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前世——纪时夏:“如果我死去,如果我转世,我会舍不得你的。” 卫睿:“那就别扔下我,和我一起死去,一起转世。就算下一世互不相识,我们也算有始有终。” 重生回小时候——纪时夏:“可是,真不公平。我记得你,你不知道我。” 纪时夏:“我的阿睿,明明几个月前,我们还在一起,一起吃饭,睡觉,拥抱,亲吻。而如今再相见,却已隔世。” 命运已经改变,我已不是曾经那个流浪的艺术家,你也不是那个受了伤黯然退伍转战商道的卫睿。 我们如此再次相遇,还会相爱吗? 内容标签:幻想空间 重生 随身空间 搜索关键字:主角:纪时夏,卫睿 ┃ 配角:苏然,卫蕾等 ┃ 其它:重生 第一章:意外死亡 清国布兰尔医学院。 “你回来拉?刚才你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我给你接了。”李京不安地开口。 “嗯?是谁啊?”卫乐边走进宿舍,边按揉着肩膀,他接连做了一天一夜的实验,累得很,只想躺倒床上去睡觉,也没发觉此时的舍友口气不太对。 “对方说是你爷爷。” 卫乐听到这话,动作顿了一下,然后装作不在意地继续问,“嗯。说什么了吗?” “他说……”李京有些不知怎么开口,鼓足勇气,“你爷爷说你爸爸出了事故,已经确认死亡,让你回去送送他。” “你说什么?”卫乐瞪大双眼,“你刚才说什么?”是他听错了吧? “你爷爷让你给他回个电话。”一口气说完,李京跑离了宿舍,一直跑到宿舍楼下才停下来。 “李京?乐乐呢?”卓非凡看到在宿舍楼下大口喘气的李京,顺口问了一句。 “卓学长,你上去看看卫乐吧。刚才他爷爷打电话来,说他的爸爸出了事故去世了。” 卓非凡顿了一下,急忙跑上楼。 李京拍拍胸脯,他一直很怕他的舍友。卫乐这人太冷,太孤傲,特立独行。 卫乐不相信自己听到的消息,拨了电话给爷爷。 爷爷那边安静了一会,“你爸爸一直很疼你,你回来送送他吧。” 卫乐一下子失去了力气,瘫坐在地上,许久,问了一句,“父亲呢?” 他爷爷叹了口气,“你父亲守在你爸爸身边不肯走开。” “怎么发生的?父亲为什么没有保护好爸爸?”他歇息底里地怒吼。 “是他们家楼上的住户煤气瓶爆炸,你父亲去上班了,没在家里。” 卫乐怔愣着任由手里的手机滑下地板,抱膝靠在墙上,呆呆的,脑袋一片空白。 卓非凡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副情景。看着抱膝坐在地上的卫乐,他心疼得要命,上前拥抱住他,“没事了,没事了,乐乐。” 卫乐一向清冷,好像对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他曾和几时看见过卫乐如此脆弱的模样? “你说,他们是不是为了让我回去才编这个谎言的?”卫乐说着,但他也不相信自己说的话,这都是他的自欺欺人而已。他的爸爸那么宠他,怎么会舍得用这样的谎言欺骗他? 卓非凡看着满脸是泪的卫乐,手足无措。 卫乐继续说着话,他需要发泄一下,“我的父亲是同性恋,我并不是在他期待中出生的。有个女人算计了他,对他下药,然后把我生出来,把我带到卫家去威胁我父亲,要和我父亲结婚。我父亲反抓住那个女人的把柄,把她打发走了。那个女人见计划败坏,也不愿意养我。我父亲已经向家里出柜,爷爷将我带回卫家培养,不让卫家失去血脉。不久后,我查出得了自闭症。父亲一直待在部队里,他完全忘记我的存在,知道我得了自闭症后也没回家见我,直接给我联系了医生,让医生陪着我。这些都是家里的佣人私下谈论的时候被我听到的。 十岁那年,我认识了爸爸,那个时候爸爸还没有和父亲相恋。爷爷带我去看画展,对了,那里在举行一场比赛。我在那场画展喜欢上爸爸的画,那么美,那么干净纯洁的画,我深深着迷。直到现在,我仍能够记得那个时候的震撼。 我父亲是被爸爸邀请去看画展的,那个时候他们刚成为朋友。我知道那画是爸爸画的,就很喜欢爸爸。那天,爸爸和我说话,我有反应,这让我爷爷大喜过望,直说让爸爸有空到家里做客。 后来爸爸和父亲相恋,然后爸爸把我带出了我自己的世界,我的自闭症不治而愈。他教了我好多事情。他教我说话,教我写字,教我画画,教我弹琴。那个时候的我,觉得爸爸简直是万能的,什么都会。 学长,他那么爱我,我那么爱他,我那么爱他……”说到这里,卫乐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晕了过去。 卓非凡听着他语不论次的话,叹了口气,将他抱到床上,盖好被子。“好好休息。”然后打了电话订了隔天到夏国的机票两张。 卫乐在睡梦中也一直无法安稳。 他好像是站在自己记忆的长廊。 爸爸对着他说,“乐乐,宝贝,我教你说话。” “乐乐,爸爸教你写字。” “乐乐,今天我们来学画画吧,画画很好玩的,你想画什么就画什么,想怎么画就怎么画。” “乐乐,我教你弹琴吧。以后我们就深更半夜地一起弹琴,吵你父亲,看他整夜不睡觉,明天还会不会一大早拉我起来打球。” “乐乐,爸爸爱你……” “爸爸爱你……” ****** “你们害死了时夏。”卫睿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了。他真的想要杀死眼前的夫妇。夫妻吵架,吵到大摔东西,摔中了煤气瓶也没有发现就各自去出门了。 他更觉得是自己的失误,才会害得纪时夏的死亡。 因为房子是他设计装修的。他和纪时夏本来是邻居,相爱后,他提出将房子打通。打通之后,本来这个厨房的位置因为采光好,被他修为琴房。头顶上的吊灯也是他选的。当时纪时夏说要壁灯,而他看中复古的顶灯。两人讨论了很久,最终他胜利了。结果,纪时夏的直接死因竟然是这顶灯。 他觉得恨。恨那对夫妇,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要选择那套顶灯。恨自己为什么要将住所选在这里。如果,当初听纪时夏的话搬到郊外的别墅,不就没有这事了吗? 很多很多的恨,很多很多的疼。 他觉得自己快要炸开了。怎么能呢?时夏?你怎么能离我而去呢?我们说好的未来呢? 我们打算好了,不是?过几天就是十月了,我们一起去看红色漫天的秋季枫叶。然后冬天再一起去泡温泉顺带赏雪。我们还有好多好多的事情没有做,你怎么能够不在了呢?我们昨天还在看旅游指南呢。 你说世界那么大,你游走了那么多年还是有很多地方没有看到。你说我们要看遍整个世界的。怎么能呢?时夏。 “哥。”匆忙赶到的苏然看着抓紧头发跪在地上的兄长,躺在太平间床上的纪时夏。她心疼得不行。 那个会做很多好吃的;会讲很多故事的;会给她寄很多旅游照片的;会在她结婚的时候充当伴郎的;会在她和老公吵架的时候不论对错始终站在她这边的;会在她和兄长吵架的时候站在她身边指责哥哥要让妹妹的;会在她生日的时候做一个一米高的蛋糕,一整桌子好吃的饭菜,会给她用古琴弹奏生日歌并且用很多国家的语言给她唱生日歌的纪时夏。他死了。 她的哥哥那么爱的纪时夏,他躺在那里,满脸苍白。 可他还是那么好看,就像从油画里走出来的翩翩君子一样。 她的哥哥那么爱的纪时夏,她总是可以在他身边撒娇,撒泼,他总是宠着她,顺着她。她的母亲说,要是他不是同性恋,她就将苏然嫁给纪时夏。不过,既然他是同性恋,肥水不流外人田,让哥哥嫁给他也一样。 “然然,两个小时前,他给我打电话。他说,‘然然的生日快到了。你回来的时候顺便去挑挑礼物。我的礼物已经做好了,就差你的了。’”卫睿开始说话。他需要发泄一下,不然他就要炸开了。“我知道他给你做了什么礼物,一把他亲手做的小提琴。从头到尾都是他亲自选的,亲自做的。那把小提琴就在你的房间里。然然,你说,他为什么要离开?” “哥,他不想的。哥,他舍不得你的。”苏然抱紧自己的哥哥,眼泪怎么也控制不住。为什么呢?在他们最幸福的时候,突然间幸福就不见了。 “阿睿。”卫母苏南幸也到了,哽咽地叫了一声儿子。儿子和纪时夏认识了12年,相爱相守了10年,这份感情是谁都无法割断的。接到电话的时候,她想不明白,眼泪直接掉。时夏啊,你走了,阿睿怎么办?时夏啊,你走了,你让妈妈去哪里再找一个阿睿深爱的时夏? 卫盛瞿看着儿子,老婆,女儿哭着抱做一团。他突然间觉得,这个家大概是到头了。以后,大概很难再有欢声笑语了。 纪时夏其实漂浮在半空中,嗯。他死了,他也明白了原来人真的是有灵魂的。他浮在半空中,看着那四个人为自己流泪,伤心。他觉得懊恼,怎么就呆坐在那里被灯砸死了呢?真是蠢到要命,连累这么多的人伤心。 然后呢?他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好像过去了很久,他醒过来了。 第二章:重生 纪时夏醒过来的时候,他听到的是哭声。有个女人将他抱在怀里,抱着他的人在嚎哭。可是,为什么没有眼泪呢?这是他闪念而过的疑惑。然后,他发现——不对劲!这个抱着他的女人为什么那么眼熟?而且,为什么他缩水了?眼前的细胳膊小腿,让他心惊。这是谁的身体?目测看来,就是个小学生的身体啊。 挣扎着从女人怀里下滑到地上。他怔住了。太熟悉了,这眼前的一切都太熟悉了。 他转着身子四处打量,没人注意到他,大人们都忙匆匆的。他看向大厅中央。 这是…… 父亲的灵堂。 刚才抱着他的是他的小姨。 这里,是他母亲的老家。 他的父亲是孤儿,和母亲结婚是父亲入赘进纪家的。 这是他九岁的时候!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回到30年前?他的阿睿呢?为什么他要回到最难过的时候?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灵堂中央的父亲的遗照。 父亲,夏胜宇死于空难。那个时候的自己是怎么样的呢?哦,对,迷茫,害怕。 纪时夏的母亲死于难产。本来在纪时夏6岁的时候,他会有个弟弟的。但是,母亲的难产,他的弟弟终究死于母亲的腹中。 母亲死后,父亲就一直存有随母亲离开的心思。只是碍于纪时夏还小,他不忍心。夏胜宇总是牢记妻子的遗言—— “胜宇,我还没疼够你,我还没宠够贝贝。” 贝贝是纪时夏的小名。在纪时夏呆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母亲身体各方面都很好,几乎没闹过母亲的身体,大家都说,这么乖的孩子,肯定是个女孩。于是,纪时夏还没出生就有了一个“贝贝”的小名。 夏胜宇是个好丈夫,也努力做个好父亲。他在余生的那三年里,努力赚钱,并且很努力地宠爱时夏。 在时夏九岁那年,夏胜宇空难死亡。 纪时夏长大后,觉得自己父亲离开的时候大概是高兴的。他可以光明正大告诉妻子,他不是故意离开的,他死于意外。他不是故意不继续宠贝贝的。 时夏重生后一直浑浑噩噩的,觉得自己就像在做梦,做着一个醒不过来的梦。 他和阿睿经历了那么多,如今一切全部打回原形。他本来的幸福生活一瞬间全部消失,他很难接受。 是老天看不得他幸福吗?为什么要在他最幸福的时候将他送回最不幸的时候? 一直到父亲的律师上门宣布遗产分布的时候,纪时夏才清醒过来。不行,他不能重复上辈子的不幸。 上辈子的他在这个时候,无法接受父亲离去的事实,什么事情都没有插手,以至于遗产分布他不清不楚,不久后更是被小姨哄骗着放弃了所有的遗产且卖掉了他和父亲的家。 既然,他已经回到30年前,那么,他怎么能让过去的错误重现? 他怎么也无法忘记,他被接到小姨家后过的生活。全家的家务都要他干,一丁点错误都犯不得。否则面临的就是小姨丈的打,小姨的骂,或是表哥的欺负。 这样的情形,直到18岁成年那天,他被赶出小姨家。之后四处流浪。 “夏胜宇先生生前留下遗嘱,希望纪玲玲女士收养他的儿子纪时夏。”方律师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纪时夏的小姨纪玲玲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纪时夏握紧他的拳头,他当然知道小姨变脸的原因,她只想拿到遗产,她一点也不想收养纪时夏。 因为,大家都说纪时夏是灾星。克死了母亲,弟弟和父亲。这样的流言一直深刻在纪时夏心中。所以上一辈子的纪时夏,小时候总是害怕被小姨抛弃,不停地讨好她。 直到他30岁那年,他有财有名气之后,调查了父亲留下的遗产和航空公司的赔偿金,才知道自己原本很有钱。 “方律师啊,那夏胜宇留下的遗产呢?”纪玲玲的丈夫王达运在这个时候已经在心里转过心思,收养小灾星是吧?行啊,先把钱拿到手之后再说。 方律师看着纪玲玲的态度,心里嘲讽。夏胜宇怎么也不应该让这对夫妻收养儿子啊。“只要纪玲玲女士收养纪时夏,就能拿到夏胜宇先生遗产的一半。” “那另外一半呢?”王达运心思又转开了。为什么不是全部归他们? “另外一半理所当然给纪时夏啊。”方律师听到这里也气愤了,被这样的夫妻收养,看来这孩子以后的日子很难过了。 纪时夏握紧自己的小拳头。现在才明白曾经的自己有多么地愚蠢。 “方叔叔,爸爸有没有说我的意愿什么的?”脆生生的声音打断大人们的话。他现在可不是软柿子随便人捏。 “可以综合一下你的意愿。毕竟是你的生活。”这是夏胜宇特意提出来的。本来他还以为纪时夏一个小孩子应该不会有什么异议的。 纪玲玲和丈夫交换了一个眼神。“时夏啊,有什么不好的?和小姨住在一起不好吗?”纪玲玲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柔和。 “方叔叔,我不想离开我的家。我想继续在住在这里,在这里上学。”纪时夏水润润的眼睛看向方律师,泫然欲泣。 纪玲玲被噎了一下,这纪时夏想留在这里也算是情之所在。可是,她家总不能搬过来吧?那会被多少人暗嘲明讽啊?不行。 “纪时夏,你需要一个监护人。”方律师客观提出。如果纪时夏能有自己的安排,尽量满足他。这是夏胜宇的要求。可是,夏胜宇说这话的时候明显不知道自己会在纪时夏这么年幼的时候逝去吧?这份遗嘱还是他觉得该以防万一才拟定的。 “小姨,你拿着我爸爸的一半遗产,你当我的监护人好不好?可是我不走,我要一个人住在这里,这里才是我的家。” “一个人住?不行!”她还想拿到全部的遗产呢。听说航空公司还有一笔赔偿金呢!“方律师啊,那胜宇的赔偿金呢?快下来了吧?” “嗯,快下来了。但是这笔钱是纪时夏的吧?”方律师心里讽笑,这对所谓的小姨夫妻究竟是要有多不要脸啊!他又转头向纪时夏“纪时夏,你说要自己住在这里?这可不行。你现在这么小,没有自理能力。” “方叔叔,你并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从6岁开始,爸爸就一直出差,有时候一出差就是一个月,我经常一个人在家,我早就习惯了。”夏胜宇一直不愿意自己的家有其他人出现,所以从来就没有请保姆,从母亲去世开始,他所有的家务活都会做。 “呃……”很明显,方律师也记起来了。夏胜宇丧妻之后,工作起来很拼命,说是为了给儿子最好的生活。就算夏胜宇那么宠爱儿子,也是经常让儿子一个人在家,一般是一个星期,久的话一个月也有。这是他清楚的。这附近邻里也知道。最近夏胜宇逝世,这附近的邻居大多同情纪时夏这个乖巧的孩子。 “不行。以前是以前。时夏啊,和小姨在一起住,小姨会好好照顾你的。”纪玲玲对着纪时夏说,尽量显得宠爱他的样子。 “我不!”他大声喊起来。这辈子,自己怎么也不可能和小姨一家住在一起,他巴不得现在就和他们一家撇清关系。 “你这孩子!嚷什么!”王达运凶起纪时夏来,打了他一巴掌。 纪时夏一下子就摔倒了,头还磕到了茶几。他心里冷笑起来。就是要这样的效果,让方律师站在自己这边,让他帮自己撇清那边的关系。 “你凶孩子做什么!”纪玲玲心里咯噔一下,这下糟了。看到方律师沉下来的脸色,她知道今天这事难成了。 “哇!”纪时夏放声大哭起来。 在场的人听到他的哭声,有些懵了。最近几天,纪时夏一直安静得过分。现在大哭有些让人吃惊。 “小姨,我不走。爸爸的钱照爸爸说的你拿一半,当我的监护人,然后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好不好?我很乖的,我自己能照顾自己,我不要离开爸爸妈妈,我不要离开我的家。方叔叔,你帮帮我,我不走,我要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我不要我的家有其他人。” 方律师这下是听明白了。这孩子很聪明,大概也了解到纪玲玲家就是为了钱吧?这孩子甚至很明白,如果纪玲玲今天拿不到钱,是不会罢休的。或者说,他甚至能猜到对方很可能在窥伺他的那部分遗产和赔偿金? “纪时夏啊,你爸爸留下那么多钱,你自己拿一半,很不安全,要不放在小姨这里,小姨帮你保管?小姨让你住在这里,每个月给你送钱来?” 方律师的脸一下子黑了。 “小姨,不用。那是爸爸留给我的,我怎么能给别人呢?”纪时夏说的一脸无辜。其实心里冷到彻底。 “纪玲玲女士,你们等一下。夏胜宇先生留下话,如果遗嘱问题出现分歧,将由他的朋友司徒将群协调,我现在就和司徒先生联系,让他过来。”说着,他就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司徒将群。 纪时夏暗暗松了一口气。司徒将群是爸爸最好的朋友,也是爸爸逝去后唯一一个真正关心他的。知道他在小姨家的状况后,一直暗中接济他。他给他安排艺术补习班。虽然之后小姨一家对他冷嘲热讽,但是,多亏了司徒将群,他学会了很多东西。在被赶出小姨家之后,他凭借着学下的专长,到处流浪卖艺,生活倒是过得去。司徒将群是他的恩人。 很快,司徒将群就带着助理出现了。刚才在电话里听到方律师形容纪家出现的情况,他就怒不可遏。那对夫妻真是有够可恶的。 今天一定要尽量协调出一个好的结果。否则,怎么对得起夏胜宇的嘱托?如果纪时夏愿意,他不介意养他。 “贝贝,告诉叔叔,你想要怎么做?”他坐下来,抱起纪时夏。这个孩子,才几天,就瘦了这么多? “叔叔。”抱着司徒将群,他的眼泪马上就止不住了。 司徒将群看到了纪时夏肿起来的半边脸和额头,怒火直冲。“谁打的贝贝?” 王运达颤了一下,司徒将群释放出来的怒气太可怕了。他听说过夏胜宇的这个朋友。姓司徒的可都是皇族。并且这位司徒将群的母亲可是和当今女王的母亲是堂姐妹。 上一辈子,是纪时夏太过想要亲人的爱,忽略了一向疼爱他的司徒叔叔。后来也是因为司徒将群在他18岁那年得了脑癌去世,小姨才敢将他赶出家门。幸运的是,司徒将群去世的时候留给了他一笔够他平平淡淡生活一辈子的钱,而这笔钱小姨一家并不知道。 他离开小姨家之后就不再回到这所城市。他满世界跑,到处游学。 “司徒先生,刚才是我丈夫一时情急,不是有意打时夏的。” “哦?”司徒将群脸色阴沉下来,王达运全身都冒出了冷汗。司徒将群看着怀里的纪时夏,温柔地为他拭去眼泪。站在旁边的司徒将群的助理欧阳询可是打心里佩服这个小孩,就没见过司徒将群对谁有过这么温柔地脸色过。而坐在一边的方律师也是冷汗涔涔,这件事要是处理不好,他以后都不用在律师界混了。 “我不想和小姨他们在一起。”纪时夏抓着司徒将群的衣领,他现在可懂得抱大腿了。只要司徒将群愿意帮他,他就能和小姨一家脱离关系,以后都不再往来最好。 听到这里,纪玲玲就是心理不满,也是大气不敢出一口。这司徒将群的背景她也知道,毕竟几乎天天能在报纸、杂志、电视看到的人,就算她再怎么不识相也不敢和他对着干。钱要,命更要紧。 “那和叔叔在一起好不好?”司徒将群轻声哄着他,纪时夏不再哭,就是眼睛红红的,像只小兔子。 “我想自己住在这里,这里有爸爸和妈妈的味道。”说着他的眼睛又水润了,强忍着不哭的样子。 “好好好,贝贝说怎么样咱就怎么样好不好?”司徒将群怕他又哭了。 “嗯。”纪时夏点点头。 司徒将群看了下夏胜宇留下的遗嘱。的确是有些漏洞。也是,这份遗嘱是夏胜宇刚拟定不久的,留下也是想以防万一,也没想过真的这么快就离开贝贝的。 他想了想,“欧阳,拟份协议出来。纪玲玲女士,你们拿着遗产的一半,签好协议,从此与纪时夏断绝关系,给我滚,有多远给我滚多远。别再出现在这座城市里。要让我知道你们主动联系纪时夏,你们会知道后果的。”反正钱自己有的是,苦不着贝贝。 “是,是,是。”纪玲玲唯唯诺诺地答着。这样的情况能拿到一半已经很不错了。有了这笔钱,她可以离开这座生活步调紧张的城市,找个海滨城市,过着悠闲悠闲的日子,还不用面对那个灾星,何乐而不为?虽然有些怨怼纪时夏的决定让她拿不到全部的遗产,但是她可不敢对司徒将群有什么异议。 “贝贝,这样好不好?”司徒将群看着怀里乖巧安静的孩子。纪时夏这个时候只是静静地呆着,没有什么表情。他想起上辈子,司徒将群一直想要接他离开小姨家。可是那个时候他不识相,而且也不敢麻烦他。 “方叔叔说我需要一个监护人。”这个提问他还是要问的,他一点也不想监护人还是小姨。 “司徒叔叔当你的监护人好不好啊?”他轻点纪时夏的鼻尖。纪时夏长得很好看,那个小鼻子,鼻尖圆圆的,很是可爱。 “好。”他乖巧地点头。 “那以后就跟着叔叔混咯。” “嗯,跟着叔叔有肉吃。”他说完,两人都笑了。 每次爸爸出差多日的时候,司徒将群经常会来接他出门去吃饭,每次都是说,“走,跟着叔叔走,跟着叔叔有肉吃。” 欧阳询和方律师很有效率,现场拟出协议,纪时夏家里就有打印机,打印出来后,双方签名。纪玲玲和王达运拿到钱走人。 第三章:空间 纪玲玲和王达运走后,司徒将群看着对着自己撒着娇的纪时夏,“你为什么不想和小姨在一起?” “叔叔,我不是笨蛋的。昨晚,小姨是在这里睡的,我听到他们讨论了。”他说的有些委屈。他确实是听到了,重来一次,听到他们的计划,他还是觉得气愤。要不是因为有司徒将群,大概上辈子就会像他们计划的一样,找个机会暗地里把他卖了。 “他们说什么了?” “他们计划找机会把我偷偷卖了,然后取得全部的遗产。” “什么!”方律师和欧阳询倒抽一口气。真有这么恶毒的亲戚! “哼!”司徒将群气得青筋直冒,“对不起,贝贝,那一半遗产叔叔一定给你找回来。”看他整不死那对夫妻! “不用了。他们已经和我没关系了。”他知道司徒将群是想为他报仇,但,现在一切已经解决,报仇并没有什么意义了。他没有在上辈子那场意外直接死去,而是重新来过一次,他已经很幸运了。 “好吧。”但是他绝对不会让他们好过就是。这些阴暗面,就不用告知小孩子了。小孩子嘛,无忧无虑,记得玩就行了。 事情完美结局,方律师安心回家了。欧阳询叫了外卖,三人在纪家吃了晚餐。吃完后,欧阳询提醒司徒将群今晚还有一个商业性宴会要参加,两人才离开纪家。 当晚,纪时夏睡得很好。说实话,父亲的死,伤感是有,但是他已经没有那种特别痛苦的感受了。毕竟,本来他已经三十九岁了。现在重来一次人生,他第一能想到的就只有和小姨一家撇清关系,破财消灾也行。今天这样的结果,他很满意。 第二天起床洗澡的时候,他被自己的身体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一回事?他的心脏处有了一个图案,一朵妖艳如血的彼岸花。彼岸花妖艳得他心惊。他想着,这图案究竟是怎么来的?然后,他进入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他停留在一座古典的城堡面前。他被这座城堡惊呆了!一座白玉建成的城堡!这是什么概念? 进门是一片草地,他赤着脚走在草地上面,软软的,有些痒。草地正中央有一个喷泉,喷泉中央是一座彼岸花白玉雕,水便是由玉雕的花瓣中喷出。 从建筑上看来,看得出来,这座城堡有三栋楼组成。中间是主楼,有五层。左右两边是副楼,皆为三层。 这里究竟是哪里?他很清醒地明白自己本来是在洗澡的啊,怎么突然间就出现在一个这么莫名奇妙的地方? 那他要怎么回去?他刚有些着急地想,下一瞬间,他又回到了浴室里。花洒的温水还浇在他身上。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刚才他光着身子在那个莫名奇妙出现的世界里,竟然也没觉得冷。 难道他刚才是做梦了?只是他在幻想? 摇摇头,把身体洗干净,穿上衣服,走出浴室,坐到床上才继续思考刚才的疑问。 不过,那个地方还真是漂亮。哦,对了,这朵彼岸花的图案怎么觉得特别的熟悉? 灵光一闪,对了,这是他那把古琴上的图案。 想到那把古琴,他联想到了那把古琴的来历。 那是他“死”前一个星期的事。那个清晨,他和卫睿约上苏然夫妻俩一起去爬山看日出。 他是第一个爬到山顶的,卫睿三人还在后面慢悠悠地边聊天边走。他爬到山顶的时候,山顶有一个人一手抱着一把古琴,面向太阳将要升起的地方。天还没亮,只是有些泛蓝。那个人看见纪时夏上来,转过身子,对着他笑。 纪时夏也冲对方微微一笑,点点头。 那个人说了话,“你来了。” 纪时夏一愣,那样的语气似乎是在等他。他晃晃头,应该是错觉,他很确信自己不认识眼前这个人。 怎么说呢?眼前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太过飘渺,而且长相太过好看,气质也非凡,如果见过一次,肯定不会忘记。所以,纪时夏想,我确实是没见过这个人的。 可是那个人的举动都让他觉得奇怪。因为他竟然拿起那把古琴,递给纪时夏。纪时夏愣愣地接过,心里觉得奇怪,给他干嘛? 他看着手里的古琴,真是一把好琴!纪时夏会弹古琴,而且也见过不少古琴。现在家里还有一把不错的古琴,是卫睿在拍卖场拍来的。可是,还真没见过这么好的古琴。最特别的是古琴上面还画了一朵娇艳的彼岸花。 “它是你的了。”那个人这样说着。 “啊?”纪时夏的表情有点傻。他听错了吧? 可是那个人没有再回他,转身从一旁的小路下山了。等他回过神追过去的时候,那个人已经看不见身影。 之后的几天他每天都继续去爬山,看还能不能遇见那个人。可惜都没有再见到他了。直到他“死”的那天清晨,由于下雨他没有去爬山。 而那把古琴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在他身边呆了一个星期。由于那天下雨,他没什么事,又禁不住那把琴的诱惑,就在琴房用它弹奏了。结果,他就“死”了。 嗯,难道是那把琴带他“回来”的? 嗯,有可能。那把古琴来的那么古怪,而且彼岸花的图案又在他身上。 那么,刚才他看到的城堡又是怎么一回事?是错觉?应该不是啊,那他还能再到那里去吗? 意念一闪,他又来到了城堡前。 哎?这么神奇?他想着过来就过来,想着回去就回去?可是,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啊? 这个念头一起,他的手上就多了一本书。他吓了一跳,连忙把书给扔到地上。不会是什么鬼灵精怪吧? 看着地上的书没有什么反应,好像就是一本普通的书,他好奇地拿起来。 一看书名,他又愣了。书名竟然是——致纪时夏。 基于实在是疑惑,他毫不犹豫就打开了书看起来。 一翻开就是序言。说是序言,或者说是一封信。 “致纪时夏: 不要害怕,不要惊疑。我只是来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 我是一名魔法师。生于夏国,你应该听过魔法师的传奇。不要以为是假的,并且嗤之以鼻。这世间如此之大,魔法师确实是存在的,只是魔法师的生存方式和人类不一样。当然,魔法师也并不是像人类传说中的用水晶球占卜,用法术施法。 传言正确的是咒语,魔法师的确有时候是需要咒语来行事的。例如想要飞行的时候需要飞行咒语。但是,所谓的能够凭空变出任意想要的东西,那就纯粹是人类太高估魔法师了。所谓东西,那是客观存在的。当然,有些是可以根据咒语改变的。例如东西要改变个形状,利用咒语是可以做到的。 魔法师的寿命不是无限的,只是很长,长到我们都忘记了自己究竟活了多少年。拥有纯正魔法师血统的魔法师可以随意穿越时空和任意空间。 你现在所处的地方就是相对于你所生存的世界而言的一个异次元空间。这个空间是我建造的。除非是主人带进来,否则其他任何生物、物体都是无法进入的。 我有一个相爱的魔法师,我们相爱很多很多年了,我们都忘记相爱了多久。我和他都是拥有纯正血统的魔法师,在时空、空间中穿梭旅行,直到不久前我的爱人寿终正寝。我已经找不到自己活着的意义,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要活多少年,我考虑之后决定随着爱人离开。 这个空间,是当初为了旅行便利所创造出来的,是个完全独立的异次元世界。你听好,纪时夏,我之所以选择把这个空间赠与你的原因。你的父亲夏胜宇有一半魔法师的血统,只是他从来没有修炼过,他没有魔法师的能力。没有拥有纯正血统的,只有修炼过才能成为魔法师。也就是说,你有四分之一的魔法师血统,你的条件不错,适合修炼。我的爱人很喜欢你,他观察你很久了,一直想找机会亲自传授你。可是,在我们想要收你为徒的时候他的寿命就到了尽头,这是我们都没有料想到的。 我答应过他愿意替他教授你知识。可是,我实在是不想活在没有他的世界。我思虑一方,决定留下这本书,里面有适合你所学的修炼方法,和这个空间的使用方法。 纪时夏,你要记好。你只是拥有四分之一的魔法师血统,切记不可强求。穿越时空和空间不是你能做到的,想都不要想。你本应该死亡,是我想要为爱人做他想做没来得及做的事。我将你送回你的小时候,是因为你心中有些执念,我只能这样帮你,至于你该怎样消除你的执念,就由你自己去努力了。 另外,相信你有怀璧其罪的认知,这个空间可以给你很多的便利,但是请务必保密,你再死一次可就没有再次重来的机会了。 从你发现它的存在开始,它就是你的了。由于你不能随意进入异次元空间,所以我给了你一个媒介。你已经看到了,你胸前的那朵彼岸花,除非你死去,否则它不会消失。——年原,留” 第四章:计划 纪时夏坐在草地上,看完这封信,他有些愣神。魔法师的传说他是听说过不少,却从来没有当过真。原来,他是有魔法师血缘的吗?这真是件神奇的事情。原来他能够重来一次生命,是有一个,不对,是两个厉害的魔法师帮助了他。 他继续浏览一下书。书里首先是告诉他在这个空间里,一切物体由他操控。在这个空间里他可以依靠意念完成他想要做的事情。 纪时夏想了想,他想要先观察一下这个空间。正想着,他变飞上了半空。吓了他一跳,连忙想着稳住稳住。然后他真的觉得很稳,除了脚底没有踩到东西外,他真的觉得自己就好像是在行走了。 这个空间简直就是个独立自成的世界。城堡前面首先是一条大道,可以容量八辆车并行的大道。纪时夏注意到,背对城堡,左边有个停车场,里面停了八辆汽车,一看就知道是豪华无比。嗯,看来,这几辆汽车是不能开出去了。哦,对了,那位魔法师不是说东西可以变形嘛,看来要好好去修炼了。 停车场过去就是一大片的果林。果林里的果树,果实都压弯了枝条。 而右边是个水潭,他翻了下手中的书,他记得书里有一页专门在讲这个水潭。纪时夏咂咂嘴,这水潭的水真是厉害,水是无尽的外,还可以强身健体,可以淘汰掉身体里的所有脏污,甚至可以治病。那也就是说,常喝这水可以百病尽除咯?年原魔法师特意在旁边注明,纪时夏现在的身体已经被他用药物清洗过,可以直接饮用大量的潭水。但是普通人的身体杂质太多,不可以一次性饮用大量潭水。应该循序渐进,开始时可以一天一次一百毫升,连续一个月后可以相应加量。三个月之后身体会变为无杂质状态。除此之外,可以吃些空间里养的禽类,鱼类,对身体也是很好,不过次数不宜太过频繁,三个月到期,身体完好之后才可承受住大量的空间里的食物。 纪时夏想,这个魔法师真是了解他。他确实是想要给一些人吃。司徒叔叔逝世于脑癌,这件事算是他的心结。他昨天见到他的时候就在想,不能让历史重现。 而且,还有司徒叔叔的父母,也是在司徒叔叔去世后双双去世。都是生病去世的。现在有空间这个地方,有办法让他们健康,怎么样他也要试试的。 水潭边靠近城堡处方向还有一条小河,小河里有很多淡水鱼类。看来,以后又口福了。而小河边紧靠城堡围墙的是三个家禽窝。分别养了鸡鸭鹅。 横穿大道之后,是一大片田地。书里有记载,这片土地有十平方公里,是年原他们一直用来种植食物的。纪时夏看着这片田地,硕果累累。年原他们本来种植的食物已经全部成熟了。他看了下书里的记载,还真是可种植的食物都被种全了。嗯,以后都不用买菜了,真好呐! 就这样,他在半空中随意地“飘”,随意地察看,边看边结合年原魔法师留下的书,对这个空间有了初步的了解。 他越看越觉得自己就像是误闯进一个仙境了。这个空间由一个一个小岛组成,可以居住的陆地多得数不清,他根本无法全部看完。他找了全书,也没找到关于这个空间究竟有多大的记载,难道是大到无法计量?他被自己这个想法乐开了怀。不过,他的活动空间就光是他现在在的这个小岛就已经特别足够了。有山,有森林,有大海,有田地,有果林,有水潭,还有温泉,甚至还有两处瀑布!值得一提的是,城堡的后方是一大片花海,美得让人心醉。 最让纪时夏满意的是,所有果实留在这个空间里都不会坏。采摘之后,它会很快长新的出来,不采摘的话也没关系,长得越久,灵气越足,果实更好。就这一点让纪时夏觉得意外。他一直以为“魔法师”是和“魔”有关,怎么说这空间里“灵气”十足呢而不是“魔气”呢?那“灵气”不是传说中的“仙界”才有的吗?又或者说“魔法师”和“魔”和“仙”是不相干的存在?所以,纪时夏在心里下了一个结论,果然传说不可尽信。 时夏进入城堡,大门打开后进入眼帘的是空旷的大厅,大厅中央是旋转楼梯。他感叹,果然里面也是白玉建成的! 左边是厨房和餐厅,右边是客厅。厨房里的厨具应有尽有,还好里面的厨具不是玉雕的。餐厅的餐桌还是玉雕的,十几个人坐下都不会觉得拥挤的大圆桌。客厅很宽敞,两侧皆为落地窗,一侧可以打开通往后面的花园,一侧面向大门,可以清晰地看到前院的玉雕喷泉。 沙发茶几全是玉雕,沙发上铺了一层软垫,坐下感觉很是舒服。竟然还有电视机!细看一下,哦,不对是投影仪。可是空间里有电的吗?电器可以使用? 时夏转了个身,看到茶几上的电磁炉,按了下,真的有电!可是电是哪里来的呢?他起身转了转,插头倒是有,电线也连接着,那这电究竟在哪来的? 无奈,翻了下手里的书,原来在这座小岛的瀑布旁建了个水力发电厂,年原利用咒语建为全自动化!时夏惊叹这个魔法师真的很厉害。 然后他在二楼的一个房间里找到了那把把他“带回来”的古琴,那上面的彼岸花已经不在了。这算是转移到他身上了? 他在空间里晃来晃去,逛到他实在是饿狠了,就摘了几个水果和一些蔬菜,意念一闪出了空间。 走到客厅,看了眼电子壁钟,天啊,他在空间里呆了六个小时!已经下午三点半了。怪不得那么饿。从昨晚晚餐之后他就一直没吃东西了。 用从空间摘出来的蔬菜和潭水煮了一碗面,一尝,果然美味无比。吃了面,又洗了个苹果,吃得满嘴留香。 坐在客厅啃苹果,纪时夏拿起桌上的日历,他该好好计划一下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过。他拿出一个本子,准备想到什么写什么。 上一辈子,他成年那天被赶出纪家之后就没有上过学,那个时候他是大一。他略微思考了一下,这辈子怎么也要大学毕业,嗯,看来到时候要考个好学校。他现在会的,大多是艺术类的,古琴,素描,水墨画,水粉画,钢琴,笛子,小提琴,大提琴。这些他都有涉略。比较精的是古琴和素描了。那么,这一辈子,就温故知新吧。小提琴一直是他的硬伤,他一直觉得自己的乐感不错的,不然不会学那么多种乐器。可是,大提琴他掌握起来不算困难,就是小提琴,弹奏起来却像音痴,他一直没有找到原因。这让苏然笑了很久。苏然的小提琴是专业水平的,也不想想她自己是专一只学小提琴。总是他一拉小提琴,她就笑得泪眼汪汪的。又老是喜欢使唤他拉小提琴,真是矛盾的个体。说起来,他的小提琴是苏然手把手教的,难道是她故意的?嗯!有这个可能!哼,这辈子,他就把小提琴学专了,让她没处笑去! 纪时夏在本子上写下“小提琴”,并打了个三角形符号以示重点。最近就得去找个小提琴班上课。从小学起嘛。 看了下电子壁钟,今天已经是八月二十三号,还有一个星期就要开学了。又看着手中的日历,八月二十一号上有自己小时候的笔记,写着“注册”。糟糕,新生注册日已经过去两天了!上辈子的自己是在这个时候转学到小姨家那边的小学去的,自然没有去注册。可是这辈子的自己没有打算转学啊,看来得让司徒叔叔帮忙了。 说干就干,他打了个电话给司徒将群。 “贝贝。”司徒将群看到号码显示是纪家,就知道是他的可爱贝贝了。 “叔叔,我的学校注册日过了两天了。叔叔你能帮我去看看学校能不能补注册吗?” “当然没问题,你放心,我让欧阳叔叔去帮你注册。” “谢谢叔叔。”就知道司徒叔叔出马,万事没问题。 “贝贝今天有没有好好吃饭?”司徒将群温柔地问。其实他一直想,要是贝贝是他儿子该多好。 “有。”当然不敢说实话,“叔叔今晚要来贝贝这里吃饭吗?贝贝做饭哦。”可以在汤里加上潭水。 “不要贝贝做了,我让欧阳叔叔去接你,我们到外面吃饭好不好?” “嗯……好吧。”他准备先给司徒叔叔饮用一段时间的潭水。一段时间之后再将潭水加倍,然后偶尔用空间里的食品烹调给司徒叔叔吃。对了,还有司徒爷爷奶奶。 “那贝贝在家里等一下,我这就让欧阳叔叔去接你。” “好的,待会见,叔叔。” 挂掉电话,司徒将群接通欧阳询的电话,让他去接纪时夏过来,并交代他明天去帮纪时夏注册。 欧阳询去接纪时夏了,司徒将群突然想到,以前纪时夏都是坐校车上下学的。待会得和他商量商量,让贝贝到自己家来住,然后让自家司机去接送他。 这边,纪时夏挂掉电话之后,继续看着手中的本子,还有什么要最近做的呢?放下本子,左手拿起日历,右手食指无意识地一下一下敲着沙发扶手。 啊!对了!这一年,在卫家发生了一件憾事,影响了整个卫家一辈子! 卫睿有个堂妹,是今年的十一月份在卢城(纪时夏现在就住在卢城)出了车祸,失去了双腿,从膝盖下一寸的地方截肢。 卫睿的这个堂妹叫卫蕾,是个坚强得让人心疼的女人。 卫睿和堂妹两家一直住在安都(夏国首都)里。而卫睿的爷爷奶奶却是住在卢城的。纪时夏听卫睿讲过,是在上辈子的今年十一月份第二个周日在卢城的步行街附近的大道出的车祸。 那么,他一定要阻止这件事的发生! 说到卫睿家,上辈子的卫奶奶是在明年的八月份,卫爷爷被友人相邀去了安都聚会,卫奶奶一人在家,深夜的时候心肌梗塞死亡。为此,卫爷爷很是自责,不久之后郁郁而终。还有,卫睿的叔叔卫盛群,是在一次捉拿抢劫犯的任务中中枪死亡的。纪时夏想,这两件事他也一定要阻止。 第五章:开始实施计划 正记好这两件事后,门铃响了。开了门,果然是欧阳询到了。 “欧阳叔叔,等我一下,我穿鞋。”纪时夏对着欧阳询说了下,连忙跑到厨房里拿了一个水杯扔进空间里。这个水杯是个量杯,旁边有毫升数的刻度。用这个来量潭水最恰当了。 随着欧阳询来到司徒将群的公司。 话说,这是纪时夏第一次来到司徒将群的公司。“司徒”是皇家姓氏,司徒将群是有爵位的,不过,他弃了政道,选了商道。司徒将群自十六岁开始进入商业,到如今三十岁,在商界奋斗十多年,成果非凡。 司徒将群的公司名为“盛世集团”,从公司的建筑上看,就很严肃霸气。走进去,大厅的前台小姐,标准的微笑,笔直的站姿。果然严苛。 大厅的前台小姐看到董事长助理带着一个小孩进来,很是惊讶。面上却还是一如既往地标准型微笑,问候:“欧阳助理好,小朋友好。” 欧阳询面不改色地冲着前台小姐点点头,牵着纪时夏去搭电梯。纪时夏想,果然是训练有素。 到了董事长办公室门前,门没有关。欧阳询惯性屈起食指敲了三下门。司徒将群喊着“请进。”欧阳询才带着纪时夏走进办公室。 “贝贝,来,叔叔抱。”司徒将群看见纪时夏,立刻在脸上挂上了温柔地笑容。 纪时夏更加坚定心中所想,一定要好好报答司徒叔叔。“叔叔,工作累不累?”纪时夏的童音糯糯的,很是可爱。 “叔叔不累。”司徒将群听见纪时夏的关心,更是将他疼到心里。他转过头对欧阳询说,“你先去忙你的,今晚一起吃饭。今晚要和贝贝商量看他还缺什么,你到时候记下来,帮他置办一下。” “好。那我先出去了。”欧阳询点点头,离开董事长办公室。 “贝贝,现在才四点,我们六点才去吃饭,这两个小时,你先到一边去看电视好不好?”司徒将群指着办公室另一方电视机。 “好。”纪时夏挣了一下,挣开司徒将群的怀抱,自己跑到沙发上坐好。看了下茶几上的茶具,“叔叔,我可以沏茶喝吗?” “好啊。要叔叔帮你吗?”说着便要起身。 “不用,不用,我早就会沏茶了。”况且要是由司徒将群帮忙,他的潭水要怎么加进去啊。他转身冲着司徒将群笑笑,司徒将群也没多想,纪时夏很小就会一个人在家生活了,沏茶什么的,应该是小意思,也就没有多说,继续埋头工作了。 纪时夏看到司徒将群已经继续工作了,背对着他,拿着电磁炉上的水壶,往里面倒了100毫升的潭水,再到旁边的饮水机里加了些水,约摸着水壶里是一个马克杯的水量后就不再加水了。 煮沸水,颠颠地跑到司徒将群的办公桌前,拿起司徒将群的马克杯就要往回走。 “贝贝?”司徒将群抬头,疑惑地看着他手里的马克杯。里面还有水啊。 “叔叔,贝贝给你泡茶喝。”纪时夏顿时卖萌地笑得很甜。 司徒将群呵呵笑开,伸手摸了摸纪时夏的头,“去吧。”心里感叹着,这贝贝的头发真软呐!真好摸! 纪时夏当然不知道他的司徒叔叔正肖想着他的头发呢。抱着马克杯就走到茶几前,把杯子里剩下的凉白开倒掉。然后到饮水机那里用纯净水将被子冲一遍,再往里加了一些红茶叶,然后就往里倒上加了潭水的沸水。杯子里的红茶叶遇上热水,就化开了颜色。一时,办公室里充斥着茶香。司徒将群讶异地抬头看着纪时夏看着杯子里的茶水直乐,平常泡起红茶来,有这么香么?贝贝该不会下了很多茶叶吧?又看到纪时夏要将马克杯给他端来,他马上站起来,“贝贝别动,叔叔自己来,别烫到了。” 纪时夏也不推辞,将杯子放在茶几上,嗯,真香,他也要自己泡杯来喝。 司徒将群看着杯子里的茶叶,不算多啊,比平常他自己泡的还要淡些,怎么就那么香呢?难道是贝贝泡的,所以有些心理原因?还是贝贝技术比较好?嗯,这个有可能,夏胜宇的茶道功夫是很不错的,贝贝大概是受了夏胜宇的影响。那么,孩子嘛,就要适时地夸一夸,“贝贝真是能干,叔叔平常泡的茶都没有这么香。” 纪时夏心里惊了一番,看来潭水还有这个功能啊!所以说,司徒叔叔啊,你想多了,人家泡茶功夫只是一般般,就是人家的水好。 司徒将群将马克杯端回办公桌,继续办公,就是那杯茶,不用一会被他全喝光了。边喝心里边感叹,连个九岁孩子泡茶都比一般人好喝,这什么理呢?一杯茶下去,感觉自己更有精神了。当然,有他不知道的潭水原因在内,也有他自己的心理因素——“这是贝贝泡的么,不是谁都能喝得到的呐!” 再看纪时夏,这厮可不同,他直接倒了潭水加热煮沸,泡了一杯红茶,乐呵呵地喝着,越发觉得自己真的是无比幸运地得了这个空间。 想起那位年原魔法师,想来那位魔法师应该已经逝去了。自己也无法去报答他了。那就好好修炼吧,不能辜负他的一番苦心。 纪时夏在沙发上想了一些事情后,又觉得有些累了。今天空间的事情带给他的刺激可不少,加上他这副小身板,窝在舒服的沙发上不一会就睡得香了。 六点半的时候欧阳询来敲办公室的门,告知司徒将群已经六点半了。小孩子不宜太晚吃晚餐。 司徒将群这才想起他刚才明明答应贝贝六点就去吃饭的。喝了杯茶后精神一直很好,工作了两个多小时,没有半点疲累。司徒将群暗笑,果然小孩子是天使么,有他陪着连疲惫都不觉得了。 走到沙发前,看见纪时夏正睡的香,不由得想要逗弄他一番。轻轻地捏了下纪时夏的脸,纪时夏的脸有些婴儿肥,肉嘟嘟的很好捏,捏了一下司徒将群的手就不想放下来了。一下子就是一顿揉搓,纪时夏就是睡得再熟也醒了。 醒来看到司徒将群的手还不放开,兀自捏得那叫一个高兴,立马嘟起了嘴。“叔叔坏。”把他脸捏得热热的,肯定红了。 “好了,贝贝我们去吃饭咯。”司徒将群一看他有点生气了,马上反应过来,把手指缩回来。然后将他抱起,出发去吃饭。 “贝贝想吃什么?”边走,欧阳询边问。 “贝贝不挑食。”纪时夏一本正经地回答,可是那一副模样挂在他稚嫩的脸上,怎么看怎么可爱,司徒将群乐呵呵地往他脸上直亲。纪时夏也不矜持,回嘴就亲司徒将群的脸。他心里暖暖的,这个人,真的很疼他。前世的他,经历了那么多年的家虐,尔后四处流浪,一直都没有感受过家庭的温暖。直到认识了卫睿,直到卫睿的家人接受了他,他才重新有了家。而今,他没有了卫家,却又获得了一个家。真的真的觉得很幸福。 “董事长,我给‘绿食’打个电话订餐吧?”“绿食”是一家家常菜饭馆,里面的食物都很不错,在里面吃饭的人都是有讲究的人,环境很不错。更由于那里是司徒将群的产业,放心得多。 “行。” 到了“绿食”,纪时夏一进门就看到在大厅吃饭的司徒爷爷和司徒奶奶。平时司徒将群没少将纪时夏往司徒大宅送去,这对老夫妻对纪时夏也很是疼爱。 “司徒爷爷,司徒奶奶。”纪时夏一看到他们就撒欢地跑过去。好怀念啊,这种感觉,阔别了30年的感觉又回来了。 “哎,我的心肝贝贝哎!”司徒奶奶司徒玉一看见纪时夏就笑开了怀。纪时夏一跑到身边,就将他抱在怀里,一脸的慈祥笑意让其他客人都很好奇她怀里的娃娃。 “贝贝啊,想不想爷爷啊?”司徒爷爷司徒昀也一反平常的严谨态度,慈爱地看着老伴怀里的娃娃,乐呵呵的。这纪时夏可是一直都乖巧得很,夏胜宇的早逝也让他感叹一番,害怕会影响纪时夏的成长。现在看来,这纪时夏情绪恢复得不错,看来这夏胜宇对纪时夏的教育让他很坚强。只是,别是把痛苦压抑在心里。 “贝贝想爷爷奶奶了。”纪时夏眼眶红红的,眼里的泪水要掉不掉的,又咧着嘴笑。这副小模样让两老心疼得要命,以为他是纠结着父亲去世的事情,强颜欢笑。哪晓得纪时夏是想起前世的时候,两老的去世让他特别地伤感。 “啊,贝贝不哭啊。奶奶亲亲。”这孩子,真是惹人怜惜。 “哎?贝贝怎么哭了。妈,你是不是偷打他了?”司徒将群也深有所感,马上想着引开纪时夏的注意力。 “什么叫我偷打他了。我最疼贝贝了,你有多远给我滚多远。”司徒玉作势就要打司徒将群。 “叔叔,奶奶没打贝贝。奶奶也别打叔叔,贝贝饿了,想吃饭。”纪时夏及时地破涕为笑。他当然明白眼前的人是在逗他开心呢。 “真是,怎么现在才带贝贝来吃饭,这都几点了?哦,七点了,饿着我的贝贝了。” 欧阳询向两老致意,招来服务员加菜。 几人坐下,一张圆桌就满满当当的 第六章:安排 吃完饭,几人叫来壶茶,准备谈一下纪时夏以后的生活问题。 “贝贝啊,明天欧阳叔叔带你去注册,顺便带你去采购一些文具衣服之类的,好吗?” “嗯,欧阳叔叔带我去注册就好了,文具什么的,贝贝自己会买。”他可不是真的才九岁。“欧阳叔叔要帮司徒叔叔工作的。” “这样,明天欧阳带纪时夏去注册,注册完把贝贝送到家里来,我带他出去买。欧阳一个未婚男人,会买什么小孩用品?”司徒玉直接下决定。 这下纪时夏没有反对了,只有进到司徒大宅,他才能给两老用潭水啊。可是,要怎么让他们长期饮用呢?实在是有些烦恼。又不能直接给他们水,说每天饮用一些。怎么办呐?要是住在一起还行。 “对了,贝贝,你住到叔叔家里来呗,和叔叔作伴吧。”这才是司徒将群今晚谈话的重点。他怎么也不能真的让一个九岁孩子单独住啊,这要有点什么意外怎么办? “别,你拿房子你有几天回去住的。一个星期有几天在出差的,你想放羊吃草啊?”司徒玉反对。 “奶奶,贝贝不是羊,也不吃草。”他眨巴眨巴眼睛卖萌。 “噗嗤。”在场听到的都笑了。这孩子真是个宝。 “贝贝啊,和爷爷奶奶住好不好啊?”司徒昀问他。 纪时夏心里一亮,对啊,那就住在一起呗,这样就能给他们饮用潭水了。然后再拐着司徒叔叔一起住就解决问题了。“嗯,好啊。爷爷奶奶和叔叔都搬来和贝贝一起住吧。”他笑开了怀。 欧阳询也觉得这孩子怎么这么可爱呢?“贝贝啊,你家可住不了这么多人。”一百多平方住他们几个就太窄了。司徒家的人可没住过这么窄的房屋。 “嗯……那怎么办呢?”纪时夏皱了皱眉,一脸困惑。看得司徒将群心里直呼可爱。这么小年纪装老头。 “贝贝搬来和爷爷奶奶住不就好了吗?”司徒玉笑着说,看来这事有门。昨晚有听将群说宣布遗嘱的事,知道贝贝说着要自己住在爸爸妈妈住过的家里,她还闷了一顿,不知如何哄他来司徒宅住。 这个纪时夏当然有想过,可是,他又想在家里住。不过……“贝贝可以吗?”为了司徒家三人的健康,这点牺牲不值一提。 “当然。”司徒玉知道纪时夏这是答应了,开心得直亲他。 “那贝贝就打扰了。”他站起来,朝两人鞠了个躬。 司徒昀乐呵呵地抱起他就不放手了。虽然贝贝客套了点,不过可以看出夏胜宇家教甚严。唉!可惜了,夏胜宇可是个好孩子。 “贝贝和奶奶客气什么,你以后就是我孙子了啊。”司徒玉一高兴就将自家儿子遗忘了。司徒将群在一旁委屈。 “叔叔也和贝贝一起住吗?”这是一定要诱哄的,不然怎么能好好调理他的身体? 司徒玉将脸转向自家儿子,满脸微笑,在司徒将群眼里却是满脸威胁,母亲的眼里分别清清楚楚写着“你敢说不试试!” “当然啊,叔叔不和贝贝住在一起,就不能天天见到贝贝,叔叔会想贝贝的。” 欧阳询看着这一家子,感叹,果然有个孩子,严肃什么的都是浮云呐浮云。这一顿饭下来,他都要忘记司徒一家在外是多么严肃的了。 晚上回到家,闪身进入空间,“飘”到温泉那里,舒舒服服地泡了会温泉,然后逛起了城堡。早上只是初步了解了一下空间,城堡可是完全没有逛到。 看了年原的笔记,他才知道这座城堡的玉石哪里来的。年原在其他空间旅行的时候发现了的玉矿,这种玉的灵气比这个世界上的玉的灵气都要足,就被他搜刮了一整座的玉矿,建成了这座城堡。 年原还说这种玉佩戴在身上对人类身体有益,他建完城堡后还剩下一部分放在一座小岛上。他很有兴致的马上“飘”到年原所说的小岛上。这个好啊,要是有多,多拿一些,分给司徒家和卫家几个家人,嗯,再给欧阳叔叔一块,他可没少麻烦他。 到了小岛上,他惊呆了,年原真的只是搜刮了一座玉矿?而不是整个山峰?建了座城堡,那是石头还剩下这么一大块?入眼的这块灵石,呈不规则形状,乍一看还真是一大块白石头,不过细看,那质地很是细腻,比他见过的羊脂白玉还要细腻,还可以感觉得到这种玉石给人很舒服的感觉。这是不是就是年原所说的灵气?用意念量了一下,好家伙,这块石头约有十六米长,十米米宽,十三米高。哈哈,他要切一大块下来,分给和他亲近的人!不过,要怎么给人佩戴啊?虽说他可以利用意念把玉切下来,可是总不能拿着一块一块的白花花玉给人家戴吧?看来,得拿去给人雕琢一下。 想到这里,他也不急着逛城堡了,直接切了长、宽、高皆为二十厘米的一块玉,抱着就闪出了空间。反正空间会一直在,无所谓什么时候逛了。现在他该睡觉了。 纪时夏看着放在床头的那块玉,喜滋滋地睡着了。 第二天,欧阳询如约带着纪时夏去了学校注册。正是盛夏,就是早上也是热烘烘的。欧阳询如常穿着衬衣西裤,很快就渗出了汗。倒是纪时夏,穿着白色短袖T恤,浅色短裤,太阳都照到他身上了,他还是一副清爽模样,令欧阳询好一番嫉妒。 纪时夏也是今天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畏热了。本来的自己很是怕热畏冷的,如今“回来”这么多天,自己都没有感觉太热,唯一的解释就是空间了,应该是年眼所说的用药物改造了他的身体所致。哈,真好,他再也不怕大热天出门,大概到了冬天,自己也不用猫冬了。 纪时夏今天还背了个书包,书包里装着的就是昨晚切下来的那块玉。他准备给司徒将群,让他负责让人雕琢成玉佩,手镯之类的,好让他们佩戴。 注册好后已经十点了,一出校门,热气扑面而来。樱清学院不愧是以环境好出名的,里面的绿化做得很好,在学校里温度要比外面低了不少。欧阳询回头看着校道,校道两旁的大树将校道一半笼罩在阴影中。再看看纪时夏,不愧是让司徒将群上心的人,司徒将群连学校都给他选择好的。这可没说错,当年纪时夏要入小学的时候,他的母亲刚去世不久,夏胜宇根本没心思考虑这些。司徒将群亲自跑了本城的几个学校才选定的樱清学院,最看中的就是它的环境。 欧阳询将纪时夏送到司徒家,司徒两老已经在等了。一看到时夏到来就立马迎了出来,司徒玉牵着纪时夏往客厅走,司徒昀吩咐佣人拿出两碗酸梅汤给他们降热。 “贝贝啊,注册好了?”坐到沙发上,司徒玉就将纪时夏抱起坐到她腿上了。解开纪时夏的书包,亲自端起一碗酸梅汤给他喝着。 “嗯。”纪时夏确实是渴了,咕噜咕噜地把整晚酸梅汤都喝了。再看一眼欧阳询,连喝碗汤都非常优雅有礼。啧,这人把自己逼得太紧了吧? 在客厅坐了一会,司徒昀向欧阳询问了一些纪时夏注册的事,然后司徒玉便提出让纪时夏自己去三楼找间房间给他以后住。“贝贝啊,奶奶陪你去找房间,然后你告诉奶奶你想怎么装修,我找人给你打造一间你喜欢的房间。” “嗯。”纪时夏看着司徒玉的笑脸,可以想象司徒玉此时想着的一定是一般小孩的房间样子。例如墙纸画满机器人之类的。喂喂,我不是真的九岁啊。 说起来,纪时夏是有些童心未泯,本来就不像一个三十九岁的中年人。他年纪轻轻就开始在各国旅行游学,心思也比一般人广。后来认识卫睿之后,有卫睿把他当成小孩子宠着,再加上他的领域一直在艺术上,根本没有一个中年人的思想。只是见识比青年多了一些,心思上甚至没有青年人的多。造成这样的原因应该是因为他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司徒家由三层楼外加一个阁楼组成。一楼是客厅,饭厅,厨房和一个卫生间。二楼是一间司徒两老专用书房和一间主卧,主卧里就有浴室,卫生间和大阳台。三楼则是三间卧室,卧室面积平均,每间房间都有浴室,卫生间和阳台。至于阁楼,挺宽敞,完全空置状态,什么都没有。至于管家和佣人房则是在后院后面的那栋楼。 纪时夏比较中意阁楼,可是,阁楼什么都没有,其他还好,就是如果上个卫生间都要到楼下就很麻烦。 “怎么了?贝贝喜欢阁楼?”司徒昀看出了纪时夏的心思。环顾一下阁楼,采光很好,环境还可以,但是作为卧室就不是很好了。 “爷爷,阁楼可以给贝贝画画吗?还有,贝贝可以在这里学小提琴吗?”撒娇试试看,他真的对这个阁楼很满意。打扫一下,搬些画具在这上面画画,真的很不错。 “贝贝还会画画?”司徒玉问他,“还想学小提琴?我们贝贝真是厉害。阁楼就给贝贝当画室,琴室了。不过,贝贝啊,我们去三楼再选一间卧室,阁楼可不能当卧室用啊。”说着就拉着纪时夏往三楼下去。不就是一件阁楼嘛,要是贝贝喜欢二楼的卧室,她都能让出来。 当然,纪时夏懂事得很,在三楼先问清楚哪间是司徒将群的卧室。他总不能占据了主人的卧室吧?知道了背向楼梯,最右侧的是司徒将群房间,纪时夏便选择了最左侧的房间。 最右侧那间房间可以看到大门和前院,而最左侧那间房则可以看到后院的花园,纪时夏开心得直拍手,“奶奶,我喜欢这间,以后我可以把花园画下来。” 至于司徒两老自然是贝贝高兴就好。 欧阳询一直跟在他们身后,听听看纪时夏有什么要求,他好帮他置办。这几天和这个小孩接触,倒是真心喜欢这个孩子,甚至有些心动,自己是不是也该结婚了,赶快生个孩子? 不过又想到可不是所有的孩子都这么懂事的。他联想到自家大哥的儿子,那叫一个混世魔王。已经12岁了,整天只知道要吃,要完,要买这个,要买那个,要不到就哭,缠,一看到那个孩子他就烦得要命。却没遇到过想纪时夏这么惹人疼的孩子。乖巧,懂事,还很坚强。还是等纪时夏再长大几岁,到时候他生个孩子,送来和纪时夏多走动走动,说不定能像纪时夏一样可爱。 第七章:安置 “贝贝想把房间改成怎么样?你说说,欧阳叔叔找人来修。”欧阳询问他,他看得出来,这个孩子是个很有主见的。 纪时夏环顾了房间一周。很宽敞,设计很简单,白墙,木地板,普通的白色双人床,配套的床头柜。唯一不满意的,就是那酒红色的窗帘,看起来很是压抑。“不用怎么改啊,不过,叔叔,我想要把窗帘换成浅蓝色的遮光布。不要图案的那种。” “嗯,叔叔记下来了。”欧阳询拿出笔记本记下来。 “还有呢?贝贝,这房间没有书桌,也没有衣柜,这床奶奶也给你换个吧。”这贝贝果然乖巧,都没有什么要求。 “床不用换了。我在家里也是睡的这种床啊。”纪时夏摇摇头,“奶奶陪我去买个书桌和衣柜,嗯,贝贝还想要个书架。” “好,等下午太阳差不多下山的时候没那么热,我们就去买啊。”司徒玉已经想好要大肆采购一番了。“还有贝贝的文具,衣服,鞋子,这些都要买。” “不用啊,奶奶,贝贝有衣服穿,有鞋子穿啊。我的书包也没坏,我就需要一些笔和本子就好了。” 欧阳询越加觉得纪时夏惹人疼了。虽说纪时夏还小,对金钱没有概念,但是夏胜宇的事业一直做得不错。那张遗产分配的协议还是他写的,现在的纪时夏身家可不少。 而且,一般的小孩,哪个不是一到新学期就嚷着要新书包,新衣服的? “那怎么行?”夏胜宇虽然宠贝贝,可终归是个大男人,看这两天纪时夏穿的衣服就知道,说不定都是同一款式的,然后买多几件就算了。 司徒玉说的和实情差不了多远。夏胜宇根本不会逛街,他每季带纪时夏去买衣服,都是带着他到童装店,导购员说哪些好看,他就照着纪时夏的身材拿几套就了事了。而且,由于夏胜宇小时候是在孤儿院生活的,勤俭惯了。所以跟着夏胜宇的纪时夏的衣服都很朴素,一个夏季的衣服也就四五套,看起来还都差不多。 “欧阳啊,我看这贝贝的东西置办就由我去办就好了,你去找个人,把阁楼重新装扮一番,并把画具和小提琴准备好就是了。买东西这些还是由我来,你一个大男人的,买起小孩子的东西会头疼的。”司徒玉吩咐着。 “好。”的确,让他来采购小孩子的物品,东西应该会沉闷得多。老夫人也是有个小孩陪着,开心得多,那他就不多操心了。至于阁楼……“贝贝想要把阁楼变成什么样?” “阁楼现在就很好啊,我把阁楼清扫一下就行啦,不用变啦。”本来阁楼就是和屋子一起装修的,风格也很搭。三角形形状,白色墙壁,木质地板,简简单单,很合他意。 “行了,贝贝说不用就不用了。欧阳你也不用操心这个了。我们下去吃饭,吃完饭贝贝睡觉,欧阳你吃完饭休息一下去公司吧。”从贝贝的眼神看来,他的确是满意自家风格的,那就用不着多操心了。“至于画具,提琴什么的,老伴你一并置办了就是。” “行,那就这么定了。”司徒玉拍板,这贝贝还真是要求简单得很,根本用不着人操心。走到楼下,叫来管家“林生啊,你下午安排个人把左侧那间房间和阁楼的窗户都量一下尺度,下午我要去买窗帘。还有把房间和阁楼都打扫干净。” “好的,太太。”林生点头,“先生,太太,午饭做好了,这就用吧?” “嗯,行。”司徒昀抬步就往饭厅走。 四人吃完午餐,欧阳坐了十几分钟,听着司徒两老和纪时夏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然后起身告辞。 “欧阳叔叔等等。”看见欧阳询已经走到客厅门口,纪时夏刚好看到自己的小书包,连忙叫住他,“欧阳叔叔请你让司徒叔叔今晚回来吃饭好吗?贝贝有事拜托他。” “好的。”转身离去。 “贝贝有什么事要拜托叔叔啊?”司徒玉问他,边想着再坐一会就带他去睡午觉。 纪时夏不假思索就打开了自己的小书包,抱出那块准备好的玉。 “这是……”司徒昀和司徒玉两人面面相觑,“贝贝,这是玉吧?”这是顶级的羊脂白玉啊! “是啊,这是我爸爸留下来的。我想让司徒叔叔把玉拿去加工成玉佩首饰,给爷爷奶奶,叔叔和欧阳叔叔一人一件。”至于卫家的人,还没认识他们了,到时候再说。 “贝贝真好。”司徒玉听到纪时夏的安排,一下子被感动到了。“可是这块玉可是你爸爸留给你的,贝贝还是自己留着吧。”有心就很足够了,他甚至才九岁。 “不,奶奶,放在柜子里只会让蒙灰。”他反驳,他拿出来就是要拿来给他们用的啊,他们不戴,他拿出来干嘛? “行了,我们就收下吧。今晚和将群讨论一下,让他去叫人雕琢下。孩子的心意就收下吧。反正这块玉这么大呢,几块佩件而已,还能剩下不少呢。”司徒昀决定,司徒玉还想说什么最终没说。也是,这孩子的心意,收下也好让他安心。 谈到这里,司徒玉就带着纪时夏去午睡了。 两点的时候,纪时夏醒来。走到厨房,这个时候厨房并没有人,他想了下,在冰箱里拿出两个苹果。 他将苹果削好皮,先把一个放进榨汁机,加进一百毫升的潭水,榨了一杯苹果汁。用同样手法再榨了一杯。再从空间里拿出一个苹果,然后找了个托盘,放进两杯苹果汁和一个苹果,端着走到客厅。刚好看到司徒昀和司徒玉两人从楼上下来,一看就是刚睡醒。 “爷爷奶奶,我榨了两杯苹果汁给你们。”说着拿着那个苹果开吃。 “真乖,贝贝。”司徒玉亲亲他的脸颊,也没说什么,端起苹果汁就喝。她刚刚走进客厅就已经闻到很香的苹果味了。是这次买的苹果比较好吃吗?味道真不错。她很快就将苹果汁喝完了。 司徒昀本来不喜欢这些酸酸甜甜的东西,正想说不喝,被老伴一瞪,那表情分明是“贝贝榨的,你敢不喝?”他只好端起来喝。结果,喝了一口,就大叹好喝。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苹果,酸酸甜甜还凉凉的,而且,可能是这次的苹果味道比较好,他也是两口就把苹果汁给喝光了。 纪时夏看到两人将苹果汁喝光了,笑眯眯的,很开心的样子。 接下来,司徒昀就拿出棋子坐到棋盘前,教着纪时夏下棋。司徒昀发现自己今天的精神真的很不错,暗想是今天的午睡睡得好么? 同样想法的是司徒玉,她亲自到厨房做了几杯布丁,这个可以给纪时夏当零食。 到了四点,司徒玉就让两人停止下棋,准备和纪时夏出门采购。司徒昀分别还意犹未尽,直叹着纪时夏聪明。纪时夏笑弯了双眼,他可是和卫爸爸学过的,不过只学了一点皮毛。在司徒昀眼里,他还是新手模样,就是上手得快。 由司机带着两人到一家大型购物广场。司徒玉大显身手,给纪时夏选了近十套衣服,两个书包,一堆笔、练习本和一些参考书,还选定了窗帘款式,将尺寸报给商家,商家答应明天就去装上。又由纪时夏选定了画具。再由商家推荐买了一款小提琴。 就这样,逛到6点,司徒玉还兴致勃勃,纪时夏只能喊累,这才消停,两人满载而归。 付账的时候,司徒玉要付账,纪时夏却掏了一张卡出来,“奶奶,贝贝有钱。” 司徒玉的脸立刻就黑了。“你的钱你自己留着,奶奶买东西给你,你就收着,再有下次,我就生气了!” “哦。”纪时夏立马就焉了。司徒奶奶不愧是贵族,脸色一沉,不怒自威的感觉就出来压人了。 第八章:记忆中的被子事件 回到司徒家,正好遇到司徒将群回来,正停好车。 司徒玉有些讶异地看着他手里的行李,虽然之前将群有答应回家住,但她没想到他这么干脆,今天就搬回来了。要知道,她儿子一到18岁就说要独立,一直不愿回来住的。 司徒将群当然有看到母亲眼里的讶异。不过,他只是笑笑,没有解释。再看到一旁的贝贝,一看到自己的行李就开心地笑,这让他觉得特别的值。他一直担心夏胜宇的死会让纪时夏性情大变,现在看来,他的确恢复得不错。 吃罢饭,纪时夏将那块白玉给了司徒将群,重复了一次下午的谎言。这是没办法的事,他知道自己不能实话实说。 司徒将群没说什么,皱了皱眉就将白玉收起来了,承诺一个月内将佩件做好。纪时夏点点头没有意见。 晚上给在书房看文件的司徒将群沏了杯茶,依旧偷偷地在里面加了潭水。看着他喝光茶之后,纪时夏觉得功德圆满地睡觉去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纪时夏梦见了前世的一件事。 卫睿的战友邀请卫睿出去喝酒,卫睿看了眼时夏,说:“我问下我家时夏。”然后在屋子里转了两圈,回答对方,“时夏说我胃不好,最好不要出去喝酒。” 电话那边,战友一向是唯卫睿是从,没人敢反驳一句。直说着,“睿哥,胃要好好养,日常要注意饮食。”之类的。 当时苏然正好在家,三人在准备晚上吃麻辣火锅,这是卫睿的最爱。她看着自家哥哥的举动,直接笑喷了。 时夏顿了一下,重新拿出一个中间有隔板的锅,对着苏然说“你哥说他胃不好,我们煮鸳鸯火锅。他吃清的就行,辣的不能吃了。” 卫睿刚挂完电话,听到时夏的话,委屈得不行,直耍花招。简直一哭二闹三上吊都要出来了。时夏无奈到了极点,只好可惜地看着被卫睿拿去放起的有隔板的锅。本来他还觉得煮个鸳鸯火锅,他可以两种结合着吃,不怕明天上火。看这个样子,他再去把锅拿出来,卫睿真的会哭出来。 苏然兀自在旁边笑得直抽抽,问卫睿,“哥,你平常就是这么在你朋友面前诋毁时夏的啊?” “什么叫诋毁,我这是在向时夏证明我爱家,不去外面花天酒地!”卫睿很理直气壮,“还表明了时夏最关爱我,我也最爱他。” 苏然做恶心状,冲到时夏旁边,双眼晶亮晶亮地盯着时夏。“时夏,你是怎么受得了我哥的?嗯?小妹我太好奇了!” 时夏很严肃地思考了下,回答“习惯就好。” 卫睿捶胸,将苏然拉开,然后对着时夏撒娇,把话题转移,“时夏,我饿了。” 时夏继续准备晚餐…… 醒来的时候已经6点半,时夏有些不舍得起床,想着是不是再睡着可以继续梦见卫睿呢? 赖了十来分钟,实在是睡不着了,只好起床,准备洗漱好后到花园走走。 起床的时候顺手叠了被子,标准的豆干被。叠好之后,他看着被子发愣。可能是刚梦到卫睿的原因,他看着被子又想起了卫睿。 卫睿自小生活在军事家庭,父母,祖父母,叔叔,全是军人,又当了17年的兵,生活上很是自律。就例如床上的被子一定要叠成豆腐干的样子,整整齐齐,有棱有角。 而时夏,生活上有着广泛艺术家的随意态度。他喜欢赖床,而且家务活里最讨厌叠被子。因为这个和卫睿冷战过很长一段时间。 事情是这样的。在卫睿四十岁生日那天,他出门去商场给卫睿买礼物。时夏看中了一款手表,黑色款式,一看他就觉得很适合卫睿。 在看那款手表的时候,时夏被搭讪了。好死不死,那人是卫睿的客户,两人刚谈完一笔生意,那位客户说他手表坏了要过来买款新的。他们谈生意的餐厅就在商场对面,卫睿有些兴致就跟过来看了。卫睿也是刚好想起时夏一直没有手表,买一块也行。 结果,客户一看到时夏就惊为天人,立刻过去搭讪,卫睿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而且,那位客户温儒尔雅,还比卫睿年轻!卫睿看着两人的身影就掉进了醋海,立马上去宣示主权。 那客户非常不懂得看脸色,知道两人的关系后,黯淡着选了款手表付账。临走前还不忘对着时夏说,“我比卫睿年轻,你真的不考虑下?” 卫睿气得想杀人。时夏当然感觉得到卫睿身上的低气压,立刻宣布自己只爱卫睿一个。看得售货小姐以为在拍电影。 晚上时夏给卫睿过生日,卫睿一直心不在焉的。时夏以为他很累,两人就早早睡下了。 第二天醒来,卫睿已经去上班了。时夏惬意地伸懒腰,起床去刷牙,然后吃早餐。完全依照往日习惯——不叠被子。 晚上卫睿回来,气压很低。看到床上的被子没叠,乱糟糟的,就冲着时夏发了火。时夏被凶得莫名奇妙的。两人认识7年,相恋5年,两人还从邻居变为夫夫关系,他从来没有叠过被子啊。他讨厌叠被子的事,全家都知道啊。时夏委屈得很,卫睿凶个什么劲啊?“你当初怎么不嫌弃?现在嫌弃不会嫌晚了么?” 卫睿被他的话一噎,直接摔了门就出去了。时夏郁闷得要命,自己做了一桌子菜,他看都没看一眼,就只顾着嫌弃自己没叠被子了。他不就是不叠被子吗?家里哪一处他没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不过,静下心来思考了一下,卫睿该不会遇到什么难题了吧?他从没在这方面有过什么说法的啊,硬要说有的话,就是当初热恋的时候答应时夏说“你这怪癖,行,你不喜欢,这被子以后都我叠。” 时夏有些紧张了,认定卫睿一定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就打电话给卫睿,结果一直没人接。他打到公司去,公司说卫总回家了,当天公司也没遇到什么问题。 深夜时分,卫睿喝得酩酊大醉,时夏直皱眉头给他洗漱。洗漱完毕,卫睿有些清醒,却一下把时夏关在卧室外,还把卧室门反锁,不让他进。时夏着急得要命,不停地安慰他,让他开门,问他发生什么事,卫睿一概不理。 最后时夏也生气了,他给卫睿洗漱,洗完自己全身都是湿的,衣服都没换。现在卫睿把房门关了,他一件衣服都拿不到,一直穿着湿衣服,很快就觉得冷了。只好跑到客房,将衣服全部脱光,直接在客房睡觉。睡前想着明天早上一定要早起,看卫睿究竟怎么了。 结果第二天他还是睡晚了,卫睿已经出门。他觉得自己头重脚轻的,约摸着自己应该是发烧了,全身都酸酸的。打电话给卫睿,结果关机。打电话到公司,副总说卫总今天一大早飞清国出差去了。还说本来要出差的是他,早上卫总通知他不用去,卫总自己去。时夏问清楚,知道公司没遇到难题才松了口气。可是卫睿的态度太奇怪了,于是他又打电话给卫家妈妈,确定家里也没发生什么事。时夏这才明白,卫睿这是针对自己来着,气得他把手机摔了。由于摔得太用力,直接作废。而他的头也跟着剧疼起来,没办法只好接着继续睡。也不知道卫睿要什么时候回来。一想到这里他又气得肝疼。因为卫睿的莫名发火,连累他生病,结果还来直接消失,连他生病也找不到人。 时夏再次醒来已经是隔天中午了,烧还是没退。家里的固定电话也没有未接来电,他已经站都站不稳了,直接拨了急救电话,让救护车送他去医院。 在医院输了液,昏迷了2天,醒来被医生训斥一番,直到他对医生说他不是不及时找人急救,而是完全晕过去了,医生才罢休。 浑身不舒服,喉咙又疼得要命,医生又说着他差点烧坏脑子。时夏委屈得要命,也不联系谁了。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后直接去了郊外散心。还好他当时打了急救电话后记得去把家里的现金全拿出来了,否则它可能会付不起医药费。 时夏完全不知道他的行为令卫家上下乱了套。在时夏住院的第3天,卫妈妈的一位好友旅游回来,带了不少特产,她打电话给卫睿,卫睿说他出差了不在国内。她便打给时夏,结果手机打不通,家里电话没人接。一开始,她一位是时夏没在家,手机又没带导致。可结果,一直没等到时夏的回电。第二天她还是找不到人,她就觉得不对劲了。连忙打给苏然,苏然有时夏家的钥匙,让苏然陪她去看看。 一进门,家里蒙了一层灰,很显然是几天没人在家的情景了。苏然在客房找到了时夏摔坏的手机,两人急忙给卫睿打电话,问时夏是不是去了哪里? 卫妈妈甚至以为时夏被绑架了,是苏然提醒说家里门有锁好,不可能是被绑架才松了口气。 卫睿在清国就急了,时夏不见了!怪不得一直没有接到时夏电话。他还以为时夏在闹脾气呢。他想着,他不能惯着时夏,就狠下心没有打电话给时夏。结果,才不到一个星期,时夏竟然失踪了。 不是离家出走,衣物一件没少,银行卡也全部都在。可现金全部不在了。卫睿马上发动关系,到处寻找时夏的消息。 那个时候时夏在住院,也没有人往这方面想。到卫睿知道时夏住院了1个星期的时候,时夏已经在郊外看夕阳了。卫睿到医院打听时夏的消息,被时夏的主治医生好一顿骂,“自家爱人病到在家里晕倒近两天,自己醒来打急救电话,你这爱人是怎么当的!他到医院的时候,烧到四十度!在医院昏迷了两天才醒,你们在哪里!” 卫妈妈都快急哭了,现在时夏已经出院,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这时夏要是出个什么事,那可怎么办? 隔天,卫睿找到了时夏,两人相对无言。时夏也没说什么,打包新买的几套衣服,沉默地和同样沉默着的卫睿回家。 卫妈妈将时夏带回卫家,补汤补药地好好养了一个月。卫睿自己住了1个月,最终选择和时夏好好谈谈。 时夏最后知道卫睿是在钻牛角尖,气得直打他—— “我就是被刺激了,我已经40岁了,已经开始老了。你看起来还没30岁,我战友也在说我是占了你大便宜。你出门一趟,就遇到人搭讪,时夏,我真没安全感。” 时夏一个枕头扔过去,“我去你的!卫睿,你是不是哪里糊涂了?还是脑袋不正常了?我带你去精神科瞧瞧吧?” 卫家父母哭笑不得,这两人是嫌日子太安稳,找事呢吧?不理了,不理了,夫夫之间的事,他们无法理解。 最后以卫睿撒娇耍赖将时夏哄回家为结局。 只是自那以后,时夏依旧喜欢赖床,却一直自觉地叠被子,还是整齐的豆干被。一开始卫睿一看到那整齐的被子就向时夏认错,时夏一个眼神都不给他,哼,能不惩罚下他么? 回忆结束,时夏洗漱完毕到后花园散步,遇到司徒将群也在,两人便在花园边散步边说话,然后一起回宅子里吃早餐。吃早餐的时候,时夏让司徒将群给他找个小提琴老师,司徒将群欣然应允。 吃完早餐,司徒将群上班,司徒玉去找闺蜜出门美容,司徒昀的朋友来找他下棋。时夏无所事事,上了阁楼,整理画具。管家神速,卧室和阁楼都已经打理好了,他想了想,下午得回家搬些东西过来,家里也得整理一番。短时间内自己应该是不会回去住了。 下午四点,司徒玉便带他回家,他打包了几件东西,将家里用白布盖好,电闸,水闸,煤气气闸什么的,全部关好就没事了。 隔天,他的小提琴老师就来了。约好从他开学后的第一个周末开始来给他上课,上课时间为每个周末两天的早上8点到11点。 而他距开学这几天,时夏无所事事,就在家里画画。把家里的佣人,管家和司徒两老当模特,把除了司徒将群外的几个住在司徒家的人都画了一番。引得司徒将群大呼受伤,时夏承诺很快就会画他,才安抚好了他。 第九章:开学了 时间飞逝,纪时夏“回来”第十二天,学校开学了。 开学当天,司徒一家三口争着要送他去上学,一大早在客厅吵吵闹闹,风风火火的气氛看得欧阳询直抽抽。欧阳询是时夏昨晚打电话让他今天早上七点到司徒家接他的。时夏对今早的情景早有预感,最终他背起书包,拉着欧阳询离开。理由是,“是欧阳叔叔带我去注册的,他知道我的班级在哪里,你们不知道。” 欧阳询腹诽,“你这话有语病啊,他们不知道,可你本人可是知道的啊。” 上车的时候时夏说了真正的原因:“很多人都认识司徒叔叔他们的,到时候会给我添麻烦。” 欧阳询望天,你一个九岁的小毛孩就已经知道低调,还给他“添麻烦”。这孩子,一副老成样,配上他稚气的脸,实在是很有喜感啊。 欧阳询带着他进教室,开学第一天,有很多家长跟着来了。纪时夏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叔叔,你去上班吧,我没问题的。” 欧阳询点点头,揉揉他的头发就离开了。 上课后老师自我介绍完毕,就一一点了名,认面孔,然后依照身高调好座位。 时夏在班里不算高也不算矮,就坐在中间,还是靠窗的位置,时夏开心地笑笑。窗边好啊,樱清学院的校园景色很好,坐在窗边看着景色发呆什么的,最好不过了。 调好座位后,老师便是说一些“新学年了,同学们要更加努力”之类的话。接着就是选班干部了。 选的时候也很简单,先让想当班干部的同学上讲台毛遂自荐,然后投票决定,有矛盾的时候由老师拍板决定。 很快,就选了上学年各科成绩突出的同学当了各科科代表。由上一年当过班长的两位同学担任班长,刚好一男一女。女为正,男为副。纪时夏闷中作乐地想,这是不是和绅士风度有关?那男同学是主动说要当副班长的…… 班主任在上面再讲了几句勉励的话,就下课了。 接下来课就是发课本,由刚选好的班干部协助发完。 今天是第一天上课,也没怎么上课。今天有课的科目老师在上面讲了一下这学期的上课安排和对学生的要求,就没有什么了。 时夏根本没有听,他觉得很无聊。他的同桌就是副班长,一脸严肃,听老师讲纪律什么的,也是一脸认真。 时夏听着听着就走神了,想起了他的空间,就由精神力进入了空间,在空间里逛了起来。 空间里的食物很多,他却是没有什么机会吃,现在司徒家的人还经不住这里面的食物。这几天,他每天都找机会让司徒家的人喝了潭水,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得到,他们的精神都很不错。就连欧阳叔叔,偶尔喝到而已,也是精神得多。嗯,以后有机会,还是要给欧阳叔叔也调理调理,他身体好才能更多地为司徒叔叔做事。 他在河边看着河里的鱼,都是可食用鱼。看着看着就想着酸甜鱼,水煮鱼,红烧鱼什么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突然间想到,或者,他可以养宠物在里面,这样他在里面也不会感觉太过安静,没个伴了。嗯,这个办法好,下午放学就去买宠物。 想着他就将精神力收回,在教室里想着,他要养什么宠物。 养只鹦鹉,卫爸爸就很喜欢鹦鹉,卫睿也对鹦鹉有些好感。可是鹦鹉肯定是要说话的,要是不小心将空间说出来,就麻烦了。所以,鹦鹉可以养,却是不能养在空间里的。 还是养狗狗在里面好了。萨摩耶不错,狐狸犬的一种,还是双眼皮,憨憨的,挺惹人爱的。 比熊也不错,蛮可爱的。还有博美。对了,一定要养只茶杯犬,茶杯玛尔济斯最好了。可以捧在手心里养着。当然,茶杯犬根本就是娇贵的,他可要娇着养。 老师在上面讲得激情澎湃,时夏在下面开小差,开得很开心。他的同桌无意转过头,正好看见在幻想有只茶杯犬,想得咧开嘴直笑的时夏。很明显地发现他的同桌在神游,副班长尤正同学摇了摇头,他的同桌态度不端正! 中午放学,隔壁组有个同学过来找时夏。“时夏,我前几天去找你,你家没人在,你搬家了吗?” “没。我现在住在别人家里。”时夏不认识他,但是知道对方很可能是自己三年级的同学。这个学校是每个学年都要打乱一下学生的班级的,也有一些同学能够继续有缘在一个班级。 “我就知道。我妈妈说你爸死了。你现在是没有父母的孩子,是孤儿。”又来了一个学生,大声嚷嚷。 尤正身为时夏的同桌,当然有听到他的话,不止是他,其他还没走出教室的,都听到了,正看着这边窃窃私语。尤正皱皱眉头,这个嚷嚷的学生家教真是不怎么样。再想起时夏,原来是孤儿。 “允君生,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刚才来问时夏是不是搬家的同学懊恼地看着大声嚷嚷的同学。 “我又没说错。”允君生高傲地抬起头,“陈珂民,你以为不说出来就能改变事实吗?” 陈珂民被噎得哑口无言,虽然他比时夏大了一岁,可终究也是个小孩。 “时夏,你以前不肯跟我回家。现在,你是孤儿了,能和我回家了吗?”允君生拉着时夏,双眼亮晶晶的,分明是在说“答应吧,答应吧。” 时夏无奈地笑笑,他刚才就能感觉得到这个允君生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是没有敌意的,可是也是真没想到他竟是这样的目的。 他对这两个应该是“以前”的朋友的两人,有些不知如何应对了。 “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你先回答我啊,回我家吧。我早就和我妈妈说好了,把你带回家当我弟弟,我给你准备最好的房间,最好的游戏机。贝贝,和我回家吧。”允君生还是拉着不让他走。 尤正和陈珂民面面相觑,他们也完全没有料到事态的发展如此“诡异”。 “我已经有家了。怎么可能和你回家?”时夏无奈摇头,这小鬼!“走啦,我们去吃饭了。”拉着允君生就走,走到走道尽头,又回过头看向正在发呆的尤正和陈珂民,“你们还不走啊?再不走,食物就要被抢光了。” 两人赶紧跟上。 就这样,小孩子的友谊就建立起来了。而允君生,一直到多年以后还总是说要把时夏拐回家当弟弟。 说到食堂,几人打了午饭开吃。时夏向来嘴刁,吃着食堂的食物,实在是不怎么样。其实,樱清学院的食堂味道已经算是不错了,专门聘请的营养师和厨师,也很少人怎么反应食物难吃。 可是时夏在“前世”就全世界到处跑,世界美食吃了不少。他自身的厨艺也是堪比大厨,在家里一般都是他做饭。而卫睿也因为时夏的嘴太刁,所以也练就了不错的厨艺。偶尔卫睿下厨,时夏也觉得合口味。至于“回来”之后,一开始没什么胃口吃饭,后来承认现实了,就搬进了司徒家。司徒家的厨师也是一等的大厨,饭菜实在美味。他吃着食堂的饭菜,在心里琢磨,明天开始要自己带饭。他可以晚上在空间里做,空间里的城堡设备齐全,厨具也是非常齐全的。 吃完饭,几人一起走回教室。允君生牵着时夏的手不肯放手,边走还边叨念着“这破天气,真热。时夏啊,你什么时候和我回家啊?” 时夏“……”他说这话有语病吧?天气热和自己去他家有什么关系啊什么关系啊。 下午4点放学,欧阳询来接时夏的时候,看到时夏旁边站着一个高时夏一个头的允君生同学拉着时夏的手直抖,欧阳询还以为那个人在欺负时夏。结果走进一看,时夏面不改色,倒是允君生同学一脸委屈。难道是时夏欺负人了? 时夏看到了欧阳询,对君生同学开口“好了,有人来接我了。你也回去吧,你家司机等了很久了。” 允君生哀怨地看着欧阳询,好像他要抢他媳妇似的。 欧阳询暗自疑惑,他什么时候得罪时夏的同学了?唉!家长什么的,真的难当。 终于看着允君生不甘不愿地上了车,时夏松了口气,允君生太会缠人了。 他自己也上了车,“欧阳叔叔,我想去宠物店看看,你能载我去吗?” “我先打电话给董事长,他吩咐我把你带到公司去。”欧阳询说着直接拨通了司徒将群的电话。“董事长,时夏想去宠物店看看。” 电话那头的司徒将群顿了一下,“你让贝贝听电话。” 欧阳询将电话递给时夏,时夏接过,“叔叔。” “你想养宠物?”司徒将群问。 “是啊,我想养狗狗。” “行,你先来公司。” “好。”挂掉电话,和欧阳询说道,“司徒叔叔说先去公司。” “嗯。”欧阳询点头,发动汽车。 第十章:生活调味 到了公司,司徒将群也没说带时夏去买宠物,而是问他想要什么样的宠物。 时夏马上就会意,司徒叔叔这是要让人直接把宠物送到家里去,而不是带他去挑。暗叹口气,“我想要只茶杯犬,它小小的,很可爱的那种。”茶杯犬让叔叔去让人送过来,才不用担心让人用幼犬骗了。 “嗯,想要什么品种的?”司徒将群笑着揉乱时夏的头发,果然是小孩,配个小狗狗也不错。 “我要茶杯玛尔济斯。” “行,我让人今晚就送到家里去。今天有作业吗?有的话就到茶几那里去做吧。” “我做好了。”今天作业是一篇这学期的学习计划,三百字左右。老师布置后他很快就写完了。 “贝贝真快。那去玩吧,公司里随意你走,不过不要打扰叔叔阿姨们工作,知道吗?” “嗯。”点点头,忽然想到什么,又抬头继续说,“叔叔,以后我可以自己回家的,我总来公司也不好。” 司徒将群其实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公司里他是董事长,公司百分之九十的股票都在他和家人手上,其他百分之三在欧阳询手里,百分之七是散股,也没人能反对他的决定,贝贝在公司里横着走都没问题。再说了,贝贝这么乖,怎么会给他添乱? 不过贝贝既然这么提出了,“行,我今晚和爸妈说一下,以后让家里的王司机去接送你。” 时夏点点头就走到茶几上坐着了,也没什么事,就拿出素描本画画了。他准备画在工作的司徒叔叔。 两个小时后司徒将群宣布下班,素描本上的画像就差不多了,再修饰下就没问题了。司徒将群看着画像直乐,“等贝贝完成了,我把它装裱了挂在这里。”他指着电视上方的墙,每个人进来都能看到了。 时夏叹了口气,这就是家长的盲目自信?相信自己的孩子是最棒的?那他这副画可要画好点,拿出他前世的水平。不是他自夸,他前世开了几次画展,画展里的画都是没几天就销售一空的。他光靠卖画得来的钱就能让他成为有钱人了。 收拾东西回家,刚好他的茶杯马尔济斯已经送过来了。 时夏一看到篮子里的茶杯犬,立刻被它收服了。他一直很喜欢动物,特别是小狗狗。前辈子,他也养过一只狗,可是那只狗最后看上了卫家管家养的狗,就不再跟他回家了,害他忧郁了一段时间。只有卫睿那家伙高兴家里不用多只电灯泡了。 而卫家的管家训练过军犬啊,自从他的狗住在卫家后,也被卫家的管家训练了一番,后来看见他都不撒娇了,他顿胸郁卒啊。 不愧是司徒叔叔交代的,宠物店保证绝对健康,小狗屋也送来了,并留下电话,如果想要给狗狗修剪之类的,打个电话对方就上门。 看着时夏抱着小狗爱不释手的样子。再看小狗狗,很可爱,深深觉得司徒将群做得好! 晚上时夏将小狗屋放在房里,抱着小狗狗进入空间,喂了一些稀释后的潭水,抱着它在空间里逛逛,就闪出空间,准备睡觉了。 隔天起床,第一件事抱起狗屋里的小狗狗,狗狗已经醒了,舔舔时夏的手指以示亲密。时夏感觉很受用! “你这么乖,以后就叫你‘小乖’咯。好不好啊?”他抱着它轻摇。 小狗狗再舔舔他的手指,在时夏眼里就像是在回应他“好”的意思。 时夏笑笑,把它放进一个篮子里就去洗漱了。篮子里有个棉花被铺底,软软的,很舒服。在室内,时夏开了空调,也不怕热到它。 在洗澡的时候,他还想着,其他想养在空间里的动物得自己去选买,还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不然那些动物被他放进空间里,在外面消失又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可是,空间里的潭水,动物不能直接喝,会承受不住。他又不可能在旁边守着,怎么办呢? 对了!那空间里的动物似乎从来没有喝过潭水,而是喝那养着鱼类的河水!年原魔法师是怎么做到的?能控制动物听他的话,不去喝潭水? 擦干身体,穿好衣服,坐到床上,从空间里拿出年原留下的书。翻了翻,原来,作为空间的主人可以随意控制空间里的一切。也就是说他可以控制动物的活动范围,甚至可以限制动物的繁殖。例如,鸡蛋太多了,可以限制母鸡一天生一颗蛋之类的。 时夏乐了,他简直就是空间里的神了!真是太爽了! 那这样的话,事情就可以解决了。他想,出了多养几只狗狗,他还要养些观赏鱼,等在空间里养得漂漂亮亮的,就养几条到司徒家,养几条到司徒叔叔的办公室,也可以让司徒叔叔的办公室活力一些。 接下来的几天,时夏的生活就是在上学,放学,和小乖玩,然后修一修司徒将群的肖像画。 很快,开学的第一个周末到来。星期六早上,时夏将昨晚在阁楼修好的画像递给司徒将群。 司徒将群看着自己的肖像画,兴奋地直亲时夏的脸颊。拿着肖像画去向父母炫耀去了。他可以看出,这幅肖像画是时夏最近画的所有肖像画最认真的一幅了。 司徒玉看着儿子的肖像画,画里的是司徒将群在办公室办公的情景。她和丈夫四目相对,点点头,“将群啊,我看贝贝的画画功夫不可一般啊。我也是经常去看画展的,这副肖像画,说是一个有着二十年以上的绘画经验更让人信服。我就是想,这贝贝这么小就有这样的绘画功夫,被别人知道了,是好事吗?” “妈,你也别担心了。贝贝这幅画可是画了近五天的,这样说大家也就是说这孩子很有天赋罢。再说了,贝贝是司徒家的人,也没人敢打什么坏心思。” “我就是想,是不是让贝贝参加系统性的绘画学习,对他比较好。他这么有天赋,假以时日,说不定成就非凡?”司徒玉提议。 “不,妈。时夏已经提出要学小提琴,我们也不需要时夏有多大成就,他开心就好。”司徒将群招招手让时夏过来,“贝贝,你画画很有天分,你想系统学习吗?” 时夏作考虑状,“不要了,我想先把小提琴学好。画画我有空的时候可以画。叔叔,我想留点时间玩,不想有太多任务。” “这就对了。”司徒昀也开口了,“劳逸结合。贝贝还小,不要有太多负担。” “行,我们贝贝是最棒的。”司徒玉觉得自己现在啊,就是有贝贝在家,万事足啊。就贝贝来家里住的这近十天,她都觉得自己年轻许多了。 八点的时候,小提琴老师到来,司徒将群和小提琴老师聊了几句,了解了一下老师的背景情况就去公司了。时夏暗叹,上辈子的司徒将群就是被工作累坏身体的! 三个小时的课程很快过去。老师看着时夏的眼神满是惊喜。时夏在心里暗叹,上辈子的苏然果然是忽悠他的!怪不得他总是拉不好,有些基本问题,她根本就是在误导他的!想起苏然说,“时夏,你小提琴学不好有什么关系?你学了那么多种乐器,总得有些不擅长吧?不让你还让我们这些专修的人面子往哪搁啊?再说了,你也不算不会,就是很有喜感。” 喜感……丫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音痴呢! 话说,他可是测试过有绝对乐感的! 小提琴老师名叫江杉奇,是在一个艺术训练机构上班的老师。两人在阁楼待了三小时后,下楼。他对着司徒两老惊叹,“令孙子绝对是个很有天分的人,我在这一行里待了十几年了,从来没有遇到过比您的孙子更有天分的了。我想,令孙子说不定是个拥有绝对乐感的人。” “绝对乐感不是后天培养的吗?他才九岁。”司徒玉认识天才音乐家古谨音,她就是绝对乐感,据说是从胎教起开始培养了。 “是的,我想令孙子一定是有经历过音乐胎教的。而且,就算是这样,他本身的天赋也是不可否认的。”江杉奇说得很是兴奋。接到老板让他过来上课的任务,他还有些排斥。对方的背景太过强大,说不定是个娇养的王子,怕是娇气的小孩。没想到这个孩子这么聪明!而且很有音乐天分,真是令人惊诧!今天这三个小时的课,几乎是他平常上十小时才能教完的,还不能保证学生掌握。 而纪时夏,他掌握得非常快,还一点就通!“这个孩子应该好好培养,不久的将来,会是一个令人瞩目的音乐家!” “嗯,我们会和孩子商量商量的。”司徒玉虽然开心时夏的音乐天分很高。可这开心是建立在时夏自己喜欢的前提下的,如果因为这天分而让时夏有负担,那根本得不偿失。 江杉奇走后,司徒昀开口问时夏,“贝贝,你想参加小提琴精英教育吗?你有机会成为音乐家哦。” 时夏立刻摇头,“我想学小提琴只是兴趣,爷爷奶奶,我还不知道自己以后要当什么。我也不想现在就确定自己未来的路。” “是啊,这样也好。贝贝啊,你还小,现在这个年纪,想玩就玩,学习什么还是次要。等你长大了,你再摸索自己以后要当什么就好了。”司徒玉赞成时夏的看法。 司徒昀也点头赞同。再退一万步说,就是时夏一事无成,司徒家难道还养不起他吗?他完全有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本钱。当然,只要不要误入歧途就行。这贝贝这么乖,这点应该是不用担心的。 第十一章:助人为乐 下午,时夏就独自出门,买了两只比熊,两只博美,两只萨摩。全是一公一母,他可不能像上辈子一样养到最后又被别家的狗给“哄走”了。还买了几条锦鲤鱼苗,准备养做观赏鱼。只买了锦鲤鱼苗的原因是因为时夏对鱼类无感,他根本不懂欣赏,看着水族馆里很多奇形异状的鱼类,他只觉得发寒。只这锦鲤,他看着还能好接受一些,就选了锦鲤鱼苗。 养到空间里的河里,不怕它们养不活,说不定能很漂亮呢。像空间里的花草之类的就很漂亮,不过在空间里灵气太足,很多都变异了,他都无法查询那些花原本究竟是什么种类了。 他又到花草市场买了两盆绿萝和两盆滴水观音,以后可以一盆放在司徒家,一盆放到司徒叔叔公司去。 这些东西他全部都是一点一点地买,然后找没人的地方收进空间里去。从那些动物的表现,可以看出它们都很喜欢里面。 准备回去的时候,在花草市场大门附近有个老伯用人力三轮车载着不少花草。可是这会儿,全部倒在地上了,花盆全部都碎了,很多花草也受了伤。老伯坐在地上直哭,旁边有个穿着西装中年人在旁边有些着急,也有些咄咄逼人。 上前了解了一下,是那个中年人开着小车差点撞到了老伯,老伯急忙之下转弯,整辆三轮车都倒了。而事实上是老伯误入车道造成的,责任于法律来说,并不在中年人。可是,老伯却坐在地上对着摔碎的花直哭。 “老伯,你有哪里受伤吗?”旁边有个青年女孩上前问。 老伯没说话,只掉着眼泪直哭。 “我说大叔,这责任又不在于我,你这样哭哭哭,大家都以为是我的错。你别这样行么?我还要赶路呢,你说怎么办吧?要不我给你一千块钱,算是我花些良心钱?” 老伯还是哭,“是我的错啊!我是想要把花都卖出去,给我孙子交学费的。都上学一个星期了,我孙子还交不上学费。暑假的时候他去打工赚学费,就去送外卖。结果不小心摔断了腿,没法去上班。现在都开学一个星期了,学校都在催学费,可这钱还是没凑齐啊。是我的错啊,我怎么就骑错路了呢?” 旁边的人也唏嘘,中年人的脸色也很难看。难道要他给全部花的钱?又不是他的错! 时夏看了看,有些感叹。 这时,远处有个约摸十八、九岁的男孩子跑步过来,边跑边喊着“爷爷!” 原来来的就是他的孙子,知道事情始末,也哭出声来。这是最疼他的爷爷啊,怎么能因为他而如此难堪? “爷爷,我们回家。我不读书了,又不是不读书咱就没有出路。”年轻男孩的声音不大,只有最近的几人听到了。 时夏也有听到,可是他在纠结,这个男孩怎么看起来那么眼熟? “念斯啊,爷爷对不起你。”老伯大哭,众人觉得于心不忍。又不知道怎么解决事情。 啊!时夏记得了,王念斯。他前世认得这个人,是卫睿旗下餐厅的一位经理。他还救过时夏呢。 那天是时夏去餐厅吃饭,当时在餐厅吃饭的有两个黑道人士。那两人谈话谈着谈着竟然突然开了枪! 很快餐厅一片混乱,那两人进行了激战,很快就殃及池鱼。很不幸,跑得慢的时夏就是那条“鱼”! 激战中其中一人将时夏猛地推了一下,眼看就要装到柱子了,以那个冲力撞到柱子,那绝对会脑震荡不说,要是晕过去了,说不定会不小心被那两人给误杀了。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拉了他一把,然后将他匆匆带离现场。这人就是王念斯了。 后来,卫睿亲自上门感谢了他一番。也是那段时间,卫睿知道了王念斯的背景。幼时父母双亡,由祖父一人拉扯大,大学二年级时出了意外没钱再上大学,便辍学打工。本来就是个有能力的人,却苦于没有背景。祖父又在他辍学不久生了病,只好一直打时间较短的零工,才可以照顾生病中的祖父。几年后祖父死去,而他的工作经验都是些零工,就选了卫家旗下的餐厅当服务生。然后一步一步升职到餐厅大堂经理。 现在看见这个前世救过自己的人,不由得动容。这就是王念斯大学二年级出的意外吧?时夏定了定神,我要改变他的命运! “大哥哥,我能问一下,这花还卖吗?”他上前问道。反正他有空间,什么花都能种得活。再说,这些花顶多值个把万块吧,反正他现在也算是个有钱人,还怕付不起么? 王念斯和他爷爷看着这个小弟弟,有些愣神。冷静了下,回答,“这些花大都受伤了,怕是很难活。” “我家的园丁叔叔很厉害的,肯定养得活的。你卖给我吧。” “你家大人呢?这么多花,你买回去,不怕家里人骂吗?”老伯出声问,要是卖得出去当然要卖,孙子的学费要六千块。要是能卖出三千块,再去借点,应该能凑齐。 “我自己有钱,老爷爷你开价吧。” “不,不。孩子啊,你还是叫你家大人来吧。”他也不相信这么小的孩子有那么多钱。 王念斯深深地看了眼时夏,他可以确定,这个孩子是听到了他刚才说要辍学才决定来买这批花的。虽然觉得有些难堪,可是,要是真能卖出去,这点难堪又算什么呢? 他不比爷爷看不出来这小孩有钱。这小孩身上的衣服鞋子加起来,可能比他的学费还贵呢。 “不用啦。你卖给我就好了,不过你要帮我整理好。”时夏再看向王念斯,“大哥哥你要陪我去银行拿钱,还得把花送到我家去。” “行。”王念斯答应。这个孩子一定是有把握才答应的,所以他趁爷爷还没出声就答应了。 老伯愣了一下,只好点点头,“爷爷也陪你们去。” “那老爷爷,你说这么多花呢,值多少钱啊?” “我这里有不少都是稀少花种,都是我自己培育的。本来全部应该能卖出七千块,可你看这都摔成这样了,就三千块好不好?”老伯算了笔帐,越算越心酸。 “嗯,老人家,你这价钱很是合理。”旁人有人发声。 时夏叹了口气,三千块肯定是不够学费的。可是看着眼前的爷孙,也是倔强之人。他点点头,算是应了这价格。 然后那爷孙开始整理花卉,旁边的一些青年人也跟着帮忙。而那个中年人已经在刚才时夏和他们说话的时候,跑得无影无踪了。 整理好后,王念斯陪时夏到旁边的一个银行柜台机取钱。在柜台机附近,时夏又开口,“大哥哥,我们做个生意好不好?” “什么生意?”王念斯觉得好笑,这么小的孩子就懂得做生意?还是事情有什么变卦?不过又变卦他也不怕了,没钱他就辍学,这是他昨晚就已经决定的。 “我给你一万块钱,你让你爷爷再多培育一些花给我们家,怎么样?价格按市场价算。反正我家也是经常买花,这样我也算为家里完成一件事,你也能够钱交学费了。”时夏提议。 “不了,我不想爷爷太辛苦。这两天还得去借钱才能凑齐学费没错,不过我已经找到一份兼职了,不用多久就可以还钱了。小弟弟,谢谢你的好心,其实说来,这次买花,我算是利用了你的好心。”这个小孩先斩后奏买了这么多花,还不知道会不会让家人骂呢。他又怎能继续利用一个孩子? “你这人怎么这么笨呢?要不,你不要和别人借,你和我借,什么时候还都可以。你放心,钱都是我自己的,我家里的人不会知道。你不用怕有人难为你。而且,你和我借,什么时候还都可以的。”时夏急了,这人怎么就这么笨呐? “你就不怕我骗你?”王念斯心想,他确实是没什么地方可借钱。他根本没什么亲戚,仅剩的大伯一家还总是他家哭穷。向这个孩子借,也是个办法,可是对方毕竟是个孩子……要是被对方家长知道,会不会以为是他在骗这个孩子钱? “哎呀,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一点也不怕你骗。我没有爸爸妈妈了,现在是寄住在别人家里。我的钱都是爸爸留给我的,除了我没人知道是多少钱。而且我现在寄住的家是姓司徒的,你以为司徒家会在意这么把万块钱?”反正他前世就了解到王念斯是个不错的人,相信他不会有什么坏心思。再说了,有什么坏水也没人敢惹到他头上来吧? “你说司徒家?”王念斯惊讶了,第一个念头是这个孩子的背景可真是厉害!又转念想到,的确,把万块钱对于司徒家来说轻如牛毛,根本不值一提。这就可以解释,这个孩子身上穿的这套衣服比他的学费还贵的原因了。“行,你给我一万块,三千块是那些花草的钱,七千块当是借我的,我半年之内还你。我们立个借据。”有了个借据,也算是手续齐全了吧? 时夏顿了一下点头,“行。也不用半年那么急,我又不急用钱,你有钱就还吧。” “不,就半年。”他不能再占这个孩子便宜了。 “好吧,随便你。” 于是,时夏取了一万块钱给他。而随身背着个书包的王念斯当场立了个借据,一式两份,两人签了名,算是债务关系成立。 接着,时夏让王念斯爷孙将花送到他本来的家。这让王念斯觉得奇怪,但是时夏说他会安排司徒家的人过来搬。“虽然话不好听,但是司徒家的地方,你们是进不去的,难道要我自己拖进去?” 王念斯无言,这话是不好听,有些伤人,却也是事实。不过,这孩子果然是孩子啊,司徒家重兵把守,他到了不就有人帮他了,哪还需要他自己搬啊? 王爷爷知道这个小孩子不仅帮了自己一个大忙,还借钱给了他们,对着时夏一顿感激,也有些无措不安。是王念斯忽悠了爷爷一番,才让爷爷安心接了这借来的钱。 爷孙俩离开后,时夏将所有花收进空间,就出门打车回司徒家了。这一耽误,天都要黑了,再不回去,家里就该急了。 果然,他一到司徒家,管家林生就出来迎接。“夫人和老爷都很担心你呢,小少爷怎么这么晚?” “不好意思,伯伯,是贝贝玩得太晚了。我去看电影了。” “你这孩子,非要一个人出门,还这么晚回来,你担心死我了。”司徒玉听到了时夏的话,出声斥责。 “是,贝贝错了。以后不会了。” 第十二章:出事 时间不紧不慢地走过,很快就来到了十一月。 过去的两个月,从十月份开始,时夏就对给司徒家人喝的潭水加倍,并偶尔将佣人买回来的菜换成空间里的。然后他之前种的几株植物也被他搬了出来,一份种在司徒家,一份送到了司徒将群的办公室。看到的人都惊叹这几盆植物养得真好。而观赏鱼也被他搬出来安置在司徒家的客厅,让司徒昀的几个棋友大为羡慕。 只要过了十一月,他就可以直接把家里的饮用水换成潭水了。 家里人的变化是可以看出来的,司徒两老最近看起来年轻了许多。他们的许多朋友见到他们都在惊叹,问他们是不是得了什么保养秘诀? 司徒两老自己也在纳闷,家里吃的东西还是佣人去买的啊。只是偶尔买到几次菜特别好吃,也没吃什么特别的东西啊。 于是,有朋友问的时候,他们就说,“家里有个小孩子啊,小孩子还养了只小狗。每天在家里热热闹闹的,精神就好了很多。我们家贝贝啊,偶尔还榨杯果汁什么的给我们喝。家里最近也没吃什么特别的东西,就是管家说顾及到小孩子肠胃比较脆弱,最近两个月家里的饮食都是以小孩子为准。说不定啊,就是这个原因了。” 欧阳询因为经常性会到司徒家,所以,潭水经常性有他的一份。欧阳询疑惑,怎么最近他的偏头疼都没有发作了。本来有的轻微颈椎炎,最近去医院查,也是完全没有了。连医生都问他最近是不是懂得保养了,工作没那拼命了? 他就纳闷了,他最近可是很拼命的。司徒将群最近的身体也是很精神,一精神就开拓事业,弄得全公司上下都忙成一团。可是公司里,就他们两个一直精神很好,几个部门的部长都来问他,“你和总裁最近是不是打了鸡血啊,精神这么好?我们都快进医院了,你们却一天比一天健康?” 他向司徒将群反映,司徒将群沉思了一会,“欧阳,最近确实是让大家都忙坏了。分批让大家休息几天吧,至于开拓的脚步,就放慢吧,我们也确实不需要那么紧张。我们两个精神比较好,也别全用到工作上了,以后周末多休息,出去走走吧。” 司徒将群可不比其他人,他想得可比别人周到。最近这段时间自家几人和欧阳询的变化他可是记在心里。 自从时夏到司徒家后,这种变化就开始了。这种变化好像是一点一点的,如果不是细心去探究,根本无从发觉,所以他也没放在心上。而最引起注意的,就是这块玉佩。这块玉佩在他看来本是没什么特别的,引起他的注意是因为—— 刚带上它的那天他就出差去安都。明明还是天气很热的时候,他却发现热气好像与自己有些隔绝了般。中午12点半出门谈生意,竟然只觉如早上刚起床的温度那般。可明明,他的客户,热得满头大汗,直说是他考虑不周,不该选了这么个时辰。 那天欧阳询也在,事后,司徒将群就命令他“应该是这块玉佩的原因,你以后不要摘下来了。说不定真的对身体有好处。还有,要藏好,这种东西还不能现世。记得保密。” 至于还没戴玉佩就开始的那些变化,他觉得应该是有贝贝在家里的关系。他每天只要和贝贝玩一玩感觉心情就轻松很多,精神也恢复很快。人逢喜事精神爽,大概是这个道理。 欧阳询当然明白其中道理。这块玉佩是时夏拿出来的,送他一块已经是看在他为司徒将群工作的份上了。而且,玉佩有这种功能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果被知道了这块玉的作用,可能时夏的安全难保了。他有怎么可能泄密呢? 几个部长相继来说明,就只有他们两人精神不一般。而且,最近司徒两老的变化,他也看在眼里,当然已经知道很大可能是这块玉佩的原因。所以,他当然不能忘恩负义。 至于时夏,他可没有那么多烦恼。司徒家可不是随便人动得起的,知道那块玉在他手里的,也就几个有戴佩件的人。就算真有人怀疑到那块玉上,也会以为那块玉是皇家的东西,也不可能多加打听。更别说他们几人都将佩件贴身戴着,这年头,戴点玉佩正常得很,也不会有人怀疑到这上边去。再说了,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他们身体好最大的原因可是潭水而非玉佩。那几块玉佩通过雕刻师之手后,灵气有所损耗。能让人觉得冬暖夏凉已经是它的最大功效了。 这两个月还有一件事让时夏很是惊喜,那就是他养的那些宠物。他喂给这些宠物们的水有参了一些潭水,一段时间后,它们竟然都开智了!它们都能听得懂他的话了,这让他很乐。特别是他捧在手心里养的小乖,它现在又听话,又喜欢撒娇,他可是喜欢极了!而其他六只小狗,两只比熊,他给取名“比比,熊熊”,两只博美是“博博,美美”,两只萨摩是“萨萨,摩摩”。这样容易记。 而他的小提琴课也是不紧不慢地上着,江杉奇经常在旁边念叨他应该去参加专门的训练,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时夏当然不听他的,他自己的音乐水平自己清楚。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辈子,他都没打算让自己专门去学某一样东西而来限制住自己的未来走向。 他只是想要自由自在地活着,而且,他已经开始按着魔法师的留言修炼。他踏入修炼界开始,也已经明白,他以后的寿命可能会很长很长,就像年原所说的,“我们的寿命不是无限的,只是活得太久了,久到大家都已经忘记自己究竟活了多久。” 既然他会有很多时间给自己去挥霍,他更要活得舒心与自由。 他想学的东西有很多很多,他不会去局限在一种。而且,他也并不求自己在哪一方面太过专精,去当专家什么之类的他并没有兴趣。有机会,他还是想到处去走走,满世界跑跑,世界那么大,又时时刻刻都在变化,他想融入到里面去体会体会。 十一月份的第二个周日的到来,时夏很早就醒了。他昨天就已经和小提琴老师说好今天请假,也和司徒家人说了他今天要和同学一起去玩。 虽然他知道卫蕾是在今天出的事,可是他并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具体是在哪个路段,没办法,他只好准备一整天都守在那里。他甚至已经和司徒家人报备好他今晚可能没有回家睡,司徒玉还帮他准备了一套换洗衣物,被他收进空间里了。 时夏是7点到达步行街的。可能是他人品大爆发,在九点的时候他就遇到了在大道旁边打电话的卫蕾妈妈林雨艾,和在旁边玩球的卫蕾。 时夏连忙跑过去,心想,只要找机会和卫蕾说话,等她离开步行街,应该就安全了吧? 可是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时夏还没跑到她们身边呢,卫蕾手中的球就滚到了马路中央。卫蕾跑过去追球! 汽车疾驰而来! 林雨艾还没反应过来! 在马路中的卫蕾被疾驰而来的汽车和响亮的喇叭声吓傻了! 时夏想也没想,直接追着卫蕾跑去,在汽车撞到卫蕾的前一刻将她推了出去。 “砰!” 时夏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可以感觉得到汽车轮胎撞到双腿和左手的炙热的疼痛,他当时在想,该不会用自己的双腿来换卫蕾的双腿吧? 林雨艾眩晕了一下,手机掉了也不知道,急忙跑到路中央去。卫蕾这会已经还没缓过劲,坐在地上傻愣愣地看着眼前满身是血的时夏。 撞到时夏的司机手忙脚乱地打了急救电话。 “蕾蕾,蕾蕾,你怎么样?”林雨艾抱起女儿,急得直哭。 “妈妈。”卫蕾感受着妈妈怀里的温热,回过神来,大哭起来。 司机想要来察看时夏的伤势,旁边车辆的司机连忙制止他,“别动他,他的骨头很多成已经碎了,你移动他可能会加重他的伤势。” 林雨艾也反应过来,看向这个救了自己女儿的人。 是个孩子…… 她哆嗦了一下,软坐在地上,起不来了。卫蕾在她怀里直哭。 急救车很快过来了,交警也来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医院去。 医生给卫蕾检查了一番,“没事,就是手掌和膝盖有点擦破,擦下药就好了。” 林雨艾愣愣地点头。“医生,电话借我打一下行吗?” 隔壁床上的是那个司机,旁边的交警正在问话,所以医生大概也猜得出事情的前因后果。“当然,你随意。”医生指着办公桌上的电话。 林雨艾接通了丈夫的电话。她本来站在路边就是在和丈夫通电话,突然间电话断掉,那边应该正着急。 果然,一接通,那边就急急忙忙说:“雨艾,你怎么样?我现在在去医院的路上。” 卫盛群已经急坏了,在电话里听到刺耳的汽车急刹声,有突然间断掉了电话。然后电话就再也打不通了。他知道她们在步行街,连忙开车过去,就看到马路旁边停车交警的车,马路中央已经被封锁,路上还有一大滩血。执勤人员正提着水桶要来清理血迹。 而他又在马路旁边捡到了妻子的手机。旁边还有路人在讨论刚才的车祸,有的说是一个男孩被撞了,有的说是一个女孩,有的说是两个人都被撞了。他就知道肯定是妻子她们出事了! “阿群,我没事。”林雨艾一听到丈夫的声音就泣不成声。 “蕾蕾呢?蕾蕾没事吧?”卫盛群紧接着问。 “蕾蕾也没事。”林雨艾知道丈夫一定是在开车,急忙回答,“我们都没事。”就挂掉电话了。 卫盛群松了口气,这时候也到了医院的门口。 第十三章:再世相逢 找到妻子和女儿的时候,林雨艾正抱着卫蕾坐在急救室走廊的椅子上。 “雨艾,蕾蕾。”看着两人完好,他终于把悬着的心放下了。 “阿群。” “爸爸。” 两人齐齐哭了出来。 卫蕾已经十岁,她当然懂得今天的事情是她的错。而正在急救室里生死未知的男孩是她的救命恩人。 “……那个男孩子救了蕾蕾。”林雨艾边哭边将当时的场景转述给丈夫听。 “希望那孩子没事。”卫盛群深呼一口气,脑海里一片空白,无法及时做出什么反应。自己的家人没事,这是万幸。人就是这样,不管如何愧疚,知道自己家人没事,就会有庆幸的心里。可是这件事错在自己女儿,那个孩子救了自己女儿,命在旦夕。这事可怎么好? “阿群,你得先打电话回家,家里人也急坏了吧?”林雨艾提醒。 “啊,对。”卫盛群慌忙打电话回家,首先说明两人平安。“大哥,雨艾和蕾蕾都没事。是车祸,蕾蕾差点出事,有个孩子救了她,现在那孩子在急救室急救,还没出来。” 电话那边的卫盛瞿深呼一口气,冷静一下,“阿群,那孩子的父母在旁边吗?” “没有。”卫盛群这才想到这个问题,那个孩子那个时候是一个人在那里吗?家人没有陪着?“雨艾,那孩子的家人……” 林雨艾茫然地摇头,“那孩子应该是一个人在那里。这事闹的这么大,要是他家人在附近不可能不知道。” “那通知那孩子的家人了吗?” 林雨艾还是茫然。 卫盛瞿从断断续续的声音判断了情况,“阿群,你现在去找交警,看有没有能联系到孩子家人。我们这就过去,告诉我在那个医院。” “在第一军医院。” 卫盛瞿挂断电话,言简意赅地和家人转述了一遍。 卫盛瞿的父母卫军和王琴立刻决定:“走,全部去医院。不管那孩子如何,我们都得去看看那孩子。” 而卫盛群这边,他亮出自己的军人证件,交警不认得卫盛群,但他知道卫家啊。交警带着他看了护士清理出来的时夏的随身物品。 “那孩子的随身物品都在这里了,没有通讯工具。没有身份证明,只有几百块钱和一块玉坠。现在人在急救室里,我们的人也进不去,照不到相片。局里已经去调录像了,应该很快就能传过来了。” 正说着,一个拿着笔记本电脑的交警过来。“来了,队长。天啊,这个女孩真险,要是不是这个男孩子推开她,以这个这个角度撞上去,存活的几率微乎极微啊!” 卫盛群听到这里,脸色变了变。要感谢那个孩子救了女儿?而那个孩子现在的存活率也是微乎极微?要庆幸有那个孩子救了女儿? 一瞬间太多的情绪涌入大脑,他有些不知所措。 很快,交通局里打了电话说知道了孩子的身份,已经通知了孩子的家人。而这边几人一听到孩子的身份,脸色大变。 司徒家的人! 交通局那边的人继续说着,“那孩子名叫纪时夏,是司徒将群的好朋友的儿子。这个孩子的母亲几年前去世,父亲今年8月份空难死亡,现在由司徒将群带回家养着。” 卫盛群也听到了这些信息。保佑那个孩子没事!要不然这件事可能无法善终! 卫家人到达的时候,急救室终于开了。 “医生,那孩子怎么样?”林雨艾急忙冲上前去询问。 “没有生命危险。”手术医生的脸色有些沉重,“双腿齐断,好好养养应该没事。” 众人都松了口气的时候,医生又道,“但是孩子的左手手腕粉碎性骨折,神经全部断裂。恢复完好应该是不太可能的。” 林雨艾又倒抽一口气,整颗心都提了起来。“会留下残疾吗?” “这个要看恢复情况。据我了解,这种情况恢复得最好是能进行日常活动,但是无法提1公斤以上的重物。而且,手指的灵活度会不太好。” “谢谢医生。我们能进去看他吗?” “可以,但是那孩子应该还得一会才能醒。” 旁边那个刚才捧着电脑的交警大叹一口气,“这算是很万幸了,卫先生,你刚才也有看到录像。那样的情况,那孩子现在没有生命危险已经是万幸了。” 卫盛瞿沉思,一切还得等司徒家人来了,孩子醒了再断定。 时夏醒来的时候,司徒将群正浑身释放冷气,气压低得卫家几个军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司徒玉正在床边握着他的手抹泪。 这是什么情况?哦,对,他推开了卫蕾,自己被车撞了。 “贝贝醒了!”司徒玉发现自己手中的小手掌动了动,抬眼望去,时夏已经醒了。 “贝贝,你感觉怎么样?”司徒将群站到床头边,柔声问他。 事情的经过他已经了解,他觉得气闷,想要发泄,又无从泄愤。他看了录像,也知道贝贝救人的行为没错。以那个角度,如果贝贝没有出手,那个女孩的存活几率很低。但是,那是贝贝啊,他疼在心尖的贝贝。 医生还说他的手腕可能会有后遗症。虽然他也明白在这样的情况下贝贝的情况已经算是很好的了,可是,他还是无法轻松。那是贝贝啊,他还要拉小提琴啊! “渴,水。”他只觉得全身都被定住了,动弹不得。还有,好渴啊! 司徒玉连忙喂他喝了一杯水,时夏才缓过劲来。 “疼吗?贝贝?”司徒将群心疼地摸摸他的左手。 纪时夏看向自己打了石膏的左手,“不疼。”确实是不疼,应该是打了止疼针吧? 林雨艾上前,红着眼眶,向时夏鞠了个躬,“谢谢!”她实在是忍不住,又哭出声来,“谢谢你救了我的女儿。” 卫蕾也哭着从父亲的怀里滑下来,走到时夏身旁,“谢谢你救了我。” 时夏咧开嘴笑了笑,“你没事就好,我这不是没事吗?你们哭什么啊?” 他偷偷环视了一圈病房,看到了熟悉的卫盛瞿,苏南幸,苏然和……“我的阿睿”。他在心里嘀咕着。 明明几个月前,我们还在一起,一起吃饭,睡觉,拥抱,亲吻。而如今再相见,却已隔世。 至于卫盛群,算起来,是在他十七岁那年出事的,他只看过他的相片。 身边的人在说着什么,是不是对他说的,他都听不到了。怔怔地看着卫睿出神。 “你说人会不会有转世?” “……不知道。” “那如果转了世,在遇见你,你还会记得我吗?” “……你会记得我吗先。” “那我们还会相爱吗?” “……不知道,我说时夏,你哪那么多的稀奇古怪的问题啊?我们现在不是在一起吗?” “如果我死去,如果我转世,我会舍不得你的。” “那就别扔下我,和我一起死去,一起转世。就算下一世互不相识,我们也算有始有终。” 可是,真不公平。我记得你,你不知道我。 明明一直都目标很确定,要再次遇上他,和他相爱。可是这样的情形,他却怯懦了。—— 命运已经改变,我已不是曾经那个流浪的艺术家,你也不是那个受了伤黯然退伍转战商业的卫睿。我们如此再次相遇,还会相爱吗? 时夏已经不确定了。 “贝贝?”司徒将群推了推时夏,时夏回神看他。“睁着眼睛睡着了吗?” “还想睡。”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点头。 “贝贝,有件事先告诉你,你好有个心里准备,嗯?”司徒将群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柔和些,他害怕贝贝知道自己的手可能留下后遗症,以后都握不稳小提琴这样的消息,会不会伤心。 旁边的林雨艾知道司徒将群想说的消息,这一瞬间,她有点想逃走。这件事情的发生很大因素是因为她没有看好女儿的原因。如果这个孩子怨恨他们,该怎么收场? 不只是林雨艾,在场的人都有些瑟缩。 “什么事啊?”时夏觉得自己没有什么用得着做思想准备的啊。 “你的左手受伤严重,以后可能都拿不动小提琴了。而且手指的灵活度可能会降低很多。”抿抿嘴,狠心说了出来。这是很大可能的事情,早点知道做好准备,好过等治疗结束后的大受打击。 “我不能再拉小提琴了?”他有些怔忪,不是吧?他还想要拉给苏然听呢,以后那个小丫头才不会因为这个事再笑他!呃,不对啊,就算现在的医生治不好他的手,他还有空间呢。空间里的潭水喝一喝,再泡一泡,什么毛病都没有了。 众人眼里的时夏却是一副大受打击,无法接受的模样。林雨艾的眼泪一直没有停,她这是毁了一个孩子的梦想啊。 糟糕,又不能和他们说自己有空间,一定会好。“没事啊,叔叔,不能拉就不能拉呗,我以后学钢琴。” “钢琴可能也不能。”说话的是正好进来的主治医生,“你恢复后手的灵活度可能不能和常人一样,而钢琴对手的要求很高。” 这什么医生啊,拆他的台! “你也说是可能啊,说不定我的手能恢复得完好如初呢!”他不服气了,哼,等一段时间后手全部好了,他一定来拆这个医生的台! “行啊,我等着。”那医生微笑,这孩子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这么有精神,不错。也是个坚强得孩子。刚才这孩子还没醒的时候,家属听闻他不能再拉提琴的可能后都深受打击,还害怕这孩子会想不开,现在看来,哪有什么想不开的?还活泼得很呢。果然,还是个孩子。“那就到时候好好复建,你还小,说不定恢复能力好过其他人。能全好也不是全无可能的,就是会吃很多苦哦。怕不怕?” 时夏看着旁边的人都脸色凝重的样子,打定主意活跃一下气氛,“叔叔,我怕吃苦。我不学钢琴了,我以后只画画,行么?”他皱着眉头,对着司徒将群撒娇。 “噗嗤”一下子,众人的眉头都松开了。 司徒玉笑了笑,这孩子,害人白担心一场。“贝贝啊,你就不怕到时候左手不方便?好好听医生的话,好好复建就会全好的哦。” “可是奶奶,我怕苦……”整张脸都皱起来了,眼里的笑意却藏不住。 司徒将群这下看出来了,这孩子是在安慰大家呢。真是的,这破孩子,让大家担心了那么久,结果他自己看得比谁都开。他揉揉贝贝的头发,“行啊,贝贝怕苦,那就怕吧。就是你手不能动了,难道我司徒家还养不活你?” 一直没开口的司徒昀也说话了,“是这个理。” “不可以不能动啊,叔叔。我是左撇子啊!”这什么叔叔啊! “你是左撇子!??”司徒两老齐声喊出来,“一点没看出来啊。” “我妈妈说用左手拿筷子和笔的不是好孩子,所以我妈妈给我训练成右手。但其实我还是左手比右手灵活的,就是现在左手右手都能灵活使用。” “是啊,贝贝五、六岁的时候他妈妈训练他的时候,贝贝总是一直哭一直闹的,我每次看了都心酸。”司徒将群也发现自己快要遗忘那段往事了。贝贝很乖,妈妈死后,就不再用左手拿筷子和笔了。一般没有特意去注意,就会发现他其实使用左手的频率多过右手。 第十四章:回忆 深夜。 对于卫家来说,这注定是一个不眠夜。一家人齐聚在客厅,谈论今天发生的事情。 “那真是个好孩子。”苏南幸的眼眶也红红的。 “是个坚强的孩子。”卫盛瞿也夸赞,“纪时夏,真的是个不错的孩子。” 一向活泼的苏然,今天发生的事故,让她震惊到了,安静了一整天。现在缓过劲,她又有了活力。“我们真该好好感谢他的,小叔,今天真应该庆幸有他。” 卫盛群长叹一声,“是啊,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他……”他抱紧了怀里的女儿。如果不是有那个男孩,女儿会怎么样,他完全不敢去想象。 “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看好蕾蕾。”一说话,林雨艾的眼泪又要流下来了。 卫盛群抽了纸巾给她擦眼泪,“别哭了,今天你哭了很多,伤眼睛。” “爸爸,对不起,是我的错。”卫蕾也哽咽。 “事情已经发生了,没有谁出现生命危险已经是万幸,就不要在这里谈论谁的责任了。”说话的是十四岁的卫睿。他今天也被那个孩子震撼到了,是什么样的勇气能在那样的情况下不顾自身安危跑过去救下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呢? 这个……卫睿同学你就高估纪时夏小朋友了。如果不是因为你,他又怎么会去救她呢?当然,卫睿一辈子也不会知道这个事实的。 “那孩子父母双亡,如果不是被司徒家带回去,我们领回家里养也不错。”说这话的是卫盛瞿的母亲王琴。 “现在那孩子已经是司徒家的人了,你就别想了。”卫军笑道,“行了,阿瞿、南幸和阿群,你们三个后天就得回部队了。明天,你们带上孩子去医院看下那孩子,打个招呼就回安都吧。阿睿、然然和蕾蕾也得上学去了,明天你们去不了学校,记得打电话去学校请假。雨艾,你留下来,去照顾那孩子。”说是照顾,其实就是陪陪而已。 今天那孩子把全部人都赶回家,还拍拍胸脯说自己能行,用不着让别人在医院受罪。 司徒家也为他请了三个护工,24小时轮流看护,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本来卫盛群是想说那护工由他们来请,却被司徒将群一句,“我会请来皇家御用护工过来”给噎了回去。 “行了,就这么定吧。大家睡觉去吧。”王琴扬扬手,示意大家散开。 当晚,卫睿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那个男孩子叫纪时夏,小名贝贝。他很乖,很坚强……也很可爱。 这个时候的卫睿只是想,他想要这么一个弟弟。 与此同时的纪时夏,躺在病床上郁闷死了。司徒将群给他找了3个护工,一人八个小时轮流看护。还真的如他所说是皇家御用护工!尽职得很,害他想要溜进空间都不敢。只好乘着护工不注意,从空间里引出潭水喝。 他也不敢喝太多,要是很快就痊愈,说不定把他请去做实验什么的,就太可怕了。他想好了,一个星期一杯潭水,加快痊愈的速度就好了。他现在可谓是三级残废啊!好想仰天长叹。 不过,今天见到他了呢。 阿睿。 阿睿今天在病房一句话也没有说,在旁边当着旁观者,这样的感觉真的让他有些心酸。 曾经的阿睿,就是他打个喷嚏都要紧张一番的阿睿,已经不在了。 今天见到的阿睿,并不是他爱着的阿睿,而是……卫睿。可是,他们又的确是同一个人,那么他究竟要不要爱上这个卫睿呢? 思绪飘远,他想起了上一世他们的相识。 那年,他去冰川城市苏加城取材。他准备接下来的画作是以冰天雪地为主题的一个系列画。 卫睿则是到那里度假。他刚因为受伤不能再参加任务而神伤,他的堂叔邀请他到公司帮忙,他答应了,并且递了退伍申请。在申请批下来之前,他告别家人,独自来到苏加城度假。 在苏加城,有座咖啡馆,名叫“阳光”。 纪时夏知道这家咖啡馆,在夏国安都也有一家。听说是知名导演叶茗令送给她的好朋友的。后来,叶导演在很多的世界知名旅游景点开了这么一家名叫“阳光”的咖啡馆。 纪时夏几乎每到一个知名的旅游景点,第一件事就是想要去找下当地有没有一家“阳光”。 如其名,“阳光”和一般喜欢用昏暗的灯光显示温馨的情调不同,它真的如同有个小太阳一般,亮堂堂的。 进门是门上侧的两个风铃“叮叮当当”地欢迎他。点了一杯摩卡,走到右侧的书房。 是的,所有的“阳光”都一样,进门的右侧有一间书房。书房里很简单,整间房间,除了门的位置和屋顶外,都看不到墙,你能看到的就是一整间的书。书架旁边有几架梯子,高处的书籍也不怕拿不到。至于空调和换气窗是装在一个转折的地方,不细看,根本看不到。房子中央是面对面两排软沙发,沙发中央是长长的玻璃桌。壁灯全都有打开,整间房间非常地明亮,明亮到时夏忘记此时已经是夜晚。 屋子里已经有两个人,坐在一排沙发的两侧。空气里有些飘忽的咖啡香。时夏抽了一本画册拿在手里看,咖啡很快送上来。闻着面前的咖啡香,浓郁得醉人。 在他将咖啡喝光的时候,他的身边坐了一个刚进来的人。时夏侧目,外面应该又下起雪了,因为他的身上还有几朵没拍干净的雪花,他一坐下,时夏就感觉到一股冷气。 “你是夏国人?”那个人开口,是疑问句,听起来却是肯定的语气。 “我是。你也是吗?”在异国他乡遇到同个祖国的人,总是有些不知名的兴奋。 “是啊。真巧。我今天刚到。”同样兴奋,却也能理智地压低声音,这里毕竟是书房。 时夏也明白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我需要添杯咖啡,想要到外面聊聊吗?” “当然。” 双方都很愉快。 时夏将画册放回书架原位,端起咖啡杯,和刚认识的陌生人出了书房。在柜台前又点了杯摩卡,两人找了张桌子坐下。 “认识一下,我是卫睿。夏国安都人。” “我是纪时夏,卢城人。不过,我很多年没有回去了,现在也是住在安都。”卫睿长得很帅,而且一看上去就能给人一种很正气的感觉。谈话之间这种感觉更加浓重,时夏有着一个艺术家该有的敏感,他猜测对方不是军人就是警察。 “是吗?这么巧?”卫睿今天算是落寞地出国散心。听说苏加城是个能让人忘却世间烦恼的地方,所以他选择了这里。而他外国语言学得很一般,说几句日常用语还可以,多说几句他就只能一头雾水了。所以,在这里遇到一个看起来像是夏国人的人,他毫不犹豫就上去打招呼了。没有让他失望,真的是夏国人。 在时夏从画册中抬头侧目看向他的时候,他看清楚了时夏的容貌,第一时间就是想到,这个人很有灵气。就像是从天下掉下来的宠儿一般。 “你来旅游吗?”摩卡送上来,时夏再次觉得香气醉人。他酷爱摩卡,几乎所有和他喝过咖啡的人都有这种印象。所以,卫睿的下一句话,他一点也没觉得意外。 “你很喜欢摩卡?” “是的。” “我在国内,工作上遇到了瓶颈,所以出来散散心。”卫睿发现自己面对这个刚认识的男人,很有倾诉感。 “其实我来这里的原因也差不多。” “嗯?” “我是个画画的,我有一位客人推荐我参加夏国明年12月举办的一个比赛。我选择的主题是‘冰天雪地’。” “所以,你是来画画的?离明年12月份还有14个月啊,你准备在这里呆到那个时候吗?” “不,我只是来取材。当然,有灵感的话,一直呆在这里画画也不是没有可能。而假如这里没有让我取到理想的材料的话,我会转站到另外的冰雪城市。” “甚至是北极吗?”卫睿很好奇。 “不,这个应该不可能。事实上,我特别地怕冷,我没有勇气到比这里更冷的地方了。”说着,时夏自己笑开了。“说实话,我怀疑自己是不是脑抽了才选了这么个主题。明明其他主题对我而言应该比较好把握的。” “嗯?还有什么主题?” “‘艳阳如火’,‘繁花似锦’,‘风雨时若’。” “呵,那你能告诉我,你选择‘冰天雪地’这个主题的时候在想什么吗?”卫睿也咧开嘴笑了。 “我当时就是想来这里看看。”他指了指桌子。 “这里?苏加城?”因为想来这座城市而选择这样的主题?这算是艺术家的思维吗? “不,是苏加城里的‘阳光’。这家咖啡馆。” 他说这话的时候,很认真。他们选的位置离吧台很近,两人的谈话,一直站在吧台的老板听得很清楚。当然,他不是故意听的。所以他听到时夏的这句话的时候很震惊。而说话的两人也没有想到老板是听得懂夏国语言的。 “为什么?”时夏的思维一向感性,所以,理性的卫睿实在是很不理解。 “我去过其他的几个挺有名的冰雪城市,我没有找到‘阳光’。后来,在安都的‘阳光’,我听到一位客人说起苏加城也有家‘阳光’。我就对这里很好奇,很想亲自来看看。看看这家‘阳光’的魅力,想猜测一下为什么‘阳光’要选择这里。”他总是感性的,他知道苏加城有家“阳光”后,他就很想知道为什么“阳光”是开在苏加城而不是其他冰雪城市?明明其他地方也很有名。 “那你找到答案了吗?”虽然听得有些糊涂,但卫睿不得不承认,这个时候的纪时夏很吸引人,甚至是很有诱惑感。果然说认真的男人最性感,真是没说错。 “还没有。”纪时夏的目光黯淡下来,“我来一个星期了,天天呆在这里也没想清楚。” “你没有四处去看看,而是一直呆在咖啡馆里?”卫睿惊叹。 “是啊。我怕冷嘛。屋里比较暖。” “你就没想过,或者答案不是在咖啡馆里,而是在这座城市里?” “对哦,我怎么没想到?”纪时夏兴奋地拍了下大腿,站起来,“真是谢谢你的提醒。”说着就到吧台结账,准备离开。 “喂喂,时夏,现在已经很晚了,你现在去根本看不到什么。”卫睿觉得这个艺术家,有些脱线呐。 “对哦。”看着玻璃门外的夜色,他失望了。 “你住哪个酒店?明天我们一起去逛逛?”卫睿提议,他是真的挺想和这个人交朋友。 “我桩莱斯酒店’。你呢?明天我去找你?”时夏很乐意有个“故乡之友”的人陪着。 “我也是,我们回酒店吧。边走边谈。”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两人一起走了这座冰川城市的很多地方。一个星期后,卫睿接到国内的电话,告诉他,退伍手续办好了。而卫睿的心情也已经好了很多,决定和时夏告别。两人都留下了国内的联系方式,相约回国再叙。 时夏在苏加城待了一个月,最终他画了几幅这个城市的景色画。他找到了他想知道的答案,确切的说,是他问到了。 卫睿走后的第四天,他遇到了另一个夏国人,这个人就是“阳光”的幕后老板叶茗令。叶茗令看过他的几次画展,并选购了几幅挂在安都“阳光”里,所以叶茗令只需一眼就认出了他。 他问了叶茗令“阳光”选择这里的原因。叶茗令很奇怪他会这样问,“因为我喜欢这里啊。你不觉得这里很干净吗?就像太阳的阳光一样干净,就像冰雪一般干净。” 于是,时夏这次的作品,所要的表达的就是——干净。透过冰天雪地的景色来表达干净。更是走了不少冰雪城市,画了12幅画。于是一年后的比赛,他得的名次不是最高的,可是他的画作却是最抢手的。记者报导,“笔者问了纪时夏先生,这些画里的景色是否真实的时候,纪时夏先生坦言绝对真实。他是直接在那些景色前画的。笔者惊叹,这样干净的地方太令人向往,这或许就是这次纪时夏先生的作品被人疯抢的原因。面对这样的画作,这样的美景,会让人觉得连心灵都被净化了。” 再说他和卫睿。等他回国的时候,已经是相识的隔年10月份了。那天,时夏拖着疲惫的身躯,背着个背包回家。在上电梯的时候,刚好有人下楼,两人匆匆擦身而过。 卫睿走出电梯后觉得刚才进电梯的人有点熟悉?想了想,大概就是邻居吧。 当晚,卫睿回家的时候,时夏已经将家里打扫好了,连门外的走道也拖得干干净净。然后准备晚餐。这个时候他才想起,自己的对面一年前他走的时候,还没有人住进来呢,连装修都很简单。今天看到大门,已经换了个门,应该是有人住进来了。嗯,等下去打个招呼好了。 卫睿一回到家,就发现门外的走廊很干净。对面住户的门上的灰尘也不见了。他买这套房子的时候听中介说过他的对门住的是一个艺术家。他不可置否,印象中的艺术家都是有些神经质,有些邋遢,有些怪癖的人。但中介说,这位画家常年不在国内,他也就放下查探的心思了。的确是常年不在家,他都已经搬进来快一年了,对门还是没人回来。今天这么一看,应该是终于归家了。 想到艺术家,他又想起去年遇到的纪时夏,一个画家。纪时夏说过自己的年龄,今年应该也有28岁了,可是却还像一个大学生一样。很感性,很活泼,很脱线,还很……可爱。这一年来,他每隔一段时间都有打纪时夏的电话,可是每次都是电话留言——“你好,这里是纪时夏的家。我正在遥远的国度滑雪中,有事请留言,我会在回来的第一时间回复的。”而他没有在电话里留过言。 所以,时夏回家按下电话的时候,看到有十多个来自同一个号码的未接电话,却没有听到留言。其他的就是他的经纪人的留言——“纪时夏,回国的第一时间给我滚过来!你搞失踪啊!” ……经纪人炸毛了!纪时夏下意识抖了一下。 纪时夏烤了苹果派,他一下飞机就想吃这个东西了。所以,回来的路上买了材料。他切了一半苹果派,走到对面,按响门铃。 门一开,还没见到人呢,他就开口,“你好,我是你对门的,我今天刚回来,来打个招呼。” 卫睿把门完全打开,看见托着一盘子的时夏,愣住了。 时夏也愣了一下,这个人很熟悉,是不是见过? “时夏?” “嗯。”还是记不起来对方是谁,有点不礼貌,该问对方是谁吗? “忘记我了吗?”看着时夏迷茫的眼神,有点失望。“我是卫睿啊,嗯,在苏加城的时候,我们可是一起游玩了一个星期。” “哦。对,卫睿。不好意思,我的记忆力有点……”时夏很不好意思,“我前几天在拉玛,收拾东西的时候看到你留下的通讯方式还在想回国的时候给你打个电话呢。” “你还去了拉玛?”拉玛和苏加城可是跨越了大半个世界了。 “是啊,我去了5个冰雪城市。真没想到搬进这里的是你啊,竟然和我是邻居,我们还真是有缘。”时夏兴奋了。 “啊,对,我们进去聊,别站在门口了。”卫睿这才反应过来,两人还都站在门口呢。 “我烤了苹果派来贿赂邻居的。”时夏扬了扬手中的盘子。 “你刚吃晚餐?”卫睿看了眼壁钟,已经九点了。 “还没,我的晚餐就是苹果派,我的那份还在家里。今天下午1点才到家,收拾了房子一番,也没感觉到饿。” “你去把你的那份拿过来吧,一起吃?我来泡茶?或者你更钟情摩卡,那你得自备,我这可没有。” “不了,你泡茶吧,其实我也很喜欢茶的。不过,在外国可喝不到什么正衷的茶。”时夏边说着就往自家走。 卫睿看着时夏的背影,笑了笑,起身去厨房拿泡了两杯茶。纪时夏,真是有趣的人。想来今天下午下楼的时候遇到的那个熟悉的身影就是他了。 当晚,两人相谈甚欢,时夏的苹果派很美味,卫睿的茶也很香。时夏谈了他的作品已经基本完成,接下来的时间检查一下,润润笔就行。卫睿也谈到自己的工作,时夏知道了卫睿本来是在部队里,在一次反恐的任务里受伤,伤到了视觉神经。他本来就是队里的狙击手,这一伤,让他不能再呆在队里,只能转到后勤。他选择了转业,就办理了退伍,接手了家里的商业事业。 卫睿也知道了时夏已经在世界各地流浪多年。直到两年前,大概是流浪了太久,突然间发现自己没有一个可以“回去”的地方,所以,就在这里买了房子,安慰自己在祖国还有一个家。听到时夏的说法,卫睿有些心疼。这个男人,像个大男孩一样,敏感,活泼。却原来在心里有一道深不可测的伤痕。 第十五章:痊愈 时夏住院的第二天,卫家人来告别。时夏也听到了卫睿这辈子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好好休养。” 那一瞬间,时夏的心里一酸,差点掉下泪来。我们只能如此陌生。你如今对我的感情只是于我救了你的堂妹,你感激我。你果然只是卫睿,不是我的阿睿。 大家看着时夏闷闷不乐的样子,都有些不好受。再怎么坚强,他还只是个九岁的孩子啊。 林雨艾说要留下来陪他,他摇摇头,“不用的阿姨,我没事。待会奶奶也会来陪我了,我没什么需要那么多人陪在这里的。” 林雨艾眼睛一酸,红了眼眶。她还是很自责,这个孩子的梦想,可能会因为这次事故而消亡。一想到这里她就难以自持。 卫盛瞿拍拍弟妹的肩膀,摇摇头,再看向时夏。“小朋友,叔叔把电话号码留下,有什么事就打电话过来。” 时夏点点头,“我没事,你们都要上班和上学吧,回去吧,我有司徒叔叔请来的护工哥哥陪着,没什么问题的。”看到这些曾经熟悉的脸孔年轻的样子,他只会越加觉得疲惫。 大概是昨晚回忆起他和卫睿的相识相熟吧,今天见到他们有点难以接受了。当然,他不可能会后悔昨天他做的事。不管怎么样,他有能力救下卫蕾,他当然会救她的。只是,自己究竟还要不要去和卫家相熟,并再次爱上卫睿,这点他需要好好想想。 于是,卫家全员撤退。 下午的时候,他的班主任带了几个学生来探望他。原来,早上欧阳询给他请假的时候说了事情的经过,学校准备给他广播表扬,甚至校园记者还准备来采访他,被欧阳询推了。 来看他的同学就是自己熟悉的那几个——同桌尤正,允君生,陈珂民。 他们都已经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尤正很是敬佩时夏。虽然时夏总是上课走神,可是时夏的成绩还是很好,还能这样舍己救人,在他眼里是很了不起的。 陈珂民则是被时夏满身的白花花绷带吓坏了,扑上去直哭,“时夏,你疼不疼?” 至于允君生,看着时夏劈头就骂,“你傻的啊,还学什么救人,你要不要命啊……”巴拉巴拉的一大堆,班主任听着好笑又好气,这算是逆向思维吗?别人听到的不是称赞,就是心疼这孩子的伤。结果,这个允君生完全是和别人不同的想法啊。 时夏的心里暖暖的,自己有好多人关心啊。不过……允君生,你芯啰嗦! “君生,别念了,我头都大了。吃水果吧。”他指了指护工刚洗好的一大盆水果。 允君生没好气地盯着时夏,嘟嘟嘴,转身,拿起水果盘里的猕猴桃,开吃。 被同学这么一闹,时夏也不郁闷了。他还小,事情该怎么发展就怎么发展吧。说不定,他还能遇上其他的令他心动的人呢?他又不是一定要死吊在卫睿一人身上。或者等他这副身体长大后,他可以去找个女孩子谈恋爱,然后生个可爱的孩子。 说到孩子……上辈子的卫睿有个孩子的。那个孩子……哎呀,不是说不想他了吗?真是,顺其自然好了。 而卫家明年八月份,卫奶奶的心肌梗塞突发死亡,他也是一定要去阻止的。至于怎么阻止,这个他得好好想一想。 时夏在医院呆了一个半月,医生说再过两个星期就可以拆石膏了,大家都很开心。医生还说,“时夏的痊愈很快也很稳,这样看来,这孩子的手说不定真的有可能没有后遗症。” 时夏坚决要出院,等两个星期后再来拆石膏。这是第一次时夏撒娇加耍赖。“我要出院,我觉得我在这里待得都快要发霉了。我要出院,我想我的小乖了。”其他的宠物,他有事没事就会用精神力进入空间和他们玩一玩。而小乖,他真的是很久没见到它了啊,要是他出院,小乖都不认识他了怎么办? 医生开口,“其实时夏现在的状况很好,出院后注意些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司徒将群只好答应时夏的要求。这可是时夏第一次耍赖啊,多难得啊。看来在这医院里待了太久,他真的是很闷了吧。 林雨艾在这一个多月以来,天天都有来看他。有时候就是带些汤给他,有时候买些玩具给他,有时候买些衣服给他。就担心时夏哪里不舒服了,哪里不开心了。弄得时夏有些无奈,林雨艾太过小心了。 现在听到时夏可以出院了,再过两个星期就可以拆石膏了,而且左手也有可能完全痊愈了,她觉得自己终于放下了一直悬着的心。虽然时夏真的很乖,很懂事,很坚强,可是再乖,再懂事,再坚强,他也才九岁啊。她一直都很害怕,如果时夏的手不能好了,如果时夏以后的生活因为左手带来太多的不便,如果时夏失去了一直追求的梦想而来怨恨她们,她该怎么办? 她提出让时夏到卫家住一段时间被司徒将群推了。理由很充分,“小孩子还是住在自己家比较好。” 林雨艾哑口无言。 这一个多月来,司徒家虽然没有直言对这次事故的愤怒,但他们都能感觉得到司徒家或多或少是对林雨艾有些怨言的。只是这件事情终究没有伤害到时夏的性命,而且,时夏也从来没有说过后悔之类的话,他们也不可发怒。 时夏一回到司徒家,小乖马上就蹦跶着出来迎接。 司徒玉笑道,“这小乖,好像听得懂我说的话似的。我刚才听到车声,就对它说是你回来了,它马上就不让我抱着了,直冲到大厅门口等着你。” 时夏坐在轮椅上,弯腰抱起小乖。小乖看着带着三块石膏的时夏,心疼地小心翼翼地蹭蹭时夏的左手腕的石膏,时夏知道它这是在安慰他。小乖可是真的听得懂人话的。 “小乖,在家里有没有乖乖的?有没有听奶奶的话?有没有好好吃饭?” 小乖严肃地点点头,轻唤了几句,似在回答主人,“小乖很乖。” 今天司徒家上下都很开心,厨师更是准备了好多好吃的给时夏庆祝出院。 时夏在吃饭的时候叹了一句,“果然还是家里好啊。” 这个模样在众人眼里就是故作老成,司徒两老笑得看见牙齿看不见眼。司徒将群也摇摇头,揉揉他的脑袋。 两个星期后,拆掉了石膏。医生再次为他拍片检查,惊讶他的恢复能力,“恢复得真不错,再休养段时间就可以站起来了。以后四五天就来复诊一次,你的恢复很快,手部应该不久后可以复建了。” 司徒将群听了结果也很开心。医生还告诉他,贝贝的手腕真的有可能恢复完好,这真是令人高兴的事不是? 接下来刚好是期末考的时候,回校参加了期末考。一个星期后知道成绩,众人惊叹,年级第一名——纪时夏。他两个月没来上课啊。班主任暗喜,班里有这么一个强人所在,不喜都不行。令人惊讶的是,平日里顽皮捣蛋的允君生是年级第二名,这让那些认真学习的众学子们咬牙切齿,这是什么天理啊!就像年级第三和年级第四的尤正和陈珂民,他们两个就很郁闷。 班主任惊喜,年级前四名都是她班里的啊!他们四个还是好朋友,难道成绩可以传染么? 三个星期后,学校开学。开学典礼上,学校领导点名表扬了时夏的英勇事迹。然后表扬每个年级的第一名的时候又着重表扬了时夏——“纪时夏同学因为英勇救人而受了重伤,在住院期间不忘努力学习,考得了这样的好成绩,大家都要向他学习啊。” 纪时夏囧了。他是有努力学习,学习了不少咒语……在住院期间他特别地无聊,经常精神力进入空间。精神力的他可是没有受伤的,就在空间里看年原留下的笔记,专心修炼,会了不少咒语。他现在的能力,让东西简单变个形状是做得到了。不过,在生活中他还没有用过咒语,他修炼这些只是不想年原失望而已,并没有怎么想要运用在生活当中。他还是习惯做人类的自己,所以一直以来修炼什么的,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这次是实在呆久了太无聊所以才会想要修炼的。城堡的左侧副楼是图书馆,他在里面发现有很多很多的修炼书籍,以至于他都不怎么喜欢进去。结果,这段时间无聊在里面逛了逛发现了很多年原到各个不同的世界旅游留下的笔札。这个他就很感兴趣了,事实上,里面还有些相片,他准备到时候画一个系列作品——幻想中的世界。谁又能想到那是真实存在的呢? 开学后第一个周末开始,他就开始复建。他到空间中的温泉里泡了几次澡,又每天一杯潭水,很快就全好了。为了不让人太过惊讶,他乖乖地复建了两个月,看似每天进步一点。两个月后到医院复查,医生很是震惊,兴奋地对司徒将群说,“这孩子真是幸运儿,接下来这段时间好好练习练习,不久后应该可以完全痊愈了。”他简直怀疑司徒家是不是有什么灵丹妙药了,他虽然断定有可能痊愈,却没想到这么快! 不得不说,医生你真相了。 第十六章:巧合 听到一条暗巷里的打斗声,时夏有些紧张地偷偷用精神力观察一下里面的情况。这是他偶然发现的,随着修炼的进步,他的精神力在空间外也能使用了。只是这使用就只能观察直径一百米内的圆圈范围,其他用处还没发现。 这一观察,他简直想叹气了。里面正在群殴,六人围攻一人,这六人里还有两个拿着西瓜刀。他们没有直接打死那人,而是一点一点地打,一点一点地用刀砍伤那人。本来他是准备不管的,结果一看,是个前世的熟人。 想了想,再看看自己这身小身板,焦急中想起他刚才在一家便利店买口香糖的时候排在他前面结账的是个刑警。他结账的时候时夏正好看到他钱包里夹着的刑警证。 他出便利店的时候看到那个刑警往旁边的大排档进去。时夏想自己出了便利店到现在又五分钟,现在回去找他,那个刑警应该还在吃饭。这么一想,他便急忙往大排档跑去。幸好,那人还在,正在结账。 时夏急忙拉住他,“叔叔,警察叔叔,那边有人拿刀在杀人。”时夏拖着他就走,那警察吓了一跳,也马上反应过来。 “在哪里?” “我带路。”时夏连跑带拽地拉着刑警的手往暗巷的方向走。 那刑警这才反应过来对方只是个小孩,便干脆抱起来跑。“指路!” 距离暗巷一米的地方,就能听到里面的打斗声和一个哀嚎声。刑警掏出手机,打给警局,轻声吩咐“我是冯天,南市暗巷有情况,立刻派几个人来。” 冯天将时夏放下,“孩子,离开这里。”便往暗巷中跑去。 时夏找了个地方藏起来,打了急救电话,用精神力观察“战况”。 冯天双手各拿一把枪,冲天空开了一枪,又将枪指往那群人,“住手,警察。” 那六个打人的青年很明显是出来混不久的,被冯天手中的那两把黑乎乎地枪一指,都有些被吓懵。双方焦灼了几分钟,那六个人已经放下武器,双手举高。 很快,警局的人来了,十个穿制服的警察将六个人捆住。而这个时候,救护车也来了。冯天示意医生护士将受害人抬上救护车,并派一个警察跟着上了救护车。毕竟目前还不明确双方打架的原因,他不得不防。 时夏看到这里就暗自离开了。等冯天细想,这救护车应该是时夏叫来的时候,赞叹着这孩子真聪明。可他已经找不到时夏了。他也没想通,自己穿着便服呢,怎么那孩子知道他是警察的? 回到司徒家,时夏躺在床上发呆,小乖在他颈边蹭着,时夏也不理他。 今天是王念斯打电话给他,说要还钱。之前因为他受伤的关系,他推迟了王念斯还钱的时间。他们约在了王念斯的家。王念斯的家住在卢城边缘的南市里,时夏觉得反正自己打车过去也不困难就不让王念斯跑一趟到城中心了。时夏拒绝了司机的接送,打车去了王念斯家,拿了钱,也蹭了顿午饭就往回赶了。 他也不急着回家,就在附近转了转,谁晓得就遇上了这样的事。那个前世的熟人,叫肖辰。是时夏前世二十三岁的恋人,算是初恋。 他们的相识,是时夏差点被拐弯的汽车撞倒的时候,肖辰拉了他一把,避开了祸事。 时夏道了谢,两人也互相做了自我介绍。 肖辰大他七岁,三十岁的肖辰身材有些小魁梧,虽然身上有些戾气,但也很是吸引人。后来两人经常巧遇,时夏大叹怎么世界这么小?不久后,两人就谈起了恋爱。 那个时候的肖辰是个帮派的老大,时夏做了个合格的恋人,并不因为那和自己一直以来生存的环境大不相同就干预。 肖辰的兄弟们总是不解自家老大怎么看上了一个和他们格格不入的男孩。但是,这并不影响两人的恋爱,感情好得蜜里调油。肖辰的兄弟们看多了也习惯了,觉得有这么一个让老大不那么暴戾,让老大开心的人存在也不错。而且他们觉得这个男孩从来不干预他们的“事业”,这让他们对时夏也是很有好感的。 肖辰总是很忙,所以只要肖辰一有时间,时夏便放下正在做的事情,为此有不少作品被耽误,被消除了灵感,他也没觉得哪里不好。 在时夏想来,两人交往的时光,挺快乐的。肖辰虽然几乎每天都要出去打打杀杀,做的事情也无法摆到明面上说。但是,不能否认,那些日子,肖辰对他很好。时夏也很享受肖辰对他的好,也尽量让自己对他好一些。 肖辰和时夏两人的恋爱模式,让他的兄弟们都大跌眼镜,直叹百炼钢化为绕指柔!肖辰会带时夏去野餐,去郊游,甚至去游乐园玩游戏。这些也是时夏没有想到的,所以他觉得惊喜,也很愿意在这段感情里付出。 只不过,时夏没有想过,这样的感情是有保质期的。后来的时夏回忆起这段感情,有些怀念,却不存在不舍。他想,其实,也就是自己在肖辰眼里是个特别的人,所以,肖辰愿意花费一些时间宠着他。等到肖辰觉得这种特别已经不新鲜了,就重新寻找新的特别吧。 那天,时夏飞往清国看了一场画展,那画展的画作都是情侣间的趣事,看完画展他觉得很想念自己的恋人。本来打算隔天回去的,由于想念,他当天就飞回了夏国,那个有着恋人生活着的海滨小城。 本来是想给恋人一个惊喜的,没想到,喜没有,他是反被恋人惊到了。 在肖辰的床上,肖辰正和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孩翻云覆雨。 时夏无法去细想自己当时是什么感受。 肖辰发现了门口呆愣的时夏,有些慌张。 时夏扔下钥匙,这样的屋子他再也不会再进来。有洁癖的他,这个时候觉得这片天空的空气都是脏污的。他掉头离开,听到肖辰在后面呼喊,一丝也不停顿。 他直接买了机票,飞往瑞国。瑞国的北端,有座雪城,他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只想到那个干净的城市里接受洗涤。 那一年,他在雪城住了一个月,然后陆续逛了瑞国大部分的城市。走走停停,画了不少风景画,找经纪人卖出去,准备继续旅游。 再一年后,他回到夏国开了一场画展。肖辰知道他的回归,便想了办法约他见面,在一家咖啡馆点了两杯咖啡坐下来。 已经过去两年,时夏的眼里不再有半丝爱恋,甚至有着毫不掩饰厌恶感。 肖辰将时夏当时离开没带走的东西打包了过来。肖辰终究没说什么,将手中的行李放在时夏的脚边,转身离开。时夏的面前放着的是他最爱的摩卡,他却一口都没有喝。事实上,他连呼吸都很轻,像在拒绝这方天地的空气。 肖辰走出咖啡店,上了车,时夏也跟着出去,没有提那袋行李。 车上的肖辰看着他,肖辰当然不敢想时夏是跟出来找自己。 咖啡店的服务员提着行李袋追出来,“先生,你的行李。” 时夏顿了顿,右手接过行李,走出几步将行李丢进垃圾桶。然后左手从裤袋中掏出一条手帕,将右手反复擦了又擦,直擦到右手都红透了,将手帕也一并丢了。然后嫌恶地说了句话,离开。 肖辰一直在看着时夏,所以,他看着时夏说了句话,从唇形上知道了他说了什么—— “脏死了。” 他握紧双拳,目光暗沉,直盯着时夏的背影。 他将垃圾桶里的行李捡了回来,包括那条手帕。 时夏,你是我的阳光。而如今,我已被阳光舍弃。 他发现自己并不了解时夏。两人自相识到相恋,时夏是有些多变,时而天真,时而性感,时而调皮,时而成熟,更多的时候是温和柔顺的。他从来没有想到时夏可以如此地冷酷淡漠。 他是真的喜欢时夏的,也想过和时夏在一起一辈子应该是一件幸福的事。他不是故意背叛时夏的,那晚他是着了别人的道。时夏不在,他的兄弟说,“反正纪少不在,我们都不告诉他就行了。不会让他知道的。” 他没想到时夏会提前回来,而事情已经无可挽回。他也没想到时夏完全不听他解释,一转身就飞到了其他国家,还一走就是两年。 他没有办法去追他,从时夏扔下钥匙的动作他就看出了时夏的决绝,几乎没有挽回的可能。而且他那个时候还有很多事需要他亲自主持,他只能放他离开。本想着等过段时间,时夏气消了,或者回来了他再去解释,再去追求也可以。 没想到,时夏走后两个月,他在报纸上看到了时夏的消息——新生画家纪时夏的画展于本月12日在瑞国首都开展。 他看着报纸上的时夏的照片,笑得那么温和,那么自信。 他的兄弟们都很惊讶,原来自家老大的前任情人是个这么有名的画家!都上了国际新闻了! 肖辰第一次去翻看了时夏留着的东西。他和时夏交往一年,一直都知道时夏是会画画的,却从没想过,时夏是个知名的画家。 时夏留下的东西有不少作品,很多都是完成一半的,但也可以看出画工是很不错的。还有一本画本,一翻开,全是肖辰的画像。素描的,水彩的,水墨的。全身的,头像的,坐姿,站姿,都有。 肖辰怯懦了,这个人,他不配拥有。 ****** 小乖肚子饿了,对着时夏直叫唤,唤回时夏的思绪。 时夏带着小乖进入空间,给小乖吃了点东西。 他记得,肖辰是在十八岁进入黑道的。原因在于十七岁的他被人所伤,而警察拘捕了伤他的人,也拘捕了他。他的腿伤由于没有及时获得治疗而留下了后遗症,走路有些跛,经常受人嘲讽,本来申请的大学也没考上。他生于单亲家庭,母亲对他要求很严,知道他跛了,大学也没考上之后对他不再关爱。本就自卑的他,在多重打击后愈加自卑,最后被人拉进黑道,从此一黑到底。血拼了十年,成为了一个帮派的老大。 算起来,肖辰今年就是十七岁,从今天的情景看,很可能他当年受伤的就是今天。如果是这样,或许肖辰的未来有可能改变也说不定。不过,时夏并不打算去改变肖辰的命运什么的,他对肖辰其实没有半丝感情了。今天救他,也算是报当年肖辰拉他一把的救命之恩吧。 第十七章:苏然的挑战 安都卫家。 四月的最后一个周五晚上。 “爸爸,我们这次去卢城看爷爷奶奶,那要去看下那个叫‘贝贝’的弟弟吗?”苏然仰头问在收拾东西的卫盛瞿。 “要啊。”回答的是旁边的苏南幸,“然然,你去看哥哥在干嘛,问他明天要不要一起去?” “好。”苏然颠颠地跑到卫睿的门前,敲门,大喊“哥哥,开门。” 卫睿正在写今天下午老师布置的作文,被苏然的敲门打断了思绪,叹了口气,开了房门。“然然,怎么了?” “妈妈让我来问你明天要和我们一起去奶奶家吗我们还要去看贝贝弟弟哦。” “贝贝?”是谁? “哥哥,你忘记啦?那个救了蕾蕾的弟弟啊。”那个弟弟长得真好看,像糯米糍一样。 “哦。”是他。卫睿想了一下,自己也是半年没有几个月没去看爷爷奶奶了,“行吧,我也去。” “那哥哥你要收拾明天晚上的换洗衣物哦,我们后天晚上才回来。”然后赶上星期一的课。 “知道了,然然回房吧,哥先把作业写完就收拾。” 苏然便跑回房间了。 卫睿坐回书桌前,一时找不回刚才的写作思绪,他想起了那个小孩,粉雕玉琢的模样,温和乐观的性格,真的,像玉一样啊。 晃晃头,继续写作业。明天就可以再见到他了,听说他的伤已经全好了,连医生说的后遗症也没留下。真好,至少婶婶不会因为那次事故而内疚终身了。 隔天中午,他们到达卢城。王琴已经打电话给时夏,邀请他来家里玩。时夏也答应了。 事实上,时夏一直惦记着今年八月份王琴的病发,他想着,对于没有上医院定时检查的卫家两老,他得像个办法让他们去检查,及时找到威胁,才能治。 时夏和司徒玉打了声招呼就让司机送他到卫家了。从他受伤开始,他的小提琴课程就已经停了。后来伤好了,他也没有提出再上课,他没提出,司徒家的人也没有主动询问。他们都明白,如果时夏还想继续上课,他会自己提的。 时夏确实是不想再上小提琴课了,他对小提琴只是兴趣而已,也是为了争上辈子被苏然损的一口气罢了。乐器,他还是最喜欢古琴的。 不过,时夏最近一直在考虑自己接下来应该要重新找一些东西来学学。他现在的课程,根本用不着他费脑。至于修炼,他基本上是想起来就到空间里修一修,并没有怎么上心。他没有想过自己要怎么依赖空间,他的志向并不在于当个魔法师。当然,他现在也没有什么志向,目标不明确。 到了卫家,卫家一家人刚好吃罢午饭,苏然正在表演她学到的小提琴曲。时夏暗笑,苏然呐苏然,这辈子我可不会被你损了。你会的我也会,你不会的我还是会。哈哈! “小弟弟,听说你的手已经全好了?”卫睿看到他盯着拉小提琴的苏然,以为他是在羡慕。对了,那天在医院,他们有说他是有学小提琴的。可是,他的手婶婶不是说已经全好了吗? “是啊。”时夏听到卫睿在和自己说话,心跳漏了一拍,点点头。 “那你现在也可以拉小提琴了吧?那天听你家人说你在学。” “可以啊。我全好了。” “那贝贝,你来拉拉看吧。”苏然将小提琴递给他,还一脸骄傲地看着他。在她看来,这个弟弟比自己要小上三岁,练习得肯定比她少。所以,她一定比他要厉害。 时夏笑笑,接过小提琴,站了起来。 他演奏的是旋律极为明快欢腾的古典名曲——云雀。他拉的是前半部分,在小提琴E弦清悦表现下,明媚的颤音令人惊讶。 苏然怔住了,他才九岁!而且手还受过伤,虽然现在好了,可是至少他有几个月没有练习吧? 不,这太难以置信。 “你该不会只会这一首吧?”苏然的语气有些挑衅意味了。 苏南幸出声提醒女儿,“不得无礼。” 时夏笑了笑,挑挑眉毛。“不如你再拉一首,然后我跟着你拉?”他早已习惯这样的苏然,不过还是有点意外,原来她从小时候开始就是这样了啊。 卫睿斜卧在沙发上,看着两人较劲,突然有种“他们本就该如此”的感觉。 苏然同意了时夏的挑战,其他人都好整似暇地观看着“表演”。时夏不得不承认苏然在小提琴上是很有天分的。只不过……自己上辈子受了她刺激,所以想打击打击她。 他虽然学小提琴并不长时间,不过,他在这辈子学到“正确”的小提琴拉法后可是经常在空间里练习的。而且因为他拥有了精神力的原因,要拉准并不难。 苏然拉的是她会的最难的一首——爱的致意。她就不信自己赢不了这个小屁孩! 此时的苏然完全忘记了自己也算是小屁孩一个…… 苏然拉完后,众人特别给面子地鼓了掌。时夏边鼓掌,边恍神。前世,他第一次见到苏然,就是在苏然的独奏会上,她当时就是正在台上拉这一首“爱的致意”。 苏然自信地笑了,将小提琴递给时夏,“该你了。” 时夏回神,他想什么呢?命运已经改变,他早了近二十年认识他们。 “爱的致意”描绘的是一幅典雅的爱情画卷,苏然拉的是不错,只不过那只是在于音准。时夏知道苏然拉这首曲子最好的是在与丈夫结婚之后。而时夏,拉着这首曲子,想起的是前世与卫睿之间的甜蜜往事。所以,谁拉的更让人入迷,一听即见分晓。王琴也是懂乐律的,她以前是在部队里的一个乐队的。别人可能听不明白为什么同样的音律却能拉出不同的效果,她可是明白得很,所以,她和惊讶。 其实时夏拉起来音并不是很准,但是,时夏拉起来让他们更喜欢听。王琴想,这个孩子很有灵气。 苏然也陶醉其中,有些不服气。只能安慰自己时夏拉的音不准。 卫睿与妹妹不同,他是音痴。他听不出来谁拉得好,只是觉得时夏拉的听起来比较舒服。不过,看着大家的表情就知道谁赢了。 苏然对着时夏下了挑战书,“一年后我们再来比一比。” 时夏笑了,他挺开心的。这个女孩,在他前世的人生可是占了他的心不少的位置。她虽比他年长几岁,却一直都是个女孩心思,喜欢撒娇,喜欢玩闹,最喜欢的是缠着他说“我要吃什么什么你给我做。”曾经的他,那么地喜欢看着她吃自己做出来的东西时满足的笑容。 然然,就算重来一世,我还是想依旧宠着你。 “行啊,你好好加油。”他当然知道苏然日后在小提琴上成就非凡。 前世的苏然很少参加小提琴比赛,比较经常的是在自家的家宴上拉几首助乐。后来被清国一个小提琴大师看中,对她进行培训,之后开了不少独奏会。很快她的知名度蹭蹭直升,有了很多的粉丝。很多人都说她独傲,她也骄傲地昂起头,“我就高傲怎么了?你咬我啊?” 这样一句话,让现场的人直笑。当然,更多的人看到的是她在对待小提琴的那种热爱与认真。这个女孩子随性,也自律。 林雨艾眼中含泪地看着时夏,他的手真的好了。 卫蕾有些怯意地走近时夏,“我……” “你可以叫我时夏或者贝贝。” “我……。”卫蕾咬咬唇,“谢谢你救了我,还有对不起,一直都没有去看你。” 时夏摸摸她的头,这个女孩比他要大上一岁,可是在现在的他眼里就是个小女孩。“没事,我这不是没事了吗?瞧,连点疤痕都没有,现在我说我出过车祸都没人信。”时夏转了转自己的左手腕。 卫睿顺着目光看向时夏的手,真的一点疤痕都没有呢。还是粉粉嫩嫩的,那皮肤比蕾蕾和然然的还好呢。 苏然也发觉到了,于是上去将时夏的脸咬了一口,很快留下了一个牙印。 时夏于是怒了。一转眼就两眼泪汪汪,假装委屈得看向卫睿,“哥哥,疼。” 卫睿看着这样的时夏,心一下子就软了,上前,将他抱在怀里。一看,果然被咬的地方红彤彤的。瞪向苏然“怎么这么没有分寸,他比你小那么多都不晓得疼惜弟弟的么?” 苏然瞪大双眼,“哥,你是我哥耶!” 大家都哈哈笑了出来,时夏也冲着苏然吐吐舌头。卫蕾也在旁边看得直乐。 卫睿也知道时夏其实没有多疼,现在他还是抱着时夏。觉得怀里的这个小人儿软软的,抱着真是舒服。 时夏窝在卫睿怀里倒是自然得很,这种事情他前世做的可不少。 苏然嘟嘟嘴,最后想起时夏还比自己小三岁呢,“哼,我不和小屁孩计较。” 卫军哈哈大笑,“然然,你自己不也是小屁孩?” “才不是呢,我要升初中了,才不是小屁孩。”说着还一副挑衅的模样。 时夏嘟嘟嘴没说什么,苏然以为他是说不过自己,暗自开心。 不过,此时的时夏是想起前世的苏然了。 时过境迁,你还是和我记忆中的然然一样,真好。 第十八章:卫蕾转学 时夏离开卫家之前,先怂恿了卫盛瞿带卫家两老去医院定时体检。 “叔叔,我看卫奶奶的脸色不是很好,您要不要带卫奶奶去做个全身检查?” 卫盛瞿听得一吓,看向母亲,被时夏这么一说,他发现母亲的脸色真的不是很好。 “爸,妈,明天我带你们去医院做个体检。” “做什么体检呐?我又没病没痛的。”王琴摇摇头,在她的观念里做体检等于浪费钱。 时夏已经猜出她会这么回答了。“奶奶,您看,叔叔阿姨们经常不在家,您就检查一下给他们安心不是很好吗?” 他想,如果会在几个月后心肌梗塞突发的话,现在去检查应该能检查出有隐患的。 卫军沉默了一会,拍板决定,“行,明天我们就去全身检查一番。”这孩子说的没错,他们家的人几乎都在部队,要是真有什么事,一时也无法赶回来,这就是军人。那么,他们就该好好地照顾好自己,让孩子们安心工作。 时夏见目的达到便不再多言。 最近司徒两老、司徒将群和欧阳询也是刚做完体检,身体很健康,看起来也年轻不少,这让时夏很得意。 果然,第二天下午他接到了林雨艾给他的电话,“贝贝,真的谢谢你的提醒,我爸妈在医院检查,结果……不太好。” 时夏顿了一下,虽然已经知道这样的结果,他还是有些难受。他还是希望两老能够活得久一些。“能和我说说吗?” “我妈的心脏不是很好,医生说这样的情况是很危险的,很可能突发心肌梗塞。我爸在年轻的时候出任务受过重伤,当时伤到了肝,医生说当时留下的隐患已经显现出来了。” 从林雨艾的声音听得出来她很担忧。 “还好,现在检查出来了,在还没发生不可挽回的事情检查出来了。谢谢你,贝贝。”是他们都太忽略双亲了,这让他们都很愧疚。 挂掉电话,林雨艾回到家人面前。 “婶婶,你打电话给谁?”苏然问。 “贝贝哦。婶婶去感谢一下贝贝。” 卫盛群点点头,“是该感谢那孩子,要不是他提醒……”他不敢往下想。一直以来,他们都没有定时体检的习惯,有什么毛病也是自己找药吃。他们忽略了父母亲已经七十多岁的事实。 “行了,我看医生也都是说得严重了些,我都没觉得怎么样,你们就别担心了。”王琴也没想到检查出来结果这么危险。平常也只是偶尔觉得心脏难受,倒没想那么多。 “妈,我搬回来住吧。”林雨艾开口,“我不守着我不放心。” “瞎说,你工作怎么办?”林雨艾是个老师,前一段时间因为卫蕾和时夏的事,请了很长一段时间假,现在可不能再请假。 “妈,我打算辞职。”反正她的那份工作也只是丈夫担心她长时间守在家里难熬而推荐她去做的,没有什么必须性。 “那也不行,蕾蕾怎么办?”卫军开口,他其实也觉得医生说得夸大了。 “爸,就这么定吧。我让蕾蕾转到这边来上学,我一放假就过来,反正自己开车也就是几个小时的事。”说这话的是卫盛群,他不可能放两老单独在家了,那他们都不能安心。 “蕾蕾,和妈妈一起来奶奶这里住,好不好?”林雨艾问卫蕾,希望孩子能理解。 卫蕾已经知事了,当然不会不同意。虽然会和自己的好朋友分开,但是还是妈妈和爷爷奶奶比较重要。而且……“妈妈,那我能和贝贝一起上学吗?” 卫盛群笑了,“蕾蕾,你就念着那贝贝弟弟啊,是不是想给贝贝当媳妇?” 卫蕾皱皱眉,还真的在认真思考。“爸爸,我这叫无以为报,故以身相许吗?” 她这话一说,原本家里的严肃气氛全都消失不见了,几个大人哄堂大笑。而卫蕾则是一脸疑问。 “蕾蕾,不能早恋!”苏然大声喊出来,声音盖过了笑声。 这下子,笑声更大了。 卫睿也无奈地摇摇头,这蕾蕾还这么小呢,怎么就想到嫁人的事了?而时夏……他会不会想娶蕾蕾呢?不知道是什么因素,卫睿觉得自己有些排斥这个想法。 “爸,妈,我是这么想的。”卫盛瞿提议,“我和南幸都在部队,是不能就近照顾你们了,我请个护工来家里吧。一方面,护工在饮食方面知道怎么安排,另一方面,弟妹也要照顾蕾蕾,就别让她太累了。” 卫军看着两个儿子,他们也的确是有孝心。而且现在家里的经济也是不错的,请个护工在家里,林雨艾辞掉工作也没什么问题,“行吧,你们安排。” 王琴想了想也没推辞,毕竟是孩子的心意,要是不随着他们,怕是不能让他们心安了。她看向卫蕾,“哎呀,蕾蕾,你要来和奶奶一起住了。喜不喜欢和奶奶一起住。” 卫蕾严肃地点点头,“喜欢的。蕾蕾喜欢和爷爷奶奶一起住的。” 事情很快便安排妥当,卫盛瞿请的护工过了两天就到了。林雨艾也很快辞了职,卫蕾也顺利转了学。 时夏知道了他们的安排,满意了。以后要是去卫家理由就顺当得多,他和卫蕾成了他的同班同学嘛。 你或许这个时候有些疑问,时夏不是比卫蕾小上一岁嘛,怎么同伴了。理由呢,是时夏比较早入学,今年九岁读四年级第二学期,这在同班同学里也就只有两个。 卫蕾到学校那天,时夏便和自己的几个“小”朋友说了,“这个是我认识的好朋友,你们以后也要保护好她。” 尤正和陈珂民很认真地点点头,“行。” 而允君生则在旁边皱眉,“你媳妇啊?” 卫蕾的脸一下子涨红。 时夏举手握拳锤了一下允君生,“胡说什么呢?你不是有兴趣知道我几个月前救了谁吗?呐,就是她了。” 允君生睁大双眼看向卫蕾,扫描了一圈卫蕾,转回头望向时夏,“行啊你,我当你是救了谁,原来是个小美女。” 卫蕾皱皱眉,她怎么觉得这个同学说话很不客气? 时夏无奈,拉了一下卫蕾,“你别介意,君生他就是这样,说话有些不客气,但他心肠很好的。” 允君生得意地仰起头。 尤正和陈珂民非常怀疑时夏的话的真实性。 “行了啊,君生,蕾蕾比你小几个月呢,欺负妹妹知不知羞?”时夏摇摇头。 “哎?这是什么话?我哪有欺负她?还有,你们就那么熟了?连‘蕾蕾’都叫上了?”允君生觉得非常地不爽。 “那你要我叫你‘生生’吗?” 时夏怪异的语调让允君生抖了抖,掉了一层鸡皮疙瘩。“别,叫声‘生哥’来听听?” 时夏拍了一下允君生的头。“你还要不要脸啊?” 中午吃饭的时候,只有卫蕾没有带饭来学校。自从时夏吃过一次食堂的饭菜后,他就让家里的厨师早上把午饭做好装在保温的饭盒里了。之后,君生他们三人也跟着带饭到学校来吃了。当然,他都是放进空间里的,放在空间里保温加保鲜啊。顺带在空间里再自己做了点小吃类的放着,等到午饭时间一到,再利用书包的掩饰从空间里拿出一个小包袱,里面就是装着饭盒了。 小吃一般都是四个包子或是四个鸡翅之类的,给自己和允君生、尤正、陈珂民四人一人一个。这样长期下来,他们几个的身体都改善了不少。当然,他们三个是不知道这其中曲折的了。 像陈珂民,他以前经常是大病小病不断的,这半年多下来,他的这种情况已经消失了。他的家人乐得很,也只是以为是长大了身体也跟着好了的因素。 时夏看着有些局促的卫蕾,想了想,上前叫了女班长一声,“班长,能麻烦你带一下新同学卫蕾去食堂吃饭吗?我和她是以前就认识的,可我和君生他们已经自己带了饭菜了,就不去食堂了。” 女班长自然是应允。对于温文有礼的时夏,她是很有好感的。 等到两个女生吃完饭回来,两人已经熟悉了。时夏点点头,这是件好事,卫蕾本就很懂事,也很坚强,就是有些内向。上辈子认识的卫蕾因为残疾的原因,虽然乐观,可终究有些孤僻了。所以,看着卫蕾交到朋友,他突然有种很欣慰的感觉。 卫蕾晚上回家,告诉妈妈,“贝贝在学校很照顾我。我也交到了新朋友,是我们班的班长。” 林雨艾看着女儿的笑脸,松了口气,卫蕾一直挺内向的,还很慢热。现在班里有个熟悉的贝贝,还第一天就交到了新朋友,很不错。她早上还在担心这孩子会不适应呢,现在看到这样,她也放心了。有机会还要去再谢谢贝贝那孩子。 她突然间发现自己对那孩子道了很多次谢谢了,那孩子简直可以称是他们家的恩人了。 卫蕾还打了电话给爸爸,和爸爸说了今天转学第一天的内容,卫盛群在电话那边也很欣慰。卫盛群问卫蕾,“蕾蕾有没有打电话给然然姐姐?你然然姐姐昨天还在担心你呢。” “爸爸,我这就打。” 于是,她今天上学的事情给苏然讲了一次,晚上和爷爷奶奶又讲了一次。 第十九章:神奇的药酒 时夏在空间城堡中找到了一本医药书,里面都是年原记载的在各个世界收集的药理和药方。 他根据其中一张药方,在空间里采集药材,用一个玉瓶子装着加进潭水,再加进一些在超市买的米酒,泡了一天一夜之后,药酒就成了。 他拿着这一瓶药酒送到卫家。 “卫爷爷,卫奶奶,这是我认识的一个药理先生泡制的药酒,对身体很好的。我拿了一瓶过来,你们一天一小杯二十毫升左右就行。” 卫军觉得药酒还没什么,就是那个玉瓶子让他惊到了。“这,贝贝啊,你这瓶子是温玉啊。” 时夏愣了一下,这瓶子确实是显眼了。他在空间里随便拿了一个看起来最普通的,想不到还是让人注意到了。果然空间里的东西不宜拿出来用啊!“嗯,那个药理先生说了,这药酒要放置在玉瓶里才不会失药性。”年原在书籍里的确是有记载。“这药酒虽然对身体好,但是太霸道了,所以绝对不能一次性喝多。我问过了,像您这样岁数的人,一天二十毫升就顶多了,所以,喝的时候一定要注意量。” “贝贝啊,这药酒多少钱啊?很不便宜吧?阿姨向你买下来,行不?”林雨艾听出了时夏这是专门送过来的,很感动他的用心,但她总不能贪个小孩子便宜啊。 “阿姨,这药酒我自己还是有留一些的,您不用在意这点小钱。”时夏摇摇头,对他而言只有那点米酒需要买,年原留下的酒不少,但是他可不敢拿来泡药,怕这药酒他们承受不住“只要对爷爷奶奶有帮助,又何必计较呢?” “那不行。”王琴拉住时夏的手,“贝贝啊,你有意无意地帮了我们家很多,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你看,你因为蕾蕾经历了一番生死挣扎,住了那么久的院,还差点为蕾蕾废了一只手。后来又提醒我们去检查,让我们知道了身体有不少毛病,及时治疗。现在,你还送药酒过来,我可以肯定,这药酒肯定不凡。” “奶奶,我不得不说,这药酒你们必须保密。”时夏难得认真严肃地对他们说话,“这药理先生本是个隐居的人,我也是偶然认识的。而今他已经去世,留下的药酒就是绝版的了,所以你们务必要保密。” “这是应当的。”卫军点点头,如果真的对身体很好,那么这些东西就是无价之宝了。 “您就安心收下来,定时定量喝段时间看看。” 卫军望进时夏的眼里,这个孩子的眼里满是认真,罢了,“好,那爷爷就厚着脸皮收下来了。贝贝,谢谢你。” 林雨艾也是满心谢意,这个孩子可以说挽救了他们整个家庭。 “不用谢。”时夏这才轻松下来。 五百毫升的药酒他们喝了半个多月。半个多月后时夏接到了林雨艾的电话,“贝贝,明天周末,你过来家里玩吧。”林雨艾的语气有些激动。 时夏应了,第二天就过去了。还另外带了一瓶用瓷罐装着的药酒过去,这是他找到的另外一张药方泡的养生酒。 “贝贝,我昨天带爸妈去医院检查了,医生很惊讶,现在我爸妈的病都好得差不多了。医生说以后多注意养生就没有问题了!”林雨艾很高兴,很激动。昨天知道结果之后她马上打了电话给丈夫和大伯,他们都很惊讶,说是今天都会请假回来看看。 “那就好。”已经知道会是是个结果,不过亲耳听到还是觉得开心,“刚好,我带了养生酒过来。” 这个时候他们正好走到客厅,卫军和王琴听到时夏的声音正高兴呢,就听到他又带东西过来。两人相望了一下,摇摇头,“贝贝,过来。” 时夏走过去,“卫奶奶抱抱?”他卖乖中。 “你啊,有时候觉得你好像很大了,一点都不像小孩,有时候又觉得你好小。”卫军笑眯眯地捏捏他的鼻子。 “卫爷爷啊,一个月后我才十岁啊。”时夏点点头,嗯,他现在确实还小。“对了,爷爷奶奶,六月十号是我生日啊,你们要送我礼物的。” “嗯,奶奶一定给贝贝准备一份大大的礼物。”昨天蕾蕾刚回家说今年他们六月八号放暑假。这贝贝的生日刚好是暑假开始,下午儿子们回来得和他们提一提,看怎么准备,这贝贝帮了他们可都是救命之恩了。 时夏挣脱开王琴的怀抱,走到茶几旁,刚才他一进来就把药酒放到茶几上了。打开大书包,拿出密封的瓷罐,这个瓷罐就不是空间里的,他担心又引起注意了。“阿姨,爷爷奶奶,这药酒是养生酒,全家男女老少都能喝的。我带了一瓶过来,阿姨你们全家人都要喝哦。” “贝贝,这,我们怎么能还拿你的东西呢?而且如果我没有猜错,这药酒又是不凡之品吧?”之前那瓶药酒,他们一天才喝一小杯就能半个月让他们恢复健康,那简直是神奇的药了。那医生还问他们是吃了什么药这么厉害,他们只能装傻,同样迷茫地问医生,“我们都没吃什么啊。” 还好,他们都精明地背着儿子请来的护工,要是被那护工发现缘由,说不定会惹出事来。今天下午儿子们回来,他们准备让大儿子把护工辞了,他们不管怎么样必须守住药酒的秘密,不然,这孩子就危险了。 要知道王琴的心脏病本来可是危及性命的,这短短半个月时间就让这危险消失了,这得多少人求着啊。 “不会。这里面的药材是常见的,就是这里面的药材是那药理先生专门培育的。市面上买的药材也能泡,可这药性就无法和这里的比。药方我也可以给你们,但是这药酒,你们就得自己喝,不能外传了。”里面的药材的确都是市面常见的养生药,可他这瓶可是用潭水加空间里种植的药材泡制的。 “药方……”卫军细想了一下,“贝贝,是这样的,因为我和老伴在医院检查的时候医生有质疑。我想,既然你这药方是常见的养生药材,要是外人再有疑问,我就把药方公开?”这样的话,他们再有疑问也能解决了。别人喝了肯定没有他们的效果,他们可以说自己当初喝的那瓶是泡制了几十年上百年的,大概就没什么怀疑了。 “嗯,当然可以。”时夏从书包掏出药方,这是他有想过的,所以事先准备了的。 “贝贝啊,你这瓶药酒就拿回去吧,给司徒家人喝就好了,我们自己就根据这药方泡制就行了。”王琴看了一眼药方,的确都是常见的药材,可也有几味药材是很贵重的。 “有啦,我家我都有准备啦。”时夏摇摇头,这些药酒司徒家人现在根本不用。司徒家现在的饮用水都被他换为潭水了,他还经常性早起出门跑步,然后掩饰着带出不少空间里的食材,哪里还需要这些药酒? “可这……”王琴有些为难地看向沉思的卫军,很明显他也为难了。 “听着,卫奶奶。这酒就算是你们不喝,也该给阿姨和叔叔们喝,特别是苏阿姨和两位叔叔,常年呆在部队,饮食方面肯定不怎么样。而且出任务的时候也很难保证吃饱,他们是很需要这酒的。还是一样,一天喝一小杯就行,也不可能会发生醉酒的问题。如果对他们的身体有益,你们何必和我计较这些呢?”你们都是卫睿的家人,而我又有能力,当然要让你们都健健康康的啊。“这东西就是给有需要的人它才有价值,您说呢?” 王琴和卫军想了想,看向在旁边站着的林雨艾,最终点点头。 这个瓷罐看起来不大,其实里面装了三升的药酒。“阿姨,你找三个瓶子分开装一下吧。然然姐他们一份,你们一份,爷爷奶奶一份。” 林雨艾看向父母亲,见他们点头,也就不再说什么,准备去买几个瓷罐回来。 正说着,庭院传来了苏然的嬉笑声。然后就见到卫蕾拉着苏然进门来了。 “哟,贝贝你也在啊。”卫盛群难得用玩笑的语气说话,可见他听到父母的身体转好有多么开心。他跨步上前,将站着的贝贝抱进怀里,坐到旁边的沙发。 他已经从妻子那里知道了父母的身体能这么快好,还是多亏了时夏。虽然言语闪烁,但他作为侦察兵还是听得出来是有些需要保密的事情发生了。 等到大家坐下来,时夏想了想,还是将之前的和今天的药酒和众人说了一番。他不说的话,林雨艾和两老肯定是不会说的。时夏倒是觉得反正他们家的人都是精明之人,与其瞒着不如公开说了,保密的事情让他们去烦恼就行了。他“乖乖”地当个“不知事”的小孩就行了。 果然,卫盛瞿听后开口,“听好,贝贝,以后这些药酒的事情不可再提起,明白吗?”幸好今天父母给家里的护工放了假。卫盛瞿想了想,今晚就把护工辞了吧,他看了父母的病历卡,结论上显示着他们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 时夏点点头,“叔叔,我懂得。我更知道你们不会害我,我才敢说的。” 卫盛群摸摸他的头,是这个孩子挽救了女儿,还挽回了父母的健康,这份恩情他们只能记着,以后有机会再回报。毕竟司徒家可比他们卫家厉害得多了,现在的时夏哪里需要他们的帮助呢? “要感谢我是吧?”时夏故意笑得痞痞的,“六月十号是我的生日,你们就准备好礼物吧。”说完,他被自己的态度乐了,笑得直不起腰。 众人也笑开了,“行,我给你准备份大礼。”卫盛群又揉了他的头发。 时夏连忙护住,“哎,我的发型都被你弄乱了啦。” “你个小男孩还在乎什么发型啊?”卫盛瞿觉得这孩子总算是有点小孩子样了。他明明是这里面最小的一个,却经常能让他们忘记他还没到十岁的事实。 卫睿看着耍宝的时夏,突然觉得有点心疼。他没记错的话,这个孩子已经没有至亲的亲人,卫家调查过他,父母双亡,小姨贪图他父亲留下的财产,被司徒将群插手才保得他平安。这个孩子,其实更希望和亲人过生日吧? 卫睿想,这个孩子以后就是他的亲弟弟了。 时夏边闹边想,“这群人的命运已经被我改变,那么,我的阿睿会不会出现呢?眼前的这个卫睿究竟还会不会变成我的阿睿呢?” 第二十章:生日 六月十号这天,司徒家为时夏办了场生日会。时夏一大早出门跑步,回来的时候带出了空间里的食材。今天出现的人都是熟人,而且身体都是被他调养过的,能承受住空间里的食材。他拿了五条鱼,抓了两只鸡,三十个鹅蛋,三十个鸡蛋,三十个鸭蛋,还有不少蔬菜水果。这些东西他空间里多得很。在隐蔽的地方将这些拿出来后,打了辆车回司徒家。 厨房的人正要出去买菜,看到时夏带回来这么多食材连忙出来帮忙,“小少爷啊,你怎么又自己买菜了?我们出去买就行了。” “没事,我出去跑步嘛,这是顺便的。而且今天不是我生日嘛,我想吃什么就自己买什么了。”时夏含糊着混过去,他能说你们买的哪里比得上我带的吗? “不过,小少爷,你可真会买东西。你每次买的都是很好的呢。”看着那些食材,都很不错。 “那是当然,不看是谁买的?” 佣人哈哈笑着,这小少爷真是可爱。 “对了,阿姨,等下的生日蛋糕我要自己做,我告诉你哦,我做的蛋糕比外面买的还好吃呢!”时夏说得很骄傲。这点倒是真的,他的厨艺可是专门学过的。特别是甜点,在前世苏然那丫头可是喜欢得很。 “哎呀,这怎么能让小少爷自己做呢?阿姨知道有一家蛋糕店做的很好的,买就行了吧,别累着了。”佣人摇摇头,这不妥。 “没事,就让贝贝做吧。”司徒将群已经听到他们的对话了。看了眼壁钟,才七点,这贝贝那么早出门,不太安全啊。“贝贝,以后别那么早出去。” 时夏当然知道司徒将群的担心,“没事的,我就在不远处的菜市场停留。而且现在太阳也是很早就出来的。” 司徒将群想了想,最终没有说什么。这附近的治安还挺不错的,住在这一片的人非富即贵,也没人敢在这里惹事,应该没什么问题。 “贝贝,你今天邀请了什么人?”司徒将群问,昨天时夏是有和司徒两老说过,他没有听到。 “哦,就是我几个同学和卫家一家还有欧阳叔叔。他们说要给我准备大大的礼物的。”他举起双手在空气里比了个大大的姿势。 司徒将群乐了,双手抱起时夏,亲了一口,“哎呀,我的贝贝哟,叔叔爱死你了。” 时夏也不矫情,回亲了一口,“我的亲叔叔哎,我也爱死你了。” 两人的耍宝让旁边的佣人管家和刚刚踏进客厅的司徒两老看得直乐。 司徒玉故意开口,“那我呢?贝贝爱不爱我?” “我的亲奶奶哎,贝贝怎能不爱您呢?”他大声喊着。 司徒昀也乐呵呵笑着,“那我呢?” “爱啊,贝贝爱爷爷,爱奶奶,爱叔叔。”天啊,这几人这是在比谁更幼稚么? “生日快乐,我的贝贝哟。”司徒玉上前接过儿子手中的时夏。这孩子在他们家住了九个月了,每天一看到他都很开心。这孩子真的很乖,相处这么久,除了不假思索救下卫蕾的事情外,从来不用他们操心,什么事他都能自己解决得很好。也从来没惹人生气过。 一家人欢欢喜喜吃完早餐,时夏就进厨房准备他的蛋糕去了。一家人就在旁边给他打打下手。 九点半的时候他的蛋糕已经做好放进冰箱,旁边的人都很惊讶于时夏的手艺。这蛋糕做得可真是漂亮。 十点的时候,客人就都到齐了。欧阳询是第一个到的,和时夏道了声生日快乐后就在客厅沏茶,准备开始招待客人了。司徒将群坐在欧阳询旁边,偶尔说起公事。由于刚好卫家的几个都调了休,孩子也都放了暑假,所以一家人就浩浩荡荡地过来了。 允君生,尤正,陈珂民是约好一起来的,三人也都带了礼物。 丰盛美味的午餐让众人都吃得很开心。吃完饭后就在客厅聊天了,众人也一一送上礼物。 司徒两老送的是一整套的高档画具,时夏爱不释手。欧阳询送的是一整套的百科全书,时夏笑道,“欧阳叔叔,你就最记得让我学习。” 欧阳询故作认真道,“是啊,你这年纪就是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时夏很惊讶今天的欧阳询也会开玩笑,上前去捏了捏他的脸,“你真是欧阳叔叔,不会是有人假扮的吧?”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司徒将群送的是一辆自行车,“贝贝你十岁了,该学自行车了。” 时夏无言,是啊,他活了两世,却是真的不会骑自行车啊! 允君生送的是块手表,“你天天都得戴着!” 尤正送的是一个笔记本,陈珂民送的是一只钢笔,“我知道你写的钢笔字很漂亮。” 书法爱好者卫军连忙询问,“真的吗?贝贝,写给我看看?” 司徒昀大声道,“那是当然,我家贝贝什么都很棒的。” 时夏无奈,翻出尤正送的笔记本,用陈珂民送的钢笔在笔记本上写了句话,“谢谢你们,我很开心。” 字迹娟秀,可以看出底子不错。卫军看得乐呵呵的,“这孩子了不起啊,真是多才多艺。” 卫睿也发现了,这个小孩,小提琴会,画画会,字也写得不错。他很怀疑,这真的是个刚到十岁的孩子吗? 卫家送的是一把名家制作的小提琴,时夏当然喜欢,虽然他并不打算以后还认真去学小提琴,但是收集乐器可是他的一大爱好。 这礼物的提议还是卫睿提出来的,那天时夏拉提琴的情景一直让他印象深刻。卫家为时夏的生日伤了一通脑筋,虽然明白那孩子不会挑剔。可是,心意是一回事,总不能拿出太普通的礼物,这个孩子对他们的恩情不是一心半点,而且他的背景还很厉害。 今天看到大家的礼物,没想到他们送的竟然稍显贵重了。这时他们才想起,对方只是个十岁的孩子。不过看到时夏很喜欢的样子,他们也是会心一笑。 时夏和几个小朋友闹完之后,佣人拿出蛋糕。“这蛋糕是我们小少爷自己做的哦!”那佣人一脸骄傲。 “哦?那我可要试试。”卫军很意外。 卫睿也是惊了一下,问时夏:“你究竟有什么不会的?” 蛋糕比每个人想象中都要美味,特别是时夏意料中的苏然,她吃了一大块之后还巴巴地看着父亲手里的蛋糕,他知道父亲一向不怎么喜欢吃甜点,所以渴望着父亲能把他手里的给她。 时夏暗笑了一下,果然如此。在前世,他一做甜点,苏然都是自己那份吃完就想着蹭别人的。特别是卫盛瞿,全家就是卫盛瞿最不喜欢吃甜点。 果然,卫盛瞿之吃了一点点,就把盘子给了苏然。 卫蕾也是吃完了自己那份又吃下父亲的那份,两个女孩子吃得不亦乐乎。 “贝贝,你以后还要给我做蛋糕。”苏然不客气地说,“记得哦,我一来你就要给我蛋糕。” 时夏有些无奈,时过一世,你怎么还是这样理所应当地说“我要吃”啊? “贝贝,我能也要一份吗?”卫蕾巴巴地看着他。 时夏仰天长叹:“我不是甜点师啊!!!” 司徒将群将他抱进怀里蹂躏一番。他也喜欢时夏做的蛋糕,“还有我的呢!” 时夏躺在司徒将群怀里装死。“……” 第二十一章:大学 李逡安醒来的时候,看了眼壁钟,六点十三分。耳边听到了阳台的球声。真早啊,他的舍友。在阳台对着墙壁打球,就证明已经跑步一个小时回来了。这两天网球场在修整,时夏早上的一个小时练习时间改在了阳台。 他的舍友纪时夏是医学院的奇葩。在李逡安认为,纪时夏应该去体育学院才对。怎么就报了医学院了呢?据纪时夏本人所说,还是第一志愿,出了分数线不少分。 可是,为什么一个十五岁开始走职业网坛的国际知名青少年组的职业网球选手要选择药理学专业呢?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李逡安出身在医学世家,他选择药理专业是从小就定好的路。事实上,知道纪时夏这个人的存在不是在学校,也不是在电视或是哪里看到纪时夏的比赛。 那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早晨,刚刚高考完的李逡安搭车去家乡找他的爷爷。接下来直到开学的整个暑假他都会跟在爷爷身边学习药理知识。在车上的时候,有几个女生一直在讨论正在聿国举行的聿国网球公开赛的赛事。 “那个青年组的纪时夏真的有够厉害的啊。前年才进入职业网坛的呢。今年十月末的夏网他应该也会参加吧?” “会吧,我看到他的经纪人在记者访问的时候有说会参加。啊!我一定要去买票去看!他去年在夏网可是取得了青少年组的亚军呢!对了,他明年就能进入成年组比赛了呢。” “嗯,他明年就成年了。” “十七岁的少年啊,据说刚刚高中毕业?比我们还小两岁呢。不知道他大学是不是读体育专业呢?” “嗯,比较可能。啊!真希望十月快点到来,好像去现场看比赛哦!他长得好好看,打球的时候好优雅啊,他是贵族吗?” “昨晚看现场直播的时候我还发现他的皮肤好嫩哦,他是不是有什么保养秘诀啊?我看其他的运动员的皮肤都很一般啊,长期运动的人为什么皮肤还会那么好啊?” “就是说啊!” 李逡安听着她们的讨论,开始对“纪时夏”这个人好奇起来。他对体育赛事一向不了解。一直以来都沉迷在医学世界里的他,只有被家人逼着每个周末到健身房去健身。至于网球,他也就只见过网球的模样,连它的比赛规则都是一无所知的。 不过这件事很快就被他遗忘了。 开学前一天,他来报到。那天,纪时夏也是刚到。 李逡安的家和泓堂学院都是在安都的,所以,他是掐着点到学校报到的。报到好来到宿舍的时候,李逡安一开始并没有看到纪时夏,只看到纪时夏的东西已经摆整齐,整间宿舍也清洗得干干净净。真的是干干净净,他目光所到之处都没有见到灰尘。当时,他在想,他的舍友是有多爱干净啊!他拖掉鞋子,光着脚进入宿舍,进入自己的房间。嗯,连他的房间也是干净得厉害。 泓堂学院的宿舍是公寓型的,两个卧室,卧室里自配卫生间,一个客厅一个餐厅和一个厨房。 他把东西放好,因为整间宿舍都是干净的,所以他很快就收拾完毕了。等他的舍友出现一定好好道谢才行。真是辛苦他了。 泓堂学院是名正言顺的贵族学校。因为,入学的基本都是贵族或者是社会上层人物的子弟。据说以前入学的全部都是皇家贵族子弟,学生上个课身边还要跟着管家佣人。后来改革之后,规定了学生要自食其力,管家佣人现象不可再出现。而且,入学也是公开招生,不再限制于贵族。只不过,学校的分数是全国最高,学费也是全国最高。所以,入学的还是贵族和社会上流人物子弟居多。 嗯,李逡安想,其实他大概也算吧。至少他的家族是皇家御医世承家族。 他看了小客厅,饮水机在运作中。他的舍友真的很像他二叔,是个有严重洁癖的怪医生。他还经常喜欢训斥李逡安,“当医生的还不知道干净的重要吗?” 李逡安不邋遢,也爱干净,只是没有太过严重的洁癖而已啊! 转身去阳台。 宿舍的阳台挺大!大二十平方吧。 不是吧?连阳台都干净得找不到瑕疵?而且种了好几盆花草,嗯,他只认识一盆四季兰,一盆滴水观音,一盆山茶花。其他几盆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然后,李逡安看见了他的舍友,纪时夏。 纪时夏正专心地练习击球落点的准确性。他在阳台墙上画了个“○”然后对准那个“○”打。 准确性不错,倒是让突然出现在阳台上的李逡安看得目瞪口呆。他的舍友不是中医学院的吧?不是吧?不是吧?! 李逡安一进宿舍,纪时夏就知道有人进来了,现在这个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打球,倒是挺影响他练习的。 纪时夏收了手中的动作。拿起旁边椅子上的毛巾,擦了把汗,拿起水杯喝了口水。 “你是这个宿舍另一个人——李逡安?” “是,我是李逡安,今年医学院的新生。你也是今年的新生吧?什么时候来的?” “嗯,今天中午十一点半到的。我也是今年的新生,医学院药理学专业的。看来我们以后相处的时间很多。我是纪时夏,请多指教。” 中午十一点半到的!现在还没四点!就这么点时间,把两个月没有住人的宿舍收拾得这么干净! 刚才在来自己宿舍的路上,听到其他宿舍的人在抱怨收拾了一天,还没收拾完……他的舍友是什么神人啊?难道?不是贵族,是平民考进来的学生?不对啊,这栋宿舍楼没有平民学生入住的啊。 而且……“你一个医学院的学生,网球这么厉害!”咦,“纪时夏”这个名字好熟悉,哪里听过?“你是网球职业选手?”名字联合网球让他记起来。 “是啊。”时夏回答他,“原来你也知道我?” “我听说过别人讨论你,说你很厉害。”还说你长得很好看,皮肤很好。李逡安细看了下时夏的五官和皮肤,真的很精致啊,那皮肤怎么好像堪比婴儿?“时夏同学,你的皮肤是怎么保养的?” 时夏顿了一下,反应过来,有些咬牙切齿地道,“天生的!”他近几年来经常被问及这个问题,连记者采访也要问下,真是让他无语。他回忆起上辈子,他的皮肤天生不错,就是常年在外流浪也没有怎么损坏皮肤。这辈子因为有了空间,他常年吃里面的食物和水,身体被改造得很好,最明显的就是这皮肤! ****** 一阵阵从厨房传出来的香味打断了李逡安的回忆,翻了个身起床。他的舍友纪时夏还有一个令他无法不爱的优点,就是他那一手厉害的厨艺。李逡安自己也会做饭的,不过程度只在“能吃”而已。而遇到时夏的厨艺之后,他就发现自己吃不下自己煮的东西了! “起来了?”听到声音的纪时夏出声和舍友打招呼,“再过五分钟可以吃早餐了。” “你做了什么?”李逡安连蹦带跳地跑到厨房,没办法太香了。和时夏一起住了一个星期而已,他就对他的厨艺无法自拔。 “草莓燕麦粥,蛋香土司,玉米面糊饼。”时夏说着,熟练地在平底锅内放入少许油,将调好的玉米面倒入锅内,用手将其抹平并压紧实,再将馅料倒在面饼上,用勺子将其抹平 。 时夏用的食材都是空间出品。他在空间里找了小岛设了屏障,让那座小岛的灵力不会太过充足,然后在里面种植了不少蔬菜和稻谷,也养了不少家禽和食用鱼。这个小岛出品的食材就不用担心普通人承受不住了,现在他拿出来与人共享的食材都是从这里拿出来的,只有自己吃的时候才会用空间里本来就有的食材。因为食材太好的话他怕会引起关注。 李逡安深呼吸一口,做陶醉样,“真幸福。不过,时夏,你做得也太多了吧?”三大碗草莓燕麦粥,六片切成三角形的蛋香土司,还有正在糊的玉米饼,这两人份的早餐是不是太多了点? 小乖待在餐桌旁的一个小桌子上,那是时夏专门给它准备的,它冲着李逡安轻唤几声,李逡安跑到它跟前逗着它。 时夏笑了笑,“君生也要过来吃。” “哦。”时夏昨晚和他说过,允君生,时夏的竹马。 这时候门铃响了,时夏对李逡安说,“肯定是君生来了,你去开下门。” 果然,李逡安一开门,外面的人就像炮弹一样冲进来,直喊着,“贝贝,我来了!” 李逡安吓了一跳,还有,“贝贝?” 时夏有点尴尬地摸摸鼻子,“是我的小名。”刚重生回来的时候因为是九岁,而且那个时候听人叫很有怀念感,也就没有排斥。可是近几年听到“贝贝、贝贝”地叫,有些接受不能。 “哈哈。”李逡安不给面子地笑开,“你的皮肤堪比婴儿,小名也和婴儿差不多。” 时夏无奈,“你洗漱了没?” “啊!”李逡安反应过来,迅速钻回自己房间的洗漱间去了。 而这边允君生已经洗完手,坐到餐桌前了。他眼睛亮巴巴地看着时夏,一副嗷嗷待哺的样子让时夏失笑。 将玉米饼出锅,端上餐桌,“可以吃了。” 允君生“嗷呜”一声开吃。 时夏给小乖拌了点食物喂它。 “你爸爸的伤怎么样了?”时夏出声询问。允君生之所以晚了一个星期来学校就是因为他爸爸出了点意外受伤住院的原因。 “没事了,小车祸而已。”允君生抽空说了话,嘴巴里还含着土司呢。 “你吃慢点行吗?分量这么足,你还怕吃不饱怎么地?”李逡安出来看到允君生的吃相,夸张地摇摇头。 “太好吃了,你不知道我都好久没吃到贝贝做的食物了,太想念了!”小时候允君生以为时夏只会做蛋糕而已,就一直缠着时夏给他做蛋糕。自从升初中开始,时夏的午饭就是自己做的。一次允君生的饭不小心打翻了,时夏就和他分着吃。就一次,他就欲罢不能,从此就缠上了时夏,让他也做一份给他。尤正和陈珂民两个也喜欢时夏做的食物就是不好意思开口,最后是时夏觉得反正做都做了,再做几分也一样,就“包养”了他们几个的午餐。 而时夏自十五岁成为网球职业选手开始,他就经常参加比赛,无法经常给他们带午餐,这让他们几个很有怨念。这次升大学,尤正和陈珂民申请了蓝天教育学院,允君生和纪时夏申请了泓堂学院,允君生就决定继续缠着时夏要喂食。 暑假一开始时夏就飞往聿国参加比赛,允君生过去给他加油,可因为比赛的关系时夏一直没有亲自下厨。比赛完毕允君生就被家长召回,时夏则进入关闭式训练。好不容易时夏要回国了,君生的父亲又受了伤,截止到今天,他已经有近三个月没有吃到时夏做的食物了! 吃完早餐,时夏从房间里拿出一叠书本,“这是你的课本,我帮你注册好了,也给你请好了假,明天周一去上课记得去销假。” 允君生收拾着餐桌,点点头,“行。哎,贝贝,你今天有空么?陪我逛逛校园呗。”昨晚来到学校已经很晚了,时夏去接的他,他现在连路都不认识。“至少得告诉我法学专业在哪栋楼上课。” “这个……”时夏沉思了一下,转头向李逡安,“逡安你有空帮我带君生去逛逛么?我得去网球部一趟,我和学校的教练说好了。” “行啊,没问题。”李逡安在旁边抱着小乖点头,小乖也相应地唤了一声。 允君生边洗盘子的手停顿下来,转头可怜兮兮地问,“怎么又是网球?贝贝,你真狠心。” 时夏耸耸肩,“别装可怜,雷诺今天要过来,他要和学校的教练谈一下我接下来一个月的练习套餐。下个月末的夏国网球公开赛你没忘记吧?我今年可是冲着青少年组的冠军去的。”雷诺是时夏的经纪人兼教练。 “记得。”允君生焉焉地点头,“好吧,你好好加油。不过,雷诺不亲自给你训练么?” “他要和妻子去旅游一段时间,后天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而且我现在还是住校,他来给我训练会很麻烦的。刚好学校的网球教练是他的朋友。”所以有了今天这样的决定。 第二十二章:网球宠儿(上) 雷诺和好友菲比斯谈着关于时夏接下来直至夏网开始的训练套餐,时夏抱着小乖旁听。 菲比斯拿过雷诺拟好的训练计划,摇了摇头,“雷诺,你这计划必须改变。下个月,也就是十月份是他们军训的时间,整整一个月。” “整整一个月?”雷诺瞪大眼睛,“那还练习什么啊?”他听说过夏国的大学军训是很严格的,而且是从早到晚都有一定的任务。“不对,十月二十五日开始就是夏网的比赛时间了,这和军训日期重叠了吧?能不参加军训不?” 时夏听到这里抬头,是哦,他怎么忘记这回事了?来报道那天就有老师和他提过的。 菲比斯摇头,“就是今年不参加明年也得补回来,你确定明年不参加夏网?” “这当然不可能!”雷诺有点激动,“有什么折衷的办法吗?” “嗯……”菲比斯摸摸下巴,思考了一会,“纪时夏去向学校申请请假,最后一个星期的军训明年补回来。考虑到纪时夏的特殊情况应该可行,不过,这训练问题应该是没有什么办法解决的。” 雷诺烦躁地抓抓头发,瞪向时夏,“你退学吧。” 时夏“噗嗤”笑开,“雷诺叔叔,你还有心情和我开玩笑,这证明你已经有办法了?” 菲比斯好笑地摇摇头,看来这个学生倒是一点不紧张。“哦,对了,其实军训期间周末是放假的。” “我能有什么办法?反正比赛的是你。那什么周末的时候,你就多练习一下行了。话说,我就不明白了,你既然已经选择了职业选手了,为什么还要去读那什么见鬼的药理专业?”对此雷诺怨言多多。 “雷诺叔叔,你还记得和司徒叔叔的约定吗?我最晚会在三十五岁退伍隐退,那么我隐退后要干嘛?我并没有当教练的想法,司徒叔叔应该也不会同意。” “该死的!”很显然,雷诺也记起了当年的约定,他抓抓头发,“行了,那军训就当体能训练了,你早上记得早点起床练习一下发球和挥拍动作好了。今年你的成绩已经很不错了,再接再厉就是。” 今年的聿国网球公开赛的青少年组冠军被时夏拿到了,所以雷诺才果断放松要和爱妻相携去旅游,至于时夏,就暂时放羊吃草咯。 时夏答应,菲比斯承诺会定时监督时夏的训练。 三人谈妥之后分开,时夏回宿舍准备午餐。 雷诺看着时夏离开的背影。这个孩子如今已经长得这么高了啊,快一米八了吧?当年见到他的时候他才一米四,抱着一只茶杯犬乖乖地牵着司徒将群的手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他和司徒将群是高中同学,后来他进入职业网坛,三十岁那年因为手臂受伤不能再参加比赛而伤神隐退,之后就在一个俱乐部做起了网球教练。 那天是司徒将群到俱乐部打网球,他和将群打了一场,时夏就在旁边睁着水润的黑溜溜的眼睛专心地看着。雷诺喜欢上时夏的眼睛,邀请他试试看。 雷诺没想到这个十二岁的孩子竟然天分奇高!他讲一次,示范一次,他竟然能够规范地做到! 雷诺自然是不晓得时夏前世是学过网球的。卫睿很喜欢网球,两人相识后卫睿教会了他,并时常带他去打。也就是说,其实时夏有十二年的业余经验。 司徒将群当时也很震惊。雷诺惊觉自己发现了一根奇苗,怂恿着要时夏学习网球。司徒将群当时认为时夏打打球对身体也不错,就同意了。哪晓得一年后,雷诺上门要求要时夏进入职业网坛! 司徒将群当然不肯,“我家贝贝为什么要进入职业网坛?休闲的时候打打球就是了,这件事我不会同意的,你死心吧。” 时夏那个时候也没有想过进入职业网坛,在他认为,他只是享受打球而已,没想过以此为职。 而那个时候卫睿高中毕业,报了军事大学,正式入伍。时夏想不明白自己的未来走向,他没有什么理想。对于像上辈子一样当个艺术家,他也是没有什么心思。 古琴还是继续练习,是在空间里。画画也有在继续,毕竟古琴和画画已经是跟随了他几十年的习惯了,他也没想过改。但他却没有以后继续卖画为生的想法。其他的空余时间就是修炼修炼,背背咒语,研究一下厨艺。 这样的生活让他深觉颓废,他需要一些积极向上的事情来提醒自己。打网球是件让他身心愉悦的事情,最终他答应了雷诺的提议。在再次爱上卫睿,在卫睿爱上他之前,他需要一些事情来分散注意力。他的人生除了卫睿还有很多很多。 司徒将群一直反对,最后和时夏约定,“如果因为打球而受伤可能留下后遗症,那么必须马上退出。” “好。” “最晚在三十五岁必须隐退。时夏,叔叔只希望你活得随心所欲一些,当运动选手很可能让你放弃很多东西,这是叔叔很难接受的。当然我最怕的是运动选手都有的职业病——几乎每个选手都受过伤留下一些病痛。” “叔叔,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不让自己受伤的。” 雷诺担任了他的教练和经纪人,看着他一步一步地成长到了在众人面前发出耀眼的光芒。雷诺不得不赞叹,“这个孩子,是个网球宠儿。” 时夏准备好午餐的时候,李逡安和允君生刚好回来,小乖冲着他们叫。李逡安上前抱起它,抚摸着它,小乖也亲昵地蹭蹭他。 “小乖真的是长不大的啊,你都养了它八年了,还是当年见到它的那样。”允君生洗手拿碗筷,心想果然跟着时夏伙食好,连狗狗都被他养得很好? “嗯,是啊。”他养小乖一段时间后给小乖准备的食物都是空间里的,把它养得很聪明,还不会长大。时夏想,小乖应该会很长寿吧?当年养的三对狗狗,一对萨摩耶养在司徒家,一对比熊送给了卫蕾,一对博美送给了陈珂民。 “哎,对了,你家闹闹和叮叮呢?”允君生突然想起今天少了一个吵闹的声音,“你没带它们来学校?” “闹闹喜欢这校园,一天到晚见不到影子的。叮叮陪着它。”闹闹和叮叮是他四年前开始养的一对鹦鹉,养在空间里一年多,智力堪比五岁的孩子。时夏就让它们出了空间活动了,两只小家伙虽然调皮了些,却也很听时夏的话,明白空间的事情不能说便从来不提。聪明得时夏总是忘记它们是一对鹦鹉。 “放心啦,时夏每天早晨都会准备好食物放在阳台,那两只小家伙肚子饿了就会回来吃饭的。”李逡安报到当晚知道时夏来上课带了这么多只小宠还很惊讶呢。虽然泓堂学院没有说不能带宠物来学校,但是入学一个星期,目前他只看到时夏有带。 泓堂学院网球场。 网球部部长郑旭升正在宣布训练计划。 “大家听好,我今天已经收到通知,夏国大学生网球大赛会在十二月份开赛。从今天开始,所有的训练将以这次大赛夺冠为目标,大家要严格训练!” “是!”全部社员激动地答应。这可是全国性的大赛啊,怎么也要好好努力,打出好成绩! 郑旭升接着吩咐,“现在,网球场正在进行修整,只有两个网球场可以使用。今天正选队员要打一场比赛,所以,非正选成员要等到比赛完后再训练。接下来一个月的训练计划我已经罗列好了,正选队员各自到副部长那里拿取各自的训练计划,这是因人而异的。非正选成员由我和副部长统一安排训练。” “是!”还是齐声应答。 “好,那么,正选队员留下比赛。非正选成员可以解散,明天早上七点集合跑步,明天下午三点,没有课的就过来训练。” “是!” 于是,正选队员站着不动,一些非正选成员离开,一些留在场外准备观看比赛,这也算是一种学习,也有一些自己寻找地方做些训练去了。 “部长,我听说大一新生来了个职业选手,是真的吗?”问话的是正选成员之一的吴刚豪。 “是啊,我也有听说,究竟是哪个啊?”另一个正选队员孙绍晖也好奇地问。 这可不怪他们,如果职业选手可以来指点一下他们,谈谈比赛经验也是不错的。他们这批学生大多都是业余兴趣,对于职业选手还是很好奇的。 “这件事我已经听菲比斯教练说了,是纪时夏。”对于这个名字,他们可都不陌生,就算一般人没有怎么关注青少年组的比赛,但对于这个被称之为“网球宠儿”的名字,他们都去关注过了。 “纪时夏!天啊,竟然是他!今年聿网青少年组的冠军?!可是我没有在体育专业里看到他的名字啊。”说话的是体育学院的学生会成员周泰初。 “他是医学院的。” “医学院?!”众人皆惊。 “是啊,对于这一点,我刚听到的时候也很惊讶。”郑旭升对于众人的惊讶早有意料。“菲比斯教练告诉我,纪时夏要参加十月末的夏国网球公开赛,接下来会在学校里进行特训。我们大家都有机会见到他。” “那真不错,我真想领教一下他‘网球宠儿’的称号。”周泰初表示。 “行了,来抽签吧。接下来是比赛时间。”副部长施翔飞捧出一个抽签箱。 很快,网球场内一片热火朝天。 而距离比赛现场较远的一个网球场—— 这个网球场还未修整,但是练习是没有问题的。现在里面正有两个女学生在里面练习。 “语兰,接球哦。”女学生冯雪柳率先发球。 “来了。”谢语兰欲上前接球,可惜冯雪柳将球打出界了。“雪柳,一发失误哦!” “再来!”冯雪柳再接再励,可惜这次球没有过网。 这个时候,网球场进来了三个男生,他们拿着网球拍和网球进来。然后没有和两个女生打招呼就直接开打。 第二十三章:网球宠儿(下) 冯雪柳和谢语兰有些愣神,他们这算怎么回事啊?没有打招呼也就算了,直接练习占了她们先来的场地算是怎么回事? 而且…… “啊!”谢语兰被其中一个男生打过来的球击中了膝盖,痛得喊出了声音。 “啊,抱歉呐,初学者。”三个男生中最矮的一个大声喊着,声音里却听不出半点歉意。“不过,初学者,既然不会打就把场地让给我们吧。” 纪时夏背着网球袋站在场外。他接到菲比斯教练的信息,信息里告诉他菲比斯为他申请了学校里新建成的室内网球场三个星期每天下午两点至晚上十点的使用权,所以他背上网球用品准备去是内网球场。 在去的路上经过这个需要修整的网球场,听到了里面女生的尖叫便停下了脚步,观察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你什么意思!”冯雪柳怒极了,要上前理论。谢语兰连忙拉住她,“你别冲动,我们别练了,今天就到这吧。” “凭什么!这里又不是他们的!”冯雪柳不依。 谢语兰为难,对方明显来者不善,可是雪柳性格倔强,这可怎么办才好? “怎么?不走吗?不走的话,你们练你们的,我们打我们的,不过再被球不小心打到可不要怪我们哦。毕竟球是没有眼睛的,可不懂得避开你们。”三人中最高的那位开口,语气不善。 冯雪柳气到脸都涨红了。 纪时夏想了一下,进入场地。 “喂,你们是夏国人吗?”他出声问那三人。夏国国风很注重绅士风度,更何况在泓堂学院。纪时夏无法不怀疑这三个人不是夏国人,他还很怀疑,这样的人是怎么入学泓堂学院的? 在场的人都愣了一下,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由于纪时夏戴着帽子,帽檐也压得很低,在场的人没有人认出他来。事实上,自从今年聿网他获得青少年组的冠军后,他的曝光率就很高。没有戴帽子的话,关注职业网坛的人很容易就认出他来。 “你又是哪位?不会也是初学者吧?哎,大一的明天才正式选员吧?要是不听前辈的话可是会被淘汰的哦。”还是高个子。 纪时夏叹了口气,摇摇头,“这就是网球部的成员吗?看来,这学校的网球部真是糟糕呢!” 三个男生中一直没有开口的那个也说话了,挑衅的语气,“你这小子倒是很狂妄嘛!那就来比一场吧,谁赢了,场地归谁。” “这不公平!”冯雪柳愤怒喊道,“我们都是初学者,而你们明显不是,这怎么能比?”她很感谢有人出面替他们打抱不平,但是她不能拖别人下水。她转向纪时夏,“这位同学谢谢你,但是实在是没有必要和这样卑鄙的人打球。我朋友也受伤了,我们不打了。” 纪时夏将网球袋放在一边,弯下腰绑紧鞋带,从网球袋里拿出球拍。“没关系,同学,能借我颗球吗?” 冯雪柳愣了愣神,点点头,递给他她们的球。 纪时夏接过球,望向那三个男生,握着球拍的右手伸直用球拍指着他们,“你们谁来和我比?” 高个子讽刺一笑,虽然看不到对方的脸,却看到了对方的手臂和露出的小腿两处皮肤,很白很嫩,明显就是温室里的花朵。“小鬼,是你要比的,可别说我们欺负你。一盘定胜负,我来和你比试比试。” 纪时夏挑挑眉,当然这个动作没人看到,“谁来做裁判?” 冯雪柳听到了,大声喊,“我来!”虽然不会打网球,球赛是看了很多的,比赛规则也是懂得的。 高个子耸耸肩,“随意,这样才不会说我们欺负你。” 纪时夏走到高个子面前,“正还是反?” “正。” 纪时夏点了下头,转拍。 球拍旋转后,拍子上的字为正,高个子得意一笑,“不好意思,我猜对了我先发球。你选场地吧。” 纪时夏走向一边场地站好,“开始吧。” 冯雪柳看着两人,有些紧张。宣布,“比赛开始,率先由你发球。”她不知道两人的名字,只好指着高个子。 球声响起,高个子信心满满地发出第一颗球,出界。 “一发失误。”冯雪柳喊道,松了口气。 高个子耸耸肩,发出第二颗球。发球成功,在界内,可是纪时夏的动作很快,立马回击。当球成功落回高个子比赛场地并很快弹开,全场都有些无法反应。 冯雪柳顿了顿,咽下口水,“接发球直接得分,零比十五。” 高个子尴尬一笑,“没想到你还行嘛,那就看你能笑到什么时候了。”继续发球。 结果—— 两分钟后,冯雪柳宣布,“第一局结束,零比一。”她的声音很激动,天啊,这个男生好厉害啊!全部都是一击接发球直接得分。 这个时候有个校队正选队员站在场边呆愣地看着,听到冯雪柳的宣布后回神,跑回校队比赛的地方,招呼队友们过来观赛。 他之所以站在这里是因为比赛输了被罚跑,却没想到看到这么劲爆的场面。 他带着几个已经下场的或是还没上场的队员过来观赛,在场边遇到了菲比斯教练,连忙和他打招呼,“日安,教练。” 菲比斯冲他们微笑,“日安,在训练?” “嗯,我们队里打比赛,听说这边有精彩赛事就过来围观。”施翔飞回答。 “嗯。”菲比斯没说什么继续观赛。 场上已经进入第三局,刚才看了第一局的队员钱浩宇惊讶,“这么快就第三局了?那个戴帽子的男生是不是拿下了第二局?”他问的是旁边坐着的谢语兰。 “是啊。”谢语兰很兴奋地回答,“全部是发球得分。”而且只有两个对方接了三、四个来回,其余都是一击直接得分。 很快,全盘十八分钟结束,第一局之后的发球一击直接得分就很少出现了,但是纪时夏的对手还是一分都没有得。场边已经站满了围观者。 比赛结束的时候,那个高个子瘫软在地上,另外两个男生连忙过去扶他。 高个子的手一直在抖,他哆嗦地说,“太可怕了,他真是太可怕了。” “你好厉害!”冯雪柳激动得满脸通红,握紧双拳直喊,“你是校队正选队员吗?我是大一新生艺术学院舞蹈系冯雪柳,很高兴见到你。” 纪时夏将球拍装回网球袋,摘下帽子,“我是纪时夏。” 周围听到的人都安静了下来,几秒后有人高喊:“你是纪时夏!” 菲比斯笑了笑,上前,“你在这里出了风头,以后可是很难平静了哦。” 纪时夏摇摇头,并不在意,引人注目的生活他早已预料到。他转过身子,看向刚才的对手,“希望你们向这位女生道个歉。” 高个子猛点头,旁边两个矮个子也下意识点头,三人向冯雪柳和谢语兰道了歉——“对不起,我们错了。”这么多人围观的情况下,他们可不敢造次。这所学校校风特别严谨,如果被人抓住错点,惩处很是严重。 钱浩宇上前问高个子,“你和他比赛是什么感觉?”他实在太好奇了。为什么十几分钟的比赛会让这个高个子瘫软在地,明明他们没有打几个来回啊,高个子都没怎么接到球。纪时夏摘下帽子的那一刻,他也看到了纪时夏脸不红气不喘的,这么热的天气,他一滴汗都没有流,可以见得他的体能消耗并不严重啊。 “他……”高个子瞄了一眼不远处安静站着的纪时夏,声音有点抖,“他一开始的球速一直很快,我根本还没看清楚球,他就已经得分了。后来我能接到球的原因可以肯定是他放慢了球速,可是接到球的那一刻我只想尖叫,手腕可以清晰地觉得疼痛。”他虽然性格不是很好,但是毕竟还是喜欢网球的。这样的对手让他震惊,也让他不自觉臣服。而且,“纪时夏”他当然认识,这个被称之为最好看的网球宠儿公开的赛事,他可是全部有关注。 施翔飞听到他的话,若有所思。他回想刚才的比赛,再次想起纪时夏被称之为网球宠儿的原因。 十二岁接触网球,十三岁正式训练,十五岁成为职业选手。纪时夏于今年聿国网球公开赛创下了青少年组新的世界纪录——关于发球一击直接得分的次数七十六个。那场比赛施翔飞也有看,为时五个多小时。施翔飞很是佩服看起来瘦弱的纪时夏的体能竟然能够支撑这么久的比赛。 “过来,施翔飞。”菲比斯朝着施翔飞招手,“来,和纪时夏互相认识一下。” 施翔飞上前,对着纪时夏做自我介绍,“我是大三法学系的施翔飞,是网球部的副部长,以后请多指教。” 纪时夏微笑点头,“我是纪时夏,大一医学院药理学专业,很高兴认识你。” 菲比斯满意地点头,扬大声音,“网球部的到这里集合一下。”毕竟围观的很多不是网球部的人。“这是纪时夏,相信很多人都认识他,我就不多介绍了。纪时夏在接下来的日子肯定会经常在网球场上出现的,不是我夸大,你们有机会的话记得多向他讨教。职业选手可不是白当的。” 纪时夏也没有不耐,温和地朝众人点头致意。不骄不躁的形象给大家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只有刚才的对手还是有点哆嗦。 “好了,解散吧。”菲比斯拍拍施翔飞的肩膀,“另外,纪时夏需要一个对手,校队的轮流来吧,施翔飞你去队里拟个名单交给纪时夏就行了。纪时夏你等施翔飞名单拟好,就和队员确定一下训练时间。” 纪时夏想了一下,点头,对施翔飞说,“我从今天开始的三个星期,除了周二、周三和周四下午有课外,其他日子下午两点会在新建成的是内网球场练习。下午六点会回去吃晚餐,七点半后会再次到室内网球场练习到十点。这段时间你都可以过来找我。”至于早上六点到这露天网球场练习就不用说了吧,很少有人这么早起床的。当然这个想法在隔天消失了,原来之前一个星期早上没有人那么早来练习是因为除了大一新生外其他人还没开学,所以还没到校。 施翔飞连忙点头,这对他们来说可是个很好的机会。还有一个问题,“你能加入校队吗?” 纪时夏想了一下,“我的赛程已经确定了,而且我学的专业也需要付出不少精力。要是加入校队可能不能和你们同步训练,这可能会影响校队的团结的。所以我还是不加入了。当然,我每天都会训练,如果我能给你们的训练提供帮助的话,我会尽量帮助。” 菲比斯也同意纪时夏的观点,“施翔飞,你们只能算是业余选手。事实上业余选手和职业选手有很多地方是不相同的,相信我,和职业选手对打不是美好的经验。”他本人也是业余选手,当年和职业选手雷诺相识,打了多场比赛给他留下的阴影可不小。看那个今天和纪时夏对打的对手赛后的表现就可以看出对方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施翔飞有些疑惑,菲比斯看出来了,他笑得神秘,“不相信我的话,让纪时夏和你比一场就知道了。” 施翔飞想了一下,望向纪时夏。纪时夏回答,“随时奉陪。” 施翔飞终究抵不住诱惑,邀约,“我明天将名单拿去给你,我第一个当你的训练对象?” 纪时夏同意:“可以。” 菲比斯吩咐,“纪时夏,和同学们对打的时候不要太认真。我不想对方被你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纪时夏无奈,“教练,我用右手打。至于打球我一向是认真的,但是我答应速度,力度我会根据对手来确定。我的目标当然只有赢!” 纪时夏的话让大家呆了一下,反应过来——纪时夏是左撇子啊,刚才那场比赛他完全是用右手打的! 纪时夏刚才的那个对手再次打了个哆嗦。旁边两个矮个子男生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为什么高个子从比赛结束到现在还在打哆嗦。纪时夏,真的那么可怕? 第二十四章:网球训练 隔天早上,时夏依旧五点起床,洗漱完毕后从空间里拿出一杯热牛奶喝下,接着念了个咒语,整套房子恢复一尘不染的状态。是的,时夏压根就没有打扫过宿舍,都是每天早上念一个咒语就自动让宿舍干净。然后,又到卫生间将拖把用水打湿,给人一种他使用过拖把的印象。 接下来就是从空间里拿出准备好的食物给小乖吃,再拿出一些食物放到阳台,闹闹和叮叮待会自己会回来吃。 然后他就带上网球器材,下楼跑步并做网球训练去了。 从宿舍楼下开始跑,跑到网球场后将网球袋放下,再绕着网球场外圈跑。约摸跑了一个小时后,便进入一个网球场开始进行击球练习。 这个时候由于网球场上没有人,他很放松地出全力练习。其实因为他现在的精神力已经修炼得很好,如果他在打球的时候利用精神力,他应该可以打败目前的世界第一。但是,他从来没有将精神力利用到比赛中,只有在自己做练习的时候会用,顺带练习精神力的控制。 众人皆知,他网球宠儿称号的由来在于他的控球能力。虽然在比赛上没有利用到精神力,但由于他练习得时候会用,久而久之在不使用精神力的情况下控球能力也不错。 他的发球速度在职业网坛中只能算一般,这个大家都能理解。他一米七七的身高,七十五公斤的体重,看上去很瘦。再加上他的皮肤尤其白嫩,经常让人误以为他才十四五岁,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的速度成绩已经算是不错了。 “纪时夏,早安。”打招呼的是施翔飞。 纪时夏停下动作,看向来人。“早安,学长。”然后他看到了施翔飞后面的一串人,数了一下一共来了八个。纪时夏反应过来,这应该就是校队成员了,于是向他们打个招呼,“早安,学长们。” “纪时夏,给我签名吧!”队员魏智明双眼放光地上前握住纪时夏的右手(纪时夏刚刚是用左手训练)。 “呃,我没带笔。”纪时夏吓了一跳后回答,这个学长太热情了,而且太突然了。 魏智明笑得见牙不见眼,摇头,“没事没事,我下午带笔过来,你一定给我签名哦!” “嗯,好。”他签过的名可不算少了。 “哎,我也要!”另一个队员蒋浦泽连忙说,纪时夏可是他的偶像呐。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部长郑旭升。”郑旭升看纪时夏有点尴尬连忙将两个简直要粘到时夏身上去的人拉下来。 “我是魏智明,要记住哦!”魏智明马上接着说。 然后各自说了自己的名字—— “蒋浦泽。” “吴钢豪。” “我叫孙绍辉。” “我的名字是周泰初。” “我是钱浩宇,我昨天去看了你的比赛的。” 郑旭升继续说,“这就是我们校队的正选队员,其他的成员还在考察当中。” 纪时夏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你们是来训练的吗?”可是,看他们都没有带网球器材啊。 “早上起来体能训练。正选队员六点半开始,非正选成员七点开始,八点结束。”郑旭升解释。 “哦。”纪时夏恍然,“那你们去吧,我跑完步了,我要练习一下挥拍和发球。” “你这么早已经跑完步然后进行网球训练了?你几点起床的?” “五点啊。”这是雷诺要求的,因为这个,雷诺和司徒将群还差点打架。 钱浩宇震惊。每天六点半训练,他得六点起床,这已经让他叫苦了。结果,眼前的这个人竟然比他们早一个多小时!这就是职业的和业余的区别吗? 钱浩宇的这个问题在下午的训练中得到答案。 今天下午两点,他们几个正选队员只有施翔飞和钱浩宇两人没课。于是,他们两人结伴到是内网球场找纪时夏。 施翔飞已经将名单和时间表拟好了,根据队员们的课程表拟出。 “哇,这室内网球场真不赖耶,很豪华。”钱浩宇果然这个学校很厉害呐。 纪时夏刚才在用精神力练球,所以他们还没到达网球场,他就已经知道了。“你们来了。” 施翔飞将名单给他,周末他没有安排和纪时夏的训练,这是他考虑到纪时夏也需要一些私人空间所定。纪时夏很满意这样的安排,毕竟周末有时候他会选择偷懒的。 于是,周二至周四三天晚上各有一名队员,周一是两名,也就是没有课的施翔飞和钱浩宇,周五是剩下的三名。而和这些队员的训练是一个人一个小时。对此纪时夏没有异议。 其实和这些队员训练的原因在于他没有对手。他虽然进入职业网坛,可是夏国的职业选手中同是大学生的都选择了体育大学,比他小的几个也是被安排在体育大学附近。而这些学校都和他不同城市,见面的机会都很少。 而且雷诺很了解他,他自己练习也能提高技巧。而且,雷诺说过,他的成绩升得太快了,放松一下也好。就像司徒将群说的,“你开心就好,不要给自己压力。”他也是因为司徒将群的关系,国家队无法要求他和其他队员一起进入体育大学。司徒将群早就和国家队打过招呼,“不要命令我家纪时夏,如果他不符合要求就让他退出国家队,我们一点也没有所谓。” 国家队当然不会放人,他们还需要靠纪时夏来打世界比赛呢! 施翔飞热好身,拿起球拍要求和纪时夏打一场。纪时夏同意了,将球拍换至右手,并在心里暗示自己,击球速度放慢。于是钱浩宇当裁判兼观众。 “正还是反?”纪时夏问。 “正。” 转动球拍,球拍停下后字呈反态。于是由纪时夏率先发球,施翔飞选择哪方场地。 “一盘定胜负。比赛开始,由纪时夏发球。” 施翔飞严阵以待,注视着时夏的动作。 可是,明明已经做好准备,时夏发了球直接得分的时候他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钱浩宇呆了呆,宣布“十五比零。” 纪时夏皱了皱眉,看向施翔飞的动作。“副部长,眼睛要看着球。” 施翔飞继续站好,点头,“来吧。” 纪时夏再次发球,这次速度再次下降。施翔飞得以回击,三个来回之后,施翔飞回球出界。 “三十比零。” 一分钟后,“四十比零。” 再三十秒后,“第一局结束,一比零,纪时夏领先。” 接下来是施翔飞的发球局。 三十分钟后,一盘结束。这一盘,施翔飞只有一局获胜。施翔飞已经气喘吁吁,明明才三十分钟,可是施翔飞的体能消耗却相当于平常和队友们打一个多小时的消耗。反观纪时夏,连脸都没有红,呼吸节奏和平常人走路差不多。 施翔飞已经明白了昨天那个和纪时夏对打的对手的感受了。 施翔飞休息了一会后,钱浩宇上场,二十分钟就落败了。 两人都苍白着脸,他们知道纪时夏其实没有发出多少实力,而他们就已经落败得如此狼狈。 纪时夏微笑,“你们和我对打的时候很紧张,你们的实力应该不只在此的。好好训练,你们挺不错的。”至少没有腿软。 施翔飞已经明白了为什么教练会说和职业选手比赛是不好的回忆了。当他站在纪时夏对面的时候,他很清晰地能够感觉到一种压力,一种被看透每个动作的压力。 纪时夏的眼睛一直在球上,他的眼睛异常专注于球的弹道、速度和旋转。在对手开始动作之前,他的对手就能感觉到他如老鹰般的视线。对手会有一种感觉,他不只是盯着球而已,他甚至是把球当成彻夜不眠的守望。另外,对于纪时夏而言,在握住球拍的那一刻起,球拍就是他手臂的延伸。而且在接每一个球之前,都要踏十几步小碎步,让他能够掌控到精准的击球位置。 施翔飞没有办法完全形容纪时夏的动作和技巧,打完之后回想起来,他出了一身冷汗。看来,他们要练习的还多着呢。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所有的队员都冒了一次冷汗。不过,他们却不退怯,而是愈战愈勇。再以后的日子里这种对战还有很多。 而纪时夏则是按照雷诺留下的训练班按部就班地训练,当然排除他在空间里的训练的话。 空间里有一座小岛,年原在上面准备了各项运动或健身的器材,这里面自然也有网球场了。晚上睡觉前他都习惯来里面修炼一下魔法,背背咒语之类的,偶尔也会在这里打打网球。夏网就快要到来了,而下个月明显没有办法怎么训练,所以这个月他训练得很紧张。 于是日子就在训练中匆匆而过。 九月二十三号,班长通知九月三十号晚上要开联欢晚会,以学院为单位。每个班都要出一个节目。 时夏对此不表态,随波逐流吧。 此时,班里讨论声一片。 “要不咱合唱吧,这个最简单了,还每个人都可以上台。” “不行,合唱台普遍了,我敢肯定有不少班级选择唱歌或者合唱。” “那……选几个上台跳跳舞?” “你这个建议和上一个有什么区别吗?” “嗯……小品应该也有班级选了,要不咱演舞台剧?” “行啊,这个可以有。” “问题是,谁来编剧?谁来演?还有灯光,背景,音乐等等,这些都很麻烦的!” “哎?班里有没有人会什么特长啊?例如杂技,乐器演奏什么的?” “对啊,哎,各位同学,你们有谁会什么杂技或者乐器演奏什么的吗?最好是特别点的。”班长大声问道。 班里安静了一会后,“我有点钢琴基础,但不出色。”有个小声地女生回答,声音有点底气不足。 班长摇摇头,这个女生应该是属于内向型的,怕是上台后会怯场。 “哎,时夏,要是网球也可以表演的话,就你上好了。”李逡安轻声地和身边的时夏开玩笑。 时夏笑了笑,“你想让全校看着我在上面练习?然后数着球声打瞌睡?”这个可是有先例的,早上李逡安比较早起,就去网球场看时夏训练了。当时时夏正在对着墙壁练球,李逡安就在旁边坐。结果听着有节奏的球声,听着听着竟然睡着了。 李逡安的脸红了一下,这不怪他吧?真的很好催眠啊。 两人在下面开小差,这个时候有个长得比较冷艳的女生出声了。“我可以弹古琴,这个我学了很多年了。” 时夏望了她一眼,现在学古琴的人已经很少了。可是眼前这个穿着时髦的女生,真的不像是学古琴的啊。 “怎么?看上人家了?挺漂亮的。”李逡安这时候纯粹是没话找话了。 时夏歪头看他,认真地回答;“没,我有喜欢的人了,不是她。” 李逡安顿了一下,讶异地回头盯住时夏,“我没听错?” “当然,以后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前提是那个人也要爱上他才行。不过,慢慢来吧,现在他们都还年轻,慢一点也没关系了。 这个时候班里已经确定好表演节目了,就由那个女生弹奏古琴。纪时夏看到那个女生高傲地昂着头,皱皱眉头,总觉得这样的人和古琴不太搭。就不知道对方的古琴弹得怎么样了。 第二十五章:我很想你 九月三十日下午五点,接到班长电话的时夏结束了三个小时的训练,准备七点到班里集合,参加晚上的联欢晚会。明天开始就是为期一个月的军训,菲比斯教练叮嘱他明天军训解散后记得向教官阐明他将参加十月二十五号开始的夏国网球公开赛的事宜,必须从十月二十三号开始请假无法参加最后一个星期的军训。 走到宿舍楼下的时候,宿舍楼下围观了一群人,门都被堵住了。时夏疑惑,不会发生什么大事了吧?走近一看,呵,一群穿着军装的人。细想一下,明了。明天开始军训,教官们都到了。今晚的联欢晚会是因为开学也是为了欢迎这些教官的到来而办的。 时夏站了一会,知道了是怎么回事。时夏住的是第十层,而十一层至最高层十五层是没有人入住的,原来是给教官们准备了。而外面围了这么多人纯属学生好奇行为。教官们宿舍分配好,领好钥匙上楼,大家也就散了。 学生大部分选择乘电梯上楼,不知道是看学生人多还是其他原因,教官们明明住得挺高,都选择了走楼梯。纪时夏也是走楼梯的人之一,在他看来,平常经常体能训练,结果在不赶时间的情况下乘电梯,这不符合他的做事原则。 然后,他无比庆幸自己的这个选择。他听到教官们边聊天边往上走,然后他听到了一个声音叫着“睿哥。” 他仰起头,看了过去,这一眼让他不由自主地停住脚步。 卫睿。 二十二岁的卫睿已经初露锋芒,看着几个教官眼里的尊敬他就明白了。 他定定地看着卫睿。他们已经有好久好久没有见面了。上次见面还是他十岁的生日,过后卫睿考进了部队里的高中,高中毕业还是在部队里上大学。七年过去了,卫睿越来越像“阿睿”了。时夏觉得有点心慌,心慌得手足无措。 他一时无法想明自己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卫睿。 可是,已经不容他想明再做了。卫睿已经看到他了。 卫睿下面与他相隔近十个台阶的少年。只需一眼,他便认出这个少年是谁。他对时夏一点也不陌生,虽然两人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见面了。可是卫蕾和时夏一直到高中毕业都是同班同学,苏然又酷爱时夏做的食物,所以卫蕾苏然和时夏是很熟悉的。每次苏然去卢城,都会找时夏蹭吃的,时夏也好脾气地顺着她。还经常做很多点心类的给苏然带回安都,所以卫睿就算对时夏不熟悉,对他的食物也是很熟悉的。更何况时夏自进入职业网坛开始,只要是比赛,只要刚好苏然或者卫蕾有放假,必定会到现场去给他加油。所以,真人卫睿没见到,录像、照片倒是看了不少。 所以,卫睿上前,就像和熟人打招呼般,“嘿,贝贝。” 时夏听到了卫睿喊他的小名,却不一时无法反应。 卫睿也意识到了,“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卫睿,苏然的哥哥。” 时夏回神,连忙点头,“记得的,睿哥哥。” 卫睿点点头,“我有听蕾蕾说你考进这个学校,我正想着来学校带军训有没有可能见到你呢,想不到我刚到就见到了。”今天带这批教官出来,是他中午临时接到的任务。 卫睿旁边的战友有些好奇,“睿哥?这学生你亲戚?”因为卫睿的朋友基本上都是军人了,所以他们都没有往朋友方面想。 “哦,不是。我堂妹的同学,和我妹妹的关系也很好。”卫睿摇头解释,然后对战友们说道,“你们先上去吧,我和他聊聊。” “行。那我们先上去。”说着几人就勾肩搭背地继续爬楼梯上去了。 卫睿继续和时夏说话,“贝贝,你是哪个专业的?” “医学院药理专业。睿哥哥,我们去我宿舍谈吧?”停在楼梯间谈话有点怪怪的,走过的人都要好奇地瞄上几眼。 “行,你住几楼?” “十楼二号房。” “咦?”卫睿看了眼手里的钥匙,“看来我们有缘哦,我住你上面,十一楼二号房。” 时夏挑挑眉,“是么?”卫睿无法知道,时夏和他并肩着走的这一刻心跳有多快。 两人到了时夏宿舍,时夏开了门,在鞋柜里拿出两双拖鞋。两人换了拖鞋进入房子,时夏将网球器材放在墙边,进入厨房里。 卫睿环顾一周,讶异地感叹,真干净!坐到客厅的沙发上,他再次感叹,这宿舍里的两个人还真会收拾,连点灰尘都没见着。 时夏端出两杯果汁。这些果汁都是他平常无事在空间里榨好的,一部分放在空间里,一部分放在冰箱里,李逡安和允君生都很喜欢喝,一回宿舍第一件事就是找果汁喝。 卫睿端过来喝了一口,笑着说,“贝贝,你怎么连榨杯果汁都比别人的好喝啊?”卫睿说完仰头,一口气喝完了。“好舒服,你这西瓜汁真的很不错,鲜榨的?” “嗯。”时夏喝得就慢得多了,他对卫睿的评价早已料到。上辈子的时候卫睿在天气热的时候总是喜欢吃西瓜,一次能吃一颗,看得时夏直心惊。“你今晚需要和同来的教官们一起吃饭吗?” 卫睿摇摇头,“不用,在今晚七点参看联欢晚会之前,我们自由活动。”这也是卫睿决定的,他们平常待在部队里,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了,大家就别那么紧张了。 “那你晚餐在我这儿吃吧。我做饭哦。”时夏很确信这个对卫睿而言很有吸引力。 果不其然,卫睿忙点头,“这当然好。”每次两个妹妹见过时夏后回家总要炫耀一番“贝贝这次给我们做了什么什么好吃的”,听得他很馋。 时夏笑笑起身准备去做饭。 这时,门口传来了开门声,是李逡安。李逡安换好鞋就往厨房里走,他是冲着果汁去的。拿着果汁边喝边走出了厨房,看到客厅里的两人愣了一下,马上就被果汁呛到了。 时夏无奈,“我说,你能小心点么,喝水都能呛成这样。” “咳咳……”李逡安还是缓不过劲来,继续咳嗽。咳了一会,眼泪都出来了,对着卫睿说,“抱歉,我没想到宿舍里有人。”而且还有客人。“平常时夏都是六点才会回来的。” “嗯?那时夏一般那么晚回来去干嘛?”卫睿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网球训练啊。他还能做什么?”李逡安耸耸肩。不过,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眼前的这个陌生人穿着军装!他是军人? 时夏约摸猜到了李逡安的疑惑,解答,“这是这次学校军训来的教官之一,我们是朋友。” 李逡安顿了一下,瞬间换了一种严肃的情绪,“教官好!” 一字一顿的尊敬,让时夏失笑。“行了,我做饭去了,你打个电话让允君生到宿舍来,今天早点开饭,七点还要集合呢。” 李逡安点头,“行。我先洗个澡,这天气,都秋天了,怎么还热啊?动一下就满身是汗,难受死了。”说着李逡安羡慕地盯着时夏看,“我说你天天高强度训练的,怎么记没见你怎么流汗呢,每次见到你都是一副清爽的模样,嫉妒死了。” 时夏无言,难道要告诉他自己体质不一般? 李逡安也只是抱怨抱怨,没想时夏回答他,转身冲卫睿礼貌地笑了一下,进房间洗澡去了。边走边掏出手机给允君生打电话,“君生啊,今晚早开饭,你快来呗。” 听得时夏嘴角直抽抽,转身去厨房做饭去了。 卫睿看着两人互动,觉得有趣极了。 晚餐时夏做的分量很足,四个人吃得很满足。 卫睿说:“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每次然然和蕾蕾一回家就要向我炫耀了。这次回家轮到我去炫耀了。”哈哈。卫睿心里暗爽。 时夏翻了个白眼,这算什么事啊。不过,心里还是甜滋滋的,“最重要的是你喜欢啊,笨蛋。”当然这样的话他一辈子也不会说出来的。 允君生一听,乐了。“哈哈,下次见到卫蕾我也要炫耀,我可是天天都能吃到啊,天天!” 李逡安也呵呵地笑,这时夏做的饭菜真的很讨人喜欢啊。 时夏打断他们,“行了,老规矩,你们商量谁洗碗吧。”想吃白食?想都不要想!只有苏然那丫头才敢光明正大地耍赖,时夏也最宠她,只有两人在的情况下,时夏和她闹一闹,也没真要她洗碗。别人可就没有这待遇了,特别是卫睿!一想到两人曾经那么相爱过,可如今感情只在他身上,他那么想念他的“阿睿”,可是“阿睿”却一直没有出现,他就难受得紧。 允君生和李逡安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异口同声,“老规矩。” 卫睿很好奇两人的“老规矩”是什么,结果一下子就乐开了。他们两人正“剪刀、石头、布”呢! 允君生输了,气得直跳脚,一转头看到卫睿在笑,心里就不平起来。“不行,教官你也有吃呢,我们也来‘剪刀、石头、布’,这样才公平。” 时夏不理他们,转进厨房弄了一盘水果拼盘。一边弄一边喊,“快点决定啊,洗完碗有水果吃。要是慢了水果吃完了别给我哭。” 卫睿输了,收着碗筷往厨房里走,笑道,“贝贝,你觉得我会哭?” 卫睿低沉的声音让时夏的心跳漏了一拍,然后感觉到卫睿就站在他身后,心跳有变得急速。 卫睿再次出声,“嗯?你怎么不回答?” 时夏心想,你卫睿是这辈子的性格这样,还是和前辈子一样只对我这么无赖啊?“行了,英明神武的教官大人当然不会哭,行了吧?那我们三个就全吃光哦。”就不信你不急。这一大盘水果可是按照你最喜欢的水果搭配的。 果然,卫睿捏捏时夏的耳朵,“那不行,你们要吃完了,你给我再弄一盘,我一个人独占。” 卫睿的小动作让时夏的耳朵一瞬间红透了,忙出手拍下卫睿的手。时夏的耳朵特别的敏感,上辈子的卫睿知道这个后最喜欢就是撒娇的时候捏捏他的耳朵。——如今就算你没有那些记忆,你也会这样做吗? 卫睿看着时夏红彤彤的耳朵,再细一看,连脸都红了。不明就里的,他的心情指数一路飙升,哼着歌出去继续收拾桌子了。 时夏暗自骂自己自制力真差!可是……还是乐开了怀。 阿睿,我好想你。卫睿,你会成为我的阿睿吗? 第二十六章:惊才绝艳 卫睿洗完碗,时夏刚才切的那盘水果所剩已经寥寥无几,卫睿看了时夏一眼,时夏心里投降,跑到厨房里重新切了一盘,允君生和李逡安两人抱着饱饱的肚子直呼不公平。时夏无视之,在他眼里当然是卫睿最重要了!于是卫睿得瑟了。 七点钟准时到达晚会现场,班长给了他们一张节目顺序表,自己班排在中间。 班长名叫齐晋鹏,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看他开学一个月来就和全班同学的关系就知道了,没有特别好的,但也没有谁和他关系差的。他算是个好脾气的人,在今天晚上之前,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当有人触犯到他的底线的时候,他的怒火有点让人承受不住。 “你再说一遍!”齐晋鹏对着面前的女同学恶狠狠地喊,旁边的人都被他这个时候的语气怔住了,安静了下来。 那女同学也吓坏了,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你凶我做什么,我又不是姚梦琪。她说她爸爸让她去参加一个晚宴,所以不来了。” 姚梦琪,那个本应该今晚上台表演的女同学。 齐晋鹏的表情有些狰狞,没有人敢上前去和他说话。他握了握拳头,仰头深呼吸几次,扬扬手让那个女同学离开,“滚远点。” 那个女同学委屈地走到角落,马上有人去安慰她,顺带问清楚发生什么事了。 于是,很快,大家都知道了今晚本该上台的女同学不来了!这下子全班都炸了窝,这可怎么办才好? “班长要不咱们换个节目,找个嗓音好一点的上台唱首歌?”有人提建议。 齐晋鹏摇摇头,“节目报上去的是弹古琴,你上去唱首歌!现在去换节目也来不及了!节目表现在是全校人都在看着!” “上台的时候和观众们道个歉行不行?”这算是不得已而为之了。 齐晋鹏闭了闭眼,心思转了几圈也没想出个办法来。 时夏夺过一个同学手里的节目表,“医学院药理专业大一一班——古琴独奏”,没写表演人,也没写性别。他想了想,走到齐晋鹏身前,“班长,我会弹古琴。” 齐晋鹏立马睁眼,看到是纪时夏有些愣神。纪时夏是网球职业选手,这在学校里算是名人,他当然也知道。一个运动员选择医学院已经很让他惊讶,他甚至以为时夏不过是挂个名而已,应该不是真心要学好医学的。可是,一起上课一个月下来,纪时夏给他的印象是很深刻的。 其实,时夏的同学和老师都有一样的想法,觉得时夏就是挂个名在医学院,不是真心要学好药理的。特别是老师,他们觉得时夏如果是这样的话,就该给他找点苦头,让他知难而退,他们不喜欢看到不专心的学生。于是,老师上课喜欢提问他,特别是布置的背诵内容,开学一个月来,可以说只要有背诵的作业,时夏就会被老师点名背诵。 可是,时夏不仅背诵全部都能背熟,就是其他方面被提问,他都能回答,而且很有自己的一番见解。所以,他的名声更开了—— “今年医学院有个奇葩!今年聿国网球公开赛有看吗?我是说青少年组!今年青少年组的冠军就在咱们学校,还读的是医学院药理专业。你知道吗?那药理专业是很枯燥的,这个专业的学生光是背诵就背得叫苦连天。” “然后呢?和那个什么冠军有什么关系?” “关系可大了!人家几乎每节课都被提问,所有背诵抽查都有他的份,你知道结果怎么着?” “怎么着?全部都不会?” “错!完全相反,人家没出过差错!” “真的假的?” “真的!不信去那班里旁听去你就知道了。” 时夏的老师很惊讶,其中以为还找过时夏,问他有没有打算放弃网球专心学医。时夏摇头了,那老师一想到他就叹气,一见到他就闹心,可是一上课还是依旧喜欢提问他。 至于同班同学,那就心里复杂了。别人没注意时夏,他们可都有注意啊,一个只要没课就往网球场跑,结果知识还比他们这些专心学习的人还牢固!于是,药理专业一班的学生是最刻苦的,这是众科任老师的评价。 于是,这个让众多人郁闷的人突然说“我会弹古琴”,这是多么让人惊悚的事啊。于是,众人沉默。 李逡安一直跟在时夏旁边,这个时候时夏突然冒出这一句,他也愣了,突然想到允君生和他说过的话,“时夏,允君生不是说你会拉小提琴吗?怎么变成古琴了?” 时夏也没想那么多,下意识就回答,“小提琴也会一点。”小提琴倒是很久没拉了,古琴倒不同。他算是酷爱古琴和绘画的,这些年虽然重心放在网球,可是古琴和绘画他可是一点没落下,只要一得空就会在空间里练习。从上辈子算起,这两样都是他学了三十多年的了。 众人又被打击到了,这个人有必要这么多才多艺吗?这让他们可怎么活啊?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齐晋鹏再次确定一番,“你能行吗?” 时夏笑了,他猜得到这些人得顾虑了,也是古琴和网球怎么想都觉得扯不上边。他以肯定的语气地回答,“放心班长,我不会自夸古琴很好,但是演奏一曲不成问题。” 齐晋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就拜托你了!” 反正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了。 李逡安拉拉班长的衣袖,“班长,那琴呢?在后台了吗?” 齐晋鹏的脸色又沉了下来,“那姚梦琪说她自己有琴,所以我们也没有去音乐室借。”他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在瞄了眼节目表,“不行,现在去音乐室借也来不及了,晚上音乐室没有开放,我们也不知道音乐室是哪个老师掌管,找谁借都不知道。”齐晋鹏这个时候对那姚梦琪真是恨得牙痒痒! 时夏急忙回答,“没关系,班长,我有琴。”就是那把帮助他“重生”的琴。 李逡安讶异了,“我怎么没见过?” 时夏心想,你当然没见过,我都放在空间里呢。“我锁在房间柜子里了,最近都没有弹,就放着了。” 齐晋鹏松了口气,“太好了!”然后看了眼时夏身上的衣服,“你还得换套衣服,这运动服不太适合。” 时夏应:“嗯,也是。那我回宿舍一趟。”说完就跑回宿舍去了。一回到宿舍就将古琴从空间里拿了出来,再打开衣柜,这下就愁了。自从进入职业网坛开始,他的衣服就一直是赞助商提供的,一转季就是成批地送过来,他也就没再自己买过衣服。也就是说,他所有的衣服都是一个样的,网球服和运动休闲服。 这可怎么好? 一个念头闪过,他进入空间。空间里有一个房间是年原和他的伴侣以前住的,他只进去过一次就没再进去过了。他记得里面有个衣帽间,年原在里面有留言说,“我们穿过的衣物已经被我化为灰烬,剩下的这些都是在各个世界搜刮的纪念品,全新的,留给你了。”时夏想,或许他能找到适合的。 翻了一番,他有些头大。衣服是很多,可是都不是这个世界的衣服啊,这一穿出去不都成了奇装异服了? 最后他在一个小箱子里找到几套年原自己做的服装,里面的衣服是年原他们自己养的一种蚕的蚕丝制作,布料一摸就感觉得出很舒服。衣服全是古装,时夏想了想选择了其中一套。, 衣服是白色V领长袍,领子上用蓝色宝石做装饰,下摆绣着绿竹直到小腿,绣着绿竹图案的腰带,外加白色宽袖外衣,裤子是同个款式的。另外,他还找了一双相配的布鞋。 这套衣服虽然也算是奇装异服的行列,不过还好今晚是晚会,为了晚会也有不少表演者特意穿着表演服。他要弹奏古琴,这套衣服也适合。 穿好衣服拿好古琴跑回会场。 会场门口李逡安和齐晋鹏正在等他呢。 两人看着纪时夏走来,身着古装,手抱古琴,一时间就这样呆呆地看着,无法回神。 “嘿,轮到我们班了吗?”时夏跑到两人面前问,却见两人呆呆地看着他,只好拍拍他们的肩膀,“嘿,站得睡着了吗?轮到我们班了吗?” “哦。”齐晋鹏回神,有些不好意思,转头看了眼舞台,“还有两个节目就轮到我们班了,你快点去后台准备下。” “哦,行。”时夏也不罗嗦,朝着后台就走了。 李逡安和齐晋鹏相视而笑。李逡安笑道,“时夏往台上一站,我们就赢了一半了。” 齐晋鹏也笑着说,“何止一半?今晚的联欢晚会的评比结果是靠谁投票的?” 李逡安歪头想了一下,掰起手指头,“老师,学生会成员和教官?” 齐晋鹏点头,“你想啊,这次上台表演的都是新生,那些评委又不认识。两个小时的表演,看的人都会视觉疲劳,那么,这样一来,就是谁给他们印象最深最好的,就是赢了。纪时夏那长相,那装扮,一上台就能抓住眼球。如果要是琴也弹得好,那我们就有八成的几率得第一了。” “有那么高么?”现在台上的节目才过了一半啊。 齐晋鹏扬扬手中的节目表,“看后面的,有个独唱,有个群舞,有个小品,前面呢有个合唱,有个独舞,有个小品,性质差不多,估计引起注意也很难。乐器演奏也有几个,已经过了三个了,你回忆一下有那个比较特别的吗?” 李逡安想了一下,黑线。“班长,我刚刚一直在担心时夏的事,没认真看啊,我都没印象自己听过什么乐器演奏啊。” 齐晋鹏笑出了声,自信道,“就是如此。只要一走神,谁演奏过了都不晓得,又怎能得高分呢?你待会看吧,时夏一上台,我能保证就是走神的都能被没走神的拉回神来。”毕竟帅哥什么的,养眼啊! 李逡安耸耸肩,然后幸灾乐祸笑开,“我说班长,我们现在要祈祷的是时夏古琴演奏真的能过关。我和他相处一个月来,可没听他说过会弹古琴,也没见他练习过。而且,他的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也只说过时夏学过一段时间小提琴。我想,这小提琴和古琴的弹奏方法应该很难搭上边吧?” 齐晋鹏皱皱眉头,“说实话我也没底。可是我看时夏也不是说大话的人,再说了他可算是救了场了!” “那姚梦琪的事,你准备怎么办?” 一说到姚梦琪,齐晋鹏的眉毛更皱了,“哼,跳梁小丑。等着吧,今天晚上的事全班人都知道怎么发生的,也不用做什么了,她明天肯定会受到明着或者暗地里的嘲讽。就那些就够她喝一壶的了。另外,我想散会后把今晚的事传到班里的论坛上去,让她受受挫。” “你不怕姚梦琪找你撒泼?话说,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当初自荐的也是她,如今反悔的也是她。看她平时那一副高傲样,做起事来怎么那么低俗!” 齐晋鹏听到李逡安的形容,笑了。 这个时候,台上的司仪清晰地说着,“下面是医学院药理专业一般的表演——古琴独奏。” 下面的人一听,就有人开始打哈欠,可是打到一半,又有不少生生咽下了。 看那亮丽的舞台上,一个身穿白色古装长衣的身影缓步上场,灯光打在他的身上,只一瞬间,他便抓住很多人的眼球。有人连忙打开手机或者DV录像。 那个人,君子端方,温润如玉。 时夏也没说话,屈膝而坐,将古琴放置于腿上。他是上台才发现,匆忙之间,竟没有人想到要搬一张矮桌上台。 很显然,齐晋鹏看到时夏的动作才想起来他们疏忽了这个问题。 时夏这样坐在地上,调好面前的麦克风,开始演奏。 一小节音律响起,清冽的音乐声令台下的观众不由自主地往舞台上看。 只见时夏手指轻晃,带出一个又一个的音符,坐在舞台下前面几排的老师、教官和学生会成员可以很清晰地看到时夏在灯光下那姣好的面容,更是有不少人在赞叹那如羊脂玉般光洁的皮肤。 观众看着时夏,听着他的演奏,不由得入神。卫睿看着他,觉得这个人真的很特别,就好像上天将宠爱集齐一身,一眼就人不由自主想要去亲近他。 一曲终了,时夏向观众席鞠了个躬,转身下台。 会场一片安静。 司仪也没有回神,所以没有上台继续主持。几十秒钟后,众人回神,司仪上台,场上响起如雷般的掌声,很多人都激动地站起来拍掌拍得手都红了。卫睿身旁的战友对卫睿说了一句,“我第一次知道音乐是没有界限的。” “是啊,由时夏演绎出来的音乐是没有界限的。”卫睿在心里想,“这个人,他会拉小提琴,他会画画,他写字很好看,他会做好吃的点心,美味的正餐,他会打网球。真想要去问他,嘿,什么是你不会的?” 他刚刚在那方舞台上,惊才绝艳。 时夏自己可没觉得自己多棒,两辈子加起来,他都活了近五十年了,学了几十年的东西还不精通,那他岂不羞愧?再退一步讲,要是学了这么久还不精,他早就放弃了。 但是,时夏显然忘记了一点,他现在的身体是“十七岁”啊!所以,当晚,药理专业一般不负众望地获得了第一名。齐晋鹏哈哈大笑,“姚梦琪你滚得好,滚得妙!”那个高傲的女人怎么可能为他们取得这么高的成绩想都不用想。不得不说,姚梦琪真的是将班长大人得罪狠了。 而他今晚的演奏在当晚就被不少人上传到网上去,很快,时夏又火了一把。以网球职业选手的社会身份演奏古琴,还很出色,实在是让不少人大跌眼镜。 而他也让整个学院的人都对他“有所耳闻”。引发的最严重事件是学院音乐学院古琴专业的教授直接找到医学院的院长,要求让时夏转到古琴专业去。于是医学院院长去找了药理专业的系主任,结果那系主任就是教时夏他们班药理的老师,那老师二话不说直接拒绝,“不行!时夏算是我的得意门生,哪能让你挖了去?”他就是那个怂恿时夏放弃网球的教授了。 医学院问清楚后也是直接拒绝了那古琴专业的教授,那古琴教授摇头晃脑地回去了,口里直嚷着,“可惜。” 这些时夏就都不知情了,他忙着……军训呢! 第二十七章:军训(上) 十月一日清晨,纪时夏依旧准时五点起床。昨天晚上散会前,卫睿作为带队人上台让各班班长散会后去领军服,并宣布今天早上六点半全体新生准时到达操场指定位置列队。 所以,纪时夏改了训练行程。跑到网球场练习半个小时网球再往回跑,回到宿舍已经六点。李逡安还没起床,纪时夏摇头,敲响了李逡安的房门,叫他起床。再打了个电话问允君生起床没,果然还没起,时夏有种成了老妈子的感觉。 今天的早餐是昨晚他做好放在空间里,趁李逡安还没出来,在厨房里拿出来后摆到餐厅的餐桌上。门铃响起,时夏觉得奇怪,君生应该没那么迅速的啊。(允君生住在七楼) 将门打开,意料之外的人——卫睿。时夏疑惑地看着他,“睿哥?这么早找我有事?”连忙邀他入内。 卫睿笑得阳光,时夏甚至可以闻到他身上清新的味道,很明显是刚洗完澡。时夏知道,卫睿这个时候肯定是刚跑完步并洗好澡,这是他熟悉的“阿睿”一直有的习惯。 “我来看你起床了没有,我担心你睡懒觉。” 这句话被正好踏出房门的李逡安听到,李逡安向卫睿点头问好,“教官好!”然后说,“教官,这你肯定是不用担心的,时夏每天早上五点起床跑步,跑完步练网球,我可以肯定,整个学院和他一样勤奋的没几个。” “哦?”卫睿挑眉,“可是我早上去跑步没看见你?” 时夏问他,“你是不是去田径场跑的?” “是啊,不然还有哪里有跑道?”卫睿反问。 “我不是去田径场跑的,我一直是跑到网球场后绕着网球场跑的,跑完之后可以顺带练习网球。田径场和网球场是相反方向的,你没看见我是正常的。” “哦。”卫睿恍然。 时夏拿出来的早餐是椒盐桃酥,枸杞玉米蛋羹,玫瑰藕粉糍粑,蛋奶烤馍片。因为是刚从空间里拿出来,由于有保温功能,现在还热乎乎的,香气引人。卫睿就被这丰富的早餐吸引了,“早餐有我的份吗?” 时夏笑怒不得,卫睿这个时候的模样和上辈子一模一样。还好,他昨晚做了不少,“我再去煎几个荷包蛋,你坐下吃吧。”看了眼壁钟,六点零五分,时间有点赶了。 “哎,不用。”李逡安洗漱完毕出来,“时夏,你前天烤的饼干还剩下不少呢,拿出来吃就行了。而且这桌上的食物已经不少了。” 卫睿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实在是禁不住食物的诱惑,表情有点纠结,让时夏看了觉得好笑。卫睿现在果然还年轻啊,要是几年后……时夏走神,想起上辈子的卫睿,可能是经历过太多的生死存亡,让他身上带有很浓重的沉郁气息,很多人一靠近他就会不由自主地瑟缩。 允君生也很快来了,四人干掉了全部食物后,除开时夏外三人继续“剪刀、石头、布”,结果允君生洗碗,李逡安抱着小乖乐得很。 卫睿像时夏告别,“你们收拾一下就赶紧下去集合了。” 时夏看了下时间,六点二十分,点头,“睿哥,你中午还来一起吃吗?” 卫睿揉揉时夏的头发,这个动作他早就想做了,时夏的发质很好,黑得发亮且特别柔顺,“中午就不了,晚上来找你。” 时夏扭头躲开他的手,这个卫睿,两辈子都喜欢揉他的头发,看他的头发好欺负么?“晚上你要叫上教官们一起来吃吗?” 卫睿摇头,“你没数过我们一共多少人吧?三十七个人啊,你做饭做到什么时候去才够吃?行了,我走了。” 时夏连忙说,“那行,那你明天早上记得下来吃早餐。” 卫睿摆摆手走了。 时夏走回厨房,在冰箱旁边的架子上拿了六瓶矿泉水,每人分两瓶,并吩咐两人要把水带去训练场。当然,只有时夏自己知道其实里面的水已经被他换成了空间里瀑布的水,再利用咒语让矿泉水呈未开封状态。空间里的城堡有自来水供应,水源就是岛上的瀑布。那城堡附近养鱼的小河的水源也是瀑布,那水的灵气相较水潭而言要少得多,一般人喝了对身体有益处又不会很明显地呈现出来。像司徒家的人最近几年都被熟人笑称不老妖怪了,每个人都保养得特别好。于是熟悉的不熟悉的都在打听他们家人的保养方法。 说到这个,就得说起当年时夏拿出来的养生药方。药方拿出来后卫家找了卫睿的堂叔公开,那个正掌管卫家商业的人。卫盛威找了医生鉴定后找上时夏,以卫家的名义将药方收购,收购后以那药酒所获收益百分之十分给时夏。时夏原本打算不要,但是卫盛威坚持,卫家全家人坚持,时夏只好收下。自那以后,只要有人打听保养方法,他们全推到那张药方去了。至于为什么别人也喝虽有作用却没有司徒家人那么明显呢?司徒家人回答,“我们的药酒是以前那药理师在世的时候泡的了,都好几十年了!”众人嗟叹,这药方出现的太晚了!而很多人买那药酒所致后果就是时夏光靠这张药方赚来的钱也不少了。 允君生回了自己宿舍和同班的人一起去操场集合。时夏则和李逡安去隔壁找了齐晋鹏一起过去。经过昨晚,他们和齐晋鹏倒是熟悉了不少。时夏邀请齐晋鹏晚上和舍友一起过来吃饭,李逡安在旁边直说时夏的厨艺特别好,齐晋鹏欣然应允,还问了一句,“你菜买齐了吗?” 时夏微笑,“知道军训容易饿,我可是买了不少菜。”当然是跑步回来的时候找个隐蔽的地方从空间里拿出来的,他一直是这么做的。当然,那么早的时候也没多少人在下面闲逛,和宿舍相隔几栋楼就有个校内超市,不会有人怀疑。 李逡安还说,“别看时夏这么瘦,他的食量可不小!” 齐晋鹏哈哈大笑,“逡安,你别忘了,人家是运动员!”本来他总觉得时夏很不合群,虽然总是温温和和的,可是总觉着这个人不好接近,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可自从昨晚的事情过后,再加上李逡安讲的一些事情,齐晋鹏才发觉原来时夏很好相处。于是,齐晋鹏对于这两个人有了相交之心,不是以平常八面玲珑的交友态度,而是真心地想要去交这两个朋友。 到达场地,刚好六点半。他们班的位置是在田径场。时夏远远地看到卫睿正在和一群教官们说话,可以猜测得到是在分配班级和任务。三分钟后,他们班的教官过来了。 “我叫周毅刚,是你们班的教官。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我们要好好相处。”简单的自我介绍,他说得铿锵有力。“听着,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你们不是学生,是军人!知道军人的天职是什么吗?” 全体安静。 “是服从命令!这里只存在服从,没有权利说不!听好,没有讨价还价,你们记好了啊!” 全班同学都盯着他看。 太阳已经升起来了,不过还早,阳光并不刺目。 接下来,周毅刚按照性别将男女分组,再按照身高排列一番。排好队之后,下达命令,“接下来,绕着跑道跑两圈清醒一下,我看有些同学还在打瞌睡啊!绕着向右看齐!向右转!跑步走!” 学校的田径场跑道是八百米跑道的,两圈下来,有不少同学气喘吁吁,就例如李逡安。周毅刚看得直摇头。这个时候,时夏的气淡神闲就很明显地引人注意了。 李逡安喘着粗气锤了一下时夏的胸膛,“我都快累死了,你竟然一点异样都没有。” 周毅刚让他们列好队,然后训了几句话,说了一下这个月的训练安排,就让大家解散,“肯定会有不少同学是没有吃早餐就下来的,现在大家回去,该吃早餐的吃早餐,该休息的休息,半个小时后回来集合。还有,绝对不允许不吃早餐的情况出现,如果因为不吃早餐待会训练晕倒,我会让你后悔的。” 解散后李逡安第一件事就是坐到地上拿起“矿泉水”猛灌了半瓶,时夏看得直摇头,“你体力太差了。” 李逡安反驳,“拜托,是你体力太好了!你没看到其他人跑完都是挺累的吗?就只有你,脸不红气不喘的。” 时夏无言,还是不要刺激他了。“怎么样?需要去再吃点东西补充体能吗?” 李逡安摇头,“不要了。不饿。”再说了,吃了你做的食物后再次吃到食堂的食物,那叫一个无法下咽。 半个小时候列队练习,首先练习的是立正、稍息和停止间转法。于是站了一个上午的军姿。在大家尽显疲态的情况下,周毅刚注意到了与众不同的时夏。 这个时候有个同学趁周毅刚不注意动了动肩膀,几个小时下来,他的肩膀酸啊。周毅刚走到他面前,“动什么动?” 那个同学平时在家里娇生惯养的,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啊,“我肩膀酸,放松一下不行吗?” 旁边同学侧目,是姚梦琪。话说姚梦琪今天来到学校后也是饱受冷眼,她早就受不住气了。不就是昨晚她有事来不了学校嘛,换个节目不就好了,凭什么给她冷眼啊。还有,齐晋鹏对她的冷嘲热讽更是让她恨不得撕了他,“姚梦琪同学,我真该感谢你昨晚的缺席,让我们班取得了第一名。知道吗,我们有个谪仙般的人物,弹起古琴来全校人都安静了,我想,你的水平应该是太一般了,所以才不敢出来出丑吧?” 周毅刚冷笑一声,“不过站了这么一小会就受不住?我看其他人站得好好的嘛,怎么就不受不住?你瞧,你们班那个白白嫩嫩的男生,他还站得挺舒服的呢。”周毅刚的手指指向纪时夏。 有不少同学听到周毅刚的话都忍不住笑了,周毅刚板着脸,“笑什么笑?” 有个同学大胆地说,“我们不敢和他比。” 周毅刚大声道,“说话前要先打报告!” 于是,那个同学顿了一下,挺直腰板,“报告教官,我有话说。” “说!” “教官,我们不能以他为标准,我们不能达到和他一样的水平的!” “为什么,人家比你还要瘦弱得多呢!” 那同学睁大眼睛,其他人也抿着嘴想笑不敢笑。“教官,他是运动员,真真正正的运动员,网球职业选手!今年聿网青少年组的冠军!他那场决赛足足赛了五个半小时,我看的都觉得累了,他一下场擦擦汗,记者采访的时候他有气定神闲的了。我们怎么可能和他比得了啊!” 周毅刚很惊讶,“真的?”他看着这一班人问。 大家齐齐点头。 周毅刚走到时夏面前,时夏一直是维持一个姿势站着。明明是站着军姿,一群人站着都显得坚硬了,可是时夏站在那里却给人一种云淡风轻之感。周毅刚点点头,真不错!“你是运动员?打网球的?” 时夏点头,“是的,教官。” 声音不轻不重,周毅刚还是可以听出他是以军人的口气回答的,这让周毅刚不由得惊叹。他点点头转身想走又突然想到什么回头继续盯着时夏看,时夏被他盯得有点发毛。 “你一个运动员皮肤这么嫩?你真是男的?” 时夏脸颊立刻涨红,他最郁闷别人说他这点了。还有,他一米七七的身高,又是如假包换的男子选手,他那点想女的了?! 周毅刚又惊讶地拔高声音,“你是昨晚那个弹古琴的?!” 第二十八章:军训(下) 卫睿刚好经过,听到周毅刚的声音皱皱眉头走过来。卫睿的职责是监督,并不具体担任某一班的教官。周毅刚看到卫睿过来,立正向他问好:“卫中尉好!” 时夏挑眉,原来已经是中尉了么?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时候他不是刚毕业么?难道说在里面读大学的时候就已经有工作了吗? 卫睿还是皱着眉,“怎么回事?别的班都是一个小时休息十几分钟,这个三个小时下来都没休息十几分钟,有什么特殊情况?” 周毅刚挠挠头,“我看他们精神都挺不错的,也没有去注意其他班的情况。”这个田径场也就四个班在训练,还是各占四边一个角落,没有刻意去注意还真不知道对方的情况。 “哦?”卫睿抬眼看向他们,一眼就见到了时夏。他站在第一排中间位置,皮肤白皙,五官好看,在人群里竟是如此显眼。卫睿突然想起昨晚的表演,他在舞台上,面如冠玉,清俊不凡。现在看着他,卫睿一时有些失神。 周毅刚看到卫睿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时夏,笑了,“睿哥,这个人可不简单。”周毅刚说着拍拍时夏的肩膀,时夏也微微一笑继续站着标准的军姿一动不动。“要是他是个军人应该不错。” 卫睿觉得放在时夏肩上的周毅刚黝黑的手无比的碍眼,又看到这个班的同学,已经有疲色,但是自律性很好。大概还是因为有时夏的原因吧。 卫睿的确是猜中了。昨天晚上的时夏再次给了班里的同学一次震惊,让他们都觉得深受打击。一个人生得好看,皮肤白嫩,这是天生。可是他不仅是个世界知名的运动员,成绩也很好,结果艺术很厉害,甚至人家还比他们大部分都小一岁!这些都激起了他们的上进心,特别是男生。所以,今天的军训,大部分是这么想的——就算你是运动员,我们也不能什么都输给你啊。于是便有了今天的情景,其实他们都在暗自较劲呢!不过,也无法否认刚才那个说话的同学说出了他们的心声,果然不能和他比体能啊! 他们在太阳底下站了三个小时,对于时夏而言都是小意思吧?有些人看过时夏的比赛,时夏除了控球很准而时常能够发球直接得分或回球直接得分外,他还非常擅长底线拉锯战!底线拉锯战可是要在底线不停地来回奔跑的! 卫睿看着不少同学愁眉苦脸,命令道,“全班同学原地休息二十分钟。” 大家顿时都松了一口气,不少人不顾形象马上坐到地上,捶腿,就例如李逡安。 纪时夏看了眼李逡安,无奈地摇摇头,走到树下拿了水。李逡安的水剩下半瓶,他的还剩下一整瓶。他把李逡安的水递给他,李逡安也不客气,拿过直接灌。时夏将另外一瓶递给卫睿,“睿哥,给。” 周毅刚羡慕地看着卫睿,再不满地看向时夏,“喂,这位同学,我才是你们班的教官啊。你不能看睿哥官大就……”不对,有哪里不对?对了,“你叫他睿哥?!”他一脸惊讶地来回看着卫睿和时夏。 卫睿故意扬扬手中的水,“我家的。” 时夏听到这三个字,心微微颤了一下,面部表情倒是一点没变还是一副温和的样子。 卫睿倒也没真的想要喝这瓶水,时夏都还没喝呢,将水还给时夏,“你都没喝呢,就把水给我?” 时夏看着水,心思一动,拧开瓶盖喝了半瓶,再递给卫睿,“你一半我一半。” 周毅刚瞪大双眼,“啊,我怎么没有谁对我这么好?”看向其他同学,“你们谁哪个去给我拿瓶水来?” 卫睿接过水,一口气就喝下了,将瓶盖拿过来拧上,准备待会去扔掉空瓶子。 时夏盯着卫睿稍显湿润的嘴唇几秒,噌的一下,耳朵都红透了,低下头咬了咬嘴唇。这种调戏人却感觉反被调戏的感觉是怎么回事?纪时夏,你芯没用! 卫睿看着时夏红通通的耳朵,以为他是被晒坏了,看了下不远旁的树荫。于是,说道,“你们全都去树底下休息吧。还有一个小时就解散。” 时夏趁这个时候对两人说了自己最后一个星期的军训要请假的事情。“周教官,卫教官,我从二十三号开始要请假。” “二十三号开始?你要请假几天?”周毅刚坐到地上,靠着树干,抬头看时夏,问。 “我会向学校请假十三天。” 话音一落,周毅刚就问,“你请假这么长时间去干嘛?” 卫睿也有些疑惑。 时夏回答,“夏国网球公开赛是十月二十五号开赛,我需要提前两天过去准备。如果没有意外,我应该可以打进半决赛以上,那么就会有十天的赛程。” 周毅刚挠挠头,看向卫睿,“睿哥,这事得你决定。” 卫睿想了想,“这事应该没问题,我和学校方面交涉一下,放心,顶多让你明年重新训练一遍。” 时夏了了,“睿哥,泓堂学院的军训每年都是这个时候,而夏网也一直都是十月二十五日开赛。如果说我没军训完,明年就得重新军训,那我到什么时候才能毕业?到我退役?” 卫睿笑了一下,“行了,会帮你交涉好的。” 晚上的时候,时夏做了丰盛的晚餐,六个大男生的食量加起来真的不能小看,再加上今天训练了一天,他们又累又饿。 齐晋鹏和他的舍友李威看到卫睿也来吃晚餐很是惊讶,时夏介绍,“这是我家大哥,昨天发现他来学校我也挺惊讶的。” 时夏做了煎莲藕饼,黄瓜溜肉片,糖醋排骨,椒盐虾,青瓜酱炒肉片,麻辣银鱼干,梅菜扣肉,冬瓜母鸭汤,鲫鱼汤。每样都是一大盘,做的时候就不停地有人在旁边走来走去,猛吸口水。 齐晋鹏和李威看着吃完后的满桌狼藉,两眼发光地看着时夏。齐晋鹏道,“纪时夏,你真的是凡人吗?” 时夏微笑不语,心里也在思考——我算是凡人吗?我有四分之一的血液来自非人类。 李威也帮腔,“是啊,纪时夏,你有什么不会的吗?” 时夏歪头,想了一下,然后认真地回答说,“我有很多都不会的。”就像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你学得越多,就有发现自己越贫瘠。 卫睿看着时夏的表情,乐了。他想起这个人小的时候偶尔也会认真严肃地说话,让他们都忘记那个时候他还是个小孩。 允君生起身,“来,老规矩。剪刀石头布,谁输谁洗碗。” 结果,几轮下来,竟是卫睿输了。李威本来就觉得自己过来蹭饭吃很不好意思了,想说饭后由他洗碗的,是看着允君生的提议有趣才玩的剪刀石头布。看到卫睿也跟着玩就有些接受不能,结果卫睿输了还真的就起身收拾桌子了。 允君生哈哈大笑,蹦着跳着到沙发上坐下,“不用洗碗真舒服啊。” 时夏看着他那痞子样,无奈地摇摇头。李逡安跑到旁边逗小乖去了,还回头问,“对了,时夏,闹闹和叮叮怎么好像几天没见他们了?” 时夏算了下,“是有几天了。平常起床还能见一下,这几天都没有回来,都乐不思蜀了。” 李威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后还是过意不去,这么一大推碗碟呢。于是,对卫睿说,“教官,我来帮忙吧。” 卫睿摇摇头,“不用了,这是这个宿舍的规矩,不是么?”他看向时夏,笑意嫣然。 时夏有些抵不住卫睿的笑,“我去切水果,李威你要是没事来帮忙?” 至于齐晋鹏,他早就跑到小乖身边逗它去了。 “小乖,小乖,时夏这只小狗真可爱。” 小乖听到夸奖开心了,乖巧地蹭蹭齐晋鹏。李逡安不让了,“小乖,乖啊,来我这边,别理怪叔叔。” 齐晋鹏瞪向他,“什么怪叔叔,叫哥哥。” 时夏:“……” 李威:“……” 卫睿:“……” 那是只小狗狗好么?他不会叫人好么? 小乖:“……”这两人都是怪人!还是自家主人好! 于是,卫睿洗碗去,李威洗水果去,时夏切水果去。允君生坐在沙发上昏昏欲睡,果然吃饱就想睡觉啊! 可是晚上八点还要训练啊!允君生嫌弃地看了眼沙发,走到厨房,“贝贝,我去你房间谁会呗。” 时夏回头,“可以。不过,君生,你不吃水果了?还有吃饱就睡小心肚子发胖。” 允君生摇摇头,“不了,我好累。”说着就打着哈欠往时夏的房间走去了。 卫睿洗碗的手停顿了一会,皱皱眉,歪头看着允君生的背影,这个人和时夏感情貌似特别好? 隔天清晨时夏下楼的时候遇到了一大批教官,只好冲他们问好,“各位教官,早安!” 卫睿听到他的声音,回头,“早安。” 其他教官听到卫睿都和他打招呼了,于是齐声回应,“早安!” 时夏下意识地看了眼楼顶,还好一楼楼顶够高,不然,得有多少人被他们这声“早安”给吓醒? 卫睿已经走到他面前,“还是要去网球场?”他指着时夏背上的网球袋。 时夏下意识地点头,“是啊,快比赛了嘛。而且,一天不练总觉得不对劲。”昨晚他还在空间里练了一个多小时才睡觉的。 “我陪你练练?”卫睿在读小学开始就蛮喜欢网球的,有空时就会去打打。 “好啊。”时夏笑眯了眼,阿睿,我们好久没有一起打球了呢。 于是全体教官移步到网球场跑步,时夏和卫睿则跑到网球场热完身后就开始打球了。 时夏用的是右手打,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实力和上辈子可是无法相提并论的。卫睿扬眉,“你不用左手?” 时夏摇头,“我今天的任务是练习右手,我在比赛中两只手都要用到的。” 卫睿也没再说什么,开打。 时夏毫无意外地赢了,但是赢得也不算轻松,他看着卫睿年轻帅气的脸,整颗心都暖化了。 第二十九章:苏然的恋爱烦恼 “绿意嫣然”是一家茶馆,纪时夏和苏然两人合作的产业。两年前,苏然成年当天纪时夏将茶馆送给苏然。“这是我这几年来打球赚的了。你不是说过想要拥有一家茶馆成为自己的天地?” 苏然很惊喜,思考过后只收一半,“一人一半啊,不然我一个人管会累死。” 纪时夏无言,还是答应了。“你让你舅舅给你派个管理人员过来。我也没什么时间过来。”那个时候他还是高中生呢。 苏然撇撇嘴,“不要,这里是我们自己的,我自己招人去。” 时夏想了想,“我有个人选,不如带来给你看看?” 苏然揉揉他的头,“你怎么一点也不像小孩啊,才十五岁呢,干嘛那么急着长大呢?行了,反正这也是你送我的,你安排吧,我享受就行了。” 纪时夏说的人选就是王念斯。当年那批花的事情过去,两人一年便有联系一两次,这是他爷爷强烈要求的。他爷爷坚决认为纪时夏是他们家的恩人,于是,时夏每年接到的电话都差不多是感谢电话了,这让他很是无奈。 今年的王念斯也二十四岁了,大学毕业两年了,在一家企业里做市场营销员。不高不低的工资,因为企业人才较足,导致上升空间也有限。今年他的爷爷住了院,说是长了肠瘤,年纪大了医起来也很困难。时夏并没有想过要依靠空间去给他爷爷治病,他又不是普渡人间的神仙,但是给他一份工资高点的工作倒是可以。况且,王念斯能力不错,人虽然孤僻了点,却是很善良的人。 王念斯听了时夏的邀请,虽然不想再欠人人情,但是一想到爷爷还在医院,他咬咬牙答应了。在安都,有一家治瘤很厉害的医院,他正好可以将爷爷转院。于是,“绿意嫣然”的管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此时,王念斯看着进入茶馆包厢的两人,有点头疼。那个一看就知道是贵妇人的人明显是来者不善啊。 “陆阿姨,你找我有事吗?”苏然尽量让自己温文有礼,面对这个一进来就甩脸给她看的人,她觉得自己能保持这样已经不错了。卫、苏两家受尽宠爱的大小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当然,她知道眼前的人不知道她的背景。 对面的陆太太撇嘴,“你长得倒是可以,这茶馆最近也算有名,但是你一个茶馆的服务生和我儿子谈恋爱,你不觉得自卑么?” 苏然冷冷笑了一下,虽然刚才这人一进门就已经自我介绍,但她还是很难理解,陆书成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如果不是陆书成提过,她还要以为这个人是不是他的后母了。“陆太太是怎么以为我会自卑的?” 陆太太觉得苏然的语气刺耳了,从皮包里翻出一张支票,“说吧,多少钱你会离开我儿子?” 苏然扶额,这个陆太太是不是电视剧看太多了?而且,电视剧里的剧情不是很明显这样的做法都是失败的吗?这人太极品了!苏然反问,“那你觉得你儿子值多少钱呢?” 趁着儿子不在国内来赶儿子的女朋友么?这简直是……哪部电视剧的剧情来着?还有她是以为自己会哀求还是怎么着,还一副摆明了嫌弃的表情? “你!”陆太太气愤地拿手指头指着她,还直发抖。 “我怎么啦?”苏然高傲地气势摆了出来,往沙发背一靠,讽刺地看着她。 “十万,你别得寸进尺!”陆太太拿出笔填写支票,“也别耍花招,我儿子回来后就要和门当户对的小姐订婚了,你别再纠缠了,我这是好心才来找你。” 苏然觉得心被刺了一下,被侮辱的气愤简直要淹没她。深呼吸几次,冷静,苏然。 陆太太填完支票就扭着腰走了。苏然看着眼前的支票,冷冷笑了一下,“陆书成,我们完了。” 坐在原位发了会呆之后,她打了个电话给时夏,她现在需要时夏的没事来补充能量。 “贝贝,我失恋了。” 时夏听了愣了一下,“你什么时候恋爱的?我怎么不知道?” 苏然被时夏呆愣语气逗乐了,“几个月前而已,那时候你刚好在聿国比赛。瞧,我们都好久没见面了,你来见见我吧?我在茶馆。” 时夏看了眼时间,“然然,我最近在军训,周末才能出去。”军训的一个月里周末还是有放假的。“明天就是周末了,我去找你?” 苏然听着时夏宠溺的语气,鼻子发酸,刚才所受的委屈一股脑地冲了上来。“贝贝,你要给我做好吃的。” 时夏笑了,“行啊,我们大小姐要吃什么?本厨师接受点餐,就此一次,逾时不候。” 苏然听着,好像刚才那一瞬间涌上来的委屈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我要蓝莓蛋糕,草莓蛋糕,抹茶蛋糕。然后等你来了,你要再给我做一桌子的大餐,我们去你家。” 时夏应了,“行啊,你下午要是没事就找个人去我家打扫打扫,都晾了好久没人住了。”时夏两年前在安都买了套公寓,两百平方左右。自己一把手设计的,还有茶馆,那也是他亲自设计的。 “行,你要买多些菜哦。我问下蕾蕾有没有假,我要你们来安慰我失恋。” 苏然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哽咽,这让时夏心疼坏了,连忙应了,“好好好,咱听大小姐的。对了,你哥在我们学校当教官呢,明天我们放假,他应该也放假,我和他一起去。” “行啊,人多点好。我都好久没见着我哥了。” 挂掉电话,苏然盯着手机轻喃,“贝贝,有你真好。” 时夏想起上辈子苏然好像也是这个时候谈了一场恋爱,后来分手了。然后不久后,她就遇到了她后来的丈夫。 隔天,时夏先到的茶馆,带了很多口味的小型蛋糕。苏然看着那些蛋糕高兴地直直扑到时夏身上,兴奋得简直要亲上去了。 王念斯在旁看得直扶额,时夏温和地笑笑,递给王念斯一份,“里面有几个,给你吃吧。” 王念斯接过,“谢谢。” 苏然乐呵呵地拉着时夏进入一个包厢,让服务员送壶茶进来。 服务员是新来的,还没见过时夏,看到时夏和老板娘这么熟悉,好奇地问王念斯,“经理,那是老板娘的男朋友么?” 王念斯挑眉,“据我所知,不是。不过,这家店是他和苏老板合开的,也就是说,你们得称呼他为‘老板’。” 服务员长大嘴巴惊呼,“原来我们老板这么年轻?这么帅气?”天啊,这家店太棒了,两个老板看起来郎才女貌,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是一对?看着倒是很相配。 王念斯敲敲她的额头,“行了,快点做事,别八卦了。今天老板好不容易在了,好好表现,说不定能加工资。” 服务员连忙点头离开。王念斯看着时夏和苏然坐的那间包厢的方向,微微一笑,“时夏,谢谢你。”谢谢你给了我一份好工作,谢谢你帮我联系了医生。 陆书成到达茶馆的时候,看到的是时夏和苏然并肩准备离开,苏然笑意嫣然的样子,他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 因为很想念她,所以刚从清国出差回来,一下飞机就过来见她,结果看到这幅情景,让他不由得有些气愤。那个男的是谁?苏然从来没有对他笑得那么开心过! 陆书成走上前去,“然然,我回来了。” 苏然抬眼见到他,昨天受到的委屈与侮辱一瞬间又升了上来。冷冷一笑,“陆少爷,好久不见。” 时夏挑眉,原来就是他啊,苏然人生旅程里的过客。 陆书成皱眉,苏然的语气怎么这样?“然然?你怎么了?” 苏然讽刺地动动嘴唇,从钱包里拿出昨天那张支票,“瞧清楚,你母亲的签名。话说,你母亲认为你只值十万元呐,真是廉价。” 陆书成接过一看,脸都黑了,再看向纪时夏,“你又是谁?” 苏然怒了,他第一时间不是该向她道歉吗?“关他什么事?他是我弟弟,你语气放客气点。” 陆书成压了压情绪,原来是弟弟。他盯着苏然,“然然,我们谈谈,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我母亲不是这样的人。” 苏然哈哈大笑,“不是这样的人?你是怎样的人?陆书成,我告诉你,我们完了。我真庆幸自己还没有多喜欢你,否则我岂不是得为你母亲这样的人伤心?陆书成,你有这样的母亲,我真是可怜你。” “然然,好好说话。”时夏不喜欢这样的苏然,这让他心疼。 果然,苏然听到时夏的话,委屈地红了眼眶。纪时夏连忙哄她,“不哭啊,然然,我替你教训他。” 刚才在茶馆里苏然已经有和他谈了事情的经过,他也很气愤。他疼在手心里的人怎么能让人欺负了去?“陆先生,我本无意插手你和然然姐之间的事情,毕竟感情的事本就是难以说是谁是谁非的。但是,既然你母亲欺负到我家里来了,我也无法坐视不管。你回去问问你的母亲,她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以后还准备怎么做。问清楚以后,你再来这里说话,行么?现在然然姐是见到你就闹心,我可看不得她受委屈。” 陆书成看了看苏然倔强的脸,叹了口气,“然然,你等我。我明天会来找你。”然后转身离开了,带着那张支票。 第三十章:苏然,你要耐心点 两人上了的士,时夏接到卫睿发来的短信,“地址。” 时夏拍了下头,苏然问他,“怎么啦?” “我忘记跟你哥说家里的地址了。”说着,他回了短信,将地址发给卫睿。 苏然“哦”了一声之后就没再说话,看着窗外发呆。时夏也不打扰她,刚经历失恋,还不是两人感情出现问题,而是遭到外界干涉,受到委屈和侮辱,苏然的表现时夏认为已经很坚强了。 时夏想,苏然,你的真命天子就要出现,你要耐心点。 对于苏然而言,她和陆书成才刚开始交往不久,而且这段感情她只是不排斥,其实没有付出多少。只是,陆书成算来是她的初恋,因为这样的因素吹了,多少有些难受。 两人相识就是在茶馆。茶馆的工作服是绿色连衣裙,还是时夏自己设计的,很漂亮,所以苏然在茶馆的时候总是喜欢穿上工作服。也是这个原因,除了茶馆的工作人员,一般人都会认为她是茶馆的服务员,没有人往老板的方向想去。陆书成就是如此。 陆书成算是个温儒尔雅的生意人,学识不少,眼界开阔,苏然挺欣赏他的。而且,陆书成追求她的时候,很是诚心诚意。她想着,和这样一个人谈场恋爱也不错,就答应了。 可是现在想来,她觉得分开也没什么不好。两人约会,陆书成一般就是约她到高级餐厅,高级影院,高尔夫球场,听音乐会之类的。这对苏然而言都是有些腻了的。 卫家是军事家庭,但是苏家不是啊。苏然的母亲算是苏家的奇葩了。苏家是典型的书香门第,在两代以前,苏家简直就是专出教授、专家、艺术家的家庭。到了苏然母亲这一代,苏南幸入了部队,苏南幸的哥哥和弟弟都进了商业圈,只有苏南幸的堂哥成了化学教授。而苏然本应姓卫,但苏然却是她这一代唯一的女孩,所以,她改为苏姓。 所以说,苏然完全是被宠大的。她喜欢小提琴,志向又在小提琴,这和她的外公一样,所以,她外公有多么宠她可想而知。苏然的舅舅们也特别开心有了苏然这个喜欢小提琴的外甥女,让他们不用再面对父母哀怨的眼神。故此,他们对苏然也是百般宠溺,谁让他们没有女儿呢,而他们的儿子对乐器什么的,学术什么的都没多大兴趣。 在熟悉的圈子里,大家都知道,苏家有个外孙女是全家人的心头宝,想要讨好苏家,记得上门的时候带些礼物给这位外孙女。 所以说,什么高级餐厅啊,影厅啊,高尔夫球场啊,她都去腻了,她的舅舅们最喜欢的就是带她到这种场合,名曰“享受”。其实都是她舅舅们带她出去显摆,因为他们总说,“这我外甥女,漂亮吧,我家的宝贝。” 两人到了时夏家的时候,卫睿刚好带着允君生到了。于是时夏开了门邀请他们进门。 一进门允君生就赖上了软软的沙发,“哇,时夏,你这房子太好了!这附近还卖吗?我也去买套。” 时夏进了厨房拿出一壶榨好的果汁,耸耸肩,“不知道哦,待会下去的时候去售楼处问问?” 卫睿环顾房子一周,点点头,“是挺不错的。” 苏然抱着抱枕窝着,看到时夏手里的果汁,问,“你这里怎么会有果汁?” 时夏给她倒了一杯,“你喜欢的什锦果汁,我刚才去找你之前先过来了一趟,把菜买了。”他看向允君生,“君生,逡安没来?”他早上不是邀请了他吗? “哦,他哥去学校找他了,说是中午要一起吃饭,你不知道逡安有多哀怨。”哀怨吃不到美食啊! 时夏对着苏然说,“蕾蕾呢?什么时候到?” “哦。”苏然喝了口果汁,回答,“蕾蕾说她出不来。真是的,干嘛报军事学院嘛,老是没有假期的。” 卫睿瞄了她一眼,“人各有志,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啊,整天迷迷糊糊地过。也就是外公和舅舅护着你。” 苏然瞪了她哥一眼,“嫉妒就直说。” 时夏无奈,这两兄妹在这个方面总是能起硝烟。“行了啊。再说了,睿哥啊,苏然还有茶馆呢,现在茶馆在安都也算有名,苏然算很成功了。” 卫睿无奈,他总觉得时夏太宠苏然了,比他还像个好哥哥,明明他就比苏然还小几岁。 中午时夏果然做了一桌子的美食,苏然觉得自己受到的气都因为这桌美食烟消云散了。 “对了,哥,下个星期日是外公的生日,你准备好礼物没?”苏然提醒。 卫睿夹菜的手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夹,“我还真忘了。”来军训前他还在野外参加任务呢,都忘记这茬了。“你呢?” 苏然笑得那叫一个幸灾乐祸,“时夏早上答应我下午陪我去逛街,顺道去看看送什么好咯。” 卫睿看了时夏一眼,他明明很简单的在吃饭,却给人感觉很温润,再看一眼允君生,吃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我也一起去吧。” 允君生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举手,“我也要去,我给你们当参谋。” 吃晚饭,依旧是“剪刀石头布”来决定谁洗碗,苏然也参加了,结果她输了,撅撅嘴看向时夏。时夏无奈,点名,“君生,你洗。欺负女孩子,你好意思么?” 允君生:“……”到墙角种蘑菇去了。 苏然顿时笑得无比地灿烂。 时夏,你还真是…… 不得不说,时夏对苏然是最心软的。这个女孩,他疼了那么久,一点委屈也舍不得她受。昨天被人欺负了,他更是想要什么都顺着她。至于允君生什么的,皮糙肉粗的,有什么关系。 下午,一行四人出行逛街,由于允君生是开车过来了,所以允君生很荣幸地当了司机。卫睿两兄妹商量了一下,决定一个买玉器,一个送盆兰花。兰花是他们外公出了小提琴外的心头宝,玉器是他的爱好。 可是几人逛了好久都没有逛到合心意的。坐回车上,允君生一直皱着眉头想什么,突然拍了一下方向盘,“我就说嘛,刚才看到那盆四季兰,我见过一盆很漂亮的。” “嗯?在哪里?”苏然连忙问。 “在贝贝宿舍阳台啊,哦,睿哥你都没有到阳台去看吧,你一看就知道了,很漂亮的,现在还开着花呢。”允君生说得很兴奋,“我第一次见到有兰花可以一株四种颜色的啊。” 苏然也来了兴致,问时夏,“真的吗?贝贝。” 时夏摸摸额头,到学校报道当天他就从空间里搬了几盆比较正常的花出来,后来也习惯性用空间里的河水去灌溉,养着养着也有些变异了。“是啊,是变异花种。要去看看吗?喜欢的话,送给你也无妨。” 苏然笑了,拉着时夏的手臂抱着,“我简直太幸运了。我去把那盆花送给外公当寿礼吧?” 卫睿看着两人的亲密动作心里有点膈应,他摇摇头,“说什么呢,怎么能白拿贝贝的花?变异兰花,市价可是很高的。” 苏然不悦了,“哥,你和贝贝不熟悉我不怪你,但是你语气放好点,什么叫‘白拿贝贝的花’?” 时夏这个时候心也是微酸——果然,一遇到你的事,我就会变得如此敏感。 卫睿无言以对,他也发觉自己刚才那句话太过刺耳了。 气氛最终以允君生问,“那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学校啊?” 苏然果断,“去!” 时夏笑笑,“我阳台上的花可不是只有一两盆,我想应该有合你心意的。” 于是今天的一点小小的不愉快就被时夏的轻描淡写揭过去了。卫睿侧目,是了,从今天时夏的表现他就知道了,时夏他想要对然然好,所以就完全是没有原则的好。卫睿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嫉妒自己的妹妹了,这世间真的有人可以对另一个人没有理由的好。 可是,卫睿,你不会知道,他纪时夏虽然心软却也曾被评价为冷血的艺术家。那个评价是怎么来的呢,是了——上辈子,纪时夏有个疯狂的追求者,他扬言如果纪时夏不娶她,她就自杀。那个时候纪时夏面对记者的提问是怎么回答的呢—— “关我什么事?”他说得很轻,表情也很无辜。可是在场的人突然间都觉得一阵阵的寒意。 那些记者本来以为这会是个精彩的话题的,可是没想到面对表情无辜的纪时夏,他们竟然不知道该继续问什么。而且,纪时夏在笑,眼里却是一片冷意。记者当天报导,“这个能画出世间最干净,最温柔的画作的人,他也可以很冷血,很冷漠。” 所以,卫睿,如果不是因为爱你,你以为他会看苏然一眼么? 如果不是爱你,你以为他会默默为你们家付出么? 当然,现在的卫睿不知道,将来的卫睿即使知道了时夏的冷血也不会想到以前时夏为他们家付出的原因。 到了时夏的宿舍,李逡安不在,大概是和他哥哥出去了。苏然一看到时夏的花就惊叹得不行。由于外公嗜爱兰花的原因,她对花草也了解不少,不像她哥之认识训练和任务。所以,看到时夏阳台的几株明显是已经变异了的花,她很惊喜。 最终,她挑选了一盆四季兰和一盆茶花。 “真的送给我么?”苏然捧着脸笑意浓浓。 时夏笑得宠溺,“当然,你想要就拿去吧,全拿走也没关系的。我还可以种。” 苏然摇摇头,“做人不能太贪心。” 至于卫睿要送的玉器,时夏本来还想在空间里拿出一个给他呢。但是时夏还在生气,于是就自动忽略了。 我就站在你旁边,你却不记得我爱你。 第三十一章:参加寿宴 卫睿外公寿宴前天,纪时夏接到寿宴的请帖。 纪时夏拿着请帖问了卫睿,卫睿回答,“然然说了,虽然那盆花是以她的名义送的,但是毕竟那是你送给她的。而且,外公明天看到花,应该会对种花的人很有兴趣,所以,她给了你请帖。另外,我明天会当蕾蕾的男伴,你就当然然的男伴吧。” 时夏左手拿请帖在右手掌上拍了拍,“行。”至于要过去,就要送礼物……他待会进空间里找找看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好了。 当晚,时夏在空间里找了很久都没找到合心意的,最后亲自画了一幅“松鹤延年图”的水墨画,画了整整一个晚上。清晨时分,用咒语让图变干,然后精心装裱,就完成了。 带着卷好的画轴出了空间,看了眼时间,已经四点五十分。洗漱完毕,照例给了小乖食物,再走到阳台将闹闹和叮叮的食槽添满。 “贝贝,贝贝。”闹闹和叮叮站在阳台边缘叫着他。 时夏挑眉,“哟,知道回来啦?我都感觉好久没见着你们了。” 闹闹飞到时夏肩膀上撒娇,“我们去旅游了。”蹭蹭时夏的脖子。 “嗯?”时夏用手指撵着食物喂它,“去旅游还每天记得回来吃饭?”毕竟食槽里的食物每天都有少,虽然偶尔也有其他鸟类过来吃东西,不过以这两只小东西的挑食,能补回来吃饭? “我们没跑远嘛。” 叮叮无奈,让闹闹说话永远说不到重点去的,“贝贝,我们有了孩子。” “啊?你们都是公的吧?哪来的孩子?”难道有谁变异了?他直直地盯着闹闹全身看。 闹闹被他看得发毛,噗嗤一下飞到叮叮身边。 叮叮望了它一眼,继续说,“我们捡到的,它的父母应该是被人猎死了。” 时夏扶额,“那它呢?你们是跑到哪里去捡到的啊?” “森林。”这句言简意赅。 “带回来了吗?”这才是重点,如果要成为闹闹和叮叮的孩子,要抱进空间里养一段时间开下智力。 “嗯。”叮叮非常人性化地点点头。 “贝贝,你同意了?”闹闹欢脱地问。 时夏摸摸它的羽毛,“当然,你们的孩子嘛。在哪呢?带它来我送它进去住段时间。” “哦,哦,哦。”闹闹很开心地绕着阳台飞,叮叮一瞬不瞬地盯着它看。然后两只一起飞往校园里的树林去带孩子了。时夏暗想,这两只家伙什么时候变成一对的?动物不是更应该同性相斥,异性相吸的吗?难道是因为开了智,所以只认为对方是同类? 时夏在阳台等了一下,闹闹和叮叮带着他们的孩子回来了,三只小家伙一起进了空间。用精神力探查了一下,闹闹和叮叮照顾得有模有样,也就放心了,出门跑步了。 还是和卫睿一起跑到网球场,然后打会儿网球。 随着夏网日程的接近,在远方旅游的雷诺每天都要打个电话来问一下准备得如何之类的。 雷诺实在是很喜欢提醒他:“你是夏国青少年组的一号种子选手,所以你一定要打好比赛啊。” 时夏表示,他已经听得耳朵快生茧了。 下午和卫睿一起去茶馆找苏然,苏然一看见他们两人,就感叹,“你们两个准备穿这样就去寿宴?” 时夏和卫睿两人我看看你,你看看我。时夏先反应过来,摸摸头,“瞧我,都忘了。不过,然然,我的衣服都是这样款式的,正装什么的我都没有。” “咦?我记得你不止这样款式啊,上次联欢晚会那套……”卫睿想起了联欢晚会的时候时夏穿的那套古装。 时夏无奈,“睿哥,你总不能让我穿件古装去寿宴吧?不知道会以为我是被请去表演节目的。” 苏然哈哈大笑,“那个节目我也有看哦。” 时夏觉得奇怪,“你没去学校吧?” 苏然摇摇食指,“你果然不知道啊,在网上可以看到啊,前段时间还是首页呢——网球选手的古琴表演,惊才绝艳。” “啊?”时夏扶额,“让雷诺看到又不知道怎么说我了。”怪不得前段时间司徒奶奶打电话给他的时候问到古琴的事了。司徒家倒是知道他会弹古琴,现在司徒家的阁楼还有一架欧阳询送他的古琴呢。 苏然嘻嘻笑着,“行了,带你们去买套衣服吧。”给哥哥弟弟搭配,这真是件值得期待的事。 出门的时候,时夏问了王念斯,“你爷爷身体有好转吗?” 王念斯回答,“嗯,已经好多了,医生说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院了。谢谢你,老板。” 时夏耸耸肩,拍拍他的肩膀。歪头看到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卫睿,突然间有种微妙的感觉。还是这些人,可是命运却已经不一样。他突然有点发寒,他的“阿睿”又没有可能会不出现? 卫睿看到时夏的脸色有些发白,连忙上前问,“哪里不舒服吗?你看起来脸色不是很好。” 时夏摇摇头,“没事,我们走吧。”我心里不舒服,阿睿,我很不安。 可是,卫睿,我怎么能说出口?我又不可以问出口你会成为我的“阿睿”吗? 苏然倒是没有发觉什么,挽上时夏的手臂指挥卫睿去开车。 在“恋夏”服装店门口停了车,三人一进门就有训练有素的服务员迎上前来。 “请问几位要看什么样的衣服,我带你们过去。”毕竟“恋夏”可是占了整整一栋五层的楼,要是没有目的地逛,客人会很累的。 苏然拍了拍自家大哥和时夏的手臂,没办法,她比他们都要矮上一截,拍肩膀有难度。“给这两位找两套正装。哦,对了,还有我昨天在这订的衣服。” 服务员毕恭毕敬地点头,“好的,小姐,请出示您的订单。” 苏然递给她一张卡,对方更加恭敬了,这是排名第三级别的黄金卡,可以想见对方身份不一般,“苏小姐,请跟我来。”卡上都是有注明姓氏的。 时夏挑挑眉,苏然这是准备大出血? “恋夏”是夏家的产业,全球最大的集团“绝对”名下的服装产业品牌,拥有全球最多最厉害的设计师。所以,你可以想见,它的每一件衣服都不是凡品,价格也是非凡的。 在三楼男装正装的地方,卫睿遇到了个熟人,上前打了招呼:“简少校,日安。” 时夏只一眼便认出那人,简庭轩。上辈子,眼前的这个人是卫睿最崇拜的人了,二十九岁便上任了上校一职。只是,他后来为了爱人果断退了伍,转战商道。那个时候卫睿曾经长叹可惜,多年后问了简庭轩值不值得,简庭轩答,“只有她在,生活才能完整。我太渴望每天每时每刻都能见到她,触摸到她。卫睿,你应该明白,假如你没有受伤退伍,你也很可能错失你的爱人。” 简庭轩的妻子,那个如同春风般的女子,这个时候是不是出现了呢? “日安,卫睿。”简庭轩就算是问候也是语气平淡了无波痕。 “简少校,听说你要去一个学校担任几年教官?”卫睿昨天接到消息,一直无法理解简少校的做法。 “嗯。”简庭轩明显不想多言。 纪时夏假装自己在看衣服,其实心思有些飘忽。他记得,简庭轩是为了那个他未来的妻子进的学校。这个时候那个女子与自己同龄,刚进大学。可是后来,好像牵扯进了一些案件与阴谋,导致那个女子受了很大的伤害。也让他们分开了几年。 不过时夏也不打算插手别人的人生,不说他们其实不熟,且说他也不知道具体情况。而且,记忆中他们很多年后结婚,过得很幸福。 苏然很快帮他们挑了两套正装,试装出来,卫睿发现简庭轩已经离开了。 苏然看着卫睿和时夏并肩站着有些失神,是错觉吗?刚才时夏和大哥相望一眼的时候,她突然间觉得这两个人很相配。苏然晃晃头,将这个奇异的想法甩开,对着两人竖起大拇指。 两人身上的衬衫属休闲风。纪时夏的是纯白色的,最上面的一颗扣子没有扣,使得衣服层v字状,衬衫的里层是黑色的,在衣领处可以看得到。一黑一白的搭配衬托着时夏如羊脂白玉般的肌肤,苏然想这个人如果想,可以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穿着黑色衬衫的卫睿给人一种硬朗而又放荡不羁的感觉,还有正气裴然的气势。苏然拍了拍手掌,“哥,你真帅。”而我,也一直深感荣幸,我有一个这样的哥哥。勇往直前,正气裴然,目标坚定。 三人换好装回到茶馆接了卫蕾一起去了寿宴。寿宴是在苏宅举办的,已经下午六点,正是门庭若市的时候。 苏然的外婆林巧见到苏然就开心地迎上前来,拉住苏然的手,嗔怪道:“怎么现在才来?你外公还想着让你招待客人呢。” “外婆。”卫睿和苏然异口同声。 “苏奶奶好。”卫蕾也很乖巧地喊道。 “您好,美丽的夫人。”时夏向林巧行了个标准的绅士礼。 林巧笑着点点头。 苏然迫不及待地指了指旁边佣人捧着的用袋子盖住了的花盆,“外公呢,我给他送大礼来了,相信我,外婆,今天外公的全部心思会在我的大礼上的。” 林巧笑得很慈祥,“你外公在书房呢,和一个老朋友聊天,一会儿就下来了,你等会。对了,然然,不给我介绍介绍?”她看向苏然旁边的时夏。 这几人她就只不认识时夏了。 苏然挽着时夏的手臂,“这是纪时夏弟弟,记得吗?外婆,我曾经说过的蕾蕾十岁那年救下蕾蕾的人。” 林巧讶异地张大嘴,是这个人!“你就是纪时夏?真是个好孩子。”苏然和她讲过很多关于纪时夏的故事,例如他是他们家的恩人,他会拉小提琴,他会做世界上最好吃的食物,他送给了她半间茶馆,他是最好看的网球选手之类的。 第三十二章:寿宴(上) “我很荣幸。”时夏笑容得体,温润如玉,林巧瞬间对他的好感暴增。林巧连忙招呼他们到大厅找位置坐下,自己也坐在他们旁边准备和他们多聊聊。像卫睿,她都好久没见到他了。 “哎呀,然然,你可来了。带了什么礼物给爷爷?”说话的是苏然的表哥苏晖。 “嗯哼,不告诉你。”苏然仰起头故作骄傲,苏晖咬牙切齿地捏捏她的脸。 “你别老欺负然然,待会你爸又要骂你了。”林巧拍开苏晖的手。 苏晖耸耸肩,“反正我早就知道我在父亲心中的地位是比不上然然的。”他说的很委屈,苏然朝他吐吐舌头。 时夏环顾一下四周,看到了一个人,愣了一下后笑开了——秦扶疏,原来你是在这个时候就出现了的。时夏看到那个秦扶疏正向着他们这个方向看来,以很温柔的眼神看着苏然,看到苏然和时夏亲密的时候眼神又有些冷意。时夏心下了然,上辈子就知道秦扶疏在苏然十七岁的时候就开始暗恋了,现在看到自己和苏然亲密,肯定心里不舒服了。话说,上辈子的自己就算是卫睿的爱人,苏然与自己太过亲近时,秦扶疏也还是会吃醋的啊。 过了一会,苏然外公苏亦松下来了,时夏想这一个老者年轻时温儒尔雅的形象一定迷翻了不少人。 苏然上前叫了声:“外公。” 苏亦松看到外孙女就笑得很慈祥,“然然啊,来啦?” 苏然挽着他,“外公,过来看看我带给你的礼物,今晚所有的礼物,你一定会最喜欢我送的!” 苏亦松笑眯眯地点头,“好!我就来看看我孙女送什么礼物给我了。要是我不喜欢,我就假装喜欢好了。哈哈!” 旁边的人看到苏亦松下来了,也走到他旁边,听到他的话,也跟着他笑。 苏然吐吐舌头,“怎么可能?”说着她打开了花盆的外包装。 一瞬间,花盆的附近充斥着抽气声。 苏亦松指着那盆四季兰,“这是四季兰?” “正是。”苏然应得很调皮,“瞧,很漂亮吧?” 虽无艳色如娇女,自由幽香似佳人。 同株开四种颜色的四季兰,这还是第一次见过!嫩绿与洁白,浅黄与淡紫,品相端庄,灵动秀气,温文尔雅。这个时候,在场的人都看呆了。 苏亦松是最快反应过来的,“然然啊,你这花从哪来的?这……”太贵重了吧?孙女已经这么会赚钱了吗? 苏然笑得很得瑟,“怎么样?外公,是不是我的礼物最震撼?”只有时夏那个养花者才会把它当成普通花对待,遇到外公,应该会细心呵护了。她瞄了眼时夏,时夏坐在沙发上似乎看着他们这群人,但是她又觉得他好像心思不在这里。他在微笑,可是那眼睛却有些呆滞,苏然很想过去叫醒他,她不喜欢看着这样的时夏。好像全世界的热闹都与他无关。 苏亦松捧起花盆,“是啊,太震撼了。可是,然然,你还是得告诉我,这花是哪里来的。” 苏然扬扬眉,走到时夏旁边,拉起他的手,让他回了神,“是他种的。” 于是,全部人的目光都注视到时夏的身上。 时夏向着他们行了一个标准的绅士礼,“你们好,我是纪时夏。” 苏亦松一听到名字就记起来了,“你是送然然半间茶馆的那个孩子?” 时夏得体地微笑,“是的,苏爷爷,您好。” 苏亦松点点头,这是个好孩子。“这花是你种的?” 时夏点头。 苏亦松认真地问,“能说说是怎么培育出来的吗?” 时夏笑笑,“我没有怎么刻意去养它的,应该说它的母株是我嫁接过的,当时是想实验一下有什么样的结果的。后来我移植了其中一株,就是您手中的这一株了,却长得不错。”其实对于花,他根本就不了解,能分清楚花种就不错了,这个解释明显是很牵强了。 苏亦松哈哈笑开,“你这叫无心插柳柳成荫。”他又问,“小伙子,然然多少钱在你手上买过来的?” 苏然撅撅嘴,“怎么问价钱啊?外公你真俗!” “啧。”苏晖敲了一下她的头,“就你不俗,那你说说?” 苏然挽上时夏的手臂,“他送我的,不用钱。” 苏然没有发现她的动作和话让不远处的秦扶疏暗了暗眼神,时夏可是发现了,忙松开苏然的手。又怕苏然觉得不自在,他拿出早上画好的图,“苏爷爷,这是时夏的一点心意,愿您寿与天齐。” 苏亦松笑着点头,“好,好,好。那就谢谢小伙子了。”说着拿过画轴。 苏然对外公手里的画很有兴趣,“外公,您打开看看呗,时夏的东西都很不错的,让大家开开眼界呗。” 卫睿一直沉默地站在旁边,这个时候他也对那幅画表示很有兴趣,当然他的表现在他的心里,只有他自己知道。 苏亦松佯装恼怒地敲敲苏然的头,“就你调皮。”他的视线转向时夏,“小伙子,能打开不?” 时夏道:“当然,这只是一幅画。” 卫睿上前和苏亦松两人合作将画打开,周边又是一片赞叹声。 “这是哪个名家之作啊?” “是啊,画得真好!” 卫睿看着手中的画,这是一幅松鹤延年图,带着一种静谧的、安详的神秘,却也有浩气吞天的气势。 苏然盯着画看了看,画的右下角有个图案,她可是熟悉得很,那是时夏网球袋上的图案,一个艺术体的“夏”字。她转头,一手指着画,一手指着他,“这是你画的!”绝对的肯定句。 “嗯。”他早就想好怎么解释,“上个星期知道苏爷爷的寿辰,就想着送点什么心意,所以画了这幅画,希望您别嫌弃。”他这话是对着苏亦松说的。 苏亦松喜欢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嫌弃?就算他对画的欣赏还不到家,但是也是能看出这幅画的优秀的。更别说在场的人都惊叹着呢。 例如,在场的就有一位水墨画的画师。 “小伙子,你学画多少年了?师从何处?” 时夏恭敬地回答,“我从小就学画了,没有师傅,喜欢自己瞎琢磨。”有老师,那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那画师倒抽一口气,这真有人可以做到如此地步吗?不需要老师自己自学就能到达如此地步?他又开口,“你要跟着我学吗?” 时夏顿了一下,一时不知该如何婉拒。倒是苏亦松为他解了围,“老友啊,这你可就要失望了。这纪时夏啊,他是个职业运动员,我想他和你学画,就是国家都不允许。咱们国家还等着他打冠军呢。” “运动员?”那画师很明显被打击到了,“什么运动员?” 时夏回答,“网球。” 顿时一片哗然,你一个网球职业选手学人家画画干什么,还画得很好,这不是打击人么? 卫睿及时送上了自己的寿礼,一只玉如意,并提醒苏亦松,“外公,该开席了。” 苏亦松回过神来,吩咐两个佣人将花和画都送到书房里去,并隆重嘱咐管家,“书房谁都不许进去。” 管家应了。 苏亦松站到大厅中央和一群老友谈谈话,并宣布开席。 其实开席也和之前没什么差别,毕竟是以自助餐的形式。宣布开席就是让厨房将食物全部上齐。 也就是这个时候,苏然看到了不想看到的人——陆书成和他的母亲。 “我告诉你啊,书成,妈妈不会害你的。你爸最近刚刚和苏家谈上生意,有了点交情才有了这次寿宴的请帖。”陆太太说得苦口婆心,陆书成听得意兴阑珊。 陆太太继续唠叨,“今晚苏总苏晖的表妹一定会出现,你一定要把握好机会。我告诉你啊,苏家是典型的书香门第,妈妈不会害你的。听说苏小姐是拉小提琴的,肯定是个温柔的人。而且,和苏家联姻的话,对公司也很有好处。” “妈,你能别说了么?这还在主人家呢,被人听到不好吧?”陆书成觉得心烦意乱。自从上个星期母亲找过苏然,他就没再见过她了。打电话给她,她一听到是他就挂掉电话。他知道是母亲侮辱到她了,可是那是他母亲啊,为什么苏然就不能谅解一下呢? “哎,书成,那就是苏晖苏总了。”陆太太指着苏亦松旁边的年轻人,“咦,那个勾引你的女人怎么也在这?还搭上了苏总?哼,书成,瞧,你还在为人家苦情,人家转眼就勾搭上别人了。” 陆书成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第三十三章:寿宴(下) “苏总,你好,这是我儿子陆书成。” 苏晖“哦”一声,“陆先生你好。” 几人客套几句,苏然在旁边听得翻白眼。苏晖发现了她的异样,问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苏然冲着苏晖嫣然一笑,“没事,就是有点恶心。”她指的是陆太太。 陆太太的脸色变了变,苏晖发现了,却不动声色。他很好奇陆太太怎么得罪她了。 陆太太最终忍不住道,“这不是苏小姐吗?茶馆最近生意好吗?”她本意在点醒苏晖,这不过是个茶馆的小服务生,上不了台面。 苏晖挑眉,“哦,陆太太认识然然啊?”可是按理说,茶馆最近挺有名的啊,很多达官贵人都知道茶馆的靠山是司徒家,没人敢得罪的啊。怎么这个陆太太倒是敢给苏然脸色看? “我们认识。”回答的是陆书成。 陆太太一听就黑了脸,“是啊,就是因为我儿子,我才认识苏小姐的。” 所以说,你陆书成是因为关于己身而失去判断意识,而你陆太太也太不会察言观色了。苏小姐苏小姐的叫,也没发现她和主人家一样姓苏。 “然然,过来。”卫睿走上前来叫她,“外公要向他的朋友介绍你。” “哦。”苏然点头,跟着卫睿走开了。 陆太太心头一惊。外公? 苏晖看到陆太太的惊色,狐疑地挑眉,转身和别人寒暄去了。 “哎呀,苏老,这就是你家外孙女啊,长得真是标致呐。” “那是。”苏亦松昂起头,爽朗地笑开。 苏然在旁边乖乖地站着。 卫睿站在旁边得体地微笑,眼睛却有意识地往不远处的时夏望去。时夏正和刚才那个画师在聊天,温和的微笑,清俊的面容,让人很难移开视线。卫睿突然心头一惊,他现在的行为和混乱的心跳是怎么回事? 舞会开始的时候,是由苏亦松宣布:“接下来是跳舞的时间,由我的外孙女苏然来给各位拉第一首曲子。” 管家已经为他们准备了几把小提琴,是苏亦松的收藏。苏然上前挑了一把,又回头看向还在和画师聊天的时夏,走上前去,“贝贝,还会拉小提琴吗?” 那画师瞪眼,指着纪时夏,“你还会拉小提琴?” 苏然仰头,“这有什么,我们时夏还会弹古琴呢!” 所以说,苏然你那骄傲样是怎么回事?会弹古琴的不是你吧? 画师继续瞪眼,苏然想了想道,“我家有古琴哦,是外婆收藏的,我去搬下来,你来给我伴奏?” “可以。” 于是苏然和时夏演奏曲子,卫睿和卫蕾开舞,苏亦松在不远处笑得很满足。 秦扶疏注视着苏然,她的脸颊白里透着红,如同上好的瓷器添上了一抹红晕,看在他的眼里煞是动人。 卫睿则一直似有似无地看向时夏,他无法理清自己现在的情绪,只知道自己想要看着他,一直看着他,卫睿觉得自己被时夏诱惑住了。坐在古琴前的时夏,几可入画。 卫蕾发现了堂哥的目光,“哥?” 卫睿回神,掩饰一笑,“蕾蕾,你和时夏同学了那么多年,这家里应该是你最了解他了,你说时夏是个怎样的人?” 卫蕾歪头想了一下,脚下的舞步倒是没有乱。“说起来,几乎所有认识时夏的人都觉得,嗯,纪时夏很优秀,纪时夏性格温和,纪时夏很善良,纪时夏人真好,纪时夏很厉害等等等等。可是,其实,像我和允君生就知道纪时夏,这个人与表面的表现不尽相同。” “哦” “纪时夏。”卫蕾喃喃他的名字,尔后对着卫睿嫣然一笑,“不怕哥你笑话,其实我曾经暗恋过时夏的。” “嗯?”卫睿抓住了一个重要的词,“曾经?”意思是现在已经不喜欢他了? “是的,曾经。”卫蕾肯定地点头,“在我还没知道他骨子里的冷漠之前。” “冷漠?”总觉得这个词和时夏不搭,“还是骨子里?” “时夏长得很好看,人又很优秀,这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所以,他从初中开始就一直有女生追求他。”卫蕾回忆起往事,有些怅然,“有个女生我印象很深刻,她从初二那年开始追时夏,时夏也一直温言拒绝。其实,纪时夏对于每个追求者都是一样的,我那个时候觉得时夏真的很温柔,每个被拒绝的女生对时夏的好感也不减,就是不敢告白了。只有那个女生,一直很坚持。”卫蕾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目光转至时夏的方向,“在高二的时候,那个女生最后向他告白的那次,我刚好去找时夏,看到了。” “发生什么事了吗?你的表情告诉我那个经历不太美好。” 卫蕾笑笑,“也就是那天,我才决定放弃时夏,然后高三的时候申请了军部的大学。”然后,她讲起了那天发生的事情:“我一直记得,那天中午,时夏说要到教学楼天台去午休,后来下起了大雨,我见时夏一直没下来,就上去找他。 我听到在通往天台的楼梯间,那个女孩向时夏再次告白了。” ****** “时夏,我喜欢你啊,一直喜欢你,喜欢你这么多年了,你就不能喜欢一下我吗?”那个女孩说得泫然欲泣。 时夏似笑非笑地捏住她的下巴,“同学,我没记错的话,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不喜欢你,请你不要再出现了。”他冷笑一声,松开手,从裤兜里掏出手帕,擦拭着刚才碰到那女生的那只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很认真地擦,“你以为你是谁?告白多次了,我就会喜欢你?说实话,你要是只是喜欢做梦,我没资格阻止你。可是,我怎么觉得梦里的主角是我,就那么恶心呢?” 那女生的脸色白得全失血色,“你……”这真的是她喜欢的那个温润如玉的少年吗?为什么此时此刻,他如同恶魔一样可怕? “听着,我本无意说出我心中所想,但是我还是很想说,同学,你觉得……”时夏顿了顿,表情就像在不忍,“你配得上我么?” 顿时,不止那个女生,就是不小心听到的卫蕾也觉得天打雷劈般疼痛。 ****** “我慌忙地逃离了现场。自从那次之后,我就有意识地避开他,我一直以为时夏是不知道这件事的,直到大学申请书批了下来,他和我说了句话,‘蕾蕾,你是家人,和别人是不一样的,你不需要怕我。’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他知道我听了他们的对话。而我,对时夏,之前的暗恋也消失殆尽。”卫蕾盯着卫睿,认真地说,“时夏这个人,他想要对谁好,那就简直是没有原则地好。就像然然姐,就像没有暗恋他的我。可是,除却他心里的人,其他的,他一丁点也不会去在意别人的心思的。哥,他是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 一曲完毕,时夏放开了古琴,向管家拿了把小提琴,站到苏然的身边,与她面对面。苏然欢乐一笑,苏然说了个曲名,时夏点头,两人一同演奏。明明是第一次合奏,却是那么地默契,苏亦松听得直鼓掌,他的老友们也在旁边惊叹。 拉的是节奏欢快的舞曲,不少人都很欢乐地跳起舞来。 卫睿和卫蕾站在人圈外围,不再跳舞,看着圈子里演奏的两人。卫蕾说,“如果不是太了解时夏,我可能会以为他喜欢然然姐。” “嗯?”意思是,他并不喜欢?其实卫睿也有这方面的怀疑的,他发现时夏对然然的好,好到没有分寸。 “他看然然姐的眼神,是宠溺的,和看我的眼神没什么差别,他只是更宠然然姐一点。”卫蕾释然一笑,耸耸肩,“其实,我想的是,纪时夏,真的会喜欢人吗?” 卫睿不语,脑海里浮现着这两个星期的相处。是他隐藏得太深,还是他对卫家人都很好? 这边,陆太太的脸色糟糕到了极点。苏然的身份不言而喻,她甚至有些仓皇失措。 陆书成望着人群中的苏然,这一刻,他的心却是很平静的。或许是交往时间没有多长,这场恋爱他们都没有对对方付出信任,导致今天的结果,也很正常。“苏然,若你决定灿烂,你的魅力如此灼人,山无遮海无拦。祝福你,我配不上你。” 两人演奏结束后,走到苏亦松的身边。时夏看到了苏亦松旁边的秦扶疏,微微颔首,对方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目光一转向苏然,却是满目的温柔。 苏亦松给他们介绍,“然然,时夏,来,这是我的好朋友的孙子,秦扶疏。比然然要年长几岁,这年轻人可是‘绝对’在清国的最高负责人。” “绝对”是夏家最大的集团,全世界最繁盛的集团。苏然明显很讶异,“秦先生,你真厉害!” 秦扶疏对上苏然,一向很好脾气,“只是蒙受夏大人的恩情罢了。” 苏亦松摇摇头,“哎,别太谦虚啊,当年她夏午可是挑了不少人,你最终能被挑上,就证明你很不错了。天下,谁能说‘绝对’不厉害?” 苏然也急急点头,“是啊,是啊,外公说得对。”“绝对”对于一般人而言,是个很神秘的,很厉害的存在。她总觉得“绝对”的高层人员都已非凡人了。 秦扶疏对着苏然温和一笑,做了一个邀舞的姿势,“那么美丽的小姐,我有这个荣幸与您共舞一曲吗?” “当然。”苏然对于近距离接触“绝对”的高层人物,很是兴奋。要知道“绝对”的高层人物都很低调,要是不说,很可能她就错过了呢! 很多年后,苏然窝在秦扶疏的怀里,“我可是在我最美的年华里遇到的你呢。” 秦扶疏温柔地抚上她的眉,“还是用最美好的姿态。”刚经历了一场不成熟的不坚定的初恋,你才会明白,最爱你,最适合你的是我。你注定是要爱我的。 时夏站在角落的阴影里,有些怅然所失,他失笑,怎么回事?有种女儿养大了,要嫁出去了的感觉。 知道吗,然然,其实不是像陆太太所说的你不配陆书成,甚至也不是陆书成不配你,而是你值得更好的,例如——秦扶疏。在不久的将来,你会知道这个人可以为你付出一切,他会允诺你生死相依的未来。 卫睿一直注意着他,自刚才听了卫蕾的话后,卫睿觉得自己对他更加地好奇,更加地不由自主想要靠近。 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所以,你很寂寞吧? 第三十四章:雨中散步 军训的第三个星期日,十月二十一号,天气——小雨至中雨。 一起床就看见下雨,时夏心情有些烦躁,他一向不怎么喜欢雨天。而且,上辈子的自己就是因为下雨没有出门在家里死掉的,这让他一到雨天就烦躁。 在阳台看到卫睿他们照例出门跑步,一点也不畏雨水,叹了口气,进了房间,锁上房门,将小乖抱好,闪身进了空间。 在空间里跑了一个小时,再练习了一个小时网球,时夏想果然是空间里好,没有太阳却也没有雨水,真是舒适。 小乖一直乖乖地呆在旁边专心致志地看着时夏,时夏放下球拍,将它抱起来,“小乖,是你陪着我最长时间了,这辈子。”不管自己到哪里,他都会带着它。 小乖轻唤一声,伸出小舌头舔舔时夏的手指。 时夏轻笑,“哎呀,今天还没给你吃早餐呢,都怪下雨,让我都忘记了。小乖啊,今天我给你做好吃的。” 出了空间,趁李逡安还没睡醒,将冰箱添满,弄了食物给小乖吃,然后开始做早餐。 很快,在早餐传出香味的时候,李逡安迷眼惺忪地起来了,卫睿和允君生也闻香而至。 “你今天没有去跑步?”卫睿问时夏,今天早晨没有见到时夏,他竟觉得有些怅然所失,他一时间无法理解自己的这种陌生情绪。 “嗯。”时夏看了眼窗外的雨帘,“下雨。” “咦,都下雨了,你家闹闹它们还不回来啊?”允君生在阳台望了一圈,失望,他还想逗逗它们呢。 时夏耸耸肩,心想,它们在空间里与儿子培养感情呢。 吃完早餐后接到司徒将群的电话,“贝贝,你后天就要去云城了吧?聿网的时候没有办法去给你加油,夏网我们是肯定会去的。” 时夏笑了,很满足,“那楷瑞和楷泽来吗?欧阳叔叔来吗?” “肯定啊,他们两个早每天念叨着‘贝贝哥哥怎么还不回来?’现在知道我们要去找你了,就每天念叨着‘今天可以去找贝贝哥哥了吗?’你说,我才是他们的父亲吧?” 时夏听着好笑,自从有了两个小孩,司徒将群一说起儿子,就是一副“有儿万事足”的模样。 五年前司徒将群和欧阳询结了婚,这让不少人大跌眼镜。只有司徒玉和司徒昀两人早有准备,说是司徒将群和欧阳询从小一起长大,那感情变了质,却是司徒两老最先发现的。两人会在一起,还是司徒两老从中使了计谋的。楷瑞和楷泽是司徒将群和欧阳询收养的,当时两人还是时夏发现的呢。 那天,时夏和司徒将群一起出门,在一段高速路上看到前面不远处发生了连环车祸。现场可谓一片混乱。时夏将精神力释放出去,察看一定距离内有没有生还者。 这一察看,就被他察看到一辆出租车上,司机与一位女乘客已经死亡,那女乘客用身体护住的两个孩子在啼哭。时夏救下那两个孩子,送到医院检查,那儿科医生说这两个孩子是刚从他们医院出去的,一个星期前出生的。而他们的父母都是孤儿,父亲前不久刚生病去世,母亲生下一双儿子出院就惨遭横祸。 司徒将群和欧阳询两人商量后,没有把他们送进孤儿院,而是领养回家。司徒两老也说,“这孩子也算与你们有缘。” 可能是因为两个孩子遭过生死劫后第一个见到的人是时夏的原因,他们两个一开始的特别黏时夏。除了时夏外,谁哄都不行,只会啼哭。于是那个暑假,时夏了两个月的“奶爸”。一天到晚守着他们两个,陪吃陪睡,还得给他们换尿布! 司徒家人看着十二岁就有了“父亲”范的纪时夏,经常幸灾乐祸。 如今,那两个孩子已经五岁了,最黏的还是时夏。 挂了电话,时夏心情好了不少。多好呢,司徒叔叔一家平安健在,生活美满安康。纪时夏,你重活一世,就是只得到这样的结果,你不也该知足了?至于……阿睿。卫睿,我该拿你怎么办? 卫睿听着他说电话,想起司徒将群和欧阳询的婚姻。他沉思了一会,心跳有些乱,他不禁自问,究竟是为什么?好像这几天的情绪都有些不对。 和时夏道了别,出了时夏的宿舍后,他打了电话给苏然。 “然然,我问你件事。” “哥?什么事这么严肃?说说呗。” 卫睿停顿了一下,“我最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去注意一个人,也很容易被带动情绪,你说原因是什么?” “原因,这有很多种吧?那个人得罪你了?” “没有,他……” “你所被带动的情绪是怎样的?”苏然双眼晶亮,很是好奇啊! “嗯……心跳加速,有些慌乱。” “噗。哥,你真的是在军营里待太久了,你自己仔细想一想,你是不是喜欢上人家了?心跳加速,有些慌乱,情不自禁要去注意,这样说起来,我只能想到,你喜欢上人家了。”苏然说得很乐,“说说看,对方是谁啊?” 卫睿听到这里慌忙将电话给挂了。双手搓搓脸,靠在阳台上烦躁不已。 他已经二十二岁,就算没有谈过恋爱,他也能明白喜欢上一个人代表着什么。一直以来,大家都觉得他对人太过冷淡,对女生也不假辞色,奶奶还开玩笑说以后他结婚得靠相亲的。他也有些赞同奶奶的想法,对于婚姻与爱情,他一直都是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自站在国旗下面宣誓开始,他就真的没有想过这方面的问题。一直都是想着,要努力,要好好守护国家之类的。 如今,他突然间发现自己好像喜欢上了一个人。那个人,他那么的优秀,他有那么多人喜欢着。那个人,是他堂妹的救命恩人,是他妹妹的好朋友,甚至是他堂妹暗恋过的人。 “所以呢,我该不该对他出手?”卫睿喃喃自语,然后猛地反应过来,“怎么搞的,竟然直接想到这里来了。”大力地搓了把脸,双手抱住头,瞪着时夏的宿舍门。 所以,当时夏打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卫睿“恶狠狠”地盯着门的情景。 “睿哥?” 卫睿愣了一下,连忙将情绪掩饰好,面无表情,“你要出去?”转眼看向外面,天还下着不大不小的雨。 时夏感觉得到卫睿的情绪不太好,想了想,在门后拿了两把雨伞,“你想不想陪我去雨里散散步?” 卫睿看着时夏手里两把一模一样的雨伞,眼里有了笑意,“怎么会想要去雨里散步?想文艺一把?” 时夏翻了个白眼,“我只是想去超市买些日用品。我看你好像心情不太好,所以想让你走动走动,不想去就直说。”他发现洗洁精和洗衣液都没有了,纸巾也剩下不多。李逡安正在房里背书呢,总不好让他去。 卫睿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我没说不去啊,我很想去的,真的。”明白自己喜欢你了,怎么能够错失相处的机会? 时夏有些奇怪卫睿的态度,他一向很敏感,“那就走吧。” 走在校园里,湿漉漉的地面上细水潺潺流动,不大不小的雨点打在伞上,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时夏眼角偷偷瞄了眼身旁的卫睿,突然觉得身心一片轻松。和你一起散步,好像就算是雨天也不讨厌。这样闲适一份心情,流动已经停在某一处的视野,这样的感觉好像也不赖。心若浮尘,浅笑安然,阿睿,我一直记得我爱着你。 可是,我能否问你,你会爱我吗?你有没有可能会爱上我? 我们与上一世的轨迹都已改变,那有没有可能,你会提前爱上我,或者不会爱我? 卫睿看着时夏的侧脸,说不清楚什么原因,怎么觉得时夏这一刻露出的好像……很是难过?他有些心疼,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他想了想,上前,透过雨帘,拉住时夏的手。 “嗯?”时夏回头,有些恍惚。 “不没什么,想问你该买什么?” 第三十五章:炮灰的告白 十月二十二号,天气晴。 时夏一早起床,就接到了雷诺的电话,说是今天和妻子回来,明天和他一起去云城。 军训的时候,他依旧挺拔地站着军姿听从指挥,目光却一直有些飘忽,他甚至偷偷地释放精神力去寻找卫睿。 明天,我就要离开,下次见面该是什么时候?上一次的别离,我们就分开了七年,那么,这一次呢?会有多久? 时夏不知道的是,今天的卫睿在不少人眼里就像是吃了炸药包一样,一点就燃。卫睿的心情实在是烦躁不已。明天二十三号,时夏要去参加比赛,预计至少要十多天。可是,一个星期后,他就得回军区了。 卫睿很理智地明白现在根本不是什么告白的好时机,对方还未成年,自己生活也很不稳定,整天整年都待在部队里,实在无法承诺对方什么。他太了解自己现在不适合接触感情。 可是,时夏今年才十七岁就有那么多的追求者,要是再长几年,那不是更多?卫睿觉得自己真的是烦透了,为什么自己喜欢上的要是一个万人迷啊! 晚上训练的时候,卫睿宣布今晚轻松一下,各班自己组织活动,但在九点之前不得解散。 这一消息出来,大家都很开心,毕竟训练三个星期了,虽然有周末休息,可还是很累啊! 很快,场合一片热闹。有些班级集合成一个大班一起玩,有些班是选同学起来表演节目,也有些在玩游戏之类的。例如,纪时夏他们班就是在玩游戏了,玩丢手帕游戏。开始前,准备一块手帕,然后大家推选一个丢手帕的人,其余的人围成一个大圆圈蹲下。游戏开始,被推选为丢手帕的人沿着圆圈外行走。丢手帕的人要不知不觉地将手帕丢在其中一人的身后。被丢了手帕的人要迅速发现自己身后的手帕,然后迅速起身追逐丢手帕的人,丢手帕的人沿着圆圈奔跑,跑到被丢手帕人的位置时蹲下,如被抓住,则要表演一个节目。 手帕是时夏拿出来的,也就只有他出来训练还随身携带手帕了。李逡安偷偷告诉旁边的齐晋鹏,“时夏是有一定的偏执的,例如出门一定要带条干净的手帕,他特别坚持。” 时夏已经忘记了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个习惯的了,历史实在久远,从上辈子算起,应该很多很多年了。反正,养成了这个习惯他也没打算改就是了。再说了,他只是利用口袋的掩饰,其实这辈子他的随身物品都是扔到空间里去的。 不然,在训练的时候手帕从口袋里掉出来之类的,也挺麻烦的。 卫睿也在他们这群人中,周毅刚在他左边,右边他拉着纪时夏坐了。自己的心上人要坐在自己旁边才放心呢! 时夏也乐得这样。 游戏开始。 前几轮,大家都喜欢将手帕扔到时夏或两个教官后面,可是他们仨的反应能力可不一般,所以众人都没有讨到好,纷纷说他们连放水一下都不行,太小气了。不过,接下来,大家都没有将手帕扔到他们几个后面了。反应太过灵敏,如果放水了,他们玩起来也没劲,还是干脆放过他们好了,不然都不用玩了。 上去表演的,有一个讲了故事,一个唱了流行歌曲,一个唱了民谣,还有一个表演了舞蹈。接下来,输的人是姚梦琪。 她自信满满地上去了,台下不少讨厌她的人都有些失望。齐晋鹏就是其中之一,他皱皱眉头,侧过头和李逡安说话去了,不再看那个让他膈应的女人。 姚梦琪最近也是过得很不顺心。本来嘛,班里的女生就很少,她算是最漂亮的一个了。刚开始一个月,她的追求者还是不少的,可是自从联欢晚会后,就很多人不怎么搭理她了。她一向骄傲,自是不肯认错,而且她也没有觉得自己哪里错了!于是,这就导致在班里有不少人把她当透明人。 而且,联欢晚会她临时反悔的事情被人传到网上去,虽然不算大事,但也让她的人气损伤不少。 她本来很讨厌纪时夏的,她都认为是纪时夏上台表演害了自己。但是,她的父亲找到她,“你们班是不是有个同学叫纪时夏的?他还是个运动员的那个。” “是啊,怎么啦?” “听着,梦琪,他是绝对不可以得罪的人,他是司徒将群的养子,听说还特别受宠。” 司徒将群她当然认识,司徒家的人她父亲的态度是——讨好都来不及,绝对不能与之有矛盾。 本来嘛,她的目标是当王子妃的,可是王子司徒晟已经确定下个月订婚了,将要是王子妃的人,背景也很大,他们家得罪不起。那么,整个司徒家,与她年龄最接近又还没有对象的,就只有纪时夏了。听说去年女王就已经应允,司徒将群的爵位由纪时夏继承了,所以,她要当皇族中的贵族,她就得将目标锁定纪时夏。 然后,她便一直在关注着时夏。这一关注不得了,这个人,风度翩翩,就是打起网球来,也是优雅得不行。他阳光,他帅气,他温文尔雅,这样那样的优点集齐起来,让她情不自禁情根深种。她决定,自己一定要追求到他! 所以,她输了游戏,上去表演的时候,她是以痴迷的表情去看纪时夏的。卫睿很敏锐地发现了,心中有了危机感。 “我比较擅长古琴。”姚梦琪说着,还带着娇羞的表情看着纪时夏,瞧,你会古琴我也会,我们真是一对!她没发现不少人有些牙酸。“但是现在也没有古琴给我弹,那么我就唱一首歌吧。借此机会,送给我喜欢的人。” “切”这是现场不少人发出的声音,让姚梦琪脸色一黑。她看向时夏,发现时夏脸色不变,还是气定神闲地坐着,虽然没有看向她,但是姚梦琪自个觉得自信满满。 唱了一首流行歌曲,还是首情歌。结束的时候,还走到时夏面前,“纪时夏,我是姚梦琪。” 纪时夏抬头,“知道啊。”那个在联欢晚会爽约的人,他当然记住了。 姚梦琪心中一喜,果然你也是喜欢我的吧? 李逡安发现了这边两人互动,偷偷笑了,和身边的齐晋鹏说,“哎,你说,她该不会要告白吧?” 齐晋鹏看都不看她,“成功才有鬼。” 果然。 姚梦琪继续说,“纪时夏,我喜欢你,你和我交往吧。” 她说的是肯定句,纪时夏心中稍显厌恶。旁边的卫睿早就脸黑得和老锅底有得一拼了,至于周毅刚则是不知情者,一脸兴味地想“青春啊”之类的。 纪时夏往后挪了一下身体,姚梦琪离他太近了,身上的香水味太浓加上因为玩了一段时间已经流了汗,两种味道加起来让五感灵敏的纪时夏实在是难受。退了一下还是不行,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捏住鼻子后用手扇扇面前的风,抬头对姚梦琪道,“你能离我远点么,你身上的味道太臭了。” 全场寂静了几秒,然后全场爆笑,姚梦琪的脸瞬间黑到彻底。 纪时夏起身,暗暗念了个咒语将身前的空气过滤了一番才说话,“啊,对了,你刚才是跟我告白来着吧?”对于不相干的人,对于没有好印象的人,他一向直接,“说实话,我不知道你的勇气是哪里来的,我现在郑重地拒绝你,希望你不要喜欢我了。” 姚梦琪很快变脸,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还泫然欲泣,“你!你怎么能这样!我那么喜欢你!”说完还嘤嘤地哭起来。 在场的人多数是抱着看好戏的态度的。卫睿的脸色在听到时夏的拒绝后缓了缓,也站起身,“同学,这里不是你谈恋爱的场所,你到旁边站一个小时军姿去。” 不少人都幸灾乐祸地笑了。 姚梦琪瞪了卫睿一眼,“凭什么!你刚才又没有说不行!” 时夏怒了,本来嘛,她向他告白,他看在她是女生,现在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给她面子,好声好气地拒绝。可是现在,这个人拂了他的逆鳞!全世界,就是卫睿对他最重要了,竟然有人当着他的面对卫睿发凶!还是个不相干的人。哼,好脾气,好修养什么的,一瞬间全部抛至脑后。 “凭什么,就凭你生得这模样,还用这么难听的声音在大家面前唱歌膈应到了我。”时夏的声线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柔,众人却听着有了些寒意,卫睿也有些讶异地看向他。“姚同学,我要是如你一般,已经要自卑到躲起来不敢见人了,哪里还敢出来做告白这种事?长得膈应人,身上的味道还臭得要命,你怎么好意思的?” 时夏往后退了一步,冷冷地勾起唇,“你就是给我提鞋,我还要嫌脏。你算什么,敢在阿睿面前大小声?你生在这世上,已经算是老天垂怜了。依我看啊,他是把你带到这世上给人恶化空气来了。” 几句话下来,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了。明明还是那个人,他的声音也没变,就是清冷了一些,结果,那些话语,那些带来的寒意,让大家都很震惊。 卫睿很吃惊。虽然听卫蕾说过,时夏这个人,惹到他的话,他绝对能冷血到极点。可是,这样恶毒的语言,从他那漂亮的唇间出来,还是让人接受不能。 周毅刚完全怔在那里不会反应了,同学也是久久无法回神,姚梦琪更是脸色苍白得可以,简直随时就要消散一般了。 时夏低下声,将脚边的水拿起喝了几口,看向众人,“游戏还玩吗?”这次的语气不再含有冷意,而是恢复了以往的温和。众人回神,愣愣地点头,姚梦琪哇呜一声跑了。 卫睿随意点了个学生跟着,再点了个学生去找班里的辅导员去解决。他对向自己心上人告白的人,怎么也上心不起来。这样的结果,其实他心里暗爽得不得了!可是又有一些忐忑,自己如果去告白,会不会发生和姚梦琪同样的事情? 他是苏然的哥哥,时夏应该不会那么无情吧? 但是……时夏的底线会不会是不识时务的告白?而且他又是同性,这实在是很难预料啊! 第三十六章:主角的告白 九点后就解散了,自从姚梦琪的事情发生后,药理专业一班的学生都焉焉的,大概是被时夏的形象大转变吓懵了。时夏自己倒是一点也无所谓,反正这就是他的真实性格,接受得了你就接受,接受不了他也无所谓,反正都是无所谓的人。 只有…… 阿睿,会不会被我吓到了?应该不至于吧,卫睿是在铁血的部队里生活的啊,他这样的发脾气什么的,只是小意思吧?时夏有些懊恼地咬咬唇,要是阿睿被吓跑了,那就难办了。 于是…… “睿哥,我们走一走再上去?” 卫睿当然求之不得,掩饰好狂喜的情绪,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好。” 两人沉默地绕着八百米的跑道走了一圈,卫睿最终先受不了了,他的心里实在是难受得紧。明天时夏就要离开学校了,一个星期后他自己也要回部队了,下次见面又不知道得是什么时候了。 “你……”卫睿顿了一下,清了清喉咙,“你是还不想谈恋爱吗?”是不是这样,你才一律拒绝来告白的人? 时夏侧头,眼神温柔,“遇到适合的就会谈,我并没有说一定得到什么年龄才能谈恋爱的说法。不过,我也才十七岁,这事也不急的吧?” 卫睿僵硬地点点头,“哦。” 时夏有些忐忑地问,“睿哥会不会被我刚才对待姚梦琪的态度吓到?呃,我的性格本身不是很好,就是像……嗯,像颗不定时炸弹一样,触到底线就会被点爆。”例如你。 卫睿摇头,“说吓到就太夸张了,不过,好奇就有点,你这奇怪的性格是怎么养成的” 时夏耸耸肩,“我怎么知道。”其实知道的,上辈子的他十八岁之前的隐忍,十八岁之后的随意,就算后来常年受艺术的陶冶,有些东西也被刻进了骨子里,无法再改。 世界这么大,我只在乎我在乎的人就好了,其他人,我理你去死! “那么,你的底线是什么?我也会担心触到你的底线将你引爆啊。”卫睿有些紧张,他还在酝酿自己要不要告白呢! “你不会的。”因为,你就是我最厉害的底线,触者必死! 卫睿停下脚步,“你确定?” 时夏点头,“当然,我确定。”认真地盯着卫睿的眼睛,他一字一顿道。 “如果……”卫睿有些踌躇,“如果今晚告白的人是我呢?”试探性地问问。 时夏的心跳加速了好几倍,有没有可能,你喜欢上我了呢?有没有可能站在我面前的已经是“阿睿”了呢?他暗暗定神,假作不经意,“如果是你的话,那我自然是要答应的。”我等了你那么多年,怎么可能还把你推开? 卫睿沉默了下来,其实心里乱得不行,要不要顺便告白?最糟糕的结果也是被时夏毒舌一番。反正,现在两家人关系也不错,时夏应该也不至于完全翻脸。可是,他还是有点不敢啊! 算了,该生生,该死死。 他无比认真地看进时夏的眼里,“纪时夏,我喜欢上你了。是爱情中的那种喜欢。” 时夏双眼瑟缩,心中狂喜,波涛汹涌,无法宁静。 两人一个忐忑不安,一个惊喜到不敢乱动,就这样面对面地僵持了好久。 一会儿后,时夏拉着卫睿狂奔至不远处的体育器材室,将门反锁住。时夏定定地望着卫睿,“阿睿,这是真的吗?我不是在做梦?”这样的情形,他自己一个人想象了很多种情形的,怎么也没想到这么快,甚至自己还没成年! 时夏实在是太过开心,他完全无法去厘清自己此时的情绪了。阿睿,我们相爱十年,尔后相遇,我记得我爱你,而我之于你却是陌生人。我等了这么多年,我等了这么久,如果这是梦,我真的不想醒。你可知道,我几乎耗尽了所有的勇气了! “当然是真的。”卫睿看着明显喜悦中的时夏,温柔地笑笑,原来这个男孩也喜欢自己吗?那么,这世界真是太眷顾他了!这世界真是太美好了! 时夏实在是忍耐不住,将卫睿按在墙上,抬头吻住卫睿的唇。这样的亲吻太过久违,时夏心疼得落下泪来。他不想的,他一点也不想哭,他多想笑啊! 可是,在这亲密的一瞬间,莫名其妙重生回到三十年前,然后灵魂孤独地生活了八年的委屈一瞬间全部涌了出来。 明明,那个时候我们那么的幸福,我却死去。 明明,我们那个时候那么的幸福,却一瞬间转换了世界,我失去了你。阿睿,我真的害怕,如果你不出现,我该怎么办?漫长的岁月,孤独的灵魂,我该怎么活下去? 阿睿,如果你有那些记忆,你怎么会舍得我受苦? 阿睿…… 让我感受你,让我触摸到你,你告诉我你在,你告诉我你在啊! 卫睿对时夏近乎疯狂的拥吻有些失措,又很快反应过来,转被动为主动。两人究竟拥吻了多久,根本无人知道。好像是很久很久之后了,卫睿放开呼吸急促的时夏,看到他眼睛红红的,脸颊也是通红,刚接完吻的嘴唇红得发亮,甚至有些肿起来了,又深受诱惑,继续吻下去。 隔天,卫睿依旧如常五点来邀他一起跑步和打球。失眠了一夜一见到卫睿便满脸通红。 阿睿,原来相隔这么久,我们再次相爱,我如此地紧张。 可能是太兴奋了,时夏手中的球也很兴奋,导致卫睿输得很惨。练习完后两人肩并肩往回走,卫睿亲昵地揉乱时夏的头发,“今天早上状态真好。我输得很惨。” 时夏歪头,有些脸红,又情不自禁想要回嘴,终究撅撅嘴,“你自己技术不过关就不要找借口。”我今天不是太高兴了么?我昨晚在空间里打了一个晚上的网球!我还没嫌累呢,你嫌弃什么? 在接近宿舍楼的道上,卫睿偷偷地在时夏的唇上偷偷啄了一下,“今天不肿了呢。你擦药了?” 时夏炸毛了,甩开卫睿,直直地往宿舍楼冲去。擦药什么的,他才没有做,只是回去的时候到空间里的温泉泡了很久而已。 不过,阿睿…… 我,很爱你。很爱很爱。 吃完早餐后,时夏在房间里搬出了一箱蜂蜜和几盒饼干。 “阿睿,这蜂蜜是我定制的,对身体很好,你这边工作结束后带回去,每一瓶我都写了名字的,按照名字给你家人发一番就行了。”时夏又指了指几盒饼干,“这是我这几天烤的,你带给你的战友们吧,另外,”他又指了其中三盒包装比较精美的,“这三盒是你爷爷奶奶一盒,你家一盒,蕾蕾家一盒。” 李逡安抱着小乖在旁旁观,他是有些羡慕啦,可是那些饼干蜂蜜他、允君生和齐晋鹏宿舍两人一共四人都有。这是时夏要去比赛不能给他们做饭的补偿!如果平均下来,他们几个的分量还更足呢。所以,他就带着小乖跑到厨房和正在洗碗的允君生斗嘴去了。 卫睿看“电灯泡”走了,凑上前,在时夏的耳垂上轻咬了一口,很满意地看着时夏急促跳开,耳朵立刻通红的样子。“难道你就没有比较特别的礼物给我吗?” 时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你阿睿在我面前和在别人面前可不可以举止行为一致一点!“你跟我来。” 时夏带着卫睿进了自己的房间,卫睿立刻将门反锁,把时夏按在墙上,吻住,厮磨。时夏欲出声阻止他,卫睿指了指门,“嘘,外面可还有两个人在呢!” 时夏暗想,我能施个咒语让外面听不到的,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而且,他们分离在即,他也想和卫睿亲热一下的,下次见面又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 两人亲热了几分钟,时间实在太紧,已经快到军训集合时间了。时夏今天不用下去,可是卫睿需要啊。卫睿叹了口气,“一点也不想走。时夏,我们下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呢?” 时夏借着口袋的掩饰拿出一个玉坠,雕的是一只翅膀,这是他亲手做的,做好很长时间了。“这个你拿着。” 卫睿一看,乐了,“这是定情信物。” 时夏翻了个白眼,引得卫睿捏他的脸,“不准翻白眼。” 时夏挥开他的手,你说不准就不准啊。“我知道你日常可能不能带着,但是,尽量好吗?能带着的时候就带着。”这上面有他施的咒语,能抵挡得住一定的外加伤害,也能及时将危机信息传递到时夏这里来。实在危急的情况下,时夏还可以利用魔法通过这个玉坠瞬移到他身边的。 “好。”卫睿接过,忍不住又亲亲时夏的唇。“我得走了,蜂蜜饼干先放你这里,我下午回来和李逡安拿就行了。” “嗯。”拉过卫睿的手,十指紧扣地握住,“我也喜欢你,阿睿。” 卫睿郑重地亲了下时夏的额头,“嗯,我知道。等我,一有空,我就去找你。” 时夏点头,“好。” 卫睿离开后,时夏看着空空的房间,摸摸还在发烫的嘴唇,傻笑。 这是真实的吧?阿睿。 情况转变太快,时夏觉得太过不可置信。可是,又实在太过喜悦,灼热的真实犹在。 就这样吧。阿睿,我爱你。 第三十七章:夏国网球公开赛 雷诺见到时夏的时候,盯着他看了很久。 时夏问他,“你看我干什么?” “嘶,我怎么觉得……”觉得什么呢?哦,对了,“我怎么觉得你心情特别好?” 长期的相处下来,雷诺早已知道眼前的这个年轻的少年并不似表面那么温润。而且,可以说心情波动总是特别低,好像这世间没有什么可以让他很开心,也没有什么可以让他很伤心。所以,今天这个让人一眼就知道他心情很好的时夏,让雷诺一时有些无法接受。他很好奇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时夏笑意浓浓,“是啊,我心情很好。” “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很好奇。”雷诺想了想,“该不会……谈恋爱了吧?” “是啊。”时夏表示,你猜中了。 “啊?”雷诺有些反应不得,“真的谈恋爱了?!” 十月二十五日,夏国网球公开赛正式开始。 “贝贝哥哥,我们会天天给你加油的!”楷瑞握着双拳满脸通红地给时夏加油。 时夏宠溺地亲亲楷瑞和楷泽的脸,“知道了,我会努力的!嗯,努力那个冠军奖杯回来给你们显摆显摆?”这可是有先例的,司徒家的邻居的孙子与这两个小家伙同岁。三岁的时候就懂得跑到时夏的房间,指着他的橱柜上的奖杯对着他们的朋友显摆了。 “嗯!”楷泽还很认真地点点头,看得欧阳询直翻白眼。 司徒将群依旧宠溺地笑笑,然后一手抱起一个,“行了,哥哥要去比赛了,咱们去找你王子叔叔。”又对纪时夏说,“今天王子和未来王子妃也来看比赛了,你的比赛。” “哦?他们什么时候成婚?”这在新闻好像播过,不过他没去记住。 “下个月啊,刚好是夏网结束的隔天,你也得参加的,王子今早给我你的邀请函了。” “行吧。”时夏拨拨头发,戴上帽子,“我去比赛了,待会见。” “哥哥加油!”两个小家伙异口同声。 时夏背对着他们扬扬手,走进赛场。 阳光正好。时夏微微抬头,笑了一下。半个小时前收到卫睿的短信——祝比赛愉快。于是,时夏今天的心情很好很好,状态也很好很好,导致的结果就是,对手输得很惨很惨。 比赛很快就结束了,时夏以三个六比零大获全胜,他的粉丝们的喊声震耳欲聋。 比赛的第十天十一月三号,夏国网球公开赛青少年组决赛日。 早晨六点,他接到隔壁住在隔壁酒店的苏然打来的电话。苏然是在第七个比赛日到的,原因是苏然认为第一个星期的比赛没什么看头,都是在看时夏一面倒地压制对手,没啥成就感。 “贝贝,你今天决赛哦,你去年夏网就是输给他的,你怕不怕?” 时夏手机正好来了新短信,“等等。”打开一看,会心一笑,回答苏然,“我一定会赢。” 刚才的短信来自卫睿“我买了你比赛的门票,准时到。” 这是卫睿第一次来看他比赛呢,怎么能够不赢? 七点四十五分,选手进入赛场。 让我们来看看当天的电视台直播。 女:“观众朋友,您现在收看的是今年夏国网球公开赛第十日比赛日,青少年组男子单打决赛。今天的比赛选手是夏国一号种子选手纪时夏和聿国一号种子选手殷曼森。” 男:“说到这个,就要说起今年六月份的聿国网球公开赛了,也是这两位选手打进的总决赛,拿冠军的是夏国选手纪时夏。而上一年的夏国网球公开赛,也还是这两位选手打进总决赛的,拿冠军的是聿国选手殷曼森。 那么,谁,会在今天的比赛中取胜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女:“我有种预感,今天的比赛会成为一场经典的对抗。” 男:“那么现在在现场,我们可以看到两位选手已经入场,正在做热身运动了。” 女:“纪时夏被称为网球宠儿,也有人说他是网球中的贵族,这第二个称号似乎是和他的身份有关的。纪时夏是司徒子爵的养子,瞧,现在在现场我们就可以看到司徒子爵和他的伴侣,还有他们的两个小孩。” 男:“是啊,看那两个小孩很兴奋地说着什么,大概是在给哥哥加油吧。” 八点钟整,比赛开始。由纪时夏率先发球。 电视台。 女:“纪时夏一上来跟对手进行了短兵相接的正拍的相持,然后马上甩开角度。非常轻巧地得分,正拍并没有发力,是一个滑板的进攻。殷曼森也没有追。” 男:“从移动的方向可以看出A已经判断失误了。” (两人对打了三个来回,纪时夏得分。) 女:“纪时夏发球直接得分。” (比赛中的第一记一击发球得分。) 女:“很好看的正拍使用,送区的落点都恰到好处。这样的击球最保险同时有保证了最大的威力。 纪时夏还是采取自己常规的方式,在自己的发球局当中把握得相当的主动。” (纪时夏拿下第一个发球局。) 男:接下来是殷曼森的第一个发球局。殷曼森的正拍重重地打在纪时夏的脚旁,纪时夏的意识是在保护球场的中央部分,所以他退回来的时候稍微有些狼狈。 (纪时夏第一个失分。) 女:为了今年的夏网殷曼森做了一些准备,他的球拍上半部分的重量有所增加。纪时夏的球拍上则是在线上挂上了主线力,这样防止横线和竖线的跑动。 男:在节奏上非常快,纪时夏的正拍击球,我们看明明是倒回身体以后重新组织进攻,但是因为节奏上的有势反而是让殷曼森失去了机会。 (两人对打七个来回,殷曼森回球出界,纪时夏得分。) 男:从慢动作来看,这一球还是在击球的时间偏晚。比殷曼森平常习惯的击球点有点靠后了。 (纪时夏再次得分。) 男:殷曼森反拍的卷带没有能够提拿起足够的高度。 (两人对打五个来回,殷曼森挂网,纪时夏得分。) 女:今天纪时夏的底线更多的是用中路的相持球找到一个机会才会向另外一个角度发动进攻。 双方的球迷都相当疯狂。 (现场呼声很大。) ****** 一个半个小时后。电视台。 男:“非常精彩的一分,殷曼森的脚程,可以说是在今天的比赛当中第一次精彩的救球,随着这样的跑动我们可以感觉到殷曼森的脚下可以向冒火一样很快的进入状态,一跑动他的热感就来了。其实殷曼森的比赛就是这样,如果对手很快能够激发起他身上的这种潜能的话,他就会像这个完全没有阻力的发动机一样。这是殷曼森这场比赛当中非常精彩的救球,并且拿到了最后的分数。” (殷曼森得分。) 女:“纪时夏反拍出现失误,刚刚他用反拍创造了机会。但是很可惜对方的上弦球让他又陷入了被动。” 女:“纪时夏还是正拍揭开了节奏——非常快。那殷曼森为了救这样的球让自己的重心很低,并且会丢掉场上的防守位置。” (殷曼森得分。) 男:“纪时夏的重复落点和接着的反拍对角让殷曼森在底线上做了最大范围的移动。 这个球要求殷曼森对前场上的对角空档的速度加上来,他前面先把时间留出来让给自己做调整。之后再压缩对方的时间。最后从击球效果来看,这个计算相当的合适。如果直接截击的话,对方一定会追到。” (殷曼森得分。) 女:“纪时夏反拍的是必胜分,相当的出彩。其实殷曼森反拍的切球,他本身就是为了干扰对方的进攻,但没想到纪时夏对于那样的切球反而直接发动了对角线的进攻,相当了不起。这场比赛当中纪时夏反拍的第二个局点必胜分,同时也实现了破发。 好,现在是过了一个半小时,第二盘结束,纪时夏二比零领先。” 男:“精彩的发球,在随球来到网前,纪时夏的发球上网在比赛当中的应用。在第一个发球局应用成功了,这一次同样。” (纪时夏发球得分。) 男:“哇,好球啊。假动作做得相当地精妙到位。 在这个位置假动作甚至连重心的移动都配合上了。 所以效果很逼真。” (纪时夏得分。) 女:“就势挑战对方的反拍。纪时夏打的是气势上的网球。 现在从场上双方的表现来看,殷曼森暂时处于劣势。通常单手反拍要比双手反拍的力量要弱一点。” (纪时夏得分。) 男:“好球!” 女:“非常地漂亮! 纪时夏本能的反应,本来他觉得自己的发球已经可以得分了。” (殷曼森得分。) 男:“这是个随机球。 纪时夏的发球质量已经很高了,但是我们看到了殷曼森的正拍已经用到了身体的最大的韧度。 随球来到网前的殷曼森下切球准备回放小球,下切的摩擦力不太够,这让纪时夏保住了这一个发球局。 现在他没有打出他最擅长的底线对攻,那么接下来我们来看一下殷曼森的下一个发球局。” (殷曼森回球挂网,纪时夏得分。) 男:“纪时夏前几次使用反拍的上弦跟殷曼森做反拍的周旋。 女:“纪时夏在反拍握拍位置的时候出现了一点失误。” 男:“没过网,想法非常好。挺好的设计,最后自己的切球出现失误。两人刚才都是打直线,在两边的底线来回移动。纪时夏看到了殷曼森这球出浅了,想突然地来改变一下击球的方式放一个小球,但是没想到触了球网。” (挂网,殷曼森得分。) 女:“单反的回发,效率非常高。” (纪时夏得分。) 男:“纪时夏现在在底线,包括揭发和底线应对的时候,单手反拍情愿选择自己发力比较小的位置,直线。这样可以打下对手的发拍位置。 还是击球点晚了,而且呢对角线过于低平,挂网。” (殷曼森得分。) ****** 这场比赛共打了三个小时,纪时夏最终获胜,两位选手握手后各自散开。 苏然和卫睿坐在一起,从下往上数第三排。卫睿看着纪时夏接受采访的身影微笑,时夏好像感应到了一般往卫睿的方向望去。 没有人知道,这是他比赛过的最紧张的一场比赛,“因为,你在看我。”在比赛中,时夏不止一次走神往卫睿的方向看去,这让他有了几次的失误。不过,无伤大雅不是?“我赢了。” 记者采访完毕的时候,旁边的球迷纷纷拿出纸笔给时夏签名,签名微笑着签着。一边向着第三排走去。 “哇!太棒了!你赢了!”时夏一接近他们,苏然就迎了上去,一把抱住时夏,兴奋得直喊。 卫睿在一旁也笑着,笑容里带着自豪的意味,“瞧,你人如此的优秀。” 刚才那个在场上肆意飞扬,光芒耀眼的纪时夏,他是我的。 时夏对着卫睿笑得很满足。 苏然有些愣神,她好像还没见过时夏笑得这么……这么幸福的样子! 这时,旁边窜出了司徒将群他们四人,楷瑞和楷泽像炮弹一样冲进时夏的怀里,司徒将群拍拍时夏的肩膀,“好样的!走,给你开庆功会去。” 纪时夏郁闷,“几分钟后,我要去领奖杯!” 阳光正好,我们都好。 第三十八章:受伤 十一月五号,天气晴。 时夏醒来,看到窗外的阳光,有些愣神。哦,昨天是王子的婚宴,他们一直忙到很晚。 参加了十天的比赛后又忙活了一天,让时夏非常罕见地睡到了九点。 时夏笑笑,脸在被子上蹭了蹭。好怀念这种感觉。上辈子的纪时夏,喜欢睡懒觉,生活态度闲散。和这辈子比较起来,差别真是很大啊。可是……时夏呢喃,“果然是睡懒觉舒服吧?” 可是再睡也睡不着了,翻了个身起床。 洗漱完毕出了房门,司徒玉和司徒昀正在喝茶。 “贝贝,起来了?”司徒玉见到他,起身招呼他,“来来,我做了粥,你喝点。” “爷爷,奶奶,早安。”时夏拨拨刘海,“楷瑞和楷泽还没醒吧?” “没呢。昨天都累坏了,你欧阳叔叔先带他们回来的,那个时候都累哭了。”司徒玉边盛粥边说,“我和你爷爷是最先回来的还好,你和将群最晚回来,肯定是累惨了吧?” 时夏低笑,“可不是嘛,王子的婚宴真的是太隆重了。不过,我想,最累的应该是王子和王子妃。”时夏的笑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啊,对了,昨晚那个和你说话说到哭了的女孩是谁啊?你欺负人家了?” 时夏听着就烦躁,“她叫姚梦琪,是我现在的同班同学。”时夏解释,“她应该是知道我是司徒家的人,想攀上来的吧?听说‘绝对’最近正在拓展,大概最终目的是这个。她家是做生意的。”这可不是第一例,最近偶尔会有人向他问起这个,可问题是他对生意方面的事情从来没有去关注过,问他干嘛? “原来如此。”司徒玉不放心地吩咐道,“你最近也注意点,你司徒叔叔的‘盛世’要并入‘绝对’了,肯定会有不少人来打探消息。是我们疏忽了,以为你在学校,又是运动员,应该不会有人去打扰你。倒没想到在学校里就有人打这心思。” “放心吧,奶奶,我没问题的。再说了,那些生意上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时夏耸耸肩,不怎么当回事。 “今天都十一月五号了呢,明天我们就回卢城去了。贝贝啊,你这几年的奖金,还有你和那个卫家人合作得来的钱,买了这房子和茶馆,应该没有多少了吧?”问话的是司徒昀。 “就是啊,学费也是你自己交的,要是没钱了,记得说啊。当初给你的银行卡也没拿,真是。”司徒玉一说到这个就念叨。 时夏的心咯噔了一下,十一月五号,对啊,他怎么忘记今天了?“没事,我还有钱。再说了,爷爷奶奶,你们是不是忘记了茶馆现在生意可是不错的?现在就是分红也够我花的了。”时夏吃好后顺手将碗洗了,转身进了房间。在房间里拿出一包牛肉干啃着,奶奶只煮了粥,喝不饱啊。又顺手多拿了一包,再拿出一盒饼干,这些全都是他前几天自己做的。 将东西拿出房间,放在茶几上,和司徒昀说,“这些都是我自己做的,忘记拿出来了。” 司徒昀瞄了一眼,点头。司徒玉从厨房里出来,看到时夏在吃东西,拍下脑袋,“瞧我,竟然忘记了,你喝粥怎么喝得饱。” 司徒昀哈哈大笑,拍拍时夏的手臂,“贝贝啊,最近辛苦吗?你的比赛啊,我们全都看了,要不是遇到我老友出了点事,我一定去云城给你加油啊。”当时时夏赢得冠军,他当时那个骄傲啊! “不辛苦的,爷爷。奖杯在楷瑞和楷泽那呢,到时候让他们带回家里去。” “这好啊,羡慕死我那群好友去。” “嗯,对了爷爷,我有点事出去一下,中午不用等我吃饭了啊。”时夏吞下牛肉干,喝了杯水,“我晚上才回来。” “行。”司徒玉对着穿鞋准备出门的时夏喊道。“你小心点啊。” “知道了。”时夏摆摆手,出门了。 十一月五号,是上辈子卫盛群出事的日子。这辈子他们家的命运已经改变,他也不确定今天是不是还会出事。但是,他不敢冒险,卫盛群是直接被枪击死的,如果不在现场,他完全不可能救回卫盛群的。 出事的地点是一个银行,在安都边境。时夏打的过去。 时夏进了银行,在等候办事区坐下,他想好了不管会不会已经改变,他今天都要在这里坐到银行下班。 他就坐在那里,看似发着呆,其实是用精神力在空间里和小乖、闹闹它们玩闹,并用精神力做了不少食物。 中午的时候银行休息停了营业,还好大厅没有关,时夏就坐在大厅。打开背包,利用背包掩饰,从空间里拿出刚做好的放在便当盒的饺子开吃。银行的大堂经理真实觉得这个年轻人真是奇怪,一直坐在大厅也不办业务。想了想,上前和时夏说话。 “您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时夏觉得有些奇怪,疑惑地看向大堂经理,摇摇头,“没什么。” “我看你坐在这里两个小时了吧?今天要办什么业务?” 时夏摇摇头,“我等个人,他要办业务,说好了早上办的,结果我到的时候他才说下午才有空,所以我就坐在这里了。”他只能随便编一个谎言。 “这样啊。”大堂经理笑笑,“那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和我说。” 时夏点点头。 这一坐,就坐到下午两点半。银行营业半个小时的时候,突然在办业务的人群里响了几声枪响,是枪击中天花板的声音。 时夏惊醒了过来。事实上,他刚才是坐着睡着了。他本来想的是,这辈子与上一世很多事情都已经改变,说不定蝴蝶效应下,不会有那桩事情的发生了。所以,坐着坐着他就睡着了。 听到枪响,他有些无奈地摸摸额头,看来自己重活一世,对于大范围环境而言,很多事情是没有改变的啊! 现场很快响起很多惊叫声和歹徒的叫骂声,又有几个蒙着面具的歹徒进来,很快将监控器打烂。几个歹徒将群众集合在一起,用枪举着威胁着。接下来就几个歹徒在银行钱柜里装钱。 时夏在群众队伍里的最后一排,用精神力查探了一下,一共是十三个歹徒,每个人都有两把枪。 不到十分钟,外面响起了警车的声音。时夏明显地听到了自己身后的一位歹徒冷冷地笑了一下。时夏沉思了一下,想起了卫睿曾经提起过,当年卫盛群的事情有蹊跷,里面好像有阴谋。不过,他们苦于没有证据,无法追查。 细节卫睿没有和时夏说过,卫睿下意识也不想时夏知道太多烦心事。 很快,时夏的精神力“看”到了卫盛群。 卫盛群利用望远镜看着银行里的一切的时候,突然扫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他心惊一下,连望远镜都没有拿稳,险些摔了。旁边的狙击手察觉到了他的异象,问:“怎么了?中校?” 卫盛群没有回答,忙拿好望远镜重新看了一遍,正好看到看向他们这个方向的纪时夏!他手抖了一下,结果,看到了他的小姨子!林雨艾的妹妹林雨欣!还有林雨欣的儿子! 卫盛群烦躁地骂了一句。狙击手又问了一句,“中校?” 卫盛群拍了一下狙击手的肩膀,“我去让上面换个指挥员,里面的人质有三个是我的亲人。”他烦躁地用手扒了一下头发,走开了。 林雨欣和她的儿子,卫盛群是很心焦,但是在他眼里纪时夏更是重要得多。 林雨欣是个很势力的女子,平常还经常仗着他这个姐夫的名号作威作福,他早就心生反感。 “纪时夏。”卫盛群边跑边呢喃,这个人是他们家的恩人,他的女儿的好朋友。他向同来的战友反映了一下情况,“里面的人质有三个是我的亲人,我没办法冷静。这次的指挥,你来。” 对方安慰地拍拍卫盛群的肩膀,“你也注意观察,别冲动,盛群。” 卫盛群点了点头,给卫盛瞿打了个电话,“哥,我这里出了点麻烦……” 先不说时夏是他们家的恩人,时夏毕竟还是司徒家的人,一个将要继承爵位的皇族,更别说现在时夏还是个运动界知名的新起之秀。不管怎么样,他必须向上面反映一下,也得让卫盛瞿通知一下司徒家。纪时夏,不能有事。 不说卫盛群在这边烦躁,在里面的时夏也有些烦躁。警察不停地用喇叭和歹徒示意谈判,放过人质。 时夏暗暗施了一个咒语,让歹徒手中的手枪里面的零件出了些问题,让子弹发不出来,至少可以在歹徒开枪的时候为这群人质争取时间。 卫盛群伪装成了谈判专家进了银行。 林雨欣发现了他,急忙地站了起来,叫了声“姐夫”。她的孩子见到了崇拜的大姨丈,撒泼着大哭起来。 很快又是一片混乱。 时夏暗骂林雨欣和那小孩,又觉得卫盛群进来实在是不理智。 时夏不知道的是,在卫盛群将指挥权转出去后,现场又出现了一个人,那人的军衔和卫盛群一样,还是和卫盛群一样是反恐小组的。于是指挥权便被那人名正言顺地从卫盛群的战友中夺过去了。 一个歹徒抓住了那小孩,一个歹徒抓住了林雨欣,两人双双都被歹徒拿枪指着额头。 银行里又是一片的恐慌与混乱。 时夏在最后一排,林雨欣和小孩被抓住后正好在时夏的身后位置,时夏暗自观察着。 卫盛群和歹徒谈判,边利用机会站到了离他们不远的距离。 时夏在感知到危险降临的那一刻,毫不犹豫地扑倒了卫盛群,代替卫盛群中了枪。 歹徒很快发现手里的枪开不了。 几秒钟的错开时间,歹徒有几人被反恐小组的狙击手射击身亡。另外一个小组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其余的歹徒。 时夏中枪的地方是左手臂,射中了大动脉,他很快地感觉到了血液的流失和精神力的消逝。 卫盛群一直大喊着:“救护车!医生!” 在他昏过去之前,他在卫盛群的耳边说了一句,“开枪的不是歹徒。” 的确,当时那个时候站在门口的歹徒是朝他们比了姿势,准备开枪。但是时夏很清楚他就算开枪,子弹也出不来!而远处,有个狙击手和歹徒的射击线成一条直线,那个狙击手的目标是卫盛群。 时夏的精神力“看”到了那个人穿着反恐小组的衣服。 第三十九章:你怎么能这么吓我 卫睿知道消息的时候,时夏已经被送进医院急救。卫盛瞿打电话给苏然,想让苏然去医院,结果苏然电话没打通,故转打给了卫睿,问他能否请到假。 卫睿听到消息就懵了,直冲到上司的房间请假。 医院里,卫盛群坐在手术室门前,身上还湿黏地沾着时夏的血液。他坐在地上,有些发抖,他没细看时夏伤到的是哪里。可是源源不断的温热的血流到卫盛群的身上,卫盛群感觉得到自己极度地恐慌。 他的脑海里浮现起八年前,那个救了女儿后坚强欢笑的孩子。那个时候自己还想着,这个孩子以后他要当做亲生儿子的,要不是他已经是司徒家的人,他会将时夏带回自己家的。而今,这个孩子再次进了急救室,再次是因为他的家,这次甚至是他自己。 卫盛群的战友蹲下身,“盛群?去换件衣服吧,洗漱一下。”他又递给他一瓶牛奶,“你需要吃点东西。”今天早上出任务到安都边境,午饭还没来得及吃就接到求援电话。现在都快五点了。 卫盛群推开他的手,摇摇头,那个孩子还生死未仆,他哪里有心思吃东西。 卫睿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到的时候时夏已经抢救结束,进了病房。 卫睿在病房门前见到了卫盛群,见到他身上满色的鲜红,眦目欲裂。“小叔。时夏呢?”他已经知道是时夏救了自己的叔叔,所以,他很肯定的知道,卫盛群身上的血是时夏的。 卫盛群搓了搓脸,喘着粗气,“在病房里,三个小时后可以探视。” 卫睿背靠着墙,顺着墙滑下身子,坐在卫盛群的旁边,“医生怎么说?” 卫盛群听到这里红了眼眶,“子弹射中大动脉,失血过多。”他顿了顿,看向卫睿,哽咽说道:“手臂神经断裂,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完全恢复。如果复建不顺利,可能会以后都举不高手臂了。” 卫睿怔愣着,不敢相信这个消息。 “叔,他是网球选手!”卫睿无法自禁地吼出声来。 刚好,卫盛群的战友给卫盛群打包了份晚餐回来,听到这句话,他不赞同地看着卫睿,“阿睿,这不是你叔的错!你没看到当时的情况!如果不是里面那个孩子替你叔挡这一枪,你叔必死无疑!” 卫睿看着两人,话说不出口,其实脑袋也是一片空白。 卫盛群没错,如果不是时夏救了他,那么,自己就会失去一个叔叔。婶婶会失去丈夫,蕾蕾会失去爸爸,爷爷奶奶会失去一个儿子,爸爸会失去弟弟。是的,他们应该感谢时夏,时夏是他们全家人的恩人。 可是,时夏,我心好疼。你怎么能让自己处于如此危险的境界?你怎么能让我如此担心? 还有,该怎么办?如果不能恢复,我们该怎么赔你的梦想? 我又该如何面对你? 时夏的身体一向很好,所以,三个小时后探视时间到的时候,卫睿看到时夏已经醒了。 时夏朝着进来的卫睿微微一笑。卫睿的眼眶一瞬间就红了。卫睿的身后跟着同样红着眼眶的卫盛群。 “阿睿,你今天有假期?”时夏觉得自己精神还算不错。 “你……”卫睿站在床前,顿了顿,“疼吗?” “不疼。”时夏摇摇头,他能感觉到卫睿的难受,这让他也有些不好受。 “纪时夏。”卫盛群叫他的名字,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感谢?恩情?这些难道就能表达了吗? 时夏看着卫盛群,他的身上还满是鲜血干后的鲜红,他皱皱眉,“叔叔,你该去换套衣服。” 卫盛群低头看了下身上衣服,有些无措地抓了抓,点点头。卫睿看到他的无措,说道,“叔,你去换套衣服。另外,叫医生过来看下时夏。还有,打电话和蕾蕾还有婶婶他们说一下。当时,现场有记者在,婶婶她们应该能在电视里看见你。你得让他们安心下来。” 卫盛群望了一眼时夏,最后点点头,出去了。 卫盛群一出病房,卫睿便上前目不转睛地盯着时夏看。时夏被他看得有些发毛,这种情况很熟悉啊!上辈子的时候,卫睿简直是将他捧在手心里。有一次走在路上被广告牌砸中,送进医院后他满头鲜血。醒来的时候,他就是看到卫睿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恨铁不成钢的劲。后来时夏被卫睿禁足了整整一个月啊! 卫睿最后深呼吸两次,低头,将脸埋进时夏的颈窝,狠狠地咬住时夏的肩膀。 时夏的皮肤本就娇嫩,被他这么狠劲地一咬,很快便渗出了血丝。时夏疼得发出“嘶”“嘶”的音,却也没阻止卫睿的行为。 卫睿咬完后倒是自己心疼了,细细地舔那渗血的牙印。按理说,他和时夏刚交往没几天,而且中途还只见了一面,他这个行为显得过于亲密了。但是,卫睿自己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觉得自己和时夏好像本就该如此亲密。而且,今天给他的惊吓太大了,他根本无法思考什么。而时夏,则是早在“很久以前”习惯了卫睿的亲密。 时夏被他舔得有些脸红,身体发热,无奈左手动不了,右手被卫睿压着推不开他。时夏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阿睿,我渴,给我水喝。” 卫睿抬头,时夏能很清楚地看到他纯黑的眼瞳里极力压抑着的焦急:“你怎么能这么吓我?”他又想咬他了,可是看到时夏的肩膀还红通通的,只好放弃。动手将他的衣服拉好。 时夏的嗓音有些沙哑,“抱歉,让你担心了。” 说话间,卫睿已经端来了水,扶起时夏,喂他喝水。 喝完水,时夏拒绝再次躺下,病房门被敲响,卫睿开了门,卫盛群带着医生进来了。 医生检查了一下伤口,笑道,“没事,不用太紧张。虽然有些伤到神经,但是并不严重,复建一段时间就能恢复了。” 时夏谦逊地点点头,他自己的身体他自己清楚。之所以会昏迷是因为失血过多,之所以昏睡了几个小时是因为打了麻醉。有些虚弱的原因,是输入的血液杂质太多,他需要一些时间让身体将血液净化。 这个时候,病房外有些热闹,时夏转头一看,司徒家全家人都齐了。 时夏扶额叹气。 “贝贝啊,你感觉怎么样?”这是司徒玉。 “贝贝,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是司徒将群。 “哥哥,哥哥,你疼吗?”这是楷瑞。 “哥哥,我给你呼呼,就不疼了。”这是楷泽。 时夏觉得有些头大,连忙插嘴喊停。“我没事了,奶奶,就是一点小伤。” “这可不算小伤呐,年轻人。”医生笑得爽朗,遇到乐观又配合的病人,他觉得不错,“不过,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各位可以安心。”医生说完就出去了。 卫盛群说了事情的始末,司徒家的人脸色不是很好。 “哦,对了,叔叔,知道是谁开枪的吗?”关于这个,他确实很疑惑。 时夏仔细想了下过程,理出了大概的事态。上辈子的卫盛群之所以死亡,大概也不是被歹徒枪击身亡的。可能和今天的发展很像,只是少了自己而已。而,那些歹徒的枪没问题,子弹射得出来。那么击中卫盛群的那个人应该有同党,而且当时同党就是在银行里制服歹徒的其中一个。以为狙击枪的子弹和歹徒手中的枪的子弹应该是不一样的,那么在这种情况下,能够让人没有发现不是歹徒开的枪,就只有在场的人趁混乱的时候换了子弹。 而这次,歹徒的枪子弹出不来,阴谋应该无法实现吧? 果然,“已经知道是反恐小组的狙击手开的枪了,目前那人还在接受调查。”卫盛群解释。 “那么,那个人的目标是你?”司徒将群很快抓到重点。 卫睿皱眉,“小叔,这事是谁在调查?我爸知道吗?”竟然有人要让小叔死?这里面究竟有什么阴谋? 卫盛群苦笑,“大哥知道。那人的目标是我也是大哥告诉我的。”他一向自认没有得罪人,倒是没想到竟然有人想要他死。 时夏的脑海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叔叔,当时,是谁让你充当谈判人员的?照理说,这那个时候派你去谈判,这不应该啊。” 卫盛群拍了下脑袋,“周横。” 卫睿抿紧唇,“下个月的调研,周横是你的竞争对手吧?”谁通过了谁就能升职。 卫盛群挫败地点点头,坐了下来。 “哼,周家人。”司徒将群似乎也了解一点。 “将群,你知道?”司徒玉问。 “周家的现任当家者前年因为贪污事件被治了一顿,现在还在大牢里呢。”司徒将群没好气地说,“之后整个周家就开始有下滑的现象。本来就不怎么样的普通家族很快就会成为炮灰。想不到,竟然敢在这么多人眼皮底下耍手段。” “说起来,怎么歹徒的枪都出了问题?”司徒昀有个疑问。 “咳。”时夏有些心虚,当然不会有人怀疑到他头上,可他就是有点心虚。 “这算是人算不如天算?”卫睿讽刺道。 卫盛群:“据说歹徒刚出现的时候枪还是能开的,不过经检测,那把能开的枪是唯一的一把,而在进银行的时候就把子弹都用完了。也就是说,很可能那些歹徒并不知道那批枪有问题。” 司徒昀点头,也只有这个解释了。 时夏在旁边摸摸鼻尖。这些都是你们自己猜测的啊,我没有说谎。 司徒将群打了个电话,让人去查明此事,如果确定事实与周家有关,把整个周家都牵连下水,让他们永无翻身的可能。 时夏暗叹,司徒将群的手段真不是一般人能受的。 晚上,苏然、蕾蕾和林雨艾都来了,同行的还有允君生、李逡安和雷诺。 蕾蕾哭着向时夏道谢,时夏手忙脚乱地安慰她。林雨艾也哭做一团偎在卫盛群怀里。知道事情的始末后,她决定以后要好好报答时夏的恩情,还有关于差点害死她丈夫的妹妹,她也要狠下心了。 雷诺知道时夏的手臂需要复建一段时间的消息,整个脸都黑了,急急吼道:“你忘了下个月的年终评比赛?你忘了两个月后还有清网?” 时夏被他吼得忙捂住耳朵。 司徒将群也黑脸:“不就是少几场比赛么?有什么关系?”要是时夏趁此机会隐退了,他也举手赞成。当运动员多辛苦啊,好好当个大学生不好么? 卫盛群又说了声“对不起”。 时夏无奈,“反正我明年六月份也能参加成年组比赛了,少几场也没关系了。”他转向卫盛群,“卫叔叔,你也不要再自责。我纪时夏就是失去一只手又怎么呢?一只手换一条命,难道不值得吗?”而且,这次是他大意了,如果他再警惕一点,他可以保全自己不受伤的。 司徒将群虽然有些责怪时夏的“舍己救人”。如果子弹射中了要害…… 但是,真的如时夏所说的,现实是时夏只是手臂受了伤。这件事,他谁也无法去怪罪。“贝贝,出院后回卢城住段时间,手臂全好了再回来。” 时夏有些郁闷地瞧了眼手臂,“不用了,我就是左手受了点伤嘛。再说了,学校还要上课的。”他朝着允君生和李逡安的方向眨眨眼,“我有君生和逡安照顾我,放心吧。” 司徒将群了解时夏,看似温和实则倔强得很,无奈也只好作罢。孩子大了,总想要飞啊! 第四十章:谈恋爱 当晚,卫睿留下来陪床,其他人回去修生养息。允君生本来自告奋勇要留下来的,被卫睿忽悠过去了。苏然好像察觉到了什么,离开之前在大哥和时夏之间多瞄了几眼。时夏暗笑,果然和前世一样么?他记得前世也是苏然最先发现的。 刚才说到周家,时夏不得不想起了卫乐。卫乐的母亲就是周家嫡系的人——周秀慧。时夏有些苦恼,自己该提醒一下卫睿么?可是,要怎么提醒?而且……卫乐。 时夏有些恍神,他想起那个小小的人儿,在自闭症期间,自己和他打招呼,他对自己有反应。后来,乐乐可以说是他养大的。他对着自己撒娇,一见到自己就要亲亲,一见到自己就能笑得很欢乐的小孩。时夏闭起眼睛,他真的能狠下心让那个孩子不出生吗? 卫睿将房间的另一张床并到时夏的右手边,自己躺了上去。侧头看到时夏有些苦恼的表情,忙问,“怎么了?哪里难受吗?” 时夏摇摇头,沉淀好情绪后睁开眼睛,“我只是想到怎么会有人那么狠心去毒害别人?”卫乐的事,还是顺其自然好了。很多事情已经被他改变了,说不定那个女人来不及实施她的计划呢? 这么算起来,那个女人要在明年八月份生下乐乐,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实施的计划。时夏想了想,难道说上辈子的卫家其实有怀疑到卫盛群的事情与周家有关,只是苦于没有证据?而那个女人之所以那么做,是想嫁入卫家然后靠卫家的资源拉一把周家? 只是,周秀慧很明显错估了卫睿的态度。卫睿没有狠心到想要杀死那个他不期待的儿子,却也能够做到不问他的死活。时夏也是知道卫睿的态度后才知道卫睿原来能冷情到如此地步。时夏自认自己虽然总是活在自己圈好的世界里,却也难以做到卫睿这样铁血的态度。就算那个孩子不是他所期待的,甚至是被算计得来的,时夏自问也无法让一个无辜的孩子自生自灭。 但是卫睿却能,若不是卫盛瞿接手了孙子,他大概能做到不过问孩子的死活。这也是后来卫睿对时夏的深情让卫盛瞿很惊讶的原因,苏南幸还说,时夏是卫睿心底最柔软的一部分了。 卫睿对卫乐的态度也是后来卫乐知道事实真相后武断选择离开夏国前往清国的原因。时夏一直都记得卫乐说的那句:“父亲,您不爱我。我很识相地躲得远远的,免得膈应您。” 可是……时夏想,乐乐,你忘记我爱你了吗?所以,就算是知道了周秀慧带着阴谋,时夏也不忍心这个时候去拆穿。 卫睿看着时夏一直皱着眉,叹了口气,“时夏,不要想了,睡觉了,啊。”他握住时夏的右手放在胸前,轻轻揉弄着。 时夏侧目看到卫睿温柔的神色,心里暖了一下。阿睿,我不是不在意别的人为你生下小孩,只是,那个孩子身上有你的血脉延续,一想到这个,我就无法不宠他。所以,你会原谅我的,是吗? 接下来的两天,卫睿对时夏简直是寸步不离,司徒将群和欧阳询每天都带着双胞胎来医院看时夏,顺便和卫盛群一起追踪一下案情的发展。苏然和林雨艾也是天天来医院报到,林雨艾每次来都要带上不少汤汤水水,让时夏喝得有点怕。卫军和王琴从卢城打电话来说要过来,被时夏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推掉了,时夏暗叹,我没残废啊! 苏然对于自家大哥对时夏殷勤的态度表示怀疑,最后忍不住拉住卫睿到无人的地方拷问了一番。卫睿不假思索地将两人在交往的实情告知。苏然惊讶到张大嘴巴,久久无法回神。卫睿一点也没觉得有压力。 苏然回神后,伸着食指指着卫睿,“哥,我怎么都不知道你是同.性.恋.者啊?” 卫睿:“在喜欢上他之前,我也不知道。” 苏然暴走,“爸妈会骂死你的!你喜欢谁不好喜欢时夏?你不知道家里人有意识要将蕾蕾和时夏配对么?” 卫睿的脸色黑了下来,“时夏可没有这个意愿。”他又想起卫蕾曾经暗恋时夏的事,是曾经。“蕾蕾也不会有这个意愿的。” 苏然有些无奈,“我以为……”以为什么呢?从来没有想过时夏会和自家大哥配成对,现在现实摆在这里真是有点难以接受。不过……她心思一绕,时夏对蕾蕾无意,和哥哥在一起又何尝不是好事?总不会被别人占了时夏。 卫睿没再看她,径自回了病房。想通了的苏然倒是心情好得很,哈哈,时夏,你以后成了我家的人了!我的美食之路啊,顺畅得很。 一群人离开之后,苏然发了信息给时夏:“哈哈,我是不是该叫你‘嫂子’?” 时夏囧了,看向卫睿,“你告诉然然了?” 卫睿点头,“她察觉到了,我就告诉她了。” 卫睿说这话的时候额头贴着时夏的额头,时夏听到卫睿有些低沉且充满磁性的声音,脸颊很不争气地红了。时夏无奈,自己又不是刚刚会恋爱的小鬼,他和卫睿算起来可以说是“老夫老夫”了吧?可是,现在的卫睿做一些比较亲密的动作,他怎么还会脸红啊? 卫睿则是很享受时夏的害羞,他轻轻笑了一声,低头含住时夏的唇。时夏很配合地与他深吻。 阿睿,我那么想念你。我那么渴望与你亲近。 卫睿放开时夏的时候,两人的呼吸都很急促,卫睿恶狠狠地俯身在时夏的脖子啃了啃。“时夏,我有些难受。” 时夏转了下脑子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连忙推开他,整个脸红得像番茄。卫睿笑出了声,“放心,我记得你还未成年。” 时夏瞪了他一眼,“你少不正经。”他仰仰头,“陪我去下面散散步吧。”整天待在病房里,太难受了。 卫睿宠溺地笑笑,“遵命。” 他说着要推来轮椅,时夏又瞪了他一眼,“我脚没残!” 卫睿放开轮椅,“我这不是怕你还没恢复体力嘛。”说完,他扶着时夏坐好,给时夏找鞋。这个时候他才发现,时夏的鞋已经被血染成了通红。拿起那鞋,卫睿很难受,呆呆地拿着鞋看着。 时夏转眼看见卫睿拿着自己的鞋发呆,就知道这人又想多了。“只是看起来可怕而已,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真是,怎么就没人记得给我带双鞋过来。” 卫睿抬头看他,知道时夏这是在转移话题,也随着他。“没事,你穿着拖鞋到楼下的花园走走就好。我打电话让然然买双过来。”他将手里的鞋翻来覆去找鞋码,可是,写着鞋码的地方已经被已经凝结的血液掩盖掉了,他越看越难受。 时夏干脆用脚踢了踢蹲着的卫睿的膝盖,“不用了,你把我手机拿来,我让君生给我带来就成,我宿舍里还有好几双呢。是冬季的新产品,赞助商赞助的,刚开学不久就送去了。” 卫睿这才放下鞋,洗手擦干净后将手机拿给时夏,让时夏打电话。自己在司徒家人带来的东西里找出一件外套。 卫睿帮时夏穿好衣服,陪着他到楼下的花园里散步。花园里有人在打羽毛球,看得出是几个常驻的病人,旁边还跟着一个医生和一个护士看着。 两人坐在长椅上。时夏抬头接受阳光的洗礼,卫睿侧头看着他,这个时候的时夏在阳光下似乎镶了一层金边,顾盼生辉。卫睿握握拳头,他看到不少人都往他们这个方向看来。他直接理解为他们都被时夏的好看吸引了目光,倒是完全忽略了自身的魅力。 “我真想把你藏起来。”卫睿凑近时夏的耳边说道,说完还舔了一下他的耳垂。 时夏反射性地推开他,“现在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你安分点!”他有些不解,自己和卫睿是拥有前世的记忆才如此能接受他的亲密,怎么卫睿做起亲密动作来这么流畅?这应该是卫睿的初次恋爱啊。这人怎么在他面前都是这么没脸没皮的?“按你这么说,要公平的话,我是不是也该把你藏起来?” 卫睿乐了,“行啊,我让你藏。” 时夏表示,他想鄙视他! 两人坐了一会,说说笑笑的。有一个病人走过来,看着时夏问,“你是纪时夏吧?那个网球运动员?” 时夏暗暗叫糟,他受伤的事情已经被公开,如果在这里被认出,接下来住院的这几天就不用想要安宁了。昨天雷诺就和他说了,银行遭劫的视频已经被现场直播,现场直播里就已经有播出他受伤被送医的情景。尔后,他住在哪家医院被军队插手才没有公开来。很明显,现在还有不少记者在找他的消息呢。 可是,现在已经被认出来了,时夏也只好认了,谁让他没注意来着。他对来人笑笑,“你好。” “真的是啊。”说话的是个女孩二十岁左右,“我是你的粉丝哦。昨天看到新闻说你在银行遭劫的现场受伤了,我还在担心呢。”她打量了一下时夏全身,看到了他左手缠着的纱布了然地点头,“你伤得严重吗?” 时夏摇头,“我没事。谢谢关心。”他笑得很得体,“能请你不要说出在这里见到我的消息吗?我需要安静养伤。” 那女孩连忙点头,又说,“那我给你保密,你能给我签个名吗?” 时夏:“当然可以。” 那女孩很兴奋地直笑,“我去拿笔。”她跑到草地旁边,时夏顺着她跑的方向看去,那个女孩原来坐在草地旁边画素描。女孩很快将笔和纸拿了过来。 时夏看着女孩画的画,现在的草已经有些枯萎了,在她的笔下有些忧伤的美。时夏笑笑,“想要签在哪里?” 女孩有些紧张地咬咬唇,翻开了一张白纸,“这里。” 时夏拿着素描笔,有些怀念。想想上辈子的自己,这个时候临近被赶出小姨家。被赶出去后,一开始他在街头给人画像,一张几块钱的收费,刚好够他吃一顿饭。可是,有些时候接连几天都没有人会找他画像,他只能用这司徒将群留给他的钱。那个时候,他受了委屈,受了屈辱全部只能往自己肚子里吞,然后需要发泄的时候发泄在画纸上,画了一幅又一幅的莫名其妙地画作。 他在纸上顿了顿,看了眼女孩,右手迅速地勾画线条。 女孩惊讶地看着他,卫睿在旁边看着也有些诧异。 几分钟的时间,女孩的肖画像就完成了。时夏在右下方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递给女孩,看到女孩身上的病服,又重新拿回来,添上一句“早日康复”。 女孩很惊喜,接过画板,看了又看,喜欢得不行,对着时夏说了很多句“谢谢”后跑开了。 卫睿有些微酸地捏捏时夏的手,“你还没有画过我呢。”这个时候他才想起,苏然和卫蕾都有时夏亲手画的画像,是苏然和卫蕾小时候的生日礼物。 时夏扶额,这人怎么这会和小孩似的,好笑道,“行了,以后给你画。你想要多少,有多少。” 于是,在几年之后,卫睿一有空就喜欢给时夏当模特。时夏画了很多卫睿的画,卫睿宝贝似地装裱好挂在客厅。连两人挂在床头的都是时夏照着结婚照画的,一画好就被卫睿取代了原本的结婚照。 第四十一章:异地恋 卫睿在医院陪时夏的第四天,他接到了上级的电话:“有任务,立刻回来。” 时夏看到卫睿的表情就猜测得到卫睿有任务了。 果然,“时夏,我得离开了。” 时夏有些舍不得。他等了这个人那么久,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可是现实中的他们却不得不一次次地分离。可是,他却不能拖卫睿的后腿。他太了解卫睿,这个人最愿意做的事——用热血书写青春,用生命践行忠诚。“去吧。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再住两三天就能出院了。”他记得上辈子认识卫睿的时候,他不得不离开热爱的地方的那种沮丧,这辈子回来,时夏就已经确定自己不会让旧事重演。卫睿的沮丧,他不会让它出现。 卫睿收拾了一下东西。 他握住时夏的手,额头抵住时夏的额头,时夏暗想,他真喜欢这个动作。卫睿坚持这个动作沉思了一会,抬头,在时夏的额头吻了一下,“等我回来。”转身坚定地离开。 时夏摸着额头,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卫睿唇的温度。他痴痴地笑开,“阿睿,你舍不得我。”这样的认知让时夏很是开心。 转头看向窗外,一片清明,阳光灿烂。 时夏出院,是允君生来接的。前一天,司徒将群他们已经返回卢城,“盛世”要并入“绝对”,这段期间公司的事情特别多。走之前司徒将群和时夏谈了关于时夏明年成年会正式成为司徒将群的爵位继承人,让他做好心理准备。时夏着实有些苦恼,十岁那年他正式成为司徒将群的养子的时候他就有想过这个问题,也就是说明年成年礼过后,他就会甩掉“纪”姓,改为“司徒”,成为皇族了。而且,他隐约猜得到司徒将群将“盛世”并入“绝对”是因为他没有经商的本领,以后难以接下“盛世”的摊子。现在司徒将“盛世”并入“绝对”,握有“绝对”的股权,却可以让“绝对”派人来管理“盛世”,让时夏以后生活无忧。不得不说,司徒将群的考虑很周到。 时夏回到学校的时候,李逡安正在厕所里奋斗着修马桶,时夏看着乱七八糟的厕所无奈,“你怎么不去总务处报修?” 李逡安往后一看,“啊,时夏,你可回来了。怎么样,伤口还好吗?” “我没事了。”时夏指着马桶,“塞了?你怎么不去报修?” 李逡安无奈地耸肩,“总务处今天没人在,听说是整批人都被上面叫去了。”上面指的是泓堂学院的管理层。 “哦。”时夏上前看了一下,“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吗?” 李逡安摇头,“不知道。出不了水。”他洗洗手,拉着时夏出了厕所,“行了,反正你房间还有一个厕所,我明天去报修就行了。” 时夏想了想,反正也不是难事,就对着李逡安道,“你把厕所收拾一下,我去换件衣服,我来试试看。” “别,你别忙,你还伤着呢。”李逡安摆摆手。 “没事,我就用右手。而且,我伤得也不重,你别瞎紧张。”时夏说着进了自己房间换衣服去了。 李逡安乖乖地把厕所简单收拾了一下。刚才他拿了扳手啊,锤子啊之类的,散了一地。 时夏换好衣服进来,将手摸进水箱。十二月份,水都带着刺骨的冰凉。李逡安愣愣地看着时夏洁白纤细的手在水箱里摸索,顿时觉得很有违和感。他刹那间惊觉,时夏的身份可以说是尊贵的,可是这个人却也能温润如此。 时夏最终确定是一个零件出了问题,“换个零件就行了,去超市买一个。” 李逡安回神,点头,“我去买。”说着就跑了出去。脑海里却还是浮现着刚才时夏的手,一个运动员的手为什么和艺术家的一样呢?很……很好看。 隔天,时夏去上课的路上被记者堵住了。 “请问纪时夏,你的伤怎么样?” “会有后遗症吗?” “会影响比赛吗?” “你当时是以什么样的心态救人的呢?” 几个记者争先恐后地询问,李逡安被挤到了人群外,有些郁闷地看着人群。 纪时夏举起右手,摆了摆,“各位,我的伤还没好,能离我远点吗?” 几个记者面面相觑,退了几步,“请问……” 纪时夏只好再次出声,“一个一个来,行吗?”在不触及底线的时候,在外人面前他永远是温润如玉的。 记者里面有几个是泓堂学院的校园记者,看着纪时夏的一举一动被迷得有些脸红发热。 “请问,你伤到了哪里?严重吗?” “首先,我的伤不是很严重,至少面前没有生命危险。”时夏指了指一直垂着没有动的左手。 “会有后遗症吗?” “嗯,这个要看复建结果。”这个是医生的原话。 记者紧张了,觉得话题来了,“会影响比赛吗?” “这个月的年终评比赛事不能比了,还有下个月的清网应该也不能。目前还不能确定什么时候复赛,得看复建结果。” “也就是说,你也有可能不能打网球了吗?”这个记者的问题很犀利。 时夏也大方地点头,“是的。” “那你觉得后悔吗?”记者追问。 “后悔什么?”时夏反问。 “后悔救了人搭上了你的前程。”这个很明显是校园记者,还不够成熟,想到什么就说了。 时夏笑了,众人看着他的笑容一时有些恍神,这个人真是好看得过分。“我想,你们大概不知道我当时救下的人是我的……”他顿了一下,“我的亲人吧?”卫睿的亲人不就是他的亲人么?如果那人与卫睿无关,他当时怎么可能如此大义? 记者显然被这个消息惊了一下。 时夏继续说,“你刚才的问题于我而言是不成立的。那个人是我的亲人,我的手就是不能恢复了,一只手换一条命,怎会后悔?” “那么,你的意思是如果他不是亲人,你就会后悔吗?”这个也能成为劲爆的话题。 时夏耸肩,“如果是你,你会吗?”他反问那个记者。 记者没有回答,反而:“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时夏的眼神冷了下来,“不会。因为我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去救人。这次是刚好是亲人,我出手了,不假思索。但是,如果对方是个陌生人,我肯定会先保全自己,在确定能够安全无恙之后,我才会有可能去救人。” “难道说如果是陌生人,你会见死不救吗?” 李逡安听得有点恼,这记者是咄咄逼人吧? 时夏倒是不恼,“你也可以这样说啊。” “你不觉得你这样的想法惭愧么?” 李逡安气笑了,这人以什么样的姿态来问这个问题啊? 时夏捏捏鼻梁,“这位记者,我要惭愧什么?当时在场的人质可不是只有我,而是一群人呢,至少二十个。而且,离他最近的也不是我,如果那人是陌生人,我惭愧什么?难道你愿意为一个陌生人不顾自身安危?我又不是神,用不着我去拯救世人。”他想了一下,那位记者还想说些什么被他打断了,“假如,这次我不是受伤而是死了呢?我救了我的亲人,他会感激我,而我觉得我这么做事应该的。如果,对方是个陌生人,我舍生救人,自己受伤或者死亡,那人只会感恩一下,旁观者只会惋惜一声,而我的亲人则会一直痛苦。那么,我凭什么要救一个陌生人让我痛苦,让我家人痛苦?我想,我的想法,一般人都和我一样吧?”他指着提问的记者,“难道说,你能做到不顾己身安危救一个陌生人,然后给自家人带来痛苦吗?” 记者哑口无言。 时夏向他们点头致意,“我上课快要迟到了,你们能让一下路吗?” 记者们明显还在愣神,在时夏冷意的眼神里也不敢多说什么,纷纷让道。 纪时夏拉住李逡安的胳膊,“走吧。” 当天的晚报就登出了这段报导,掀起了轩然大波。时夏倒是和往常一样,不受影响。李逡安坐在电脑前看完他的报导,众说纷纭,有些人赞扬,有些人大骂。他看向抱着小乖看电视的时夏,问:“你不在意吗?那么多人在说你。” 时夏耸耸肩,“在意干嘛?他们说他们的,我不痛也不痒。” 李逡安听完后笑了,释然,可不就是不痛不痒嘛,瞧他自个多自在悠然。 睡前接到了卫睿的电话,“我明天要出个任务,比较麻烦,可能会很久。” 时夏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回答,“去呗,你是军人嘛。” “时夏,你会想我吗?” 时夏笑出了声,卫睿,你这么温情为哪般?“那你呢?会想我吗?” 卫睿的笑声传来,低沉而充满磁性,还很温柔,“我正看着……你的相册。” 时夏一跃而起,“你哪来的我的相册?” “然然带给我的啊。”那边传来翻相册的声音。“然然说我们这叫异地恋,不能见面至少要有相片以解相思。她手里可是有很多你的相片,从小到大,最多的是你在赛场上的。哦,还有录像带,可惜我出任务不能带过去。” 时夏是带着耳机听电话的,听到这里不自觉地摸摸耳垂,他……很享受这样的卫睿。“你还想带着去完成任务啊?” “呵。”卫睿低笑,“就带一张相片,至少,随时能看下你。” 时夏嘟嘟嘴,“这可真是不公平,我可没有你的相片。” 卫睿摸摸下巴,沉思道,“嗯,下次见面我们得去照不少相片留着。你的追求者可不少,我可是担心有人挖我墙角的。我们要合照,你得随身带一张。” “你……” “我要宣告主权的。” 当晚时夏睡得很香。 第二天开始,不能打网球的时夏当起了校网球队的另一个教练,给他们安排特训顺带指导。十二月十八号的夏国大学生网球比赛就快到了。菲比斯教练负责双打的成员,他负责单打的成员。这时才有人发现,时夏在公开的网球比赛中没有打过双打。时夏尴尬地摸摸鼻尖,“一打双打,我和队友一点默契都发挥不出来。”在不用精神力的情况下,他完全做不到和队友协调。经常性会变成他一个人和两个人打,这让雷诺很无奈,只好放弃让他打双打的想法。 第四十二章:旅行札记 一月二十日,学校开始放寒假。时夏收拾了下东西,和雷诺还有司徒家人打了个招呼,出去旅行了。 司徒玉一再地叮嘱他要注意手臂的伤。 时夏选了个海滨城市,选了座出租的面对大海的别墅住着。 然后,接下来的一个月,住在附近的住户都知道最近附近住了位来旅行的艺术家。 时夏每天早上起床跑步,跑完步后带着小乖进空间吃早餐顺带把一整天的食物都做好放着。然后,在阳光温暖的时候背上画板到海边找个地方给人画像。你是要素描,要油画,要水彩,随你挑。他还带上了一把小提琴,没有生意的时候就或随意画风景,或随意拉提琴。让时夏好笑地是,他拉提琴的时候还有人给钱!他很想说,我不是流浪艺人啊! 不过,他还算享受这样随意的生活。手臂已经全好了,在离开学校的当天,他就自己把自个给医好了。用空间里的潭水加药材,一个晚上就搞定了。他想着,一个月后回家,大家都可以放心了。 他实在有点受不了林雨艾和卫盛群的愧疚心理和卫蕾的感恩心态,那让他觉得有些羞愧了。毕竟要不是因为自己爱着卫睿,他大概连恻隐之心都没有。 “嘿,你给画风景画么?”有人走过来和时夏打招呼。 时夏停下手中的画笔,他本来就在画风景啊。“给啊。你想画哪个方向的?” 那人盯着他的画板一会,“就把这副画完就行。”时夏画的眼前的风景,有海,有天空,有人物,有沙滩。在他笔下的风景很真实,很……干净。时夏自动把眼前的一些乱七八糟的玩具啊,还有某些垃圾啊,给忽略了。 时夏点头,又问,“要上色么?”他画的是素描,如果要上色的话,他可以修一下。 那人想了想,“不了。就素描就好。然后,再给我画一张肖像画。” 时夏的手灵活地动起来,那人坐在他对面,两人一边聊着天,一个上午就过得差不多了。 十一点的时候,有个人走过来找人,找的人就是时夏的客人。 “瑾瑜,你来看,我买了两幅画。”对面的人一看到走过来的人就高兴地站起来说话。 封瑾瑜宠溺地捏捏对方的脸,“你啊,我在忙活着包饺子给你吃,你倒好,跑到这里偷闲来了。” 时夏转着画笔看着两人,温和一笑,他看得出这两人是情侣。大概是在旅行的他心态很轻松,大概是这几天过的日子和上辈子的他很像,他觉得自己的心境也温和不少。看到这两人也觉得很温馨。 “哎呀,你看看,我的画像也快画好了。”那人递给封瑾瑜画好的风景画,再指着时夏面前的画板上完成了九成的画作。 封瑾瑜看着手里的画,心里赞叹一声。时夏继续动笔,修着肖像画。 画完之后,封瑾瑜要给钱,时夏摇摇头,“不用了,当做给你们件礼物吧。” “嗯?”封瑾瑜挑眉,这人该不会看上自家爱人了吧? 另一人倒是没想那么多,开心地说,“我叫齐嘉佑,我们交个朋友吧?”他看着手里的两张画,爱不释手。 时夏也自我介绍,“我是纪时夏。” “封瑾瑜。”封瑾瑜伸出手,时夏也伸手与他相握。然后,封瑾瑜还是想要给钱,时夏笑道,“我看着你们两个就想起我男朋友,觉得有些亲切。要不给你们画张情侣画?” “男朋友?”原来是有主的人,那他就不需要担心了。这是封瑾瑜的想法。 “是啊。”时夏重新坐下,“你们是要给张相片我画,还是摆个姿势给我画?” 齐嘉佑兴奋地拉着封瑾瑜摆了个亲密的姿势,“这样画,好不好?” 时夏看着眼前的两人,忍不住要笑。齐嘉佑整个人偎在封瑾瑜怀里,看着是好看也亲密,可问题是……“你们这样站到我画完?相信我,你会腰酸得叫救命。” 齐嘉佑比划了下姿势,相信了时夏。他不甘不愿地松开了封瑾瑜,撅撅嘴。 封瑾瑜按了按太阳穴,这齐嘉佑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可最大的问题是他又不舍得齐嘉佑半点不开心。“嘉佑,你忘记了,你早餐还没吃呢。”一起床就说要吃饺子,结果他在包饺子的时候这人就遛了出来。“我们就着刚才的姿势照张相给你画,行么?” 时夏当然点头同意。倒是齐嘉佑又想到了个法子,他拉着封瑾瑜的手撒娇,“瑾瑜,我们来这里野餐?顺便请我们的新朋友吃午餐?他可是免费给我们画三张画呢。” 封瑾瑜看了眼时夏,也觉得可行,野餐什么的,也蛮好的。而且,这个纪时夏,还不错。“行,那你陪我回去准备下东西?” 齐嘉佑高兴得欢呼。 时夏看着齐嘉佑,对方应该顶多刚成年,看得出来被保护得很好,还很孩子气。所以在后来,有人对嘉佑毒害的时候他很心疼这个如今活泼乱跳的孩子。 “我就住在附近,家里有不少好吃的,我去搬。”时夏想着顺带把小乖从空间里带出来,让它出来跑跑跳跳一番。小乖最近一进空间就睡觉,再睡时夏都要怀疑小乖是不是要变猪了。 “那敢情好。”嘉佑拍手。 时夏回了租住的地方,从空间拿出食物,有果汁,有面包,有烧卖,有烤鸡,有蛋糕,还有饭团,再拿了一点小乖的食物。拿了个篮子装好,再抱出小乖回了沙滩。 封瑾瑜他们就简单得多了,几瓶饮料和一盒子饺子就没了。齐嘉佑有些不好意思,“今天早上到现在就是瑾瑜做了饺子,其他都没有了。”本来是想请新朋友吃午餐的,结果发现没东西可吃。现在去买的话…… 时夏放下东西,“没关系,来,我这里东西可不少,帮忙拿出来。” 这个时候,小乖从时夏的大衣里钻了出来。嘉佑一看到小乖就大呼可爱,“啊,好可爱的小狗狗,我能抱抱它吗?” 时夏将小乖捧出来,“来,你抱着,我把它的食物弄好。”时夏从篮子里将小乖的食物拿出来放在一边,“让小乖自己吃饭先,我们也可以吃东西了。” 嘉佑将小乖放在食物旁边,看它一点一点地吃东西,然后心满意足地去给时夏和瑾瑜帮忙了。 于是,这个中午,时夏认识了两个新朋友,他们是一对同性情侣。时夏给他们画了一张情侣画像,嘉佑满足得直在沙滩上打滚。这个冬季,在这个不寒冷的海滨城市,时夏找到了前辈子流浪的感觉。而且,轻松,自在。 下午的时候,时夏喜欢到这座城市的“阳光”里喝咖啡,看一个下午的书。 在这里找到“阳光”是一项惊喜。时夏一直以为“阳光”应该还得几年才出现的,他记得安都那家“阳光”得在三年后才开张,而他一直以为安都的那家“阳光”是第一家。 时夏沉迷在一本画册中的时候,突然有个人拍了下他的肩膀,他抬头一看,挑眉,是齐嘉佑。 齐嘉佑显然很惊喜,“时夏,我们又见面了。”他轻声说。 “你的……伴侣呢?”时夏的回答也很轻,这间书屋还有不少人在看书呢。 齐嘉佑听到时夏的说法立刻有些脸红,“他去点咖啡了。” 这个时候封瑾瑜也进来了,看到时夏也挑挑眉,齐嘉佑小声说,“你们都喜欢挑眉这个动作啊?” 时夏和封瑾瑜相视而笑,封瑾瑜拉着齐嘉佑去挑书了。 以整个下午过得很宁静。时夏将画册放回书架,眼睛盯着自己的双手,想起上辈子与卫睿的相识正是在“阳光”。如今,已经隔世,我们不在阳光相识,可是,我们还能在一起。阿睿,上天真是眷顾我,让你还属于我。 齐嘉佑见到时夏盯着自己的双手傻笑,窃笑着靠近,“想你男朋友啦?” 时夏很大方地承认,“是啊。” 齐嘉佑很好奇,“他怎么不陪你出来玩啊?” “他是军人。” “哦……”齐嘉佑恍然,笑着说,“辛苦你了,军嫂。” 时夏愣了一下,笑开了。“军嫂”么,这样的称呼……好像也不错。 三人出了“阳光”,天气已暗。 “六点半了,我们一起吃晚餐?”齐嘉佑提议。 时夏没直接回答,反而看向封瑾瑜,“会不会打扰你们的……温馨晚餐?” 封瑾瑜揽着齐嘉佑的肩膀,“不会,我们的时间可不只有一顿晚餐时间。” 时夏腹诽,你们秀恩爱真不觉得可耻么? 于是三人同行,封瑾瑜开车,齐嘉佑陪着时夏坐后座。三人开车去了有温泉的山庄,准备吃完晚餐后顺带泡温泉。 他们进了一间包房,封瑾瑜点好餐后服务员帮他们把房间里的电视开了。 电视正好是在播放体育频道,于是几人同时看到了电视里的时夏一击得分后握拳微笑的表情,甚至这几秒钟的表情录像重复了三次。服务员不由自主地多看了时夏几眼。 时夏无奈扶额,因为他看到了齐嘉佑惊讶到张大嘴巴的表情。 封瑾瑜回神后将服务员打发了出去。 “所以,你其实是网球选手?”齐嘉佑抖着食指指着时夏颤着声音问。 时夏坐下,“是啊。”是他们没认出他,这可不赖他。 封瑾瑜温柔地提醒齐嘉佑坐下,然后动手沏茶。 齐嘉佑咽了咽口水,“我以为你是某个大学的学生。” “我是学生啊。”这点的确没错啊。 “我是指艺术系的大学生。”这个差很远好不好?“你是不是在云城的体育学院上课的啊?听说,我们国家的很多运动员选手都是在里面读书的。” 时夏摇头,“不是,我是泓堂学院的。”他接过封瑾瑜递过来的茶杯,“医学院药理专业的。” 齐嘉佑觉得自己有些崩溃,“你一个网球选手会拉琴,会画画,结果学的是医学?”他想问这人的脑子怎么长的啊? 这个晚上,三人相谈甚欢,齐嘉佑拉着时夏让时夏讲了很多赛场的事,齐嘉佑还说“你给我签名我拿去卖一定很有销路。” 封瑾瑜倒是想到了两个月前的银行抢劫案,问及伤势,时夏一笔带过,“已经没事了。” 说到抢劫案,听卫盛群说已经真想大白了,确实是周横搞的鬼,周横想要趁那次机会让自己上位。时夏实在怀疑周家人的智商是不是都不怎么过关,竟然选择在众目睽睽下作案。而上辈子的情况想来是卫盛群被一枪击毙,当场证据俱在,而卫家也因此一片大乱才会让周横得逞吧?不过,后来又出了周秀慧的事情,还有周横本身的经营不当,周家也没多支撑多久。 第四十三章:卫乐 时夏接到苏然电话的时候,他正和楷瑞、楷泽在客厅中央拼拼图。 “时夏,家里有点事,我爸妈和大哥都在部队,你能过来一趟吗?”苏然说话的声音听得出来很为难,时夏还听出了愤怒的情绪。 时夏紧张了,急忙问,“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了吗?” 苏然连忙摇头,回答,“我没事,是家里有点事,不是我的事,你能来下吗?” “我马上就到。” 时夏放下手中的拼图,楷瑞和楷泽看到他焦急的表情都乖乖地坐着没动。时夏走到客房,敲响了门,很快门就开了,欧阳询开的门。他和司徒正在和公司连线处理公务。 “怎么了?”司徒将群发现时夏的焦急,皱眉问。“楷瑞和楷泽?” 时夏摇头,“苏然说家里出了点事,家里其他人又都在部队,我得过去看看。”他指了指客厅,“楷瑞他们都在拼拼图呢,让他们继续玩吧。” 司徒将群揉揉太阳穴,“去吧。要是有什么事记得打电话回来。”他已经知道时夏和卫睿在交往的事了。而卫睿这一年来也一直很忙,他还没有机会找卫睿谈谈,时夏的态度倒是很坚决,坚决地要和卫睿在一起。司徒将群看时夏和卫睿谈恋爱很开心的样子也只能随着他了。想来,也没人敢欺负司徒家的人。所以,因为时夏和卫睿的关系,现在司徒将群的态度大家都知道了——卫家是司徒将群罩的。 时夏开车去的卫家。车是卫睿今年六月送给他的成年礼物。他也很快考取了驾照,现在出门一般都是自驾了。 到了卫家的时候,一看到客厅里坐着的客人,时夏就知道是什么事了。当然,他只能当做不知道。 “然然?怎么了?”他温声问。 苏然拉着时夏坐下,对着客人冷冷笑了一下,道:“周小姐,这位是我大哥的恋人,纪时夏。” 时夏冲着周秀慧冷淡地点了下头。其实,他现在心里一点也不淡定啊,因为他看到了睡在周秀慧旁边的孩子了。那是……卫乐。虽然时夏想过卫乐应该还是会出生,但也有想过是不是有可能命运轨迹的变化让卫乐无法出生。今天看到卫乐,他的心情算是很复杂。 周秀慧看着纪时夏,一下子就哭出声来。她摸摸孩子的脸,哭着说,“这是我和卫睿的孩子。” 苏然一听,气得简直想去扇她巴掌,“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你随便抱着个孩子上门就说那是我哥的孩子,你以为我能信?更何况我哥已经有恋人了!我哥怎么可能看得上你这样的人!”更何况还是周家人! 时夏揉了揉眉间,问周秀慧,“你怎么不去找卫睿而来找苏然?” 时夏这句话问得周秀慧一时连哭都忘记了。苏然倒是晓得一些,“这个女人是周家人。” 周家最近又被抓住了不少把柄,现在在部队里已经基本没人。而周秀慧是八个月前退了伍,苏然恍然,周秀慧那个时候应该是已经怀孕了,而且计划好了阴谋等着卫家如陷阱呢! 如今,她周秀慧已经进不去部队了。而卫家人三个都在部队,想来是周家最近实在难以翻身,周秀慧按捺不住才没有等到卫睿回家的吧? 苏然不知道的是,周秀慧想的还不止这些,她甚至想到苏然和自己同样是女人,应该会有怜悯之心。不得不说,周秀慧太过天真了。而时夏的存在则让周秀慧乱了脚。 时夏对周秀慧知道一些,她是部队里的卫生兵,和卫睿是高中同学。 时夏问苏然,“你通知你哥和你爸妈了吗?” 苏然挽住时夏的手臂,“说了,他们马上就赶回来。不过,也还得两个小时才能到。”苏然其实这个时候心里没底,她虽然不相信卫睿会背叛时夏,但是周秀慧笃定的态度让她惊疑,难道孩子真的和哥哥有关系? 周秀慧听到卫睿他们快要回来的消息,又开始哭诉起来。时夏厌烦地看了她一眼,完全不去听她“连说带唱”。他安抚苏然,“放心吧,没事的。” 苏然担忧地望进时夏的眼睛里,“时夏……” 这个时候被吵醒的孩子也哭了起来,而周秀慧却一个劲地哭自个的,连正眼都没给孩子一个。 上辈子将卫乐捧在手心里宠的时夏心疼了,更加看周秀慧不过眼。他暗想,这周秀慧脑子真的有问题的吧?你带着孩子当筹码找上门来还给人家表明了“我不喜欢这孩子”,这算怎么回事啊? 可是,这个时候时夏也不能上前去哄孩子,只能想着做点其他什么事,眼不见心不烦。 时夏对苏然说,“我下去拿点东西。” 苏然点头。 时夏回了车里,闪身从空间里拿出不少食材放在竹篮里,提着上了楼。 “然然,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苏然看到时夏手里的竹篮,有些讶异。时夏解释,“刚好今早买多了,想着过来顺便给你做好吃的,就带过来了。” 周秀慧还一个劲地坐在一旁抽泣,时夏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她。只要想到这个女人生下卫乐只是拿来威胁卫睿,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苏然看了眼时钟,还不到四点。不过,被周秀慧一气,她倒是很想吃东西。她对时夏说,“那给我做蛋糕吃呗。” 不过……苏然瞄了眼抽泣中的周秀慧,厌烦得不行。周秀慧的叔叔要杀害小叔,结果伤了时夏,现在竟然还敢带着所谓的卫睿的骨肉上门哭诉?想要和卫睿结婚?想得真是美。哼,先别说时夏的缘故,就是没有时夏,她也不可能要这个嫂子!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周秀慧的目的在于挽救家族!她怎么可能让卫家给周家利用! 时夏进了厨房忙碌起来,客厅里小孩的哭声让他有些烦躁。 他想起前世里的卫乐,那个得了自闭症的小孩。小孩子是最敏感的吧?知道自己得不到母爱,尔后有了父亲,又得不到父亲的注意,所以才小心地把自己封闭起来,拒绝外界的吧。 时夏做了十几个小个的蛋糕,耗时近一个小时,苏然坐在旁边看着他做,一语不发。 时夏做好之后端到餐桌上,刮了一下苏然的鼻子,宠溺一笑,“选一个吃吧。” 苏然看着桌子上的蛋糕,鼻子有点发酸。起身,抱住时夏的腰,“时夏,你要相信我哥,我哥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的。” 时夏看着这样的苏然有点心疼,摸摸她的头,“放心吧,我会听你哥给我解释的。” 苏然吃第三个蛋糕的时候,卫盛瞿夫妻和卫睿到家了。 时夏看见客厅的周秀慧还在哭,他简直对她要憎恶了。她以什么样的身份上门哭诉,还一直哭?实在是令人厌恶。 卫盛瞿夫妻听到卫睿有了个儿子,还是周秀慧生下来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卫睿第一个反应就是回答,“这根本不可能!” 时夏无奈,卫睿这个回答怎么就让他觉得卫睿太单纯了呢?如果卫乐不是与卫睿有真实的血缘关系,她又怎么敢上门? 卫睿还肯定地对周秀慧道,“我确定我没有碰过你。” 周秀慧倒是很自信,“去年十一月十八日,你在‘金玫瑰’酒家出任务,有人给你下了药。” 卫睿听到这里,脸色瞬间苍白。 苏然看了眼时夏,对着卫睿吼道,“哥,到底怎么回事!” 卫盛瞿和苏南幸也以很愤怒的眼神看向卫睿。 卫睿顿时觉得哑口难言,同时也愤怒难耐。他转眼看向时夏,不安地拉住他,“时夏,你先听我说。” 时夏相信事实与上一世应该是相同的,同时也愿意相信卫睿,他冲着卫睿微笑,“行,我听你解释。” “十一月十八日,我接到任务,说是一个正在追捕的间谍出现在‘金玫瑰’。我和队友去到那里,装扮成‘金玫瑰’的服务生。我只记得,我进到那人所在的包房打探情况的时候,被里面的人灌了一杯烈酒。我出了包房和队友报道情况的时候我确信自己是清醒的,我和队友也如愿地抓住了对方,现在那人已经公开审判了。”卫睿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困惑,“我记得两个队友将人押回去交任务后,现场就剩下我和一个队友了。我点了一杯清茶,毕竟刚被灌了一杯烈酒,胃隐隐有些发烫很不舒服。我喝下那杯清茶后就睡着了,之后的事情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我在‘金太阳’的包房里。我问了当时留着的队友,他告诉我我只是喝醉了,我不信,最后猜测是那杯酒有问题。可是,我能感觉得到我只是睡了一觉,就算是被下药,应该也是安眠药。” “你醒的时候,你衣服是穿着的吗?”卫盛瞿抓到了一个重点。 卫睿顿了一下,“我身上穿的是‘金太阳’的睡衣,据我的队友所说,是他给我换的。” 周秀慧摇头,“是我换的。” 众人盯住她。 周秀慧又道,“你的那个队友杨胜,他是我表哥。” 卫睿愤怒地握紧双拳,他怎么把这茬忘记了?而且,他难以置信自己竟然被一起出生入死的队友算计了! 时夏倒是没有发怒,“哦?是吗?原来是你和你的表哥一起算计了阿睿。如果,”时夏掰开卫睿的拳头,手心里都快渗血了,看来卫睿自己也在不安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下药的不是那杯酒,而是那杯清茶吧?你当时就在现场?” 周秀慧大方地承认了,“卫睿,你必须娶我。”她指着睡在沙发上的孩子,“这个确实是你的孩子,你必须娶我,我要你帮我挽救周家的现状。” 卫睿简直想掐死眼前这个女人了!他无法想象他真的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时夏会怎么对待这件事情?卫睿不安地看向时夏,时夏会以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卫盛瞿开口了,“阿睿,先将孩子送去做一下基因配比。”如果这个孩子真的是卫睿的骨肉,他卫家不可能坐视不管。但是,必须娶周秀慧?周秀慧显然太天真了。 卫睿气得眼睛都红了,“不可能!我绝对不可能娶你这个女人!”他吼道。在场的人显然都是第一次见到卫睿如此大发脾气,都有些被怔住了。特别是心虚得厉害的周秀慧,此时她是动都不敢动了。 卫盛瞿皱着眉道,“阿睿,我们当然不会让你娶她。但是,如果孩子是卫家的,你必须让他认祖归宗。” 卫睿冷笑,对着周秀慧一字一顿道:“不、可、能!”他说得咬牙切齿,又对卫盛瞿说,“爸,如果孩子真是我的孩子,我就是掐死他,我也不会认!” 在场的几人,包括时夏都被卫睿的发言吓到了。时夏也没想到卫睿会对凭空出现的孩子憎恶到这个地步。 卫睿紧紧握住时夏的手,他很不安,他很恐慌。如果孩子真的是他的,就算孩子不在了又怎样呢?那就的的确确还是他背叛了时夏。不管是不是有意,他都无法原谅自己。 可是,该怎么办?他无法自控地握住时夏的手,目不转睛地盯着时夏,他很想很想要时夏给他一个不会离开他的承诺。 苏然对着周秀慧冷冷一笑,“听到没有,我哥不会承认这个孩子的,你和小孩,从哪里来就滚回哪里去。今天是我魔怔了,竟然让你这么恶心的人待在我家这么久,你快点走吧,我需要清扫一下家里卫生,不然今晚都会被你污染过的空气弄得我们家全家臭气熏天,不用睡觉了。” 苏南幸也是愤怒得很,任谁都无法容忍自己的儿子这样被算计。 卫盛瞿已经在心里暗想对策,周秀慧是绝对不能娶的。一想到周家人要害死弟弟,他就已经对周家人恨得牙痒痒了,怎么可能让他们家和周家再扯上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 时夏的手被卫睿握得很疼,他看到周秀慧还想辩解什么,却被众人冷漠的眼神吓得动弹不得。时夏在心里叹了口气,上前靠近卫睿,轻唤他,希望能唤回卫睿的理智。“阿睿?”时夏能够想到,如果此时自己要是不能理解卫睿,卫睿很可能下一秒就要将小孩掐死了。 卫家人想要让一个小孩消失,这一点也不困难。 卫睿听着时夏柔和的声音,整颗心颤了一下。 时夏温柔地仰头,轻吻一下卫睿的唇角。他说道,“阿睿,你听我说。”他退回身子,转头看向周秀慧,“容我问一个问题。”本来是想让卫睿理智回来去寻找答案的,目前看来,是不可能了。他太了解卫睿对感情的态度。卫睿对感情的态度是一辈子只爱一个人,至死不渝的,那么时夏完全能够明白卫睿此时的恐慌心态。只要卫睿对他有些了解,就能明白时夏本身的洁癖有多严重。 周秀慧定了定神,“你问。”反正孩子真的和卫睿有血缘关系,她不怕被查。 时夏笑了一下,你周秀慧哪来的自信认为自己做的事情没有半丝漏洞呢? “你当时下的药是什么药?”时夏的笑容很冷,他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望进周秀慧的眼里。没有人知道,时夏此时发动了精神力压制住了周秀慧。 周秀慧自己也没有发现自己与时夏的双眼对望的时候,她的大脑便开始一片空白了。她只能隐约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能说话。 可是,时夏又怎么可能让她得逞呢?“说!” 卫睿这个时候理智也有些回笼了。对啊,他当时很明显是睡着了,他之前自己猜测的是安眠药,那么他又怎么可能…… “安眠药。”周秀慧如实回答,这个时候她已经无法思考了。她已经被时夏催眠了。 时夏松了口气,安眠药,这样一来,可以证明一切与上一世的轨迹重叠了。 卫睿的眼睛亮了一下。 其他三人也很快反应过来。 时夏松开对周秀慧的控制,周秀慧一回神,立刻苍白了脸。但是,她又很快定下心神,因为孩子确实是卫睿的孩子,她还是有筹码的。 于是,当晚,孩子就被送去和卫睿做了基因对比。周秀慧自信满满地离开了,走前对卫睿说道,“我等你来提亲。” 第四十四章:卫乐(二) 当晚,时夏做了满桌的美食,卫家人却都没有多少胃口。 苏南幸对着时夏几次欲言又止,到了时夏吃饱,她一碗饭都还没吃完。 时夏温和一笑,“阿姨,有什么话你可以直说。” 苏南幸的动作停了一下,然后干脆将碗筷放下,对时夏说,“时夏,如果……”她再次欲言又止。 时夏温和地看着她,似乎在鼓励她。 苏南幸闭了闭眼,睁开眼睛后,坚定了态度,“如果,孩子真的是阿睿的孩子,你准备怎么办?” 话音一落,卫睿手里的碗就打翻了。他刚才已经在心里确信那孩子不是自己的,母亲这句话又引出了他的不安。 卫盛瞿叹了口气,也把碗筷都放下了。 苏然这顿饭也是食不知味,于是干脆也放下碗筷了,碗里的饭很明显还是满满的。 时夏揉了揉眉角,帮忙手忙脚乱的卫睿将他打翻的东西简单收拾一下。 卫家人都看着时夏。时夏去厨房将手洗干净,回到餐桌上,无奈道,“事情真想还没搞清楚呢,你们先不要紧张好吗?” “我是说如果。”苏南幸知道自家儿子的性格。卫睿一向是他们放心的,从小就志向明确,意志坚定。今年二十三岁便已经是上尉,这在夏国算是稀少的了。他在外出任务,对着外人一向很冷淡,苏南幸也了解卫睿虽然忠心,但其实打心眼里冷情。看他今天对待孩子的态度就知道了。她明白,如果那个孩子真的是他的儿子,而他因为这个孩子失去了时夏,那么弄死孩子这种事,他是真的做得出来的!就算犯罪,卫睿也敢这么做! 时夏回答,“如果那个孩子真的是卫睿和那个女人发生关系生下来的,那我无话可说,我不可能接受。”就算勉强接受了,他也会一辈子都有心里疙瘩,他看向卫睿,很肯定地说,“我就算爱你也没有那么大的胸襟。所以,不管是以前还是未来,你都绝对不可以做出半点出轨的事,否则,一切免谈,我们好聚好散。” 卫睿听着时夏的话,握紧了拳头,双眼通红。“不会。”他说得很用力。 时夏微微一笑,“阿睿,我觉得那个女人这么断定孩子是你的,那么,我想肯定有一定的理由。但是,我也相信,你不可能吃了安眠药还能和她发生什么,这个我能相信。” 卫睿皱了眉头,细细回想,的确,“我现在能肯定,我和她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不说当时房间一点凌乱都没有,而且……”他双眼亮了一下,“我想我可以去‘金太阳’调查一下。” 时夏赞同地点头,“事情不可能没有留下什么证据。”时夏想了想,或许该多给他们点提示,“阿睿,生下小孩不一定要发生关系的。” 苏然听完时夏这句,觉得这简直天方夜谭,想也不想地出口,“难道还能无性生殖?” 时夏被苏然的“无性生殖”雷了一下,忍不住哈哈大笑,“然然,你想象力太丰富了。”时夏止住笑容,因为他发现除了自己其他人都是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于是他也不吊人胃口了,“你们忘记了,现在有代孕这回事了吗?” “哦……”苏然恍然大悟的出声,然后猜测,“你的意思是,那个女人和哥哥没有发生关系,而是当晚想办法取走了哥哥的精、子?”这样的话,也可以说通。 时夏无奈,苏然的想象力确实丰富。 卫睿和卫盛瞿相视一眼,两人猛然想到了什么,卫睿猛地拍了一下餐桌,正在幻想中的苏然被吓了一跳,大喊:“哥,你干嘛!” 卫睿展开了今天下午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卫盛瞿也显然上松了口气,“我想我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么了。” 时夏也总算是松了口气,这样的提醒已经很明显,想来卫睿他们已经知道真相了。 果然,卫睿快步走到客厅,拿出手机给部队里的好友打了通电话。 苏然和苏南幸两人面面相觑,忍不住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卫盛瞿答道,“去年十一月份,也就是时夏救下盛群住院那会,阿睿接到了一个很危险的任务。”他娓娓道来,“当时,阿睿的上司陆生找到我,让我做好心理准备,那个任务的的确确很惊险,阿睿是和简庭轩一起出的任务。陆生对我说,是不是要让阿睿留下‘精、子’,如果阿睿出了意外,至少我们可以找个人为阿睿留下后代。这在部队里是有不少先例的。当晚,我和阿睿谈到了这个话题,阿睿想了想告诉了我他和时夏在交往的事实。我劝了他几句,至少我觉得如果阿睿真的有危险,给我们留个念想也是好的。”卫盛瞿说到这里摇了摇头,“阿睿一开始很反对,但是,最后我忍不住命令了他,他答应了,也做了。” “你的意思是……”苏南幸有些不可置信的样子。 卫盛瞿继续说,“那个女人叫周秀慧,而周秀慧是卫生兵,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部队里的‘精、子’银行,一部分卫生兵是有权限进入的。按理说,周秀慧应该是没有权限,但是,周秀慧的堂姐周敏却是有权限的。” “周敏是去年十二月份下台的。”苏南幸这下想明白了。周敏是部队里算是医术精良的医生,之前在部队医院里坐的位置算是很高了。 “这下,真相大白了。去‘精、子’银行调查一下就明了了。”苏然听完,整个人瘫在了椅子上。 时夏在上一世就已经知道了真相,所以这个时候他一点也不惊讶。不过,看到苏然和卫家人都放松了下来,他心情也好了许多。周家肯定是得下台,而且必须让他们没有办法再作怪。但是,孩子,他可是要的。 “叔叔,若是我们的猜想没有错,孩子确实与阿睿有血缘关系,您打算怎么办?”这个问题,他必须得问。 卫睿刚好听到了这句话,连忙表态,“我不会要这个孩子的。” 时夏翻了个白眼,卫睿的态度在这个问题上的确是特别地坚定,这让时夏很无力。时夏实在不明白,就算孩子不是卫睿所期待的,可是那是一条生命啊,还是和卫睿有血统上的关系,卫睿为什么一点都不心软呢? 卫盛瞿和苏南幸也有些踌躇,周家肯定是必须消灭的,那么如果孩子没有来到卫家,他的未来想必也会很困难。长大后,被周家人灌输错误的思想,也可能会恨卫睿。而,如果知道了真相,很可能会厌世。不管怎么说,孩子毕竟是无辜的。 时夏叹了口气,“阿睿,孩子是无辜的。” 卫睿语气冷漠地说,“孩子是无辜的怎么了?我也是无辜的。” 时夏想起上一世,直到自己死亡,卫睿和孩子的关系也从来没有改善。虽然在时夏宠爱卫乐后,卫睿对卫乐的态度不再是“你是我的污点”这样强硬,可是他也未曾给卫乐一个父亲的关怀。卫睿这个人,实在是太过执拗了。 时夏觉得卫睿这个人,对于感情上的洁癖,比起时夏来,还要严重得多。 卫盛瞿叹了口气,“阿睿,怎么说,那也是你的孩子。” 卫睿反问,“那又怎样?与我无关。” 苏然也赞同卫睿的观点,“没错啊,那又怎样,那孩子与哥哥无关,一切都是别人算计的结果,凭什么由我们去承担?” 时夏这个时候想起,上一世的苏然对卫乐的态度也是不冷不热的,想来是对孩子的母亲尤其膈应吧?的确,孩子是周秀慧算计而来的,她只是想把孩子当做筹码,并没有真心想做一个母亲。但是……时夏看着眼前的卫睿,不管怎么说,那个孩子身上流淌的是阿睿的血,他是怎么也无法狠心不管他死活的。 “阿睿,我想,我们其实可以有个小孩。”时夏一直都很想念卫乐的。“我们可以一起养他,就像……司徒叔叔养着楷瑞和楷泽一样。” 苏南幸毕竟是个母亲,她也实在不忍那个孩子跟着周家过不好,还可能学不好,“阿睿,时夏说得不错,你们可以养着他的。你可以当做你收养了一个小孩。” 卫睿却是不肯妥协,一想到那个孩子身上有他的血脉延续却没有时夏的,生下孩子的还是个那样的女人,他就无法不膈应,“我不答应。” 时夏没有耐心了,起身,冷冷道,“阿睿,我可不想我爱的人如此狠心,连个小孩都不放过。” 卫睿握紧双拳,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卫盛瞿这个时候出声了,“这样,我们中和一下。阿睿,孩子只要查出来确实是你的,那么我们就养着他。由我们来养。”他指着自己和苏南幸,“你和时夏以后肯定是要出去住的,孩子就不要跟着去了。” 卫睿还是不肯服软,“我不会杀他。” 卫盛瞿无奈,在知道卫睿和周秀慧没有发生关系的时候,他也就知道卫睿不会杀害这个孩子。应该说,只要时夏不离开他,卫睿就不可能对孩子起杀心。“阿睿!我要怎么说,你才能明白!这个孩子是无辜的!他有我们卫家的血脉,你就不能对他如此狠心!” 时夏最后对着卫睿说,“阿睿,我们需要冷静一下。”时夏说着就想要离开,他走到客厅,拿好挂在客厅的外套套上,温声对苏然说,“然然,你晚上吃得很少,待会要是饿了,自己去冰箱里找吃的,里面有果汁也有蛋糕。” 卫睿看着时夏已经开了大门走了出去,猝不及防地追了出去。 时夏走得很快,卫睿追得很快,在下一层楼追到了他,拉住时夏的手,不肯放开。 时夏想要挣开,无奈卫睿实在握得很紧。 下一瞬间,卫睿从背后抱住了他。 抱得很紧很紧,时夏甚至觉得卫睿简直想要箍死他了。 卫睿说话了,声音很低,还带些颤音,“时夏,我害怕。” 时夏愣了一下,放松了下来,“阿睿,你在害怕什么呢?” 卫睿的头埋在时夏的颈窝处,“我不知道,时夏。”他摇摇头,头发刺得时夏的颈窝有些痒。“和你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我总是很不安,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不安。好像……”他发现自己有些辞不达意,“好像你曾经离开我,让我找不到你,让我找不着你,我找不到你。” 时夏的心疼了一下。卫睿和自己不一样,他不可能有上一世的记忆,难道说是灵魂深处的震鸣? “阿睿……”他该说什么呢?他该说什么让卫睿安心下来。 卫睿继续道,“我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我们才交往不久,可是我却有种其实我们应该已经相爱很久很久的感觉。时夏,我简直要怀疑我是不是上一辈子就已经和你相识了。”他有些语无伦次,“时夏,我不明白,明明我们才交往不久,我却觉得我不能离开你,我恨不得每时每刻都和你绑在一起,这种感觉很奇怪,很陌生,却很深刻,我不明白。” 时夏想说些什么安慰他,却发现自己找不到什么词汇来安慰。他不能告诉他,这有可能是灵魂在作怪。这个时候时夏才想起,一直以来,他都只想着要努力着这一世也要和阿睿在一起,却没有怎么想过自己在上一世死后卫睿是怎么活下去的?卫睿是不是做了什么还影响到了这一世?而且,时夏有些混乱,自己不是灵魂回到了自己小时候吗?为什么一切都那么难以理解? “时夏,我总觉得你曾经舍弃过我的感觉。”卫睿说得有些含糊,他的嘴唇抵在时夏的肩膀上,然后轻咬了一口。 时夏想,你怎么那么喜欢咬我的肩膀呢? “可是,时夏,你怎么舍得舍弃我呢?” 时夏震了一下,他想起自己上一世死后,他看到的悲痛欲绝的卫睿……那么是不是,之后的卫睿过得很辛苦很辛苦? 第四十五章:卫乐(三) 时夏最终没有离开卫家,当晚又做了顿清淡的夜宵,然后在卫家睡下。一整个晚上,卫睿都紧紧地抱着他,时夏说的那句“我们都冷静一下”和转头就离开的举动都吓到他了。 卫睿觉得自己就好像中了无可救药的毒一样,他对时夏有着无法解释的依恋。卫睿发现自己并不排斥,他甚至有些享受自己这样的心态,他觉得自己本来就该这样。 时夏在感情方面本就一根筋,上一世就已经认定了卫睿,这辈子和卫睿交往以来,两人见面很少,卫睿与他的感情发展很快,他也没怎么察觉。 直到今天,他才发现,就一般人而言,一对情侣刚交往不久就不停地面对分离,怎么也不应该有卫睿这样深刻的感情吧?所以,时夏不得不思考,卫睿究竟为什么会这样。卫睿的那些深刻的不安与恐慌究竟是从哪而来?灵魂的震鸣?还是说…… 时夏有些不敢想象,是什么样的悲哀让卫睿的不安影响到这一世来? 此时,躺在时夏身侧的卫睿,夜不能眠。他一直都没有办法去解释那些不安,面对时夏的时候,他总是忍不住想要去亲近,可是又总是忍不住退缩,他有些害怕时夏会排斥自己的这些情绪。 他看着怀里的时夏,时夏也还没睡,可是他却不敢和他说话。 今天孩子的出现,触发了卫睿的心底深藏的恐慌,卫睿发现自己那样爱着时夏——仿佛给了他全世界,都害怕世界亏待了他。结果,发现自己有可能背叛了时夏,这样的结果他怎么敢去接受?他全身全心只有一个想法,时夏,你不能以任何理由舍弃我,不能!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全家人都成了熊猫。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忍不住笑了。这也算是苦中作乐吧? 苏然盯着跟在时夏身后亦步亦趋的自家大哥,深深觉得有些丢脸,在心里大喊:“大哥啊,你一个晚上还没有把‘大嫂’搞定啊?” 卫盛瞿夫妻对卫睿的“紧跟”时夏的行为也觉得好笑。时夏倒是无奈得很。他在厨房里做早餐啊,结果,你卫睿这么大只跟前跟后,很碍手碍脚啊!他怒瞪了卫睿一眼,结果看到卫睿紧张到有些委屈的眼神,又不忍心了。 “你可以去坐下,我不会消失的。”时夏指了指餐厅。 卫睿摇摇头,“我想看着你。” “你坐在餐厅里就能看到我的。” “太远。” 苏然正好经过:“……” 卫盛瞿夫妻也正好在厨房门口:“……” 什么时候厨房和餐厅三两步的距离“太远”了! 苏然对着父母无奈道,“爸妈,你们要理解,恋爱中的人智商都不是一般的低。” “然然……”时夏无奈地唤了一句。 苏然连忙做无辜状,跑开了。 卫睿还是坚守阵地不肯离开。时夏无奈只能由着他了。 下午的时候,基因对比结果就出来了,确实是卫睿的“亲生”儿子。时夏问卫睿怎么打算,卫睿思量一番,最后对时夏说,“你做主。” 苏然表示,“哥,我鄙视你。”她并不想要这个侄子的,但是,想想,反正哥哥和时夏也生不出小孩,就当做找错了人代孕算了。 卫盛瞿夫妻倒是对卫睿的话语松了口气,不管怎么样,他们还做不出眼睁睁看着孩子的受苦。 时夏打了个电话给司徒将群,和司徒将群说了这两天的事情。 于是,事情在一个星期内就解决了。司徒将群对于有人要欺负时夏的事是绝对无法容忍的,周家一个星期内就没落了,周秀慧被卫睿送到了一个小岛国家,并且加了禁制,终身不得从那个国家出来。 孩子被送到了卫家,这下子卫家也有些发愁了。一直以来,他们家是没有请保姆的,只有苏家每天派个佣人过来打扫一下卫生而已。这下多了一个小孩,而他们三个在部队,苏然也是到处溜达的主,怎么可能在家看小孩?更何况那孩子还不怎么招她疼。 最后是苏南幸拍板请两个保姆来家里轮流照顾小孩。 孩子入户的时候,卫盛瞿问了卫睿孩子取什么名字,卫睿有些烦躁,让卫盛瞿随便取个。卫盛瞿好言相劝,“你可以和时夏探讨一下,我看时夏挺喜欢这个孩子的。” 卫睿想了想,的确,自从孩子被送到了家里,时夏一有空就会过来,整个家里就只有时夏喜欢这个孩子。 卫睿只好打了个电话问时夏,这个时候时夏正在大学迎接新生,接到卫睿的电话,听到问题想也不想,当然是,“卫乐。”乐乐,你回到了我的身边。我会守护着让你好好长大,快快乐乐的。 “行。”卫睿将名字报给父亲,对揭过了这个话题。 时夏想着挂电话,卫睿却继续和他说话,“时夏,你今晚会来家里吗?” “嗯?”时夏身边有些吵,附近有新生想要过来和他问些什么,看到他一手拿着电话只好悻悻地转头问别人。 “我后天就得回部队了。”卫睿左手拿着电话,右手的食指没有意识地屈着,一下一下地敲着沙发。这个月因为孩子的事情,他们家申请了一个星期休息两天。这样的福利后天开始就没有了。 “想要约我吗?”时夏调侃。时夏是知道卫睿的情况的,当然能理解卫睿此时的想法。 “是啊,佳人今晚可有约?” 时夏毛了,“你才佳人,你全家都佳人!” 卫睿哈哈笑开,“你不也是我家的么?” 苏然正好从厨房里出来,手里拿着两杯红茶,看到自家大哥笑得这么开心,她也会心一笑,果然只有时夏才能让大哥这么开心的吧?想到周秀慧带着孩子出现的那天,卫睿暴躁得吓人。和现在接个电话都能笑得这么满足,真是,很难以搭上边啊。 “行了,今晚来我家吧,你们家还是太远了点,我这边可能会忙得晚一些,你七点钟过来吧,到时候我再做饭。”时夏看了下现场的新生人数,约摸着算了下时间。 “行。”卫睿应允,“不过,我先过去吧,然然不是有钥匙么?你这两天也比较忙,我过去给你收拾一下吧。” 时夏揉揉额角,的确,两天前他就到学校了,而之前他有几个晚上都是睡在卫家的。虽然卫家请了保姆,但是想起上一世孩子得了自闭症的事,他就不敢放任孩子被保姆照顾。“好。” 卫睿向苏然拿钥匙,苏然立刻说,“我也要去!” 苏南幸听到后,笑道,“你哥去约会,你赶着去当电灯泡?有你这样的妹妹么?” 苏然摇晃着身子,耍赖,“我才不管,时夏肯定会欢迎我,不然哥你打电话问时夏让不让我去?” 卫睿非常罕见地翻了个白眼。 卫盛瞿也乐了,“然然,我看啊,全世界都知道时夏对你是有求必应,你这话问的,会不会太没水平了?” 苏然骄傲地昂起头,冲着卫睿炫耀,“那是!”她继续乐呵,“以前你们还怀疑时夏是不是喜欢我呢,我那时候也想啊,嫁给时夏这样的人一定很幸福呢。”她哀怨地瞪了卫睿一眼,“哪晓得我还没出手呢,就被哥给拐跑了。”她拿起手边的抱枕扔到卫睿身上去,“肯定是哥你引诱时夏的。” 卫睿才懒得和她玩,“给不给钥匙?” 苏然撅嘴,“就不给,你带我去呗。” 卫睿揉揉太阳穴,这苏然越长大越不可爱了,“我还要给时夏打扫卫生呢,你去的话你打扫?” 苏然郁闷了,看到卫睿的态度,想来去到那里卫睿肯定会让自己打扫卫生。“哼,不去就不去。”走到房间拿出钥匙扔给卫睿。 卫睿很快就换鞋出门了。 等卫睿出了门,苏然才反应过来,不对啊,卫睿哪里敢让自己打扫卫生?时夏肯定会念叨死他的。 “啊!”她锤了一下抱枕,被哥耍了! 苏南幸笑着说,“然然,你什么时候斗过你哥过?” 这个时候婴儿房里响起了小孩子的哭声,还有保姆哄孩子的声音。苏然皱皱眉,“妈,我还真是难以接受家里冒出个小孩的日子啊。” 苏南幸敲了下她的头,“反正你以后也会有小孩的,现在先观摩着适应适应不是很好吗?” 苏然咧咧嘴,“爸妈你们和哥哥最近一个星期也就两天在家,你怎么能够理解我呢?我才二十一岁呐,干嘛要这么早学习怎么养小孩?”恋爱对象都没有还能扯到小孩去? 说到这里,苏南幸想起一个问题,“时夏最近几天都在这里住,还习惯吗?”她挺担心时夏受不了小孩儿而对卫睿的感情发生变化的,到那个时候家里可没有人制得住卫睿。 “放心吧,妈,时夏住得很好。”苏然甩甩头发,“不过,我很好奇呐,怎么时夏这么喜欢小孩?而且,乐乐对时夏也很亲近。乐乐一整天都不会笑的,可是一见到时夏,只要时夏抱着他,他就会笑得很灿烂。” 苏南幸稍微放了心,“这样就好。应该是这孩子和时夏有缘分吧。” 苏然转了转眼睛,进了婴儿房。看着睡在小床上的小孩,已经再次睡着了,小脸嫩嫩的,还红扑扑的,两只手举着在头的两侧,毛发稀疏。看着看着,苏然的眼神也柔和了下来,时夏说得对,小孩子……终究是无辜的。她不应该带着有色眼镜看待这个孩子。她轻喃,“其实,你还蛮可爱的。” 保姆也轻声说,“小少爷很好带呢,只有饿了,尿了才会哭一下提醒我们,平常都安静得很。” 苏然笑了笑,“睡个好觉,小宝贝。”你很幸运地拥有时夏的爱,那么,你长大后可要好好孝敬他呢。如果不是他,你可能……连待在这里都没有资格。 第四十六章:两个人的约会 “今天的接待任务就到这里了,大家散了吧。”一辅导员大声喊着。 “总算是结束了,站一天真不好受。”李逡安伸伸懒腰,打了个哈欠。 “嘿,一起吃饭去?饿扁了!”齐晋鹏摸摸肚子。 时夏收拾下自己手头上的东西,新生名册之类的,“你们去吧,我得回家。” 旁边几人点点头,“再见。” “再见。” 齐晋鹏想了一下,说,“等会,时夏。” “嗯?”时夏停下脚步回头,“怎么啦?” “你明天就休息一天吧,我们几个都是今天才来的,你都来第三天,明天休息一下吧。”新生报到期可是有一个星期的,这才第三天。越接近后面会越忙的。 时夏甩甩车钥匙,“行。那我就走了啊。” “拜拜。” 先回了趟宿舍把小乖抱着,本来今天是没打算回去的,就把小乖留在宿舍里了。 下楼的时候接到允君生的电话,说是后天回学校。时夏让他把放在司徒家的闹闹和叮叮一起接过来,昨晚打电话会司徒家的时候听到司徒将群说楷瑞和楷泽最近和闹闹、叮叮玩疯了。 心情愉悦地开车回家,到了楼下就闪身从空间里拿出食材。时夏心笑,这个异次元空间都要被他当做不用钱的菜市场了。 一手抱着小乖,一手拿着菜篮子,走上楼梯。到达家门口的时候按响门铃。在卫睿应声出来开门的那一瞬间,时夏觉得自己被幸福填满了整个胸腔。是谁说过,最幸福的是回家的时候按门铃,而不是一个人找冰冷的钥匙? 时夏进门,右手抱着的小乖冲着卫睿轻声叫唤两声,卫睿难得笑眯眯地拿食指摸摸它的小下巴。小乖享受地翻了个身,差点从时夏的手心里翻下去,时夏连忙抱紧它。 “小家伙,你当心点。”时夏小心地将它放到地上,它叫唤一声就跑到阳台去了。 卫睿拥住时夏的肩膀,接过他左手提着的菜篮子,两人一齐走向厨房将食材放下。一放下菜篮子,卫睿便让时夏与自己面对面,他低下头,额头抵着时夏的额头。 时夏微微一笑,这辈子的阿睿除了喜欢咬他的肩膀外还喜欢做这个额头抵额头的动作啊。 “时夏。” “嗯?”卫睿的声音太过温柔,时夏毫无心理准备下听到这样的声音,心里软成一片外,耳朵也跟着发热起来。 卫睿似乎很满意这样的效果,侧过头,舔了一下时夏白嫩的耳朵。时夏下意识想要推开他,这个动作太…… 卫睿又怎么会放过他呢?往下,轻咬了一下时夏的耳垂,再往耳垂轻吹一口气,“给你扇扇凉。” 时夏已经有些发软,这样哪里是扇凉了!很痒啊! 卫睿笑了一下,含住了时夏的耳垂。 两人黏糊了一阵,直到两人都有了失控的状态,直到小乖对着两人:“汪?” 时夏用力睁开了卫睿,“你还用不用吃饭了?我中午到现在就只喝了两杯水,你不饿,我还饿呢。” 时夏的话里有些许怒气,可是在卫睿的眼里,他两颊通红,双眼湿润,唇瓣鲜红,怎么看都觉得心痒痒。但是想起时夏说饿,只好两手摊开做投降状,“好,我们先吃饭。”吃完饭,再吃掉你。 时夏哪里不晓得他这心态,瞪了他一眼,转身做饭去了。 时夏做饭的时候,卫睿就抱着小乖站在厨房门边倚着看,小乖躺在卫睿的手掌上,刚刚好,它翻了个身,卫睿揉着它的肚子给它按摩,它享受的很。 时夏眼角瞄到这样的卫睿内心一片温暖。阿睿,曾经我总是想象你再次站在我的身边是什么样的。如今,你就在我触手可及的身旁,一切都这么美好。 这辈子,我们会一直一直这么美好下去的吧? 吃晚饭,卫睿主动把碗给洗了,时夏坐在客厅看电视,电视开得很小声,他看的是今年聿网的纪录片。今年的聿网,时夏打进了前二十名,雷诺说这成绩已经算很不错了。聿网结束后雷诺就给他送来了今年的聿网所有比赛的纪录片,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时夏必须琢磨一下其他人的战术。 时夏坐在客厅,能听到卫睿洗碗的声音,小乖就躺在他的大腿上打瞌睡。时夏按了下心脏,今晚的自己心跳好快,只因卫睿和自己单独地处在一个空间里吗? 他们交往的这几个月来,见面次数没几次。有的时候是在时夏的赛场上,有的时候是在学校里,更多的是在卫家或者在茶馆。这样两人单独相处约会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卫睿洗完碗就坐在时夏的旁边,单手楼住时夏的肩膀,陪着他看电视。 “阿睿,我明天不用去学校,我们出去玩?” 卫睿转头盯着时夏看了几秒,答道,“我以为你会说要去家里看孩子或者去茶馆看下营业绩效之类的。” 时夏摸摸额头,好吧,最近这个月来他们的相处都是这么过来的。他捶了一下卫睿的大腿,“不要就算了,明天去看孩子,顺便给然然做些点心存着,接下去我可能会忙几天。” 卫睿咬着牙捏捏时夏的脸,“你这小没良心的。你听不出来我是在抱怨我们的单独相处时间太少了么?我后天就要回部队了,下次见面可能得一个月后。” 时夏翻了个白眼,“不是你提的么?”他抓住卫睿空着的一只手,用手指轻画着卫睿手心的线条。“说吧,明天想去哪里玩?” 卫睿揽着时夏肩膀的手伸起来,一下一下地揉着时夏的头发,“找个比较清静的地方吧,你选。说起来,你寒假暑假都跑出去玩,我都没有能陪着你出去过。” 时夏痴痴笑起来,“谁让你是军人呢,只能待在部队里。”寒假的时候去了个海滨小城玩,暑假的时候他去了清国的一个花城赏花。卫睿曾问他,别人都是秋天赏花,夏天玩水,他怎么跟别人不一样呢? 时夏回答,那样人才比较少嘛。他不喜欢太热闹了。 “安都……”时夏轻喃,手指无意识地敲着卫睿的手掌,卫睿眼里含笑地看着他。时夏猛然想到,“安都有一处地方倒是真的挺清净的,我们可以过去玩玩。” “哦?”卫睿的手掌包住时夏的手掌,“什么地方?” “是‘绝对’刚刚开的一处度假山庄,前段时间听司徒叔叔说起,那里必须是贵族或是由贵族带领才能进去。”时夏转了一下眼睛,“叔叔说那里挺大的,不是什么特殊日子的时候那里应该很清净。” 卫睿捏捏时夏的鼻子,“那我可得沾你的光才能进呢。”时夏的成年礼还是在皇宫里举行的,女王已经宣布司徒将群的爵位继承人就是时夏了。时夏现在是货真价实的皇族。 时夏伸伸懒腰,“行吧,那今晚早点睡。那度假村还在安都的边缘呢,开车过去大概得两个多小时,不要睡太晚了。” 卫睿起身,将小乖从时夏的大腿上抱开。一手在时夏的腰间,一手在时夏的膝间,一下就将他抱起来了。“睡觉咯!” 卫睿的声音有些大,小乖睁了睁眼睛,又睡着了。 “哎,我电视还没关呢。”时夏被吓了一跳,倒没挣扎,只是电视总得关掉吧? 卫睿低下身子,时夏摸到了遥控器,将电视关掉,就被卫睿抱进房间里了。 很快,一室旖旎。 第二天醒来,时夏坐起来的时候浑身酸软,怒瞪了卫睿一眼,“不去度假村了,我要睡觉!” 卫睿正好做好早餐要伺候他吃早餐呢,听到时夏的怒言,摸摸鼻子道歉,“别气了啊,我不就是面对你难以自持吗?吃早餐,我们去外面散散步。” 时夏还是瞪着他,两人僵持了几秒,时夏扶着腰进了洗手间。一进洗手间就闪身进了空间,进了温泉池。 彼岸花的图案妖艳逼人,时夏想起卫睿昨晚对着这个图案又咬又舔的,立刻就红了脸。卫睿问了关于这个图案,时夏说是胎记,也亏得卫睿一点怀疑都没有,不然他都不晓得要怎么解释才好了。 想到这里,时夏就不得不想到关于魔法师的事情。年原说过,他修炼到一定程度以后,他可以拥有和纯正血统的魔法师一样拥有长到记不得多长的性命。时夏估摸了一下自己的修炼程度,已经达到了。可现在问题是,卫睿怎么办?卫睿没有拥有魔法师的血统啊!时夏暗自恼怒自己之前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问题!看来,得想个办法了。不过……时夏将整个身子沉入温泉里,如果找不到办法他就学年原随着爱人而去就好了,这个也没什么好犹豫的。 阿睿,我想,我怎么也没办法活在你不在的世界里。 泡了一会温泉,时夏全身精气又恢复了,倒是身上的痕迹时夏刻意保留了,不然等一下他要怎么和卫睿解释自己洗漱一番后全身痕迹都没了? 吃完早餐,时夏就拉着卫睿出了门,度假村还是要去的。卫睿就剩下今天的假期了,谁晓得卫睿一回部队是不是又要接什么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完成的任务。 这个度假村起名倒是直接,“绝对”度假村,挂着“绝对”的标致就已经明了这家度假村不是随便进的了。 两人一进去就有服务生过来接待,不得不说“绝对”里就连服务生都不一般,很显然这里面的人对贵族圈的人物都牢牢记着呢,看一眼就能认出时夏来了。“时夏先生,欢迎您来度假,这边请。” 服务生简单介绍了一下度假村后就拿了一张明细表递给时夏,“时夏先生,这是明细表与地图,您可以参考一下您要参加什么活动。” 时夏和卫睿两人看了下,活动还挺多,什么休闲活动里面都有了。两人最终决定去钓鱼,这个天气坐在阴凉的河边垂钓,聊聊天什么的,应该蛮不赖的。 两人就将钓具摆好,做了钓鱼的准备后就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开。这个度假村真的如时夏所言,很清静,特别的清净。像这个垂钓场,很明显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时夏,你前段时间给我堂叔的那几张药方他拿去实验过了,说是可以投入生产了。一部分会做成药丸,一部分会做成药剂类。”卫睿想起昨天早上堂叔给他的电话。 时夏点点头,对这个他没怎么关注,药方是在空间里找到的,不算惊世骇俗的几张。因为他要拿出药来给几个长辈调理身体的原因才拿出来的。 “对了,我一直都没有问过你,你为什么要学药理?我以为你会专注走职业网坛的。”这是卫睿一直以来的疑惑。 时夏笑了一下,“倒没什么特殊原因,我只是对药理很感兴趣而已。”学药理才能光明正大地拿药方给几个长辈调理身体啊,而且,由于空间的原因,他也很想学下制药之类的。 “那你以后会一直打网球?还是准备到一定时间后退出网坛?” 时夏两手交叉,伸至脑后,扶着脑袋躺下,身后的草地刺在脖子处,有些痒痒的。“嗯,现在只想着好好打网球,可能有一天我倦怠了,我就去隐退。事实上,我和司徒叔叔有过约定,会在三十五岁的时候隐退的,他并不希望我一直在网坛里泡着,他认为这太辛苦了。” 卫睿翻身,将时夏压在身下,含住时夏的唇,两人很自然地接吻。几分钟后,卫睿道,“不管你做什么,你要记得我都会支持你。” 时夏微笑。“来,说一句‘我爱你’。” 卫睿摸摸时夏的眉毛,温情发言,“我爱你。” 时夏仰起头吻住卫睿,“我也爱你。”一直,一直。 第四十七章:地震 “乐乐,出来,你爸爸来咯。”苏然敲响卫乐的房间,然后拧开,一看房里面就乐了。应该是听见门外的声音,知道爸爸来了,于是在床上的卫乐就要出门见爸爸。结果,卫乐还太小下不来,就挂在了床边不上不下的状态。苏然在心里大呼可爱,走过去将卫乐抱起,“小家伙,你太可爱了!” 卫乐一出房门看到时夏就朝着他的方向一蹦一蹦地,苏然忙道,“时夏快来接住他,我要抱不住了。” 时夏连忙上前将卫乐从苏然的怀里接过来,“小家伙,想不想我?” 卫乐笑眯眯地仰头将时夏的脸涂满了口水,“爸爸。” 苏然摆摆手,“真是,就知道要爸爸,姑姑一抱还嫌弃。”她边说边点点卫乐的鼻尖,“小没良心的。”也不知道是谁和他日夜相处。 时夏抱着卫乐坐下,他去参加聿网刚回来,都半个月没见到这个小家伙了,怪想念的。“哦,对了,然然,你什么时候出发去清国?”苏然于两个月前遇到了一位很是赞赏她的小提琴大师,这件事与上一世是一样的,只是时间稍微有些偏差。 苏然给时夏倒了杯水,“下个月吧。” “哦。怎么样?期待吗?” 苏然扁扁嘴,“还好啦,没有特别大的心情起伏。只是,时夏,我得有几年吃不到你做的食物啊,这样我会瘦的!” 时夏笑起来,笑容一如既往地温和,卫乐又仰身在时夏的嘴角“吧唧”亲了一口。时夏摸摸他的头安抚他,和苏然继续说话,“这有什么?不说我每年去清国的比赛就有几次了,有空的话我也可以去找你啊。” 苏然斜倚在沙发上,“你说的啊,我记着。”她闭上眼睛,回忆着认识时夏的这十年,一直以来,时夏对她的态度都有些哥哥宠妹妹的意味,这也是为什么卫睿和时夏交往,她几乎没有纠结过的原因。这样的时夏,真的是让她忘记了自己比时夏要大上几岁的事实啊。 对了,苏然猛然睁开眼睛,“听我哥说,我去清国后你要将乐乐带去你家住?可是,你不是住校吗?” “我今年就要升大三了,可以申请外宿了。家里离学校开车也不是很远,这不算是什么问题。” “可是,你上课的时候要将乐乐一个人放在家里?不可能吧?”苏然转了下眼睛,“让一直照顾着乐乐的保姆也跟过去吧。” 时夏想了想点头,“行,就这么办吧。” “爸爸。”卫乐使劲地往时夏的怀里钻,笑嘻嘻的样子。 “哟,他这是成精了吧?”苏然捏捏卫乐的脸,“他肯定听得懂他要和你一起住了。” 时夏排开苏然的手,“他听得懂怎么啦,他都会说话了,怎么还不会听啊?” 苏然冲着时夏咧咧舌头,“说话,就会叫‘爸爸’,其他都不会。” 十个月大的卫乐,已经开始摸索着想要站起来,开始牙牙学语。苏然觉得这个时候的乐乐最可爱了,会口齿不清地想要说些什么,会抓着椅子想要站起来,会见到自己说“抱”。 时夏才不管别人怎么说呢,这世界现在也就自己最疼乐乐了。时夏随手拿起电视遥控器开了电视。电视正在播放新闻。 三分钟后,两人被一个新闻震惊了! 辽城发生了七点八级的强烈地震! 苏然和时夏两人一下子就慌了,苏然更是慌得有些要哭出来的样子,“时夏,哥哥和爸妈还有小叔都在辽城呢!” 他们去辽城的事时夏也知道,说是有个任务很紧急,派了不少人过去。 时夏舔舔发干的嘴唇,对苏然说,“然然,你先别慌,打电话给你哥,看能不能打通。” 苏然连连点头,可是拿着手机的手一直都,根本按不了键。 时夏握住她的手,注视着她的眼睛,“听着,然然,不要慌。来,电话我来打。”他温声说着,拿过苏然手里的手机。 苏然愣愣地点头,可是还是有些瑟缩。那么严重的地震,怎么会? 时夏拨了卫睿和卫盛瞿、苏南幸、卫盛群的电话都没打通,全部都是已关机。时夏将卫乐抱起放在一边,拉住苏然的手,“听着,然然,现在你爸妈和你哥的电话都打不通,我现在需要你打到部队里问一下情况。”不管怎么样,部队应该有些消息的。 苏然还是点头,这次动作迅速地拨通了电话,可是显然对方也很忙,一直是在通话中。两人紧张地等了十几分钟,电话终于通了。对方大概讲了几分钟后又匆匆挂掉。他们了解了大概的情况。 辽城发生地震,在前天地震专家已经预测到了,可是预测的等级没有这么高,地震面积也没有这么广。前天部队所说的紧急任务就是去疏散人群,按理说这么大的事时夏和苏然不应该不知道。可是,时夏今天才从聿国回来,而苏然近几天一直在闭关,她下个星期有一场独奏会。于是才会变成了两人对情况完全无知。 不过,现在可以确定的是,确实是还有不少群众身陷灾区,而卫睿几人现在也一定是在灾区紧急救人。 时夏和苏然用了几分钟将信息消化后,时夏才想起自己之前放在卫睿身上的玉没有什么危险的提示,卫睿一直都将那块玉戴在脖子上的,而时夏之前下过咒语,除非是卫睿本人将玉摘下,否则那块玉是不会离开卫睿的。所以,他现在大概可以确信卫睿是没有危险的。 可是,现在灾区这么危险,而卫盛瞿夫妻也在那里呢。 时夏回想上一世关于这场地震动消息,结果却是一片空白。那个时候他刚刚流浪到聿国,这个时候的他应该在聿国的街头卖画呢,他没有去关注过夏国的消息。 他挫败地抓抓头发,最后做了个决定。 他起身,又低下腰,“然然,我得去辽城看看。”不然他实在是不放心。他根本不知道上一辈子的卫家人有没有去辽城,就算是上一世他们有去了,而且平安回来了,他也不放心。 苏然突然拍了下手掌,“等等,我们问一下蕾蕾,说不定她有什么消息呢?”毕竟蕾蕾是在军队里上学的。 苏然边说边拨通了卫蕾的电话,结果时夏猜到了,她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消息。不过,她正要跟着大部队一起出发往辽城,时夏连忙抢过电话说要跟着去,卫蕾说不行,然后就挂了电话。她需要去忙了。 时夏也没觉得沮丧,“然然,乐乐就交给你了,我去找雷诺,我需要找一批救助药品一起送过去。” 苏然抓住他的手,“我也要去!”凭什么留她一个人在家里担忧? 时夏回握住她的手,“然然!乐乐呢?你不在家里乐乐怎么办?” 苏然烦躁地大喊,“我理这个拖油瓶做什么!” 时夏听到这一句话,两辈子第一次冲着苏然发了脾气,“收回去!” “什么?”苏然显然有些怔愣,这是时夏第一次对她说重话。 “收回你刚才的话!”时夏的声音又高了几度。 苏然也发飙了,“凭什么?我有哪里说错了吗?他本来就不该出生的!”她本就紧张而慌乱,在这样的时候时夏还吼了她,她觉得委屈得要命。而且,她又有哪里说错呢?如果不是时夏喜欢,他们家又怎么会将卫乐留着? 时夏直直盯着苏然几秒,最后抱起因为他们吵架而哭泣着的卫乐,“苏然,再见。”他现在没有精力去和苏然计较她此时的话是否真心,而卫乐,这是他的宝贝。这个孩子,身体里流淌着的血液有一半来自阿睿,他怎么可能放手? 时夏将卫乐安置在后座的婴儿专用座上,哄了他几句,卫乐哭着哭着大概累了,就睡过去了。时夏回了驾驶座,启动汽车驶了出去。他没有心思去想现在完全怔愣在原地的苏然。 时夏打了通电话给卫睿的堂叔卫盛威,和对方说了自己要买一批药品送往灾区的想法,希望卫盛威能给他准备一下药品。 那边卫盛威连忙说,“我正要带一批药品过去呢。我已经知道盛瞿他们都在灾区的事情了。这样,你来我公司,我们一起去,我们今晚就出发。” 时夏透过后视镜看着后座的卫乐,微笑,“好。”乐乐,我带着你去找父亲。乐乐,你要相信,你父亲会喜欢你的,爸爸一定会让你父亲喜欢你的。 虽说这样想着,但是时夏心里隐隐有个疙瘩,自己没有去阻止周秀慧的阴谋,让乐乐出生,这究竟是不是做错了? 到达卫盛威的公司楼下,时夏将车在停车场里停好后从前座直接钻到后座,抱起卫乐闪进空间。叫来闹闹和叮叮还有小乖看一下卫乐,然后搜刮了一番空间里现成的一些食物,还带了一瓶他制好的急救药装在背包里。出了空间后他将背包背好,上楼找了卫盛威。 卫盛威正在忙着调度人手,让时夏找个地方坐下就继续忙了。 时夏倚在沙发背上,闭上眼,叹息。“阿睿,你一定要好好的,等我来接你回家。” 第四十八章:地震(二) 苏然自时夏吼了她走后,她就一直呆愣在原地。 “苏然,再见。”这是她记忆中时夏第一次叫她“苏然”,时夏总是叫她“然然”或者“然然姐”的。第一次,他用严肃而又失望的语气这样和她说话。 说这话的时候,时夏眼里的冷漠吓到她了,她有种不可置信的感觉。那是她认识的时夏吗?为什么在那一瞬间,她有种她从没认识过时夏的错觉? 卫蕾曾经对苏然说过,时夏对苏然的好,简直是没有原则的好。当时的苏然还很得意,如今想来,原来不是没有原则,时夏的心中有一把尖锐的尺子,他对每个人设定的分寸都不一样。时夏对苏然的尺度很宽,一直很宽,宽到苏然忽略了时夏心中的那把如此尖锐的尺子。 苏然最后瘫坐在沙发上久久不能动作。“时夏,我知道错了。”那只是个小孩,错的人不是他,他是无辜的。乐乐,对不起。 手机响了几次后,苏然接起来,是她外婆,“然然,有你爸妈的消息吗?” 苏然强颜欢笑,“外婆,现在还不知道那边的情况,但是我想很快就能知道了。蕾蕾已经跟随部队过去支援了,应该能很快有消息的。”而且,时夏也一定会尽快赶过去的。 林巧接连道,“那好,然然啊,知道你来外婆这里吧,你晖哥明天也会过去辽城的,到时候应该也能知道些消息。你来和外婆一起住啊,外婆安心点。” 苏然握了握拳头,“嗯,外婆,我这就过去。”的确,自己留在安都是最明智的做法,她现在不知道哥哥和爸妈具体在哪里,情况如何,而蕾蕾又是随着大部队去的,她刚刚还和时夏分开了。她现在这个情况去辽城,只能给他们添乱而已,倒不如留在这里陪着外婆和外公。 林巧满意了,又想到,“对了,然然啊,时夏呢?他在你那里吗?让他也一起来吧?把我的小曾孙也一起抱过来。”自从卫乐的出生,时夏和苏家的来往也挺频繁的,苏家人对时夏的印象都很不错。 苏然揉揉额角,“不了,时夏……”苏然看着茶几上的杯子,那是刚才时夏喝过的,“时夏去辽城了,乐乐应该被时夏托付给司徒家的人了。”时夏现在大概也没有办法照顾小孩,托付给司徒家是她唯一能想到的。 “那好。”林巧想,那个孩子还真是重情义。 苏然半个小时后就到了苏家,苏家也是忙得兵荒马乱的。 而时夏,在卫盛威公司坐到晚上十点,他们终于将物品人力调配好,即刻出发。 一路无言。时夏有些疲惫,他的比赛昨天才结束,精力本就消耗较大,他这次拼到了四分之一决赛,雷诺很是开心。今天匆匆赶回国就遇到这件事,又跟苏然吵了一架,这让时夏觉得心都有些疲惫。 他不明白,乐乐不管如何都是卫睿的孩子,这是既定的事实。而今周秀慧的下场已经明确,以后都不会出现了,为什么卫睿和苏然就是不能完全接受这个孩子?甚至能当着孩子的面说出那样的话来?孩子虽小,可是他也是有心的,他听到亲人这样的话,怎么可能不难受? 时夏闭上眼睛假寐,以精神力的状态进入了空间。卫乐已经醒了,虽然是第一次进入空间,但是大概是空间里的舒适让他安心,而且卫乐见到了熟悉的闹闹、叮叮和小乖,所以也没觉得害怕。卫乐虽小,但是很敏感,他能感觉得到这里有爸爸的气息,所以,他不慌张。于是,时夏进来的时候,卫乐正坐在床上和小乖玩耍呢。 “爸爸。”卫乐一看到时夏,就努力着要站起来,有些不稳地要走向他。时夏见状连忙走过去,可是此时的他是精神力状态,卫乐能见到他的影像,他可是没办法抱起卫乐的啊。在精神力状态下,他要完成的事情动作都是得靠精神力或是咒语完成的。 卫乐看时夏见到自己却不抱他,直伸着手要抱,“爸爸抱。” 时夏没有动作,他毕竟是不能抱起卫乐的,有些心急。而卫乐见爸爸不抱他,站在那里不动,有些疑惑又有些委屈,瘪瘪嘴就哭了。 时夏一看到卫乐哭了,又想起刚才在卫家苏然说的话,一时有些慌,不知道卫乐是否已经听懂了。看着卫乐哭得满脸湿湿的,时夏心疼地用咒语让卫乐的泪珠蒸发掉。 卫乐被自己的脸突然间干掉的情况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时夏,连哭都忘记了。时夏见卫乐如此可爱的样子,温柔地笑开了,他想到了一个办法,“乐乐,你别怕,爸爸带着你飞飞好不好?” “飞?”卫乐模仿者时夏的唇形动作,有些困难地发音。 时夏点点头,然后让自己的形象飘了起来,“像爸爸这样。” 卫乐兴奋地拍手直笑,“爸爸,爸爸。” 时夏对着卫乐使了一个咒语,让他也能飘起来,卫乐先是吓了一跳,很害怕自己往下掉。不过,他很快就发现自己没有掉下去了,他小心地动了动,安心了,开心地也小心地在小范围内晃来晃去。 可是,卫乐还是对无法着地的感觉不熟悉,很不踏实,时夏心疼地让卫乐回到了床上。 时夏站在床边,对着卫乐说,“乐乐,这里是爸爸的秘密基地,乐乐要保密哦,谁也不能告诉,你父亲也不行。” 卫乐对这样的话还是有些难以理解,困惑地看着时夏,“爸爸?” 时夏笑了笑,算了,他还不懂呢。“乐乐,不能告诉别人爸爸会让乐乐飞哦,不然……”他想了想,“不然爸爸会不见的。” 卫乐听不太懂,可是还是能明白“爸爸会不见”这一句,马上就红了眼眶,“爸爸,爸爸抱。” 时夏有些无奈,连忙随手施咒让手里多了一个牛奶瓶,“乖,爸爸在这里,乐乐喝牛奶哦,喝了就不饿了。” 卫乐不肯喝,他想要爸爸抱。对着时夏伸着手,见时夏站在原地不动又往他的方向移了移。时夏担心卫乐从床上摔下,最后只好利用咒语让自己抱起他。卫乐终于让爸爸抱他了,可是,他很快又发现不对劲了,他看得到爸爸,为什么摸不到爸爸? 时夏连紧将卫乐放回床上躺着,然后拿起旁边柜子里的小提琴,“乐乐,爸爸给乐乐拉琴。” 卫乐歪着头,似乎在思考,可是他的小脑袋想不了那么多的事,见爸爸对着自己笑,还要给自己拉琴,他的注意力就被拉过去了。 时夏给卫乐拉了一首安眠曲,拉了许久,卫乐听着听着就睡着了。时夏看了眼时间,已经半夜一点了,这乐乐肯定是很累了。一觉醒来和闹闹它们玩了一会,见他进来又闹了一会,而且已经深夜。“晚安,我的小宝贝。”就算你的父亲,你的姑姑不够爱你,你都不能怀疑爸爸很爱很爱你的事实。 汽车在第二天中午开到了灾区的边缘就不能再进去了,一队军人接手了他们的货物,卫盛威连忙抓紧机会询问有没有卫睿他们的消息。可是,接手他们物品的这支队伍也是下午刚到的灾区,里面的情况他们都不清楚,更何谈他们要找人。 时夏对着他们的队长说他是志愿者,要来参加志愿队的。 卫盛威也随着时夏这样说,然后留下,但是时夏对着他说,“叔,你现在需要的是回公司,继续调配药品过来。另外,你联系一下我的经纪人,让他安排一些物资过来。” 卫盛威也明白事情主次,咬咬牙,回头了。 而那支队伍的队长见时夏白白嫩嫩又有些瘦弱,就觉得时夏参加志愿者有些不靠谱,听到时夏说到“经纪人”的时候,他就以为对方是个小明星,靠着抗震救灾的事情炒作来了,于是坚决不让他进去。“你以为这里是你们小明星玩闹的地方啊?这里很危险知不知道!而且,你还这么白白嫩嫩的,肯定吃不了苦,你别进去添乱!” 时夏哭笑不得,有些时候走在路上被他的粉丝认出来的时候他就有些烦躁,而如今,这么多人在旁边没人认出他来,还以为他是小明星来炒作,甚至在怀疑他的体力问题,这让他更加郁闷了。 时夏只好解释自己不是小明星,“我是网球选手,国家队的。你不用怀疑我的体力问题。” 那人还是不信,转身就想走。时夏连忙拉住他,“这样,大哥,你找一位又看网球比赛的人来,他肯定认识我,好吗?我叫时夏。我来这里……”主要是为了找人。 不过,时夏话还没说完,就有人打断了他。 “司徒先生?”说话的是王子的侍卫之一,自从时夏改姓司徒,出门在外倒是不少人称呼他为“司徒时夏”了。 “王子殿下。”时夏对着王子行了礼,旁边的军人也都对着王子敬礼。王子也一一回礼。 “时夏,你来这里干什么?”王子说这话是有些严肃的,时夏是司徒将群的继承人,算来也是他的亲人。 “王子殿下,我是来当志愿者的。”时夏指了指灾区,“而且,我的爱人和爱人的亲人都在里面,我需要找到他们。” 王子沉下了脸,“胡闹,司徒将群知道你在这里吗?” 时夏摇摇头,“我还没有机会和叔叔联系。王子殿下,我绝非胡闹,我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 王子黑着脸,“你和司徒将群联系,他愿意让你进去,你就亮开身份进去吧。”毕竟自己不是时夏的直属长辈,他也不能太过强硬要求什么。 时夏只好答应,走到一旁和司徒将群打了通电话。 司徒将群现在掌管的事业不仅仅是原来“盛世”那一部分,还有“绝对”分布在卢城的产业,唯一比较好的是现在“绝对”派了一支五人的精英队伍过来协助他,所以,现在的司徒将群比之前一人掌管“盛世”要悠闲一些。而突如其来的地震也震掉了他的悠闲,他那边正在调集急救物品,帐篷,板房材料,药品,食物,水之类的。他接到时夏电话,知道时夏的现状,也只是沉思了一会就答应了。 “时夏,今天晚上会有我这边会有一批物品到达那里,我吩咐一下让他们调配出几个人去帮你。” 时夏感激一笑,“谢谢叔叔。” “行了,忙吧。”这个孩子已经长大到当了爸爸,他当然不能再束缚着他,时夏,你的人生需要自己去走,该选择的,叔叔也不会再随意插手。说到底,叔叔相信你。 第四十九章:地震(三) 时夏顺利地跟着王子进了灾区,越往里面走,情况越让人揪心。入眼的情景,满目苍夷。 晚上,司徒将群派的车队把物资送到了,跟着来的还有一支医疗队。 见到医疗队的人,时夏惊讶了一下,这支医疗队竟然有好几个熟人呐。 “嘿,时夏,你怎么在这?”齐晋鹏看到时夏也是惊讶地张大嘴巴,“你不是去聿国比赛了吗?” 李逡安嘿嘿一笑,“哈,班长,你消息比我还落后,时夏已经前天已经被淘汰了。那肯定就回来啦。” 时夏皱眉,他怎么就觉得李逡安这句话又点不对劲啊!“行了,别说我,你们怎么都来了,还有顾教授。”他的目光移向和军队的人说话的顾教授。顾教授是他们医学院最年轻的教授。 李逡安拍拍时夏的肩膀道,“你都能来了,我们为什么不能来?至于顾教授,他可是厉害的外科医生,现在这里应该最缺这个了吧?”最后一句他说得有些沉重。虽然提前一天多预测出了这场地震,但是能及时疏散的人数毕竟还是有限。而且,这场地震比预测中要厉害得多,面积也广了很多。这样的情况下,伤亡人数还是很多的。 好吧。如果说这几个让他有些惊讶,那么那个领头的医生就真的是让他大跌眼镜了。竟然是肖辰!时夏有种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的感觉,上辈子时夏的初恋情人黑帮老大的肖辰竟然成了医生?!不过,时夏很好地将这种惊讶藏在眼里,面上无波。 而继续意外的是,肖辰竟然上前和他打招呼! “嗨!我知道你,你是纪时夏,呃,现在应该叫司徒时夏。”肖辰摸摸鼻尖,对自己的口误有些不好意思。 时夏展开平常面对记者和粉丝的那种标准式微笑,“你好,纪时夏或者是司徒时夏都一样,不都是我么?你是医生吧?” 肖辰点点头,几人一边走一边说话,肖辰就和时夏并肩着走。走了一小段路,肖辰突然道,“我能叫你……嗯,时夏吗?” 时夏无所谓地点点头,名字只是个代号而已,起了不就是让人叫的么? “时夏,你可能不记得我。事实上,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呢。”肖辰发现自己的情绪有些奇怪。自己已经二十七岁了,怎么对着一个刚成年的少年说话竟是有些紧张呢? “哦?”时夏装得挺困惑。他当然记得自己曾经巧合地救下肖辰的事情。只是,没有想到,他的一个举手之劳,竟然让肖辰的命运发生了这么大的改变。黑帮老大和医生,真的搭不上边啊! “十年前,在卢城的南市,我曾遭过抢劫伤人,是你救了我。事实上,我一开始几年也不知道,因为冯警官说你去叫他之后,你就走了。”肖辰看着时夏的侧脸,觉得有些心乱,他暗暗压了压情绪,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遇到这个少年开始,他就浑身都有些不对劲?“你还记得吗?” 时夏状似不好意思地摸摸头,“有点印象,大概情况记得一点。其实,只是举手之劳而已,救你的也是警察而不是我。而且,我当时走得快,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救得是谁。”这很明显就是在说谎了,如果不是上一世的相识,如果不是上一世的你曾经对我有过“举手之劳”的救命之恩,我又怎么可能多管闲事?“你是怎么知道是我的?” “刚开始几年,我只是知道是个小孩救了我。后来,你成为了网球职业选手,冯警官就认出了你。尔后我与他相遇的时候,他告诉我的。”从那时候起,他就决定有朝一日,自己要认识这个恩人,然后报恩。 “哦,这样啊。”这样都能被认出来,那个警官还真是……记忆力真好,那么久远的事情还记着。 时夏不知道,自己让冯天警官记住的原因在于他一直想不通自己又没有穿警服,而时夏竟然能准确地拉住他这个警察? “时夏,我一直欠你一句谢谢。于你,觉得只是举手之劳,但是对于我来说,这却是救命之恩。你应该不知道,当时我住院的时候,医生说如果我再晚些送过去,很有可能会瘸腿。”那么对于那个时候的自己而言,大概等同于世界末日了吧? “好吧,那我就承你这一句‘谢谢’,但是,你也不需要再记着了。”让你记着,我心里其实不太舒服。如果可以,我并不想认识你。虽然知道,上一世的你和这一世并无相干,但是,我还是会觉得有些……脏。 肖辰倒是没有再开口,他自己将恩情记在心里就好。 很快他们便进入了紧急的救助工作,时夏也在其中。至于找人,他吩咐给了几个司徒家过来的人。 两天后,时夏和两个医生进了重灾区,重灾区是就是预测到有地震的地方,也是地震的中心。当时军队过来疏散人群的时候,有不少住户不肯相信,不愿意离开,而需要疏散的群众很多,于是就造成了里面还有一小部分人因为地震被困在里面。 而空旷的城市,要搜救这一小部分人着实困难,再加上时不时的余震,震得搜救人员都心慌慌。时夏要进重灾区的时候遭到了司徒家过来的几人的拒绝,但是,消息已经明确卫睿就在这里面,他又怎么可能不过来?而那几人已经需要回去继续运物资了,就被时夏打发走了。 肖辰问时夏,“你为什么一定要进去?你还不是医生,你该知道你能帮助的地方并不多。” 时夏回答,“里面有我的爱人,如果是你,你不会想快点找到他吗?” 肖辰愣了一下,突然间觉得心空了一下,暗暗苦笑,这两天的相处他对这个小恩人是有点动心的,活到快到而立之年的第一次动心就这么无疾而终了。“是啊,那走吧。” 于是时夏这一行三人就是时夏、肖辰和顾教授。 到了里面临时搭建的医疗帐篷,里面有几个伤患,有群众也有军人,时夏有点心惊。而很快,他就着急了,他看到了苏南幸! “阿姨,您怎么样?”他急忙跑到苏南幸所在的床边。 “时夏?”苏南幸惊讶地坐了起来,时夏连忙扶着她。“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我从聿国回来就知道了地震的消息,又联系不到你们,所以就过来了。阿姨,您伤到了那里吗?阿睿和两个叔叔呢?” 苏南幸拉住焦灼的时夏,“别紧张,我没事,就是累了,在这睡一下。”连续五十个小时没睡,她体力过支了,“时夏,然然没来吧?” 时夏摇头,“我不让她过来。”他前天和苏家联系了,“苏然现在在苏家,阿姨您放心。” 苏南幸松了口气,还好,她可不想全家人都在这危险的地方。抬头看着时夏,有些欣喜又有些心酸。欣喜时夏如此重视他们阿睿,又心酸时夏的辛苦。在异国比赛一定很疲惫了,一回国就遇到这事,这孩子肯定是没休息好。一向精神奕奕的孩子,今天看起来也有着明显的疲惫。“贝贝,辛苦你了。” 时夏听到苏南幸叫他的小名,心里暖暖的,“阿姨,我不辛苦,我也就是个半调子的医生,前后左右帮一点忙罢了。” “嗯,好,好。”苏南幸拍拍他的手,“阿睿还在前线搜救,你两个叔叔在另一个方向搜救呢,他们不在这个区,那里现在情况已经算稳定了,你不用担心。” “行。那我等一下能去找一下阿睿么?好久没见到他了,我不安心。” “你等下。”苏南幸说着向着帐篷外站着的一位军人扬扬手,“小林啊,你过来。” 那人走了过来,苏南幸对着他说,“小林,这位是我家阿睿的爱人,是个医生,你待会带午餐过去的时候顺带带上他。” 那人对着时夏憨厚一笑,“原来是睿哥的爱人,行,待会我带你去找他。” 于是,一个小时候,时夏见到了他担心了许久的爱人。 卫睿正在倒塌的楼房里搜救,听到小林大喊着,“睿哥,出来吃午饭了!” 卫睿拍拍手里的灰尘对着他旁边的战友说,“我先上去,五分钟后回来替你。” 那人点点头,“嗯,睿哥,去吧。”继续看着手里的生命探测仪。 于是,卫睿一上来,就看到了目光灼灼的时夏,这瞬间他就怔住了。 两人多久没见了呢?两个多月了。而时夏最近几天万般担忧,卫睿这几日见证了天灾让多少人家破人亡,人们的生死存亡,让这两人有种好久好久没见的错觉。 时夏更是直接跑上前要拥抱卫睿,却是被卫睿阻止了,“时夏,我身上脏呢。” 时夏可不管,抓住卫睿就拥抱上去,“我身上又干净到哪里去?”在这个被大自然破坏的废墟里,又有谁能保持干净?时夏有种想骂卫睿笨蛋的感觉。 卫睿笑了下,也是,便无顾忌地回抱着了。“时夏,想死我了!” 时夏想要挣开,无奈卫睿抱得很紧,时夏伸脚对着他轻轻一踹,“让我看看你。” “行。”卫睿放开他,两人面对面,“怎么样,我还帅吗?” 时夏翻了个白眼,“行了,少自恋,先吃饭吧。” 第五十章:地震(四) 地面强烈的震动,四面倒塌的墙体,卫睿惊慌的呼叫,婴儿微弱的哭声,只一瞬间,一切混乱地掺杂在一起。在时夏强烈感觉到危险袭来的那一刻,他义无反顾地扑向卫睿,一个闪身几人进了空间。 “时夏!”卫睿在时夏扑向他的那一刻,条件反射的,只能紧紧拥抱住他。 下一刻,卫睿看到了另外一个世界的景色。他慌了一下,但是立刻想起先检查一下怀里的时夏有没有哪里受了伤。 “时夏,有没有受伤?”卫睿上下摸着时夏的身体检查。 摸到腰间的时候时夏拍开了他的手掌,“你这是检查呢?还是吃豆腐呢?”时夏一手抱稳婴儿。 十几分钟前,他和卫睿一起下去换另一个上去吃饭,他和卫睿边说话边用生命探测仪搜索是否还有生还者。时夏的五感很强烈,他听到了医生很微弱的哭声,于是让卫睿手里的生命探测仪探测那个方向。很快他们找到了一个婴儿,婴儿被一个大人压在身下,那个大人已经死亡。时夏猜测,那个大人应该是婴儿的母亲吧。 两人刚抱起孩子,就又来了一次地震。 “行了,我没事。”时夏起身,将孩子抱进城堡。他们刚才进来的时候停在了城堡的门口。 “这里……是什么地方啊?我们是怎么进来的?”卫睿拉住时夏的手不让他再走,他觉得事情有些诡异。 时夏无奈,只能给他解释一番,除了自己是死后重生的那部分,他都告诉卫睿了。 “所以说,这么大的地方是你一个人的?”卫睿被时夏拉着在空间的一个小岛上飞了一圈,惊讶得不行。 “是的。”时夏拍了下他的肩膀,“行了,要研究你以后再研究,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该出去了。”刚才他边讲边给婴儿弄了点羊奶喂了,现在婴儿已经熟睡。 “啊,对了,我们去看下乐乐。”时夏拉着卫睿就往房间里跑。 “什么?你把乐乐给带来了?”卫睿皱眉,这不像是时夏的作风啊。 时夏的脚步顿了一下,回头,“我和然然吵了一架,我就把乐乐带出来了。” 卫睿想了下大概猜得到时夏和苏然是因为卫乐吵的架,时夏才会在这个节骨眼把卫乐都给带过来了。 卫睿对时夏说,“我们先出去,乐乐等下再看。你等感觉得到外面的情况吗?我们在这里待了近十分钟了,我们不能让上面的人找不到人。” 时夏觉得有理,点头,“那个婴儿怎么办?带出去还是放在这里?” 卫睿皱皱眉头,时夏这话说得怎么有点……怪?“带出去,说不定能找到他的亲人。” 时夏知道卫睿这是误解了,但是他也懒得解释了。他的意思是现在带出去还是晚点找个机会带,而卫睿大概理解成了时夏要养着这个小孩了。 时夏感觉了一下外面的情况,地震已经停了,地面上有不少人在挖掘这片区域,应该是要来找他们。 “我先出去,找个我们可以落点的地方。”说完他就消失在了卫睿的眼前。 时夏突然的消失让卫睿皱起眉头,虽然他已经知道情况,而且时夏刚才也有事先和他说一声,但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消失在眼前而他连跟随的可能都没有,这让他很难受。 很快,时夏就在废墟里找到了一个三个人可以落脚的地点,重新进入空间将卫睿带出来。 卫睿对空间的转换还是有很大的不适应,“我想,我还是需要时间接受的。” 时夏“噗嗤”笑了出来,接过卫睿怀里的婴儿,“你接受力可以再强一点。” “对了,你的那个异次元空间有多少人知道?” “没有啊,我一直隐藏得很好,目前就你知道。” “听着。”卫睿的声音近乎严苛,“以后,绝对不能再暴露了!” 时夏连忙安抚他,“我知道,我知道,我可不是笨蛋。”毕竟,魔法师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传说。 说到传说,时夏想起,传说中夏家每一代都有一位魔法师护航,所以才能保证着夏家在世界上鼎立的地位。时夏心里琢磨着这个传说是不是空穴来风,如果夏家真的有一位魔法师,那么他是不是可以去询问一下关于没有魔法师血统的人能不能修炼成魔法师的问题。他死过一次,所以可以的话,他想活得长一点,可是他是绝对没有勇气活在没有卫睿的世界里的。而且,年原留下的书写过,时夏自十八岁后容颜不老,要隐藏在人群中就要用咒语来迷惑世人的眼睛。时夏觉得自己很难接受自己一直年轻着,然后一步一步地看着卫睿老去。 上面的人将倒塌的建筑物挖开,看到他们直接哭出来了,喜极而泣。 “睿哥,你们吓死我了。”地震的那一刻,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建筑物倒塌,那种无助的感觉真的是太过糟糕了。 “行了,我们没事,还救了个小孩。”卫睿指着时夏怀里的婴儿,“先把孩子送到医疗室吧。” “行。”那人抹抹眼泪,“睿哥,我们先回去吧,我小腿应该是断了。” 时夏一听,连忙上前查看,“确实是断了,阿睿,你背着他。” 旁边的小林连忙道,“我没事,我来背吧。” 时夏看了他身上应该是没什么大伤,但是很明显手臂哪里血淋淋的擦伤,时夏用口袋的掩饰从空间里拿出伤药,“给,先在伤口上撒上,这个止血效果不错的。”这可是他用空间里的药材配的。 小林憨笑着接过,“谢谢啊。” 卫睿上前背起战友,“哭什么哭,男子汉流血不流泪你不懂啊?” 那人二十一岁的年龄毕竟年轻,他还是考上军校才进的军队,“睿哥,我看着那里就那么倒了,地面摇晃剧烈,我害怕的。” 时夏在旁边笑笑,“行了,没事了啊。” 那人被时夏这么一说,就燥红了脸,他看得出来自己比时夏大啊,被比自己小的人安慰了,他有些害燥了。 几人走至医疗帐篷门前,立刻有人迎了上来,苏南幸正一脸焦急地找他们呢。 “阿睿,时夏,你们没事吧?”苏南幸上前查看。 卫睿将背上的战友放置到床上,对着苏南幸摇头,“没事。一点伤都没有。”他想,有时夏那逆天的本领,要受伤也难。卫睿将帐篷环顾一周,有些难受,因为刚才的地震,又多出了不少人受伤,而且更多的是与他一样的军人。 “妈,有人死亡吗?” 苏南幸顿了一下,点头,“有个战友死了,那时他刚好站在屋檐下,他救了一个老人家,自己被砸死了。” 卫睿用双手搓了把脸,这是他第一次有些怨怼。几天前,他们过来疏散人群,第一站就是这里。而这里不少群众都坚决不相信不肯移动,有些肯了,又是巴不得将全部家当都带上,还指挥军人给他们提行李。他想,如果,当时他们都愿意离开了,这里空了,那么他们又何必在地震后来这里搜救?又何必在这么危险的地方丧失掉不少的战友? 那个婴儿被一个医生接过检查,一位志愿者去询问关于这个孩子亲人的消息。 肖辰一直注意着他们这边,看到卫睿和时夏坐在一起,时夏的眼神告诉他,卫睿就是他的爱人。肖辰叹了口气,他是一点机会都没有的啊。 几天后,这个危险的区域终于挖掘完毕,生还者并不多,幸运的是当时留在这里的人也不是很多,这次地震带走了近万人的生命,令人沉痛。期间又发生了几次不厉害的余震,却也令人人心惶惶。 半个月后,卫睿参与了震后重建安排的任务,时夏则被雷诺催着回了安都,他八月份有场大师赛要参加。 时夏回安都的当天,苏然来接的他。 “时夏,对不起。”苏然的眼眶红红的,“我错了,时夏,你原谅我好不好?” 时夏看着这样的苏然,心一下子就软了。 这个女孩,他宠了两辈子,这算是他们第一次吵架,怎么也舍不得再与她冷战下去。时夏叹了口气,拥抱了一下苏然,“然然,你要知道,你是孩子的姑姑。” 苏然哽咽着点点头,“我知道,对不起,我不该用那样的态度对待他。” 时夏松开她,拿出手帕给她擦掉眼泪,“好了,我不怪你了。乖啊,这还在车站呢,你看旁边的人都以为我欺负你呢。” 苏然看到旁边确实有不少人对着他们侧目,有些不好意思,夺过时夏手里的手帕,自己将眼泪擦干。“时夏,我们回家?” “回家。” 第五十一章:齐嘉佑 齐嘉佑是在岭镇遭遇的绑架,当时时夏正在岭镇旅行,带着刚满两周岁的卫乐。 岭镇是个历史悠久的古镇,根据历史记载,这里是第一代夏家人出生的地方,尔后流传下来这里成了重点保护区。一切都似乎那么古香古色。 在岭镇,你能很清晰地觉得在这里的时光悠闲安逸,像是另一个世界,没有车水马龙,没有灯红酒绿,人的欲望在这里似乎格外容易得到满足。岭镇的原住居民依然在这里平静的生活。穿行村落,你会偶然遇到有肩挑手扛的原住居民穿行青砖瓦巷里,肩上的扁担被重重的货物压得“咯吱”“咯吱”直响。在这里,你会觉得这样慢节奏的生活让人有一种时光停滞,至此永恒的错觉。 这段时间,卫睿一直待在辽城,卫盛瞿夫妻和卫盛群倒是已经回了安都军队。待在辽城的卫睿倒是比起在军队里要自由一些,这一年多来,每天早晨都要打电话给时夏,叫时夏起床。 时夏有些疑惑,“为什么天天打电话给我呢?你应该知道我一向很准时的。” 卫睿温柔的笑声近在耳边,“我只是想要你一醒就听到我的声音,而且,时夏,你刚醒来的时候声音有些懒懒的,我听着感觉总是特别好。” 时夏会心一笑,“阿睿,我很想你。” 时夏每天晚上睡前都要发一条“晚安”的短信给卫睿,然后才关掉手机。 阿睿,每天一句想你,一句爱你,一句晚安,这是我全部的贪婪。 时夏牵着已经会走路的卫乐的手,慢悠悠地走在岭镇的小道上。呼吸着清新醉人的空气,陶醉在这样迷人的景色里。 远在辽城的卫睿翻看了下手机里的信息文件,满满的都是时夏发给他的信息。最近时夏在岭镇旅游,每天都会发给他几张相片,或是他和卫乐的双人照,或是卫乐耍宝的照片或是景色宜人的风景照。卫睿摸着手机,想,“时夏,你走过多少条街,然后会想起我多少次呢?” 卫睿的战友看到卫睿目光温柔地注视着手机,偷偷笑了,这睿哥又在想他家“老婆”了。 时夏买了件小工艺品,结完帐后发现卫乐不在身边,立刻就慌了神,打开精神力寻找。 他找到了就在旁边小巷拐弯处和一只小猫咪玩闹的卫乐的同时,他感应到了一个微弱的呼救声。 他跑上前抱起卫乐,拍打了几下卫乐的小屁股,“让你乱跑,还爸爸担心死了。” 卫乐嘻嘻笑着,他以为爸爸是在和他玩呢,仰起头在时夏的俩上涂满口水。“爸爸,你抱着乐乐走。”他的声音懦懦软软的,时夏无法对着这样的卫乐生气,无奈地叹口气,抱着他走。 想起刚才感应到的呼救声,他又停下脚步,细细打探,最后打探到的时候他被惊吓到了! 他看到了一个熟人,齐嘉佑!在几百米外一座古宅的地下室里!而且,齐嘉佑明显被折磨得很狼狈,伤痕累累地躺在地板上,双眼凄切。时夏心下一凛,是谁舍得伤害齐嘉佑这样的人? 时夏连忙找了一个角落,抱着卫乐闪进空间,“乐乐,有个叔叔有危险,爸爸要去救他。乐乐,你现在这里和小乖玩,爸爸一会来找你,好不好?” 卫乐虽然有些不甘愿,但是他已经能听得出来时夏语气里的焦急,乖巧地点头,“爸爸,乐乐等你。”仰头又是对着时夏的脸颊一个响亮亮的吻。 时夏眼里含着笑意回亲了一下卫乐就出了空间。 关着齐嘉佑的那座古宅很明显已经很久很久没人入住了,整个就是个空宅,连点家具都没有。而此时,在古宅的客厅散落着不少垃圾,方便面、便当盒之类的。时夏使了一个隐身咒,这是学习这个咒语以来第一次使用。再使用了一个漂浮咒,还设了个噤声咒让自己不会发出任何声响。 看管着齐嘉佑的有三个人,一个人在睡觉,两外两个人在玩纸牌。时夏看着那个在睡觉的歹徒,灵机一动,从空间里翻出一款迷药,这是他照着年原留下的方子配备的,完全是无聊配着玩的,从没想过他有用它的一天。他先吃下了解药,然后将迷药呈粉末状一点一点地在空气里散开,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那三人就睡得像死猪一样了。 时夏迅速地打开地下室的门,往里面走了进去。 齐嘉佑已经昏迷了,时夏看到旁边留着的针管,心下一沉。拿起针管一闻,他很快就判断出了那事毒品! 连忙扛起嘉佑往空间里一扔,急急忙忙地跑出了古宅,在古宅附近的小巷消除了身上的咒语,打了电话给司徒将群,告诉他自己遭遇到的事情。司徒将群迅速地联系“绝世”,让他们过来处理。 “绝世”是“绝对”的暗地里组织,里面配备着皇家的保镖和佣兵,他们的宗旨就是为“绝对”为夏家护航。几乎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绝世”的存在,可不是相关的人谁也没找到过“绝世”的所在地。 “绝世”是为了“绝对”存在,更是为了“夏家”存在。而夏家还抽出了一小部分人为司徒家效命。当然,最终解释权只在夏家。 不到一个小时,处在岭镇的一个小分队就将那三人拿下,准备带回去调查。 时夏回了租住的地方,将齐嘉佑从空间里安置出来到床上。然后查了封瑾瑜的联络方式,打了电话过去。 这个时候的封瑾瑜正在赶往岭镇的路上。齐嘉佑被绑架的一个小时候他就知道了,可是,他用了整整两天才查到了齐嘉佑被绑到了岭镇。他冷笑,这个绑匪还真的是很聪明。岭镇一直是个很安全,很安逸的小镇,一般人都不敢在这里胡作非为。那人大概是秉着这里是个很容易被查探的人忽略的地方而选择的这里。 封瑾瑜很焦急,他已经知道了主谋,但是他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能力能去和这个主谋对抗。但是,就算是这样,他也不可能放过伤害齐嘉佑的人。 接到时夏的电话,他语气很不好。“我现在很忙,下次再给你电话。” 时夏连忙阻止他想要挂电话的动作,“齐嘉佑在我这里。” 封瑾瑜愤怒地喊道,“你是谁!” 时夏摸摸额头,“我是时夏,我们以前在海滨小城见过的,我给你们画了几张画。” 封瑾瑜顿了几秒,“时夏?你说齐嘉佑在你手上?”他说得咬牙切齿。 时夏知道对方是误会了,但是他也不恼,“你冷静点!齐嘉佑被我救出来了!” 封瑾瑜又用了几秒的时间消化了这个消息,“他怎么样?你们在哪里?” 时夏说了个地址,“听着,你过来的时候动静小点。那几个绑匪被我让人抓了。但是,封瑾瑜,齐嘉佑的情况很不好,他被注射了毒品,我想分量还不清,你需要联络好医生。” 两个小时后,封瑾瑜带着一个医生找到了他们的所在地。 时夏已经给齐嘉佑灌了一杯潭水下去,他体内的毒素已经缓解了不少,至少不会担心会有生命危险。更多的,时夏不打算做。 医生给齐嘉佑浑身检查了个遍,封瑾瑜一直在旁边轻声叫唤着他的名字,深情而又沉痛。 齐嘉佑很快被转移到了安都,时夏抱着卫乐跟着去了。 卫睿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时夏简单地和卫睿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时夏下车的时候,就遇到了焦急的卫睿。卫睿一见到他们就迫不及待地跑过来,连着卫乐一起将两人拥进怀里。 他说,“时夏,你吓坏我了。” 时夏拍拍他的背,安抚他,“好了,我们把乐乐给夹住了。” 两人中间的乐乐一点也不懂是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久没见到父亲,他还是有些想念的,对着卫睿的脸颊涂了些口水,“父亲,亲亲。” 卫睿捏捏卫乐的脸,“就会流口水的小鬼。” 卫乐似乎听得懂,扁扁嘴钻进时夏的怀里,给了卫睿一个背影,不理他了。 卫睿也不看他了,对着时夏道,“时夏,你不该独自去救人。”听到时夏讲了事情的经过,他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匆忙赶了飞机就飞来了。 时夏笑着,笑容里有着安抚的意味,“不要担心,阿睿,我很能干的。” 卫睿心知自己劝不了时夏多少,便也只好暂时放弃。 晚上两人激情过后躺在床上,卫睿将时夏抱得很紧。 “时夏,我之前做了个梦,梦境如何我已经忘记了,但是我能很清晰地记得梦里的我突然失去了你,我在梦中哭喊疼痛到醒来。时夏,我很害怕。” 时夏咬咬唇,有些心悸。上一世的自己大概留给阿睿的会是怎么样的伤痛呢? 时夏紧紧地回抱着卫睿,“阿睿,我在这里,我哪里都不去。”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扔你独自一人了。 第五十二章:年奇靳 一个月后,封瑾瑜打来电话与时夏说了那天绑架事情的始末。封瑾瑜有个疯狂的追求者,封家许诺对方会与封瑾瑜结婚。封瑾瑜坚决地拒绝了婚事,对方查到了封瑾瑜的爱人齐嘉佑。 那个疯狂的追求者求爱不得,就让人做出了绑架的事。 齐嘉佑已经醒来,而身体却因为饱受虐待和精神折磨,还因为被摄入了过量的毒品,接下会有很长的一段难受日子。时夏沉默,想来如果不是自己先给齐嘉佑喂了一杯潭水,可能齐嘉佑连生还的机会都不复存在。 封瑾瑜结束了通话后,回到病房里。 齐嘉佑正抱膝坐在床上望着窗外发呆。 封瑾瑜上前,沉默地拥抱住他,就算这样安静的,只要你在,就很好。 可是。 齐嘉佑先打破了沉默,“瑾瑜,我们分手吧。” 沙哑的声音敲在了封瑾瑜的心头。 “不!”封瑾瑜红着眼睛摇头,“不!我们不会分开!” 齐嘉佑讽刺一笑,“封瑾瑜,我已经如此,你又何必强留?”他抓住封瑾瑜的衣领,“如果你告诉我有那么一号疯狂的人物存在你的身边,我一定会离你离得远远的。封瑾瑜,我很惜命!” 封瑾瑜握着齐嘉佑的肩膀,不肯放开。他望着齐嘉佑的眼睛,那里面的光芒已经黯淡了很多很多,这个人在试图离开他! “瑾瑜,昨天医生可说了,我很可能活不久了。”那毒品竟然不是普通的令人沉迷疯狂的毒品,还加入了不明的毒素。他的身体,竟然已经残破不堪。“你放了我吧,我担心再在你身边,我连几年都活不了了。” 封瑾瑜摇头再摇头,最后痛哭出声,“你别离开我,求你,嘉佑。”你是我生命里唯一的温暖,我怎能放开,你怎能忍心让我活在无边无际的寒冷里? 齐嘉佑松开了手,径自躺下,对封瑾瑜的哭泣充耳不闻,很快又昏睡过去。 瑾瑜,我可能不能陪你很久。 曾经你对我许诺,如若不离不弃则生死相依。 可是,我怎么可能舍得你陪着我消散? 时夏正与卫睿在家里休息,卫睿有了一个为期三天的假期,两人准备就这么黏在一起。甚至时夏还向学校请了假。 “那个封瑾瑜的电话?”卫睿有些不乐意听到他们的消息,想来当时时夏去救齐嘉佑的时候是很凶险的,虽然时夏一再强调他有一个随时可以进去的空间,但是这说服不了卫睿。 时夏点点头,抱起抓着他裤脚的卫乐,“齐嘉佑不是很好。” 卫睿皱皱眉,最终选择跳过话题,“乐乐的手指甲有些长了,我去拿指甲剪来给他剪。” 时夏指向电视机旁边的一个储物柜,“在那里。” 卫乐乖乖地窝在卫睿的怀里让卫睿给他剪指甲,卫乐的掌心有些怕痒,卫睿的手轻轻划过的时候,他马上就缩回手掌,“咯咯”地笑出声。卫睿恶作剧地继续刮他的手掌心,卫乐边躲边笑。 时夏盯着他们看,看到外面的阳光明媚,满足地蹭蹭沙发,睡了过去。 阿睿,乐乐,你们都在,这是多么美好的世界。 每天醒来,看到你们和阳光都在,这就是我想要的未来。 卫睿给卫乐剪好指甲后,回头就看到时夏睡在沙发上。 宁静而安详。 对着卫乐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将卫乐抱进儿童房里,让他自个玩玩具。 卫乐也看到自己的爸爸睡着了,乖乖地不出声。 正好小乖也在儿童房里睡觉,卫乐玩了几块积木,也打打哈欠,很快就迈着小短腿跑到时夏专门搭在地上的小床铺,拉好被子,睡觉了。 卫睿则坐到地上,满足地看着睡觉的时夏。 时夏似乎梦见了什么美好的事物,嘴角微微扬起。 卫睿想起昨晚在卫家,苏然打电话来,神秘兮兮地问他。 “哥,你是不是很喜欢很喜欢时夏?” 当时卫睿正看着时夏与自己的合照。 卫睿回答,“谈不上喜欢,只是很爱而已。” 无法用语言去形容自己为什么会爱上时夏,只知道当自己恍悟的时候,已经深爱。 时夏,我能想到的未来,就是你在这里,我也在这里,我们不紧不慢,一起走过未来的每一个四季。 十月,卫睿从辽城军区调回安都军区。 卫盛瞿夫妻难得同时在家,时夏带着卫乐去了卫家。苏然从清国打电话过来,“时夏,你记得你几年前在我外公寿宴上见过的秦扶疏吗?” 时夏心下了然,“记得。” “时夏,我和他在谈恋爱。” 时夏嘴角轻扬,“这一次,觉得对了吗?” 那边苏然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时夏,我想,我很……”她停顿了一会,似乎在考虑措辞,时夏也不催她,平稳的呼吸声就传到了苏然的耳朵里,竟然令她也心境平稳了下来。“爱他。”就像哥哥所说的,她也觉得这不算喜欢,而是,她爱他。 “那你知道他爱你吗?” 时夏想问的是,他爱你,你知道吗?而苏然则理解成了,你知道他爱你还是不爱你吗?所以,苏然回答:“我想,他是爱我的。” “苏然,你会幸福的。”就像上一世一般,你会知道的,那个人愿意为你倾尽所有,包括生命。 上一世,卫盛瞿的位置刚刚升得很高的时候,遭到了暗算,有人将目标瞄准到了苏然,秦扶疏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身体将苏然保护得安然无恙。 而秦扶疏,在加护病房过了一个月,期间他们收到了三次病危通知。 晚上,时夏单独从卫家出来,苏南幸将卫乐留下了,时夏明天下午才回来接他。 启动车的时候,时夏才发现自己的车上还坐了一个人! 时夏吓了好大一跳,连忙熄火,转过身子,质问“你是谁?” 那人冲着时夏温和一笑。 时夏觉得自己竟然一下子就平静下来了。 这个人,对他没有危险。 但是,很奇怪,以他现在的能力,他怎么可能毫无发觉身后多了一个人?知道看到后视镜才发现? “你是时夏?” 时夏听到他的声音,温润动听。 “是的,请问你是哪位?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车上?” 时夏这才注意到,眼前的这个人穿着古装,还留着很长很长的头发! “我是年奇靳,你听说过我吗?” 时夏双眼瑟缩,“魔法师之王?” 年奇靳满意地点点头,“你果然知道。” “我……”一直想找你。 我一直想知道你有没有办法让卫睿成为魔法师,陪着我修炼,陪着我……直到我生命终结。 年奇靳摆了下手掌,“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 时夏沉默地看着他,你竟然知道,那么你会给我我满意的答案么? 年奇靳继续道,“你知道你的爷爷奶奶是谁吗?” 时夏摇头,“我确实是好奇的。我甚至不知道究竟是我的爷爷是魔法师,还是我奶奶。” 年奇靳抬头看了下天空,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许久之后,他说,“是的奶奶。我的姐姐。” 时夏有些惊讶,“竟然……” 年奇靳继续说,“你所知道的年原,是我的弟弟。” 时夏愕然,他这是遇到了“官”人? “我的姐姐,我的弟弟,都选择了同样的路。”年奇靳的声音有些茫然,有些悲戚。“时夏,你是所有的世界里,唯一与我有血脉牵连的了。”太过孤寂的岁月长河,他活得很寂寥。 时夏觉得自己被他的悲戚感染到了,“你想让我回答你什么呢?”你是否也知道了,我必回与阿睿生死相依? 年奇靳晃手,手里就出现了一张纸,“时夏,我研究了很多很多年,自姐姐随着你爷爷死去的那一天开始,我就一直在研究,不让魔法师只能这样悲哀地结束自己的生命为结局的办法。” 时夏安静地听他说话。 “我找不到。我找不到让人延续生命的办法,除了人类所说的养生外,我完全找不到。”他似乎有些挣扎,“但是,我研发了一款符咒,能让你……” “让我什么?”时夏有些焦急。 “让你和你的人类爱人共享你的寿命。” “嗯?”这是……什么意思? “你用你自己的寿命去延续他的寿命,他是人类,不可能成为魔法师。”魔法师是需要血脉的延续才能继承那样的特性的,“我不想你和我姐姐一样。”而且,我是魔法师之王,拥有的是最难到尽头的寿命,我不想所有的世界,我找不到一个我的亲人。 时夏愣了很久,最后欣喜若狂,“我该怎么做?” 年奇靳看到时夏的欣喜,也有些欣慰,“向他施下这个咒语就可以了。另外,你与他的外貌自施下咒语开始不会再变化,所以,你以后要用咒语去迷惑世人。” 时夏了然地点点头,结果年奇靳递过来的纸,诚心地对着年奇靳道,“谢谢你。”他想叫这人爷爷,可是,眼前的魔法师,他的样貌那么年轻,他实在是叫不出口。 年奇靳看着时夏的眼神甚至是有些慈爱的,“时夏,我现在在夏家,以后,你要常来看我。” 时夏点头,“一定,我会常去的。”说完,他又好奇地问,“听说,夏家之所以能立于不败的低位,是因为代代都有魔法师的护航,是真的吗?” 年奇靳笑了,“这是传说。事实上,他们传说中的魔法师,就是我了。”他摸摸时夏的头发,“我已经活了很久很久了。夏家人……”他停下动作,想了一下,“夏家是我的家。” 时夏也回以一笑,“我会去看你的。” 年奇靳点了下头,就消失在时夏的眼前。 时夏将手中的纸小心妥当地存放进空间里,对着年原他们的房间暗暗说了声“谢谢。” 谢谢。谢谢你让我再次拥有了生命。 谢谢。谢谢你让我还能遇到他,我的爱人。 我想,我会一直很幸福,直到寿命结束,我会幸福地消散。 第五十三章 关于两人的寿命问题,时夏成功地让卫睿愿意与自己生死相随。 卫睿说,“这样就很好。我怎么也不舍得留你一个人。” 时夏窝在他的怀里,直点头。 五年后。 苏然的婚礼上。 时夏身为伴郎站在秦扶疏的背后,笑着看他们互相宣誓。 卫蕾作为伴娘,看着姐姐与姐夫的幸福,会心一笑。 卫睿坐在不远处,深情地凝望着时夏,心里却带着一些懊恼。为什么时夏要来当伴郎啊?为什么他竟然忘记了要和时夏这回事!话说,要怎么求婚呢? 婚礼结束,卫蕾带着一位军官走向卫盛群和林雨艾,向他们介绍身边的人,“爸,妈,这是我男朋友。” 时夏牵着七岁的卫乐,笑得很满足。 这样幸福的生活,我们要一直延续着。 时夏回想了一下,命运的轨迹确实是发生了不小的改变,就例如苏然的婚礼提前了好几年。就例如,卫蕾也找到了如意郎君。就例如,乐乐性格很好,没有自闭症的嫌疑。 而……卫睿。 阿睿,就算命运改变,我爱着你,于是,你也爱我。我们只能相爱。 时夏从去年开始稳居了网坛的世界第一。他的对手还在努力,他也在努力,而且还有渐渐出现的新生球员。司徒将群已经与他洽谈过,希望他能提前隐退。既然学了药理,考了医生执照,那么当个医生也不错。 时夏没有应承,当初学药理,只是因为对空间里的药材很感兴趣,而且他需要光明正大地将药方拿出来给大家调理身体。他没有办法让大家都陪他到久远,但是,至少,他希望他们都能长命百岁。 再过几年吧,再过几年他就隐退,或许重操旧业,当个艺术家,或者当个医生。 上了一年级的卫乐,最近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跟着时夏学画画。时夏很耐心地教导他,卫乐在绘画方面很有天赋。苏然总是调侃他,“我哥可没有半点艺术天分,周秀慧也没有。瞧,乐乐这个孩子越来越像你了。” “因为他是我爸爸。”卫乐骄傲地说。他已经懵懵懂懂,他知道爸爸与父亲是不能生下他的。 与前世不同的是,关于自己的出生,他不是从家里的佣人那里听来的。这辈子,他几乎是时夏一手教导的,时夏总是会给他灌输,“生下乐乐的人已经不在。乐乐一定要记得,爸爸很爱很爱你。” 卫乐回答,“我也很爱很爱爸爸。” 苏然总会明知故问:“乐乐全世界最喜欢谁?” 乐乐会一本正经地用懦懦的声音回答,“我最爱爸爸,最喜欢姑姑。” 自从几年前苏然因为说错话和时夏闹翻了一阵子之后,苏然对乐乐一直很好很好。时夏很欣慰,包括卫睿对卫乐的态度,虽然不能说感情多深刻,但是卫睿已经能给卫乐一个父亲该给的父爱。 苏然抱着乐乐直亲,对着时夏说,“时夏,你以后教我怎么教导孩子啊。你把乐乐教得真好!” 乐乐挣开苏然的亲昵,跑到时夏怀里,亲亲时夏的脸。 卫睿在旁边有点小吃醋,他总觉得自己儿子和自己爱人的相处时间真长,至少比自己长多了。 苏然的婚礼结束后,卫睿又要回部队。时夏向雷诺确认了之后的赛程,知道了自己有两个月的空闲期,便带着卫乐向学校请了长假,打包行李准备“随军”了。卫睿当然是最高兴的了。 时夏在部队住的第五天,他遇到了简庭轩。他是被他父亲叫过来的,于是他带着他的妻子路宁来逛一逛这个他曾经付出血汗的地方。这是时夏第一次见到路宁,很温柔的水乡女子。时夏看着他们的身影微笑,仰起头,阳光正灿烂。他们果然会很幸福。而我也很幸福。 甚至……包括他的小伙伴,小乖,时夏也在两年前给他找了一个伴。时夏对小乖一直很健康表示很高兴。而闹闹和叮叮还有他们的孩子,现在已经被他养在了卫家,卫盛瞿很喜欢他们。 至于允君生,他成了“绝对”在卢城的分部的首席律师。 李逡安跟着他的哥哥成了皇家御用医生。 还有他小学到高中的朋友,尤正和陈珂民,也已经各自确定了人生的道路。几人时不时就约个日子,约个地方聚一聚。最令时夏好气又好笑的是允君生近几年又缠着时夏说,“时夏,你和我回家吧,当我弟弟吧。” 允君生擅自选择成了律师,而允家的事业他不肯去继承,现在他只要一回家就会被念得头大。甚至家里人让他干脆娶一个能干的妻子来管理家族企业。 允君生仰天长叹,“我还年轻啊!结什么婚啊!” 时夏随军结束的前一天晚上。 卫睿有些焦躁地在书房里踱步。 这求婚要怎么来呢? 他整整焦躁了一个晚上,睡觉的时候抱着时夏久久不能入睡。 “鲜花?烛光晚餐?还是去旅游的时候求婚?还是……” 解决是在时夏隔天准备出门的时候,时夏回头问卫睿,“对了,阿睿,我们什么时候才结婚?” 卫睿:“……” 有时阳光很好,有时阳光很暗,这就是生活。 感谢一路有你,向阳向暖,不曾离弃。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