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总有NB的人说：劳资上面有人。 莫可说：上面有人就NB？哼，下面有人才是真NB！ 莫可就是一个下面有人的鬼 因为他下面有人，所以做鬼被一路保送成了鬼帝的徒弟修成了鬼仙。 成了仙的莫可每天都在打怪、升级、打坐、升级的循环往复…… 有一天他打怪，结果被突如其来的天劫带回到了他没死之前 于是，鬼仙莫可变成了莫小可 而活着的莫可拥有了一个强力外挂，满足了他霸气侧漏的英雄主义情结。 活人莫可说：只要我活着，我就永远是自己的灵魂伴侣。 ＊＊＊＊＊＊ 亲爱的，你真是白里透红！ 你在侮辱我吗？ 我明明是在夸你！ 卧槽，我是鬼，鬼白里透红——你以为我是聂小倩吗？ 聂小倩是白里透红的鬼？ 不，她买的面粉白里透红…… PS：本文修真种田；活人莫可攻，鬼仙莫小可受，也就是说自攻自受；有“超人”情结；有个人英雄主义；有打怪升级也有BT萌物——谨慎服用。 内容标签：强强 种田文 修真 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莫可，莫小可 ┃ 配角：黑白无常，莫判，鬼帝…… ┃ 其它：修真，鬼修 卷一：前情·鬼仙与穿越 一、下面有人才是真NB 睁开眼睛，莫可看见的是湛蓝色的一片天。 他正躺在公路上，身边人来人往……刺耳的警笛声几乎能穿透他的耳膜。怎么会有警笛声？这么热闹的街市上……怎么会有警笛？还有救护车的声音……真是吵得要命！莫可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却不知道自己轻得连一阵风都能把他吹走了……他勉强稳住了身形，这才看见被抬过身边的担架上躺着的那个人……似乎就是他自己？！ 难道……他死了？ 莫可晃了晃头，抓紧了身上的衣物……他还能抓住什么东西，他不该是死的！但当他去抓旁边的交警的时候，却扑了个空！ 那警察就拿着笔在旁边做记录，他明明扑在他身上了，可实际上……却穿过了他，完全没有被阻碍的感觉，耳边也只有那警察搓了搓手臂说了句“好冷”的声音，仿佛是一坨冰，直直砸在了他的头上。 莫可怕得要命，但他却忽然发觉自己不需要呼吸了，他连深呼吸都做不到，粗重的呼吸什么的，完全与他无缘了……他只能剧烈地起伏胸口来表示自己此刻的恐惧，可实际上，他才是最该被恐惧的那个——一个鬼魂，怎么可能不被恐惧？ 但莫可就是很恐惧，他害怕……他怕自己会真的消失掉……他死了，变成鬼魂了，然后呢？像是咒怨里的那样变成恶鬼还是跟聊斋一样随风消散才是正途？他现在甚至连坐下这个动作都做不到！ “莫可？”一个空灵的声音传来，他转头去看，却是一个身穿白色休闲服的男人，手里还拿着招魂幡。 “你谁？”莫可问。这家伙，许就是白无常了，毕竟这么多年，地府也不至于不知道与时俱进什么的…… “白无常。”那男人伸出舌头，瞬间老长的红色头就垂到了他脚面上，足足维持了十秒，他才把舌头收了回去，“哎呀，不愧是莫判家的孙子，不知道怕啊！” 实则，哪里是不知道怕，而是这根本不如莫可平日里瞧着的恐怖电影吓人罢了。何况……他已经死了，还能怕什么……莫可沮丧地想。 “你是打算把我抓走？现在还用铁链子么？”莫可倒是没把白无常的话听在耳朵里，他也没当那句“莫判”有什么重要，毕竟这词汇听起来拗口得很。 “不用铁链子，也不用什么符咒的，你就跟我下去，刷个卡，然后好好休息休息，吃点儿香烛。”白无常笑了起来，还帅气地甩了下头发，“兄弟，牛逼活人总是说‘我上头有人’，让人羡慕嫉妒恨，不过哥们儿，真正牛逼的人从来不是上头有人，而是你这样的，咱下面有人，死了之后才不怕！” 莫可就是这样一个真正牛逼的人。白无常告诉他，他下面有人，不用担心死了之后受罪。所以当他来到酆都的时候，理所当然地没有被扔进那枉死城里——他是横死鬼，原本该在枉死城里等着宣判，不过谁让他下面有人了，于是，上黄泉路之前，白无常带他先去取了存在黄泉路上半步多停车场的那辆甲白色壳虫，一路往鬼城酆都驶去。 然而枉死城就在酆都城外。 莫可路过枉死城，便瞧见那里阴森森的恐怖，即便这地府经过了改造，黑白无常穿上了休闲服，可枉死城的凄厉阴森却是没什么变化的，路过时候，他听得到鬼哭狼嚎。 “这枉死城里，最惨的要数自杀的，须得赎罪许多年；然后是被害死的，须是害死他们的人也死了，他们才能往生；能自己走出来的就是横死的了，意外而亡，大都是心有挂碍，等自己看透了就出来了，可以轮回转世什么的。”白无常给他解释。 “那我算是横死的？”莫可问。 “你别想了，你是被害死的。”白无常拿了一只爱疯在他面前晃了晃。 “卧槽！爱疯！劳资还没用得起！”莫可怨恨地瞪了他一眼，却不再问自己的死因了。 “小样，你没听过阎王好惹小鬼难缠吗？”白无常把爱疯塞进口袋里，“跟你说，这鬼差做得好的，一年买一栋别墅什么的妥妥儿的没问题，兄弟，你这是下面有人，咱是一起的，也不用去枉死城什么的，哥们儿过两天给你弄个苹果三件套来！” “那拜托白哥了！” “这不算事儿！知道不，那些阳间的人，烧的何止是苹果三件套啊！咱们兄弟优先享用是必须的！”白无常也开始跟莫可称兄道弟了，“以后你出头了，别忘了哥们儿我啊！要知道，莫判可是咱们地府这千年来头一次从地方城隍升到大判官的高手高手高高手，咱以后要出息也得指望着你哪！” 莫可笑了起来。 他觉得可以跟这个白无常打好关系了，也能跟整个地府混得开了……至于他被谁害死还是什么的……随风而逝吧，反正他也已经死了，难道还要托梦给他妈，告诉她，是她亲弟弟为了钱把她亲儿子杀了的？ 但是莫可知道，他绝不能那么轻易放过害死自己的人，绝对不能。 白色的甲壳虫很快就冲进了酆都城，这里居住的鬼魂大都是有公职的，俗称公务员，而且是地府的，还有公务员家属什么的，当然也有普通老百姓，等着轮回的鬼总是不少。 莫可瞧见这酆都城里还算是热闹，有超市有餐馆的，还有……等等，怎么会有自由女神雕像跟帝国大厦？！ “别上火，你知道活人给死人烧的东西都很奇怪。”白无常拍了拍莫可，把车停在了政府大楼门前，“下来吧，亲，哥们儿带你去瞧瞧你爷爷莫判——你认识他吗？” 莫可摇了摇头。 “哦，对了，莫判说了，他就没见过你，你的其他兄弟姐妹的他都见过了，所以嘛，他才选了你做关系户，要知道咱都有关系户，后门什么的，你懂的。”白无常的脸色惨白，但笑起来很温和，“其实你知道吧，要不是你下面有人，瞧着，哥们儿还带着手铐！”说着，他把上衣撩起来一点儿，露出了配枪跟手铐以及……警棍，“帅不？” “哥们儿你帅爆了。”莫可只能这么回答，原本满心的怨恨……也没力气去想了，不过没关系，他会想起来的，然后再去做了那害死他的谁谁谁。 二、拜个师父好学艺 走进市政大楼，莫可被这里的严谨有条弄得迷迷糊糊，也才知道自己爷爷真的从一个抛开坟可能里面连骨头渣子都没了的鬼变成了地府的判官，而他就是那个有关系的孙子。 “现在正好鬼帝那边少了人手，你先过去帮忙吧。”莫判在电脑上划拉了半天，“对了，小子，你电脑技术咋样？” “还行。”莫可这话说得沾沾自喜，他也是个技术宅，黑客技术不在话下…… 其实说白了他就是个装逼的典范。要知道，男人不装逼死了被雷劈，现在莫可没被雷劈，就证明他活着的时候是一个非常非常装逼的家伙，具体体现在各个方面，而电脑什么的，就是其中之一。 当年他上高中之前从来没接触过电脑，后来一接触电脑，他发现那么多人都那么的牛逼，而他简直过时很久了！这让他产生了严重的危机感，社会脱节感，无法融入集体感……总之，他发愤图强要开始装逼了。 刚接触电脑的时候就是WIN95，而他为了装逼，特地去背了DOS命令，在WIN2000之前，他都能直接用DOS跟网线钻进别人家联网的电脑里，不过这个光辉只持续了不到一年，一年时间，一切都改成了XP。于是他又开始研究XP，在他还没研究明白能认识8G内存的WIN7的时候，他就死了，真是凄惨无比。当然，为了技术，他学了那么多语言，甚至连Basic语言都学了……然后什么数据库啊C＋＋啊甚至易语言，他就为了装逼，把这些都学了一遍不说，还有什么编码啊HTML啊……他觉得，如果要找一个像他这么无聊的装逼典范，绝对不容易了……当然，跟大牛他还是比不起的。 但这年头，大牛都被招揽了。 当然了，这年头的电脑什么的，殊途同归。 “还行就行。鬼帝那边没什么新人加入，他也不乐意革新，所以也没什么人会用电脑什么的，你到那边去，帮他把那些材料都输进电脑，反正是个文职类的活儿，轻松。”莫判，也就是莫可的爷爷对他也不算很亲，但是这话说得挺照顾人的，“鬼帝那边待遇好，有房，给配车。” 卧槽！死了撞大运？ 莫可晕乎乎地点着头，跟着莫判往鬼帝那部门走去。 “记得，千万别……”莫判送他到门口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别想着报仇，先把自己这摊子事儿弄明白的……记住啊。” 莫可想要反驳什么，但是他爷爷的眼神太震撼人心了，至少他从来没见过任何一个人——注意，是人，有过那种眼神。莫可不是什么勇敢的人，也不演什么勇敢的心，既然他爷爷都这么说了，他也知道一定有原因，他不傻，可他还是不甘心。 “在鬼帝那表现好点儿。”莫判冲他点了点头，推开了鬼帝办公室的大门。 莫可用整整二十天，把鬼帝这里堆成山的资料都输入了电脑里，顺便也把那些什么修真的法门都看了一遍……但很遗憾，他没看懂。 莫可觉得没看懂这件事绝对不是他的问题。那东西上面写的字他认识，不认识的他能用扫描仪然后再用软件把字拷下来……这都不是问题，但是那些语言综合到一起他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毕竟那叫修真法门，还特么是鬼修，真以为是什么简单容易的“1＋1”吗？不！莫可觉得那一定是比高数还难以理解，绝对比哥德巴赫猜想还难论证的属于非科学类能够理解的超现实主义产物，所以他只是输入，没能学会。 然而，这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做……焉知非福。 “做完了？”鬼帝是个长得只有八九岁的小男孩儿，眼睛大大的，睫毛翻翘，漂亮得像个小姑娘，但实际上……他长了一双让人恐惧的鬼瞳——整个眼睛都是鬼火绿的，整个眼睛，没有瞳孔没有眼仁，就是卷翘的睫毛底下两个完全是翠绿色的眼睛，里面还闪闪烁烁的燃着鬼火。 “都输进电脑了。”莫可每次看见鬼帝都觉得很惊悚，尤其是那双眼睛太可怕了。 “哦……”鬼帝点了点头，猛然伸手直取莫可面门——莫可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他的反应能力早就被宅男属性谋杀殆尽了，所以……他呆呆地站在那里，承受着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几乎能把他的内脏都压出来的压力，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我命休矣！ 就在鬼帝的手掌到他面前的那一瞬间，忽然面前掌风一滞，身上的压力也消失了，莫可疑惑地睁开眼。 “你没偷学啊。”鬼帝笑了起来，“行了，就你了！” “啊？”莫可一愣。 “跪下，拜师！”鬼帝拍了拍莫可的肩膀，他的胳膊瞬间伸出老长来，看起来滑稽万分，“以后有师父罩着你了，小子，拜师吧！” 在下面的这二十几天里，莫可当然知道鬼帝到底是什么人，据说……这家伙已经活了很久了，他不属于是十殿阎王这个级别的，也不是地藏王这个级别的，但是他的存在感比这两个级别的都强。据说，这鬼帝其实是人王伏羲，但是没人清楚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当然也有人说其实鬼帝是盘古大神的一片灵魂，不过还是没有人清楚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就在真真假假之间，鬼帝在这地府里过了很久，但还没收过徒弟呢——现在，难道他莫可要撞大运了？ 咕咚一声跪倒在地，莫可连忙拜师——果然是下面有人好办事啊，瞧瞧，他这一下子就能学习怎么修炼成仙了！其实所有的鬼差都会那么点儿修真的法术，只不过，不算强。但跟鬼帝修炼就不一样了，据说鬼帝可是地府里修真第一鬼！ 但是鬼帝收下莫可这个徒弟之后就深深地绝望了……他没想到这个徒弟的资质这么差……所以，在余下的几年里，鬼帝每天的工作就是训练徒弟，训练徒弟，训练徒弟！ “师父……这还不行吗？”被训练了一整天，莫可整个鬼都要散架子了，他惨兮兮地用一双大大的狗狗眼看着鬼帝，问。 “你什么时候能离地百里，什么时候算你能学下一招了。”鬼帝不为所动。 三、修炼小成 鬼修跟凡人修真不一样，比凡人修真难度大得多，而莫可学了五六年，也只是能在阳光下行走，并且学会怎么隔空取物了而已，飞天什么的，他能离地十几米，遁地他到底在行，因为他是鬼……这还得是鬼帝每天给他吃什么仙丹的效果。 “我怎么就找了这么个徒弟！”鬼帝一脸地沮丧，坐在判官办公室里，哀怨地瞪着莫判，“你孙子真坑爹。” “他爹活得好好的，他是坑爷爷……要么就是坑你这个师父。”莫判滑动鼠标，不断地乒乒乓乓玩着老式祖玛游戏，他已经玩到第九关了。 叮叮当当。 祖玛的声音充斥在办公室里……鬼帝整个鬼都要被那声音折磨疯了的时候，他忽然跳了起来：“不好！莫可有事儿了！”说完，他原地消失了踪影。 当鬼帝出现在人世的时候，他忽然发现，他那个蠢得冒烟儿的傻徒弟居然聪明了起来——莫可就站在路中间，他对面是一辆轮子朝上的新买的吉普，而这辆吉普……一上路就犯了个底朝天，里面的人自然也没什么悬念地出事了。 单凭莫可平时的表现，他做不到这么厉害，但他眼下却做到了。 “回去吧。”鬼帝知道，那辆车里坐着的是谋杀了莫可的人——莫可的亲舅舅跟表哥，他们把他害死，这样就能从他父母手里骗钱了……不然一个月一千块钱的那个肥得跟猪头三一样的表哥怎么可能买得起车？更别说把他儿子送进最好的小学了！ “还有人……”莫可气得眼睛都红了。 “你一天都要杀完？”鬼帝瞪着眼睛看了看他，“别同一天。” “他们还害我父母！”莫可大喊起来。 “走吧。”鬼帝叹了口气，他自从收了徒弟，自然也就知道徒弟的一切过往，而他这个徒弟这么愤怒也情有可原。 莫可的几个舅舅，联合起来把他害死了不说，又争抢着让自己孩子在他父母面前装好人，骗了钱财骗房产，现在就剩下他父母老两口在出租屋里挨饿受冻……就连退休金存着跟身份证都被那些狼子野心的东西偷走了。 人，有的时候失去支撑，就真的容易把一切都丢到九霄云外，莫可的父母也是如此。 鬼帝虽然不怎么出来走动，但毕竟莫可是他徒弟，即使是蠢得要命了，那也是他徒弟……可现在就造杀业……是不是能让他继续修炼下去？ 但不管如何，莫可是下定了决心要把他那几个舅舅从都砍到尾，包括他们的崽子，他的那些什么表兄弟姐妹的，一个都不放过——而这样强烈的愤怒，显然对他的修炼更为有利。 鬼修不似凡人修真，有的鬼修，就是由魔入道，从杀戮开始学习怎么成功修炼的，而莫可，算是打破了第一个封印……鬼帝没有办法，只能跟在他身后，免得他被什么凡间利器伤了……那莫可不似正常鬼一般，他几乎杀红了眼，对那些表亲没有一个手下留情的！ “够了！”鬼帝连忙抓住他徒弟，“莫可！小莫可！莫小可！你冷静点儿！” “我冷静不下来！”莫可大喊。 然而，就在莫可大喊的时候，鬼帝却冷静了——他瞪大了一双鬼眼瞧着莫可，伸手往他丹田里探了探：“你居然结丹了？！” “不可能！”莫可尖叫起来。别说是他，就算是换个天资聪颖的，结丹也该是几十年后的事情，而他怎么可能修真不过五六年就结丹？！何况……他刚刚才造了杀业，还不只是一个！ “你的生辰八字？”鬼帝揪住徒弟，不让他乱动——这结丹说来简单，可实际凶险无比，倘若道心不定，很容易走火入魔。 “不知卯时就是寅时……” “你说的是寅时？”鬼帝瞪着他，“你作甚告诉我是寅时？” “不是我说的，我算命时候都说寅时！”莫可把自己缩了缩，努力让自己变得小一点。 “呀呸！”松开了手，鬼帝算是长出一口气，“算你小子命好，真是下面有人好做鬼，你先跟我回去，把你这鬼丹好好融合了，再出来杀人。” “啥？”莫可傻了。 “你的生辰八字，命主贪狼，杀伐之星……做鬼，你就得杀戮才能修行。”鬼帝叹了口气，“之前弄错了你的生辰八字，还以为你得温温和和的一步一步来，结果……你这命中杀戮比钟馗有过之而无不及。” 命主贪狼的修真者，大都死于非命，一来他们杀业过重，二来……杀戮过重就难以成大器，每每渡劫都是一场要命的历练，道心不定是大忌。鬼帝看了看自己这个徒弟，虽然并不算是什么聪明伶俐，也不知冷知热，但毕竟相处了几年，何况……这孩子秉性纯良，脾气也对他胃口……但真是杀戮为主的话，不杀他又怎么可能提升修为？ 再者，鬼帝也没打算阻止他复仇。 凡人复仇，用的是法律；鬼复仇，用的就是阴司方法。二者不可等量齐观。 实则莫可知道自己的那几个舅舅跟表兄弟姐妹做的事情，还是鬼帝告诉给他的，毕竟鬼帝也要关心关心自己徒弟不是？不过就是一次买凶杀人，装作车祸，肇事者又穷得可以，赔钱也赔不起，拖拖拉拉的这么久，而莫可的意外险却有了着落，也给那些人拿走花光了。 这让莫可怎么不生气？ 那些人，做事够狠！ 他们狠，他为什么不能狠？ 同样是交通事故，莫可当起鬼来，做的就要显得更为真实得多了。 回到地府，莫可去了趟判官办公室，先跟他的那些“牛朋马友”或者是“黑朋白友”打了招呼，让他们“好好”照顾照顾他的那几个表亲，这才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鬼帝已经在办公室等他了。 “徒弟，你今天按照这个方法入定，等适应了，我带你去找钟馗，你先去他那儿实习。”鬼帝交给他一个U盘，“别乱跑啊，乱跑我非用天雷劈了你不可。” 四、九九天劫 自从莫可去了钟馗那儿实习，他的修炼就开始突飞猛进。果然不同的生辰八字连修炼的方法都不一样，旁人是打坐清修，他就是杀戮无边。 这样持续了三百年，莫可已经修成了元婴，于是他脱胎换骨化了形——于鬼仙来说，这脱胎换骨就显得尤为重要，一来他算是有了肉身，二来这肉身则与他最初的魂魄相似，三来……修为又与他的肉身年纪相关。 “今日是你元婴结成之日，为师替你把关，记得，千万不能走神，不能掉以轻心！”鬼帝嘱咐了半天，又让他好好想想自己该是什么样子的脸，这才让他进去地府那极寒之地等着天劫。 莫可坐在极寒之地等着天劫降临，他确定自己一定能成功渡过天劫，毕竟这许多年里他报了仇之后可以说是心无挂碍，杀的又都是恶鬼妖邪，倘若是无辜妖灵，他也从不多造杀业，道心坚定无比。 正当他坐在极寒之地中心，五心向天，等着天劫降临的时候，忽然一阵鬼啸从远处传来，莫可猛地睁开眼睛，那鬼啸他认识，那是他追捕了一百多年的恶鬼！ 莫可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是跳起来冲出去抓那个据说自封鬼王的恶鬼还是该继续留在这里等着他的天劫……他很想出去杀了那个恶鬼，他真的很想…… “别分心！”鬼帝的声音忽然传来。 莫可只能坐稳了，继续等着即将来临的天劫…… 轰隆一声，天雷炸响。 莫可拼尽全身力气抵挡——好在他只是刚刚结成元婴，这天劫也不到九重天雷的地步，只是三道天雷，占着阳数劈下，不被劈中丹田他就算赢了。 轰隆一声，又一个天雷炸响。 莫可体内元婴已成，他明显觉得自己的修为突飞猛进，但是最后定一道天雷却最为难熬、轰隆一声，最后一道天雷炸响。 莫可这回调动元婴之力，将体内真气环绕浑身经脉，而外放出鬼气抵挡天劫。 在极寒之地，莫可觉得许就是过了不到一个钟头的时间，但实际上，他在极寒之地之中已经足足过了半月有余。出了这里，他整个人也变了个模样——原本是三十岁的成年男人，现在看起来也就是十八九岁，而原本他长得不算太帅但现在瞧着可真的是帅呆了。本身，一白遮百丑，这结成元婴之后白是肯定的，皮肤好是注定的，就连原本鼻子上的小雀斑也消失不见了；而原先的莫可眼睛不够大，属于细长款，现在却是大眼睛忽闪忽闪正太款；鼻子倒是跟原来一样比较挺，不过理所当然小了一号……好吧，嘴也小了一号，这归功于他整个鬼都小了一号。 “跟你爷爷越来越像了。”鬼帝看了看莫可的新形象，只能这样说。莫可的爷爷确实算是美男子了，唯一不美的地方就是太瘦了。 “师父，我知道我爹妈长得不咋样，你不用吐槽基因突变了。”莫可扯了扯嘴角，用他最抑郁的声音说这个让他惨痛的事实，从很小的时候他就对着他爷爷的照片发出这样的疑问了，但实际上长得不好看的是他奶奶……可他只敢吐槽他爹妈。 现在的莫可，长得确实跟他做判官的爷爷有着七八分的相似，但却更加年轻，而且修真结婴的后遗症就是他的皮肤很好——女人们都说，肤质抬人，这不是没有道理可循的。 于是，结成了元婴的莫可又开始了他的打怪升级——哦，不，是在钟馗那边实习的修炼道路，杀得越多他的力量越强，修炼越顺风顺水。 岁月就像是在杀猪刀上一点点的切割着一大块猪肉，莫可的修炼随着猪肉的减少而越发的顺利。又过了两百年，做鬼做了五百年的莫可现在已经不是普通的鬼了，至少阴朝地府算是都知道这么个有本事的鬼仙存在，而他的任务就是清除掉那些恶鬼，以及抓回晃荡在人间的孤魂野鬼，甚至还有一些扰乱阴阳秩序的妖邪业障。 “莫可？”鬼王站在半空中瞧着拿着手枪对准他的莫可，“你确定你能杀得了我？” “每次都让你逃了，却没说杀不了你。”莫可冷笑，“你运气太好了些。” “所以这次我运气照旧好。”鬼王瞬间动了，他手里也多了一把枪，更别论他幻化出了八九个替身，个个都与他一般无二。 “只配虎虎小孩子而已。”莫可冷笑，挥手之间就把多出的替身都毁于一旦，手中的枪也对着鬼王真身射出子弹——“嗖”地一下，那子弹可也不是普通的子弹，至少……那真的不是子弹，那是真气凝聚而成的状似子弹的东西而已。 然而鬼王能被追杀三百年也不是白给的，他拧着身子躲过了那个子弹，同时也顺便给了莫可一枪。 莫可伸手抓住鬼王射过来的鬼气凝成的子弹，甚至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之化为乌有。 “该死！”鬼王咬了咬牙，舍弃了那支枪，他并非什么正道人士，要拼法宝，也有的是杀人炼化的邪物。 一时间，法宝乱飞，而莫可身为那身份成谜的鬼帝徒弟，自然也有法宝随身，二人这边缠斗到了一处——然而，谁能知道鬼帝身上都是杀伐利器，又都是借着生灵濒死而生的死气才得炼制，这正好与莫可的修炼成了一体！ 地七七四十九个回合，二人撞到一处之时，只听得天雷轰鸣！ 九九天劫！ 莫可没想到自己的九九天劫这么早就到了——他之前二百年将天劫渡到极致，而本以为还需要些时日才能渡九九天劫，谁知道……居然在追捕鬼王的时候就引来了九九天劫？！ 正常鬼修要经历的步骤，莫可没经历过，他走的步骤却不算是旁门左道，而是鬼帝的独到法门，并非需要夺人身体，更不是成了鬼王这种算是魔道的东西，而他这般修行，迟早有一天可位列天班，不再做地府鬼仙……谁知道居然在这个鬼王跟前，他就要渡劫？ “看来我运气不是一半的好！”鬼王仰天大笑。 但莫可哪儿能让他如愿——天劫降临，他一把抓住鬼王往头顶一抛，自己又调动体内真元去抵抗天劫—— 轰隆！ 半晌之后，地府。 “鬼帝，莫判！不好啦！莫可……莫可消失了！” 五、两个莫可 睁开眼，莫可伸出手去虚空握了握，发觉自己的肉身仍在，而且……似乎真的渡劫成功了？他不敢确定自己到底算不算是神仙，但肯定不是人也不属于完全意义上的鬼了，只是……他现在，在哪儿？ 古旧的街道以及古老的建筑风格，周围的一切都复古得就好像是从记忆深处挖出来的那些过去被重新修建了一番。 莫可左右转了转头，这里真的很熟悉……非常熟悉……熟悉得要命！但是，同时也很陌生，陌生得让他有些害怕——他本不该害怕，他已经过了九重天劫，虽然不说天下无敌但也算是人间行走的唯一的一个神仙了不是？害怕神马的迅速退散！ 不就是……似乎是被心魔魇住了么，算什么！莫可深呼吸——虽然他是鬼，即使有了肉身也还是鬼，但不证明他不能做呼吸的动作——然后，伸出他的右手，迅速掐算了一番……该死的他居然穿越时空了？！这里是五百多年前他还没死的时候？！ 这不科学！莫可抓了抓头，他的小寸头显得精神无比，可是他现在的情况却一点儿都不精神。如果他穿越了的话，那么没死的他怎么办？到底他是死了还是没死？他现在是鬼还是活人？如果说他是鬼的话那么活人的他算是什么？如果他是活人的话那么他一身的鬼修真气怎么还活跃得要命？ 一连串想了这么多问题，莫可抬起头，呆滞地盯着太阳——肯定是老天在玩他。 其实老天已经玩他很久了……莫可想，他肯定是出生就不受上面待见的，所以只好下面有人……瞧他每天干的活，除了杀鬼就是除妖……规律得无法用语言来表达，而且他还不用吃东西——因为他没能修到不堕轮回所以鬼帝师父不允许他吃任何东西……甚至连到手的苹果三件套也不让他用……以至于那些高级货都塞在他的空间袋里发霉……老天一定不爱他！ “你还好吗？”一个有点儿耳熟的声音响起，莫可转过头去，看见在树荫下蹲着一个穿着V领T恤、牛仔裤以及夹脚拖鞋的男人——头发乱糟糟的，手里夹了根烟但是没点燃，另一只手上举着个天线之类的玩意在那里晃来晃去……莫可囧囧有神地闭了闭眼，心中不敢承认，眼前这个家伙……这个看起来都发霉了的家伙就是曾经的自己——“技术囧宅莫可”！ “你长得挺眼熟的。”囧宅莫可转过头继续晃他手里的天线什么的玩意，“我在搭建自己的WIFI信号增强系统，学校的无线网太差了，密码也太二缺了。” 是的……是的！鬼仙莫可想起来了，这里是他的大学，这时候的莫可在上大三，他暴力破解了学校的无线网密码，但是信号太弱了，于是他捡了半个月的易拉罐，又拆了一堆的大四扔掉的不用的半导体，还趁机拽了好几根学校机房不用的网线……通过门口修鞋修自行车的大爷的那些“高档工具”，弄了这么个增强＋接收的系统……想到了这个，鬼仙莫可瞬间感动得想哭，他好久没有回忆起当年的这些快乐了……虽然当时整个寝室都没有人跟他分享技术宅的快乐。 “我得找个比较好的位置来架设这个，并且把它藏起来，免得收破烂的大妈把它拿走了。”囧宅莫可站了起来，抬起头往树上看。 “我帮你。”鬼仙莫可走了过去，“这上面，2.14米的地方不错，正好位于信号增强区。” “两米一四？”囧宅莫可想了想，又蹲下去拿了个木棍在地上开始写公式……长宽高，无线频段……大约足有半个小时，他才抬起头，笑了，“嗯，是这个高度比较合适，再高就不实际了！” 然而，囧宅莫可刚说完，就愣住了：“你装好了？” “半个小时爬树，很快。”鬼仙莫可点了点头，看见过去的自己，他觉得实在是太幸福了……简直幸福得想哭，如果他可以一直留下的话，是不是就能改变过去？至少过去的自己不用死，他父母也不用那么伤心……还有那些讨厌鬼……没错，他就可以让那些惦记他家钱的奇葩亲戚都滚远点儿！ “我喜欢你，哥们儿！”囧宅莫可眼睛亮了亮，“我叫莫可，大三的，政史系。” “我知道。”鬼仙莫可勾了勾嘴角，“我就是你。” “你在开玩笑。” “我从不开这种玩笑，我是你死后的你。”五百年，莫可唯一的长进就是他已经穿上比较显得帅气的衣服并且能够正常跟别人沟通了，但是死心眼儿跟不撒谎仍旧是他的天敌——至少他不能对自己撒谎！ “是吗！”囧宅莫可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我死了之后能长帅？还能返老还童？！真是太划算了，真的！” 听了囧宅莫可的话，鬼仙莫可闭了嘴，他足足思索了五秒钟，才犹犹豫豫地开口：“你是在说反话对吧？” “我只是在告诉你……这种故事不好笑。”囧宅莫可叹了口气，把手里没抽的那根烟递给他，“来一根？” “我不会抽烟，之前也只是耍烟，因为他们都抽烟，所以不得不跟着抽……”鬼仙莫可推开了那根烟，“但我不喜欢。”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囧宅莫可点燃了那根烟，让它慢慢燃烧，但并不去抽它，似乎是为了验证鬼仙莫可的话……半晌，他才说：“我也一样，没办法，都抽。不抽的话会被当成怪胎……我做够怪胎了。” “小学一年级的时候你去男厕所被赶了出来；小学四年级的时候，你被后桌的男生亲了嘴；从小学起你就开始帮你堂姐还有你表哥写作业，但他们一个大你四岁一个大你一岁；你高三的时候第一次跟右手亲热以至于学习成绩下降没考上……” “喂！你哪儿知道的这么多！”囧宅莫可怒了，“我才不信你是我死后的鬼话，现在，你是谁，别吓唬我啊跟你说，威胁我什么的我会报警的！我会的！” 卷二：开始·修真与超人 六、超人情结 威胁要报警的囧宅莫可还是没报警。他跟着鬼仙莫可坐在半空中，低着头瞧着下面来来往往的行人，这一刻，他有一种从云端栽下去的冲动。 “我真的是你。”鬼仙莫可叹了口气，“死了五百多年的你。” “这不科学！”囧宅莫可恶狠狠地瞪着他，“要是你死了五百多年了，那我算什么？不是说人不能在同一个时间同一个地点出现两个自己吗？这不科学！我不能理解这个！” “我也不能理解。”鬼仙莫可点了点头，对他的话表示了赞同——其实他就是他自己不是吗，为什么不能赞同自己，“一定是老天爷在玩我，你知道吗。我穿越的那天，根本就不该是我渡天劫的时候然后天劫到了，我就被炸了回来。” “那就是老天在玩你。”囧宅莫可很难得地同意了他的观点。 “所以我决定了，跟着你。”鬼仙莫可拍了拍囧宅的肩膀，“反正咱们是同一个人，我跟着你，只要不现形，谁也看不见我。” “但是……”囧宅抖了一下，“你……太冷了。” “废话，你见过暖和的鬼吗？” 两个人陷入了沉思，半天，囧宅才问：“你，我是说我，是怎么死的？” “车祸，那三个舅舅做的套，找人把我，也就是未来的你给撞死了。然后他们拿走了保险金还有老爹的超市。”鬼仙莫可笑了笑，这些年过去了，他已经可以毫无顾忌也半点没有纠结地讲出这些了……修真无岁月，他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也没有什么目标了，但不证明说他不能改变自己——过去自己的命运。 “哦……那挺惨的。”囧宅抹了一把脸，“要不然……你来我寝室住吧，上学期老五休学了。” “我记得那张床后来一直空着……” “那不正好？就说你是我弟弟，过来跟我一起住……” “哦，这个可以有。”鬼仙莫可想了想，“那我得改个名……”他看了看天，再低头看看地，又外头看向过去的他自己……半天，“我还是觉得莫可两个字挺好，习惯了，都几百年了……” “不行，我的身份证跟户口本还有学生证都没法改名，所以你得改。”囧宅很认真地分析了这个问题，“你不是什么鬼仙吗，应该能变出身份什么的吧？” 这是个好提议。 鬼仙用力点了点头，伸手拉住囧宅飞下云端——他已经施了障眼法，旁人看不见他们，但是这却让囧宅兴奋得尖叫。没有男生不喜欢当超人的，即使这个超人……是别人帮忙当的也会让他们兴奋不已。 超人、蝙蝠侠、蜘蛛侠、闪电侠……从小就迷恋这些的囧宅，也就是鬼仙的人类形态，瞬间就变成了星星眼瞧着鬼仙，刚刚被拽着飞上天的时候还是处于被威胁的状态有点卡机，而现在显然就是彻底清理了整个电脑的内存恢复了高速率的四核CPU状态，囧宅整个人都萌了。 “别那么看着我。”鬼仙转过身去，仍旧在想自己该叫什么好。 “但是我觉得这事很重要！”囧宅跑到他面前，再次使用星星眼攻击。 “我说了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鬼仙又转了一个身。 “但是我真的觉得这件事更重要！”囧宅又绕着鬼仙转到他面前使用星星眼攻击。 “好吧，你赢了！”鬼仙挠了挠头，“我只教你怎么飞？” “那能成超人吗？” “我以为你并不喜欢内裤外穿！” “我可以换一件符合你审美的衣服！” “再重申一遍，你就是我，我就是你——现在，我就叫莫可，你换个名字。”鬼仙气得想要杀两个恶鬼表示自己的愤怒，这世上能把他气到的可能就只有他自己了，因为他没法对自己下狠手。 “你不能这样，如果你用了我的名字，就算我们是同一个人，那也容易没法分辨的，难道我把你带回家去告诉老爹说：‘老爹你瞧这是莫可’？”囧宅也不得不说服他，“如果老妈喊：‘莫可吃饭了’，我们俩一起回答？而且我带你回家只能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什么的。” 这确实是个问题。鬼仙皱着眉，想了半天，才犹犹豫豫地说：“基本上……老妈不是只会喊‘莫小可’吗？” 莫小可，虽然不如莫可这个名字好听，不过也算是个可以接受的名字，至少鬼仙莫可不会觉得有人喊莫小可的时候喊的是与他无关的甲乙丙丁。 “就莫小可了。”鬼仙莫可决定了下来，“你先回宿舍，一会儿我给你打电话，下来接我。”说完，他就消失在了原地。 果然……是神仙啊！囧宅莫可，也就是正经八百的人类莫可摸了摸自己的脑门，确定自己没在做梦，人也没有神情恍惚，这才晃晃悠悠地往寝室走，而身后似乎还有人再说什么“刚才没看见有人在那儿啊”的话。 以后，囧宅莫可就是莫可，而鬼仙莫可就成了莫小可。不过现在，莫可自己一个人走回寝室，懒得要命地爬回自己的床铺——他们是大寝室，住了六个人，老五因为抑郁症休学了，所以现在空下了一张床，这张床上也堆满了他们的垃圾：没刷的球鞋、没洗的袜子、带着异味的床单、吃完的方便面盒子、啤酒瓶、台式机主机外壳……应有尽有。 “咋样，技术帝？”莫可刚躺下，阳台上就传来了一声问候，是他们寝室老二赵肃，这家伙早就等着要蹭无线网了。 “装好了，密码你知道。”莫可翻了个身，拿出他刚买的手机上网刷微博——上面的签名还是他昨天改的：“只要我活着，我就永远是自己的灵魂伴侣”。起因是昨天他的新女朋友跟他吹了，因为他的强迫症实在是招人烦透了……但实际上，莫可一点儿不觉得自己错了，他的强迫症，根本不是强迫症！ 不，应该说他才没有强迫症呢！哼！ “我就说，大丈夫何患无妻——大可不哭，站起来撸！”赵肃打开笔记本蹭上了无线网，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滚！”莫可暴躁地把鞋蹬下一只，“明明是她不好，什么都放在桌面上，简直就是桌面帝！我帮她整理桌面清理缓存杀杀毒哪儿错了啊？她电脑里的蠕虫都能下崽了！” 七、搬入寝室 寝室的固定电话刺耳地叫了起来。赵肃一动没动。莫可恨得牙根痒痒，下床的时候顺便给了赵肃一巴掌，但最终还是他自己去拿起了电话听筒：“谁！？” “你。”电话那边传来一个稍微熟悉的声音，“我是说我。” “靠！我知道你是谁！”莫可咬了咬牙，“说。” “下来接我吧，我搞定什么证什么的……都搞定了，现在我就是该住进你们寝室了。”电话那头的莫小可顿了顿，“还有，导员会送我进门，我还带了个皮箱。” 摔上电话，莫可确定，自己一定要跟着那个未来的自己好好学习修真——这也太速度了！身份也能搞定就算了甚至还能搞定他们导员，这也太不科学了！他逃了两节课导员不仅找他活生生干了半天的活还居然扣了他的学分！ 跑下楼，莫可更坚定了要学习修真的想法——导员一脸慈爱地跟莫小可说着什么，手里还帮着莫小可提一包东西……那包显然不是导员的品味，导员只喜欢真皮POLO！莫可悲愤地蹭了过去。 “莫可，你来的正好，把箱子给小可提上去！”导员看见莫可，连忙大声说，就好像莫可是个免费苦力一样。 实际上也确实是这样。 莫小可长了一张让人喜欢的乖巧娃娃脸，而莫可则是苦大仇深的桃花脸，他们两个完全不是一个类型的，鉴于导员自己也是男人，当然不会喜欢莫可这种满脸桃花的同性学生，毕竟导员也刚刚毕业，还没经历他自己的人生必须阶段，而这个学生据说换女友的速度是三周一个……虽然每次都是他被甩。 瞪了莫小可一眼，莫可走过去认命地拎起那个箱子往楼上走——他们住在六楼，要上去不是什么轻松的事儿，不过好在莫可拎起箱子的时候才发现，那箱子几乎没什么重量。 “我送你上去吧，这群疯小子不一定怎么折腾新人呢。”导员手里还拎着那一大包东西。 “谢谢老师！”莫小可笑得阳光灿烂。 三个人咣当咣当往楼上走去，一路上导员莅临的王霸之气在整个寝室楼里造成了一连串的轰动反应，只听得啪啪啪的拖鞋拍地以及噼里啪啦的关门声……这足以证明到底有多少哥们儿在寝室里制造了一连串的混乱，这其中除了包括弄乱寝室以及乱用用电器之外，理所当然的还有喝酒抽烟之类的小错误。 值得庆幸的是今天不是大检查。 导员面带一种类似于变态了的笑意走到了六楼，跟在他身后的就是莫可跟莫小可两个据说是兄弟的家伙，而显然，莫小可让莫可拎着没有重量的箱子这件事给莫可一个非常值得他高兴的理由——瞧着导员拎着那一大包东西的沉重模样，平时被压榨的愤怒全都烟消云散了。 推开门，导员假咳了两声：“咳咳！” “导员好！”马上，寝室里唯一的赵肃站了起来。 “这是搬进来的莫小可，是转学过来的，莫可的弟弟，你们帮着照顾点儿。”导员拍了拍莫小可的肩膀，说。 “是！”赵肃连忙大声喊，“听导员教诲！” “行了！”导员挥了挥手，“你们，把这寝室收拾收拾，下次突击检查，你们是不是想要拖后腿？是不是政史楼的楼梯很久没人擦了？” “老师，我们马上就收拾。”莫小可连忙说。 “行了，我先回去了。”被莫小可的话感动了，导员这才扬着下巴转身离开了他们这个615寝室。 “我靠！真吓人。”赵肃抹了一把额头上不存在的虚汗，“莫可，你也没说你还有个小弟啊！这小子……跟你名字还就差一个字，挺逗的你们俩！” “啊？哦。”糊弄了两声，莫可走到原来老五的床铺跟前，一伸手，把上面的草垫子拽了下来，直接就把床铺上摆着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甩到了地上，“谁的东西自己捡啊，过期不候，都扔给外面收破烂的大妈了。”说着，又把草垫子翻了个身，这才示意莫小可。 莫小可走过去，打开那个皮箱，把里面的床垫床单什么的都拿出来铺上，最后还在床上放了一只中型泰迪熊。 “我去！你这箱子绝了，能装多少东西啊？！”赵肃虽然还沉迷在网络世界里，但是他顺便瞟了两眼那莫家兄弟俩，就被莫小可的行为雷得浑身发抖了。 “我是压缩了之后装进去的，每次拿出来都得抖一抖。”莫小可很理智地说谎，“可以压缩到六分之一的体积，你学过这个吗？这相当于把所有的气体跟液体都抽干净，有点像是压缩饼干的意思？” “没学过，我是学历史的，请让那些该死的物理离我远去吧！”赵肃哀嚎着又垂下头去聊QQ了。 而赵肃的这个反应，很显然就在莫小可的意料之中，他得意地对着莫可笑了下，转身去那刚刚导员拎着的那个大包——那是个鼓鼓囊囊的最大的电脑包，打开它，从里面拿出一台外星人，再翻出一盒牛奶，又放上一堆的小盒子以及数据线。 “真能装。”这回吐槽的是莫可。 “你要喝吗？”莫小可把牛奶举了起来。 “不是三鹿的？” “不是。”莫小可很认真地摇了摇头，“地产的，新鲜。三鹿奶只适合给某些人洗头。” “哎喔！这句话好！”一旁的赵肃连忙大叫起来，“等会儿！等会儿！我把这句挂QQ签名上！” “这种？就属于用三鹿洗头的是吧？”莫可笑了起来，“脑结石！” “滚！你才脑结石！”赵肃随手捡起个什么玩意就往莫可身上扔。 这种戏码，在学校寝室，大家都习惯了。莫小可也笑了起来。他已经几百年没这种经历了……其实挺不错的，如果……他还能跟其他人相处愉快的话。 这是2008年的夏天，他们还只是大三学生，懵懂无知——天总是蓝的，云总是白的，风吹着海的味道，连阳光都是暖的。谁也不知道自己未来的命运，就连莫可，也没因为自己将来会被他亲戚害死而觉得“人类好可怕”。 “我教你修真，然后，我们一起去对付某些人，或者某些鬼，某些妖邪。”站在阳台上，莫小可点燃了一根烟递给莫可，“怎么样？” “当然好。”莫可理所当然的同意。 “但是也许很可怕。妖怪长得不怎么好看。” “聂小倩？” “她是鬼。” “不是狐狸精吗？”莫可惊讶地问。 “她明明是鬼！女鬼好吗！谁说她是狐狸精我跟谁急！”莫小可愤怒地叫了起来，“她就住在我对门好吗！” 八、吐槽饮食 重新回到大学，莫小可所需要学习的东西几乎没有什么，五百年可以让一个普通人成为一个绝对的天才，何况他本身就挺天才的，当然要跟他那脑抽的情商成反比。而莫可，他的智商跟情商也一直不是什么正比函数。 两个智商跟情商都不怎么正常的……一样的人凑在一起，唯一可以认定的就是莫小可因为比莫可年纪大点儿，所以显得稍微稳重而又正常了一些。其实莫小可一直想告诉莫可，死了之后地府里跟他们一样的鬼有很多，其实也没那么糟糕。 寝室里的另外几个人回来，也都一一跟莫小可打了招呼就各自坐下开始招呼着玩游戏了。男生寝室，尤其是文科男生的寝室，永恒的话题除了游戏就是女生，而鉴于他们寝室老大莫可又一次被甩，其余几个人很默契地把女生这个话题屏蔽掉了。 “半死？”寝室老三谢鸣打开电脑，把一瓶可乐放到桌边。 “行啊！”赵肃马上点开游戏图标，“建房间？” “那个……莫小可？你来选房间？”老四祝平还算是比较温和的一个，生怕新来的据说是老大堂弟的家伙不习惯寝室生活，“会玩吧？” “会。”莫小可点了点头，打开了他那台不知道从哪儿顺来的电脑——外星人，尖端型号，连系统都还是英文的。不过没人会注意这个，基本上能装个系统就不错了，谁在乎这些啊。 建了房间，六个人三个匪三个警，开始了对战。莫小可选了最难的地图，又把莫可扯进自己的队里，并且在耳麦里大声地跟莫可通话：“拿好你的枪，跟上！不许用手雷，不许用盾牌！” “啊？”莫可一愣。 “我也不用。”莫小可说着，直接拿着匕首捅死了对方的一个人。 “我靠，真狠！”被捅死的是小六单佐，他有个妹妹叫单佑，平时特别勤俭，有什么好的都给妹妹留着。他摔了鼠标，站到莫小可身后看他打游戏。 半条命，又称CS，射击对战类游戏，玩起来超爽，一般新手就等着被爆头的命运，而他们还真以为莫小可是新手，但实际上他不是。莫小可玩真实射击对战类游戏快五百年了，就算是压在五指山下的悟空也该头上长蘑菇了，何况是到处蹦跶杀怪的莫小可。 又是一阵枪响，又一个被解决了。 “莫可你能不能精神点儿！”莫小可显然对莫可的没能杀死敌人这件事表示十分不满，曾经他可是一对五不费劲儿的在这个寝室里。 然而莫可更是觉得整个人都惊悚了。他没想到，修真什么的不该是拿着一把剑飞来飞去的那种还穿得衣袂飘飘的感觉的么，怎么……这个玩游戏这么顺当还会吐槽他？对了……莫可点了点头，伸手终于把最后一个敌人爆了头——他忘了，这个修真的家伙是他自己，他既然能玩得这么好，那么五百年后的他玩得一定更好。 游戏时间告一段落，在进行了五对一的对战之后，所有人都放弃了跟莫小可玩半死的举动。 “我说大可，你家小可绝对比你厉害得多。”单佐敲了敲莫可的床板，“让他教教我呗！” “你别想把你妹妹也变成汉子！”莫可坐在床上，手里的联想本已经被他摔得浑身有如月球表面了，“小可，去吃饭。” “哦。”莫小可点了点头，不知道又从哪儿抓出一个双肩包来，把电脑也塞了进去。 “小心点儿，外面小偷多。”祝平又一次展现了他的温柔品质。 “谢谢。”莫小可对他笑了笑，说。这么多年过去了，大学寝室里的这些兄弟还真的听让他怀念的，但是当一个人走过几百年岁月之后，曾经拥有过的这些零零碎碎的记忆，即使闪光，也无法照亮他的生命了。 跟着莫可走出寝室，莫小可选择了一个还算不错的有包间的小餐厅，把莫可带了进去。 “今天应该吃咖喱饭的。”莫可对他说。 “海鲜咖喱？”莫小可选了一个。 “超辣的。”莫可马上点了菜。 “多放大虾仁？” “还需要免费添饭。”这是最重要的。 “再来个海鲜火锅。”莫小可把菜单还给服务员，“两瓶矿泉水，谢谢。” 在大学期间，莫可的饮食很规律，周二中午一定要吃咖喱饭，而实际上这是省钱的好办法——咖喱饭可以添饭不加价。 服务员记好了菜单转身离开，莫小可这才把背包里的笔记本拿出来放到莫可面前：“这个先给你用，我一会儿再拿一台，里面有通话软件跟聊天软件，只有我们俩能用，按这个地方能变成手机那么大的……”说着，他就给莫可演示了一遍——这笔记本瞬间从电脑变成了迷你型号的对讲机之类的什么玩意，而这个更便于随身携带，“这里，可以把软件投影到这个眼镜上，”再从包里摸出一个近视镜给莫可戴上，莫小可开始给他讲解这玩意到底怎么用……用了很久，直到服务员再次进来把菜给上齐了，他们才算是学习完毕，等服务员收了钱离开，莫小可才很满意地点头，“这就是未来科技——地府的。” 地府未来科技很给力。作为未来地府的杀鬼小能手，莫小可的装备也是很齐全的，而且所有装备他都有很多备份，毕竟打斗中会损坏也是正常现象。现在他给莫可的东西就是未来的笔记本电脑，既能打电话也能当电脑用，没事儿还能摊开弄成老式笔记本，甚至他还给贴了个复古的“外星人”外壳。 莫可捣鼓了半天，玩得尽兴，这玩意还有真正的防盗功能，而且眼睛上的那些显示的功能也让他喜欢得要命——不是没想到未来很牛逼，只是没想到他能使用到这么牛逼的高科技产品。 “修真的法诀跟技巧我给你传过去了，你可以晚上带着眼镜学？”莫小可盯着眼前的海鲜咖喱饭，说。 “嗯，那我晚上回去学……你不吃吗？” “我靠！你见过哪家鬼吃活人的食物啊蠢货！一会儿去那个在餐馆后面的那个寿衣店，给我把饭买回去！” 九、莫可筑基 做鬼就得有做鬼的样子，即使是鬼仙，也是鬼。 莫小可躲在阳台上点燃了一支他比较喜欢的掺了花香味儿的供香。点燃这个的时候他也不需要站在旁边闻气味儿，只是点燃了知道是给他自己的就行，不过……他其实很久没这么吃过什么东西了，完全是为了吐槽莫可才会让他进寿衣店的。 当然，莫可进了寿衣店就被迷住了，他看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虽然只买了香烛。 “你们这一身的咖喱味儿！”单佐抽了抽鼻子，端起他的泡面吃了起来，声音大得震撼了整个寝室。 “给你这个！”祝平扔了一根香肠过去，转身就躺到床上去玩手机。 而莫可现在，戴着眼镜在床上学习所谓的修真技巧，还能通过他的那个新设备跟莫小可联系，随时解决不懂不会的问题。 【我说……我瞧着小说里都是给一粒仙丹就瞬间战斗力爆棚啊，你这玩意有用吗？】莫可在眼镜上打出字来发送给莫小可。 【你现在是看小说还是在修炼？】莫小可反问。 【那就太好了，我其实是想要吐槽下仙丹的设定。】莫可回复了个笑脸给他。 【等等！】莫小可打了一连串的“23333333”，【这太幽默了，我也需要好好吐槽下这个设定，哈哈哈！】两个人说着话，完全不在正常人的思路上，还说得很快乐，就好像他们真的在说笑话一样，而实际上……在床上笑得肚子疼的莫可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另外几个人眼里就是抽风病又犯了而已。 日子就像是小河流水哗啦啦。莫小可重新感受起了大学生活，装作自己就是个普通学生，而莫可在莫小可的帮忙下开始了修真。 修真需要很多事情准备，而基于莫小可对莫可的熟悉程度，一些本应该是问题的问题也就不成为问题了——莫小可，一个五百多岁的处男，鬼仙，他理所当然地知道莫可也是个处男，没有女朋友，或者说对于找对象这件事虽然很热衷但是从来未上心。这种，很适合修真——尤其是每次都被女友甩的家伙。 再者，莫可做事情，总是会选最简单最便捷也是最快的方法去做，当然综合考虑性价比最高。比如他买零食啤酒什么的，基本上是去批发部跟人合买而不是去楼下的小超市，小超市里的女营业员实在是太不专业了，她们完全不管货物是否过期！ 就在莫可修炼了半个月后，莫小可把他带到一个高级酒店里，还顺便给他请了两天假。 “你哪儿来的钱住酒店啊？”莫可坐在酒店大床上，他这辈子还没来过这种高级地方呢。 “什么钱？”莫小可翻了个白眼，“这酒店是属于地府的，我有地府的工作证，就开了这个套房，免费。”不管什么时候，通行证还是不会造假的，何况这玩意用的是什么金镶玉弄的戒指，戴在手指头上，需要就用上面的那块玉盖个章。 “地府还做人间买卖？”莫可终于被震惊了。 “嗯，很多买卖都有做。”莫小可点了点头，“有助于与时俱进。不过这些工作人员都是凡人，只有几个主要负责人是地府的，以后再给你讲，现在你先按照你之前学的那样运行真气，我帮你筑基。” “什么？！筑基？！”莫可尖叫一声，“那我这半个月在干嘛？” “当然是把经脉捋顺。”莫小可走过去把他推到床上，“脱衣服脱鞋，现在五心向天坐着。” 莫可叹了一口气，为了学修真，他只能听话。脱了鞋袜，再把外套也脱掉，整个人变得松散而又柔软，棱角尽散。这才盘膝而坐，五心向天，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心观自在，放松神经，聚气丹田。 莫小可也脱了外套鞋袜，坐到他对面，伸手把自身真气凝聚于掌心——四掌相对，气走经脉，绕行自身，仿若天地之间畅游无阻。 修真之时，我即宇宙，宇宙即我。 莫可形容不出来自己的感觉，他时而觉得自己是一条鱼在水中欢快游荡，时而又觉得自己是一只鸟在空中振翅翱翔……最后，他变成了一朵云，或者一粒沙，一点尘埃，又胀大得仿佛就是整个宇宙而包容了万物。 外面日出日落，房间里一切都仿佛停止了一般。 终于，当莫可睁开眼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三天时间，而他丹田处的微小金丹，已经成型。 “我累死了，你是去洗澡还是去学习别烦我。”莫小可一脚把莫可踹下床，掀开床单就钻进了被子里，“睡觉。” 其实说是睡觉，也是修行，莫小可本身是不需要睡觉的。 莫可动了动嘴，没敢说话，只是把棉被给他盖好，又把空调打开，这才转身去洗澡——不洗不行，筑基之后他就不算是凡人了，这身上的凡人体内积累的那些杂质，全都通过筑基排出体外，所以他必须得去好好洗个澡，顺便再看看自己是不是变帅了。 现在莫可能内视自己体内的那个金丹，也不过只有小指甲那么大，但这就足够让他兴奋的了。而且他有了这个金丹之后，似乎干啥都跟以前不一样了，就连走路都变得轻飘多了，手劲儿也变大了，眼睛也不近视了……真是好处多多！ 走进浴室，莫可打开水龙头，也不管是凉水热水的往身上一冲也没能浇灭心里的兴奋。 其实莫可很聪明，至少比一般人聪明，他就是有点儿懒，有点儿傻，但实在是聪明，在另外的一些不属于正常定义的领域里，他聪明得让人心惊胆寒。所以他才能在短短半个月时间里记下莫小可允许他看的那些关于修真的所有的东西——至于不允许他看的，据说太高级了，看完容易走火入魔。理智告诉莫可，不要去看，所以他没去看。 但是现在的莫可，修真有所小成，又有那么多理论基础，不让他试验一下那真是太浪费了！所以—— “轰”！ “卧槽！莫可你干嘛？！”一声巨响把莫小可从床上震了起来，他迅速闪到浴室，一脸茫然地瞧着浴室墙上被轰出来的一个颇具艺术效果的洞，“你不是打算在玩爆破，对吧？” 十、填坑重要 迅速用法力补好了墙上的大洞，莫小可觉得自己身心俱疲，他刚刚帮着还是人类的自己筑基，如果还是人类的自己能老老实实的不死的话……那么按照理论上来讲他就应该消失掉，但是他还活着……不，应该说他还存在，所以……也许他现在在的这个世界并不是原来的世界？ 莫小可的思维又像是脱缰的草泥马在科学的道路上一路狂奔——这个时候他明明该是想着他刚刚帮莫可筑基，浑身累得要命，还要抽出精力来修补莫可因为稍稍会了点儿法术闹出来的蠢事儿，他真该把莫可揍一顿云云。 但是莫小可的思维已经狂奔而去，所以他根本就没想到要怎样对付莫可，而是回到屋里继续补眠，或者说，继续入定。 但是莫可已经见识了自己的力量，因此洗完了澡，换了身备用的衣服，他也跑去入定了，反正莫小可帮他请了一周的假期，而凭着莫小可的一脸的真诚，就连说什么参加雅思封闭培训的鬼话导员也相信。 当然导员从来也不相信莫可其实已经考过雅思了……他根本就不信，因为莫可连四级都没去考。 华灯初上，莫可从第一次入定中睁开眼。他真的是头一次住高档酒店，而且一想到这算是……公款，他就心里痒痒的想要好好在这里大肆吃喝玩乐一番，所以他操起电视旁边的电话就按照入住指南上的号码拨通了酒店的订餐电话并且叫了送餐服务。 “对了，我要付钱吗？”挂上电话之前，莫可想要确认一下。 “不需要。”对方给出了明确的答案，“给小费吗？” “不知道，管钱的在睡觉。”莫可说。 “啊……哦！”电话那头忽然一声尖叫，然后就是压着嗓子的抽气声……或许还夹杂了一些笑声在里面，“我会亲自送餐的，先生……跟您一起入住的那个娃娃脸男生，他还好吗？需要……别的什么吗？” “不需要了……”没弄懂电话那头那个女服务员的意思，莫可稀里糊涂地挂上电话，等着一会儿送来的大餐——他点了一大堆自己没吃过的食物，什么牛排什么河豚的……看起来很牛逼的样子。 站在窗口往下看，这是高档酒店的套房，位于城市的市中心，而且楼层也够高，这让莫可整个人都有种万物在我脚下的感觉，一会儿再配上那些什么牛逼的食物，他完全可以冒充一把高帅富。 “嗯……几点了？”一个声音从床上传来。 “六点十分。”莫可回答。这正是下班高峰期，外面车水马龙，堵车的堵车，叫骂的叫骂，几乎能瞧见那些走路的过了一个道口之后回头朝着坐在私家车里的白领精英做鬼脸的模样……莫可被自己的视觉吓了一跳，这才反应过来，筑基之后他不算是凡人了，理所当然的五感也比以前强得多。 “六点十分……啊，看柯南。”莫小可打开电视，开始调频道，“这玩意，我跟你讲，在好几年之后柯南终于上了小学二年级。” “那你不是全都看完了么，还看什么看？”虽然嘴上这么说，可莫可还是走过去坐下一起看。 “何止看完了……”莫小可嘟囔了一句，并没有把真正的结局告诉莫可……这是个值得所有人等待的真相……剧透不是个好习惯，而且凭着莫小可对莫可也就是他自己的了解来看的话，一旦他剧透了，那么面临的一定是莫可的尖叫。 其实莫小可清楚地记得自己抓了一个在很久之后死掉的挖坑不填的作者然后逼他把坑填完的事实，结果那作者的鬼魂哭了好几年——因为他挖坑的时候只有二十岁，而坑掉的时候也只有二十一岁，但是死的时候已经八十几岁了。就是因为这件事，莫小可被钟馗嘲笑了很久，说只要地府有了他，就连月球都会被平了。显然，这个笑话莫小可并不觉得好笑，他想了很久，才打电话告诉钟馗——还是在对方在抓鬼的当口——说月球并不属于地府的管辖范畴，即使它看起来没有太阳闪亮亮。 柯南还在继续，小学一年级的故事一直持续着，门口的门铃也响了起来。 “我叫了菲力牛排还有河豚寿司……还有鲍鱼捞饭……生吃海胆什么的……”莫可跳了起来，显然食物的诱惑力更大。 “太好了。”莫小可笑了起来，“你要了开胃酒吗？” “我说你不是不吃饭吗？” “那是因为我不想吃海鲜咖喱饭，但是我想吃鲍鱼捞饭。”莫小可转身往门口走。打开门，他让服务生进来，在服务生手里的发票上用戒指盖了个章。 “请问，还有别的需要吗？”女服务生的眼睛闪闪发亮，尤其是看到莫小可手上的戒指的时候，更是亮得要闪瞎了，“请问……您是……是董事会的？” “嗯。”莫小可哼了一声。 “哇哦！”女服务生捂着脸，转头去看莫可——这两个人长得都不错，莫可看起来稍微比莫小可成熟一些，眼睛细长，棱角分明，而莫小可虽然是一张嫩脸，可也是有棱有角的，两个人还有点儿连相，再加上又都是修真的，皮肤都挺好……所以，女服务生只声尖叫了，“需要什么别的服务，一定要叫我，叫我！”她尖叫着，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抓着手里的发票底联冲出了房间——别问她为什么这么激动，瞧那俩人，其中一个显然是刚洗完澡，另一个显然是刚起床的样子……她怎么可能不激动啊！ “她咋的了？”看着被摆在桌子上的一堆食物，莫可疑惑地问。 “腐女，YY得有点儿过头了。”莫小可很淡定地坐到桌边拿起刀叉，“把开胃酒倒上，谢谢。” 莫可很懂得一点就是现在酒店跟食物都是莫小可提供的，所以他最好狗腿一点——这就是跟自己对话办事儿的好处，明白该做什么，并且乐意去做。 开胃酒刚倒上，窗外一阵警笛响，打破了他们目前还算欢乐的晚餐气氛。 “怎么了？”莫可站起来要往窗外瞧。 “这里是二十八楼。”莫小可跟他一起走了过去，刚刚警笛一响他就掐指算了算，“对面时光大厦，瞧见了吗？” 莫可顺着他的手指往对面看去，时光大厦的楼顶，正站着一个女人，而她身前踏出一步就是万丈深渊，身后，是一个手里拿着刀夹在一个男孩儿脖子上的凶恶男人。 十一、超人试水 伸手掏出两个遮住半张脸的挡风墨镜，莫小可扔给莫可一个，自己戴上一个，也没管莫可是不是准备好了抓着他就穿墙，不，是穿玻璃而过，冲到了半空中。 “不怕被人看见啊？！”莫可尖叫起来，他好在不恐高。 “不，这是我从五百年前就一直YY的镜头。”莫小可说，“戴好你的护目镜，那还是个通讯器，跟你那电脑是连接在一起的。”也就是说，这玩意可以做对讲机用，还能……电脑上的那些什么程序软件都能用这个护目镜来展开，所以，这个该死的护目镜其实就是他之前的那个倒霉近视镜变的——莫可咬了咬牙，没把这句话骂出口。 刚刚结丹，飞天的速度跟高度还有待加强，但是基本上已经不会摔死自己了。莫可希望自己穿着的套头运动服不会显得太傻，脚下的那双五十块钱的运动鞋也不会显得太脏，不过这都不是他纠结的主要目的，主要目的是……时光大厦上的那三个人，他们俩得去把那女人跟小孩给救下来。 实际上，莫小可出手的话，一切很容易搞定，但是莫小可现在也不想太夸张不说，他还是满享受那种做“超人”的感觉的，而现在，时光大厦下方的警车排了一溜，荷枪实弹的警察也冲到了顶楼，可是他们既要对付那个悍匪又要保证人质安全实在是太困难了。 “我去下面准备着，要是有人掉下来就给拽上去，你去跟那个男的谈谈，他看起来……有点儿不对劲。”莫小可拍了拍莫可的肩膀，转身消失了。 莫可耸了耸肩，运起丹田气，人就飞到了时光大厦的顶楼——注意，他是当众飞过去的，没有什么遮掩，脸上还戴了个大墨镜。 “鬼呀！”那女的还站在房顶边儿上哭，结果忽然一个大活人飞到她面前，她第一个反应就是尖叫然后，跌到了房顶上，而同样的，被吓到的还有那个挟持小男孩儿的男人，于是……警察一拥而上，把男人制服。 真是……一点儿都不惊险。莫可坐在天台边上，看着那个抱着小男孩哭得一塌糊涂的女人，说：“哭泣只能让他更害怕，惊恐的时候泪腺分泌出液体来发泄，但实际上也仅用于发泄。你已经哭了……”他按了下眼镜腿，“大概有一小时四十三分钟，这属于是哭泣过度，会产生消极影响的。当然你是成年人无所谓，但是如果你旁边的孩子继续抽泣的话，影响他的心脏发育。” 铐住那个男人的警察之中有人听到了这番对话，抬起头一脸囧相地看着那个坐在天台边上的年轻人，瞧着就不正常，现在说起话来更不正常，还是忽然出现的……如果不是白天见鬼，那就是这家伙再玩什么cosplay？ 当然，如果cosplay能让人从直接飞到28层高楼的话……那个倒霉的警察苦了一张脸，晃了晃头：“我真是眼花了！” 实际上，他还不只是眼花了一次。很快，莫小可也蹿了上来，从大厦的外面飞跃到楼顶，一把抓住莫可的手腕跳下了大厦，然后……就那么消失掉了。 回到酒店，莫可跟莫小可继续享受他们的大餐，而被震惊了的警察跟那一对母子也只能当做自己做了一场梦，不然他们还能怎么样呢？一来没人拍照留念，二来……这事儿说出去也没人相信，还不如就当成是做梦了。 然而那个被囧到的警察可不觉得这是什么梦，他确信自己是看到了两个会飞的人……这简直让人觉得恐怖——难道人类已经进化得会飞了？还是说那实际上是氪星来的超人？其实那是两个会飞的蜘蛛人对吧？ 但是不管那个警察是什么想法，也不管被救了的女人跟孩子是什么想法，在酒店里享受美食跟上好服务的是姓莫的两位仁兄，而来收盘子的女服务生也彻底满足了她的看真人版的心理，至少在收盘子的时候，她瞧见两个人坐在床上打电子游戏，还是生化危机。 “这老游戏其实还挺好玩的。”莫小可往后倒下去，“未来的游戏就没这么多讲究了。” “未来有什么游戏？”莫可问，他挺想玩的。 “网游没你能玩的，单机版你还能玩，咱俩也能连网组队。”莫小可指了指他手边的那个变回眼镜的东西，“这个在未来叫做远程操作盒，跟电脑是联机使用的，里面有游戏程序。有的一些游戏你能用来做训练——瞄准、射击，之类的。” 这些游戏有点儿类似于小说里写的，有点儿像是全息人物映射，也有点儿像是脑电波映射，但不管怎么说，这玩意绝对是爽呆了，至少莫可整个人都惊悚了，他端着一把复古款的AK47站在沙漠里，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往哪儿走。 “别傻站着，我设定的是普通难度，这里是战场。”忽然耳边想起一个声音，莫小可也是一身的复古战场装，但是却开了辆破吉普，“走吧，今天晚上咱们能玩三个小时，然后明天回学校。” 三个小时的游戏时间很快就过去，晚上十一点，莫可必须准时入睡，而莫小可利用这个空档开始了工作。并不是回到过去他就断了跟地府的联系，但是地府现在并没有一个抓鬼的鬼仙天师莫可，而他的身份却又摆在那里，所以他必须再次回去做下沟通。 下地府这件事对莫小可来说轻松得要命，他心念一转，人就到了地府，而眼前的行政大楼瞧着那么的古老，比起五百年后的高科技产品来说，一切都还尚未开始。 “这边请。”过来接待他的，是黑无常，身上的黑色西装把他显得像是黑衣人3里的男主角，“秦广王跟鬼帝等您很久了。” 莫小可点了点头，跟着黑无常往鬼帝的办公室里走，毕竟他是鬼帝的徒弟，所以理所当然的要在鬼帝的办公室处理他的问题。 走进办公室，莫小可首先证明了自己的身份，又把他的经历说了一遍，再按照鬼帝的要求，跟他师父来了个比较友好的修真层面上的沟通，这才算是可以等待关于他的处理态度。 “这种情况从来没发生过。”秦广王看向鬼帝，一脸的歉然，“要不然……等等问问谛听？” “你要去找地藏王你自己去，我不去。”鬼帝冷哼一声，“反正他是莫判的孙子跑不了，而且修真大成，也是有本事的鬼仙了，我倒觉得让他留在人间照顾自己没什么不好。” 十二、莫可打工 鬼帝等人又是上天又是下海的，寻了几十个人甚至连陆压道人都找来了，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假设莫小可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与这个世界完全一样，唯一的变数只是莫小可自己，那么他就不会因为自己没死而消失，也不会因为改变世界而遭受天打雷劈，所以这也是唯一的一个解释。 “平行空间理论。”莫小可点了点头，接受了这个说法。修真之后，他的接受能力明显提升了很多，“这就能说明我教了原来的自己修真之后我还会站在这里的原因。” “所以你是五百年就受了九重雷劫对吧？”鬼帝上下打量了莫小可一番，过了九重雷劫就不算是正经儿的鬼了，而现在莫小可的身份也是挺没法说的，若说是地府的鬼差吧，他本事在那里放着不说，他本人在生死簿上也没死，可若说跟地府没关系吧，他还真是地府的官差，而近千年也没出现过度过九重雷劫的修真者，显然上面对莫小可的出现也十分的重视。 “五百年，杀了一堆怪物。”莫小可撇了撇嘴，对于这个修炼法门并无好感，“也就是说我现在应该还能继续用我的那些东西对吧？”比如他的那些特权。 “能，但是你也得为地府服务。”鬼帝还是决定让他帮忙，毕竟现在溜到外面的怨鬼也不少，而且，凡间的某些该死还不死的恶人更多，现在多出这么个不在计划之内的徒弟，无论对上面还是对下面来说都是有益无害的，“还有那个你，你们搭档起来应该更有效率。” “他又不是……地府的鬼。”莫小可才不想自己跟另一个自己都给地府打工。 “给地府打工有好处的。”秦广王在旁边帮腔，“免费旅游——世界各地都有我们的驻点，可以免费旅游，还能有免费的高级酒店跟大餐，当然，还有各种各样的新鲜装备，虽然你的未来科技很不错，不过偶尔也可以换换现在的顶级配置对吧？而且……要相信一点，虽然地府通货膨胀了，但是……人间还没有。” “那我跟他打个电话问问。”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莫小可清楚，即使是给地府打工，莫可也得找个正经八百的人间的工作，而地府的活儿，其实就是维持秩序，之前也有不少地府的或者是天庭的人到人间去维持秩序，而实际上，这在西方也一样成立。 电话打了只有两分钟，跟自己说话的好处就在于完全了解要怎样跟对方解释，也知道对方要说什么。莫小可挂断电话，从秦广王手里接过给莫可的那些属于地府工作人员的证件。 “保持联系。”鬼帝对他说。 “好。我会带莫可下来一趟的。”莫小可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地府。 回到阳间，已经是第二天清早了，二人去酒店前台退了房，在那个笑容诡异的女服务生的眼神下，囧囧有神地离开了酒店，回到学校。 “有了这玩意我也能去定房间还能买免费车票是吗？”回去的路上，莫可几乎被自己光明的未来闪瞎了狗眼，“放假我回家是不是就不用花钱买车票了？”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买机票。”莫小可说了个冷笑话，莫可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几乎都要抽了过去——学校距离他家只有三个小时的车程，虽然有机场但是是军用的，所以就等于飞机起来原地绕一个小时再落下……加上登机时间什么的……比三个小时还要拖。 但是这真的只是个冷笑话，要是旁人听了是绝不会这么笑的，可莫可就能笑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当然，莫小可也对自己的冷笑话感到非常的有趣，他也在笑，只是没那么夸张而已，毕竟他已经五百多岁了，不适合那么激烈的运动。 回到学校，两人去找导员消了假，这才往寝室走去。 这是一所还算不错的大学，当年莫可考上来的时候很多人都跌破了眼镜，毕竟莫可在考试的头三天还在玩魔兽世界通宵刷副本，甚至为了DK的幽灵马还专门写了个插件，但是他刷了一百多次，每次只能开出该死的绿石头甚至连一件蓝装都没有——这就是传说中的黑手之王。 这所大学里设施齐全，还有山有水的，而他们失踪了这么些天，在老二赵肃的要求下，必须买回点儿什么东西来“赎罪”。 如果说莫可属于是寝室里不着调的天才，赵肃就是寝室里他的监护人，专门负责帮他调节人际关系的，比如在得知他们要回来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地让他们买包烟再买打啤酒回来好免得遭到调戏。无论是莫可还是莫小可，一旦被调戏，一定会当真。 “就这个吧。”莫可点了一包红塔山，又拎了一大包的罐装雪花，“还要买别的吗？” “要。”莫小可淡定地从超市货架上抽出十几袋的泡椒凤爪，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老板，还有更辣的么？” 拿了一堆劲爆零食，再加上啤酒跟烟，俩人这才往寝室楼上走去。男生寝室，总是充斥着烟酒的味道，还有汗味儿什么的……反正一般人都没法容忍。早就不容忍这些的莫小可很想搬出去住，但是他们寝室的这些同学又跟他曾经关系真的很不错——他还记得自己上学的时候，四年来从来没红过脸，就连打架也是一起上的，所以就这么搬出去也确实很遗憾。 “孙万，你别特么的装，大家同学三年多，你是什么东西谁不清楚！”一声怒吼猛地传来，差点儿把整个寝室楼震塌，就见一个长得瘦小的男生，把手里的啤酒瓶子砸在另一个长得矮小的男生身上，那个男生吓得一跳，躲过一劫。 “你等着，我告诉导员！”被叫做孙万的那个躲过啤酒瓶子的男生也不管面子不面子了，跳起来就往楼下跑去。 走廊里的人该回屋的回屋，该看热闹的看热闹，该路过的路过，就好像刚刚的一幕从未发生过。 “活该。”615的寝室门被打开，赵肃探出头说了一句，然后看见了回来的莫可跟莫小可，不由笑了起来，“看热闹了？” “挺热闹。”莫可点了点头，他不得不承认，瞧见孙万被骂，心里真的是很爽，“他又犯什么事儿了？” “还不是就那么点儿事儿。”谢明走过去不客气地把莫小可手里的零食接了过去，“说是明天要检查寝室，今天就是他值日，结果不仅没扫寝室就算了，还把他的袜子什么的都仍人家一床，而实际上，他一大清早就跑去给导员擦车了。” “又不是第一天做这事儿。”莫可把啤酒放到桌子上。 “问题是他天天这么干，时间长了谁也受不了。”祝平爬下床准备开吃，“昨天他还来咱屋打电话，又说什么他家要买房子了什么的，还说他家屋后埋死人了，他一路多顺畅了他多牛逼了……真服了这货。” “只能说明他政治没学好。”莫小可来了这么一句冷笑话。当然，捧场的只有莫可一个人，而莫可很清楚……这些什么风水的事情，是真的。 拿着死人镇宅的事儿也不是没有，但是……不带这么玩的。 莫小可按了下眼镜腿，把这事儿传回了地府。 “哎我去，这全是辣的啊！”赵肃大喊一声，扑了过去，“你们让开，我来！” 十三、初次任务 还在青春期的男性对于辣椒什么的，绝对是有心里抵触的，原因就是……他们脸上的青春痘，相信我，即便是男人，也不愿意顶了一脸的青春美丽豆到处晃，尤其是这东西影响姑娘们对他们的好感度，所以……除了对辣没什么敏感度的赵肃跟完全不可能被食物逼出青春痘的两个姓莫的孩子，其余的人是恨得牙根痒痒，于是，他们用光了莫家两个孩子的热水。 但是没有热水也没多大关系，男人么，洗脸的时候洗头也是在水管子下面一冲，打上点儿肥皂就解决的。 等夜晚降临，他们各自躺到床上，莫小可这才把从地府传来的消息转给莫可。 孙万家里确实有问题。 在四十年前，有两个鬼魂没有下地府报道，出来收魂的鬼差也没能找到这两个鬼魂，而鬼魂最后消失的地方就是孙万家的老宅。 【调查这件事？】莫可给莫小可发消息问。 【调查倒不用了，直接过去把被关起来的鬼魂找出来送到地府就OK，主要是……你得试试瞬间移动。】莫小可想了想，发了个消息，【这玩意第一次尝试的人会很不舒服，据说会便秘，不过相信我，等你彻底辟谷之后就没有这个后顾之忧了。】【那我先去买点儿蜂蜜准备好。】莫可最后发了这一条消息就闭上眼睛睡觉去了。虽然给地府打工福利多多，而且他还能没事儿装个超人什么的，可是地府的工作就是地府的工作，地府的钞票面额太大，他只能获得物质帮助却得不到一分钱，所以……毕业之后，他还是得去赚钱，而不是像莫小可那样，完全可以从地府那边领工资或者是……变出一堆钱来花。 凭空变钱，点石成金，这可不是修真修个三五十年就能学会的。 而莫可跟莫小可的习惯就是不去烦别人，只要自己能解决，就不会用自己的事情去烦别人，即使这个“别人”是另一个自己。 第二天的课程比较轻松，一节英语课，一节毛概，点了名之后两个人就找了借口尿遁出去。莫小可伸手抓住莫可的胳膊，只一眨眼的功夫就把他带到了一个荒山野岭的地方。 “这就是……孙万家？”莫可的头绕着这荒山野岭转了一圈，也没发现这里哪儿像是一个家了，“不会是弄错了吧？” “没弄错。”莫小可冷笑了起来，“抓了活人埋起来困住魂魄来镇宅，确实能让这家兴旺起来，但是同样也是怨气冲天，他们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以为这么做就能换来金钱、地位、荣誉……但实际上，这也会反作用于他们自己，把他们全家都害死。” “算是轮回？”莫可问。 “应该叫报应。”莫小可抓着他，免得他乱闯，“估计最近几年谁回到这里都会遭殃，所以就荒废了。” “上代人作孽，下代人承担？”莫可觉得这点子糟透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还不如不要这么去做，毕竟……上代人藏什么尸体还是鬼魂的不也是为了自己的子孙后代能够好好过日子？ “下代人也享受到了。”莫小可的声音很冷漠，他见惯了这些事情，而实际上，那俩倒霉的鬼魂似乎更可怜些。“走吧，去找到那两个鬼魂，把这里的风水破了，咱们的任务就结束了。” 莫可点了点头，又戴上了那个变形了的护目镜，把自己的脸遮了起来。他虽然不是在乡下长大的，但是也知道随随便便进人家老房子不好，尤其是……如果要动土的话，可能会挨揍什么的……所以他还是及时地护住脸比较靠谱。 莫小可笑了笑，拿了一支复古的左轮手枪给他：“这里塞的是符咒，不会打死人，你拿着往正东去，找到有一颗老点儿的树——看起来可能是槐树也可能是杨树，反正是一颗挺老的树，树上有个大树洞但是树没死，你就把这里的符咒往树洞里射，我去另一边找另一棵树。” 这个命令很好执行。莫可握住枪，往正东走，找那棵老树。而莫小可往正西而去。 走了大约有十几分钟，莫可就看见一颗高大的槐树，树冠比他见过的任何槐树都要大，树也高耸入云一般，瞧着就像是深山老林里的感觉，而树当中，果然有个大树洞——这要是换了别人，肯定想要看看树洞里有什么，没准儿就又惹出一连串的事儿来。可是这是莫可，天生的就知道选择一个比较合适的命令去执行而不会没事儿乱质疑的莫可，所以，他举起枪，往树洞里射了两枪——砰砰两声过后，就见树洞开始往外渗血，甚至还有尖叫声从树洞里传出来。 这就叫鬼哭狼嚎。莫可往后退了两步，继续盯着树洞瞧。 而另一边，莫小可也遇到了同样的事，只不过他显得更为暴躁一些，在树洞开始嚎叫的时候直接冲过去伸手进去划拉了两下，然后……拽上来一个哭得快要断气了的鬼。 “再哭弄死你。”莫小可一点儿都不喜欢哭得直抽抽的鬼——当然人他也不喜欢，反正就是哭得要死要活的不招人喜欢就是了，“我说真的。” “我已经死了……你弄不死了。”那个哭得稀里哗啦的鬼看了他一眼，继续哭。 “你个傻鬼，难道不知道鬼还能死吗？”莫小可拽住这只鬼，把他拖到正东边去找莫可，而莫可正对着他那个树洞发愁，里面嘤嘤嘤的抽泣声实在是太闹心了。 “你都把封印解开了，干嘛不把那鬼拽出来？”莫小可鄙视地瞪了莫可一眼，伸手去拽第二只鬼，这只不太听话，拽了半天才出来，还低着头一脸的委屈与娇羞。 “行了，就他们俩？”莫可被这两个鬼哭得浑身发麻，“把他们送走？” “何止是他们，还有你。师父也想见见你。”莫小可叹了口气，一手一个抓住两个鬼威胁道，“再哭让你们俩变成‘聻’，知道什么是‘聻’吗？就是鬼死了之后的玩意，所以才说叫贱，懂不？” “就是说有鬼不知道好好做，非要做死鬼？”莫可问。 “对。”莫小可点了点头，“不得不说你这个笑话太好笑了——哈、哈、哈！” 十四、马脸会火 带着两个哭得一塌糊涂的鬼回地府，莫小可整个鬼都脱力了，他自从修真以来还没这么累过——身、心、俱、疲。要说之前，他见了什么妖魔鬼怪的，不是杀了就是救了，那杀了的肯定不会继续烦他，而救了的就一个劲儿地歌功颂德了，结果现在，救了那俩鬼不感谢就算了，还一直哭一直哭，真是要了鬼命了！ “能不能别再让他们哭了啊！？”莫可的怒吼传来。 “这也是我想要问的！”莫小可也跟着怒吼。 “哦，不好意思，他们还是在哭……”一个长着一张很长很长很长的脸的男人一脸的抱歉，手里还不断地在拿着鼠标点来点去玩着连连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们知道吧，他们一直哭一直哭，但是实际上他们还不能送进枉死城……主要是他们该投胎的时候没去成，所以现在只能放在这里……嗯，其实这哭声也不算难听，有点儿唱歌的感觉……你们需要点儿什么？” “不、需、要。”莫小可瞪着这个长脸男人，“老马，你很快就会火了，相信我，你会红的。”说完，他拉着莫可就往鬼帝的办公室走，“这俩留给你了，你可以随时听到他们给你唱歌——哭！” 在行政大楼里，莫可还纠结刚刚所谓的“老马很快就要火”的事情：“他是马面？” “显而易见他是。”莫小可扁着嘴，对刚刚的事情十分的不满，那两个哭得抽风的鬼就该留着给马面，他就不该管！ “他要火？”莫可很难理解这句话。 “就是字面的意思，马脸星人占领世界。”莫小可这些日子以来，他关于过去的记忆越来越清晰，也就越来越容易想起一些事情来，“你会看到的。” 莫可点了点头，很相信这件事。比如之前他还不相信会有鬼什么的存在，然后现在他居然站在了地府的行政大楼什么的……所以他还是相信从未来回来的自己的修真鬼魂比较实际一些。 跟着莫小可走进鬼帝的办公室，莫可被这里的满屋子的书吓坏了——他以为自己进了图书馆，但实际上这只是一间办公室，却大得惊人，从墙角到办公桌，都被一排排的书架填满了，上面摆放着的是让人看见都会头晕的书。 “这些在电脑里有存档，还有备份。”莫小可当年可是把这些都输入到电脑去了的，“很快就会把这些都扔进师父的空间里去了，反正现在都提倡无纸办公。” “那你确定电脑安全？没有漏洞没被开后门？还有存档，你不怕物理损坏？”莫可提出了很多质疑。 “所以，我们研究出了如何把科技与法术相结合的高尖端产品。”一个稍显稚嫩的声音传来，莫可抬头去看，却瞧见一个长得十分俊俏的少年，坐在办公椅上，而他身上穿的也显得要比刚刚那个马面精贵许多——这十有八九就是鬼帝了。 “小可带回来的未来科技虽然不是所有都适用，但是理论上不错，不过我不擅长这些。”那少年勾了勾嘴角，“莫可，我是鬼帝。” “很高兴认识您。”莫可唯一想到的话就是这句。鉴于对方已经知道他是谁了，他也不太想开口说“你好，我是莫可”之类的话，这太蠢了，但实际上他不清楚，很多时候即使对方知道自己是谁，也需要用这样的开场白——很多年后他参加了工作，就遇到了这样的尴尬。 “我也很高兴见到你，虽然现在教你的是小可，但是你也算是……虽然你现在还没死，不过……”鬼帝皱了皱眉，“算你是我徒弟吧。”他看了看莫小可，再看看莫可，还是做了这个决定，“活人修真需要积功德，也未必就是跟地府扯上关系的，小可会教你。” 实则在鬼帝的心里，现在他就是捡了个大便宜。徒弟不用自己交，许是五六百年后徒弟就能成就金身，他以后真是去哪儿都有面子了，又何必瞧着昆仑十二仙剩下的那几个没事儿拿着这个徒弟那个徒孙的给他炫耀？鬼帝实际上是个很神奇的存在，他认识很多人，但是他从来不会告诉别人自己到底是个多么牛逼的存在，因为他认为自己本身会存在这件事就足够牛逼了。 “那我还需要做什么？”莫可问。他认为自己虽然得不到现金补偿，可是能得到物质上的帮助也是非常有本事的了，比如他想要给父母买份礼物什么的，就可以动用地府的关系得到那些礼品，而金钱这东西，就是另说了。 “基本上……其实地府挺清闲的。”鬼帝说，“平时事儿不多，这些年里……大事儿不算多。” “没错，未来的大事儿也不算多。”莫小可点头承认了这一点，“就是没事儿整事儿的事儿比较多。” 什么叫没事儿正事儿的事儿，很快，莫可就见识到了。 俩人回到阳间，照样上学过日子，寝室里仍旧打打闹闹，莫小可的游戏技能突破天际无人能敌，寝室六人组参加了一场CS竞赛得了第一，还顺便赢了一千块钱。 “请客！”班级同学把他们六个人堵在了门口——一个班二十四个人，只有他们六个男生，其余的都是女同学，而女同学把他们六个堵在门口。 “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六个，得了奖金！”他们班的生活委员于晓川两手掐腰，站在门口不让他们六个出门，“告诉你们，姐也参赛了，得了网吧的免费五十小时会员，不过姐换成魔兽卡了。” “所以说，一千块钱呢，请客，至少得是麻辣烫级别的，懂不！？”班长是个更为爷们的妞儿，完全让他们六个毫无招架之力，“你们完全可以要六份不辣的麻辣烫。” “我们可以吃辣的。”赵肃是团支书，所以他很乐于纠正班长王玉的言论。 “得了，你们吃完之后脸上就跟月球表面没区别！”班长嘲弄赵肃，但实际上赵肃只有额头才会长痘，“所以说，你们六个要是不请客，今天就别想离开教室了，我瞧着晓川的活也挺忙的，你们可能还能帮着扫个楼梯什么的。” “我们请客。”莫可马上投降，他一点儿都不喜欢打扫楼梯，他宁可去擦玻璃，虽然那个瞧着更危险。 “这就对了，我去定酒店还是去定KTV？”于晓川已经完全不管这六个男生了，“王玉，咱定酒店吧，定四个大房间，晚上咱们还能玩笔仙？” 十四、两个绑匪 没能劝动几个女同学别去玩什么笔仙不笔仙的，莫小可跟莫可只能坐在酒店的房间里闲着无聊看电视来消磨时间，他们定了三个小时，晚上还能回寝室，但实际上，能不能回去还真是个未知数。 实际上莫小可倒不担心。笔仙这个游戏，有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是召唤不出来什么的，剩下的百分之一之中再分成百分之九十是安全的，剩下的那百分之一才是有危险存在的可能性的一部分人群。莫小可不会告诉莫可他自己也被人召唤过，这有点儿丢人……呃……丢鬼？反正就是有点儿没面子就对了。 这只是一家便捷酒店，于晓川的舅舅是酒店的拥有者，他们定房间的时候打了个三折还拐弯，所以这一天只花了他们三百多块钱，还包括吃的喝的。 “真划算得要命。”莫可倒在床上，头枕在莫小可的大腿上，“她们还在玩那个什么笔仙？” “女生都这样。”莫小可无所谓地拿着一台thinkpad在上面点来点去，“我搜了下这附近的嗯哼，没什么异常。” “那就好。”莫可翻了个身，“我睡一会儿先？” “嗯，你睡吧。”莫小可摸了摸莫可的头，就像他比他大多少一样，这画面虽然看着诡异，但实际上，莫可并不介意这个。 莫可没有肌肤饥渴症，他甚至不喜欢跟人过多触碰，但是他喜欢跟他能接受的人有触碰，这样似乎能够表现出感情交流来，而实际上，莫可的感情交流过于匮乏，当然，同理可证莫小可也是如此。 所以说这世上只有自己最了解自己。 女生们还在隔壁玩着笔仙，莫小可继续在他的那个从地府里拿出来的电脑搜索这附近的什么鬼怪，一切看起来很平静……平静到莫小可一激灵跳了起来就往外跑—— “啊——”女生们的尖叫响遍了整个酒店走廊。 莫可也被惊得跳了起来，几个男生几乎同时冲了出去——两个手里拿刀的家伙，还蒙着脸，一个人手里抓着他们班长王玉，另一个人手里抓着他们生活委员于晓川，而刀就架在两个女孩的脖子上。 “报警就捅死她们！”那俩家伙这样叫着，“把兜里的钱都掏出来，都掏出来！” “我们都是学生，没多少钱。”莫可很认真地回答那两个家伙的话，“不过我们会把钱都掏出来的，一共拿了四百块，几个房间花了三百多，还剩下五十六。” “你耍我们！”抓着王玉的那个家伙那把刀眼瞅着就要往她脖子上捅了—— “我们是学生，真没什么钱，而且这里是酒店，你们再怎么样也会被监控拍到，还不如趁着没人来，拿着五十六就赶紧跑。”莫小可显然有点儿发火了，面对不识好歹的人，他的脾气也不是那么好。 “别杀我！”王玉直哆嗦，“我们真没钱……” “没钱来酒店玩？”抓着于晓川的那个显然更恶毒，尽管他手里的刀似乎没往于晓川身上招呼的意思，“把她们俩带走！”说着，连那五十六块钱也不要，就拖着两个女生往安全门的楼梯口走去……他们肯定不是想要把俩姑娘就那么放了的，既然他们求的是财。 莫小可瞧了一眼莫可，俩人默契地转身就往电梯口跑：“你们打电话报警，我们去门口堵他们！” 所以说该死的便捷酒店，楼层里的服务员也不知道躲在哪里聊天去了，他们只能报警！ 进了电梯，俩人戴上护目镜，又成了非常牛逼的新型超人，这才由着莫小可的穿墙术把莫可带了出去——两个凡人，要对付他们还不易如反掌？ “我负责她们的安全，你去抓那俩人。”莫小可说，转身就消失了踪影。 莫可很清楚，他如果干说不练那就是假把式，何况他白白筑基了小半个月，怎么可能不实际应用？而且，莫小可既然负责于晓川跟王玉的安全，他也就不必担心那俩人会伤到她们，也不用担心自己会伤到她们，所以他可以放心地揍人。 尽管莫可认为，自己是个和平主义者。 外面警笛声嗷嗷作响。 楼梯间里传来一阵阵的脚步声，隐约还能听到那俩人商量怎么把两个女生卖了换钱花的意思……许是能卖几百的？ 筑基之后，莫可的感官被放大了无数倍，他听得到这些话，而这些让他非常的愤怒——如果刚刚他觉得那两个家伙只是两个误入歧途的傻小子，现在他们在他心里就是两个彻头彻尾的罪犯。对待罪犯，他还需要怜悯？ 警笛声越来越近。 莫可在酒店一楼的楼梯间门口把两个绑匪堵住了。 “你敢过来我就杀了她！”其中一个绑匪尖叫起来。 但是莫可知道他不用担心，他相信另一个自己，比相信自己还相信。 “你碰她一下试试。”莫可冷冷勾起嘴角，在警察冲进来之前，冲了过去——修真之后的身体素质比起之前要好太多，即便是参加奥运会都能得冠军的，无论是速度还是柔韧性上，莫可显然已经超出了正常人理解的范畴，所以他在那个拿着刀子对着王玉脖子的绑匪还在叫嚣的时候冲过去趁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抢走了他手里的刀。 “啊——”王玉终于开始尖叫了。 于晓川脖子上的那把刀却显得更为锋利，那个绑匪似乎并没觉得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了，他现在需要的只是钱，而被抓不被抓，他自己都混乱得要命…… “警察！放下刀！”警察冲了进来。这给了那个绑匪一个缓冲的时间，他们俩也不知怎么的就把刀一扔，坐在地上开始大哭起来……莫可抽了抽嘴角，扶起地上尖叫的王玉。 “等下，你得跟我们做笔录！”一个警察跑到莫可跟前，正是之前那个在时光大厦顶楼见到的那个警察。 “再见！”莫可现在带着护目镜，没人知道他是谁，而他知道莫小可就在他身边，所以他喊了一声再见，如果莫小可能明白的话，就该把他弄消失了——理所当然的，莫小可明白了他的意思，在那句“再见”一出来的下一秒就同时把莫可也隐了身。 “卧槽，又见鬼了！”那警察捂着额头，脑门上蹦出一个“井”字来。 十五、小倩也腐 录口供的时间不短，班级里的所有人都被带去的警局，站的密密麻麻的，把整个警局塞得人满为患。 “他们就是为了弄点儿钱打游戏？！”王玉的尖叫声都要盖过那个被抓起来的小绑匪了——把脸上的丝袜一摘，他们才发现这小绑匪瞧着比他们还小，也就是十七八岁的样儿，就连着用来蒙脸的丝袜都是这俩小子在地摊偷来的，而且这情节也是跟警匪片里学来的！ “年纪轻轻的，干点儿什么不好。”那个见过两次神奇事件发生的警察显然已经调整好了心态，他又一次把自己见鬼的事实给掩盖住了……而笔录上写着——“绑匪乙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被抓获”。 学生们的笔录做得很顺利，谁在干吗，谁在做什么，什么时候出现的绑匪之类的事情一一罗列……等等！？小警察瞧着这些学生的笔录，忽然发现一个问题——两个学生消失了足有十五分钟，就在他们到达的那个时候！？ “谁是莫可跟……莫小可？”警察放下文件，抬起头盯着面前二十几个学生问。 “我？”莫小可作为年纪比较大的那位，显然会先出来响应警察叔叔的号召，“还有他。”他抓起莫可的手举起来晃了晃，“有什么事儿吗？” 两个人看起来实在是太纯良了，警察被自己的怀疑深深地弄得内疚了起来，如果这两个学生是那莫名其妙出现的鬼魂一样的东西的话……那么他真的是该去把自己杀死一万次——瞧这两个小学生，一个娃娃脸，一个特清秀，两双眼睛那么的纯洁善良……完全不符合他心里给那个没事儿还会飞来飞去的家伙的定义！ 大概那就是超人闲着没事儿了从电影里跑出来了而已。警察再次把自己的怀疑从脑子里扔了出去，然后让两个学生回到他们的队伍中。 其实警察先生觉得，那个没事儿跑出来的家伙还挺好用的，如果……他能总从电影里跑出来的话就更好了，这样他的工作就会轻松很多很多……这是个不在什么危险地震带之类的地方上的城市，当然，实际上它在地震带上但是它一旦地震就会引发海啸什么的，大家都逃不了，所以警察觉得他还是挺安全的。 “张鑫，你没事儿吧？”旁边的老警察瞧了一眼又在神游的后辈，“没事儿就让学生们回去吧，他们寝室楼快关了？” “十点半关门。”赵肃回答，“不过多亏了警察叔叔们了，不然我们肯定都吓死了，多亏了各位，多谢多谢！”他伸手就去兜里掏烟。 “没收。”张鑫冲过去把他的一包红塔山都卷走了，“学生不许抽烟。” “我赞成！”莫可举起一只手表决心，“抽烟不是好事儿，我赞同警察叔叔的观点。”然后他被赵肃踹了一脚，当然只是形式上的。 张鑫跟警局其他值班的警察一起笑了起来。年轻的大学生，没事儿闹着玩，还有抽烟喝酒……这些都是他们曾经做过的事情，不过现在瞧着这些年轻人在做而已，而且他们是政史系的，学的还是政法，将来指不定成同事呢。 “行啦，逗你们玩的！”张鑫把烟扔回去，“别整这个，你们还是学生，不兴这一套的。”说着，他拿起警帽又披上大衣，“走吧，要是回去寝室关门了，我给你们说说。” “小张，不给你记旷班了啊！”老警察大声喊了一嗓子，又是一阵大笑。 这座城市的晚班车一直到十二点半，所以他们还有时间，从市中心坐车到学校也不过半个小时，这个叫张鑫的警察的家其实也在他们学校附近，所以才能跟着一起过去，不然谁也不至于跨越半个城市就为了说一句话，打电话不是更省事儿？ 莫可坐在双排座上，旁边是莫小可，两个人对视一眼，显然对那个叫张鑫的警察有了点兴趣，不过……这个警察到底能不能成为一个好警察，还有待考察。 “今天晚上的笔仙还是没玩成！”王玉叹了口气，靠在于晓川的身上直哼哼，她们俩都受到了不小的惊吓，“你说那时候出现的那个男的，是不是什么神仙啊？” “你当你请来的是大神儿么？”于晓川推了她一下，“我们是请笔仙，不是跳大神。” “跳大神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警察张鑫一边友情提醒，“我见过跳大神的。” “拜托你是警察啊，叔叔！”赵肃笑得都要抽过去了，“你别一惊一乍的！” 好在车里没什么人，不然他们肯定得被瞪好几眼，现在就连司机也被他们给逗笑了，这车开得似乎都开始不靠谱了起来。 莫小可勾了勾嘴角，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看向车窗外面。“要是能一直不毕业……该多好。”他说，转过头去瞧莫可，“这个时候是最好的时候，不管发生过什么事。” “发生过什么事？”莫可问。 “什么也没发生过，我在这里了。”莫小可回答他，两个人又笑了起来，气氛那叫一个相当的好。 “我说你们俩是兄弟吧？”坐在前排的于晓川回过头来一脸诡异地盯着他们俩，“我求你们俩别闪瞎我的狗眼了好吗？拜托，兄弟什么的，我现在接受有压力！” “啥？”莫可没听懂。 但是莫小可懂。他黑了一张脸，转过头去不搭理于晓川。莫小可活了五百多年，很多东西，不是他愿意懂的，但是他就是懂。 “到底怎么回事儿？”莫可推了推莫小可。 “我对门的聂小倩。”莫小可闷声说，“她忽然有一天抓住我跟我说需要我配合她。” “配合她什么？” “让我假装她男朋友，”莫小可捂住了他的脸，“因为她说，她发现，宁采臣跟燕赤霞更配，她不要做炮灰女配……”他的话还没说完，于晓川就尖叫了起来，在所有人被震惊到的目光中，于晓川站起来冲到莫小可的面前，双手抓住他的肩膀，激动得无以复加。 十七、世界和平 莫可从来没想过这个世界上的男男友情还能用另一种方式来解读，友情被解释称了……爱情？！这可真让人没法理解，而他相信也坚信自己喜欢是女孩，可是……显然他的同学于晓川不是那么想的，她甚至奔到莫小可面前，向他询问聂小倩的事情。 “基本上就是这样。”莫小可回答了几个不着调的问题。 “真是太好的梗了！这种设定好带感！”于晓川很哥们地拍了拍莫小可的肩膀，“以后有事儿就找姐，对了，姐要写文，用你的梗了，在作者名字上加上你的名，行不？” 莫小可点了点头。反正这是真实发生的，其实不算是他想到的梗什么的……别问他为什么会知道梗或者文这种高深的问题，虽然在很多年前他还是莫可的时候，也就是现在的莫可这个时候，他们本来是一直沉浸在游戏的世界里无法自拔的……可是，当他做了五百年的鬼，经历过各式各样的鬼魂之间的CP大战，对门住着一个当了几千年的鬼已经无聊到把自己的丈夫拿去跟鬼差配对的腐女鬼聂小倩之后……难道还能指望莫小可他一直很正常吗？ 当然，莫小可很庆幸，莫可是很正常的，既没有被文腐蚀掉，也没有被腐女YY掉，更没有被各种各样的女性同僚——当然也包括男性同僚——没事儿折磨得快坏掉了。 但是莫小可从来不觉得自己是腐男，他只是被迫知道这些而已，何况……做鬼做久了，知道这些又算什么？他还见过真人版呢，去抓鬼的时候还是帮着白无常收魂的时候，他见过不少真人版，这算什么！ 然而，心里叨念着“这算什么”的莫小可，实际上脸上那纠结的表情就让一旁所谓的什么都不知道的莫可心里直打鼓。不管怎么说，莫可就是莫小可，他很清楚自己纠结起来是什么表情，也非常了解事态的严重性。 “她们都疯了？”莫可指了指前排坐着打电话的于晓川，显然，于晓川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癫狂状态，她一个劲儿地说自己班上转来了个同人男，有了多么多么萌的梗，明天上线仔细说之类的话，而她身边的那几个女生，也都嘻嘻哈哈的跟着起哄——显然，她们把男士们完全排除在外了。 “很正常，一个班级六个男生，她们完全没把咱们当男人。”莫小可无奈地耸了耸肩，这点认知他还有，即使他们进了女儿国，可女儿国的姑娘们却个个都是真汉子。其实过了五百年，莫小可也终于明白了这件事的产生原因——一个班级里的男生太少以至于无法达到阴阳和谐的平衡点的时候，自然就会有所倾向，使得阴阳协调起来，所以，他们班的女生有的爷们点儿，这是正常的。 很快，车就到了站，他们下了车，时间还早，警察叔叔张鑫同志也还是把他们都送到了寝室楼下，又留下手机号码，就生怕两个被挟持的女生出什么心理阴影——王玉还挺正常的，有点儿胆儿突，可于晓川整个人都振奋了起来，似乎是找到莫小可这么个同人男对她来说可比被超人救什么的有意思多了。 “你自己瞧吧。”莫小可把高科技产品扔给莫可，俩人趴在床上看于晓川跟她寝室的另一个女生在那里讨论什么东西。 “我觉得吧，今天救我们的那个超人什么的，要是有个蝙蝠侠做CP就好多了。”于晓川说。 “可是不是就他自己一个么？”那女生问。 “所以跟张鑫警察叔叔配对也不错啊！”于晓川这样说。 “但你不是说那个超人先生似乎挺年轻？” “到底年轻还是年老我也不清楚，看不清，他戴着那么大的护目镜，不过瞧着挺嫩的。”于晓川叹了口气，“不过这萌什么的，一不能告诉人家，二不能去要签名的，就私底下YY得了……要是说咱自己班的没事儿逗逗还是可以的。” “你也不怕他们生气？” “能找到一个会想梗的还行，我估计他不能生气，别人……也没有咱小可萌！”于晓川大笑起来，“麦麸的男生最讨厌了！” “算了，你傲娇起来一点儿不像样……鸡皮抖一地的！” 莫小可啪嗒一声关掉监控，他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被归类了？难道五百年的修为……也还是让他没法理解这些女人的思维？ “这怎么回事儿？”莫可古怪地看向他。 “没什么事儿，你不知道最好。”莫小可很希望莫可能保持一颗纯良的少男心。 “但是我觉得这事儿挺有意思的？”莫可还是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什么叫……萌？还有，梗？什么YY什么的……我觉得，不像是我们平时看到的那些意思呢？至少……麦麸绝对指的不是麦皮或麸皮。” 莫小可叹了口气，点开百度搜索引擎，噼里啪啦，找了几个网页，点开之后推给莫可看，并且说一句：“伸手党可耻。” 但不管怎么说，莫可知道他的这句话并不是真的觉得他可耻，而是因为……这内容确实有难言之隐……关于一些……不太好解释的内容。 把那些网页从头到尾浏览了一边，莫可才明白，于晓川干嘛那么激动。实际上她完全误会了……小可根本不是她的同类啊，但是这也不能怪她误会，小可的话说得确实很值得YY……这真是一个悲惨的结局。 “那你打算怎么办？”莫可关了电脑，翻身下床去洗漱。 “还能怎么办，反正也不影响生活。”莫小可拿起洗漱用品，跟他一起往公共盥洗室走去。 “也是……反正也不影响生活，”莫可笑了笑，“不过你现在可是我的外挂了，刚才做超级英雄的感觉真不错，现在我算是明白了，什么叫个人英雄主义。” “我一直都明白这个。”莫小可古怪地瞪了他一眼。 “你没死前才没明白。”莫可回瞪他。 “但是对我来说，我已经明白的时间足够长了。”莫小可开始跟他抬杠，“对你来说，你才刚刚开始。” “所以？”莫可的胳膊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咱们继续努力吧，维护世界和平不是挺好的？” 维护世界和平绝对是个美梦。 莫小可没空跟他瞎说未来的事情，但是有个最简单的推论就是世界如果真的完全的彻底的和平了的话，那只能是没有人的那一天。 “我也只是一直在幻象世界彻底和平而已……”莫可叹了口气，完全不用莫小可说话噎死他就自己把话说出来了，“你这高科技能监控什么恶性犯罪不？” 十八、飞车漂移 实际上不用高科技监控，恶性犯罪就会没事儿地出现在他们面前，第二天就在他们上完英语课的时候，一个该死的倒霉的飞快的红色跑车冲进了学校大门口的安全地带，就在也许只有0.01秒的时间差内，莫小可迅速闪到莫可身后然后变装完毕，把那辆马上就要撞到人身上的车掀翻了过去——四个轮子还在转来转去，显然引擎都没关上。 莫可绕过了所有人——这很容易，他们都在围观带着护目镜的莫小可——然后转到卖报纸的报亭后面换上了他的那套装备，再慢悠悠晃过去，顺便瞧瞧Twins的效果是不是很闪亮。 “把里面的人弄出来再说。”莫小可踹了下跑车，莫可过去把这辆车掀了起来。 里面的人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 “叫个屁！”莫可踹了车盖一脚，把那辆被掀翻斗的车又给翻了回去，而莫小可就在旁边看着。实际上筑基之后，莫可的力量增长得过快了，这可能说是个好现象，但莫小可又有点儿不服，他明明才是最年轻就度过九重雷劫的那个天才修真者。 但是实际上莫可也就是力气大了些，别的真气什么的，那颗小金丹涨幅还不大，毕竟他也没时间入定。 围观的人群集体被雷得稀里哗啦，如果不是旁边没有摄像机什么的，他们现在肯定以为这辆跑车是纸糊的——被两个瞧着细胳膊细腿儿的年轻人掀来掀去的，除了能听到咣当咣当的声音，其余的，他们也只能一阵阵地抽气了。 但是莫小可却没被外面一圈人群影响，他过去拉开车门就把里面坐着的那一对男女拽了出来：“我让你在大街上漂移！”他拽着开车的那个男的，力气奇大无比，左右晃来晃去让那个男的跟着他的力气晃来晃去，“我让你在学校门口飞车！”伸手把那男的用力一推，然后莫可冲过去接住那男的再往莫小可那边推——就当这是个球，人形的。 “我让你飞来飞去！”俩人越扔越带劲，把人扔得也越来越高。 “啊——啊——”被拽出来扔到一边的女人尖叫起来，“救命啊——打110——救命——” 但是没人理她。 “啊——他爸是黎钢！”女人的声音足以刺破所有人的耳膜。 “黎钢是谁？”莫可问。 “名人。”莫小可看了他一眼，把那个还在半空中飞来飞去的男的抓住，扔到地上踩了一脚，“滚犊子吧，再看见你在学校门口玩漂移，见一次扔你一次，让你爸也老实点儿！” 作为经历过五百多年的老家伙，莫小可当然知道谁是黎钢，也知道那句名言，但是他没发现，自己还能在这里见到这位传说中的黎钢儿子，还是在距离当年所谓的案发地点这么远的地方。 “就这么算了？”莫可走到他身边，问。 “不然呢？他又没伤到人。”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实际上莫小可却没打算那么轻易地算了。 两个人只能对视一眼，转身往人少的地方跑——尽管后面肯定是有人追着玩的，毕竟这俩人瞧着都不太正常。 而接到报警，第一个冲过来寻找这两个所谓的带着古怪护目镜看不清脸又力大无穷的年轻人的警察正是张鑫，他已经见过这俩人两次了——也许他见到的是其中之一，也许是他们两个，或者是谁或谁，也许就是奥特曼，谁知道他到底见到的是谁呢！但是他现在，肯定得找到这两个把人车掀翻了就扬长而去的家伙。 “喂，张鑫，找到人了吗？”对讲机里传来一个声音。 “能把车徒手掀翻，你觉得呢，头儿？”张鑫哼了一声，心里却在暗爽，就该给那些兔崽子些教训，谁让他们没事儿在大马路上漂移呢！ “小心点儿，也许是外星人入侵地球。”对讲机里的声音变了个人。 “我说他们都帮了我们两次了，也许你当我发疯，老李！”张鑫转着头，到处搜索可疑人物。 “我可没觉得你发疯！要是这俩人真的存在的话，指不定奥运会就靠他们了！”老李哈哈大笑。 张鑫一点儿没觉得这事儿有什么可笑的。他们是在抓两个超级英雄，而且有可能是拯救世界的超级英雄——力大无穷，会飞，会忽然消失……也许还有别的什么技能，这显然就是超人的设定，要不就是蜘蛛侠！ 没有一个男人没梦想过成为超级英雄的，这是梦想！ 张鑫穿着警服晃来晃去，他实在是太想找到那俩人了，找到之后，帮他们逃脱才是硬道理。 “张警官！”一个声音叫住了张鑫。他回头一看，还就是昨天晚上送回寝室的那几个学生中的……叫莫小可？因为那俩学生一个是消失了十五分钟，再一个是名字太接近了，所以张鑫对这姓莫的两个人还是比较有印象的。 “是……莫小可，对吧！”张鑫笑了起来，“今天没上课？” “上课了，刚下课没多久，等着我哥一会儿去吃麦当劳，顺便蹭无线。”莫小可就像是所有的大学生一样，笑盈盈的，手里还拎着一台笔记本，“我哥的，我的在背包里。”他把笔记本包晃了晃，跟张鑫解释说。 “你们现在多好啊，我们那年代，连电脑系统都是DOS的。”张鑫感叹了一句，“现在啥都挺先进的。” “可不是吗。一起吃饭去不？”莫小可顺便提议。 “不行，我有任务。对了，你刚才看见俩带着护目镜的男的没？那个能徒手翻车的。” “没啊，人能徒手翻车？少林高手啊？”莫小可夸张地喊了一声，惹得张鑫笑了起来。 等张鑫一走，莫小可转身对着小门一招手，一个谨慎而又低调的身影就跑了过来，俩人这才在门口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市中心而去。 【哥们儿，你真绝了！】莫可低着头，在车里给莫小可发短信。 【那是，这是做间谍的必备技能。】莫小可回短信。 【你不是在地府做清理鬼怪的工作吗，什么时候做起了间谍？】莫可问。 【拜托，你以为鬼怪都是傻X吗，它们不会利用人际关系的？跟人打交道的时候其实更多好不好！】 十九、末日理论 俩人就坐在出租车里，彼此距离不过三十公分，然后，拿着手机发短信联系。 这才是两个最大的蠢货，只要他们承认的话，但是他们根本就不会承认自己到底有多蠢，就像是张鑫警官不会承认那两个带着护目镜的神力怪男不存在一样。 打车到了市中心，俩人走进麦当劳里，各自点了份儿童套餐，顺便拿走了赠品玩具，这才找了位置坐下，开始老老实实地吃他们的东西。 现在是2008年，一切尚未开始，安静与祥和让莫小可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完全可以称之为“娴静”的状态里。就连麦当劳里播放的乡村音乐也不能让他有任何暴躁的冲动……实际上，他们今天似乎解决了一个问题？ 莫小可捶了下头。 “怎么了？”莫可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没事儿。”莫小可摇了摇脑袋，低下头去看他的手机，这玩意都是未来科技产品，他需要从上面找出跟他现在脑子里莫名其妙出现的东西相匹配的内容——“解决一个问题”？！他从来不觉得自己需要解决什么问题，自从来到这个……五百年后。 但是脑子里出现的声音清晰可辨。莫小可不想给自己找任何借口，他脑子里确实有人在跟他说了那么一句话，而且声音还挺熟悉的……不过他想不起来到底是谁的声音，这绝对不科学！ “哥们儿，别忘了，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有没有事儿我能不知道？”莫可拍了拍他的肩膀，也掏出了那款一样的高科技手机，“说吧，我跟你一起搜下。” “那你……上这个网站。”在莫可手机上输入了一个诡异的域名，点了下连接，莫小可又低下头去研究自己的手机了。 正如莫可了解莫小可，莫小可也了解莫可，所以他只是给他了一个搜索引擎来用，而有了这个引擎，莫可自己就能搜索出他需呀的一切信息，正如莫小可自己。 果然，很快，莫可就搜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这个，平行空间理论……作者是……”莫可消声了，看见那个作者，他觉得自己还是别说出来以免被身边吃饭的热闹人群当成是教徒或者是……什么妄想症患者什么的，因为那个作者栏上明白地标注着四个大字——太上老君。 “习惯就好。”莫小可拿出一副眼镜戴上，“这确实是……我、们，用的搜索平台，还有……一些专属的共享信息网络什么的。”他刻意加重了“我们”的发音，显然就是在提示莫可，这个“我们”里也包含了他——修真者、非人类、神仙精怪……这一类物……人？ 莫可看完了那篇太上老君的平行空间理论，又去看另一篇专门写外星生物的论文，作者是老庄。 “他们……现在还在吗？”看得晕晕乎乎的，莫可抬起头，一脸菜色地问莫小可。 “当然。只不过，指不上。”莫小可笑了笑，玩起了手里的可乐吸管。据他所知，很久之前，就指不上这些真正超脱了的神仙们了，他们对凡间没那么多爱，而需要维护世界和平的，真的是他们这些底层工作人员。“还点点儿什么别的？” “甜筒？”莫可问。 “我该带个饭盒，让他们把甜筒给我打在饭盒里。”莫小可对于麦当劳的甜筒也同样充满了感情，这是他们两个拥有共同品味的象征，“我还是多买几个吧。” 莫可点了点头，他知道莫小可有办法让他们的甜筒不融化，随时想吃随时吃，遗憾的是麦当劳不属于地府特派员的福利范畴之内。 “我说最近这天气真不太正常！”有人开始抱怨了。 “天气不正常就算了，总觉得……哪里出了问题，我感觉人心惶惶的呢？”又有人抱怨。 “事儿可真多。” …… 抱怨一声一声的，莫小可买了一堆的甜筒，都扔进了书包里，这让旁边的人满脸的惊诧，可没人说什么，只是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他。 拎着书包，莫小可低着头走回座位：“莫可，走了。” “哦……等等，你瞧我找到了这个！”莫可拿起手机放到莫小可面前，上面写着几个大字——关于平行空间与末日的结合点以及触发末日的条件的猜想。 “这不对！”莫小可深吸一口气，把手机推开，“现在是2008年，在我活着的时候，人们也相信是2012年是末日，但是实际上不是……这不太现实。”最让他觉得不现实的是，在他做鬼的五百多年里，他没见过这偏论文，署名还居然是印度教的梵天王！ 二十、爱死爱慕 莫小可把那篇论文从头到尾看完了，他也只是得出了一个结论——平行空间属于是空间映射，在无限大的宇宙里，不同的空间映射形成了各种各样的有生命体的星球以及无生命体的星球，而会同时出现几个相同的星球，上面有相同的人、事、物，重复，轮回。 有的星球上，末日了，有的星球上，啥也没发生。 但是，有的星球，是有的星球上的那些神仙们的最爱——这说得有点绕嘴，不过也确实如此，比如星球A是上帝做出来的，他很喜欢这个星球，而跟这个星球相同的星球B是盘古做出来的，他也很喜欢这个球……但是星球A要末日了，那么上帝作为制造者一定会找个办法阻止这个发生的！ 问题由此出现了，怎么会产生的末日，又怎么能阻止这个发生？ “我怎么知道！”莫小可关掉文档，一脸茫然地看向莫可，“这个理论……可能是真的，但是怎么解决，我怎么知道。” “那我就更不知道了。”莫可说，“走吧，咱们回去？” “回去吧，什么事儿都应该跟咱们没多大关系。”莫小可点了点头，完全没有注意到一个穿着诡异的一身黑的家伙还用报纸挡住了脸，就在他们身后，从报纸后面瞧瞧盯着他们俩。 两个人离开了麦当劳之后，很快的，那个诡异的一身黑的家伙拿起了手机拨通一个号码：“找到了，就是他们。”话音刚落，一只手就拽住了那部手机，一身黑的家伙转头一看，整个人就呆住了——莫小可？！ “我瞧着，你还得再练练。”莫可一边冷笑了一声，走过去抓住那家伙的肩膀，“走吧，这位……先生？” 被他们逮住的这个一身黑的家伙就像是在演什么谍战片，穿着黑色的西装，戴着黑色的墨镜，就连他的衬衫跟领带也是黑色的，完全的黑成一团糟。 莫小可又一次用了地府的关系，把这个一团黑的家伙带到了附近的酒店。进了门，他就掏出一堆符纸，门窗挨个都贴上，以确保这个家伙无论是什么玩意儿都逃不出去。 “就那张就行，我的修为不够，别太浪费了！”那黑漆漆的家伙这样说着，被莫可推到椅子上绑好。“我不太喜欢捆绑系的，如果可以的话，请用稍微柔软一点的绳子，别这么多毛刺儿……你哪儿来的这种粗麻绳？！”尖叫声音很大，不过好在，符咒都很有作用，所以不会有人怀疑酒店的房间里正在进行什么不和谐的活动。 “你现在关注的不该是绳子。”莫小可贴好了符咒，转过身，一脸的凶狠相，“我会把你用地府的方式折磨一遍两遍三四遍，直到你告诉我们，你到底是谁，你来这干嘛，你为什么监视我们！？” “满清十大酷刑！”莫可在一旁好心的建议。 “这完全不需要，我是一个修为比较低端的修真者，连筑基都没达到，我只是帮我BOSS在工作，他让我找你们还给了我一个找人的修真GPS定位仪，我就找到你们了。”黑衣人马上把一切都招了，“如果你们折磨我，那我就不说了！” 二十一、机械粉丝 黑衣人叫张修平，今年四十三岁，是一个散修。十三年前遇到个到人间游玩的老神仙，就得了机缘，开始了修真路，不过十三年了，也没修得怎么样，现在跟人看风水取名赚钱。半年前，老神仙忽然现身，给了他那个据说能找到高级修真者的GPS定位仪，让他帮忙找一个从另一个世界来的修真者，直到今天他才算是找到了——莫小可。 到底为什么要找这个莫小可还有他身边的那个莫可，张修平是一点儿都不清楚，不过既然老神仙说这个人很关键，莫可也很关键，那么他就理所当然地给对方打了个神仙牌电话。 “那我们就在这里等，瞧瞧到底是谁。”莫小可叹了口气，他们刚刚研究了关于末日的问题，现在就研究起来了如何正确被追踪的问题，这跨越有点儿大。 实际上，莫小可一点儿都不相信末日的传说，他也不相信这个世界会忽然一下就消失了，至少在他的有生之年他是不信的。 “喝点儿咖啡？”莫可给他泡了被速溶咖啡，这严重刺激了莫小可的神经。 “那有咖啡机，我有咖啡豆，半杯奶一块糖，最典型的搭配。”莫小可即使作为一个鬼，还是鬼仙，他也还是把自己惯出了毛病来，“咖啡豆在包里，自己翻。” 这是一家五星级酒店，东西比较齐全，而莫小可自带的咖啡豆什么的，也都是上好的货色，所以莫可很麻利地倒掉速溶咖啡，转身去捣鼓那台咖啡机，两个人跟不会因为不客气或者其他什么样的语言冲突而起任何摩擦——他们是一个人，他们知道什么事情对他们最好，他们擅长做什么，所以，完全不会起摩擦。 “我的天啊！你们俩……这要是脾气暴点儿的，就该跟你掐起来了。”张修平瞪着眼前的两个人，“我说……那位煮咖啡的哥们儿，能给我来一杯吗？” “应该是两杯。”莫小可站起来往门口走去。 “只是黑咖啡，他们的品味……自己加东西吧。”莫可端出四杯咖啡，显然其中两杯是一模一样的半杯奶一块糖的风格，而另外两杯是黑咖啡，旁边还放着奶罐跟糖罐。 莫小可打开门，一个穿着极具夏威夷风情的神色肤色的黑色小卷发男人大喊了一声：“惊喜！”就冲进了门，“咖啡，我爱咖啡！有烤鱼片吗？我记得这种酒店都提供零食……介意我拿走这些糖吗？”男人冲到食品柜旁边打开柜子门就开始了扫荡。 “拿走这些倒没什么，不过……你是谁？”莫小可关上门，手里已经拿出了他的驱魔枪——或者换个别的什么名词，反正这就是一把枪，经过了三昧真火的淬炼，就连子弹都是修真真气所凝而成的，比起什么宝剑来说，唯一的好处就是看起来更酷。 “我？其实……我是这个星球的……管理人员？其实也不是，就是我更喜欢这个星球，而这个星球的末日是存在的，所以……我就做了个调查，找到了你，当然我不知道是你，反正……”男人咬着烤鱼片咀嚼着，说话仍旧口齿清晰，“就是说，想要找到一个真能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修真者还可以入世的太不容易了，而你就是我发现的唯一的一个，所以就只能把你拽过来了，那个……你不介意吧？”他看向莫小可，眼角却在偷瞄莫可。 “你怎么知道我不介意？”莫小可举起枪，对准他的头，“你到底是谁？” “梵天啊，你们不是看了我的论文？” “印度人？”莫可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应该换个装扮！” “伙计，现在都讲究与时俱进，你瞧你自己——那个自己，修真者都换成手枪这么炫——对了，这是沙漠之鹰？”梵天问。 “你该多去浏览下武器介绍的网站，我可以给你介绍几个？”莫小可还没说话，莫可就叹了口气，一副无力吐槽的模样，“我说，他这是专门特制的M500转轮手枪，动力是50口径沙漠之鹰的两倍，这是男人的梦想，懂吗！？” “我没这个梦想！”张修平忽然喊了一声。 “因为你不是男人！”莫可跟莫小可一起转头回答了他。 所以说，不要跟陷入痴迷中的男人讲道理，他们还不如陷入痴迷中的女人好说话。 其实这也不怪莫小可会痴迷M500，在他还没死的时候他所居住的星球也在盛传世界末日什么的——尽管那玩意儿根本就不靠谱——然后电影里全都是让人疯狂的M500，一枪崩掉一个丧尸头的那种，这让莫小可就开始了搜集模型的悲惨之路……当他死了之后，难道能不去找那个在美国的死人国度里生活着的一直没法转世的那位制造者给他打造一把吗？ 回答显然是不能。 所以莫小可拥有了一屋子的定制枪械，而他坚定地把它们带在身边时时爱抚，生怕有人进来破坏了他的这些心肝宝。 来到这个世界，认识了莫可——也就是他自己之后，完全不需要什么特别的鼓动，莫小可用了仅仅是20分钟时间就让还沉浸在CS里的莫可就变成了枪械迷，几乎跟他一样疯狂的枪械迷。 “嘿，我说……连体婴先生们，你们真是太有默契了，但是你们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啊？”梵天虽然在莫可这里受了挫，但他迅速调整了自己的心态，毕竟这上亿年的生命不是白来的，他的心灵很强大，“我们是在讨论末日的问题！” “那就讨论！”莫可跟莫小可又同时说，“而且我们不是连体婴，我们是一个人！” 这下，张修平傻了——虽然他一直是傻的，被绑在椅子上，手不能动，只能叼着习惯喝咖啡，而现在他是连嘴里的习惯都掉在了他的裤子上，水渍在他的黑裤子上晕染开了一小片痕迹，显得更黑了些。 “一个人……”梵天点了点头，“所以，你们算是自恋的最高境界对么？” 二十二、拯救计划 “我们哪里自恋了？”两个人又同时发表了他们的看法，“我们只是神同步！” “是啊，自己爱自己……这不太科学。”张修平在一旁提示梵天，“那个……老前辈，您让我找的人我可是给您找到了，不过……什么叫末日啊？” 末日这个词，无论放在什么时间地点谈论起来，都不是让人觉得轻松的字眼。张修平记得十年前大家恐慌过，然后无疾而终了，但是他不知道这玩意现在还是会被提起来。也许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个词就是一个词，可能会是个玩笑或者是个流言蜚语什么的，但是他不一样，他是个修真者，即使他连筑基都没达到。 “就是末日，世界末日，比如流星撞地球之类的，你没经历过末日也看过末日片吧？”莫小可鄙视地瞪了张修平一眼，“你没看过什么世界毁灭之类的电影吗？没有过吗？” “事实上……没……”自从开始修真，张修平真的就没看过电影了……当然除了一些恶搞的警匪片之外，所以他才会把自己打扮成黑衣人的样子，看起来酷得掉渣。 但实际上真的酷得掉渣的是穿着夏威夷大花衬衫跟短裤梵天大神，尤其是他觉得印度阿三装扮很搭自己的发型的时候，就又弄了个典型的印度帽子顶在了头上——莫小可跟莫可对视一眼，相当鄙视这种生活了几亿年之后无聊透顶只能玩自己的行为模式。 “现在，说说你的末日论。”莫可把另一杯咖啡推到梵天面前。 “是这样的……”梵天开始了描述，“当一个人，或者一个神，或者一种生物……也许是非生物，反正就是修炼得差不多了就能脱离自己的原本的层面，懂吧，就好像是你身上的跳蚤，长到一定的大小之后就跳出去了，寻找更大的猎物，基本上修炼也差不多——每个传说中的大神仙几乎都做过同样的事情，但是，每个神仙，也都有自己喜欢的或者说是……母星，这难理解吗？” 三个“年轻”的修真者摇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于是，这里是我的母星，我爱她。”梵天叹息一声，双手合十，表示了自己的虔诚，“所以呢，事情就出现了，这里似乎可能大概差不多一定是就要迎来末日了，而我——或者说我的老朋友们，他们谁也不能管这个，因为我们超脱了‘规则’。”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莫小可跟莫可又同步了。 “因为，你，正好是可以超脱规则的一个存在。”梵天指了指莫小可，“你是死后修真，俗话说的鬼修，没有血肉之身，现在的肉身完全是天地精华凝结出来的，而且你修为也到了，足够让自己脱离掉规则，而你，”他指向莫可，“是在这个世界的他，完整的，有着肉身的他，你们两个可以无间合作，同时又能同步感应这个星球，因此，你们两个就是我需要的——救世人员。” “救世人员？”莫小可抽了下嘴角，放下咖啡杯。 “救世主？我们长得像是哈利·波特吗，先生？”莫可哼了一声。 “还是说我们长得像是X战警？”莫小可哈了一声。“也许我们俩长得比较像是温家兄弟？” “哈哈哈！其实他是觉得我们很有超人哥们儿的风范！”莫可伸手耙了下头发，“下次我们做个额头前面一缕毛的造型怎么样？对了，你说那电视剧，还出现救世主了？” “可惜我们没猫女，那姑娘长得又漂亮又迷人，”莫小可又开始群嘲了，“出现了，救世主情节，你难道不知道几乎所有人美剧都是这个套路吗？救世主，要么就是拯救一座城市，反正就是超级英雄！” “没错，你们可以做超级英雄！”梵天提议。“超级英雄哟，孩子们，还是那种可以拯救世界的！为什么不接受老梵天的提议？让我们成为超级英雄团队吧！” “前辈你会加入？”张修平又愣呆呆地提出这个问题。 “蠢货，他刚才都说了，他不能加入——他受着规则管制，这货就是个看戏的。”莫小可狠狠踹了张修平的椅子一脚，把椅子踹成了三条腿，“他就是个看戏的！” “而且还是看我们俩演戏！”莫可卸掉了另一条椅子腿。 “我说……你们俩能不能先把我松绑啊，现在我怎么有种被……反正就是……错觉吗？”张修平用了“……”来代替了和谐词，但实际上他真的觉得自己是被绑起来凌虐的某种服务者了——没错，虽然他不看大荧屏电影了，但是警匪片里还是有这种镜头出现的，他也蛮欣赏……这种表演的。 于是，这一天的混乱，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 但在梵天的坚持下，张修平还是加入了这个救世计划，而莫可跟莫小可，他们根本就没法拒绝这个——莫可不希望自己居住的星球毁于一旦，莫小可更不想再看见自己的亲人消失不见，尽管这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亲人，至于张修平，他伪造了身份，通过莫小可的神力被塞进了学校给他们做了导师——不就是政史系么，这不算什么！ 走进寝室，两个姓莫的就像是亲兄弟一样，搭着肩膀，彼此默契地念叨着什么挂科不挂科的问题，脑子里想的却是关于末日将近的恐怖猜想。 “嘿，哥们儿，来玩《寂静岭5》吗？”赵肃幽灵一般从床上抬起头，看着打开门走进来的兄弟俩，“丧尸围城，多么牛逼！” 二十三、计划执行 丧尸？这绝不是一个招人喜欢的末日主题。 莫小可翻了个白眼，抓着牙膏跟肥皂就往盥洗室走去，莫可紧随其后。 他们一点儿也不喜欢这个末日主题，但如果是未来水世界之类的，还是可以接受的，至少人类可以战胜海洋。 “等考完试，我决定去旅行。”莫可说。 “很好，我们可以去看看雪山。”莫小可记得他在年轻的时候也一直想要去环游世界，“还有热带雨林什么的？” “前提是没有末日威胁，最好也没有梵天。”莫可只抽嘴角，“这几天里我的三观被严重颠覆了。” “我的也是。”莫小可抻长了眼睛转过头去看他，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一张面瘫的脸孔了，“我的三观也被颠覆了。”他一字一顿地说。 “你不会有我这么严重的。”莫可哀嚎，“我相信科技，我是唯物主义者，我爱这个世界的科学……然后牛顿陷入了基督教义，我陷入了什么？” “相信我，刚死的时候，我也这样哀嚎过，”莫小可重重地点了点头，“但是事实告诉我，下面有人真的比现在所谓的‘上面有人’牛逼得多，你懂的。” 是的，他们都懂的。 鉴于现在只是08年的9月份，甚至连《寂静岭5》都还没发行，所以他们还有四年多的时间来完成他们的救世计划，而救世计划的第一步就是终结犯罪——至少是终结掉一部分犯罪。 “末日理论，到底是什么导致了末日，你们明白吗？”不能插手凡间事物的梵天先生，开始了每天的授课计划，他把莫家两个小的集合到一起，给他们讲这种理论课，“这不是什么简单的问题。” “鬼也知道不简单。”莫小可翻了个白眼。 “是的，人也知道不简单。”莫可也翻了个白眼。 “两个无可救药的家伙！”梵天哼了一声，“简而言之，就是意念，懂了吗，意念！” “就是说你每天都在想着末日末日末日然后就末日了？”莫可大笑起来。 “要不要试试每天想着中五百万中五百万中五百万？”莫小可也大笑起来。 这两个家伙绝对是同步的，谁说他们不是一个人，就连老天也都不会放过他！ 但实际上，莫小可明白反天的意思，莫可也明白，正因为明白，他们才知道现在陷入了一种死循环，一个很严重的危机。他们根本就没有本事把全世界的人都集中到一起教育，也不可能让坏人都变成好人，更不能消灭那些杀伤性武器——这不符合进化论，或者其他的什么该死的物竞天择，可是他们还必须做到这一点。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张修平作为还算是比较靠谱的，也是充满幻想的一位修真者，从最普通的凡人角度出发，提出了有建设性的意见，“如果出现犯罪被超级英雄阻止，如果有危机被超级英雄化解，如果有痛苦被超级英雄缓和……我想，会有希望的。” 所有的危机，所有的一切，只是源于希望破灭。 “这是个好主意。”梵天点了点头，“我们需要一个大城市——大城市，还需要一个黑框眼镜什么的？内裤外穿！” “你去死！”莫可跟莫小可一起鄙视了他，他们现在已经有了一套装备，完全不需要“氪星风格”的打扮，更不需要什么内裤外穿。 不过，张修平所说的，确实可行。 当天，莫小可就交给张修平另一套未来装备，再加上梵天的帮忙，弄了个犯罪定位系统。 “这样，你就可以在办公室里研究那些苦逼的修真小说，顺便看看哪儿出事儿了，然后给我们签假条。”莫可把另一份类似于网线水晶头的外接设备插进张修平的USB接口上，“别担心，明天我就弄个拓展口，你就不用担心没处塞你的鼠标了。” “其实我一直认为不用鼠标也能体现一个人的牛逼。”莫可说，“尤其是在把触控板也弄坏了的时候，不用鼠标操作电脑，简直牛逼坏了。” “其实我最喜欢的是开机直接进DOS，根本什么都不用，那才牛逼。”莫小可继续说。 两个人就是在折磨张修平，这点毫无疑问。实际上，没别人好折磨了，他们折磨不动梵天，就只能折磨给梵天干活的张修平。 “欺软怕硬，人类通病。”梵天一旁哈哈大笑，他对电脑也不怎么在行，不过没什么关系，他只要动动手指，一切都解决了，“那你们继续，我去夏威夷看辣妹！” “等等！”还没等梵天有动作，张修平就喊了起来，“有犯罪！” 二十四、警局风波 未来加神仙科技就是不一般，很快，张修平就锁定了犯罪。他立刻把消息跟地图通过立体影像传给了两个姓莫的，这东西就会在他们的眼镜上出现。 整个城市的地图就这样被展现，然后缩小范围，最终确定犯罪地点。 【请注意，二级犯罪！】冰冷的指令声音传来，【请注意，二级犯罪！】眼前罗列出一堆二级犯罪的内容，最终锁定在贩毒上。 犯罪等级罗列得很仔细，如果是少量毒品携带，也许会是四级或者五级，如果是大包毒品那么可能就会是二级或者三级，如果再持枪那就是特级。 当然，所有的犯罪等级不仅仅是贩毒，还有诈骗、绑架、恐吓……甚至家暴，应有尽有。 但现在是个二级犯罪的贩毒事件，带着现金的那种。 “我给张鑫警官打电话报警，你去抓人。”莫小可说着的时候莫可已经行动了，所以说默契什么的，他们完全不需要培养。 “哇哦，真是太帅了！”张修平大喊一声，低下头继续干活，而莫小可转身出了门去找IC卡电话——这年头这玩意儿不常见了，尤其是能用的更不常见，但是不证明他找不到。 “喂？”张鑫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张警官，现在在高速公路入口处，有一辆黑色轿车，奥迪A6，即将跟另一辆红色桑塔纳出租车进行毒品交易，在二十分钟后。” “你是谁？”张鑫保持警惕。 “我是戴护目镜的其中一个。” “护目镜？！”张鑫开始尖叫。 “别这样，你可以叫我们‘眼镜超人’？” “这名字很挫，哥们儿，你们可以叫……‘眼镜侠’！”张鑫喜欢这个名字。 “哥们儿，我们还‘眼睛瞎’呢！‘眼镜侠’这个称呼更挫！” “呃……好吧，正事儿先。”张鑫尴尬地呵呵两声，“你是说在具体哪个位置？我带人去。” “我带你们去吧，你在局里？” “嗯，在局里。”张鑫现在很激动啊有木有！ “那你调集人手吧，我去找你……就说接到线报了。” 电话咔哒一声被撂下。张鑫整个人还处于震惊状态中——眼镜超人居然给他打电话了？！这真有点儿受宠若惊的感觉……何况，对方似乎很好说话的样子……呆了大约五秒钟，他呼啦一声站了起来，大喊：“线报线报，有人说高速公路入口处有毒品交易！” 其实，这种事情真的不是经常发生的，至少不会有消息来得这样早的，所以上面非常重视这次行动，何况……不得不说，“我爸是黎钢”那件事已经把眼镜超人给吹得神乎其神了，毕竟目击者不少，因此，局长也派了二十个人，决定瞧瞧到底是不是真事儿。 至于说抓那个眼镜超人什么的——别傻了，黎钢先生不是咱们省的官儿好吗，何况，那可是超——人哎！那是眼镜超人哎！怎么可能被抓住！ 一群警局的快乐小2B们等在了局子门口，就为了一睹超人风采。 五分钟后，莫小可穿戴得整整齐齐地戴着他的护目镜出现在了张鑫所在的警察局门前，然后……被一群满脸堆笑的警察哥们儿给囧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虽然或了五百年，但实际上他不觉得自己年纪有多大了，想一想齐天大圣被一压就是五百年什么的，他也不过是无限宇宙间的一丝尘埃罢了……所以，现在，他真的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好了。 至少，他在跟钟馗一起抓鬼的时候，钟馗的五个小鬼部下从来没这样傻过。 “走吧！我指路。”莫小可看了看那几辆警车，最终很淡定地选择了一辆，坐到了驾驶座上，“不要让我久等。” 于是，众人各自归队，跑进自己该在的位置——警车。 “怎么……”张鑫坐到莫小可旁边的副驾上，刚要开口问，汽车就启动了——而他注意到，身边的这位眼镜超人根本就没踩油门！？ “别这样看着我。”莫小可连头都没转，认真地盯着眼前的路，“不是告诉你我是眼镜超人了吗？难道我不该有点儿超能力？” “这明明不是超能力好不好！”张鑫想哭——他身边坐着的绝壁不是超人，这家伙也许是怪物……要么就是什么外星人！瞧着吧，瞧着吧！谁能不发动车就把四个轮子驱动起来的？他以为他是电视剧里的什么什么魔教教主或者是什么什么天女散花？ “你放心，这车是好用的，我只是不怎么熟悉这个车型的操作而已。”莫小可尴尬地动了动手指，“我自己的车不太适合拿出来，我得等有空的时候改装成合适的外壳再拿出来开……所以你就将就下吧，警官。” 二十五、八歧大蛇 让警察将就下什么的，莫小可做得很是顺手，他开着车就在路上飞奔，而实际上……这完全是眼镜的功劳——不然怎么办呢？他已经五百多年没在城市的街道上奔腾了，用点儿外挂怎么了？何况他自己就是他自己的外挂什么的，就算用上法力让汽车飞奔，他也没违反交通规则或者撞上什么怪东西！ “你到底是什么啊？！”张鑫抓着安全带，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被甩出去——警车的警示灯开着，一切正常。 “别问我是谁！”莫小可转过头，隔着护目镜狠狠瞪了张鑫一眼，“专心看着外面！” 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车里的警察们就傻了眼——一个跟莫小可穿得一模一样的家伙踩着一辆坏掉了的奥迪A6，手里还一下一下地拿着另一台出租车的保险杠在敲打一个被绑在奥迪A6上的肌肉男！ “这造型不错。”莫小可打开车门跳下车，“都抓住了？” “都抓住了，就这个打算逃跑。”莫可还拿着保险杠在敲打那个肌肉男。 “法治社会，不能这样虐待俘虏。”莫小可过去，伸手碰了碰那个被揍的肌肉男，然后肌肉男身上的伤痕就瞬间消失不见了，“放心吧，这样就检查不出来了。” “真的假的？！”旁边另一个瞧着就是新手犯罪的家伙揉了揉眼睛，“这也行啊？黑哥，黑哥，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你MB！”被叫做黑哥的肌肉男呻吟着，“疼死老子了……” “我只是把表皮的颜色形状改了改，变成跟周围没被打的地方一样的样子而已，里面还是被揍得青紫肿胀的那款。”莫小可解释说，“这个工作很细致，我独创的，为了这种效果我练了一百多年。” “一定要教我。”莫可转头看向他，“一定要教我。” “当然，你就是我，我就是你，除了你，我不会教给任何人的。”莫小可也看向他，俩人除了长相稍稍有些不同——而这一点现在在护目镜的作用下完全看不出来了——完全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这算是什么？ 一共六个毒贩，两个卖家四个买家都被拴在车上就算了，还得被迫听着两个古怪打扮的家伙互诉衷肠？ “你特么的……”那个叫黑哥的刚一开口，就被踹了一脚。 “别没大没小的。”莫小可的力道控制得很好，让他除了疼之外没有任何外伤。 二十余个警察都愣住了，他们大张旗鼓的过来，然后……看一场双人秀就结束了？ 毒品被放在车里，贩毒的人被拴在车上，不老实的还被揍了……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简单加轻松，他们是不是该回去庆功了？ “等等！”莫可忽然喊了一声，然后再一次，在莫小可把那辆出租车拽过来倒过来放到奥迪A6的车前盖上的时候，两个人一起摆了个非常二的剪刀手POSE，而他们对面，正是张修平拿着一台照相机给他们俩咔嚓一声照了一张非常帅气的合影——然后，张修平就拿着相机到处拍。 “你……是谁？”张鑫看了一眼张修平，尴尬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我是……网络信息搜集员！”张修平想了这么个词儿，又开始拍照，“这是个大新闻，我希望能卖个好价钱……” “不是卖钱，不是卖钱。”莫可瞪了张修平一眼。 “你要是拿去卖钱，我就把你绑起来吊到迪拜最高的那个楼顶上去。”莫小可说得很认真，“那里的风景很适合把你吊上去，我吊过那条叫八歧的蛇，它没有那栋楼长。” 叫八歧的蛇？ 那是什么？ 警察们都迷迷糊糊地互相对视，而张修平就好像吞了个大苍蝇一样脸色刷地一下就白了。 “蛇？白娘子吗？”莫可问。 “不，另一条大蛇，有空带你去参观，顺便可以拿几个蛇蛋回来煮汤。”莫小可回答。 张修平看了看相机，转身抓了一个警察手里的警棍往自己头上敲了几下：“这样好多了谢谢警官先生。” 原来超人是超人，而忽然出现给超人拍照的家伙其实是个疯子对吗？张鑫风中凌乱地想。 “八歧大蛇是日本的蛇怪，是真实存在的，只不过最近几年没什么动静而已。”张修平哼了一声，“有点儿像是九头虫，只不过那玩意儿有八个头。” “别开玩笑了！”另一个警察叫了一声，“神话传说什么的……” “再有三年，那条蛇就会出现了。”莫小可冷哼了一声，“它一出来就是天灾。” “别讲笑话了……”张鑫扶额，“咱们还是把这几个犯人抓起来再说好吧？”他，他们，这些警察对于神话什么的真的没什么相信度，他们只相信打击犯罪。 二十六、命名平米 不管怎么说，“M”——也就是莫可跟莫小可算是一炮而红了。当然也许这么说有点儿不怎么……对头，但是他们俩算是真的一炮而红了也不是假的，至少报纸上报道了他们的消息，而记者采访警察的时候也从警察们的口中得到了证实。至于“M”这个说法，其实是张修平给安上的，他觉得这实在是很符合他们俩的一个称呼，比起什么“眼睛瞎”或者是“眼镜超人”之类的说法，这个看着很有风格的代表性词汇又称作“平方米”的，实在是太有时代意义了。 没有人不渴求“平方米”——简称“平米”。 当房价以每平米一千块钱还多的速度疯涨的时候，没有人不渴望这个。而“平方米”的称呼，显然成了接受度最高的一种。 “这种个人英雄主义并不长久。”时事政治的老教授坐在讲台上开始讲解这个新出现的“M”现象，“他们如果有能力的话，就该为国家做事而不是宣扬自己的力量——这样不好，很不好！” 莫小可低着头，在下面玩他的高科技点读笔——他用了很多称呼来解释这个笔，最后所有人一致认定这就是点读笔，那里不会点哪里，只不过它不负责读出声来而已这个“读”是“读取”的读。 拿着这支笔，点着用他们特殊眼镜才能看到的那些空间立体图形什么的，顺便就在课堂上玩起了游戏。 莫可也在玩。他们两个是联网的。 “莫可，起来，把这段读一遍！”老教授的声音不大，但是通过扬声器传出来的时候，成功地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他的身上。 莫可站了起来，眼镜上出现了一连串的字符，他几乎没看书就把刚才老头讲的东西都“复述”了一遍，就像他真的背下来了一样。 这就是作弊神器！ 当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课程已经结束了，两个人又搭伴儿去食堂。 “来一份鱿鱼圈。”莫小可把饭卡放在打卡机上，“还要一份油闷大虾跟红烧鲅鱼！” “一份炸刀鱼，”莫可选了另外的菜色，“一份鲅鱼饼子，一份海蛎子炒鸡蛋！” 打菜的师傅面无表情地把菜盛进餐盘，这所学校可以打半份菜，为了迁就女孩儿们的减肥要求，所以男生都要专门强调——“一份”！当然有的男孩儿也会打几个半份儿然后凑在一起吃。 但是一下子点了食堂里最贵的菜什么的，还是一个人点三份，还是端在一起吃……这种感觉实在是帅毙了。至少莫可是这么想的，而莫小可……在很久之前上学的时候他也一直想尝试一下这样牛逼的感觉。 餐盘放下，两个人对视一眼，把彼此的菜对调了过来。 “两只猫……”坐在他们旁边的一个女生瞥了一眼他们的餐盘，给出了评价，“属猫的，肯定是。” 好男不跟女斗！莫小可扭过头去拿在免费汤那边装好的两碗紫菜蛋花汤。 “小猫咪跟大猫咪。”刚才那女生对面的女生也跟着开口。 好男不跟女斗＋1！莫可伸手拿过刚才买来的两碗大米饭。 “真萌死了。”两个女生忽然一起张嘴，同步率不亚于他们俩。 两个人对视一眼，低下头用餐，他们只是钟情于海鲜而已，并不是属猫的好吗！讨厌的同人女神马的——莫小可心中叽歪了几句，而他的表情看在莫可眼里，瞬间就被理解了：这两个女人不容小觑，他们还是少惹为妙！ 很显然，莫小可的选择是正确的，那两个女生没再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只是吃东西，然后端着盘子送到回收处，让他们两个轻松了不少。 “我说……你不是吃香烛什么的吗？”莫可又扒了个大虾塞进嘴里。 “偶尔换换口味。”莫小可抢走了最后一个鱿鱼圈，“你懂的。” “不太容易理解。”莫可瞪着那半个鱿鱼圈，最终还是没忍住，伸手从莫小可的牙齿中间抢走了那半个鱿鱼圈扔进嘴里——说真的，那是他自己，他一点儿都不嫌弃。 两个人毫不嫌弃对方地把最后剩下的菜都分享掉，然后准备饭后散步——这是很重要的环节，他们需要一个绝对安静的地方然后开始用神识在自己身体里散步，最终让真气在体内循环几个大周天以气养身。 “呼叫M！”忽然，张修平的声音传来。 “说。”莫小可哼了一声。 “有人在抢银行！”张修平那边大声说着，然后他们两个都收到了抢劫信息。 阳光明媚的下午时光，正是去干活的好时候！ 两个人转身进了洗手间，众目睽睽之下，一前一后还手拉着手进了食堂的公共洗手间，然后，他们消失掉了……至少是没再出来过。 “我靠！”一个男生大喊一声，他盯着关上了的洗手间的门足有两分钟，“还能出来补了？！” 里面没动静。 “我靠！还能不能行了！？”男生继续喊。 里面还是没动静。 “我靠！”男生伸手去推门，门，被推开，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真特么出鬼了！”那男生一激灵，也顾不上上厕所了，跳起来就跑出了食堂。 这个时候，莫小可跟莫可已经在天上飞了——他们得去处理银行抢劫案。 穿着一身的休闲装，带着大护目镜，一样的短发寸头，还带着迷彩棒球帽……主要是还在天上飞——真是酷毙了帅呆了真的以他们为荣了，至少在他们落地的瞬间，荷枪实弹的警察叔叔们算是热泪盈眶了。 “劫匪劫持了人质！”张鑫抓住平方米的其中一个，说。 二十七、占领地球 劫持人质！？ 莫可跟莫小可对视了一眼，二人马上做出了反应。 正面冲进银行显然不是什么好计划，但是他们两个完全可以一个从正面过去吸引劫匪注意，另一个从后面过去把劫匪一个个收拾掉。 莫可直接冲到银行门前，也没带什么扩音器还是喇叭的，运起周身真气护住全身，再加上手里的那只让人爱不释手的M500转轮手枪以及他一身的……类似于未来战警的装扮，完全可以吸引那些劫匪的目光。 “滚开！”粗噶的叫喊声传来。 “我只是要跟你们谈谈。”莫可没有用力去喊，但是他的眼镜是高科技产品，高科技产品的功能之一就是扩音器——因此，他现在看起来就真的像是未来战警一样了——也许他是个外星人，很多不明真相围观群众以及还有闻风赶来的记者都这样猜测。 但很显然莫可不是外星人……也许他跟未来战警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关系。 “谈什么谈？”劫匪的嘲笑声很大，“小子，回家喝奶去吧！” “奶制品含有丰富蛋白质，如果多喝点儿对身体确实有好处，不过前提是没有乳糖不耐症。”莫可很严肃地回答他，“你有乳糖不耐症吗？” “滚！”劫匪显然对于莫可的话并不在乎……其实他非常不在乎好吗，莫可明显是在耍他！ 劫匪是劫匪但不是傻瓜，他们当然知道银行正门这个家伙不是正常人，就瞧着他能单枪匹马地过来，那身上肯定就是武装到牙齿了——尽管他们谁也看不见他是不是穿着更为强悍的防弹衣什么的。 但是劫匪觉得，也许……这个家伙是来送死的？ 一支手枪举了起来，对准了外面晃来晃去的莫可。 莫可当然瞧见了这个，他的五感比起常人要强得多，对方的手一抬起来他就觉察到了，瞬间也绷紧了神经。 莫小可此时隐去了身形，直接穿墙进了银行，却发现这银行里不是一两个劫匪，而是一个六人小团伙。 这六个人分工明确。 莫小可可以确认这些人不是第一次打劫银行——或者之前他们打劫的不是银行，但他们绝不是第一次作案。有人负责拿枪——只有一把枪；有人拿着砍刀对准了哭泣的人质；还有个人接应他们，就在银行后面；有人放风……这个放风的家伙装成了被劫持的人质之一——莫小可能看出来她不是人质，她的眼睛一直盯在门外的警察跟莫可身上，而不是在担心自己身处险地；还有负责拿钱的，那大口袋稀里哗啦地装着钱。 劫匪六个人，要对付的主要就是拿刀跟拿枪的，其他人还都好说了就算他们要拿起凶器，也需要时间——二十秒内，莫小可相信自己能把他们全都擒住。 “砰”地一声，一颗子弹穿透了银行的玻璃门，直奔站在门口的莫可而去。 莫可浑身肌肉紧绷，他瞧着子弹，就像是电视剧里的慢镜头回放一样，直冲他而来——侧过身去，他把真气凝聚到右手上，就在子弹到达面前的时候，右手伸出，用力一抓——胳膊上传来一阵剧痛，但并不致伤……就好似抻了筋骨一样的疼痛，不过还可以忍受……何况他现在要的就是装逼，怎么可能被这么点儿疼给弄得丢人了呢？ 这么一想，莫可就学着电视里非常牛逼的猛男那种，动了动右边儿的肩膀，扯出一抹不屑的笑容来：“这就是枪？玩具？” 那么响的声音，就算是不明真相围观群众也知道那是真的枪好吗——但是莫可歪了脖子，呵呵笑着，就假装自己真的是从氪星来的似的：“瞧，我抓住了什么？” 一颗子弹，从枪膛里被打出来，然后被一个非常牛逼的家伙用手掌徒手抓住——这简直是就是在痴人说梦！但是……眼前的景象证明了这是事实！ 莫可手里捏着那颗子弹，太阳光反射在子弹上的金色光芒简直能晃花人的眼睛：“我说，你们的玩具枪实在是太没劲儿了，换个厉害的——瞧我这个，就比较厉害了，M500，有没有激动的感觉？” 废话连篇什么的！ 张鑫捂住了他的脸——眼前这个家伙绝对不是人……至少不是普通人，也许他们俩真的是从氪星来的……要不然就是那美克星！ “我保证我不是从那美克星来的短笛大魔王——我说你们知道短笛大魔王吗？”莫可又开口，他的意思是转移劫匪的注意力，而现在，他只要拖延45秒……绝对只要45秒就足够——足够了！ 忽然一声闷响，劫持人质的那个持枪劫匪就倒在了地上，然后就是拿着砍刀的那两个……扑通扑通的声音一个接一个。 “没事儿吧？”莫小可在银行里面，伸手打开了银行大门，“接子弹什么的，胡来。” “但是没事儿啊！”莫可晃了晃子弹，“送你！”说着，就把那颗子弹往莫小可伸上扔，莫小可伸手接住——子弹被捏得有点儿变形，不过瞧着还是挺漂亮的。 “你给捏成了心形？”莫小可歪着头看他，“你是少女吗？你怎么把它捏成了心形？！” “我只是给捏扁了点儿！”莫可撇了下嘴，“而且，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心形就心形吧，你难道害羞？” “你开玩笑，我怎么会害羞这么没下限！”莫小可哼哼着，“我只是要告诉你，心形的话，我应该把它藏到衣服里而不是拿出来——你瞧！”他伸手挡在莫可面前，而闪光灯已经闪过了，“这些记者无孔不入！” 没错，记者无孔不入！ “请问，你是怎么用手抓住的子弹，这是真子弹吗？” “请问，你是怎么制服的劫匪，之前你们还帮助警方缴获过毒品，你们是为了社会河蟹而战吗？” “请问，你们是兄弟吗？” “请问，你们是外星人吗？” “请问，你们的目的是什么？打算占领地球吗？” “让一让……让一让！”两个人推开记者，直奔警车而去，“如果有问题的话，请找张鑫警官跟我们的代言人，我们是M*2，只是想要保护社会稳定、打击犯罪而已，没有别的意思！”他们异口同声——好吧，也不算是“异口”，毕竟他们是同一个人！ “快上车吧！”张鑫打开警车门，让他们上去，“其实那些问题我也想问——要占领地球吗？” 二十八、超级英雄 跟着警车回到警察局，无论是莫可还是莫小可是说死也不拿下护目镜——这护目镜很大，几乎遮上了他们半张脸，再加上他们俩穿的一身休闲装，还是宽松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跳街舞的。可实际上，他们跟街舞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莫小可不喜欢街舞。他甚至连看都不愿意看一眼。曾经他还在上学的时候就有人问他：“来滑旱冰吗，我教你？”然后他恨不能理解地问对方：“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要学呢？ 哦，我有说错了，应该是街舞而不是旱冰，不过也没多大差别，基本上都是一样的，对于莫小可来说。 体育系的那位学生会的体育部部长经常堵在学习部门口问莫小可——要学旱冰吗？要学街舞吗？来学学拳击吧？今天我们多了散打项目，来学学？等等等等……巴拉巴拉一堆东西，但是莫小可全都拒绝了。而现在，体验这个的是还没能脱离学校的莫可。 理所当然地莫可也不能理解体育部部长李平安的意思。 莫可不能理解李平安的意思，到底是干嘛总问他要不要学什么体育项目。这并没什么有趣儿的地方，甚至对于莫可来说，要不是他觉得扮演超人很拉风很牛逼的话，他也不会扮演超人的，他宁可在床上躺着发霉。 “生命，在于静止。”莫小可跟莫可一同说出这句话，来表示他们对于警察叔叔们的问话的回答，“我们不需要那些运动，它们实在是太可怕了。” 不需要运动的超级英雄。 警察叔叔们的脸都绿了。 “我们基本上还是属于文明人的。”莫可很认真地回答警察叔叔们的问题，“我试图跟他们讲道理，但是那个拿枪的还是给了我一枪！”他很不满这个，“怎么可以这样！” “我作证，子弹是真的！”莫小可把子弹拿在手里展示给警察叔叔们看，“瞧，这是真的子弹，真子弹！黄铜的还是——这得多浪费啊！” 警察叔叔们只能点头。 “好吧，现在开始录口供，你们问啊！”莫可坐在莫小可身边，把他的头放在莫小可肩膀上，“我们会好好回答问题的。” 这次笔录做得很惊悚。整个警察局的警察都被震惊了，他们甚至没办法正常反应……实际上这才是正常反应。 “能抓住子弹……这只是本能，我跟他有心灵感应，我们可以了解对方的想法，他离开往银行后门走，意思就是让我给他争取45秒。”莫可笑着说，还一个劲儿在莫小可身上蹭，“我说得对吧？” “说得一点儿都没错。”莫小可点头，承认莫可的话，“我们可以了解彼此的想法，非常了解，所以我也很信任他，比信任我自己都信任。” “因为我们知道45秒很重要，所以我们一定会先做好……计划？”莫可问莫小可。 “不算是计划，我们只是做好了准备。”莫小可回答，“其实你们想得没错，我们是那美克星来的！” “不是氪星吗？”莫可问。 “其实……是月球，我们来自于火星？”两个人一唱一和的，就像是在说相声。 “那个……你们真的打算占领地球了？”张鑫叹了口气，“要不要输入指纹？” “不用了，我们没指纹。”莫小可暗运真气，拽过莫可的手，两个人一同摊开手掌的那一瞬间，掌纹尽数不见了，只剩下一个个八卦纹路在手掌上，却是先天八卦而不是文王所修的后天八卦，“瞧，我们的掌纹……你们取了也没用的。” 确实没用。 连警察局长都森森地忧伤了。 如果他们就这么取指纹的话……就等于直接盖个八卦印章了好吗！？这有什么用？能摆摊算命吗？还是说放在那里等着哪个神仙降临告诉他们这两个其实是什么世界和平大使？ 其实他们只是帮了警察忙的可爱孩子们而已！ “这个……取不取没多大用了吧？”警察局长揉着太阳穴，几乎就要呻吟出声了，“那个……你们俩要不然……” “不然？”他们一起问。 “就在警局，我们安排个专访？”局长提议，“让市民安心什么的……你们最好也弄点儿让人抄袭不来的代表动作啊或者是服饰什么的，这样的话……要是有人假扮你们犯罪的话，我们也不用担心抓错人了。”局长神秘地举起一根手指，“我看过好多这样的电视剧跟电影，《超人前传》里就有这个情节！” 局长大叔果然英明神武！ “没错，你们可以就……贴个八卦在脑门上好了。”张鑫提议。 “张警官，警察叔叔，你的品味差透了！”莫可鄙视地冲着他说，如果不是护目镜的掩护，所有人都会看到他鄙视的眼神。 “确实毫无品味。”莫小可很认真地附和莫可，“什么时候安排专访，我们准备准备，保证不会被抄袭——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这就是我们的宗旨。” 他们两个走了之后，还得给其他人做笔录。被绑匪绑架的人质们啊银行职员啊绑匪们啊围观群众们啊……他们一个个都老老实实地做了笔录，绑匪们理所当然地大喊大闹什么的也都被制服了——只有那两位神奇的“M*2”，他们实在是满足了所有年轻……或者是中年，也许还有一部分老年男性的超级英雄梦。 没有男人不崇拜超级英雄，也没有男人不想当超级英雄，就连女人也会梦想着有超级英雄脚踩七彩祥云来迎娶她们什么的……咳咳……这是说的正常女性，不正常点儿的就以为自己是超级英雄了，当然，这种不正常，其实才是最正常的——谁能说谁不正常呢，在这种阴阳颠倒的世界里。 “咦？我说了阴阳颠倒了吗？”——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哦，删掉这段，重来重来吧！”她拿着录音笔开始操作，“这个世界什么的，我们不需要感叹太多，只要记住——超级英雄是存在的，我们的世界会更美好！” “卢小雅，过来下！” “来了！”那个女人摘下耳麦，往那个喊她的人那边跑了两步，“什么事儿啊，BOSS。” “警察局的齐局长说了，让我们电视台给超级英雄做个专访，我打算派你去——现场直播。”被叫做BOSS的男人一脸严肃，“你得认真对待。” “什么时候，我马上去准备。”卢小雅瞬间来了精神。 “明天晚上，你现在开始准备，明天上午我要看到策划跟稿子。”BOSS说完，转身离开了录影棚。 “哦——耶！”卢小雅大喊一声，脸上的笑容基本上就一直没掉下去……直到第二天一大早还维持着嘴角上翘的度数。 二十九、责任问题 卢小雅准备了一整晚上，喝了十六杯咖啡。 咖啡这东西对于卢小雅来说平时是美味，但是一脸十六杯下肚之后，她觉得……好累，感觉不会再喝了！胃部发酸，也许很胀，或许很痛……当然，也就是那么回事儿，反正就是不舒服……咖啡什么的…… “你没事儿吧？”一个很欢快的声音响起。卢小雅转过头去，看见了她最不想见的人——张修平。 “你来干嘛？”她把手里的咖啡杯重重摔到桌子上，“还是不请自入，嗯？要不要我报警？” “小雅，我是你爸爸。”张修平叹了口气，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我是你亲爸。” “我亲爸早就在二十年前死了。”卢小雅冷冷哼了一声，“明天我还要上班，没时间跟你玩，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就走开，别烦我。”她很是不喜欢跟他继续说什么东西。一个做人父亲的男人，在女儿只有七八岁的时候就跟个蠢货跑了，再也没回来尽过他的责任什么的，指望女儿对他有好脸色？ “小雅，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张修平叹了口气。卢小雅原名张小雅，是张修平的女儿，但是张修平在他瞧见修真这条道的时候就抛下了妻女跑了。而他妻子卢丹阳一个人把女儿拉扯大不说，还供着女儿上了大学，既当爹又当妈的，什么事儿都替他做了……张修平心里很过意不去，也知道自己对不起妻女，可是让他再来一次的话他还是会选择去修真……这也许很自私……不，他清楚，他确实很自私，甚至如果不是因为莫可跟莫小可的事儿的话……他都不会来见他女儿的。 张修平从来就不是什么有担当的男人。 其实他这种男人一点儿都不少，而他也知道，自己的确该骂也该打。 “我怎么想的跟你无关，你怎么想的跟我也无关。”卢小雅站起来打开大门，“出去，不送。” “小雅，我是要跟你谈‘M*2’的事情的。”张修平站了起来，“他们……他们不是普通人，你也知道，这个……” “我当然知道他们不是普通人，我也要去采访他们了，所以你要说什么？”卢小雅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他。 “我是他们的联系人这一。”张修平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就好像自己忍受了多大的压力一样，而实际上，他确实忍受着很大的压力……这很难，他很难去面对卢小雅。 很多男人都跟张修平一样，年轻时候任意妄为，总觉得这也束缚了他那也管制了他，所以他们希望突破，突破就意味着离开他们原有的家庭——妻子、孩子。有人是为了另一个女人去突破，有人是为了让自己更快乐而突破，有人是为了躲避而突破……张修平算是为了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但是他确实是离开了他的妻女，做了一个不负责任的逃避者。如果可能，他真是一辈子都不愿意出现在卢小雅的面前。她的存在就证明了他的无能以及无耻。 “小雅，我不是什么好人，我也不高尚……但是这件事我真的想要先跟你谈谈，我是你爸爸，就算你不承认，但是血浓于水，我也不指望你养我老什么的，我只是要把这个新闻给你。”张修平深吸一口气，“别人谁也抢不走这个，以后他们的事情，只有你来报道，其他人都必须跟在你屁股后面去捡你报道过的东西……小雅，我只能做到这些。” “我不需要你的施舍。”卢小雅自己的一切都是她自己努力来的，这个不着调的老爸，她可没打算跟他牵扯什么。 “这不是施舍，他们也同意。”张修平拿出电话，拨了个诡异的号码，然后把电话递给卢小雅。 DF#00931？ 这是什么电话号码？ 卢小雅刚要开口，电话那头就接了，然后……她手里的电话变成了投影仪——一个戴着护目镜，穿着大背心儿跟大短裤，头发根根竖，手里捧着半个西瓜的家伙坐在她面前……呃，是以投影的状态，然后，这个家伙身边坐着另一个戴着护目镜，穿着同款大背心儿大短裤，头发根根竖，手里捧着另半个细滑的家伙。 两个人的背心儿上面印着粉红色的HELLO KITTY，短裤还是哆啦a梦的，更不要说他们手里的勺子……吃西瓜的勺子居然……是铁壁阿童木！ 这就是超级英雄们的真面目？！ “HI！”其中一个看起来稍微胖一点儿的——其实是莫可——挥了挥手，他手臂上贴着蝙蝠侠的贴纸，“你可以叫我大M。” “你可以叫我小M。”莫小可的手臂上贴着的是超人贴纸。 “你们现在就要……采访？”卢小雅傻呆呆地说……这简直有点儿不可思议……绝对不可思议！这如果不是什么恶搞她的玩意儿的话……那么难道是什么特工还是特务组织的新产品？或者……是什么高科技？ 这绝对是高科技吧？ 要不然就是恶搞她的！ “其实不用担心这些……”莫小可摸了摸鼻子，笑了起来，“实际上，我们是来自未来的……时空战士。”这个说法他觉得很牛逼。 “明明说好是特警的！”莫可转头看他。 “呃……你怎么不选特工呢？”莫小可撇了下嘴，“反正就是这种东西啦，”他转头去看卢小雅——也就是看镜头，“反正就是穿越时空维护和平什么的，你懂的，取个帅气点儿的名字你比较在行，对吧？” 卢小雅点了点头。 “咱们先窜供。”莫可接着说，“未来是个永恒的话题。” “未来……你们从未来过来？保护我们？维护和平？”卢小雅忽然觉得自己准备的那些都没啥用处了似的，“那就是说……你们的存在，是超出……时空？或者是跳跃式的？那么相对论什么的……” “相信我，很多东西都会产生，只是时间问题。”莫小可摇了摇他的手指，“张修平他也属于我们组织……刚加入的，他之前知道了一些消息就不断地想要加入什么的……嗯，你知道吧？” “但是实际上，我觉得他还是有点儿脑子不好使，明明有不错的老婆孩子。”莫可马上接茬，“所以说，我很支持你不搭理他。” “加一！”莫小可跟着举手。 “我想这跟我没多大关系……我们还是讨论你们。”卢小雅勾起嘴角，做了一个微笑的表情，“你们知道，他……嗯，我觉得吧，他追求他要的固然没错，但是他不能放弃他的责任，放弃了，就等于——什么都放弃了。”她耸了耸肩，“那么说说你们……说说未来？”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一会儿你不是要正式采访我们嘛……先给你透露点儿信息，免得你到时候没什么话题来问。”莫小可把手里的西瓜放到莫可的腿上，“我们关系很好的！” 看得出来——卢小雅很想吐槽……但是她忍住了。这两个人的关系看起来实在是太好了……也许什么的……也许……反正就是什么的！她抓心挠肝儿地想要问关于两个人关系的话题。 “你……不舒服？”莫可指了指镜头——也就是卢小雅。 “没有！”她大喊起来，“我……我只是想知道，你们俩……忌讳不忌讳……我问你们俩一些比较刺激的问题？” “什么问题？”他们异口同声。 “相性一百问！” 三十、采访进行 “不——行！”莫小可大喊一声从莫可身边跳了起来，“卢小雅，你不能这么没有节操！” “我女儿有节操！她还没有男朋友的！”张修平忽然大喊起来。 “蠢死了！”卢小雅捂着头直摇——她那个蠢老爸显然就是把节操跟贞操弄混了的。而实际上，弄混这两样的人还不少。她以前有个相亲对象，就因为她的QQ签名是“节操木有了”，就在外面说她不是什么好女孩，跟别人有一腿了什么的是别人穿过的破鞋啊之类的话，结果介绍人在中间还被坑了。后来那位仁兄终于知道什么叫“节操木有了”的时候，他再回来找卢小雅，却被整个办公室的人群起而攻之，轰了出去——介绍人就是卢小雅的办公室主任什么的……所以这就成了他们电视台的一个笑话，大家笑了很久。 那么现在，张修平又戳了卢小雅的雷点，怎么可能善了呢？ “出去出去！”卢小雅把张修平推出门，把门关上。“不介意吧？”她问“M*2”。 “不介意。”他们两个一齐说，“听说他做的十二之后，我们也很希望做这件事，你做得很好。” “我也这么觉得。”卢小雅呵呵一笑，“要是我妈在这儿，我估计她能揍他。” “非常能够理解。”二人点头。 于是，他们开始研究晚上的采访内容——相性一百问什么的肯定是不行了，所以卢小雅把所谓“100问”修改了一些，去掉那些不太健康的以及过于暧昧的，把稍稍小暧昧的留了下来改成了采访的问题，再加上之前她要问的一些问题，总结出了上万字的稿子，只等晚上跟他们两个重新排演一遍了。 卢小雅趁着天还没亮打了个盹儿，八点半的时候准时把准备好的稿子给领导审查了一遍，获得批准之后就回去补眠——她要做到最好。 傍晚的时候，她就坐着单位的车跑去了警察局。之前在投影中看见的那两个人，她算是见了真人——两个人身高差不多，身材也没差多少，其中一个瞧着比另一个壮实一点儿，不过两人穿着一样的衣服，长袖T恤外面套着一个小皮背心儿，背心儿上挂着一串让人无法理解的棒棒糖。 “吃糖吗？”莫可先拿出一根棒棒糖，挨个发。莫小可也加入了发糖的队伍。 “谢谢。”卢小雅接过棒棒糖，发现是她没见过的牌子。 “我们自己做的。”莫小可解释，“棒棒糖是一种补充血糖的好办法。” “我没低血糖……” “晚睡需要补充血糖。”莫可解释，“准备好了，问吧。” 这篇报道从两个人的身份开始八卦，主要研究了关于未来的一些事情，因为这是一个弥天大谎——莫可毕竟不是从未来来的，但是为了让人们不至于恐慌，他们还是得说他是从未来过来的，那么“时空战士”啊“未来特警”之类的称呼就一个劲儿地在采访里出现了。 未来而来的正义使者，他们为了什么而存在？ 保护我们，保护正义，保护这个世界！ 天朝出现了未来战士，一时间也崩坏了很多国家的世界观，尤其是A国，他们一直认为他们国家才会有时空穿梭之类的机器而且一定是第一个出现时空穿梭战士的高人一等的国度，但是，现在，“M*2”果断打破了他们的幻想。 “这一定是假的！”A国留学生大喊。 “这绝对是假的！”A国外教们大喊。 “这不可信！”A国的驻天朝大使们喊得昏天黑地。 其实，何止他们不信，甚至天朝的人也有很多都不信。 “那么……你们愿意证明一下吗？”卢小雅把麦克风递给莫小可。 “当然，这很好证明。”莫小可笑了笑，“我们的护目镜……这个不是面具，这个……其实是电脑，而且有投影功能。”他演示了一遍，把他五百年来存的一些东西发了出来——他没打算发什么太过古怪的东西，所以他只好把他的虚拟情人发了出来。 什么叫虚拟情人？就是用高科技制作的一个情人形象——虚拟的，不过在未来，当人都能进入全息网游的时候，在虚拟世界里跟虚拟情人来一发什么的，难道很难吗？ 莫小可的虚拟情人很美，美得要死，漂亮的女孩儿能够引起几乎所有男人的保护欲——但是她太完美了，完美到……你根本就不敢去碰她！因此……莫小可即使在虚拟世界里也还是个小处男什么的——这种事不要随便说出来！ 女孩儿的形象被投射出来，从莫小可的护目镜的镜片上，她微笑着，跟所有人打了招呼：“HI！我的编号是DF#MK#GF01，很高兴见到你们，你们可以叫我莫真，我是虚拟人。” “哇哦！”所有人都惊讶了。就连莫可也跟着惊讶了一下——莫真，也就是说……不是真人。 “她可以在电脑里出现，把这个插进USB接口上。”莫小可从眼睛腿上拿出一个接收器。 卢小雅马上照办，然后莫真果然同步出现在了电脑里。 “还有很多东西……都能证明，”莫可收拾了下情绪，他现在对这个什么DFMKGF01的机器人有点儿兴趣了——原来他能猥琐到制造XXOO娃娃？！他的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抠着莫小可的手背，对于这个认知一点儿快感都没有：“以后我们可以一一展示，不过现在应该没什么展示的可能性……我们没带武器回来，这不被允许。” 然后就是关于未来人类的进化问题了——鉴于莫可能徒手抓住真子弹这件事。 “这属于是高科技产品，不要太当真。”莫可解释，“属于是防弹衣系列——我们没带武器但是带了防弹衣，只是……只带了两件，而现在的科技根本做不出来，而且这玩意儿是实名制的！” “该死的实名制！”一个高层领导大骂。 “真特么让人厌恶——实名制！”另一个高层领导也在大骂。 “实名制？！真是见鬼！”外国某高层大骂。 “去死实名制！”另一个外国某高层也在大骂。 “实名制的好处就是，我们的东西别人用不了。”莫小可笑眯眯地解释，然后收回了他的虚拟情人……他的手背都要被抠掉几层皮了——莫可难道打算练九阴白骨爪？！ 莫小可并不认为莫可想要练什么九阴白骨爪，但是手背被抠得挺疼的什么的，让他有点儿心虚——话说他为什么心虚？莫小可撇了下嘴角，没弄懂这其中的因果关系。 三十一、保研名额 采访算是进行得非常顺利。不管多少人对于这两个所谓的未来战士有多大的觊觎或者不满，但是他们的身份成谜，他们的指纹跟DNA都无法与现在的库存匹配，他们的科技也无法被破解……包括他们的超能力。 据说这些超能力是来自于人类自己的进化，而这个进化，他们也无法帮助，当然，把他们抓住研究什么的更是不可能了——他们已经在卫星电视上大范围曝光，抓住他们两个然后去研究什么的，显然违反了个人意志也是侵犯人权的体现。尽管，想要这么做的那些高层大多是叫嚣着人权至上的家伙们——来自于某些国家。 然而，真正引起轩然大波的两个人此刻还坐在教室里，研究他们的学业——实际上，自从修真略有小成以来，莫可并不觉得自己需要这样去努力学习了，他的五感提升不说，记忆力也提升了不少，甚至还包括理解能力。 如果说原本的莫可是天才，那些什么政治啊法律的条文看上两三遍就能记下来，即使不能理解也能形成图像在脑子里显示出来的话，那么现在，他就是一遍两遍的就完全能够理解并且记住了——理解记忆，可比不理解的死记硬背好得多，至少能够融会贯通并且学以致用。 “这套题拿回去，明天做好了交上来。”民法教授把一厚摞的卷纸发给他们，“明天就交。”他强调了一遍。 拿到卷纸，莫小可回忆了一下，他记得当年他把卷纸垫了桌角，然后错失了这次保研的机会……他转过头去看莫可，莫可用一种询问的目光看着他。 “答吧，认真点儿。”莫小可说着，拿出了笔。 也许答题真的是个好选择。莫可也低下头开始答题。大教室安静得厉害，其他人都跑出去准备去买能够COS未来战士的护目镜跟衣服了——也许是两个大男孩儿穿着印着卡通图案的休闲服实在是太萌了的缘故，很快就出现了一股COS风潮。 但是莫小可跟莫可不需要COS，而且如果要COS的话，他们的道具是最全的，不是吗？何况……他们俩去COS自己的话……很容易被比对出来的，所以此路不通。 低下头写作业才是正经事儿，虽然大学里还要做题纸什么的，瞧着实在是太挫了些，不然的话，莫小可当年也不能拿着卷纸垫桌脚啊对吧？虽然现在想起来那种行为非常的装13。莫小可叹了口气，保研什么的也是不错的想法，他才没那么高尚地要把名额推掉说什么“我自己能考上”之类的骨气呢。 莫小可承认，他很俗，比莫可还俗。 毕竟年轻人，有傲气很正常，但是莫小可已经老了，不适合傲气了。 果然，第二天，两个人被民法老头叫去了办公室，正好三个保研名额，他们俩一人一个，而且还是出国2＋2＋3模式的。就是明年开始他们要出国两年，然后再回来念三年的研究生。 “学费是全额奖学金，不过生活费自理。”老头对他们说，旁边还有个叫尹果的女孩，是除了他们俩外的第三个名额获得者。 三十二、圆桌会议 因为获得了这个保研名额，莫可瞬间就成了家里的重点保护对象什么了，打电话回家去说明了情况之后就开始准备办签证了，而莫小可的东西倒是好弄，他完全可以随随便便地变个什么玩意儿出来。 “莫可啊，你要是出去了，记得要好好学习啊，还有啊，那边儿生活费是不是很贵啊？”电话里，莫可妈在那里絮絮叨叨地跟他讲，“打工也不能耽误学习啊……还有啊，那个跟你一起出去的同学什么的……你们也得相互照顾照顾……那个，放假时候在家多呆几天，别出去跑疯了。” “知道了，妈！”撂下电话，莫可叹了口气，转过头看笑得一脸灿烂的莫小可。 “享受吧，这是我一直怀念的东西。”莫小可耸了耸肩，摸出一包鱿鱼丝来吃——除了第一天他非要吃什么檀香蜡烛的，之后他都一直在吃吃吃，这对于莫可来说……第一天简直就是在故意折腾他……自己折腾自己什么的，绝对算是一种兴趣了。 莫可现在就很能理解莫小可当时的做法了，如果是他的话，肯定比莫小可还能折腾……当然，也许没那么折腾，毕竟他是他自己。 自己对自己，即便是恶作剧，也总是善意的，没有人会看着自己出丑还哈哈大笑，那太过愤世嫉俗了些。即使莫小可活了五百多年也没达到那么高的水准，他仍旧世俗，心里还渴望着自己能过获得幸福——莫可就是他，而他也不需要什么更高的荣誉之类的了，毕竟，他已经五百多岁了。 五百多岁的人不需要什么知名度，但是莫小可确定自己必须跟莫可好好绑定在一起，就算是为了他当年的那些遗憾，顺便帮帮梵天的忙。 “这牌子的鱿鱼丝味道不错。”莫可从莫小可手里顺走一半的鱿鱼丝塞进嘴里，把自己的嘴塞成包子，“放假时候你得跟我一起回家……反正你说你是我同学还是谁的，你得跟我回去，不然咋办？” 这也确实有问题。莫小可说是莫可的兄弟，所以他们最少得做出一起回家的假象来，而对于莫小可来说，他也的的确确想要回家看看——莫可很清楚这一点。 “回去……也不错。”莫小可点了点头，琢磨着给自己想个合适的身份。 不过现在距离放假还有挺久，十月一莫可说了不回家，要在这边打工赚下半年国外的生活费，这点还得到了不少支持。 “实际上要确定拯救世界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通过地府。”当他们两个碰了无数个方案之后，莫小可终于拍板决定了，“地府有专门的连接通道，只要有华人血统的地方我们就能够使用这些通道，这样的话，无论哪里出事儿我们都能第一时间赶到。”他在这个“救世团队”围绕的圆桌上投射出了地府通道的缩影，“首先，我们可以使用地心定位功能，也是利用地府的地心扫描，这样就能知道地面上哪里有犯罪了，可以精确定位——” 地球被投影出来一个剖面图，中心部分就是地心，而地心正好有个古怪的装置，可以对地表进行扫描。 “得到定位坐标之后，我们就可以通过这些通道，直接过去救援。”莫小可让那些通道显示了出来，那些所谓的通道并不是像水管一样的存在着的，而是可以选择定位，还有个类似于电梯的东西，进去之后，那电梯就能到处跑了。 “所以我们到外国念书的话，就用这个电梯？”莫可瞪着眼睛，他从没想过这么先进的设备居然在地府里存在。 “别这么土鳖好吗，其实天上也有这玩意儿。”梵天一旁嚼着口香糖，说，“实际上，哪儿都有，只是人类看不到——哥们儿，你才筑基，还属于人类范畴，等你肚子里的那个小球变大变成个婴儿，最后……好吧，你生不出那个婴儿，反正还是个婴儿，等他长大然后变成你，再变成一个大球，等那个大球变得想一个小小的白矮星了之后，你就能看见那些你现在瞧不见的存在了！” 莫可一脸惊恐起盯着莫小可的肚子。 莫小可伸手护住自己的肚子，一脸惊恐地回望莫可。 “婴儿？！”张修平的注意力显然集中错了，把后面的什么白矮星都忽略掉，只记住了婴儿这个单词。 “婴儿个毛线！”莫小可尖叫，“是元婴——元婴！不是孩子，才不是孩子！又不会大肚子！” “绝对不是孩子！”莫可也连忙点头表示赞同。 “当然不是孩子，活生生的，能生出来的，哇哇哭的孩子什么的绝对不是！”梵天也跟着点头，他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自己也曾经……有过那么一段时期。 所以说，修行者这种存在，总是容易把自己绕进去。 张修平长出一口气。 “那就这么定了。”莫小可连忙说，“咱么就这么定了！” “没错，就这么定了。”莫可也连忙点头，生怕梵天再说出什么鬼话还是神话出来。 “孩子们，你们实在是太棒了，我继续去夏威夷冲浪！”梵天也觉得尴尬，自己转身就消失了踪影。 “我真是一点儿不想给他干活……”张修平哼唧了半天，转过头准备跟两个姓莫的说点儿什么的时候，却发现那俩家伙一人一瓶鱼罐头开始了狂吃，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了。 “我也不想跟你们干活！”张修平怒吼了一声，冲出了他们的作战计划指挥部——他的单人办公室。 三十三、真话冒险 张修平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痛恨修真这个行业——职业，学业？管他什么业，反正他是彻底被那几个所谓的修真“前辈”弄得半死不活了，他们不是在身体上凌虐他，而是在精神上凌迟他！ 头一次，张修平后悔得要死，他就不该离开他的老婆孩子，现在家不是家不说……还要容忍一群怪胎在他面前蹦跶……戳破他心中的梦想肥皂泡什么的……如果现在有一家面馆在他面前，他一定会冲进去要一碗“内牛满面”，多放辣椒的。 深呼吸，平复心情，张修平再次推开他办公室的门，然后，眼前看见的一切让他愣了五秒钟。 “打扰了，你们继续！”他关上门，转身离开——等等，那是他的办公室！他再次深呼吸，推开门——刚刚一定是他开门的方式不对，瞧，现在就对了，眼前的一切才是正确的！ 莫小可坐在莫可对面，手还搭在莫可的肩上，莫可站在莫小可的面前，手还放在他的腰上……他们……莫小可是坐在张修平的办公桌上这点没错，两个人的头一起转向张修平，脸上一点儿不好意思都没有！ “你们……继续？”张修平这才意识到，刚才他看见的两个人嘴对着嘴，不是他的幻觉……其实他多希望那是幻觉啊！ “没什么好继续的。”莫小可撇了下嘴，“就当你年轻时候没跟最好的朋友亲过嘴似的。” “其实就是杠上了，不亲也得亲。”莫可耸了下肩，把一旁的鱼罐头盒子捏扁掉，“要不要加入？真心话大冒险，刚才就是冒险，你加入了就可以选真心话了。” 真、心、话、大、冒、险！ “我们俩之间真心话什么的实在是没有任何意义。”莫小可也无聊地直咂嘴，“所以……刚才选择的冒险项目是亲自己，但是想了半天，他才发现，自己亲自己有点儿困难，反正我也是他，他也是我。” “所以如果你加入的话，我们就可以玩真正的大冒险了！”莫可很快乐。 这两个家伙绝对是脑子有问题的！张修平摇了摇头，走到自己办公桌旁收拾上面的垃圾——真心话大冒险什么的去死。 其实这一点儿不怪张修平，他对这俩人的身份十分清楚了，也明白这两个家伙就是一个人，所以他们做什么事情，就算会出点儿不同，但大致上都是相同的步调……真心话大冒险这种事情，真的不适合他，他要是参加的话，一定是最惨的一个——就是撒谎，人家俩也是不需要沟通的。 但实际上张修平真的错怪了他们两个，莫可跟莫小可确实在玩真心话大冒险。莫可想知道未来的事情，而莫小可想要看莫可“突破自我”，于是……两个人就杠上了，于是……张修平就看见了俩人嘴对嘴的一幕。 可是这俩人嘴对嘴实在是太自然了，也难怪张修平会觉得自己开门的方式错了，更不能说他把俩人看成是自恋接吻狂什么的是太过分了……因为他们瞧着就像是自恋接吻狂——但实际上他们不是！ 莫小可一点儿不觉得需要解释什么，反正他只是想让莫可对着镜子亲下自己，结果莫可觉得镜子还不如他，这也没什么大问题，所以他也就没解释什么。 而莫可……他刚失恋。没错，他在第一次碰见莫小可的时候是失恋的第二天。 于是，两个人回寝室之前，张修平还因为自己知道了这个天大的秘密而神经恍惚……可人家俩是什么事儿都没有，完全不在乎。 所以说，张修平恨这群人，他恨他们！ 当然了，如果换成张修平活了五百多年了，然后跟还是凡人的自己见面了，俩人哥俩好了，没事儿亲一个抱一个的，其实也完全没问题，只不过……现在的张修平是凡人，是个彻头彻尾连筑基都没到的凡人，而且已经五十多岁了——尽管他长得年轻点儿，瞧着也只有四十出头——但是他确实年过半百，思想守旧……所以，他接受不了！ “说吧，你怎么又出现在我家门口了？”卢小雅双手抱胸，看着她门前的张修平，一脸的嘲讽。 “小雅……”张修平哭丧着脸，看向他亲爱的女儿，“小雅……我……我……” “你怎么了，有话快说！” “我看见……我看见……他们俩……他们俩……” “他们俩？M*2？”卢小雅的眼睛闪了闪，瞬间进入了八卦状态，“他们怎么了？” “他们……他们接吻了……”张修平捂着脸，十分没有骨气地缩成了一团。 “进来说！”卢小雅左右看看，伸手把她爸爸拉近了屋里，这种八卦绝对不能让别人得到第一手资料——她是电视台的八卦女王卢小雅！ 进了女儿的家门，张修平用了很久才平复了心情，手里端着一杯热茶，可怜兮兮地说：“我刚开始只以为是自己开门的方式不对，但是他们告诉我……他们确实嘴对嘴了，还碰到了……他们说是在玩真心话大冒险，但是他们俩是一个人，完全不存在什么真心话，只能玩大冒险……他们两个怎么能这样，太伤害我了！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不能跟自己接吻的——这就像是我不能用我的牙咬我的眼睛一样！” “这个笑话过时了，如果你是假牙或者是假眼球的话。”卢小雅冷笑了下，对于知道的信息表示了一点点的惊恐——一个人，那两个人是一个人，那么……他们这算什么？自恋？ 被认为是自恋的两个人现在终于在寝室里开始玩起来真心话大冒险了。 寝室里一共六个人，绝对玩得起来——别说就他们两个不像话，这群男生玩起来，也确实挺疯的，不管是真心话还是大冒险，他们都玩得过火了点儿。 “到阳台上脱掉裤子唱大象！”赵肃指着谢鸣，“你是没机会选真心话了，哥们儿！” “算你狠！”谢鸣咬了咬牙，捂着脸冲到阳台上脱了裤子开始唱——“大象，大象，你的鼻子为什么这么长”。 唱完回来，游戏再次开始。 “我选真心话。”赵肃挑了挑眉，手里的啤酒被他晃得直响。 “你现在暗恋谁吗？”谢鸣连忙抢先问出，“暗恋的是谁？之前你追咱们系花，怎么就突然放弃了？” “我没暗恋谁。”赵肃否认，“放弃系花是因为我发现她傻。” “别说假话啊，说假话被发现了要罚裸奔的。”谢鸣指了指赵肃的下面，“别以为咱们都不知道啊哥们儿，你晚上对着手机哼哼的声儿都能当背景音乐了啊，别以为咱都不知道你有个暗恋的那个‘她’！” 三十四、NC——17网站 最后赵肃还是没供出来他心中的女神，不过他们每个人都轮了一遍大冒险，什么亲个嘴儿什么的已经是小意思了，最没下限的赵肃甚至还打算让逼他的谢鸣给一旁的老四祝平撸管……当然，最终还是被一脸正直的单佐叫停了。 单佐是个纯洁的孩子。至少他是寝室里六个人最年轻的，年轻的小纯洁什么的……当然不会容忍撸管这种行为！ “我也不能容忍。”莫小可肯定了单佐的纯洁。 “米兔！”莫可点头赞同。 其实即使莫可不赞同也没关系，莫小可赞同也是一样的。 于是，场面变得微妙了起来，赵肃只能黯然伤神地落败，没有看到撸管不幸糊什么的，他也只能忍了。 然而，这个真心话大冒险，却一时间迅速传遍了整个学校——太感人了，这个可怕的游戏，不管是男是女，在寝室里玩这个只要不超过下限，他们完全可以打破整个南极洲上的冰层！ 原本关系差的同学，经过这一番折腾，关系诡异地好了起来，甚至还促成了好几对……这都是后话什么的，不过目前，整所学校里还是一派的疯狂以及闹腾。 更疯狂闹腾的就是卢小雅发表的“M*2是相爱的”宣言。 这份宣言一见报，就瞬间掀起了轩然大波。本来这两个人就是从未来来的还是什么的，又是有超能力的，还被称为什么“M*2”，结果……他们居然还相爱！ 别说是2008年怎么样怎么样了，就算是世界末日的2012年，也不是所有人都接受性别相同的人相爱的，何况……还是两个有超能力的人。 其实很多人都觉得如果他们找个女人的话，超能力会不会遗传的问题，甚至还有组织信誓旦旦地想要他们的DNA进行研究……于是，这种“相爱”的论调一出来，全世界又一次沸腾了。 沸腾的妹纸们个个快乐得不得了。超级英雄与超级英雄之间的甜美爱情什么的，没有虐连情深也没有纠结要死，联手打击犯罪，一同维护和平——他们就是最佳组合，他们就是凹凸曼与小怪兽，他们就是……M*2！ “这到底是什么……”大半夜用眼镜上网的莫可在浏览网页的时候百度了下“M*2”，结果闯进了一个全新的领域。 “啊？”莫小可点开了他传过来的网页，然后面部开始抽筋。 “你知道吧？”莫可问。 “你不会想知道的……”莫小可回答。 “难道……也是跟什么八卦有关？”莫可叹了口气，点开了一个标注着“NC——17”的帖子，开始浏览…… “你在看的东西……别继续了……”莫小可这边跟他联机，当然知道他在看什么，“千万……别……好吧……”他没说完，莫可就已经把滚动条拉下去了，然后……理所当然地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太……可怕了……”莫可摘下眼镜，满脸通红。 “会更可怕的……你得习惯……反正……就那么回事儿！”莫小可翻了个身，把棉被拉过头顶，“就那么回事儿！” 三十五、男人面子 不管是不是这么回事儿还是那么回事儿，莫可又一次戴上了眼镜，开始浏览网页了——这绝对给他开辟了另一个世界什么的……其实他并没有多好奇，真的没有！ 莫可心知莫小可说的他们俩到死都还是处男这件事到底有多苦逼，更知道……莫小可这五百年来也一直都是处男这件事到底有多苦逼……反正就已经是苦逼得无法再苦逼了，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他们都是神一样的存在。 一个男人不可能一辈子只有右手作伴，但是……莫小可做到了。莫可想，如果他无法得到一个妹子的话……也许他可以勾搭一个汉子……因为他不想一辈子只有自己的右手——这实在是太不人道了！ 勾搭一个汉子的好处其实很多。 莫可试图说服自己。 如果是个汉子的话，他或许可以跟汉子一起打球、一起玩游戏、一起聊军事、一起侃机械……闲着无聊还可以一起……跟拇指姑娘约会什么的……好吧，这最后的一条可以划去，那么继续想一个汉子的好处——他不用早上早早起来给对方买早餐，他们可以一起趴到太阳晒屁股；他还可以跟对方打街霸，玩到键盘手柄都坏掉也不会有人指责他浪费、不爱惜财物、败家子儿；他甚至可以从周一到周七都不用洗袜子，买那种最便宜的袜子穿到脏了就扔！ 这样一想，莫可瞬间就被治愈了。 尽管……他还是喜欢温温柔柔的软绵绵的妹子……但是……没关系，这网上不是说汉子也能凑合过么！ 但是，当莫可点开那些网页真的仔细研究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简直就是弱爆了——无知的凡人啊，他果然只是一个弱爆了的无知凡人，除了向那些写文还是P图还是画图什么的女人们下跪，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了。 修真什么的……只不过是让他不要那么轻易昏过去而已。 果然，当莫可看见一个从头到尾都只是指导实践过程的文之后，他实在是无法容忍了，再一次摘下眼镜捂住鼻子，脑子里也不知道该想什么好了…… “嗯……唔……嗯！”很低很低的呻吟声，传到莫可的耳朵里——自从修真筑基之后他的五感变得特别敏锐，所以……就算是再低的呻吟声，也能穿透厕所的墙壁传到他的耳朵里……听声音，是赵肃？！ 赵肃的声音很低，明显是在压抑他自己，但是……同为男人，莫可不是蠢货，他当然知道这是在……在撸管……把棉被拉起来盖住头，莫可祈祷赵肃赶紧撸完他好能好好睡一觉！ 然而……梦想很丰满，现实——真特么的骨感！ 赵肃的声音忽高忽低，撸管的水声忽响忽暗，滴滴答答的水龙头泄露的声音伴随着赵肃发出的声音……直往莫可的脑门里钻——神啊，可怜可怜他吧！莫可深吸一口气，把棉被拉了下来，他今天刚刚受到了“腐文化”的刺激，还没有做好听男人撸管墙角的准备啊亲！ “大可？”莫小可喊了他一声。他们头碰头睡在一排上，说话声音不用多大就能听见。 “小可……”莫可哀怨地回了他。 “你需要耳塞吗？”莫小可问。 “我需要妹子……”莫可哼了一声，翻了个身，“我觉得我要成神了。” “传说……三十岁还是那啥的男人会是魔法师……”莫小可想到了一个笑话，“所以，我们都会成神的。” “这一点儿都不好笑。”莫可哼了一声，“是你不够努力！” “我尽力了。”莫小可叹了口气，给他讲起了自己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 大学刚毕业，莫小可就成了业内精英一样的人物，每天上班、下班、回家，根本就没有时间去谈恋爱，等他想要谈恋爱的时候，妹子们个个对他的老实不感兴趣，而且……他本来就容易沉迷于自己的爱好冷落妹子。 当然，他也不是完全的冷落他喜欢的妹子，他会送给妹子们他非常喜欢的东西，结果妹子们毫不领情——送了一个U盘，妹子A嫌弃黑色的没有美感，分手；送了一副耳机，妹子嫌弃不是小巧精致款的，分手；送了一本书，妹子看了半天没看懂，分手；送了一套船体模型，妹子没拼装起了，分手……他大学毕业整整五年，每次一送礼物就分手什么的，这让他情何以堪？！ 当然，除了送礼还有别的……比如去看电影，妹子被电影里的爱情感动得稀里哗啦的时候，他在那儿计算电影成本什么都不算事儿，结果因为太专注于吐槽剧情而被妹子骂不浪漫，以至于分手什么的这都是家常便饭了。 就这样，熬到他死那年，买了房子买了车子，也有姑娘看上他了，但是他是死也不肯婚前那什么的，于是就拖到了他死掉……死后的世界很精彩，死后的世界很无奈……刚开始在阴间，莫小可是怕冲撞了顶头上司，就没扯别的，等他知道他可以扯别的了的时候……他的邻居就成了那个让抓鬼大师都闻风丧胆的女人——聂、小、倩！ 聂小倩其鬼，做鬼时间太久，以至于她开始跟正常女鬼不一样了，最后甚至跟几个女鬼在地府组成了什么什么的基友组合什么的，没事儿就拿他们地府的几个公务员开涮——黑白无常每天都过得很苦逼，牛头马面没事儿就被她们拉出来玩……就连他也无法幸免遇难……阎王知道他莫小可还是童男子呢！ 很想大哭的莫小可把这些辛酸往事讲给莫可听……莫可也瞬间明白了他的悲催……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一个人，所以作为刚刚被女友甩掉的莫可，相当理解他的心情了。 怎么能不理解？ 他们真的是非常非常非常没法跟女人沟通……好吧，不能说是跟女人无法沟通，只能说是他们无法理解少女情怀。 “其实小倩姐很好。”莫小可叹了口气，“但是……她有宁采臣了不说，她也……没法娶回家。” 也就是说，适合他们的女人，喜欢YY他们，而不适合他们的女人……受不了他们的那些“不谙世事的囧脸”。 这个晚上，是属于男人的夜晚……他们交换了心得之后，更加同情未来的自己了。 “除了同情，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莫可拉住莫小可的手，感受着他的冰冷——鬼当然是冰冷的，如果他是温暖的，那他抓的一定不是莫小可而是莫小可变出来的电热宝。 “我也是……如果你将来也是一样的话，我也无话可说。”莫小可的手在莫可的手心里抠来抠去，恨不得抠下他一块肉来，“现在，睡觉。” 过了两天安稳日子，他们俩的关系亲密度算是从见面一来降到了冰点——涉及到了某些问题的时候，这实在是太过敏感了些。 “J国出事儿了，要不要管？！”忽然，两个人的信息接收器响了起来。 “什么事儿？”他们俩异口同声。 “地震。”对讲机那边，是张修平的声音。 “他们每天都在地震！”又是异口同声。 “这次不一样，震得比较狠。” “哪里不一样了？”再次异口同声，“别再异口同声了！” “算了，你们先商量好谁说话得了，反正还没开始震！”张修平火气更大。 “你说！”他们俩这回是真的怒了，彼此瞪了对方一眼。 “我说吧，”莫可叹了口气，决定自己先出击，来缓和气氛，“具体经纬度跟时间，我们看一下能不能过去什么的。” 三十六、恐惧来临 张修平给他们发过来了详细资料，其中甚至还包括了一些其他地区的问题——极端气候，或者是其他的什么灾难什么的，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莫可跟莫小可对视一眼，他们几乎可以肯定，在某个水域里，真特么的有美人鱼在那里准备要吃掉人类什么的！ 其实没有人相信美人鱼的传说。 但是几乎所有人都相信那个淹没掉了的亚特兰蒂斯。 “如果，很多东西都是从水里出来的……”莫可干巴巴地咀嚼着自己嘴里毫无味道的话语，“那么……是什么？报复？还是火星人侵袭地球？” “都不是。”张修平又发了一份资料给他们。“是……一种‘妄想连结’。” 所谓的“妄想连结”，就跟之前说过的人类要有信仰，相信世界有英雄存在，相信有未来就会成功地度过末日是一样一样的，而这个，则是很久很久很久之前的人类的妄想，在现代翻新了，仅此而已。 “意思是……需要我们打BOSS？”莫小可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然后KO掉坏蛋，我们成为救世主？” “没那么夸张。”张修平按照梵天给他的指示，慢悠悠地说，“那是看不见也摸不到的东西……你们无法破解它，只能让所有人的妄想打破那个妄想，这才是关键，如果可以的话……梵天说你们可以去看看百慕大，那里有个时空裂缝。” 时空裂缝什么的，太科幻了！ 两个人又一次对视了一眼，刚刚的冷战态度似乎完全不存在了一样，但实际上，莫小可还是很尴尬的——是他对不起莫可，让他知道了未来那悲惨的痛苦的囧逼的事实真相什么的……莫小可决定，一定要让着莫可一点点，免得在他备受伤害的心灵上再加一道伤痕。 然而莫可现在也很同情莫小可。是他逼着莫小可说出未来的事情——作为男人，同为男人，而且还是同一个人，莫可非常理解莫小可的苦逼。 没有任何男人想要通过做处男几百年来成神的——没有。 他们又不是和尚，他们是正常的男人什么的，怎么可能会对“处男几百年”有什么好感呢？而莫小可……因为莫可的性格什么的，坚持了几百年，他真的很伟大什么的……莫可只能这样想。不然他也不会跟他冷战——其实不是冷战，他只是很害怕，很担心，很……尴尬也很不好意思，如果他不是从小养成了这样的性格，又怎么会让莫小可一辈子是处男呢？ 所以，莫可也在心里暗暗决定，一定要对莫小可好一点什么的……所以说，他们果然是同一个人，绝对不会有错的。 “那么，你们现在就去救人？”张修平对于J国没有什么好印象，但是他不能让这个世界毁灭掉——起因就是J国大地震没有及时救援什么的……他不想做千古罪人。 心里就像是被猫爪子扯来扯去，张修平还是问了这个问题。 “那就去吧。”莫小可叹了口气。人死如灯灭，他见过了太多的灯灭，也清楚这人轮回转世什么的，并不是自己控制的，死了一次了，再轮回，许就是不知道什么玩意儿了，只是在地府里把活着时候的债都还了就算完事儿而已。 因此，莫小可的偏见就会少一点——当然，他也不认为这是偏见什么的。 莫可虽然对J国也是没有好感，但是毕竟是命什么的，他还是比较能够接受救人这个选择的——显然，他觉得自己瞬间就“高大全”了，“神圣”这样的词汇也可以完全毫无压力地用在他身上了。 按照张修平发来的资料，他们应该在半个小时后降落在J国的西海岸，然后阻挡一起包括海啸在内的地震。 “我去带上张修平跟卢小雅。”莫小可翻出他们需要的东西，拿出一份交给莫可，“十分钟后，在电视台门口会合。” “好。”莫可点了点头，他现在该去处理人际关系——毕竟他们俩又一起不见了什么的，还是得做个烟雾弹的。 带上卢小雅这件事显然就是张修平的提议。卢小雅是他女儿，他对不起人家母女，他要补偿……于是，“M*2”被他给卖了……不过卖了什么的，正好也适用于推广人气，因此莫可跟莫小可也没有不满什么的，更何况，卢小雅是个讨人喜欢的“姐姐”。 戴着护目镜，穿上一身比较传统的衣服，莫小可闪到张修平身边伸手抓住他，一转眼就出现在了卢小雅的身边，也伸手抓住了她——尖叫声以及吸气声此起彼伏的电视台里，就在所有人的视线里，甚至还是现场直播的摄相机镜头前，“M*2”中的一位抓走了主持人卢小雅。 “我会回来的——”卢小雅的声音颤颤巍巍地在演播室里回荡。 “我们等你！”演播室里的人集体呐喊，甚至这种呐喊声都蔓延到了电视机前。 于是，十分钟后，莫可也装备好了，出现在了广电大楼门前。 “嗨，你好！”卢小雅跟莫可打招呼，“你们俩站在一起真是帅呆了。”她自动过滤掉了张修平先生的存在。 “当然，准备好来一次旅行了吗？”莫可笑了笑，抬起手腕子看了看时间。 “任意门——哆啦a梦什么的，准备好了吗，卢小雅女士？”莫小可也抬起了手腕，他们至少得装成自己真的是在用未来高科技工作的样子。 卢小雅这一辈子都没想过自己还能有一天感受到诸如动画片一样的神奇事物，但是这事物就在她面前，她也就这样的走进了所谓的“任意门”，然后成功地……出现在J国上方。 手里拿着小DV机，卢小雅爆发了。 “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不能走出这个圈。”莫小可学着西游记里悟空师兄的样子给她画了个圈，“只要你在这里，就不会被波及。” “我们使用了未来的科技，你现在可以在空中站定，而且……”莫可指了指她手里的DV机，给它装了个镜头，“这样，你可以拍摄得更高更远更广阔。” 做好万全准备，距离地震以及还小只有……30秒了。 这个时候，卢小雅明显地感受到了各种各样的恐慌——人也许没有动物对于自然灾害的感受度那么灵敏，但是她很清楚，即使不是很灵敏，她此刻也是心慌头晕，浑身乏力……一种从心底往四肢百骸蔓延开来的恐惧攫取了她的整个人……她的感官以及神经末梢都在颤栗。 “轰隆”一声，一个响雷，炸开了地震的序幕。 莫小可跟莫可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就动了起来。 地面上的人群在尖叫。 没有人愿意死去，尖叫声伴随着建筑物倒塌的声音，混和着滔天巨浪，直冲向天空——卢小雅的摄像机里记录了这一切，但是她无法动作，甚至连她的手都无法拿稳摄像机……不，她不需要拿稳它……她不需要！ 抖动从头到尾。 人们胡乱奔跑，跌跌撞撞中，谁也不知道谁被踩在脚下。 红色……不，不是红色，是蓝色，是黄色……是黑色！ 眼前的色彩太过鲜明，卢小雅只觉得恐惧，她没有其他的感觉了……即使她的摄像机里捕捉到了“M*2”救人的场景，即使……她看见了他们拿着古怪的东西在天空中阻挡落下来的火球……是的，那些电击与空气之间摩擦或者是什么其他的古怪的作用产生的火球，就像是要灭绝人世一样的产物！ 砖瓦飞石跟火球一样被阻挡在了那种透明的空气罩外。 尖叫声此起彼伏，但是当人们发现，他们头顶上没有落下的恐怖的飞石或者是火球之后，他们慢慢放下了双手……目光在空中寻找所谓的救援——也许是他们的国家在救他们！ 但是，他们没看到什么“飞机打火球”的壮举，只看见两个飞来飞去的……人？！ “是‘M*2’！”有个孩子尖叫起来，他的腿被压在了一块模板下面，“是‘M*2’！是C国的未来战士，他们来救我们了！” 那孩子的声音很响，瞬间就有人站住了脚……似乎有谁默默抬起了脚，而脚下正好是个还活着的人的腿……或者其他什么器官…… “灾难……任性，即使面对灾难，不能丢弃任性……”卢小雅的声音也在发颤，她知道自己在哭，不是因为感动，而是因为恐惧……在强大的自然力的作用下，她除了恐惧，什么也做不到……感动，是跟随在恐惧之后的。 威胁，不仅仅来自于天空。 三十七、编造故事 没有一个政府会希望自己国家出事儿的时候第一个到场的居然是他们一直妄图从人家身上获得最大利益的还欠着人家一屁股债的国家过来的未来超人，并且人家甚至不是来趁火打劫反而是来救人的什么的……没有一个国家喜欢这种事情。 上面的话断句实在是对肺活量有点儿要求，但是这却说出了J国政府的的心声。 然而，地震当中，飞机、火车、汽车，所有的交通工具都是白搭，只有那两个在天空中飞来飞去的未来战士不受阻拦，更何况他们手里还有J国政府无法想象的神奇宝物——也许那就是能拯救世界的珍宝。 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玩意！ 卢小雅一旁拍摄，她手里的DV把拍到的东西全都通过卫星发回到了电视台——第一个播出J国大地震的电视台，她知道她马上就要火透半边天了，她也知道……她很快就要被人抓去好好审问审问了，至少关于这个“M*2”的事情，最初就连国家也是以为就是开国际玩笑呢，对吧？现在……显然它不是个玩笑，而是一件实事。 事实摆在眼前，卢小雅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眼前的一切——她没经历过这些，现在能握住DV已经是她的极限了，甚至身边还有个张修平扶着她也一样……所以，她没法说什么，只能记录眼前的一切。 透过摄像机，在D市的电视台上，现场直播J国地震加海啸的场景，于是，D市把直播信号给了省电视台，省电视台又转给了央视国际频道。 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得到这场灾难了。 “未来战士M*2”，也注定在这次灾难之中成为传奇。 他们能够飞在空中。 其中一个各自稍稍矮了大约有两厘米的那个，似乎更厉害些，他不仅仅能够灵巧地躲过飞来飞去的火球跟瓦砾，甚至……无论是什么东西砸在他身上都不会产生任何威胁——刚刚，他就扛住了一栋正在倒塌的大楼，只用了一只手，而那栋楼正要倒下的地方，正有几个小孩儿抱在一起大哭。 另一个未来战士冲过去抱走了几个孩子。 稍稍矮了两厘米的那个战士这才松开手，让那栋破楼摔在地上，妥妥儿地。 “我去那里！”他对着抱孩子的那个喊了一声，转身飞走了。 “小心。”抱孩子的那个很自然也很客气地回了一句，把孩子们一个个地拖着就像是老鹰抓小鸡那样一个拽一个地拖到安全区——安全区上面有他们弄出来的空气罩，下面似乎也是用什么高科技安放好的不会地裂也不会地震的一个……似乎也是空气罩？ 反正，这里很安全。 “哥哥！”J国的一个小孩伸手抓住他的衣服，“妈妈，妈妈她不见了……哥哥，救救她！” “好。”不得不说，作为一枚天才……技术宅天才，本来是为了游戏、电影、翻墙、骂人……等诸多理由而多学几门语言的实事，在某个时候会瞬间带给你惊喜——也许不喜，但是惊是肯定的，至少……会安抚人心。“我会找到她。” 镜头里的人，那些注定安全了的人，开始了祈祷。 他们跪下。 他们张开双臂。 有人大哭，有人沉默，有人在地上抽泣。 忽然，不知道谁的手机闹铃响了起来——【なぜか仆の手を放した——】“啊啊啊啊啊——”忽然，好几个人都嘶吼着嚎了起来，声音撕心裂肺——【为什么放开我的手？】在灾难面前，很多时候，放开手，并不是因为自私，而是放开，才是真的拯救。 莫可跟莫小可还是在空中飞来飞去，他们只有两个人，却要尽最大的可能来救更多的人……无论是好人还是坏人，在这个时候，生命是最重要的。 控制局面，挽救生命，他们无法做更多……手里的探测仪显示出哪里还有生命迹象，两个人已经工作了四个小时，毫不停歇，但这显然不够。 灾难过后，会有更多的事情等着他们所有的人……他们两个的救援又延续了两个小时，这个时候，J国的救援队终于到了。J国靠海，地震伴随着海啸，以及一些无法预想的灾难，同时降临，这个时候，没有人能够通过交通工具到达受灾区——除了这俩未来战士。 之后是感谢以及嘉奖什么的，乱七八糟的东西，“M*2”并没有在意这个，他们尽最大的努力救了人，现在需要的就是休息，而卢小雅很赞同这一点。 “不用担心什么。”对着全世界转播——不仅仅是卢小雅的摄像头，还有J国跟A国以及各个国家的麦克风跟摄像头，莫小可腼腆地笑了笑，“我们不是没有国际人道主义精神的人，救人是出于大爱。” “没错。而且，我们是好人，作为好人，我们不会看着无辜百姓去死，更何况有罪的人，需要的是审判而不是灾难——没有理由让旁人陪他们送死。”莫可说话更损。 “那么，请问，这个城市里有罪犯的存在吗？”某国的记者似乎对于这么损的话很有关注的意思。 “没有一个地方是真正的干净，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历史见证一切，不忘记历史，但不因为历史而放任生命逝去。”莫小可抓住莫可的手，他有点儿恐惧镜头，而莫可的手里也有冷汗，显然他们是一样的紧张，“毕竟，投胎在哪儿真的不是自己说了算！” 其实投胎才是他的专业领域——莫小可眼睛亮了亮。 “呃……这是历史问题吧？那么您二位真的是C国人？”记者追问。 “当然，我们是。”莫可点头，“未来，C国统治世界，所以我们对于某些……小国家什么的，并没有太多的偏见了，要知道，据说徐福当年东渡的时候，带走的妹纸们留下的国家，我们还是很宽容的——当然，天朝一直很宽容！” 天朝一直很宽容。这是绝对真实的，每个人，每个国家，都清楚这一点。 “未来出现了一场浩劫……世界末日啥的，天朝阻止了浩劫，就统治了世界。”莫小可临时编出一个故事来，不然的话，一定会有很多国家来打压天朝的，这很苦逼，他不能让这个成真。 “天啊……天啊！那么您二位在……浩劫里，是不是有什么地位？或者是……”记者还要追问，卢小雅跟张修平就冲过去挡住了他们。 “别问了，这是未来的事情，你们知道的太多了——你们知道得太多了，懂吗？！”张修平比划了下脖子，“天朝传说，知道太多会遭天谴的！” 三十八、科幻电影 天谴是一种恐怖的事情。 就在张修平说完“天谴”这俩字的时候，晴天霹雳一声响，差点儿炸坏掉旁边的那个记者的摄像机——霹雳是炸在摄像机上了，但是没坏掉，只是冒了烟儿而已。 “哇哦！”记者吓坏了。 “我说了吧，知道太多会遭天谴的。”张修平耸耸肩。 于是，神秘的、带着一丝诡异的，又救了大部分人的“M*2”在专业救援队到来之后，对所有人挥了挥手，转身踏上了他们的“任意门”，带着张修平跟卢小雅，回到了天朝的D市。 到了电视台门口，卢小雅被放到众人面前，然后莫小可拽着莫可，就像是电视剧里演的神仙一样，转身便消失不见了，直接给那些电视台的工作人员来了个特效现场版。 “我的个亲娘啊！”台长这样大叫。 “台长的亲妈啊！”编导组集体跟着大喊。 “额滴肾啊！”导播们只能这样喊了，实际上他们是要喊“我的神啊”，但是显然“肾”这个字更符合他们此刻的心情——腰疼什么的，并不被同情。当然，做这行的，腰疼什么的，也是正常事儿——所以说，XX肾宝什么的……实在是非常需要的存在。 卢小雅急需休息，但是她只能冲出广电大楼，冲进旁边的酒店，进去定个钟点房——洗澡、换衣服、收拾自己……然后，再冲回广电大楼开始对之前六个多小时的灾难进行一次亲临其境的播报。 播报的内容很长……卢小雅几乎有好几次都无法继续下去了，只能暂停。但是所有人都等着，电视机前的那些观众也一样，所有人，都关心这些。不是因为他们有多关心灾难，而是关心人——一样的人类，不管之前发生过什么，天朝的国民永远悲天悯人，即使嘴上会说“某某去死”，可当对方面临生死关头的时候，又非要伸出手去拉人一把。 记仇，但不会致人死地。 帮忙，甚至有点儿强迫症。 做事，苛责自己却宽待别人。 天朝的准则已经让全世界都觉得好得过分了，以至于什么玩意儿都敢爬过来装一次大瓣蒜。 卢小雅很忠实地把“M*2”这份有力的吐槽传达了出去，当然，她还不知道现在D市的电视台是全球转播的什么的……于是，经过了三个小时的播报之后……她才知道，电视台的电话被打爆了。 “玛蛋！这也是我一直的怨念！”台长这样说，然后捂住了自己的脸，“我就等着下岗吧，混蛋们！” “同等下岗！”导播们大喊，一同捂脸。 卢小雅淡定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她已经很久没有合眼了，现在还是睡一觉比较重要，如果……睁开眼就是开除她的通知的话……还是睡一觉比较重要吧！ 这个时候，全国都乱了套了。 谁能想到未来战士什么的会说出那么不靠谱的话来呢？何况……这真的是很不靠谱的好吗，他们这样说，对谁都不是什么好事儿，尤其是A国。 A国从来都会找出各种神奇的借口打这个骂那个的，而现在，被人家未来战士血淋淋地揭露了出来，完全可以想象他们现在的恐慌度有多高了——即使当时转播的时候他们已经下令说停播什么的，但是就好像卫星天线跟他们作对一样，完全无法停播，只要电视打开，蹦出来的就是天朝的“M*2”言论……这是让任何人都无法应付的突发事件……完全无法应付！ 这年头，事情就怕闹大。 “我觉得你们昨天过分了。”梵天拿起一张报纸，翻看着关于“M*2”的新闻，“A国没那么简单……他们会采取行动的……” “你是I国的，”莫小可冷笑，“但是现在，你觉得过得舒服吗？” “跟我没关系，我不能插手这些，你们知道的。”梵天叹了口气，看向莫可，“你们很清楚，不是吗？” “正因为我们清楚，为什么……不让那些科幻电影的上映地点改成天朝呢？”莫可也笑了起来，“别以为科幻、救世，只有A国行，亲爱的。” 三十九、火车劫匪 A国对于“M*2”的封杀已经确定了，但是不管怎样封杀，他们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脸，民主自由是A国的信条，所以，在互联网已经很发达的2008年，一切都成定局。 很快的，有一种叫做“slash”的网站就组建了起来，站名就是“www.mlmslash.com”，那个mlm意思理所当然的是M·love·M，而这样的网站一建立，就吸引了无数腐属性的物种前来观摩——站长，当然是卢小雅妹子。 卢小雅建立这个网站，随时更新“M*2”的状况，说得再明白点儿就是给A国展示我大天朝的帅哥们的风采，至少，他们来自未来，他们很自由，他们很牛逼，而A国就不用想偷走天朝的两位小帅哥了。 其实一个小网站，别说A国了，就是天朝也没有注意过，但是，这却是消息渗透的最好办法——永远、永远不要低估女人们的八卦能力。 莫小可关上了网站主页，他再也无法容忍这些女人们的YY了，虽然，他知道这也确实是个办法。 “上次那个连环杀人案的凶手，被起诉没有？”莫可拉着鼠标，问。 “起诉了，我们没法出庭，只能靠当时的录像。”莫小可耸耸肩，转过头看他的电脑。 两个人现在在火车上，准备度过一个超过四个小时的旅途回到家里好好感受下家庭的温暖什么的。 对于回家，莫小可很担心。 他害怕自己无法容忍那几个舅舅还是表哥的……反正不要管他们是什么了，他就是怕自己无法容忍他们的假惺惺——假仁假义什么的，装腔作势……也许，他真的会上去一掌要了他们的命！ 他还记得自己刚刚被白无常塞进那辆白色甲壳虫的时候，心里到底有多憋屈。 他那时候已经三十多了，父母也上了年纪，他不能回去托梦告诉他们他是被谁害死的……那样的话，他根本无法确定是不是他们能受得了这种刺激，所以，他选择了自己报仇，自己去杀人……可是，现在呢？这个世界里的那几个人还活得好好的，但是……他算什么？ 莫小可不知道自己现在算什么。 肩膀上忽然落下一只手，他转头一看，莫可对他笑着，温柔得就像是求他修电脑的聂小倩。 “没事儿，啥事儿都没有。”莫可把下巴放到他肩膀上，宽慰他，“啥事儿都不会有的，你是你，我是我，你是我，我是你……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在进行。” 一切都过去了。 一切都在进行。 莫小可点了点头，伸手搂住了莫可的脖子。两个人闹在了一起，就算是在火车上，他们也还是没愁事儿似的，什么也不愁，什么也不怕……他们本来就是一个人。 火车上，两个年轻小伙对着两台外星人，绝对不是旁人能够容忍的，这一点体现在了《天下无贼》里，不过好在，莫可跟莫小可他们俩谁也不是傻根。 看起来光鲜亮丽的少女从他们身边走过，带过来一阵香风。 “美女啊！”旁边另一个学校的学生叫了一声。 火车上都是赶着放假回家的学生，二十来岁，姑娘漂亮，小伙帅气，带着笔记本的不在少数，可是两个外星人的，就没那么多了。 外星人在2008年的时候也不便宜，何况它是可以自己装配的笔记本，又厚又重又装逼，续航能力还强，长了一张古怪的外壳就算了，那流畅的线条以及金属质感，棱角分明的造型，放在那里就足以显示了拥有它们的两个小子是两只肥羊。 漂亮姑娘的吸引力显然高于两只肥羊，在她过去的时候，多少双眼睛都盯着她，甚至很多女孩儿也不能避免——前凸后翘，一阵香风，扭得胯都要掉了……谁能不去注意她呢？ “小心点儿。”莫小可按住莫可的手，低声提醒他。 “我一直很小心。”莫可嗤笑了一下，扣上了电脑。 最近是返家的高峰期，好几趟火车都被打劫了，要不然就是发生被盗事件，他们这么炫富还没有人来找他们的话，那就出鬼了。 事实证明，除了莫小可之外，就没有别的鬼了，所以，理所当然的，出现了贼——或者说，抢匪。 噼里啪啦的声音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紧接着，就有人举着枪对准了所有人。 “打劫！打劫！” “都给我趴下！” “趴下，把手放在头上！” “掏出钱包，把你们的手机、电脑、银行卡都给我放在桌子上！” “打劫打劫！脱裤子！” 很好，遇到了打劫。 莫可挑了挑眉，看向莫小可。 这是长途慢车，到站就停，也最适合进行打劫，只要在小站下车，就没人能追到他们……只要他们这些劫车的能在连正经站台都没有的通勤站下车，外面就一定有接应他们的人，这样，正好有个时间差，所以没有人能把他们逮住。 “哥们，怎么样？”莫小可冲莫可眨了眨眼，莫可点了点头。 “不许说话！”抢匪大喊。 车厢里都是学生，就算平时说得自己怎么本事，但是遇到穷凶极恶的抢匪，再彪悍的学生也软了，何况，他们真的开了枪——虽然只是打在了窗户上，但窗子上面的裂纹不是造假……有人吓得直接哭了出来。 哭吧！哭吧！哭声能把现在搅和得更乱！ 莫可跟莫小可低下头，他们桌面上的外星人就这样消失了——一点儿声息都没有地消失了。 “那两个电脑呢？”一声尖锐的叫声响起，那是个女人的声音，但是所有人都低着头，所以她的声音只能让所有人惊恐而不会帮她找到那两台电脑。 “你们俩，就是你们……”女人伸手抓起莫小可的胳膊，“啊——” 她抓住的那个人，抬起头来，竟然……带着护目镜——完全看不清五官，带着护目镜，身上穿着定制图案的休闲卫衣。 “嗨！”莫小可伸手挥了挥，“终于等到你们了！” 四十、回家报社 金庸说过，世间武功唯快不破，而修真之后的人，也就等同于突破了凡人的极限，这也就是说，莫小可跟莫可的速度是劫匪无法预料的——莫可还好，莫小可本来就不是人，所以，用身法鬼魅来形容他是再贴切不过了。 俗话说得好，擒贼先擒王，而对于这整个车厢来说，那拿着手枪的，就是最为危险的存在，所以莫小可先冲了过去，而莫可直接过去收走了身边三个举着砍刀的劫匪手里的大砍刀。 枪声响起，但是没有人受伤，莫小可张开手掌，扔掉在他手心里的已经被捏变形了的子弹。 说实话，如果不是为了等这些劫匪，他们俩根本不用花钱买车票坐火车，直接飞回去多简洁轻便？但是，这些劫匪的存在严重威胁到了他们同学……或者就直说，这群人严重危害了社会安定团结什么的！就是这样！莫小可一点儿不承认他实在是想念这种老式火车了……他绝对不承认！ 这一天，对于在这一节火车上的人来说，惊险又刺激，当然，还有些小兴奋。他们亲眼看到了超级英雄拯救火车的情景，甚至有的小姑娘因此而尖叫，并且笃定自己就是超级英雄的那盘菜。 不过这都是后话，现在的情况就是，这些劫匪都被捆了起来，等待乘警到达的时候，他们一个个垂着脑袋，双手被不知道什么材质的玩意捆住，位置还正好在距离地面20公分的地方以至于他们只能蹲在那里而不能站起。 “各位别害怕。”莫可忙着维持秩序，“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没有座位的站着别踩到劫匪。” 没错，虽然劫匪不多，但是由于火车车厢限制，他们只能被锁在过道上，这就决定了他们此刻的状态。 谁也没想到，没事儿跑去岛国救灾的“M*2”居然会出现在一辆列车上，还能打击劫匪，这对于劫匪来说简直就是一场无法预计的灾难。 “真的是……‘M*2’啊！”有人感叹一声，“艾玛，刚才我还没仔细看看他们俩长啥样呢，真失策！” “可不是嘛！” “哎？我就坐在他们对面啊，就……记得是俩长得不错的小哥，别的就想不起来了呢……” 人们悄悄议论，而莫小可跟莫可就这样彼此看着对方，等着火车赶紧停车——即使乘警过来了，还是未必安全，这帮人可是有枪——有枪！ 持枪是大罪。 枪械持有本身就很有问题，开枪绝对不是一个随便的谁就能做到的，走火倒是容易，而枪械的来源呢？是购入的还是改造的？这些都是问题。所以莫可一点儿不敢掉以轻心，虽然对莫小可来说，这并不算什么，甚至于他们自己也有“枪”，但这完全不同。 经过半个小时的煎熬，火车终于到站了，车站上站满了警察，乘警也过来押着这些劫匪下车。 “真是太谢谢你们了。”握手、感谢，这些事情无论是莫小可还是莫可几乎每天都在经历着，他们很淡定地保持神秘，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微笑着点头什么的——护目镜没挡住嘴，于是他们的友善的微笑被看得很清楚。 旅途中的小插曲在他们回到家的时候，彻底的被抛在了脑后。 莫可打开门进了屋。莫小可的身份现在是他们家远房亲戚的孩子，虽然是远房亲戚，但是又有大人联系的，以前又什么事儿都带随礼钱过来的，因此在莫可父母的心中，莫小可就是一个很不错的亲戚家的很不错的小孩儿，过来住一个假期也是很正常的。 虽然，那些事情都是编造的。 编造的实事也总比编造的友爱要强得多。 莫小可坐在沙发上，手里捏着遥控器，看着一旁坐在电脑桌前玩游戏玩得很开心的小姑娘——她是他，也就是莫可舅舅家的女儿，刚满九岁。 小姑娘长得跟莫可很像，或者说，莫可长得跟他的舅舅很像。在莫小可还活着的时候，三十几岁的他看起来也只有二十出头，年轻、英俊，有家业，有事业，除了脑子有时候犯抽之外，几乎毫无挑剔。 但是，莫小可现在的长相就跟莫可不一样了，他现在长了一张标准的美人脸——对男人来说。而这也不能缓解他对那几个害死他的人的怨恨，或者不是怨恨，但他无法让自己看起来有多喜欢他们，包括他们的孩子。 理智的人总说，孩子是无辜的，但实际上，就算再无辜，也难免被迁怒，没动手算是脾气好而已。 莫小可的脾气实在是好到了极点。他握着遥控器，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上的新闻节目，就好像上面演的东西有多让他快乐一样，也许那些会议什么的跟他有着莫大的关系！他粗重地呼吸着，鼻孔翕张，如果现在不是有理智存在的话，他觉得自己马上就会冲过去揪起那个孩子扔回她的家，让她在她父亲的那栋小房子里腐烂吧，跟她的爹妈一起——失去莫家给买的米面以及菜肉，让她就跟着她爹妈一个月花那连一千块钱都不到的生活费吧！ 然而莫小可知道，他现在不能这么做。就如很久之前，他刚死去的时候，也没法托梦告诉他父母是谁害死了他……他怎么可能托梦告诉他们这个？！难道在失去孩子的痛苦之后还要经历一次被自己兄弟背叛的打击？可是……莫小可没法就这么看着事情发展下去…… 他知道，很快，他那些舅舅就要跑到他们家来要求入股了，要求加入进来，要求开连锁，要求跟着一起做生意……然后，开始要求更多！ “喝可乐？”莫可过来，递给他一罐可乐。 莫小可拉开拉环，喝了一口。 “现在，我们掌控了全局！”莫可忽然来了这么一句，“掌控全局，天下一统！” “文成武德，千秋万代！”莫小可接了下去，他很没形象地翻了个白眼。  卷三：准备·报仇与出国 四十一、奇葩聚头 忙着拯救世界的同时，莫小可意识到，他还要忙着拯救自己的家——即使，他现在不是这个家里的一员了，但是这也确实是他的家。 莫可告诉他一切都会改变，莫小可也相信他这个，但是他也知道……莫可的本事并不算怎么样好，他们必须好好锻炼好好修行，而修行，就不是在人群里做的事儿。不然他也不能想到那个让两个人出国的办法——所谓出国，就是在陌生环境里，让他们有更多的时间与空间去修行。这个“他们”，莫小可指的是莫可跟张修平。 虽然莫小可知道张修平学了这么多年也没学成，可这不证明他能放过张修平的，或者说，张修平自己卷进来的，只能用“活该”一个字来形容。 本来，莫小可穿越过来就是梵天捣的鬼，扔了一个来月才来找人，算是梵天有耐心——不过，即便是莫小可自己，他的耐心都是大大的，何况是梵天了。 这两天没什么大事，小打小闹哦的案件，有张修平就完全可以应付了，他们倒是闲了下来，准备开始为家里的事情做些改变——比如，阻止那几个舅舅来入股什么的。 “你拿着这个。”莫小可掏出一块石头交给莫可，“这玩意儿是从谛听那里弄来的，他没事儿就……算了，这是清洗过的，并且包了外膜，所以不用担心用手拿。” “这是什么？”莫可很怀疑——到底是什么玩意还需要清洗包膜？ “呃……通过消化系统进行一连串的反应之后从消化系统的最后一个环节所需要的生物体器官排泄出来的物品。”莫小可绕嘴地解释，试图让自己说得更文呀一点。 “啊，知道了。”莫可点了点头，然后把手里的那个类似石块的东西放到一边，“用途？” “这东西完全的凡人是看不到的，你可以把它放到……那几个人的饭碗里，然后……他们就会说实话，而且是不停地说，完全不需要任何引导的不停地说，直到他们没有秘密了为止。”莫小可解释，“当然，也分人，个人不同，效果也不一样。比如你的话……现在基本上能让你说出个五六句来，对我就没什么用了。” “你得把自己从人类范畴摘除出去。”莫可说。 “我只是举例子而已。”莫小可哼了一声，“或者把它磨成粉，也是可以用的，这东西我有很多。” 搜集谛听的粪便什么的……这是个好工作吗？ 看着莫可那诡异的表情，一脸的苦大仇深，莫小可呲牙：“谛听的粪便是有专人负责清理回收加工的，你这个恶俗的凡人！” “我恶俗？”莫可扭着头看着他，“你来个不恶俗的，吃了它？” “不要浪费了，这是很珍贵的。”莫小可一本正经地说着，往后退了退，“你可以试试，我不行，你忘了我说这个对我无效吗？” 两个人进行了关于“谛听排泄物是否可以食用以及由谁来使用的相关若干问题”进行了深刻的讨论研究。当然……最后的结果就是没有结果也是最好的结果了。 晚饭的时候，莫可的几个舅舅都跑来了，还各自拖家带口的。 “咱吃点儿啥！”二舅是个喜欢吹牛的人，无论什么事儿到他嘴里都能吹出花儿来，“走，我认识个馆子，品海阁海鲜酒楼，海鲜做得不错！” “海鲜啊……”莫爸爸皱了皱眉。海鲜这东西价位太高，也禁不住这十来个人吃不说，他对这几个小舅子大舅哥的也确实没什么好感。他们来蹭饭就是天经地义，他去老丈人家可是年夜饭都给吃剩的，就是大中午的饭点儿到了，人家也不带给做一口饭的，还说了，厨房有米有菜的自己做呗——大米结果是小舅子的不能碰，菜是白菜帮子炸酱。这还是老丈人家，这大舅子小舅子的家他还连去都没去过，人家从来不邀请他，他也不能没事儿就往人家钻啊。 “姐夫，你不是小气吧！”二舅哈哈大笑起来，“不就是千八的嘛，你做大买卖的，有钱。” “小本生意，没什么钱。”莫爸爸顾忌着莫妈妈的面子没赶人，但是确实没打算带他们去什么海鲜酒楼，正常人谁没事儿去吃那一碗大米饭都十五块钱的饭店？又不是商务请客。 何况，照着莫爸爸对这个小舅子的了解，就是没事儿吹牛吹上瘾了，听着别人跟他说的，哪个哪个饭店的什么什么有多贵有多贵，他才这样要求的——这人就是对装逼特别感兴趣，说是三文鱼很贵，他就要省吃俭用的连儿子补课钱都扣下来了去吃，结果吃完就吐了……因为这家几口人根本就吃不了生的，包括莫妈妈。 “小莫，你别这么小心眼儿啊！我家就这一个姐妹跟了你，你咋这么抠呢！”大舅捂着嘴一边咳嗽一边说，“不就是海鲜吗，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的？” 海鲜倒是不值得大惊小怪的，要是选个正常的什么海鲜城之类的地方，也就没啥问题了，虽然也不是正常平价但是价格不至于贵到离谱啊，那品海阁海鲜酒楼除了大米饭就没有两位数的食物了。十几个人，又都是大块头大肚子大嘴叉的，也不管是好的坏的向的臭的，全都吃不出来不说，还什么都能吃下去。不过在这三线小城里，进一次大酒店就是比较值得吹嘘的了，所以莫爸爸一点儿不觉得惊奇，可他也没打算就这么请他们去大酒楼吃一顿当冤大头。 “这个……老莫，要不然……”莫妈妈对自己的兄弟们实在是没有任何办法，她是习惯没他们压榨了，包括她自己的父母。倘若她身边儿有别的姐妹替她分担点儿还好，可惜没有，她也就只能一个人承担起所有兄弟的压榨。 “品海阁啊，我有他们家的打折卡。”莫小可一旁拽了拽莫爸爸的袖子，“叔，我里面还有钱呢，不然我请各位吧。” “瞧见没，小莫，这才是面儿上人！”大舅搓着手，生怕让莫小可看出来他自己现在有多拮据——一年到头有病，一个月的工资全都买药治病了，可是他拥又想要让自己看起来光鲜亮丽没人能比的牛逼，所以衣服也都是买的贵的好的，在吃上面就显得有些吝啬了，能吃顿好的对他来说还真是不错。 “我叔是过日子的人，不是给别人做面子的人。”莫小可扯了下嘴角，让自己看起来饱含讽刺，但是他刚才那句牛逼哄哄的“我请客”却让所有人都没有反驳他——莫爸爸倒是不愿意让他掏钱，不断地说不行，莫妈妈也说不行，俩人却没拦得住一群饿狼。 “爸、妈，那钱是咱俩在外面打工的钱，不用担心这个。”莫可拉住他父母，劝道，“不用担心这个，我跟小可俩人在外面赚了不少，我也有打折卡。” 这所谓的打折卡，就是地府给的身份卡了，很多大型酒店都是通用的，吃喝拉撒不要钱，享受什么的都是免费的，绝对物超所值，除了不能兑现。 不过莫可想到了个好办法套现——他去买高档产品然后退货，也能补贴下他未来的学费以及生活费，要知道A国的消费绝不是在天朝可以比的。 这边大家研究吃什么呢，就见二舅妈拿着一瓶海蓝之谜跑到莫妈妈面前，一惊一乍地叫唤：“哎妈呀姐，这是真的假的，一瓶好几百吧？你皮肤这么好还用吗？” “我给我妈买的，同学在美国给带回来的，找你儿子给你买呗。”莫可过去把面霜拿回来，“我妈不如你年轻啊舅妈，你还用不着这种。” 这话说得真是太挤兑人了。 莫可二舅家的孩子，自费上了莫可念的学校的成教学院，念了半年就不得不退学回家，实在是念不下去了。 之前这个表弟因为补课费什么的都给他爸拿去装逼了，他也就没去补过一节课，本来学习就不咋样，成绩这回更是上不去了。 而那时候莫可正在读高三，他表弟还是高一，本来可以来莫可家让莫可给补习的，但是人家爹妈觉得莫可马上就上大学了，这要是让他给自己家儿子补习了，上大学不还得给花钱嘛，于是，人家就硬着头皮说死也没找莫可给补习。 等马上高三了，实在是绷不住了，才来找莫可。人家觉得自己家儿子是天才，可实际上他们家一个读书人都没有，所以这孩子自然也就没能考上任何一所大学。 对于这么能算计的舅舅跟舅妈，莫可一点儿不喜欢，不过那个表弟他还是很喜欢的，毕竟他们俩年纪差不多，那孩子也没太坏过他，莫小可也说他当年死的时候那个表弟哭得很惨，而且并不知情，所以他一直觉得这对父母很膈应人，自然也就没什么好脸色。 四十二、真情流露 不过莫可的舅舅们不是什么正常人，在面对莫可跟莫小可两个人的嘲讽脸的时候，还是一脸的笑意盎然，那笑得就跟花儿似的——他们瞧着莫小可手里有那么高档酒楼的打折卡，莫可手里也有，那这俩孩子就是牛人，就是有钱人，他们最爱做的是什么，就是结交有钱人跟牛人。 当然，为了结交牛人而去跟城里的某些收保护费的什么的混在一起，甚至花钱请人吃饭喝酒什么的……这种事绝对是莫可的二舅跟三舅能干出来的事儿，而实际上他们就是怎么干的。 即使是莫小可，他也不止一次地怀疑过这俩人是不是没有脑子，但是他们在算计莫家的时候可实在是脑子灵光得很。 这就是让人无法理解的存在。 在活着的时候，莫小可实在是没法跟他们对决，这群人的脑子跟正常人不一样，你如果用正常人的思维去跟他们对打的话，他们绝对会把你拉到他们一样的水准用他们丰富的经验打败你。 而且……要不是莫小可现在是客人，还是个非常听话乖巧的孩子，莫妈妈早就会爆发出来揪着莫可大骂他不知道尊重舅舅们了。 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里习惯了几十年之后，她早就对为他们奉献出一切习以为常，但是吃亏的是莫爸爸跟莫可。 所以，当年莫小可才没托梦给他妈，如果托梦的话……他要怎么告诉她，是她一直疼爱的弟弟们以及一直资助的哥哥把她亲儿子给害死了？ 毕竟莫小可清楚，即使她再怎么资助这群人，但是，她心里装的还是自己的儿子跟老公，只是这么长时间被压迫已经成习惯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反抗这些人。 而刚刚莫可的那句话似乎给莫妈妈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是啊，虽然是一瓶面霜，但是那是儿子给她买的啊，儿子买的，怎么能送人呢？得是儿子买回来不要的不稀罕的没啥用处的才能送人……不，甚至儿子买给她的第一双袜子她还留着呢，甚至没法穿了的一双毛线袜，她也留着放着准备带进棺材里，怎么着第一瓶面霜就能大大方方的让给别人？又不是自己没儿子！ 莫妈妈迅速涨红了脸，从莫可手里接过面霜，说：“这个吧，老二媳妇儿，你让小翼买给你啊，他也当兵了，也赚钱了，虽然不多但也能孝敬你的，小翼是个好孩子。” 一直对自己有求必应的姐姐忽然拒绝了自己的要求，莫可二舅妈的脸色也不好看了，但是莫爸爸脸上似乎开始放光。 “走吧，去吃饭。”莫可招呼众人，“打车去吧，四辆车正好。” “我先打电话定包间。”莫小可掏出电话，拨了个号码。 电话打了过去，是品海阁海鲜大酒楼。 莫小可报了个号码，那边听了之后马上做出了相应的反应。 “你好，我姓莫，我要订一个包间，大包厢，今天你们家的罗勇在吧？请他来做海鲜刺身跟双头鲍，货源要澳洲空运的，还有吗？”莫小可这话问得很自然，然而，他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阵吸口水的声音。 真让人绝望。 订完了包间，莫可又打电话叫来了出租车。一行十七个人算是都塞进了车里。这正好，大舅家四个人，二舅家三个人，三舅家三个人，老舅家三个人，莫家四个人，一家一辆车。 出租车开到酒楼门口，他们被热情地迎进了最好的包间儿，有电视有电脑有卡拉OK有服务员在门口时刻准备着……进门就送上柠檬水，高档的餐巾纸都透着香味儿，闪亮的盘子干净整洁没有缺口也没有打结黑点儿，女服务员个个儿水灵漂亮，还专门给小孩儿准备了儿童椅……简直比电视里演得都牛逼！ 三舅咽了咽口水，看向他家那个刚念初三的闺女。 “我要吃肘子。”他家的闺女说了一句。 “水晶肘子，”莫可点了这道菜，“这一页的肉菜都来一份，海鲜的话……要三份生吃海胆，一人一客白灼海参，两头鲍跟龙虾刺身要最新鲜的，其余的让他们点吧。小可，咱俩去看着点儿海鲜。” “好。”说着，两个人就站了起来去逛海鲜区了。 海鲜区有专人负责，现捞现做，称重算钱。两个人选了几只鲍鱼，又选好了龙虾，接着看了一圈儿要了海胆跟生鱼片，这就算差不多了。 实际上莫家一直就是海边儿人，在海水还没什么污染的时候，也就是莫小可才四五岁的时候就到海边儿去，砸了牡蛎直接就吃，而莫可也经历过这些，所以人家老莫家的三个男丁的肚子是铁打的，吃什么海里生的都没事儿。 但是莫妈妈家就不一样了，他们家算是太内陆了，从来没见过吃东西那么生性的，生的东西就往嘴里塞还没什么事儿的，真是瞧着吓人巴拉的。直到后来各大酒店兴起，莫可这几个舅舅总是去跟那些混子混，也就知道了这玩意儿生吃是时尚啊，跟着学，吃完回家就坏肚子一顿拉还学不乖，总是吃，总是拉，不过也没见瘦就是了。 当然，见不见瘦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儿。只是莫小可当年活着的时候就吐槽过这件事——他大舅哮喘很严重，没事儿就拉风箱，然后对海鲜来者不拒也不知道自己过不过敏就吃，吃得还满身疹子什么的……真的没问题么？他二舅胖得跟从画里走出来的相扑似的，也一样的大嘴张开就吃，结果吃完了就好几天不能去上班也真的没问题么？他三舅虽然也胖不过稍微比他二舅瘦一点，他的症状好一点就只是坏肚子。他老舅吃完海鲜的后果就是满身疹子加上坏肚子。可这样他们还不知道吸取教训什么的，也不怪三舅家的闺女刚才会说要吃肘子了。 其实，有的人肚子里就适合装肉类，这才是真相，但是为了追求“高贵”，非要去跟海鲜搏斗，真的是一种无法让人理解的脑回路。 于是，当菜品上桌，这群人果然盯准了龙虾鲍鱼之类的东西，把肉类扔到了一边，但实际上，啃了两口就吃不动了，只好再度回归肉类。 就在酒桌上，莫可三舅又要了两瓶标价四千多的飞天茅台。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这些人就开始要谈关于入股的事情了。他们一直瞧不上莫爸爸，说他不是面儿上人，不请他们喝酒吃饭，也不给他们买贵重物品，可实际上，该是他们儿子管的爹妈家的柴米油盐，全是人家莫妈妈一手操办。 “我跟你说，就你们家这点儿钱我真没看上，不过也就你们家有点儿钱了，反正迟早啊，我得把你家的钱都弄过来给我儿子的，知道不？他现在要工作没工作，娶个老婆比他有钱能顶什么用？你们家莫可行，有出息，用不着家里给钱，你们就该把钱都拿出来给我！”莫可大舅先开口了，端着酒杯胡诌。 “老大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家才是最需要钱的！”二舅打断了大舅的话，“我们家小翼还没结婚呢，将来结婚还要房子还要买车的，都得他姑给他出，要是他姑不给他买房子，那就把她这套房子给他也行！” “老大老二你们太不要脸了！”三舅一拍桌子，“我蹭我姐我姐夫烟酒糖茶，没事儿去吃点啥就算是挺狠了，才知道你们俩这主意打得太好了！” “哼，全是我的，你们靠边儿站吧！咱爸妈说了，以后他们没了，我就靠着我姐了，她有啥我有啥，将来我家小蕊上学也是她姑供她，还有，我现在工作还没着落呢，就等着我姐干买卖干大了，我好接手。” 噼里啪啦。 叽里呱啦。 这话说得旁边的服务员都目瞪口呆。 “还有啊，老爷子是故意不给你们你家三口人吃饭的，知道不？等你们走了，咱们过去就烧鸡烤鸭都上来了，你们仨，还准备吃一口外家饭？开什么玩笑，谁给你当闺女的饭吃？闺女养来干嘛的？你没能往家里带钱回来就是罪大恶极了，懂不懂？！”大舅指着莫妈妈的鼻子大骂，“当初让你嫁给那个张辉你不嫁，现在人家是市长了，你是个啥？你嫁个啥？！” “还有你，别以为你是我姐夫你就牛逼了，穷逼样的时候忘了吗？家里还养着你那个老娘，一分钱都没有，能干点儿啥啊你？现在让你给我们家花点儿钱是照顾你面子，不然，就把我姐带回去！”二舅更狠，“就现在，把她嫁给个老处长也是有人要的！” “我说我姐，你就跟姐夫好好过日子，别老回家折腾啦，都当你冤大头哪！我也当你冤大头，不过呢，我是赚点儿小的花花，大的我才不拿，那我就没什么细水长流了，懂不！”三舅的话……稍微安慰了下心里被插了无数刀的莫妈妈。 四十三、断绝关系 莫可的老舅现在更狠，他啥也没说，直接过去伸出手摊到莫妈妈面前，要她的存折。 莫妈妈哪儿受得了这个刺激啊，两眼一翻，当场就昏了过去，而那群人还在不停地嘚吧嘚。莫小可直接拿出手机，把这群人的嘴脸录了下来，准备以后当成笑话——他虽然算是鬼修巅峰了，但是心性并不算安定，正好用这个磨一磨自己的脾气秉性，坚定道心，免得日后滋生心魔。 莫可一旁着急。他妈妈昏了过去，那群人还在那里不断地喊着什么要钱要房的话，就连他们的孩子，还没给他们吃什么药呢，除了老二家的小翼之外，也在不断地唧唧歪歪要他们姑姑给他们钱。 有些人就是习惯了别人惯着他们，等稍稍有点儿不如意就会连打带骂，甚至，就算一直如意也要不断地叽歪着自己应该得到更多。 包间里的服务员连忙拨打了120。 本来莫可非常着急，又担心又害怕的，但瞧见莫小可泰然自若的神情，心里也稍稍踏实了点儿——他妈也是他妈，既然他都不着急，那么应该就没多大的毛病，估计就是气得昏了头了。 果然，120过来，把人又是捶又是揉的，抬上了就护车没有半分钟就让真·亲属上车，其他的闲杂人等都被摒除在外。于是，除了莫爸爸跟莫可，就连莫小可都没能上车。可是又过了半分钟，莫小可也被叫上了车。 120急救车，就在“救啦救啦救啦”的声音中，直奔中心医院而去。 车上，莫妈妈已经醒了，可是心口是一直很疼，大夫给她用了缓解药，但是她还是气得直哼哼，喘气儿都费劲了：“没想到啊……他们竟然一直这么看我……”小老太太是连哭都哭不出来了，算计她的是她的兄弟，是她的亲爹妈……这怎么能让人接受呢？ 莫小可叹了口气，转头对莫可说：“没什么大碍，就是血压忽然升高，到医院住两天，回家熬点儿中药养着，不会有什么事儿的。” “嗯。”莫可点了点头，伸手抓住妈妈的手。 “儿子啊，妈对不起你……让你受委屈了。”莫妈妈吸了吸鼻子，转头去拽莫爸爸的手，“老爷们，我是真心想跟你好好过的，不稀罕你我也不能嫁给你不是？” 莫小可一愣。他记得自己活着的时候，自己爹妈可是到他死也没说在一起这样甜言蜜语过，俩人就是过日子，对骂，对闹，从来没说还温馨地说过“我稀罕你”之类的话。这对于他来说，还真是个新鲜认知。 当然了，曾经活着的莫小可还做过无数的事情来帮助他妈妈认清那些人的真面目，可这实在是太难了——不管他用什么方法，似乎都无用。他那个老舅，正常情况下应该是两年后做起了保安，然后就是白班连着夜班，夜班连着白班，下班了还要开会……反正就是一个月一千块钱一天24消失连轴转上五六天，然后休息一天的时候还是消失的——拜托，活人这样没几天就会被轮死了，还有什么命花那一个月一千多块钱啊？！ 莫小可当时用多少科学论证莫妈妈也是不信，把他都要折磨疯了。 实际上，所谓连轴转，就是去赌小钱，顺便在麻将桌啊牌桌旁边趴着眯瞪一会儿而已。 那他老舅这样去玩，他家里的活自然就都是莫妈妈的，至于他老婆，带着孩子跑到自己哥嫂家去蹭吃蹭喝，从来不回家干活。似乎，他那个老舅妈对于他老舅也是毫无半点儿感情了，并且认为，跟着他迟早会被饿死。 再加上他外公外婆两个老的一分钱也不交，老舅一分钱也不赚，这让他老舅妈更没法在家过了，她也没工作啊，平日里给她嫂子帮忙干活一个月也就一千多点儿，还不够她养她女儿呢。 就这样，莫小可把这事儿说给他妈妈听，他妈妈就把他老舅带进了家里的小店里帮忙，结果，这三十几岁的人，进了店里只能当门童，也确实让人无法理解，扫地擦桌子也不会什么的，简直坑得人一脸血喷得满墙都是。 那时候，莫小可用各种方法，摆事实讲道理，也没能打动他妈妈。 而现在，莫小可心里安慰极了。总算是让那群人自己说出了他们的意图，这不能不说是一场历史性的胜利。 经历过这个，莫妈妈虽然很多时候还是条件反射地想要回娘家去，可是一想到那些兄弟们的嘴脸，她又老实了。 不过莫小可也知道，这个“老实”未必能持续很久，莫妈妈的父母——也就是他的外公外婆还是一对儿非常精明的人，曾经莫妈妈被他二舅打得满脸青紫，不也是外公外婆俩人给劝回来的，说弟弟就是一时冲动啊你当姐姐的应该有大肚量不能跟他计较什么的，说了一堆，最后又打出亲情牌，说自己也挺大岁数了，要是入土了还挂念着自己儿女不和得多伤心啊，死不瞑目啊之类的话，说了一大堆，就把本来决心坚定的莫妈妈给劝了回去。 曾经，为了让莫妈妈看清楚事实，无论是莫可还是莫小可，都找了个跟莫妈妈一样的女朋友——一样被家里重男轻女的爹妈压榨，一样被利用，一样被折磨，甚至折磨到大二就因为神经衰弱而不得已休学回家。 那姑娘也一样，她妈重男轻女很严重，对她哥哥好得要命，让几个女儿养这一个儿子跟他一家，可是这儿子还是不争气，二十几岁就把自己折腾进了监狱，出来之后游手好闲的，又来回来去折腾，于是他老婆也跑了，留下个十来岁的儿子，现在还是几个姐妹帮着养，而那姑娘大一的时候还把孩子带到学校来，莫可——还有活着的莫小可——也帮着带过一段时间，孩子跟他爹一样，又横又暴躁，看什么要什么，不给就撒泼打滚骂人咬人。 结果那时候，莫妈妈完全没认识到那姑娘是她自己的影射。 现在，她意识到了，心里更是苦得要命。 当然了，这并不是莫可跟莫小可最后的目的，他们要的是真正的跟那群奇葩划清界限，而现在，这就是个好机会。 在医院里还没坐稳病床，莫妈妈的手机就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是外公家。 莫妈妈拿起电话，点了接听，开了免提。 电话那头果然就是那些个亲情啊亲人啊之类的话来，外公一个劲儿地说，这不是他们的错儿，他们也是苦得要命，家里穷啊，穷得连一顿好的都吃不上啊，就指望闺女了，闺女有出息啊，闺女好啊闺女好，闺女买米买面又买水买电，闺女可真是好得没处可找，就算隔壁吴老二家的闺女给她妈买了一对儿金耳环一个金戒子一条金项链也不如他闺女这样贴心啊！ 以前，莫妈妈一听说是哪家闺女给爹妈买了什么，也会找着时间去给买，买回去了，外公外婆还埋怨说她乱花钱，而现在，她愣了很久。难道真的是不经意聊天说到的那些东西？ 莫可拿出电话拨通了吴老二家的电话。 “喂，吴爷爷啊，你在家呢？听说你家二姨给你家吴奶奶买了‘三金’？什么牌子的啊？”莫可对着电话，问。他的电话也开着免提。 “啥三金，啥时候买的？”吴老二哼哼着，笑了起来，“你说你姥姥吧，她说她想要三金给她孙女传下去，就来问问，你忘了你二姨是金店卖货的了？” “啊！那可能是听错了！”莫可转过头去看着他妈。 “对了，大可啊，记得别让你妈给她买，啊？这么长时间了，你妈咋还那么傻呢？咱们明眼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的，就你妈一个被蒙在鼓里还是怎么着，她真是傻透了！闺女都嫁人了，自己有爷们孩子的，还那么刮着，又不是没儿子的，你姥姥家也太能折腾你妈了，当年啊，跟你说，为了让你妈跟你爸离婚，那挑拨得可厉害了，不就是觉得你妈没嫁给当官的嘛，真是太让人受不了啦！” 这吴老二是个实诚人。他也不好当着莫妈妈面儿说这些，就偷偷把话说给莫可听。 莫可敷衍了几句，挂了电话。莫妈妈那边还跟他姥爷连着线呢。 这就是泥人吧，也得被气得变成陶瓷了——火冒三丈，都不用去窑里烧就直接成了上等瓷器了，碰一下清脆动听，实际上就等着鱼死网破呢。 莫爸爸死死抓着莫妈妈的手不让她动。 “以后，什么事儿都别找我！”莫妈妈对着电话吼了一嗓子，她嗓子亮堂，以前在体育馆唱歌都不带用麦克扩音的，“我跟你们没关系了，再找我我就报警！” 也许，这次能真的摆脱跟那群奇葩搅和在一起的命运。 莫小可拍了拍莫可的肩膀。 这时候，通讯器响了起来，是张修平。 “二位，据说明天A国要送个航母给J国，要不要去围观？” 四十四、情敌出现 这种围观的邀请实在是太具有诱惑力了，无论是莫可还是莫小可都不可能拒绝它。J国作为一个让天朝从老到小都不满的国家拥有航母什么的实在是太不科学了，毕竟它不被允许拥有军队。 有时候吧，莫小可还真觉得J国的新青年挺可悲的。本来吧，谁也选择不了自己投胎的地方，投胎去了J国也没办法，结果呢，国家没有军队，小时候就得开始抱团不然就会被欺负，长大了还容易过劳死，也难怪他们那里B开头的T结尾的物种会多起来了。 当然了，不能说那一个国家里就没有好人了，可是当上面的作为都变得诡异的时候，下面该怎么反应？ 莫小可作为地府成员，他很认真地履行自己的职责，也杀了不少从J国过来的妖孽，其间当然会遇到J国那边的下面儿的负责人，这帮人……莫小可不想用语言来形容。 “哟！快瞧！是天朝的人啊！”一个声音响起，就在海里。 莫小可拽着莫可不让他低头。 “怎么了？”莫可问。 “是河童，别低头。”莫小可直撇嘴，“他就穿了个兜裆布。” 只穿了兜裆布的河童……还在尖叫。莫可没想去看，他怕长针眼——虽然在澡堂子里见过很多同类光溜着身体，可是……穿着兜裆布在光天化日之下，也确实跟裸奔没区别，就好像你可以去海滩穿泳装但是你不能在大街上穿比基尼一样——显然，莫可还是很保守的。 “居然认识我！”那个河童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是河童！但是我是英俊的河童，我这样的美貌是任何妖怪都没有的！而且我是博学的河童，我会说天朝话！” “相信我，任何超过三百岁的J国妖怪，都会说天朝话。”莫小可又拽了下莫可。 莫可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他很相信莫小可，就像是相信他自己，何况，这个也确实是有据可循的——那河童不就在说天朝话吗。 “哟，是天朝的帅哥！”一个辘轳首飞了过来，不过只是飞过来了一个头，身体还在地上，看脸还算是不错，就是白粉擦多了，嘴上点了两个小点儿当成红嘴唇……好吧，莫可伸手捂住额头，他不该说这妖怪长得不错。 莫小可叹了口气，伸手把那个辘轳首拽过来，用她的脖子打了个蝴蝶结扔了回去，“她自己能解开，别管这个，还是围观航母吧。” 航母被托运过来。 这是一台常规动力航母，不是核动力的，看起来排水量也没有超过六万吨，如果要投入使用的话，各种训练还是必须的，而且配备全套装备也要很久。 “天朝来的帅哥们，要不要下去玩玩他们啊？”忽然，一群半透明状态的怪物飘了过来。 因为莫可跟莫小可都是悬在半空中的，他们飘过来的时候就看起来有些高端了。 “是舟幽灵。”莫小可给莫可介绍，“你们下去找那大船里的人玩玩？” “不仅仅是大船。”舟幽灵们一起说起来，声音悠远而又渗人，“不只是大船！” 他们吼着，就冲了下去。 莫小可叹了一声，看向莫可：“救人吗？” “啊？”莫可一愣。 “说实话，天朝的妖怪就算再不靠谱，也比J国的这些妖孽靠谱得多，”莫小可说，“他们一年三千多起地震，他们自己的妖怪弄出来的得占80%以上，而天朝的妖怪们一直都是很安分守己地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儿……” 莫可默然。 原来，J国是从妖怪开始就不靠谱了么……他心里不知道现在是该吐槽好还是该狂笑好，不过似乎……都有点儿不厚道。 “走吧，去看看，救人但是不救船。”莫小可跳了下去，莫可紧随其后。 果然，那些小妖怪对于各种各样的玩法真是太有心得了，他们把航母用海浪卷起来，虽然无法动太多，但是航母都给卷得动了，那就离海啸不远了，各种护卫舰啊什么的上面的海军就开始了部署……乱糟糟的闹腾一片。 “看见了没，那个是蜃气楼，”莫小可指着眼前一片昏昏暗暗的东西说，“一会儿他就会让这一片都变得看不见，然后，这群妖怪就出来为所欲为了。” 就像是为了验证他的说法，很快，这一片就开始变得昏沉起来，不过好在莫可现在的五感不是凡人，所以也没受多大影响，可是那些海军人员就不一样了。如果只是海啸并没什么恐怖的，可是……周围伸手不见五指，然后忽然出现一盏油灯，油灯里飘出一个鬼来什么的……就算是假大胆儿也得吓得尿裤子啊！ 被吓得涕泪横流的水手们只能尖叫了。 那些玩意儿长得太吓人了有没有！什么嘴都扯到耳根子的女人，什么两张嘴的女人，什么没有脸的女人，什么脖子能打成蝴蝶结的女人……不要问为什么水兵们只看到了女人，这一点……作为记录人员的笔者也不清楚。反正就是各种可怕的女人，还有把身上和服一扒开，里面都是骨头架子的女人，再就是不扒开和服但是从和服下面伸出长长的蛇一样骨架子的女人，要不然就是穿着很完整的和服但是……长着好几个身体什么的这到底是在做什么？！ 莫小可撇着嘴，开始救人。不过这个航母什么的，给这些妖怪当游乐场也挺好的。 莫可一边往外拖人一边反胃，到底为什么J国的妖孽们不把自己收拾漂亮干净整洁一点儿？！这到底是为什么？！ 等到他们俩把这些海员都聚集起来扔到救生艇上的时候，那些妖孽已经占据了航母，而那么大一台航母，就消失在了海平面上。 莫可看着那些吓得直叫唤的海员，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们忽悠世界说自己是未来战士，现在又扯上了妖魔鬼怪什么的……到底该怎么解释才能解释得通？ “不用那么上火。”莫小可走过去，念了一句什么咒语，让所有的海员都陷入了深度睡眠，“听说过没有？” “嗯？” “有一年高考作文的题目叫做《假如记忆可以移植》。”莫小可问。 “嗯，听说过，说是什么改革。” “在那个时候，这个时候，都不可以。但是五百年后，这是可以的，虽然必须有严谨的步骤，包括申请手续。”莫小可说，“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给他们改造下大脑。” “改造大脑无所谓，问题是，这事儿有点儿太过顺利了。你不觉得……”莫可刚要说什么，就被莫小可打断了。 “我什么也没觉得啊。”莫小可笑了笑，开始指导莫可怎么给这些海员弄他们的脑子。 首先，编译一个假的记忆代码，然后演绎一遍，觉得没有疏漏了，两个人再把这个通过电极贴与海员们的脑电波连接上，开始移植他们准备好的虚假记忆。 实际上，莫可跟莫小可都不傻。这些J国妖孽大折腾的背后肯定是有人指使的，但是，这个指使的人会是谁？如果是敌人，他这么做是为什么；如果是朋友，那么他现在不就该来邀功了？比如……梵天？ 当然，邀功的梵天没来，倒是来了个水里游来游去的蛟。 这个蛟算是龙的近亲，还有什么螭啊什么的，都跟龙算是亲戚，个个长得都挺不错的，当然是说变成人的时候。 “他们好玩吧？”这只蛟说着靠到莫小可身上，“你上次救海啸的时候我看见了，一直想要认识你啊，自我介绍下，云皎，我是罕见的白色蛟龙，很快就要修成龙了。” “你好，我是莫小可，这是……” “不用管他，不相干的人我不需要认识。”云皎似乎对莫可毫无好感，“这么说吧，小可，我喜欢你，嫁给我吧，要不然就娶了我吧！” “你别乱说！”莫可过去把那只蛟给拽开，“小可不可能看上你！”他们是一个人，如果他没看上的，那么小可也不会看上，莫可就是有这个自信。 “你哪儿这么大的自信？”云皎哼了一声，“你又不是他。” “我就是他！他就是我。我们是一个人，一体的，懂了吗？懂吗？！”莫可大吼，伸手搭在莫小可肩膀上，“看见没有，我们是一个人——一个人，一体的！” 莫小可想要提醒莫可，他这话说得好怪……但是他不知道怪在哪儿。他们确实是一个人，是一体的，这没有错……可是为什么那话说出来之后就好像是哪里出错了呢？ “这是真的吗？”云皎似乎受到了打击。 “嗯。”莫小可点了点头，承认了这个——他向来会对属于自己这个世界的人稍稍诚实一点点。 “那我也不会放弃的！”云皎大喊着，“等着瞧！”说完，他就钻进了海里。 “真是……无法理解的凡人。”莫小可摇了摇头，看着那些被送到岸边的海员获救——一切都按照他们的想法发展。 那些船员的记忆里，是遭遇了百年不遇的海啸、台风，船体受损严重，发动机坏掉，再加上是老式航母，似乎哪里检修不够严格所以开始断裂……他们被M*2救了出来，但是航母掉进了海里，不知所踪。 “难道还要我去感谢那个天朝的M*2？！”A国总统愤怒地盯着传回来的视频怒吼，“你们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怎么会？！” 四十五、同学聚会 虽然A国跟J国很想把航母沉船事件弄到“M*2”跟天朝身上，但是那些水手一靠岸就说了关于怎样被救的话，又是感谢又是痛哭的，把“M*2”提高到了一个世界英雄的位置上，这就让A国跟J国实在是没有任何反嘴的理由。 实际上，他们也不想跟“M*2”的关系搞糟。现在，A国能提供给这两个人更多更大的利益，而天朝远远不能，甚至天朝连他们在哪里都不知道，更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这可真是一场灾难！A国总统认为，这是他们的FBI动手的好时候了，或许他们还该动用NCIS之类的，反正，就是他们的那些机构，为政府服务的，来调查这两个未来战士。 除了A国跟J国，R国也开始了动作。R国跟天朝的关系可以说是忽近忽远，不过总是跟天朝联合起来对付A国，这也就保证了它更接近“M*2”。 现在，接近“M*2”，研究他们的行为，这才是确定未来的关键。 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似乎天朝并没有多么抓紧时间来研究“M*2”，仅仅是报道了他们做的事情——救人、打击犯罪、帮助弱势群体，一些部分似乎涉及到了违法，但是不提出公诉，尚在可控范围内，响应民众呼声……诸如此类的词汇层出不穷，但是似乎真的是没有人去找这俩家伙，甚至连他们最初出现的时候与其接触的人们，也只是被问一些关乎于公众的话题。 “这不可能！”J国的首相双手撑着桌子，痛苦地皱着一张脸，“这绝不可能……他们怎么会不找那两个人？这不科学……这绝对不科学……”他纠结着叫喊，忽然，捂住了屋子弯下腰缩了起来。 “首相大人！” “首相！” “首相大人！” 人群一阵慌乱。 “没什么……这周还没有排便，肚子不舒服而已，”首相先生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直起了腰，“我要跟A国总统通话，请准备预约。” 至于J国的首相跟A国的总统所谈论的话题那就不是普通人能够知道的了，但是其内容也不过就是关于未来的某些猜想以及如何捕获“M*2”。 当然，“M*2”不是那么容易被捕获的，尤其是在就是连天朝政府都不知道他们是谁的情况下，就更不可能让A国跟J国又可乘之机了。 就在他们折腾得脚打后脑勺的时候，“M*2”的两个人现在却在一个三线小城里玩得很欢乐。莫小可之前是个好孩子，除了对电脑痴迷点儿之外，从来不到处乱跑，莫可也一样，这俩就是两个技术宅，宁可在家里拆电路板也不愿意出门折腾的主儿，不过现在就不一样了。 电路板什么的简直弱爆了。学到了些未来科技的莫可以及知识系统里都是未来科技的莫小可，对于现在的小打小闹毫无感觉，而这个时候，正好是国庆长假，各种聚会啊Party啊婚礼啊层出不穷，莫可也因为家里事业现在不错，再加上他上次去了那个品海阁大酒被以当服务员的前同学瞧见了，瞬间他的形象就在老同学圈子里高大威猛了起来，各种聚会请帖也开始堆成了山。 堆成山的邀请之中有些还算不错，但有些就显得莫名其妙了。 莫可跟他高中同学关系并不好，因为是文科班，男生特别少的缘故，很多男生都觉得自己是天之骄子……要不就是什么班宠之类的东西，反正就是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就他两腿之间多了那么点儿玩意儿比别人都高级了……这让莫可跟他们没什么话说。 莫可算是比较大男子主义的一个人了，他的思维里就该是男人负责赚钱养家，女人负责貌美如花；男人负责搬运重物，女人负责煲汤烹煮；男人负责高大威猛，女人负责娇羞脸红——结果，班里的其他男生都吃着女生的喝着女生的还不干活，这就直接导致他去搬运重物什么的，于是……后果就是全班一半的女生都对他有意思，他理所当然成了全班男生的公敌。 而莫小可跟他一样经历过这些，不过莫小可后来因为是技术宅也没跟高中同学联系过，就彻底断了这条线，最后……他成了最伟大的法神什么的不需要再强调了。 “你去吧。”莫小可沉痛地说，“我似乎可以预见到你脱离掉V开头的那个单词的命运，年轻的绅士，求你了。” “为什么让我去？”莫可看了他一眼，“你变化成这张脸也可以去。” “别逼我。”莫小可往后一躺，倒在床上，“我已经是彻底的彻底的彻底的……五百多年了，你懂么，我其实从两百多岁开始就告别了我的右手或者左手或者是任何工具道具还是什么管他什么具的——我清心寡欲了，骚年！” 莫可一噎。无话可说。 最后，还是莫可一个人站在了聚会酒楼门前，莫小可自己去解救山体滑坡了。 >  其实莫可也很清楚，很多时候都是莫小可故意凸显自己，让自己露脸，而现在，跟小可搭档的应该就是张修平……莫可忽然觉得张修平真是烦死人了，一个不负责任的父亲，本来就不该到处乱晃，甚至说，他本来就该回去赎罪，可是……现在还在到处乱晃。 当然了，莫可也不清楚原本跟他没什么瓜葛甚至还算是关系不错的张修平怎么忽然就会被他讨厌了，这有点儿不太科学，不该他并不善于处理这个。所以，他现在只是站在酒楼门口，等着认识的人带着他进去——到底是谁组织的聚会，在哪个包间，见谁说什么话……他一律没有任何准备。 “这不大可嘛！”一个刺耳的声音传到莫可耳朵里，他转头一看，是一个姓潘的男生，他们班的学委……过了这几年一直没什么变化的，还是那么黑，脸上都是痘，除了一双眼睛是那种大眼睛双眼皮长睫毛的星星眼外，哪儿长得都过分的爷们了，当时他就觉得太违和，现在……这家伙长高长胖了之后……就更违和了。 “冷着干嘛，进去啊！”潘学委拽着莫可的胳膊，热情地往里拉他，“听说都到了不少人了，这两年聚会就你不在，大家都叨念你啦，说你靠上了好学校都不跟咱们联系了，是不是瞧不起老同学啊！” “没，学习比较忙。”莫可认真地解释。 他真的不擅长这种人际交往，对方说什么“是不是瞧不起老同学”的意思其实就是没有意思，但是莫可就会以为对方真的这么想，然后想着要怎么解释……就是撒谎，他都要找出事件的起因、经过、结果然后得出谎言，告诉给他想要骗的人——这个时候，他们寝室的赵肃总要告诉他，这不是在行骗，你只是撒个善意的谎言，不需要这样认真计较，可是他总也记不住。 也正因为记不住，他才会“成为”莫小可，做起了法神什么的吧？ 莫可叹了口气，被拽进了酒店包间。 这里果然已经有很多人在了。 因为莫可上学是一路顺风顺水的，最差的小学，一般的初中，最好的高中，不错的大学，他从来没说落下去过，成绩也一直稳定，因此他的确缺乏了与人正常交往的能力——不需要跟同学对题也不需要跟老师说小话更不会帮人作弊，又迷恋新鲜事物……因此，看见这么多的高中同学，他除了脸熟之外，很多人连姓名都想不起来了。 “莫可！”一声尖叫过后，一个女孩儿奔到他面前，“还记得我不？那次那次，要擦灯管，你帮我擦的！灯管还有点儿漏电，你还修好了来着！” 其实漏电的不是灯管。莫可想要告诉她，但是他因为想不起对方是谁，只好笑了笑，没说话。 “我就在你们学校隔壁的那条路上的师范，改天去找你啊，把电话给我呗！”女孩儿掏出手机，“我晃你？” “呃……”莫可往后退了退，被这姑娘的热情吓到了。 “要不我把我电话给你吧！”女孩儿伸手问他要电话。 莫可只好把自己平时用的那个学生机递给她。她迅速往里面存了个号码，顺便还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又晃了下她自己的电话。等电话还回来的时候，莫可才知道，这姑娘原来是叫卜莎莎。 参加同学聚会，大家各自吹牛，今天这个交了个女友明天那个发表了演讲的，他是学生会主席，她是党委支书，各式各样的牛皮吹得震山响。 “那个……”莫可转头对卜莎莎说，“明年我要去A国留学，你打电话找不到我的话那就是找不到了，你可以给我发邮件。” “好，回去之后把邮箱给我，我给你发信！”卜莎莎两眼放光。 不仅仅是卜莎莎，听说莫可要出国的时候，很多人都两眼放光起来。 四十六、再次救援 08年的时候，出国并不算是有多热门，但是出去之后再回来那就叫海归，还是比较流行的一种人类。海归这种东西，就是镀层金，回国之后顶着光环找工作也比较容易一些，再加上出去过的人眼界也开阔点儿，而且买东西也方便，多少人都被当成了便利代购机什么的，真是最苦逼不过的事情了。 当然这个时候还没有什么代购的意识，就是求人帮着买点儿小东西，尤其是女生，那化妆品什么的在国内买确实贵了不少。所以有想要买什么大牌子的化妆品的姑娘们眼睛瞬间就放光了。 “我舅舅也在美国啊！”那个姓潘的男生马上说，“他就是在美国经销化妆品的，你们有需要的，我帮你们买啊！” “那多麻烦啊。” “是啊，又不是回来时候带回来的……” “要是不嫌烦，那就买呗，老潘，你帮咱们带点儿回来，也不亏你，给你回扣的！” “都是老同学，啥回扣啊。”男生一时间就幸福得找不到北了。 大家又说说笑笑的，开始大吃大喝起来。 点的菜色也都是一些家常菜，因为同学里有回民，所以也不会像是小时候还唧唧歪歪地说人家怎么怎么样了，反而会主动关照一些，似乎……瞧着还算不错？ 这时候，一个叫孙晓妮的女生坐到了莫可身边，伸出手去抓住了他的手：“小莫，你还记得我吗？” 莫可吓得差点儿跳起来。 孙晓妮是莫可高中时候的同桌。当时男女生出了奇数，班主任就让他们俩坐到了一起。一来孙晓妮长得确实不像是能勾搭上莫可的样子，二来莫可实在是老实得让人无法容忍。结果就这么一坐，就出了问题。 因为莫可不是有点儿大男子主义么，他就帮着孙晓妮干了不少活，比如一到考试的时候，都是自己把自己的桌子搬出去，然后摆考场，莫可就从来没用孙晓妮做过这些活。 而孙晓妮，很自然的就误会了，她以为莫可喜欢她，那少女情怀总是“诗”啊，所以每次孙晓妮写作文都会特别的言情，比如什么“我看着他的背影，渐渐地，他离我而去，我知道，当他回头的时候我会看向别处，就如同我从来没有盯着他的背影……我们爱的蓓蕾，是否能开出绚烂的花朵”之类的……言情得让他们班主任泪流满面。 他们班主任是个喜欢言情的女人，自诩多情美人儿，对这些情爱的句子那叫一个爱得不得了，最崇拜的就是琼瑶了。 于是……莫可的悲惨人生就这样产生了。 只要身边有孙晓妮在，不管他跟女生还是男生，都不能多说一句话，不然孙晓妮就会哭个昏天黑地，哭到天崩地裂，哭得天怒人怨。 于是，莫可在高三的一整年里都没跟什么人交往，很多人都以为他怎么着了，直到毕业，前后座的同学才把这件事透露出去。 现在，孙晓妮又出现在莫可面前，这简直就是灾难！ “小莫，我真的好想你……”孙晓妮又要哭。 “那个……我得回去了。”莫可站起来，“我对象等着我呢！”他大声说了一句，伸手把那个地府给他的“VISA卡”拿出来，“今天我请客吧，各位好好玩！” “小莫！”孙晓妮尖叫起来。 “莫可，你有对象了？”那个问莫可要手机号的卜莎莎一愣，转而笑了起来，“恭喜啊，改天带来一起玩呗！” 卜莎莎是个典型的狮子座姑娘，看上谁就毫不掩饰地去追，要是发现对方对自己没意思，那就潇洒放手——何况，本来就是看上了但没有感情，现在还不如做好朋友来得好些。 可是孙晓妮不行啊，她自诩是林黛玉再世，一见自己的宝哥哥有了别人，那就是天塌地陷了一般的哭，瞬间眼泪就哗哗往下流。 众人默然。 果然，那些爆料的没说错，这就是个没事儿就能把人哭死的妹子。 但是莫可已经跑出去了，也没法把他再揪回来，何况人家本来也说过不喜欢孙晓妮，还有对象了，谁没事儿去趟这个浑水呢？ 离开同学会的莫可把电脑护目镜连上线，找到了莫小可的位置，连忙跑去变了装，直奔莫小可而去。 带个对象什么的……等他想好了再说，现在是找莫小可安抚他受伤的心灵更重要，顺便帮着莫小可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搞定——他就说，张修平这家伙不行不行不行，还是他更可靠些！ 当莫可赶到的时候，莫小可正在往外拽人。山体滑坡造成了很大的损失，大面积的房屋被压在了下面，有不少人被埋在了泥土里，更何况真是祸不单行，山体滑坡造成的危险还没有解除，就开始下暴雨，瞬间又演变成了泥石流。 “快点儿帮忙！”莫小可用真气凝聚成小型龙卷风，把盖在人身上的那些泥土跟石块卷起来，他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生怕把人也卷起来碰伤了，“帮我控制这个龙卷，我去再弄一个！” 莫可跑过去，把他几乎所有的真气都调动起来，气沉丹田，在走双手，让真气凝聚在掌心——因为他与莫小可本就是一个人，在修真界之中，他们这样的便可以互通有无，享用相同的法器，因此他也可以帮着控制莫小可制造出来的龙卷，只不过他自己做不出来而已。 当龙卷风沉到他手心的时候，莫可才惊觉自己与莫小可的差距有多大。 龙卷就如同一匹奔腾的野马，用双手去拽必然会受伤，即使他手上有着最厚实的手套，却仍然能感觉到野马的奔跑力……他用力拽着野马，试图把它引入正途。 那龙卷风就是这般，总是要挣脱控制去肆虐。 “别想那么多！你不着急，它不着急。”莫小可的声音传来。莫可深吸一口气，把这句话印进脑子里——他不着急，它不着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就不应该过度焦虑，他不该着急，他不该那么着急……但是莫可不行，他急得眼泪都快下来了！ 身后哭喊声那么的响，声嘶力竭。 眼前的人半点力气都没有。被压在泥土瓦砾之下，除了呻吟，甚至连呻吟都做不到！ 如果说感同身受什么的就有点儿太夸张了，但是痛苦，非常的痛苦，甚至恨自己无能为力的感觉却能把人压垮。 莫可终于明白，为什么有的时候，在救援现场会有人被累死——不是不知道累，也不是不知道困，而是知道累知道困知道自己不能歇，一次又一次的救援，是心理上在支撑着，直到停下，知道可以歇一下了的时候，才让生理机能迅速瓦解。 但是，莫可知道，他不可能会累死，因为他是修真者，有他在，别人就能休息。 因为知道，所以，莫可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去控制龙卷风，控制它去卷起那些砖头瓦块，去把泥土卷到一边……而另一边，莫小可也在做同样的事情，他两只手分别控制着四个小型龙卷风，前面被他放出来的生命体征探测仪也在不停地尖叫。 “你们跟着过去！”张修平指着前面的一个探测仪，“那玩意一叫唤就是说下面有人了！”他拽过一个救援人员，“看见没有，就是那玩意！” 救援人员连忙冲过去开始挖。 现场一片混乱。 或者说……这也是秩序井然。 一直到半夜，临时发电机被启用，大家在白炽灯的照耀下仍旧不休息。 “老张，你把这个给大家分一分。”看着众人还是在干活，莫小可腾出一只手来拿出一个超大的瓶子递给张修平，“一人一粒，就说是提神醒脑丸。” “那这是啥？”张修平问。 “补血益气丹。”莫小可转过头去继续救人。 “啥？！”张修平一愣。 “就是给人进补的东西，谁吃都行，吃完事儿能顶上个三四天的，不眠不休啥事儿没有——你快去吧！”莫小可不耐烦地催了一声，又从土堆里翻出五六个人来。他这边把人翻出来，马上那边就有救援队的人来把人抬走，合作默契。 莫可也在一旁这么做，只不过他手上就那么一个龙卷，所以他只能靠快，而为了快就可能会失了准头——这就是在练他的控制力了，如果不能有强大的爆发力，他必须要有精准的控制力，在速度上与准确度上，他可以稍稍弥补下。 张修平算是场控了，拿着那大罐子，挨个人给发药丸。 “这是什么药？”当然会有人问。 “看过机器猫没？哆啦A梦？”张修平想到了个借口，“这是未来的药丸，专门用来提神醒脑的，吃了之后就倍儿精神！” “那敢情好！”问话的人一口就吞了药丸，然后果然是身心舒畅，跳起来又跑去救人了。 这时候，对于救援队来说，提神醒脑恢复体力才是最要紧的，什么有助睡眠啊缓解压力啊都是浮云。 张修平一个个的找，一个个的喂药，甚至连自己该吃一粒都忘了，就记得给别人吃。 “先生，给我一粒！”一个浑身湿透，看起来糟糕得不像样的男人走了过来，对他把手伸出去。 “你……你不是刚刚被拽出来的那个人吗？”张修平一愣，“你咋跑过来了？去喝点儿热水，再去吃点儿东西，检查下身体什么的……” “我身体检查过类，胳膊腿都没断，而且我身体一直很好，给我一粒药，我去救人！”那男的大声喊着，“我得去救人！” 被他的喊叫吓二了，张修平把一粒药交给他，那男的也不管自己手上是不是都是土还是泥的，就直接吞了药——大概是心理作用，他吞完药就觉得自己精神百倍，把外套一脱，就往那乱糟糟的泥土堆上冲。 “滴滴滴滴！”探测仪尖叫着。 救援人员的数量不断增加，也许刚才那男人的举动给了别人新的创意，很多被救出来的人都跑过来要了一粒药然后去救人。 大雨滂沱。雨水冲刷下的淤泥掩埋的是村落，可是雨水冲刷过后，干净的却是人心。在生命面前，一切都是虚假而又单薄的，只有生命，才最为重要。 救援持续到第二天的下午，直到没有探测仪的尖叫了，大家才算松了一口气。 “现在，可以往下挖掘了，看看……是不是有……”救援队长这个时候，却哽咽了起来。 “我们到的时候比较早，在泥石流之前就支开了保护屏障，就是上次在J国的那种，应该没什么问题……”莫小可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四十七、电话大军 整整花了一天半的时间才把这个山体滑坡跟泥石流的情况给稳定了下来，无人伤亡什么的瞬间就被全天朝播报，原本应该是反面教材被各种撸的县长啊村长啊什么的，忽然之间因为发生山体滑坡的那一刻冲到了第一线上去，一下子就成了学习模范，更不用说“M*2”在这次灾难中的优秀表现，甚至在《新闻连播》上的最后一个时段，由主持人播报，将“M*2”提名为感动天朝人物。 一时间，“M*2”热潮再次席卷全天朝。 有人把手机录的模糊影像传上网络，在灾难降临的时候，“M*2”救人的姿态被评选为最为感人的动作，又是什么耀眼啊又是什么美得无可救药啊这类的话就开始在网上迅速传开，这两个人也显然成为了孩子们的模仿对象。 小孩儿都喜欢当英雄，不管是男是女。 所以很多跟“M*2”相关的游戏也被搬了出来，什么模仿未来战士的护目镜、高级塑料薄膜做的保护屏、印着大护目镜的休闲衫……一个个的，都成了商家的赚钱利器。 当然了，在这些玩意热火朝天的时候，莫可跟莫小可的国庆假期只剩下最后一天了。 之前他们失踪了一天半，不过因为莫可说是去同学聚会了，莫小可也说是去跟着一起看看，莫妈妈跟莫爸爸并没有多担心，甚至连莫妈妈住院的钱也都是地府给报销的，这在莫可看来一切都很好。 莫家店里的服务员照常干活，这就是个不大的小饭店，他们每天的工作却非常繁忙，但是因为没有客人的时候可以自由一点儿，所以即使赚得不多，这些人也乐意呆在这个小店里。 “二号桌，鸡排饭套餐两份，咖喱牛肉饭一份，鸡柳套餐一份，炸酱面一份，鸡骨架五个！”服务员把菜单挂在送餐窗口，转身跑去下一桌。 “还记得不？”莫可过去端着餐盘送去二号桌。莫小可一旁笑了笑，到柜台拿了点菜单跑到一桌刚坐下的客人面前。 偶尔做一次服务员什么的也是一种享受。没有什么吹捧也没有厮杀，有的只是淡定的点菜送菜，没事儿跑到后厨帮忙切菜炒菜什么的，也是一种享受。 “大可，过来打果酱！”负责炸鸡排的厨师从窗口伸出头去对着莫可大喊，“还有，腌肉料不够了！” “马上！”莫可放下餐盘，带上围裙，拽过莫小可就往后面小屋跑。 果酱、腌料，都是他们家店面的特殊配方，只能他们自己配制，所以厨师也只能让小老板去干这个，而他们就是负责炒菜蒸饭下面条而已，所以说，工作嘛，相对还是轻松的。 进到后面的小黑屋，莫可跟莫小可就开始忙活开了。打果酱、熬腌料，都是很费力气的活儿，就是因为莫爸爸在医院看护莫妈妈，所以俩人才过来店里看看东西够不够的，现在，莫可好歹算是有个帮手了。 “都几百年不玩了，真怀念！”莫小可迅速把几个水果都榨成汁，开始用力搅拌，而莫可正在绞碎青椒。 “后来……这秘方给他们偷去没？”莫可沉吟了一会儿，问。 “你的意思是什么？”莫小可反问，“偷去了是必然的，不过他们没怎么学会好好使用，不按照步骤严谨制作，所以彻底失败了。后来秘方被卖了不少钱，够他们买房给儿子娶媳妇儿了。” 莫可哼了一声。这一次，绝对不会有这种事情了，就算他不会继承这家店，这家店也不能落到那些人手里，他宁可给他们家大厨或者是别的谁，只要是认真经营，踏实肯干，什么都比那些人强。 这最后一天假期，他们俩过得是相当充实，即使店里人很怀疑为什么会有另一个人进去小黑屋了，但是这事儿不适合多嘴，何况现在老板不在，他们也没处儿告状去。至于说辞，莫可也准备跟莫爸爸说上——就说他们打算在A国来个连锁什么的，莫小可家出钱开店，他家出技术，到时候五五分账。 果然，回到医院，莫可把这话跟莫爸爸一说，旁边还躺着的莫妈妈倒是十分支持。 “老莫啊，反正这店将来也是大可的，这事儿这样也不错，咱空有技术，但是这技术也是不断革新啊，别忘了你们爷俩那比狗鼻子都灵的鼻子还有那条神舌头，吃啥都能吃出来调料的，还怕啥？”莫妈妈呵呵笑着，“到时候把A国的什么麦记什么啃记的都顶黄了，咱就心满意足了。” “但是这好事儿也太好了点儿吧？”莫爸爸心里打鼓。 “也不算太好啊。”莫小可说道，“虽然我们出资金，但是你们得培训员工啊，还有啊，技术这东西很重要，这玩意我们还不出钱呢，就在分成里扣，咋样？但是呢，合作20年，20年后我们就不投钱了，这店就归你们了。” “如果能成，一年就回本。”莫爸爸抓了抓下巴，“三年百万也正常啊。” “那就好，咱就说定了！”莫小可摸了摸裤兜，里面塞着一堆地府给他的福利待遇，他就准备去国外好好刷卡了，把东西买了再退，卡买退现金，很快他就能变得很富有了什么的这种事……还是小心点儿比较好。 为了让合作进行得更好，莫小可专门回到地府找人帮忙罗列了一篇很长很长很长的合作条款以及未来企划，在看了第二十八遍之后，确保没有疏漏了，才签了字交给莫爸爸。 莫爸爸拿过合同，看了五六遍，又给莫可当律师的表看了七八遍，也觉得没有问题了，这才拿出笔签了字。而且，莫小可作为技术方的第二法人，也签了字。这就算是生效了。 正式启动时间是明年的十二月份。 现在，他们还有一年时间好好来学习。 这一年时间里，他们需要的不仅仅是好好学习，还有怎样把相信世界会被拯救，相信世界有正能量，相信这个世界充满爱什么的这种观念灌输给人类这个重大任务。比起拯救世界，这个任务简直不可完成。 但是同样的，他们打造的“M*2”似乎已经迈出了一大步。 回到学校，两个人开始正经八百的上学生涯。 不过只要一有案子，张修平就负责打掩护，两个人就会瞬间从学校消失，跑到案件发生地开始工作。 最近倒是没有什么大案子，但是一系列的小案子也会让人忙疯了的，于是，一个拐卖人口案进入了两个人的视线。 拐卖人口一般不会是一两个人在做，基本上大部分都是个团伙，还有产业链的，谁负责盯人谁负责拐人谁负责卖人，真是分工明确按部就班，也更让人无法理解这些拐卖人口犯罪的大脑思维——为了钱，有这么缜密的思维，为什么不去做正当职业？ 当然，正当职业来钱慢是一个弊端。 莫小可啐了一口，把找来的资料扔到桌面上：“失踪了二十几个少女。” “是啊，他们目标还挺一致的。”莫可抓了抓头，“是卖到山里做媳妇儿还是卖去什么地方，这个还得好好查查看。” “都是以招工名义被骗去的，但是现在找不到人了。”莫小可打开报纸，翻看上面的那些招工广告，“你觉得什么招工广告能让人被忽悠去？” “高薪。”莫可回答。 “路边小广告。”莫小可瞪了他一眼，“走吧，我给你画个妆，让你扮成少女引蛇出洞怎么样？” “这个比较适合你。” 两个人斗着嘴，一路晃晃悠悠的到了警察局，戴上护目镜变好装，这才进去看见了那位张警官。 “你们来了啊！” 张警官早就准备好了调查材料，“根据逃出来的受害人的讲述……那群人真的是居无定所的，想要找到他们不容易，而且，他们控制了二十几个女孩儿强迫她们……” “都是乡下来的姑娘，十五六岁，最大的也不过才二十岁，没什么社会经验，出来就是想要赚钱回家，有的是养家有的是要攒嫁妆，谁知道就能遇到这种事儿。”旁边的老警察插嘴，“说是流窜作案的，还是那个受害人找到机会跳了楼跑了出来才来报的警。” 莫可沉默了。这样看来，引蛇出洞，找个人做诱饵绝对是最好的办法。 “我们会有办法的，抓住人了就给你打电话，张警官。”莫小可笑了笑，拉着莫可站了起来，“她说是哪个广告了吗，招人的？” “就是什么酒店招什么思想开放性格开朗的女服务员。”张警官指了指他搜集到的信息——那是一个大口袋，里面装满了这种小广告，上面的电话也是各自不同，“上百家啊，上百家！” “没事儿，一个个打过去，总有一款适合你。”莫小可忽然想到一个好办法，“对了，你们帮着打电话吧，就说看见招聘信息了，问问怎么联系在哪儿面试，男的用变声器！”说着，拿出一把的小型变声器——贴在话筒上就直接能把声音调成需要的模式，比如软妹模式、LOLI模式、御姐模式、正太模式等等。 于是，整个警局都跟着动了起来。 不就是打电话嘛，这个大家都熟！ 拿着小本，拨打电话，把对方说的面试时间地点记录下来，不管男女，甚至局长都加入了电话大军。 “还真是……有点儿意思。”局长嘿嘿了两声，趴在了桌子上。 四十八、雌雄同体 这些电话打过去，对方接听的也只有一部分，然后定的时间地点啊重合的又是一大部分，最后锁定了大概有二十几个地方。 警局调派人手，开始准备突击这些地方，而莫小可跟莫可也准备好了随时突击。莫小可毕竟还是有点儿本事的，掐指一算什么的不在话下，所以那些让警察去管的，大部分也都是烟雾弹，而他则跟莫可带着张警官去查那个必然是真拐卖人口的一伙人。 虽然说莫小可会掐指一算，但实际上，没有个范围，他的掐指一算就跟计算机筛选是一个道理——计算机都有被算死机的时候，何况是他。 不过好在有警察叔叔们帮忙！ 莫小可摸了摸鼻子，拉着莫可，带着张警官走进了酒店大门：“我进去换衣服，你们俩一会儿藏起来还是怎么的……”说着，他就直奔之前定好的房间而去。莫可只能拉着张警官进了他订的对门。 过了五分钟，莫可的房门响了。张警官跳了起来，手就摸到了腰间的枪。 “是他。”莫可对他晃了晃手指，过去打开了门——果然，进来的是莫小可，不过……是女装的莫小可，而且他变幻了长相，至少看起来确实像是个高个子的漂亮姑娘。 在莫小可走进房门的时候，张警官都傻了。这漂亮姑娘哪儿来的啊？！他探出头左右看了看，没看见之前那个“M*2”中的娃娃脸。 “别找了，我在你面前呢。”莫小可还用原来的声音说，“只是做了一点小改变。”最后这句话，他脸声音都变成女的了。 “老天爷，这不是在开玩笑吧！”张警官捂住头去撞墙，“我一定是迷糊了，我神志不清了……未来原来是雌雄同体的世界……让我SHI了吧……” “这只是一个伪装而已。”莫小可瞪了下旁边捂着肚子大笑的莫可，“你别笑，你也得去弄，跟我过去！”说着，伸手抓住莫可进了对面屋，留下张警官一个人在这个房间里，房门一直开着。 而对面的房门合上之后大概也同样过了五分钟的时间，进去的“M*2”就成了“美女*2”了。 实际上莫小可并没有做什么根本性的调整，他只是让莫可用真气把自己身上的肌肉跟骨骼给调整了位置，然后再把脸弄得柔和一些，配合上幻术，基本上就没什么问题了，除了俩人走路姿势还是那么虎虎生威之外，别人怎么看都觉得这就是两个漂亮的大姑娘。 比如这个别人，就是张警官了。 “你们俩……未来到底有多大科技……还是说你们其实是终结者？”张警官哼哼着，说出自己的猜疑。 “我们负责的是战斗，战斗什么的……需要卧底。”莫小可皱着眉，他们的护目镜被变成了手表戴在了手腕上，“这点请不要过于脑补，终结者什么的是不存在的，我们也不是来自氪星，未来也没有诺亚飞船。” 他说一句，莫可就点一下头。 张警官迷糊了。 “就是说……未来的战士什么的还负责间谍活动呗？”他抓着头，慢慢转变自己的大脑思维，“男的还能装成女的，女的也能变成男的吗？那不乱套了……太可怕了……未来好可怕……” “不是变了！”莫小可实在是没法跟他继续解释这个，“反正未来的科技比较发达，如果你能活到那个时候就会知道了，当然性别分男女，清新各不同，相信我，未来也不是雌雄同体。” “那我就放心了，不然等我将来有了重重重孙子，我是叫他孙子还是孙女啊，真是想破脑壳！”张警官终于冷静了下来。 原来，张警官担心的只是这个么……莫可沉默地看向莫小可，莫小可动了动嘴角，没说啥。这话确实不好说，反正，这个张警官是脱线的就对了。 其实张警官不是脱线，他是为这个世界的未来深深地担忧。这事儿换到任何人身上都要担忧很久，毕竟眼见着俩大小伙子进屋子逛一圈出来就变成了俩漂亮姑娘这种事儿，绝不是正常人在正常的世界里能见到的正常事件。 《X档案》都没这么神奇的。 “反正现在我们俩去做诱饵，你是后援。”莫可拍了拍张警官的肩膀，道。 按照他们的计划，莫小可跟莫可去了那个人贩子提供的面试地点，而张警官在外面车里坐着等待增援，其余人去端掉其他的不属于本案但是也同样是违法的犯罪窝点。 临行前局长拍着张警官的肩膀，叹道：“小张啊，你是有出息的，现在‘M*2’愿意跟你搭档，这可是一项伟大的任务啊，等将来立了功，你老局还等喝你庆功酒哪！记住，凡是别勉强，在后面拿着手铐手枪晃晃就行了，犯人什么的，逮住是必须的，但是别伤及无辜。” 每次他们出任务，局长都要这么叮嘱一句——别伤及无辜。 张警官把这个话都刻在脑子里了，如果能打开他的头盖骨，绝对会发现这句话就刻在他的大脑皮层上，还是涂了闪粉跟亮漆的那种。 夜色笼罩着这座城市，但是霓虹闪烁，却把夜带来的黑暗驱逐到了不经意从指间溜走的角落。那些地方，藏着的是什么，张警官非常清楚，他清楚，所以他也很担心……虽然他知道，“M*2”不是普通人，他们连易容术都能弄出来了，还怕几个人贩子？ 可是这年头狗急跳墙什么的也不少见……脑子里乱糟糟的，他坐在车里等了二十分钟，就听见一阵喧闹，没过多久，那恢复了正常的“M*2”又出现了，大M手里牵着一根绳子，绳子上栓了五六个人；小M则是在一旁指引十几个女孩儿走出那个所谓面试的酒店——其实就是个小旅店，20块钱1小时的那种店，里面的几个女孩儿哭得不像样不像样的，头低着。 跟那些姑娘们打交道，莫小可比莫可还算是多了一点儿经验的，毕竟他比他多活五百多年呢，什么姑娘没见过啊，大哭的大闹的死了不肯走的走了要变厉鬼的……各种各样，他见得多了，自然也就对那些抽泣声免疫了，还能安抚一下她们不稳定的情绪。所以他才让莫可把那几个犯罪嫌疑人给带出去，而他则负责那些受害人。 “这也……真迅速。”张警官叹了口气，带着这些人回了警察局，而些受害人也只能暂时安排在了之前“M*2”定的酒店房间里，不过好在没有退房，这些姑娘们也难得能睡个好觉，安安全全地没有人打扰。 “警察同志，真是太谢谢你们了！”姑娘还带着浓重的乡下口音，显然才进城没多久，她拉住莫小可的手就开始感谢，“警察同志，真是太感谢你们了！” “可不是……不然俺都不知道咋活了！” “哎，瞧这城里的警察跟俺们村儿的那就不一样，眼镜还是墨黑墨黑的！” “所以他们才能救出俺们来嘛！” 毕竟都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受了惊吓的复原没有那么快，但是刚被犯罪嫌疑人控制的几个，还是挺开朗的，她们小声说着话，还有人讲起了自己老家的那些事儿来，乱糟糟的，却奇迹般地缓解了她们压抑的心情。 一个负责与她们沟通的女警悄悄退出了房间，靠在门上叹了口气。 “怎么了？”过来录口供的张警官正遇上这事儿。 “没什么……”女警摇了摇头，“只是没想到，这么可怕的事情会发生……就在眼皮子底下。” “什么事儿都可能发生，我们的工作不就是这样么，发生了去扭转，没发生前制止。”张警官笑道。 “‘M*2’毕竟只是两个人……听说他们为了抓人还装成女的了？”女警勾了下嘴角，“你看见他们长什么样儿了没？” “瞧见了，不过那张脸该是假的。”张警官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吓得我还以为未来的人类是雌雄同体了呢，那脸就跟电视剧里的易容术似的。” “所以说我们也提取不到他们的指纹啊。”女警转身让开了，“走吧，去录口供。” 录口供的时候，电视台的卢小雅也到了。 采访了几个精神状态还算不错的女孩儿，卢小雅又匆匆赶回警局去给那几个人贩子录口供——顺带的，她决定必须大肆夸奖警局一番，这次行动不仅仅是端掉了被举报的逼良为娼的黑窝点，还端掉了其他没被举报的黑窝点！ “M*2”的名字再一次登上了头版头条，“打击犯罪人人有责”之类的口号也被贴在了俩人的身上。然而，这次，事儿未必就这么轻松搞定。 “干爹！”一个娇嗲的声音响起，“你给我想想办法嘛！那什么‘M*2’的，搅和了我的生意哎！” “不管嘛，什么舆论什么的，他们就是两个神棍好不好啊，干爹～～你得帮我这个忙！” 滋啦滋啦的声音，穿透了莫小可的音频截取系统，把这段音频传了过来。 “等下！”莫可的护目镜自带耳塞上也传过来了这些话，“你……弄了什么玩意儿？”他问莫小可。 “一种犯罪预测？”莫小可想了想，回答，“只是在电话通话的时候分析内容，来确定是不是与犯罪有关，然后把有关的传回来给我，你不是也听到了？” “这玩意不也是违法的？而且，你之前怎么没告诉我？” “之前这个没连接上护目镜，一直是张修平在玩，不然他哪儿知道那么多消息来通知我们？” 四十九、威胁高官 如果是别人听莫小可这么说，一定会生气，但是莫可却没有半点儿感觉，不仅没生气，就跟平时一样，点了点头，赞同了莫小可的说法，甚至他还在心里暗喜可以摆脱张修平那个不负责任的家伙了。 “这事儿不能告诉给张修平添麻烦，”莫小可虽然不是很熟悉人间的人际交往什么的套路，但是他现在可比莫可知道得多了不少，理所当然地会想得多了一点点，“他跟咱俩不一样，何况还有卢小雅。” “还有卢小雅？”莫可没明白。 “这事儿牵扯上——某、些、人。张修平还有身份证跟脸让人认出来，他还有卢小雅这个闺女，咱不能给人添麻烦，懂不？”莫小可伸手点了一下莫可的护目镜，调出了那个电话号码，“瞧瞧，是实名登记的不？” 有了电话号码，有了超高科技帮忙，要用电话号码找到人简直是太简单了。 “莫可，小可，你们俩去我办公室把出国哪些手续填好。”张修平还是他们的导员老师，因为事情会跟某些人有关系，所以他也理所当然地没有要求参与其中——修真讲究的最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识时务，该有勇气的时候就拿出勇气，该有同情心的时候就拿出同情心，该缩起来装乌龟的时候就一定要缩起来。 张修平把这识时务三字神功修炼得是炉火纯青。所以，他招呼两位“前辈”去干活，也就是给他们打掩护，至少不会让别人怀疑他们俩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之类的。 当然了，就算别人以为他们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也绝不会认为他们就是“M*2”的，可是张修平并不那么想啊——这就跟一个人杀了个人，然后瞧见警察就要跑是一样的道理，实际上警察是来抓小偷的，可是他却以为是来抓他的，于是一跑就败露了——所以呢，张修平就想了这么个比较傻的理由让两个人去了他的办公室。 在张修平的办公室里就等于有了足够的空间。虽然未来的那些高科技产品比较袖珍，但是再袖珍也需要足够大的空间来把它们投影出来的东西展开来浏览。何况这个办公室的东北角已经被莫小可改装成了他们的秘密基地，只要按对了伪装成墙贴的数字上的密码，就可以启动这个未来科技造就的基地了。 莫可在墙上的数字上按下整整18位的密码，他的指纹匹配，皮屑——也就是DNA匹配，密码正确，在一连串的叮咚声中，东北角变成了带有两个座位的玻璃隔断空间，而那些玻璃就是他们所需要的显示器加电脑了。 把真·高科技的护目镜也就是那两台伪装成外星人的电脑连接上玻璃墙，再从玻璃墙里拉出来两块玻璃板，这就开始工作了。 手机号、姓名、身份证号都有了，现在就直接定位那位娇声娇气喊“干爹”的女人在哪里，然后查出她的“干爹”是谁，一切轻松又容易。 “那个逼良为娼的案子跟那个女人有关的话……那女的不会就是鸡头？”莫可输入完了程序开始等着系统自动检索。 “别侮辱那女人了，她比鸡头大多了，得是恐龙头那么大。”莫小可很认真地否定了莫可的话，要不然就是鲨鱼头，反正不可能是鸡那么小的头——就算是火鸡也不行！ 这边吐槽了半天关于什么头的内容，那边系统自动检索已经出现了，根据电话号码，入侵到了那女人的手机里，并且获得了她那位“干爹”的号码，从而得知那位“干爹”的各种个人资料。 得庆幸这俩人不是那种倒卖个人资料的，不然得有多少人的个人信息都被各种侵害啊。 当然了，就算他们有各种个人信息，可是这跟他们的关系也不大，基本不会产生什么太大问题——修真什么的，又不是修魔，还得杀几个人吃吃。 得到了那位“恐龙头”跟那位“干爹”的信息之后，两个人把资料放到一起，这才发现，那个“恐龙头”是个刚刚24岁的妙龄女郎，而“干爹”是以为五十几岁的高官，两个人显然就不是什么干爹干女儿那么简单的了。 莫小可让莫可先等着，自己转身去找那俩人，打算从他们脑子里看一看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的。 他先到了那位女郎身边——不然就说护目镜上的GPS定位系统就是好呢，她人在哪里显示得非常清楚——隐去身形，伸手掐了个法诀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就读取了她的记忆。 原来这女的在两年前还在上学，以前日子也挺苦的，为了赚点儿生活费给家里减轻负担，她就跑去一家J国风情餐馆当了人服务员，没做几天，就给高官看上了……人家是高官，她一个小小服务员，平日里他们几个人过来喝酒吃饭的给点儿小恩小惠，那女的就自然感激不尽了，再加上没事儿说什么“有困难找大哥”啊“大哥帮你摆平一切”啊之类的话，没多久，那女的就遇到了“困难”。 这个困难，理所当然是高官给找的。 摆平困难之前，那女的就把自己摆在了高官的床上。 然后，一切就自然而然了，女人一合计，自己还不如找个来钱快的行当干干，至于别的，反正有她“干爹”做主了，于是……逼良为娼产业链就这么诞生了。 这时候莫可那边还在监听那位美女的电话。 “干爹，他们要是查到我都上了，你也跑不了的，还不如就让事儿就这么了了，线儿就这么断了，别管了啦！”女人娇嗲的声音就像是跑了一万米之后测出来的心电图一样，波浪起伏，“要不然，就让人把那俩什么‘M*2’还是什么俩M的给抹黑了不就完事儿了嘛，这事儿就是他们搞出来的，肯定是！都两年了，也没什么事儿，怎么他们一出现就出事儿了啊，干爹，你要不要帮人家嘛～～” 其实莫可还好，只是听了音频，可怜莫小可啊，他是连视频带音频一起观赏了。 “真是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呕！”莫小可哆嗦了一下，差点儿把一块胃都吐出来，心里默默吐槽也无法把刚刚吸进体内的娇嗲之气给吐出体外，简直就是上天入地再难寻觅的痛苦。 要是跟什么神魔打一架受了伤那叫虐身，没啥，可现在……简直是虐心啊！ 电话那头的高官显然对于这件事很是慎重，并且决定要把这个事情摆平，线就掐断在底层。 得到了这个情报，莫小可急忙又赶回去。他们俩现在需要做的就不是随随便便惩恶扬善就可以了的，至少……那位高官大人还是该下课吧？至少……他下课的那些证据还是该搜集吧？ 于是，两个人开始搜集关于那位大人的违法证据了，当然这东西牵扯甚广，也不能一口气吃成胖子——尽管莫可坚持要把所有人的连根拔起。 “我说前辈啊，这不能这样做啊！”张修平苦口婆心，“要是这么一来，你们也就危险了，不只是你们危险……危险的事儿就多了去了！”他开始摆事实、讲道理，“这世上呢，很多事情不是说他黑了一次他就全身都是黑的就没有白回去的可能了，咱们得做的呢，也不是就那么简单的杀掉砍掉和谐掉，对不对？” “不对。”莫可摇头。 “那我说得再直白点儿吧，就是说，这货的事儿就在这货身上了。完事儿了，咱们再挨个拜访那些不咋样的，让他们改邪归正，给他们一个机会，好不好？”张修平再提议。 “这个……”似乎听起来不错？ “大可，这也算是修炼的一种，如果能劝人向善的话，倒是会有不少功德。”莫小可伸手拍了拍莫可的肩膀，“还有，很多时候作恶的人是有心魔，斩杀魔物也是你修炼的必经之路之一，即便是他人的心魔，于你修行有益。” 这就是为什么最初莫小可杀了人了反而功法小成的原因。别忘了，他的生辰八字跟莫可的生辰八字是一样的，因为他们是一个人。 有着莫小可的劝说，莫可这才点头同意。 所以说只有自己才最懂自己。莫可跟莫小可都是那种理智型的人，权衡利弊，当然选择最优方案，即使心里怎么厌烦那些人，也会隐忍不发。 可是，隐忍不发不代表不找麻烦。 搜集好了证据，不能随随便便找个人就交出去，何况若是作恶之人幡然悔悟的话，事情会有更好的发展方向，即便是到地府里，也不会是个恶鬼。 当晚，高官梦里就见到了满天神佛啊！ “你可知罪！？” “你知罪否？！” “你罪孽深重，可有悔意？！” 三声询问，如当头棒喝，震得高官头晕目眩，却只觉得自己见到了神仙真是好福报，乐得连忙跪下磕头，口中叨念：“弟子见过诸位神仙啊，神仙在上啊，保佑弟子升官发财，财源广进，进宝招财……弟子再去庙里供奉香火啊……” “你作恶多端，供奉香火？你也配！” “大啖人肉不修口，何必假意念弥陀！” “速死！” 装神弄鬼的莫小可心里直喊——“阎王，给我来碗内牛满面！” 这真不是一般鬼干的活儿，装神什么的不是他的本行，他还是合适弄鬼啊！ 而这时候盯着电脑显示器的莫可都笑疯了，他还是头一次看见莫小可这么折腾呢，到处金光灿灿的，就像是拍电影一样，真是太好笑了！ 五十、暗中有人 于是，每天晚上不是神佛满天就是怨鬼缠身，那位高官先生被折腾了一礼拜，而这一个礼拜之中，他的那些违法证据都被送进了天朝中视台的演播室里，在莫小可的控制下，直接在新闻连播上展示了出去。 这一播出，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那位高官不管是谁的庇护，也免不了免职入狱。而这个直接导致的就是他下面的一连串都被连根拔起，包括他的几位干女儿。 所以说，“坑爹”这个词儿怎么来的，不就是操了女儿坑了的“干爹”们嘛。 然而，这件事对于某些人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不仅仅不是好事，还是大大的不好的事。如果“M*2”只是参与一些救灾或者是打击劫匪之类的事情，那么任由他们去做，绝对不会有人插手，可现在他们参与进了某些隐蔽的事情，那么……就不会有人乐意看到这个了。 “我总觉得最近……阴风阵阵的。”莫可回头看了看，却什么都没看到。他们现在刚刚从几个劫匪手里救出十几个人质，莫小可还在安抚群众，而他只觉得背后就像是多了双眼睛一样盯着他们。 “别多想了，先办正事要紧。”莫小可拨打了110，让警局的人马上过来。 警局的人来得比较快，再加上这也不是他们第一次合作了，显然“M*2”已经帮他们把该做的都做了，只剩下最后的收尾工作要做，一切似乎都很顺利，除了每次必然跟来的张警官这次没有跟来这件事显得有些不太正常之外。 超级英雄离开是需要一个英俊潇洒的固定动作的，比如超人就是嗖一下飞了，灰太狼也是要大喊我会回来的变成了星星，所以，莫可跟莫小可也是一样，不过他们俩飞走的距离比较长，基本上就是一飞冲天然后直接消失。 但是他们的这个直接消失计划却是现在科技能制作出来的望远镜还是摄像头都捕捉不到的，就连卫星定位也无法捕捉信号，而这个对于某些人来说就相当的可怕了，更何况，被抓进去的那位让他干女儿坑爹了的高官还在监狱里没事儿就喊什么“大神饶命”、“大仙赎罪”、“阎王绕我不死”……这一系列的话总会让人想歪的，不，不是想歪，是想到点子上去。 回到寝室，莫小可把莫可拖到自己床铺上去，俩人窝在床上装成看J国动作大片的样子，实际上却是在交流信息。 【我还以为你要再过几天才能发现有人监视咱们。】莫小可的声音也只有莫可能听到，而电脑上J国动作大片的声音实在是震耳欲聋。 【那就还真是有人在监视我们？】莫可问。 【不是‘我们’，是‘M*2’。】莫小可说道，【刚开始还只是什么卫星定位比较高端，现在还知道找什么和尚道士了，挺吓人的搞的。】【我忽然感觉到一种……找兔子盯狼群的错觉……是我的错吗？】莫可摸了摸鼻子，心中泛起一阵阵的无力感。 【不是你的错，都是‘干女儿’惹得祸。】莫小可还是很清楚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出现的某些“坑爹门”事件是怎么来的。当然这并不是他有多么的关心“坑爹门”事件，而是即使他不关注，这些乱七八糟的“坑爹”的“干女儿”总会有事儿没事儿地蹦出来让人看见，而不了解隐私的莫小可经常会突兀地问一句“怎么了”，于是闹得很多不相识的人来给他科普，这造成了当年的那个活着的莫小可非常大的心理创伤。 动作大片的声音实在是太响亮了。 “喂！我说你们！”615寝的大门被撞开，对门儿的兄弟闯了进来，“别独享，不知道现在电驴下不来了吗，给传一个啊哥们儿！”来怒吼的是他们班的一个特别特别喜欢第八个英文字母的先生，这位仁兄总是穿着特异，现如今还为了赶潮流，大晚上也带着深色护目镜。 “等着！”莫可喊了一声，直接连上了那兄弟的电脑，把那动作大片拖进了他的电脑里。 因为他们都是一个内网，要通过内网直接上到别人电脑还不算比较难，何况现在的某些第三方软件还那么发达，所以莫可的这一举动只是让对门那兄弟过来又是一顿大骂外加威胁以及重做系统。却不知道，实际上莫可用的可不是往C盘里塞木马那么简单的手段。 “莫——可！我恨你！”那兄弟大喊一声，“你敢再抓我肉鸡我就把你当鸡肉啃了！” “要啃也是我啃，崔傻子，你别妄图染指我们大狼！”赵肃跑过去踹了对门寝室的大门一脚，气哼哼地喊，“大狼是我们的！” “你们有小可了！” “你们还有小傻子了呢！”俩寝室又开始了对掐，自从他们大一开始没事儿换寝室开始，这架势就愈演愈烈，“马上大狼就出国了，跟你们讲，别来骚扰我们寝室的大小可！” 莫可在寝室里虽然年纪最大，但是长得小，人有生的俊，还会干活，绝对是寝室一个大杀器，而莫小可到寝室来又是娃娃脸，还那么招人稀罕，没事儿还能跟导师们说说话儿让他们全都脱离“四大名补”的毒手——两个可可简直就是他们的大救星，怎么能让对门夺去。 最主要的是，他们的动作大片，都是大可翻墙下的，要不然就是翻墙在网站上的直接录下来的，这可都是他们这群……宅男的必备精神食粮什么的，怎么能把大小可放出去祸害各路宅男呢？ 两个寝室对着掐了一会儿，终于无聊了，而他们615寝又因为莫可给对门发了片子，从对门敲诈了八包方便面加十根火腿肠，这才斗志昂扬地回来。 这种戏码，之前两年经常在此上演，不过似乎之后的两年就要见不到了。 “其实你们走了吧，咱们会真的很寂寞的。”单佐坐在一边倒水泡面，语气干巴巴的，“虽然吧，你们也不多话，但是我们真的缺不了你们。” “别说得那么伤感，小六子。”谢侠拿起一根火腿肠开始扭，扭得一根变成了两截，从中间断掉，这才开始拿起其中一节来，一口就含住了火腿肠开始啃，“反正他们还会回来嘛，舍不得就考研啊。” 考研，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如果真的舍不得兄弟们，就考研。但是考研之后呢？读研，也不过就是再三年，然后呢，考博？读博倒是时间长了些，可是那时候也是各奔东西了。 所以说，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就算是感情再好的兄弟，也不能一辈子在一起。 “反正嘛，就算是亲兄弟也得各自过自个儿的，咱愁眉苦脸个神马玩意儿啊！”祝平一手一根火腿肠啃得欢快，“对吧，龙子？” 这“龙子”指的就是赵肃，所谓龙，就是聋，他总是听不到别人说话，最开始大家一致通过的外号是“小龙女”，但显然他的身高与“小”字绝缘，于是只能退而求其次。 “老二！”谢侠推了赵肃一把。 “嗯？啊！？啥？”赵肃抬起头，一脸惊恐。 “又是啥也没听见！”祝平叹了口气，开始喝泡面汤。 “他走神儿了。”莫可在床上探出头说。 “一直在走神，从未被超越。”莫小可也探出脑袋来。 “行啦，你俩都快成了撸友了，坐在一起看动作大片！”赵肃随手拿过一旁的枕头砸在了两个人的脑袋上。 “要不你也上去一起做撸友！”祝平一旁大笑起来。 赵肃瞪了他一眼，没说别的，拽过枕头爬回了自己的床铺。 几个人还在闹，吃着方便面跟火腿肠，小日子过得飞快。 没多久，莫小可就查出来是谁在暗中盯着他们了，而莫可的修为也愈发精湛，只是他总也无法突破筑基顶层从动以化精步入到莫小可所说的炼精化气的境界。 这修真按照俗家来说是分着最基本的筑基、开光、融合、元婴、大成、渡劫这几步。而按照修真之人练气凝神只说，便是动以化精、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还虚合道、位证真仙这几个境界。而现如今莫小可是彻底的渡完了天劫，若不是穿越到了这个世界来人家就是大罗金仙了，可是莫可现如今只是筑基顶峰，练气化精他还没成功呢。 不过现如今天地灵气不足，能成功修炼的人也不多，偶尔有些小妖小怪的也是寄居人间，靠着一家一户的香火来吸取灵气积攒功德，希望能通过功德来弥补灵气，可是这又谈何容易？况且借着人身来积攒功德对人本身损伤很大，最终还是得不偿失。 所以，莫小可便由此入手，查出来了暗中盯着他们的，正是一个修炼了九十多年的深山巨蟒，这巨蟒现如今就寄居在一户人家家中，上了那家女儿的身。 五十一、戏弄大仙 这个二十一世纪修炼的人类不多，妖物也不多，修炼成功的就更少了，顶多八九十年，要是上百年就算是道行强大，上千年什么的基本不存在了，大部分甚至都选择了跳脱到灵气浓厚的地方去。 有的是直接打通了六界，去了灵气更足的地方；有的则是通了大道，可以如梵天这种纵横几个世界的就跑到有道友们的修下身去了；有的甚至自己把自己塞进了一个自己创造的世界里自得其乐。 而真正修为高深的，更是不能随随便便地去做什么违反天道的事情，唯一的可能就是莫小可这种存在，算是鬼又不是鬼，说是人又不是人，修炼了几百年就在跳脱六界的那临门一脚上，才能被梵天拽过来参与这种不知道算是什么的救世计划。 然而现在居然有小妖参与进来了，这事儿就变得有趣得多。 “我还以为以后没什么事儿可做了呢，这就出来的大事儿！”莫可翻着那些关于小妖们的资料，越看越觉得有意思——什么老鼠啊黄鼠狼啊蛇啊狐狸的，各式各样，最多也不过一百多年道行，瞧着还挺像是那么回事儿。 “妖修是妖修，我是鬼修，你……”莫小可抽出几张纸甩了甩，“说实话，我教你的也是鬼修，不过你是人，所以我也不知道你算是什么修。” “没关系，反正修成功了。”莫可一直相信，不管什么方法，就算绕圈子，但是绕对了就是成功的。 “不一样的。”莫小可摇了摇头，“妖修可与凡人修真不大一样，无论是什么东西，人是真正开了灵智的，却无法随意精进一层，但是这世间万物，非人类开了灵智之后进步迅猛，随随便便就能步入修真境界了，可是进入修真境界之后却会非常艰难。” “到底有多艰难？”莫可还算是头一次听到这些事情，之前梵天讲的也不过就是说一说现在这个世界里没有了高深的修真者的事情，却没说小妖们的艰苦修行路。 “初开灵智的很容易被吃。”莫小可故作高深地抽出一张兔子修炼成精的，但是上面写了只有二十年的修为然后……就被吃了。 “被吃？”莫可看了看那张纸，“红烧？” “就是生吞。吃它的是黄鼠狼啊亲！”莫小可叹了口气，“吃掉也能当做修炼的一种，不过大部分都是在这些低阶的妖修里发生的，当然人之间以前也有过，没听说过唐僧肉吗？不过，现在还好一点，毕竟不是谁都可以被吃掉的，而且…… ……你这叫有奇遇，不然一般人类修真，没有个八九十年不能筑基，于是……大部分都是不可能成功的，只有到元婴期才能真的达到长命千岁。” 正因为这样，所以大部分修真者都是“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了，除了天生根骨奇佳的就是有奇遇的，不然谁能真的通天彻地呢？ “现在就是这个‘佘太君’了。”莫小可再抽出一张纸来放到莫可面前，“盯着咱们的就是它，不过现在它附身在了一个叫做柯云的女孩身上。” 小妖借助凡人的力气在人世间通灵来为自己积攒功德跟香火，等到差不多了许就能成仙，至少也是个地仙，脱离妖身，这也是一桩美事。不过现在很多的小妖附身在人身上之后，只能帮人，却不能支使人去做事，那个人要是听小妖的话做好事就算了，要是不听，专门敛财，做昧良心的坏事，到最后不仅仅对那小妖不利，对被附身的人更是有害。 可是这凡人，总是顾及眼前利益的，谁能管那么多呢？ 这就好像把一盘子金银财宝放在你面前，告诉你这东西你能留着，但是大部分要散给穷苦人，那不受诱惑的有几个？ 柯云现在就是在为某个高官办事。她要做的，就是把威胁到高官的钱程的“M*2”的行踪找出来。 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儿。 柯云利用她身体里的“佘太君”的法力追了好几天，追得她连最容易做到的给人消灾挡难的护身符都做不出来了，仍旧是没有办法找到那“M*2”的行踪。如果真的按照“M*2”的说法他们只是未来回来的高级战斗人的话，绝对不可能跟修行这个门路扯上任何关系的，她也绝对能够找到他们的藏身之所。 但现在她不仅找不到，甚至还险些把自己搭进去！ “噗！”一口鲜血喷了出去，柯云整个人都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她毕竟还肉体凡胎，就算是有妖精附身，但是这妖精附身也非常消耗凡人精血，她一个凡人平日里靠着身上的“佘太君”给人算命消灾保平安就已经足够困难的了，现在还非要去追踪功力比那“佘太君”高出不止是一倍两倍的莫小可，就算莫小可没有什么动作，他身上本就是鬼仙的护体鬼气也足以震晕那“佘太君”了，而柯云一介凡人，必然也是要跟着遭殃的。 “大仙啊，怎么样？”高官李恒冲过去趴在柯云面前，小心询问。这李恒是省发改委的，管的事儿不少，瞧着像是没什么权利，但实际上，很多事情都是需要他来插手，因此，他捞的油水也自然不少。 “找不到。”柯云喘着粗气爬了起来，“我被一道绿光给弹了出来，他们比我功力高太多，根本就不是什么未来战士什么的，他们肯定是哪儿蹦跶出来的妖怪！” “妖怪？”李恒摸了摸下巴，“那要拿什么来镇住他们？如果是妖怪的话……要不然我去请和尚道士做法？” “这也是个办法。就算现在的和尚道士没什么法力，但是毕竟那叫正道，要是对方是妖怪的话，肯定能镇住他们。”柯云想了想，说，“而且，我觉得他们肯定挺邪门的，我被弹出来的时候，就觉得阴森森的，一阵阵发冷！指不定是水里的什么玩意儿！” “那我先去庙里试试。”李恒放下一摞钱，转身离开了柯云的这个小屋子。 这屋子里香烟缭绕的，一整面墙上都摆着各式各样的牌位跟供果，牌位下面的香炉里插着香，两边烧着拉住，供桌底下是烧纸钱的火盆。若是正常人真是在这屋子里呆一会儿都要被熏死了，但是柯云在这里只觉得浑身舒畅。 “小云，有人来找。”门外传来柯云妈的声音。 “妈，今天我不宜见人。”柯云在屋里喊着，她绝对是没法给人掐算什么吉凶了，还不如装神弄鬼的说几句高深的话来糊弄人。 “可是人家有急事！”柯云妈敲了敲门。 “那也不……”柯云还没说完话，门就被推开，走进来一个长得还算比较帅气的小伙子——瞧着比柯云小上几岁，脸蛋上还挂着笑——柯云一愣，转而瞪大眼，叫了一声，“小可子，怎么是你？！” 来人，可不就是莫可。 这莫可跟柯云原本是邻居，后俩柯云搬家搬到了别的区，可他们还是有联系的，平时柯云还专门在QQ上没事儿装神弄鬼一番来忽悠莫可。 “你不是在上学吗，怎么忽然回了？”柯云从地上的垫子上爬起来，拉着莫可坐下，“你遇上什么事儿了解不开？” “没遇上什么事儿，就是想跟姐说一声，别管李恒的事儿了。”莫可开门见山，并没有做过多铺垫，“而且……让大仙附身的时候也别太长，对人身体损害太大。” “啥？”柯云一愣。 “姐，你是凡人，肉体凡胎的，凡人身体里有多少精血多少真气那都是固定的，多也多不到哪里去，少也少不了多少去，你现在让大仙附身就是等于消耗自己的心神来做事，做好事了，自然有功德给你补回去，做坏事了，你损的不仅仅是身体还有阴德。”莫可站起来，诚恳地看着柯云，“姐，你出马之前不也是折腾了好几年嘛？不然你不也早就考上大学了？” 柯云退了三步，摇了摇头。她确实当年差点儿就考上大学了，在高考前三个月，身上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头昏脑涨的神志不清，甚至连用酒瓶子砸头都不觉得疼。有时候会力大无穷，有时候会身轻如燕，有时候又声如洪钟……就是跟正常人不一样，一直折腾到就要高考。 家里人束手无策，最后只好找来一个大仙给掐算，大仙说找个八字硬的住进她家镇住她身上的仙儿，等到高考结束再让她出马。 于是莫可就被找来，在他们家住了半个月。这半个月里真的是风平浪静，可是莫可也不能一直住着啊。于是，在半个月后，高考成绩下来，柯云就跟着找了个师父出了马也成了个“大仙”。 “小可子，你懂什么。”柯云当年那么折腾，高考成绩也还是不错，考上了个专科，只是她没法去念了，“这年头，谁不为了钱啊，我也不是什么高尚的大好人，我就是个普通的需要钱的穷人！”她大声说，低下头去倒了杯水，刚喝了一口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李恒的事儿的？啊？小可子，你跟姐说，你知道些什么？” “姐！”莫可叹了口气，“我什么都知道，我还知道如果你继续下去，你身上的‘佘太君’就只能折腾你了，你以后的孩子，孩子的孩子，你们一家子都要被它折腾下去！” “那有什么不好？折腾呗！我一年还好几十万呢！”柯云笑了起来，“还有，你告诉姐，你到底知道些什么，你是不是认识什么‘M*2’的？告诉你，他们惹了不该惹的人，现在那些人就要找正经八百的神佛来对付他们了，你可别扯进去！” 莫可摇了摇头，转身打开窗招了招手。他再回身的时候，就听见柯云一声尖叫刚出声就被打断——莫小可忽然就出现在了她身边，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姐！”莫小可也喊了一声，“别尖叫，还以为是凶杀现场呢。”说着，放开了柯云。 “你……你是什么东西？”柯云吓得腿都软了。她就算是再傻，也经历过之前“佘太君”折腾她的那么长时间，怎么可能不相信超自然的东西呢，何况这家伙忽然出现的，她也知道他绝对不是人——至少不是凡人。 “姐，我是大可对象！”莫小可笑嘻嘻地伸手搭在莫可肩膀上，“你信吗？” 五十二、收个仙兽 柯云就算是个年轻女人，可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毕竟她接触过超自然的东西已经有好几年了，从她十八岁起到现在都二十五了，她哪儿能就那么轻易相信那个忽然出现的男的是个正常人呢，还说是莫可的对象什么的，这完全不符合她的思维逻辑。 “你们……我警告你们，别玩我，不然我诅咒你们俩——”柯云冲到一边拿起一张纸就开始画符，“让你们撸管都站不起来的信不信？” 原本莫可跟柯云的关系就好，俩人差了五岁，从小就是柯云带大的莫可，所以……很多事情俩人也不知道避讳，但是呢……这么摆在明面上说“撸管”还是把莫可闹得个大红脸，尴尬地扭过头去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你这话就不对了，”莫小可摇了摇手指，“既然你连诅咒都知道，就更该看出来我……哦，对了，你身上的小妖法力低下，也看不出来我比你强多少。”说着，伸手在柯云头顶一抓，就抓出来一条尾巴。 那尾巴实在是灵活得可以，真叫一个上蹿下跳、前拉后拽的，但是仔细看看却是透明的。 莫小可一用力就把那透明尾巴从柯云的身上拽了出来——竟是一条碗口粗的大蛇，不过拽出来的时候就瞬间变得又细又小，只有拇指粗细半尺长了，不过仍旧是透明的。 “啊！”柯云瞬间只觉得身上一冷，整个人就瘫坐了下来。 “这是什么？”莫可看着莫小可手上绕来绕去的那条透明蛇，十分震惊，“哇哦，兄弟，这货看起来有点儿诡异，你不是要拿来害人吧？” “害你妹。”莫小可骂完忽然觉得这个非常有问题，他根本就没有妹妹，理所当然的，莫可也没有，“算了，这个就是那条蛇的元神，或者说就是它用来让人拥有超自然能力的一种摄魂符咒，把它毁了，那条蛇就会受到重创，不过异类修真也是难得，不能随随便便就坏人修行的。”说完，他就开始在柯云的屋子里翻箱倒柜。 莫可一见，也跟着一起翻箱倒柜。 一般情况下，在过去这些大仙儿都是在方圆二十里之内做法控制也就是迷上某个人，让这个帮他们办事儿，而现在别说方圆二十里了，就是方圆二百里……也没有让大仙儿们躲着的洞府之类的地方，所以莫小可才在屋子里找，更何况，进了屋子他就感觉到一股妖气，从墙壁里传来，还钻来钻去的，所以他才开始到处翻找。而莫可见他翻找，他也马上开始翻来翻去。 这世上修真有正邪两派，并不是修了妖就一定是邪门歪道，也不是人修真就一定是天道正途，这修魔的修到半路可能修神佛，修神佛的修到半路也可能堕落成魔，都是未知数。 而莫小可在进屋之前就在屋子周围设下了阵法，困住这屋里的妖修之气，所以他才会进屋就把那个控制住柯云的“佘太君”元神抓住，再直接就去翻找人家的真身了。 “你们……翻什么啊？”柯云一旁有气无力地问。她现在身上总觉得冷，也不知道是少点儿什么，浑身上下都不对劲儿，原本那种底气十足的感觉瞬间就消散了，心慌意乱的，“找……什么啊……那个小子你手里拿着的是……啥？” “就是你身上的‘佘大仙’。”莫可打开柜子门开始翻棉被，“姐，我还不知道你家柜子里的棉被还有五六条呢！” “她通灵的是条蛇，冬天会冬眠的，就算有道行了不冬眠了，她多准备棉被也是很保暖的，懂吗？”莫小可冷笑了两声，阴森森的，就跟鬼笑也没多大差别，“像我们阴司的出来要是上人身，准备的东西就更多了，你瞧着五鬼的话，酒色财气是不能少的！” “那就跟你跟过来的第一天一样，给你吃元宝蜡烛？”莫可吐了下舌头，对于那次的经历他敬谢不敏——虽然那寿衣铺是开在学校旁边了，但是真的从来都没有他们学校的学生光顾过，他绝对是第一个！ “差不多吧。”莫小可哼了一声，转过头继续翻东西。凭他五百多年的道行，他敢肯定那条蛇就在这屋里——深山巨蟒成了精，这玩意想变大就变大想变小就变小，再加上还是一个小条条，真是藏哪儿都容易，找出来太麻烦。 翻了足有俩小时，二人还是一无所获。何况，即便知道是在墙里，他们还能刨开墙壁？ “算了！”莫小可累得坐到地上，“我说……蛇姑娘，蛇妹妹，蛇大美人儿，出来吧，别玩儿了，你出来，我把你收做仙兽什么的好不好？” “你能收仙兽吗？”莫可很不给面子地问。 “喂！你现在也是给地府办事的，你也算是鬼差了！我们是一个人——同一个人，就算我没给你讲多少关于神仙啊妖魔之类的事情，但是你应该有常识，鬼差都是仙，何况我是度过雷劫的鬼仙，就算没有一个好职位空缺给我，可是你不知道其实待遇最好的就是地府吗？我收一个两个仙兽什么的怎么会不可以？” 待遇最好的真的是地府。 做神仙就跟公务员似的，有各种各样的待遇，而待遇最好的就是地府，然后就是龙宫，接着是天庭，最后才是西天极乐世界——这个待遇指的是自由度，地府别瞧着阴森恐怖，但是这里的鬼仙自由度极高；而龙宫里因为大部分都是水族，各种各样的，还能随便谈个恋爱什么的；天庭虽然可以谈恋爱但是不能随便生娃，而且天庭里女人太少了……至于西天，大部分都无欲无求，规矩更是森严。 再加上西天靠的是讲经说法来化缘求得布施，天庭虽然有钱有势却不是谁都能分到的，何况天庭编制一直超员，龙宫虽然有钱，可是最近海水污染严重……于是，地府那就是肥得流油的好地方。 不然怎么说，地府的生意都做到了人间呢。 “你真的会收我做你的仙兽？我可知修行了九十九年！”一个细小的声音从那个透明小蛇身上传来。 “当然啊。”莫小可戳了下透明小蛇。 他话音一落，就有一条只有小指粗细的小蛇从墙角的一个裂缝里钻了出来。 这条小蛇长得那叫一个漂亮啊，蟒蛇啊，身上真是一块块的鳞片闪亮亮的，而且，最重要的是，这是一条白蟒蛇！ “要不就叫白素贞吧……”莫可一旁开始捣乱——这可是一条母蛇，还长得这么白……虽然他不相信自己有恋物癖，但是他也知道去年自己买了条蛇回寝室当宠物，结果当天晚上，那几个人就把他连人带蛇一起扔到阳台上睡了一晚上，第二天，他也只能把蛇还回了宠物店。 由自己的经历联想到了莫小可，莫可觉得，莫小可一定会爱上这条蛇的，只是时间问题。 柯云对于蛇有着天生的恐惧心理，可是她自己身上就是一条蛇，这么多年她也习惯了，所以现在怕归怕，尖叫什么的也都省了，只是一旁发呆。 “姐，要不然我就替你把身上的仙儿收了？”莫小可回头，问她。 “千万别！”柯云直摇头，“收了它，我以后怎么办？”她问。“我这么多年就靠着它过日子了，赚钱养家，连恋爱都谈不起，现在要是没了它，我能干吗？” 这话倒是真的。 这些被大仙儿选中的通灵，打小儿身体就不好，不是重病就是闹灾的，今天住院明天卧床，长大了还有的因着这些个仙儿没法升学的，等终于能“出马”了，能掐会算了，在别人眼里也就不属于正常人范畴了。这样的人，要是四五十岁出马就算了，有的年纪轻轻就出马的，恋爱都没法谈，更别说结婚了。 不说一辈子毁了可也差不多。 因此，收走他们身上的仙儿，那就真的是啥都没了。 “小可……”莫可看向小可，有些话，他也知道不用他说。 “但是，姐，我不收它的话，你也别帮李恒了。”莫小可把那条蛇放到桌子上，伸手松开了那条蛇的元神，“你帮他，他也成不了气候，你不帮他，他也只是知道跟他作对的不是凡人，所以别插手了，姐。” “那你们现在算什么？”柯云把手伸向那条蛇，不多时，那蛇的元神就又钻进了她的身体里。 “姐，这小可……是……”莫可也不知道该怎么介绍，“是我对象！” “你们俩就玩我吧！”柯云气得直哼哼，“你们连大仙儿都能抓住，还说什么收什么仙兽的，当我是傻子还是四分之一千？” “我真是大可对象！”莫小可眨了眨眼，“瞧，我们连名字都这么的般配——我叫，莫、小、可！” 五十三、谛听劝人 柯云最后还是被他们俩逗笑了，但她并不相信这俩人说的什么对象的事儿，应该说，她觉得这个叫莫小可的实在是有点儿古怪，也许他给她的感觉跟莫可实在是太像了，即使他们俩长得不像，但是他们给人的感觉跟同步率简直让人没法理解。 而且柯云体内的“佘太君”认了莫小可做主人了，自然会跟柯云沟通。而柯云理所当然地知道了莫小可的本事——莫小可的来历虽然她们都不知道，但是他故意显出来的法力却是“佘太君”拍马都比不上的。 “我说大可，我真没觉得……你还是个有本事的。”柯云抽了抽鼻子，看向一旁的莫小可，“那……你就算是‘佘大仙’的主人了呗？” “是啊。”莫小可点了点头，“我也是位列仙班的正经儿神仙，收个仙兽之类的难道不是很正常嘛！” “仙兽？”柯云一直是把那“佘太君”当成她的保护神，那也是她的保家仙，保护了她家三代人的，现在被收成这个莫小可的仙兽……那莫小可又算是什么？这保家仙就这么厉害了，那莫小可得多厉害？ 她再一想，那“佘太君”就够厉害的了，这莫小可得多厉害？是不是她弟弟莫可就成了那个莫小可的通灵？ “你就别多想了！”莫小可笑了起来，“我是正经八百的神仙，不需要通灵的，莫可呢……是我对象，就这么简单。” “别逗我了！”柯云一点儿不相信这个，什么对象不对象的，她完全不能理解。 “姐，小可没逗你，咱俩真是对象！”莫可过去搂住莫小可的肩膀，造出一副“我们是亲密无间的情侣”的姿态，“你瞧，我们真的是彼此相爱啊！” 听着莫可这么说，莫小可忍着笑，把头靠在他肩膀上。他们可不真的是相爱的么，谁能不爱自己呢？就算修得超脱三界了，也不可能不爱自己，除非真的是四大皆空，否则谁不爱自己呢？就算自己再不好，但别人总跟自己比不了。 “可是……大可啊，你上次被你第二十八个女朋友甩了的时候不是跟我说，只要你活着你就永远是自己的灵魂伴侣吗，现在你算什么？”柯云扯了扯嘴角，伸手抓住了莫可跟莫小可，“你们俩是不是真对象啊，要不亲一个给姐瞧瞧。” “这个……就不必了吧。”莫小可退开了两步，“你知道的，我是神仙嘛，神仙都是修行很久的……所以……”小可捂住脸，假装害羞，“我很保守的！” 这一番说自己如何如何保守的话一出口，莫可就笑趴下了，而莫小可还是一脸的害羞，看得莫可就更开心了。 “保守还处对象？”柯云哼了一声，闭上眼跟她身体里的“佘太君”进行进一步交流。 而莫小可就拿着真正的“佘太君”放到手腕上盘起来装成手表链，抓着莫可离开了这里。 回到学校，莫小可就坐在电脑前翻开文档开始查看关于他们之前一直进行调查的事情——很多人都是一时迷惑，但也有人就是专门做迷惑人的那个，搅乱了人世间的安宁，这可比什么妖魔鬼怪迷人更可怕。 “看什么呢？”莫可拿了一罐可乐放到莫小可桌子上，人也直接靠了过去。 “看那个李恒。”莫小可说道，“他现在真是在搞‘垄断’，很多事情都闹得乌七八糟的……要拉他下马还真不是那么容易。” “那怎么办？”莫可浏览了下资料，看得头昏眼花手脚发麻，他们虽然现在叫什么“未来战士”，但是实际上他们可是半点儿权力都没有，就像是超人，克拉克先生从来都是打击犯罪但是不能跟FBI还是CIA的对着干，而他们也一样。 “凉拌！”莫小可咔嚓一声拉开可乐罐，仰头喝了一口，“这事儿就得双管齐下。咱们装神弄鬼是一方面，搜集证据是另一方面，对很多人来说，有超级英雄来救人确实可以坚定信念，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好人有好事有真善美，但是对更多的人来说，不公平不正义不善良的事情也不少，打破这个，善有善报，同样恶有恶报，这才能让他们更加坚定世界不会毁灭的信念。” “说得好说得好！”莫可鼓掌，“但是……我怎么觉得你这么……教条？你是不是什么劝善歌看多了？” “滚一边儿去！我自从死了之后就不看那玩意了，看多了的也应该是你才对！”莫小可骂了他一句，把可乐塞到他手里，“你留着自己喝吧，我出去一下。” “喝就喝。”莫可撇了撇嘴，把莫小可喝剩下的可乐一口灌了下去。 这边两个人在考虑到底怎么才能把李恒收拾了，毕竟那家伙实在是太过夸张，家里看起来像是没钱，可钱全都送到了A国去，闹得真像是两袖清风一样，实际上害了不少人，更别说现在还当众支持那些劳民伤财的面子工程，借此来敛财了。 天色将晚，莫小可才回来，而这个时候寝室大门紧锁，他想了半天，还是直接变了睡衣，钻进了墙里。本来莫小可就是鬼，穿墙之类不在话下，只不过有一件事比较麻烦。所以他进了门之后，第一件事就是伸手敲了敲墙，换掉了摄像头里拍下来的诡异视频——如果谁现在在看寝室楼内外的摄像头的话，一定会被吓死，毕竟谁也不想看到一个白影晃一下换上睡衣然后穿墙不见。 “我说小小可呢？”赵肃洗完了脸，抬起头一扫，发现屋里少了个人。 “寝室门都关了，不会出去包宿了吧？”小六子打了个饱嗝，又伸手拿了一块饼来吃，这饼是之前十月一的时候大家回家的时候带回来的，结果吃了半个月还没吃完，只有小六子大半夜才能爬起来啃两口。他这刚啃了两口，门就被推开了，莫小可穿着睡衣、拖鞋，踢踢踏踏地走了进来。 “你回来过了？”赵肃一愣。 “是啊，早回来了，刚才下楼去看书了。”莫小可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他，“大可，过来，有书还没看完呢，上来。”说着，他就爬上了床。莫可只好跟了上去。 “我说你们小两口一天到晚有完没完！这么亲密，让我们孤家寡人的看着心碎了好不好！”谢侠踹了下床板，翻身躺了下去。 其实，在寝室里开这种玩笑都很正常，可是就因为头几天在柯云姐那里他们俩装是对象的事儿把他闹得有点儿尴尬了——虽然当时尴尬的是莫小可，但是实际上他自己也是尴尬得要命的。 何况，他也的确说过那句话——“只要我活着，我就永远是自己的灵魂伴侣”。 “这个，背完了吧？”莫小可拿了一本毛概晃了晃，但在莫可的眼里，那实际上是一本修真秘籍。 “背完了。” “那今天晚上就弄这个了。”莫小可拍了莫可一巴掌就直接把他拍得灵魂出窍，自己再趴在电脑桌上，留了个假肉身在床上，这就把莫可拽着出去修炼那些神奇古怪的东西了，可这俩人窝在一张床上，一个趴着另一个还是趴着，在别人眼里怎么看怎么怪。 “就这样还背书？”祝平晃了晃床铺，没把俩人晃醒，“得了吧，咱关灯睡觉去！等他们俩明天早上一醒过来，还能埋汰埋汰他们。” 这个提议让其他三人附议。 然而这几个人在这边怎么决定折腾两个姓莫的就另说了，而莫小可带着莫可去的地方正是地府里灵气最盛的地方，也就是谛听的窝。 谛听是地藏王菩萨的坐骑，能知过去未来，通晓真理正道，更是忠义代表，而在谛听这里修炼的最大好处就是不容易走火入魔。 但是莫小可真的不善于教导别人，他把莫可往这儿一扔，自己就嗖地一下跑去吓唬人去了。装神弄鬼嘛，他把自己在人间行走时候用的那肉身扔掉之后就更方便了，更何况，他本来就是鬼，没事儿入梦吓唬人那不是轻松加容易的事儿么。 “引魂鬼王，这人间之事管得太多，总是不好的。”谛听在莫小可要走的时候拦住了他，“虽然鬼王现如今做的都是好事、善事，但是凡人不见得就会感恩戴德，最后知道鬼王是阴司神仙，也要闹出什么乱子的。” 听闻谛听这么一说，莫小可一愣，连忙问：“莫非是你知道了些什么？” “我只是菩萨座下的一只独角瑞兽，知道的东西，与人间的事情差得太多。”谛听摇了摇头，趴了下来，“只不过，这凡间这么多年没有仙魔走动，鬼王忽然出现，必然会引得一些人心乱神慌，如果惹来什么大麻烦的话……” “既然你知道会有麻烦的话，就该知道，什么都不管的话才会有真正的大麻烦找上门来。” 五十四、莫可悟道 谛听能知过去未来，跟掐指一算的本事还不一样，那修炼得差不多的都会掐指一算，但是事关自身算不出来，要么就是天机玄妙不能泄露的算不出来，而谛听不一样，他是什么都知道，不受时间空间的限制，因此他也是知道莫小可的来历，也知道莫可的存在，更知道梵天的意图。 “这些事情还是以后再说吧，解决眼前的这些事儿才要紧。”莫小可很理所当然地把后续的一切都放到一边儿，他一点儿都不想做一个先知一样的存在，因为这种存在最后的结局总是太过悲催。 比如你明明知道某个人会死掉，然后你阻止他出门，结果他还是在屋里因为走了一步路就摔在桌角磕死了之类的，真是一场让人类无法容忍的杯具。所以莫小可一点儿都不想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他只要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就好。 “那就请鬼王多多小心吧。”谛听叹了口气，道。 莫小可点了点头，嘱咐谛听好好照料莫可，自己一个人回到的阳间。 回到阳间的时候正好是半夜子时，这可是人间百鬼夜行的好时候，而莫小可因为修成了正果，却没有相应的功德，只得了个鬼王的位份，等到再修炼多年，挣了功德圆满才能成为上仙，最后能封上个真君什么的才叫一个美呢，可现在他这个鬼王也是勉强瞧在他师父鬼帝的面子上给的。 实则，这当神仙封王这个号的可真是满天都是，最常被拉出来的就是天上的那几位，托塔李天王算一个，他管着的四大天王也算，没事儿这几位就躺枪，也实在是有点儿伤不起。而地府的位置肯定不如人家天庭的高，鬼王也少，十殿阎王算是了，只是人家阎罗王有实权的，而莫下课这个引魂的鬼王，顾名思义，就是谁的魂魄脱离正道了他负责去拽回来，显然，是工作脏苦累，工资薄少微！ 也好在他现在在这个世界只是有个封号还没正经儿的缺儿来补，不然他还真没时间救世。 出来干活儿的地府官员的基本标配就是五鬼，但是莫小可因为现在还没啥缺儿可补，连标配都没有，好在他收了位仙兽，可以暂时帮个忙。 那位“佘太君”最终还是透露了自己的名字——佘秀云，才是个修炼了九十多年的小妖，还不能化为人形，但是口吐人言，且智慧不差，最擅长的就是算出吉凶，替人消灾免祸。 “今天晚上你就好好折腾那个李恒吧，别折腾死就行。”莫小可把佘秀云拿在手里，对着小蛇吹了口仙气儿就直接把这条蛇吹进了李恒的梦里。 那李恒原本就不是什么好人，这梦里头也经常会把自己吓个够呛，可从来没有最近这几天噩梦作得这么频繁的，不仅仅是频繁，而且真实，就像是真正的恐怖片一样！ 从上次他从佘大仙那儿回了家，第一天晚上，李恒就梦到自己被碎尸万段了；第二天晚上，他梦见自己被鬼魂索命；第三天晚上，他梦见家里被泥石流冲毁，自己的灵魂飞到天上，看见周围的房子都没事儿，就他家被埋在淤泥下面……一连着半个月，他的梦是越来越恐怖。这今儿晚上，他就梦见了一条大蛇对他吐着信子，口吐人言：“我要吃了你，吃了黑心肝的人类我会功力大增！” 不然怎么说佘秀云大仙儿活了九十几年呢！ “你别吃我！别吃我！”李恒吓得腿儿都软了，想跑都难，“我知道谁更好吃……我知道……我知道！”他这一下子，就把更值得恐吓的给抖落了出来。 佘秀云回去理所当然地报告给了莫小可。 而莫小可又开始安排怎么去吓唬其他人……这些事情实在是乱七八糟，他觉得自己的头一个足有两个大。可现在，头更大的却是莫可。 莫可在谛听的身边修炼，短短一晚上想要见成效是很难的，但是他却必须稳住心神，在短短一晚上，至少能有所感悟，可是莫可坐在那里打坐了一晚上，什么都没悟出来，只除了悟到自己有点儿担心谛听说的那个什么麻烦后果之外。 “你不能静心，就不能有所成就。”谛听毕竟是神兽，而且又是每日聆听佛法的菩萨坐骑，原本天生悟性就高，现如今一看莫可一脸的沮丧，根本就不用去看过去未来就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修真讲究的是一个‘净’，清净，也是清静，不是拘泥于形势而是真的心净，你想太多了就不会有所作为。” “人在尘世，怎么可能什么都不想？”莫可睁开眼，看着谛听。 这谛听长得毛色润泽，头顶一只独角，有点儿獒犬的感觉，却又有点儿像是狮子，但身形巨大。 “你眼中的我，又是什么样子？”谛听忽然发问。 “就是……那样了。”莫可形容了一番。 “但实际上，我也许只是像是一只细腰呢？”谛听笑了起来，那张脸上，嘴角弯了上去，瞧着还真有点儿狰狞的感觉，但是莫可就觉得怎么看怎么是一种慈悲相，一般人还真是无法理解。 “其实，你觉得我是什么样，我就是什么样，只是头顶多了一只角而已。”谛听转了个身，化作人形，却是个身着皂衣的年轻人，但是脑门中间还是有个尖锐的凸起，“就像是文殊菩萨的狮子，其实见过的又有几个人？但是画像上的、雕像上的，各种各样，应有尽有，也无非就是凭空想象，却能让未曾见到过的人认为那就是真的狮子法相。而你，也一样。” “我也一样……”莫可低下头，琢磨这几句话的意思。 谛听这次的开导确实对莫可起到了作用，但是却为日后他跟他对象的进展增加的阻碍，这也不怪谛听，毕竟人家谛听是好心好意……可是谛听是学的佛门正宗，而莫可是跟莫小可学的鬼修，这一冲撞，可怜的莫可先生就不免要吃些苦头了。 但现在的莫可是低着头开始了他的悟道旅途。 依着谛听的意思，就是诸法空相，万物皆是虚无。 所谓的诸法空相，何为空，何为相？ 天下之人，大都逃不开一个执，一个着，小娃儿不过刚出生就哇哇大哭，哭的是什么？两三岁要不到的东西会打滚儿在地上嚎啕，这就是执，直到这人越长大，执念就越深，为钱财为情爱，为了这花花世界，有吃有喝还不算，要吃好喝好还不算，要多吃多喝还不算，甚至入了魔障，只自己吃得喝得，不许他人沾半分！ 这莫可脑子里开始乱糟糟，丹田处的小金丹也开始飞速旋转起来，而谛听一瞧，便知道这小孩儿是入定了，连忙打下结界，避免旁人进入打扰。 现在的莫可只觉得小腹之中一阵阵发冷，那金丹原本只有米粒大小，半点儿光华也无，而忽然之间竟然光华大作起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就能看见那肚子里的金丹了，原本还是银白色的，现在也开始变得金灿灿的，在他肚子里转来转去。 “抱元守一，万法归宗，心不动，念不动，情不动，意不动，静则动，动则静，让金丹走经脉，拓经脉而存精血。”谛听开始念法诀了。这话传到了结界之中，莫可听得是迷迷糊糊，似乎不懂又似乎懂了，只是那金丹就随着这口诀开始了动作，循着莫可身体里的经脉就开始飞速游走起来。 那金丹原本冰冷，这绕着经脉走了一遭之后，就开始逐渐温暖起来，莫可也急忙盘膝而坐五心向天，在这地府里吸收起了天地精华来了。 原本，地府里阴风阵阵，大多的“精华”都是阴灵之气，可是这谛听的窝里却不一样，不仅仅是阴灵之气，还有地心的火焰精华之气，也便是那滚烫滚烫的岩浆跟着地藏王这许多年积攒下来的功德偶尔散落在外凝聚出来的佛法之气，结果，这莫可就把这些一同都给吸收进了他的金丹，让原本只是练了鬼修而冰凉的内丹现在变得金光灿灿不说还暖烘烘的发热。 瞧见莫可修炼得上道了，谛听这心里这个美啊，他原本可是从来没指导过任何人的，现在就好像教了徒弟似的，还挺成功，他只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有天赋了些。 而莫可也高兴啊，真是高兴得不得了！他原本丹田里的金丹就米粒大小，现在整得跟中药大丸子似的，足有拇指大小不说，还变得金灿灿的耀眼，怎能让他不心喜？ 但是，莫可可是不知道，他这一入定，就是小一个月，莫小可只能把他的仙兽变成了莫可的模样带去上学，闹出来一连串的事件跟笑话，而出国手续，也在这段时间里办得七七八八了。 五十五、误出双修 从入定中醒来，莫可退出内视，在看自己，只觉得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坦，便好像自己都不是自己了一样，身体轻飘飘的，体内灵力充沛，五感更为灵敏，最重要的是，他能觉察到自己丹田内的金丹的变化，时刻都能感受到金丹传达到四肢百骸的热度。 之前莫可体内的金丹并没有什么亮堂的，而现在的金丹，显然亮堂又暖和，却不会让他觉得燥热，还真是个好宝贝。 揉了揉肚子，莫可站起来伸了伸胳膊踢踢腿，再抬头去看自己现在身处的地方。之前他虽然看了一圈，但现在修为大为精进之后，再看这个地方，就比之前有所不同了。原本阴森森的景致，现在看起来，却是十分的精巧，虽然色调深沉，可是那每一处都有着让人参悟的玄机…… 莫可叹了口气，转头去看谛听——果然，这谛听长得还是一副很藏獒但是又有角又有鬃毛又有爪牙的模样。 “恭喜。”谛听舔了舔前臂上的皮毛，翻了白眼看了莫可一眼。 “同喜。”莫可连忙回礼，然后才发觉，自己不知道为什么要来这么一句“同喜”。 “不用。”谛听抓了抓鼻子，扭过头去，“我已经几千年都没有什么喜事儿了，同喜什么的，跟我完全没有关系。”说完，他就不再说话了。 “不过，你不是能变成人吗？怎么还这样儿？”莫可走过去，蹲在谛听身边问。 谛听没搭理他。 “说是跟地藏王菩萨一起修炼的嘛，你也该是挺厉害的，”莫可推了推谛听，“刚才你也教了我那么厉害的修炼方法，我想好好感谢你嘛！” “别！不用！”谛听吓得一下子就变成了人形。谛听的人形长得虽然不是很漂亮，但是也挺英俊的，细长眼睛国字脸，瞧着还挺魁梧的，但是，这必须要忽略掉他身上穿着的僧衣——露着半个肩膀，理所当然的，露出了一大块胸肌。 “你快回去吧，鬼王这半个多月折腾得够呛。”谛听摆了摆手，转身就要走。 “等等啊，折腾什么了啊？喂！”莫可还没喊完，人就被谛听送上了地面。 回到地面，莫可第一件事就是冲去找莫小可。 “喂，你刚才不是刚……” “大可，你刚刚不是……” “哎？莫可？！你不是……” 一路上，莫可听到的都是这种……欲言又止，但实际上，他听到这个就觉得浑身难受，毕竟之前他一直在下面修炼，而现在这样，就好像他真的做了什么似的，弄得浑身发毛。 “小可！”莫可终于躲开一群人，找到了莫小可。但是他刚装开门，就瞧见莫小可一脸温柔地给另一个“莫可”翻眼皮，就算旁边没有任何人，可莫可也不能容忍这个啊，毕竟，他就是莫小可，莫小可就是他，而那个假莫可是假的！ “你们在干嘛？！”冲了过去，莫可一把就揪住了那个假莫可，而莫小可的手指头险些就戳进那个假货的眼珠子里去。 “喂，哥们儿你能不能别这么一惊一乍的！”莫小可伸手一点，就把那个假莫可变成了小蛇放到手腕子上装表链，“忽然出现，你要吓坏别人怎么办？” “什么我吓坏别人？明明是这东西才能吓坏别人的吧？”指了指那条蛇，莫可真是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生气才是正确的，这就好像是平日里一直都是吃面条的人，忽然间意识到了馒头的美好之后，再面对面条，他真的是有点儿没法评价，“这东西，怎么能假扮我啊？” “是主人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所以就能假扮你了。”佘秀云口吐人言，声音还十分好听，不说黄莺出谷，可也如清溪流水叮咚清脆。 “你就是那个附身在云姐身上的那个佘太君？”听到这蛇说话，莫可心里的愤怒稍稍降了一些，“现在算是仙兽了？” “行了，别在这儿说话颠三倒四了。”莫小可拍了拍莫可，“这屋里没人还好，刚才有人看见两个你，你就编个瞎话吧。”正好，这里就是张修平的办公室，平时也没什么人进来，只除了张修平之外。 这几天因为莫可都在入定，所以外面有事，莫小可也只能带着张修平一起去办，至于大半夜的，他还需要装神弄鬼，如果没有那佘秀云，还真是让人吃不消。毕竟佘秀云也活了九十多年，再不清楚人世间的事情，也比十几二十岁的人要强得多些。至少在学校里做个挡箭牌也是足够的。 “编瞎话倒是容易，不过刚才……你们在翻眼皮？”莫可总觉得之前的那个举动实在是不妥当，他也算是个修行人，而莫小可是他自己，可是这仙兽是仙兽，怎么能那么亲密？ “是被一个妖怪做法给魇住了，我给她治呢。”莫小可叹了口气，说，“这些个人病急乱投医，什么脏的臭的都开始往着身上揽了，现在还真去找妖怪……不过这妖怪道行不低，虽然魇不住你我，可是秀云修行不够。” 这话还要从三天前说起。 原本每天晚上莫小可都带着佘秀云去那些达官显贵的梦里捣乱，装神弄鬼，宣扬因果报应，没事儿就弄点儿惊悚吓人的玩意儿出来，要不然就是在梦里让佘秀云的原形一口吞了那些做梦的人……这一个人做一个梦做几次无所谓，可是一个人做类似的梦一连串梦了一个月，那事儿就大发了。 也是莫小可粗心大意，最后一次进入李恒的梦里的时候，就碰到了个梦魇一样的东西，一眨眼便将佘秀云给魇住了。于是一连三天，“莫可”都只能请病假，这也是为什么路人见到了莫可到处晃会觉得奇怪的原因。 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了一番，莫可这才算是平复了心里的愤怒，也理所当然地想起来要告诉小可他这修炼有成，已经突破了筑基顶峰而直接步入了开光顶峰。 “你是说……你现在已经是开光顶峰，达到炼精化气的境界了？”莫小可皱着眉，仔细打量了莫可半天，“这也是太快了些……过快了的话，心境修为要是跟不上倒是个大麻烦……”他这边磨磨唧唧地说着，猛地伸出手探向莫可，手指直直点在莫可的丹田处。 修真之人丹田处最为重要，这手指点上去，二人因为心意互通，便可以知晓对方的身体情况。莫小可的手指点在莫可的脐下三寸，体内的鬼仙之气就顺着他的手指游走进了莫可的丹田——气化精神，一兜一转便包住了莫可丹田金丹！ 莫小可手指上的那一缕精气神，也是从他丹田内的仙元所化出来的一丝本源，这本源包裹住了对方修行者的金丹，其实就跟另一种关系差不多了，只不过……他们两个人谁也没这么做过，更何况也没人告诉过他们，所以这本源与本源一交汇起来，那水乳交融的感觉，又给彼此带来更为不同的感官刺激——并非是单纯的身体上的快感，反而那种感觉直奔着丹田而来，牵牵扯扯的，让人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你……先放开！”本想要撤回自己的精元，可是那莫可的丹田就像是有吸盘一样，把他的精元吸住不放，莫小可只能出声。 “是你不离开！”莫可直摇头，他也不知道之前原本热乎乎的金丹，这融进去了莫小可的那股力量，瞬间就变得更为舒服了，简直让他舒服得想要呻吟！ 古人说得好，又便宜不占王八蛋。莫可自认自己不是王八蛋，因此，他更不可能放开莫小可了，只是更想要把莫小可的那股力量留在自己身体里，脑子这般一想，他的金丹也就开始疯狂转动，紧紧吸住了莫小可。 但是，没过多久，莫可的金丹也开始分流出一股力量钻进了莫小可的身体里，金丹与仙元开始彼此交流沟通，就像是认识了多年的老友一般。 原本莫小可的仙元是鬼仙的仙元，阴冷如冰，而莫可刚刚在谛听处修炼好了的金丹却融入了正统佛法，金光大作，温暖十分，这二者一交融，便真是的阴阳调和了一般，甚至连莫小可一年四季都冰冷得不像话的鬼身子也开始回暖了一般！ 这二人也是傻的，现如今根本就不清楚，莫小可正是无意间触动了双修的缘法。 本来用自己的本源去测人家的本源，在任何修真者之间都是不会随便发生的，而莫小可因为跟莫可是一个人，才会大大咧咧这么去做，再加上莫可刚刚把他的阴鬼*扭转成了纯阳的*，这本源刚一交融，一个纯阴一个纯阳自然是特别容易融合的，更不要说二人心意相通这件事了，于是，他们俩误打误撞，真的就来了一次双修，还是在没什么肌肤接触的情况下。 五十六、曝光对象 这双修一说，在很多修行法门之中都有，无论是正途修真还是旁门左道，都有涉及到双修这门修炼的方法，但是大多修行者修为到了一定程度也就断绝了这些情爱之类的，自然也就没多少人去研究双修，而且，双修双修，这修真之*究的是阴阳调和，男为阳女为阴，双修也一般都是一男一女才能成功，谁跟莫小可似的，还跟自己扯一起去了？ 不然怎么叫说误打误撞呢。 正常是男女分阴阳，可是正好，莫小可是鬼修，修成了仙体，而鬼本来就是至阴之物，可是莫可是人啊，而且还是男人，还修了佛法，至刚至阳，再加上二人本源交融，灵丹相汇，心灵互通，这双修才被误打误撞弄成了。 不过莫小可哪儿知道这就是双修啊，他就算活了五百多年，可毕竟之前一直是一个单纯的“法神陛下”，在正经儿修真之后的岁月里，他连自己的右手都没接触过几次，尤其是辟谷之后，他就更不需要接触那个地方了……于是，身体上的敏锐反应让他变得十分尴尬。 没错，显然，莫小可的某个部位出现了诡异的情况。 “这……”莫小可低下头瞧了瞧，甚至忘了自己其实内视一下更容易，而莫可比他直接得多，直接拽了拽裤子，伸手往下就要去抓。 “等等！”莫小可连忙抓住了莫可的手，“别碰！也许是病！” “啥？”莫可一愣。 “我说也许这是病……”莫小可扭扭捏捏地哼唧了一会儿，才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修真到了一定境界就不会随便被欲望支配的，现在你……我……这种事儿……嗯……你懂的。” 莫可直愣愣地盯着莫小可足足半分钟。 修真到了一定境界不被欲望支配这种事他清楚，但是跟现在他的小兄弟站起来有什么关系？修真者不贪慕荣华富贵什么的，是共识了，这一点就算是普通人也明白清楚得很，当然也不能排除一些不够清静的修真者因着有了点儿功力就靠这个弄些个歪门邪道赚钱骗人之类的，但这也毕竟是少数，而大部分的修真者确实并不会被私欲支配了自己……可是，现在不是什么别的私欲，只是小兄弟站起来了而已，这又跟支配扯上了什么关系？莫非修真就等于出家了？ “你懂了吗？”半天没见莫可回应，莫小可只能开口问道。 “懂……”莫可用鼻子哼出这么个音儿来，“什么？” “当然是懂……不能用手撸这件事了！”莫小可皱着眉，心里还在计较为什么他自己的小兄弟会站起来这件事。几百年没碰过小兄弟了，也几百年没解决过生理需求，这现在让他忽然之间去撸一下，真的挺难的，更何况……就算他现在是张娃娃脸，可他毕竟还是个五百多岁的老男人啊，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撸一发呢？ “不撸不健康。”莫可看向莫小可，显然，他也清楚莫小可自己的某个地方应该也是站起来了的，“而且，只是撸个管，应该跟什么欲望、被支配，没多大关系。” “不！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知道我已经四百多年没撸过管了吗？你知道我从你这个时期一直到现在，中间切断的五百多年里从来都没有让我的小兄弟进去哪个不知名的地方吗？居然还说撸管关系不大……你能想象梵天撸管吗？你能想象你心目中的神仙撸管吗？”莫小可痛心疾首地指责他，然后直接替他做出了回答，“不，你不能！正因为这样，我也是神仙啊亲，我当然不会撸管！” 神仙=不会撸管。 这个等式在莫可的脑子里盘旋啊盘旋，最终，成为一颗炸开了花儿的炸弹，砰地一声，把莫可炸得头昏眼花。 “你……真的是这个意思？”莫可瞪了莫小可一眼，“但我不是神仙，我得解决我的问题！”说完，他直接跑到他们的那个未来基地里，使用了屏蔽功能，把玻璃罩变成完全的反观折射性质的存在，也就是说利用了光线的折射反射原理，将他们的那个基地隐形掉，这样，他就可以在这里好好享受一下撸管的乐趣，至于张修平是不是会知道，真的跟他关系不大。 看着莫可进了基地，然后把基地隐形掉，莫小可只能叹了口气坐到张修平的位置上开始玩祖玛。说真的，莫小可把这个游戏从头玩到尾，玩了几百年，玩了它的升级版……玩了它的变态版，还玩了它的异形版，可是他还是没玩够！ 设计这个游戏的家伙，一定是个强迫症患者！ 莫小可撇着嘴，等着自己的小兄弟慢慢软下去，他才不要对自己的小兄弟说“yes”，这不科学！ 但是不能否认，莫小可现在对莫可是深深的羡慕嫉妒恨。他也想要撸一发啊！虽然他不记得撸管的感觉了，甚至连撸管的步骤跟做法都记不住太多，但是这不能阻止他想要撸一发的冲动……就算他是神仙，但是他还是男人！ 而此刻，莫小可都能想象得到莫可的销魂舒服了。想一想，用手解开裤带，然后慢慢伸进裤腰……贴着皮肤慢慢下滑，钻进内裤边缘，紧接着，就能碰到一些不算很浓密但是有些硬度还略微蜷曲的粗拉毛发……手指会直接穿越这些毛发，然后刮碰到球囊的边缘……再绕回来，就能碰到那个……就是那个…… 越想莫小可的脸就越红。而那本应该自己软下去的小兄弟也就越软不下去。 “真是……不能容忍！”叮叮咚咚的碰撞声完全不能阻挡住莫可的呻吟，莫小可愤怒地摔了鼠标，用力砸了键盘，“你自己慢慢撸，我出去一下！” “等等！”莫可的声音从墙角传来，“就……就……快……就快……好……嗯……等……” “不能等！”莫小可掐了掐手指头，转身就消失了踪影。 半天，莫可才算从墙角的隐形基地里走了出来，一边擦着手，一边傻笑。这倒不是因为他撸了一发就值得高兴了，而且他撸这一发，也是在没有什么可高兴的，只不过……现在，他觉得自己也许可能大概……差不多要脱离魔法师的行当了而已。 擦干净手，把一切痕迹都毁尸灭迹掉，莫可这才戴上护目镜查找莫小可的位置。 卫星定位很容易就找到了莫小可，他现在就在石油最多的地方，似乎是在……莫可皱着眉，手指在护目镜上滑动了几下——难道，小可在倒腾石油？ “喂！小可，你在作甚？”接通了小可的对讲机，莫可满怀希望地问，如果真的是在倒腾石油，他是不是可以问问能不能提炼出来点儿石油焦来做绝缘体？ “打怪升级。”莫小可回答得很简洁，“这里有辐射，你要不要过来？” “辐射？！” “不用穿防护服，护目镜上的那个红色按键，点一下会出现个界面，上面有选择全身保护功能。”莫小可很快说完就挂断了通信器。 别的倒是不可怕，但是……是辐射的话，也许就会有贫铀弹之类的存在，莫可知道，这不是小事儿，既然是要救世，那么他就不能坐视不理。因此，点了红色按钮，在界面里选择了全身保护弄能之后，他也直接飞到了莫小可的身边。 果然，如果用修真之后的眼睛去看这个地方的话，满天飞着的确实是红的绿的各种颜色的线条，而那个，理所当然地散发出不祥的意味来。 “看见了吧，那些就是各种各样的辐射。”莫小可忽然出现在莫可的身边，“两边都在对峙，已经死了十几个人了。” “那我现在做什么？” “这个位置，”莫小可在护目镜上的地图上点了一下，“这个地方有炸弹显示，但是……我排查过了，并没有发现炸弹，估计是人肉炸弹了……我在这里把两边儿都调停下来，你去处理这个，OK？” “没问题。”莫可点了点头，趁着莫小可目不转睛盯着前面两房阵地的时候，抓住莫小可的头就在他脸蛋儿上吧唧了一口，“绝对能搞定！”说完，他一转身就往那即将出现人肉炸弹的地方飞。 但是，莫小可傻了。 不仅仅是莫小可，两边儿阵地的人也盯着这“M*2”呢，结果……他们看见了什么？！ 瞎眼了，瞎眼了哦——再看戳瞎眼啊！ 莫小可狠狠地瞪了两边一边一眼：“看什么看？！没见过吗？他是我对象不行吗？！” “你们会受到惩罚的！”这是来自于当地人。 “真爱万岁！”这是来自于A国的军营。 这两种语言一起喊出来的话，偏偏可怜的莫小可能听懂，这真是一场天大的悲剧！ “闭嘴吧！”莫小可彻底是愤怒了，“你们还打不打了？” 五十七、透视道术 面对某些事情，“M*2”确实不太行，但是在某些事情上，“M*2”实在是太行！ 莫小可的一声怒吼让A国军队跟本土军队都震了三震，当这些士兵再想要开枪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手里的枪已经被扭曲变形了，枪管几乎都被打成了结——有蝴蝶结、死扣、鱼鳞扣……如果够长的话，也许它们会被打成最经典的中国结。 枪不能用，炸弹同样的，变成了一个个被切开的鸡蛋，更别说装甲车的轮子集体变成水床性质的弹力设备了。这种情况下，别说开打，就算是肉搏，估计也会被这个未来战士给用什么未来的高级设备弄得失去行动力吧？ 至少，别人都是这么想。 “M*2”的事情这些人听说了很多，要知道就算是在这个满是石油的地方打架的士兵，也是有机会跟外界接触的，他们又不是被关起来的犯人，就算再郁闷，也能通过互联网或者卫星电视了解一些时事，自然也就知道这“M*2”的存在。 不过知道虽然知道，但谁也没想到，他们居然这么可怕。 未来的高科技……果然很神奇。 未来高科技的神奇之处让双方士兵都很恐惧，同时，他们也觉得松了口气。战争，实在是一种灾难，天灾人祸，天灾无可抵挡的时候，接受与拯救显得那么的感人肺腑，但是人祸却只能让人无能为力。 面对战争，莫小可的本事还是不小的，他原本就是真仙，凡人的兵器对他来说完全就是小儿科，即便是真炸下来个核弹了，他也是拍拍衣襟甩甩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何况现在仅仅就是辐射。 修真修真，修的是这个真字，便是本源，也是天道，修得无我无他，修得精气灵力自成一脉，而精气灵力这东西，说白了虚无缥缈的，别说是辐射，普通光线也是捕捉不到。而修真大成者，只要自己的本源不破，就不可能肉身受伤。 至于莫可，还要小心些，毕竟他并不是大成的修行者，这才需要启动全身保护模式。 “你们先别打了。”莫小可毫无屏蔽地走到中间来，左看看、右看看，对两边各自招了招手，“这满天飞着各种超范围辐射，你们还打，挺不怕死的啊兄弟们！” 辐射这东西，其实平时生活中全都是，就算出去晒会儿太阳，也必然会被辐射到的，只不过这辐射是在正常人接受的范围内就不算是有问题，但是如果超出了正常范畴，那么就是一场灾难。 莫小可亲眼见证过辐射带来的灾难。未来的五百年里，出现了很多可怕的泄漏事件，然后，辐射理所当然地成了亟待解决的问题。而他当时也只是个鬼，后来变成了鬼仙，凡人死了变成恶鬼他就负责去引魂，没变恶鬼的就是黑白无常跟牛头马面去接引，至于人类会怎么样他还真没担心过。 可是现在他得救世。 救世，就是要让这个世界至少相信一切都有救，这样才不会把环绕在这个世界之外作为保护层的大道给冲破了，以至于天降大难灭绝人迹。 而莫小可在这里直接点出了辐射问题之后，所有人都慌了，就算是双方的长官也慌乱不已。辐射这东西不是看你是长官你就不会被污染到的，这玩意儿无差别攻击，攻击之后人缺胳膊少腿瞎眼睛的算是好的，更惨的情况也有，所以没有人不怕这个，但是信或不信，就是另一番说法了。 “大家不要慌！他是骗人的！”果然，有人马上提出了质疑，“如果真的有辐射，他怎么会什么防护都没有！” “没错，大家不要怕！”另外一边阵营的士兵也开始议论纷纷。 但是不管是不是议论纷纷，这辐射的话已经撂下了，不可能不去查，而且莫小可是来救人的又不是来吓人的。 “三天后就在这个地方，我负责分发药物，针对被辐射侵害的人。”莫小可就在自己站着的地方画了个圈，又找了一块大铁板插进这个圈的地里，在上面用力抠出几个英文字母来，下面还附送阿拉伯语，“记得要来啊，亲！” 这莫小可在这里忽悠这些士兵们，而莫可此时，还在另一边寻找人肉炸弹。 这人肉炸弹不好找，毕竟这个地方的女人穿着实在是太保守了些，所有的东西除了两只眼睛都在黑袍下面，这真是藏炸弹的最好方式了。 莫可蹲在角落里，眼睛盯着每一个路过的人，无论男女。实际上，他的护目镜本来能看出来那些炸弹之类的东西，可是点开之后不仅仅是能看到贴身绑着的炸弹，还能直接看透的就是那些布料了，布料这东西一旦被看穿了，那实际上……不就等于看见了人肉了么。 刚刚“情窦初开”的莫可，一点儿不想看人肉。 “喂！”莫小可忽然就出现在了莫可身边，伸手拍了下莫可，但似乎并没有把他惊吓到。 “没新意了。”莫可说，眼睛还直勾勾地盯着街上人来人往。 “好吧。”莫小可耸耸肩，“找到人肉炸弹没有？” “还没。”莫可叹了口气，“我实在是不能看人肉，这不对，这是错误的。” “难道你没听说过，甩枪吗？”莫小可推了他一把，“而且……我记得我还没你这么有节操，在我还是你的时候。” “那是因为你还是我的时候，你没看上谁。”莫可凑过去，伸手搂住了莫小可的脖子，“那你说，如果是你看上了谁，稀罕，打心底里稀罕人家，你还会去看别人的肉吗？” 正因为莫可跟莫小可是一个人，所以他十分了解莫小可，也正因为他了解莫小可，所以他才会用这样一个说法来让莫小可明白自己的意思。只要是心里面有了人，那么他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都不会去看别人，不管是哪个，不管是多好看，他们都不会多看一眼。 而听到莫可这样说，莫小可也不再说什么了，只是叹了口气，抓住莫可的手，再次把自己的真气输进了莫可的体内：“你跟着我的方法运气，然后将真气凝聚到双眼，这样就能看见炸弹了。” 然而莫小可不知道，那真气进了莫可的体内，就瞬间让莫可整个人都为之一振，浑身上下，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从头到脚都舒坦得要命不说，甚至连毛发根儿都跟着一起张了张，舒服得不像话。 当然了，莫小可自己还没觉察出来，毕竟一直都只是他把真气注入别人体内的那个，得不到真气回流的滋润，他当然不知道这种奇妙的感觉。 但是莫可知道，莫可不但知道这种感觉，甚至知道，自己是逃不开这种感觉了，而且……当他接近莫小可的时候，他的小兄弟不断提出亲密接触的抗议而向他摇旗呐喊什么的，这都让莫可下定了决心。 也许不是下定决心，而是真正明白了自己到底该干嘛。 莫可虽然不是什么超级大脑，就算是天才也只是个比正常人稍微在某些方面强一点儿的普通人而已，所以，他理所当然地也会被某些东西带动前行，比如他的小兄弟。 实际上莫可之前不是没有小兄弟出来抗议的时候，但是正常男人面对白花花的肉，小兄弟站起来这种事是正确而又十分正确的，可是现在，他的小兄弟就站起来得不正常了——莫小可穿得整整齐齐，他自己也穿得整整齐齐，一切都整整齐齐，那么……除了他对莫小可，也就是他自己，有那种感觉之外，他绝对不会有第二种想法了。 更何况，只要跟莫小可在一起，莫可就觉得很开心。 这世上还会有第二个人像莫小可那样懂他吗？这个问题只能换来莫可的摇头。而这样懂自己的一个人，长得也不错，还有那么大的本事，最重要的是，他也十分在乎自己——综合这些，莫可觉得如果自己跟莫小可的关系不能进一步发展的话，那简直就是一场天大的杯具。 于是，莫可就不能看别人的肉了。 所以，现在莫小可的真气在莫可的身体里带动他的真气游走，又让莫可整个人都开心不已，脸上的笑容也就更加明显起来。 真气在体内流转，奇经八脉都经润泽，再单独集中在百会穴，由头顶慢慢向下，顺过太阳、四白，绕向人迎，再返回攒竹，归为双目之中，这一圈绕下来，莫可虽然小兄弟直叫嚣，但眼睛也跟着明亮了许多，似乎也能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了，但却不是白花花的肉。 “瞧见了没？”莫小可问。 “这透视眼，透视的东西是随心而动？”莫可试了试这*，倒没想要看别的，只是说要瞧瞧炸弹，还真就看见了一捆绑在人腰间的东西，这才让他明白这种透视眼的特殊能力。 “是啊，这就是所谓的道术中的透视眼，现在看见了吧？” 五十八、二可炼丹 这道术跟修真是相辅相成的，之前莫可修真，可是道法真的没学多少，用的就是修真所提升的肉身能力跟元神之力来强迫自己突破极限，但现在，学了个透视眼，他倒是觉得实在有趣。 莫可也知道莫小可不教给他道术肯定是有理由的，所以他也不问，解决了人肉炸弹之后就跟着莫小可跑去迪拜的大酒楼里定了个房间。三日后是给那些人发药的时间，但是这药现在还没做呢。 “炼丹炼器都是修真中重要的一环。”莫小可拿着那个护目镜拆成原本的小型掌上电脑形状展示给莫可看，“这个是未来的一种类似于把电脑、通讯器、导航仪等结合成一起的机器，但同时也加入了仙家的炼器手法，所以功能齐全，在没事儿走动人间的仙人之中被称作是‘多动器’。” “多动器？！” “就是多功能高频动态法器，简称，多动器。”莫小可很自豪地扬了扬下巴，“我发明的。” “发明得好，这名字取得也不错！”莫可直点头。名字通俗，简称也上口，更别说这东西发明出来之后真的是太过实用了！ 其实这还真不是莫小可天纵英才做了这“多动器”的发明人，只是在一点上，也就只能由他来发明了——修真无岁月，炼器的炼的都是防御、攻击之类的法宝，最差也是帮忙的那些偶人，再者人家那些修真的，修的就是突破常识打破常规毁掉科学……至少是跟正常的科学常识相悖的，所以，像莫小可这种对科技十分感兴趣又学习修真很上道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于是……他就把电脑、手机、导航仪……这乱七八糟的东西拧巴到了一起成了“多动器”。 “是吧，我也觉得这个名字很帅。”莫小可终于算是找到了知音人，“虽然师父说这名字很傻。” “这是你师父的品味不好。”莫可并不算是鬼帝的徒弟，所以他可以叽歪这个，但是……不管是莫可还是莫小可，他们两个这样说别人对名字的品味真的好吗？就在莫可把自己的魔兽世界里的人物角色命名为“会加血的YD”的时候，谁能对他的取名能力还抱有希望？ 也许只有莫小可对莫可的命名能力心存幻想。当然，这是相互的。 命名问题暂且不提，莫小可在迪拜的帆船酒店里开始正式指导莫可炼制丹药了。 说实话，这里是非洲，这里是迪拜，这里是帆船酒店！然而，在这里学习炼制丹药什么的……莫可心里只有一种想要大哭的冲动，正常人不是应该出去进行一次完美的度假吗？可是……他现在却是脱得就剩下内衣了，在这价值一千五百美元一晚上的房间里对着炼丹炉吹气。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是地府买单，而地府真的是富得流油不解释啊，每天贡献给地府的钱币都是论兆来计算的。 莫小可拿出几样奇珍异宝，其中还有石油，放到一起，教莫可如果用真气将这些东西里的物质用他的透视眼看出来，然后再分解出来，最后将分解出来的有用物质融合到一起，通过炼丹炉的炉火熔炼成药丸。 这听起来简单，可是做起来并没有那么容易。莫小可做这个熟门熟路，一会儿工夫便是一炉丹药，而莫可只能一粒一粒慢慢来，虽然慢些，却也做得有趣。 实则最初莫小可学习炼丹的时候也是如此，只是知道了基本原理便开始自己摸索，一粒一粒来，直到摸索到了真门道才开始大批量生产起来。 毕竟鬼帝不是普通的神仙，人家据说也是从洪荒时代一直活过来的，后来做了鬼帝，却是无从得知他的真名，只知道一直是鬼气森森，便是十殿阎罗也惧他三分，就算是有蟠桃盛会也要给他一份请柬，至于其他，可真的是没处考证去了。 也正因为鬼帝这般的牛气冲天，因而他教导人，也不是手把手一对一教学，即使他只有莫小可一个徒弟，也是扔给他一堆修真典籍，然后直接给点儿灵药什么的，就算是教导了，再其他还真是莫小可自己摸索出来的。而自己摸索的后遗症就是，他来教人也是走同样的老路。 不过莫可既然就是以前的莫小可，这套路还是十分有用的，俩人在那儿坐着炼丹，第一天之后，莫小可的成就自然不必多说，莫可也从一粒一粒炼进化到了一次能炼出来七八粒药丸儿来，这就是长足进步！ “我粗略算了一下，至少要三千粒。”莫小可把药丸收到芥子袋里，“这还是目前的数量，以后会需要更多……所以就不要大意地使用本地资源吧！” “材料可以就地取材一部分，那另一部分呢？”莫可问。 “另一部分不能在人间寻找，而且这也是我的私藏，所以……”莫小可摸了摸下巴，一脸的高深莫测，“等过两天咱们去找梵天，找他要这些个天材地宝才对，就算他不能插手人间事，但是弄点儿东西还是可以的。要知道……这个世界就相当于是他创造的，就如同另一个世界是盘古创造的一样。” 既然梵天造了一个世界，那么他就必然会拥有无数的珍宝。 莫可点了点头。他可不想让莫小可因为做这些丹药而失去那么多好东西，抠门也是他们的一个特点，当然这个抠门并不是那种一毛不拔的抠门，而是在天平上的衡量，是不是值得或者应该去付出更多。 第二天的炼丹过程就简单得多了，莫可掌握了门道，他炼丹的速度理所当然地加快。直到第三天的上午九点，两个人一共炼出了三千六百多粒药丸，这些应该够得上一次使用。 莫小可收好了丹药，浑身上下装扮妥当，带着芥子袋跟莫可去了之前的战场。 其实说是战场，就是一处街道，巷战这种东西果然无处不在，尤其是在西方战场上更为多见些，但是正因为是巷战，真的是很容易伤及无辜。 来到那个大铁牌子跟前，莫小可先把铁牌子撂倒，又弄了一张大纸，上面用英文、阿拉伯语以及汉语写了几个字——“防治核辐射药品发放处”——再捡了块大石头放在地上，又掏出一块棉布盖在上面，让自己能有个地方坐下。 一切准备就绪。 这世上治疗辐射后的创伤之类的药物是不存在的，但是现在这里摆出来这么个招牌，摆招牌的人还是“未来战士”，这确实让人觉得很神奇。 人，都怕死，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将信将疑的士兵们最初也就是抱着观望的态度站在旁边，一边一伙人，就那么站着，直勾勾盯着“M*2”的那个药品发放处，不知道是不是该相信这件极其诡异的事情。 半晌，终于有个本地人走了过来，这个本地人眼神涣散，皮肤颜色泛着不正常的白，身上似乎是有伤口的，但伤口并没有好利索，身世莫可可以闻到这个人身上的伤口溃烂散发出来的恶臭。 “这就是辐射之后的典型创伤。”莫小可叹了口气，把药丸递给这个人，“现在就吃掉，然后常规治疗。” 那个人看了看莫小可，再看看一旁站着的莫可，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终于张嘴把药丸吞了下去。 这个世界上的很多地方的人对于天朝都是抱着一种敬畏的心理的——这不是说天朝有多强大到让人想要跪地参拜，而是说天朝神秘，至少对于很多遥远的过度来说，天朝是唯一一个保有远古文明的过度，因此，神秘、诡异、奇特……这样的词汇都可以用在天朝上，当然，也有不安好心的还会顺便安上一个“落后”的名声。 但不管怎么说，这天朝的药丸瞧着也确实跟别的地方的药丸不一样，拿出来就喷喷香，放到嘴里入口即化，甚至不费劲儿就从喉咙里顺了下去。 “这个，好吃！”那位本地人吃掉了药丸，精神状况瞬间就提升了一个档次，“好吃极了！” “你现在可以去做常规治疗了。”莫小可挥了挥手赶他，“把身上的伤口弄干净，换一身衣衫，头发过几天就长出来了。” 这可真相是卖大力丸的现场直播。 那本地人是弯腰驼背苦不堪言地走过来的，现在就欢欢乐乐蹦蹦跳跳地回去了。真是……别看广告，看疗效！ 有了这么个活体实验品，谁还顾忌那么多啊，不管是A国的还是本地的士兵，都跳出战壕冲向“M*2”。他们自己也清楚，这虽然上头人都说这里没有辐射没有辐射不会对人体有什么危险之类的巴拉巴拉一大堆，可是，谁敢完全相信？ “排好队，每个人都有，只能当场吞下去，不可以带走。”莫可开始维持现场秩序，“本药丸没有外带或者外卖，只此一家别无分号，任何其他人手里的药丸都是假的，都是要取缔的！” 这边分发药丸分发得很欢乐，但是，别忘了，这也算是一种高科技产品了。 “两位先生！”A国的驻军最高长官搭乘着直升机飞了过来，他一下飞机，就直奔药摊子而去，正瞧见“M*2”在分发治疗辐射后遗症的特殊药物，心里这个高兴就别提了，“我代表我国政府，希望得到两位先生的支持。” “支持？”莫小可跟莫可齐刷刷转头看他。 五十九、特效药品 对方需要支持。 只有蠢货才会相信这些嘴里说着需要支持的政府官员。 尤其是当你手里有着对方急切需要的东西，而对方还冠冕堂皇地对你说“希望得到支持”的时候，千万不要相信他们，千万千万，否则等待的也许就是卸磨杀驴——哦，不是也许，这简直就是一定的！ 不过不管是莫可还是莫小可都不觉得自己是头驴，所以他们也不可能被卸磨杀驴，为此，这位从A国来的官方代表显然就不会入他们的眼。 其实，这种药丸，真正要找个代理的话，莫小可宁可选择天朝。天朝跟其他国家不一样的地方就在于重面子，在国际上说过的话绝不会轻易打破，而A国以及跟A国交好的J国啊K国啊之类的，那嘴就跟不知道长在哪儿似的，说完的话转头就扔一边儿去了，绝对是让人无法容忍的说话不算话的典型。 所以，莫小可对那位最高长官摇了摇头，伸手将药丸递给一个士兵，而莫可就盯着那士兵把药丸塞进嘴里——这药丸的好处就是入口即化，沾上唾液马上就消失不见，什么想要含在嘴里再化验之类的事情是坚决不会出现的。 莫可眼睛死死盯着那些来拿药丸的人，不管是谁，拿到了药丸就必须马上塞进嘴里，然后等上五秒才可以离开，这就杜绝了有人能取到药丸再去做什么化验，或者是拿着去高价兜售的可能性。 当然，也有人更愚蠢到把嘴里放进塑料薄膜以期望不会让唾液融化掉药丸，但是很遗憾，药丸接触了口腔高温之后瞬间融化了塑料薄膜……然后，再一次融进了那位愚蠢的人类的嘴里——所以说不要用科学或者逻辑来解释修真者的东西，这绝壁是不科学的！ 很快，第一天的药丸发放完毕，双方士兵都拿到了药，至少这东西可以让他们身体里产生一种特殊的抵抗各种有害辐射的元素，直到大约……两年后，他们需要再次补充这种药丸。 在未来，确实是有这种药物的存在的，不过那时候这种药物可以说是非常普及的，但是现在，只能通过修真手段来制作，同样的也就免除了被人破解的危机。 不是说这药物的制作原料以及方法不该被破解，而是即使被破解，凭着现在的科技手段也做不出来，而且，假冒的会更多，山寨版的会卖出高价，到时候受苦的还是真正需要治疗的病人。 分发完了药丸，莫小可这才收拾收拾，转头去看那个还不肯走的A国军官：“那个……你不饿？” A国军官知道“M*2”是天朝人，也非常了解天朝人的习惯，至少他是自以为是地了解——据说，天朝人不吃饭不说正事儿，吃饭一定要喝酒，而现在对方问他饿不饿，显然就是想要跟他一起吃饭了！ “那么两位先生，是不是想要吃东西？我们可以去找一家不错的餐馆吃点东西，顺便聊一聊药物的事情！”军官看向“M*2”，心里都乐开花了。不过这军官毕竟还只是军官，不懂得天朝文化，你既然有求于人就该请客出血嘛，可是这位长官先生仍旧认为一起吃饭就是各付各账，所以，当各自落座点餐吃饭的时候，军官先生只给自己付账了，让身上没带现金的“M*2”苦逼不堪。 “能刷卡吗？”莫可憋了几秒钟，出来这么一句。 “嗯……刷卡是个好想法。”莫小可摸出了地府标配卡，“来一发！” 一般情况下，刷卡就能找到这个人的真实姓名以及各种各样的资料信息，但是地府标配卡怎么能那么没水准呢？至少，拿着这张卡，绝对不会查到莫可或者莫小可就对了。毕竟，就算是地府，也是讲究神秘性的。 刷了卡，点了菜，莫可跟莫小可要的也是标配，一盘让人看着足以内牛满面的西餐面条以及西兰花配菜……餐包之类的东西以及开胃酒，这些对于他们来说，不仅仅是内牛满面，简直就是累感不爱！ 吃着同样食物的A国长官可谓是一脸的享受。 莫小可本来就不用吃东西，现在看见了这一点儿不可口的食物他就更是没有食欲了，而莫可对于食物这种存在，一直秉承着“食不厌精但饥不择食”的态度，只是现在他真的一点儿都不饿，所以两盘面条只是摆着，干瞪眼。 “二位，请吃啊！”军官大人还不明所以。其实在A国也的确有很多天朝餐馆，可是纯正天朝口味，A国人也吃不惯，或者说从天朝运来的食材也实在是太贵了些，所以正统天朝食物并不算是被A国完全接受的，因此，他无法理解“M*2”此刻苦逼的心理。 吃过了午饭，“M*2”收拾收拾，准备撤了，而军官先生还是没能跟他们达成一个完美的协议——把药方交给他，让他带回去向全世界推广。 “这药方不适合现在的科技手段，而且，有需要的话，我们会出现的，也会亲自看着需要的人当场服用。”莫可再次强调，“任何人，任何国家，任何机构，都不能用此盈利或者是以此来获得非道义上的任何利益——任何利益。” 这句话就堵死了A国军官的嘴。毕竟他不是奥巴牛，身边没有希拉外替他各种狡辩，更没有人来教他怎么去耍无赖舍脸皮，所以他即便是想要得到秘方，也想要跟着胡搅蛮缠，可是这没那么容易的事儿啊！ “M*2”推开餐盘，转身离开了这个满是战争的地方，只有苦逼的军官先生对着电话里的各种嘲讽差点大哭。 但是，第二天，在天朝的对外新闻发布会上，“M*2”忽然现身，并且宣布对抗核辐射的药物由他们保存，由于药方非常危险，制作过程堪比辐射过程，为此，只发放成品，而且只是亲自送药，得到药物的人一定要张嘴就吃——总而言之一句话，别人手里的药绝壁是假的，只有他们亲手递过去的才是真药，才有效，任何高价出售的药物都是假的，是不切实际的，是要被砍头的……最后一句划掉。 有了这样的保证，天朝甚至还为此在各种媒体上做了大量宣传，并且把“让世界充满爱”之类的歌声传遍了全球。 当然，既然有治疗核辐射的药物就该有治疗癌症之类绝症的特效药。 于是“M*2”又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如果真的什么药都有的话，那未来的人类不得人口爆棚？”卢小雅哼了一声，把报纸摔到桌上，“这群人真以为什么都能像他们想的那么美好？” “但是未必没有啊！”台长看了看卢小雅，小心翼翼地提出自己的问题。 “就算是有，又能治好多少人？任何治疗手段都有风险，你难道以为开了一刀就能割掉坏死，然后一切万事大吉？后续治疗呢？排异药呢？都是零风险？”脱了高跟鞋，卢小雅把鞋子拿在手里使劲敲桌子，“你还要不要脸了，要不要脸了？啊？！别追着追着时间长了，就把人家‘M*2’吓跑了，以后没有未来战士了看你们怎么办，看你们怎么办！不知道渔夫与金鱼的故事吗？” 这句话真是说到了点子上。 在未来还真的有治疗癌症的特效药，但是同样的，人类又进化出了更可怕的疾病。 这也许就是科学无法涉足的领域了，疾病——治疗——疾病——治疗，这样的一个循环，一次比一次提升，最终达到一个平衡，不仅仅是为了平衡人口数量，也是为了平衡一个世界。 修真之后的莫可知道，这种所谓的进化，并不仅仅是科学可以介入的，着就相当于是一种纯粹的自然界诞生的规律，任何人，无法超脱这个规律，除非是修真者——修真者，修真的目的就是为了超脱，自然可以超脱，但是超脱之后，又有天道来压制。就好像梵天不能插手人间事一样，这就是天道。 不管怎么说，卢小雅的这些话也被报道了出去，一时间她就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多少人指责她不负责不仁慈不高贵不善良……各种各样的指责与谩骂，铺天盖地而来。 就在这个时候，张修平不可能不管卢小雅，他很专横地给“M*2”又安排了一次专访。 专访的内容非常简单，针对现在的疾病，是不是有未来特效药来治疗，以及，未来的一些事情，到底是不是能避免，是不是能改变。 “首先，我们是军人，是战士，我们只有军队的药物，所以很遗憾，其他的药物我们并不了解。”莫小可首先发言。 “不仅仅如此，未来的很多事情……至少我知道，玛雅人的预言不靠谱。”莫可坐在莫小可身边，笑得很开心，“而且，据我所知，未来的疾病可比现在的疾病恐怖多了！” 六十、撸友你好 这次采访让未来的一些事情变得渐渐脱离了神秘的面纱，至少人们会知道，未来的人面临的危机并不比现在更少，但是未来的人却仍旧有着自己的努力。不是一切，都能用高科技来解决的。 “也许说起来会觉得有些可笑，”莫小可轻轻地说着，“但是，相信我，牛顿到最后也会投入上帝的怀抱，火药也是寻求成仙的道士发明的……所以，很多时候，信念比科技更重要，当然，有了信念才能有科技，这就好像你坚信这种病有治疗的可能就会不断钻研一样，物质决定意识但是意识对物质也有能动作用，二者可以相互转化，不是吗？” 这些话说得实在是太好了。至少……莫小可觉得自己这么多年都没接触哲学了，还是马哲，就这么几天在大学里看了几眼书就记住这个了，他还是很自豪的。 自豪的不仅仅是莫小可，还有采访的卢小雅。卢小雅作为一个十分理智，理智得让人恨她恨得牙根痒痒，甚至于差点儿撅了她祖坟闻媒体工作者，她对于“M*2”会说出这样支持自己的话这种事，实在是太开心了。 即使卢小雅不觉得“M*2”会喜欢上她，可是“M*2”作为超级英雄，会向着她说话，也让她心里高兴极了，但是高兴归高兴，这世上的事情总不是那么轻易就让人高兴了去的，很快，负面声音就淹没了这点儿快乐。 人们担心自己的生命，就如同脱水的鱼会尽力挣扎一样，人也如此。 一时间，“M*2”的名声也有点儿被歪了，有人说他们是沽名钓誉，有人说他们是铁石心肠，有人说他们是有所图谋……各式各样的说法，简直晃花了人眼。 但是清者自清。莫小可也没有指望一口气儿就能吃成个胖子，这救世的行当，要做得高调也要做得长久，如果就因为这么一次两次的被人黑了他们就沮丧放弃，那才叫真的错了呢，更何况……因为这个，梵天又没办法，只能从他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堆东西来补偿莫小可，至于莫可，梵天也专门儿弄了个后门给他，不说别的，须弥芥子袋就算是一样法宝了，虽然不是多有品位，但毕竟很有用处。更何况，口袋里还有点儿零零散散的东西，莫可拿了也不知都是做什么用的，只是莫小可说还能派上用场。 于是，日子便在两个人的救世之中再次飞快而过。 莫小可的脾气是好得没话说的，一来他这些年修炼所得，知道不该也不值得随便与凡人置气，二来他也知道自己的计划万无一失，便就没什么担心的，只是教导着莫可修炼，加紧催莫可好好炼丹制药而已。 但是莫可心里却放不下这些个流言蜚语。并非莫可怎么小气，只是莫可他年纪尚轻，并没有修炼出来跟莫小可似的那样波澜不惊的本事，更何况，他原本也就是个凡人，有凡人的喜怒哀乐，即便大部分时间他不太融入外界的社交圈子，却不能说他不知道自己该憋屈。 心里万分憋屈。莫可整个人都贴在莫小可身上了，就差在脑门儿上挂着“求腐摸”、“求安慰”的牌子。 “行了行了，这事情不会那么糟的。”莫小可摇了摇头，把手里的香烛放到一边，“这救人的事情该做还是要做的，每天打击犯罪，拯救世界，这些活都不能少做——不然怎么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呢，梵天还给了那么多好玩意儿。” “那他也没说就让咱受委屈啊。”莫可把头靠在莫小可的肩膀上，嘴角贴着莫小可的耳垂，“你说……这事情有那么简单吗？” “事情从来都不简单。”莫小可笑了起来，“你以为超人、蝙蝠侠、蜘蛛侠这些英雄真的是那么简单的？那只是漫画，拍成了电影、电视剧而已，实际上……那就是梦想，男人做的英雄梦而已，哪儿就那么轻松容易让一个人还是几个人做那个出头鸟？” 这句话说得倒是不假。出现了超级英雄就会有人追捧，但是追捧的背后呢？难保不会有人黑——就算是不相干的人看见了也会黑你一二，何况是羡慕嫉妒恨的？且不说羡慕嫉妒恨这么简单的理由，就说是得不到想要的，就足够凑成一箩筐的理由来黑人了。 “那怎么办？”莫可怪叫起来，人却使劲往莫小可身前凑，嘴唇都要贴在莫小可的耳垂上了。莫可还是凡人，但毕竟修行有所精进，那凡人的气息本就是炽热的，再加上他修行的佛门正宗法门，又带着十足的阳气，贴在阴气森森的莫小可身上，那就暗合了修真缘法——阴阳相合。 世间万物，有阴就有阳，从来都是混沌而生清浊，清浊以成阴阳，阴阳相合而生万物。古来多少元君修真到了一定境界便没了葵水也缩了胸脯，除了一张俊脸之外，便是男女形状也瞧不出来了，而多少真君那叫一个男生女相，就算是梵天也叫“女相帝王”，这就是暗合一个阴阳相合的套路来。 而莫小可本就是纯阴的鬼修，这加了阳气容易死翘翘的，结果莫可跟他还是同一本源，又都是全阴的日子生的，所以才不至于让阳气把他给灼伤了，可是这阳气跟阴气一碰到了一起，那就不一样了。 如果他们俩之前没阴差阳错双修过那也还好，谁让他们俩就非阴差阳错双修过呢！ 这灼热的阳气跟那清冷的阴气搅和到了一起去，莫小可登时一个激灵，整个鬼都傻了。他虽然没学过双修的典籍，也没瞧过双修的*，但是这被阳气一碰就舒服得要命的感觉实在是太诡异了！ “那个……嗯……”莫小可尴尬地扭了扭脖子，“能不能……嗯……先站远点儿……啊？” “有点儿热，你身上凉快。”莫可嘿嘿一笑，又凑了过去，“真的挺凉快的，像是小空调。” “去！”莫小可伸手推了他一把。这个“小空调”的说法其实在很久之前就有了，那时候莫小可还是莫可，而莫可也还没上大学，当时在高中，夏天天气热，他同桌没事儿就往他身上凑，有一次去远足，大家都热得不行，结果他同桌无意间抓住他胳膊，这一抓不要紧，只觉得冰凉凉的，就大喊一声：“快来摸摸大可，他跟个小空调似的，冰凉凉的太好摸了！” 于是……那一天简直就是世界末日。 莫可拿这句话来调侃莫小可，也是有意图的。他，了解自己，也必然了解莫小可。 “哎呀，我修炼了那个谛听教我的东西，就浑身燥热，再也不是当年的冰凉凉小空调了，还好你还是！”莫可伸手抓住莫小可的手腕，那手掌就从袖子口钻了进去，贴着皮肤慢慢往上蹭，“真是冰凉的！” “你这不是废话呢！我是鬼！”莫小可往后缩了缩，但是对方手掌心的热度也让他没好意思把胳膊收回去。的确，那莫可手掌滚烫，想来是谛听教给了他什么奇怪的修行法门，这事儿须得从长计议。 然而是不是从长计议，莫可并不在乎，他一手从袖口往上摸人家胳膊，另一只手扶着人家肩膀，嘴唇还忒在人家耳朵上，这一番做派，就算是清心寡欲的佛爷也要想歪了，何况他本来就是有那番歪心思、坏脑筋的？ 不过这次莫可可没像是莫小可那么傻，他也知道，上次莫小可把真气输进自己身体里了，俩人就舒服了够呛，这样看来，他也就跟着照做，将自己丹田里的一丝真气抽出来从掌心渡了过去，让那真气直奔莫小可的丹田而去。 莫可的纯阳真气一旦接触到莫小可的丹田真元，那就一发不可收拾地纠缠到了一起，二者一阴一阳，调和相融，缠在一起就开始了飞快旋转，带动得浑身上下的真气都跟着一起翻滚，却不觉得难受，反而浑身舒畅。 不仅仅是舒畅。 “那个……这个……”莫小可动了动腰，尴尬地低下头去看自己站起来的小兄弟，“能不能……先放开啊我说哥们儿！” “那个……我……这个……嗯……就是说吧……”莫可打定主意不放开了，自然也就支支吾吾的，说话不清不楚，做事儿当然就不明不白。 “别蹭了我说！”尖叫一声，莫小可软着腿，把头往后转了一百八十度瞪着莫可，“你那小兄弟在干嘛呢你！别蹭了！” 可不是么！莫可的小兄弟不但站了起来，而且比莫小可的站得还直，涨得还大，甚至……他还因着那阴阳气息相融的机会，把小兄弟往莫小可身上蹭——就算是隔着衣服，这事儿也不该是这么办的啊！ “别蹭……了！” 六十一、双修进行 就算莫小可怎么叫着别蹭了，但是他毕竟还是个男人，自己的小兄弟站起来蹦跶，浑身上下不舒坦的感觉越发的明显，身后还有另一个自己的小兄弟在蹭……这都让他脸上发烧浑身发软。 男人有一点是怎么也比不上女人的，就算是做了神仙也一样。 小兄弟不听话这件事……男人除非有着东方教主的狠心，否则那是绝对没法儿教导小兄弟听话老实乖巧的！ 前面有小兄弟，后面有另一个自己的小兄弟。莫小可连大哭的心思都有了。 “你能不能离我远点儿啊哥们儿！”他伸出手去推莫可，但是丹田真元却又自动自觉地去拽莫可，这一推一拽，那就合了阴阳调和的姿势……咣当一声，莫小可整个人就摔进了莫可的怀里。 作为本来就喜欢莫小可的莫可来说，投怀送抱简直就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美事儿。 莫可有时候也会纠结，怎么他就能对着莫小可，让他那小兄弟站起来了？但是转念一想，这世上的人，有几个不自恋？自恋也叫一种境界，何况，他爱的就是他自己，就算长得不像了，可那又怎么了？碍着谁了？何况，除了梵天之外，还有谁知道莫小可就是莫可，还有谁知道“M*2”就是一个人？ 这世上就有些自扰的庸人，总觉得自己对不起天下人了，那说句谎话就是万恶不赦了，结果却是没有人在乎你是不是说谎还是忽悠了谁，而坚持不说一句假话反而还害了人。但也有人借着骗人的本事去害人的，却是心安理得占了钱财人脉，损的到底不是自己还是他人的利害，而是自己的阴德。 说来说去，这不管是损阴德还是害人救人，只要最后得到个好结果，不让有人因为自己而苦，那就是好事儿。但是看不透的仍旧看不透，想要害人牟利的还是害人牟利。 可莫可觉得自己喜欢上莫小可，就等于是爱上了自己，他既没有牟利害人也没有自怨自艾，只是喜欢自己而已。 喜欢上了自己就如同喜欢上了一个永远跨不过去的深渊对面的人，那个人最懂自己也最爱自己，也许长得有时候会让自己总要去挑剔，可最终无论是美是丑却都是自己最上心的模样，但是，这个最喜欢的人，却非要站在自己对面的鸿沟那边，无论是什么交通工具都无法让自己达到对岸去碰触他。 但现在，莫可有了这样一个机会，能跟自己亲密接触。他能碰到另一个自己，能抱住他，能抚摸他，甚至能把自己小兄弟往他身上蹭！这简直就是可遇不可求——不，应该说是千万年来头一遭，自恋新境界！ 但是无论莫可如何算计了这些，心里想了那么一大堆，奈何莫小可他忘了怎么撸管——至少是几百年不撸管，他也不知道该怎么下手了，所以……现在最大的难题就是，莫可的小兄弟要如何解决！ “你先起来好吧？”莫小可转了个身。脖子一直维持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有点儿像辘轳首似的确实不太舒服，他不由得晃了晃头，想要把脑袋转回去。 莫可哪儿能让他就那么转了脑袋过去？这年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没亲自上阵也看过爱情动作大片，当然知道现在最适合的是做什么……于是—— “唔！”莫小可吓得瞪大了眼珠儿，嘴里可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真的说不出来！这嘴上……啃巴啃巴的……是莫可的嘴吧？莫小可眨了眨眼，下意识地往后仰头，却不得已弓起了腰——这真不怪莫小可，他现在头是转到后面的，也就是脸在后背方向，完全属于那种脑袋按反了的玩具娃娃状态，所以脑袋往后仰身子就得往前倾。 “噗！”莫可终于放开了他，手里一带就把莫小可给转了个弯，顺便让他脑袋也回到了原位，“还不错，再来一次！”说着，就着现在这个位置，把嘴又凑了过去。 这次才算是正经八百的接吻。 莫可接吻的技巧不算好，但是奈何人家有着作弊利器——纯阳真气，就在二人唇齿相接的时候，那真气交融翻滚，折腾到了一起，就真好像是有什么高超技巧一般，把两个人狠狠地就给缠在一起了。 唇齿相依，缠绵情意……这都是虚的，说到底，嘴唇碰上嘴唇，真气勾动，升腾起来的快感绝对不是单纯的接吻能比得上的，甚至连丹田处的真元也开始躁动起来，别说莫小可这许不经人事的可怜鬼了，那莫可就算没事儿就折腾点儿动作大片看，可也没有这时候来得更畅快。 双修这玩意无师自通什么的，绝对是这二位天赋异禀！ 莫可干亲了半天，越亲越觉得不过瘾，就效仿动作大片里的把舌头也伸了出来，往莫小可嘴上舔来舔去……这舌头一伸，莫小可整个人都傻了，也许他此时此刻叫做神游太虚，但是神游的时机不对，于是，可怜鬼莫小可的嘴理所当然地被撬开，下一秒，就被伸进了一条舌头。 两个笨磕磕的人扯到一起去，能想到接吻伸舌头也是难得了，而这个想到也要拖了动作大片的福，不然别说莫可想不到伸舌头，估计连接吻别碰牙都未必能做到。但是既然舌头伸了出来，那就容易得多了，这一条舌头可顶得上不少事儿。 有句话说的好，男人的爱是做出来的。 还有句话说得更好，在上演动作大片之前，就算不会，只要是个男人，突破一道闸门之后那就有如山洪泄闸一发不可收拾！ 至于这话是谁说的那就不必深究了，但现在，把真气纠缠到一起的二可们，还真的就是突破了那个闸门。 “你……”莫小可嘴上的压力没了，但是明显感觉到压力转移到了下巴上……忽然，喉结上一个跳动，把他整个鬼都给吸得浑身打颤，丹田处的真元转得更厉害了，“啊！作死啊！” “可不就是做你个死人！”莫可嘿嘿一笑，伸手就把莫小可身上的T恤给扯了。 “喂！”莫小可尖叫了一声，伸手捞住了莫可的脖子，“这不对！” “哪儿不对了？”莫可哼了一声，“是你自己说的，咱俩是对象！”说着，就挺了挺腰，用下面的小兄弟蹭了蹭莫小可下面那个也站了起来的小兄弟，“对象！” “对象……不是……不对……你是……我？”莫小可造了个大红脸。说是对象就是调侃，怎么可能当真？但就凭着他对莫可的了解，这所谓的“对象”肯定是当真了，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该拒绝还是该迎合——毕竟，对方是自己！ 就在莫小可犹豫的时候，莫可的手就钻进了他的裤腰里。直截了当握住了站起来的小小可开始上下撸。 撸管这件事，自己的手跟别人的手那感觉差得远了去了，这手跟手不一样，左手跟右手也不一样，尤其是，这用上了双修的*之后的别人的手那就更不一样了！ “嗯……再快点！”莫小可刚要说“你住手”，结果一张嘴，就成了“再快点”。 莫可一听，手上就用了点儿力气，握住了加速开始撸。不过撸管也是有技巧的，就莫可这么毫无技巧的上下一顿狂蹭，也多亏了莫小可不是凡人身，才没把他一层皮给撸下去，但也撸得有点儿难受了，疼得莫小可直吸气，两条腿也不老实地直踢腾。 “嘘——”莫可腾出一条腿来压住莫小可，再打算去收拾另一条腿的时候，却被莫小可钻了空子，直接扯掉了裤子，于是，他那条站得倍儿精神的小莫可，也直接暴露在了空气中。 莫可的小兄弟长得还不错，而且精神抖擞的，露在空气中的那一刻还抖了抖，显然对自己那是十分自信。 “你个蠢货，我有的你都有，你还非要撸这个？”莫小可忽然冒出这么一句，伸手抓住了莫可的小兄弟开始撸。 “那你还撸这个？”莫可挺了挺腰，张开双臂就扑上了莫小可。俩人就着这个姿势，就滚进了床上——他们俩还在寝室里，门上了锁，说是那几个周末不回来了出去狂欢，也正好让他们俩腾出这么个时间来好好撸一发。 “我这是报复！”莫小可用力攥了一下，“你特么的把我给弄疼了！” 听到莫小可抱怨，莫可连忙伸手去扒他裤子。要知道，这无论男女，都是有了心理阴影就难有下一次了，他既然想要跟另一个自己长久点儿，那就不可能不顾及对方的感受只想着自己享受。 果然，裤子一扒下来，莫可才看见莫小可的小兄弟确实红得厉害，看来他的确下手狠了点儿。但是，这裤子被扒下来，看见的那小兄弟虽然红得厉害，可也实在是招人稀罕得过分了，也许……这就是修真到了一定境界才会变的模样？ 莫可咽了咽口水，抬眼瞧了瞧一脸不爽的莫小可，露出一抹笑容来。 莫小可瞪了他一眼，把真气也直接打进了他的丹田里开始跟他的真元纠缠——不能冻死他也能让他发热的脑子冷静冷静，这才是莫小可打的主意，但这主意显然又打错了。 现在二人是你的真元里有我的真气，我的真元里有你的真气，这才叫真正的双修呐！只真元真气相互交融，就彻底杜绝了莫小可抬脚把莫可踢飞的可能性。 于是，盯着莫小可的小兄弟看了小半天儿的莫可，终于深吸一口气，伏下头去，张开嘴，做了一件无论是莫可还是莫小可之前都不可能做的事情——含住了莫小可的小兄弟。 这修真之人跟凡人不同，凡人的那里，也许是腥的咸的要么就是麝香味儿，再不就是苦兮兮的，可是修真之人，体内浊气尽都去了，便没了那种让人不舒服的味道，舌头舔上去也就不觉得难受了，甚至因着莫小可修的是玄门正宗，还有点儿天地灵气在体内的感觉，靠近了便是清气萦绕，口中尝起来也是微微发甜。再加上莫小可是鬼修，通体冰凉凉的，就跟雪糕一样，舔一下还会滴水……哪儿是凡人能比的？ 然而，莫小可这可是第一次被人做口活，瞬间就被雷劈了一般，二了。 六十二、鬼魂业力 莫小可二了。 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哪儿。 其实莫说是活过了五百多年连撸管都忘了的莫小可，就算是他还是莫可的时候，也没让人给他办过口活，所以现在，下面被人一含，那感觉绝对就跟被融化了的太妃糖一样，要么就是刚修真成仙时候那种无上快活……反正，绝对不是他之前接触过的感觉就对了！ 莫可的口活也不是多高，但是他善于学习，含住了就自动自觉地开始吮吸，吮了两下，让莫小可变得软绵绵的手脚无力，这就直接抓了莫小可的腰，抬了他的臀，伸手就往那后面的地方揉了揉。 就算莫小可是修成的神仙，他也是按照凡人的样子变成的人形，那身后的某个地方也还是所有神经最为敏感毛细血管最为密集的地方……被手指一揉搓，瞬间就放松了下来。 这人一放松，莫可提枪上阵，直接就捅了进去。 “我靠！”莫小可尖叫一声——就算他不算是个人，也不带这么折磨鬼的，疼不疼暂且不说，就说把试管插鼻子，那种违和感怎么能是一般人可以接受的？ 好吧，就算不疼，可是塞进去个玩意儿还是不舒服的——绝对不舒服！ 好在这世上只要不是天生障碍的，有些事儿还真的就是无师自通。莫可这边捅了进去，那边就使劲儿顺着捅进去的当儿把真气也一起给塞了进去，这可是直接体内授精——气，那一耸一耸的，就直接弄得二人的阴阳真元交相呼应，折腾得真气汹涌翻滚，搅和得元婴也跟着贴到了一起。 虽然莫可丹田处的还不是元婴，可莫小可的是啊，那金丹绕着元婴飞旋，直把二人在外面的那些动作也都忽略了去，就剩下真元所带来的快感，狠狠冲击着灵魂，似乎不继续下去就会魂飞魄散了。 要说正常情况下男人跟男人做那事儿，那是棍子对棍子，即便是走后门，也是一个人爽得要死要活一个人难受得要死要活，即便是接受的一方也大部分来自于心理上的快活，并不是真的说擦到哪儿就能碰到哪儿呢，毕竟棍子还没弯到那个地步，生理构造上它也不允许！ 但是，这双修不一样。 双修的时候，不仅仅是身体上，就是真元相互融汇，彼此水乳交融，也是一种难以用文字来描述的快感，以至于身体上的反应更是有上至少有十二分的彼此适合，而不是跟凡人一样，一个舒坦得哼哼唧唧的另一个就难受得哼哼唧唧的。 再者说了，人家莫小可不是凡人，他是鬼仙啊。鬼仙自古有三好，身轻腰软屁股翘——鬼嘛，当然轻巧，那就等于好抱；修真者嘛，柔韧度好，那就好摆姿势……至于屁股什么的……莫可觉得，这不是他的人品问题，绝对是莫小可在化形的时候故意的，把那个地方弄得那么翘，手摸上去弹性十足——这真不是他的错！ 圆翘的臀肉把莫可的指缝填满，紧致的小口更是因着真元的关系，该紧的时候紧得要命，该松的时候就让他畅通无阻，简直让人没法儿不眷恋这个……莫可狠命挺了挺，那紫府本源处也开始金光大作，与莫小可的阴柔银光相互映衬，直到莫可泄了精元，紫府之中的两种光晕也才渐渐淡去了。 “MLGB的……”后面终于没那么别扭了，莫小可也总算说出了一句心里话。 “喂，上仙是不能这么说话的，你师父没教你么？”莫可笑呵呵地凑过去又啃住了莫小可的嘴。 这回啃嘴可不像之前那么磕磕绊绊，因着有了方才的那一番折腾，对于莫可来说，莫小可可是他媳妇儿了，这媳妇儿，那就不能轻易怠慢了，得小心翼翼地用心讨好才行——这玩意食髓知味的，不讨好，没下次的话绝壁是要命不解释！ 然而相对于莫可而言，莫小可作为修为高深的那一个，很细心也很敏锐地感觉出了自己修为的精进，也忽然就豁然开朗了起来……如果说莫可是因为什么魔怔魇住了非要找个洞抽啊插呀几下的话，绝对会被他察觉的，可现在似乎就不是那么回事儿……那么，也就只有一种解释了？ 想到这种解释，莫小可也顾不得别的，抬起手就把莫可给搂住了，更是不管莫可是不是要循序渐进，直接张嘴去迎合，生怕莫可这时候躲开。 至于莫可，躲开莫小可投怀送抱？那是肯定不可能的。 于是，刚刚上演了真人版动作大片的两个生物，再一次开始了他们的水乳交融。 莫小可毕竟修行时间长，也听说过双修可以增进修为之类的事情，不过人家双修都是男女双修，他是自己跟自己双修……这事儿虽然好说但是不好听啊！不过不管怎么说，这双修绝对比自己一个人摸爬滚打要强，何况他五百年来精进的速度跟修为比，与这双修了这么一会儿的速度修为比一做对比，他理所当然地知道好坏……虽然被捅了，可是……也许……大概差不多应该没什么问题……吧？莫小可默默地为自己找了个借口。 这俩人抱在一起就在寝室里连啃带咬的，你的腿搭在我腰上，我的胳膊搂在你脖子上，那叫两个个飘飘欲仙——这个欲，反正不是动词，是什么词就自己琢磨吧。 就这时候，莫小可一个激灵把莫可从上铺推了下去，也没管他是不是撞在床上还是桌子上了，直接掀起棉被就把自己盖住，再也不肯露头出来，而莫可还是一脑门子纳闷儿的时候，只听得门口一阵响动…… 脚尖使力，莫可连忙跳上自己床铺，随手从床垫子下面翻出一条内裤来套上——咔嚓，就在内裤卡上腰的时候，门，打开了。 赵肃扯着祝平一脸不爽地走了进来。 “不就是打了一架吗，至于你这么憋屈？”祝平嘴里念叨着，把赵肃的手给拽开，“那几个人干啥了让你这么生气？” “没啥。”赵肃哼唧着，抬起头看看莫可，再看看莫小可，“啥也没！” “得了吧，瞧你那样儿，一肚子的火气。”祝平开启嘲讽模式，绝对还是顶着无敌光环的嘲讽模式，“火气再大也得歇歇，别吓坏咱们俩可可豆了！” 祝平喜欢给人取外号，尤其是喜欢逗这两个可可。一来他们俩长得都面嫩，二来这俩人马上就要出国了，现在不逗更待何时？ 赵肃听了祝平的这话，也脸上一阵尴尬，抬起头再去瞧莫可，却看见莫可脸上红得都要滴出血来了，眼神还飘乎乎地直往莫小可那边瞄，心里就更憋气了，上去就踹了莫可床铺一脚：“死玩意儿，你有了小的就忘了我这个原配了是吧？” “原配什么的真没有！”莫可刚跟小可俩颠鸾倒凤，哪儿能管这个赵肃开什么玩笑啊，连忙呼啦一下坐起来就开始大声解释，结果，他的内裤也是才套上的，松垮垮地挂在胯上……更别说他身上的那被扯得跟抹布一样的T恤了…… “卧槽闪瞎狗眼了！”祝平作为一个年轻上进的纯洁青年，立刻捂住脸蹲了下去，“这世界碎了碎了碎了！擦！擦！擦！” 赵肃也一愣，不再说话，闷呼呼地转身拿起脸盆走了出去，连拖鞋都没换。 这一晚上，615寝室里真的是尴尬得要死，没有人再多说一句话，甚至连呼吸声都显得扎耳。 第二天，莫小可趁着所有人都没醒的时候拾掇好了自己，也没跟莫可说，就直奔地府而去。下地府的路说是处处不在，却也是处处在，要打开这阴阳路，就需要是有真本事的，要不然就得提个能照路的灯笼，才能瞧见这无处不在的那条黄泉路。 自古以来，黄泉路上无客栈，黄泉路上更是无老少，只往着路上一站，那鬼哭狼嚎的，不管是什么样儿的，是人是怪，都得通过这条路往地府里跑，一路跑来可是没有歇脚儿的地儿，也不得歇息片刻，直到奔到头了，再在地府里受了审判进了六道轮回才算是功德圆满。 莫小可因为本来就是地府的鬼仙，再加上他身负要职，也不需要什么灯笼，只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抬起脚按照八卦方位踩了两下，就踏上了阴门。那阴门大开，就连着地府了。 “哎哟，这不是鬼王嘛，怎么回来了？”白无常牵着个魂魄正往黄泉路上赶，远远就瞧见了莫小可，连忙过来打招呼，“这听说您去救世了，不知道好玩儿不？” “反正不比抓恶鬼好玩多少。都差不多。”莫小可扯了下嘴角，拍了拍白无常的肩膀，“老黑呢？” “出去勾魂去了，现在死的人也不是那么多了，咱也清闲不少，要不说还是这救世这招好呢！”白无常笑了起来，他本就面色惨白、眼睛黢黑、口鼻泛红，这下子一笑，瞧着还挺瘆人的。 就在这俩“人”谈得投契的时候，忽然白无常身边的那个鬼尖叫一声，指着莫小可大喊起来：“你……你……救世……你就是那个什么哀木涕？不对……是爱慕图？” “是‘M*2’。”莫小可好心提醒，“不是哀木涕，哀木涕是牛头。” “啊？老牛啥时候改名叫‘哀木涕’了的？”白无常也一愣。 “呃……不是老牛，是牛头人，改天给你在地府里也装上魔兽世界你就知道什么叫牛头人了，反正不是老牛！”莫小可皱了下鼻子，对于某个游戏里没有马面而只有牛头这个设定他也开始略微不满了些。 其实鬼能看出来他是“M*2”这件事并不稀奇，鬼跟人不一样，做人的时候看不见的东西，做鬼的时候都能看见了，所以那个鬼能发现这个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儿，毕竟他都是鬼了，还没有道行，难道还怕他去人间闹事儿？ 但是这鬼也是有思想的，跟人也一样，说白了，就是魂魄也有业力，这业力却是最为重要的东西。 那鬼瞧着莫小可居然是个神仙，又说是什么未来战士的他就不信了，只觉得原来这是神仙下凡来拯救世人什么的……于是就乐颠颠儿地跟着白无常往地府跑，真是连锁链都不用了。 但莫小可，他的意图却实在是没那么简单。 “鬼王，你去哪儿啊你！”白无常在后面叫了半天，也没得到莫小可的回答。 “难道……鬼也有三急？”跟在白无常身后使劲跑的那个鬼提出了疑问。 六十三、双修卷轴 回到地府，莫小可原本是鬼，属性阴冷，在地府里那叫一个如鱼得水，舒服得不得了，但一直就是冰冷冷的，浑身上下没有半点儿暖和气儿，可是这回一进了地府大门，莫小可居然觉得丹田处有股暖流流转经脉之中，比之从前，更为舒爽，灵气就跟不要钱似的一个劲儿往他丹田里钻——这不科学！ 且别说莫小可修真都修成了正经儿神仙了，再精进真得奇遇，就说他本身就鬼气森森的，怎么可能感受得到暖和气儿？！ 伸出手按了按丹田处，莫小可并没有马上打坐内视，而是直奔地府办公大楼的鬼帝办公室而去。 进了鬼帝办公室，莫小可看看他石府坐在电脑前玩着连连看玩得不亦乐乎，那叫一个一包带劲的，完全不在乎天是不是要塌下来了地是不是要陷下去了，只听得连连看的“滋啦噗”的声音——消灭一对是一对。 “师父！”莫小可出声。 鬼帝还在玩着连连看。 这不怪鬼帝，他玩连连看就是秉着消灭一切成双成对的信念来玩的，现在，他不消灭掉这些成双成对的玩意，以后他就不用消灭这些成双成堆的东西了。 “师父！”莫小可又喊了一声，见他还是没动弹，直接过去拔掉了电源，“叫你呐！” “小畜生，你叫就叫，拔掉我电源做什么？”鬼帝呸了他一口，转头踢了下机箱，电脑又一次自动开机，界面还在连连看上。 鬼帝再次啪嗒啪嗒地点起了鼠标开始连连看，对于莫小可的一脸怀疑，完全持无视态度，就当莫小可是个新来的摆设，半点儿都不去关心他，更不看他是不是有什么心理问题，仍旧专注于连连看。 “师父！”莫小可一巴掌拍到鬼帝的电脑上，用力把电脑拍碎，更碎，非常碎，“我在这里！” 这才让鬼帝转了头过来，瞧了莫小可一眼，但仍旧是面上讪讪的，没什么师徒相见的欢喜样子：“哦，怎么了？” 其实，鬼帝这般做派的意思就是他什么都知道了。莫小可十分了解他师父鬼帝。这鬼帝在人世间的时候是有过什么事儿莫小可并不清楚，在地府里又曾经有过什么经历他也不知道，甚至连他师父的出身他也不甚明了，但是，唯一清楚的就是，他师父这么多年了，连一个桃花都没有。 这桃花儿有正桃花儿有烂桃花儿，可是鬼帝在另一个世界与莫小可认识的五百多年里，连一个亲近的人都没有，就算莫小可再迟钝，也会觉得有问题的。 当然这跟莫小可一直没有桃花还是不一样的。毕竟，就算他没有桃花，也有女鬼对他表示过兴趣，那就叫“缘分”之类的东西，没事儿还能得个花儿啊草的，算是有什么相顾之情……就算没拉个小手亲个小嘴的，但也叫月老那里添了一笔。但是，鬼帝人家是连有前缘的东西都没有！ 这没有桃花的人，不，是鬼，铁定是有点儿问题的。比如现在，莫小可觉得，肯定是他师父瞧见他有桃花儿了，生闷气呢。 “去去去，自己玩儿去。”鬼帝确实在生闷气，完全没搭理莫小可的意思。 “师父，你知道我现在怎么回事儿？”莫小可还是得跟他谈谈关于现在自己身上发生的这些怪事儿，体内的暖流什么的，肯定跟烧火不一样。 “我哪儿知道你是怎么回事？”鬼帝冷哼一声，站起来去后面拿了一部卷轴扔给莫小可，“回去仔细琢磨，许真的是你的缘分到了，到时候……只别忘了好好修行，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得让你下凡了解因果。” 这凡人修仙成圣那得斩三尸，太上忘情，成就无上功德。但是那都是古早以前的事儿了，一般修真者，成圣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能修出个大罗金仙就叫缘*善了，这莫小可现在就是正经八百的金仙修为，还在仙册上登记了名字的，长出了那根仙骨来。不过这也不叫真的就遂了心愿，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了，即便他确实肉身是不在这三界五行六道轮回了，可他的缘法还在。 缘法还在，就指不定什么时候得去还债。 莫小可之前并没有想到自己还会有什么缘法留在凡间，现在拿了那卷轴，他还以为这是记载了他做了啥坏事儿将来要还债的业报，心里也更是心虚得要命——别说他是不是做过坏事儿，这很多时候，修真的世界跟咱们凡人的世界不一样。许是咱们走路没瞧见，啐了口痰，顶多罚款五毛到五元，但是修真的话，也许大概差不多这一口痰淹死多少生灵，就得了业报了，得去还债什么的，那一连串儿的连锁反应就都出了问题。 因为之前莫小可是鬼仙，也一直在地府做事，地府里就算是一草一木也没法再死了，再死那就得用特殊方法才能达成，因此上他觉得自己真的没沾上因果之类的东西。但现在手里拿着卷轴……莫小可真就没那么自信了。 怀揣卷轴。 战战兢兢地回到人间，莫小可找到莫可，把卷轴放到莫可手里，说：“要不今天咱们先看看这个？” “这是什么？” “不知道，师父拿来给我的，说是有什么缘法，又叫好好修行。”莫小可坐到莫可身边，歪着半边身子靠在他身上，“他也肯定知道咱俩的事儿了，反正给了我就得给你瞧，也没啥大不了的。” 莫可点了点头，伸手打开了卷轴。 卷轴刚一展开，露出大约一手掌宽的时候，莫小可就连忙把它又卷了起来，用力死死按住，恶狠狠地咬牙道：“我了个艹的不着调！” 这句话，绝对不是针对莫可。 “那是……”莫可也瞄到了那小半幅卷轴上的东西，脸上瞬间就红了一片，还真有点儿不好意思的姿态，“那个……要不咱俩偷偷看？” “有动作大片不看，你看画片儿？脑子抽了还是下半段萎了？”莫小可骂了他一句，把手放在卷轴上，口中念念有词。叽里呱啦半天，就见卷轴上泛起一阵银光，等光芒散去的时候，他这才打开卷轴，让莫可跟他一起看。 那卷轴上，写的正是双修的法门，而之前拉开的小半片来，上面还真是画了点儿少儿不宜的动作画片，刚才莫小可就是把那画片给掩去了，就让文字版的双修方法在上面以供学习就足够了。 这双修法就是讲究一个词儿——阴阳调和。并非男女就一定可以，也不是男男或者女女就一定不可以，修行这件事儿，讲究的还就是一个缘，得到的是一个法，所以俩人对着卷轴看了许久，终于都念完了背下来了，这才算是放下了心。 他们俩的双修，虽然是误打误撞，但是没做错。 不过双修这件事需要循序渐进，修练一次，就得好好入定把修炼所得化为己用，所以俩人还是浪费了不少好处的。 “我说可可豆们，有情况！”张修平的声音忽然传来，二人这才从“深情对视”中慌忙抽出心神，整理好情绪。“有海难。” 海难的地点在东太平洋。虽然似乎救援队接到消息后可能会及时赶到，但是有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飓风，海上飓风严重，最要命的是，东太平洋实在是太大了！那飓风一卷，海船就算不会乱飘，可确实给救援增添了很多麻烦。 莫小可看了看莫可，莫可连忙伸手把卷轴藏好，这样，两个人这才换上行头，飞身直奔太平洋而去。 有着未来高科技定位系统，再加上俩人最近略微精湛了的修为，飞到太平洋上并没有多少困难，甚至连莫可也能坚持很久飞来飞去不至于会真气不顺了。 一转眼，二人就到了海难现场。 这落水的人在海里扑腾着，有人穿着救生衣还算是好的，有人连救生衣都没有，只能扒着有浮力的物件，可是这也架不住海浪来袭，一个浪头拍过来，那就彻底与世长辞了，所以当有人在这各自顾着各自的紧要关头大喊一声——“M*2”的时候，一切，似乎都明媚了起来。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捞人！”莫小可咬了咬牙，放出防护罩之后就拿出一个旅行用的水陆船——也就是用了芥子空间的效果给缩小了的大船——扔到水面上，让它呼啦一下长成一条巨轮，这才抓着莫可上了船，“这上面有救生衣跟救生艇，都带绳索的，扔下去，我去看看有没有零散的人捞几个上来。” “你在这儿吧，我去捞人。”莫可忽然抓住了莫小可的手。他脸上红彤彤的，嘴里也不是那么机灵了：“你……没事儿吧？” “我勒个去的，你以为我是谁？”莫小可踹了他一脚，转身飞了出去。 摸了摸鼻子，莫可连忙把船上的救生衣啊救生艇什么的往下扔。他忽然觉得自己确实二逼了起来……如果是他的话……估计也不会娇弱地哼唧，又是歇息又是撒娇的……所以，莫小可不就是他嘛！ 这么一想，莫可就瞬间满血复活了，手头上的工作自然也就做得更起劲儿些。 “抓住救生圈！”他大喊着。看见一批人抓住了他扔下去的那些东西就开始掐动法诀将这群人往船上捞……飓风，还在继续，风刮在这防护罩上的声音，噼里啪啦，响得吓人。 六十四、有人信了 把人都拽上了船，就连险些淹死的也给拽了上去，一个个的做了急救措施之后就仍在甲板上，莫小可钻进驾驶室控制着这条船以及船外面的防护罩。他们现在急需脱离掉这个飓风区，找个合适的海岸停靠，然后把船上的这些人都送回他们的家乡。 被飓风刮沉的是一条小型客轮。 客轮里从海员到乘客，七七八八加在一起不算多，也有百十号了，而且这应该算是远洋客轮了，从夏威夷开到J国以及天朝的港澳台，主要还是运送一些特产，运人当然还是以游客为主。 这一船的游客被打捞上来，救援艇上有应急物资，但并不算是什么好东西，基本上就是一人一条最便宜的毯子，似乎还是超市打折物品。 “这也不保暖啊……”一个人哼唧出声，旁边也有人跟着嚷嚷。 “闭嘴吧，能活命就算是老天照应，还要保暖，保你MB啊暖，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哪儿有保暖的东西去，你谁家大爷？”就在这一群人哼唧的声音中，一个暴怒的妹子音打碎了这群人的叽歪。喊话的的确是个妹子，肤色略深，五官也不深邃，眼睛也不是细缝脸盘子也不大，身材还挺娇小的，瞧着该是天朝血统，不过脾气暴躁，跟西方男幻想的那种温柔婉约真是一点儿不搭边。 “你……怎么这么说话？！”一个白种男气得暴跳起来，身上的毯子也落了地。 “老娘就这么说话了，怎么的？”妹子嚣张极了，“被救了，就要感激，别当自己多牛逼，以为你是奥巴牛？” 这句话把莫可跟莫小可都给逗乐了，莫可笑得趴在莫小可身上一个劲儿地蹭脸，那样子真是太自然了——也幸好他们都在驾驶室里才没让人看见这俩人之间有点儿什么不正常的男男关系。 外面的人闹了一会儿，那位妹子舌战群雄，谁都没讨到便宜，僵持了十几二十分钟的也就安静了下来。这时候莫可才拉开驾驶室的门走了出去。 他抬起头看了看天，仍旧是电闪雷鸣巨浪翻滚的，那飓风带起来的滔天浪头打在防护罩上，就像是随时能把透明的防护罩给拍裂了一样，甚至在防护罩里也有一种随时随地就会被一个浪头砸过来深埋海底的错觉。 但是莫可知道这防护罩很安全。 不止他知道，所有人都知道，在这救生船上的所有人都知道这里安全，比陆地都安全。之前J国的台风海啸地震纠结到一起，有这个也安安稳稳地度过了，何况这次引起海难的飓风也似乎并没有那么惊险……人们裹紧了毯子，低下头，似乎只要不去看，外面的那些危险就不存在一样。 莫小可走出驾驶室看到的就是一群唉声叹气的人，不过他也习惯了，就像是第一次去抓恶鬼的时候，那恶鬼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变成了恶鬼，就是在那儿尖叫，见人就又抓又咬的，直到他把恶鬼绑了告诉那恶鬼已经变异了成了恶鬼死鬼，那恶鬼就跟戳破了的气球一样，泄了气，也老实了。 现在，也是的。这些人有不少是家当都在那个沉船上呢，现在还在这船上不知道未来会怎样，能不泄气吗？ 但是众人一看“M*2”这算是一同出现了，瞬间也就精神了起来，几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也忘了之前自己多沮丧了，抖落掉肩膀上的毯子就冲了过去。 “我们这是要到哪里？你们要把我们送到哪里？” “有没有电话？我要打电话啊！” “给我点儿吃的成不？！” 一个人开了头，这喧闹的声音就开始此起彼伏。 莫小可看了看莫可，他们还真没准备什么吃的，甚至这艘救生船上的东西也都是临时变出来的，只不过变出吃的来什么的，似乎不太正常了，毕竟这船上没开火的地方，不过……打个电话的要求还是可以满足的。 从驾驶室里拿出几部电话，莫小可直接扔给了这些人：“吃的东西……现在也只有干粮，热乎的是没有的，顶多让你们垫垫肚子。”说着，看了莫可一眼，自己转身下了船舱。 修炼到一定程度，什么隔空取物之类的事情倒是不难做，凭空变出来什么东西的事儿那确实也不靠谱，而把什么变什么，基本上一个是障眼法，一个就是改变物品的本质，相当于是分子结构之类的东西……这些本事，莫可根本做不到，而他倒是可以做到的，只不过也不能太过分，不然他一掷千“金”，就真得通货膨胀了。 这就是为什么他们神仙走江湖也得遵守大半人间的规矩的原因。 这也是为什么说神仙不能动凡心，跟凡人相恋成亲生包子的原因。 不然，真的就是乱了套了，尤其是不知道为什么，修真者跟修真者在一起的话，似乎生孩子这事儿挺难的，那点儿精元都化作了真气*，但是跟凡人在一起的话……真是三年生俩，英雄母亲的神话！ 神仙修成了跟凡人就不一样，生出来的娃也跟一般小孩不一样，多了几个孩子那就要天下大乱，所以就老有那些什么苍天无情拆散恩爱夫妻的桥段，但实际上，就算爱得再多也不能越过那个天道的鸿沟去，就好像一个人你只能吃一碗大米饭你非因为自己爱大米就要吃下去十碗，结果如何可想而知。 所以莫小可跑到下面的船舱里，伸手从海里抓了几条巨大的并且能吃的鱼，再用法术加工成了烤鱼片，又顺便把海水净化成了纯净水还直接附带了塑料瓶子跟商标的，这才带着这些东西上了甲板。 把吃的往地上一放，莫小可坐了下去：“喏，先垫垫肚子吧，你们那艘船预定是去夏威夷，我也让这船到夏威夷再把你们放下去，到时候是回国还是投亲的，你们自己说了算。电话都打了？” 能够一百来号人吃的烤鱼片，那东西绝不是少数，众人瞧见那位M拎着两个巨型麻袋就够渗人的了，现在再看见那些鱼片，更觉得很恐怖——难道这条船其实是一条专门运送烤鱼片的货轮吗？ 当然，这一麻袋烤鱼片之后，莫小可又下去船舱，隔空取物弄了点儿肉脯、肉干之类的，再加上压缩饼干，也就够用了，当然账面还是得直接划在地府上，免得做了贼。 第二次这个“M”带上来的食物就多了，这一群人也没想那么多，直奔食物而去。 “这些吃的藏的还挺深，不太好找吧？”莫可调侃了他一句，转身拿了瓶水递给他，“整一瓶？” “你当是喝酒呢？”莫小可瞪了他一眼——好在有护目镜挡着，这瞪的动作瞧着不是那么真切，但是这在莫可看来十足的有了些挑逗的意味，于是莫可也没惯他毛病，直接过去对着嘴吧唧亲了一口哦。 “滚犊子！”莫小可踹了他一脚，但没用劲儿。本来嘛，他这五百多年头一次开荤，就算是被压的也无所谓，修真什么的，他真的不介意这个……一点儿都不介意。开荤一次舒服得要命，无论是真元还是肉身都得到很大的好处，别说被压一次了，莫小可觉得被压一辈子也无所谓，反正他也不觉得难受。 这一点不得不说莫小可绝对天赋异禀，至少他是个鬼，鬼也的确天赋异禀。 但是两个人的互动在一百多号人的眼里就不是那么正常了。他们看起来算是正经八百的出柜了吧？这些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好。毕竟未来的人类，他们了解的真的不多……除了“M*2”，他们还没见过第三个未来物种呢。 很快，在法术的作用下，这艘船靠了岸，在船上的这些遇难者也都安全下了船，有人打电话报平安的有人打电话去大使馆的也有人打电话求笼罩的，大家各自散去，只剩下那艘船还停靠在夏威夷海岸。 “我叫科尼亚，本地人。”之前那个暴躁的妹子下了船没几分钟又跑了回来，“要不要度个假，旅个游？” “我们没时间。”莫可下意识地抓住莫小可的腰，对这个科尼亚直摇头。 “我是警察，不是旅游公司还是高级酒店的草裙舞妹子！”科尼亚抓了抓头发，“之前那艘船上有贩毒的，不过多亏了你们……我知道是谁了。”她笑了起来，露出齐整整的小白牙，“我请你们吃饭？夏威夷特产——椰子鲜虾饭，来不？” “不。”莫小可摇了摇头，“提取DNA，你应该做得更顺手。” “好吧，既然这样，那……有空再说。”科尼亚并没被这句话弄得尴尬，反而笑得更开心，“不过我们的确都想知道你们到底是谁，到底在哪里，到底要做什么……但是，我站在你们那边。” 如果不然的话，她一定会各种胡搅蛮缠把人逮住，或者直接上来挠一把就得到皮屑了，但是，她完全没那么做。 “我们这一边？”莫可呲牙，“我们这边很冷的，比南极都冷。” “我没说我是企鹅吗？”科尼亚随手抢走了身边一个男人的滑板，“我是帝企鹅！” “那真是太好了，我喜欢。”莫小可笑了起来，“我们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拯救世界，至少……有人站在我们一边，不是吗？” 六十五、道边烧烤 科尼亚是个二十几岁刚从警校毕业的女孩儿，她热情开朗，当“M*2”出来的时候，她就十分关注这两个未来战士。他们实在是太精彩了，至少他们做的事情实在是精彩得让她不知道该怎样去表达自己心中的感谢……他们没有收取任何钱财，他们几乎完全不知道任何利益谋取手段一样，就是在救人、帮助人，这让科尼亚无时无刻不在关注他们。 不仅仅是科尼亚。 很多年轻人都是这样的想法，甚至他们在网上成立了一个连接这些年轻人的“M*2”后援团。他们支持“M*2”的说法，不为天灾负责，但为人祸出手，救人但不永远给予，用天朝老话来说就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所以就在科尼亚下了船之后受到命令要得到“M*2”的DNA的时候，她做出了选择——她只是个小警察，又不是FBI也不是CIA，可没那个通天的本事，呀吼！ 于是，当天晚上，科尼亚跑到网站上更新了关于“M*2”的事情。原本，这些年轻人——当然其中也有上了年纪的，不过他们觉得自己都是新一代，并没有那么深沉的心思，也没有那么深沉的想法，只是看到了好的一面，看到了美好的未来，所以他们只承认自己是年轻人——很担心“M*2”是来自于未来的战士，不懂得这个时代的生活守则，不了解这个时代的一些事情，阴暗的、灰色的、让人无法躲避的。但现在，他们放心了很多。 而回到天朝的莫可也在网站上看见了这样的留言。 “过来啊，媳妇儿！”莫可对着莫小可招了招手，让他到自己床上看电脑，下面几个还在做论文的寝室同学乐得都抽过去了。 莫小可摇了摇头，无奈地爬上床，去看他发现的什么新鲜事物。 电脑是未来高科技，保密性能非常好，屏幕的硬度跟光感度都好得不像话，所以上面的那些内容，莫小可看见了，不但弯着嘴角笑了笑，眼睛也有点儿被屏幕的反光刺得略酸。 “感动了？”莫可推了他一下，他的眼睛也是红彤彤的，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刚才哭了一场。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莫小可叹了口气。最近，他越来越像是个大活人了，也不知道是怎么整的……像个人，也许是一件好事，至少他不再是之前那个五百年来波澜不惊的死物了。 的确，修真修到最后，突破不了三界六道，但却也算是自由自在，那人没事儿会管管不平事，玩玩傻x恶棍，收拾收拾黑恶势力之类的，但最终，也融入不到这个世界中来。说是活得比谁都久，实际上还是一个死物。 千百年岁月，什么都经历过的，难道遇到什么事儿还能有什么反应？ 遇到莫可，给他帮忙，带他修真，经历曾经经历过的一切……这些都不算什么，但是在这些事情的过程中，莫小可再一次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尽管，他仍旧是个鬼，还是鬼修，还是神仙。 两个人在床上靠着脑袋，看着屏幕上的那些文字，还有那个科尼亚发的图片，上面写着一些支持的话语，还有恶搞的，但表达的都是对于未战战士的喜爱与推崇，这些人对于有人会在这个时代站出来帮助他们是心存感激的，这也是莫小可心里觉得又软又暖的原因。 其实他们开始闹腾出来这个“M*2”的时候，也的的确确想了很多可怕的后果，别说天朝管不管了，就是A国也不能放任这么两个危险分子在实际范围内可劲儿折腾，还把他们军方贫铀弹的事儿也搞了出来，但是，这些政治上的东西，跟民众之间的支持声相比，莫小可跟莫可更愿意贴近这些普通人。 他们仅仅就是普通人。没有多余的金钱也没有滔天的权势，有人甚至被现实折磨，但是这样的人，却在“M*2”身上看见了希望。 “嘟嘟嘟嘟！” 电脑上的通信设备响了起来，莫可接通它，拿起一个耳机递给莫小可。 “嘿，亲爱的们，你们还好吗？”是梵天的声音。 “比你好得多。”莫小可先开口准备噎死这个撒手掌柜。 “别这样啊，我可是一直想着你们呐！”梵天乐呵呵的，一点儿没生气，“这世界真是越来越好了，灵气也开始浓厚起来，看着简直焕然一新呀巴扎黑！” “哥们儿你正经儿点儿！”莫可哼了一声，“你还‘亚克西’呢你！” “不带这么埋汰人的！”梵天哼哼唧唧的，说，“我是看你们最近关系长足进步，大有冲出亚洲走向世界冲出地球走向宇宙的蜜里调油新婚燕尔之态势，所以就不出来打扰你们呗，这都不明白，还说什么修真啊修真的，我说你修了正经儿八百的佛门正统心法，阳气过重，正好跟小可中和中和，省的你修玩了没有一颗慈悲平常心，憋得爆体而亡多不划算啊。” 听到梵天这么一说，莫小可也才清楚这事情的来龙去脉，更是明白俩人怎么就顺理成章地睡在了一起。 “行了，到底有什么事儿，你说吧。”莫小可打断了梵天还要继续的叽歪。 “也没多大的事儿，就是跟你们说一声……计划奏效了。”梵天深吸一口气，说话说得也带着一点儿欣慰的意思，“计划奏效了，你们也完成了任务，不是挺好的？” “这算是完成了？”莫可眯了眯眼睛。他没忘，莫小可就是因为这个计划被拽过来的，如果完成了，是不是就等于莫小可要被送回去？如果他被送回去，那他怎么办？ “还没。”梵天忽然冒了这么一句。 “卧槽，你老哥不会一口气儿把话说完？喘长气儿怎么的？”莫可骂得很爽，莫小可一边听得哈哈直笑。 “瞧他们俩，真跟人家爷们儿媳妇儿似的。”单佐叹息一声，端着泡面西里呼噜地吃了起来，而一旁的赵肃却略有所思的，瞧着脸色并不算好。 但是莫可没有瞧见赵肃的脸色，莫小可也没关注这个。 要说之前，在莫小可还是莫可的时候，他还在大学的时候，跟赵肃真的是好得穿一条裤子了，俩人晚上一起通宵白天一起吃饭溜达一圈回来一起洗澡，就对方身上有几根毛都清清楚楚的，好到俩人对着翘棍子也没谁会多想。所以现在，来到了这里，莫小可的时间又被“自己”霸占了之后，心里的确有点儿觉得对不起赵肃，但是他根本就没有时间来顾及这个。 赵肃抬头看了看床铺上的两个人，亲密得就跟一个人似的，让他心里特不舒服。 “怎么了？”谢侠从那一大厚本词典里把头抬起来看向赵肃。 “没事儿。”赵肃转过身，拿了钱包，连外套也没披上就直接来开门跑了出去。 而这时候，梵天又跟两个人说了一堆话，内容无非就是告诉他们现在的进度如何的，闹得俩人都觉得自己像是在玩闯关游戏，只不过这闯关游戏没那么有意思而已。 然而，是不是游戏，还真是各自有个自的掂量。 莫小可知道自己除了做这个救世主之外，还得做自己的那一摊子烂事儿，他平日里晚上睡觉的时候就是把肉身这么一扔，魂魄出窍去抓几个恶鬼，算是稍稍做点儿事儿了，不然也不能白拿着地府的俸禄，但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合上电脑。莫可眼睛扫了一圈，才发现赵肃不见了：“赵肃呢？” “拿着钱包气哼哼地出去了。”谢侠埋头于学习之中，“你们出去找他吧，给我带给盒饭回来，我要‘米宝宝’他们家的套餐B。” “就你事儿多！”莫可跳下床，拽着莫小可出了门。 他们真的是忙得要死要活，没什么时间出来逛。虽然男人逛街这件事儿也挺不靠谱的，但是逛一圈也还是很有些约会的味道，毕竟两个人已经在一起了，但是从来没一起跟正常人一样约会过。如果把救人也算是约会的话，他们还算是比较亲密的。 走过小吃街，一连串的摊子排在道路两边，虽然听不到几声吆喝，但这一路走来仍旧是人声鼎沸喧闹不已，偶尔还夹杂着几声酒醉的怒骂，却展现出凡人生活的最普通也是最底层的一番景象来。 这些摆摊子的都是讨生活的，没有税款也没有租摊费，就是你一家我一家的摆出来，然后练成了一条街，每天下午四五点钟才出来，等到九十点钟就消停了，针对的消费人群也正是这些没有多少钱的穷学生。 “来十个板筋，俩鱿鱼，二十个肉串。”莫可掏出二十块钱递给摊主，摊主还找回八块五毛钱来。剩下那八块五毛，正好买了两瓶啤酒，雪花的。“没想到吧？”他把啤酒咬开，递给莫小可。 “是啊，一直没时间来这儿溜达，还真是没想到。”莫小可笑着摇了摇头，仰头灌下那瓶啤酒，“都几百年没喝过了。” 所以说，修真的好处还有一个就是酒量见长。 不一会儿，肉串上来了，俩人选了个小桌子坐了过去，开始来一次所谓的浪漫约会——上大学的时候，没带着对象吃一顿道边烧烤，那得多遗憾啊。 “好在，还有你。”莫小可笑着说，眉眼弯弯的。 六十六、再去莫家 很快就迎来了出国的日子。因为是春季入学，时间比正常天朝开学要早一些，这边刚过完年，那边就得准备一切出国事宜了。在过年期间，莫小可回了地府，一来是帮帮忙，顺便旅行他自己的责任；二来再去鬼魂之中造势的，宣传下末日的事情，顺便把救世的事情摆上了台面儿。 因为莫小可本来就是鬼王，他说的话，别的鬼基本不会反驳的，就算有不赞同他的也会被武力镇压下去。 当然，这些魂魄也都是在地府里的正常鬼魂，说白了就是好鬼，不会害人的那种，武力镇压也没那么用力不说，也不怕镇压了就会出岔子。而那些恶鬼，能抓住改造的就改造，不能改造的只能消灭。 莫小可现在就在消灭恶鬼。 消灭恶鬼的步骤对于莫小可来说简直就是本能。鬼修与那凡间的大部分修真者不同——动辄出手就光华大作的，生怕旁人不知道他们是修行人，那一个个儿牛逼哄哄，只差在头上刻着“快来参拜”的大字，着实也挺傻的，尤其是发个大招还得大喊一声，就好似提醒别人自己要放大招了请速速离开一样——鬼修原本就阴沉，所以这放大招也是阴森森的，只觉得一阵寒气过去，对面的恶鬼就被束缚住了，再也没法挪动分毫。 “所以说死了就死了，不甘心也不能现世报，生前作恶的，死后必然有报应，死后作恶的，又哪儿能逃脱因果？反正，人死灯灭，不甘不愿的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莫小可叹了口气，把眼前的恶鬼抓在手里，“到下面一碗孟婆汤撂倒了，什么都不知道了，可不是比现在这么折腾要好得多？不然入了饿鬼道，你以为还有什么好事儿等着你？” “哼！”恶鬼瞪了莫小可一眼，嘴里的尖牙利齿咬破了他的嘴皮子，也好在他是鬼，咬破了就是往外冒黑水儿。 “别弄破了，恶鬼修为，是怨念愤恨所化，你这一身的黑水儿都流干了也就不用去喝孟婆汤，直接魂飞魄散了哟喂！”莫小可一巴掌排在恶鬼头上，把他拍得晕晕乎乎，这才拉起锁在恶鬼身上的锁链，将其带回地府受刑——审问、羁押、刑罚，一样不落的。 这孤魂野鬼成了恶鬼，要是没害人的，审问了之后，得知了冤屈，顶多羁押几天，到时候给判了冤案，灌了孟婆汤，扔进轮回道就完了；可要是害了人的，那就得受刑罚，比之因为生前作恶被打入的地狱也有过之而无不及，绝对能把人吓得半死的。 当然，吓人也只不过是一种手段。 莫小可收拾了一些恶鬼，回到阳间的时候正好是去大使馆领签证的时候。因为他们是交换留学生，没有那么繁琐的手续，也不用那么多的阻碍，只要家里有固定存款，人没有精神问题，身家清白就可以了，再就是学校出具的证明。 小一个月，莫可没跟他亲爱的亲近，这一见到人，他忙不迭地凑过去，伸手帮他舀手里的那些礼品。 “咱爸稀罕的飞天茅台啊！？”莫可看了看礼品盒子，笑得见牙不见眼，“哟，还给咱妈买了这么多巧克力？” “还有化妆品。”莫小可瞪了他一眼，“我挑的最贵的。” “不买对的，只买贵的。” “说对了。”莫小可舔了舔嘴唇，他根本就不懂化妆品，理所当然……只买贵的不买对的，谁知道哪个合适？反正他不知道，到时候最贵的如果觉得不合适就直接去换就好了，总比买了便宜的再加钱划算。 这就属于有钱老爷们的选择，没钱老爷们就选包装好看的，送出去气派。 之前莫小可在莫可家住着，他也熟知莫爸、莫妈的性格脾气，年纪再跟莫可一样，又加上之前他跟着莫可帮着莫家那么多，所以他去拜访，莫爸、莫妈也是十分高兴的，何况马上他就要跟莫可一起去a国读书了，将来俩人也是个照应——本家、同学、互助，这三个条件加一起，莫爸、莫妈能不稀罕他？ “哎哟，这来就来了，咋还带这么多好东西……怪不好意思的！”莫妈接过东西放到一边，连忙把小可拽进屋子里，莫爸这时候正在厨房炒菜，做的是锅包肉，那熬番茄酱的味儿隔着厨房门都传了出来。 “快来，先跟大可玩会儿，这还有自家做的熟食，垫吧垫吧，一会儿有好菜！”莫妈笑呵呵地把莫小可拉上桌，伸手就开了家里的两台电脑，“玩会儿，这啥游戏啊，大可没事儿就让我上去跟他跑来跑去的，晕乎死了！” 3d游戏，绝壁不是一般人能玩儿的，玩这种游戏必须有一颗神奇的小脑以及一颗习惯于立体几何的大脑，不然玩着玩着就晕了。就像是赵肃，他玩传奇那玩得一身战神手持裁决真是走哪儿哪儿拉风，结果玩儿山口山——也就是魔兽世界——整个人就傻逼了一样，连技能都放不出来，走两步就迷糊，玩儿十分钟必须躺下来好好休息半小时。 “其实也没啥的。”莫小可呵呵笑着，“那游戏就点跟随就行了，大可不是做了个可以跟随的小挂件么？”这所谓的挂件，就是一个小代码，用文档写了，改了后缀，然后塞进游戏的文件夹里去，开游戏的时候就可以弄出个跟随的功能来。 “得啦得啦，我还是玩我的打豆豆吧！”莫妈直摇头，再看看墙角人家小可舀来的东西，也都是贵重礼品，脸上就特不好意思，就算之前给了拜年红包，也不值这些东西的钱，心里就相当过意不去了，“明个儿咱去山里玩，小可也一起去吧，听说来了个t区的活佛，护送了舍利子来的，咱去瞧瞧。” “这感情好！”莫可一旁开口，“去呗，小可？” “好，谢谢婶儿了。” 莫小可还记得很久之前，这一次他们去看活佛，结果活佛在摸顶的时候就不给他摸，还说他有自己的缘法什么的，讲了一堆，意思就是他是有大造化的好人，将来能飞黄腾达的，说了一堆，还送了他一串佛珠，最后那佛珠还给他姥姥给舀去了说是镇宅。 看见莫小可有点儿走神儿，莫可连忙拽着他去电脑前玩游戏，顺便还塞了个鸡爪子给他：“尝尝，味儿咋样。” 自家的熟食，莫小可真是太有自信了些，莫可也是一样。这熟食做的时候讲究的是食材、火候、配料，缺一不可，做的时候也要有自己的技巧那味道才能进肉里去，煮的时候该酥烂脱骨的它就酥烂脱骨，该弹滑哏嫩的它就弹滑哏嫩，不能放硝不能放色素，天然弄出来那就是色泽红亮扑鼻香。 要没这点儿手段，莫家哪儿敢开店啊，这可是独门秘方，传男不传女。就为了这个，当年那几个外家的舅舅才要弄死莫小可——人家有人出大价钱要买，莫小可不卖，可不就是挡了人家财路了？ 过不多时，家里开饭了。 一大盆的自制花椒鱼头，一只自己家薰的鸡，还有锅包肉、小鸡炖蘑菇、酸菜粉、红烧排骨、扣肘子……一大桌，十六个菜，就仨人吃还显得挺奢侈的。 其实也是因为莫小可之前住在莫家，实在是讨人喜欢，他又懂事，莫爸恨不得待他跟亲儿子一样又不能跟亲儿子一样不管不顾的，所以就使出浑身解数，做了这一大桌好饭菜，而且剩了热一热，他们老两口也可以再多吃几顿，再说，家里还养了小狗，肉多了不愁。 “来来来，老婆子，把我藏着那二十年的好酒舀来，咱们爷仨好好喝一盅！”莫爸高兴。莫可要出去读书了，这在老莫家算是头一份儿的，至于莫妈娘家，根本就没个读书的料，连据说学习嗷嗷好的那个莫可表妹也是上了个专科，还是拼命舀钱补课砸出来。 “等着！”莫妈转身进了里屋，一会儿就舀出一瓶白瓷瓶的茅台出来，二十年的陈酒，现在拎到市场上真的是有价无市，买都没处买去。 曾经莫小可到死都没喝上这瓶酒，但最后他是瞧着他爸把那瓶酒给他塞进了他的骨灰匣子里的，现在……既然他都会来给自己做外挂了，那喝一口也没啥。 这酒是陈酿，打开的时候就满屋子香气，还没等喝，人就先醺了三分，再倒满了酒，放在鼻子下面转一转，那味儿能想三年，再张嘴抿一口，酒香入喉，醇厚绵长——绝对值得拥有。 “这人生在世，吃喝二字，没钱吃啥喝啥得瑟啥？”莫爸喝上酒，就打开了话匣子，“这钱也讲究良心，花得才顺心，是自己的，一分钱不让，不是自己的，一百万一千万一个亿也不贪图，这日子才过得好呐！”他拍了拍莫可的肩膀，转头对这莫小可说，“就大可他妈，我就瞧上她这点好了，人本分，勤快，不是自己的不贪，不怕鬼敲门的咱们，对不对？！” “行啦，你又喝多了，碎嘴！”莫妈笑了笑，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小可，婶儿敬你，出去之后啊，大可就拜托你了。” “婶儿，叔，大可跟我关系那么好，我还得让大可多关照呢，我敬你们才对！”小可急忙端起酒杯。 六十七、出国科研 很快，就到了出国的日子。 莫小可这边没什么人来，索性就让梵天跟张修平装成是他家亲戚送行。 而莫可这边除了爹妈，还有一连串的实在亲戚，临行前他姑妈瞅着姑父没看见的时候直接塞了一个大红包给他，莫可上了飞机打开一看，才瞧见那是一摞百元大钞，数一数正好一万。 “没想到？”看着莫可一脸的感动，莫小可拍了拍他的肩膀，努力扯起嘴角笑了一个给他看。 “是没太想到。”莫可把钱装好。他姑姑年纪特大，跟他差了两辈人还多，以前他们家穷的时候就乐意补贴一些给他，上中学那会儿一年给个一两千，上了高中就每次去都给一千，整合着一年也是大几千小一万的给，等到他上了大学家里也翻身了，没事儿就拎着东西去瞧瞧，帮着做点儿家务活的，也算是心意，结果谁想到这一出国，又给了他这么多。 “这份人情，回不起。”莫可往后一靠，伸手抓住莫小可的手，“等回来了，我肯定对他们家几个小的加倍好。” “你是做了。”莫小可说。 “是你做的，不是我。虽然咱俩是一个人，但是你经历的我没经历过，我经历的，是从你那里转弯儿的，转了弯儿，你经历的一切，我就不会再经历一次了。”莫可用眼睛盯着他看，直勾勾的，一点儿没在乎这是在公共场合。 也好在这飞机上不是回国的就是出国的，基本上还算是思想比较开放，对两个男人扯吧扯吧的事儿也没那么多的关注度。 没过一会儿，飞机餐来了，食物不算是很好吃，但毕竟新鲜，吃起来也显得比较高贵一些——真的很贵，而且又是在高处吃的，理所当然是高贵的一餐。 吃完了东西，俩人也不说话，就对着看，看了半天。但实际上却是在暗地里把真元纠缠到了一起，开始了修炼。自从开始双修之后，莫可的修为大为精进，几乎可以说是一日千里，虽然还没达到白日飞升，成仙成圣的地步，但是比一般的修真者要牛逼这一点是跑不了的，至少，他也到了融合初期。 融合过了再修行就是元婴期了，只要养出了元婴，那人就可以容颜不老，长笀千万年。 当然，修真这种事情，人类还算是次等的，真厉害的是更神奇的种族，只不过现在基本上也看不见了。 因为莫可现在修真算是略略窥到了天道，所以莫小可才跟他说那些玄之又玄的事情，俩人平时也没事儿就双修一下，当然这个双修不是单单指的身体上，就算身上没什么接触，真元交融，也能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带来无法逾越的快感。 于是，飞机上这几个小时，俩人就这样浑浑噩噩地混了过去。飞机一落地，有接机的人来接他们，当然还有其他系的同学，也一起跟着坐车去了学校。 a国其实也就是表面光鲜，实际上城市化普及度瞧着还没有天朝高，一路上还挺荒凉的，人也没那么多。 “学校是在近郊，没有那么多复杂的环境，可以好好学习哦！”接机的几个人中有个印度人，瞧着十分显眼，“是吧，可以好好学习的，你们也一样吧，喜欢好好学习！” “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莫可瞪了他一眼，转过头去看莫小可，结果莫小可只是笑。 这算是一个笑话，说出来之后，大家都没了之前的紧张气氛开始嘻嘻哈哈地说笑起来，不过那几个一起来的除了英语系的研究生之外，说外语还真的磕磕绊绊的——他们不是过来正经八百的考硕士博士的研究生，不需要雅思分数，只要过了四级就够了，但是在对话上还真有点儿差劲。就是莫可，要不是这些时日来修真了，那五感敏锐，记忆力超强，也不能跟人家对话流畅，从头到尾都充斥着一种浓浓的装13的感觉。 莫小可倒是没说什么话，这一路上，他就欣赏这田园风光了，对于他们那些毫无营养的对话还真没有什么想法。 “喂，你怎么不说话？”一个a国女孩儿甩了下金发，伸手拍了拍坐在莫可身边的莫小可，“小帅哥弟弟，你几岁了，真是太可爱了！” “他有点儿累了。”莫可连忙回护莫小可，“他在参悟宇宙的秘密。” “宇宙的秘密？！”女孩儿的眼睛亮了亮，“嘿，男孩儿，要不要跟我参悟一下？”这姑娘的意图已经十分明显了——她要跟莫小可滚下床单试试看。 莫小可跟莫可长得不是一模一样，他修为有成之后，是可以再次重塑真身的，而重塑真身的时候，他脑子里是啥也没想，一律放空，结果再看自己的真身，那就叫一个甜美可爱乖乖牌——要不是身高以及他长得确实爷们了点儿，一定会被人说“这么可爱一定是男孩子”！ 当然，最可爱的还是鬼帝，也就是莫小可的师父，他是长得真可爱，一大把年纪了瞧着也就十四五岁，要不是长了一对鬼眼，绝对是bjd娃娃真人版。 “等着！”莫可连忙挡住那姑娘，“你可别乱碰，这是有男人的爷们儿！” 他这样一说，a国的几个人就笑了起来，虽然跟着一起来留学的同学傻了半天，但a国的那些人可是一点儿不觉得怎么样突兀，还一个劲儿起哄，甚至有人直接过来送祝福的，刚才那个邀请小可滚床单的姑娘也转身抓着自己身后的女孩儿使劲儿舌吻了半天。 这一下，可把几个天朝一起过来的同学吓坏了，他们哪儿见过这阵势啊，就算是看动作大片也是有节操的好吗亲！ 不过这对于莫小可来说还真不算什么示威。别说恋男恋女恋猫恋狗，恋机器的他都见过，还怕百合妹子吗？ 到了学校办了手续，几个同学因为之前的事儿就没带着姓莫的两个人，反而是他们拉帮结伙的跑出去庆祝了一番。而莫可跟莫小可到底还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的，毕竟，救世任务还需要完成，而梵天又给他们指了一条明路。 要说靠着两个人救世，那实在是势单力薄，不过梵天到底还是这个世界的创世神，想了一个非常绝妙的办法。 创世神就知道这个世界的灵根在哪里，他也就通过各种筛选，找到一些适合的孩子，再通过莫小可的未来科技给这些孩子改造一下，让他们拥有一些不可思议的能力，而他们就是救世团队的第二批力量。 当然，有了力量不是不好，但是不能让人舀着力量去做坏事，所以这个科技手段就很重要了。莫可跟莫小可现在就在研究这个高科技产品。 这个产品不仅需要能赋予人类超级英雄的能力，还要能控制这些能力以及拥有能力的这些人，甚至还需要智能识别系统来识别这些人是不是做了坏事……这实在是一项很艰巨的任务，即使有未来科技做铺垫，莫小可还是纠结得抓掉了好几根头发。 “如果我们用……修真结合科技呢？”莫可提议。 “但是那样的话，如果我离开了，谁来操作？”莫小可反问。 “离开？！你想去哪儿？”莫可吓坏了，“你可不能走！你别忘了，你也说过那句话——‘只要我活着，我就永远是自己的灵魂伴侣’，现在你、我，我们本来就该是彼此的灵魂伴侣，如果你离开，我咋办？” “我是说退休！你个蠢货。”莫小可推了他一把，但是却把自己之前的意思扭了回来。他也不是没想过，自己的确有可能会被送回去……但是，他是不是想要回去？回去之后等待他的又会是什么？莫小可不能确定。 回去的话，他还会是莫小可？还是说……他只是一直都是莫可？ 虽然莫小可用话搪塞了过去，但是莫可并不觉得自己应该相信他。未来怎么样无法预计，梵天会不会把小可送回去还是未知数，他根本就无法给自己做决定。尤其是莫可知道，自己的修为不算高，就算他拼死也没法跟梵天一抗，更何况……如果真用天道来压他，这事儿人还真是太不好办了。 “算了，还是介入下修真的东西吧……”半天，莫小可才这么一说，莫可却没听到。 实际上，莫小可会说介入修真的东西，意思就是把自己留下了——介入这个，梵天不能动，张修平修为低下忽略不计，莫可的修为不够，那么就只有把他留下继续干活……到时候，等莫可的修为够了，他们俩再一起跑鬼帝创世的地儿一呆，梵天也就管不着了。 不然怎么说，姜是老的辣嘛！莫小可再叫小可，人家也是几百岁的老鬼了，不是莫可这样的人精能比的。 “喂！你们研究的那个高科技产品，研究出来了没？”梵天的声音忽然传来。 六十八、三大奇葩 在a国的日子里，不仅仅要跟着a国的本土学生一起上课，还要学习语言——虽然莫可跟莫小可的语言方面已经不需要再进一步精通了，但是他们也不能太显眼，容易被人抓着毛病，毕竟之前来的路上，莫可就够吓人了。 主要不是怕别的，就是怕有人羡慕嫉妒恨的，把这俩人的事儿传回天朝去，到时候让家里人知道了就不太好办了。 别说莫可还是莫小可到底有多大的本事，本事再大，父母恩不能忘。既然莫小可说过注定命里没有姻缘，那莫可就是真的没有娶老婆的命，将来的事儿，到时候再说，但是现在肯定得瞒住，不然再把老两口气个好歹的，那就真是欠了两辈子的债了。 修真讲究的就是个因果，本来给人家生做子女就是欠债，别一辈子的没还呢，再多来一辈子，到时候别说白日飞升，就是修为多精进一点儿都是难事儿。 当然这事儿也不能瞒住一辈子，现在瞧着是走一步看一步，但实际上，莫可早就做好了打算。 莫可认为，现在他修为不算高，也还算是个凡人，除非是真的修出来了元婴，回到家里展现点儿本事神通什么的，变个孙悟空给他爸妈瞧瞧，到时候老两口也就信了，然后再提出要跟莫小可在一起，那才叫水到渠成——毕竟人家都是神仙了嘛！ 但是没本事没能耐没权势没钱财的时候，就凭着一股子“我爱你你爱我没有你我就会死没有我你就得自杀”的“爱情”去打动别人，让人家相信你赞同你理解你……这也的确太不靠谱了。 莫可不想做不靠谱的人。所以他一直保持低调，准备两年后回国的时候能够出神入化，到时候那才叫啥都顺心呢。 当然，这只是一件事，而第二件事就是关于那个高科技产品的。 莫小可在高科技里融入了修真内容，其实就是加进去了几个道符做禁制，一旦破了道符所管制的戒律，那高科技产品自己就会爆炸，然后这个人理所当然就失去超能力了，如果破的戒律越大，那爆炸的威力就越大——比如说你利用超能力去抢银行，也许爆炸完事儿就会病上七八年的；如果用上超能力去参与军事，扰乱世界和平，也许爆炸完事儿就连渣渣都不剩的，这都是分等级的。 不过这东西不能一下子都舀出来，而且，什么时候舀出来，什么时候用，都是个问题。 为了等这个机会，莫可跟莫小可在a国过了半年，半年里，俩人又救了不少人，做了不少事，甚至还才出头摆平了一些关于领土纠纷的问题，一时间，“m*2”的声望又高涨了起来。 因为“m*2”是天朝人，原本天朝有的一些弊端，也在这俩人的影响下变得渐渐消减了不少，更何况，那些所谓的算命大仙儿也都说这俩人不是凡人，巴拉巴拉的讲一堆玄之又玄的理念，让很多“今日捞贝”的官员也都麻了爪子，生怕惹了神仙老爷不高兴了，降罪给他们——那一连串的噩梦不是做假的，一天做恶梦两天做恶梦三天四天……天天恶梦，那就真是有点儿邪门歪道里面了。 这当官不凭良心的，最怕的就是歪门邪道，或者说最怕的就是因果报应。 要知道，就算是平日里一个人捡了十块二十块的揣在口袋里也掂对着赶紧花完才好，不然心里不踏实，又怕捡了钱就破了财，心里可不得劲儿了。那当官的不也是一样？害了这个冤枉了那个弄到手几个大子儿，那绝壁是没法心安的，即便是习惯了，不怕人抓，可半夜敲门声一响，那叫一个心惊肉跳，走夜路见了白影儿，那就是魂飞魄散了。 所以又有大仙儿给人家“m*2”造势，又有“m*2”整天的救人，这弄得天朝人个个挺胸抬头，都觉得与有荣焉，总认为自己一定是“m*2”的祖先，于是什么拾金不昧啊捐钱救人啊众志成城啊互惠互助啊……各种各样的好事儿也就层出不穷，甚至于有的地方达到了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标准。 也正因为这样，天朝人在国外，也是前所未有的受到了尊敬。 当然，尊敬是尊敬，但是因为莫小可跟莫可之间的“不清不白”，虽然a国的同学没说什么，可是天朝一起来的同学，却是对他们俩十分的不爽，无论是同学聚会还是老乡聚餐，都不叫他们俩。有的还是一股子酸腐脾气，平时看见了还一甩袖子一扬脖子，觉得自己多高贵冷艳一样，特瞧不起的造型。 不过人家莫可跟莫小可还是该干嘛干嘛，一点儿没被这种态度打击到。 一来他们俩一个寝室的一个班的都留学了，本来就打眼，再者这俩人还都姓莫，更不用说俩人出国那带的东西那么多，还一点儿不愁花钱的，再加上他们俩又宣布了恋人关系，就算是心胸再宽大，也难免会羡慕嫉妒恨，羡慕嫉妒恨多了，理所当然地就瞧不起了。 瞧不瞧得起什么的，其实无论是莫可还是莫小可都不在乎，但二人也不是软蜀子，闲着没事儿让人捏着玩儿。 讲a国史的那位老教授年纪不小，说话带着一股德州口音，人也十分古板，对于听课的人里是不是有同，他并不在意，但只要别晃荡到他眼前就算是没事儿。 老头讲了小半天，喝了口水，继续开始喷a国史，前前后后，也就三百年，就差把谁谁谁每天做什么都说出来了。 “小莫！”老头说了一个故事，伸手点了点莫小可，“你把南北战争的论文读一读，让他们听听。” 莫小可被叫做“小莫”，莫可就是“莫”。在班级上，俩人的成绩还算不错，尤其是莫小可——他活了五百多年，就算没亲身经历那些事儿，但是除了修炼、干活，再就是看书、玩游戏来打发时间了，所以那些书本，他记得很牢靠，理解得很透彻，写的论文当然很牛逼。 莫小可按照老头说的把文章读了几段，但这件事绝对让几个羡慕嫉妒恨的同学无法接受。于是，一下课的时候，他就遭遇了围追堵截。 “你这个讨厌的基佬！”妹子显然很中二，“要是再敢炫耀，那你就是那个出头鸟！” “没错！到时候别怪咱们找人轮了你！”汉子看起来不仅中二，而且还是个“深井冰”。 莫小可面无表情。 这几个人真是凶神恶煞一样的，也不知道原来在天朝还个个儿都是好样的，不然也不能是交换留学啊，可谁知道怎么来了a国就变成中二外家深井冰了呢？是不是还有公主病？ “哼，你不可能比我的论文写的好的！绝对不可能！肯定是你贿赂了那个秃头老头儿！”果然，公主大人驾临。 莫小可就差找了一堵软乎点儿的墙撞一下来表示自己的铁口直断了——真是太齐全了，这三朵奇葩都让他给遇上了，这得多大的造化啊！就算是鸿钧道祖驾临也肯定会高兴得大笑起来的。 “那个，你们要是没事儿的话，就站在这儿呆着吧。”莫小可哼了一声，伸手推开那个深井冰汉子，转身就要走。 “不许走！”公主大人发话，“你是不是瞧不起我们？”这位公主大人其实也是个汉子，只是脾气实在是公主病深度患者，偏偏是长了一长纯爷们的脸，还留着大鬓角……绝对是给跟他对面的人一种特别的精神享受。 “我没瞧不起你们。”莫小可深吸一口气——就算不用呼吸，他也要深吸这口气，“我只是不需要把你们放在眼里。”说着，也不管另一个中二妹子要做什么，转身就往莫可身边跑去。 这俩人就非要膈应那三个人，当着众人的面儿就抱在一起了，又是亲又是啃的，那叫一个亲密无间。 “啊——谁知道他们家里联系方式，我非要告诉他们父母不可！”中二妹子尖叫起来。 “不知道……”他们虽然是一个系的，但是无论是莫可还是莫小可，都是低调的人，所以他们除非是跟人家寝室的人联系，而寝室的人是不是有人家家里的电话还是两说。 唯一有可能舀到联系方式的，就是填写的那些申请表格。 不过那个是密封的，莫可倒是不担心，只是……要是那几个人真的问了他们寝室的兄弟，保不齐还真能弄到联系方式？ “这不算什么。”莫小可舔了舔嘴唇，“我晚上吓唬吓唬他们呗。”装神弄鬼吓唬人的事儿，莫小可最在行了。 一想到手腕上还有一条蛇妖盼着，莫小可更是觉得有意思极了，不过他倒是没想要害人，吓唬人什么的，稍稍给自己行个方便，应该不算违反了天道？ 六十九、酒吧闹事 “那个高科技，研究出来了？”梵天的突然出现完全在莫小可的预料之中，这家伙如果再不出来，莫小可觉得自己研究出来的法宝也就该发霉了。之前因为这个世界是梵天的，他也不好意思去乱动，所以宝贝研究了出来就一直放着，现在可算是有正主儿来要东西了。 “给你！”莫小可从芥子袋里抓住一把小蜡丸塞到梵天手里，“一共一百零八个，你自己数数？” “不用，看得出来是那么多。”梵天把蜡丸收好，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莫可连忙叫住了他，“我有话问你！” “你的问题，我没法回答。”梵天摆了摆手，说，“一，我不是你们俩的老妈子；二，这事情比较复杂，只能你们自己去做；三，现在救世还不算成功，你们也不可能脱身。” “滚吧！谁是谁的老妈子？”莫小可真想踹死梵天算了，“是我们一直帮你做事好不好，拜托你大爷的，这可不是咱们俩的本分，这是人情，你得还的，懂不？！” “不懂。”梵天脑瓜子摇得跟波浪鼓似的，他也的确是不懂，要是他懂这些还能上来就让张修平监视他们？就因为不懂，他也是直来直去，从来不带拐弯抹角的——这就好像莫小可做鬼做久了，你让他没事儿装神弄鬼那叫一个顺溜，但是你要是让他正经八百的用什么谋害手段，那还真挺难的。 当然，吓唬人的事儿，莫小可从来就没少做。 “不懂就学！我凭啥要帮你啊，我们家大可凭啥要帮你啊？你长得美啊？谁家亲戚啊？多长了两条腿还是头上长了犄角？”莫小可埋汰了梵天一顿，一旁莫可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嗯……等我回去好好想想。”梵天揉了揉脑门儿，似乎在考虑那上面长个犄角的样式该是哪种。 于是，莫小可跟莫可又嘱咐了梵天关于这个高科技产品到底用在什么人身上合适的一连串注意事项，并且强调，有了超能力之后，只要是动了歪心思做了坏事就必须呱唧一声死当了，所以不管是给谁，都要极其负责，至少这个人要人品好——所谓rp好才是真的好。 梵天把这些话都记住了，这才慢悠悠地跟着他们出了寝室门，说是要一起玩，顺便体验生活——虽然他经常体验生活，但那都是作为神仙的特权，他做了什么囧事儿破事儿，都不会有人多看他一眼，也不会让他觉得尴尬，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他觉得……似乎之前自己穿着花衬衫大短裤在大街上乱逛……的确有点儿不太文雅？ 这就好像是一个中老年人跑到托儿所，看见小孩们说“吃糖糖”、“喝奶奶”、“睡觉觉”，他也跟着学，托儿所的孩子们不会嘲笑他，但不证明中青年不会嘲笑他啊。 梵天就属于中老年，莫小可就是中青年，莫可就是青少年，凡人就是婴儿。 走出门，莫可跟莫小可两个人那是有鬼点子的，就合计好好耍梵天一回，也省的给他做了白工这么久。于是，对视一眼，俩人就直奔东校区的酒吧而去。这学校分东西两个校区，两个校区中间隔了一个街区。西校区那叫一个热闹，又是橄榄球队又是拉拉队的，美女帅哥一溜排；而东校区虽然有文史类的专业在，但都是研究型的学生，基本上满大街一看就是一副眼镜一身连帽衫，大家都在好好学习……东校区唯一的一个比较经典的地方就是酒吧了。 那酒吧叫做“moving on”，基本上，只要到这酒吧里的人，都会被这里的热烈气氛感染，然后……湿身。 当然莫小可不认为梵天会湿身。 “这里……这种地方我来过。”站在酒吧门口，梵天很严肃地说。 “你去过所有地方。”莫可撇了下嘴，伸手把他推了进去。 酒吧里的光线很暗，人群热舞，酒精与汗水的味道充斥着整个空间。 “太罪恶了……”梵天擦了擦额头，“我喜欢！” “自己玩儿吧。”莫小可拽着莫可，转身去了吧台。 他们俩已经是公认的一对儿了，所以一同出现也不算什么事儿，而且酒保也早就认识了他们，见到他们坐下，马上递上来两杯威士忌。 “你们带来的那个，印度人，长得还不错啊！”酒保嘴上对他们俩说话，眼睛却盯着梵天，还特意挑了挑眉毛。 “那你去勾搭呗，勾搭上算你的。”莫可舀起酒杯喝了一口，“踢到铁板也是你自己的。” 似乎对这个回答很满意，酒保擦了擦桌子，调了一杯酒精浓度比较高的酒——就是掺和了好几种酒再撒上点儿盐切了片柠檬挂上去——端着就往梵天身边儿凑。 “嘿，第一次来？”酒保先生用最老套的搭讪方式，把手里的酒杯递了过去，“我请。” “为什么你请？”梵天看了他一眼，还是接过了酒杯喝了一口，“还行。” “要不要尝尝别的？” “草莓蛋糕吗？”梵天还是比较喜欢甜食的，甜食让他心情愉悦，虽然他完全可以什么都不吃。 酒保被噎了一下，转而笑得灿烂：“还有柠檬口味的，当然，鸡蛋布丁也不错，你觉得呢？” “那很好，如果你有咖喱粉或者辣椒粉的话，最好撒上半瓶，我喜欢重口味的……”原谅梵天的口味怪异吧，这些活了不知道多少万年的老家伙，他们的口味不怪异那就怪了——重口味才刺激。 酒吧里人声鼎沸。 突然，一声枪响惊动了所有的人，女人们尖叫着趴下，男人们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这群人疯狂地跑来跑去，被踩到的人只能尖叫……又是一声枪响，所有人都安静了。 “都给我趴下！”是一个明显没有喝酒的男人，手里舀着一把枪，而他身边还有一个漂亮的姑娘，“你们都给我趴下，不然我就开枪打死他！” “现在，把首饰、珠宝、钱包，都给我舀出来！”男人大叫着，转头对那个漂亮姑娘说，“去，把东西都收过来，快去，不然我也打死你！” 漂亮姑娘一边道歉一边去收那些趴在地上的人的钱财，一边哭一边说“对不起”，看起来楚楚可怜的样子真是让人心疼。 “真可惜……”梵天叹了一口气，手里的酒杯放到了地上。 “对不起……”漂亮姑娘已经走到他身边，对他伸出手来，“真的对不起……真的……” “不用抱歉。”梵天耸耸肩，“既然你选择了这个，那么不需要抱歉，女人，你并不是一个坏人，但你是一个罪犯。”他一字一顿、咬字清楚、声音洪亮地说。 “我特么的杀了你！”男人听到了梵天的话，抬起手就要给他一枪——这个时候，很显然，我们的“m*2”上场了，两个人很轻松就制服了男人，顺便把女人也给用手铐一起铐住了。 “打911吧，孩子们。”梵天这才舀起地上的酒杯，一口喝干了里面的液体，“他们是一伙儿的，不用怀疑，这姑娘只是看起来像是被迫的而已，这样她才能舀着钱远走高飞，对吧，孩子们？” 然而，还在他在这里唧唧歪歪的时候，a国警方已经到了。 “是你们……唆使他们犯罪？”很显然，听说是有“m*2”在，局长也跟着跑了过来，并且为了得到“m*2”的信息以及控制住这两个人，局长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办法。 “你打算用这个方法控制住我们吗？”莫可推了推护目镜，用很大的声音说道，并且，要知道，这里有监控录像，而且……他也知道梵天肯定能把这些弄个什么回溯的法术，好让这些公诸于世，“然后你就可以向政府邀功，得到更好的职位？” “或许不仅仅是这样……也许这还是他们a国政府的意思。”莫小可一旁帮腔，“毕竟我们知道的东西比较多一些，也许他们打算研究研究我们，好看看未来人类跟现在的人类有什么不同，或许……他们研究出来了之后就会抓孩子们做实验的。” 这俩人因为修真的关系，说话真是要多大声音就多大声音，而且现在酒吧里真是一点儿都不喧闹了，所有人都还维持着被打劫的礀势，因此这些话说出来的时候，他们个个儿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当然，也有可能是会做更可怕的事情……于是，一切都从一个小小的警察局长的诬陷开始，对吧？”莫可呵呵一笑，但说出来的东西真的很可怕，“到时候，也许局长大人的孩子会被选中做改造哦——剖开肚子，往里面放上电路板……” 这可真是恐怖故事。 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就听着一声声的“他们是好人”、“他们救了我们”、“他们没做任何教唆的事情”……就像是锤子，狠狠砸在局长已经地中海的脑袋瓜子上。 七十、知道太多 a国官方很快就做出了反应，不仅撤了那位局长的职，还高调宣布，并不打算招揽未来战士“m*2”，只希望他们能不属于任何机构任何政府任何人，继续为世界和平而努力奋斗。 同时，天朝很快做出回应：“我国一直致力于和平、稳定、互惠互利的外交政策，天朝有句古话说的好——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对于‘m*2’的事情，我们从来没有干涉过也不会加以干涉，他们是我们的骄傲，他们回到我们的年代，为的是保护我们而不是被我们牵制，同时，天朝也认为，保护‘m*2’是紧迫而又重要的，为此，‘m*2’的人身安全与自由，只要有他国妄图干涉，天朝一定会与之对抗，绝不姑息。” 天朝善中庸。说话办事儿都温温吞吞的，在国际上一直都是“附议”的角色，结果这次忒强硬，也把a国噎了够呛。 不仅仅噎了a国，还有j国、e国，全都被噎得半死，好长时间都没缓过劲儿来。其实按照a国等国的想法，天朝是绝对不能这么放任“m*2”的，到时候这俩人还得投奔他，可是谁曾想，人家“m*2”除了救人什么事儿都不做，任何说是他们亲戚的都被他们证实是假冒的，所以……这事儿一下子就变得微妙了起来。 这个微妙，就在于天朝政府的态度。如果说自己国家出了个超级英雄，一般都会被招揽，哪儿可能会是电视里演的那样到处乱飞？所以，本来天朝政府也的确打算招安“m*2”。但是当那个a国酒吧打劫事件曝光之后，天朝政府觉得，应该出奇制胜，于是，大家一合计，就想出了这么一招——这招好就好在，“m*2”有独立自主权，但是归属地是天朝，做好事大家都好，做坏事天朝会追究“m*2”的责任。 当然这也仅仅是表哥礀态，对于天朝来说，“m*2”总归还要跟他们见上一面，好好探讨探讨。 很快，全世界就迎来了这个机会。 “m*2”决定与天朝高层接触，并且上星现场直播。 这次接触，其实就是宣布那个“高科技超人制造药丸”的事情，不过没说是药丸，就说是人类有自己的进化可能，也许会出现新的“未来战士”，而这些人都是要拯救世界的英雄，如果他们其中谁做了坏事，那就会“呱唧”一下死了什么的，说得挺吓人，倒是把人真给唬住了。 当然，唬住算是一件事，但是这口风一传出来，多少人都开始做上了救世英雄的美梦，而在要求上第一条就是三观正、人品好，所以，顿时全世界都开始学习雷锋好榜样了。 “这样瞧着就有点儿样子了。”梵天看着新闻连播，脸上露出如梦似幻的笑容来，“这就不错，挺好，挺好，挺好！”他一连三个挺好，让张修平都跟着傻乐了半天。 电视上两个在市内带着护目镜的“m*2”看起来蠢毙了。莫小可虽然是神仙，可神仙这玩意儿，在一定的级别以下对于有真龙之气也就是紫微真气护体的人物也要十分尊重，所以他就一直低着头闷得跟锯嘴葫芦一样，瞬间也老实了起来。而莫可还算好点儿，他现在还是凡人，不需要讲究那么多，毕竟人间现在讲究的也是人人平等。 两个人面对镜头以及众多官员，也不多说话，就是把之前准备的稿子背了一遍，然后就低着头，任由那些当官儿的使劲说，磨破嘴皮子的说，天花乱坠地涌金莲的说，他们俩也没再吱声。 “那么……这么说，就是我们也都有机会做超级英雄了？”一个人提出了这样的问题。 “嗯……只要没做过亏心事儿就有机会。”莫小可低着头，玩着手里的餐巾纸，“大家都有机会。”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可是……这话说出来就直接能把人噎个半死——但凡活在这世上的，没做过亏心事儿的，那真是少之又少，能余下百分之十有机会就是天打雷……哦，不，该说是老天照应了。 因此，这一连串几天的现场直播就算是告一段落了，但是世界各地都出现了救人的超人这件事儿却被证实，而“m*2”仍旧是每天奔波，执行他们应当去履行的责任。当然了，责任很重要，不过他们俩的课程也同样比较重要，所以经常是上到一半的课就跑出去，闹得老教授们很是不爽。 “你们再这样，就得丢学分了！”指派给他们俩的组长是个研究生，做事很谨慎，也非常愿意帮助人，更是对这一对儿据说是私奔的情人儿十分照应。 “我们会考出好成绩的！”莫可还停留在应试教育的阴影里。 “那没有用！”组长抓狂地甩了甩头，“这样吧，你们两个……嗯……好吧，用课外活动来补，懂了吗？”她揪住两个人的领子，“你们现在就去加入拉——拉——队！” “拉拉队？！”莫小可惊恐地往后退了退。 “就是拉拉队！你们两个——白背心儿配上红色热裤，手里舀着花球……”她上下打量两个人一番，“嘿，除了身高，我觉得你们还是不错的，就放在领队的位置上……真是太完美了！” 这位组长大人正好就是拉拉队的教练，所以她才会提出了这个建议。 “不是吧？”莫可跟莫小可一起尖叫。 拉拉队什么的，最讨厌了。 每年一度的北美高校足球联赛开始的时候，莫可跟莫小可来留学的这个stf大学足球队——当然，也就是我们平时见到的橄榄球——就雄赳赳气昂昂地在拉拉队的呼叫声中露了脸，而拉拉队最前面两个也是唯二的穿着小白背心跟大红热裤的男性，正是莫可与莫小可。 “这可真丢人……”莫小可活了五百多岁也没这么丢人过，他扯了扯白背心，希望能把他的腰遮上。 “我也觉得……挺丢人……”莫可舀着手里的花球放在莫小可腰上，帮他挡一挡，“赶紧折腾完事儿吧……” “早知道我就该让张修平过来！”莫小可愤怒极了。原本他就打算弄个障眼法糊弄过去完了，结果梵天说他们应该多接触接触凡人的世界什么的，非要他们俩出这个洋相不可，甚至……他狠狠瞪了对面坐席上的几个人——他师父鬼帝、他们俩的爷爷老莫、黑白无常跟牛头马面……甚至还有谛听！他们来得真是太齐全了！ “不然怎么办？”莫可也瞪了对面一眼，“他们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啊是吧是吧是这样吧？” “行了，他们就是看热闹的。”莫小可翻了个白眼，推开莫可的手开始做那些傻不拉几的动作。拉拉队么，就要有拉拉队的状态，抬胳膊抬腿的，不能让a国人看笑话——瞧，今天比赛的对手学校拉拉队里有一半都是男人，他们怕啥？ 折腾了一连几个月，这拉拉队的两个东方男人也是太打眼了，毕竟他们俩都穿着白背心跟红热裤。 不要怀疑为什么总是出现白背心儿跟红热裤的组合，因为……这样穿实在是太打眼了！ “他们俩这样……真没事儿？”莫判在喧闹的球场里讷讷地发言，“不用回去？” “不用。”鬼帝挑着眉毛，说。他是一双白色的鬼眼，出门儿到人间就带上一副墨镜，瞧着还挺酷的。 “真不用？”莫判仍旧不放心。 “拜托你，是你说自己孙子没有姻缘，让咱们设计一个的。现在设计出来了，你干嘛胆儿突啊？”谛听也不装高深了，狠命吐槽莫判。 “那末日言论什么的……” “拜托你！那是跟梵天商量好的，毕竟他是这个空间的制作者，如果你想，过千几万年修成了圣人，你也去做个世界啊，到时候你想弄什么样的世界都是你自己说了算！”谛听继续吐槽莫判。 “我……我只是……”莫判看了看手里的那款新型手机，上面闪出一连串的对话窗口，而署名，正是——“9527平行世界·莫判”。 这个9527平行世界，正是莫小可原来所在的那个世界，而那个世界的进程比这个世界快了足有527年，这个世界则是9000平行世界。 “不用担心。”鬼帝看向莫判，见他还在担心，不由得伸出手去抓住他的手，一脸坦诚地对他说，“等其中一个你修行到了，就可以让所有的你融合，再分出元神去别的世界——像我这样。你瞧，9527里的那个分神喜欢那里的莫判，我也喜欢你，所以我们会在一起的。” “不是说你帮他孙子搞定自己的姻缘，你们就在一起吗？”谛听显然有点儿迷糊了。 “所以我说我们会在一起的。”鬼帝瞪了谛听一眼。 “他们也会在一起的。”谛听哼了一声，转过头去看莫可跟莫小可——不知道真相的人才是最幸福的，所以，这两个可，一定会很幸福。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