,我就放你回去。”

——你,就这样不要我了么?!——

“你在瞎想些什么?”他看到我微红的眼睛,敲了敲我的脑袋,“到时候,我会和你哥哥说清楚,让他把你交给我。”

“我哥哥要是,要是不同意怎么办……”毕竟这种事情,任是哪个做兄长的,也不会轻易答应吧。

“你都已经喜欢上我了,不是吗?”

——是啊,我已经喜欢上你了。——

第十章

苏阳这几天似乎有什么心事,每次问他,他却总是笑着说我想太多了。而且他出门的次数也变多了,说是公司有事,可我心中还是隐隐的不安。

六点了,苏阳还没有回来,我闲着无聊开始在这栋别墅里乱走。其实,自从住进这里以后,除了卧室和客厅,其他地方,我很少进去。反正现在也没有事干,就当娱乐好了。

基本上都是客房嘛……诶,这里是?

我推开最后一件房间的门,落地玻璃窗前是一张偌大的办公桌,靠墙是一座木质的书架,总体装饰看起来简约而不失优雅。

我慢慢走到办公桌后,坐到皮质的转椅上,自娱自乐地转了几圈,然后随手拿起放在桌子中央的笔记本乱翻起来。

2010年6月22日

今天是小炎的生日,我和爸妈为他在饭店里庆祝。他已经成年了,按照爸妈当时答应他的话,再过几个月他就可以出国去留学了,有些话,我怕现在不说就没有机会了。回家以后,趁爸妈都回房休息了,我在客厅从背后抱住了小炎,我跟他说,我喜欢他。他可能没反应过来,不明白我的意思。我又重复了一遍,这次我说的是,我爱他,他先是一愣,后来挣脱我,匆匆忙忙地回了房,把我一个人留在客厅,我不知道结果会是什么,但至少,不要太坏。

这居然是苏阳的日记!那么小炎是谁?!

2010年6月23日

今天,小炎一句话都没有和我说过。吃晚饭的时候,他和爸妈提起,想要提前出国,最好就在这两天。他是想要用这种方式来尽早避开我么?果然,不应该让他知道我对他的感情。现在,就算是连兄弟也做不成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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