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乱 上——猫猫J
猫猫J  发于:2014年03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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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可以回到过去,是不是代表过去所有的历史都即将成灰。我们认知的一切都会被毁灭?错了,在发现时间是拥有可跳跃性后,人们这才害怕自己原本创立的世界会毁灭,因此出现了一个机构,这机构被普天之下的人们称为‘时空管理局’ 我是邱自强,被郇禔从未来派到这里来苍集所有关于这乱世的资料。 在出发前朋友警告我,绝对不可以跟任何人有太多接触,否则会离不开。 阿歪:“你养只猫三天就会有感情,更况他们是人……能避则避吧!” 然而我却无法做到……无法做到;我将会何去何从?? 上 如果可以回到过去,是不是代表过去所有的历史都即将成灰。我们认知的一切都会被毁灭?错了,在发现时间是拥有可跳跃性后,人们这才害怕自己原本创立的世界会毁灭,因此出现了一个机构,这机构被普天之下的人们称为‘时空管理局’,别问为什么不取的好听点,只因为好记……所有想进入这个机构的多如过江之鲫,但,可以中选之人却是少之又少。 ‘请各位翻到计划书第一百五十六页,上头即将从我们之中选定一个特别人才派遣到歆国去,请有兴趣的同仁把个人芯片数据填写好投入出口处的票选箱内,两天后就会选定适合人选。’在讲台上一名老头正在跟我们宣布着事情,我悄悄打了个哈欠,呼啊~最近都睡不好,老是梦到同一个梦,梦到我被遗弃在某个朝代,那朝代没有任何的快餐,让一向贪吃的我饿死在街头上……这个梦让我吓醒,可恶啊!我最爱吃快餐,要是吃不着该怎么办? “阿强,你要不要报名这次的观察?”在我旁边的同事问着我,我朝他点点头,加入这个机构已经超过四年,哪次的任务我没报名过?却都次次抱憾而归,连我上司都说这真是少见的情况。 “当然要去,我前阵子才被上边的派去整理歆国的相关资料,搞不好因为这样他们会派我去看看那歆国。” “呃!我是劝你别去的好,你知道歆国之前都是乱世吗?歆国的第一任国主可是史上有名的毒辣耶!别忘了他弑兄的功绩。”一旁有人插嘴,而我却是耸耸肩:“那个王位上不是洒满鲜血?他还算好吧!瞧他带给歆国的人民多少幸福啊!至少没了兵荒马乱,人民可养生休息啊!”这不是我要替他说话,而是有他平定乱世后不急着强迫人民服劳役,反而一改他以往作风,让人民好生修养,后来创造出歆国将近九百年的安定;虽然歆国最终还是被推翻,不过,至少歆国在历史上可以说是数一数二的长命王朝啊! “他的确了不起,你们记得报告书里边写的吗?他的帝位最后传给太子,也没见他宠爱过那个女人,突然之间出现个太子,你不觉得奇怪吗?” “拜托,后宫这样大,他的孩子铁定一堆——”一旁的人也加入聊天行列,这时候整个大厅都安静下来,我还没搞清楚状况,台上的主席已经发飙起来骂人。 “那边那一群人,不要聊天,别忘了国家不是付钱来给你们聊天,多做点正事。”看到台上那火冒三丈的主席,我赶紧闭上嘴。 在离开会场前,我把我个人数据芯片投入箱子内,当我把芯片投入时意外发现想参加这次任务的人竟然只有几人,我看看收件小姐一眼,她对着我眨眨眼,跟着打个PASS给我,让我知道到目前为止,我是唯一申请的人;看到她这手势我忍不住笑开怀,到目前为止有我一个耶!!!那我不就去的成? “阿强,要是你真的去了,千万记得多带一些压缩食品,还有别忘记帮你的微型数据库多带几个电池,还有……”好友好心的提醒着我,看他一脸惊惧我这才想起来,他上次去那边水土不服,差点没死在那个朝代,还好郇袆很快的发现他,这才把他救回;我想到郇祎忍不住打了个颤,他们是经过一再挑选后才选出来的时空巡官,他们专门去抓回犯错的时空观察员与修正时空错误,根据我所知道的,他们几乎不会理会观察员的哀求,他们只知道执行命令。 “记得带上太阳能充电器,有了它什么东西都可以充电。”另一名同事马杜白若有所思的说着。 “可是……不是说什么都不能带吗?”我好奇的发问,要是我没记错,上边有规定我们只能携带一些器材回到过去,所有器材还得通过郇祎反复检测,以免扰乱那个朝代。 “你要去的地方是乱世耶!!!你想找死吗?上头是规定不能带,你不会偷偷带去。”朋友大吼起来,要不是我们中间隔着一个马杜白,恐怕他已经扑过来揪着我领子把我往死里打去。 “阿歪说的是,还有,别对任何人有感情,避着人一些,不要救人,更不要傻到去帮人。”马杜白沉思了一会儿,告诉我件从进这里我便熟读的事实。 “我知道,因为我们只是历史观察者,我们只可以身随命走,顾好自身;其它的我们帮不了。” “你话别说的太早,别忘了两个月前我们课里边有个活生生的例子,记得那个女生吧!她哭喊着不要离开那人,可是郇祎们还是把她从蠕洞中拉出……”阿歪难得正经的跟我说着。 “我听我当郇祎的朋友,她已经怀孕三个多月;他们把她带出蠕洞的那天,医疗组已经拿掉那个不该出现的孩子,然后她被判刑关进监狱里边。” “要关多久?”我忍不住替那女生难过起来,我记得那女生有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笑起来脸上会浮现深深的酒窝,她那甜美的样子曾让我追求过她。 “我想会用最重的刑罚吧!大概会关上十五年,别忘了我们当初加入这里时所签订的条约,我们的刑罚与一般人不同,一旦犯下不可饶恕的时空扰乱罪,会加重判刑。”马杜白叹了口气,掏出怀中的巧克力棒吃起来。 “为什么要判这样重?她已经失去孩子了,也离开深爱着她的人……”我忍不住抗议起来。 “她扰乱了时空,她不该跟自己研究的对象相恋,她该做的是把那人的诗集都收集齐,然后带回这个时代。”阿歪慢慢地说着,却在不经意间他泄漏出他真正的心意,他紧紧抓着马杜白的手,发白的关节是他紧张的表现。 “是啊!不该动情,不该爱上,不该救他——”马杜白把吃剩的巧克力棒传给阿歪,阿歪苦笑了下:“阿强你知道吗?上次我去到那个圄朝,差点回不来。要不是有马杜白来救我,我看我大概也会被郇祎抓去。” “你怎么可能会被郇祎抓去?”我震了一下,阿歪在行动记录上一向都是完美无缺,怎么可能会被郇祎抓走? “简单,我在行动的时候,不小心犯了错,这个错让我被关入监狱中,就这被判了死刑,还好马杜白来的快——”阿歪心有余悸的说着。 “那次也真够险的,要不是阿歪有偷带联络器在身上,我看,我跟你就得冒着被郇祎抓到的危险去给阿歪上香。”马杜白蹙起眉头,阿歪则是大力的点着头。 我哑口无言,是啊!他们两个都是行动上边的老手,懂得总是比我多,看样子我还是多带一些东西确保平安好了。 “问一下唷!你们都带什么去参加任务?” “我习惯带色情图片……”阿歪突来的一句话当场让马杜白愣住,我完全无法自制的狂笑起来。 “你……带那种没用的东西去做什么?”马杜白大吼起来,瞬间瓦解原本严肃的气氛。 两天后当我走到办公桌的那刻,办公室里边响起一阵掌声。 “我们来一起恭喜邱自强入选这次的任务。”我上司首先走到我身边,他用力的拍着我的肩膀,而我却有些发楞……为什么没有人要参加这次的行动?难不成真如阿歪他所说的,歆国去不得? 但是现在已经不容许我退缩,一个方形铁盒被放置在我桌上,我伸出拇指按在仪开启盒子的地方,一根细针戳进拇指中带来一阵疼,仪表版上非常快的出现‘DNA确认’的字;跟着一阵喀喀喀的解锁声响起,我这才可以把档拿出盒子。 活页夹的标题上写着‘八朝史料采集’这几个字样,我看到头马上痛起来,天啊!!我一直以为去的时代是歆国建国初期,哪知道竟然会是歆国建国前的前七年,那不就是最乱的时代吗?不过我该庆幸的,至少不是歆国建国前十年,那可是有十五国顶立哩! “哇靠,你死定了你,八国史料采集一定要花上半年以上,给我看一下你要收集什么史料——”阿歪也伸过头来看看我被分配到什么样的任务,看完后一把抢过数据夹。 “喂!!这应该由我看吧?”我想伸手夺回,阿歪却把椅子一转径自翻开。 “嗟!不会吧!!你完蛋了阿强,你要收集制度史,哇哩!吏户礼刑兵工,有的你呛了,你去的年代是歆国建朝前七年,唔!你得先到亾国去,这个国家刚好在你到那朝后三个月内灭亡。”阿歪拿出微型计算机查询下,屏幕上飞快的出现一堆关于亾国的数据。 “我知道,死定了我,才三个月怎么有可能弄到数据,还要吏户礼刑兵工的所有纪录耶!帮我看看要不要拿到起居注——”我惨叫起来,光是吏户礼刑兵工的资料就够我收集,要是还要收集起居注,那干脆杀了我好。 “呃……算你运气好,你只要收集一朝的起居注就好。”阿歪飞快翻了下资料夹后,面有难色的告我这不幸的消息。 “哪家的?”真的中奖……我不要啊!!想到要潜入戒备森严的皇宫,然后从层层守卫里边偷出起居注,光想就发毛。 “歆国的创立人,怪了……为什么会要你收集关于轾督神官,与轾督教的资料?”阿歪皱起眉头,跟着把数据递给我。 “神官?轾督神官?你是骗我的吧?为什么我要去调查那个奇怪的宗教?”我低吼起来;这个轾督是史上最有名的怪教,只有歆国一朝信奉这个怪异宗教,而且还不许民间信仰,据说轾督教是由汐海这人所创,汐海出现的突兀,在有限的数据内只说他是名先知,早在歆国建国前他便说出辕盎必定为最终之主。而且据说歆国这名字还是他定下的哩! 这样想想,就是因为轾督教的相关讯息实在太少,才会派我去收集的吧! 阿歪放下资料夹后,脸上露出困惑的神色:“为什么要你去?我记得以前我听前辈说过,轾督是禁忌,最好不要去调查,既然是禁忌为什么还要派人去查?为什么现在才要去?” “唉唷!一定是因为我太优秀,所以才要我派我去调查啦!只有这种艰巨的任务才会交由有真正才能的人。” “放屁,你要是有才能,早被派去出任务了,哪会沦落到这地步,算了,我看你只有三天准备,今天中午请假吧!我去帮你那整理行李。” “阿歪,你怎么能够不被发现你偷带违禁品啊?”想到前几天我与阿歪的对话,我实在好奇阿歪怎么通过郇祎的搜查。 “胶囊,别忘了马杜白他是置物胶囊发明者的继承人,他帮我要到一堆能够不被被郇祎搜查到的置物胶囊,我记得我家还有一些……算了,我打电话给马杜白要他下午也请假,顺便去他家多拿一点胶囊。”阿歪边转笔边计划着,我看到他这样子忍不住想笑。 “怎么?你这么在意我?”我揶揄着他,他则是苦笑了下:“我实在很想叫你去退掉这项任务,我这几天一直梦到你没法子回到这时代,我跟马杜白想尽办法想找你,却一直找不到你的正确位置——” “怎么可能,只要时间一过,郇祎一定会找到我这来,怎么会怕回不去。对了,上边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要提交数据?” “你可以在那边待上九年的时间收集相关数据,看样子这趟任务你一定会累死,你这趟任务是我看过最长的喔!” 阿歪摊开资料,比了比上边的年份,哇靠!不会吧!九年……我头皮开始发麻。 “组长,为什么我的这次任务要花上九年?”我抓着资料夹朝组长冲去,而他正莫名其妙的看着我—— 回到家中我仍记得组长跟我说的话:‘阿强,这是上边的决定,我无能为力帮你更改,不过我可以跟你说个好事情,你在那朝代不管过了几年,只要回到这时代,我们会负责把你弄回原样的。’ 他奶奶的,他完全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有把问题推给别人,什么便回原样?想到要花九年光阴在那鬼地方,我忍不住开始狂甩我的小猫抱枕。 “拜托,理论上来说你只是出差一个礼拜,不管多久的时空任务,对我们来说只是出去旅游一个礼拜,放心啦!你就想公司给你放大假,好好的去玩一趟。”马杜白看到我这模样忍不住笑了,阿歪则是把一堆仪器推进房间里。 “快点看看你有什么想带去的,整理好后赶快弄进去胶囊内,明天就要把胶囊都准备好,我好把他伪装成你常用的药物。” “哇哩!原来你就是这样子把东西都带回过去啊!难怪郇祎找不到你的把柄。” “你不想在那边活活饿死吧?别忘了以前人一年吃一次肉。”阿歪在一旁说着风凉话,而我喉间向是哽了一块刺,差点忘了这点!不过还好有完美的现代科技,我可以带上一些好吃的浓缩食品,只要加水马上可以恢复原状,真是方便又好吃。 “阿歪,别教坏他,你要多带一点实用的东西,你要去九年,最好带打火器,在那边生火挺困难,还有多带一些电池,不要忘了替你的微型数据库补充好数据,还有多带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要是遇到什么状况可以用那些怪东西换得性命安全。”马杜白边交代我边把一些我本来放上仪器的东西丢离机器;呃!好吧!我把我珍藏多年的酒类都给他放上仪器,看样子酒也不能带。 “马杜白,为什么不能带酒?”我开始想哭了,我唯一的嗜好就是晚上躺在沙发上啜饮一杯冰凉的威士忌,为什么要剥夺掉我唯一的兴趣啊!!! “拜托,你能带的药物也有限,带太多郇祎绝对会怀疑好不好?忍一下,等你回来我再买给你。”马杜白安慰着我,而我沮丧抱着抱枕看着他与阿歪帮我打理行李。 阿歪他们挑了许多样高功能的电子产品放进胶囊内,里边当然包括我后来完成重整的微型数据库,还有一台计算机,阿歪替我灌进一堆奇怪的程序,有什么四注论命、让自己成为自己的医生、野外求生记、料理食谱大全……还有阿歪偷偷递给我的一堆保险套。 ‘相信我,你绝对用的着。’ 还有几个手电筒与将近五台的太阳能充电器;至于我的私人用品,最后落得只可以带上几样,我带的是将近15年份的刮胡膏与我珍爱的刮胡刀组和一个枕头。 我这人有怪癖,一旦换枕头就会睡不香,基于这里由,我一定要带上这东西。 到了第三天,阿歪与马杜白一起开车来送我上班,一路上他们都沉默不语,而我心中则是坎坷不安,天晓得我会遇到什么事情。 才到了办公室,我看到三个郇祎等在我的座位旁。 “邱先生吗?你好,我是负责支援你的郇禔,敝性乐。”不等我开口询问,其中一人已经朝我伸出手,他的肩膀上挂着两线三星,看样子算的上是组长之类的人。 “你好。” “张先生,请跟我们走吧!”才摇了几下手,他示意手下帮我拿起行李,点点头要我跟他一起离开办公室。 “等下,乐组长,这是邱自强第一次出任务,拜托你多照顾他一下。”马杜白这时跑向前,拍了拍乐郇祎的肩膀。 “放心,我们郇祎的任务就是保障时空旅行者的安全。”乐郇祎对着他笑了一下,跟着领着我走出门。 “小心坏人,阿强,你要多注意安全。”阿歪朝我追来,我对他比了个胜利的手势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跟着乐组长一起走到电梯边,只见他掏出一片磁卡插入,原本电梯按键的下方滑出个控制面版,乐组长在上边按了几个钮,不一会一台电梯打开,乐组长抽出磁盘。 “请。” 电梯直直的往上升去,大约过了五分钟才停下。 “邱先生,这是您在这次任务的新名字。”乐组长在这时递给我一个资料夹。 我翻开后,上边是穿着歆国服饰的我,在姓名的地方出现三个字‘危应宗’,我脸当场黑了一半:“为什么要改名字?” “邱先生,因为你的名字太现代化,到了古代会出现问题,经过我们的讨论后决定帮你改名。” “那我会记不起来。”我嘟起了嘴,想我这样好听的名字被改成危应宗,什么鬼啊!! “这点你可以放心,你不会搞混的,等你到了那边,只要你想要说出自己的名字时,就会自动转换成新名字。”乐组长对我一笑。 “怎么可能自动转换?”我好奇的问着。 等我搞清楚他所说的不会搞混是怎么回事时,我已经被送到亾国的首都附近的小树林里。 “他妈的,等我回去,我不摘掉你那个姓乐的头,我就不姓危。妈的,我本来就不姓危。”我气急败坏的低吼着,该死的我好好的名字被替代成危应宗,我怎样也无法说出我的真名。 更可恶的是,他说完那话后我身后站着的郇祎马上替我打了麻醉剂。 他们狠的是,我的意识还是十分清楚只是动不了,乐组长要他手下把我搬近一间医疗室,里边有一群穿白衣的家伙,个个手抄家伙打算对付我这个手无寸铁的人。 “把危应宗的数据全都输入,还有把剑击信息与轻功信息都一起输入;大家听着这个人从今天起叫危应宗,他即将到达的是歆国,正确来说歆国建国前七年,所以他需要大量的求生信息,好了,大家一起动手吧!”乐组长宣布完后,那群白衣人便迫不及待外加饿虎扑羊的朝我涌上。 可恶啊!!他们把一堆信息透过连结传入我脑中,也不管我的脑袋不停出现数据负载过量的讯号,只知道不停的输入。 等他们输入完后,跟着另一群人在我身上打了不知多少针剂,我觉得头皮一直抽痛起来,天啊!!我都被麻醉了还能痛成这样——我只知道我下次绝对不再傻到出时空任务。 等到一切都结束,这时我终于可以稍稍的举起手,乐组长在这时候走向我,跟着把他手中握着的一柄宝剑丢到我怀中。 “这把就是你的护身宝剑,到了那时代,你自己千万小心,等你完全可以动后,离你不远处我们放了你在那唯一的交通工具,你所有的用具都在交通工具上边,好好照顾自己,Good Luck!!” 他妈的,来到这里大概有快要两小时了吧!我唯一可以动的就是我的嘴,不趁这时候骂个够,还要趁什么时候,尤其是当我看到不远处的交通工具,更想骂时光管理局骂个痛快,你好歹也给辆马车,为什么要给我一匹马???还是那种大型的马,老子我只骑过迷你马耶!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坐骑拉了泡屎引来一群苍蝇,不久一只苍蝇在我头上绕啊绕的,我根本没力气去挥开它。 “他娘的,为什么我要惨成这样?死马等下我进城一定把你卖掉,不然就把你煮成马肉火锅,你竟然敢这样子欺负你主人。”我才刚骂完,身后突然响起一阵大笑,我才想要转过头去看是谁,已经被人抱起,他抱起我后,我竟然发现麻醉已经退了,那我刚刚为什么不能动? 这时一阵刺痛传来,靠,是躺太久,麻了。 “放我下来。”一想到这,我忍不住想咒骂自己,当下没啥好口气的对抱我起来的人吼着。 “噗!你刚摔下马吧?现在应该连站都站不稳,省着点,揿,帮他把马牵来。” “我是午睡睡太久,才会躺着动不了,我怎么可能摔下马?”我的自尊不容许我被说成不会骑马,当场把一切怪罪在那场午睡上—— 那人听到我这样说,竟然大笑起来,他放下我后拉过缰绳,然后把缰绳交给我:“看样子是我误会兄台,请。” 我从鼻子冷哼一口气,心中则是七上八下,那个姓乐的应该有帮我恶补一下骑技吧!我按照小时候的记忆先把右脚放上马蹬,然后用力一撑。 “他妈的——”随着我的一声惨叫,我这才体认到,马是生物,会乱动的道理。 我摔的结实,我那可怜的屁股现在是一阵阵的抽啊!我根本不敢乱动,深怕等下马会跑过来一脚把我踢死。 这时旁边传来一阵阵抽气声,我气恼的回过头去看着那两人,其中之一已经笑到咧开嘴,另一人就是曾经抱着我的那人,倒是好心,他皱起眉头想扶起我,却被我恶狠狠的眼神给瞪退。 “揿,不许笑。”随着他一句话,那个叫揿的马上止住笑。 他再度伸出手,我这才把手给伸出。握着他的手,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似乎小了他一号——可恶啊!!我在我原本的年代里边也算是高个儿,怎么我才到这人的肩头? 才想往前一步,马上被绊倒。 “兄台小心。”那人苦笑了下,我恨恨的跺跺脚,该死的,我刚刚摔到坑底,往下一看,这下火气更大,我竟然一脚踩在我坐骑刚刚拉下的东西上。 “死马,不必等进城,老子现在就料理你。”我抽出挂在腰际的剑,才打算一剑料理了那匹马,猛然想起乐组长的话:‘交通工具要是人为毁坏,请照价赔偿。’ 这在时候我脖子上一凉,揿已经把一柄薄刃贴在我颈间。 “揿,不得无礼。”那人怒斥着揿,揿非但没有住手,甚至还伸出另一手打算把我的剑拿走,而我就等着这一刻。 我往后一仰,揿登时扑了空,跟着回手隔去原本架在我脖子上的剑。我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然把那柄剑给击飞,差点误伤了另一人。 “兄台好功夫。” “我警告你,别拿剑抵着我,我可是会武功的。”我则是把剑收回鞘中,朝着揿做了个鬼脸。 揿恶狠狠的瞪着我,看的我是汗毛直竖。拉着马想要离开,却是被另一人拉住。 “兄台现在一身泥泞,是否想要洗净?” 我这才拿正眼看他,他的脸看起来方正方正,浓浓的双眉,配上他那看起来精光四射的眸子刚刚好,然后是英挺的鼻子——看到这,我忍不住嫉妒起他来,这么性感的脸为什么不长在我脸上? “废话。”我瞪了他一眼,那人笑了笑;“在下姓莫名屹,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贾壑。”谁会跟这种人说真名啊!! “那请贾兄,请跟我来吧!”莫屹替我牵过马,带着我往树林深处走去—— 跟他走了好半天,老是见不到任何一条溪流,我忍不住开始怀疑起这个叫莫屹的人来,要不是我有洁癖,我死都不会跟着一个陌生人到处走,呜呜,我只要想到脚上沾着的马粪就忍不住想哭。 “莫屹,还要走多久啊?”我忍不住抱怨起来,真是的,早知道我就穿我的NIKE步鞋来,脚上虽然揣了一双鞋,但,有穿跟没穿一样,这段路走下来让我的脚好痛啊! “大概还要再走上一刻。”他指指前方,而我马上瘪了嘴,都走了这样久他依旧是健步如飞,丝毫不出疲态,相较之下我根本就已经是举步维艰。 “还要一刻钟?”想到还要在走上好一阵子,我的腿开始发软。 我才想瘫软下去,却有人搀起我,跟着把我放到马背上去。 “贾兄,怎么体力如此不济?”莫屹调侃的说着,我翻了翻白眼:“我只是一介儒生,哪有什么体力。” “哪方才如此精妙的剑数……”莫屹好奇的看着我,把我看的头皮一阵嘛,我该怎么告诉他这是我的直觉反应,说了他也不相信吧! “我只有那几招,大多都是保命用。”我随口撒了谎,没想到莫屹竟然听的连连点头。 不久莫屹勒住马,我往前一瞧当下大乐起来:“有河。”我坐在鞍上才在想该怎么下来,莫屹已经对我伸出双手。 看到水后,我没忘记先脱下鞋子,用脚试试水温,这时一阵温热传来。 “有温泉耶!”想到可以泡在暖暖的温泉中,我赶忙把身上的衣物都脱下,跟着打算一跃而入。 “贾兄小心。”这时莫屹从后边拦腰抱住我。 “放手。”我拼命挣扎着,莫屹却是搂的更紧:“贾兄,这泉水烫死人过,别轻易下水。” 听到这话,我总算停止挣扎,不久从水池中冒出一个大泡泡,我这才发现四周围挺热的。 我傻笑着,莫屹叹口气,捡起我的衣物递给我,我赶忙一件件穿上。 “哪可以洗洗我身上的衣物啊?” “这儿。”莫屹拉着我走到树丛后边,眼前出现的是一道溪流,溪水恰巧与温泉在此会合,形成一块方塘,看起来简直舒服极了。 “可以泡了吗?”我问着莫屹,莫屹点了下头,我赶忙又把刚穿上的衣物全都卸下,一声欢呼后跃入水中。 我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然后把脏掉的衣物都稍稍清洗了一下,这时我才发现莫屹他并没有跟我一样跃入水中,反而是坐在岸边看着我。 “莫屹啊!怎么不下水?”我掬起一些水朝脸泼下,这泉水泡着真舒服。 “呵呵!贾兄,你可是要进城?” “是啊!要进城去。”我懒懒得说着,怎办,越泡越不想出来。 “哪贾兄得加快脚步,天色已晚,城门快关了。”这一句话惊醒我,我赶紧游到岸边,在一阵手忙脚乱后我总算把衣物都套上。 直到忙完我才发现夕阳西斜,我这下惨了。我应该在一醒后马上进城去,然后准备开始搜集资料的。 我想到我浪费了一天,忍不住沮丧起来,亾国眼看就要亡国,我还在大玩特玩,要是资料收集不齐,我搞不好会被扣薪水啊! “贾兄,怎么这般沮丧?”这时莫屹发现我的不对,我叹口气:“我怕我赶到城门后,城门会关了。”是啊!!想想我根本不会骑马,我看接下来还是得用走的,不知道要走多久。 莫屹看到我这模样,竟然笑了出来:“原来是此等小事,放心吧!”他抱着我翻身上马,跟着一鞭打下,我们如同飞箭一般冲出。 “主子,您……”原本沉默的坐在莫屹身边的揿这下可完全变脸,我才想回头看看,却被莫屹按下头。 “别回头,他会自己跟上。”跟着一夹腿,我便这样可怜的夹在马鞍与他之间,可恨啊!我又多了个理由不再参加时空任务,为什么马鞍这样硬…… 等到莫屹停下马时,我早被震的七荤八素,只差没哭爹喊娘,我惨白着脸看着莫屹,怎样也使不上力下马。 “贾兄?贾兄?”他好意摇了我几下,我则是整个人趴在马鞍上苟延残喘:“我想吐……”他听到我这句话,大叹口气只得牵着马带我进城。 于是很丢脸的我就这样被他抱进客栈,我整个人躺在床上好一阵子才有力气坐起,莫屹也在放下我后便告辞离去。 等我可以活动后,我便要小二帮我找个骑士教我骑马,可恶,我一定要学会骑马。不过在学骑马之前,我先填饱肚子吧!我快乐的点了几道小二推荐的小菜,然后回到房里等着吃饭。 在吃饭前我打开微型数据库,看到的是个倒数定时器,现在是我来到这里的第一天,距离我回去还有八年又三百六十四天,这时候距离歆国一统江山大约还有七年,也就是说现在是綮汸三十八年,看到让我头痛的年份计算,真想撕了这些,但,这些都很重要啊!!! 冷静一会后我开始看起关于亾国的一切,亾国原本是个壮大的王朝,偏偏这几年遇到一堆天灾人祸,原本的帝王也因病去世,留下孤儿寡母,然后权臣把持朝政,加上歆国开始对它侵略,所以日渐衰败。 看到这,我舒口气,既然是权臣把持朝政。那只要花点钱混进宫内,就可以把亾国的吏户礼刑兵工资料收集齐。 这时有人敲响房门,我赶紧把微型数据库藏起,走到门边把插拴给拔起。 吃完小二端来的菜后,我只有个念头,我应该好好的把阿歪塞给我的美食DIY给好好看一遍,这是什么鬼东西啊!又酸又苦,难吃极了。 好不容易整理好一切,我几乎快累瘫,倒在床上没多久便沉沉睡去,梦中似乎又回到现代,我大口咬着汉堡,用力吸着可乐—— 我是被小二的敲门声吵醒的,他叫醒我后告诉我,已经有人应征了教我骑马这项任务,那人已经在马厩那边等我了;我开心的赏了他半吊铜钱,然后愁眉苦脸的吃起小二端来的餐点。 好不容易把东西都吞下肚,我才走向马厩,没想到竟然会看到莫屹。 “呵呵!你有一匹好马。”他看到我惊愕的眼神后,大笑起来,跟着把马牵出马厩,而我恨恨的打算找小二把赏他的钱都给要回来。 “为什么你会在这?” “因为你想学骑马。”他回答的干脆,而我却是傻在那边,这是什么鬼理由? “喂喂,我可是付了钱要找人教我。” “噗!小二哥已经把钱给我,你放心,要是学不会,我会退给你。”莫屹把我抱上马,然后牵着马朝外头的广场走去。 不久整个广场都是我的惨叫声,为什么我不挑一个可以开车的年代啊!! 欢乐的时光(我呸!)总是过得特别快,我总计从早到中午,一共摔下马三十多次,一脚挂在马蹬上被拖着走五次,还有马被我惹毛后对着我直喷气十次;目前战绩是,我帮我的马取了个名字叫卷云。 莫屹看到我这样后,沉思了好一阵子,跟着带着我回到客栈里边吃中饭。吃饱饭后,他拎着我往客栈外走去,我颠颠倒倒的跟在他身旁,走了几条巷子后,他擂响了一户人家的大门。 门飞快的被人打开,然后揿一脸诧异的看着我:“主子,他怎么会在这?” “去把焰綮带出来。”莫屹完全不理会他,要揿照着他的话去做,揿咬了咬下唇低着头往后院走去,莫屹则是带着我穿过院子,走到后门外。 “什么是焰綮?”这时我再也忍不住问了莫屹,莫屹笑了笑:“你的卷云今天已经被你吓够了,要是下午再练下去,我怕它会受不了啊!下午用我的马好了。” 再说话的同时,揿已经把焰綮牵来,我一看差点没昏倒,这匹马比我的马还高大啊!! “放心,焰綮很乖。”莫屹接过缰绳把马带到我身旁,然后示意我试试看踏着马蹬上马,我吞了吞口水,看着他那期待的眼神,我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我按着莫屹的教法,先把左脚踩上马蹬然后一用力。 “哈哈,贾兄果然灵巧,现下不就学会了?”听到他这话,我才发现我竟然可以安安稳稳的坐在马鞍上。 看到自己可以好好的坐在马鞍上,我也忍不住大笑起来:“呵呵,我哪灵巧了?是莫兄教导有方。” 莫屹微微笑了下翻身上马,接着轻叱一声,策马朝城外奔去。 等到黄昏时分,我已经可以自己拉着缰绳让焰綮跑上一小段路,莫屹也说我学的不坏。 等到我们回到客栈,早就是星斗满天,我又再度被莫屹抱下马;实在是我双腿发酸,快走不了路。莫屹只得扶着我回到房间。 累倒的我根本不想吃东西,倒在床上直想睡觉,莫屹可不容许我这样,他硬是逼我喝下一碗粥才放我去歇息。 我怎么会笨花时间去学骑马…… 睡到夜半我突然惊醒,我怎会花这时间去做这些事情?我更该去把上头交代的事情给办好啊! 我忍不住咒骂起自己来,怎么这么笨,眼看歆国就要与亾国宣战,我还不趁战火没延烧过来快点把资料收集齐,然后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只是浑身酸痛的我,也只能躺在床上骂着自己,什么事都不能做。 到了早上,我便知道我该怎么做,既然想要快点把数据收集完,那我就不可以在跟那个莫屹混下去,于是趁早叫来小二,把房钱都给算清,把行李整理好后,慢慢骑着卷云离开那间客栈。 找了几个时辰后我总算在东市找着一个小酒馆住下,我在那小酒馆里边呆了一天一夜总算把酸痛给摆脱。只是想到莫屹,总觉得有点对不起他,不该把他这样甩了,但想到自己的身家性命,唉!!!就让我昧着良心吧! 第二天我花了大钱买通吏部人员,让我可以自由进出吏部,于是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五天后我终于完成我的第一项任务,把吏部的相关书籍都给收集齐全。然后户部、礼部、刑部、工部我也是如法炮制,果然在一个半月内把资料给都收集齐,我忍不住替这国家感慨起来,难怪亾国会被灭亡。 现在只剩下兵部,这我可就头大,兵部耶!!我想尽办法也没法子混进去里边,眼看战争日期一天天逼近,我只得咬着牙,唉!!就知道这钱没这样好赚。 我趁着月色不明的夜晚,换上夜行装,然后开始我第一次夜袭……唉!我边换衣服边想叹气,乐组长有告诉我,我的轻功在这时代算的上不错,只要小心点应该一切都没问题。 我灵巧的翻过墙头,一路往兵部跑去。说真的来到这个时代,我才开始佩服时空管理局,他们早把一些我们时空观察者会遇到的困难与解决方案都弄成档案,然后在我们出任务时一一把档案输入,说真格的,在这兵荒马乱的时代拥有这些技术,真的帮上我不少忙。 到了兵部附近,果然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还好不久后便是卫兵交接的时刻,我趁他们不注意时溜进兵部内墙。 才进到内墙,我才想沿着屋脊溜到档案库上边然后找窗户溜进去,哪知道在屋脊上早有人候在那,黑灯瞎火的我也没看清,整个人直直撞上蹲伏在那的人。 “什么人!?”我们两个一撞发出声响,卫兵们纷纷举火察看,我一看四周都是屋脊哪有藏身之地,那人眼看情况不好,一把压下我,跟着滚向阴影处。 到了阴影处他毫不客气的扯着我窜进一扇打开的窗子;等到我们安全落在地上后,他一把扯下我的面罩。 “你来这里做什么?”那人惊讶的看着我,我却因为他的声音很熟悉而发着楞。 “你是谁?”想了会还是想不起来,我干脆开门见山的问他。 只见他眉头一皱,然后重重的叹了口气,跟着揭开面罩。 “莫屹?你怎么会来这?” “我才想问你呢?”他的眉头锁的更紧,接着比了个噤声手势。我还没弄清状况,他飞跃而上把窗户关好,然后拉着我躲进层层书柜后。 不久阵阵火光透过纸窗传进来,有人打开门四处察看着,还好我们躲的隐密,那人只是四处看了下便离开了。 等人都走后,他这才松开紧按着我嘴巴的手,跟着怀疑的看着我。 “我只是来看一下兵部长什么样子。” “贾壑,你别撒谎,这时候来兵部一定有原因。”莫屹脸上冒出一条青筋,而我傻笑了下后随口又编了谎言:“唉唷!好啦好啦!我想来看看亾国的边防如何编排。” “查看边防编排?你只是一介儒者何须知道边防重事?”莫屹冷笑了下,我学他也叹着气:“我有说我是亾国人吗?我是稷朝的臣子,被我家帝君派来夺取亾国边防编排,怎样也得多防范……” “你不是稷朝人,如果是稷朝臣子我怎么可能不识你?”他低吼着,而我开始疑惑他怎么会知道稷朝有没有派出臣子来到这。 “怪了,我是密使,当然你不认识我。”我现在可以说是打死不认帐,拼命的死死咬住我是稷朝臣子这件事。 “贾壑,告诉我实话,要是稷朝有派密使到亾国,我一定会知道消息。” “我才不相信哩!你又不是神,怎么知道我是不是稷朝派出的密使。”我假意挥手想推开他,让他紧抓住我的手,却没想到我早从袖中抖出麻醉剂,他抓住我的同时麻醉剂藉由细针透入,很快的就会麻醉他。 “你说的对,我不是稷朝人,我什么人也不是,否则我怎么会叫假货。”我冷眼看着药效渐渐发作,他张开口想说话却发现他已经无法动弹,脸上那诧异的表情真是让我同情他。 大概过了十几秒,他终于陷入完全昏迷状态,我这才松口气;得赶紧趁他昏迷的时候把事情办好。 于是我快手快脚掏出扫描仪,对准书籍开始扫瞄起来……看着那一排排的书籍我开始烦恼今天晚上会不会扫不完,要是扫不完,那我可就惨定了,那个叫莫屹的人怎么可能会放过我,我得赶快跑路才是。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阿歪曾经给我一台可以一口气扫瞄一堆书的仪器,但是,它的耗电量非常大还常出错……我眉头一拧,都这非常时期了,就这样干吧!反正我只要把数据传回去就好,管他数据对不对。(大家不可以学邱自强啊!!这样子是不负责任的。) 阿歪给的产品果然不错用,不过它也狠狠消耗了我四片电池片,不过,我终于完成这项艰钜任务,现在烦恼的是该怎么把昏迷中的莫屹给抬到安全位置;我可不敢把他丢在这,这样可是会让我的行动曝光哩! 才在考虑该怎么把这家伙背起来,没想到窗外突然出现个影子,跟着窗户被打开一人跳入房内,我紧张不已,拉着莫屹躲到一排书架后。 “主子?主子?”原来是揿,我舒了口气,看样子我可以安然逃过这一劫,我只要把莫屹丢给揿这家伙即可。 “揿、揿,你家主子昏倒了。”我刻意压低声音,把揿给唤来,他一脸狐疑的朝我这走来,我开心的对他招招手,得到的结局是他又把剑抵住我脖子。 “你这家伙为什么在这?” “嗟!为什么你们就可以来兵部逛逛,我就不行?差别待遇嘛!真是,喂!!别拿剑抵着我,要不是我救了你家主子一命,他恐怕已经被守卫给抓走了。” “你救他?”揿听到这话眼中的怀疑更深,我叹了口气便把我跟莫屹怎么相遇的情况给说了一遍,不过我有稍稍的给他歪曲了事实。 我把我犯的所有错全都推给莫屹,然后呢!我很自然的成为英雄人物……不过揿他始终都是怀疑的看着我。 “揿啊!要是我想害你主人,我大可以放把火烧了这里;然后留下你主人在这,让他被侍卫给抓着,而我可是在这边急的发愁,好不容易看到你来到这,这样好了,我现在就去引开侍卫,你带着你的主子快点走。” “凭你?引开侍卫?”揿他皱起眉头,我则是热切的点着头,一副全都包在我身上的模样。 揿大概是看到我这般有自信的样子,终于点点头,我对他摆摆手后翻出窗外,站在屋脊上我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号弹瞄准远方的房子,还好我有带这种会完全燃烧的信号弹在身上,不然要是给郇祎知道我竟然敢乱放信号弹,他们不砍了我才怪,跟着按下扳机。 只听到轰的一声巨响,所有的侍卫都被这声音吸引到那房子旁,而我则是脚底抹油快马加鞭的跑离开兵部。 回到酒馆中,我连忙打包行囊,然后趁城门一开就驾着马车飞快的逃出亾国。呼!!还好我有先见之明,在这阵子多买了两匹马与一辆马车,这下子就算那个莫屹想追我,恐怕也很难啦!!! 逃离亾国的我很快的便跑去栖国享福,栖国还要将近两年才会被歆国给灭掉,所以我可以有很多时间来混;谁叫我一来就遇到那叫莫屹的家伙搞的我七荤八素,我当然要趁这空档好好的休息下。 于是我在栖国这边租下一户宅子,在里边好好的过过当大爷的生活。问我为什么不想快点完成任务,说实话,越快完成我是可以越快回去没错,但是想一想,撇去收集资料的困难,实际上生活还挺惬意的。 我可以整天研究食谱,然后跑到市集上去找到类似现代食物的替代品,像是胡桃木熏火腿,在这时代怎么可能有呢! 还好睿智的我便在宅子后边盖了座小小的烟熏室,就这样研究了三个月,终于成功的弄吃胡桃木熏火腿,我还记得当那天早上我吃着蛋包配着胡桃木熏火腿,那幸福满满的感觉,我还弄出一些酵母菌哩!!所以连面包都有的吃……(猫猫J:汗……你放着正事不干,尽搞这些东西,你不怕被郇祎抓到你浪费公款吗?邱自强:那他得抓到我先,呸!!放心,我做这些事的时候都没人古人看到。) 只是我怎样也弄不出炸鸡与马铃薯,而且这些古人也不吃牛肉,这点让我伤心不已,我所喜爱的牛肉汉堡与炸薯条啊!! “危大人,您今天又要买什么?”这天一早,我特别早起跑到市场上买东西,今天我打算替自己烤个蛋糕,然后做个干煎猪排,也许再来一条清蒸鱼。 “香菜,还有这个茄子,有没有酱冬瓜??”我比比担子上的菜,那名小贩赶忙拿给我。 “当然有,危大人上次说过您想吃,我可是叫我娘找出这一罐陈年酱冬瓜哩!”我笑呵呵的看着他,但在心中忍不住窃笑起来,没想到我在这里竟然如此受欢迎,大概是因为我看起来弱不经风,非常需要人家多多照顾吧! “多谢,我想问一下小哥,那家鸡贩有帮人家杀鸡的?”来到这,我还是不习惯自己动手杀死要吃的生物,大都要人家帮帮我,但是这样早出来买东西,恐怕没鸡贩会替我处理好鸡。 “啊!危大人不知道吗?这一个月内栖国都不可以杀生。” “为什么?”我听到这如同五雷轰顶,上天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这人一日无肉不欢啊! “因为冬韟娘娘病重,君王下令要全国不杀生替娘娘祈福。”小贩对我招招手,我只得走近些,他看了看四周后低声说着:“冬韟娘娘是君王最宠爱的娘娘,据说只要她想要,连天上的星星君王都会想办法摘下给她。” “耶!那也不该拖累百姓——”我才说了这句话,小贩马上捂住我嘴。 “小点声,危大人,您就忍着点,反正一个月很快就过去,时间一到小人马上送鸡给您。” 看到小贩这般害怕,只得闭上嘴,乖乖的提着那些菜回家。 于是不吃肉的日子就此展开,我望着那些青菜豆腐天天骂在心中,却也不敢抱怨;问我为什么,因为连我这个不是这时代的人都知道冬韟娘娘病重到群医束手无策,君王怒斩了许多太医,而我从耳语间猜到,那冬韟娘娘恐怕是患上肺炎,虽然肺炎在现代很好医治,但,在这个没有盘尼西林的年代,我看大概只有死路一条。 我本来不想管这码子事,但,却在几天后我决定毛遂自荐进宫去医治那冬韟娘娘;一切只因为君王发了一道旨意,他说要是冬韟娘娘治不好,因病过世,那栖国全国上下得吃上三年的素,好替冬韟娘娘祈求下辈子的福份,是可忍孰不可忍,哪有这样子的混蛋啊!于是我查了冬韟娘娘的资料,意外发现她最后活到栖国被灭,到最后甚至进了歆国后宫,因此决定救她……(猫猫J:我看是为了吃吧!) 心动不如马上行动,于是第二天我便带上一些现代药剂,然后勇敢的跑去皇宫外边说自己是神医,下山见到冬韟娘娘病重,掐指算出娘娘命该不绝,啦里啦杂一大堆后,还好我平常吹牛功力不凡,不一会就被卫兵视为天神下凡,赶紧把我给请进宫中。 进宫后,我很快的见到栖国国主,他神情看起来憔悴不已,但在听完侍从说完我的丰功伟业后,他整个人弹起,精神大振起来。我这才看出他应该曾经是个帅哥,要是他年轻个二十岁的话,他现在可以说是颓老不堪的老头,唉!!算了,人家是国主,想要怎样的女生没有。 国主赶紧带着我走进层层宫殿中,不知转了多久,我终于到了冬韟娘娘所居住的宫殿,侍女们揭开一层层纱帷,让我可以好好的看看娘娘,我一看到她后,眼珠子差点滚落地面,难怪栖国国主会这样子的想救她。 “大王……贱妾,贱妾恳求大王别再伤人性命。”那名美人边说边掉着泪,看的我是揪心不已。 “娘娘大可放心,让小人替您把把脉吧!”哎!多亏了我平常都有在看一些古装片,现在学那些大夫可算的上学个十足。 美人看到我信心十足的样子,便伸出手——我在手指中藏了个小型侦测器,趁美人伸手之时挑起一点点皮肤,美人这时微微蹙起眉头……怪了,我怎么觉得她皱起眉头看起来很像一人…… 侦测的结果告诉我,这美人没并生病,她不过是过敏外加吃了点毒药——不会吧!谁有胆子对这娘娘下毒,我按着唇沉默不已,看样子后宫险恶,这娘娘还真可怜。 “小人有药可医,但有一事相求大王。” “神医但说无妨。” “小人施针时娘娘必定感到灼热,望娘娘见谅,然娘娘需得多注意饮食,以免旧病重发,小人只可救娘娘一次……” “神医怎么说,寡人便怎么做。”栖国国君允诺我。 于是我便大方的把针给插在冬韟娘娘手臂上,不一会药剂打完,我便要侍女拿碗水来,在众目睽睽下我朝碗里丢了颗呕吐剂,不一会原本的白开水一下子便成为冒着泡泡的好喝橘子汽水,然后逼着那个娘娘喝下。 喝完后的娘娘开始大呕特呕,我则是在替她高兴,还好那个毒只残留在胃里,只要吐出来就没事啦! 娘娘吐完后气色明显好起来,这下子栖国国君欣喜如狂,当下牵着我的手大喊:“您果真是天神下凡,好、好、好。来人,快把弶紫殿给整理出来,让神医住在里边好照料冬韟娘娘。” “何需言谢,只是……”我才在想该怎么让栖国国君取消素食令,没想到栖国国君说出句让我当场想跌倒的话:“神医,寡人知道了,来人,赐与神医千两黄金,赐为伯爵。” 我……我……只是纯粹的想吃肉啊!! 在栖国皇宫里边待了将近快要两个多月,无论我走到哪都是备受礼遇,我也因此快速的完成栖国史料收集,只不过,每当我想要离开,总会被人家拦下,说什么冬韟娘娘还需要我。 走不了的我只得留在这个栖国,还好是每天都可以见到美丽的冬韟娘娘,和吃不完的山珍海味,不过也有惨的事情发生,在一次宫廷宴会中,我竟然被栖国国君的三儿子看上,天啊!!竟然当面对着我说出‘叔于田,巷无居人,岂无居人,不如叔也,洵美且仁。叔于狩,巷无饮酒,岂无饮酒,不如叔也,洵美且好。叔适野,巷无服马,岂无服马,不如叔也,洵美且武。’还拿着他所配戴的环佩想递给我。 恶的我鸡皮疙瘩掉满地,竟然公然对我示爱,天啊!!我又不是什么美男子,偏偏我不能得罪他,只得什么都不做低头吃着菜。 他还是不放弃,频频对着我敬酒,他敬一杯我喝一杯,比喝酒我可是不曾输过哩!喝没一坛他就已经不行了,被宫女们扶到外边去歇息,我在肚子里边暗骂他是绣花枕头大草包,不久他又进来,这下子是拼命命人把他桌子上的菜递给我,我被他烦到快摔筷走人,还好国君这时下令停宴,我这才逃过一劫。 跟着整朝上下都开始流传我与三皇子的风流艳事,一个传的比一个离谱,让我越来越讨厌那个三皇子。 这天我照例又去替冬韟娘娘把脉,冬韟娘娘自从病好之后就没给我好脸色看过。今天倒是一反常态,笑靥如花的看着我,让我看的怦然心动。 “娘娘今天看起来心情不坏。” “是啊!我终于得到大王首肯,让我本家兄弟进宫见我。”冬韟娘娘喜上眉梢的说着。 我心底暗自叹着气,只要一进宫从此萧郎是路人,冬韟娘娘进了宫后据说便与家人断了所有关系,这下好不容易可以见到她家人,当然会笑脸盈盈。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我真心诚意的恭喜着冬韟娘娘。 “我本家兄弟也想要见一见神医,他听说你治好我的病后直说一定要好好的跟神医您道谢。”不知为何冬韟娘娘提到我把她病给治好时,竟然是咬着牙说出道谢两字,我搔搔头难道我救了她反而是困扰到她吗? “何需言谢,救人是我等本业,娘娘近日身子骨日渐硬朗,想必不久之后便可完全康复。” “呵呵!我也这般觉得,好了,我乏了,来人,送神医。”冬韟娘娘一句话就把我请出宫门,我忍不住哀叹起来,果然病好就忘记医生啊!于是我只得晃到膳房那去好好过上一天,嘿嘿!听膳房的人说说今天有好料,哈哈哈~有好料当然我先尝。 只是好日子过不到十天,冬韟娘娘的本家兄弟就进宫了,那天我奉了栖国国君的邀请到他所谓的家宴上露露脸,哪知竟然会在那边遇到仇家。 我还记得我一派轻松的进入厅堂里,国君看到我大喊:“神医来了,快快快,这边坐,让冬韟的表弟见见你。” 我照着国君的话迈步向前,跟着看到一张熟悉的脸,他看到我后眼睛里边先是讶异,然后是爆怒,没错,是爆怒。 我吞了口口水,直觉想跑,但是他快我一步站起,拉住我。 “这下我可找着你,我看你往哪跑?”他的这句话让所有人都诧异不已,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 “呃!莫兄,近日可好?”我打着哈哈问着,他脸色则是阴晴不定,在众人的疑惑中他悻悻然的坐下,我看了看自己被安排的位置后,眼泪差点流出来,为什么我要坐他旁边? 但是我实在不敢出言反驳栖国国君的安排,我战战兢兢坐下后,站在一旁的宫女马上替我斟满酒。 嗅着酒香,我实在是很想马上喝干酒,不过栖国国君拼命的与莫屹聊着天,怎样也不肯开席,我只得在那边看着即将到嘴的美食,边流着口水。 好不容易等到栖国国君的一句开席,我拿起酒杯就打算喝下,却在瞥见我座位旁的钟尚书正细看着我的动作。 “钟尚书,怎么盯着我瞧?”对于他我是非常反感,他对我被国君器重这件事简直是气炸,老是对我冷嘲热讽的,今天他见到我倒是一句难听的话都没有,这家伙是转性啦! “没,只是想到您与那莫皇亲都是搭着冬韟娘娘羽翼而起,我真是替我们这些科考出身的臣子们不值。” “谁叫你家里边没有漂亮的女人,照我看要是你家女人够美,你铁定送她进宫。说什么我靠裙带关系,我想啊!最想要有有这层关系的就是你。”我嘴巴也不饶人,狠狠回了他一句。 不过我看他大概也不敢让家里的女生进宫,宫中流传一些关于冬韟娘娘的不好传言,据说她为了夺得帝王的全数关爱,不惜把对手给活活弄死。据说有一名她宫里边的小宫女,有天国君来找冬韟娘娘,偏偏冬韟娘娘去了花园赏花,于是君王便召幸这名宫女;一般宫女一旦遇到这情况,恐怕都是欣喜万分,哪知事后那名小宫女竟然嚼舌自尽…… “你这什么话,我可是朝中元老你说这话不怕我参你一本?” “我怕你啊!大不了我走人我。”我一口喝干杯中的酒,挥来宫女再斟满。 “既然神医要走,何不今日就走?”钟尚书被我气到脸色发青,跟着嚷出这句话。 “怪了?我走是我的事,我又不是你请来宫中,那能你说了算?”我斜睨他一眼,再度把酒喝干。 “说的好,神医可是孤家请来,他早多次对孤家提出想要回去灵山,是孤家一意孤行要他留下……”这是栖国国君说话了,钟尚书这下可乖乖闭嘴。 我转过头去对着君王举杯,表示对他的感谢,君王对我抱歉的笑着,整个后宫里边谁不知道我一直想走,却是因为冬韟娘娘身子不好才留下。 放下杯子后,不经意看到一旁莫屹诧异的模样,我淡淡的笑着;他大概以为我是那种极力想进入权力核心的人吧! “在下想请教神医一事?” “何需称我为神医,敝人姓危字显。”我缓缓的说出我在这的姓名,他听到后一愣。 “危险?你——”莫屹听到我姓名后,眼光简直噬人,我对他咧齿一笑:“是啊!贫贱乐里受,贫穷图安逸,然,富贵可得险中求,不险中求贵,怎换得今日得势?”我怎么会昭告天下,我之所以进宫医治冬韟娘娘,只是为了吃到肉,只得替自己多找了些借口。 “险中求贵?替本娘娘医病哪有什么危险的?”冬韟娘娘这时候插话进来,我这才惊觉说错话,但话已出口,如同泼水出门怎么收? 我刹时红了脸,低低叹口气,我干脆住嘴吃我的东西,国君这时赶忙要杂耍团们出来表演,省得冬韟娘娘又气恼。 “怎么那天这么会说话,今日却成了哑巴?”莫屹他讲起话来句句带刺,我横瞪了他一眼:“言多必失,这句莫兄听过没,在下现下是深受其害,可以了吧!”我们两个刻意低声说着话,还好四周挺吵,也没人多加注意。 “你也懂言多必失,那天怎么把明明是你犯错,说成了是我,然后还说你救了我?”他挑了挑眉问着我。 “哎!我迷昏了你,我总不能跟揿说是我弄昏你,我想要是我这样说,揿一定一刀了结我。”我真诚的说着,他笑了笑。 “也是,不过,你怎么会在兵部?”又是这个问题。 “我去查东西,我……”来不及说完话,四周开始大声叫好起来,我赶紧装出对杂耍有兴趣的模样,再也不搭理他。 看着杂耍们的表演应当开心,而我却是默默的一口口喝着酒,今日遇到那个叫莫屹的人,他当众人面既不说出我曾在亾国戏弄过他,也不说明他与我是怎么相识;图留一堆疑问给别人,我该怎么跟别人解释呢? 一杯杯的喝着酒,突然有些气闷,我见着这时国君与其它人聊的正愉快,我偷偷摸摸的退出宴会中,走到不远处的花园里边,在这时候我也看到莫屹停下杯子,在看我,我对他偷偷做了个鬼脸,径自溜了。 躺在丛不知名的花木底下,幽幽的香味在空气中飘散着,我慵懒的闭上眼睛,呼! “这栖国真的是个纸醉金迷的国家,人人好酒、好美食,人民完全没有唇亡齿寒的想法,亾国被灭他们却是依旧过着好日子,他们只是一直期待能用金钱来打动嵬国,期待嵬国能给他们永远的安定,殊不知这是与虎谋皮,栖国越是吞忍,嵬国越是进逼,等到栖国不能忍受嵬国的予取予求,想反抗之时,这才发现自己国内已经国弱民穷——唉!嵬国也真是爱打战,才刚灭了亾国,又来要来打这栖国,哎哎,可怜的百姓唷!” 我自言自语着,只有在这里我才可以畅所欲言,可以把我对栖国的想法说出,这些话都不可以让任何人听见,在这时刻没有人能想到嵬国即将撕毁盟约,开始积极准备攻打这个栖国。 躺了好一会,我才慢慢离开花丛,打算回到宴会上,这时花丛附近突然有声响,我赶忙跑到附近察看,呼!好险,是猫,借着月光的照射,我发现地上有一块闪闪发亮的小金牌,我瞧瞧四下无人后,赶紧捡起。 “发财啰!看看这块金子,大概有三两重吧!!”我秤了秤后,直接把它塞入怀中,突然间想起那图案似乎……不是栖国的纹饰,赶紧掏出再细瞧,果然不是栖国的东西,上边刻着的是两条蛇交缠在一起圈成环状,然后一条咬着剑,另一条咬着把弓,我皱皱眉,这分明是嵬国之物,还是御用的吧!怎么会在这?管他,天上掉下来的礼物,可要好好收好。 “危神医好兴致?”这时一人走进打断我的思虑,我缓缓走近察看是谁。 “这不是太医院首,璩太医吗?”我朝他拱拱手打着招呼,他微微扯了扯嘴角,算是回了招呼跟着停在我身旁。 “危神医,您这下可算是得罪娘娘,您……可得小心。”他悄声说着,太医院里边几乎人人与我交好,想也知道是因为我替他们解决冬韟娘娘生病的原因。 “我可是有救她一命。”我随手拔了根小草,放在嘴边嚼着。 “娘娘脾气大,唉!辛苦您了,危神医。” “别神医神医的喊,我不过是多了点运气,唉!怎么你也出来?” “呵呵呵呵,在下是特意来找您,您这么久没回去酒宴中,已经有人开始寻找您了呢!” “谁啊!” “还能有谁?”看到璩太医的笑容,我马上猜着是谁,别开玩笑了,我操!又是那个绣花枕头烂草包,他找我做什么??璩太医笑了笑,做了猥亵的动作,我看的眼睛发直。 “烦请璩太医与君王知会一声,在下偶感不适,恕不能相陪。” 我头也不回的离开宴会的地方,准备回去弶紫殿,一路上凉风息息吹来,让我忍不住精神大振,趁着今天月色正好,我正打算溜到御花园去晃晃时,却在这时发现眼前立了个人,我还没看清,那人突然凶恶的开口:“你是不是危显?” “你哪位?竟然对敢对我无理?”刚巧碰上我心情不好,正好拿他来发火。 “是就好,杀。”突然间一句话,让我错愕,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我?一旁的树丛里边开始冒出大批穿着夜行衣的人,我的天啊!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际,该死的,没带到剑。 “喂!喂!大哥,我可没惹到你,我可——”我拼命的东躲西闪,只见四周都是刀光剑影,我几乎被逼到没路,手上也没有任何武器可以挡格一下,我只得开始寻思该怎么夺得武器。 才这样想,已经有名黑衣人抢到我面前眼看就要砍下,我伸出右手想要护住自己,我暗自喊遭,看样子手是废定了。 “嗟!你不是有习武艺?怎么连这样都逃不了?”是莫屹,他持着一柄软剑站在我面前,而刚刚的黑衣人似乎被他砍伤,只见黑衣人咬着牙退到一旁,地上却是有着一道血迹。 “我不是说过,我只有学过救命几招。”我恨恨说着,他耸肩,跟着不知从哪便出另一柄剑丢给我,我如获至宝,手里持着跟着站到他身旁。 “我负责那堆,你负责这堆。”黑衣人发现事情不如他们想象中好办,开始迟疑起来,我赶紧趁这时候把这群人跟分了两半。 “你真的会杀人?”莫屹饶负兴趣的问着。 “不就跟切西瓜差不多,只是一个会叫,一个不会唉。”反正流出来都是红的,突然,莫屹大笑出来,跟着照着我的话朝那群人攻上。 我也依样画葫芦的朝另群人冲上,那群人完全没想到我竟然真的会剑术,这下情势完全逆转,黑衣人被杀的溃不成军,逃的逃,走的走,剩下一些重伤在地,我看到这情形,总算松了口气看样子是逃过一劫。 我走到一位黑衣人面前,先是小心的踢开离他不远的剑,然后打算揭开他的面罩,看看他到底是谁。 “小心,危显。”还没看清怎么回事,莫屹已经出手把我拉开,然后往后一退“啧!遇到你就没好事。” “你已经中了我门菖斓,瞧瞧你还有几日好活。”黑衣人说完后,头一歪,就这样挂点,我冲向另一名黑衣人,没想到他口中也已流出黑血,我四周张望下,可恶,本来会乱动的黑衣人现在都已经停止抽动。 “他妈的,你们这些蠢货,一定要死吗?活着难道不好?忠心耿耿换来什么?他娘的,要死也把解药给我。”我用力的踢了下其中一个黑衣人一脚,然后跑回莫屹身旁。 “疼吗?”我看到他咬着牙的模样,也猜到铁定很痛,但,我实在想不到怎么开口。 “废话,真是遇到你就倒霉。” “别这样说,伤着哪?不,刺到哪?”我在身上掏了掏,还好我有带小型医疗袋在身上,从里边掏出笔形扫描仪,打算找出那个暗器。 “胸口。”他看出我是真的要帮他,这才告诉我伤到哪。 我听到后,拿着扫描仪贴在他胸口扫了下:“是铁做的,算你运气好它卡在肉里边,你把衣服脱了,我现在就把它弄出来。” “……我现在连举手都难,你还要我脱?”他几乎是用吼的告诉我这情况,我只得拿出小剪刀,揪起他的一片衣服开始剪开。 剪开后露出他一大片胸肌,我好奇的戳戳,哇哩!好硬。抬起头来看到莫屹那个凶恶的眼神,我赶忙对他一笑:“对不起啊!我只是好奇。” 他翻翻白眼,我赶紧认真起来,先拿出一根麻醉针打在他肉上,他嘴角抽动了下:“你在做什么?” “没事,相信我。” “我相信你才有鬼。”他语气里有了那么些沮丧,我赶忙装成没听见。 “夹到,搞定。”借着月光与探测器我很快的把那个暗器夹起,我得意的喊着。 “你还挺厉害的。”他终于对我有些敬意。 “我本来就厉害,好了,验血。”我从他伤口处接了些血到试纸上分析,然后快手快脚的拿出黏合剂抹上。 “等过几天伤口愈合你才可以碰水。”我自顾自的说着,根本不管这人懂不懂这些。 不一会试纸开始出现测试解果,我看了下,唔!是蛇毒的一种,然后混杂了一些植物性毒,我背对着他打开微型数据库,输入数据后调出解毒剂的调配,然后把一切都给输入药剂本里边,它很快的开始找寻起替代药物。 “危显,你到底在做什么?”听到他的呼喊,我回头一看,差点没被他吓死,他脸色已经是一片灰败。 “撑住,我正在找药。”我跑到他身旁,从后面撑住他。 “我要是就这样死,我发誓我做鬼也要跟着你。”他恨恨的说着,我也慌了手脚:“你以为我想让你死吗?我这不是在找药?” “找屁?我根本没看到你在动手——”这时突然哔声大作,我看到药剂本正发出阵阵红光,我拖着他走到机器旁,拿起机器‘DONE’四个大字在屏幕上闪着。 我赶紧在屏幕上按下自己的拇指,经过一阵扫瞄后,从我的小型医疗袋中掉出一根针剂。 我几乎快要哭出来,因为才这几分钟,那个莫屹的脸已经是铁青,心跳也逐渐微弱,来不及想这么多,在药剂本上显示,这针一定要打在血管里,我摸索了半天也摸不到一条绳子可以绑住他的手臂,让我把静脉找到。 干脆心一横,摸了摸他颈间的动脉,我记得只要小心点应该可以把药打进颈静脉中。 看着药剂徐徐进入他体内后,也没有多余的血流出,我这下才放下心,然后把他整颗头放在我腿上,到了这时我才开始发抖,唉!看到寂静的花园中躺了这么多死人,搞不好等下还会多一个,我忍不住叹气,等下该怎么处理这些尸体? 这时不远处传来脚步声,我登时惊觉一旦被发现连我都会死在这,赶紧把我的东西都收一收,背着莫屹逃走。 逃到弶紫殿附近,这时身后的脚步声都已经消失,我这才松口气,背上的莫屹更是沉重到我再也无法负荷。 于是我便这样倒在地上,任由他躺在我身上,我不一会便发现我这样子会吃到地上的泥巴,干脆翻过身,哪知竟会看到莫屹正瞪大眼睛看着我。 “醒来也不说一声,害老子背着你逃命。”我埋怨着,不过还是很高兴他能活下来。 “你这下可真成为我的救命恩人,呵呵。” “算不了什么,在那如果不是你帮我,我看我大概也会死在那。”我大大呼了口气,躺在地上看着天上的星星。 “呵呵——”他笑了几下后,又昏了过去。 我看这样也不是办法,扯下外袍盖在他身上,打算把他带入弶紫殿疗伤。 哪知才推开大门,竟然有人扑在我身后,浓烈的花香盖不住酒气,我厌恶的皱起眉头。 我抡起拳头往后打去,果然听到一声闷哼,跟着背上的东西滑落地面,不过马上翻身站起,打算再度扑上,呸!这家伙打算借酒装疯。 “三皇子,您喝醉了。”我不温不凉的说着,看看四周,所有的守卫都已经被调走,我看现在守在我这间弶紫殿外的,大概就是三皇子身边的护卫噜! “我没醉。”他继续装着发酒疯,而我却是开始找寻可以把他弄昏的药剂,你想装酒醉是吧!老子让你醉个够。 没等我出手,当三皇子再度想扑上我之际一道身影闯入我们之间,然后跟着一掌拍出,三皇子就这样被撞到不远处的池塘中,他的侍卫这下才全都涌出,赶忙跑去搭救他。 我愣愣看着披着我外衣的莫屹,他脸上挂着个轻松的笑,彷佛方才我看到那个惨白着脸的他是另一人,要不是他脸上溅有血迹又披着我的衣服我一定会以为有两个他。 “你怎么把我丢在树下?”他转过头来问着我,我则是傻傻笑着,这人怎么回复的这般神速? “莫屹——你好啦!那要不要进来喝杯茶?”我陪着笑脸问着,他冷哼一声领着我走进弶紫殿中。 我在他身后偷偷开骂,弶紫殿怎么说也是我家,他怎么一点也不尊重我这主人? 他大剌剌的坐在主位上,我自知理亏只得摸摸鼻子乖乖的跑去烧水煮茶,本来这弶紫殿配有几名宫女与太监,而我不太喜欢麻烦他们,今日早早便要他们去歇息,现在突有客访,我只得自己煮水泡茶。 弄了大半天我终于把茶水备妥,端着茶水一颠一颠的走进大厅。莫屹看到我这模样,很不给面子的笑出来。我登时恼怒起来,干脆大步跨出才踏了第二步,马上发觉自己会被门坎绊倒,我大怒起来,可恶,我怎么尽在这人面前出糗? 本以为自己会一头栽在地上,没想到莫屹已经稳稳扶住我。 “危兄,您怎么还是这般莽撞?”他语气间有些无奈,我则是气鼓鼓的嘟起嘴不想搭理他。 “真没想到你竟然是大夫,难怪可以迷昏我后又救我。” “迷昏算什么,你要是有胆对我动粗,我马上毒死你。”我横眉竖眼的说着,实际上我什么也不敢做,唉!比起他,我更怕郇祎抓我回去审判。 “呵呵!毒死我后,下次你再遇到三皇子谁会救你?” “那个绣花枕头大草包,哼!下次他有胆子再靠近我,我马上禀明国君。”我心中暗自闪过一幕,那个三皇子因为我告状而被他爹狠狠抽打一顿的模样,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抿嘴笑了起来。 “你可知……国君默许他这样做?”莫屹懒懒的说着,我听到后则是瞪大眼睛,有那个君王会允许自己的儿子追求男人的? “危显,你难道不觉奇怪,为何今日弶紫殿外的侍卫都被调走?你一人在厨房里边瞎弄许久也没人来帮你一把?”我愣了下,是啊!我再怎样不要那些宫女帮忙,她们只要听到声响都会探个头瞧瞧,怎么今天全都睡死了? “呃……”我真的震惊了。 “你被人算计了还不知道,今天还好遇到我。”他面有得色的说着,我怒瞪他一眼:“呸!”我所有的字汇只剩下这个字,别开玩笑了,我怎样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我压根没想到有天我会成为人家传言里的真实人物,我与那三皇子春宵一度…… “你该怎么谢我?”他双手枕在脑后,一派悠闲的看着我。 “谢你?我又没有怎样。”我冷笑出声,想从我身上讨人情,老猫嗅啊嗅!休想。 “喔!看样子我应该等到你被那三皇子压倒在床上,再来救你噜!我现在就去把他喊进来。” “喂!姓莫的,老子不过是骗了你几次,又没玩死你。”我忍不住抱怨起来,是啦!我承认我有骗过他,但是现在的他好好的坐在我眼前,看起来什么事也没有啊? “哈哈!你是没玩死我,不过差点误了我的大事,你啊!下次别给我玩这套。”他从怀中掏出银针,仔细的搅拌着茶水。 “我可没下毒。”看到他这样小心翼翼的模样我深觉受辱,他却是扬起了眉:“谁晓得你有没有下毒?我可是吃过你的亏。” “我可是言行如一的谦谦君子。”要下毒也不会给你知道,我心中暗自补了一句。 “不说这些,你的脸啊!最好去洗一洗。”莫屹从怀中掏出一小块方镜,我一看之后大叫出声:“你是不会早点说吗?你这个混帐东西。” 镜中的我脸上全都是黑烟熏过的痕迹,整个人看起来活向在炭堆里边打过滚一样,我抓起茶壶,倒出一些茶水沾湿衣袖,开始擦着脸。 说实话,来到这里也有段时间,我算是第一次清楚的看到自己,在这古代,镜子这东西还是富贵人家才有,不过充其量只能照出倒影,唉!根本看不清啊!我没想到莫屹手上有这等好货,看到镜中的自己还被惊到哩!差点忘记乐组长交代过,我在这边真实年龄是十七八岁,就连我那张马脸,也被郇祎他们派出的医生调回十七八岁,看到后差点没吓到自己,还真不习惯这张脸。 “噗!你也去打条面巾来擦吧!”他的一句话让我从思绪里边醒来。 “没有宫女,哪来的面巾,我又不知她们把东西放在哪。”我抱怨着,反正我的衣服是她们洗的,谁叫她们要背叛我,那我一定要好好欺负一下他们。 “唉!过来。”莫屹叹口气,把我拉过,跟着从怀中掏出一方丝帕,沾湿后丢给我,让我自己擦抹着。 “这丝帕上边会不会有毒啊?”我问着他,跟着擦到眼睛附近。 “我干嘛要对你下毒?”他开始大笑起来,似乎在嘲笑我愚笨。 “当然,我刚差点被人家给设局,现在什么都要防着点。”我张开眼睛这才发现我跟他几乎已经是面对着面,我想转开头,不敢去看他的眼光……我最怕那种眼睛会盯着你眼睛不放的人了,呃——这样会让我实话实说—— “放心吧!过了今夜,谁也没胆子设你局。”他抢下我手上的丝帕,脸上挂着愉快的笑容说着。 “为什么?”我浑然不知他的想法。 “你自己想想,我为了你伤了三皇子,然后你竟然乖乖跟着我进来这弶紫殿……”他脸上笑的暧昧,我兀自思考着,唔!会怎样。 他窃笑不已也不跟我说明是怎么回事,然后赶我回房睡觉去,我不解的看着他,他为什么要在我这里待着呢? 睡到夜半在迷蒙间我似乎听到他与揿在交谈。 “主子,为什么要我看顾着他,不要让任何人接近,您还要带他回国?” “揿你没发现吗?他不同于其它人,他把许多世事都看的透彻,你可知到我花了多少时间考察栖国,直到最近才发现栖国可攻,而他才来栖国几日,便知道栖国弱点在哪,而且,他竟然知道亾国灭亡后,我们下一个会将会灭掉栖国都知道,这个人,不得不防。” “那何不杀了他,永绝后患?”揿这句话冷的像冰,深深刺疼我。 “不成,我要他跟在身边,我想看看他到底懂多少,到底知道多少,我想先探探他的底。” “可他一天到晚都坏主子的事。” “揿,留他一命,也许可以帮助我成就大业……” “主子,那三皇子那边……” “不需理会,我本以为他会是我的劲敌,那知道……竟会看上这人。” “主子,他眼光可真差,这人可是差劲的很。” “哈哈!也是,没眼光,天下这么多人才,他偏偏看上这个。” “主子的伤不碍事吧?” “……不碍事,唉!”莫屹重重的叹着气。 “主子?” “没事。” 我的意识再度远扬,又听不清楚他们的交谈。 等我睡醒,身旁竟然躺着个他,只见他身着亵衣一脸好笑的看着我,我才想开骂,却听到宫女们细碎的商量声。 “真没想到为神医竟然会这种人……” “三皇子知道后不知道会多伤心……” 听到这我只想奔出殿外大喊:“我跟这男人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拜托,相信我。”但这样说,我一定又会被那三皇子给盯上。 只得缩头当乌龟,整个人拼命往墙壁那头塞去,莫屹则是一直低低笑着,我知道他甚是愉快,哇哩!他真的够狠,这样整我。 “该醒了吧!宫女也不知来了几遍,我们再不醒来恐怕等下他们会传的更难听。”莫屹的话中带着浓浓的笑意,我回过头怒瞪他一眼。 “你也知道难听,该死的,为什么要弄成这样?” “这样是保护你,省得等下你真的那个三皇子给纳进后房。”莫屹一翻身下床,我则是气恼的赖在床上,完全不想配合他。 但宫女听到房内有动静,纷纷走进房内服侍起我们来。 “显,怎么着?还因昨夜起不了身吗?”他说的暧昧,我听到这马上翻身坐起,哪知正中他下怀,我等于是整个人扑到他身上,而他就这样横抱起我,亲昵亲亲我的脸颊,我靠,以为老子豆腐好吃啊!我当场扇他一巴掌。 “哈哈!怎么我的阿显还在害羞啊!”他继续说着暧昧不明的话,而宫女们纷纷掩口笑起来。 “羞你妈的头,放下我。”我嚷起来,挨了一掌的他突然冷笑起来;我突然觉得浑身发寒…… “唔……”果然他飞快的采取行动,我还来不及阻止他,他已经狠狠的在我屁股上连打了五下。 “你打我?”我怪叫起来,而他却是爽朗的大笑着。 我想也不想的露出牙,一口咬下。 “你——咬我。”我咬的用力,他的肩膀马上渗出血,我得意的看着他。 “都给我出去。”他大吼一声,让原本打算看好戏的宫女赶忙退出留下我们两人单独在房间内。 跟着便是一顿爆打,打的我是哎哎叫,差点连坐都成问题。 “不玩了,快点把衣服换上,国君等着见你。”放下我后,莫屹脸色冷峻起来,我则是坐在椅子上直喘气。 好不容易把气息给调稳了,我这才拿起衣服走到屏风后边穿戴起来。好不容易套好外衣,我却发现,呜呜,头发怎么整理啊?在亾国那边,我天天花钱找小二替我弄头发,到了栖国我则是天天披头散发,进了宫后我的头发都是宫女替我打理,现在莫屹把宫女都赶走,我该怎么办? 我拿着髪带走出屏风,正打算唤来一名宫女时莫屹却不耐烦的扯过我。 “怎么这么慢?头发怎么也不束起。”他皱着眉头看着我,我对着他傻笑着:“我不会束发。” “……”他一脸恼怒的看着我,我赶忙陪着笑:“帮我一下?”我赶忙装出乖顺的模样,期待他可以帮帮我。 他叹口气,跟着指指一旁的椅子要我坐下,我乖乖照做。不一会他很快替我整理好头发,然后替我安上冠帽。 “刚刚有看到我是怎么做吧?” “……有……。”吧?我在心中又替自己多加了‘吧’字,他刚弄得好快,我根本来不及看清。 “算了,走吧!”他看穿我根本没学会,径自走出房门。 我满脸委屈的跟在他身后,等下见到国君该怎么解释…… 才走到冬韟娘娘的宫殿外,我便看见三皇子的轿子停在殿门之外,我这下忍不住打了个颤,惨了,不知道莫屹昨天有没有打伤他啊!再怎么说他也算是我现任老板的儿子,得罪他我恐怕不好混下去。 “等下你就挨着我,什么话都别说,知道吗?”这时莫屹突然说话,我怀疑的看着他,嗟!他会这样好心吗? “你最好别给我乱说话,小心我毒死你。” “你除了毒死我外,没有别的招数了吗?”他哑然失笑,我突然想起昨夜我救过他的事。 “砍死你怎样,哼!别忘了我可是有救命几招,想砍死你一定还绰绰有余。”我刻意加重砍死两字,而他却是一点也不在意的笑着,跟着抓起我的手。 栖国国君一见到我们后,竟然要三皇子跟我们赔罪,这下子轮我惊奇了,怎么转变会这样快呢? 在莫屹与栖国国君的交谈里边,我成为莫屹口中的负心汉,他跟我表明情意后,我也表明与他情投意合,但是,我竟然因为贪图高官利禄而弃他远行,他只好来拜托冬韟娘娘帮忙寻找我,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我……哇哩!我什么时候跟他有了关系?本想开口反驳,才张了嘴,莫屹马上塞块水果在我嘴里,我只得默默的坐在那当人偶。 拜访完栖国国君后,我已经被大家认定是个视钱如命,为了金钱与地位可以什么都放弃的人。 回到弶紫殿后,我躲进书斋里,无论宫女怎么叫唤也不出来,而他大概以为我在做戏,怎样也不理睬宫女要他把我劝出来,我便一人躲在书斋中在宣纸上边画了个他的图像,然后恶狠狠发泄。 先是骂尽莫屹的祖宗十八代,然后再画了一堆箭穿透他的身体,跟着放把火把图像给烧了。 然后开始整理起数据来,等到莫屹一离开我这边后我也该快些离开这。等我整理出一个头绪,我这才发现天色已经暗了,我替自己点上灯,看着一室昏黄我的肚子开始咕咕直叫,而在外边传来莫屹爽朗的笑声,我登时火起,好样的!怎么说我才是这间房子的主子,莫屹竟然僭越到这样,彷佛他才是这里的主人一样,我恨恨的把所有档案都收藏好,罢罢罢,我今天就不出去。 我爬上书斋里边的躺椅上,拿了本不知道是谁写的书,开始有一页没一页的翻着,看累了后干脆闭上眼睛睡觉,反正睡了就不会饿。 没想到我竟然真的睡着,等我再醒来,我还是在书房内,这一觉睡的我是腰酸背疼。我看看月牙已经西沈,大概快要天光了吧!我打了个哈欠,然后翻下躺椅,打开书斋大门。才打算溜到小厨房去偷吃点东西时,却发现地上躺了个拖盘,拖盘上放了碗米粥,还兀自冒着热气,我看了看四周,都没人啊?谁会这样好心的替我弄碗东西在这?这时我突然想到宫女中跟我最要好的春雨,一定是她不忍心我这主子挨饿,我满心欢欣的端起米粥大口灌下。 没想到米粥只是看起来微温,里边可是烫热的很,我赶紧放下碗跑进书斋里边拿起茶壶就灌下。 “你……怎么老这样莽撞?”我转过头去,看到莫屹。当场差点没把茶壶砸过去,要不是我需要里边的茶水,我一定会把茶壶丢过去。 “米关偶。”(你管我)我到这时还在逞强,他眉头一皱转身离开书斋。 呜呜,烫到舌头了啦!好痛,嘴角边还有一粒大水泡,看样子这几天都会很凄惨,怎么办? “我拿药来了,你是没看到一旁的汤匙吗?怎么不用汤匙吃?”这时莫屹再度进到房间他手上拿着一个小方瓶,看到我这样痛苦的模样,他眉头蹙的更紧。 “痛。”现在的我对他怎样也发不了脾气,他刚刚是去替我拿药,我怎样也得对他客气点。 “好了,张嘴,早知道就别要他们给你准备米粥,该听他们的给你弄点心,搞成这样,我看你啊!有好几天没法子吃东西了。” 他拔起塞子,轻轻的把药粉洒入我口中,我觉得一阵清凉,嘴巴里的疼痛一下子减轻不少。 “好点没?”洒完后他问着我,我乖乖点点头,他这才笑了出来。 “嘟些。”我艰难的说出道谢,他则是挥挥手表示不在意。 “还不滚进来收拾,我早跟你们说过,米粥不要太烫,瞧瞧你们是怎么办事的?”看到惊吓不已的宫女们,我这才发现他比我更适合当主子,他的威严真是十足啊! 宫女们整理好一切后,他又要我张嘴,然后再洒入药粉,这样重复几次后我终于可以开始正常说话。 “莫屹,谢谢你。”这是我第一次跟他道谢吧!他则是一脸诡异的看着我:“我还以为你从不道谢的。” “我当然会道谢,啧!痛。”我才想反驳,马上牵动伤口,我登时缓了下来。 “你先别发火,好好休息几日,等好了再发火,累了一宿你也该歇息。”莫屹看到我这模样,又忍俊不住的笑出声,我只得听话的点点头。 等我睡醒,莫屹已经不知跑哪去,床边则是站着个让我看到就头痛的揿。 “醒了?主子要我陪着你,还有帮你上药,哼!你还真好福气,我可没见过主子帮人上过药的。” “你家主子呢?”我尽量轻轻问着,揿却是横眉竖眼起来:“主子出去办事,你最好乖乖的待在这床上,哪都不要去,省得坏事,主子因你已经得罪三皇子,你还想让他得罪谁?” 我忍不住抢过他手上的药径自往嘴里洒,可恶,为什么说的我好像只会坏人家事呢? “喂!这药比黄金还贵,你给我住手。”揿飞快的出手想要抢回,我则是对着他做出鬼脸,我才不还他。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戏弄我,要不是主子有吩咐,我一定剁了你喂猪。”揿气急败坏的说着,我心中登时雪亮,看样子莫屹有吩咐他要善待我。 一想到这,我赶紧爬起床,手捧着那瓶药满屋子飞窜,揿简直气炸,不时朝我丢来一堆物品想要阻止我。 不过都被我东躲西闪闪过,我乐得呵呵直笑,而揿则是一边咒骂一边追在我身后。 我跑他追,不知玩了多久,直到我看到莫屹进了宫门,这才开开心心的落在他面前,跟着把药罐递给他。没想到追在我后边的揿大概追傻了,竟然没看到他主子,他正抓着我屋内最后一块砚台朝我后脑掷来。 我一回身稳稳接住那砚台,然后也把砚台交给莫屹。 莫屹看到那砚台,一扬眉然后瞪着揿,揿早就跪倒在地上扑簌簌的发着抖。 “呵呵,是我跟揿闹着玩,你可别责怪他。”看到揿这模样,我到忍不住可怜起他来。 “揿,我不是吩咐过你,要让危公子好好歇息的吗?”莫屹语气甚是不善,揿整个人都趴在地上,看到他那颤抖的模样,我这才发现我害苦揿。 “我故意抢走揿的药,莫屹,别怪他。” “我可否有交代你,你要对危公子百般忍让?怎么?我的话是马耳边风吗?” “莫屹,你别怪他,是我招惹他在先,你何必这样责难他?要死,好痛。”我忍不住扬起声来,这下子可就扯破了嘴角边的水泡,瞬间的疼痛让我忍不住红了眼眶。 “快张嘴。”莫屹看到我这样,赶紧拔开塞子打算替我上药。 “要我张嘴可以,不要责怪揿。”我掩着口,不从他口中听到他原谅揿这件事,我怎样也不会让他上药。 “好、好、好,揿起来吧!”莫屹实在拿我没法子,只得原谅揿。 我这才张嘴,让他上药。不过我从他眼神里边看出,我的伤恐怕又加重。想到好几天吃不了东西,我就忍不住想哭。 好不容易上完药,莫屹带着我走进大厅内,大厅内早被我与揿两人给砸毁,只见到那群宫女毫无头绪的整理着。 莫屹看到这状况,竟然露出惊愕的表情,我则是十分得意看着他,看到没,我身体好的哩! “揿,自己弄的东西,自己收。”这句话莫屹是咬着牙说出来,揿赶忙帮着宫女一起整理。 “我也去。”我看到揿正辛苦的打扫着由我们制造出来的脏乱,不由得心生内疚起来,打算要去帮忙。 “不必,你没添乱,他们就该谢天谢地了,你不会连卧房也砸了吧!” “呃……” “唉!书房还完整吗?”莫屹长叹一口气,问着我。 “还有张桌子跟四个椅子。”我得意的说着。 后来的我被莫屹带进书房里,然后好好的告诉我,我不该带病跟揿闹成这样,而且也别小看揿,揿他是因为莫屹的命令,才没有对我射出飞刀。当然我也不会傻到告诉莫屹,揿他早对我射了飞刀,只是被我躲过。 想到揿从他怀中掏不出飞刀的模样,我忍不住浅笑起来;揿还挺好玩的,尤其是那个容易认真的个性啊! “好了,下次就别这样好吗?”他大概也瞧出我根本没有心思听他训话,只得结束这话题。 “是,莫大人。”我赶忙起身对他福了一福,然后抛下他冲出去,打算去帮帮揿收拾、收拾。 没想到有揿加入后,宫女们竟然动作变的更敏捷,已经把卧房与大厅整理好,揿看到我站在门边探头探脑的模样,终究对着我笑了下,然后比比后边,要我多注意下。 “你折腾了这么久,该回去休息。”莫屹根本不管我的抗议,他直接抬起我,然后把我按在床上,盯着我直到睡着。 睡到半夜,我突然发现身体动不了,难道、难道我被鬼压床了吗?我脑袋里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个,但,为什么后背热呼热呼? 转过头去,竟然看到莫屹的脸,看到后我惊叫出声。天啊!!他比鬼还可怕,为什么他要跟我睡在一起? “快睡。”他拍拍我头,要我快点闭上眼睛再睡,别开玩笑,在这种情况下我怎么可能还睡的着? “莫屹,你去客房睡,别跟我挤。”我推推他,要他去睡客房。 “你以为我愿意,你们连客房都没放过,快睡吧!我已经答应栖国国君明天我们两个要陪他去城郊赏花。” “喂!这样子我睡不着。”我低声嚷起来,他却是耸耸肩头大有一副是我自己闯的祸,看到他不理会我,我只得整个人往墙壁那头挪了点,期待可以跟他保持多点距离。 我努力的把意志全都集中到睡觉这上头,不过天不从人愿,越是想睡越是睡不着,我只得张大眼睛看着床顶,唉!我哀怨的东张西望,为什么我要把客房给砸了呢? “怎么?睡不着?”不知何时莫屹也醒来,他看到我这模样倒笑了。 “我几乎不跟人家睡在一起的。”我实在无法忍受床上还有另一个人的呼吸声。 “哈哈!你早晚要习惯的,可别忘了你得娶亲,到时你跟你老婆说你喜欢一个人睡,小心她罚你跪算盘。”他取笑着我,我却沉默下来:“多亏你,我现在娶谁啊我?” “噗,现在的你,可是我的,连国君都认可我们。”他说完后,整个人又再度扑在我身上,我差点没被他压扁。 “快点下来,我快被你压扁。”我大喊着,而他却是压的兴起:“显,我们可要一起白头到老,好吗?” “你去跟你老婆白头到老,别算我一份,你的过去我来不及参与,你的未来我也不想接近。”我用力推着他,想甩下他。 “什么叫我的过去你来不及参与?我的未来?那是什么?” “就是你以前的生活甘老子我屁事,你将来的事情老子我连管都不想管。”我成功把他甩开,我开心扯过被子把自己卷成麻花卷,然后跳下床躺上躺椅。 “为了表达我对砸毁客房的歉意,今天我就把床让给你,这样好吧!”我得意的闭上眼睛,不一会周公又来拜访我了。 只是等我睡醒,我又回到床上,整个人还被莫屹他紧紧搂住,我的天啊!我又吃亏了。 我坐在马上还在生气,没想到他竟然会趁人睡觉的时候这样对待我。 “你骑技进步不少,看来我之前白为你担心了。”莫屹骑着马紧紧跟在我身旁,我则是一直瞪着他。 “当然有进步,我可是练了很久。”这我可就得意了,我为了让自己骑技进步可是下了不少功夫哩! “你的卷云呢?怎么没瞧见它?” “你家的焰綮呢?”我才不想让我可爱的卷云到这里边来,要是马夫虐待它,该怎么办。 “呵呵!它生下了小马,这次才没带它出来。” “它是母的?不会吧!”我没想到焰綮竟然会是母的。 “当初我就是看上它温驯,才带在身边,想不想要一匹它的小马?有一匹浑身黑,额头上有道星纹,等它长大后一定是匹良驹。”听到他这样诉说,我开始想向自己骑着高大的骏马,走在路上…… “你自己说要送我的唷!不许反悔。”想到我可以免费拿到一匹马,忍不住开心起来,尤其是焰綮的后代耶!等它大了搞不好可以卖到不少钱。 “好,只要小马可以离开母马,我就把它送给你。” “呃……小马要多久才会长大?”我突然想到这现实的问题。 “大概三年吧!怎么?” “三年……我连我下个月要去哪都不知道了,你到时后怎么送马给我?” “……你会去哪?你现在可是栖国伯爵,留在这吃香喝辣,怎么,还不满足?”莫屹突然勒住马,看着我的眼神里边有了一丝鄙夷。 “呸!栖国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我这人一个地方待久就会腻,搞不好我明天就走。”我根本不想告诉他关于我后来的行踪,我实在害怕他会跟上我,我催马向前跑去,我们已经落后在人后,我不想让人有嚼舌的机会。 “危显,你要不要考虑跟我回去我的国家?”他再度逼近,我才想躲开他却执住我的马缰。 “你的国家?我才不要哩!要是跟你回去,你搞不好会因为我惹火你,就把我丢出去,到时后我靠谁吃饭?” “你是我的客人,我怎么可能让你流落在外?危显,来我的国家好不?我替你开间医馆,让你可以传授医术给我国的大夫们。” 我冷笑着:“我这人就爱高官利禄,怎么可能屈就在一间小小的医馆里,莫屹,我跟你实话实说呗!多谢你从三皇子手上救下我,我既然已经把冬韟娘娘治好,那我就该离开这里,我可不想到最后成为权力斗争的牺牲品。栖国内政紊乱,同时也有强敌在侧;嵬国随时会打过来,我可不想变成枯骨一堆,就算今天栖国国君封我当三公,我都要走。” “嵬国?你……怎么会认为嵬国想要攻打栖国?”他神色间有些怪异,彷佛我在不经意间戳破他的谎言一般。 “呵呵!莫屹,你想想,你在栖国待了一阵子,你看看,栖国可有人想打仗?有人肯为国牺牲吗?没有,反观嵬国,他们民性剽悍,放着自家门外那块肥肉不吃下嘴,他们怎么可能罢休?嵬国已经吞下亾国,接下来应该就是这栖国,你要是真有心,你该带着冬韟娘娘离开这,别让战火把她吞噬。”我话才说完,他竟然用力把我从马背上扯到他怀中。 “你……为什么知道这样多,为什么要知道这样多?你不该知道太多。”他附在我耳边说着,他的发垂在我颈间,弄得我发痒,我咯咯笑着想要躲开他。 “哈哈,好痒,好痒。”我在他身上蹭着,他却突然扣住我。 “显,跟我回去。”他温热的气息喷在我耳边,想要促使我答应他的邀约 “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去?”我反问着他,他却沉默下来。 我略略一挣便挣脱他的控制,跟着转身跳下马:“说不出理由,那我可走了。” 才走离他不到几步,他竟然催马前行,撂住我往上一拉,我就这样又回他怀中。 “危显,告诉我,你知道的嵬国。” “……鬼国,山鬼国,怎么?”我这时才发现自己多话了,我不该说出太多事实,这些人会受不了。 “呵呵,显,实话,我要听实话。”他特意把我转过身扣住我的下巴,我慌张的想要逃离他。 “莫屹,放手,我什么都不知道,我都是听来的。”我拼命的往后退,找着机会想逃。 “你当我是三岁娃吗?显,实话。”掐住我的手丝毫没有弄痛我,但是,却是让我怎样也挣脱不了。 “我只是自己想到,我真只是自己想到。”我讨饶的喊着,他则是一脸不信。 “就凭你?” “怪了,为什么你要怀疑那些话不是我想的?” “我一直认为你只会想到吃的,算了,无论怎样,你都得跟我走。” “不要。”我大声抗议着,但是我看的出来他根本不把我的的抗议当成一回事。 莫屹坐在马上亲昵的搂着我出现,而我则是整个人赖在他怀中双颊酡红还气喘吁吁哩!问我为什么,简单,因为刚刚我又反抗他一次,然后他把我给丢下马,拖着我跑步,快到会场才把我抱起。 等我们到了赏花会场时,所有的人都瞪大眼睛看着我们;尤其是那个三皇子,要是眼光可以杀人,我看莫屹已经不知道被他杀了几次。 “莫屹,怎么会与危神医共乘一马?”栖国国君问着我们。 “呵呵,你也知道,我们需要多点相处时间。”莫屹轻笑着,而我已经累到说不出话。只剩下眼神对着他瞟啊瞟的,我只剩这么点力气反抗他。 “别这样看我,我会忍不住……”他突然低下头打算在众人面前吻我,我听到所有的人都倒抽口气,我拼命的把头撇开。 他这时狂笑起来,抱着我跳下马,加入赏花的人群中。 “我可以自己用走的。”我用力推着他,而他却是怎样也不肯松手。 “刚刚你已经累坏了吧!反正你还轻,不会累到我。”只见他换了个姿势抱我,让我可以看见更多的美景。 “你……我不想被人家注意到。”被他用这种姿势抱着,我忍不住脸红起来,他这姿势真的让别人以为我们有过什么,但实际上我们却什么也不是。 “那好。”他说完这句话后,竟然从怀中掏出一方丝帕罩住我的脸。 “你在做什么?这样子我什么都看不到。”我被面纱住视线,这下子什么也见不着。 他却要我噤声,跟着替我揭起挡在我面前的丝帕,他那专注的样子让我忍不住笑出来。 “怎么?” “你到底在弄什么,为什么要用条丝帕遮着我?”我好奇的问着他。 “我打算气死那个三皇子,呵呵呵呵,你啊!就乖乖的等着看戏吧!”他微笑着看着我,而我也露出个贼笑,果然我们两个人都注意到同一个家伙。 “栖国还真是会享乐,你看看那边的花,挺美的,叫什么名?”我指着不远处的花问着,莫屹则是抱着我走进花丛里。 “这花可是只有栖国才有,它有个美丽的名字叫赩羽,赩羽最美的时刻是在夕阳西下,斜阳照着花朵……让赩羽更艳更红。”他替我解释着这花名,我伸出手想摘下一朵细看。 “危显,万万不可,这花的汁有毒。”三皇子这时走到我们旁边在我还没碰到花时,拍开我的手。 “赩羽花有毒?”我愣了下,这花这么美,怎么会有毒? “你不是栖国人当然不知,这花开的虽然美,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一旦沾到花汁,连命都会没有。”三皇子缓缓的说着,但眼神却锁着我,我撇开头,不忍再看。 “我想显怎样也不会是赩羽,他没有毒。”莫屹冷淡的说着,他故意搂着我退开几步怎样也不想让三皇子再接近我。 “哈哈哈!他的毒你不懂,中了他的毒就逃不了,躲不掉,我为了他……”三皇子虽然笑着说出这些话,但脸上的表情却是痛苦万分。 “显是我的人,你休想染指。”莫屹脸色简直是臭到极点,他把我搂的更紧,开始迈步往前走去。 “莫屹……别——”我劝着莫屹,要他千万不要对三皇子说这些,三皇子在栖国可是能翻云覆雨的人啊!要是得罪他,莫屹以后会很难过。 “显,他要是待你不好,你就去我王府找我,好吗?”三皇子说的轻松,不过眼眶中却衔着泪珠,我低下头,叹着气:“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心,何如当初莫相识。三皇子好意,危某心领。” 莫屹吃惊的看着我,他大概以为我不懂这些吧!我朝他嫣然一笑,别以为我脑袋里边只有装吃的,我可是多才多艺哩!! “走吧!”他似乎挺欣赏我刚刚的回答,抱着我慢慢的跟上人群。 我则是偷偷转回头,看着静伫在赩羽花丛旁的三皇子,他脸上绝望的表情让我心里非常不好受,我深呼吸了下,想再回头,却发现自己又被莫屹搂的更紧。 “如果不会爱他,就别让他有妄想,知道吗?别回头。”莫屹低声说着,我转过头看着他:“莫屹,你曾不曾爱过人?” “——我不会做那种蠢事。”他沉默了下才开口,我则是当场不给他面子的笑出来。 “是吗?我到想看看你会不会做这种蠢事。” “闭嘴。”他颇不耐烦的说着,我倒是不在意他这样,我想日后一定有人可以让他疯狂爱上,真想看看他失控的样子。 等到赏完花,众人开始往宴会地点涌去,我则是在这时拉拉莫屹的衣服:“别忘了我嘴巴里边有伤,我可吃不了东西。” “我去向国君说一声,你在这好好待着。”他终于放下我,打算一个人去想国君告辞。 “我能去哪?放心吧!我会在这等你。”我径自走到树下,坐着等它。 等了不知多久,我身边突然出现一人,他脸上挂着个怪笑看着我。我则是吃惊的看着他,这里可是皇家御用花园,他怎么进来的? “敢问公子贵姓?”他倒是一派轻松的跟我打招呼。 “……”我则是完全不想搭理他。 “公子可是姓危?”他不以为杵,继续跟我说话。 “你是谁?”我毫不客气回答。 “椋,你来这里做什么?”莫屹这时走到我们身边。 “主子,老爷要我来找您回去。”椋脸上挂着个淡淡的笑容,我却觉得害怕。 “回去告诉他,我还有私事未了,过阵子便回去。”莫屹刻意挡在我们之间,不愿意让他多接近我。 “老爷说他时日无多,需要主子您快些回去。”这时椋还是同一号表情说话,莫屹在这时想了会:“好吧!再三天我便启程。椋,你先回去。” “那……请问危公子是否同行?”他突然问起我,莫屹明显的震了下。 “他……” “不会,我要留在这。”我抢答着,椋眼神里闪过一丝诧异,不过马上堆出笑容:“是这样么?那属下知道了。” “椋,他也会跟着我回去,好了,你快点走吧!”莫屹脸色铁青的说着,而我开始想要脚底抹油溜之大吉,看样子我又惹火了这家伙。 那个叫椋的家伙才离开我们视线,莫屹已经忍不住扯住我:“你得跟我回去。” “不行,我还有事要办。”别开玩笑了,跟他走了我怎么办事?怎么处理数据? “你先跟我回去,我再要揿陪着你去办事。” “不成,我不能让任何人跟着我。”我嘴硬的说着,这时莫屹脸上冒出条青筋。 “你好大的胆子,我都宽容成这样,只要跟我回去后,我便会要揿跟着你,你还不肯答应?”莫屹低吼着,我则是拱起双手。 “莫公子,我尚有要务在身,就请您……给在下一个方便如何?”我低声下气的说着,我明白他这次是铁了心要把我带走,但我怎么可能照他的话去做? “危显,别反抗我,就听我一次。”他紧抓住我的肩膀,我则是挺起胸膛,怎样也不肯低头。 “莫公子,请自重。”我抛出这句话后,用力挣脱他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 “你……跟我回去。”他一把扯回我,我则是更用力推开他。 “放手。”我一时没注意到脚边的石子,在我推开他的时候,我一脚踩上石子身子不由自主的滑倒,莫屹则是猛力着不打算让我离开。 “啊!”接着是我的惨叫瞬间传遍整个花园,我清楚的听到‘喀’的一个声响,右手呈现怪异角度的扭曲,跟着我就这样没用的痛昏过去。 等我再度张开眼睛,我正躺在弶紫殿的卧房里,我看瞅瞅四下无人后,忍不住开始骂起人来:“他娘的小混蛋,老子怎么这么倒霉老是被你弄伤,靠,你妈卡好,痛死人了。” 我边骂边坐起来,才动了下,竟然有阵清脆铃声响起,铃声?哪来的铃声?我好奇的搜寻着,这时一人听到铃声走了进来,我一看是揿。 “醒了?你怎么又惹火主子?等下应对小心点,别让主子再发火。”揿担心的看着我,我却是瘪着嘴,他不知该怎么劝解下去,只得退出房门;等他一离开,我马上想要挣扎坐起。 哪知莫屹竟然在这时候进入房内,他脸色可以说比粪坑的石头还臭,我也没有多好的脸色给他。 “为什么不答应我,跟我走?”莫屹从鼻子里冷哼出一口气跟着抱起我,这时铃声又响起,我才发觉我双脚上被扣上一对铃铛;只要我移动一下马上会发出声响;我还在想他要做什么,他又把我放下,我本以为又会倒在床上的,哪知后边已经有了靠垫,我这下可以坐着看他。 “告诉我,你到底是来这栖国做什么的。”他低语着,而我却冒出一身冷汗,因他眼神告诉着我,要是我不实话实说,他一定会把我拆成碎块丢进水里喂鱼。 “我是来医治冬韟娘娘。”我紧咬着这件事不放,而他却是全然不信。 “那为什么你一开始竟然是到亾国,而非栖国?你到底是什么人?危显是你的真名吗?”他眼神越来越凌厉。 “我就叫危显,行不改姓坐不改名,你这人真的很烦,我不是说了吗?我只是对亾国边防好奇……”这句话一出我差点没咬掉自己的舌头,唔!我上次是怎么说来着? “呵呵,你既说你只对亾国边防有兴趣,那又怎么会想知道栖国的边防与兵备?我早打听到,你待栖国时候,到处打听关于栖国的一切。你到底是哪国人?被你们国君派来做什么?”他眼神里边透出冰凉,让我开始打起哆嗦来,我嘟起嘴巴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我是冔国人,冔国十分弱小,相信你也知道,所以国君派出我来察看天下诸国的边防……”我瘪了瘪嘴,随便编造一段历史上曾经提过的事情,冔国最弱小,却是最后被灭亡的王朝,只因他对任何一国都是采臣服的姿态,然而却暗中派出成千上万的密探,去探查一切,然而,最后仅存下他们一朝,孤单的面对着强大的歆国,最后他们终究还是敌不过现实不战而降。 “冔国?哈哈哈!你果然是冔国人。”他大笑起来,跟着双眼一瞪:“哈哈!没想到冔国竟然有胆识派出探子,真不知道冔国国君什么时候吃了熊心豹子胆——”他得意大笑着,而我表面装的沮丧,暗地里偷偷嘲笑了他一番,真是笨蛋一个。 “好了,我都跟你说实话啦!可以放我走了吗?我保证不会再出现在你眼前。”我讨饶似的说着,而他这时却迟疑了下,跟着长舒口气把我拉进他怀中,他一句话都没说只是使劲的揉着我的头。 “跟我回去吧!你放心,只要待在我身边,绝对没人有胆子伤害你。”他真诚的说着。 而我不解的看着他,他明知我骗过他,那又为什么要如此待我?甚至要我跟着他回去他的家?他难道不怕我再骗他吗? 要是我抓到骗我的人我一定会好好的照顾他,但是看看我的手,不知道被谁接回,还好好的固定住。会是他吗?而且他除了逼我一些问题与跟他回家外,也没揍我……毕竟我曾经非常恶劣的欺负过他,他要是借机报复我也不以为过啊! 我紧紧咬着下唇不愿回答他的问题,他真挚的看着我,期待能从我口中得到肯定的回答。 “你好好想想,我不想逼你。”他起身想离去,却被我拉下。 我决定转移他的注意力,也顺便替自己求得答案。 “莫屹,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问吧!”他语气终于没这样凶恶,我这才放下心。 “你跟那个冬韟娘娘不是兄妹吗?那她怎么姓辕?你怎么姓莫?”话才出口,我就想骂自己笨,这时候提这个不好吧! 这是我进宫后意外得知的消息,没想到冬韟娘娘竟然会姓辕,那可是这朝代里边少之又少的姓氏哩!搞不好他们两个跟歆国的建国者辕盎有啥劳子的血缘关系。 “呵呵,等时机到了,我自会告诉你,现在给我好好躺下,你得在这几天内好好的恢复好,好跟我回去。”他笑了笑,跟着把我放倒替我掖好被子。 “还有一件事,我在兵部里边不是故意要弄昏你的,真的是……”我知道不趁这时候道歉,接下就没机会。 “我懂,你——也没抛下我不是吗?”他口气更柔,而我却是头皮发麻了起来,我开始害怕他要是知道,我已经决定趁他不备之际逃走,要是被他知道,我会怎样? 我张着大眼看着他,而他却背对着我,径自看着窗外,我渐渐乏力,眼睛不自主的开阖起来,唔!今天实在太累,我应该多储备一些体力才对。 最后我敌不过周公的邀请,酸涩的双眼最终还是阖上,在梦里边我又回到现代,阿歪与马杜白看到我回来上班,开心的问着我经历过些什么,我得意的对他们诉说着这里的一切,不过为什么阿歪的脸越来越模糊?甚至到后来换成莫屹的脸,而他眼睛瞪的老大,我伸出手用力打下去,打算叫阿歪把脸换回来。 “阿歪,把脸换回来,我讨厌这个脸。” 只是为什么阿歪脸色整个发青,然后转红,跟着我被他整个抓起用力甩动。 “你是睡傻啦!竟然打我。”一阵摇晃后我这才醒来,看着莫屹脸上出现我的手掌印,我忍不住窃笑起来,这个图案真适合他。 “我梦到一只大蚊子,想咬我,我一时忍不住。”这时我再也抑制不住的大笑起来,而他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跟着放开我。 “起来吃饭。”听到这句话,我开始努力挣扎起来,吃饭耶!!!我的最爱。我拐,我扭——呜呜,少了只右手怎样也撑不起自己。 我自己在床上弄了半天,别说坐起来了,我只有把被子踢掉的份。我沮丧的摊在床上,听着呱呱叫的肚子又开始怨恨起那让我右手脱臼的混蛋。 这时莫屹走到我床边,他嗤的一声笑出声音,跟着出手把我抱起,穿过一道道门,我不解的看着他,我吃饭一向都在睡房外边的桌子边,他今天是要带我去哪? 他抱着我走到殿后的小花园里边的凉亭里才把我放下,我看到满桌子的菜色,忍不住吞吞口水,抢过揿端着的空碗笨手笨脚替自己斟了汤。 “秋天就是该出来吃饭,看看满园秋色,多美。”经过他这么一提,我这才发现天气已经入秋,忍不住开始想起秋天才会吃的美食。 “秋天该吃螃蟹,呼!蟹黄饺子、蟹黄豆腐、蟹黄小笼包。”想到就馋的我口水直流。 “汤都凉了。”可惜桌上什么螃蟹都没有,我只得乖乖的喝着刚刚斟好的汤喝了一口后,我忍不住抱怨起来,凉凉汤怎么喝啊?我最爱喝烫嘴的热汤耶! “你嘴都破了还想喝热汤?不怕疼?” “把汤吹凉点就好,汤凉了算什么汤?” “……”莫屹突然放下筷子,把汤碗给捧起,渐渐的汤开始冒出热气不一会就沸腾起来,我开心的拍着手,赶忙舀汤再喝,蔘须鸡汤只有热的才好喝啊! 他看到我快乐的喝着热汤边张开嘴巴哈着气的模样又是重重叹气,我看了他一眼,我又做了什么呢? “莫屹,我们不是两天后要走?”我好奇的问着他,如果我们是两天后走,为什么我看不出有人在打理行李? “我决定待到你手好,昨夜我找了赵太医来过,他说你的手伤成这样,最好晚几天再上路,省得你手废掉。”莫屹这时候替我夹了一筷煎鱼,我皱了皱眉,我右手伤了耶!怎么吃?又不想给他取笑,只得勉强用左手拿起筷子,这时才发觉左右手的差别,以前有右手时吃什么都不是问题,现在只有左手,怎样也夹不起东西,我一怒之下,用力插起那块鱼,愤怒的咬下去。 ‘喀’的一声后,我开始大叫起疼来,为什么呢?因为我竟然咬到银筷子,痛死我了。 “算了,老子不吃了。”我任性的把筷子往地上一砸,一碌骨跳下石椅,大步朝外走去,算了不跟他吃了,我去找廖大厨帮我想办法。 “危显,回来。”我没想到出声喊住我的竟然是揿,我回头对他做了个鬼脸,才想往前走,却这样直愣愣撞进莫屹怀中。 他没多说什么话,只是把我再度抱起,说抱起有点怪,这样说吧,直接扛回凉亭中,然后本以为我会回到原来的石椅上,哪知他竟把我给放在他腿上。 “我喂你。”他说完后端起碗,夹起饭菜开始喂起我来,我这才发现被人家喂的好处,我只要手比哪,那个喂我的人就会把菜夹给我尝。 我吃到一半却看到站在我们身后揿的脸色,呃!不知道他的脸上出现的竟然是惊奇,的确,除了惊奇还是惊奇,我则是不解的看着他。他看到我后,竟然给我个无奈的表情,然后转过头去不再看我们。 莫屹他则是很专心的在执行喂饱我这项任务,看看他不停的从盘子里边夹起一筷块块食物,然后一口口让我吃下,而他却什么也没吃,后来我吃太快噎到,他赶忙斟汤给我喝下。 “莫屹,汤又冷了,用你刚刚那招好不好?把汤弄热来。”一喝完我忍不住皱眉,我讨厌喝冷汤。 “是、是、是,我下次会要人家弄个火锅来,你想多热就会有多热。”莫屹莫可奈何的说着,跟着又再度伸手捧起碗,果然不一会儿汤又再度冒出白烟…… 等我吃饱喝足,慵懒的趴在石桌上拿着樱桃边吃边玩,而莫屹则是挥退揿,留下我们两人单独的在凉亭里边。 “你这些日子都在栖国吗?”他问着我,而我回过头看了看他:“问这个做什么?” “想知道你去了哪,等我醒来后见不到你,派了揿他们去找你也找不着,跟着我也被事情绊着怎样也拨不出空来,现在好不容易看到你。” “噢!”我的回答只有这句话,因为我正忙着吃奶酪,栖国做的奶酪真好吃,让我忍不住多吞几碗。 想伸出手再替自己多多斟一碗,手却被莫屹挡下:“你只想到吃吗?” “拜托!你知道吗?我在外边受苦受难很多天,现在好不容易有安生的日子可以过,不趁这时刻多享受下,要趁什么时候。”我忍不住抱怨起来,当我一人驾着马车从亾国跑到栖国时有好多天都是粒米不进常常饿肚子的,不趁这时多吃点会对不起自己。 “发生过什么事?告诉我。” “哼!还能怎样,兵荒马乱的,那个嵬国的兵马比强盗还狠,果然是山上的鬼,哼!抢了我的干粮不说,还打算扒掉我的衣服,扒光了还说‘啥!!是男的。’我呸!!怎样,我哪像女的。”当然,我不否认当时我是打扮成女的,逃避莫屹他们的追踪。 “后来呢?”他紧紧抓着我问着,我露出个贼笑:“我一刀一个全都料理了。什么嵬国,我就说了么,他们是鬼国,是山鬼国。”嵬国是歆国的前名,就是因为有人称呼他们是山鬼国,辕盎才特意找了汐海改名的。 “你可记得他们是穿何服饰?有何特殊麾号?”他继续逼问着 “我当然记得,哼!我这人有仇报仇,那群混蛋穿的是绿色衣服,手臂上都捆着虎纹标记,哼哼!”我想到那几个混蛋又是一阵爆怒,可恶啊!这群混蛋竟然抢劫弱女子……呃!不,弱男子, 莫屹也陷入沉思中,我趁这机会赶紧塞了几块点心到嘴里细嚼,栖国这国家的点心水平真高,好吃不腻,正和我的脾胃哩! 多吃了几块后我忍不住打起哈欠来,正所谓吃饱睡睡饱吃,趁他沉思的时候,我偷偷摸摸的摸下地,打算溜回房内睡觉。 脚才下地铃声便响起,莫屹听到后站起:“累了?” 我点点头,他蹙了下眉头似乎想要带我回房,而这时迎面走来揿,我这时看出两人有事相谈,赶紧抛出一句:“我自己回房里睡觉。”飞快的跑走。 回到弶紫殿后我反而睡不着,趁着他们两人都没空管我,刚好可以溜回去家里一趟。于是吩咐了马夫替我备好马车,跟着便回家去。 回到家门口便看到门前整齐如新,连门环扣都被刷的发亮,我还真感谢那个菜贩,皇甫汐洋,呃——好吧!在我打算进到皇宫去时,我特别请他帮我照顾家里,他听到我是要去皇宫替冬韟娘娘治病后,一直劝阻我,但因为我敌不过肉类的引诱,没听进他的劝告径自去了皇宫。 后来冬韟娘娘被我治好病后,我成为君王的宠臣,一时半刻都回不了家,还有家里边有他在打理,不是我爱夸他,连卷云都爱他耶! “皇甫汐洋,皇甫汐洋。”还没进到大厅我便拉开嗓子大喊着他,一下子便看到他拿着一块抹布出现在厅门边:“唷!危大人,今天怎么会回来?”他开心的朝我走来,却在这时看到我脖子上系着的白巾。 “您这是怎么着?怎么弄伤手?” “还不是个天杀的小混蛋,把我胳膊给弄折了;先帮我把脚上的铃铛给卸下,叮叮当当的好不吵人。来来来,我从宫里边给你带了些好东西。”我挥了挥手要车夫把我这一阵子在宫中搜刮的补品都拿给他。 “什么人有胆子惹您生气?”他走到我身旁,陪笑着说着。 “甭提他,想到就一肚子火,对了,上次你拖人捎信进宫说什么你弟弟病重,我当时不方便出宫门,只得找了名太医来家里找你,现在你弟情况怎样?”我这次回来还有个目的就是关心一下皇甫汐洋的弟弟。 “多谢您的关心,我弟弟现在好多了,唉!我这弟弟老是生病,无论什么大夫看了都没用。”他哀怨的说着,我拍拍他:“等过阵子我的手好些,我一定去替你弟看病。”我拍着胸脯保证着,实际上是,我根本不可能去医治他弟弟,谁知道他弟弟会在历史上造成什么混乱,我自己搞不好已经扰乱一堆历史,了,想到郇祎到时候来找麻烦……头好痛。 “谢谢危大人,今天可要留下来用过晚膳再走?”他感激的看着我,而我却是因为听到晚膳而不住点头。 皇甫汐洋手艺那是没话说的好,要不是我不能扰乱历史,我一定会带着他走遍天涯海角,才坐到客厅,他已经拿来工具,替我把捆在脚上的一对铃铛卸下。 然后告退去帮我料理晚膳,在皇甫汐洋准备晚膳的空档,我抽空到马房去探望卷云,它看到我后开心的扬起头,我轻轻的抚摸起它的脖子,它则是满意的喷着气。 “你猜我见到谁?”我低声的与它交谈着,我以前觉得马是可怕生物,不过自从遇到卷云后,我才发现其实它很贴心,尤其是在逃离开亾国的这段日子里,它总是能够适时的带领我逃离危险。 它眨眨眼表示不解,我轻笑起来:“教我骑马的那家伙,那个莫屹,你知道吗?就是他把我手臂给弄折的,唉!我是不是不该跟他再见面?我好怕……我好怕……我怕多与他见面会出事,我会因此惹祸上身。”附在卷云耳边轻声说着,我是不是该离开这国家?反正剩下的史料也没剩多少,在栖国被灭前再回来一趟即可补足所有的史料。 卷云在我说完后后,长嘶起来,我还没搞清楚状况的时候它一脚踢开栏门,跟着拉着我冲出去。 在卷云冲出去时,我赶忙翻身上马,怎么回事? 不容我多想,我看到围墙边站了许多蒙面黑衣人,个个看起来都凶狠无比,我看了当下软了脚,呜呜呜!我怎么忘了带剑出门,更惨的是,我现在只有一只手,怎么打啊! “快把那个危显给杀了,那家伙坏了主子大事。”为首一人大喝着,其它人纷纷跳下墙,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我一夹马肚,卷云如同行云流水般奔出。 这时黑衣人持剑追上,我赶紧大喊:“我不是危显,危显他躲在床底下。”真的有些黑衣人信了我的话,飞奔进屋内。 我才逃到前院,黑衣人已经把我团团给围住,卷云几次抬起身子想要跳过那些人,但,我看到他们弯弓打算朝卷云身上招呼去,赶紧安抚起卷云。 我暗自叫糟,现在只有我一人独自面对这群要我命的人,我该怎么逃出重围? “抓到了,房子里边真的还有人在。”这时有人拖着皇甫汐洋出现,我故意装出不在意的模样,该怎么办? “告诉我,谁是危显?”带头的头头一把拉起皇甫汐洋,他咬紧牙关不言不语惹的那名头子暴躁不已,恶狠狠的打了他一拳。 我别过头去不忍看,而皇甫汐洋甚是嘴硬,不肯告诉那群人我就是他们要杀的危显,说真的,都已经到了这个当头,怎么还不告诉他们我就是他们要找的人呢? 我才想开口承认我是危显时,眼前突然一黑,不知从哪落下的黑布罩住我,跟着听到许多惨叫声,我想看看发生什么事情,却被盖的更紧:“揿在杀人,你最好别看,省得晚上作恶梦。”是莫屹,我紧张的心情终于放下,看样子今天是死不了。 “我又不怕看血,你别忘了我也有杀过人。”被闷住,说出来的话怎样也是蒙蒙胧胧的。 “我不要你再杀人,我不想你身上有血腥味。”他压的更紧,丝毫不给我瞥见外边的情况。 “怪了,你是我谁?你谁也不是。”我反驳着,这时头上压着的力道突然消去,跟着身子一轻。 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头上的黑布总算被摘下,我一时之间无法适应黝黑的房间,莫屹却把我按在椅子上,跟着舒了口气。 “我去点灯。”我这才发觉天色已晚,四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响,浓浓的血腥味在空气中飘着,方才的大战到底是怎么回事?揿赢了吗?皇甫汐洋他是否平安? 一阵喀喀喀的打火石敲击的声音响着,我不自觉得拉紧方才莫屹披在我身上的外衣,我不知道谁想杀我,我现在能依赖的只有莫屹这人。 不知过了多久,一丝光线透出,莫屹终于点着了火,我这才发现我坐在一张太师椅上,这房间本来是我的书房的,在宣纸窗上喷上抹暗红,我伸手想碰触却遭莫屹拉回。 “别碰,那些黑衣人血都渗了毒。”他担心的检视着我的手,发现上边没有任何血迹后,蹙起的眉这才松开。 “皇甫汐洋呢?揿救了他没?”我嚷着,想跑出去探望他的生死,却被莫屹紧紧按在他怀中:“他没死,不过也快了。”冷冷的语调让我愣住。 “他呢?”我只觉得浑身发颤,为什么他可以这么不在乎一个人?为什么他明明已经到了这边,却没出手相助呢? “一时半刻死不了,揿会带他进来的,但你千万别碰他,只可以远远瞅着他。”他眉头又蹙起,彷佛我说了什么可怕的事一般。 “他到底怎么了,莫屹,他……”我不知怎么开口,要不是皇甫汐洋不肯说出我是危显,我恐怕已遭横祸。 “我只来得及救你,你欠了我一条命。”莫屹还是不肯松开对我的箝制,我在他怀中渐渐发冷,只来得及救我?那—— “主子,刺客都已经解决,也替危公子拿到解药。”解药?我需要什么解药?才这样想,胸口大闷起来,我开始止不住的狂咳起来,莫屹怒吼一声:“揿,解药。” 揿赶忙奔入,他跪在地上捧起一颗蜡丸,我看到那沾血的蜡丸竟然有种想笑得冲动,想问莫屹他为什么要救我? 不等我问出口,莫屹已经捏开蜡丸取出一颗乳白色的药丸,他送到鼻边嗅了嗅后,这才把药丸捏碎,要我吃下。 “救-救-皇甫——汐洋。”我倾尽全力的说着,莫屹却摇着头,硬是把药全塞入我口中,我想把药推出嘴巴,莫屹却是在这时展露一手,他不知怎么做到的,我整个人动弹不得的躺在他怀中,什么声音也发不了,他这才舒了口气,抱着我坐在椅子上。 “刚刚那群人对着你洒了毒,你要是不服下解药,会没命的。”他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我的脸,讲到我会没命时,他眼神里边竟然有了慌乱,这是我不曾在他眼中见过的,等到他发现我服下解药后,又点了我一下。 “为什么不救皇甫汐洋?”我问着他,他却是把头转开。 “揿,把那家伙带进来。”随着他的这句话,揿把皇甫汐洋带入房内,他奄奄一息的摊倒在地上,整张脸尽是雪白。 “危大人——我只——求你——一件事。”他虚弱的说着,我直直看着他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下,我知道他已经命在旦夕,我多想告诉莫屹,放开我,让我掏出现代科技,我就可以救活他,但,莫屹紧紧搂着我,怎样也不松手。 “危显不能答应你什么,我可保你全家人性命无虞。”莫屹淡淡的回答着皇甫汐洋,皇甫汐洋咧嘴一笑,这时暗红的血色从他口中流出,我马上知道他也中了毒。 我祈求似的看着莫屹,莫屹却是故意把头转开。 “危大人,他们-是-冬韟娘娘的-手下,你坏了-他-们的大-事,我——偏偏又在你——府上,他们——把我父——母给-抓走,他们-要我-慢慢毒死你,偏偏——你回来次数太少,只——求危——大人,救我小——弟一命。” 我听到这,整个人完全傻在莫屹怀中,莫屹听到这,手突然缩下接着紧抱住我,然后整个人,‘呼’的一声站起。 “揿,逼问出解药,我要解药救人,她要没有解药,我要她情人的命。”说话间,他已经把手搭上我的脉,似乎想要查出我中了什么毒。 我整个人止不住的颤抖着,莫屹解下披风,把我整个人裹在其中,我眼泪不停的掉下,为什么我救了她,她还要这样对我? “没事了、没事了、没事了、没事了,我会救你的,冬韟不敢跟我作对。”他像是哄孩子一样不断的重复这句话也没有间断的拍着我的后背,尝试想要让我安下心来,我却是抑不住的哭着,哭到最后整个人头昏脑胀,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可以活动,我整个人攀在他脖子上拼命的哭,我这辈子绝对没有跟今天一样丢脸过。 “皇甫汐洋为什么要毒死我?我对他很好啊!” “别哭了好不好,一个大男人哭这成样……”他莫可奈何的说着,我则是用力捶了他一下:“谁说男人不可以哭?我自认是好人一个,我救冬韟只是因为想吃肉……她为什么要杀我?” “哎,这世上就是有很多人不知感激,好了,别哭,以后有我在,没人有胆子伤害你。” “我就是怕你会欺负我,哇~~~~~~~~”我开始想到我曾经怎么对待过他,而他却是迟迟未曾报复,会不会他是那种最后动手的人呢? “你……罢罢罢,你哭个过瘾好了。”他终于不再劝阻,让我得以狠狠哭个够。 揿在这时候突然奔入房内,递给莫屹个紫檀盒子,莫屹打开后看到一颗金色药丸,终于笑了出来,他把药给喂入我嘴里,我边哭边把药吞入腹中。他低低叹了口气,然后把手收紧抱着我坐在椅子上,任由我哭着。 “你不会死,太好了,我早该要冬韟住手,我早该告诉她你很重要,不要伤害你。”他闷闷的说着,而我却是因为哭到昏头而根本没听懂。 等我清醒点后,我已经回到弶紫殿内,我身旁躺着的是莫屹,他一手穿过我脖子搭着我肩膀,另一手则是横过我的腰,紧紧抱住我。 我撇过头去面对墙壁跟着幽幽的叹着气,我倒底做错了什么?我是不是不适合时空观察员这角色?想到阿歪,想到马杜白,我开始想家。 “醒了?那就好。”莫屹突然出声,让我整人僵在那,他摸摸我的头,跟着抱起我。 “吃点点心吧!我可不知道你这样会哭。”他抱着我坐在桌子旁,我看到桌子上的紫米粥,怎么样也没有胃口。 “你放心,这是我亲手煮的,连揿也没得插手。”他得意的呵呵笑着,拿过小碗替我斟粥。 我看着碗却是迟迟不肯动手,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吃,不想说。 “吃点才有体力,我们后天一早就离开。”他拿起银匙舀起米粥,小心吹凉然后喂着我。 这时迟钝的大脑终于开始清醒,他说什么后我们后天一早离开?什么叫我们?他看出我的疑问,他捉狭似的眨眨眼:“我不可能让你离开我了,谁知道你会惹上什么人?也许这样才对,不该让你离开我身边。”他像是对着我,但更像是想说服他自己。 我比比我,跟着举起一只手指,往外比去。我想告诉他,我不可能会跟他走的。 “危显,由不得你选择,你现在只能跟我走,要是不肯跟我走,休怪我手下无情。”莫屹脸色气到发青,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话,我用力推开他:“手下无情?你是想杀我吗?皇甫汐洋把他弟弟托付给我,我一定要把他救出来。” “你想找冬韟讨人,哼,单凭你……我到想瞧瞧只剩下一只手的人怎么要人。” “莫屹,以命博命,你觉得我自己送上冬韟门前,然后用我的命换回皇甫汐洋弟弟的命,你觉得冬韟换不换?”我冷笑着,他以为他不帮我,我就无法救出皇甫汐洋的弟弟吗? “你……你……” “我得去找冬韟娘娘讨人,多谢你救我一命。”我转身打算离开,才跨了步莫屹已经挡在我面前。 “我已经派揿去要人,你为什么这么傻,你有没有想过,那家伙的弟弟要是知道是你害死他全家,他会怎么待你?” “我……我不知道。”我沮丧的说着,莫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把我搂在怀中,一下一下轻轻拍着我的背。 “显,我是嵬国人,你到了我的国家后,不要再说嵬国是山鬼国,见到我父皇更别提你是冔国人,你只要说你是在亾国救我一命之人。” “莫屹——嵬国的皇家姓氏是辕,你到底叫什么名字?”我往后退了几步,他到底是谁?我为什么一直相信他叫莫屹——我竟然忘了他也许告诉我假名。 “莫屹是我的字,我姓辕,名盎。” 我听到这名字后,整个人像是遭到雷击般,我离开他的怀抱后开始往后退去,我简直不敢不敢置信拼命往后退,退到没有退路。 “辕盎……你就是辕盎。”我颤声说着,他则是好奇的看着我,不知道我为何会有这样的反应。 “显,怎么了?” “你杀了你的兄长不是吗?为了夺得太子之位,你把跟你同母兄长杀了,然后嫁祸给三皇子,然后趁着……”趁着太子狩猎之际,痛下杀手——命人杀太子,最终嵬国的皇子只剩下他活着,太子之位当然非他莫属,他跟着策划侵略其它六国…… 嵬国灭掉栖国时,嵬国国君还是辕盎的父亲,那……这次他离开栖国不就是马上会登基。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他沈声问着我,眼神里竟是杀意,我自知我捅到马蜂窝,只要他心念一转,我铁定没命。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辕盎,你做了这么多,还要人家不知道?”我淡然的说着。 “谁告诉你,危显,你到底知道多少?”他掐住我的肩头,眼神里边的凶狠是我不曾见过的。 “若要人不知……”我话才说一半,揿在这时候撞开房门闯进来辕盎在这时松开对我的箝制。 “主子,栖国国君下令要杀了您,然后把危公子送给三皇子,咱们快走吧!”揿慌张的说着,辕盎脸上一僵,跟着伸出手打算拉住我。 我这时飞快的一跃,我越过辕盎与揿的头顶,往书房闯去。 “揿,抓住他。”辕盎气的大喊,揿没等他发话,已经跟上我。 闯入书房的我,飞快的拎起我平时都整理好的包袱,跟着勉强抽出包巾内的右手举起放置在包袱下的剑。 “揿,你再进一步,就别怪我伤你。”勉强使用着右手让我疼痛不堪,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不断冒出,我明白自己支撑不了多久。 “危公子,快放下剑,你的手还未复原,要是这样下去,可能会废掉。”揿看到我这动作,忍不住大喊起来。 “杀了他,揿,动手。”辕盎在这时也进入书房内,他突如其来的这句话让揿愣住。 “主子……” “我说杀了他。”辕盎这时抢过揿手上的剑,指向我。我垂下剑冷冷瞅着等着他出剑,辕盎定定的看着我,什么话都不说。 我们两人谁都在等着对方动手,这时从远方的传来胄甲与武器撞击的声音,揿这时慌乱起来:“主子,我们再不走,就会走不了。” 辕盎却是不为所动,他与我还是对峙着,谁也不肯先动手。 “君王有令,请危神医速到大殿。”不久内侍闯入书房,他说了这些话后抬起头,这才看见我们对峙的情况,他刚扯开喉咙,我已经一剑刺入,让他没有出声机会。 “还不走!?”我低吼起来,跟着推开一排书籍,露出我在进宫不久后便替自己准备的秘密通道。 辕盎把剑抛给揿跟着走到我身边,我本以为他会向我道谢,没想到他会突然出手在我身上点了几下;我靠,又耍这招。 “揿,替危公子拿包袱,快,走了。”他先把我的右手塞回布巾里,然后一把扛起我,揿则是紧紧跟在我们身后,还没忘记把书房给放火烧了,阻挡追兵追击。 “揿,等下出了地道,你可要记得,我再地道出口右方有放了炸药,你连点都不用点,只要把突起的地方给拍下,地道马上就会全毁,知道吗?” “危公子真是设想周到。”揿边跑边说。 “不客气,这密道我本来是打算拿来躲你们用的,人算不如天算,唉唉唉!”我故意说着这些话, “你——”果不其然,辕盎这时发火了,趁着他没看到我扬起嘴笑了出来,这家伙真容易惹毛。 “主子,我们还是跑快些吧!”揿非常适时的插入这句话,辕盎果然跑得更快。 “危公子,那这条地道通到哪?” “冬韟娘娘的浴室,我常常用它来偷看冬韟娘娘洗澡。” “噗,偷看冬韟娘娘,您还真有胆识,危公子,你可要记得,要是到了我国,可别跟我们鹰瞚大将军讲这些,省得鹰瞚大将军会跑来跟您决斗。”揿大笑着,而辕盎可不觉得好笑,他扬起手狠狠打在我屁股上。 “少乱说话,冬韟的宫殿在东方,我们这是朝着西方走,我们到底会去哪?”辕盎的声音不知为何竟然带了点沮丧,揿看到这情况却是再度皱起眉,眼神里边交杂许多情绪。 “我家。”我实在不想让辕盎在揿面前打我屁股,只得乖乖说实话。 “主子,我也把那个皇甫的弟弟藏在危公子家中,等明天城门一开,我们就走。” “揿,你是笨蛋,等到城门开,我们早被成瓮中的鳖,等着被杀掉进补。”我这时又出声了,揿愣了下后才想到,是啊!多留在这一分就是增一分险,还是得快走。 “那危公子有何高见?” “嘿嘿!你知道吗?我一直没把当初国君给我的令牌还回去,那个令牌可以号令城门守卫把门给打开,嘿嘿嘿嘿嘿。”我笑得邪恶。 还记得是因为我有次被困在城门外许久,怎样也进不来城内,第二天进城后,我便向国君抱怨这件事,然后硬说那晚我是去采集一种药物,所以耽误关城门的时辰,被关在城门外一夜后,我决定卷铺盖走人,不医治冬韟娘娘。栖国国君赶紧把这个令牌给了我…… “到了,揿。快点按下机关。”这时眼前一亮,我们已经到了马房边的树丛里,揿很快的按下引爆装置,不一会地道传出闷响,然后密道完全塌陷。 辕盎扛着我进入房间内跟着关上门,把揿给关在门外。 “主子,我去准备马车。”揿在门外喊着,而我就这样乖乖躺在床上,跟着那个瞪着我直瞧的辕盎玩起大眼瞪小眼的游戏起来。 “你听着,到了嵬国,绝对不要多话,冬韟是我派去潜伏在栖国国君身边的人,绝对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她在这里的事情。”他先捏捏我鼻子,这才开始教训起我来。 “为什么?”我对着他眨着眼睛,努力的装出乖乖牌模样。 “你觉得要是嵬国派兵来打栖国,冬韟她会怎样?”他看到我这样子,无奈的笑着,然后再度用力捏了下我鼻子。 “你会救她。” “才不会,我不要让栖国有机会威胁我方,冬韟大概会被栖国国君赐死吧!所以不可以告诉任何人,尤其是冬韟的未婚夫鹰瞚。”他替我松开束发,然后开始解开我的外袍。 “喂!喂!辕盎,你在做什么?”我看到这样子,登时慌乱起来,我可不想被人上,尤其在这时候。 “不要叫我辕盎,喊我的字。”他得意的看着我慌乱模样,外袍很快的被拉开,然后是外衣,我开始颤抖——为什么书上没写这家伙爱好男色啊!! “好好好,莫屹,我们还要逃命……”我开始哀求起他来,希望他能把注意力放在正事上头。 “哈哈,你以为我要做什么?”他坏坏一笑,跟着从衣柜中拿出一套女装。 “为什么我要打扮成女的?”我才松口气,但所有的坏脾气全都在看到女装时,完全爆发。 “我们这三个人里,只有你最像女人,你就多多海涵。”他挑着眉头,开始替我褪去多余的衣物,只留下亵衣与外裤。 我则是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边愤怒的发着抖,等我可以动,我一定要拿剑把这人戳出百个窟窿。他拿着一件衣物正要套上之际,突然停下动作,我跟着他的目光看去,却看到亵衣的衣带不知为何扯开,露出一大块肌肤。 “看什么,你也有,看你自己的就好,少看老子的。”我怒吼着,他听到这脸上挂着个怪笑,然后直接把亵衣给揭开。 “怎么?我这阵子时时都跟着你,你从哪弄来这块东西?”他冰凉的手在我胸口游移着,让我忍不住打起哆嗦。 “什么东西?” “哦!我想起来了,你后来偷偷跑回你家时,我没跟在你身旁;这是他的印记吗?故意留在你身上的?”他低下头开始检视起他所谓的印记起来。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好歹也给我看一下那东西,不然我怎么知道那是什么?”我声嘶力竭的喊着,可惜他丝毫不为所动。 跟着我胸口一阵凉,似乎有什么东西滑过,跟着肌肤被人轻轻啮咬起来。我脑袋一片白,不会吧!!! “莫屹,那个是我的胎记。”我几乎是哭着说的,想我小时候就发现那个胎记,以前觉得他粉红粉红挺可爱的,现在……早知道就去动雷射手术把它除掉。 “我不信。”他的回答简洁有力,然后更加努力的在我身上留下他的记号,我则是泪流满面的躺在床上;此仇不报非君子,这个仇就算我没了小鸡鸡我也要报—— 等到揿来敲门告诉我们,他已经把旅行的东西都准备好时,我整个胸口都已经被那个辕盎给舔过一遍,外加做完他所谓的记号,呜呜呜呜,他连脖子也没放过,不管我怎样抗议,他都是完全不理。事后辕盎这才开心的替我穿起衣服,帮我穿戴好后,他甚至拿出脂粉,替我抹上。 “哈哈!你这样子真的跟女人一样,难怪那三皇子跟那个皇甫汐洋会看上你。” “三皇子可没像你一样这样对我,皇甫汐洋也对我没有歹念;你给我记住,老子不在你身上戳初十个八个窟窿,老子就不是男人。”我继续怒吼着。 “告诉我,你跟那个皇甫汐洋到底是什么关系?”他抱起我后问着,而我怒瞪他一眼:“他是我请来当管家的,你觉得呢?” “那为什么要我救他,为什么要我饶他一命,甚至你要拿你自己去换他弟弟?” “你白痴啊!我算起来是害死他全家的人,我欠他家太多,当然要救他弟弟。”我翻翻白眼,我可是很有良心的人。 “他弟弟可是我救的,你丝毫没使上力,让你捡便宜成了他弟弟的大恩人。”他弹弹我脸颊,然后突然吻上,我恨恨的看了他一眼,可惜身子怎样也动不了,能动的只有眼睛与嘴巴。 “不要亲我,我又不是女人。”要是手可以动,我就可以狠狠的甩他一掌,让他知道我的厉害。 “我可没这样亲过女人。” “呸!你少告诉我你没有妻室,你快点给我滚回去你老婆旁边,老子我有老子的生活要过。”我继续嚷着,而他则是耸耸肩。 “你跟那皇甫汐洋可有这样做过?”喂!这问题已经问过了好不?这人到底烦不烦啊!你根本没回答我的问题耶!!我为什么要回答?? “你这人到底有没有脑袋?我都说了几次,他是我朋友,我跟他什么也没做。” “什么也没做?那怎么他会求你帮他呢?” “因为我们是朋友,你……”真想扯扯他耳朵,看看他耳朵到底是不是聋了,怎么我说的他都听不进去? “主子,我把皇甫的弟弟带来了,他说想见见您。”这时揿再度把门给敲响,辕盎抱起我把门给打开。 皇甫的弟弟抬起头看着我们,我则是低下头看着他,他的皮肤白晰,甚至可说是几乎透明,我似乎可以看到他的血管一般,然后长长的睫毛,哭红的眼睛看起来甚是惹人怜惜。 “你叫什么名字?”辕盎先开口问着他。 “皇甫汐海。”皇甫汐海边说边擦着眼泪,我再也忍不住:“别哭了,以后我会照顾你的。” “你是谁?” “我叫危——危显。”我一时失察差点喊出真名,吓得我是一身冷汗。 “好了,快点出发。”辕盎打断了我们的自我介绍,要我们快点上车离开这个凶险之地。 我们这才赶到城门边却听到揿的那诧异的声音:“主子,城门是开的。”辕盎也愣了下,不过随即揭开车帷看了看。 再回头时,我看到他脸色紧紧绷着,他什么话都不说只是把横卧在车子后边的我抱出。 “显。”三皇子站在城门边,脸上挂着的是凄凉的笑。 我瞪大眼看着他,为什么他知道我们会在这。 “别诧异,我父皇已经下令封闭城门,要把你与莫屹抓回;唉!莫屹,你可知你身份已经曝光。”三皇子慢慢说着,莫屹脸色虽然看不出有任何的改变,但,抱着我的手却是缩了下。 “我只是一介平民——” “呵呵,你该庆幸接获消息的人是我,你来得太突兀,太匆忙——意外的让我查到,你是嵬国人,嵬国太子。” “你不会告诉你父王吧!那冬韟怎么办?”我嚷着,三皇子叹了口气:“我告诉父皇,莫屹是嵬国派来的间谍,冬韟娘娘则是不知她兄弟是嵬国派来的奸细,照我父皇宠爱她的样子,她一定没事。然而,父皇却迁怒于你,显,他说你也是奸细之一,他说要把你抓来千刀万剐,我……怎么忍心,辕盎,答应我,你会好好待他。”三皇子挥手要他手下让出一条路来。 “我会。”辕盎飞快允诺下来。 “頵钰,你放了我们,那你怎么办?”这是我第一次喊出他的名字,他伸出手想要抚住我脸,而辕盎却是在这时往后退去。 “负荆请罪,我怎样也是他孩儿,相信他不会为难我……”頵钰看到这情形后,脸上又出现凄凉的笑,跟着伸手入怀,取出环佩递到我面前。 “这上边有我王府的纹饰,一路上追兵甚多,官府见到这环佩,自当会礼让三分,你-一路上千万小心。” “頵钰,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才张口想问为什么他会喜欢我时,嘴竟然被那辕盎给死死按住。 然而接过环佩的却是揿,他拱起双手对三皇子行了礼,三皇子转身再也不看—— “驾!”我们再度回到马车上,揿马鞭一挥大喝一声,马车奔出。 有了那块环佩,我们果然畅行无阻,但,我与辕盎之间的关系却日益紧张起来;我不明白他为何执意要把我带回嵬国,逃亡的日子里,多少次我在夜里见着他愣愣在我身旁,直直看着睡着觉的我,看到我醒来后他眼神变的温和,催促着我再度入睡,而且所有的夜防工作全都交给他与揿,我则是负责坐在那,什么事都不用做。 最后,我们在栖国的一个边境小镇遇上椋,他早等在那许多天,见到我们后他明显的松口气。 “主子,怎么晚了这么多天?” “去帮我们找间客栈,显他们累坏了。”辕盎根本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吩咐他去找房间。 “主子……” “我们露宿荒野好几日,我想好好梳洗一下。”这下就有效了,椋快手快脚替我们弄到房间。 只是当辕盎看到我与那个皇甫汐海同一间房后,竟然脸色沈的吓人,我则是撩起皇甫汐海就往房间跑去。 “显哥哥,怎么回事?” “我可不想跟辕盎睡在同一间房,他搞不好会对我做些怪事,我不是说过,只有我们两个时别喊我显哥哥,叫我应宗哥哥。”我关上门后捏了捏皇甫汐海的鼻子。 “跟盎哥哥睡在一起不好吗?”他呆憨的问着,我浅浅笑着:“你才十五岁,当然不知道好与不好,唉!算了,咱们快些跳上床去,谁喊都不开门。”我抓着他便往床上跳,而他却呆呆的看着门板。 “两块门板有啥好看的,快点来睡觉,这几天都睡在草地上,睡的我腰酸背痛的。”我忍不住抱怨着,而皇甫汐海却是笑咧了嘴。、 “应宗哥哥,我们算命好,我们要睡前都有盎哥哥替我们割草铺床,你要是看到揿哥哥睡泥地,那才有得受。” “我不是有找揿上来跟我们一起睡?”倒在床上,我忍不住眯了眯眼,好舒服—— “开门,危显,把门给我打开。”这时辕盎拍打起我房门,我根本不想搭理他,转过个身便打算睡觉。 “盎哥哥,显哥说他累了,谁找上门来,都别开。”汐海这时走到门边把我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辕盎。 “汐海,你马上把门给我打开,快。”辕盎大吼起来,我赶紧躲进被窝中,暖烘烘的,真棒;我看汐海也没胆子替辕盎把门打开。 “汐海不敢,显哥说你会对他做些怪事。”汐海这句话可把我从被窝中吓出来,拜托,汐海,别实话实说,别太老实。 “汐海,让开。”辕盎只喊了这一声,汐海飞快逃离门边,我都来不反应,门已经硬生生的被辕盎卸下,讲卸下还好听点,他根本就是把门给砸飞。 “你……做什么蠢事,我们现在是钦犯耶!钦——”我话都没说完,熟悉的僵硬感又回来,他妈的,辕盎每次气到不行都用这招来制住我。 抱着我回到他房内,房内早准备好一大浴桶泛着热烟的热水。他突然一点,让僵硬的我又可以再度活动,我看着那一桶热水开始有了些犹豫,是啊!我昨夜是抱怨过我想洗澡,辕盎当时装出他没听到这句话,我只得含着泪水跑去睡觉,当时的我看到不远处有溪流啊!想去那边将就一下。 “你要的东西我给你备妥了。”他似乎在等着我的反应,眼神里边尽是期待。 “为什么昨夜不给我去溪边洗洗?”我反问着他。 “天气已经入仲秋,我可不想你得到风寒。”他伸出手开始替我解衣服。 “洗澡我自己会,不用你动手,喂!喂!”我拍着他那不规矩的手,要他快点停止。 “我怕你洗不干净。”他暧昧笑着,我只觉得寒毛直竖。 “洗不干净又怎样,反正跟我睡的是汐海。”想到可爱的汐海,我忍不住呵呵直笑。 “你……你错了,打今儿个起,你只能跟我睡在一张床上。”辕盎的笑完全不怀好意,我赶紧往旁边一窜打算去找揿保护我。 还没出得了门,我已经被辕盎抓回,他不疾不徐的帮我扯掉外衣,请注意,是扯讲难听点,我的衣服根本就是被他完全撕毁;然后整个人被他按入水中。 “噗噜噜,噗噗噗噜噜。”(死辕盎,给老子记住)我依旧不屈服,被按在水中还是继续骂着辕盎,而他突然间松手,让我得以浮出水面大喘一口气。 才张嘴,辕盎的舌已经窜入我口腔间,我惊愕到说不出话来,任由他胡作非为。他捧住我的脸,不许我离开,我拼命眨着眼要自己相信这是一场梦。 他睁着眼看着我那惊愕的模样,眼神里边有了丝好笑,跟着眼神里的柔情让我一震,我不自觉眯上眼想逃避他那温柔的注视。 他唇却在这时离开我,我不自觉松口气,才打算问他刚刚那是怎么回事,他已经坐在我身旁,还全身脱光哩!我慌忙的站起想逃,却是被他拉回,不知为何他的身体温度竟比水温高出太多,我拼命挣扎,桶内的水花开始洒出。 “辕盎,让我走。”我几乎是求饶着的说着,他则是想也不想的再度吻住我,他疯狂的掠取着我口中津液与压榨起我脑中仅存的空气,甚至逼迫我的舌与他交缠。 我混乱的脑袋中突然浮现一句话:‘相信我,你绝对用的着。’我开始恼恨起那个阿歪,救命啊!!我现在需要的是警察杯杯把这个精虫冲脑的家伙给逮捕,然后移送到监狱里边看管好。 才刚这样想,整个人突然被抱起,我慌乱的挥着手,想抓住任何东西,却被辕盎拉回。 辕盎最后还是松开口,让我可以大大的吸进一口气,我边呛边咳,边挣扎着,想逃离这对我明显不利的情况。 “乖,乖。”他却把我压倒在床上,然后开始又吻起我的唇与脸,贪婪吮着,彷佛我是什么可口的点心一般。 乖你妈啦!我在心中暗暗骂着,拼命蠕动起来,突然间腿间一热他的欲望开始涨大,我停下所有动作,看着他。 他眼睛里边的欲火开始腾升,我这才发现我捅了搂子。我胆怯的笑着,开始逼自己流出眼泪。 “辕盎,不要,我不要。”眼泪这东西真是神奇,说来就真的来了;我在他身下哭的唏哩哗啦,而他却是一再舔去眼泪,什么话都不肯说。 我哭了一阵子,发现似乎对他而言弄哭我比什么都还重要后,我赶紧收泪——这时他开始另一波行动。 他的唇开始在我颈间游着,先是吮后是咬,我可以感觉到自己有种被他吞噬的错觉,然后开始延伸而下落在我胸口,我再也忍不住大叫出来。 “莫屹,你有胆子在这里对我做什么,休怪我会恨你一世。” 他停下动作,把我搂进怀中。亲昵的接触让我有种错觉,彷佛我两早已是交心的爱侣,但,我自知我们不会是。 “恨我一世?我可以给你所有你想要的荣华富贵,想要的一切,为什么不依了我?”他沮丧的说着,而我低下头淡淡的叹口气:“我的心早就许了别人,你……我只能说我们没缘份。”我随便胡扯出一句话,哪知这句话让辕盎整个气炸:“是谁?” 我头上马上出现三条黑线,该说谁好…… “谁?是谁?”他恨恨说着,而我脑袋拼命的转着,终于浮现一人:“马杜白。”我在心中暗暗替小马祝福,还好你不在这时代。 “他是哪号人物?你跟他——” “相知相惜,他是冔国马丞相的第三子,他——” “你说够了没有,我可是嵬国皇太子,现在我父皇病重,等我回去继承大统我就是皇帝,他算什么东西。”他掐住我的手嚷着,而我却是抓准他不可能伤害我的性格。 “我爱着他,我为了他所以才会周游列国,想替冔国找出生路。”我根本胡扯起来,什么周游列国哩!我又不是孔子。 “你爱着他,好,我这就去把冔国灭了,然后再你眼前把他给剐死。” “他生我生,他死我死。”我颤抖的说出这话,别开玩笑了,要我跟马杜白一起死,等下辈子吧! “你以为你可以死?我不会给你机会死的,你要一辈子待在我身旁,一辈子。” “你有胆子打冔国,我就嚼舌自尽。”我大喊着,反正在历史上冔国是最后一个被灭的,还是国君自己投降哩! 辕盎突然停下所有动作,跟着看着我:“你这么爱他?要是有天他被我逮了,要你来当交换,你愿不愿意?” “……”我眼眶开始泛红,然后咽咽呜呜的哭起来,他提起手替我擦着泪水。 “好,要怎样你才会爱我?”他似乎气消了些,跟着讨饶的求着我回答这问题。 “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跟着你我很开心,很开心……”我咽呜的说着话,而他却是颓然叹气。 “我有可能会取代他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假意哭着,我是知道冔国里边有个马丞相没错,不过他有没有第三个儿子我就不知道噜!反正先赖给别人再说。 他开始不停的帮我拭着泪水,拭着拭着又把我给压倒,我这时已经开始嚎啕大哭了:“你不可以逼我。” “显,你知道吗?让一个人忘记情人的方法有很多种,其中有种是,让他知道另一个人有多爱他,有多宠他,有多么的想要他……”他眼睛里边闪过一丝恨意,他在恨什么? “我不要——”话还来不及说出口,唇已经被封住,我紧咬着牙关怎样也不肯松开,而他却是按住我的鼻,等着机会降临。 “主子,主子,快点,我们得快些离开,鹰瞚将军刚刚传讯他已经快到达栖国边境,他说皇上大概快要千秋了,请您快些与鹰瞚大将军会合,赶快回到国都。”椋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对我而言彷佛天籁,不过,我这下看到辕盎那个比锅灰还要黑的脸,我心中暗暗替椋呐喊加油,希望他可以挺过这一回…… 辕盎却在这时起身,他从抛在地上的衣物中找出外袍披上,我则是扯过被子替自己捆了个结实,然后他打开房门。我在这时看到椋那个惊吓到下巴快落下的样子,差点就憋不住笑出来。 “去给危公子弄套衣服,还有,不许让他离开我身边。”辕盎这时把门关起,然后转身回到床边,他看着我那个警备的模样,突然又笑起来。 “你能逃多久?这次有人打扰,下次呢?下一次我一定会要到人,你的心,你的人,以后都会是我的。”他坚定的说着,我则是骇到想逃,他到底吃错什么药?为什么要我? 这时揿推开房门走进,他看到整个房间后也是震惊不已,我对着他伸出手。想要求援,辕盎却是按下我的手,跟着轻点了下我的唇,然后飘然离去。 揿确定辕盎已经离开后,赶紧解下外袍递给我。我委屈的直掉泪,他转过身去:“我一直想让你避开这件事,哪知……主子他,对你动了心,你要逃,就剩下今晚,一旦跟鹰瞚将军会合,你想逃都逃不了。”跟着丢给我一小包东西,我才打开就发现里边有三皇子给我的环佩,还有块黑令牌。 “那是我的令牌,反正我紧跟着主子,暂时用不到,你可以用这令牌进入嵬国,我今晚两更会放火烧店,你的马车跟马会在城外东边小树林里,你……小心。”揿叹着气,他似乎知道我根本不想留在辕盎身边。 “要是被辕盎知道……” “不会,主子不会知道,我得去布置一切,那个皇甫汐海,你也带走吧!主子说要杀了他,省得他知道事实后会想伤害你。”揿低声说着,而我听到后一征,为何要如此样对待个孩子? 我披上外袍缓缓站起,揿扶起我,才出房门就看到皇甫汐海,他脸上迷惘的表情让我疼惜的抱住他,一个孩子能知道多少?国仇家恨能记多少?辕盎为什么要伤害他?他怎么狠的下心? “应宗哥哥,你……”我来不及阻止汐海的错语,我慌乱的看着揿,期待他没听见,只是怎么可能呢?他脸上露出存疑之色。 “我……他……喊错……” “危显,你可以告诉我真名吗?我绝不会告诉主子。”揿真诚的看着我,我垂下头想了会。 “我姓危,名应宗,字显,我不是冔国人,我不能告诉你我属于哪国,我——”我谁也不是,我根本不存在这时代—— “我知道,你是为了国家;危应宗,好名字,我姓吉,吉揿,字翂。”他揉揉我的头,叹了口气:“还是喊我揿吧!好久没讲出姓,还真不习惯。”他灿烂的笑着,彷佛忘记姓氏不重要。 而我却知道,在这个时代,姓氏代表的是一个人的根,要一个人忘记自己的根有多难,我忍不住开始讨厌起辕盎;我紧搂着揿,想到就要跟揿分开,真有点舍不得。 “揿,为何要把危少爷带出房间?主子有交代要他待在房里。”椋这时候捧了一套衣物到了辕盎的房门口,刚巧看到我抱着揿紧紧不放的样子,他眉头皱起然后突然叹气。 “主子想要的人,你能要吗?主子吩咐我去拿衣服时,还交代我要给他准备翚衣,他一旦穿上翚衣,我们就得把他当成主子一样看待——” “揿,什么是翚衣?”听到椋他啰哩八唆一大堆,我忍不住打断他。 “翚衣嵬国的一种外袍,是专门给皇妃们穿的,上边绣有金鸟与嵬国的纹饰。”揿扯过一件丝制成的外袍,指给我看上边的刺绣。 丝外袍上的刺绣看得出织工精细,金鸟是金线所绣,整件外袍只有一个字形容‘俗’,闪闪发亮,让人看了不得不注意。 “我才不要穿,不过看起来很值钱,揿送给我,我拿去卖钱。”我看到那些金鸟,马上想到亮晃晃的黄金。 “别开玩笑,上边可是有嵬国的纹饰,你拿去卖钱人家就知道你是嵬国人,小心被官府抓去关,怎么会带翚衣来这?”揿把外袍丢回给椋,椋接过后开始扯起嘴角无奈的笑着。 “主子前几日便飞鸽传书给我,要我把翚衣准备好,还要我把危少爷的衣物都备齐,危少爷,您还是得穿上翚衣,不然一进嵬国,没人知道你身份,怕有人会为难您。”椋把其它衣物都递过来,我对着他吐舌头,我才不穿。 “我才不要去——”我冲口而出这句话,揿愣在那边警备的看着椋,椋突然间冷笑起来:“危少爷,您想到哪?” “不管到哪都好,我才不要进那家伙的后宫哩!”一想到刚刚的情况,忍不住打了个颤,要不是有人打断,也许…… “显——”揿大惊失色,从他脸上我得知自己失言,不该让这人知道我想逃离辕盎的事。 “哈哈,危公子想走,那——小人也助您一臂之力吧!揿,你也不想他落入主子手中,对吧!”椋的眼神里边却没有笑意,反而是有着浓浓杀气,我低下头不敢再看。 “椋,你要是伤了他,我绝对跟你没完。”揿却一把推开他,把我护在身后。 “我只是想帮忙,绝无害他之意。”椋浅浅笑了笑,跟着把衣物全递给揿:“还是叫他换上,省得主子起疑心,今晚,我会引开主子,揿,剩下的就看你,鹰瞚将军可是会在今夜丑时赶到,他要走,可得避开那时段。”椋离开后,揿才把我拉出身后。 “鹰瞚将军是不是冬韟的未婚夫啊?”我好奇的问着揿,揿略略点点头,看着那一迭衣物直叹气。 “主子恐怕是在把你带出栖国国都时都已经算好,看样子,只要你进到嵬国,他一定会逼你成亲。” 我听到成亲两字后,眼睛瞪的老大,然后往后倒退几步。直到撞上汐海,汐海扶住我,眼神里边尽是担忧,我赶紧拍拍他:“我不会跟那个辕盎成亲,我答应过你哥哥,要照顾你,你放心。” “盎哥哥为什么要娶你?你们两个都是男人……”汐海呐呐的问着,我则是苦笑了下。 “你问我,我问谁?我只知道我不爱他,两个男人哪不能成亲,在我家乡还挺平常的,只要情投意合,什么都可以。”我忍不住告诉汐海一些现代的事情。 “……可以吗?”汐海突然红了脸,他害羞的看着我,我看到这时突然大乐起来,汐海脸红真可爱。 “好了,阿显,你快把这些衣服套上,然后乖乖在房间里边等主子,我会要汐海帮你把行李都拿出来。”揿拉着我又回到房间,汐海则是红着脸目送我们离开。 他先是拿出亵衣递给我,我叹口气把外袍抛下,开始穿起衣物。 “你也太瘦了,简直是皮包骨,你看看根本没肉,你还真不像是男人。”揿看到光溜溜的我,忍不住大笑起来,然后伸出手捏了我一下屁股。 “你这色鬼,不像男人又不是我的错。”我对着他做了个鬼脸,这时突然看到站在揿身后的辕盎。 他脸色简直可以用四个字形容‘面皮铁青’,我看看自己,呃——下半身赤裸,上半身只着了件亵衣,亵衣大概只盖到屁股,屁股上边还有着某人的爪印…… “哈哈哈,揿在教我穿衣服。”我说了个连我自己都不相信的话,更况是辕盎。 “滚!滚出去。”揿根本是用爬的出了房门,留下我跟辕盎在房内,我身上的衣服只有件亵衣,他刚刚还想对我…… “你给我听着,不许再让别人瞧见你这模样,知道吗?”他恼怒的看了我一眼,我低下头怎样也不想回答。 他拿起一件衣服,开始替我套上,丝绸制成的衣服轻而软,只是繁复的衣服堆在身上就嫌重,最末他从床上拿出一个金箍替我戴上。 “翚衣先别穿着吧!带着这个嵬国人看了都知道你是我王府里的人。”他满意的点着头,然后把我给按在床上。 “鹰瞚不知道冬韟在哪,你别跟他提起冬韟的事。”他特意交代着,我垂下眼睛怎么样也不肯回应。 他挑起我的下巴,要我直视他,我却是闭上眼,谁都不可以强迫我做任何事。 “唉!在嵬国,有多少人求这机会都没有,怎么你竟然如此……”他还没说完,我发现自己又被他吻上,还好这个吻只有擦过唇瓣,没有深入。 “赌气也不是这样,到了嵬国你还得学很多,得学着怎么替我打理后宫,学着怎么跟那些王妃相处——”他在坐在我身边,在我耳间呢喃着,我却听着心惊。 怎么这个人已经幻想成这样?我们还在栖国境内啊!瞧他说的,彷佛他已经是皇帝,而我已经决意跟他一辈子—— “辕盎,我……” “喊我的字,只有你可以喊这名字。”他又吻上我的面颊,我却转过头,张开眼睛看着他。 “莫屹,我饿了。”这句话让他愣住,我则是饶负兴趣看着他脸上的表情。 “不是才用过午膳?”他蹙起眉头,我则是玩弄着手指头。 “饿了饿了,我要吃点心,最好是甜馅包子,我要莲蓉的唷!”我还没忘记点了自己喜欢的口味。 “你脑袋真的只装吃的,我去问问。”他叹口气走离开我身边,等他一离开我马上扯下戴在头顶的金箍,我操,搞屁。 “他娘的,老子又不是女人,为什么要穿穿戴戴这么多东西。”我边发牢骚边扯下一件件的衣服,最外边一件华而不实的衣服才扯就破,我向是解恨一样,拼命的撕着。 “显哥哥,你在做什么?”汐海走进房间刚好看到这情况,他赶紧按下我的手,要我住手。 “撕衣服,这什么衣服,一撕就破。” “显哥哥,这是丝做的衣服当然好撕,别撕了,看看这件的绣工,可值不少。”汐海怜惜的摸了摸那堆衣服碎屑,然捡起被我抛下的衣服,一件件替我套上。 “唉!穿上这些好热。”我埋怨说着,汐海轻轻一笑,替我把胸口拉开些,让我透透风。 “显哥哥穿上这套衣服看起来真美,整个人透着灵气。”他似乎很喜欢这套衣服,不住抚摸着,用手不停的勾着上边的绣饰。 “呸!灵气个头,我都快热死了。”我猛力挥着袖子,想要多扇点凉风进去。 “嵬国听说很冷-”汐海歪着头说着,我笑了笑,按下他那富有弹性的脸:“你想去吗?” “我——我要跟着显哥哥。” “唉!跟着我会吃苦,你还是要跟吗?”想到我可能得躲辕盎一辈子,可能会吃苦,总觉得舍不得带着他去受苦。 “跟着显哥哥哪会苦?显哥哥对我最好了。” 我扯了扯嘴角算是回答他的话,拉着他坐在床边,解开他的髻后拿起发箆替他梳着发;他乖乖的坐在我身边任由我玩着。一下又一下的梳着我终于想到办法离开,做了个决定。 等我把汐海的头发给弄成鸟窝后,辕盎也在这时候进入房间,他吃惊看着一头乱发的汐海,然后看到憋着笑的我,叹口气。 “椋,去帮皇甫公子把头发弄好来。”他唤来椋,椋领着汐海出去,汐海出去前还担心的看着我,对着他挥挥手要他别担心,这家伙不会扒了我的皮的。 等闲杂人等都出了房间后,他把门关上从怀里掏出还热呼热呼的包子给我:“这小镇上什么都没有,你偏要吃这个。” “好吃啊!你尝尝。”我从吃过的包上掰了一小块递给他,他看了看我后,张嘴吞下,我眉开眼笑的看着他。 “是不差。”他缓缓说着,然后抢过另一个包子,死死抓着不给我,等我吃完手上的包子后,他这才开始掰起包子,一口口的喂着我。 只是他越掰越小块,好几次我都差点咬到他的手指,他却是大有此乐不疲的模样,到最后我真咬住他的手,他趁势抚住我的脸,手指也伸入我口中不肯出来。 我本想咬他一口,却在这时看到他眯上眼睛,一脸享受样,我马上联想到变态两字;跟着他整个人靠上我。 “嘘,别嚷,让我靠着你一下就好。”他用另只手把我抱了个满怀,我闭上嘴乖乖的不动,他长长的吐口气,脸上的幸福表情是我第一次见到。 不知过了多久,我只知道天色渐渐暗下,然后店家敲了敲房门:“客倌,小的来给您点灯。” “滚。”辕盎这下子回复成辕盎,他做直身子把手指从我口中取出,他再也不是方才的他。 我整整衣服,看到躺在地上已经冷掉的莲蓉包,我轻轻叹口气,把它捡起。‘冷了的东西怎么会有好味道’脑中闪过这句话。 “以色侍他人,能得几时好。”我不自觉的说出这句话,这时辕盎也听到,他转过身来看着我,我对他笑了笑:“辕盎,下次包子整个给我,我自己吃。” 他愣住后,我笑着躲开他想拉住我的手,走出房门,这时椋刚好走近,看到我‘呼’的一声跪下;我看到他后把头上安好的金箍丢给椋。 径自走回房间,点上灯独坐桌旁,看着烛泪成堆,慢慢苦笑起来;原本被药物压抑着的回忆区块,自动自发的在这时刻开始运作,我拼命的太阳穴,为什么挑这时候?是因为辕盎?还是因为天气? 不该想起一个人的,我本以为进入这个组织可以趁机改写一些历史,哪知改变历史只是梦想,多少次我只能看着路口的记录器,看着他被一台高速驶过的车子撞飞,我只能一在反复那些镜头,看着本来微笑着他成为历史的一部份,当时的他正回头看着刚从床上爬起的我,我眼睁睁看着他飞离—— 他也曾这样掰过莲蓉包给我尝过,太多苦涩的回忆混杂在包子里边,我把手放在烛台上,打算捉着一点火花。 “做什么?别烧着自己。”辕盎不知在旁边陪了多久,看到我这动作大惊失色,拉住我的手把烛台重新罩上罩子。 跟着把我揽在怀中,小心替我再度戴上金箍,我倚着他什么话都不说,两人之间沉默到可怕的地步,窗外呼呼吹着的冷风,增添一丝离愁。 “别再把这个脱下,在嵬国里边除了我父王与我母妃,谁见着这个,都得对你一拜。”他先是替我理好头发,然后把我整个头按上他面颊。 “我一定要有后宫,否则大臣会对你不利。”他沉痛的说着,我则是扯着衣服上脱落的线,想看看可以扯出多长。 “我可艾萨克下天罗地网保护你,但,你也不愿时时刻刻都有人在你身边吧?”他继续说着,我扯出的线已经绕满食指。 “你——”他伸出手把线头截断,然后把食指从线团中解救出来。 “辕盎,你纳几个妃子,我都不会在意,我一点也不在乎。”我突然说着,然后溜下他的大腿,缓缓走的窗边。 “天冷了。”我推开窗户,让凉风吹进房内,丝丝寒意吹在我脸上,似乎让我更清醒,抑制不住的回忆体开始运转,我可以感觉到大脑正在不停读取着那段我极力去忘记的过去。 “关上窗吧!今夜看来会下雨。”他走到我身后关上窗我整个人摊在他怀中,闭上眼睛,回忆奔流起来,该死的,我怎么会在这时候想起那个人,我睁开眼睛,想要离开。 但他的手却环着我的腰,我挣扎了几下后,他还是不肯放手。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实际上是打算吃颗可以抑制回想的药剂,还好现代有这种药,可以压抑住思念,让我们这些时空观察人员可以正常办事。 “你今日很怪。”他不肯松手,跟着说出这句话。 “哪怪了?我不就是这样的人,任性而为。”我对着他微微一笑,他苦笑下后松手。 “明日到了嵬国会更冷,要记得多加衣物。”他离开我房间前对我说了句,我点了点头,关上门。从随身行李掏出一盒胶囊,这是为了我特制的,让我可以忘记那人,只是这药药效不定,有时候可以维持很久,有时候却只能短短维持几天,让我苦恼不已。 吞下药后,我倒在床上等着药效发挥,只是在药效发挥前,我已经泪流满面,记得医生说过我不可以过渡压抑这个回忆,否则它会毁了我。 要不是因为当时我已经是时空观察员,一定无法取得这些药物,在这个世界上能通过一切测验而当上时空观察者,又可以平安渡过试用期的人可说是万中选一,少到让人无法相信,于是长官们要药物检验局替我弄来这药,吃了才可以正常工作。 这时有人推门进来房间,然后惊呼一声抱起我,我在他怀中恣意的哭着,把想念化成泪水奔出,哭了好一会后,思绪开始平稳,我这才跟那人道谢。 “汐海,让你看到我的丑态。”倚在他怀中,我慵懒的说着,彷佛刚刚哭泣只是个幻象。 “应宗哥哥,怎么哭成这样?” “没事,我也忘了刚刚怎么哭的。”脑袋里浑浑沌沌的什么也想不起来,我刚为什么哭? 靠在汐海身上我终于舒服了点,汐海一动也不敢动的坐在床上,我这时慢慢露出微笑:“饿了吗?我去弄吃的。” “应宗哥哥,你刚刚那样真的吓着我了。”他眼眶突然红起,我不忍的抚摸着他的脸,他咽咽呜呜啜泣起来。 “好、好、好,我不哭了,乖孩子。”我这时做起抱住他,轻轻吻着他的发心,他闭上眼睛止住哭,似乎我这样可以让他安下心。 亲着亲着,他突然抬头,我的吻落在他眼上,一切竟是这样自然,我想也不想的继续吻下,先是眼眶,再来是脸颊,跟着是唇,软嫩的唇、湿润的唇,让我不由的在那停留住,他没有挣扎只是默默的承受着。 是我先醒来,我赶紧往后一退,他才十五,我这是在做什么?一定是那个死辕盎害的,我忍不住又气起自己,而汐海看到我生气的模样,眼眶又红了。 “没事,刚刚是我的错,你别在意。”我赶忙劝着他,但自己的身体只有自己知道,我的欲望正因刚刚的吻悄悄抬起头。 “应宗哥哥,是不是我哪做错?” “你绝对没错,乖,坐着别动,我去喝水。”我忍到满头大汗了,汐海却是不解,他想抱住我,我却是逃的更快。 抛下他在房间内,我跑到客栈的食堂里边坐下。 “小二,给我一壶酒。”我大模大样的坐在桌边,敲着桌子喊着。 “是,客人,马上来。”大概这里是边境都市吧!我虽然穿着一整套嵬国服饰,却没有人有惊讶的感觉,倒是有人看到我这身‘高贵’的服饰,眼睛马上放亮。 小二送上酒,我开始一杯杯灌下,喝完一壶又叫一壶。直到辕盎气急败坏的坐在我面前为止。 他抢下酒壶,我却是扬手从小二拖盘上抢起另一壶,自顾自斟着,辕盎眼睛睁的老大,这时,他狠笑起来,把酒壶递给我,然后唤来揿,要他搬坛酒进来。 “来一杯?”他问着我,我却摇头:“混着喝会醉,我只是想要喝点酒。” “你那叫一点?都两壶了。”他叹口气,挥手要人把酒给拿开。 “还好吧!我上次在皇宫里边跟人拼酒,嘿嘿!小人不才,让所有人都惊艳不已。”我得意的说着。 “你能喝多少?” “两坛白干吧?说真的,我没去算过,喝醉了自有人会送我回家。”我吐吐舌头,好久没喝醉了,挺想念跟马杜白他们喝酒的日子,阿歪下厨替我们准备酒菜,然后我跟马杜白大口大口灌酒。 “谁?” “不一定耶!有时候是马杜白,有时候是——”我突然住口,因为面前那人听到马杜白这名字后,气得七窍生烟。 “告诉过你,不要再提起他的名字。”他捉住我的手用力掐了下,我眉头一皱,真是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 “我还怕一件事哩!先跟你问好,要是哪天上床,我喊的是他的名字,你会怎样?” 辕盎脸色转为铁青,然后发黑,跟着发紫,发亮。食堂里有些客人开始看向我们这边,有几桌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你——”他提高声音,这下可好,连原本没注意我们的客人,都望向我们这桌。 “也许不是喊他,是喊别人,你会不会要人把我拖出去砍了?”我再给他一记重击。 没来得及听到他回答,一个火辣辣的巴掌已经打在我脸上,我的头歪向一旁,我舔了下嘴角,这人下手真不知轻重,见血了。 没等我回头,他已经扳回我的脸细细看着,冰凉的手碰到炽热的脸颊,我蹙起眉头,他很快的减轻力道,小心摸着。 “我会给你时间改。”他说了这句话后,松开手,我这时抡起早准备好的左手,一击而出。 “噢!”他一声惊呼后遮着眼睛往后退去,我从容起身:“小二哥,这桌的酒钱算在他身上。”头也不回的走向楼梯,在楼梯前看到汐海,他眼睛里充满泪水,心痛的伸出手碰着我脸上的肿起。 “疼吗?” “给你摸摸就不疼。”我牵着他走到楼上,走到一半朝下瞥见辕盎已经站起,正看着我,眼睛里边满满无奈,我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看到我笑了后,扯扯嘴角也笑了。 回到房内后不久,揿带着药酒出现,他脸上的表情可以说是对我既是钦佩又是好笑。 “主子说你那拳打的不赖,他以后不必怕你会被后宫那群娘娘欺负了。”终究他还是大笑起来把药酒递给我。 “帮我擦吧!汐海力气小,我自己没胆子揉。”方才照了镜子,看到的是一片红肿,我才在想该怎么办,没想到揿就出现。 “这……”他迟疑了下,我叹着气:“你这人真是有主忘友,唉!算我看错你。” “好好好,我帮你。”听到我这样说,他只得动手帮我揉起来。 “他妈的痛,要死啊!下手也不会轻点,靠。”我一边骂一边捏着揿,揿则是被我捏的唉唉直叫。 “嫌疼就别惹火主子,他已经手下留情了,要是有那个妃子有胆子跟他说这些,我看不抄家也人头落地。”揿说完后,我推开他的手狠狠的看着他:“我不是他妃子。” 揿看了一眼后,飞快走向门口把门栓给插上。 “主子说了,今天晚上要你过去他房里,然后不管里边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不许进去。”这段话是揿拼命忍住笑说的,我听到后,只觉得头上冒出三丈火,头发几乎都要因为发怒而竖起。 “揿,别拦我,我现在就去把这个东西迷昏。”我发狂似的冲向门口,却被揿给拦下。 “椋在帮主子揉伤口时,已经顺便点上安息香,现在就等椋过来,你们就可以走人。”揿眨着眼说出这句话,似乎对他玩的这个小计谋兴奋不已。 “那你们怎么办?” “我也替你们点上安息香,打算让你们好好休息一下,却没想到你这样有警觉,掩住了口鼻,然后趁我离开之际把香给灭了,还把香炉全都丢出窗坏,趁着我们在准备东西的时候溜走。”揿边说边把把一个香炉递给我:“记得要先点上后再倒出,别吸到烟,这东西连牛都迷的昏。” “揿,你真是值得相信的好朋友。”我拍拍他的肩膀,他苦笑了下:“主子怎样也不会想到是我们搞的吧!唉!你路上一切小心,以后要是安定下来,记得通知我。” “怎么通知你?” “我有在你们的行李里边放上信鸽,唉!主子对你可是倾心啊!可惜……”他叹息了几声,这时门被敲响。 “揿,主子已经入睡,要他们快点走。”椋的声音在门口响着,我才想走,却被揿拉住,我一定神这才想到这一身衣服,我赶紧全数脱下换上平日穿的衣服,不过却把那金箍偷偷收起。 挥别揿他们后,我驾着马朝着嵬国而去,汐海则是瞪大眼睛看着我。 “应宗哥哥,为什么我们要去嵬国?”我们应该是要躲离嵬国越远越好的不是吗? “你以为我们逃的掉吗?辕盎一定会派出所有人找我们,他大概不会猜到我们会躲在嵬国。” “可现在离嵬国还要三天的马程啊!怎么来得及。” “放心,看我的,好了,先进去歇息吧!别累坏。”我面有得色的告诉汐海,汐海依言躲进车棚内,留下我用力催着马朝前奔去。 赶了一会车,这时有一群人马朝着这方向赶来,我仔细一看,这行人所穿的都是嵬国衣物,还都带着剑,心一横,掏出金箍冲上。 “你们是他妈的不想活了吗?”一名骑士对着我们大骂一句,我却是扬起手,把金箍递给他。 “这……将军。”那人看了下后,明显瑟缩了下,跟着恭恭敬敬的把金箍用双手捧着拿给在他身旁的一个人。 我偷瞅了他几眼,果然是人中龙凤,难怪冬韟会喜欢上他;他看了看金箍后,不发一语,我笑嘻嘻的等着他的反应。 他瞬间扬起手,其它骑士把我们给围在中央。 “你怎么会有雍王之物?”他张着一双锐眼上下审视着我,我则是好脾气的笑着:“鹰瞚大将军可是要与雍王会合,保护雍王入朝?” 他静了下,四周的骑士相互交换了个眼神,我这下知道我说对了。 “雍王可有交代你,他这次除了带上揿与椋回朝外,还多带了两个人,要你多带点人马以防止这两人逃脱。”我说完后,鹰瞚眼睛整个亮起,他俯下身子盯着我瞧。 “怎么?你已经逃出了吗?啧!果然有两下子。” “正是,小人才不想进那家伙后宫,我只是个平凡人,怎样也没法学会跟人争宠。”我继续说着,这时鹰瞚狂笑起来,而他身边的骑士根本就是瞪大了眼睛,怎么也不相信我所说的话。 “哈哈哈哈,怎么?要我放你走吗?不?可?能。”他才说完,我冷笑了下:“魂断,空梦随。除天边月,没人知。” 这句话一说完,鹰瞚马上变了脸,他一脸震惊看着我:“冬韟在哪?” 我浅笑,局势瞬间丕变。 那天深夜,我们又被带回到客栈附近,辕盎正在对着所有人发着火,整个客栈里边所有住客都被他拿来审问想问出我们的下落,而我们则是躲在帐棚里边烤着火边偷笑。 “应宗哥哥,你真的好聪明。”汐海坐在我怀中真挚的说着,我则是得意的笑着。 “鹰瞚最想知道的是谁的消息?当然是冬韟,还好有那个金箍帮忙,否则我们怎么可以见到鹰瞚。”我大笑起来,那金箍是我用来引起鹰瞚的注意,然后把冬韟的一篇诗稿呈上,鹰瞚还不把我们奉成上宾? 至于鹰瞚想问出冬韟在何处,我却是怎么样也不愿说出口,我告诉他,要是他帮我们躲过辕盎,我就会告诉他冬韟在哪,也许他太过思念冬韟,竟然糊里胡涂的答应下来,要手下严守秘密,把我们藏在他的贴身护卫中,怎样也不让辕盎看到我们。 我听着外边人们的哀嚎,忍不住叹口气,何需发这样大的火呢?他以为他能控制这整个世界吗? “应宗哥哥,怎么又叹气?” “没,只是挺感叹的,希望揿他们都可以躲过这次。”我替他把头发撩好,抱着他吹熄灯火,打算睡觉。 “盎哥哥好像真的很生气。” “他当然会生气,到嘴的肉飞了,要是我铁定会气到杀人。”我心不在焉的说着,汐海挨着我眼睛张了又张,突然抬起头来在我颈间亲了下。 “怎么了?”我抚抚他头发,问着。 “有天晚上我醒来时,有看到盎哥哥这样亲你,他一直睁着眼睛看着你,好像怕应宗哥哥随时会消失,让我那几天也紧盯着你不放。” “要走,我会带上你。”我慵懒的说着,汐海这才闭上眼睛安心睡着。 我则是瞪大眼睛,看着客栈那方向,人类的哭喊声透过风传来帐棚这边,我怎样也睡不着,他们都是人啊!我把头靠在汐海怀中,他嘟囔一声后紧紧抱住,我淡淡舒口气,唉!睡吧!睡吧!不要再想下去,不然我怕我会出面救人,唉! 睡了不到几个时辰,鹰瞚已经进来帐内把我摇醒。 “雍王火大到不行,你还真有办法,把他迷成这样。”他端上干粮给我们吃,我则是对着他笑笑,要他别吵醒还在梦中的汐海。 “他迷上是他的事,我可只把他当朋友,揿他没事吧?”我还是很挂念揿。 “揿被雍王打伤,不过不碍事,唉!整个客栈里头跟镇上都快变成血海了,还是问不出你们的下落,雍王说了,不找到你们他绝不离开。” “放心,你只要告诉他,再不回去,八王爷就要造反了,你看他回不回去。”我吞下干粮,这时汐海被我们吵醒,他张张大眼,露出可爱的虎牙对着我笑着:“应宗哥哥,天亮啦!” 鹰瞚这时眯起眼睛,上下扫视着我,我对着他浅浅笑着。 “亮了,饿不饿?”我问着汐海,他却是摇摇头:“应宗哥哥吃就好。” “呵呵,你不吃,我怎么吃的下。”我把手上干粮递给他,要他快点吃下。 “怎么?你喜欢上这小子?”鹰瞚冒出这句话,我没搭理他,而汐海却是涮的脸红起来。 “汐海只是孩子,别刺激他;鹰瞚,你就这样告诉你家雍王,我敢保证,他一定会马上启程。” “得,我总算知道为什么雍王非要你不可了。你知道的真多,让在下佩服。”鹰瞚拱拱手正要离开,我却伸出手拉住他:“劝他要杀的话,这镇上的所有人都要全灭,省得这件事传出去,会让栖国人不安的。” “你是指?” “得人者昌,失人者亡;嵬国雍王杀人成癖,你说,这传出去能听吗?”我嘻笑的说着,他瞬间会意,点点头离开。 鹰瞚知道要是栖国人知道雍王竟然如此好杀,恐怕会积极的起来反抗嵬国,与其这样,不如把知情的人都杀了,然后掩饰住这件事,把这一切推给山贼即可。 鹰瞚离开后不久,呜呜的号角声开始响彻整个村子,人们的哭喊声音响彻云霄,汐海害怕的缩在我怀中,我捂着他耳朵,不希望他听到这些,这孩子够苦了,不该背负这些。 杀了一个早上,到了中午外边整个宁静下来,只有马蹄声在附近踏着,我知道他们在找寻生还着,要给他们致命的一击,汐海早被我哄睡,我趁这时候拿出微型数据库开始查询这个村子的相关数据,唉!资料上只有一句话‘此村为山贼所灭’我忍不住叹息,我正在见证这段历史啊! 莫约到了申时,鹰瞚又再度进入帐内,他身上沾满血腥味,汐海看到他后直往我身后躲去,我解下披风整个把他罩住。 “雍王下令酉时启程,然后令我留在这开始找寻你的下落。” “他,可还好?”我幽幽问着,鹰瞚脸上出现诧异之色:“雍王心情非常糟 ,也许该说非常差劲吧!他把你脱下的那堆衣服当成宝一样,椋说雍王把它放到了自己的随身包袱里。”鹰瞚边说边摇头,然后苦笑下。 “我可不曾见过雍王这样子过,唉!你要是真喜欢雍王,就不该这样待他。”鹰瞚没在多言,我则是斜睨他一眼:“我可是男子,跟他回去你不怕所有人笑话他?” “这……也是,等下他会来到我帐棚,要跟我讨论找寻你的事宜,你们可得静静的待在这知道吗?”鹰瞚交代完后,揭开帐帷走了。 我这才打开披风,把汐海整个抱出,他一直不停的发着抖,我只能抱着他低声安慰着。 “应宗哥哥,他们只是百姓,他们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杀他们?”过了一会他终于哭出声音,我这才放下心,能哭就好,可以把所有的一切都排解掉。 “汐海,辕盎不杀他们不成,他不可以让栖国人害怕他,一旦栖国人害怕他,那他就得多花力气来征服栖国。”我低声替辕盎解释着,唉!身为帝王,怎样也不可以与嗜杀划上等号,所以才要杀光所有人啊! “盎哥哥是不是本来也要杀我?是不是?”他双眼冒出寒光,我看到后忍不住一颤,他怎么会有这种眼光? “怎么可能,你别乱想,乖,应宗哥哥说故事给你听,等盎哥哥一离开,我们就去稷国。”稷国是下个要被毁灭的王国,我得先过去找好所有数据。 “应宗哥哥,你待我真好。”汐海吐出这句话,我笑着看着他:“我是你哥哥的好友,当然要代他照顾你。” “汐洋哥他——到底去了哪?为什么离开我也不说一声。”他垂下头,咽咽呜呜哭起来,我叹着气,我跟揿商量的结果是,不可以告诉汐海他全家人的遭遇,省得这苦命的孩子会去找冬韟报仇。 “他去了远方,你爹你娘也跟着他一起去,我答应过他要好好照顾你,你可得什么都听我的。”我哄着他,他边哭边点头。 “应宗哥哥,你喜不喜欢盎哥哥?”忽然间他提起这问题,我讪讪一笑:“他是我朋友。” “那我跟他比起来,你比较喜欢谁?” “那还用说,当然是你,小汐海,我喜欢你。”我亲亲他的脸颊,替他吻去泪水,他这才破涕为笑。 “应宗哥哥,我也喜欢你,你有什么事都得告诉我,别瞒着我,我最讨厌人家骗我。”他揽住我的颈子也在我脸上啄几下,我苦笑似的搓搓他的头,汐海,对不起,我骗了你好多事,骗你是为了你好,你长大后我自会告诉你实话,你还太小、还太稚嫩——不该去知道太多,否则你会误会所有人。 那天下午我对着汐海说着一个又一个的童话故事,他听的如痴如醉,而我说的是口沫横飞,到最后辕盎他出发时我们才停下,我们悄悄揭起帐帷看着出发的人们。 辕盎骑着一匹白马被众人围在中央,他抿着唇整个人脸色几乎是铁青,而在不远处的揿则是脸色苍白,他努力的装出没事样,我却明白他身上恐怕不知道有多少鞭痕,他也在强撑,而椋则是倒在一人的怀中,被那人抱着坐在马上,椋双目紧闭,我看的心惊,我真的害惨他们。 揿在这时候突然抬头朝我们这边看来,投给我们警告似的一瞥,我赶紧放下帐帷拉着汐海回到床上,开始说起另一个故事。 等到他们都走后,鹰瞚把我带出帐棚,他冷了张脸带我到这城镇的中心,我咬着下唇走过沾满血迹的道路,一步步走的艰难,四散的尸体在控诉我的无情,为了逃命竟然可以把他们都牺牲。 “替他们上香吧!是你害死这些人的。”他递给我一束清香,我缓缓接过朝空拜了几下,在帐棚里边所隐忍的泪水终于可以流下。 鹰瞚则是陪在我身旁,他不住的叹着气,我知道这次屠村为难他。我缓缓转过身子拜倒,他快一步扶起我:“要走就快,雍王生性多疑,我看他可能随时回头,要是让他想到,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恐怕会马上回来再搜查一次。” “怎么可能?” “雍王现在是气昏头,才会没搜查我的手下就离开,等他想到,你上天无门,下地无路,快走吧!我已经多拨三匹马给你们,加上你的那三匹,不管去哪都可以,快,走吧!” 他带着我回到营帐,然后把我的马车交与我,跟着我发现马车里边被堆满食物,甚至还有个小帐棚。 “我还没……”我还没告诉他冬韟的下落啊! “我知道你答应过要告诉我冬韟的下落,呵呵!我只要知道她还活着就好,活着就好,你以后要是想告诉我,放出这鸽子,告诉我时间地点,我一定到。”他笑得凄凉,然后挥手要我快走。 我策着马快行而去,等到我们登上第一个山头回头看去,一行快马正奔向方才的营地,辕盎正领着头冲回,我心头一凛,用力一催马,六匹骏马登时朝前奔去,再也没有回头。 离开辕盎后不久,我便发现一个大问题,我们忘了带到钱,钱啊!钱啊!!!钱啊!!我怎么会忘了带到钱?我只好带着汐海开始餐风露宿,汐海虽然没有抱怨过,但,不久之后他染上风寒,这风寒来的又急又凶,早上还看他在帐棚附近摘着野菜,到了中午他已经倒在我怀里边,任凭我怎么叫唤他都醒不过来。 我本来想用医疗包治疗他,却在这时候发现医疗包里的侦测器坏了,这下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我们只得在个小镇上住下,我只好把一匹鹰瞚给我们的马卖了,用来医治汐海,请来的大夫告诉我汐海本来体质就不好,根本不能这般奔波,加上之前惊吓过渡,得好好调养上一阵子。 只是急于逃离辕盎的我们哪听的下去,等汐海稍稍可以坐起,我们又上路,汐海在这段旅程上简直吃尽苦头,我在驾车时,常常听到他在车厢内咳啊咳的,咳到我都心痛,但,追兵紧追在后,我们还是得走。 逃到稷国边境后,我这才松口气,在稷国的边境小城里边找了个大夫替汐海治病,那医生才搭上汐海的脉搏后,便直摇头,他抚着胡子上下打量了我后,把我带到外边。 “病人是你的谁?” “我义弟,怎么?大夫,他……” “气虚体弱,他得到温暖的地方去养病,这里天候太冷,不适合他。”大夫摇头晃脑的说着。 “可——可我们才刚从栖国来到这-” “你们再往前行吧!稷国国都天候较温和,他在那边养病比较好。”大夫开了个药单给我,然后突然冒出一句:“病人体弱,需要养身,我看你们身上大概也没多少银两,这些给你去拿药,然后去买些东西给他补补。”他叹口气塞给我一些碎银,我感激的看着他,真是个大好人,这样帮我们。 拿着钱找到药局,那药局老板替我把药给备齐后还仔细交代我怎么煎药,我拿着药走回我们暂居的寺院里,跟着寺僧到了厨房,找了块地方生火煎药,我手忙脚乱的弄着,好不容易把药全都塞入药壶中,加好水,照着药店老板交代,用着纹火慢慢煨药。 看着药壶冒着缕缕白烟,我忍不住想叹气,我可不曾这样照顾过人啊!这是我第一次到寺庙里边拜托寺僧给我们免费地方住,第一次手头不宽裕,第一次看中医,一堆第一次都给了汐海,唉! 照着大夫交代,炖好药后,我把汤药倒出,乌漆嘛黑颜色让我不敢领教,端着药走回房内,汐海眉头紧紧锁着,还不住干咳,我把药放在桌上,然后把汐海给摇醒。 “汐海,起来吃药。”我把他推醒,他半睁着眼睛看着我,点点头后坐在床上,让我一口口喂他喝药。 “应宗哥哥,我们哪来的钱看大夫?” “我卖了一匹马,进到稷国就不用这般赶路,只要留下几匹就好。”我笑着说着,然后塞给他一块糖,嘉许他肯乖乖吃药。 “应宗哥哥,对不起,我居然在这时候生病。”他低低说着话,我却是拍拍他:“说什么傻话,生病还分什么时候?你就安安静静的养病,大夫说了,等你烧退了点我们就可以出发去稷国国都岚逸,听说那里美的像幅画,四季都有花开,你到那一定会好的更快。” “应宗哥哥知道好多,呵呵,”他依偎在我肩头,全然信赖的看着我,我则是笑了笑。 “知道太多也不好,唉!你先睡吧!我去帮寺僧准备晚膳。”汐海依言倒在床上,直到我离开房间前他还是一直盯着我不放,我在离开房间前瞪了他一眼,要他乖乖养病,他才闭上眼。 我在厨房里边帮着僧人们捡菜弄晚膳,然后端着晚餐回到房内,还没进到屋内,我突然想要知道汐海他在作什么,于是搓破纸窗偷偷瞅着他,汐海他早醒来整个人缩在被窝里边张着乌溜溜的大眼望着房门,在等着我回来。 “抓到了,不乖。”我在窗外大喊了一声,汐海一溜烟躲进被子里边咯咯笑着,我推开房门,放下晚餐,揭开被子抓出他后,轻轻打了他几下屁股,他边挣扎边笑着求饶。 “应宗哥哥,别打了啊!疼。”他像是八爪鱼一样趴在我身上,拼命的蹭着,我这下反而是自食恶果,满腔的欲火差点被他撩起。 “好了好了,吃饭,吃完了我还得去帮住持灭灯火,外边凉,你可别跟前几天一样跟在我后边嗄!”我警告着他,他则是摇着头:“晚上我不要一个人留在这,我要跟着应宗哥哥一起去。” “别闹了,好不容易才可以开始下床,可别让自己又病着。”我才不依他,把他抱在腿上,小心喂他吃饭边算着他今日吃了多少东西,唉!要不是有我看着他,恐怕他连吃都会懒。 “可是我不敢一个人啊!”他委屈的说着,我拍拍他的头:“坚强点,你可是男儿郎,我像你这样大时,可是有胆子单挑流氓。” “可我怕啊!”汐海蹙起眉头,眼泪在眼眶内滚啊滚的,我只得投降。 我逼着他披上一件大氅,然后跟在我身后一一把寺内的灯火都给熄灭,每熄一盏灯就可发现汐海越来越贴近我,到最后灭完大殿的灯后,住持笑着看着几乎是黏在一起的我们:“小施主既然害怕,何需要跟来呢?” 汐海听到后整个人脸都羞的绯红,还好住持只是笑笑,然后替我们点上灯笼,让我们可以慢慢走回房间去。 “汐海啊!下次你就乖乖待在房里,灭完灯我很快就会回来。” “我不要,我不要你一直离开我。”他闹别扭似扯着我的手,要我跟他肩并肩走在一起,我只得听命而行,他这才露出笑容。 “应宗哥哥,大夫有没有说我什么时候可以继续旅行啊?” “等你不咳了,才可以走,谁要你天天都要跟着我跑东跑西,我看等你不咳大概要等到这冬天结束吧!” “才不会,我会听话,应宗哥哥,你也别离开房间好么?” “说什么傻话,咱们是寄住在庙里,不帮着做点事,我没法安心。”说着说着已经来到房门口,我先把门打开让汐海进去,然后吹熄灯火。 这时候汐海一声惊叫,然后整个人扑在我身上,我赶紧察看了下房间,呃……怎么会在这里看到揿?我都还没通知他我在这,他怎么就找来? “你们这两个笨蛋,有胆子卖官马,给你们机会跑,你们还笨到把鹰瞚给你们的马给卖了,这下可好,主子派出别人来查访你们,要不是刚巧有人给我报信,你看你们怎么逃。”他先是看了下四周,然后开始大骂起来,汐海跟我两人呆立在那,惨了,不该卖马的。 “还好别人还不知道你们在这,他们先查了客栈那些鬼地方,我却猜到你们会卖马铁定是没钱,还好还好,你们明天就得走,我会把官马带到别的地方卖掉,你们自己好自为之。”揿叹口气,跟着打算离开。 “要是这样,我们只剩下卷云,怎么逃的了?”我拉住揿问着。 “我有多带两匹马给你们,那是我自己的马,什么印记都没有,还有,这些钱给你们,主子知道你们躲在稷国边境,想亲自过来找人,偏偏……唉!你自己小心点,别一会就被人给逮回去,这次你要是到了主子手里,想逃……可就难了。”揿说完后,便离开房间,我则是要汐海待在房内别出来,然后赶到马房去。 “揿,可有抓到八王爷?”我劈头的这句话,让揿为难的笑起。 “躲的不见狗影,主子本来是派我来查他的行踪的,我却趁机溜来先帮你一把。”他边把马都牵出边说着。 “他躲在祺岭里,他在祺岭里边打算再造反夺权。”我一说完,揿紧抓住我,眼神里边的存疑是这样直接。 “你……到底知道多少?”我苦笑着,我怎么告诉他,我正在努力的扭转整个历史呢? 辕盎日后一定是皇帝,但在他在成为皇帝前,却与那八王爷相争的厉害,最后一次地位之争,大概就是辕盎回到京城后,他的父皇正生着病,八王爷本来想造反,偏偏辕盎有所警觉而失败,不过不死心的他躲在祺岭里边,趁着有天辕盎出来打猎,带着少许人马之际,突袭了辕盎,辕盎还因此重伤差点身亡,要不是他福大命大恐怕早就作古,身为辕盎的朋友,当然希望辕盎可以直接躲过这一劫,不要经历过生死交关。 ‘反正他一定会是皇帝,只要能当上,谁帮都一样。’我明白我这样已经违反时空观察员的准则,但,内心的这句话,却是一直安慰着我,只要没出大乱子,出点小匹漏应该没问题。 “我什么都知道一点,揿,你主子是不是过阵子要去祺岭打猎,八王爷会趁机埋伏……”话还没说完,揿按住我的口。 “别说下去,再说下去,我怕我会亲自扛了你去见主子。”揿闭上眼睛要我别说下去,我止了口默默看着他。 “应宗,我问你最后一次,你爱不爱我主子?”他再度张开眼睛后,问了我这句话,从他眼神中我看出,我一旦说出我爱上辕盎,那他怎样也会把我从这给带离,然后把我交给辕盎—— 我摇了下头,想开口,这时细碎的脚步声传入我们耳中,我们两个蓄势待发,打算一起把这个夤夜间跑到这不知做啥的人给砍死。 “应宗哥哥,你在吗?”这句话让我放下手中的剑,然后把剑插回到我的藏剑之处,揿也把剑收回,不过脸上那僵着的表情还真是怪。 “在,汐海,怎么不去睡呢?”才出马厩便看到汐海惊惧的朝我们走来,他看到我后直接扑上:“应宗哥哥,你去了好久,我好怕,屋里边又暗,我实在耐不住……” 他抽抽噎噎的哭诉着,我抱起他柔声劝着,要他安心。 “应宗,你当真对我主子一点情意也没有?”揿这时跨上马背,对着我问着。 “我只把他当朋友,就像跟你一样,他是我朋友。”我才说完,这时汐海抬起头幽幽看着我:“应宗哥哥,你答应过的,不会留下我一个人。”这句话是如此沉重,我毅然决然抱起汐海朝房间走去,明天就要启程,怎样也得让他睡饱。 回到房内后,我安顿好汐海,开始整理起行囊,汐海则是张着眼睛看着我的一举一动。 “快点睡吧!明天又要离开。” “我怕我一睡着,那个揿就会跑进来把你抓走。”他嘟囔的说着,我则是对他吐吐舌头:“有这么好带走就好,你的应宗哥哥,可不是这般好惹的,你快睡吧!”我赶忙把东西都打理到好,然后也钻进被子里打算睡一会。 “应宗哥哥,你要不要抱着我啊?这样会比较快暖。”汐海问着我,我却是摇了摇头:“你好不容易才把自己弄暖和,我等下就好。”我累了一天,才躺下去没多久便已经开始睡着,寤寐中似乎有人抱住我,我则是累到无法睁眼,渐渐身体暖起,我满足的哼了声后,沈进梦乡之中。 我是被寺僧的打扫声给吵醒的,才想坐起来却在时看到汐海整个人横跨在我身上,他紧紧抱着我似乎是怕我半夜给跑了一般,看到这情况,我忍不笑了起来,他一定是怕我昨夜冷到,干脆抱着我睡。 我轻轻把他的手给拨开,然后起身;才起身就听见汐海惊醒的声音,他一露骨爬起来四下张望着,看到我后才松口气。 “应宗哥哥,我以为你抛下我走了。” “怎么可能?”我柔声说着,把包袱递给他:“我们走吧!趁着天色尚早,城门刚开,我们去岚逸。” 汐海接过包袱后开心的笑着,跟着穿上我早准备好的衣物,坐上马车,离开这个小城镇。 还好接下来的日子天气都算温和,汐海的身体也日渐好转,快到岚逸时他甚至会缠着我教他骑马,看到他那娇憨可爱的哀求模样,我最终还是认输。 本来是怕他从马上摔下,没想到他竟然学的有模有样,聪明伶俐的他一下就学会骑马。现在常常是他骑着马跟在我们马车旁走着。 “汐海,怎么学会骑马就该去自己去跑跑闯闯,怎么老爱跟在我这慢吞吞的马车旁?”我问着他。 “我怕摔下来。”他脸突然红了下,我却是眯起眼睛看着他:“还说什么摔马,别忘了昨天我骑在卷云身上,那家伙竟然给我来个老虎跳,还好有你在旁边,马上帮我控制住卷云,不然这下我可就摔的难看。” 汐海听到这,脸上的笑竟然有了些勉强,他勒住马然后要我靠边停着,我无奈的看着他,这小萝卜头又想玩啥花样? “应宗哥,你下次骑马时可得带着我,要是我不在,你摔伤了……该怎么办?”他把马系在车后,接着爬上马车,坐在我身旁,他提起这件事手还是紧张的发白。不是我要说,这家伙自从离开那小镇后再也不肯喊我一声应宗哥哥,总喊我应宗哥,有时还更过份的喊我应宗,真是让我气到不行。 “有你这样看着,我想偷骑马都不成。”我心不在焉挥了下马鞭,要马匹们开始跑起,汐海笑得有些无奈。 “我是为你好,应宗哥,你摔伤了我可会心疼。”他执起我手,放在唇边吻了下。 “汐海,我跟你说过几次,别乱亲。”我忍不住抱怨着,这小子不知什么时候爱上乱亲我这件事,搞的我是一个头两个大。 “只有亲手啊!”他蹙起眉头抱怨着,我大大叹口气。 “亲手也不成,你从哪学来的?”该怎么指正他呢?我真的非常烦恼。 “人家汐洋哥哥都随我亲耶!” “那是你亲哥,当然随你。”唉!我哪壶不提提这壶啊!等下汐海又会开始想念他哥哥。 “我现在亲不到他啊!”瞧他说的理所当然,我差点没从马车上摔下。 “那你亲我是代替?”我解恨似的问了句。 “嗯~~~~”他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后,突然扯过马缰,稳住马匹后跟着掰过我的脸,轻轻吻住我的脸颊。 “我可不会这样亲我哥。”他抛下这句话后,开始催着马快跑,而我整个人开始石化……现在是什么情况? 汐海则是挂个轻快微笑,坐在我身旁不住的哼着小调,我整个人则是发愣在那,直直看着那个吃了我豆腐的人。他……才十五……才十五…… 还在想着这问题,他已经勒住马车,然后跳下。我还是呆坐在那边,直到城门官差来喊我,我这才发觉我们已经到岚逸。 “你这人怎么着?还不下来接受盘查?”那名士兵恼怒的喊着,我只得连滚带爬跳下车,站在汐海身旁。 “你刚那是什么意思?”我最终还是问出口,而他只有笑了下,然后痴痴望着我,我撇开头看往别处,耳边传来是汐海的叹息声,‘早知如此绊心,何如当初莫相识。’蓦地,这句话浮现在心头,我不敢再想—— 一等士兵盘查完,我便带着汐海去找房子,找着房子后我数数手上所剩余的钱,忍不住想叹气。我要是不找个工作,恐怕汐海跟我的生活会有问题。找份工作不仅可以维持生计,更可以避开汐海,我不该与这里任何一人有太多的接触,但,错以铸成我只能力挽狂澜。 “汐海,你先把卷云他们安顿好,应宗哥哥我出去一会儿,马上回来。” “应宗哥,你要去哪?”原本困顿的他整个人从椅子上弹起,想跟着我,却被我按下。 “乖,我去买点东西回来好煮饭,你歇息一下。”我安抚着他,而他却是紧紧抓住我手。 “不要,我不要。你别把车子里的东西卖掉,那些东西上边都有嵬国徽记,卖了等下那个辕盎又找上门。”他几乎是抱着我哭喊着,我却是把他推开。 “傻孩子,我怎么可能会让辕盎找到我们?我只是去市场溜达,然后看看有没有活可以做的,我总不能傻坐在这,等着饿死吧!” “那我也要去找工作。”他固执的说着,我却是把他抱在怀中:“你应宗哥哥舍不得你吃苦,好吗?苦,我一个人苦就好。” 他抬起头直直看进我的眼中,我也不逃避,让他看着,然后他松开手,坐在椅子上沉默了好一会:“苦,我们一起苦好不?”他想把手捂上我的脸,我却躲开。 “我这就出去。” 才推开房门,房内已经传来汐海那压抑着的哭声,我咬着下唇刻意不去理会;走出大门,我依稀可以听到汐海的哭声,我叹着气掩上房门,是时候离开他了吧?我努力赚些钱,然后把他留在这个稷国,这稷国首都后来成为歆国的首都,汐海在这一定可以过得很好。 走着走着,我便在玄武大道附近看到一间餐馆在征店小二,我想了想后决定入内应征,这里不仅离家近,附近还有书院可供汐海念书;想到汐海,我心中突然一紧,不是才说要离开他吗?怎么——我除了苦笑还是苦笑,大概是皇甫汐洋的嘱咐吧!要我好好对待他弟弟,我只得遵照他的遗言来做,让汐海可以平安渡过一生,不要被无情的战火所牵连。 “掌柜的,我在外边看到你们有在征人,我想……”我才在柜上问了句,那名胖老头斜眼看了看我,然后朝后边喊着:“老婆,有人来应征啊!” “是吗?来来,快点进来帮我忙,厨房里边快忙不过来了。”老板赶紧挥手把我唤入厨房内。 等到我忙完后,已经是深夜,我困顿的坐在椅子上打着瞌睡,老板跟老板娘赶紧把我唤醒。 “小宗,你明天就来上工,在我们这边工作一个月五两银,包吃,不包住,每日巳时上工,然后戌时下工。”老板推推我,而我整个人几乎快要倒在他身上。 “小宗他累坏了,也真够麻烦他的,一下子就要他上工,大牛,来一下,送他回家。”老板娘好脾气的叫出厨子,要他送我回家。 一路上我走的磕磕碰碰,连那厨子都看不下去,干脆拉出他买菜时才会用到的骡车送我回家去。 “小宗,你家就在这吗?”我又困又累,只凭着记忆找路回家,不知指错多少后,终于找到我与汐海的家。 没等我跳下车去敲门,门‘唰’一声被汐海拉开,他警备的看着大牛,然后倾尽全力想把我背回家中,问我怎么知道,因为我整个人已经倒在他背上,他则是徒劳无功一直动着,又再度把快睡着的我弄醒。大牛看到他这样子,呵呵笑着。 “你就是汐海?你哥哥今天忙了一天,辛苦他了,来,我帮你。”朦胧间我听到大牛这样说。 “不许你碰他,他是我的。”我听到这句后,整个人清醒过来。 “汐海,怎么可以对人家如此说话?还不道歉?”我挣脱他双手,然后坐倒在骡车上。 “……”汐海抿着嘴不说话,他眼睛肿的像红桃,任谁看了都知道他恐怕已经哭了一天。 “哎哎!别这样说,他还是孩子,阿宗,我明天一早过来接你,你得跟我去市场买菜。”大牛不在意的说着,看到他这样,我反而更气汐海,人家只是想帮你啊! “还不道歉?”我口气硬起,汐海眼眶里边又冒出两泡眼泪。 “阿宗,他还是孩子,别这样,你都累了一天,快些去睡。”大牛打着圆场,希望我们兄弟能和好。 “皇甫汐海,你今日要是不道歉,你休怪我明日离开。”我口气忒狠,连大牛都愣在那更况是汐海;我可不曾对他说过这么重的话过。 “对……对不起。”眼泪终于奔流而出,他边哭边道着歉,大牛则是傻傻笑了下,然后拉车离开。 等他一走,我几乎快要摊倒在地,汐海马上扶着我走回房间。 “不是有两间房吗?”我疑惑的问着,汐海这时却不说话,把我放倒在床上后端来热水,小心替我净着脸。 “一间被我拿来当书斋……”他小声说着,我苦笑着:“汐海,你是我弟弟。” “我知道……我知道……”他解开我脚上的鞋子,开始替我洗起脚,我已经累到无力阻止,只得随他去。 他后来只替我解下衣物,留下亵衣,跟着摊开被子盖住我。再也没有什么举动,然后趴在床边看着我。 鸡才刚啼,我便惊醒转头看到汐海安安静静趴在我床边睡着,我赶忙把被子铺在他身上,他怎么这样傻呢?守着我能得到什么?我不是归人,我只会是过客。 我小心翼翼的把他抱上床,跟着换好衣服打算到大门口等阿牛,就在这时原本躺平在床上的汐海却挣扎起来。 “不要……不要……不要把我丢下,不要……”他边哭着边说,我坐在他身旁替他把眼泪拭去,唉!心情真的是五味杂陈,难怪人家出完时空任务后都要被冷冻一阵子,要我忘掉汐海一定很难。 这时大门被敲了几下,我只得起身留下他一人单独在这里;走到门口看到大牛正等在门口,我赶紧坐上他的车一起去市场买菜。 “那个小鬼头真是你亲弟弟?”路上阿牛好奇的问着。 “他是我友人的弟弟,我友人刚巧要远行,只得把他托付给我。”我无奈说着,大牛笑了笑:“你那个弟弟可真宝,我只是想要帮他一把,省得他跌倒,哪知他竟然会气成这样。” “正如大牛你说的,他只是个孩子,好人坏人都分不出来。”我敷衍说着,心里头正在盘算着该怎么到外边找间房子住下,我该与汐海多保持些距离才是。 “也不能怪他,你想想,眼下他就你一个亲人,谁都没得依靠,要是你,你怕不怕?”大牛不经意这句话,让我打消念头,没有几个人跟我一样,想我十五岁的时候自己一个离乡背井的去念书,后来多少日子都是自己去闯,也没什么依赖父母,现在回想一下,我胆子实在是有够大。 “是啊!”我微笑了下,就多陪他一点。 当晚我从餐馆提了几道菜赶回家中,开门便看到汐海坐在院子里边不安的看着门。 “吃过饭没?”我笑笑的看着他,他看到我后脸上绽出个灿烂笑,那笑如烟花般绚烂,让我也跟着咧嘴笑起。 “正等着你一起吃晚膳。”他走近我身边,提起那些菜,往厨房走去。 汐海在厨房里边利落热着菜,我则是忙着把碗筷放好。当汐海把菜都给放上桌后,我早已经饥肠辘辘扑上去,一口啃下半个花卷,然后马上塞入一筷的菜。 “好吃,好吃。”怪了?明明是一样的菜,怎么汐海热过后味道竟然好太多? “应宗哥,你吃慢点。”他又气又好笑,替我倒出一杯酒递给我,我接过后浅酌一口,然后舒口气:“我忘了告诉你我工作地方的名字,要是你在家里待着无聊,可以过去找我。” “好啊!”他开心说着,又多倒了杯酒给我,我惊奇的看他一眼,他不是不许我喝太多的吗? “应宗哥,你告诉我店名啊!”他推推我,让我清醒。 “亚茶居,在隔壁还有个书院,怎样?想不想去那读书?”我仰头把那杯喝完,舔了下唇才想要汐海多倒一杯,却看到他把酒给盖上盖子。 “一天两杯,够了,应宗哥该戒酒。”他认真的说着,我只得眼睁睁看着酒被收到高处放好。 “诶,汐海,你有没有听到我刚提的事?” “我才不要,有应宗哥教我就好,干么还要去书院?” “去多认识点人,别窝在家里边。” “应宗哥,你这是在赶我走么?”他说哭就哭的本事让折服,这家伙根本就是拿他眼泪当武器,我的弱点就是这个,我最怕人家哭,一哭我就会不忍,不忍的结局就是第一个男友进入我的世界,头突然痛起,第一个男友?为什么这样难回想?想不起他的样子,只记得他也爱哭…… 我拼命的眨着眼睛,努力的想要回想过去;却是怎样也想不起来,为什么我会对第一个男友这样在意?既然在意,那又为什么想不起他? “应宗哥你怎么啦?”汐海发觉我不对,赶忙坐在我身旁替我揉着额角。 “头痛。”我蹙起眉头说着,汐海看到我这样,赶忙扶着我走到房间。 他小心替我揉着头,我则是抓着他的衣袖,想要赶紧把恼人的头痛给赶走。‘小强,你会爱我一辈子对不对。’散落的画面开始重组,我似乎抓到些什么回忆,但回忆却是一溜烟的从我指尖窜过,然后又消失。 “汐海,我头好疼。”我求救似的喊着,明知喊他也无济于事,但,他是我在眼前的一根浮木,我只得紧紧抓住。 “应宗哥,你振作点,我马上去找大夫。”他发现情况不对,想去找大夫,我却是紧紧抓着他:“苍、苍……不要……死。”我无意识的喊着这名字,汐海整个人愣在那,任由我抓着。 头疼来的快去的也快,不久我发现大脑又可以再度运作,才想擦去额头上冒出的冷汗,却被一脸肃穆的汐海给吓着。 “头痛不是病,痛起来要人命。”我打着哈哈说着,而汐海却整个人把我揽住。 “应宗哥,明天我跟你去看大夫吧!” “我才不喝那些黑药水,光想就可怕。”他听到后苦笑了下,跟着跪坐在我怀中,抱着我直叹气。 “应宗,你这病要医好,别落下病根好不?”又来了又来了,又喊我应宗,我明明就是大过他许多,被他这样一喊,我马上成为他的同辈。 他附在我耳边轻轻说着,惹得我忍不住咯咯笑着,然后跟着看到的是他眼神中的认真,他是真心关心我。 “这……” “我明天去亚茶居等你,好吗?”他柔柔说着,我怎样也拒绝不了,浑浑噩噩间我竟然点了头。 第二天我工作到中午后,这时大厅传来惊呼声,我好奇跟着也被惊呼所吸引的大牛走到大厅想看个热闹,哪知那个制造热闹就是汐海,他穿着一套白衣站在大厅里,张着无辜的大眼看着每个人。 我早知道汐海跟别的男孩比起来,真可以说是无法比拟;汐海笑起来脸上有两个甜甜的酒窝,头发乌黑亮丽,乍看之下,会以为他是女孩,但,细看下后会发觉他整个人英姿焕发,神采奕奕,怎样也不会是女孩,假以时日他一定会成为那种女性公敌……我操,我在想什么? “汐海?我以为你会晚点来的。”我一身油污跑出厨房,汐海想也不想掏出怀中丝帕替我擦着汗水,这下可让所有人都叹息起来。 “应宗哥,我想说我早点来的话可以帮帮你,然后你就可以跟我去看大夫了。”他继续眨着一双妙目,在我身后众人又发出惊叹,汐海好奇的四下张望,想知道大家是怎么了。 “呵呵!厨房里边又脏又乱,你坐在那边等下,等我把锅子刷完,我问老板可不可以让我去看大夫。”我要他坐在大厅的一张桌子旁,他笑着点头,我赶紧钻回厨房去继续手边的工作。 只是做不了多久,老板便把我找去。 “那个刚进来的真是你弟?”老板与老板娘齐声问着。 “是义弟,我跟他哥哥是好友,他哥哥托我照顾他。” “……”他们两个先是凝视对方一眼后,然后再看看我。 “你还不带他回家去躲起来?你可知到我们这里许多大官们好男色,你那弟弟是不想要了吗?”老板颤声说着,我一转身飞快的跑向汐海。 他乖顺坐在桌旁,而在他周围已经围起一小圈人,正对他品头论足着。我抓起他的手向外闯去,耳边传来的是众人惋惜的叹息,我根本不顾了这样多,拉着他东躲西藏的回到家里,还没忘记瞅瞅后边是否有人跟纵。 进到房间,我这才舒口气,汐海不解我的所作所为,跑了这样长的路,他的双颊已经染上炫红,我看着他这模样,忍不住就是叹气:“你下次别没戴纱帽就出去,唉~” “怎么了?”他好奇的问着。 “没事,我该回去做事,你乖乖在家里边待着,我等下自己会去看大夫,在家里边等我回来。”不想多解释,不想让他知道这世间丑恶,只想要好好保护他。 他无奈点点头,我苦笑下:“你应宗哥哥得去工作,你要是无聊,就去书房看书,知道吗?” “应宗哥,你可要早些回来。”他送我出门时,还不忘交代我要早点回来,我点点头,把门关好转身朝玄武大道走去。 才进到亚茶居,我便发现亚茶居里边竟然坐满人,不管是雅座、厢房甚至是一楼的座位,全都坐的满满,每个人都盯着门口瞧。阿牛看到我对着我招手,要我快些进到厨房。 “老板有交代,你今天待在厨房里边别出去,晚上由我送你回家,唉!希望过几天他们就会忘记这件事;客人点了这些菜,你快点把菜洗好,等我回来炒。”他说完后,端着菜盘走出去, 那天我找不到机会去看大夫,接着好一阵子亚茶居都是天天客满,还好的是客人都信了老板的话,那天带走那个如同天仙一般的人儿的是前阵子来这里工作的小二,而今小二走的不见人影,那天仙似的人也是芳踪渺茫;只是还是有人不死心,一直守着希望可以看到汐海。 日子过的飞快;转眼间初春已过,日子开始进入春末,某天当我要回家时,突然天上降下大雪,我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有种想杀人的冲动,雪下的这样急这样大,我怎么回家啊?而且,岚逸的天候应该很好的,怎么会下这样的大雪?? “小宗,我看今天你就留在店里好了,雪下的这样大,出去危险。”老板娘好心的说着。 “不行,我弟弟还在我家等我,我怕他等不到人会在这种天气里出来找我。”我却是担心家里边的汐海,下这样大的雪,他会不会撑着伞等在院子呢? “那我叫阿牛送你。”老板娘打算要阿牛送我,我却摇摇头:“大牛已经睡着,老板娘,我自个儿回去。” “那你可要小心点啊!”老板娘看我执意要走,只得要我小心,我点点头,把心一横,打起纸伞朝家的方向走去。 不久我转向小巷,跟着一跃跳上某个人家墙头,压低身子朝家里的方向奔去,唉!为什么要在这时候用到轻功啊!不过想到也许那个傻蛋汐海会在院里等门,我咬咬牙,走吧!快些回家。 快到家之际,我跃下墙头,改用走路回家,我不想让汐海知道我会轻功,省得这小萝卜头又缠着我教他,我可是连基本心法都不会,怎么告诉他我是突然间会的呢?到了家门口,我才敲了下大门,门马上被汐海打开,他的双唇被雪冻的发紫,我看了后忍不住骂起来:“天这样冷,一定要在这等我回来吗?你不会在屋里边等我?”跟着伸出手带着他回到屋内,牵着他那冰冷的手,我就忍不住想发火。 “我不想让你等这样久,我怕——”他嗫嚅的说着,我知道他是怕我在门外等太久,但,他怎么没考虑到他自己呢? “下次要是再下这种大雪,我会留在亚茶居过夜,你也别等门了。”我找出干巾替他把头发上沾着的雪花擦去,他也拿起干巾替我擦去身上的残雪。 他沉默不语只是专注的擦着雪花,我知道下次这种天气他还是会等门,等着我回来。 “吃过饭没?”过了好一会,我这才找到话,他看着我摇摇头。 “今天我来热菜吧!”我抛下他,拎起冷掉的饭菜,走到厨房里边开始起火,拨弄了好一会后把重新热过的饭菜端回房间。 回到房间后汐海苦笑着看着我:“应宗哥,你瘦了好多。” “没头没脑的说这做什么?”我反手扣了他头一下,人本来就会瘦。 “我想帮你,我也想去外边赚钱,不然……我天天看到你忙成这样……”他咬着下唇不肯再说。 “唉!你别想太多,我答应过你哥哥要照顾你,就是会照顾你,等我把事情办完,我就会让你去外边闯闯。”‘一等你自立,我就会从你身边消失。’我没说出这话,他听到后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到那时候你就会一个人走了对不对?你会把我抛下,就像你离开辕盎一样。”讲完后他瞪着我看着,我看的心惊。 “汐海,我——我决不会抛下你。”我只得先安抚他。 “我不相信,不相信。”汐海他边说边摇着头,我只得坐在他身旁握住他的手。 “要是我想抛下你,我早可以这样做,怎么会拖到今日?”我解释着,而汐海听到这时脸上的存疑总算少了些。 “应宗哥也对辕盎说过同样的话,不是吗?” “那是因为不这样跟辕盎说,他不可能会放松戒心,让我独处。”想到辕盎,我又想叹气,根据在客栈间听到的交谈,我知道辕盎已经派兵去骚扰栖国,现在就在等栖国是如何反应。 “你真的不会抛下我?”汐海眼神里边有了期待,我则是点点头。 跟着汐海总算笑出来,我赶紧把饭菜推到他眼前:“多吃点,我去书斋办点事,知道吗?”他乖顺的点了点头,我则是拿起一个花卷走到书斋,小心的把门给拴好然后检查好窗户后,掏出我的微型数据库看起稷国皇宫的布置图。 唉!我这阵子都在忙着照顾汐海,差点连本行都忘记,不管怎样我还是得快些把稷国的一切都给找齐,然后……想到要离开汐海,我竟然有了不舍,这孩子还没到可以适应这里的能力,我真的要抛下他吗? 想到他会因为我消失而哭泣,我的心整个揪在半空中,怎样也松不下。看了看手上的资料,却是怎样也进不了脑袋,我该怎么办?要我现在把汐海丢下,根本不可能,但把他留在身边,我却又怕到时候抛不下他。 瞎忙了一会,我只得决定今天提早收工睡觉去,把手上的东西收一收,我看明天就去内务府一趟好了,先把数据收齐,然后再说吧! 回到房间,汐海已经睡着,我替他掖好被子,才想脱衣上床却觉得不妥,我还没洗澡耶!那还是去洗个澡好了。 我在夜半时分,替自己弄了一大桶水,躲在厨房里边小心的洗着澡,边洗边打喷嚏,我开始痛恨起自己有洁癖,为什么要在这种大冷天里边洗澡,我好怀念自家里边的热水器跟温泉泡剂,呜呜呜,为什么我要这样辛苦的洗澡? 刚洗完澡,我边擦着略有湿意的头发,然后一股脑钻进被窝中,抱着暖呼呼汐海满足叹了口气,只有在这时候我才觉得两个人睡在一起很好。 汐海这时回过身,整个人缩在我怀中,我伸出手拍拍他的背,他也露出满足的笑,我这才闭上眼睛。朦胧间有人按下我头,轻轻吻下我唇尖,我下意识的擦擦嘴,没有啊!大概是太累了吧!才会有这样的错觉。 第二天我是被汐海摇醒的,我睁着眼睛看着他,嘴巴想出声却怎样也发不出声音,汐海担心的摸着我的头,我这才发现我病了。 “大牛哥,我哥哥现在烫成这样,怎么办?” “我去找大夫来,你在家里边等着,给他换套衣服,你看看他的衣服都被汗溽湿,快点吧!”大牛的声音在附近飘着,我想爬起却是做不到。 大牛脚步声远扬,然后是汐海的叹息声,他替我把亵衣都解下然后换上另一套衣物。 “谁叫你昨夜洗澡的?天气这般冷,你还——”汐海边抱怨着边替我擦去汗水,不过他的话让我差点没被吓到,我昨夜洗澡他怎么知道? 才张开嘴,汐海已经拿了杯凉水给我喝下,他幽幽叹着气,跟着是打了条手巾放在我头上,我感到一阵清凉,然后头又开始晕眩;也有人在我生病时这样对我过,让我头下枕着冰枕,小心照顾着我,一口口喂我喝着粥,要我好好休息,快点恢复体力。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替我把脉起来,然后听到汐海一直对着那人道谢,还有大牛说要替我去拿药,要汐海在家里边好好照料我,别出去。 然后是汐海端着有些怪味的水喂着我,我不想喝下,他还是执意一汤匙一汤匙灌下我的嘴,我讨饶似的看着他求他别再逼我,而他看到我那哀求的模样后,放下碗塞块糖果到我嘴边,然后继续喂着药。 我好不容易喝完药,汐海却又端来一碗东西,不会是药吧? “应宗,这是稀饭加了大牛他偷偷给我的火腿,他说你喜欢吃这个。”他先把我扶起,然后开始把稀粥喂入我嘴里,我贪婪喝着这粥,汐海则是欢喜看着我吃着东西。 “多吃点。”顷刻间整碗都空了,他开心的又端来一碗,而我却是盯着他不放,他脸上一红:“我吃过了。”声若蚊呐,跟着他肚子响起一声咕噜,我再也不愿意张口,家里存粮本来就有限,现下我生病,汐海也没法子出去买东西,不,应该说,哪来的钱买东西。 我苦笑着,说要给他过好日子的也是我,让他过苦日子的也是我,我眼眶一热,撇开头不再看他。 “应宗,你别这样,只是一餐没吃,大牛说了他晚点会带东西回来给我们。”他坐在我床边劝着,要我多吃点东西。 我固执的看着那碗稀饭,用眼神示意他要他吃下,他却是摇摇头:“应宗哥生病该多吃点,我还好——”他把碗放在我面前,我怎样也不肯开口。 “那你一口,我一口?”他提议着,我这时点点头。 他带着笑先喂我一匙后跟着把另一匙送入他口中,我们两个就这样分食着这碗稀饭,他脸上那温和的表情让我一震,这才想到别的事情,这样子不是间接接吻是什么? 这时候,外边传来大牛的呼喊,汐海赶紧去开门让他进来,跟在大牛身后的正是老板与老板娘,他们两个手上提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塞给汐海。 “这个给你哥哥补补身,唉!大牛都说了,你那哥哥不懂爱惜自己,老是省东省西的说要带回来给你吃,这下可好,积劳成疾了吧!”老板娘边唠叨边从外边再拿了几个包袱进来, 然后阿牛去扛了床棉被进来,递给汐海,汐海赶紧把棉被铺在我身上。 “多谢老板娘,谢谢。”汐海真诚的道谢,老板娘拍拍他的背:“你这义兄真难得,要不是他说他是你义兄,我还以为他是你兄弟呢!” “是啊!小宗对你可真好。”老板说完后,便要阿牛带着他去厨房。 汐海点点头,老板娘看到他身上衣着单薄,忍不住叹息:“这种天,你们只有这些衣服,当然会生病,等下我叫大牛去帮你们添些衣物吧!” “这……”汐海愣了下赶忙要推辞。 “别推辞,你还要照顾你哥哥,可别也病倒。”老板娘看了我一眼后,要汐海让我躺平,然后带着他到外边去,省得吵着我。 躺了好一会,大牛跟老板推门而入,他们端着热呼呼的稀饭走入房间,大牛把我扶起,让我坐在桌边吃着稀饭,我想道谢却说不出话,老板倒是挺体谅的:“你受了风寒当然会这样,还好你弟够机警,看到你怎样摇也不醒,赶紧要大牛来看你。” 我愣了下,一项不喜欢外人碰我的汐海,怎么会让人碰我呢? “是啊!我才赶车到你家门口,他已经焦急等在门口,要我快点进来看看你。”大牛附和着,我露出个笑,大概是因为我病了吧! 这时老板娘带着汐海走进来,他看到我已经可以自己坐起,扬起一抹开心的微笑,跟着坐在老板娘身旁,我到意外的看着他,没想到他竟然让别人坐在我身旁。 “我跟汐海说好了,这几天就由他来店里帮忙,他就待在厨房里边帮着阿牛,晚上阿牛负责把他送回来。”老板娘喜孜孜说着,我则是瞪大眼睛看到汐海也跟着点头,这……老板娘是怎么跟他说的?改天一定要跟老板娘讨教几招。 “老板娘,你要我怎么带他去买菜啊!他要是一出现,我看整个菜市场不被拆了才怪。” “我……我会裹上面巾,大牛哥你就跟别人说我被火灼了脸,这样别人不就不会怀疑了吗?”汐海这句话一出,连大牛都无话可说。 这件事就这样定下,我则是不舍得看着汐海,他能够胜任厨房里边的工作吗?但看到汐海那坚定的模样,我只得相信他可以。 夜半,我躺在床上看着熟睡的汐海,心中的不舍越来越扩大,在菜市场还可以用面巾遮脸,要是到了店里呢?我好怕汐海会被客人发现,想到老板娘警告我的话,怎样也睡不着,就这样盯着直到天亮。 天亮后不久,汐海便醒来,我赶紧闭上眼睛装睡,他小声的穿着衣物,然后把头发束起,跟着从床底下掏出个包袱,拿出镜子与一盒红色的东西,我更加好奇,现在是怎样? 汐海从红盒子里边抓出一些黑色的粉末物体,朝脸上拍去。 “唔——”我大喊充其量只是闷哼,不过也足以让汐海回头,他一边的脸上有了个黑黑的印子,我看到这,突然想笑,怎么这么像以前在漫画里看到的一条狗? “应宗哥,醒啦!这是老板娘跟我说的,她说只要化了妆就可以出门去,我也想出去做事。”他开心的说着,我则是头疼的按了下额角,他的化妆课要重教,画成那个什么鬼样子。 我招招手要他过来,然后替他把脸上的妆给补齐,补完妆后汐海看起来可以吓坏一票人,我还挺得意这个效果。 “应宗哥,你到底再做什么?”汐海好奇的很,一直想看看我到底在作什么,我这才拍拍他要他去照照镜子,果不其然他的尖叫声划破整个天际,然后他佩服的看着我。 汐海原本白净的脸被我画黑一半,红艳的双唇也被擦上紫膏,眼睛周围我特意抹上红框,让看起来有点像是山海经里边的夜叉 “应宗哥是天才。”我摆摆手要他别乱说,我不过是把万圣节乱抹的功力扩大了点,要是我这么会化妆,那为什么不在逃离辕盎时用呢? “在外,一切小心。”我用着沙哑的声音说着,汐海点点头,转过身子离开家。 等他一走,我慢慢踱步到书斋里边,拿出医药盒,虽然没了侦测器,不过感冒只要来颗感冒药应该就会好了吧?吃下感冒药,回去又躺了半天,到了下午果然可以自己走到厨房去喝水,连声音也恢复到快要七成,我总算可不必喝掉那些药了,不过一想到是汐海一早起来替我准备的,想了想还是一口把汤药给喝干,唉!要是没喝,恐怕汐海又要难过。 坐在家里边也没什么事做,我干脆开始打扫家里,把房间扫一扫,顺便整理书房,当我还在整理书房时,大门被推开,汐海开开心心的跑回家里,后边跟着一脸无奈的大牛。 “怎么这么早?”我走出书房,汐海看到我先是愣了下,然后开心的跑过来:“谁都没认出我,还有人可怜我赏我钱哩!应宗哥,你看。”汐海得意的展示着手上的几枚铜钱。 “你……唉!下次别拿这种钱,快去把脸洗一洗,大牛,留下来一起吃饭吧!”接过那些钱,我忍不住想叹息。 “喔!我去洗脸,大牛哥,你一定要留下唷!今天给我煮菜好不好?大牛哥有教我做菜。”汐海转头对大牛喊着,然后跑去洗脸。 “你这个弟弟,唉!难怪你会疼他,他还真像孩子。”大牛走向我,然后告诉我今天汐海的所作所为。 他先是在市场里边帮忙搬菜,菜贩看到他很努力把一大篮菜搬上车,然后东跑西跑得帮着大牛,菜贩才问了我的下落,汐海已经抢了回答,他说我生了病在家修养,身为弟弟的他该来给我挣些钱好治病,这下子那些菜贩开始同情起他来,于是今天我们家当场多了五只活鸡,一头小猪…… “五只鸡里边有三只母鸡,恭喜你,你们家以后不用买蛋了。”大牛大笑几声后,出去把那些动物抓进来,我头上则是三条黑线垂下,乌鸦开始满天飞翔……汐海,我并没有要在这里长久待下—— 那天晚上,我看着汐海得意的端出他所谓的菜,看着盘子上黝黑的东西,让我们不禁怀疑在成为菜前它曾经是什么东西,它现在看起来黑糊糊,黏黏的,根本分布清头尾在哪里。我跟大牛对看一眼后,大牛豪迈的拿起碗,然后毅然决然把菜全扫到他碗内,几口吞下。 “汐海,你哥哥病刚好,不可以吃这些,我去弄吧!”说完后,大牛马上走去厨房,留下我与汐海。 “你今天工作的怎样?”虽然听过大牛说过汐海的一天,我还是希望可以听到汐海自己说一次。 “今天我去……”看着叽叽喳喳的他,我认真的听着,看着他表情千变万化的说着话,我竟然有种满足的感觉,这就是所谓的骄傲吗? 第二天,我便推说身体还是不舒服,要汐海还是跟着大牛去上工,等他出去后我便去宫门外溜达,寻找今夜可以入侵的地方。 找到地方后,我便在附近随意找了家店,坐下来喝茶,没想到才坐下就听到辕盎的消息。 “怎么国君会要把六公主嫁给嵬国的雍王?”一名穿着青衣的人问着身着紫衣的人。 “那还用说,雍王可是下一任嵬国国君,哪国跟他攀上关系,那国就会得利,你没看到韬国与郲国都想把公主嫁给他吗?” “唉!嵬国最近日渐强大,前阵子还灭掉亾国,我怕我们稷国也会被他并吞。” “这就是国君要把六公主嫁给他的原因,留在他身边好夺取军机。” “那个雍王难道不知吗?” “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这是他父王下令,他只得遵守,听说雍王相貌非凡,不知道公主会不会对他一见倾心?” 听到这,我匆忙站起;为什么听到这个混蛋要结婚,我竟然会有种恼怒的感觉?那天当他告诉我他一定要有后宫时,我也是气恼到不行,为什么呢?想到他牵着那个不知样貌的公主走入礼堂的情景,我有种想去闹场的冲动。 算了,算了,给他娶去,他娶谁甘我鸟事,他又不是我的谁?我气鼓鼓的发了会脾气,先抽出剑除了堆草,然后是砍下排花,跟着是跟在我身旁可怜的一条狗,差点被我削去尾巴。 气归气,不过这公主后来是在嵬国进攻稷国时殉国的,在辕盎宫里悬梁自尽已报国恩,唉!这就是身为皇亲国戚的悲哀,你没有选择的权力,只有被迫接受,所以我不要跟那家伙有牵扯,哼!!! 走回家里,来到后院,我抓出揿给我的鸽子,写了封信告诉他我在何方,跟着放出信鸽,算算时日,一等辕盎成婚后,他便快要去祺岭打猎,希望揿能帮他一把,能逃过那场大劫。 回到书斋,拿出今晚会用到的东西,办完这边的事后,也该离开,下一个国家该去哪?韬国?郲国? 去韬国好了,韬国灭亡的快,辕盎一登基先灭了稷国,然后摧枯拉朽的灭韬国,韬国怎样也没想到稷国才刚灭,就轮到自己,那是否该把汐海带去呢? 这时,大门被打开,汐海回到家里边,我才踏出书斋,便看到他捧了堆东西走向厨房。我走到他身边帮忙他拿着,他见到我马上开心的说着今天在店里边发生的事情,我安静听着他的述说,原本沉重的心情渐渐好起。 这一夜等他入睡后,我换上夜行装,把那些吃饭的家伙全都背上背,然后朝今天调查过的宫墙奔去。翻墙进入吏部的档案房才想要开始扫瞄数据,却听到有人进入这间档案房。 “你说要我派人守着这?要是有人进来的话马上把他交给你,让你把他带回去嵬国?”我藏身在书柜后边,小心听着他们的交谈。 “是啊!主子说了,他要活人,不要死人;记得,要活人,只能轻抓不可伤人。”这猖狂的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椋大人,你这不是为难我,要是抓到人就得交由稷国的官府审查,更况追捕过程里要是他拒绝投降,稷国守卫还不朝他射箭——” “闭上你的嘴,你可是堂堂相国,连这么点事都处理不了,还算什么相国?”椋嘲讽的说着,那人只得诺诺称是。 “怎么抓他?” “他会买通官员让他进来,不然就是潜进,记得,抓到他后第一件是就是问他是不是姓危,是的话,给我好生对待,完完整整的给我送回嵬国,他少一根头发,主子就会要你的命。”椋说完后,开始四下搜索起这间房,我看了下四周,椋他马上就会搜到我这边,只得先退再说,可恶的辕盎,给老子记住。 “椋,叫你家主子别逼人太盛,否则一拍两散。”我抛下这句话后破窗而出,椋大惊随即跟上,我们就在岚逸的夜空中开始追逐起来。 “危显,还不停住,你乖乖的跟老子回去主子那,主子不会亏待你。”语末已经带了笑意,我差点没气死,啥叫不亏待我? “放屁,我才不要跟你走,我又不是白痴,你难道不知道你家主子……”我住了口,恼怒送了排飞镖送给他。 他闪过后,再度跟上:“主子说过了,谁抓回你,谁就是兵马大元帅,你认命点,让我抓了你回去。” “他妈的,抓了我就是兵马大元帅,他干吗乱封官?”我气得大骂,甩不掉椋已经够呛,他还风凉的抛出这句话。 “噗!谁叫他谁不看上,偏看上你。”这时椋终于大笑起来,我回头看着他站在屋顶上,我也停下脚步,等着他的反应。 “你有够蠢的,今天还好是我来抓你,要是换做别人,你一定会被逮到。”他突然飞窜到我身边,一把就把我拉住,可恶我太轻敌了。 “怎样?” “兵马大元帅我没兴趣,所以不会逮你回去,你到底躲到哪去?还挺能藏的,主子派出一堆堆的探子,怎样都找不到你们,哎哎哎哎!”椋问着我,我斜睨他一眼,带着他往我家方向而去。 一落地,我推开书斋门,然后点上灯。 “你这挺不错的,藏的挺好。”他不忘夸赞一下,我则是冷笑了下:“喝茶吧!” 倒了杯冷茶给他,他喝了几口,便开始翻阅起他面前的书,我则是重新烧开水,准备弄点热水喝喝。 “你还跟那个汐海在一起吗?”他边问边看着四周,怪了,怎么他口气听起来有点失落? “是啊!” “汐海在睡吗?那我们小点声别吵醒他”他这句话让我扬起一道眉,怎?他怎会这么关心汐海? “主子很恼他,唉!你不见那天,我跟揿可够呛,我被打了一百军棍,揿被打了六十。”他也不管我反应,径自说着,听到这我这次总算倒了热茶给他,可怜可怜他。 “怎么差别这样多?”我也端着杯热茶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听着他说话。 “因为安息香是我点的,主子恼我坏他大事,唉!当主子醒来,第一件事是冲到你房里找人,地上只剩下你脱下的衣物,他那个脸啊!可比什么都恐怖。”椋心有余悸的说着,我则是苦笑了下。 “然后呢?”我故意装出我不知道后来的发展,我自知不能对人太信赖。 “然后鹰瞚赶来,他马上帮着主子找你们,可是左找右找你们就是不见,害的主子还怀疑上鹰瞚哩!”他一口饮尽手上的茶。 “嗯!我跟汐海先逃到稷国边境,然后汐海生病……”我故意省略了些情节,不想让他知道揿还有帮助过我们。 “我知道,你以为是谁通知揿的,要不是我把找你们的人给引开,我看我可以在主子身边看到你,被他五花大绑,外加套上手镣脚铐。”椋替自己倒茶,跟着掏出东西递给我。 “主子再过一阵子会来到稷国,他是来迎娶稷国六公主,他特别吩咐我们,要是你因为这样气恼,要你体谅他,他是太子,他只有这个可以给你……”那是一块同心结,粗糙的结法让我看了就想笑,这是辕盎自个儿结的吧! “怎么?拿这个来哄我回去吗?”我把同心结丢回,椋接过后慎重的放回怀中:“你当真不跟我回去?主子,他从你走后憔悴不少,你要是肯回到他身边,他铁定把你给宠上天。” “不要不要,我要当闲云野鹤,找个相知相惜的人一辈子对看,然后天天钓鱼耕田——”我告诉他我想象中美好的生活,只要好好当几年时空观察员,我就可以拥有这些。 “那汐海怎么办?” “……”我颓然坐倒,椋叹口气:“你舍得放下他吗?”他说这话时目光低垂,似乎在等我回答出能让他心安的答案。 “他是我弟弟,我有责任要照顾他。” “是吗?你跟他……关系不止于此吧!”他听到这先是扬起头冷冷的看着我跟着低下头去:“我要是你,我会带着他逃到天涯海角,不要让主子找到,可惜,我不是你,永远不是你。”他叹口气:“汐海,你听够了吗?进来吧!” 我这才发觉汐海不知什么时候站在窗外,他依言走入书斋内。直直的看着椋:“不要把他带走。” “那就好好看住他,别让他被嵬国密探抓到,他的画像已经传遍整个嵬国,你以为主子为什么这么积极的要娶稷国公主?就是为了逼你出面。”椋起身,拿起剑,跟着伸手入怀再度掏出同心结丢给我。 “我怎么可能会出面?”我朗声说着,我怎么可能会去阻止。 “主子跟你赌了这回,要是你出面,表示你心里有他,要是你不出面——”椋说到语末,眼睛已经闭上,然后再睁开:“他会下达全天下的通缉抓你,你自己想清楚,给主子个梦想还是把梦想给毁了,毁了主子的梦想后,你会怎么样……” 跟着一阵风刮过,椋没了踪影,我与汐海则是面对面站着,汐海盯着我手中的同心结看着,彷佛想扑上来把那同心结拆碎,我赶紧把同心结塞入怀中。 “给我。”汐海看到我这动作,窜到我面前摊着手要我把那同心结交出。 “不给。”我双手负在后边怎样也不肯给他,别开玩笑了,我可不想被下通缉。 “危应宗,把那东西给我。”汐海咬着牙说着,我则打算往外走去。 “不行,这个东西是我的保命符,怎样也不……”我本来还在说着大话,突然间汐海吻住我的唇,他粗鲁吸着我的唇,一看就知道他根本未经人事,从脑海深处突然浮现一人,他曾用同样的方式吻我,回忆终于再度突破我所有的防备,怪的是,这次它并没有让我落泪,反而是让我疯狂。 回忆与这个吻让我失控,我紧紧抓住他的脸回吻回去,我浅尝着他那稚嫩的唇,然后深入舔过贝齿,然后开始吸取他口中的津液,他发出难耐的喷气声,让我更是疯狂,相似模式与当年的热情重新回到我身上。 我干脆把他打横抱起,走回房内,把他放倒在床上,看着他迷离的双眼,我心中一热,是苍,苍又回来到我身边,那个随我任性的人,那个说要陪我到天涯海角的人…… 我心中出现两种想法,一个是要我继续下去,继续吻着汐海,把汐海当成苍,一样甜美的唇,年轻的身躯,对我执着的感情;但另一个想法却一直告诉我,被我压倒的人是汐海,是你发誓要保护他的人,你给了他哥哥承诺,你要他一辈子幸福快乐,不要这样伤害他,不可以把他当成别人,纵使他这么像苍。 这时汐海干脆闭上眼,任由我为所欲为,我却停下动作;苍已经死去,他在我眼前死去……没有人可以取代他。 “汐海,对不起。”我放开他,然后往后退去,该死,我违反禁令了。我不该跟这里的任何人有感情上的纠葛,我却已经惹上辕盎,现在再加上汐海…… 我躲到书斋里边,桌子上还有着尚未冷去的茶,我该怎么办?我把门关上后,掏出微型数据库找寻起紧急求救的方法,但,突然间微型数据库发出一声怪响,跟着屏幕全黑,任凭我怎么敲打它都没回应。 我全身发着抖,这是怎么回事?我明明记得这款东西有经过严格测试的,只要有电它就可以运作,为什么????? 突然觉得浑身发冷,我赶紧喝了杯水,然后找出紧急手册,才看了没几页,却发现关于紧急联络的那章竟然被撕毁。 我整个人都傻在那,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这个任务到底是哪出错? 我打开书斋的门,走到庭院中,然后颓然倒下。汐海本来站在门边冷冷瞅着我,但看到我表情如此凝重,他反倒是担心起来,跟着跑向我。 “汐海,我被抛弃了。”我躺在他怀中低声说着,汐海不解的看着我:“谁抛弃你?” 我苦笑着,我这时一阵呛咳咳出一块血块,我漠然的看着血块,阿歪说对了,这次的任务绝对有问题,偏偏我这个笨蛋竟然会答应这任务。 “应宗哥,你怎么了,应宗哥??”他呼喊着我,我却是失去所有力量一般,瞬间昏过去。 再度醒来,我躺在一间房间内,身上盖的是锦被,枕的是皮毛枕,我好奇看着四周的摆设,怎么看都不像是我与汐海的家啊! “醒了?”椋在这时候走入房间,看到我醒来,这才松口气。 “我怎么在这?” “汐海送你来的,他拿着这个东西来求见我,呵呵,没想到你留着这个。”他从怀中掏出金箍递还给我。 我接过后,把它放在一旁,默默的看着椋,椋叹口气:“主子知道你在这也知道你病倒,他已经快马加鞭赶过来,再过半个月他就会到这里接你。” “汐海呢?我要见他。” “他……他说他在家里等你,等你决定。”椋目光变的深沉,他看看我后把我扶起:“你与汐海是怎么回事?他昨日不是还坚持着要我不要带你走吗?怎么会突然改变心意?” “咳……咳……咳……咳。”我开始呛咳起来,然后咳出一口血,椋似乎是明白:“大夫说你是气急攻心,所以咳血,你需得好好的修养上一段时间,才可以回复体力。” 椋拿了碗蔘汤放到我嘴边,我张嘴便是一阵咳,原本金黄的汤汁很快染红,椋大惊失色的喊来大夫,大夫们则是拼命的在我身上施针,想要止住我的咳,只是这些都是徒劳无功,我咳到后来昏过去,连现代科技都没法医好的病,怎么可能会在这被治好? 在快昏迷前听到椋吼着要人快去通知辕盎,我突然想笑起来,辕盎看到现在的我会怎样? 我会再度醒来是因为被人抱起。我想看看是谁把我抱起,才抬头就看到揿,揿脸上阴沉的表情让我愣住,不曾看过这样的他啊! 他弩弩嘴要我保持安静,我照办,然后他飞快的踢翻放在桌上的油灯。在他转身之际,我看到床上躺着另一个人。 揿抱着我跳出早已打开的窗户,然后把我放在地上,把窗户关好,再带着我跳出墙,骑上马迅速离去,我才怀疑着为什么没有马蹄声,却听到揿的回答:“我在马蹄上裹了布;主子的父亲……嵬国国君知道你的存在,君主下令要人马上把你毒死,省得坏他大事。” “那……”辕盎呢?他怎么想? “主子要我救你,然后把你藏好,等到君主千秋后再把你带到他身旁;他不能公然违抗他父王,主子……说他对不起你,没能把你保护好。”揿说到这,便止口不言,他专注的骑着马带我逃离这里。 “呵呵……呵呵……”我笑到最后哭出眼泪,谁都不能保护我,我根本不存在这个时空啊! 郇祎他们会来把我带回去,无论我在哪,只要再过八年……是吗?我到这已经有一年了吗?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 接着郇祎就会来,尽管他们把紧急联络的那几页撕去,但,任务书上写的明白,九年一到他们一定会找到我,一定会来找我拿数据,到时后谁都无法把我留在身旁,我只能选择回去。 “主子他听到你生病后,急的想要独自一人奔到这边,偏偏太子出访身边都跟着很多人,他怎样也甩不开。”揿帮着辕盎解释着,期待我能原谅他那无能的主子。 “我……不要……被人丢下……”我说完这句话后,整个人又昏过去。 醒来时,我已经被揿送回家里,他掏出身上所有的钱给汐海,要他好好看顾我。只是我却在第二天偷偷搬了家,我不愿也不想被辕盎找到我,一想到我被他找到后会惹上什么麻烦,我怎样也不敢去做,只得偷偷离开。 还好的是亚茶居的老板一直都帮着我们,房子是他找的,在我生病这段时间里,他要汐海与大牛轮流照顾我,我躺在床上看着柳絮纷飞,跟着是莲花花开,天气日渐炎热起来。 这一天我是被阵阵吵杂声吵醒,我睁开眼睛找不到汐海,等了好一会才看到他有些恍惚的走进来。 我对着他笑了笑,然后撑起自己想要看看外边,想知道为什么今日会如此吵闹,却在这时听到炮竹声,我才张嘴,汐海已经嚷起来:“辕盎今天迎娶第六公主,外边都是人们在放鞭炮,好吵。”他把窗户关上,我则是闭上眼。 原来已经到六月了吗?他——今日是辕盎他与稷国六公主的婚礼,咬着唇死死不肯出声,奈下心中那股酸与苦,再度睁眼时,我已经有了主意。 “汐海,我们搬家好不好?你去找亚茶居的老板,要他借我们一间房,我们离开岚逸好吗?我怎样也不想见到辕盎。” 汐海怔怔的看了我好一会,然后重重点头;还好汐海早就开始整理行李,因此当我提议要走到真的成行,不过短短一个时辰不到,我便已经坐在马车里,一面呛咳,一边流着泪,大概是因为鞭炮燃放的烟吧!让我咳得更凶,眼泪也流个不停。 到了亚茶居,老板赶紧帮忙汐海把我扶进房间,他说他帮我选了间可以看到大婚典礼的房间,我看着这个面临玄武大道的房间,苦笑挂在脸上,我拖了张椅子倚靠在窗边看着辕盎的婚礼。 一行行穿着吉庆彩衣的宫人们手舞足蹈的走过街口,许多的花瓣被撒落,形成花海,空气中弥漫着香甜的花香,足以知道稷国有多重视这场婚礼,不久是辕盎出现;他骑在一匹白马上,身上挂着红衣,脸上的表情足足可以冻死一堆人,根本看不出他正在娶亲,只是眼神泄漏出他的心情,他的眼神里边有着苦恼与不安,是在烦恼我吗?我摸了摸身上的锦囊,掏出那个同心结,跟着对准他抛出,管他接不接的到,同心?同心?只不过是个笑话,他贵为天子怎么可能与人同心? 这时他手一扬接过我送给他的暗器,他看到那个同心结,原本蹙着的眉头一宣,开始四下搜寻着我,我没错过他脸上那瞬间的狂喜,我屈身躲在窗子下方,一丝辛酸冒出,好样的,你们这群郇祎玩老子,老子干脆把这个时空整个颠覆掉好了。 不过心里还是残存一些希望,期待可以能够回到未来。我可不想回去后被关上一辈子。抬起头看着已经远去的人马,唉!同心啊!我与他怎么同? “小危,这房间怎样?有没有看到六公主?”大牛端着一壶茶走进来,我笑着点头,说实话,我连那公主长的是圆是扁都没看到哩! “六公主可是我们公主里边最美丽的唷!她待人很好,整个皇宫上下都很喜欢她,据说王妃一直反对把公主嫁给雍王,只是哪还有公主匹配的上雍王呢?唉!”老板拿了些酒菜上来,跟我闲聊着,不远处传来阵阵锣鼓与丝竹乐器的声响,我不自觉朝那看去;辕盎与那公主的新房就设在岚逸建造最为金碧辉煌的行宫‘碧泉’里,据说里边有个音乐阶梯,只要踩下去阶梯就会发出声响,碧泉里边是按照四季来种花,让碧泉一年四季都有花开,还有温泉在那冒出,一到冬季就会把地下管道通开,让温泉流窜在宫殿地底让宫廷维持着暖度…… 想到温泉,突然想起在亾国都城外那潭清幽的泉水,辕盎坐在池边看着我…… 我嘴角上扬起来,我该离开,不该与这人有太多牵扯,身为时空观察员的我还是有应尽的义务,我必须离开。 “老板,我一直没告诉你,我与汐海在栖国曾惹上仇家,而今,他们已经找上门来……”我缓缓说出这个漫天大谎,把辕盎说成是坏蛋头子,然后跟老板挥别,深怕在晚就没机会逃离。我告诉老板,要是有人问起危显这名,表示他是我仇家,得告诉他我去了冔国,这样子他才断了念头找我,老板点头称是,他愿意帮我这忙。 趁着今天城门整夜不关,带着汐海两人一起离开,我们驾着车经过碧泉宫附近时,里边歌舞升天,许多器皿撞击的声响传来,我淡扫一眼,用力催马,马儿吃痛开始奔跑。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我清清喉咙突然唱起这首歌,汐海好奇的探出头听着,我扯起笑容,鞭子一鞭鞭抽出,一鞭急过一鞭,马车越奔越快,把岚逸城门抛在后。 “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天涯何处无芳草?呵呵,天涯何处无芳草……”我自嘲的说着,然后趁着月光快行,把恼人的人事物全都给暂时丢下。 我们跑到距离岚逸将近有三十里的小城里住下,离开岚逸我的身体竟然奇迹似的好转,不再咳血,只是身体一直懒着,这是老板弟弟所开的旅店,他与老板一样,都热心助人,我们才把老板给他的信给送上,他马上替我们找好房子,让我们可以安心住下。 汐海十六岁的生辰是我帮他过的,我替他准备了寿面与猪脚,还有一堆红蛋;当然我没忘记骗骗他,我告诉他在稷国有个习俗,几岁的人就得吃几颗蛋,这样子生日时许下的愿望就会成真,汐海也真的照做,惹的我大笑不已。 辕盎娶六公主的喜事自然是传到这边,我则是等着他快点离开这个稷国,好回岚逸把资料收集齐,只是辕盎似乎真恋上这,一待就是三个月,这三个月内大牛曾经偷偷给我传过消息,真有人来问过我们消息。 那人带了两人,那人衣着华贵,坐在店内后不发一语,只是盯着老板看,那冰冷的目光让老板舌头直打结,他身旁的护卫唤错了我的名,所以老板也给了他错误的答案:“危显他说要回国去,他想要的是平淡的生活,要一个可以宠他一辈子,身边永远只有他的人,他不要跟一堆女人混在一起,他没本钱跟人家争宠……” 那人听完后,面如死灰。 “他还说了什么?”那是他第一次开口。 老板从柜子下边摸出一封我早写好的书信递给他,一名手下接过后双手奉上给他。他双手竟然是颤抖着的,看着信封许久后,才狠心一撕看完后他双目赤红起来:“好你一个危显,好、好、好,你狠。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你要我苦思你一辈子吗?” 他张手才想把信给揉去却又停下手,跟着把信给折好放入怀内。 “走。”他很快的带着两个随从走了,老板偷偷擦去汗水,要是他肯多问一下老板我的下落,老板自会把下一封信给他,上边写了我现在住的地点,可惜他太过于固执,不肯拉下脸。 听着阿牛的叙述,我闭上眼:“阿牛,要老板把信烧了,我跟汐海要离开这……今天让我们喝个够,毕竟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啊!”大牛不解的看着我,我笑着举起一壶酒“竹叶青唷!这是我喝过最好喝的竹叶青。” 我们那晚喝了不知多少,汐海坐在我身旁,幽幽看着我,他双目里边有太多哀怨与不解,他不明白为何我会把他带上,为何要给他希望后,却又在他面前表现出我舍不得辕盎。 “人生短短几个秋,不醉不罢休。东边我的美人哪!西边黄河流,来呀来个酒啊!!不醉不罢休,愁情烦事别放心头。”我唱起一首老歌,大牛则是按着拍子打着节奏,汐海听到这首歌后叹了气,他默默走出房门,我也不强留他—— 喝到夜半,大牛已经醉倒,我则是掏出一根竹笛开始吹起这首歌,红花配绿叶,英雄当然配美人,我这辈子只想当个小人物守着心爱的人,然后快乐的活下去,谁都别想阻扰我。 ‘好儿郎,浑身是胆,壮志豪情四海远名扬。’吹倒这时,我放下竹笛,望着一轮明月,感慨万千起来,壮志豪情却敌不过岁月催人老,江山如此多骄,引无数英雄尽折腰;然后呢?人能称霸多久?最后还不是一杯黄土向晚照。 忽然身边飘过一抹茶香,转头看到汐海端着茶盏站在不远处,我看着他苦笑着,拿起茶盏揭起盖子啜起热茶。 “龙井对吧!”我问着汐海,汐海讪笑了下,然后转头离开。 喝完茶后,我转身进入屋内,把大牛给放在床上。接着整理起行囊来,汐海跟在我身边整理着。 “汐海,我曾有个喜欢的人,他叫北苍,他长的像你。”汐海停下动作,他征征看着我。 “你记得,要跟我走,就是得当他替身。”我狠下心说出这句话,希望他能知难而退,我已经请托大牛照顾他,只要他肯留在这,大牛答应我会待他如弟。 汐海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我保持着冷漠继续整理东西,他颓然倒在床边,斗大的泪珠一颗颗坠下,我拼了命的要自己不要可怜他。 “他……与我有多相似。”汐海怯生生问着我,我扳起他的脸:“脸、唇、眼……”每说一处,我便吻向那方。 汐海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不停落着,我松开,他大概不会跟我走了吧! “那表示你会爱我吗?为了你,我可以成为他。”他这句话一出,换我愣在那,为什么要这么傻?你明知道会成为别人的替身,你还愿意…… 他坐在床上猛掉泪,我扳起他脸然后把他眼泪擦去:“笑,他最爱笑。”硬生生的这句话连自己听了都讨厌自己。 汐海却是收了泪,扬起强装出的笑容面对我。我看了辛酸不已,汐海,你不该选择这条路,是我逼你至此。 我放开他,然后把行李都放上车。跟着把他抱上车,他脸上还挂着那凄苦的笑,我撇开头不忍再看。 “走吧!”把他安顿在车厢内,让他好好安歇,我则是强打起精神,驾着车离开这里。 走上官道后不久,我确定汐海已经睡着,这才停下马,接开车帷走到他身边:“汐海,你跟他只有一点像,那就是爱哭,唉!应宗哥哥是想逼你走,只是想逼你走……我想逼你自己提出要离开我,唉!只要你一提出我就可以落得轻松,我也不必背负什么,但,唉!我好怕自己把你当成北苍,然后爱上你,我不能跟这里的任何人有牵扯;应宗哥哥说了这么多,你大概也听不懂吧!我只是想看到开心,想要知道你会过的好,偏偏……我贪心了,不该把你带走的,对不对?应宗哥哥对不起你。” 我自顾自拉哩拉杂的说了一堆,边说边叹气,说实话我真希望自己能够赶快回去那时代,然后要乐组长帮我把这一切的回忆都洗掉,不要想起揿、椋、汐海甚至是辕盎,谁都不要想起,把这里的一切都洗去,然后继续当我的邱自强,什么都不要烦恼。 讲完后我又走到前边,开始驾起马车,催促马儿快跑,路上的雪反射着月光,让整路都是清楚不已,我却不知何去何从,带着汐海去哪好?突然脑中闪过那间寺庙,对啊!我怎么没想到那,先过去那,那离栖国近,又可以避免掉与辕盎撞见的机会,就去那吧! 一路上,汐海问着我有关我与北苍的过往。 “他跟他爹在我还小的时候搬到我家隔壁,他从小就是个爱哭的孩子,偏偏我爹是他爹下属,我只得照顾他。”我把一些现代用语换成古代用语,解释我与北苍的过去,他是个纤细的孩子,跟大剌剌的我完全不同;我无法去感受他那多愁善感的世界,我只专注在校园称霸上边,但,他那忧郁的身影总能让我适时的找到他,我把他介绍给所有人,告诉大家他是我的朋友,从此没人有胆子动他一下。 跟他一路到了高中,然后他必须回去日本读大学;在送行的那晚我跟他做了,为了什么我不记得,只知道当他吻住我时,我原本空虚的心灵却因这吻而填满。第二天我送他到传送点时,他红着脸问我,可不可以让他再多吻我一下,我不可至否的站着,他扬起头轻轻在我唇上啄下,然后离开,我们双方都没有留下任何承诺,只因说承诺太沉重,我们想给彼此多点空间。 在读大学的这些年内,我没有跟其它人交往过,而从他偶而传来的相片中,可以揣测到他也是孤身一人,大学毕业的那年寒假,我到日本找他,一出传送器,他已经等在那边,我扳起他脸开始狂烈吻起,顾不得传送器旁人们的惊呼,为了这个吻,我等太久—— 毕业后他搬到台湾跟我住在一起,他开始学习如何烹调好喂饱我这个人,我则是开始去了解他所喜爱的诗词歌赋,我们决定要长久在一起;后来的我我立志要考上时空观察员,他则是希望可以去研究回溯学,他希望能拯救已经被我们污染差不多的大地,我们一起朝着未来奋斗。我首先考进时空管理局,而他却在我进入时空管理局后不久被他父亲召回日本…… 我们的事虽然是双方父母都知道,我的父母莫可奈何的同意,而他父亲却是强烈反对,那次他回去日本省亲时,他父亲竟然找人把他麻醉后取出精子,然后不久后他父亲传封信给我,告诉我,他即将成婚…… 我到日本找北苍,北苍用了一个礼拜的时间来陪我,然后告诉我,他知道我疼他,舍不得他痛,所以老是在这段感情内当0号,他也想要我拥有他一次,大剌剌的我也不知警觉,也就同意下来,大概是想要挽回他吧! 只是那晚一过,我从他家的窗户抬起疲累的身体时,竟然看到他站在马路中间,痴痴望着我这方向,我才想大喊,一台疾驶而过的车子瞬间把他卷入轮下。 我狂奔下楼,搂着尚未断气的北苍,想要跟任何人求救,北苍却拉住我:‘我父亲取出我的精子,然后让一个他认可的女人受精,我就要——就要当爸爸-对不起,对不起……’ 我哭嚎起来,在这时代里边,虽然人工受孕不合法,但北苍的父亲是何等人物,他掩盖了这件事,用这狠毒的方法逼北苍结婚;这时代因为人口稀少,每个新生儿都是受到国家保护,只要是孩子制造者就得担负起这个责任,到最后情势逼得北苍不得不就范。 我与北苍被送到医院时,他紧搂着我不放,我则是崩溃哭喊。因为我的特殊身份,所以日本政府调查这件事时格外慎重,北苍的父亲被送到监狱服刑,北苍的孩子则是交由别的家庭扶养,那女生则是无罪开释。 我带着北苍的骨灰回到台湾,但是回来的我一直无法复职;时空管理局只得带我去看医生,医生开了压抑回忆的药物给我,但,为什么到最后药物会失效,我原本以为会痛苦万分的回忆,到了这个时空后竟然再也不这么刺痛我?不,应该说,到了稷国后,我才发现这个回忆实际上已经伤不了我,只是有着淡淡的惆怅罢了。 这些汐海都不该知道,所以我把故事缩短,改成北苍因病过世,我后来便开始周游列国想让自己忘记他,汐海则是拼命掉眼泪,我抬起手帮他把泪水擦去。 “应宗哥,你好苦……你好苦……”他呢喃着,我吐出口气,掏出一根烟管在里边撒了些烟丝,点上火,凑上嘴深吸一口,喷出烟。 “苦吗?有了你后这感觉不再这般苦,只剩下惆怅。唉!也该忘了他,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了……”这时一双柔荑贴上我手,我反手握住,这人是弟弟,我绝不可以伤害他。 我们花了快要两个月到了那小城,我租下一间宅院,跟着开始布置起来,我现在手头上有汐海,还有命理大全,哼哼!我就来创个治督教,好好与那个史上有名的轾督教一别苗头。然后放出鹰瞚给的信鸽告诉他,我在何方,跟着也放出揿的信鸽,告诉他我一切安好,身子已经日渐恢复,要他别担心,顺便要揿多多照顾那个辕盎一点,省得他被仇敌给害死。 转个身回到屋内,汐海默默在整理着家里,我则是爬上软榻斜眼看着他。 “汐海,你想不想当教主?”这一句话让汐海当场笑出来:“什么教主,我只想留在你身边。” “你哥哥我,想创个教派来玩玩,教主由你当,我负责当神官,怎样?我们来玩玩,看看可以搞多大。”我扯过他,盯着他直瞧。 “应宗哥,你别闹,我什么都不会怎么当教主?”他拍开我拉着他的手,想要继续整理家里。 “我会教你,你只要坐在这等着给人拜吧!”我笑着说,跟着递给他一本我刚刚从计算机印出的书,里边写满各种宗教的膜拜方式,还有教主们的衣饰。 “这是什么?” “你自己挑一套喜欢的衣服仿着做出来,然后也给我做一套,做好那天就是我们治督教成立的日子。”汐海小心的翻着,然后脸上露出笑容:“应宗哥就是爱玩,好吧!我等会就去瞅瞅,看看有喜欢就留下,呵呵。” “记得帮我做个面具,我既然是神官,就得没有七情六欲。”我边玩着他的头发,边想着该怎么把他打扮起来,想到源源不断的香火钱,我突然精神一振。 “我等下就去开始宣传,说你是天降神子,因此无名无姓,汐海是你的法号,怎样?” “应宗哥,这会不会太……”汐海遮着嘴偷笑着,我则是一脸正经的说:“神人降世当然不同凡响,好了,神人,今晚想吃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汐海被我逗到大笑不已,跟着便拿着书去外边挑衣饰。 没两天,我们便决定采用混合的方式来打理我们自己的衣服,汐海一律身着白衣,披着白纱,头发则是垂下,然后点上胭脂;让他整个人看起来若男若女,颇有神圣之意,然后戴上白银冠帽,更显威风。 我则是一袭黑衣,头戴纱帽脑后的乌纱披垂到肩膀,脸上挂着的则是个哭面具,看起来诡异不已,汐海看到我穿上后,直摇头,说什么我穿上这套衣物,他看到后直发凉气,还以为是无常鬼哩! 后来我便穿着这样的服装开始在大街小巷游走,果然吸引大批群众,然后汐海出现在人们面前,大家忍不住惊呼出声,因汐海太美,美到让人不由得相信他是天降神子—— 然后加上我真的可以论断未来,哈哈~这是一定的啊!想我当初花了多少时间在整理这段历史,当然可以断定这世间的走向,于是由我所创的治督教开始有了信徒。 当然也有借着现代科技帮忙,每每只要汐海出现在人前,总会扬起雷鸣。这可是让所有乡民们都啧啧称奇,当然,我没告诉他们,这是仿声器所制造出来的声音,还有人曾看过汐海同时出现在许多地方,哈哈哈!这还不简单,我利用了投影技巧,让他同时出现数多分身啊! “请问神官,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教主啊?”我每天的例行活动就是,开门,发号码牌,然后记录每个人问的问题,太简单或是太白痴的问题直接踢掉,然后开始解答问题,跟着把问题与答案拿到房里边给汐海,让汐海用珠圆玉润的嗓音开始告诉信众答案,当然,答案是那种是是而非,没有肯定的回答。 例如附近村长的媳妇怀孕,想问出世的孩子会是男是女,我不可至否的说了:“心诚则灵,你们家要是同心,那一定就会生下你们梦想的孩子。” 过了三个月,莫约是二月中有一名武人递了名帖给我,他蓄着短须眼睛炯炯有神。我看了那个名帖后愣在那,没想到可以看到章晟本人,历史上说过,他统领嵬国十万大军,打的外邦各国是落花流水,哎哎叫疼,现在看到他,一点也看不出他有多强悍,只是觉得他神采过人罢了。 “想问教主什么?”隔着面具,我问着他,他抬起头:“问我该何去何从。” “是么?”我比了比木牌上的收费标准,他摸了摸口袋,掏出一钱银子递给我:“我身上就这么多,哪天富贵小人必当百倍回赠。” “呵呵——你当我是白痴啊!要是多几个跟你一样的家伙,我吃什么过日子?”我先是笑了笑,然后破口大骂起来,这时候旁人们开始掩口笑着,在这里有谁不知我这个神官爱钱如命。 他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抡起拳头打算朝我身上招呼过来,这时汐海淡淡一声轻咳阻下他拳头,前边的吵闹果然引起他的注意。 “宗,怎么回事?”汐海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来前边,所有信众赶忙跪下。 “禀教主,有一人想求见教主,但……所携银两不够。”我们两个都是拿着小型通讯器对话着,汐海根本不知道那东西是通讯器,只知道按照我教他的步骤去使用这机器。 “呵呵,宗,让他进来吧!”这是我们的暗号,一旦我说出有人要求见教主,表示这人必定是重要人物,汐海得马上见他。 “诺。”我伏下身去对着神殿一拜,其余信众简直不相信这人有这等好运,竟然可以得到教主接见,不过还是跟随着我的动作拜了下去。 “走吧!你。”我恶声恶气的说着,带着他穿过层层纱帐,然后进入神殿里边,在走近汐海的同时,把该与那章晟说的话都写在小纸片上,丢给汐海,让他自己掰去。 再度出来神殿的章晟,脸上挂着虚幻神色,他坐到我面前,似乎还是不敢相信他所听闻的事情。 “教主说我是天赐奇才,但,却是投身错国,我该去嵬国……我该到嵬国去打属于我的天下,但我是稷国人——”章晟的声音听起来飘渺不已。 “教主既然这样说,你何不去试试?江山如此多娇,引得无数英雄折腰。壮士既然已得到教主金言,那何不去闯闯,海之所能成其大,乃因纳百川,嵬国求才若渴,壮士何需在意-身为稷国人呢?”我淡淡说出这些话,章晟看了我一眼。 “身为稷国人,我该为稷国抛头颅洒热血。”他朗声说着,我却是冷笑着听着他的话,还好有面具遮住我的笑,否则我又要挨下他的拳头。 “稷国……可有利于你过?”我提出这个重点,他傻在那,突然重重叹气:“未曾。” “壮士,你的家乡发生灾荒饿死无数老百姓,颟顸的县官不肯开粮仓赈灾,你因此抢劫粮车,现在你身上可是背了不少稷国家在你身上的罪名,你还想报答这个家?”他突然愣住,他不曾在名帖上写出这些啊!我怎会知道。 “你……”他环顾四周,这时才发现我早把他引进一间小房内,没有人听到我们的交谈。 “教主早查明你的一切,去吧!壮士。”我扶正纱帽,昂头走出房间,该怎么做,怎么做才是对的,让他自己去想吧! 我继续着登记想见汐海的人,然后摊出另一手收钱。这时一人突然走到我身旁,拱起双拳对我一拜:“多谢。”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我没响应他,继续手边动作,但,心里边却决定等下给揿送个通知,这么一个人才辕盎你可得用他啊!可别让他被埋没,唉!我做啥这么样烦恼辕盎呢?关于他的生死我不是一直告诉自己要置之不理,怎么——才下眉头又上心头?烦死啦! 到了中午,我把信众给清场,简单来说告诉他们到申时才可以再度上门,教主是需要时间休息的。然后脱下那套衣服,走到厨房去准备好午餐,端着午餐走进汐海房内,他早无聊到睡着。 “醒来吧!吃点东西。”我把汐海摇醒,看到他睡到流口水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今天好无聊,那个叫章晟的家伙真有这么厉害?”他伸个懒腰,跟着趴在我怀中问着。 “我从他脸上看出一丝青气,嗯!他并非池中物。”我瞎掰着,鬼才有青气。 “为什么要他去嵬国?他可是稷国人呢!”汐海张着大眼看着我,我揉揉他鼻子。 “稷国将亡。”我抛下这句话,汐海惊愕看着我:“稷国将亡?应宗哥……” “嘘!这件事你知我知,可别传出去。”我警告着他。 “但……稷国还很强大啊!” “嵬国更强。”我住嘴不说,汐海还是别知道太多的好。 “嵬国——他——不就是嵬国人?”汐海一提到他,脸色之臭啊!让我忍不住瑟缩下:“呵呵!不谈他,我们吃饭,吃饭。” 汐海恼怒归恼怒,不过看到我今天亲自下厨的份上,终究还是原谅我,只是把洗碗盘的工作丢给我,唉!我们说好的啊!谁煮饭,另一个人就得洗碗盘,呜呜呜!谁叫我惹到他。 趁着中午汐海又去打瞌睡,我走到书房开始写信给揿,先是告诉他我最近混的不错,然后是推荐章晟给他,跟着是……想问辕盎好不好,却是怎样也下不了笔,我叹着气,干脆问问椋的状况好了,唉! 写完信,走到鸽棚抓出鸽子,这时发现之前放出去找揿的鸽子回来了,我赶紧把手上的信与鸽子放出,然后抓起信鸽掏出信。 ‘你老板后来说出你们在哪,我跟主子赶到时,你们已经走了,主子简直气炸……躺在你床上的那人,被打的挺惨,主子跟我就要回去嵬国,你要不要送他一送?我们会在二月十五时经过隅岭,那边很好躲人——还有,身体自己顾好,主子甚是烦恼你是否还再咳血,甚是烦恼。’ 啧!这家伙怎么一直待在这稷国呢?是不是真心喜欢上那公主啦?所以才会这样舍不得离开,我把纸条读了许多遍跟着打开地图,察看起隅岭在何方;直到汐海出声我才发现已是申时,我赶紧把东西都收下。 “应宗哥,怎么了?” “没事,刚刚要查一查东西,好了,快点穿上那些东西,别让那些冤大头等太久。”我装出没事的样子,汐海眼眶却是红起:“应宗哥,你要离开我吗?” “没的事,我怎么可能离开你,是揿说要跟我见面。”我赶紧解释着。 “为什么要跟揿见面?”他恨恨的问着。 “揿是我朋友,他想见我,看看我是不是真的安泰,只有这样。” “可是……我这里不能一天没你。”汐海说的也对,这边要是没有我掌控大局,也许轾督教会出大问题,但我却想去偷瞅一下辕盎,也许我们再也没机会见面。 不管怎样,我还是得面对比较现实的问题,信众已经开始在门外鼓噪,我只得要汐海快去装扮好,然后自己也换上那套服装开门迎客。 等到这天过完,汐海与我都累到说不出话来,信众有问不完的问题,我得一一解答,汐海则是必须装模作样的坐在软榻上任由人参拜着,唉!要不是看到钱多的份上,我真的会以为我是自找罪受。 汐海吃完饭洗完碗,就累摊在床上,不一会便呼呼大睡。我这时打开地图查着隅岭的数据,唔!其实隅岭离这里不远,只要三天马程,我藏好地图,二月十五,还剩下五天,我咬咬牙决定骗汐海一回。 我告诉汐海,揿与我这次会面攸关我的生死,汐海知道后大惊失色,纵使有万般不甘还是让我离开,而教务,我干脆说教主入定,需要半个月才会回神,要信众定期丢钱与食物到我所放置的置物桶内,这样就可以表示他们对教主的忠诚。 然后一个人骑着卷云,披星带月的赶路,果然在辕盎他们还没经过隅岭前赶到,隅岭四周都是树林,我特意使上轻功,攀在官道旁的一棵大树上,看到自己这模样,突然想起在图片上看到的无尾熊,有点想笑自己,干嘛这么想见那人?应该是讨厌他的啊!那家伙趁机吻我耶!要不是椋闯入,我看我已经被他造成事实……我在想什么?嗟、嗟、嗟—— 在树上待了半天,不远处传来马蹄声,我赶紧把自己藏的更好,抬眼看去,斗大的纛旗在空中飘着,而飘在纛旗一旁的是另一面旗帜,白色的旗面上绣着一对凤凰;那是稷国送给六公主的旗帜祝福她能与辕盎鸾凤和鸣一辈子;看到这我心里有一丝酸处,按下心中那腾飞的想法,安静看着人马走近。 揿与椋都穿上正式戎装,英姿焕发骑在马上,辕盎也是如此,挺着胸膛骑在焰綮上——焰綮?他怎么会骑在焰綮身上呢?他应该要骑在白马上的不是吗?在我的记忆中,古代皇家婚礼上,都是以白马为贵,尤其这次是嵬国与稷国两国结为亲家,那更当慎重,怎么辕盎会骑匹黑马? 这时被我放置在远方的卷云突然嘶叫起来,我回头一看,竟然看到一群黑衣人,卷云的嘶叫让他们警觉,也让辕盎他往这边看来。 “突袭、有人突袭。”不知谁大喊出声,原本整齐的队伍,登下乱了套。 黑衣人赶忙把沾上火的羽箭朝辕盎他们射去,绵密的箭雨眼看就要射上辕盎,我想也不想扑身而上,一把把他推下焰綮,然后足下一点身子反过,朝刺客杀去。 耳边传来的是辕盎的怒吼,他似乎嚷着要我躲在他身后,我却是不理径自闯入刺客群中,开始砍杀起来。揿与椋不知什么时候也杀入这群人中,他们急于把我带离这,我却是越往那群人里边闯去。 “显,别再去了,刀剑无眼,别跟他们硬拼。”揿抛下这句话给我。 “小危,还不退开,这些人交给我们就好。”椋也这样劝着我,我翻翻白眼,我就是想要快闪人,才会一直往这边闯啊! 这时,一柄飞刀朝我射来,我眼前的刺客紧紧抓住我的双手,让我的剑更加刺入他体内,同时让我无法抽回双手,我只得张目待死,嘴角扬起一抹苦笑,我竟然会了救一个古人死在这,传回去现代怎么听啊!!! 揿跟椋都惊叫起来,他们都想冲上前替我挡下那飞刀,可惜只来得及替我把杀手拉开,刀还是朝我飞来;但,瞬间我却落入一个人怀抱中,是辕盎。他来不及抽剑打落那飞刀,于是他把我抱了个满怀,笑着看着我。 “找到你了。”他只说了这句话然后整个人滑落,我的双眼盯着插在他背上那把飞刀上,他脸上却挂着个满足的笑。 “主子。”揿与椋这可惊呆,我却比他们任何人都要惊与愕,我抱起辕盎朝嵬国人马冲去,嵬国兵士们看到自家主子受伤,这下可是爆怒起来,他们被称为山鬼国可不是白叫的,顷刻间他们奋不顾身的扑上敌人。 “留活口,留活口,刀搞不好有毒。”我拼命吼着,拜托,上苍啊!你千万要保佑辕盎没事。 奔回嵬国车队后,原本抱我手上的辕盎已经被别人抢下,我想抢回辕盎,却是被人架开。 “刀没毒。”、“雍王睁眼了。”、“雍王不可乱动,待小的给您裹伤。”蓦地在那群人里边有人喊出这些话,我这才发现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赶紧把眼眶里冒出的眼泪给擦掉。 趁着一团乱之际,我走到刚刚握住我剑的那人身旁,从他体内抽出剑替他阖上双眼,在他身上把剑上所沾的血都给擦干净,接着朝卷云跑去,辕盎平安就好,他那家伙福大命大,一定会没事,我不可留下。 跑到卷云身旁,翻身上马,一夹马肚跟着一鞭抽出,卷云大声嘶叫声后,狂奔而出。 跑了不知多久,我才回过头去,夕阳已经西下,远方的树林已经几乎快看不到;卷云发出喷气声,告诉我它累了,我叹着气跳下卷云,然后牵着它找到一条溪流,替它抹好身子,然后从它背着行囊里边掏出毯子生堆火,啃着手上的干粮,嚼了许久还是没吞下去,很想去探望一下辕盎,但,我答应了汐海,七天内会回到他身边,唉!我只能想他一定会没事。 回到汐海身边不刚不好花了五天,汐海瘪着嘴帮我牵着卷云回马厩,但在看到我左臂上那粗略的包扎后,整张小脸都皱在一块。 “怎么伤的?”他抚摸着伤口,心痛的问着。 “跟揿吵了架,打了一场。”我怎样也不敢告诉他真相,要是让他知道我竟然救了辕盎,恐怕他会气到关了治督教也说不定。 “打成这样?他是怎么回事?有没有想到你不会武功啊!!”汐海嘟囔抱怨着,拉着我回到家中,小心解开包扎然后再度上药。 “啧!疼。”我皱起眉头,喊着痛。 “疼就别去打架,来我吹吹。”汐海也跟着我皱起眉,他替我吹了吹伤口,期待我能因此就不会疼痛。 “诶!汐海,你这几天在家里可好?”总觉得我不在这几日,他清瘦了些。 “还不错,反正时时都有信众送东西进来,我胡乱吃了些。”他低声说着,我这下红了脸。 “我去弄吃的给你,炖个鸡汤好不好?”我讨好的问着。 汐海红着脸点了头,我这才放下心,踱步到厨房开始弄起饭来,边煮着食物边想着辕盎,不知道他现在可否安好?是谁想要杀掉他? 不可能是稷国人……等下,怎么不可能是稷国人呢?要是在稷国发生这种事,稷国大可说是别国派来的刺客,在这队伍里边可是有着他们的六公主,难不成他们一开始就没安好心,打算减弱辕盎戒心,然后杀了他—— 突然一股焦臭传来,该死,我炒糊了菜。我看到锅子里边那团焦黑的食物,差点没被自己气死,只得把那团黑么么的东西铲起,等下拿去给鸡吃。 重新弄好餐点,然后把这些东西都给端上桌,汐海却是瞪大眼睛,我还在想怎么回事,马上看到我竟然端着一盘生菜就上桌——呃!我忘了炒了。 “应宗哥,我们就吃这些就好,别去弄了。”汐海他把那些菜都收下,然后捧起碗替我斟汤。 我则是心不在焉吃着晚餐,我急着把方才的想法写给揿知道,要他们一路小心;汐海不知什么时候停下筷子,他静静瞅着我直到我回神。 “应宗哥,到底出什么事?”他干脆把碗都给放下,打算问个水落石出。 “没事。” “还说没事,你看看你,都把筷子拿倒了,揿他到底告诉你什么事?他怎么可能会对你动刀动枪的?”汐海再拿了双筷子给我,我则是哑口无言,惨了,该怎么找说词呢? “我……”还来不及把话说完,门外传来撞门声响:“在这了,那个坏国君事的人,就躲在这。” 汐海愣在那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我则是冷笑出声,该死,我竟然不经意间让人跟上。 “汐海,去把东西收一收,剩下的我来应付。”我从容的说着,汐海慌了手脚不知该如何收拾。 “汐海,去把你的衣服换上,你也该发发神威。”我这时从行李里掏出震撼弹与一些麻醉药剂,跟着催着汐海戴上小型防毒面具,然后换上神官的衣物。 嘿嘿!反正郇祎对我无情,我也用无义回敬。汐海很快的换好衣服,才在神殿里坐下,门已经被撞开。 “大胆,竟然有胆子干扰吾等清修。”我冷静的说着,我故意把扬声器给调到最大声,说话的时候四周尽是回音,这可把那群稷国兵卒给骇到。 “你们……你们之中有人……” “今日有幸见到神子,还不跪下磕头请罪,竟然有胆子犯上。”不等他们说完,我马上说话。 “快点扑上去把他们都给捆起来,带回去审问。”这时一名看起来是领兵的将领闯入院内,汐海不停的发抖着,我拍拍他手要他安心。 “教主要我给你们教训,看,天谴。”放他妈屁的天谴,我趁这时候把震撼弹抛出,果然五秒后震撼弹爆炸,瞬间刺眼的闪光与声音,让院内与院外所有人都倒下。 疾光过后我好整以暇的拿起第二个震撼弹与麻醉弹,要是刚刚那招不成我等下就用这招,麻醉弹可以让他们昏上三小时,这时间够我们跑了。 “他……他们……” “真神人啊!” “教主息怒,教主息怒。” “神官,劝劝教主别发怒啊!” 没想到一招就成,这时屋内屋外的人全都跪下,磕头喊着教主万岁,汐海惊愕看着他们的转变,我则是威风凛凛的喊着:“教主说,今日被人扰乱清修,这里以非修练之地,只得痛心离开,所有人等都给我退出神殿。” 那些兵卒虽然迟疑了下,不过因为我方才那招,他们怎样也不敢招惹天怒,只得乖乖退出。 等他们一走,我马上开始整理起行李,汐海也在一旁帮忙着,他脸上尽是对我的万般佩服,我只得苦笑以对:“汐海,别觉得我神,要是拿捏不准可是会死人的,好了,快把东西整理好,我们得马上走。 “可他们不是信了我们?” “他们是暂时相信,那参军应该已经派人去通知军营,到时后我们想逃都逃不了,快。”我拉着汐海要他快整理,汐海点点头表示知道赶快整理起来。 才把东西都放上车,这时我发现到鸽篮里有鸽子,我赶紧把鸽笼先放到车顶,这样才可以让那些呆头鸽子找到窝回家,跟着是行李;整理好后要汐海上车,跟着打开后门,在信众他们跪拜下离开。 我们朝着栖国而去,汐海想问我为什么要到栖国,但还没开口就被我捂住嘴:“先别说话,等我们逃过这劫再问。” 汐海只得躲在车内,我则是神经紧绷的驾着车,希望能早点到达边境。 一路是有遇到几名追踪人马,大部分都是被我给用药弄倒然后绑在荒山野岭中,不过也有遇到难缠的,让我只得跟他们打了几场架,然后把他们给弄昏。 唉!真是累死我也,不过总算是来到栖国边境,靠着三皇子的环佩我们便免去卫兵搜查的困扰,跟着找了间客栈投宿,然后积极准备让治督教再度重出江湖。 忙了几个月的我总算想起来还有信等着我去拆阅,趁着汐海熟睡,我溜到马车旁把信鸽上的信一一拿出。 ‘你跑哪去?主子说你也挨了一剑,他急着想要见你。’拿出第一张纸条,上边的字是撇的龙飞凤舞,让我差点看不懂,大概是揿在匆忙间写的吧! ‘我们已经快回到嵬国,主子要椋留在稷国找你们,已经收到你的上一封留书,我会要鹰瞚重用他的。’ ‘伤不碍事吧!再十日接不到你的信,我会去找你。’信末附了个日期,是四月初十写的,该死现在不是已经四月快要下旬了吗?那家伙该不会已经满世界找我了吧! 我赶忙研好墨,摊开纸,开始回信。 ‘伤不碍事,我与汐海一切安好,要辕盎别松了对稷国的提防,我与汐海旅行中,勿找。’ 写完后匆匆走到鸽篮旁抓出一只鸽子才打算把纸条塞入皮囊中,一人已经把鸽子夺下:“你要把信寄给谁?”汐海冷冷的问着我。 “揿。”我把鸽子抢回跟着一丢,鸽子振翅飞离。 “为什么写信给他?”他泫然欲泣的看着我,斗大落下的泪珠让我不忍再看。 “你救了辕盎对不对?你别当我是傻子,这阵子我听到辕盎他们的迎亲队伍被刺客袭击,还好被一名路过的侠客搭救,现在嵬国下令要把这名侠客找到,然后奉为上宾……”他双唇颤抖着说出这些话,我没否决他的话,只是垂下头。 “你的伤就是因为要救他所以伤的对不对?”一句句质问让我抬不起头面对他。 “危应宗,你怎可这样待我?你说过会爱我的,你说过的,你说过的,你承诺过会爱我……”他抡起拳头一下下往我身上招呼,我咬着牙接受。 “你答应过的——你说只要我跟北苍一样,你就会爱我一世——”他打了许久后,信许手酸也许是看到我毫不反抗,他反而是无力的垂下手,颓然倒在我身旁。 “汐海……”我赶忙想扶起他,他昂起头来看着我:“危应宗,我要你抱我。” 石破天惊的一句话让我怔住,汐海却是站起,揽住我的头开始细细吻起,他竭尽所能的想要让我回应他,我却是越来越冷静。 “汐海,对不起。”我只说了这句话,汐海听到后推开我,双眼圆睁眼泪又开始坠下。 我才想伸手拉住他,他已经甩开我的手然后哭着回去房内,我只得咬着牙跟上。汐海在房内哭的是呼天抢地,一塌糊涂,我能做的就是替他递手巾,还有安抚他。 “你说会爱我的——你说会爱我的——”他一再重复这句话,我则是不断叹气。 “我不能爱上任何人,我爱上任何人对那人都是种伤害,汐海……”我劝着。 “那为什么要喜欢上辕盎?为什么?” “我……没有喜欢他。”为什么说这话时我竟然会觉得苦涩? “你为了救他而受伤,你还说你没爱他?” “我……辕盎是我朋友,我怎样也不想让他被伤害。”我急着帮我自己的行为找借口。 “你明明就是爱他。”汐海哭到最后,终于睡着,我也累倒在他身旁,搂着他昏昏睡去。 再醒来时,汐海已经起身,他沉默的坐在桌旁,我则是陪着笑脸看着他。 “汐海,你……” “从今天起,我不要你再见辕盎,你要是答应,我便原谅你这次。”他双手交握放在胸前,神色凛然的说着。 “汐海,我……”我怎么可能不与辕盎见面? “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弄死我自己。”汐海掏出匕首抵住自己的喉间,匕首不住抖动着,只差分毫便要刺进喉间。 “汐海,我只能说,我不会让他知道我在哪,我不会与他相认,他跟我只会是朋友。”我按下那柄匕首,他痴痴凝望着我:“为什么你还要见他?” “因为我必须要把一些关于他的事情查清楚,我的君王也在等我把消息传回啊!”我扬起头,未来的学者在等我把所有资料回传回去,好研究辕盎…… “……你的君王。”汐海存疑的问着我。 “我来自远方,来自于东域,我的君王派我来探访这的一切,尤其是有关辕盎——”我并不算撒谎,只是我并非来自东域,而是未来。 “那你救了他——” “我是不想让他死掉,要是他死了,我怎么查下去。”我撒了谎,那天我该不出声躲在树上的,让刺客袭击辕盎——眼前浮现辕盎浑身插满箭的模样,心中一震,闭眼不敢再想。 汐海似乎信了我这些话,这才止住泪水,我要他在房间内待好,拿着一些银两,踱步到客栈附近的一间酒馆。 “杏花酿。”我只嚷了这一句,酒家便送酒上来,我开始一杯接一杯的把酒给喝下。 我期待能醉倒,能够喝到微醺,然后躺在床上便是睡去,什么烦恼都不要有,喝了不知道多少,店家把招旗收下,我知道是时候离开,付了钱走回客栈,在这时候看到客栈门外跪着许多人,那些人不断对着客栈膜拜着,我才好奇想问人,却听到人们交谈。 “据说治督教的教主在这呢?” “真的吗?我才想去稷国看看的。” “没错,刚刚有人看到教主在房内打坐。” 听到这,我心中一紧,赶忙推开其它人,冲入客栈内,客栈里边早就是人满为患,我费了番功夫才挤到我们房门口,只是已经有两名大汉挡在门边。 “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有胆子打扰教主。” “教主岂是你们这种人可以靠近的?”我想也不想的抬手,送给他们一人一根麻醉剂,他们颓然倒下,我在惊叫声中推开房门走入,跟着关上门。 才关好门内汐海已经扑在我身上,他惧怕的指着外边:“他们刚刚突然闯进来,问我是不是教主。”他压低声音说着 “乖,怎么回事?”我抱着他,要他安心。 “他们好像认出我们的车,问了客栈老板后就这样拍门进来。” “你怎么回答的。”我不停的拍着他的背,要他平静下来。 “我要他们滚出去,别打扰我清修。”说到这时,汐海突然咧嘴笑起,他还学的挺快的。 “噗,小汐海,你还学的真快,他们真听你的就这样出去吗?” “本来他们是不信的,不过,还好应宗哥你给的东西让他们不得不信。”汐海扬起一个方盒递给我,我看完后笑出来,没想到汐海竟然学会使用这个东西,那是一个小型仿声器,可以发出雷鸣的声响,看样子汐海就是拿这东西吓唬他们。 “我们不是也打算重振我们治督教吗?那就这样搞。”与其花时间重振教派,不如利用他们这些信徒。 “我好怕……”汐海整个人缩在我怀中,我拍拍他:“该上工了,怎样也不可以让这些信众失望。”我劝着他,他看了我一眼后松开手,径自走到行李边掏出教主服,开始穿戴起来。 在短短的八个月内的时间内,我与汐海所创的治督教已经名扬附近几个城镇,每天都有信众来拜访我们,我无法一个人应付这些信众,于是从信众中挑选出一些伶俐的孩子,开始训练他们当起小神官帮助我处理教务。 当汐海十七岁生日那天,他许下的愿望是要我把所有信鸽都放出,他不愿意我与揿再联络为了减轻他的担忧,我只得照做,只是我没告诉他,我藏起最后一封揿的来信,在信内他附上同心结,我仔细的抚摸着那个同心结把它贴身藏好,它还是回到我身边,只是我与辕盎再也不会见面。 当我们安逸于这种生活时,不久栖国边关告急,嵬国已经开始准备入侵栖国,栖国眼看就要陷入战火之中。 “应宗哥,我们该不该离开这里?”这天趁着信众都还没来到神殿,汐海问着我。 “嗯!再等一个月,我们总得把这里收拾收拾,然后去韬国。”我看着硕大的神殿,突然有了些不舍,要不是嵬国打来,恐怕我会在这里安身立命也不一定。 “去韬国?为什么?”汐海好奇的问着。 “我得去找个东西,汐海,你不想跟我去吗?”我扯扯他的脸问着,他对我吐吐舌头。 “应宗哥去哪,我就去哪。” “好,那我们就去韬国。” 在汐海的一声令下,不,应该说汐海在神殿说出:‘栖国非安土,吾,将迁移至韬。’这句话后,信众们便开始帮我们打理起搬家事宜,我跟汐海只要坐在那边指挥别人就好。 小神官们专门替我们整理东西,还有信众提供座车;更有人打算跟着我们走。这天我趁着汐海忙着整理他自己的东西,骑上卷云跑到不远的山上去晃晃,看着一片秋光,我忍不住感叹起来,我来到这也快要有三年了吧!那不就表示再过六年多我就可以回家? 记得刚来到这是春天,当时我遇到辕盎,他曾经救我过许多次……在亾国宫殿在栖国皇宫内、还有在我租下的院落里,他第一次把我搂在怀中,安抚着慌乱的我。 眯起眼睛,这阵子我天天都都想到他,我跟他其实隔了不远,只要他攻下栖国国都后,再南下,便可以遇上我。只是我已经随着众人逃亡韬国。 远方传来一声鹰唳,我抬手遮眼看去,看到的是夕阳正照着远方的河流,河流染上一片金黄,转头看到一抹小小的月牙正悄悄探出头。 ‘魂断,空梦随。除天边月,没人知。’蓦地着句话席上心,我瞪大眼睛,我答应过鹰瞚要告诉他冬韟下落的。 我勒马回头,在飞霞背圩牛以趺椿嵬怯胗ゲi的约定,我怎么会忘记栖国的三皇子頵钰呢?我怎么会忘记他?他救过我命的啊!城破他们焉得活?覆巢之下无完卵啊!我怎样也得把人给救出。 回到家中,顾不得理会其它人,我直冲进鸽笼旁,抓起一只鸽子便往书房跑去。汐海看到我这样子,也赶忙跟上,他看到我手上的鸽子后面色登时不善起来。 “这是鹰瞚的鸽子,我有要事与他联系。”我也不想多解释,只是要他替我把墨研好。 ‘夺天上月时机已到,四月初八日,栖国纷飞酒馆,勿忘。’我写完后,要汐海读过一次,他这才相信我的话,帮着我把信给折好,塞入皮囊中,跟着拿鸽子到外边去放飞。 “我到了韬国后,得回来一趟,我要去救人。”等鸽子飞远,我才开口。 汐海回过头默默看着我,然后开口:“答应我,你会回来。” 我缓缓点头,他走到我身边执起我手捂上他脸:“我昨夜做了个恶梦,梦到你被辕盎夺走,被他抱在怀中,任凭我怎么喊叫你都不肯回头看我一眼,你痴痴的与辕盎相望,彷佛只要你一转开视线,你们就再也没有相拥的机会。告诉我,无论怎样,你都会回到我身边。” 他抬起头盯着我看着,我点头:“我一定会回来。” 他听到这后,终于扬起一抹坚强的笑:“看样子,应宗哥不在的日子,我又得去清修——要是你真的回不来……记得在奈何桥边等我,只要知道你没法子遵守诺言后我一定去寻你,好好的问你怎么没把自个儿照顾好。”他眯起眼睛浅浅笑着,我却觉得比他哭还让我心痛,我把他抱在怀中,淡淡的叹气,我与他会这样纠缠一世吧! 是夜,我查了关于頵钰的资料,里边只说了他在城破之前竟然因为王府失火而死去,我窃笑着,天助我也,郇祎怎样也不会想到我会救人吧! 过不了几天鹰瞚便回信给我,纸条上简短的一个字‘好’。汐海问我为何鹰瞚不多问我一些事情,我告诉他:“你可知道身为嵬国将军的他,要是让栖国发现他有胆子出现在栖国国都,他会怎样?当然是死路一条。他能这么快就答应要跟我见面,当然是他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他只想要救出冬韟。” “应宗哥,冬韟是个怎样的人?” “呵呵!她啊!说实话,我佩服她;光是她答应辕盎的要求,抛下身为公主的身份,跟着把自己送到栖国国君身旁去迷惑国君,这点可没几个公主能做到。” “冬韟是公主?”经过汐海这么一说,我才知道我并没有把全部的事实告诉过他。 “冬韟可是嵬国公主……” “她不是有鹰瞚这个未婚夫了吗?辕盎为什么要派她去?”汐海惊呼着,在他眼中我读出他对辕盎的不谅解。 “辕盎密谋夺取天下已久,你以为他真的是光明正大的去打其它国家吗?当然是派出许多间谍与密探流窜在各国间。”我闲适喝了口茶,然后吐出:“汐海,这是凉的。” “啊!我忘了换茶。”他赶忙端着茶跑出我房间,我则是待在房间内等着他回来。 喝完这茶后我跟汐海走出房间,看着几乎已经整理干净的院落,忍不住一起叹起气来。 “真可惜,这里我已经住惯了啊!”我抱怨着,我好不容易睡惯这里的床耶! “没错,好不容易适应这里,又得离开——”汐海则是看着天空,跟着又是一阵叹气:“那些小神官天天都想窜到后院来看我,真烦,应宗哥你可得管管他们。” “唉!他们还小,没法子,任谁都想看看你的真面目,哎哎!再过两天就要启程,我们一路上有得受,想想要穿上那套衣服长达半个月,想到就累。 “噗……谁叫应宗哥要玩这游戏,认命吧!”汐海噗嗤一声笑出,拍拍我的肩膀算是安慰安慰我。 我们花了一半个月才把整个家给搬到韬国,一到韬国后我告诉信众们教主得再度清修而我得照顾教主,所以要小神官每天把食物放在后院口,让我取用,至于教主,他当然是不食人间烟火…… 实际上是汐海穿上我的衣服,打扮成我的模样,好瞒过所有人。 我骑上卷云连赶了五天才回到栖国,这时栖国对边境的看管已经严峻许多,不过三皇子頵钰送给我的环佩还是有用,环佩让我通过一关又一关,直到回到栖国国都。 才把卷云给安置在纷飞酒馆里,我便马上换了模样,我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小叫化子,然后一颠一跛的走到頵钰府上,别开玩笑,我在这栖国还是钦犯,我可不想被栖国国君抓去砍头。 走到頵钰府上,我抬头却看到原本放置在他府上的金匾已经换上木匾,我愣愣看着,我待在栖国的这段时间里从旁人口中得知,頵钰早是栖国国君认定的太子,所以他的一切器物都是比照着太子府来办的,他府上的匾额是金子打造,而今怎么会换成木匾? “呿呿,别来这里捣乱。”我才在门口站了一下,便有人出来驱赶,我看了他一眼后认出他来。 “王福,三皇子在吗?我想见他。” 他怔在那好一会,我赶紧把坏环佩递出。 “危……他妈的,你滚去北边去吧!这个死叫化子有胆子说要进王府,不要命了是不?”王福用力推了我一下,把环佩与一小铁牌塞入我袖中,跟着使眼色要我快走。 我赶紧离开頵钰府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走到一条小巷理我才掏出那块铁牌,仔细看了看后才知道是北筑馆的通行令,怎么頵钰会在那? 北筑馆虽然说是頵钰的产业,但却是冷僻无比,它位于国都北方的小山上,终年都不会有人去那的。 不管怎样,既然王福告诉我他在那,我就得去一趟。 当我到了北筑馆时已经是酉时,秋日天黑的快,北筑馆早点起点点星火,我走到门口敲敲门。 “谁?王福吗?” 任凭我怎么猜,也没想到竟然会听到頵钰的声音,大门‘咿呀’一声打开,頵钰他眉头深锁的把门开启。 “怎么回事?”我颤声问着,他一开始没认出我,但,我才开口他马上把我抱个满怀。 “显……”他紧紧抱住我,一点也不在意我故意涂在身上那熏死人的臭味。 “怎么你会一个人在这?”我的脑袋里边一团混乱,怎样也没想到他会变成这样。 “你瘦了——辕盎——你——我要杀了你——我本以为他会好生待你——”他眼中燃起怒火,我不解的看着他。 “頵钰,倒底出了什么事?” “先进来吧!外边风大。”他解下外袍披上我身。 “等下等下,我又脏又臭,别弄脏这件衣服。”我七手八脚的想把外袍脱下,却被他紧紧按住:“披着,风大。” 不容许我脱下外袍,他几乎是把我搂在怀中,然后把我带进北筑馆里。 大厅里只有几张竹椅和一张桌子,他把我按在一个椅子里,然后端来杯热茶。 “先喝点热茶,怎会来到这?”他温言的问着。 “来找你啊!”我开门见山说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喜悦:“来找我?呵呵!你饿了吗?我去弄热晚膳。” “頵钰——” “别问了,你安心待在这吧!这里除了我就没有别人。”他按住我的口,不要我多言,跟着喜孜孜的走到外边。 我则是跟在他身后走到厨房,看到他亲自动手,我眼眶一热,抢过他手上的柴火。 “你是不是被你爹放逐在这?”我问着他。 “没有,我只是想要一个人……”他手足无措起来,我眼泪这下可流出来。 “我害惨了你对不对?” “没的事,我早对那一切都厌倦,我早想离开。”他拼命的解释着,我抱着他开始大哭。 “你应该把我交给你父皇的,你可是皇子,你……”话没说完,我已经被他吻住。 “我只求与你聚首一世,别无他求,今日既然见到你,我不可能会再松手。”他说完后抢过柴火,开始热起菜来。 “頵钰,你别误会……我是来找你离开栖国的。”我按着唇,惨了,刚刚不该抱他的,我忘记这家伙曾经对我有企图过。 他转过头来看着我,我登时双面通红:“我只把你当朋友,只是朋友。” 他背影一僵,继续着热菜的动作。 “頵钰,那个嵬国就要打来了,你……” “你是辕盎请来的说客吗?要我临阵倒戈?投降?”他声音冷下,我这才发现我自己蠢到极点。 “辕盎根本不知道我在哪,我是想要你跟我回去——”才说完,我的手已经被他扯住:“辕盎不知道你在这?” “当然,我才没傻到跟他回去。”我沾沾自喜说着,頵钰扬起眉头。 “你从他身旁逃走??” “呵呵!是啊!我现在在韬国住下,頵钰,跟我回去好不好?我在那边混的不错,你……” “你——你跟辕盎不是情人吗?”他脸上那震惊的模样,让我当场笑出来:“你怎么会相信他说的?頵钰,那只是他的编造之词。” “你真与他……什么也没有?” “真的,一出栖国他就放我走了,我跟他只是相互利用。”我想让頵钰安心,不想让他在为了我伤神。 頯钰却是张大眼睛,死死抓住我不放,我尴尬的笑着,我怎么有胆子说我是偷跑呢? “你跟他一起骗我?”頵钰死扣住我肩膀,发着寒光的眼眸让我忍不住瑟缩了下。 “也不算……”我低下头,久久不敢抬头看他。 “你当真不爱他吗?”頵钰声音里有了狂喜,我凝住呼吸不肯给他答案,我不想再骗他。 他的手渐渐没了力气,缓缓垂下:“……菜热了,你将就吃些。”他落寞的语气让我更抬不起头。 “頵钰,跟我走吧!城破国灭,你将何处藏身?”我劝着他。 “国灭之日,将是我战死之时,我不能临阵脱逃,危显,你可知你已经了却我一个心愿?” 他扳起我的脸温和的说着,我心中一惊:“什么心愿?”只有将死之人才会说这种话啊!頵钰,你…… “再见你一次,再见你一次就好。”他呢喃着,把我紧紧抱住,我则是安静待在他怀中,他真是个好人,他懂得怎么去爱人,要是我也能爱他那该有多好,只是我不可能爱上他。 过了不久頵钰便放开我,他把菜从蒸笼里拿出,我看着粗劣的餐点,眼眶中都是热泪,他……为了我付出多少?而我却怎么也不能回报。 “对不起,住在这,就只有这么点东西。”他歉然说着,我赶紧拉住他:“已经够了,这样很好。”原本一个锦衣玉食的人现在因我落到如此下场,我怎么忍心苛责? 吃完饭后,頵钰便带我到四下绕绕,北筑馆正如其名,种满了青竹,晚风一吹竹叶摩擦后发出沙沙声响,怎样听怎样凄凉。 “这里挺清静,危显,你是我搬来这的第一个客人呢!”他郁郁笑着,我多想替他揉去纠结的眉,只是我这样做只会让他期待,我不能让他有妄想。 “第一个客人?你这不会没客房吧!” 他没有多言,拉着我回到大厅里,然后从一旁的木柜拿出几壶酒:“我知道你什么不爱,就好酒,来,我们喝一杯。”他把酒塞拔开,瞬间清香洋溢出来,是我爱喝的梅花酿,他的身影突然模糊起来。 我只与他说过一次,我什么酒都爱,但论到真正喜欢的却只有梅花酿,此酒酿造不易,要酿这酒可得在大雪天把梅花给收齐,拍去雪花阴干后才能酿酒,大冷天的有谁会去摘花呢? “頵钰,你还真知道我脾胃,这下不叼扰你一下,太说不过去。”我眼中噙着泪花,拿起他倒出的一杯酒扬头喝下。 “喝慢点,冷酒伤身,我去温温。”他才想踏出门,却被我拉下。 “頵钰,你为我做太多,我……” “我不是说过,为了你,值得;来者是客,今天我们不醉不归。”他笑着把我推回大厅内,跟着走离。 过不久,他拿着烫酒的器具走入厅内,他脸上挂着个温和的笑,满足的替我温着酒,我坐在他身旁把每杯酒喝下,就算会违背他的心愿,我也要把他救下,我暗自下决定,他不能死,他要是死了我会后悔一生一世。 喝到最后,我竟然意外醉倒,我倒在桌面上,痴痴凝望着頵钰,他则是淡淡叹气,把我架起后带进他房间里,我看着他替我脱去外衣,跟着把被缛掖好。 “睡吧!”说完后,他便退出房间,从窗棂间我看到他那孤单的影子,他自斟自酌,我眼皮渐重,缓缓入眠。 再醒来已经日上三竿,我走出房间却看到頵钰早就起身,他端着白粥走进大厅,桌子上摆满了菜。 “你总算醒了,这粥我可不知热了几次。”他半开玩笑的说着。 “呵呵,我在哪都睡不好,没想到在你这,反而睡的挺好。”我真诚的说着。 “是吗?那这间宅子就赠你吧!”他这句话让我愣住。 “发生什么事?” “我的大哥与小弟都在战场上战死,父皇招我回去见他,这是我最后一天待在这,我看以后也回不来,你既然喜欢,就送你。”他轻松的说这话,我却是瞪大眼。 他的兄弟都已经战死,天啊!那他父亲到现在才想到他…… “頵钰,跟我走。”我拉着他说着。 “呵呵!我是栖国三皇子,得负起看守皇城这责任。”他笑着拒绝。 “我不要看到你死。”我几乎是吼起来,他却是推开我。 “我要王福来这,他大概等下就会到,你可得听他的,他自会带你离开这里,战火就要烧来,你快点离开这是非之地。”他温和笑着,然后递给我一碗粥。 我知道他下了决定就不会更改,突然我想到了鹰瞚,对!何不找鹰瞚帮忙?? 等我用完餐点,頵钰已经换上一套朝服,头上顶着金冠,脚下踏着的是云缕靴,整个人看起来精悍不已,深刻的五官这时全都亮起,完全不似昨日般憔悴。 “頵钰,你可得小心。” “放心,蝼蚁尚知爱惜生命,更况是我;你这番离开,我们恐怕是再也不会相见,现下我也没什么好赠与你的,我身边就剩下这个古琴,这可是上好的梧桐木所制成,你就带去吧!”他把包好的古琴交与我,我默默接下。 “我身边只有这个东西,这是我从小带到大的平安符,你要是不嫌弃。”我把装了追踪器的平安符交给他。 这东西根本没什么价值,但頵钰却是兴喜接下。看的我是心痛不已,頵钰啊!你不该恋上我,我不该让你爱上,我能做的只有把你救离这国家。 不久,王福便到了,他恭敬的对着頵钰行着大礼,頵钰拍拍他:“你等下带着危公子离开吧!这是你的卖身契,你……从今日起再也不是我桁王府的奴才,你可以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三王爷,小的……”王福完全乱了手脚,他期期艾艾的开口。 “王福,我不曾求过你任何事,现在我有一事相求。”頵钰却是阻断他的话。 “王爷——小人——” “我要你好好替我照顾危显,照顾他回到韬国就好,可以吗?”他竟然弯下身去把王福拉起,王福胆怯的看着他:“主子,小的不要离开你。” “王福,你还有家人啊!不走,你要家人陷入战火吗?带着你的家人逃吧!”頵钰走出大厅,牵过一匹他早准备好的马,登上。 “頵钰,你要把那平安符给收好,我才会放心。” “我会,显,来生再见。”頵钰只抛下这句话后,便策马奔去,留下我跟那个王福。 王福兀自趴在地上不肯起来,从地上那滩湿,我看要他起来还有的等哩!我忍不住踢了他一脚,现在可是分秒必争,哪有空让他在那边临表涕泣,不知所云哩! “王福,你想不想救你主子?”这句话果然让他抬头。 “怎么救?”他脸上挂了个狂喜的笑,让我更欣赏他。 “哼!本山人自有妙计,你给我听着,现在你要做的是准备快马,我会找人把你家主子给带来这,等他一到,你带着他到嵬国去找我的朋友,他一定会收留你家主子。”我阴阴笑着,有了追踪器跟鹰瞚,我还有什么怕的? “休想,我才不干。”等我把计划跟那鹰瞚提到,鹰瞚断然拒绝,他圆睁着大眼,大有一副我找死的模样,还好我们要的是包厢,要是在大厅,我看我们现在四周都是卫兵了。 “你……这人怎么不帮帮忙?” “他现在可是敌国的皇子,你还要我救他?”鹰瞚才不理我,他自顾自的喝酒。 “因为他是我朋友。” “我呸!我看你跟这儿的所有人都可以作朋友,难不成我得全救吗?要我救人,没门。”他夹起卤猪耳塞入口中,看他那个张口大嚼的模样,我只得另想他法。 “你不是老想找辕盎晦气?这是个机会。” “我可不想拿我人头开玩笑,雍王说过,他一定得死,嘿嘿~这还是拜你所赐,雍王恼他跟你示过爱。”鹰瞚拍拍我,继续吃着东西。 “你是饿多久了?别一直吃好不好?”我哀求起来,他突然笑起来:“这样才是求人的样子,呵呵呵呵!” 我登时哑口无言,鹰瞚仰天大笑。 “拜托鹰瞚帮帮我这忙,拜托拜托。”我扯着鹰瞚的衣袖,哀求着他。 “唉!要是雍王看到你求我的模样,不把我给剐了才怪,那个三皇子到底是什么人物,你们两个一个要救人,一个要杀人,可得把话讲清楚,人杀了可回不来。”他仰头又喝下一杯酒。 “鹰瞚,算我求你,救他一命,他可是有救过辕盎过啊!” “你以为雍王为什么要我一刀杀了他?要给他给痛快,呵呵!想我们打到亾国那啊!可是把所有的皇亲国戚整过一回。”鹰瞚轻轻的说着,我眼眶中的眼泪这时候掉出:“我知道落难凤凰不如鸡,但,他总是救过我命的人,但求鹰瞚帮我一次,我一定会……” “我有说不帮吗?救人我做不到,不过救个落难凤凰,我倒是愿意。”鹰瞚又喝下一杯酒,他双眼冒出火光:“他要冬韟去侍奉那栖国国君,他怎么能这样对他堂妹?冬韟可是他皇叔的女儿;他对我也没安过好心,你以为我为什么能在这里陪你喝酒?他削了我兵权,要我带兵补粮,大概是怕我看到冬韟的尸首会带兵造反吧!哈哈,我只求救出冬韟,然后带着她远走高飞,从此不过问这一切。” 我默默的看着鹰瞚一杯接着一杯喝酒,心中一阵酸处。 ‘沧海笑,滔滔两岸潮。淘尽随浪几天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江山笑,烟雨遥,淘浪淘尽红尘俗世几多潮。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沧海笑,滔滔两岸潮。淘尽随浪几天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江山笑,烟雨遥。淘浪淘尽红尘俗世几多潮。苍生笑,不再寂寥,豪情原在痴痴笑笑。’突然这首歌浮在心头,英雄本是孤寂,辕盎这样做只是让他更加孤单罢了,他何苦这样? “我一定会帮你救出冬韟,然后把一切责任都担下。”我坚定的说着,鹰瞚看了我一眼:“就算他会杀了你,你也要帮?” “就算他杀了我,我也要帮你跟冬韟——” 鹰瞚听到这,豪迈的笑着:“好,鹰瞚交定你这个朋友。”他拍拍掌,唤来小二:“拿两坛酒来,今天我们两个就拜了把子,我是兄你是弟,只要你有危难,当兄弟的我一定来救你。” “好,日后大哥若有需要小弟之处,小弟必当两肋插刀为兄弟你助阵。”我也允诺了,鹰瞚乐的大笑。 小二很快的把酒送上,我们执起酒坛拍开封泥,相互一碰,开心畅饮起来。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我这时大吼着,鹰瞚听到后又是一阵大笑:“是啊!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哈哈哈,宗弟果然才气过人。” “非也,这是小弟国内流传的一首诗,诗人也好酒,呵呵!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鹰兄,来,干” 喝完酒后,鹰瞚眯起眼睛开始听我讲述着该怎么把頵钰带离,我一一告诉他该怎么做,他则是对我能够弄昏頵钰有些质疑。 “他应该没这样好弄昏吧?” “这点大哥就别怀疑小弟的能力,我可是有准备好东西来的。”我不疾不徐的说着,鹰瞚斜睨我一眼:“我得睡上一场才有体力,宗弟,你也歇息一下吧!今日可不行动手,你兄弟我喝太多了。” 我赶紧领着他走到我房间里,他倒头就睡,我则是拿出那古琴,耳边响起王福告诉我的话:“这古琴是三王爷的母妃留给他,三王爷母妃死的早,只留下这个古琴给他,我听过三王爷说过,他要把这琴送给他的知心人,危公子,我只求你别伤了三王爷的心。”我再度把古琴包好,跟着叹气,我已经伤了他的心了,頵钰,你赠我此琴,我却得还给你,唉! 看到睡到打呼鹰瞚,我忍不住笑了,干脆也倒在他身旁睡下,梦中,看到辕盎他孤独的坐在宝座上,在他身旁没有揿也没有椋,更别说是鹰瞚,只有一个又一个戴着面具身上穿着朝服的大臣,不停对他跪拜着,他冷着一张脸,厌烦的看着所有人,看到这,心中竟然一痛,然后惊醒。 醒来后鹰瞚还在睡,我看了下天色,还算早,据说嵬国驻兵只离这里不过七十里……我咬咬牙,去探一趟好了。 骑着卷云溜出城门,卷云似乎知道我的心意,才出城门便开始狂奔,奔了好一会,果然发现一些兵车,栖国现在仅存的兵将与嵬国大军只隔着一条湮河相望,我跑上山坡后,果然看到两军对峙的情况。 栖国仗势着烟河宽广,后边的人民竟然不急着逃走,还在安逸过着活,我忍不住叹气,要卷云走到河边,我积极的找寻地点过河,果然不久给我找到个没驻兵的地方,我赶忙要卷云离开,然后脱下衣服,把衣服顶在头顶,涉水而过。 穿回衣服后,天已经开始发黑,我趁着这个昏暗不明的时刻悄悄摸进辕盎军中,打昏一名小兵后换上他的衣服,走到主帐旁。 “你们这群蠢货,要你们找人,你们给我找了什么来?一堆姓危的,偏偏个个不是我要的人,我养你们何用?”辕盎的吼声传出帐棚外,跟着一群灰头土脸的家伙奔出,我差点没笑出来,我要是这么简单给你找到,我还用混吗? “主子,您也别气,那个危显应该很平安,探子不是有说吗?稷国本来要抓那个救你的剑客,偏偏被他耍了一顿。”椋的声音传出,有着那么一丝沮丧,跟着是收拾东西的声响。 “养了群蠢货,知道稷国在抓人也不知道通报,你确定他逃过了?”语末带了那么点无奈。 “没错,我手底下的人说过,他大大方方的弄倒那些兵卒,然后从容离开。”椋继续说着,辕盎重重哼了口气。 “那个该死的笨蛋最好给我平安无事。”听到他又骂了一句,我是笨蛋?你完了你。 “主子,您要救冬韟公主吗?”这时揿插话进来。 “不救,怎么救?我早告诉过她,要是有办法,自己逃出来,没办法,我也莫可奈何。”辕盎又嚷了起来。 “可,冬韟公主是鹰瞚将军——” “你以为我这次为什么要他去守粮仓?哼!我不想他坏我大事。”我心中一凛,鹰瞚说对了。 “主子,探子都把找到危公子当成第一要务,只是主子,那个危显不是说他的情人是冔国马丞相的第三个儿子吗?我派人去查,那个小鬼今年才十三不到,根本不可能……”椋把话题给劫走,他似乎要转移辕盎对冬韟的注意力。 “他怎么可能告诉我他情人的名字,他就不能对我坦白点吗?”他除了无奈就是无奈,我则是掩着嘴偷笑起来。 “主子,您抓到他后要怎么处置?”揿还是不死心,想问出他会怎么待我。 “……”我听到这赶紧打起精神,竖起耳朵听着,辕盎则是什么都不说,不停叹气。 “主子,我看先喂他吃软筋散,让他怎样也动不了,然后在他脚上套上脚镣,绑回皇宫内,把他锁进曜霄殿,您就可以对他为所欲为……”椋一开口就没好话,而辕盎竟然也低声笑着,似乎非常满意他的想法。 “主子,万万不可,这样他会恨你一世。”揿大惊,赶紧要辕盎打消这念头。 “只是让他吃下软筋散,等药效一退,他就会平安无事,揿,你就别烦恼啦!主子,小得还有一药相赠,保证危公子用后绝对会让您满意。”听到这我登时心头火起,好你个椋,你给我走着瞧, “主子,依你看,危显会不会来救栖国三皇子?,要是危公子到来您何不趁这机会……” “依照危显的个性,他是会来,派去潜伏在王府里的人怎么说?” “前几天有个叫化子来闹事,可惜我们的人还没靠近,那个叫化子便被王福给撵走。”我心下一惊,没想到辕盎已经有了防备。 “有没有派人跟上?” “跟了一段后,探子便被甩掉,后来再也没见到他出现。”我心中暗暗替自己庆幸起来,要不是当时我被一间酒家给吸引住,我看我可就惨了。 “怎么不去北筑馆探探?” “主子,您也知道,您的命令是守着王府,一旦那三皇子回来,马上通报您,探子怎敢离开太久?” “那家伙真的完全待在北筑馆内,都没有反抗?” “是啊!据说一领到他父皇的旨意后,他马上搬过去那,呵呵,主子,没想到冬韟娘娘竟然可以成功的说服那个老头。” “谁要他有胆子当众对危显示爱,我要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这句话辕盎说的绝狠。 我忍不住悄悄叹起气,辕盎难道要把所有跟我有过接触的人都杀了吗?要是让他知道汐海曾经吻过我,那汐海会如何? 这时想到冬韟与鹰瞚,又想到頵钰,心中对辕盎的不满开始涌出,跟着听到一句话,让我整个人爆发了。 “主子,那个稷国六公主似乎怀孕——”沉寂许久的揿这时又开口。 “老子才碰她一次,哪来的胎?吩咐下去,堕下这个孩子,我可不想到时后有人替她乞命,说什么她是我孩子的娘,饶她一命,留下她只会给我找麻烦……”辕盎大吼一声,登时我心中一片凉,他怎可这样对待那个公主? 我决定要给他个教训,让他知道厉害,看了看四周,嗯!天干物燥,嘿嘿嘿嘿嘿…… 跟着又不知到谁惹火辕盎,辕盎他又大骂了一堆人,我则是装出巡逻的模样,在附近绕啊绕的,边想着该什么时候放火好。 过了不久天色全暗下,我趁着夜色躲进草丛中,等着机会来临。 到了莫约亥时,军队里开始交班,我趁着这时候跟着人群走到辕盎营帐旁,然后把刚偷到手的灯油淋在辕盎营帐上头,然后跟着旁边有着相同徽号的人走着,趁大家不注意我时,我抛出个定时点燃装置,再过十五分钟辕盎你就等着变成烧猪吧! 才抛出点火装置没多久,辕盎突然揭开帐帷走出。 “你们跟着我走。”他点了我跟我旁边的一群人,我心中暗自叫糟,没想到他竟然会突然出来。但现在我可是他的小兵,只得乖乖跟着他往马厩走去。 走到马厩后,他弩起嘴吹声哨,焰綮便带着一匹小马出现在栅栏旁。他眼神刹时变的温和,他轻轻抚摸着那匹小马,小马也依偎着他,撒着娇。 “去把苹果拿来。”他指指我,要我把不远处的苹果拿给他,我赶忙把苹果递出,然后低头退开。 “星,乖,唉!真不知道那家伙会怎么帮你取名,先喊你星吧!也许他会喜欢这名。”辕盎低声说着,我到没想到他也有这样一面。 “嘶。”焰綮这时也靠近辕盎,他突然笑出来,把苹果递给焰綮,呃!好久没看到他笑了,看到后还真是有点怀念,这时一旁的人推了推我,我才发现我在不知不觉间抬起头盯着他看。 赶紧低下头,这时,远方突然冒出火光,辕盎整个人跳起,跟着朝大营方向跑去,我跟旁人赶紧跟上。 大营已经乱成一团,揿与椋忙着指挥人灭火,辕盎这时顾不得所有人的拦阻,竟然冲入大帐内,我看到后心中一紧,这蠢蛋想做什么? 揿看到这样也跟着闯入,不一会辕盎捧着一个包袱冲出,揿则是紧紧跟在他身旁:“主子,您别——” “闭上嘴,我自有打算。”虽然如此他却紧抓着那包袱不放,我从露出的衣角认出那是我曾经穿过一次的衣服,这个蠢货—— “主子,看样子有奸细。” “点燃篝火,搜。”辕盎一声令下,这下整个军营里的人开始躁动起来,个个刀出鞘跟着原本没有点着的油灯全都被点燃,我则是悄悄走到黝黑的河边,潜入水里游向对岸,等对面的嵬军发现我时,我已经站在对岸对着他们做鬼脸。 “告诉辕盎,他永远抓不到我,咧!!!!”我才说完这些话,却没想到辕盎竟然会在这时候站在对边,他脸上除了惊愕还是惊愕。 “危显,你在那边做什么?” “打算去跟某人共生死啊!辕盎,我得走了,下次见。”我吹响芦笛唤来卷云,瞬间跳上马。 回头看到嵬军里有人正打算弯弓搭箭,我回头对辕盎一笑。 “不可放箭,给我住手。”辕盎大喝着,这时栖军也骚动起来,我早一溜烟的跑了。 回到栖国国都,已经接近深夜,我才进入房间鹰瞚早等在那边,他脸上挂着个怪笑,然后拍拍我:“宗弟有胆识,哈哈哈哈。” 我脸上一红,他怎么会知道我去夜探辕盎。鹰瞚从行李边掏出一套衣物递给我。 “我醒来后看不到你,用脚指头猜都猜的着,你去看看雍王吧!怎样?” “我放了火,烧了他帐子。” “噗~哈哈哈哈哈,他脸色铁定发了青,他看来怎样?” “还不错吧!鹰兄,我看我们得提前动手,辕盎似乎打算……” “你都去闹了他的营,我们能不提早动手吗?”鹰瞚无奈的拿出夜行装,然后也把另一套拿给我。 当我们抵达到頵钰府上时,已经几乎是丑时末寅时初,四周早是一片寂静,鹰瞚跟我悄悄潜入頵钰的卧房里,没想到他竟然不在,鹰瞚探出手去触触凌乱的被缛后,拉下面罩:“冷的,他还会去哪?” “天晓得,我又不是他肚里的回虫。”我悠闲的掏出追踪器,打开等热机。 “你还不快想办法。”鹰瞚双眉一蹙,似乎想要把我给一刀砍死。 “在湖边?怪了,这么冷他去那做啥?”没想追踪器的讯号会从湖边那发出,我带着鹰瞝跟着讯号跑到湖边。 一到湖边,鹰瞚拉住我,往凉亭一指,頵钰正坐在凉亭里,在他面前的是几壶酒,他默默斟着酒,只要杯空他便往里边再注酒,我这时再也忍不住,走到他面前。 “你不是说冷酒伤身吗?要喝酒也没找我,真是。”我拿起他饮过的酒杯,一口饮下,跟着抹嘴把酒杯丢出。 “你怎么会回来?我不是要王福送你走?”他完全是怔在椅子上,完全没想到可以在这时候看到我。 “呵呵!我还不想走,想再跟你喝一杯。”我把一壶酒都喝干后,拿起桌上的最后一壶酒打开后放到唇边才想喝,却被抢下。 “这壶是我的,你不可以喝。”他脸上挂着个悲戚的笑,我怔住然后脸色大变:“你爹赐你毒酒对不对?” 他喟然叹气:“显,你的聪明才智让我佩服,只是为何你却看不清我对你的感情?” “为什么要毒死你?”我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痴痴看着他,他怎么能这般平静的面对他爹要他死的事实? “冬韟进馋言,说我要僭位。”他说出这话后,不仅我怔住连鹰瞚都愣在那,没想到冬韟竟然会说出頵钰要发动叛变。 “冬韟不可能害死任何人。”鹰瞚喊出这句话,頵钰回头看到竟然有人与我同行,他更惊讶:“你是何人?” “他是冬韟未婚夫,冬韟要国君毒死你?”我抢着回答着,我怎样也不敢相信冬韟会这样做。 “毒酒在子时送到我府上的,呵呵!我却怎样也提不起勇气喝它。” “那就别喝,我呸!为了这个鸟国送死真不值得。”我恨恨吐口唾沫在地上。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頵钰在瞬间拔开酒塞,跟着酒壶一倾。 但酒还没沾唇,鹰瞚已经把酒壶拍碎掩住頵钰的嘴。 “宗弟,你还不动手。”这句话让我醒来,我飞快把准备好的麻醉剂打入頵钰体内,他拼命的挣扎着想要从鹰瞚手中挣脱。 还好不到三十秒,麻醉已经发挥效果,他颓然倒在鹰瞚怀里,鹰瞚一把扛起他:“现在怎么办?” “放火烧府,让大家以为他死了。”我转身奔回頵钰府上,然后开始把灯油淋上家具,然后抛出个定时装置,设定起火时间是一个小时后,等下这边就会一片火海。 “冬韟她……”等了许久鹰瞚才开口。 “唉!你自己问她吧!她恐怕也是身不由己,唉!我见过她许多回,她总是痴痴看着远方,她也不愿来到这,更不愿害人。”我没有直指出是谁让冬韟变成这样的,鹰瞚背着頵钰一直叹气。 我们回到酒馆后不久,街上便传出三皇子被皇帝夜赐毒酒,然后三皇子府上燃起大火,没有任何人去救火,满街上的人只是望着頵钰府上不住掉泪,我与鹰瞚两人又喝了许多酒,看着烟雾弥漫整个栖国国都,望着躺在床上昏睡的頵钰,我忍不住可怜起他来,他从今日起已经算是死亡,我将会把他送到嵬国,他醒来后会不会恨我? 傍晚时分,鹰瞚把买好的棺材与寿衣都弄进房内,我换上寿衣后躺进棺材内。 “真的不会闷死你?” “闷不死的,放心吧!”我潇洒挥挥手,鹰瞚便把棺盖给盖上,过了不久棺材便开始移动,我躺在棺材里边,在我身下躺着的正是頵钰,被我麻醉的他还在熟睡,我张着眼睛默默听着他那浅浅的吸气声,我们这样算的上死在一块了吧!忍不住笑出来,我跟那个蠢蛋辕盎说过,我要頵钰共生死,我可真做到了。 这时棺材停止前进,我赶忙咬破塞在嘴里的血浆,棺盖果然被守门的士兵给打开了。 “怎么嘴角有血?” “他是我弟弟,他被柴郎官看上,可他抵死不从到最后嚼了舌头,官爷,我求您了,我好不容易才把他的尸首带出,想给他找块安静地方下葬,就让我们出去吧!”鹰瞚的这番话可是博得那名守军的恻隐之心。 “真没想到你竟然有这般好样貌的弟弟,好了,去吧!人死不能复生,你也就看开点。”鹰瞚连忙称是,然后关上棺盖,车子又再度往前进了许久。 棺盖再度被打开时,我竟然看到揿,他焦急的抓起我察看着。 “姓危的,你给我张眼,姓危的。”说到激动处他还没忘了赏我两巴掌。 “他妈的很痛耶!”我唉叫起来,揿看到我开口,整个人软摊在车子内。 “我真以为你死了,你昨天说了那些话后,主子赶忙要我们去救你,你可知主子命冬韟公主——”他说到这时看了看鹰瞚,鹰瞚哼了口气,转过头爬了出去,拉着马继续前行。 “别说了,我跟鹰瞚都知道他要冬韟做了什么,揿,你愿不愿意帮我个忙?”我爬出棺材外问着他。 “什么忙?”他迟疑了,我则是把朵朵的纸莲花拨开,让頵钰露出脸来。 揿看到頵钰后先是到吸口气然后脸上竟然会出现欣喜之色,不过很快的被漠然取代,他伸出手把頵钰抱出棺材。 “要救他吗?”他替頵钰把落下的发撩回耳后。 “把他藏到你家去,我实在没法子带着他离开;我怕他会想不开。” “这……好,等下我便修书一封,让你带着,我的管家很可靠。”他一脚便把棺材踢出车子,我看到棺材在地上连番三滚,什么东西都给洒了出来。 “揿!!那里边有我的行李,你他妈的给我记住。”我怒吼着,鹰瞚回头看到开了个大洞的车厢,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等到我们把行李都给收好,然后到了北筑馆时已经快要亥时,王福早等的不耐烦。 “怎么这么久?” “你家主子拗啊!你可知他差点要饮下毒酒。”我继续抱怨着,我都快累死了,身上还穿着寿衣耶! 不知为何,当我说到頵钰要喝下毒酒时,揿脸色竟然灰败起来。 “那……” “有我在,怕什么,他没喝下,现在已经睡着,大概要三到四天才会醒。”我自负的说着,而鹰瞚则是一掌打下:“去换衣服,穿这衣服走在路上,谁都以为死尸复活。” “揿,我给你传了信息怎么你这么久才到?”鹰瞚跟着骂起揿来。 “我……我去了趟他府上,想去探探情况。” “蠢,有我在,你还怕什么?唉!你快点去写信吧!宗弟,我们继续喝酒。”鹰瞚一把拉过頵钰,然后另一手拉过我就是往厅里闯,根本不管王福在后边叫喊。 等我换回平日衣物,回到大厅,他已经把梅花酿给开了。 “呸!这什么鬼酒,一点酒味也没。”才沾唇,他便哇哇叫着,我忍不住翻白眼。 “这是要热过才可以喝,鹰兄,你也太急切。”我从橱子里翻出頵钰的烫酒工具,开始烫起酒来。 烫好的梅花酿喷香,鹰瞚喝了几口后终于不得不佩服起来:“这酒味道不赖,只是得小口小口喝。” “还不好酿哩!”我开始述说起怎么酿造这酒,鹰瞚边听边咋舌:“啥?大雪天出去摘花,这不是要命?只有这等蠢货才会这般待你,他啊!成不了大器,敌不过雍王。”鹰瞚说完后,把最后一口酒给灌下。 我这时看到外边立着的揿,他默默站在门边看着我们,鹰瞚也瞅着他。 “等他醒后告诉他,这小子还等着他酿酒,知道吗?”鹰瞚冷冷说着,跟着拉着我便往房间走去:“我们睡觉,睡觉。” 我想抗议,却被鹰瞚掩住口:“揿那家伙正在伤心,唉!你不懂他的难处,他的苦、他的痛。”鹰瞚这番话让我一震,揿到底怎么了? 我想问鹰瞚,但鹰瞚根本不搭理我,他把我丢上床后便躺在我身旁开始打起呼来,我想绕下床却是发现,他根本是故意把我挡在里边,根本不让我出来找揿。 折腾了一晚,我才刚睡着不久,又被鹰瞚摇醒。 “起来,起来,王福要带頵钰去嵬国,你快起来送送他。” “噢……”我努力张开眼睛,鹰瞚叹着气,替我擦擦脸,拉着我走到外边。 揿他早站在门外,他默默看着王福,王福则是坐在车辕上等着我,在车厢里边不只有頵钰,还有王福那一家子。 “危公子,我这就送王爷去吉公子家,您要是有空就来探探他吧!”王福欠欠身,跟着扯起马缰一挥,马车车轮开始转起。 “王福,你主子醒后要是还是想死,你告诉他,我还想跟他多喝几杯,知道吗?”我不忘吩咐着王福,王福则是拼命点头。 揿没有多说话,只是当我与鹰瞚都走回大厅时,他还在望着远方那台马车,这下就鹰瞚不点明我都猜到,没想到揿这家伙竟然会看上頵钰。 “揿有偷传过信息给那三皇子,要他待在这个北筑馆别出来,否则会有杀身之祸。”一大早鹰瞚又把手给伸向酒壶,却被我给劫下。 “不可以,这是梅花酿剩下的最后几坛,被你喝了我喝什么去,你下次来韬国我家作客,我再请你喝个够,来个猴儿酒怎样,够劲好味。”我把那几坛酒都给护在身后,鹰瞚扬起一道眉:“你没听过今朝有酒今朝醉吗?” “别闹了,我们不是约今天要进宫去见冬韟?”这句话一出,鹰瞚总算退开。 “嗟!小气。”他不满的抱怨着,我则是拍拍他:“来韬国,我请你。” 揿走入大厅后,鹰瞚递给他一杯黄酒:“喝吧!” “……鹰瞚,你整天除了喝酒还有什么是想做的?”揿翻翻白眼,接过酒跟着把酒给倒到厅内的一丛花草里。 “娶老婆,把冬韟给娶回家,用十八人大轿风光抬进府,替她盖一做观月台然后天天陪她赏花写词。” “唉!我劝你,你是可以跟冬韟公主赏赏花,至于写词,算我拜托你,别写出来丢人现眼。”揿说完后,便坐在我身旁检视起我来。 “做什么?”拍开揿的手,我可不喜欢人家随便乱摸我。 “看看你脸上的伤势还在不在,抱歉,我真以为你死了。”他道了声歉。 “我到想问,鹰瞚怎么跟你说的。”揿从身上掏出字条递给我。 ‘人到手,惜,身随心死。明日申时时分离开纷飞,必到,否则吾将把人带离。’那张纸条看的我是一个头两个大,难怪当我一说出要装死骗守卫时,鹰瞚竟然点头称是。 “那,你先到頵钰的家去看看,然后再去纷飞,没想到我们已经离开……” “鹰瞚有留给我消息,说你们会去北筑馆,我追到他车旁后竟然看到一具棺材,你说我急不急?”他苦笑了下:“我本想……若是頵钰也罢,要是死的人是你,我该……我怎么对的起主子。” “有什么对的起对不起的?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今天要是死的是齐頵钰,你会如何?雍王恐怕登时会失去他的右护卫。”鹰瞚哼了一声后回答着。 “不会吧!揿你竟然这样喜欢頵钰,那——”我吃惊的看着揿。 “鹰瞚,我只是敬重他,我把他当成朋友。”揿眼中冒出寒光,鹰瞚看了后倒是直笑:“好好好,你跟他是朋友,这样行了呗!” 揿这才收起那凌厉的目光,跟着站起:“我出来太久了,主子一定在等我回复消息,我得先回去一趟。” “回去是可以,你可别告诉那个辕盎我今天会去冬韟那。”我对着揿说着,我可不想见到辕盎。 “……我到想问你,怎么会跑去烧营?你可知主子快气炸?他气他自己没认出你,让你从他手中脱逃。”揿难得的笑出来,我也跟着他傻笑。 “好了,告诉我,为什么要在大帐上故意烧出呆子这两个字?”揿脸上的笑更扩更大,鹰瞚也好奇的探头过来听着。 “我……我就是想骂骂他,呆头呆脑。”我忍不住脸红起来。 “噗!主子看到营帐上的字后,马上带人走到河边,然后就见到你。”揿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他拍拍我:“主子当时的表情真的是五味杂陈,那些将领看到后啧啧称奇,一直逼问我们你到底是谁,怎么有办法让雍王不因营帐被烧而发怒。” “哈哈!那家伙恐怕是开心至极,没想到你竟然会露面,你可知他已经叨念许久,从你在稷国境内救下他后,他便以此为借口要嵬国所有派下的探子开始寻你,我本以为你会躲上他一生一世,哪会想到你竟然还去找他?” 鹰瞚的一番话让我暗自警觉,我当时为什么会想去夜探辕盎呢?为什么?这是最蠢的作法,我应该是待在酒馆内等着机会解救頵钰,而不是跑去他那闹事,想起辕盎抹温和的笑容,心中警钟开始拼命敲起,不会的,不会的,我一定想去看看他要如何对待頵钰与冬韟,不是因为想他,不是因为想他…… “想去看看他会如何对待頵钰,想知道他会不会救冬韟。”我转的生硬,鹰瞚耸耸肩,看来是完全不相信我的话。 “主子已经说了,冬韟公主是生是死得看她造化,唉!鹰瞚,你最好今日与应宗把她带出,再晚,我真的也不知道。”揿说完后,头也不回的走出大厅。 “我们也回去酒馆吧!我越想越不安。”不知为何我竟然觉得浑身发寒,我的直觉一项挺强的,该不会是我也会出事吧? 回到酒馆后鹰瞚便硬要我跟着他去大吃大喝一顿,说什么要是现在不吃,搞不好晚点就没命,不趁现在多吃难不成等下辈子?我只好陪着他吃饭,吃饱后又拖着我回房间内补眠,等我睡醒都快要戌时。 我醒来后鹰瞚却还是在睡,我差点没被他给气死,要不是我死命的摇醒他,我看他大概会睡上一整晚哩! 好不容易等到我们混进戒备森严的皇宫中时已经快接近子时,我的眼皮却是从我们出发后一直跳到我们到皇宫,我咬咬下唇,怎么办?老天爷好像要我别来到这,但,我又答应鹰瞚要帮他到底—— 潜入冬韟的寝宫内,原本鹰瞚想要亲自去叫醒正在安寝的冬韟,不过,我却阻拦下他:“你可是敌方将领,一旦被抓到,那冬韟与你只有死路一条,要是我去,我还可以说我是来夜探冬韟娘娘……最多我被砍头,冬韟还可以没事。” 鹰瞚才想反驳,我已经跃下,才走到冬韟身边,她突然坐起然后紧抱住我不放;我定睛一看要死,这不是辕盎是谁? “你真的来救冬韟?”我还想挣扎,辕盎早不耐烦的一点,我整个人僵在他怀中。能动的只剩下眼睛与呼吸,我张大眼睛看着他,不知是否因为烛光亦或是我自己错觉,他的笑容看起来竟然如此温和。 “你没事……就好。”说完后他轻轻吻了下我额头,跟着从怀里边掏出一样东西,我心中开始慌乱,他不会照着那个椋的话做吧! 他把我脸上的面罩给揭开,然后开始抚摸起我的脸,我则是心里边暗暗叫苦,鹰瞚,你还不来帮忙…… 这时他头又再度贴近,跟着吻住我的唇,跟着揉起我左耳耳珠,揉的我耳珠又麻又疼,我拼命的眨着眼想告诉他这样子弄我不舒服。 跟着耳朵竟然传来一阵熟悉的痛,我皱起眉头,要是我可以说话我一定会大骂出声,一丝血腥味飘出。 “穿好了,这是我外婆在我母亲离家时给她的,呵呵!我母亲说过以后要是遇上那个让我动心的人,就给他戴上。”他自顾自的说着,跟着我突然又能动。 “还给你,别开玩笑,我已经有过一个耳洞,才不想要有另一个哩!”我嚷着,他听到后马上掰过我,拉过一旁的油灯开始仔细看起。 我喘着气撇过头,指了指右耳:“这里,抱歉,有人比你早定下我。”心中一阵痛快,那个耳洞是北苍替我穿的,当时只是觉得帅,没有别的想法。 他则是恨恨看着我,抿起的唇几乎没了血色。我则是猖狂笑着,别开玩笑,我哪会跟你牵扯上一世? “什么时候穿的?”他看了我几眼后,终于松手。 “呵呵!穿了够久,久到我都忘了。”我失落起来,北苍已经走了好久,他身上的味道与温度我已经不记得,剩下的是他的脸与笑,过几年我还会记得他多少? “忘了吗?那……记得我的就好。”他不死心的把耳环再度戴上我耳朵,我没拦下他这动作。 “辕盎,你——我想问你,是不是谁碰过我,你就要把那人杀了?”我轻声问着:“頵钰他只是对我示过爱,你就要他死,那要是有人吻过我呢?”辕盎静默下来,他盯着我看着,在他目光交杂太多情绪,他恨死我这样对他说话,他却也苦恼着该怎么回答我,更多的是无奈与痛苦。 他知道要把我留在他身边,恐怕只有把我的腿给折了,不然就是把我铐在房内,而他却不愿这样,他要的是我心悦诚服。 “吻过你的是谁?”沉寂许久,他终于问了我,我浅浅笑着:“他被你给毒死,你知道我看到他的尸首时,我好——痛,为什么你要毒死他?”我颤声说着,伪装的坚强终于突破提防,我只要想到要是我晚到一点,也许頵钰已经把毒酒喝下,我见到的将会是一具尸首,想到此处心便阵阵发寒。 “齐頵钰吗?他吻过你……”辕盎的声音有了那么丝欣喜,我则是冷笑起来:“他死了,死了,我来到这是想问冬韟,为什么要把僭位的罪名安给他,他根本不可能——”辕盎再也不让我说话,他疯狂的吻着我,窜入我口腔的热液与他灵巧的舌完全让我无法再度说话。 “他是我对手,你可知道一旦由他来防守皇城,我军要攻下这里,恐怕是难上加难。”过了好一会他才放开我,然后开口说着他为什么要杀掉頵钰的主因。 仅仅因为頵钰会是阻碍他攻城的绊脚石,所以一定得除掉頵钰? “他救过你一命——”我嘶吼着 “就是因为他救过我,我才留他全尸,我已经看在你面子上给了他一壶毒酒,呵呵!危显,你可知僭位的罪该如何处置吗?” 我摇头,他冷笑声后从地上捡起一条长绫,跟着绕上我颈子,他缓缓的缠着,我则是盯着他的眼不放,跟着一阵紧窒从颈间传上,我登时呛咳起来,他却是发了狠的提拉着,我终于知道什么是僭位的刑罚,是绞死。 我脑中虽然昏眩,但手却紧紧抓着身下的被缛,怎样也不愿向他讨饶,最末是辕盎自己先松了手。 他解开长绫然后把长绫绑上我双手,我兀自头昏着,任由他摆布。 “僭位就是在东市绞死,我已经对他很宽容,僭位之人连收尸不可以,你懂吗?”他又吻住我的唇,只是这次是渡气。 跟着一把把我抱起,我则是在这时候抬起头:“既然你在这里,你会救冬韟的对不对?”我想从他口中听到肯定的答案 “她……我刚已经给了她一把刀,与通行令牌,她要自己想办法逃到宫外。” “她可是公主,你竟然要她自己逃出去——辕盎,你太狠、太狠。”我嚷起,辕盎赶忙遮住我的嘴;我想也不想的一口咬下。 辕盎吃痛扯回手,我干脆弹起自己打算狠狠咬他一口,让他在脖子上留下印记。辕盎看到我这样赶忙把我扔回床上,然后压住我。 “危显,你发啥颠?” “辕盎,你为何这样狠毒?你要冬韟进入栖国,要她迷惑国君,要她杀尽所有皇子,然后呢?你怎么对待她?你别以我不懂,你要她死对不对,以身殉国。”他怎样也不肯让我挣脱,紧紧压着我不放。 “危显……”他叹息着,把我抱在怀中,轻轻的吻着我的脸,安抚着我。 “要是有一天,有人掌控你一直要的东西,他开出的条件是他要我,你会不会拿我去换?”我问出我心中一直有的疑问。 辕盎停下手,他定定看着我,我从他眼睛里边看到迟疑。 “……我懂了,我对你而言也是颗棋子,你想要我只因为我知道许多,我能帮上你许多忙,所以你才想把我给留在身边,对不对?”我开始自嘲似的笑着,我太抬举自己。 “你跟其它人不一样。”他突然间又把我压住,我冷漠看着他:“是吗?哪有不同?你别以为所有人都会依顺你,只要我机会可以走,我再也不会见你。” “你……你别以为救过我一次就可如此放肆。”他脸色全变,跟着把我手给挂上床头的勾子上。 “我后悔我救过你,那天不该救你。”我依旧嘴硬,我现在只想在口头上吵赢他,怎么可能会告诉辕盎,当他替我挡下那柄飞刀时我的感动,我怎么可能告诉他当他在我手中昏厥时,我甚至祈求上苍让他活下来,我怎会告诉他,我最大的希望是可以亲眼看到他一统江山—— “你自找的。”他恨恨的说着,跟着不知从那掏出一个小方瓶,拔开塞子后把里边的药塞入我喉间,跟着一点让我怎样也喊不出声,开始吻起我来。 他还故意捏住我的鼻,逼的我不得不开始把药给吞下,我恨恨看着他,他避开我的目光,跟着开始解着我的衣物,他眉头紧紧蹙着,看到我眼眶中的泪水后,他深深叹气,跟着一扯一拉,我整个人就剩下一套亵衣,他却在这时候瞪大眼睛。 “为什么你的亵衣上会有酒渍?还有头发?”他这下子可是整个爆发,跟着解了我的哑穴,然后一把扯开亵衣,我暗自叫惨,我怎么忘记我这几天都是跟鹰瞚睡在同一张床上,他根本就是个睡到熟睡就会踢人的家伙,我不知道挨了他多少拳头,每晚都被他打醒,然后逼着他替我揉药酒,我可没那勇气自己搓揉…… 我闭上眼睛,怎样也不敢再看辕盎的脸色,接着我听到到抽口气的声音后,跟着是他略嫌冰冷的手正在我胸膛上游移着,这时我开始躁热起来,不知道是因为他的手还是因为药效。 “谁打的?”他抚摸着我身上那些淤青,我偷偷睁开一半眼睛,却看到他脸上挂着的是担心。 “……”我瘪起嘴,怎样也不敢说出鹰瞚这名字。 “是谁?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告诉我。”他轻吻上我的眼,双手开始挑逗起我来。 “稷国探子。”索性就把这个无头公案丢给前阵子追到韬国的那群笨蛋,我还没忘记红了下眼眶。 他看到我绯红的眼眶后竟然盯着不放,我扭开头,咬住下唇,开始发现那个药真有效,他妈的,之前让辕盎碰过的地方现在全都叫嚣着要更多的抚摸,要是老子过不了这关,老子发誓一定要椋那家伙付出代价。 “稷国探子怎么找的到你?”他根本没发现我的不对,想问出答案,我则是死咬着唇瓣,双脚已经不安的搓动着,我现在只要一开口大概就是哼叫吧! “怎么不说话?”他才抚摸上我的身体,我已经崩溃:“死辕盎,你他妈——的给我——下药——把老子搞成——这样。”我几乎是哭了出来,辕盎看到我这样子反而担心起来。 “怎么会,椋说这个药性温和。” “温他妈个头,下次你逼他吃下,然后把他丢给一群男人,你等着看——唔——嗯——”我这一番动怒的结果是,药效冲的更快,我已经开始后悔惹毛辕盎,让他把我的双手吊在勾子上,我好想能解脱啊!!! 他看到我这样,双眼完全亮起,然后开始吻起我的唇,我则是完全配合起他来。 “唔~~嗯~”我难耐的发出声音,表达自己对现阶段的不满,辕盎脸上冒出的表情竟然是无奈,他按下我:“对不起,我不知道这药——” “给我闭嘴,他妈的,这笔帐,老子一定要跟你算。”事到如今我还是依旧高傲,我嘴巴根本不肯求饶。 “唉!好好好,你要怎么算都随你。”辕盎把我的手给拿下然后解开,才几分钟的肢体接触我已经无法忍受,太久没有尝到情欲的我开始急于追求那无以伦比的快感。 “辕盎-火是你点的。”我说完后,开始替他把衣物扒除,我边颤抖边动作,不知为何辕盎脸色有些臭。 替他脱下外衣就花了我许多时间,他则是不太愿意自己动手的模样,我双手一摊:“你自己脱好不好?我快憋不住。”北苍跟我在一起时都是我主动挑逗他,然后他自然会脱个精光陪我滚被单;但辕盎则是不同,他似乎不想看到我这样,他竟然分毫不动,我咬下唇他妈的,你不动,我自己来。 我干脆伸出手打算碰触自己的欲望,哪晓得竟然会被辕盎给拦住,我气喘吁吁的看着他:“辕盎,你到底是想怎样?” 他吞了下口水,然后开始解下他的衣物,他慢吞吞的解着衣服,还没忘记跟我接着吻,他故意吻的我晕眩,然后像是要夺走我的呼吸一样,每个吻都是缠绵不已,吻到最后让我整个人都软摊,双手也被拉到身体旁,每每当我想把手伸向自己的欲望,就会被辕盎带离,我只能被动的等着辕盎。 “辕~~~~~~~盎~”我声音里出现连我自己听了都会害臊的鼻音,那鼻音像是撒娇更像是求饶,我求着辕盎让我解脱。 “你——你都是这样求他的吗?”他的话我根本听不进去,我只是不停蹭着他,这时他双手开始热起,开始在我身上燃起一道道欲火。 我紧挨着他双眼紧闭着,任由他搓弄。 他突然伸出手去碰触去我的欲望,灼热的体温让我忍不住摆动起腰来,他却是一反手抓住我的欲望,我吃痛的叫起:“你?你??????” “我是谁?”他突然问我这问题,我拼命用仅存的力气瞪着他:“蠢货辕盎。” “我跟你说过,喊我的字。”他还是掐着不松手,我咬着下唇死瞪着他:“臭莫屹。” “错,我是谁?”他竟然完全不放手,甚至握的更紧,我眉头一蹙,他倒底要我喊他啥? “你要我喊什么我就喊什么?这般折磨人……”我再也忍受不了,整个人在他怀中拼命乱窜。 “你——喊我屹,屹,显,喊我屹。”他终于松开手,跟着轻轻滑动起来,我一声娇喘往后仰去,却是落在他另只手臂上。 “屹……”倒下后刚好与他双目相接,他脸上挂着的是期待让我终于开口唤了他想听的名字。 他脸上绽出一抹笑,让我震住,没想到他可以笑得如此欢愉,如此柔情……如此吸引我,让我想要多看几次他的笑。 他降下头又开始吻起我,我这次开始认真回应他来,也许我跟他就只会有这次失误吧!我吻的深入又煽情,我灵巧的挑起他的舌与我交缠,我细细吮着他的舌,他瞪大眼睛怎样也不敢相信。 藉由他舌所哺来的唾液渐渐流出我口腔,缘着唇流至下巴,我这时候把傻愣在的他缓缓压下,跟着抓起他的手沿着我的臀丘往下而去。 我导引着让他的手指得以在我的蜜穴绕动,当辕盎的手指突破重围进入我体内时,我忍不住大喘一口气:“娘的,老子好久没做。”未曾充分润泽过的地方已经开始隐隐作痛,只是急于得到解脱的我根本管不了这么多。 辕盎听到这时,手指头竟然停在我身体里,怎样也不肯再动一下。 “怎么?你吃醋?”我突然想通,大笑着看着他,他耳朵红起,嗟!这个死要面子的家伙。 “他死了——死了很久——”不知为何我竟然会对辕盎说出实话,我勉强笑着:“快给老子动,否则老子就去找别人上我。”这句话轻易的让那家伙爆走,他开始不停绕动着指头,跟着加入另一根,这下子里边更痛,我知道只要我现在一嚷,辕盎铁定会停手,但,这样只会苦了我们两个人。 我分不清因为高潮来临时流下的眼泪是因为想到苍,或是辕盎用着超乎我想象的温柔对待我,当我第一次泄出白浊,我整个人软摊进辕盎怀中,他则是扯过掉落在地上的被子把我给盖个结实,然后细细吮去在我额上的细汗。 等我喘息恢复的差不多,他又开始在我体内开疆拓土,我则是摊在他怀中享受着那份在体内窜着的酥麻与一丝丝疼痛,我该不该感谢那个春药?酥麻的感觉竟然压过疼痛?跟着我利用哼叫让他知道我有多舒服。 “显,你还有其它情人吗?”辕盎突然冒出的这句话让我抬眼看着他,读出他的认真后,我摇摇头:“我这辈子我只爱过他。” 辕盎笑起来,突然按下我然后又是一个轻吻:“尝过你后,我不可能让任何人跟我一起拥有你。” “呸……”我只来得及说了这个字,然后就被莫屹压下,跟着是密密麻麻的碎吻,跟着蜜穴感觉到有股灼热传来,我看看他,他的额角上冒着条青筋,看样子他也憋的够呛,没想到他竟然会做足前戏。 他发现我在注意他,他扯起嘴角自嘲的笑了下跟着身子渐渐接近我,这时我突然好笑起来,双腿一举跟着压下。 “嘶——”我咬紧牙关,太阳穴整个涨起,许久未曾让人进入的蜜穴果然还需要时间适应,里边大概也伤了吧!丝丝的疼痛一直传来。 “你在发什么春,急什么,我就是怕你伤到。”辕盎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呸!就凭你那小小鸟鸟的一条棍,就想要老子受伤,辕盎你太看得起自己……”我又忍不住回嘴,只是额头上不段落下的豆大汗珠还是泄漏我的感觉。 “乖,缓着点。”他又吻去汗珠,只是他这样一动,我马上喘起来,他立刻停下所有动作。 过了会,我可以感觉到辕盎的硕大在我体内颤动,忍不住又想笑,他看到我的笑后才放下心来,把我抱起让我坐在他怀中。 “我不要那种虚言的诏命,我要当你唯一的妻,听到没有,只要我一进入你的后宫,你就得把所有后宫给我撤下,我不要让大臣知道我的存在,我只想守着你。”不趁现在哄他一下,我搞不好连逃的机会都没有,说出那些话是要让辕盎放松对我的戒心,接着我开始摇动起自己的身体,唔~~嗯~这家伙还真不赖。 “我答允你,只要你肯跟我回去,我一定会把后宫都撤下,整个后宫只留你一人。”他抢回主动权,开始肆意的律动。 “你以前不是说大臣会讨厌我?”我双腿圈着他的腰不让他离开我太久太远,笑着说;他怎么可能会放弃后宫?后宫佳丽可是个个人比花娇,我只是个普通人—— “……显……可不可以先别讨论这个?”他附在我耳边轻声说着,我斜睨他一眼。 “为啥?”明知为什么我还是故意要他说出口。 “我不想在时候还要跟你讨论那些有的没的。”他有些恼怒起来,我则是扬起一抹笑,跟着吻住他双瓣;缓缓啃咬起来。 他的唇瓣被我咬出艳红,我满意的看着,跟着开始在他脸上留下串串吻痕,哼!我就是要他这几天都躲在账房里,谁叫他有胆子招惹我。 但,随着他摆动我开始进入另一场高潮中,他的硕大开始磨蹭到我体内的一点,我忍不住哼叫起来,我双手在他后背上留下一道道抓痕。 “莫……屹……”我张大眼睛看着他,他嘴角却是坏坏的扬着,欣喜的看着我。 “显——”他停下动作眯了眯眼睛,我欲求不满的想要摆动自己,却是被他紧紧按住。 “我哪又做错?他妈的,你这男人有够不干脆。”我气炸,抬起手打算一巴掌扇下去。 “我不是说过,喊我屹。”他及时抓住我的手免去一掌,我则是翻翻白眼一脸不屑。 他无奈的笑了笑,下边却开始猛力撞击起我体内的一点,突然的行动让我忍不住惊呼,扯住辕盎的头发抬起身子,辕盎干脆把我压在床上,开始疯狂刺入。 突然我眼前一花,跟着整个人软下,我摊倒在床上怎样也不想动,辕盎这时也挺直身子,我可以感觉到肠壁有阵灼热传来,我们终于结束这场不该有的性爱。 看着放松下来的他,我伸出手替他把落下的发给揽回耳后,但是,却发现根本是徒劳无功,为什么呢?因为他头发早被我弄到一团乱,脸上也有着许多吻痕与抓痕。 “你看起来好惨。”我浅浅笑着,他深情的看着我,看的我是心头一阵热,赶紧撇开头:“答应我,你会救冬韟?” 他眯起眼,原本完全放松的他又警戒起来:“为什么要在这时候提起这件事?” “床都陪你上了,你还不答应?”我故意说出这话,果然惹的辕盎发怒,他用力推开我,颓下的欲望滑出我体内,我忍不住低喊出声。 “你拿你自己当筹码?”原本和乐的气氛一下子就凝住,换上的是森冷。 “是又怎样?我不喜欢你这样子,棋子抛了要是还得再用上,你手中却无棋可用,你可是会死的难看。”我强撑起还未休息够的身体攀上他背,他不耐烦一耸,让我跌回床上。 他拉起抛下在地上的衣物,潦草穿上后便走了出去,我就在等这个时机,我奋力跳起,忍住那痛到几乎让我想倒下的感觉;只来得及披上亵衣与辕盎的黑罩袍便跑到窗边。 “……你真的有胆识。”鹰瞚伸出手把我整个人拉到他怀中,跟着扛起我便往宫墙跑去,当我们几乎到达宫墙时,辕盎也跳上房顶,他怒吼着想追上,但我们距离已经很远,远到他想追都来不及。 鹰瞚抱着我一路狂奔回到北筑馆,他眉头紧紧蹙着,看着一身狼狈的我则是不断叹气;我泡在热水里边清洗着自己,身上的痛开始发威,我的后穴铁定伤的够呛,眼泪渐渐流满脸,辕盎,你别怪我,我真的必须离开,别恨我爱恼你,一切只因为我想让你讨厌我,让你不要接近我。 洗好澡后我慢吞吞的走出房间,鹰瞚正拿着个小瓷器玩弄着。看到我后,赶紧把我抱进软榻上。 “冬韟说要把这个给你,她要我跟你说声谢。”提到冬韟,鹰瞚的脸整个红起。 “唉!谈的如何?”我故意不去提起辕盎。 “她说她一定会活下来,那国君要是想杀她,她会想办法避过,好了,跟着我该送你去哪?”鹰瞚不停的搔着头,似乎想问我关于房间内的事。 “大哥你得负责运粮给辕盎的不是吗?大哥出来这么多天,我怕辕盎会察觉大哥有来帮忙。”我慵懒的窝进软榻中,怎么揿那家伙还不到呢? “宗弟,你该想想你自己的,为兄……”这时候大厅外传来有人落地的声响,才落地那人便朝大厅奔来。 “揿会送我回家的,大哥,快回去你的军营吧!揿是被派来找我,他可以多拖些时候才回去。”原本鹰瞚已经扣住一枚飞镖打算送出,听到我这话后他放下飞镖,跟着揿便向一阵风一样转入大厅。 “你……你……你。”他扑在我身边拼命的摇着我,我眯起眼便是晕眩,然后胸口大闷起来,我张嘴想吐,却是什么都吐不出。 “鹰瞚,快点备马,该死,主子喂你吃的药有毒。”揿赶紧把我抱起朝外冲去很快的便骑在卷云身上。 “我的行李。”我拼命挣扎着,想带上我的行李,里边有很多东西啊!我不可已没有带到它。 鹰瞚赶紧跑进房间,把我的行李递给揿,揿眉头一拧:“什么时候你还想着行李,危应宗,你还真是……”他叹口气,这时鹰瞚已经替我们把大门打开,揿一夹马腹,卷云便冲出北筑馆。 骑了大半夜,我们赶在城门刚开之际闯入一个小城里,揿他毫不避讳的抱着我走进医馆,才把我给放在大夫前他已经掏出剑抵住那可怜的大夫:“你会不会解星夜?” “星——星——”可怜的大夫被吓到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会是不会?”揿低吼着,我这时拉住揿:“别……别吓……”我总算知道我吃下什么东西,‘星夜’这药还有个美丽的名字哩!我忍不住佩服起自己这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 星夜是什么毒我不知道,我只知我现在浑身发软,然后大汗如雨,一下子冷一下子热,我包袱内已经没有干衣裳,揿简直是急坏,又不能抱着我去找辕盎,只得病急乱投医。 “星夜?他怎么会中这毒?”这时一名从内院走出的女子听到揿的话后,赶紧跑到我身边搭脉。 她横扫揿几眼后,突然出手点住揿的周身大穴,我看到揿变成像是木头人一样,全然不动。 “呸!我最讨厌人家用强的,小兄弟,你吃下星夜多久了?”那女子把我放在一张竹床上,开始施针。 “……不是他。”我拼了命才挤出这句话,那女子看看我后,抓抓头:“啊!是唷!呵呵,抱歉。”大步迈到揿身边一点,揿才可以活动。 “他什么时候被喂下星夜?”那名女子问着揿,揿像是看到救星一般:“大概是丑时。” “唔~现在是辰时末,吃了这么久吗?唉!他有什么情况。” “拼命流汗,还有发烧。”揿替我擦去又滴落的汗水。 “他可有与人交媾?”这个问题让揿整个人从头红到脚,那女子刚好把我衣服给揭开,这下子在我身上那云雨残迹泄漏出昨夜我的狂乱。 “当我没问吧!星夜是毒药,也是解药更是春药,唉!去把珙液拿来。”那名坐在桌后的大夫赶紧起身,在他身后的格子里边抽出一方小磁瓶。 “珙液不是更毒?”揿怪叫起来,那名女子则是扬起一抹笑。 “以毒克毒,星夜是房家特有的毒物,怎么会出现?”她根本不回答揿的问题,只是把珙液给倒在一个磁盘上。 “你喂他吧!哎哎!下星夜的人没想到吗?一旦中了星夜之毒,他的舌头可是会渐渐麻痹,然后是整个人,最后他会连眼睛都动不了,只能等死。”那女子把珙液递给揿;揿整张脸完全扭在一起,他怔怔的看着那盘珙液,然后看看我,我突然扯起嘴笑着,我倒想看看揿有没有胆子。 “我不敢。”等了一刻揿终于开口。 “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不敢的?你可是要救人,你放心,这家伙好起后一定不会怪你。”那女子拍拍揿,要他快点动嘴。 揿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过了会终于下定决心。 “好大胆的奴才,明知房家药下命除,除非是房家人后悔,否则没人可以出手救他们想杀之人,你还有胆子救?”突然有人劈手抢走珙液,我转头后看到椋。 “椋主子,珙液也救不了他啊!奴才才会想把两个人都给毒死,好让房家威名不坠。”那女子笑得灿美如花,但从她口中吐出的字却是狠毒无比。 “他恰巧是我房家需得用命保护之人,你也没问清情况便用珙液毒人,你该当何罪?”椋把我抱起,塞了颗药丸到我嘴中,随着清凉的感觉慢慢渗入体内,我又可以活动起来。 那名女生浑身发抖,跪倒在地:“求椋主子饶命;奴才不知……” 椋才张开口,却被揿给狠狠打了一拳。 “他妈的,房椋筄,你啥时跟上我们?” “方才,痛死我了。要命啊!你可知我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找人,刚好被我想到这个城镇有个我们家的医馆,想说来碰碰运气。”椋脸上出现一团黑,他呲牙咧嘴的说着:“给我听着,他们从来没来过这,我更没有来到这里,知道吗?” “小的知道,小的知道。”她拼命磕着头,揿不安的看了看她,椋冷笑了下,突然出手,他不知从袖中掏出什么,只见他手一甩出。 那女子整个人趴在地上再也不动,那名坐在桌后的大夫头也瞬间不见。我吃惊的看着椋,椋却是对着我笑了笑:“他们不除,你的行迹就会暴露,只得对他们说抱歉啦!” “也没有必要杀他们……”吃下解药后到现在我终于可以说话。 “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死,小危,你别忘了对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椋摸摸我的头,然后把我给放在竹床上。 “既然来到你家药馆,干脆送我点药怎样?”揿开始把所有的药格都拉出,然后一昧昧的把药给收进箩筐中。 “……你还真会算,我家的一昧药可以抵上千两金,拿吧!”椋边说边帮着他把药给塞入箩筐中,我慢慢坐起,不知为何我看到那女生的尸首竟然渐渐萎缩。 “揿、揿。”我喊着揿,揿转头看到那尸首,竟然耸耸肩;“阿显,房家人死后都是这样,不会流血,只会这样蜷成一团。” “是啊!我家派出的探子都得服下一种药,我们就算死也不会让人发现我们曾经存在过。”椋走到我身边,递给我一罐药,我打开药盖后闻到的是一阵清香,我脸上一阵红,加上这瓶我已经有两瓶药可以涂在后穴,后穴那灼死人的热还真要命。 “主子非常恼怒你,他说你有胆子戏弄他,趁他疏于戒备之时逃离他,他一定要把你找回。”椋缓缓说着。 我有满腔的话想说,却是怎样也抬不出力气,我圆睁着双眼。 “星夜……的毒不好解,唉!危显,你好好歇息几天,我跟揿一起送你回去。”椋叹着气,跟着掏出一小盒东西,从里边倒出一片黄褐色的东西塞到我口中。 我只觉得口中一阵苦,才想吐出。 “别吐掉,歪嘴鸡不知道吃好米,这可是千年人蔘哩!”椋硬是快一步掩住我嘴,我歪着头看着他,既然如此名贵,为啥不好吃? “椋,怎么?星夜怎会不好解?” “还不是我哥,说什么立志找到永远无法解的毒,所以特意发明出星夜,大概是想整我吧!我上次回去家里跟他提到说需要一颗……药,他便丢给我这个星夜,后来我把星夜奉给主子后,主子大喜要我写信给我哥,说等主子回国后自会封赏他,没想到三天后我哥竟然派鹘鹰送信过来,鹘鹰上还还带着解药,我才知道星夜有毒,赶紧过去通知主子——可惜——晚了——”椋说到这时脸上也是一片红,他故意把头给转向别边,死都不看我。 “怎样?那晚有多少人待在冬韟寝宫外?”我怒瞪了他一眼,他则是傻笑着:“够多了,危显……主子可不曾吃过任何人的醋,那晚后他竟然问我,为什么他有种想把你死去情人挖出鞭尸的冲动,你可知道我听完后,差点没笑出来……我得死憋着笑,然后告诉主子那是因为嫉妒。” 这下连揿都笑出,我死盯着椋不放;他却突然正色起来:“危显,你可知道这样你反而更加危险,主子的情爱是属于那些后宫妃嫔,不能专属一人,要是他认定只有你一人,你可知你会遭受到怎样的命运?” “死路一条;就是知道我才会走。”我淡淡的说着,揿与椋一起看着我,他们似乎因为我这句话而吃惊。 “我怎么不知道呢?”我叹着气,但心中却是开始有着另一番打算,怎样也不可以让揿与椋跟着我回家,要是他们继续可怜辕盎,搞不好哪天辕盎就会出现在我房里,跟着倒霉的汐海就会被他要人拖出去砍了…… 而他们两个则是开使用着同情的眼光看着我:“原来你是因为这样才想逃离主子,唉!揿,我们该帮帮小显对不对?” 听到这话,我脸上突然变色,该死的,我不会给自己挖了坟墓吧?揿也跟着椋的话点着头,我则是拼了命的喊着:“我不爱他,我不会爱上他。”只是我的喊叫比猫叫好不了多少,揿看了我一眼后拍拍我:“我终于知道你的心意,你不过是不想介入宫廷斗争中,只要我跟椋一起连手帮你,保证没任何妃嫔有胆子动你。” 我拼命摇着头,这时候椋却被院内飞进的一只鸟吸引住,只见他伸出食只抵住嘴,然后扑上把鸟给抓住。 等他拿进来后我才发现那鸟是被人故意染成红色,揿看到那鸟后也静下来,椋把鸟爪边的皮囊打开拿出一卷纸条,读完后抿起嘴。 “国君薨,我们得赶回去主子身边,可……阿显现在还不能长途跋涉,该怎么办?”椋面带忧色的说着,而我却想欢呼,但却在这时候想到一件重要的事:“辕盎他老爹死了?小心各王侯带兵入朝参加葬礼时借机谋反。” 说完话后我有些乏力,我越来越疲乏几乎都快张不开眼睛,揿拼命张嘴想问我话,我却是怎样也回答不了,椋也在我身旁吼着,只是我怎样也提不起神细听他们说话。 再睁眼,我却不知道自己在哪,身体下边是软绵的床垫,头下枕的是绣金枕头,床帷是薄纱织成,上边还绣着禽鸟纹饰,房内飘来的是阵阵幽香,这是个女子闺房,我可以确定这一点。 “醒了?”这时一阵珠圆玉润的嗓音传来,我看了看门边,一名女子正撩起裙摆走入房内。 真是一名丽人,圆圆大眼印在巴掌大的脸蛋上,红润的双唇上边是个挺翘小鼻,怎看怎顺眼。 我想开口却是张口无言,我焦急起来,这时那丽人掩口笑了,拍拍手唤来几名仆役:“给公子送点润喉的。” 仆役赶紧退开,再度进入时竟然拿出椰子——我瞪大眼睛,椰子耶!!!我没记错的话歆国建国前才刚引入,她竟然这样拿出来给我喝,这里到底是哪? 那仆役先把我扶起,然后才把椰子敲破,然后倒出椰汁放在我唇边,我一口口啜着,许久没喝到这种饮料,我忍不住贪嘴起来,想伸手拿碗,却是发现自己竟然虚弱到连伸手都会头昏。 “你昏了四天,要是可以让你吃东西,我也想让你吃啊!椋主子说过,得让你好好养病,然后把你送回国都内,千万记得要把你给看顾好,别让你给跑了。”那名丽人又笑起来,不过眼睛中打量的神色没逃过我的眼睛。 我毫不客气的用眼神回敬回去,那丽人看到我挑衅的模样,嘴角又更上扬。 “主子还真会挑人,挑了只野猫。家猫果然没有野猫好逗,呵呵!给我看紧来。”丽人眼神里边隐隐有着杀气。 “诺。”那名仆役低低答了声,便站在我床前,活像根竹子种在那一样。 他一连站了快要三个时辰,他盯着我一直看一直看,从我张着眼睛瞪着床顶的帐子,到我又睡着,然后醒来—— ‘你烦不烦啊?’我心中暗骂着,他却还是认真执行着看管我的任务。 不久有几名仆役掌灯进入房间内,我这才发现外边已经天黑,怎么我不会觉得天黑了呢?看了看床边那两颗大珠子,该不会这两颗珠子就是传闻中的夜明珠吧?这时两颗珠子在我眼中已经幻化成成堆的金子。 努力的缩起自己打算碰触下那珠子,却被那人拦下:“里边灌满油,会烫。” 我没想到他会这样做,好奇的看着他,他这时对我笑起来,那笑容……实在是有点可怕,他一笑脸上便拉出两道刀疤,看起来跟泪痕一样。 我凝视着他脸上的两道刀疤,跟着伸出手去想碰碰。 “别给我碰他,滚开。”我突然被人推开,那名丽人不知什么时候进入房间,看到那名仆役竟然握着我的手,对我笑着,她简直发了疯冲上前把我推落在床上。 “你别以为有椋主子给你撑腰,你就可以随意胡来,来啊!他敬酒不吃吃罚酒,把他给我丢到柴房去。”就这样一句话,我从华丽的房间被抛到柴房,那名仆役却是跟在我身边,默默陪我一起被关进柴房。 我还是得感谢他,因为到了夜半,我整个人又因星夜之毒而开始发起高烧,要不是有他警觉不对,我恐怕会烧到死去吧!朦胧间他把我抱起跟着一脚踹开柴房门板—— “胡清,他会不会死?” “要是你不再把他丢到柴房的话,别忘了椋主子说的,他身子已经差到不行,椋主子抱他进来时,他几乎快要断气,要不是我们用着蔘汤吊他命,他大概早死了吧!” “谁叫他碰你?” “我的好尧皋,他想去碰烧珠子,我能让他碰吗?”那名仆役无奈的说着。 我煽煽眼睛让他们知道我醒了,胡清的人看到我醒后,蹙着的眉头总算宣开,尧皋则是瘪了瘪嘴,跟着递给我一杯水。 “我……我……我想回家。”我张张口,没想到竟然可以说出话来,赶紧说出自己想要去的地方,我在这待了多久?汐海他会不会想不开? “你现在的身体一旦出门就是等死,你还想去哪?”尧皋恶狠狠的看着我。 “汐海……汐……海。”我比着窗外,唤着汐海的名。 “你还真有胆子,椋主子这般宠你,你心中还念着别人,要是给主子知道,我看他不毒死那人才怪。”尧皋威吓的说着。 “尧皋,别这样,我们问问他是怎么回事?我一直觉得怪,要是椋主子要这人,为何不送本家?反而是把他交与我们?” 尧皋看看胡清后,嘴巴一弩:“问就问,快说,你跟主子是怎么回事?” 我看出他们似乎想帮我忙,这下子再好不过,我缓缓的说起我与汐海的琐事,一再强调万一汐海见不到我,他真的会去寻死这件事上。 “那为什么主子要把你送来这?”尧皋的大眼里边有着好奇。 “因为我不听他的话,你可知他硬要我去服侍一人?我可是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可能……”我眼眶中开始有着热灼,我就是故意要把椋给拖下水,让这两人觉得他是个贼胚。 “服侍?我不太懂。”尧皋她皱起眉头,而一旁的胡清则是尴尬的咳着。 “尧皋,你先出去好不好?”胡清推着尧皋,尧皋却是不依,她张张眼睛逼出一滩泪水。 “我不管,我不管,你又要用我不适合听这些打发我,胡清,你分明就是看不起我。” “姑娘,你家椋主子要我成为某人的嬖宠。”我干脆自己揭锅,这下子尧皋脸上的表情可以用惊愕来形容…… “你是说,我家椋主子不是看上你,是要逼你去……这也太不该了吧!要是他想要你,那还有话说,把你从你那弟弟手中夺下,送给别人,这也太……”尧皋皱皱鼻子,似乎十分不满椋这样做。 “椋主子这样做一定——”胡清却是不太相信我的话,他存疑的看着我。 “胡清,你别给椋主子找理由,他分明就是想棒打鸳鸯,你没瞧见他身上那被殴打的痕迹吗?他根本不情愿……”尧皋按下他那想质疑我的话,跟着拉开我的衣领,指着鹰瞚不小心留在我身上的淤青。 而我却在这时看到辕盎的吻痕,吻痕已经渐渐散去,只剩浅浅踪迹,想起他后突然又恼火起来,没什么事喂我吃什么星夜,现在把我搞成这样,此仇不报非君子;下次有机会我一定要在他的食物里边也加上星夜,把他搞成不人不鬼然后上了他。 当然想归想要我再躺回那家伙的身边,别开玩笑了,我又不是没脑袋。这时头又开始有了熟悉的晕眩,我努力张着眼想保持清醒。 “啊!你还在生病发烧,快点躺下多休息点,唉!等你好点我们再送你回去。”尧皋赶忙要我躺下休息。 听到这我这才安下心来,他们不会把我交与椋,而是会送我回家,送我回去汐海身边;一想到汐海我心中忍不住酸涩起来,他可别以为我出了什么事,多等会我很快就会回家了。 不过这一等就是将近两个多月,好不容易等到我可以出远门,胡清便与尧皋便说要带我去到椋身边,就这样大方的带着我上路了,胡清实在是拗不过尧皋,只好先带我回去韬国见汐海。 才到了韬国境内不久,我们便得知辕盎他父王病逝的消息,我冷冷听着这消息,没想到辕盎竟然可以瞒住天下人这么久,大概是怕打栖国打到一半国君薨这消息传来后,他就得退兵,别开玩笑,都已经兵临城下耶!怎可轻言退兵?所以他才瞒住所有人吧! 然而早半个月前栖国国都已经被辕盎攻破,冬韟顺利的被救出,据说辕盎派了大批车马把她给接出,听到这我才有了笑容,他果然听进去我的肺腑之言,但我忍不住想到也许他还想利用冬韟。 “椋主子的主子我们要喊他什么?”尧皋好奇的问着胡清;说真的要是我是胡清,我铁定会海扁这小妮子,动不动就给人出难题。 “主子爷。”还好胡清脾气好,也没见他发什么火过。 “那主子爷的父皇我们该怎么称呼?”听到这近乎白痴的问题,我几乎是吼起来:“他死了好不好?拜托,别因为无聊就问些笨问题。” “你又骂我笨,呜呜呜!早知道就不要救你,该把你交给椋主子。”尧皋假意哭着,我却是听到她的后叹气起来。 “尧皋,别这样说,我们既然救了他,就得救到底。”胡清轻轻拍了拍尧皋,跟着把马车停下:“今天就在这客栈休息吧!” 尧皋开心的点头,然后一把把我给扯下车,我步履蹒跚才走了两步,便被胡清给抱起:“尧皋,我不是说过,他身上余毒未清,还是得由人家搀扶,你这样莽撞,要是伤了他怎么办?” “最多摔伤,胡清你太护着他啦!星夜不是解的差不多了吗?” “星夜之毒来如山倒,去若抽丝,他现在只是好了七成多,唉……喂你吃药之人要是知道你病成这样,可会后悔?”胡清大叹一口气,突然问着,我则是幽幽看着远方,辕盎他悔不悔? “呵呵,怎么可能会后悔呢?你没瞧见他身上那些欢爱的痕迹,又青又紫,啧!亲的他整身都是痕迹,我看那人恨不得把他吃下腹去吧!”尧皋取笑着我,我狠狠的瞪着她。 “你又从哪听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这小鬼——”胡清恼怒的说着,尧皋吐吐舌头跟着跑到柜前要了两间房。 那晚当我躺在房里看着皎洁的月色,心中竟然有了丝惆怅,辕盎到底知不知道我已经又逃离了他,而且这次逃离后是真的不会和他再相认? “身体好点了吗?依我看来,椋主子是想把你送给他的主子,雍王,不现在该喊他嵬国国主,对吧?”我原本以为他已经入睡的胡清突然睁开眼。 我咬着下唇,深吸口气缓缓吐出。他苦笑了几声:“嵬国国主为人歹毒,你怎么偏偏被他看上?” “我……”我才开口便又说不出话来,辕盎的确为人歹毒不已,他什么人都可以牺牲,但,是环境与时事造成他如此性格啊!时势造就出英雄,只是枭雄都得背负上暴君这个称呼。 “尧皋与我是郜国人,尧皋的家族是郜国有名的药师家族,我家族则是自始自终都在保护他们家,当我们国家被灭后,尧皋他们一整个家族与我们都被抓到嵬国国主面前,国主要我们臣服于他,可惜尧皋父母不肯,雍王也在大殿上,我记得他要他父皇把我们给放回行馆,尧皋的父母猜到他不可能这般简单的放过我们,果然,那一夜后我与尧皋的家族全被灭,留下的就剩下我与尧皋,要不是椋主子是搜查之人,我们恐怕也活不了,椋主子把我跟尧皋藏到这栖国,唉!还好尧皋后来大病一场,什么也记不得,唉!” 尧皋……我突然间想起之前我整理过的资料,辕盎当时的确是想要用怀柔政策把尧皋他们家收服,偏偏遇到多事的手下,就这样,辕盎错失机会得到这个当时闻名天下的药师家族,不过最后被斩杀殆尽的药师家族竟然又有人出现,跟着被辕盎重用。 “尧皋本姓畲,对吧!你姓令狐对不对?”我的这句话让胡清愣住。 “你怎么知道?” “略有耳闻,唉!你也不能怪莫屹,只能怪那些多事的大臣,以为是他要你们家族全死的,椋哪有胆子救你们,是他下令救人的……要是我知道没错,恐怕尧皋的四哥还活着,还在椋家里边——” ‘呼’的一声,我被胡清给拉起,他直直的看着我:“你到底是谁?怎么知道这些?” “你懂为何辕盎要我了吧?我知道太多——所以注定活不了。”我轻喘着,胡清听到我这样说后,深深看了我一眼:“你是说真话?辕盎本来并不是要杀我们家人?” “他要是想杀,连你们都不会放过,唉!好累——”我才说完好累两字,突然又开始大咳,胡清赶紧倒水给我。 杯子才碰到嘴,我口中那微温血已经流进杯内,还好杯子是褐色一时也看不出来,我自己把杯子握住:“你们救了我,椋会怎么对你们?” “我也不知,我与尧皋早想离开那地方,也许躲到郲国去吧!”胡清苦笑了下。 “郲国……曜阴山是个好地方,你觉得呢?”我把血水给喝下,我必须快点回到汐海身旁,眼看与他约定的日子一天天到来,我怎样也不能在这里倒下。 “曜阴山吗?呵呵!听起来不坏,唉!我前几天不是问你,你义弟与你的过往吗?我越想越不妥,他恐怕是对你抱着情意,你这样一身……狼狈回到他身边,他会不会——” “做了都做了,能说什么,倒是你与尧皋可别让他知道是我害死他们全家。”我喝完那杯水后,疲惫的躺下,汐海要是知道我违背与他的誓言,他会如何? 第二天一早,我昏头昏脑的上了车,跟着便是闷闷的倒在车厢边,尧皋坐在前边与胡清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然后车子停下,胡清与人交谈着,跟着有人要他快把车子拉走,跟着车子再度停下,车帷突然被人猛力被揭开:“他怎么了?”熟悉的香味传来,一人急切的闯入车厢内。 “应宗?应宗?”汐海轻摇着我,我努力张开眼:“我回来了。”我这句话说的比蚊子叫还小声,但汐海听到后,却搂着我呜呜啜泣起来。 “你现在这样抱不动他的,我来吧!”胡清推推汐海,汐海却是怎样也不肯松手,直到我又闭上眼睛,他才含泪把我交给胡清。 我被胡清抱入熟悉的房间中,汐海紧跟在后,我则是伸出手想拉住他。 “应宗他怎么会病成这样?”汐海急切的问着他们,尧皋与胡清对看一眼后:“我们也不知道,我们是在路边发现病重的他,他一直嚷着要回到这,我们心想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所以干脆把他送回来。”这是我们一开始便商议好的答案,汐海坐在我身旁紧紧抓着我的手,怎样也不肯放手。 我微微喘气,汐海看到我这模样,眼泪又成串的落下。 “哭什么,我不是回来了?”我不舍得说着 “早知道就不让你去救人,你看看你弄成这样。”他拧了一条毛巾替我擦去附在额上的汗珠。 “呵呵……”我疲惫的阖上双眼缓缓睡去。 再醒来,已经是华灯初上,尧皋坐在我床边替我诊着脉,她眉头紧紧锁着,嘴边含着一根木筷。 “你还得调养好久,诶!要不要吃麦芽糖?胡清刚刚去买的唷!”她看我醒了后,开心的问着我。 “也好……” “想要好起来,就得多吃点,你那个义弟刚刚端了汤来给你,要不要喝些热汤?”胡清也走到我身边问着,我点点头后被他扶起。 “星夜的确是毒,还好你解药服的时机刚好,不然我也真的束手无策,唉!要是你晚点吃下解药,连大罗神仙也帮不了你,我等下吩咐你义弟去买些补品给你好好补上一阵子。”尧皋放开我的手,然后把已经吹凉的汤拿给我。 我啜了口汤,心中有股暖意传上,是蔘须鸡汤,我最爱的汤。 “你义弟说了,他还得去忙些事情,一定要你把汤给喝上半瓮,剩下的请我们。”尧皋嘴馋的看着那瓮子。 “要是喜欢,你多喝点。”看到她那模样,我忍不住笑出来。 “不行,你先喝掉半瓮再说,这汤冷了就不好喝,快点喝吧!”尧皋装起汐海的模样,还学着他的声音,逗的我大笑起来。 看着冒烟的热汤,我突然想到辕盎,在弶紫殿的花园中,他耗着内力替我热汤,我眼眶有了些热,是啊!当时的我不知道他就是辕盎,还以为他是个值得交的朋友—— “怎了?汤有好喝到你想哭吗?”尧皋看到我这模样,马上冲到瓮旁替她自己斟了一碗,喝了一口后马上把汤递给胡清:“蔘太多,好苦。” “……人家是煮给危应宗喝的,你来搅和什么?”胡清狠狠打了尧皋一下,尧皋瘪瘪嘴:“你们都对我不好,呜呜呜呜!” “别假哭,给我乖点,坐好。”胡清要她坐在椅子上。 “诶!他待你真好,忙到昏头转向,还没忘记半个时辰就进来探望你一次。” “他是我义弟啊!当然该关心我。”我拼命的替汐海找借口。 “要是他知道是你弄死他全家,他会不会——” “尧皋,你——”胡清大喝一声,尧皋赶紧静下来,我则是小心听着外边,还好外边还是一派安静。 “唉!”我只剩一声长叹。 尧皋看到我这模样赶忙再度开口:“你现在不可以忧心,一旦忧心病会好的更慢。” “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青山本不老为雪白头。”我只说了这句话,眼中不知哪来的泪水,开始流下。 我淌着泪水,胡清与尧皋也不知该如何劝解。他们默默的陪着我,我则是伸手摸着同心结,莫屹!!你可知我正在因为你而受到良心苛责呢? 这时,传来一阵脚步声:“应宗哥,你汤喝完没?”汐海推门走入,他看到我正在流泪,赶紧坐在我身边。 “怎么都没喝?”他看了看我手中的碗,恼怒神色可以说是显而易见。 “没胃口。”我往后倒去汐海却把我拉起,他执起汤匙把金色的汤一口口喂入我口中。 “没胃口也得吃,我吩咐了人炖了雪蛤给你吃……你快些好起来。”汐海毫不避讳的替我擦去溢出的汤汁,眼神牢牢锁着我。 “我不要吃雪蛤,好腥。”我忍不住抱怨起来,那东西我实在吃不来。 “不行,尧皋大夫说了,你吐了很多血,得补补血。”汐海却是坚持着,他喂完我一碗汤后,又斟了一碗,我只得乖乖把汤都喝完。 看到我喝完汤后,他才舒口气笑了出来;然后又走出去端进来一盅雪蛤炖梨,我光是闻到就皱起鼻子,倔强的不肯张嘴。 “吃啦!”他撒娇着,我看到他这模样只得张嘴,又咸又腥的汤汁进入我嘴里,我蹙着眉头拼命的吞下那味道。 他见到我喝下汤后,脸上的笑容似乎可以流出蜜来,跟着又喂我一匙,我垮下脸默默喝着,整间房里竟然没有一丝声音,待在房内的胡清与尧皋都静静看着汐海的动作。 我回头看着他们,尧皋静静看着胡清,胡清却是撇开头怎样也不肯看尧皋。 “好乖,吃完这些我再给你弄些甜汤。” “我想吃莲蓉包。”一想到那个我就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上·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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