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打道回府
李圣和柳氏兄弟二人在外边找不到杨子轩,三人只好先回客栈等消息,李圣回到房间,从床上拉了一床被子扔在地上,半铺半盖着睡了,谁叫人家是皇子呢?我等草民只好将就一下了,李圣边睡边安慰自己,睡地板好啊,腰不酸,背不痛,还有利于青少年身体健康发育,说不定俺还在长身高呢,果然早就该睡地板,李圣越想越是觉得睡地板好,以至于后来都觉得自己以前不该睡床了,想着想着就渐渐的睡着了。 天好蓝,空气真清新,李圣摇着一叶小舟在平静的水面上漂,边摇边哼着小曲,一群红色小鱼从身旁游过,李圣兴起,伸出右手没入水中和鱼群嬉戏,好像触到了其中一条,顿时兴致大增,手臂挥得更加起劲,突然手臂被一条小鱼咬住了,怎么挥也动不了,李圣伸出左手,想把小鱼拔下来,还未触到,小鱼已经松口游向水深处了,就在这时,船身摇晃了起来,李圣忙丢开浆拼命稳住船身,哪知船摇得越发厉害,怎么也控制不了,只能紧紧抱着船身,突然,一波大浪袭来,船身被大浪卷走,李圣停在空中一瞬间后,开始迅速下坠,本来平静无波的水面开始波涛汹涌,李圣急的大呼出声—— 啊~~~~ 落入大地的厚实感伴随着全身的疼痛,李圣瞬间惊醒,睁开还有些发胀的双眼,映入眼帘的是杨子轩那张颇有些玩世不恭的脸,一定是这家伙扯了我的被子,害我摔地上了,诶,不对啊,我昨天不是睡地上吗,怎么还能摔下来?李圣揉着小屁股站起来,直接无视面前之人朝外走,此人打也打不得,(况且也打不赢)骂也骂不得,除了无视,他还能怎么样? “你可以啊,你尽管朝前走。” 李圣听到声音停下脚步,难不成他还没从昨天中恢复?这气也发了这么久了,他还想怎么样?反正也是最后一天,还是不要再得罪他了,留个好印象。 想毕李圣带着蒙娜丽莎的微笑回过身,“Good morning,空尼七哇(日语),阿尼哈撒哟(韩语),萨瓦妮卡(泰语)。”边说还边鞠了一个现代服务员式的躬,“先生,您先请。”说完伸出右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杨子轩缓步踱了过来,在李圣面前停下,“你刚刚是故意的吧,又是手舞足蹈,又是唱歌,又是吼叫的,还……” 李圣疑惑的看着他,什么手舞足蹈,唱歌吼叫的,难道是——睡觉的时候?联系一下梦境,好像是有那么回事。李圣嘴角僵了僵,肯定是刚刚老毛病又犯了,没想到身体换了,毛病倒是保留着,李圣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对,”李圣脑中电光一闪,“对呀,殿下太聪明了,我是故意的,嘿嘿,故意的。”李圣还在那里干笑,与其否认,不如干脆承认,说不定他倒会认为自己是在骗他,只要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危险分子,就能避免以后再与他同处一室。 “你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你刚刚说了些什么。”杨子轩低头说完,便负手转身。 李圣小声念叨:“你永远也不可能知道。” “你说什么?” 李圣吓了一跳,见杨子轩微眯着眼睛看着自己,靠,他不是走了吗?而且自己也没说多大声啊。 “我刚刚念经而已,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说完装模作样的闭目双手合十。 确定杨子轩已远去,李圣才睁开眼睛,来到洗漱的地方,将脸结结实实洗了个干净,昨晚带着面具睡觉,面上很有些不舒服,直到清凉的水触在面上才觉得舒服了些,要是本来就是这张脸就好了,不用每天换这么麻烦,也不用躲躲藏藏,跟做贼似的了。 终于已经在回程的路上,李圣看着两旁熟悉的飞奔而过的街景,顿时有种熟悉的无力感,上次是自己选择进宫,这次是被押着进宫了,明明才那么短的时间,短到自己都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要糊里糊涂的进入那高高的围城了。说不好奇那是不可能的,但此时已远远不只有好奇这么简单的情绪了,此一时,彼一时,处境不同,心境自然也不一样了。 “我会去那里是因为你吗?”李圣还在盯着窗外,嘴上不自觉地来了那么一句。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从未在大哥面前说过你一个字,但大哥情报网发达,自有办法得知你的一切。”杨子轩不紧不慢的接口。 李圣闻言收回目光,看着马车的地面,邪魅的弯起了嘴角,“一切么?”我倒要看看这个传说中的太子到底查到了多少,又准备怎么做,突然头中灵光一闪。 “你的这位大哥是不是单眼皮,鹰钩鼻?” 杨子轩闻言微微转过头,“你见过他?” 由于他两是坐在相邻的两个方位,李圣只要转过视线就能看到杨子轩,见他没什么表情,李圣点点头,“见过一次。”说完将视线重新投向窗外,此时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底,说起来自己还是这位太子的救命恩人呢,虽然是“摔”出来的,想到这里,李圣眼睛弯了起来。 “那一次必定印象深刻。” 李圣见杨子轩颇有些探寻的目光,笑道:“是印象深刻,杨施主可不可以发发慈悲,透漏点太子府的信息,贫僧到时才好招架。” 杨子轩闻言却开始闭目养神,就在李圣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开口了:“你问吧。” “府邸布局?” “正门附近和其他府邸一样,无非就是会客厅,正堂之类的,府邸中间是花园,亭台楼阁,厨房,仓库和侍卫下人等的住房,具体分布你去了便知,后门附近是客房和家眷居住地,分三部分,靠西部分住家眷,靠东部分住客人和少部分门客,中间部分空着,暂无人居住。” “家眷都有些什么人?”特别是女人,皇宫的女人有时比男人更难对付。 “家眷还能有什么人?”杨子轩不答反问。 是啊,家眷还能有什么人,就是目前你还没有的那些人。李圣瞟了一眼正闭目养神的杨子轩,他看起来很是有些疲倦的样子,难道昨夜没休息好?看着他微微皱起的眉头,李圣也不欲再去打扰他休息,拿起隔间里的一本书看了起来。这是一篇游记,李圣本就喜欢新鲜事物,再加上着此书的作者见解独特,很快便被吸引了进去,时间过得很快,见已经进皇城,李圣放下书,拿起包裹,轻手轻脚的掀开帘子,尽量不让亮光射进去,来到马车外,坐到柳氏兄弟中间,见柳言正要出声,李圣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做了个睡觉的动作,然后指了指马车里面,柳言会意不再出声。 马车又向前行驶了一会儿,李圣想自己熟悉一下宫中布局,便朝柳氏兄弟二人比划着自己待会下车,要他们二人送杨子轩回府,见他两点头,李圣朝两边各抱了一拳,柳青将马车靠边驶了驶,李圣就势跳下了马车,站在了一个草垛上,走出草垛,拍了拍身上的碎草,李圣哼着小曲朝着那高高的宫门方向走去。 马车里的人此时睁开了一片清明的双眼。 第55章:太子府邸 此时下午已经过去大半,李圣坐在太子府中一间房子里,只觉得诡异非常,一路上畅通无阻不说,还被分在太子府靠近后门的中间部分,也就是杨子轩所说的闲置房,这整齐排成一排的单座房子就住着自己一个人。李圣坐着冷静的做了分析,这一路上凡是要进门的地方,都只被问了姓名,便马上放行,简直是顺利的诡异,从宫门到府门还有这个被高高的墙圈住的大片闲置房的大门都是如此,这当然是因为事先都打了招呼,可问题也出在这里,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客人”,根本没必要做到这个地步,除非是另有目的。而且从里面往外看,这分明就是——一座府中监狱,没错,就差大门没有关上了,越看越觉得像,每座小房子的后边还有一个头大的窗口,怎么看怎么像是送饭的窗口,而且这围墙几丈外围了一圈高大的树木,像是故意隔离此处,进府时明明还时不时的能看到三三两两的侍卫、侍女、房客等,而此处四周是毫无人影,鬼影都没一个,怎么看怎么觉得荒凉。自己与这个什么鬼太子不过是一面之缘,而且他也不可能知道是自己,自己实在是没招惹他啊,真是人一旦时运不济,喝凉水都塞牙。 不对,李圣突然想起莫非讲过的一句话,“能控制皇城禁卫军的人便是跟踪之人。”再想想刚刚进城的过程,那些兵能如此轻易放人,定是受高层命令,而这个高层,嘿嘿,定就是他了,也就是说自己在第一次进皇城就被盯上了,可为什么会被突然叫来此地,明明当时在艾府中自己还有选择的余地的,变数一定是发生在自己待在轩王府的这段时间里。还有那个在莫非家小镇射箭留字条的人是不是他派的人呢?应该不是,自己当时可是女装,而第一次见他时他并没有认出自己。如果不是他,还有谁认识自己?那个人的目的又是什么?真是越来越复杂了,不管怎么说,莫非是帮了大忙了,不然自己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要是自己对即将面对的很可能成为对手的人一无所知,那可是件很恐怖的事。下次见小黑哥定要重谢。 住监狱就住监狱,况且这门还没关上,说不定还有回转的余地,就算关上了,就当是度假好了,人生能有几回监狱住?况且还是太子府的监狱,放现代别人连看一眼的眼福都没有,何况这里还包吃包住。 这些当然只是些自我安慰的话,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打探地形,以防万一。这围墙有差不多三米高,要出这墙倒不是很难,只怕到时房门一锁,围墙周围还有人把手就棘手了。后门据说在家眷区那边,想走后门逃脱也不大可能,他既然能把这个“监狱”这么放心的的建在自己家眷的旁边,想必是对这里的安全十分有自信。 李圣走出“监狱”,开始探查整个府邸分布,首先往东走,不久便会经过一个小院子,院子北面是一个大拱门,拱门后是一个十字形长廊,横向长廊的两侧各是五间朱红瓦檐的客房,呈对称分布,四间朝南,四间朝北,一间朝东,一间朝西,想向而建,长廊旁边建有石质桌椅,栽着花草果树,供客人消遣;纵向长廊通向另一扇拱门,李圣顺着长廊朝前走,这样的大拱门一共有五个,也就是说总共有五十间客房,这里住着的人倒也客气,看到李圣这个陌生人经过,也会微微点头示意,李圣当然也不能失了礼节,一一回礼。见已到长廊尽头,李圣转身往外走,这客人住的地方可真不赖,可比自己住的那“监狱房”好多了,虽然那“监狱房”也还勉强,但比起这里来可是差远了,为什么自己就得住那档货?我又没杀人,不,我确实杀过一个人,但不是也救过一个人吗?将功抵过还不行吗我,GOD DAMN! 李圣出了院子又朝西走,客房都这么吊,想必家眷住的地方就更牛叉了,经过那圈树林,树林外靠西的一边是一大片果园,有的果树已经结了成熟的果子,那丰满的身姿写满了诱惑,不过李圣可不是来摘果子吃的,直接无视的穿了过去,没多久,便远远的看见一圈白色的围墙,不过这围墙可不比自己住的的那监狱的围墙,只有不到一人高,围墙最靠外边的地方有一个三四米宽的缺口,缺口的两边各站着一个侍卫,正神情肃穆,目不转睛的盯着外边,这里就是太子妃们住的地方了吧,看着那露出一截的屋檐,这里面应该都是建的的复式楼,只需一眼,便知华丽非常,想要从北门这边也就是后门逃出恐怕是不大可能,李圣也不欲再靠近,走正道朝外边走。 下面就是东西两侧的侧门了,与西门相邻的是侍卫侍女等下人的住房,而与东门紧紧相连的是储物室,外边东西要运进来想必就是从此门出入了,倒是方便的很,储物室的旁边是厨房,厨房要从储藏室取东西也是很方便。李圣用剩下的时间将太子府晃荡了个遍,这府邸虽大,但是分工明确,布局严整,视野开阔,倒是比艾府好记多了,而且这里景色宜人,空气中还时不时的飘过阵阵花香,若不是住在“监狱”里面,倒是个不错的居住地。 现在准备也做好了,就等着太子殿下你发招了。 李圣负手来到一个荷花池上建的小亭子里,看着满池的荷花,看着清澈的水中倒出来的影像,思绪已然飘入远方,曾几何时,自己也是站在一个池塘上的小亭中,那时也是满池的荷花竞相开放,只不过当时四周走动的是和自己同处一个校园的莘莘学子,而现在自己周身是些和自己本无交集的陌生人。 浮萍破处,帘花檐影颠倒。 纶巾羽扇,困卧北窗清晓。 屏里吴山梦自到。 惊觉,依然身江表。 我没有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的洒脱和孤傲,也没有长风破浪会有时的豪迈和气魄,我只是个普通人,但我一定会在这个陌生的国度很努力的求得生存,我永远不会放弃生的希望,只是请允许我偶尔的想想原来的世界和原来的我,用以警醒自己不要忘了身在何方。 第56章:府中监狱 这府中所有人都有可能是太子的暗哨,所以每个人都不能轻易相信,在府中也一定要低调再低调,免得被抓住把柄,李圣也知道这里不比宫外,只要说错了一句话,就可能掉脑袋,更何况自己没钱没势。所以从进府开始从没有开口向别人询问过一条讯息,也不去听别人说了些什么,免得混淆自己视听,每日除了看些杂书打发时间,就是跳跳舞,跑跑步,有时到庭子中散步,有时干脆就在一处阴凉的角落处午休,一个人独来独往,有人上来搭讪,就很是“随和”的应付几句,直到对方没话说了,就微笑着离开继续干自己的事。几天过后别人也觉得这个人无趣,便不再与他说话,直到后来,就连专门负责送饭的自称杏子的丫头也不再主动和他搭话,只是笑着过来放下饭然后笑着离开。 终于在李圣到这里的第八日,那扇敞开的大门毫无征兆的关上了,就像李圣预料到的那样,那扇门迟早会关上的,从进来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万幸的是房门还没有关上,这太子倒也是个人物,就这种情况若是平常人莫名其妙的被关了进来,然后搁置一旁不闻不问,一段时间后定会大声嚷嚷的要见他,等到狱中之人戾气耗尽,太子大人再神仙一般的将你救之于火海,到时他便可以有求必应了吧。虽然不知道自己于他有什么用处,但自己也绝不可能平白不顾的被关于此处。那咱就比比耐心吧,看谁先耐不住。 关门后的第三天,杏子像往常一样来送饭,这一天,她放下饭后,并没有马上走,而是站在了原地。 李圣将一小凳架在房门外一木质长凳上,将饭放在小凳上面,然后张腿横坐在长凳上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杏子在李圣的对面侧着坐下,“你真是个怪人。” 李圣并不说话,只是抬头看着杏子笑了一下。 也许是觉得看着别人吃饭无聊,没多久杏子又开口了,“也不知道殿下怎么想的,以前大门若是关上,外面少不了要派些侍卫的,可这次一个也没有。” 他是料定我暂时不会逃吧,或是他有把握在我逃出去后抓我回来,你个小姑娘怎会知道那人心机之深。 见李圣还是不说话,杏子继续道:“你是不是犯了什么错误,现在如果你主动要求和殿下坦白的话说不定他能放你一条生路。” “生路是自己给,别人是给不了的。” 见李圣终于说话,杏子说得起劲了些,“公子你不知道,这个院子里一共住过19个人,加上你是二十个。那19个人的去路你知道吗?”说完很是神秘的将头凑近了些,低声补充道:“全都死了,听说有几个还被活活的扒了皮。” 李圣听了筷子都没停一下,继续吃他的,好像杏子说的和自己无关。只是嘴角悄悄的拉开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又吃了几口,李圣貌似不经意的出口问道:“杏子你来府中多久了?” “我来府中十年了,我六岁那年被太子殿下的管家买下来这里当丫鬟。” “你喜欢太子府吗?” “嗯,在这里不但可以吃到好吃的,薪水也很不错。特别是过重大节日或是府中有人过生日的时候,主人们一大桌的饭菜吃不了多少,我们这些下人就有口服了,若是做的好,主人们一高兴,有时还会有些额外的奖赏。” “这样的话是还不错。”李圣面上这么说,心下却骂个半死,封建社会麻痹人的神经啊,吃别人的剩饭剩菜还有大喊阿弥陀佛,主人一高兴的那些可怜的施舍还要被当成赏赐而感恩戴德,哎,有些可怜,有些可惜,有些可悲。 李圣将吃完轻轻的将碗筷双手递了过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这本就是我的职责。” 看着杏子那连连摆手的样子,李圣不禁轻笑了起来。 杏子愣了会神,醒悟过来时看到李圣还伸在空中的双手,再看了看李圣那似笑非笑的脸,顿时面上一红,赶忙接过李圣已呈递多时的碗筷,快速跑开了。 李圣叹了口气,这古代女子就爱脸红,真是单纯善良。 将刚刚从杏子口中的信息整了整,听她的意思好像是自己犯了什么错误,要自己坦白说不定能从宽处理。刚刚也许是太子要她来探探口风也说不定,而她那个什么扒皮的很明显不是好心劝告便是奉命威胁,而后者的可能性似乎更大。而自己那两个问题也是问得有目的的,问她来的时间,是要看看她对这里的熟悉度和忠心度,也是为第二个问题做铺垫,既然她待在这里十年,说明这里待仆人还是不错的,主人也不是一个是非不分之人,十年也说明这里的主人很是谨慎,不轻易换人,这宅子里的其他仆人恐怕也多是一些“工龄较长”的衷心仆人。第二个问题表面上问的是她喜不喜欢太子府,实际上就是问,太子是个什么样的的人,毕竟这里的一切都能间接的反应主人的喜好和处事风格,听这杏子所说,似乎这太子赏罚分明,待人还不错,自己被抓的缘由就更让人难以理解了,有求于自己的可能性下降了些,逼自己摊牌的可能性较大。可我没牌摊,我摊什么啊我。看来到万不得已时还是得想办法和他当面谈谈。但是实在是不想和这个什么狗屁太子会面。一进府就一个屁也不放的将老子关了起来,这是非法拘禁,我要上诉。 被关的第四天,来送饭的换成了一个身高和李圣相差无几,相貌平平的粗眉男子,李圣心里闪过一丝不安,不禁问道:“怎么不是杏子姑娘?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只负责送饭,其他的我不知道。”男子说完朝李圣的房间走。 李圣不解的看向他,只见不多一会,监狱那仅有的十几本书被该粗眉男子抱了出来,走到门口,将它们交给另一个男子后又走了回来,原来是要断我的精神寄托,够狠。 “主人说了,你最好在今天就考虑清楚,从明天起,开始全禁。” 靠,全禁?我都只能在这么狭小的范围内活动了,难不成这还是半禁?好汉不吃眼前亏,李圣赶紧道:“这位大哥,一看你就是面善之人,你现在可不可以带我去见你的主人?” “太晚了,若是昨天说不定还可以,现在你只能将供词写在纸上,傍晚我会来取。”说完转身朝门口走去。 “你主人是谁啊。”李圣喊了一句,“他以为他是谁啊。”李圣话一出口就知道坏事了。 只见那男子面无表情的转过身,机器似地开口道:“不知道。” SHIT,就你拽,看来这位太子大人已经等得没什么耐心了,不过自己又何尝不是,死马当活马医吧,李圣来到纸砚前,洋洋洒洒的提笔一挥而就,(实际上是鬼画符)将它对折了几下,压在砚下,想了一下,又把它摊开抖了抖装模作样的看了看,我的字这么潇洒,要是这鬼太子看着一自卑不放我出去怎么办?(言下之意就是,这字太潦草了,这太子要是没看得下去就麻烦了。)于是只好把它抓成团扔了重新写,可怎么写也写不好,李圣干脆将毛笔的笔头踩掉,用笔杆沾着墨认认真真的写了一张,李圣的硬笔字在班上可是出了名的,虽说不上是前无古人,但也写得刚劲有力,神采奕奕。这笔杆虽没有钢笔好写,但是比起用毛笔写出来的字还是好看了很多倍,这里的字形虽不太一样,可他的判别能力并没有下降,李圣又看了几眼,自己也觉得不错,便压在砚下,完事后无事可做了,只好躺在地上看着天空发呆,脑袋里思忖着,接下来的日子若是什么也不能做就睡睡觉将就着过吧。 好不容易挨到傍晚,那个粗眉果然准时送饭来了,却是将它送进了屋里,然后趁李圣没有防备之时,飞快的点了他的血位,李圣顿时浑身不能动弹,靠,这就是传说中的点穴大法?点穴后李圣被架入房中,然后粗眉走出房间,给房门上锁。 “原本以为只有少数女子才爱打小报告,没想到你这个大老爷们也爱干些这样的不齿之事。”李圣朝粗眉大声喊道。本来是明天才全禁,现在提前享受这等待遇定是这个粗眉告状,不就是说了一句太子他以为自己是谁吗?都是些小心眼的人。此人点穴出手之快令人咋舌,出手便知是个一等一的高手,也不知鬼太子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老子杀了他“老子”吗?阁老子的。 第57章:狱中之光 生活在阳光里的人永远也不会了解长期处在黑暗里的人的痛苦,行走在黑暗中的人非常容易磨灭人生的希望,若是一个正常人突然被宣判永远失去光明所承受的痛苦更是要翻倍,只有无助和空虚,正如已被禁闭三天的李圣此刻的心情,已经处在这完全的黑暗中四天了,窗户都用厚木板封上,就连顶上的透气孔也是用黑纱蒙住,整个房间看不到一丝亮光,连上个厕所也得摸着上,唯一值得庆幸的便是没有断他的水了,这样还能活的干净点,李圣坐在地上,单手撑着膝盖,手掌托着腮帮子,想着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种种,尝试着将它们串起来,可是没有什么结果,李圣拍了拍屁股,摸回床上,关吧,继续关吧,就这样一直把我关下去,老子要破个吉尼斯记录,李圣倔劲上来了,狠狠的往床上一趟,我一定能挺下去,因为我有这个世界罕有的灵魂,我坚信我来这里定会有我的理由,我心中的希望之灯永远也不会熄灭,看不到光线也罢,听不到人声也罢,就当自己瞎了,聋了。别人瞎一辈子都要活,况且我已经光明了二十几年,我有足够走下去的力量,李圣安慰着自己。 可安慰归安慰,他内心的那种无力感还是一波一波的向上涌,怎么压抑也不得控。 本来他是打算不想待了就逃出去的,路径都想好了,哪知现在不但门上了厚厚的封条,连窗都没放过,现在就算他插翅也难飞了,出不了这层墙壁,其他什么计划都是白搭。 不过他还是有机会让太子放自己出去,只要说出自己救过他的命,事情一定就会有回旋的余地吧,但他不愿意这么做,男人与男人之间要的不是施舍,不是感恩,要的是面对面的交锋,靠别人还债得来的自由他不要。太子若是个男人,看到自己的“供词”,定会站出来的迎接挑战,那张与其说是供词,不如说是挑战书的宣言,他一定看得到吧。 狱中的黑夜和白天没有丝毫的差别,李圣只是靠着送饭时间和餐数,推断着时间,现在已是待着这里的第五天傍晚了,度过了整整四个日夜的李圣心中不禁有些悲凉起来,难道真要在这里长居?这种情绪一出来,李圣只得又马上安慰自己,受控是暂时的,自由的是永恒的,坚持下去,你一定行的,李圣。 经过无数次这样的反复挣扎,李圣真的有些累了,再这样等下去怕真是要疯了,原来对一个凡人来说最可怕的不是无止境的工作,而是想做点什么却什么也做不了,此时的李圣不但被剥夺了一切精神生活,剥夺了人生自由,就连感官也是空洞的,他现在的世界只有黑暗和寂静,无聊得让人心慌,心慌后是急躁,急躁后是空虚,空虚后是疯狂,疯狂后是绝望。看来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从明天起老子开始学着做个圣人,念佛经度日,学着保持心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得。说不定在这漫无边际的黑暗里,哪天我就真的就凤凰涅盘,飞升重生了。 李圣摸索着沿墙坐下,单臂搭在曲起的那条腿上,背部轻靠着墙壁,令一只手的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地面,一声一声在这安静的囚室中撞击着人的心灵。 “你若是今天还不放我出去,我发誓会要你后悔一辈子,我亲爱的太子殿下。”一个分明甜美的女声此时却透着浓浓的戾气,那声音在黑暗的房间里回响,像是一遍遍重申着一个坚定的誓言。若是此时有灯光照上他的脸,定能看到他眼中折射出来的狠色。 像是响应他的誓言般,没多久屋外便传来脚步声,李圣有些疑惑,今日的晚饭似乎送得早了些,若是自己没有推错,现在应该是下午五六点钟的样子,难道是有人来探监?因为脚步声不是朝窗口的方向传来,而是门口的方向,步伐很轻盈却很沉稳规律,李圣莫名的感到一阵心安。 脚步声在门口处停了下来。碰碰碰的几声巨响过后,厚厚的木质门应声倒地,傍晚的阳光照了进来,并不强烈的光线却刺得李圣眼睛一片酸疼,及目之处,只能看到一个个巨大的光圈和一个模糊得不能再模糊的轮廓,再欲细看时已成了一片花白,李圣有些痛苦的紧紧皱着眉头。 第58章:光中之人 “闭上眼睛。” 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多么熟悉的声音,李圣顿时眼眶就湿了,赶忙将眼睛闭上,以掩饰自己满腔的情绪,这是什么感觉,李圣说不清楚,就像是被人贩子拐卖多年后回到家乡再次见到亲人的感觉,又像是敌境区遇见自己的战友,有喜悦和激动,有感激和惊讶,像是瞬间就从地狱被拉回了人间的感觉。 突然手掌被一个干燥而有些薄茧的大手握住,掌心间传来暖暖的温度,身体也被一个力量缓缓地往外带,好熟悉的感觉,像是记忆中妈妈的手,也是暖暖的,让人依恋。 李圣被他牵着走了一段,逐渐回过神来,不禁暗自苦笑,明明是一个男人的手,怎么会像妈妈的手,不过比例倒是挺合适,也许是自己渴望母爱太久,自己那位狠心的母亲会不会也在某个地点某个时候偶尔的想起被他抛弃的儿子呢? 此时眼睛也逐渐的适应了光线,李圣偷偷往嘴里塞了一颗丸子,并在不经意间挣脱了握着自己的手,此时他们已经走出了围墙,来到了那圈树木边缘,走在前面的杨子轩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李圣,李圣也停了下来,展现出一副无害的笑脸看着杨子轩。 良久,杨子轩终于出声,“我现在还不能带你出去。” 李圣保持着笑脸点了点头,意思是我知道。 “你没有话要对我说吗?” 李圣摇了摇头。他现在只能摇头点头,说话太痛苦。 “没有要问的?” 仍然摇头,李圣倒是觉得他自己有什么话想问自己。 杨子轩颇有些疑惑的看着李圣,平时他不是最爱说话吗?怎么现在一声不吭了,关了十几天关傻了? 李圣见杨某人终于不再询问而是转身朝前走才稍稍放下心来,突然身上被点了两下,李圣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一阵气流强制性的冲口而出。 “哈哈——”李圣赶紧捂住了嘴,糟了,被点了笑穴,疡子这个阴险的小人。 李圣强忍着笑抬头看向前方,杨子轩就站在自己两步远的地方,微皱着眉看着自己,那双眼睛分明就是在说:“你最好自己招了。” 一定是刚刚发出来的破砂锅似的声音让他产生了疑惑,无奈笑神经已经被刺激到,身体内还有连续不断的气流要冲口而出,整个身体也不受控制的轻轻颤动,李圣赶紧用一只手的食指和拇指紧紧的压住上下嘴唇,另一只手使劲掐大腿,同时做高速高抬腿运动,似乎只有用疼痛和高速运动才可以稍稍控制那欲破体而出的力量和浑身的颤抖。终于有些控制不住,眼眶也开始溢出眼泪,而站在旁边的某人丝毫没有伸出援手的迹象。靠,我都拿自己当猴耍了,还有人在旁边心安理得的看戏。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李圣赶紧做了个抬头灌水的动作,然后用掐大腿的手抓着喉咙做痛苦状,意思是我很久没喝水了,当作简单的解释,实际上他不用做也的确很痛苦,刚停止蹦达,颤抖就回来了,李圣只能转了个方向单膝跪在地上,死命的抓着小拳头也顺势撑在地上使劲压地面,要我向你“求婚”———没门。这时眼泪已不受控制的大滴大滴往下掉,那是一个我见犹怜啊。 等了一下还不见解,李圣颇为无奈的只好找大地帮忙,张开双臂准备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突然咚咚两下,那道往外冲的力量才终于消失,李圣终于脱力摊在草地上喘气,这是什么玩意,如此霸道强劲,边想着边抹了把眼角,真丢人哪,眼泪都被这霸道的点穴功夫逼出来了,老子上辈子都没哭得这么伤心过。没一会儿,一瓶水也扔了过来,李圣拍拍袖子坐起来,装作很渴的狠狠灌了十几口。 又隔了一会儿,李圣尝试着清了清嗓子,好像药力已经发效了,这才放心的开口。 “谢谢。”屁谢谢,你把我害惨了。 杨子轩负手走近了些,微微弓下身子,“怎么里面不提供水的?” 李圣知道他还心存疑惑,只得道:“若是我不想活,谁又奈何得了我呢?”意思是我自己有水不喝的,为了加强渲染效果,李圣摆出一副看破红尘的表情,那双眼睛也暗无光彩。心里却把自己骂个半死,你会不想活?你都不知都想了多少次要出来,虚伪的家伙,欠扁。 哪知杨子轩闻言却在他面前半蹲了下来,用两个手指捏着李圣的下巴转向自己这边,“这次没有上次逼真。”说着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额头,“青筋没有爆出来。”说完唇角勾了勾。 李圣看着他那戏谑的眼神,瞬间明白过来他指的是自己用玩具箭唬他的那次,那次明明是自己比较吃亏啊,真是爱记仇,而且这次很大部分是真实的好不好,算了,这些都是小事,现在还是谈正事比较重要。 李圣拍拍屁股站起来,“太子在哪里?” 杨子轩也站了起来:“跟我来吧。” “我想一个人去。”自己能出来是他向太子求了情的吧,像太子那么果断绝情的人不可能这么轻易放人,自己真的不想欠疡子太多。 杨子轩闻言回过头,“虽然不知道你怎么得罪了他,但你一个人的话我可不能保证你不会回到那里。” 李圣当然知道他口中的那里是哪里,在没有摸清太子意图之前只好先这样了,自己可不愿再回到那暗无天日的鬼地方。 李圣跟上杨子轩的脚步,心里道,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我自己也不知道啊,这话说出去别人也不会相信,来这里就已经够背气的了,还有碰上这么些莫名其妙的人,时运不济,命途多舛哪,等下见那个鬼太子还不知会发生些什么事,自求多福吧,李圣。 第59章:紫禁之巅(一) 跟着杨子轩渐渐的走近了“禁地”——太子府的“藏娇阁”,此时晚霞也出来了,大地红装素裹,像蒙着轻纱的少女,分外妖娆,李圣心里不禁感慨,想十多天前自己还曾在此门前徘徊,没想到今日就能进去一探究竟了,人生境遇真是奇妙。 这太子也真不给面子,居然在温柔乡里会客,就算自己是个莫名其妙的囚犯,也不必做到如此地步吧,还好自己是个现代人,没别的好,就想得开,太子瞧不起老子算什么,老子正好去看美女,乐得很,这可比在正堂刺激有趣多了。 李圣走到入口处时在两个“门卫”旁看见了老朋友柳青,他由于一个人不方便进去,便在门口等候,李圣很开心的走过去准备跟他来个熊抱,柳青也很开心的迎接,这时杨子轩有意无意的从他们中间穿过,朝柳青丢下一句,“跟着我。”便快步走进门去,柳青放下长臂奉命跟上前,走之前朝李圣眨了眨眼,算打招呼。李圣跟在他们身后很顺利的进了那一层矮矮的围墙,里面果然别有一番洞天,小桥流水,林木环绕,鸟语花香,晚霞似火,好不美丽。 首先见到的是一条石铺小径,两旁种着各种植物,有花草,有果树,有苍翠的林木,应有尽有,一眼看不到深处,就像个小树林,小径逐渐开阔,终于在经过一个石雕后豁然开朗,极目之处,一片迤逦,什么叫府中府,这里就是了,哪里像自己住的府中狱,简直不在同一个档次,不可相提并论。 俗话说,女人适合养在水中,看来这府邸主人深得其要旨,刚出了小径的不远处,李圣等人便看见一个很大的经过人工修饰的天然池塘,说它是天然的是因为整个湖面呈现出一片碧绿色,隐隐可以看到水里轻轻摇曳的水草,离岸远一点的地方更是深不见底,碧绿的荷叶和开得正好的荷花覆盖了半池秋水,里面似乎人工放养了很多鱼,偶尔可以看到小簇鱼群从眼前游过,池子的周边用了些大大小小的石头修饰,一来可以保证安全,二来可以增强视觉效果,甚至其中的某些石头表面已被磨平,可以坐下小歇。池中更是修了座大假山,上面不知从哪引来了活水流入。 整个池子最大的亮色不在这些巨石上面,也不在碧绿的池水和漂亮的假山,也不在畅游的鱼群和池边婀娜的杨柳,而是那林立于池中央的亭子,足足有三层的朱红六角亭就那么悠然的坐落在洁白的石雕长廊中,在夕阳的照耀下,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亭子周边粉色帷幔摇曳,珠帘反射着晚霞的光彩,熠熠夺目,女性味十足,优美的琴声从亭中传了出来,李圣循声看去,恍惚中隐隐可以看到一个窈窕的侧影在亭中抚琴,还有一些似有似无的人影在晃动,给整座小亭平添了几分神秘感。 火红的夕阳,漫天的晚霞,披着朦胧色泽的万物,轻舞飞扬的纱幔,耀眼夺目的珠帘,引人入胜的琴音,朦胧窈窕的美人,这一切的一切,都刺激着李圣的视觉,让他有一瞬间忘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如果人世间真有永恒,那就请让永恒停在此处。 然而时间不会因为人们想而放缓它的脚步,现实也不会因为人们不想面对而消失。 “他们就在亭中,你可准备好了?” 李圣被杨子轩的声音拉回现实,顿了一下答道:“随时待命,顺便问一下,这里面住着多少女人?占这么大的地盘。” 杨子轩想了一下答道:“有名分的7个,加上各种献艺女子和其他姑娘,共有二十多个。” 其他姑娘指的是什么?这也能寄居?现在还没登基就这么多,实在是强人,俗话说最难消受美人情,这位爷还是被围攻的情,果然是大神级别的人物! “啧啧啧,前途无量,前途无量啊~”李圣摸着下巴煞有其事的道。 杨子轩微微摇了摇头也不再说话,只带着李圣往亭子方向走。 第60章:紫禁之巅(二) 终于被带到了亭子二楼,李圣一眼就看到了抚琴之人,应该这么说,他的注意力本来就集中在抚琴之人身上,自然一时对其他的事物抛至一旁。这是一个温柔如水的女人,从看到她的那一刻李圣就知道。就如她的琴音那样,轻轻的拂过人的心间,没有深刻的痕迹,去让人如沐春风,难以忘怀。 “摁哏~~~~~大哥。”杨子轩大声朝亭内之人打招呼。 抚琴之人闻声站起身来朝杨子轩福了福身子,并向李圣微微点头示意。 李圣不知道她什么身份,只得朝她笑了笑。 “摁哏~~~~~” “你有肺病就去看——”李圣话还没说完终于看见了左方位一位身着金边白色内衬,深紫绸缎外袍,头戴紫色发冠的男子正不善的盯着自己。 好犀利的眼神,好高傲的神态,如此强的气势除了是他还会是谁?况且刚刚听见疡子叫大哥,这必定就是太子本人了,今日早已不同往昔,现在的他哪还有半丝病态的影子?在对上那双眼睛的瞬间李圣的脑海便蹦出一个动物——老鹰。没错,那双锐利的双眼像极了老鹰的双眼,冷冷的,像带着杀气的利刃,直割着人的心灵,让人不敢接近。 “太子爷吉祥。”李圣抱拳微微躬了一下身子。 说完等待着太子说话,哪知他只是带着冷冷审视的目光盯着自己看,回应的声音的都没有,若是常人对上他这双眼睛,恐怕早已退去浑身芒刺,乖乖俯首,可李圣也不是吓大的,见这太子这么不给面子,向来服软不服硬的他在瞬间愣神后,也毫不客气的看回去。 “啪。”的一声响起,这凝固的时空才瞬间被打破,李圣将目光收回,侧过头才发现是送茶水的侍女不小心将茶壶给打了。 她在看了一眼太子后瞬间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奴……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太子爷赎……赎罪。” “你倒是说说你何罪之有?”一个冰冷的声音传了出来,这位倒霉的侍女顿时吓得不敢出声,浑身微微发颤。 “奴婢,奴婢打翻了爷最喜欢的……最喜欢的紫砂壶。” “既然是最喜欢的,那你说说该怎么办?” 哇,这么夸张?不就是打了你一把破壶嘛,神气什么,果然这世上是存在天生爱找茬这么一类人的,亏那个送过饭的杏子还说府中好呆,难不成她是天生受虐狂?李圣看着大气都不敢出的侍女眼泪大滴大滴往下掉,终于老毛病又犯了,连忙转回头拱手朝太子微笑着道:“素闻太子殿下英名已久,今日终于有幸得见本尊,果然是风度翩翩,卓尔不凡。今日如此美景,一个侍女跪在这里实在是有煞风景,不如……” “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不要忘了你的身份。”李圣话还没说完便被太子无情打断,森寒的语气,冰冷的目光。 李圣头脑一热,我的身份?你又他妈什么身份?你也配谈身份?所有的感情在瞬间爆发,莫名其妙的被叫到这里来,莫名其妙的被关禁闭,莫名其妙的被夺去自由抽去希望,莫名其妙的要受如此侮辱,一切的一切,在此时对方冰冷无情的逼视下,皆化为一股怒气,直直的飞向他的对手。 若人的气场是有形的,那么太子的气场便是一把把冰刃剑,抽刮着人的灵魂,而李圣的周身则是一团团嚣张的火焰,张牙舞爪的与对方相抗,毫不退让。时间仿佛在瞬间停滞,空气仿佛在瞬间凝结,周围之人一时都忘了出声。 第61章:紫禁之巅(三) 太子心中有些讶异,从来没有人敢这样直接与自己逼视,心下不禁起了几分兴致。李圣则是心中有气,也顾不上现场气氛如何。两个人就这么对峙着,谁也不肯退让。 一阵沉默后杨子轩看不下去了,终于站出来打圆场。 “大哥,来者便是客,你这么说是不是有失礼节?” 太子见杨子轩为李圣说话,将目光转向杨子轩,“三弟,大哥做事自有分寸,你无须多言。” 李圣一直看着太子,明显感到他看向疡子的目光柔和了许多,看来他对这个弟弟还是不错的。 “可是……” 杨子轩还欲再说,太子伸出一条手臂,打了个噤声手势,缓步走近椅子旁坐了下来,眼睛又恢复了一片冰冷之色,“三弟,宜兰,你们也坐。”说完又将目光转向还在跪着的小侍女,“去下面跪着,没我的允许不准起来。”淡淡的语气,却毋庸丝毫置疑。 李圣皱着眉看着小侍女,她似乎吓到了,一时怔在地上没有起来。 “你是需要人拖还是自己去?” 小侍女终于吓得连爬带跑的下去了。 李圣虽知道太子不是个善茬,却也没想他是个这样的人,做事却丝毫不留情面,不就打碎了一个破壶吗?这是在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如此也罢,就当坐在那发令的是一个疯子好了,他说什么权当放屁,俗话说得好,生气和愤怒都是拿别的错误来惩罚自己,我为什么要用他的无礼自我惩罚?这么一想,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此时站着的只剩太子两个近卫、柳青和自己四个人了,如此阵势是把自己当下人质问了? “不知李公子前些日子还住的习惯?”那问话的语气就像是在问一个远道而来的亲戚是否对自己的招待满意。 太子啊太子,我对你可是一味的忍让,你却在一步一步的触我的底线,和你说话还真是修身的一大捷径。李圣想了想,他问的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说在里面过的好的话,万一他“顺了我的意”让我继续享受怎么办?说不好又岂不是顺了这狗屁太子的意? “房子还是不错,就是窗户小了点,光线暗了点,围墙高了点,住在里面的确是个极大的挑战。”李圣很是轻松的答道。 “我可不可以认为你这是在感激我呢?给了你这么个挑战的机会。”太子说完悠闲地拿起茶杯喝茶,就像是在度假般逍遥自在。 李圣忽然觉得这太子和疡子虽然长相相去甚远,性格还是有共同之处的,那就是嘴巴叼,只不过其中一个是攻击型的,另一个则是防备型的。“我李圣也不是随便接别人好处的人,这不,你送我机会几天后我不是也还了太子殿下一个挑战的机会么?可是貌似有些人太谦虚了,不愿意应战啊,真是浪费。”李圣不紧不慢的杀了个回马枪。 “你说的可是那张皱巴巴的纸?早不知扔哪了,说不定下人们捡去当手纸了。”说罢轻轻放下茶杯,抬起眼眸。 李圣淡淡的看着他冰冷的眸光中含着的那丝挑衅,嘴角不屑的勾了勾,堂堂太子却丝毫没有容人的气度,真不知是他自己的悲哀还是这个国家的悲哀? “太子爷拿它怎么办都好,现在我就当着在场的所有人的面,向你发出挑战,若是我输了,任凭你处置,而且心服口服,若是我赢了,就请爷告知关我的理由还有放了这个侍女,这样的条件算公平吧。”闷了一肚子气,不杀杀他的气焰实在是心有不甘,再说这也是个极好的了解真相的途径。 感觉旁边有人动了动,李圣转开目光,见扬子轩似乎想说什么,李圣朝他微微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 “你以为你有资格和孤谈条件?” 资格,资格,又是资格,就会拿资格说事,你还真以为自己有多高贵,不过是一个靠祖宗荫庇混饭吃的不懂事的年轻人罢了,李圣弯了弯嘴角,开始在亭内缓缓走动,“自古以来,上至国家,下至个人,皆以成败论英雄,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若是太子爷连我这个普通人都不敢应战,”李圣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转身定定的看着太子,提高声音道:“你如何去迎战天下?一统天下?管理天下?”有志气的帝王都有一个英雄梦,这个太子并不是无能之人,想必他的胸中也自有一番天地。正所谓打蛇打七寸,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就不信他还无动于衷。 果然李圣见太子微微眯起了眼睛,一会儿后道:“也罢,我就陪你玩玩,输了可不要怨我到时不留情面,你想和我比什么?” 李圣摇了摇头,“若是我选项目比赛就不公平了,我赢也赢得不光彩,我看不如这样吧,就由三殿下,宜——”李圣停了一下,将头转向宜兰,“该怎么称呼?” “你就称宜兰小姐便好。” 杨子轩的眼里分明乘着几丝担忧,李圣朝他笑了笑,转回头看向太子,“三殿下、宜兰小姐和太子殿下你各出一个项目可好?”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就按你说的吧,三弟,可以开始了。” 算这太子够爽快,不过这条件够对得起他了,他怎么会不爽快? 第62章:向你挑战(一) 杨子轩知道已无法阻止,只得道:“既然两位都信得过我,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以为武艺和书画等各种技艺都可以后天苦练习得,因个体的花的时间和老师教授的好坏以及个人兴趣不一而成果各异,选任何一项皆有失公允,不如你们各向对方提三个问题,答出得多者获胜,两位以为如何?” 李圣听后真想大啵杨子轩一口,若是比什么武艺琴棋书画的,自己还不是必输无疑,杨子轩故意将这些话说在前头,待会若兰夫人和太子若是再想选这些也不好提出口了,而对这问的问题偏偏不加任何限制,他是相信自己在这方面不会吃亏吧? “太子殿下,您身份尊贵,还是请您先问吧。”抢先答应这个赛制,让对方不能拒绝,顺便还可以观察敌情,最重要的一点,思考出题的时间太短,难免会出漏洞,只要我答出一题就好办了,反应快嘴巴快就是好,我果然是个天才。 李圣看着太子丝毫不变的面色,甚至眼神都没闪一下,不禁暗自感慨,这人的情绪控制能力果然是一流,果然不简单。 “你听好了,银子怎么用永远不会贬值?” 这算脑经急转弯吗?好像是又好像不是,李圣想了想,答道:“拍卖。” 一旦有人想用较低的价位拍现银,必定会有其他人用更高的并且无限接近现银本值的价位抬价,直到最后,最少可以保值,只要主持者聪明点,利用人性的贪婪和要面子说不定成交价比本值还高。 “请你用圆规和直尺三等分任意角?”说完朝旁边一个侍卫示意了一下,不一会儿就拿来了笔墨纸砚和圆规直尺。 居然拿这么难的几何题来考我?果然够毒,还好有位天才已经解答出来,而自己也刚好看到过,李圣听后细细回想了一下,开始细细的在白纸上作图,变作边解说,终于画完,李圣将毛笔扔到一旁,重新抬起头,虽然不知道太子他自己是不是真知道解法,但他至少能听懂,这一点李圣深信不疑,从第一题太子对答案的接受速度就可以看出来,而此时太子的眼中似乎多了丝趣色,此时另一个侍女将茶水端了上来。 这时旁边一个侍卫低头在太子耳边耳语了一阵,太子轻轻点了点头。那个侍卫走上桌前,将李圣的作的图纸收入袖中。李圣的目光在这位年纪较长的侍卫身上停顿了几秒,看他的样子有四五十岁了,怎么还干贴身侍卫这种差事? 太子开始重新发问,李圣不得不将注意力拉回到比赛中。 “5个囚犯,分别按1-5号在装有100颗绿豆的麻袋抓绿豆,规定每人至少抓一颗,而抓得最多和最少的人将被处死,而且,他们之间不能交流,但在抓的时候,可以摸出剩下的豆子数。问他们中谁的存活几率最大?有几点你必须注意: 1.他们都是很聪明的人 2.他们的原则是先求保命,再去多杀人 3.100颗不必都分完 4.若有重复的情况,则也算最大或最小,一并处死 5.必须要保证每人有一豆~” 李圣犹豫了会问道:“若是他们其中一个可以决定另一个的生死,会让他生还是让他死?” 太子淡淡接口,“刚才你不还是个明白人吗?” 他指的是第一题的解题前提?本来以为太子会出些刁钻难解的问题,没想到这家伙喜欢玩推理,这道推理题绝不简单若是规规矩矩的推理将非常复杂,李圣努力的想着简化这个问题,其实他现在大可回答不知道,自己已经答出两道问题,只要到时自己弄几道难度大点的物理化学题来,还不够太子喝一壶的,不过李圣自己也爱推理,遇到这种有难度的更是来了兴致,托着腮帮子在亭中缓缓踱步。 “最后的结果最有可能就是全都死。”大概半分钟后李圣坚定地开口。 太子眼神快速一闪,“说说理由。” “太子殿下在我解第一题后怎么不要我说理由?”言外之意是你不懂就要谦虚的问,拽什么拽。李圣说完满意的看到太子的脸色微变,叫你装深沉,就叫你深沉不能。 已经收到预期效果,李圣也不再挑战太子的极限,哈哈道:“您别激动,我就是测试一下人瞬间的变脸速度可不可以超过光速,”李圣也不理会周围人的反应,眼睛盯着亭外:“我是这么想的,算概率太麻烦,前面的人推测后面的人,后面的推测前面的人,推来推去得推半天,简单来说吧,一号若是活不成,其他人都得死,他直接拿96颗就行了,我按顺序将他们称为1、2、3、4、5号,因为后面选择的人会尽量选择前面已抓的平均数,若是前两人抓的不相等,他两必死,所以他们两的数会相等,以此类推,因为所有人足够聪明,最可能的结果当然是他们不愿意花时间玩这么无聊得游戏罗。” 李圣说完感慨之心顿起,“因为每个人足够聪明,自己会死,定会要拉几个人陪葬,所以就成了这个结果。若是人们不是这么不愿吃亏,不这么自私,有点成全之心的话,有三个人可以活,最后,这些聪明人算来算去,结果却是全死。”李圣简单的解释后耸了耸肩膀,然后等着太子的回答。 【囚犯逃生全解(题略) 由题设条件可知:摸到最大绿豆数的囚犯必死,摸到最小绿豆数的囚犯必死,摸到重复绿豆数的囚犯必死。 整体来看,至少有两个囚犯必死。绿豆数为5时,2个囚犯必死(11111)。绿豆数为4时,3-4个囚犯必死(1211,2111)。绿豆数为3时,4-5个囚犯必死(131,311,221,212)。绿豆数为2、1时,5个囚犯必死。 5个囚犯的策略应该是:5个囚犯必须使摸到的绿豆数不重复,这样才会有最多存活机会;又必须使自己摸到的绿豆数居中,才会有最大存活机会。 明确了这一点,就可以往下分析了。 具体分析求机率 设1号囚犯摸到的绿豆数为N。 则2号囚犯摸到的绿豆数为N+1或N-1。因为2号囚犯可以通过摸剩余绿豆的方法得知1号囚犯摸到的绿豆数,2号囚犯摸到的绿豆数为N的话就会重复是找死,如果摸到的绿豆数与N相差大于1的话,又会使得3号囚犯有机会使摸到的绿豆数居中。 3号囚犯也会使自己摸到的绿豆数与1、2号的紧密相邻,即使自己摸到的绿豆数比1、2号的之中最大的大1,最小的小1。因为3号囚犯可以通过摸剩余绿豆的方法得知1、2号囚犯摸到的绿豆总数,又知1、2号囚犯摸到的绿豆数相差为1,从而判断出1、2号囚犯各自摸到的绿豆数。 4、5号囚犯与3号囚犯想法基本相同。即使自己摸到的绿豆数比自己前面所有的之中最大的大1,最小的小1。 综上所述,5个囚犯摸到的绿豆数为5个连续整数。 1号囚犯存活机率。1号囚犯有两种情况必死:摸到的绿豆数最大或最小。摸到的绿豆数最大或最小,只能由后4位囚犯决定,由分析可知后4位囚犯的摸到绿豆数的位置都只有两个,即一组连续整数的两边。因此1号囚犯摸到的绿豆数为最大时的机率为(1/2)*(1/2)*(1/2)*(1/2)=1/16,1号囚犯存活机率为1-(1/16)*2=7/8 2号囚犯存活机率。由对称性可知2号囚犯存活机率与1号相同,也为7/8。 3号囚犯存活机率。3号囚犯摸到的绿豆数为最大时的机率为(1/2)*(1/2)*(1/2)=1/8,最小时的机率也为1/8,1号囚犯存活机率为1-(1/8)*2=3/4。 4号囚犯存活机率。4号囚犯摸到的绿豆数为最大时的机率为(1/2)*(1/2)=1/4,最小时的机率也为1/4,4号囚犯存活机率为1-(1/4)*2=1/2。 5号囚犯存活机率。5号囚犯摸到的绿豆数不是最大就是最小,必死无疑。5号囚犯存活机率为0。 [本题到此告一段落。但是5个囚犯的策略似乎有点问题:5号囚犯在必死无疑的情况下,还会为前4人保驾护航吗?他会不会临死拉个垫背的?于是有了以下分析。] 5号囚犯的“觉醒”(临死拉个垫背的,在必死无疑的情况下多杀人) 1-4号囚犯策略如前,则4个囚犯摸到的绿豆数为4个连续整数,而5号囚犯的“觉醒”促使他多杀人。要多杀人,他摸到的绿豆数必须为4个连续整数的中间两个,这样有4人必死,只有1人存活。5号囚犯必死,4号囚犯摸到的绿豆数为4个连续整数的最大或最小值,也必死,1-3号囚犯有可能存活。 先不考虑5号囚犯。 1号囚犯存活机率。1号囚犯摸到的绿豆数为4个连续整数的最大或最小值,则必死。1号囚犯摸到的绿豆数为最大时的机率为(1/2)*(1/2)*(1/2)=1/8,最小时的机率也为1/8,1号囚犯存活机率为1-(1/8)*2=3/4 2号囚犯存活机率。由对称性可知2号囚犯存活机率与1号相同,也为3/4。 3号囚犯存活机率。3号囚犯摸到的绿豆数为最大时的机率为(1/2)*(1/2)=1/4,最小时的机率也为1/4,3号囚犯存活机率为1-(1/4)*2=1/2。 考虑5号囚犯。 由于5号囚犯摸到的绿豆数必为4个连续整数的中间两个,故1-3号囚犯存活机率都将减半。即1、2号囚犯存活机率为(3/4)*(1/2)=3/8,3号囚犯存活机率(1/2)*(1/2)=1/4。 [5号囚犯的“觉醒”等于宣判了4号囚犯的死刑,4号囚犯考虑到这一点后,随之“觉醒”。] 4、5号囚犯共同“觉醒” 此情况很简单,大家同赴九泉。】 太子却只是冰着一张脸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东西,亭内一时没有人说话,陷入冷场局面,李圣朝四周看了一眼,太子的一个侍卫板着一张脸站在那,另一个年纪较大的侍卫脸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宜兰小姐还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那,杨子轩正在用茶盖一下一下的拨弄着浮在水面上的茶叶,柳青则是暗暗朝他做了个加油的手势,李圣裂开嘴笑了笑。 李圣不欲再这样沉默下去,说道:“下面轮到我了,殿下聪明过人,像我等草民的问题一定难不倒太子,我出的题非常简单。”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等太子出声,哪知他看都没看自己一眼,全然当没听见。 “亲爱的太子殿下?”李圣大声道。 这一声后,亭中的人视线顿时全集中到李圣身上。太子将身子往后靠了上去,“说吧。” “这是几道谜题,爷可听仔细了,什么东西放进去的时候是干的,拿出来时是湿的,而且还给人以温热的满足感?一软一个硬,一个掰着一个弄指的是什么?人体哪个部位在受了刺激后会变大十倍?有一种东西,有的人长,有的人短,和尚有但是不用它?这个东西太子殿下也有,哦,不好意思,我激动就说了4个,太子殿下只要答出其中三个就算你赢。”李圣说罢露出他招牌的无害的微笑,等着太子的回答,他在赌,赌太子不会回答。 太子的狭长的单眼皮再次轻轻眯了起来,危险地光芒一览无余,李圣带着淡淡的奸笑与他对视,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李圣深知表情和语言得配套使用才能得到最佳效果,而这场赌局又是如此重要,当然戏得演足。 沉默,还是沉默,李圣趁着空挡,又扫了一眼周围的人,宜兰面露尴尬之色,太子周围那个年轻的侍卫仍然表情木然,不愧是受过严苛训练的高素质人才,而那个中年侍卫仍然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柳青则朝他竖起大拇指,嘴上憋着笑,李圣心下叹了一口气,这个淫人,还没来得及看疡子,太子已经终于开口说话—— “我不知道答案,还请李公子为我解说一二。” 李圣叹了一口气道:“果然像太子这样的聪明人实在是不适合回答这样简单的问题,其实答案真的很简单,那四道题的答案分别是袋泡茶、系纽扣、瞳孔、和名字。”这几道题若是换个小朋友来回答说不定能快速得到解答,而太子就不同了,七个老婆,夜夜笙歌,李圣算准了他一定会想岔。我们生活阅历和知识越来越丰富,却更容易忽略和忘记那些本质的东西,容易被复杂蒙蔽了双眼。就像别人现在问你1+1等于几,你不能像小朋友那样毫不犹豫的答等于2那样。 “投机取巧。”太子冰冷的眼中透出一丝轻蔑。 李圣耸了耸肩,算作回答。 投机取巧?那也要我有机可投,有巧可取。 “若是太子对我出的题有异议,我不介意换三个题目。”说罢看向太子。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已经够为你着想的了,你可不要做得太绝,就算你是太子,就算是我要冒着生命危险,逼急了我也会乱咬人的,到时可不要怪我不给面子。 太子那狭长的单眼皮下冷冷的双眸微微闪了闪,“宜兰,你出第二题吧。” 哼,算你识相。 第63章:向你挑战(二) 宜兰应命缓缓开口,“是,承诸位看得起,宜兰斗胆一提,我以为你们二人可以各选一门擅长的乐器演奏,虽然各类乐器音色和演奏效果不一,但音乐是相通的,演奏水平也有高低之分,想要定出结果还是可能的,轩王爷精通音律,可以让他作为鉴定结果之人。” 古代女人就喜欢玩艺术,李圣不禁暗自感慨,“宜兰小姐,且让我说几句,不是我不愿接受小姐的建议,而是在下擅长的乐器这里根本没有,我无法向各位交出答卷哪。” “哦?你且说说看?”宜兰见可能有自己没见过的乐器,眼中透出几丝兴趣,想必也是个酷爱音乐的人。 “我学习的乐器叫长号,(这里指西洋长号,)是一种闭关空气柱的铜管乐器,其形制大致可以分为声源部分的号嘴、共鸣部分的号管和调律部分的按键和活塞等构成,演奏起来需要较大的肺活量,但是音质特别,因为是闭管,发出的声音也很洪亮。”若是不作点介绍他们怕是不会相信。 “我倒是真没听说过卫国有人演奏这样的乐器,听起来很有吸引力,希望改天能有机会和公子研究一二。” “小姐客气了,能有幸和小姐这样的人共赏那是小生的福气。” 宜兰微笑着道:“这么多种现有的乐器,你就不能再选一个?” 这宜兰小姐倒是修养不错,李圣看着这么柔情似水的女人,心里的不爽早已忘了一大半,“我这人比较专情,对乐器也不例外,看准了就不愿意换了,绝不朝三暮四,”说到这看了太子一眼,“也不懂什么叫双管齐下,一个都没搞定,怎么来第二个?”李圣来了个一语双关,指桑骂槐。反正吹牛不用罚款,而且咱的意图是解放广大女同胞,属于善意的谎言。 宜兰朝李圣笑了一下,而后低头略一沉吟,“如果这样的话,就来个临场作诗词比赛怎么样,既考了反应又考了才情,两位认为呢?” 李圣点了点头,太子也没有反对。 “既然两位都没有意见,那就作一首与国家相关的诗或者词,以半柱香的时间为限。”说罢款款起身,点燃了一柱香。 这亭子虽不大,倒是五脏俱全,该有的都有,琴案,书桌,茶几,加上风景优美,美人相伴,倒真是个不错的风流之地。而书桌只有一张,是自己先写还是等他写完了再自己写?凭什么我就得让他先写啊,我先上。 李圣兴致勃勃的来到书桌前,准备坐下,感觉好几道目光盯着自己,李圣只得抬头道:“太子殿下要不要先来?” 太子冷漠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开,似乎没听见他的话般的吩咐旁边的侍卫准备了另一幅纸砚,提笔就在茶几上开始写。 狗眼看人低,李圣心里暗骂了一声,毫不客气的坐下,拿起毛笔拔去了笔头,沾墨就写,李圣可以强烈的感受到此时好几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知道他们是好奇自己的拿笔方式,所以也并不在意,只是自顾自的在“默写”某个伟人的词。有现成的诗词白痴才不用。 由于李圣使用笔杆写字,容易断墨,所以自然需要更多的时间,所以在李圣刚写了三分之二时,太子就已经写完了,由于这是比赛,所以未到时间其他人不方便来看,所以一时间成了很奇妙的众人观李图,李圣不急不缓的一笔笔书写,此时晚霞还未完全退去,透过轻纱的缝隙映照着李圣的侧脸,光线伴随着轻纱的飘动在他身上跳跃,他身后的杨柳轻轻舞者腰肢,映衬着前方认真书写白色人影,一时间只剩下枝叶互相抚摸的沙沙声和偶尔传来的动物说话声。 李圣将笔杆往笔架上一放,压了压手高兴的道:“大功告成。”瞬间抬起头来,见所有人都看着他,只得站起来接着道:“我没有超过时间吧?” 若兰柔柔的声音传来,“没有,时间才刚过去一半而已。既然两位都已写完,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很快李圣和太子的所作的诗词便粘在了相邻的柱子上。 太子并未站起身,只是靠着镂雕护栏看向李圣写的东西,看着看着突然站了起来,背着手慢慢走近那贴在柱子上深一笔浅一笔的文字。 “沁园春 独立寒秋大江北去橘子洲头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漫江碧透百舸争流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物霜天竞自由怅寥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携来百侣曾游忆往昔峥嵘岁月稠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曾记否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太子念完转向李圣,“好一个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好一个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看不出你还有如此才情。” 看着太子嘴上虽赞扬,面上却是一副拽样,李圣不禁不屑的撇了撇嘴。你就直接说你不相信好了,兜什么圈子。 李圣略扬着头,踱到太子写的那副词前,心里感慨,字倒是写得龙飞凤舞,意气飞扬,真是要力度有力度,要美感有美感,自己再练几年只怕也没这程度。 “一世闲愁,光阴荏苒略过头 二世奋起,万缕千丝成牵系 三世迷茫,何欲独身把家扛 四是了然,遨游乾坤使心安 五世逍遥,凡尘轶事两边逃 六世超脱,江山永比君心阔 折戟沉沙断头马 赤血丹心照昆仑 莫问英雄出何处 且看青史遗人间。”看完将目光转向太子,“好个遨游乾坤使心安,江山永比君心阔。好个莫问英雄出何处,且看青史遗人间。看不出你还有如此胸怀。”哼,抽B谁不会,我也不是小气之人,还你一句一模一样的赞扬,短时间能作出这样的诗的确不错,特别是那句江山永比君心阔,哪个君王不希望扩张自己的领土,哪个有雄心的君王不希望在无限的天地间挥洒热血豪情。即便是现在,还不是因为领土以及它包括的资源发生争端而战火不断。 太子那双冰冷的眼睛终于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冰封加厚,寒气逼人,李圣心里涌起一阵不祥的预感。 “你倒是说说这首诗好在何处?” 赤裸裸的挑衅,你以为我真的会怕你?不过我这人向来善良,我给你个台阶下。李圣“谦虚”的笑道:“这首诗写得太深奥了,好在何处我不知道。”李圣说到这里故意停了一下,拿着笑脸和太子的冰脸对视了几秒后才接着道:“不过这首诗稍微改改,倒是可以变成一首不错的情诗。”说到这里将眼光转向亭外。 “一世缘起,千情百结成牵系 二世沉沦,斯人不欲扭乾坤 三世挣扎,柔肠百结增白发 四世重讽,万物皆似为君生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莫问真情出何处,欲情缘孽起心间” 第64章:向你挑战(三) 太子听完后,回到了座位上,单手手指微微抚着额头,眼睛看着桌面,“李圣,你觉得文与武哪个比较重要?” 你不就是想说会作几句诗算不了什么吗?或者想听武力才是称霸之根本?李圣没有丝毫犹豫的答道:“都重要,武是文的支撑,文是武的升华,对个人如此,对国家也是如此,但是最重要的是德,有才有德之人才最值得尊敬,无德之人的才带来的将只是祸害。而强大无德的国家带来的将是灾难,而一个国家有不有德,很大一部分取决于它的统治者怎么决策。” 太子闻言抬头看了李圣一眼,复将目光转回桌面,“把你的德才论说完。” 虽然太子并没有看李圣,李圣还是直直的看着太子,好像是要从他那冰冷的双目中窥视出什么东西一般,“太复杂的东西我不知道,但有一条,有德的统治者会善待他的子民。” “统治者的德是建立在他的子民忠于他的前提下的。” 杨子轩听着这两人暗讽彼此无德或是不忠,知道再这样下去也不会有个结果,清了清嗓子说道:“我看这天色也不早了,是时候晚膳了,不如今天就到这里吧,比赛也不急于一时,咱们明天再继续?” 太子将视线转往杨子轩,复又将视线从疡子身上移回到李圣身上,长长的眼睛里看不出有什么情绪,“我现在问你一个问题,若是答得好,我可以考虑答应你的条件。” 李圣动了动耳朵,这么好说话,这个问题肯定很棘手,但见事情有回旋空间,李圣也不欲端架子,“好,只要是我知道的,我自当全力解答。” “你对卫国的各种治国之策有什么看法?” 果然扔了个烫手山芋下来,谁会愚蠢到在储君面前在治国方面高谈阔论,况且还是面前这样的储君,稍微说错一点便是祸,更何况自己对这里的政治也不甚了解,贸然开口,更是以卵击石。 “卫国的治国之策想必是集前人探索之精华于一身,又经过各任贤明帝王根据实际情况修改颁发,渐渐形成现在的体系,岂是我等一介草民可以随便置喙的?” “我要你说。” 你要我说我就得说?储君了不起啊,现在就是你求我我也不说。 “草民无话可说。” “是吗?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家住何处?该不会不知道吧?”太子说到这里语速稍稍较快了些。 “草民——” “你可要掂量着说话。” 这是警告吗?自己若是乱报个地名他若是能查到户籍可就不妙了,想想自己进太子府后的待遇,显然他对自己有什么误会,难道是有个和自己很相似的人和他结了怨,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再想想当初好叔伯这么爽快的就给了自己这么珍贵的东西,这事的确是有些蹊跷。 “草民其实是个孤儿,在很小时候被一位隐士收养,草民的所有知识皆是那位隐士所教,具体位置恕我不能相告。” “哈哈哈哈,孤儿,好一个孤儿。”太子突然大笑起来,李圣却听得心里直起毛,这哪里是笑,简直比听别人哭还难听。 太子终于站起身,走到李圣面前,居高临下的道:“你给我小心点。”说罢拂袖而去,走之前停在杨子轩前面说了句什么。 就这么走了?答题失败了? 李圣在太子走后不久,也走下亭子,那个倒霉的侍女已经被另一个侍女扶了起来,看到李圣下来,那个侍女就要过来朝他下跪,李圣赶紧将她扶起来,“你这是做什么?” “太子爷不要我赔紫砂壶了,爷说要谢就要我谢您。” “谢我什么,要罚要赏还不是他太子爷说了算,你要谢就去谢他吧。” “请公子受我一拜。” 李圣不再理会她,大步朝外走去。 “你今后有麻烦了。”杨子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李圣闻声回过头,“为什么?” “你可知太子的第三个问题是上届体育大赛的智力赛中争议最大之题?” “所以呢?难道说……”原来那小子是在试探我,若我是卫国人,在听到这道题后的反应……果然够狡猾,“那答案呢?” “最后经过长时间讨论,正解确定为你所说的答案。只不过解说有些差异。” 怪不得后来太子再问我出生地时叫我小心点说话,还好我回答得还差强人意,没有露馅,只不过什么隐士只说,那个精明人怕是不会相信。 “不止如此,你所解的那道几何题在你之前无人解出。” 那我岂不是糊里糊涂的当了一会创始人了,反正什么荣耀都往我那位隐形的师傅身上推就是了,你爱信不信。 “李老弟啊,你可真牛,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敢这么和太子爷对着干。”柳青突然插到他们中间有些兴奋的说道。 “你当观众的当然爽了,我可就难做人了,又不能输给他,又不能驳他的面子,我容易吗我。” 柳青笑了笑道:“你说的那什么长号到底是什么玩意,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宜兰姑娘听都没听说过的乐器。” “那个什么宜兰的对音乐很在行吗?” “李老弟,你这都不知道?那宜兰姑娘可是卫国乐器第一人啊,不止精通多种乐器,许多原创曲子都有流传到其他国家,只不过大多数人都没见过她的面,只知道卫国存在这么一位精通音律的女子,我也只是第二次见到她。” 李圣闻言夸张道:“是吗?这么说我倒是见到名人了。” 柳青也附和道:“可不是嘛!”两人相视一笑后,柳青正色道:“对了,你那长号那么特别,不知我哪天能否有这个荣幸听一曲。” “好啊!” “李老弟,你真是太——”哪知这给面子几个字还没说出来,李圣已经抢过了话头。 “不过,那也要是在我会的前提下。” “那是当然,什——什么?你居然——”柳青很是惊讶的看着李圣,“你真是太——太——” “太——太——”李圣夸张的学着柳青的结巴样接道,“瞧你这点出息,我来帮你说吧,太大胆了是吧,居然在行家面前班门弄斧?”李圣无奈道:“不这么做,我怎么有台阶下啊,是吧。” “那你是故意说其他乐器都不会的?”柳青还是难以相信这么“神通广大”,对不知名乐器构造张口就来的李圣不会乐器。 “我会个鬼乐器,那些都是瞎吹的,我在乐器方面可是没有什么特长的,其他的特长倒是有一个。”不过那是身份未转换之前,李圣的脸上开始露出不太纯洁的笑。(注意后一个特长是形容词性) 柳青一愣,会意过来,但碍于某人在旁边,还是没有太放肆,“哈哈哈,是,你最厉害,还有,你那什么诗的,我没什么兴趣,不过你那几个谜语到是挺有意思的啊,我想起太子爷当时的反应我就——总之一句话,你让我开眼界了。” “哎,人总要有点看家本领是吧,不然怎么出来混饭吃。” “就你那点破本事看得了家吗?”杨某人冷不防的来了这么一句。 “那是,我那点‘破本事’当然没有杨王爷的本事强,白天上战场,晚上还能夜战十四姬,那是相当——” “你再胡说,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三爷,别,您要是撕烂了我的嘴,那你靠哪张嘴来帮你挡桃花啊,是吧,柳兄。” “哈哈哈,你那哪里是帮忙挡啊,是招吧。” 说罢两人笑成一团。 换做是一前,柳青是一定不敢这样和自己的主子贫嘴的,而现在因为李圣,柳青觉得自己和主子又走近了些,好像李圣身上有种神奇的力量,能够很自然的吸引着周围的人,他也像是一座桥梁,悄悄的架在他周围人之间,让他周围的人也变得亲近。 这时,一个留着两撇小胡子,看起来三十来岁的管家模样的人跑了过来挡住了李圣等人的去路。 “轩王爷,太子爷叫您过去用晚膳。” “他还说什么了没有?” “他还要我带李公子去厢房。” “恩,你可要照顾好李公子,不然……” “我明白,王爷。” 杨子轩又转身对李圣说道:“你自己小心点。” 李圣听后扁着嘴耸了耸肩,意思是:我还能怎么小心?该来的我即便是想逃也逃不掉。 看着杨子轩的背影,李圣有一种错觉,好像自己欠了他很多东西,可究竟欠了他什么又说不上来。 第65章:我搬家了 李圣跟着小胡子来到了东面正规的厢房,小胡子指着离出口最近,也就是离东面小院子的一间房说:“李公子,你就住在这儿吧,房子已经收拾好了,你随时可以搬进来,我就住在旁边的小院子里,要是有什么需要尽可以来告诉我。” 李圣微笑着道:“我知道了,有劳你了。” 李圣这位管家举止从容,毫无媚态,倒也是个不错之人,而且越看这位管家越觉得他的胡子像一个八字,于是暗地里给管家取了个名字——小八。 小八并没有停留多久,交代完之后就走了。 李圣看了一下他住的地方,这是一间离过道最近的坐南朝北的房子,和自己住在同一条线上的还有九户人家,当然前提是房子里面住了人,屋子里面装修豪华,而且摆设众多,厕所浴室厨房一一具备,若不是围在同一个圈子里,这里倒像是一套私人住房,太子府果然就是不一样,客房都这么高级,即便是住宾馆还没有这么齐全的设备呢。 李圣将东西收拾好,吃完洗澡等一切完毕之后,已经是晚上九十点钟的样子了,李圣躺在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太久没有睡得这么安稳了,仿佛在那个监狱已经经历了好几年,那个地方留给他的除了黑暗还是黑暗,那是一个他连回想都不愿意的地方,终于可以稍微的睡个好觉了,就算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今天的我还是可以很疯狂,我仍然会是原来的我,明天的事情明天再去烦恼,而且谁又能说明天不是希望呢? 生活就是这样,你永远无法预料到明天将发生什么,正沉浸在睡梦中的李圣当然也不会知道,这一觉醒来,将有些什么在等着他,他也不知道他的生活又将驶入一个怎样的轨道。 至于那场无厘头的比赛,从走下亭子的那一刻起,李圣就知道,这场与太子的争斗结束了,因为太子输不起,自己更是输不起,所以以现在的形式结束,无论对谁都好,李圣虽然表面上处了上风,可太子的一举一动的目的似乎都只是在试探,而且试探得没有痕迹,李圣不得不佩服太子的心机,在刺探对方情报方面自己是明显处了下风的,或者说,自己当时完全没有这个意识,所以,这场比赛根本不存在谁输谁赢,因为两人都是输家,两人又都是赢家。 李圣第二天起的比往常早,贴完面皮后突然发现现在的皮肤没有以前那么光滑了,而且还泛着一点点黄色,看来这个面具一样的东西也是有使用寿命的,在一般人看来这当然还是正常的,甚至比普通人的皮肤还是要好一点,但是能瞒过熟知自己人的眼睛吗?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具面皮的变化一定会越来越明显,到时想要在这宫中待下去就更难了,又没有其他的面皮 可以轮换着用,即便是有,只怕显现出来的也是另一个人的脸,到底该怎么办呢?而且还有一个更为迫切的问题,变声音的小药丸也只剩下最后一颗了,这也就意味着,自己顶多还能坚持五六天,又到哪里去弄这个玩意呢? 李圣想了一会,还是觉得宫中不是久待之地,再过一两个月若还是没有丝毫的信息可以解惑,那就离开这里,李圣不知道的是,生活的运转可由不得他,他进来可以由他自己选择,出去可就不再是他自给儿的事了,若想了无痕迹的拍拍屁股走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想来无影去无踪?根本不可能,这不,接下来不久发生的事就足以打破他原来的计划了。 第66章:红衣少女 李圣准备好之后,像往常一样晨练,即便是在那座监狱里,李圣还是坚持着他的锻炼,只不过取消了长跑这一项,这是出了那个监狱的第一个早晨,李圣觉得心情特别舒畅,刚蹦出地平线的朝阳照在脸上,暖暖的,李圣迎着朝阳,奔向前方。 锻炼完双腿,李圣躲在一棵大树下做俯卧撑,阳光透过枝叶照在地上,呈现出一片斑驳,就在快脱力之时,隐隐觉得头顶之处的光斑在晃动,李圣以为是自己太累产生的眩晕,也没在意,继续咬牙做俯卧撑,这时又传来急促的喘气声,李圣以为是自己的,自己喘气什么时候成了这副德行了?跟狗喘似的,看来得休息了,李圣放松了自己,早已发软的手臂顿时焉了下去,早已要歇菜的李圣趴在草地上喘气,咦,怎么好像有两个喘气声?难不成自己还能双重呼吸?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李圣缓缓的扬起脖子—— 这黏黏的正往下滴的液体是什么?这毛茸茸的东西又是什么?李圣惊得冷汗涔涔,在往上一点,李圣的双眼终于看进另一双眼睛,那个家伙正张大着嘴巴好奇的看着他,口水顺着它的嘴角往下掉,向外伸着的舌头正缓缓抖动,没有错,李圣的头上正立着一条毛茸茸的白色宠物狗,李圣还处在震惊当中没有缓过神来,而那条狗似乎对他很好奇,正拖着他的长舌慢慢的向他靠近—— “啊~~~~~~”李圣吓得大叫着一蹦三尺高,向后连退了好几步后,终于因为重心没控制好,一屁股坐在地上。俗话说,人人都有克星,这句话真是一点错都没有,李圣不怕蛇,不怕鬼,就怕这性子较为温顺的狗,可能他的上辈子是一只在狗身上吃过亏的猫,所以这辈子见到狗腿就发软,从懂事起就是如此,这么多年来一直不曾改变,记得上次见到狗还是第一次见杨某人的时候,那好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此时的李圣正直直的盯着那条狗,生怕它再靠过来。 “哈哈——哈哈~~~~”前方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李圣这才从惊慌中缓过神来,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火红衣裳的小姑娘正笑得花枝招展的,露出了她那两个可爱的小酒窝,李圣将她打量了个遍,确实是个美人胚子,只可惜还不太成熟,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再顺着她的手臂往下看,这才发现她的手里还牵着一根粗粗的绳子,绳子的另一头系在了那条白毛狗的脖子上,李圣一看到狗心里就发毛,也顾不得再端详小美女,撑起还有些发软的腿,朝相反的方向走。 “喂,那个人,你等等。” 李圣知道小姑娘是在叫他,但他但并没有回头,只是自顾自的往前走,一来实在是不想再见那条狗,二来他的名字不叫喂,也不叫那个人。 “前面的人,我叫你等等听见没有~”红衣少女提高了声音,李圣仍然装作没听见般继续往前走,而且脚步还有加快的趋势。 “哼,敢不理我,叫你知道本姑娘的厉害,喜宝,上。”红衣少女小手往前一挥,那条被换做喜宝的宠物狗领命快速冲向走在前方不远处的李圣。 李圣正有些纳闷怎么突然没声音了,无意识的回头看了一下,这不看不打紧,这一看把魂都差点给吓没了,那条狗正“气势汹汹”的朝自己这边“扑”来,李圣条件反射般的一阵狂奔,而这狗就是爱和人瞎蹦跶,你如果不跑吧,它可能还会觉得你没意思,追上了在你旁边转几圈,顶多咬咬裤脚也就罢了,这李圣一跑,这狗也更是来兴致了,跑得更快更带劲了,这在李圣看来,这狗更是可怕“凶猛”了,简直比魔鬼还魔鬼,眼看小狗越来越近,李圣一急,便什么也顾不上的朝一颗树上爬去。 李圣本来爬树技术就很高超,又经过这么一逼,三下两下就爬到了第一个分叉的地方。小狗尝试了几次,见爬不上,便坐在树下不动了,李圣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战战兢兢的坐在了一个侧枝上。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李圣看着不远处笑得直不起腰来的红衣少女,心里很是有些郁闷,最近真是走了背气运了,现在一个小姑娘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真是造化弄人啊!你说她牵什么不好,偏偏要牵条狗来呢? “胆小鬼,你缩在树上干什么,有胆你下来啊,你下来啊。” “你——”李圣刚要说话,却被红衣少女一声诶呀给打断了,“糟了,被他跟上来了。” 李圣看她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后方,不知道她说的是谁来了,正欲往后看,小姑娘已经将视线转回到李圣身上,“胆小鬼,今天算你走运,本姑娘我先走一步了,喜宝,咱们走。” 喜宝高兴的朝红衣少女跑去,小姑娘跑了几步复又跑了回来,站到树下指着李圣大声道:“你是我见过最弱的人,我还会再回来的。”说完朝李圣做了一个大鬼脸后,便迅速跑开了。 李圣等狗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后,一颗心才完全落了地,这人也才活络过来,在树枝上荡了个秋千后,跳了下来,拍了拍手,朝自己的厢房那边走去。一个年轻力壮的人从自己身边经过,好像在找什么人,这大概就是那位小姑娘想逃离的人了吧。 第67章:迟到消息 李圣走回厢房后,不知道能干些什么,于是想找个人聊天解闷,在厢房附近晃悠了一圈,外边也没见着一个人影,昨天晚上还很热闹来着,今天怎么全不见了?李圣有些纳闷,真是想干什么就不能干什么,哎~ 摇了摇头,李圣准备出府转转,老是呆在小四方里面算怎么回事,哪知刚出厢房没多远,见到了正在打扫小院子的小八,小八也看见了李圣,李圣朝他笑了一下算是打招呼,正准备从他身边走过去,小八的声音传来。 “李公子,你怎么没有去看比赛?” 李圣闻言回过头来,疑惑的问道:“看比赛?”难道是那个据说是两年一度的体育大赛已经开始了?对,一定是的,都怪自己在牢房里住了太久,都快要跟不上时间的脚步了。 “李公子难道不知道?两天前就开始了。”小八看起来微微有些讶异,也是,这么隆重的赛事,只要是卫国人都会关心的吧。 “哦,管家,还未请教您贵姓?”李圣忽然想起自己还不知道这位管家的名字,总不能一直叫他小八吧。 “我姓李,单名一个富字。” 李圣笑着道:“看来咱们还是同宗,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哪里的话,我还要你多多在主子面前美言才是,太子爷雇的管家都是咱们李家人,若是你以后再遇到太子用的管家,管姓李必定八九不离十。” 李圣见这李富谦恭的话说得四平八稳,知道这人定是有两把刷子,不然也不可能可以在太子府谋差事,听李富说到太子雇佣管家全是李家人后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对了,李管家怎么不去凑凑这比赛的热闹?” 李富微微摇了摇头道:“若是都走了,谁来主持这府中大大小小的杂事?总要留个主事人不是?” 李圣微笑着回答说:“说得也是,看这个比赛需不需要门票?”看到李富有些疑惑的表情,李圣补充道:“我就可以直接这么进去?什么也不需要带?” “你指的是入场证明吧,只要带上你的牌子就行了,太子府中的人除了打杂的下人,即便是厨师也可以前往观赛的,仆人在有主子带领的前提下也可入内。”李富耐心的解释。 “没有牌子能不能进去?” 李富听后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那就要看是什么比赛了,若是观赏性比较高的比赛没有牌子恐怕很难通行,李兄弟,难道你没有牌子吗?” 李圣微微摇了摇头。 “你入府登记的时候没人分发牌子给你?” 李圣听后瞬间明白了,搞了半天,自己是个三无人员,哎?这是不是就意味着自己没有“入户”,是不是意味着可以随时离开? 反应过来后,李圣笑着对李富道:“李管家,谢谢你提供的宝贵信息,鄙人感激不尽,我呀,就是个临时寄居者,说不定我哪天就走了。”说完又指了指李富手上的扫帚,“需不需要我帮忙?” “这点小事我还做得来,你不是想看比赛吗?赶紧去吧,别错过了精彩瞬间。” “行,现在我就去比赛场地那边晃哒晃哒,若是你有兴趣听,我回来和你讲。”李圣边退边讲,最后一个潇洒转身,消失在小院子门口。 第68章:比赛场地 这是李圣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在皇城里面溜达,来的时候,就直接奔太子府了,路都没来得及看清,后来也没机会出去,现在终于有机会一窥其貌了,其实这里面和外围差不多,只是府邸更大,更多了而已,而且排列整齐,紧凑而有规律,绝大部分是官邸,极少有富商的住宅,即便是有,李圣估计也是和这些大官宦有密切关系的,而民宅就更是稀罕物了。路上的行人大都衣着整齐,鲜有轿子经过,偶尔过去的一两顶轿子看上去都是很华丽的,想必不是大官便是皇亲,这里不同于外面,路上随便拉一个人都可能是很有背景的,可以说是“众星”云集之地。人并没有想象中的多,但却也不少了,想必是出于安全考虑对人口进行了限制的,李圣走着走着隐隐可以听见不远处传来欢呼声,想必比赛场地就在前方了。 比赛场地是分散的,不同的场馆进行着不同的比赛,但是都集中在一定范围内,此时离李圣最近的是一个棋馆,李圣正欲进去,却被门卫拦下来了。 “围棋决赛已经开始了,现在外面的人不得入内。” 李圣闻言退了下来,看来为了防止比赛人员受外部干扰,入场时间进行了限制的,门口帘子也拉上了,看不到里面是什么状况。 看来这场决赛是看不成了,李圣没主意去哪个场馆,也没有强大的动力去观赏,因为自己在这里也没什么偶像,来这边也只是纯粹来凑凑热闹,况且听李富说,某些场馆还要出示什么鬼门牌,那些地方就更进不去了,李圣正犹豫着要不要先去其他地方转转,突然远方又传来一阵欢呼声。 看来不远处有观赏性高竞技类比赛看,李圣来了点兴致,还是去探探情况吧。 走了没多远,便看见路中央一个很大的圆形的木质转盘,上面堆了一圈的甜点茶水和牛奶,中间还竖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的好像是与比赛有关的信息,李圣走到转盘前,大致扫了一下,上面记录了每项比赛的时间和地点,比赛总共持续七天,今天是第三天,有两场决赛和六场复赛,决赛分别是围棋和射箭。 等等——射箭?这不就是那个叫什么“逃出境”的家伙要参加的比赛么?那我可得去瞧瞧,有了熟人,自然就有看头了,不去给他加加油实在是说不过去。 李圣正要提步前去,这时一个仆人模样的中年人走了过来,拿了几块糕点和一杯牛奶边吃边走着离开了。 怎么?糕点茶水还是免费的啊,喝,这天下还真有免费的午餐,看来主办方还是蛮慷慨的嘛!这才叫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李圣拿起一杯茶喝了几口,把杯子放在路边的另一个桌子上后朝人声鼎沸处行去。 某场地入口不远处,两辆富丽的官轿打了个照面,此时两个官态模样的人走下马车。 “林大人,别来无恙啊。”其中一个拱手微笑着打招呼。 “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吴廷尉,(廷尉是职称,主要管司法)吴大人你这个大忙人怎么也有空来看比赛?”那个被叫做林大人的文官模样的人也拱手打趣。 “诶~,我再忙也没有林大人忙,怎么不在家陪你的宝贝女儿?”吴廷尉笑眯眯的回敬。 “哈哈,吴大人说笑了,难得这么巧,我们不如一同进去吧。” “荣幸之至,林大人,请!” “请!” 看台上。 “我说,吴大人,你身后端茶水的小厮怎么不见了?” “那个小厮不是随林大人你来的么?”吴大人有些疑惑的道。 “没有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向来喜欢独自一人的,今日人多,才带了两名侍卫,”说到这里,林大人一拍脑门,“哎呀,咱们被那小子摆了一道了,感情是利用咱两混进来的。” 吴大人也恍然大悟,忽的哈哈大笑起来,“这小子有意思,只可惜他一直低着头,我也没能看清他张什么样,不然哪天见再到他,还真想会会。” 林大人却没有这么乐观,皱着眉道:“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哎~,林大人,你想太多啦,你看那小子那瘦弱的样子,能干什么事?说不定就是哪家想混进来看看比赛的仆人而已。” “但愿如此。” “别皱着个眉头了,你呀,就是愁事多,专心看比赛,阿!”说完拍了拍林大人的肩。 第69章:矛盾挑起 “好!——” 观众席此时仍然掌声欢呼不断,最后一排边上的某人却无聊得直打哈欠。 原本还以为可以看到熟人,没想到看到的确是一个死胖子的个人专场秀,看着那胖子那得意洋洋的样子就不爽,还射一箭就煽动观众为他鼓掌,把其他人都压了下去,全然不把其他竞争对手放在眼里。 终于,十箭射完,毫无疑问,这个胖子获得了冠军,此时观众群送给他热烈的掌声,其中有几个人叫得特别起劲。 李圣翘着脚歪坐着,他不明白为什么陶初境为什么不参加比赛,他来这里不就是为这个的吗?不过那是别人的问题,自己即便是有疑问那也只是一个疑问罢了。 射箭场的观众席是弧形的,形状有些像半个椭圆,缺口那边便是竖箭靶的方向,而箭手和箭靶之间是一大片草坪,草的平均长度大概在小腿肚的位置,草坪的那头是一个狩猎场,被密密麻麻的树木阻挡住了视线。 这时比赛获得胜利的胖子高扬着头,转过身对观众席双手向下压了压,大声道:“大家安静,我是来自周国的使臣朱来喜,”这时人群中开始议论起来,“你们不必觉得奇怪,我来这里比赛是经过了你们的皇帝允许的,我就是想来证明我们周国是比你们国家强大的。” 这话一说完,人群中议论声更大了,那几个叫得最high的人又是一阵起哄,看样子应该是和胖子一同过来的周国人。 李圣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人不但长得很艺术,名字取得艺术,讲话也极度艺术,简直就是自我找抽型。 胖子似乎还说得不过瘾,继续道:“而今天事实也证明,你们卫国的确是弱的不行,连一个拿得出手的射手都没有,你们凭什么与我们国家抗衡?凭什么与我们国家毗邻?凭什么与我们国家并肩而立?你们卫国的男人都是懦夫,哈哈哈哈——” 此时人群开始沸腾起来,李圣起身准备离开,听这种人讲话简直污染自己的耳朵,降低自己的品味,胖子的叫嚣还在继续,“你们卫国的女人不如赶紧嫁到我们周国去,免得到时要守寡,我们周国是欢迎任何女人过来的,哈哈哈。” 真是越说越不像话了,李圣觉得自己都快要听不下去了,更别说这些在卫国土生土长的国人了,有几个武生模样的人已经受不住侮辱,跳下观众席了,那几个周国人也跳下观众席来到了胖子的身后。 “哟,你们技输于人就想以多欺少?这就是你们国民的素质?来来来,尽管来,出手重点,我不喜欢别人跟我挠痒痒。”此话一出,引得周围那几个周国人一阵哄笑,而那几个卫国人都冲了上去,观众席上又有几个卫国人跳了下来,一场争端似乎不可避免的就要开始,局势已经迫在眉睫。 “慢着——” 一声洪亮的男声突然传了出来,这一声穿透力极强,就连快走到门口的李圣也被这一声震得回过头来。 一个身影渐渐出现在了人们的视野里,那是——李圣终于看清了那是谁。 好小子,你终于出现了,李圣又屁颠屁颠的回到座位上,等着看好戏的上演。 第70章:矛盾升级 “你不是要比射箭吗?我来跟你比。”满是自信的声音。 朱胖子满是疑惑的上上下下打量了站在面前这个身高臂长的家伙一圈,“你们最厉害的射手都被我打败了,你有什么本事和我比?” 哪知此人并没有说话,只是拿起背上的长弓,瞬间就将箭射了出去,箭飞出一段距离后,稳稳的落在正前方靶位的正中心。 观众席顿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李圣看到熟人出场,又如此出风头,顿时热情高涨,在观众席边吼边挥拳:“初镜兄,干这怀孕的猪个落花流水,干他丫的。” 此声过后,全场顿时有几秒钟的停滞,然后爆发出一阵笑声,这情景是如此的熟悉,只不过这次是几千人齐齐看向李圣,李圣顿时很是有些尴尬,哎,一不留神就忘了在什么地方了,在公共场所骂脏话……还是在“国家体育馆”。 而此时这些看官的笑都是善意的,这些人刚刚之所以笑一来是因为李圣奇妙的释义,朱来喜居然被叫成是怀孕的猪,二来是因为刚刚受了这周国人的气,现在有个人骂回去,实在是很解气,听了很是舒畅,倒是忘了句子本身的粗俗了,所以有些事放对了地方,那就是有意义的事,李圣无意中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干了一件对的事。 “对,这位小兄弟说的对,一定要胜了他。” “战胜他!战胜他!战胜他!”加油声开始此起彼伏,场内顿时情绪高涨。 朱胖子见此时已骑虎难下,只得重新拿起弓,走到陶初镜面前恶狠狠的道:“你就等着输了给我舔鞋吧。” 陶初镜毫不示弱,“若是你输了,就滚回你的老窝,专心生你的猪崽子去。” 观众席又是一阵笑声,此时不比当时,现在全场都安静的看着局势的发展,而自己叫的时候却是不太安静的,难为那么远的距离他也真听到了,李圣有些哑然失笑,我明明坐最后一排来着,我的声音难道真的很大? 这时朱来喜早已气得面色涨红,可又不敢贸然动手,这可不是在自己的国家,乱动手可是要吃亏的。 也亏这姓朱的忍住了,此时的他已骑虎难下,只得重新去拾起刚刚得意忘形时扔在地上的弓。此时陶初镜将目光看向李圣这边,和李圣的目光对上了,并朝他露出了个灿烂的微笑,李圣则笑着朝他挥了挥手。 朱来喜将箭拾起后,天上刚好飞过几只小鸟,朱来喜顿时一个飞速转身,顺势双腿交叉坐在地上,潇洒的来了一个坐射,“嗖”的一声箭射了出去,动作一气呵成,其中两只小鸟应声落在地上。 好一个一箭双雕,那几个跟在朱来喜身后的周国人顿时大声疾呼,大叫着喝彩。 而此时的观众席却是一片静默,李圣见此情形,抬起手臂,不缓不急的拍了那么几下,这掌声不为别的,只为他的技术,他确实是有两把刷子的,而技术是没有国界的。观众席见有人带头,也反应过来,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李圣知道,他们内心是不服气的,这些掌声完全是出于东道主的礼貌,或许也有小部分像自己这样,只为他的技术而鼓掌。 朱来喜此时颇有些得意的看向陶初镜,看他怎么接招。 陶初镜虎目一扫前方草坪,然后将弓夹于左腋下,右手将箭旋转着向上抛去,同时身躯迅速来了个与地面平行的720度飞 速旋转,他附近的青草顿时掀起了一层波浪,随后右脚脚尖稳稳的落在地上,身躯由于惯性还在旋转,旋转的箭到达最高点后 开始下落,陶初镜迅速伸出左腿,来了一记漂亮的劈叉,同时左臂下的弓已被水平举在前方,然后他右手轻轻一抬,箭轻盈的 落在他的掌中,而后便是一系列流畅的不能再流畅的动作,拉弓,瞄准,放箭,箭在草地上,不,确切的说,应该是在草地里划出一道亮丽的弧线,幽幽的青草一排排的箭让道,座上的观众看不到箭的影子,他们看到的只是那一条美丽的绿带子,延伸向远方。 “砰”的一声,箭好像撞到什么硬物终于停下,听声音应该是个木桩,这时现场的一个工作人员朝声音发出的方向奔去。 李圣看后唏嘘不已,这哪是什么射箭比赛,就刚刚那一套动作,就比自由体操还精彩,今天来这里是来对了。李圣正准备鼓掌,朱胖子却发话了。 “哼,光是耍花式有什么用,射箭比的是真功夫,你以为扭几下身子就可以赢比赛了?你还是回家去跳你的舞蹈吧,哈哈哈。”说完在草地上及其挑衅的摆了摆他那肥臀,他的伙伴也跟着起哄起来。 李圣听了顿时有些来火,什么货色,会射两只鸟就可以随意侮辱别人了?就算他是跳舞,也比你跳出来的好看一千倍,给你点面子你还真当自己是张飞了?太不识抬举了,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就算是再有风度的人,也经不起这三番四次的折腾。这时看台上的人有些已经对朱来喜指指点点起来。 “中了,中了,真的中了!”远处一阵欢呼传来。 李圣循声望去,是那个捡箭之人,他正飞速的像看台这边跑来,脸上的兴奋之色,即便是相隔如此之远的李圣也可以感受到,此时所有的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飞奔之人身上,有些好奇心强点的已经伸长着脖子想一看究竟。 “中什么了?你说清楚点。”看台上一个大嗓门吼道。 “射中了,好多——好多——。”看来他已经兴奋得失去语言能力了。 而此时眼力较好的观众已经看清了那是什么,大声叫道:“是蛇。”观众群里顿时传来一阵欢呼声,“还有,那是——老鼠,是老鼠,而且是两只。”观众席又是一阵更高的欢呼声,有的甚至已经站起来为陶初镜鼓掌呐喊。 此时陶初镜的光芒已经盖住了朱来喜的光芒,他的表演已经不仅仅是技术这么简单了,而是上升到更高的艺术层次,这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李圣端正的坐在位子上默默为他鼓掌,这小子,原来是深藏不露,单这一箭射下的东西都可以作烤肉串了,当时和自己比时不知道放了多少水,不,那根本算不上是同一个水平的较量,疡子恐怕心里早就清楚,这臭小子! 李圣和观众席上的其他人不知道的是,那箭上其实还不止一条蛇和两只老鼠。 第71章:尘埃落定 朱胖子似乎不大相信眼前的情景,抢过箭细细端详了一圈,似乎想从伤口处找到什么破绽,但是都是徒劳的,而且更气人的是他在箭的最前端,它的身躯已经被箭头刺穿,白色的体液黏在体表,没错,一只蟑螂静静的倒杵在那里,似乎正在用它的臀部讽刺着端详着它的非同类。 “呸!”朱来喜朝箭上的蟑螂吐了口唾沫,“你这不过是运气好而已,我现在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射手。”朱胖子激动地说完后,把鼠肉串砸在地上,顺便踩了几脚,迅速从身后抽出四支箭,将它们夹于右手五个指节当中,放置好后,右膝单膝跪地,左臂置于左膝上,朝箭靶方向慢慢的拉开弓,弓体被拉得发出声音,朱来喜并没有停止动作,此时弓似乎已经被拉满满的,仿佛再拉就要爆弓了,朱来喜的同伴们很是为他捏了一把汗,在场的人心里都清楚,朱胖子是要使绝招了,他已经决定要就此一搏。 汗液顺着他的额头滑了下来,他的嘴唇抿得紧紧的,终于,“嗖”的一声,箭被狠狠地射了出去,由于初速度大,箭在空中划出的弧线弧度并不大,可这依然不能阻止它的美丽,人们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从眼前飞了过去,随后是“砰”的一声,再后来便是静默了。 箭靶上没有一支箭,是的,他们并没有看错,难道是朱来喜射偏了?可箭靶上那四个洞是怎么回事?四个相邻箭靶的正中央居然在一瞬间就破了四个洞,难道是有人恶作剧?不可能,这种剧情只有在电视剧里才会有,而此时这里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四个箭靶全被射穿了。 朱来喜的同伴们瞬间高兴得相互击掌庆贺,看台上也有零星的几个人在鼓掌,李圣这次却没有为朱来喜这次精彩的表演买单,尽管他心里也很是佩服这个能将射箭的力度与准度控制得如此之好的人,可是也只是如此而已,一个不懂得尊敬他人,不懂得尊敬他的对手的人是不配赢得他人的尊敬的,开始之所以还能马虎接受是因为朱来喜开始的表现还可以勉强解释成是牛人的骄傲与清高,但是陶初镜的那一箭他是看在眼里的,很明显比朱来喜的上一箭技高一筹,甚至可以和朱来喜竭尽全力的第二箭相媲美,而朱来喜是怎么做的呢?看台上的李圣看得清清楚楚,他朝那支箭吐口水,甚至还用他的脏脚践踏别人的劳动成果,他是靠掩盖别人的光芒来突出自己的,还掩盖得这么不择手段,这不仅仅是对陶初镜个人的否定,更是对这门技术的侮辱,这实在是让人无法容忍,说句不好听的,他朱来喜岂止是不配赢得掌声,他根本不配射箭。 就在李圣以为比赛到此为止的时候,陶初镜已经默默的拿出三支箭拉开弓。 朱来喜见此情景嘲笑道:“我可是用的四支箭,你用三支箭就想赢我?别做梦了。” “闭上你的猪嘴,给爷好好看着。” 陶初镜的实力朱来喜是知道的,尽管他嘴上不承认,所以听到陶初镜放话,心里又开始紧张起来,瞪大了眼睛看他有什么新招。 众人见陶初镜重新拉弓,又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他身上。本想他会以比朱来喜更大的力度发箭,可事实恰好相反,弓才拉了一半不到箭就被射了出去,朱来喜松了一口气,台上看众却开始有些紧张起来,以这样的速度发箭很可能靶都射不到,陶初镜究竟在玩什么把戏?果然不出所料,射出的箭由于能量不足在半路上开始加速往下掉,奇迹会出现吗? 就在众人很是为陶初镜捏了一把冷汗之时,陶初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箭筒中又抽出三支箭,拉满弓对准三支下垂的箭的方向射了出去,接近了,接上了,射中了,穿过了,奇迹真的出现了,虽然有一支有些微的偏差。在场之人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三支似乎被赐予魔力的神箭,朝着他们的目标出色的完成了它们的使命,如此出色的表演,饶是这些自认为见多识广的 达官贵人子弟们也被这三支箭给镇住了,这需要何等精准的技术!能接上一支箭就已经很了不起了,更何况是三支,还要支支射中目标,这简直是前无古人,今天大伙算是大开眼界、大饱眼福了。 学过现代物理的李圣自然比在场的其他人更能理解这其中的难处,首发箭的运行轨迹是抛物线,后发箭也呈抛物线,要俩支箭交与一点,组合后的抛物线还得落在靶中心,这需要何等高超技艺,这需要完美的力度、时间、方向结合,换句话来说,只有在某一个时间点用某一个合适的力度,射到某一个空间点上才有可能完成这全套的动作,这需要何等的手感,真乃神人也。 第72章:突发状况 李圣颇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陶初镜哪里需要自己替他加油,如此技术,只怕只有经过精密计算的机器才有可能比得过他,自己在这里瞎嚷嚷,倒成了小丑了。 结果已经显而易见,再呆下去不过是见证几家欢喜几家愁的局面罢了,李圣伸了伸懒腰,站了起来,行走在一片沸腾当中。来看比赛的大多是些年轻人,看到自己国家的人出风头,自然欣喜,更何况是在这样一场精彩的对决之后,情绪有些激动也是情理之中。 李圣行至射箭场门口,背后是浮华,前方是茫然,正在计算着待会去哪,却被看场的守卫拦住了。 “请出示挂牌。” 出去怎么也要挂牌?没有这个道理啊,进来之前已经全部打听好,就是为了防止发生现在的情况,出门盘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里面出问题了。李圣脑中灵光一闪,糟了,感情是自己的把戏被那两个老头发现了,不会这么背吧?这里真管得这么严?嘿嘿,想要玩猫捉老鼠找出我?我就偏不让你们如愿。李圣在电石火花之间已经想了个各种回答,再回答是什么茶水小厮铁定被立马扣下来,把戏都已经穿帮了,就演不下去了。回答掉在场地回去领也一定会马上被列入黑名单,那么重要的东西这里的人哪敢随便掉?这里的其他大人的情况又一个都不熟悉,稍作细问便会露馅,也不好从他们身上找借口,只好等出去的人多的时候再找机会了,现在最要的问题是如何毫无痕迹的撤退。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李圣一边在自己的腰间摸索一边“无意的”的向后看了一下。 李圣瞬间兴奋起来:“嗨,蔚兄。”李圣大笑着转身朝自己身后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招手。男子见有人朝自己招手,也朝李圣这边走了过来。 “哎呀,这么多年没见着,你胖了许多啊,我都要认不出来了。”李圣笑着道。 男子张嘴欲说话,李圣打断他道:“我们借一步说话。”李圣说着凑近男子的耳朵耳语道:“兄弟我又研究了几招新招,绝对比蝉附式更加带劲,保证你闻所未闻,来,咱兄弟一边叙。”说完李圣轻推着男子的背把他往旁边带,男子并没有拒绝,只是顺势跟着李圣走。李圣心里嘿嘿一笑,有人免费讲学,看你还不跟着哥演。 将男子带离守卫的视线后,李圣就开始他的授学了,讲的那是一个滔滔不绝,佳句丛生,高潮迭起啊,自己以后也不知道还用不用得着,就当是带学生传承技术,这样自己怎么也算得上是学术传播者了。 男子听得津津有味,早忘了自己对面这个人是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了,途中忍不住插口道:“这样也能行?” 李圣见时间差不多了,接口道:“怎么不行?”说完突然大叫道:“咦,你的声音——” 男子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道:“其实我不是你兄弟,你认错人了,不过你说的东西我很感兴趣,可不可以把它说完?” 李圣大惊失色的说道:“你这简直在开玩笑,我的绝学怎么轻易传授外人,今天的事你就当没有发生过,我走了。”不爽之情溢于言表,边走还边说:“怎么会长的这么像,真是。” 男子见状以为自己得了多大的便宜,大声朝前方的背影道:“谢谢兄弟了,我今晚试试你的新招。” 李圣没听见般大步朝前走,男子兴奋的走开了,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李圣大步走了几步后便放慢了脚步,撇了撇嘴角,心里道:新招?就你那种身材?那种高难度活可不是人人都做得出来的,别到时吃了哑巴亏损了身子反过来怨我就成,傻B。只可惜自己的妙手之计不到家,不然就妙了你的挂牌让你回场子找,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自己也鄙视这种不光彩行为。 第73章:冰山一角 重新回到场中,现在大队伍已经开始离场了,李圣往比赛场地看去,朱来喜已经不在了,估计他也没面子继续待下去,陶初镜正被一大群人围着,周围的人一个个兴致高昂的很,也是,刚刚欣赏完一场这么精彩的表演自然开心,更可况还打击了他国的气焰,叫人如何不兴奋。而陶初镜,恐怕也是一战成名,不仅高超的技术会被人称颂,恐怕就连他的气节也会被流穿下来。隔夜之后,就会有茶馆中说书的将他的光辉历史重现:周国箭手朱来喜出言辱卫国,陶初镜挺身力压周国气焰。 只是有一点李圣想不通,照刚刚发生的情形可以得知,陶初镜并没有参加比赛,若不是朱来喜出言挑衅,说不定今日还无缘看到这一幕精彩的两国名誉之战,既然陶初镜怀有一身本事,那为什么他不参赛呢?这个比赛不是在民间象征着最高名誉吗?难道还有比这个更重要的理由? “李小哥——”陶初镜从人群的缝隙中看到了李圣,便拨开人群,大步朝他走过来。 李圣听到有人叫他,又看到朝自己周过来的陶初镜,便笑着朝他挥了挥手。 “李小哥,我正打算去找你聊聊,想不到今日你也在这里,你知——,这里人多,我们出去说话。” 李圣还没开口,就被陶初镜拉着往外走,本来不想沾他的光的,哎~于是乎,李圣就在众多人的注视下,和陶初镜一起走了出去。和名人走就是好,连挤人群的功夫都省了,人们自动给陶初镜让开了一跳小道,李圣也跟着享福,甚至连身份证明都不用了,也好,省得麻烦。 “就在那边草地上坐会儿吧。”李圣看到一个开放式的小花园,觉得很漂亮,忍不住提议道。 “这个待会再说,现在去我那里歇歇脚吧,我们好好聊聊。”陶初镜一面说一面向前指了指。 李圣不禁有些纳闷,这家伙怎么变热情了,还是这个国家的人都这么热情?抛下遍地的荣耀和我这个无名小卒好好聊聊? “去你那里?小王爷府里?”李圣皱了皱眉头停下脚步道,不知道为什么,李圣对那个世子的印象并不怎么好。 “你还没去过杨世子府里吧?待会我带你去府中四处转转,绝不会比太子府差到哪去,随处都有亮丽的风景,一定不会教你失望的。”陶初镜饶有兴致的说着,“而且,世子人也很好,待人很随和。” 看来这陶初镜在那个世子小王爷府混得不错嘛,李圣突然想起和陶初镜比射箭那日两位爷会面的场景,不禁问道,“杨世子和三殿下有什么过节吗?”虽说王室之争个个朝代都有,但皇室之人向来深藏不露,习惯掩饰,把不爽写在脸上的倒是不多见。 陶初镜闻言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李圣道:“这话一听就知道你刚进宫。”说完停了一下,又继续道:“有些话我本不该说,不过你迟早都会听到的,由谁来说也就无所谓了。”说道这里陶初镜压了压声音道:“听说圣元皇帝的死与他的堂弟,也就是现在的德王爷有关。” 李圣虽没听说过这圣元皇帝和德王爷,但也猜出了个大概,圣元皇帝大概就是那个英年早逝的皇帝——现在在位皇帝的儿子,杨子轩的亲爹。德王爷自然就是世子小王爷的爹了,不知道名字还真是件麻烦事,李圣颇有些无奈的想道。 “不瞒陶兄,小弟确实进宫不久,劳烦你和我讲讲具体情况,你也知道,在宫中要是不知情踩到禁区可是件大麻烦事。”踩地雷可是不好玩的。 “李兄弟你别开玩笑了,这宫中隐晦外人如何尽数知晓?”陶初镜一脸无奈。 李圣想了想也是,即便是知道些内幕,陶初镜也不可能告诉自己,他不可能为他所效忠的主子抹黑,没想到陶初镜的忠诚度还挺高。 李圣毫不介意般笑了笑道:“你说的是,是我突兀了,看你似乎在王府混得不错,你认识小王爷多久了?” “有几年了。”陶初镜脱口而出,随即身子顿了一下,但很快便恢复正常继续和李圣缓缓朝前走。 虽然陶初镜的失神只有那么一瞬间,若是不注意根本发觉不了,但若是有意观察就不一样了,陶初镜的犹豫被李圣尽收眼底,真相也似乎开始慢慢浮出水面。 今日射箭比赛李圣就已经心生怀疑,这么优秀的射手为什么要放弃如此好的表现机会,搞不好就能混个一官半职加满身荣耀,再加上陶初镜今日态度热情过头,自己和他不过是一面之缘,虽然还算谈得来,但绝不至于为了他,抛下他其他朋友然后拉着自己往他的住处跑。因为有些疑虑,所以刚刚有心试探,故意没有问来王府多久,而是直接问认识世子多久,没想到效果比自己预期的还要好。那日,自己和陶初镜比射箭之日,杨子轩对这位神箭手并不熟知,还说陶初镜是世子王府新来的神箭手,而陶初镜与世子根本就认识好几年了,而这么优秀的射手若不是有心掩饰,想要成名并非难事。而刚刚的犹豫则证明了这个回答的正确性。他本应该说什么呢?谁要他这样说的?为什么要这样说?这一切都似乎在朝着一个方向指。德王府里面到底是桃花盛开的地方还是卧虎藏龙的地方? “你可真是有福分啊,算是千里马遇着了伯乐,也不知此伯乐是不是让你发挥最大能力的伯乐。”李圣有意无意的说。 陶初镜愣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微微转头道:“其实世子对你也很有兴趣,他还问了我一些关于你的问题,问的问题还真是有些奇怪,不过,世子本身就是个很让人无法估摸的人。”说完微微摇了摇头,似乎想到了一些什么让他的困惑的事。 李圣边听着陶初镜讲话,边想着这德王府的布局又会是个什么样呢?里面会有些什么样的人呢?会不会又发生一些自己无法控制的事情?当听到陶初镜讲到王爷对自己也感兴趣时只是微微笑了一下,对爷感兴趣的多了去了,一个扳指都不能爽快借的抠门小世子怎么想的干我屁事。 哪知德王府门口还没见着,倒是被一个面目严肃的人拦住了去路。拦路人往陶初镜手里塞了一个信封就走了,陶初镜当即撕开信封抽出字条看了看,李圣从陶初镜的脸色变化看出这信里面的内容不是什么好消息,又联系这信来的时间,也猜出了个大概。 看着陶初镜有些怔忡的神态,李圣忍不住道:“陶兄,我突然想起我还有点事,就不去你那了,咱们改天吧。” 陶初镜回过神来道:“真是不好意思。” 李圣朝陶初镜挥了挥手,朝德王府相反的方向走去。 李圣无心再去看比赛,也想不到其他可去的地方,只好先回“家”,他那个暂时的家,那个一进去就限制他自由的家,那个不认识几个人,也得不到温暖的家。 回家的路上李圣突然想起一首歌“美丽的西双版纳,留不住我的爸爸,上海那么大,有没有我的家。”李圣将它改成“美丽的祖国大陆,那么遥远的地方,卫国那么大,何处是我家。”轻念出声。这里不是西双版纳,甚至说不上是异国他乡,若是处在异国,至少还可以遥望祖国,而在这里,把自己隔开不再是地域,而是时空,文化,思维方式,自己是个真正的孤家寡人。直到现在李圣都不曾真正对人敞开过心扉,没有与自己谈天论地之人,没有与自己畅谈理想之人,没有与自己为一个结论而争得面红耳赤之人。若是在这里高谈世界观人生观,只会被人无视,若是谈身世,只会被人当傻子和精神错乱,所以,那些永远都只能是秘密,无法与人分享。 在这里,或许可以就这么过下去,日子都是混出来的。个人永远无法对抗一个社会,在这个没有法律,没有人权,只有阶级,人治而非法治的国度,根本谈不上理想,至少对自己来说是这样。自己在现代所学的知识早已让自己站在历史的角度审视这个王朝,自己又如何回得去,以一个完全入世的态度认命的接受这一切?或者可以以出世的潇洒笑看人世间的风风雨雨?自己可没有这个境界,这种滋味犹如自身卡在瓶颈中,上不得,下不得。李圣只能自嘲:吾乃李圣,非李逍遥,你如何逍遥?其实李圣真正想念的不是那个住着自己摊上赌博的父亲的家,他只是想念自己的祖国,那些原习以为常的东西在现在却甚是怀念,人有时就是很犯贱,拥有的时候不觉着它珍贵,一旦失去的才知道原来那些东西早已深入骨髓,原来也没觉着社会主义有多么好啊,如果现在让自己回到祖国,自己一定抱着祖国大地长吻,哪里还会管别人的眼光?那些对于现在的自己而言屁都不是。就像是一些滞留在异国他乡的人,一旦长时间离开祖国,才发现自己的根原来还死死的扎在原来的地方,从来都不曾拔起。 还有,有些思念她了,那个傻女孩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若是发现自己消失了,她会怎么样呢?会执着的等下去么?自己若是还有机会再见她,一定…… 想到哪里去了,李圣甩了甩头,回到现实中后,李圣已经暗自下了决定:既然自己无法超脱,也无法改变这个世界,那就尝试着让自己去适应这个世界好了,这总不为过,中庸之道,非吾愿也,无奈何也! 不过在这里也不是什么意思也没有,这里的生活每天都充满了“惊喜”,每天都是未知数,天天体验不同的生活倒是不觉着无聊,就是得时时提着脑袋跑。正所谓人在异世飘,哪有不挨刀,何况这里还是武侠的世界,这里的人会使变态的轻功和内功,哎,怎一个悲字了得? 第74章:何谓参言 李圣回到太子府时已经过了正午时分了,经过李富那个小院时刚好碰到李富从里面出来,李圣刚想上去打招呼,李富却先他一步笑眯眯的走了过来,边走边拱手道:“李大人,恭喜啊,恭喜!” 李圣听后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恭喜什么啊?什么狗屁李大人?我什么时候成大人了? “李管家,你不要折杀我了,我这草民有什么可喜的?”李圣只当他是开玩笑。 李富一下子笑容淡下来略带惊讶道:“李大人难道还不知道?”看李圣一副迷茫的神态,李富接着道:“今日早朝,太子亲自向皇上推荐你,还指名要你当参言,这可是罕有的,这不,皇上当即就批了。” 李圣听后脸略微一沉道:“管家,你说的可是当真?” “谁拿这种事开玩笑,再说,我也不敢呐。”李管家肃起面容道。 看来是真的了,也是,在这皇宫里面也不认得几个人,即便是知道消息的也未必传达得到,李圣略一思索后抬起眼眸发现李富正盯着自己看,当即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一般人听到这个消息应该高兴才对,于是微笑道:“我知道了,那我先进去了。”说完朝前走了几步,突然又转了回来,“对了,参言是干什么的?”李圣顾名思义也能猜出个几分,但是问下比较稳妥。 李富听后,脸色随未变化多少,但惊讶之色还是透过他的眼睛折射了出来,不过到底是见过些世面的人,瞬间回神后答道:“参言就是在朝堂上专负责进言的人,无其他权力,乃是大殿上品衔最小的文官,九品。”略一停顿后又加了一句:“别看它官小,很多人都想要呢。” 李圣知道他是惊讶于自己对官衔的无知程度,也没过多在意,至于后面那句纯属安慰的话,也直接略过。只是总是这么被动的接受知识确实是不大方便,哪天得把这个时空的历史和这个朝代的履历读一读,总不能当一辈子白痴。令李圣有些意外的是,大殿之上竟然有九品的官,还是纯耍嘴皮子的,什么实权也没有,太子果然是很“慷慨”,亲自给自己这么“大”一顶帽子,怪不得皇帝给得这么爽快,这样无足轻重的芝麻官,要几个给几个,哪用得着太子爷亲自动口,真是小题大做,他究竟在玩什么把戏?李圣的直觉告诉自己,这是一个陷阱。 “李管家,若是你现在无事,可不可以陪我聊聊,我刚好有很多问题想请教您。”李圣突然改变主意了。 “当然可以。” 第75章:神秘警示 夜晚,李圣躺在床上,尝试着整理自己的思绪,今天发生的事太多了,首先是不知名的红衣小姑娘,然后是那场精彩的射击比赛,再是去德王府未果,后来有个不知道毒性叫“参言”的馅饼又砸在自己身上,最让人疑惑的是傍晚那封不知名的信件,那封信的原文只有几句话: “女扮男装,进宫拜官,罪至欺君,小则斩首,大则诛族,望汝慎思。” 这个人很明显知道自己是女儿身,但似乎没有恶意,信件中还透出关心之意,只是知道自己是女儿身的人并不多啊,数来数去也就郝叔伯和莫非,到底是谁呢?又或许都不是?哎,进宫之后,非但原来的问题没有解决,还越来越让人迷惑了。 李圣无奈的长叹一口气,自己永远是处于被动地位,挣扎不得,自己“无心插柳柳成荫”,明天都要上朝了,不知道这里的大殿怎么样?真实的皇帝又是什么样子的?李圣带着一丝好奇渐渐进入了梦乡。 李圣睡觉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在深度睡眠时,雷都打不醒,这个时间大概得持续两到三个小时,过了这个时间段后才切换到正常状态,只要过了这两三个小时,其他时间起来倒不是难事,只是这个进入深度睡眠的时间不定,有时是深夜,有时是清晨,所以睡醒的时间不定,即便是醒的早,若是无重要之事,李圣会在醒来的那一瞬间决定继续睡。 当阳光照进窗户时,李圣已经起床了,稍作梳理后,李圣悠闲的往府外走,哪知在路上碰到了杏子——那个为当时还在牢里时的自己送饭的小姑娘。 “李公子!”杏子见到李圣似乎很高兴,一路小跑了过来。 “是你啊,杏子姑娘。”李圣停下脚步,笑看着杏子一路小跑而蹦跶起来的小辫子。 “我就知道像李公子这样的人一定不会在那种地方常住的,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我当初不过替你说了几句话,哪知太子爷就不让我再去那了。”杏子说完还略撅起了小嘴。 李圣听后忍不住笑了出来,“你一个小丫鬟替我求情?” “因为我觉得你是好人。” “恩,果然是慧眼,不过,你的太子爷哪会听你的话?” “不,爷也有时会听娘娘的话,娘娘有时会听我的建议,这样轮过来我的话也就有一点点效用了啊,那只要有一点点机会,我就应该试试呀。” 原来是有点来头的小丫鬟,太子听她老婆的话?李圣心中一阵恶寒,真是看不出来。李圣装模作样的摸了摸下巴:“有道理,福尔摩斯后继有人了,如此复杂的逻辑关系你都可以理清晰,啧啧,前途无量,阿弥陀佛。”说完双手合十。 “你别取笑我了,福尔摩斯是外国人吗?对了,我听说你当官了,怎么不用早朝?” “我现在不是正往那去吗?”当什么官,也就是个填空的摆设而已。 杏子那丫头听后两只眼睛瞬间睁得老大,“你——现在去?” 李圣点了点头,难道说…… “可是早朝时间马上就要开始了呀,说不定已经开始了。” 果然…… “哇靠,这么早!怎么没人跟我说起过。”李圣脱口而出,不过转念一想,如此常识,谁会白痴到提醒自己,即便是邻国人也知道的吧。 意料中的,听到这里,杏子的眼睛睁得更大了。 “就是现在跑过去也来不及了?”李圣又加了一句。 杏子失魂般的摇了摇头,“就是你会轻功也来不及了。”嘴上机械的开口回答。(这里的人虽会轻功,却不是像电视剧里演出的那样,可以无所依托的持续在空中飘,那不是轻功,那是鬼魂,这里的轻功指脚力非常之好,着力点受到的压力小,弹跳力惊人。) 听到杏子这么一说,李圣反倒是不急了,横竖都是迟到,不如迟到得久一点,看到杏子仍然夸张的睁着眼睛张着嘴,李圣笑道:“我先走了,回头见。” 杏子这才回魂般打了个冷战,正常的应了一声。 李圣突然觉得杏子这个丫头倒是难得,处在这宫中,还能维持她那份活泼与开朗的本性,不像其他丫头般唯唯诺诺,规规矩矩,就像是机械化生产的机器人般,已经丧失大半自我。 李圣在路上不缓不急的行走,他也不想第一天“上班”就迟到,更重要的是,这实在是与他“低调做人”的信条相违背,自己可不想成为众人的焦点。本想规规矩矩在朝堂混上个几天,再找个机会辞职,那个写纸条的人说的很对,自己要深思,还要慎思,伴君如伴虎,何况还夹杂着“帮派”之争,入错了流,说错了话,得罪了人,都是要惹杀身之祸的,从现在起,“明哲保身”就是自己首要的人生信条,至于“低调做人”先退居第二。 李圣的方向感很好,再者,从房屋的布局,道路的宽窄也可以判断出朝哪里走,所以,没多久,李圣便看见了矗立在不远处的大殿屋顶,果然是够亮,够赞! 近了,近了,进了这一道门,就能一瞰其全貌了,金銮殿,我来了! “来者何人?” 就在李圣欲踏进门槛的一瞬间,被两个“门神”给拦了下来,李圣之所以自称他们为门神,是因为他们两长得实在是太像了,那面容,那身材,啧啧。 “李圣。” 两个门神听后交流了一下眼神,互相略一点头后,重新站回原位。 靠,门神还会联络感情啊,李圣抬脚跨了进去,视野顿时开阔了起来。 第76章:吾龙之心 虽然对它的出现早有心理准备,但当它真正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中时,李圣的内心还是一阵激动。 “上帝的杰作。” 大殿的主色调仍然是金色,看来黄金的颜色永远象征的富贵和庄严,这里的大殿带着些许民俗风情,这是李圣没有想到的,黄色中间点缀着紫色和少量的朱红色,除了紫色的大量点缀,通往大殿的白色阶梯不是传统的两侧道加一主道,而是用相对较柔和的半圆形式阶梯,五条相等宽度的大道通往大殿,与下边的驾于护殿河上的五条等宽石阶桥相呼应,人工护殿河的前方,也就是李圣现在站的位置是一个大广场,虽然没有天安门广场那么大,却也视野开阔,气势宏伟。 整个建筑既不缺乏庄严与富丽,又不缺乏柔美,而适当的花草点缀,更是为它增添了几分宁静和超脱。如果说大殿就像是一个伟岸的男人,而围绕着它静静流淌的护殿河就如守护者他的女人,相伴相生,互相融合,难分彼此。 李圣抬头朝大殿顶上看去,心顿时就热乎起来,那是—— 两条龙盘踞于大殿之上,栩栩如生,不,不是两条,准确来说,应该是四条,因为李圣是在正前方仰视,还有两条被挡住了,只能看到极少的一部分,四条龙正热血沸腾的争夺处在正中央的一个什么东西。 他们也是龙的传人?难不成是我的祖先?还是这只是巧合?不过话说回来,这个朝代的很多东西和自己祖国的过去到是有很多相似之处,无论是人种,宗教,还有某些生活习性,越想越是觉得像那么回事,可是中国没有出现过现在这种情况啊,也没有出现过什么卫国,这里的文字也与中国古代文字有差异,但是都属于汉藏语系,注重意合的动态语种,语法属于隐性类。难道是历史产生了分歧? 李圣的目光转到了开着的正门上,里面隐隐可以看到人头闪动。 “哎呀,我把正事给忘了。”李圣边说边拍脑门,光看风景,忘了上朝了,早朝时间,竟然站在大殿外看风景,如此牛人,如今中外,只怕也没几个了。 再不快点,只怕就要下朝了,李圣加快脚步走到正殿外,看着太极殿三个烫金大字,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几秒后还是决定进去,迟到的借口比缺堂的借口好找,当然最好是能蒙混过去,不用找借口,李圣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伸长脖子往里面瞄了瞄,发现大殿上文武百官分左右两边站好,最后一排隔大门只有几步的路程,真是天助我也! 李圣正准备溜进去,却感觉一道视线停在自己身上,李圣慢慢转过头,吓了一大跳,原来守在大殿外面的一个禁卫军头未转动,眼珠子却瞟向李圣。 “兄弟,请不要用你的‘膀胱’盯着我,我会害羞的。”阿门。 李圣说完就找了个机会溜了进去,刚好武官那边最后一排的角落里有个空位,李圣就站在了那个地方。 刚进正堂,李圣就可以体会到那种肃穆庄严之气,周围强烈的磁场让李圣浮躁的心稍稍平静了下来,此时某个文官正站在中间的过道的前方向皇帝报告各地的税收,哪里又差多少啦,哪里有提前几天完成啦,差不多全是一些听都没听过的地名,李圣听着实在无趣,简直比听中学老师训话还无聊,这样的日子哟!哎,你说这太子硬要我来瞎搅和什么劲,好不容易听他唠叨完了,另一个文官又站出来继续唠叨,大概内容是某地收成不好,部分人民面临饥饿的威胁,一个很简单的汇报,他还当成是长篇大论在这里演讲。 我的维纳斯女神啊,若是以后上朝都这么伤神,这日子怎么过下去,李圣不愿再听,将双手插在袖子里开始闭目养神。 “各位参言以为如何?”一个苍老却不失威严,略带嘶哑的声音传遍大殿。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恩,李参言呢?” 大殿上一片寂静。 “李参言?”音调略高了几分。 仍然是一片寂静,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殿上开始发出嗡嗡的窃语声—— 第77章:置辩朝堂 李圣朦胧间感觉有人撞自己的腰,李圣以为是退朝了,睁开还有些迷糊的睡眼转身准备往外走,却突然觉得浑身如芒刺在身,李圣一下子惊醒过来,这不醒不打紧,一醒吓死人,李圣快速扫视了一周,全堂之人,包括太监,皇族,大臣,甚至是——皇帝全都盯着自己,有惊讶,有担忧,还有的有点幸灾乐祸,对,那是一种看好戏的眼神,而皇帝,则是用一种略带审视的眼光看着自己,李圣第一次将他看清楚,这就是万人敬仰的皇上吗?果然已经很苍老了,他的面色蜡黄,看来健康状况不佳,可是深深皱纹下的眼神还是很锐利。 李圣见到此情形便知不妙,赶紧将身子转了回去。可是众人还是盯着自己看,并没有要收回目光的意思。李圣只好将无辜的目光转到旁边一个武官身上。 “太皇问你话。”武官轻声说道。 太皇?李圣一转念便明白过来,想是为了避免人称的混乱而保留了原来皇帝的尊号。(譬如说不保留将出现两个太后两个皇后,太后等) “他问什么了?”李圣赶紧追问。 “付大人,你是不是有什么高见?”苍老的声音又重新响起。 “微臣不敢。”那个姓付的武官赶紧回答道。 李圣知道自己再也无法问出什么,老皇帝分明是针对我的,李圣大步跨出队外,拱手略一鞠躬,“太皇,微臣也没什么高见。”李圣跟着有样学样。 “哦?你倒是重复一遍朕刚问的问题?” “臣遵旨。”李圣答完转向付武官的的方向道:“付大人,你是不是有什么高见?” 众官听后先是一愣,会意后有些偷偷笑了起来,有的只是稍稍弯了弯嘴角,还有一部分不见有什么表情。 李圣这么一说后,皇上若还要执意追究倒显得皇上不够大度爱钻空子了,可若是就这么算了,好像又有损皇帝威严,这个皇帝会怎么做呢?李圣有点好奇。 李圣问完话后又转向皇上,看不出皇上有什么表情,依旧是那副苍老的面容,贼精的眼神。 “罢了,刚才之事念及你是初犯,不熟知朝事,可以不追究,如若还有下次可就不是一句话而已了,”老皇帝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又接着道:“今日早朝为什么迟到” “微臣——微臣迷路了。”李圣低头支支吾吾的低头说道,刚刚太冲动了,又忘了低调做人,真是该打。 众臣又是一阵窃笑,皇帝肃容道:“李圣,你把头抬起来。”李圣琢磨不透老头子想什么,只好把头抬起头。 “看朕这边,朕看上去很老吗?”(迷路?当真以为我老糊涂了?)边说边用那双洞察力极强的眼光施压,就连处在数丈外的李圣也感到了一丝压力,李圣发现这皇室之人都练就了一种本事,那就是可以随时随地用眼睛施压。 可李圣哪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所以只好诚实的答道:“比较老!” 突然啪的一声,龙桌震得微微晃动,大堂上瞬间安静的吓人,“大胆,来人哪,把这个目无法纪,欺君罔上的罪臣押入天牢,等候发落!”皇帝突然发飙,虎目一扫大堂,众臣惊得立刻将头低了下去,殿外两个禁卫军闻声大步跨进来,拉着李圣的手臂就要往后扣,空气中只残存着皇帝的声音,在众人耳中不曾退去,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话,只是眼看着就要被拉出正殿的人—— “慢着!”李圣突然大声吼道,“微臣有话要说。”手臂被掰得发痛,李圣说完瞪了旁边的侍卫一眼,是那个用“膀胱”看自己的人。 扣押的侍卫微微一怔,放松了一些,但并没放开,只是停下动作,听候指令。 皇帝听后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穿过众人直直的落在李圣身上,似乎要将他看透,李圣也看着皇帝,神色有些激动,还未完全平静下来,倒不是如何怕监狱,只是有点愤恨,为什么什么时候都是别人说了算?自己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难道就是为了受制于人? 一阵眼神“交流”后,终于,皇帝单手轻轻往后挥了挥,两个禁卫军退了下去。 靠,太子不愧是这个老皇帝的命脉,形式风格很是有几分相似,不过这个老头似乎更难对付。 “我怎么目无法纪了?如果对于繁冗的秩序有异议算是目无法纪,如果对于自己不愿苟同的行为方式闭目塞听算是目无法纪,如果与自己讨厌的东西保持适当的距离算是目无法纪,那你大可定我的罪。我又如何欺君罔上了?如果呈现真实,表露心声算是欺君罔上,那我情愿一错再错,若一定要说我欺君的话,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的确是这样,因为——你确实不是看上去比较老,而是——”李圣情绪一激动,话语便如激光枪般往外蹦出,众人此时神经都绷紧了起来,听他这语气,后面估计是跨时代的惊人之语,不会让圣上下不了台面吧。 李圣却卖关子似的停了下来,揉了揉肩膀,扫视了一周才继续平静的缓缓道:“而是——看上去睿智,那是经历了无数岁月积淀而成的睿智,没有岁月的积累的人,体现不出来的睿智。” 皇帝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晴不定,就在李圣以为第二轮风暴又要来临之时,老皇帝却出声了:“哈哈哈,朕活了这么大把年纪第一次有人这样拐着弯骂朕老的。小兄弟,你把你先前的那番话仔细解说来听听,若是说得好,朕可以考虑减轻你的负罪。” 李圣彻底无语了,比我还无耻的人今儿个总算见到了,想要听我的意见,却还当成是对自己的一种施舍,无耻如此,舍他其谁?和他某个儿子有得一拼。 可李圣也只能在心里叹气,唯今之计,也只能哄好这个老头子,“微臣以为,各地税收的详细资料大可不必在朝堂之上一一汇报,这样浪费的是所有人的时间,汇报之时,只需将大问题报上,至于那些多交一点,少收了一点,早收了一点,迟收了一点的小事完全可以交给专门负责人全职调配,当发生天灾时,各部可先在朝外先设定可行性方案,上朝是直接摆出方案,选择最优,而不是在朝堂上再来议论如何解决。”李圣就自己睡着前听到的东西做了简要的分析,如果没有猜错的话,皇上当时问自己的便是某个方案的实施有无异议。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可你应该知道适当的了解各地的情况可不仅仅是了解当地的生产能力。” 这狡猾的皇帝,说话说一半,不但逼问自己问题,连问题都要自己想,了解各地税收,的确不止是看看收成这么简单,也是间接考察各地官员的办事能力,甚至是官于官之间的隐性关系,这里面学问可大着呢。 “微臣愚钝。”李圣抱手微躬了一下身子。首先是踩着我的肩要我回答问题,现在更是问题都要自己想,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好事,老子也当一回小糊涂仙。 皇帝没有说话,皇帝一沉默,众臣自然也不敢贸然开口,大殿上安静了一会儿后。 “今日时辰也不早了,众卿家可还有要事启奏?无事就退朝。” 第78章:齐聚一堂 养心宫内—— “子晧,你来得正好,皇爷爷有些话想对你说。” “是关于那个李圣的事?” “恩,坐到我旁边来,你对他的印象如何?” “我和金师傅交换过意见,都认为他思维敏捷,是个人才,可他身上的问题也很多,最大的问题怕是要数此人有些桀骜不驯,只怕难以驯服,为我所用。” 老皇帝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难以驯服?哼,每个人身上都有弱点,只要找到他的弱点,再用合适的方式,他就能为你效劳。你还记得我问他怎么迟到他是怎么回答的吗?” “孙儿记得,他回答的是迷路了,不过八成是借口。” “恩,你还记得他当时的神态吗?那副谦恭的样子与他刚走出来的气势完全不一样,虽不知道他想到些什么,但他的态度分明就是不想说,跟我老头子玩大智若愚?” “可是他干嘛要放弃表现的机会?” “这世上求功名的人是很多,若他的目标不在此,自然就懒得和你啰嗦了,对付这种人,你得用逼的方式让他开口。” “孙儿与他有过短暂接触,这个人一副硬骨头,若是用逼,只怕会行不通。” “不,我所说的逼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而且,他也不是无所畏惧的,他在大殿上尝试着用相对柔和的语言表达他锋利的思想,说明他并不想出头,也不想得罪人,不过,他越是想远离,我就越是要把他拉出来,但你也不能把他逼得太急,你要慢慢和他耗。” “对了,那张几何图纸就是出自他之手。” “哦?你有没有查过他的背景?” “最近才开始查,奇怪的是,各处皆无法查到他的资料,据他自己所说,他是和一个世外高人隐居多年,所学本领皆授于那位隐士。” “若是真有带出这样徒弟的高人,我倒是非常想见见,继续查,如此年轻又不畏强权的人,真的很有意思,再有,联系他国的密探,务必要查到些线索,若是他的身份有问题——”老皇帝抚着长须,脸上透出一丝狠色。“咳咳咳——咳咳——” “我明白,该吃药了,皇爷爷。” …… 李圣退出朝堂后哪知那对爷孙正在讨论自己,还在悠哉游哉的考虑着该找个什么机会辞官,在这宫中怕是找不出身世答案了,说不定当初那算命的就是胡说的,自己还真信了,他可不想当长期“上班族”,姑且不说安全没有保证,就是在这朝中时间久了,会很难站在中立的位置保全自己,党派之争是历个朝代皆有的现象,自己实在是不愿淌这趟浑水,再者,这个朝代将会如何发展又关自己什么事呢?想来想去实在是没有待下去的理由。眼下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变声用的小丸子只剩下最后一颗,若是想再呆下去,除非能再找到同样的丸子,不然就得转变身份。 今日是体育大赛的第四天,各项比赛仍然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李圣觉得这个比赛好是好,就是有一定的局限性,而且一般百姓不能看到全过程,算不上真正的全名运动,如果能在几国之间举行并且部分百姓也能观战就更好了,不过这在乱世是难以实现的,也许卫国举行这个比赛的目的也就只是国内选拔人才而已,虽然具有一定的局限,但影响也不小了,至少给那些有特殊才华的人一个表现的平台。 一眨眼就到了大赛的第六天,也就是李圣上朝的第三天,这两天李圣倒没有遇到什么麻烦,昨日朝堂之上皇帝也没有再刻意地刁难自己。此时的李圣正站在文官的正中间一排最左的位置,第五排第一个,原来这个参言官虽小,却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卫国一共设有五个参言,皇帝几乎每个政策性的决策都要经过五个参言的讨论,参言具有否决权,但前提是理由充分,每项决策若是有大部分参言,也就是若是有三个以上的参言对决策提出疑问,则该项决策待重议,这就是为什么当初皇帝会突然发问的原因,至少是原因之一,只是当初李圣哪里知情。李圣觉得这种制度与君主立宪制中设置的参议院有些相似,这种制度让李圣很有些吃惊,虽然这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减缓皇帝的专制和一意孤行,减少犯严重错误的机会,但这样一来皇帝的权利在一定程度上被削弱了,皇帝怎么会允许这种制度存在?实在是怪异。 文武百官中也有皇族,根据他们所管辖的范围分别站在了文武百官的一二排中,站在一二排的除了皇族便是大官了,李圣刚好就站在过道上,可谓是视线集中点,其实比起这里,李圣宁愿站在最后一排,或者站在殿外,因为在这里打瞌睡实在是太打眼了,无异于自寻死路,这老头子肯定是故意的,如今是睡觉也睡不成了。 今日杨子轩也来了,几天没见了,今日才在大堂打了个照面,只是远距离打了声招呼,由于李圣踩点进来的,两人也没说的上话,此时杨子轩站在武官那边的第一排,李圣只能看见他的背影,他好像有心事,虽然面上没有表现出来,李圣还是从细节上有所察觉。更加有趣的是,今日太子也来了,站在文官的第一排的前面,而那个据说叫杨广德的中年德王爷也来了,站在杨子轩旁边,真是有意思,今天全来了。 李圣也想认真听大臣们说话,至少能打发一下时间,但无奈自己实在不是听念经的料,听着听着又走神了,直到皇帝叫杨子轩的名字李圣才回过神来。 第79章:以花喻人 “轩儿,再过不久就是你大喜的日子,你可都准备好了?” “太皇,臣还是那句话,臣绝不和连面都没见过几次的女人结婚。” “这个你无需担心,朕自有解决的办法,林学士千金的优秀大家都有目共睹,你与她多交流几次自然会喜欢。” 多“交流”几次自然就会喜欢?李圣不禁暗自点头,老皇帝的话果然就是有哲理,不愧是“太黄”。 “臣还年轻,况且国家现在还不安宁,儿臣还不想考虑婚事,还请太皇收回成命。” “你还年轻?再过两天就要满二十二了,房中还无人,这成何体统?” “太皇——” “无需多言,圣旨都已颁下,此事已无更改可能,你还是考虑怎么和她好好相处吧。” 这段对白在这些人听来或许没什么,可在李圣听来就有些像是听电视剧了,逼婚到这种程度,李圣听着觉着实在是好笑,特别是那句二十二房中无人,不成体统实在是把李圣雷到了,我比他还大几个月,至今还未想过成亲,那岂不是罪该万死?疡子作为当事人,此时再多说只怕也无益,第一次见人逃婚逃得这么积极的,李圣想笑又不能笑出声,憋着实在是难受,双肩也开始微微颤动起来。 “太皇,请听微臣一言。” 哎呦,这小子还请了说客。李圣往旁边瞟了一眼,这个人好眼熟啊,对了,是那个为来仙阁题词的人,好像叫孟轲。由于止不住笑意,李圣只得低着头很有兴趣的伸长了耳朵听。虽然帮过自己的人现在受困扰,自己却在旁边忍俊不禁确实是有些说不过去,但是李圣就是忍不住。 “孟爱卿,你也要帮这小子说话?” “微臣确实是要为轩王爷说几句话。” 皇帝没有说话,孟轲硬着头皮说了下去,“太皇,您可有钟爱的花?” “爱卿你有就直说,不用给我卖关子。” “还请太皇先回答老臣的问题,不然老臣无法将话说下去。” 这个老臣倒是不错,敢竟然为了别人顶皇上的刺,他跟疡子必然关系不浅。 皇帝看起来有些不乐意,可还是将话接了过去,“既然爱卿这么感兴趣,朕就不扫了爱卿的兴了,朕爱桂花的清香,也爱莲花的高洁,也爱牡丹的高贵,爱卿有何高见?” “太皇您说的这几种花各自有各自的特点,也确实招人喜爱,以花喻人,不同的花象征着不同类别的人,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特点,但是就像花一样,通常漂亮的花都不香,比如说莲花,牡丹,海棠。闻起来清新醉人的花通常都不漂亮,像桂花,茉莉,米兰。若是说既漂亮也醉人的花种也不是没有,比如说玫瑰就兼有二者,可是玫瑰通体却带有扎人的刺。”孟轲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似乎是给一点时间给众人思考。等到时机差不多又接着道:“把花香比作人的内心,把美丽的外表比作人的容颜,有品德有才华又容颜出众的人本就稀有,况且他们通常还难以征服,年轻人之间的感情就像是这摘玫瑰画的过程,你得先拔掉它的刺,才能无后顾之忧的尽情欣赏它的美丽,臣以为轩王爷是还没有遇上那朵他想要去拔刺的玫瑰花,而这次您又是为他选正室,终生大事,王爷自然谨慎了些,还请圣上莫要责怪。” 这孟大学士很有一套嘛,借其他话题引入,借皇帝之口切入正题,言辞也很有说服力,不愧是大学士,赞一个,不过,他似乎忽略了一个问题。这皇帝老头会怎么说呢,李圣很好奇。 “孟爱卿,你说的是不错,不过,我怎么知道这朵玫瑰会什么时候出现?况且,先摘一朵牡丹,再去寻玫瑰也不是不可以的。” 李圣听到这里,好不容易消停的笑神经又开始冲动起来。果然,事情的关键是老头子已经等不及了,若是不抓住这个关键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太皇,再给他一点时间,臣相信轩王爷一定会带一个您满意的孙媳妇的。” 皇帝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爱卿不必说了,朕在他16岁时便开始关注他的亲事,可是至今他也没有给我一个答案,若是我不为他操办,朕这辈子怕是看不到子轩的孩子出世了。若是他早听朕安排,现在孩子都不知道几岁了。”老皇帝说到这里原本还有点犹豫的眼神又坚定了起来。 李圣紧抿着嘴巴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习惯性的抬头往杨子轩那边瞄了一下,本来想看看他有什么反应,哪知疡子此时正瞪着眼睛一副要杀人的表情看着自己,李圣心里大喊冤屈,我也不想啊,憋得我还难受呢,我找谁伸冤去 皇帝见杨子轩看着后边,于是顺着他的眼光看去,之后成功的看到了“面目狰狞”的李圣。 “李爱卿,你以为呢?” 第80章:再度劝诱 糟了,捅大篓子了,老子怎么这么背啊,李圣心里那个后悔啊,早知道掐大腿也要保持严肃的。 李圣走到杨子轩旁边不远处站定,虽然只有那么几步路,却犹如走针毡,一面要顶住比红外线激光枪还有厉害的视线激光枪,另一方面还要准备措辞,主啊,请赐予我力量——让我飞出去吧。 “皇上。”李圣轻轻抱拳,躬了躬身子。 “你不必顾虑只管说,朕赦你无罪。” 一下子又这么“慈祥”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恩威并施? 李圣看了一眼杨子轩,正了正面色道:“皇上,可不可以先允许我问轩王爷几个问题,问过之后我才好判断。” 见皇帝点头,李圣把杨子轩稍稍拉开到一边,压低声音道:“先问一个严肃的问题,若是成事,三千两的交易金额怎么样?” 杨子轩扬了扬眉,没有说话。 “什么?还有往上提?”说着照样把眉毛连续扬了几次,“好,杨王爷就是爽快,那就四千两好了,再多我真的不会要了。” 杨子轩对这样的人还能说什么?扬眉居然成了提价的意思,那翻白眼岂不就是翻倍? “为什么皇帝不是把宋将军的孙女许配给你,而是林学士的女儿?”据李圣所知,这李家和宋家是两代的姻亲,两家之间是世交,林家代代出书香门第,而宋家则是代代出好男儿,老将军宋震天是当年有名的将军,据说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卫国,可见这宋家在卫国的地位,已于早两年去世,现在替卫国守边疆的他的儿子宋世伟,据说也是英勇不凡,这宋世伟育有一子一女,宋鸿宇和宋英姿,儿子常年在外,女儿还待字闺中,听说是文武双全,才貌兼得,可以算得上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尤物,既然如此,按道理应该把这个叫宋英姿的也娶过来啊,古代不都讲究“门当户对”吗?况且还可以巩固兵权,娶这林雨烟未免绕得远了。 疡子的眼睛瞬间闪过一丝情绪,但李圣没有看明白那是什么,见杨子轩不说话,李圣接着道:“请相信我,这绝不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杨子轩终于犹豫着开口道:“习武对身体的要求甚高,若是练习不当,很容易对身体产生一些不利影响。特别是——” 特别是对于女人而言吗?李圣听了豁然开朗,原来如此,虽然他说得很含蓄。疡子这次娶得是正室,老皇帝是万不会将一个没有生育能力的人赐给他的,就算她是功臣的女儿,就算她文武双全,这就是现实。 李圣听后没有说话,而是直接回到大殿中央,如果一切只是于私,也许还有机会。 “作为说客的词都想好了?朕倒是真有些好奇你会说些什么。” 李圣无奈的笑了笑。 “你说吧,朕听着。” “臣以为圣上的决定甚是圣明。”李圣甚是坚定的回答。 “哦?” “一来房内无人确实不成体统,有个女人填填房总是好的,就算杨王爷常年在外,甚至有时数月见不到一次,家中也至少多一个为他担忧之人,有人但有总比无人牵挂的好,二来圣上也可以早日抱到曾孙子,何乐而不为呢?就算是没有感情又怎么样呢?至少是他的孩子,只要是有继承血统就够了,感情什么的无关紧要。再来,通过姻亲建立起来的关系往往是最牢固的,万一相处不和睦,也不至于影响到两家关系,而且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就是万一培养不起来,也不至于形同陌路,最后,只要是正室有人了,侧室也就好办了,王爷看上的人往侧房塞就是,正房侧房又有什么要紧?做妾还不用管事。”李圣深知正室和侧室的巨大差别,既然是一夫一妻多妾制,可知侧室并没有什么地位,不但要受正室管制,侧室所出之子享受的待遇也要排在正室之后,简而言之,处处要受制于人,“皇上,这实在不是什么要紧的大事。” 现在若是再是劝说,恐怕只会引起皇帝的反感,不如干脆点,走极端,把事情挑到台面上来讲,虽对那个叫林雨烟的女子稍有些失公允,不过自己也只是就事论事。话也说得讲得隐晦,但聪明人都知道他这是在讲什么,这无异于赌博,杨子轩啊杨子轩,我可是为了你又一次把自己的脑袋给提了起来,谁叫我当初承认是你小叔(李晓舒)呢? 李圣说完静静的看着皇上,老头子眼中却没有怒火,似乎早已料到自己会这么说,不过,这怎么可能呢?这个皇帝还真有些让人看不透。 “放肆,李参言,就凭你刚刚那番话,我完全可以将你打入大牢。”皇帝虎目盯着李圣,甚是威严,李圣被他这样盯着浑身不自在,也感到了重重的压力,这是大实话,可自己也并不后悔,我就是要全盘否定这种包办的政治婚姻,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会说同样的话。人就一辈子,若婚姻大事就不能自己做主,就是在是太悲哀了。 “不过,君无戏言,我说过赦你无罪,便不会治罪于你,不过,朕会记下你说过的话,也请你不要忘记今日你所说。” 李圣叹了一口气,“太皇英名,且听微臣几句肺腑之言,太皇您认为合适的,别人的不一定认为合适,人不能把自己的喜好和想法强加到别人身上,比如说,太皇您喜欢的字画,不一定全天下人都喜欢,当然,这肯定是别人不识货,但毕竟是不喜欢,太皇赞许的桂花还有那什么花和什么花,在放牛娃的眼里都一个样,它就是花,在对花粉过敏的人眼中,它们也可能是魔鬼,就像孟大人说的那样,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您眼中的奇葩,也许在别人眼中啥也不是,反过来,别人感兴趣的东西,也许在您的眼中,也不值一提。伟大的皇帝陛下,”李圣说到这里语调变得激昂起来,“您是管辖一国的圣君啊,结婚大事还是交给孩子们自己决定吧,您可以管他们几年,十年,可百年之后呢?您现在这样做,最后得到的说不定不是感激,而是后辈的埋怨。就算最后他们的选择是当和尚,那也是他们的选择,您依然是他们最爱的长辈,皇上,您就两个孙子,您是他们最亲近的人啊!”意思就是您怎么忍心替他们包办。李圣说到最后,眉目含情,慷慨激昂,大义凛然,双臂配合着言辞挥舞,俨然一个劝诱演说家,一个简单的订婚被他说成了比十恶不赦还要十恶不赦。 皇帝听着觉得好笑,这李圣似乎天生就有种能力,再严肃不过的话题被他一讲就带出些诙谐的韵味来,无奈自己又不能当着满朝臣子薄自己颜面,只得道:“那——照你的意思,他一辈子都不用成亲了?” “俗话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李圣老毛病一犯,张口就来,看到老皇帝发僵的脸突然意识到自己引错例了,赶忙义正言辞的改口道:“当然这种俗话是错的,就我说,爱情最终是要通向婚姻的,而且,谁说王爷没有中意的人?” 老皇帝缓过神来,“朕不曾听他提起过,你倒是了解得比我清楚。”听皇帝的语气明显有些质疑。 “我也只是猜测,具体情形您问问他便知。”接力棒终于扔过去了,下面就不关我的事了。 “子轩?是哪家小姐?要不要朕派人去提亲?” “此事可否稍后再说?” “也罢,今日退堂后你到我书房来。” 虽然皇帝说得平静,李圣还是看到了老头子眼中的一丝兴奋,也许疡子的动情真的有刺激到他,看来他还是很关心他的孙子的,只是这个谎言能支撑多久李圣不知道,李圣也不知道杨子轩会以怎样的方式去圆这个谎,这就要看他的能力了,希望他真的能找到他的幸福,那么温柔又有才的人,上帝应该赐给能让他心系的美人儿。 至于原定的结婚日期会怎么变动,这也不是自己这个“草臣”可以管得了的。 第81章:游泳比赛 直至今日,最后一颗变声药丸也用了,也许是时候出宫一趟了。 由于已经是大赛的第六天,今日的比赛大多是决赛内容,而李圣最感兴趣的,莫过于游泳比赛了,不知道这里的游泳比赛是怎么个比法,这里的人技术怎么样。而此时的李圣正往场地那边走,这里的气候类似于中国的季风气候,而此季类似于初秋时分,没有李圣刚来时那么炎热,阳光很温和,很适合举行这样的比赛。有了挂牌李圣再也不用担心进门的问题了,这让李圣感觉不错,有了这个东西,再也不用费脑筋躲门卫了,这座山处在皇宫的西北角,乃是内城与外城的天然分界线,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具有一定的安全隐患。 午饭过了已经有一段时间,李圣才刚刚接近场地,游泳是李圣最爱的体育项目之一,所以一想到待会有全新的游泳比赛看,心中难免有些激动,脚步也加快了些。 比赛的场地设在了一条天然河道上,所以难度比起静水更大,也有一定的危险,需要速度,力量与技巧的完美结合,这些古人也真敢搞,居然把赛场设在这种地方,看这何宽也不窄,流速也不慢,就不怕出事么? 由于这个项目完全对外开放,所以前来观战者甚多,当李圣赶到时,河道两岸已经围满了密密麻麻的人群,就连邻山坡一角的斜坡都堆满了人,由于天气有些阴沉,部分人还携带了雨伞,比赛区域用两条绷紧的横架于河两岸的长绳围起来了,李圣挤不进去,只好在离比赛中心稍远的地方站定,往里瞅了瞅,这才将场地看了个究竟,河这边有一个稍高的十平米左右的小平台,上面竖着一把椅子,想必是督察官的位置,河这边放着一堆不太大的沙包,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对岸的地面上则插着一排红色小旗,上面写着不同的标号,河水中央靠看台这边上十米处竖着一面紫黄相间的大旗子,仅由一根粗壮的长木柱支撑着,离水面约有五六米,在河水的冲击下岿然不动,想必是在水下进行了加固,旗子上面绣着一个大图腾,像是一种什么神兽,也许是吉祥和武力的象征。 远处突然有些小骚动,李圣转移视线看去,原来是运动员、督察官以及裁判进场了,怪不得人们兴趣高涨,尽管天公有些不作美,但这似乎并不影响这些人对于竞技的热爱,毕竟这种热闹并不是天天都有的,好戏似乎就要开始了,李圣也开始有些期待起来。 督察官是个中年男人,看身形应该是个武官,李圣对他并没有什么兴趣,只匆匆瞥了几眼后便直接将他略过去了,待官员坐定后,两个侍女各自上了一些茶和点心,各位参赛人员和裁判也到了指定位置,李圣注意到这些参赛人员身形相差很大,高的,矮的,壮硕的,玲珑的,纤瘦的,甚至还有一个高大的胖子,真是应有尽有。不像现代游泳比赛,各位运动员除了身高有所差异,身形都差不多。 我倒要看看,这些身形各异的人是怎么个竞争法,李圣不禁暗自忖度。然而,令他惊讶的还在后边,只见每个参赛的人员都从那堆沙包中拿起了两个,开始系在自己的腰上或是胸上,上衣和鞋统一放在了一旁的一个竹架上,然后排成了一排站在河边,等待命令。 里面有个体态玲珑的小个子很显眼,一是他的身高在里面算是最矮的,最重要的原因是他穿着一条平角短裤,裤子短就算了,而且颜色还是一条大红色的,这放在新世纪或许没什么,可在这里实在是有些突兀,此时正在那里扭着小屁股和腰热身,李圣抹了抹额角冷汗,怪人真是各个时期都有,紧接着,李圣还发现一个事实,来这里观看的居然没有一个女人,当然除了自己这个“女人”。 当然,这个发现是丝毫不会影响他的兴致的,很快,他的注意力便被督察官吸引过去了,因为督察官已经站了起来。 “大家安静,我是今日督察薛武,首先欢迎大家前来观赛,今日的比赛规则依旧和往年一样,到达对岸,取回属于自己的红旗标号,返回途中夺得麒麟旗并最先上岸者即为胜者,本官再次申明几点,在返回途中碰到麒麟旗旗杆之前,身体不得出水面,夺旗之前选手之间不得相互干扰,不得带辅助道具,违规者成绩无效,并终生取消参赛资格,下面开始比赛。” 裁判员随即下令开始,十多个参赛选手几乎同时跃入水面,李圣不禁暗自感慨,则规则真TM变态,先别说场地设在天然河道,还要拖两个沙包,虽然沙包并不巨大,但若是背在身上游泳真是够他们喝一壶的,特别是对那几个纤瘦的选手而言,真不知他们是怎么被选上的,然而令李圣惊讶的是,各个选手之间的差距并不是很大,而那个李圣认为没有什么希望的高大胖子居然游在了前三位,这验证了一句话:人是不可貌相的。 选手们在水里移动的并不快,因为他们的一部分速度要用来抗流水的静速度,那些原先领先的有几个因为体力下降,相对排位开始往后走,而那个胖子始终保持在第二第三的位置,排在最前面的是一个看起来很壮实的小伙,河道过半后,选手之间的差距继续拉大,相对位置也开始趋于稳定,前三位与后面的选手已拉开了一段不小的距离,就在李圣认为胜利者肯定会是游在前三的那三位中产生时,似乎有奇迹发生了,“小红”开始突然加速了,(咱暂且这么称呼他)而此时离对岸不过四分之一的距离,“小红”逐渐从后面那一堆中脱颖而出,逼近暂列第三的胖子,胖子似乎感觉到危险的逼近,也加了些速度,最后,胖子第二个到岸,小红也奇迹般的第三个触岸,李圣看得来了点劲,果然浓缩就是精华,小红,我看好你。 只见触岸后的选手纷纷把沙包扔了上去,取了与自己号码对应的小红旗,开始往回游,有的把小红旗握在手里,夹在指缝中,有的将小旗子咬在嘴里,还有的将其插在腰带上,比如说小红。总之,回来的路程就快些了,毕竟卸了沙包,而此段,就是比纯游泳技术了,小红也出色的表现出了他在游泳上的天赋,回程过半后,他已经和那个一直领先的小伙几乎并驾齐驱了,而胖子则紧跟在他们一个身位后,领先小伙见有人追上他,也开始全力加速,终于他两来到了麒麟旗下,健壮小伙双手握住支撑木柱,借双掌下压力身体跃出水面,小红见状赶紧扯住他的腿,也借力出了水面,之后便是两人的轻功表演时间了,只见柱子上的两人双脚交替踩着木柱向上飞跃,小伙的轻功似乎更甚一筹,眼看麒麟旗就要被他拔走,哪知木柱开始剧烈摇晃起来,原来是胖子也已经到了水面下,他哪里能眼睁睁的看着麒麟旗被他人夺走?柱子上的两人只得死死的抱着柱子不至于被甩出来,胖子果然不是吃素的,麒麟旗硬是被他摇了下来,胖子大喜,正欲接物,哪知小红更是眼疾手快,将它从空中截了下了,健壮小伙欲将其夺过来,哪知胖子摇晃时用力过猛,柱子底部松动,偌大的木柱硬是倒了下来,胖子反应过来赶紧游开躲避,而柱子上的小伙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因为柱子就是从他那一面迎面倒下的,为了避免受伤,只得作罢,松手跃入水面,小红则顺着已经倾斜的木棒飞跃几步,借木棒倒下接触水面一瞬间的反冲力一跃而起,轻松上岸,水中还在挣扎的选手顿时泄了气,围观之人开始欢呼。 突然一大滴液体滴在李圣的头上,李圣晃了晃神,抬头看了看天空,原来是下雨了,反应过来的人们开始撑起雨伞,冰冷的雨滴开始落在李圣的脸上,身上,手上,凉凉的,有点冷,还有点爽。雨滴逐渐密集了起来,李圣很喜欢淋雨的感觉,特别是大雨,倒不是淋雨怎么有意境,而是在雨中颇有种雨水涤我之肉体,自然涤我之灵魂的感觉,况且自己原来身板好,不用担心会淋出病来,至于现在就不知道了,现在的自己——李圣轻轻闭上了眼睛,突然又猛睁开,现在自己这个“假人”哪能的淋雨啊,尽兴过头了,前方人太多又不能走,只能往山上跑了,庆幸的是自己离人群密集区还是有点距离,况且其他人看得正尽兴,也不会有人去注意这个突然转身往山上跑的人,他们似乎还在争辩这场比赛的冠军应该属于谁,输掉的小伙似乎很不服气,的确,以实力来说,那个倒霉的小伙无疑要更甚一筹,可生活就是这样,运气往往要占据上风。就这样,李圣以质疑声和欢呼声为背景音乐,由雨声伴奏,朝山上行去。 由于没有上过这座山,李圣也不知道该怎么走,因为路并不是只有一条,由于主要目的是避避雨,所以李圣朝着看似是通往一座亭子的小路走去,面皮已经起来了,李圣索性揭了它塞在怀里,走着走着,陡然意识到既然已经揭了,那我为什么还要避雨?李圣拍了拍脑袋,今天怎么回事?脑子一点也不好使,不是反应迟钝就是反应迟钝,没嗑错药吧?还是尽量往偏僻的地方走好了,免得碰到熟人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就这样,李圣淋着雨轻哼着歌,在山上漫步,享受着这难得的一人世界,让山林来为我作伴,乌云来为我吟歌,狂风伴我起舞,然而这还不是全部,更令李圣激动地是,一个拐弯过后,呈现在不远处的是个天然湖泊,在如此阴沉暗灰的光线下很是有些妖娆,雨水滴在水面上,泛起了四溅的水花,这漫天的雨水一齐落下去,便在湖面上形成了一层水雾,教人看不真切,而风的作用更是助长了这种不真切,李圣感觉自己像是置身于被激起的巨大水鼓前,不下去爽一把,实在是对不起自己,三下五除二的将衣服扔到了岸边,就跳了下去。 这个湖泊不像去莫非家路过的那个,这个湖泊比那个更大更深,况且又是在这样的天气下,更是为她渡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让人更有探索的欲望,就这样,李圣就在这份大自然赐予的礼物中倒腾,水轻轻的滑过他每一寸肌肤,按摩着他的每一寸神经,而他就徜徉在她温柔的怀抱里,偶尔冲出水面,任雨水击打在自己的血肉之躯上,复而沉溺于水中。有一瞬间,不,是有很多瞬间,李圣都以为自己疯狂了,不过那是一种畅快的疯狂,一种淋漓的疯狂,一种欲罢不能的疯狂。 渐渐地,黑压压的乌云褪去了,太阳挤出了半个头,雨也渐渐地停了,李圣游累了就在水面上悠闲地“挺尸”,看着阳光从云从中折射出来,颇有些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看着看着,周围的事物渐渐地都带上了一层彩色的光晕,那些彩色的圈圈跟着自己的视线移动,身体也开始有些软软的,李圣暗叫不好,体力透支了,你还真当自己身强力壮啊,无奈只好上岸,往四周一看,才发现自己漂着漂着已经漂到湖的正中央的位置了,离岸边少说也有百米的距离,这真是自作自受,李圣一边懊恼,一边安慰自己,一百米而已,小意思,咬咬牙就挺过来了,可想归想,慢慢游了二三十米就开始胸闷腿软加抽筋,李圣暗地叫苦,不是吧,难道是天要亡我? 然后李圣同志就开始念大日如来慈悲咒之心理咒。我的脚没抽筋,我的胸不闷,我充满力量,我好得很,我好的不能再好了,OK,发力,往前冲。刚一发力,腿部抽筋更厉害了,钻心的疼,李圣再无心念咒,只能咬牙按摩腿部,希望它能争点气,快点恢复正常,身体失去控制后开始往水底沉去,李圣在没入水面前想吸了一口气,以使身体能浮在了水面上,哪知气没吸成,喝了一口水,其实这种情况若是在平时凭着自己高超的泳技还是可以勉强应付,可现在已浑身乏力,胸闷气短,这分明是昏厥的前兆,哪里还能应付如此状况?想来自己怎会把自己推上如此绝境?这里人迹罕至,会有谁会来救自己?神智有些不清的李圣在水里乱扑腾,水也越呛越多,身体往池底沉去,迷迷糊糊间,想起小学老师的一句话:不要私自下水游泳。 老师,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第82章:意外获救 精神恍惚间,好像有什么软软的东西触上了自己的唇,已经没有知觉的身体开始恢复了一丝力量,只觉得自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扣住往上拉,直到重新接触空气和阳光。 “咳咳咳——。”露出水面后,李圣身体反射般的狂吸了几口气,随着空气的灌入,身体也慢慢恢复知觉。毫无疑问,自己现在还泡在水中,不过被一条有力的手臂环住了腰部,此刻正匀速的往岸边移去。 看来命数还未到,不过有谁会这时到这个地方来,李圣好奇的想转过脸看看是谁,无奈只看到一个背影,好熟悉的背影…… “疡子?” 一阵沉默后,“原来你私下就是这么称呼我的。” “你当时就是这么自我介绍的,这么叫有什么不对?”反正你又听不懂,这就叫先入为主,改不掉了,见他不说话,李圣接着道:“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要是我不到这里来,你以为你还能见得到阳光?”说完往李圣嘴里塞了一颗什么东西顺便把李圣往岸上一扔,拔腿就要走,自始至终连看都没看李圣一眼。 李圣摔在地上,有些吃痛,心里自然不爽,心里嘀咕:摸也摸了,亲也亲了,还装什么正人君子。哪知还没自语完,杨某人走了几步后突然转过身,盯着他的身子道:(确切来说是某一部位)“你以为绷几块破布就可以隐瞒得了你的身份了?”说完看了李圣一眼,真的也就是一眼,李圣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的眼底似乎有愠怒,又有什么事犯着他了?杨某人说完接着又转身准备走。 李圣闻言看了看自己,用来缠胸的布已经松了,原来被压迫的两只小兔子此时又生机盎然起来,好似随时都要活泼的蹦出来。faint,如此让人蛋疼的画面他居然能无动于衷?不会是真的有毛病吧。既然他已经知道了真相,那我也就不客气了,哈哈哈。 “喂,你跑那么快干嘛,等我一下啊。” “你不想我盯着你穿衣服的话最好快点。”依旧是潇洒的头也不回。 李圣嘿嘿贼笑,疡子,你引起小爷我的好奇心了,姑且不说你不近女色,连老婆也不肯要,我倒要看看你这个正人君子是装出来的还是另有猫腻。 李圣朝前方大声喊道:“咱们又不是什么童男童女了,你要盯着我也不介意啊。”没有回应,李圣最后只见到一抹白消失在拐角。 这时一阵暖流自胃向四肢散开,想必是疡子塞的那颗什么东西起效用了,应该是类似于糖类的恢复能量的东西,不过这效果可真不是盖的,李圣快速的整理好着装,也顾不得冰冷粘人的衣服,披着一头湿淋淋的头发就去追人,过了拐角才发现杨某人并未走远,他已在背风的一个角落生好了一堆火,见到李圣来了只淡淡的说了句:“先把衣服烘干再下去吧,我就在另一边,好了过来。”说完也不顾李圣的反应,几步就跨了过去,可怜的李圣同学完全被无视了。(-_-#) 此时一阵凉风吹来,李圣冷得打了个抖擞,无视归无视,不爽归不爽,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把衣服烘干,不然到时候吃亏的可是自己,乖乖的一切完毕后,顺便将头发也烘了个半干,这才慢悠悠的去叫杨某人,杨某人刚好束好发准备穿内衫,由于是背对着他,李圣只有幸看到了他健壮的背部线条,不过也只是一瞬间而已,怪不得柳言说王爷的身材比他好,看来不是奉承之话。不知为何,李圣心中突然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好像眼前这是什么美景,可是,这仅仅只是一个男人再穿衣服而已啊,当然身材还不错,当初自己的身材也不会比他差到哪去,有什么好看的?难道是身体换了,感官也开始转变?说实在话,现在看到美女,只是纯粹的欣赏而已,再无其他多余的想法,难道自己的全新时代已经来临,不看美人,看男人?李圣被自己的想法吓住,站在那发呆。 “看够了没有?” “看够了。”李圣终于回过神来专注严肃的回答道,突然又嬉皮笑脸道:“才怪,不给个三五天,七八天的,我怕是没这么快消化啊。” “你看你除了是个女人,还有哪里像个女人。” “我要是个男人也就没兴趣看你了。”言外之意就是盯着你看恰好证明我是女人,一下子就扭转了局势,正所谓无耻者天下无敌,正是此意。李圣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你发现我是——”李圣边说边用手比划比划了自己,接着摊了摊手,“多久了?” “你真的想知道?”杨某人凑近了李圣的脸,“不后悔?” 这不是废话吗?不想知道我问干什么,况且我有什么好后悔的。 杨某人似乎没有打算让他回答,接着自顾自的又接了下去:“你还记得出宫的那天晚上吗?你和我同住一间房,晚上你手舞足蹈乱喊乱叫,还抱着我不放,我还问过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可是至今还没有回答我。” 李圣的记忆开始倒带,和疡子一起出宫,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李圣还记得自己本来是睡在地板上,第二天不知怎么的就跑到床上去了,难道是—— “是你抱我上去的?”李圣疑惑道。 “我不止抱你上去,你还黏了我一个晚上,爪子一直不肯放,我可是被你搅和得一晚上没合眼,你说你应该怎么赔偿我? 第83章:奇怪的树 抱了你一晚上?李圣还是很了解自己的,这种情况不是没有可能,不会是把他当自己前女友了吧,如果是这样?不应该只是抓着而已才对,哎,重点不在这里,这下篓子捅大了,一定得说点什么挽回点面子。 杨子轩哪里知道李圣脑子里污秽的想法,只是看着李圣嘴角那丝不纯洁的笑容,就知道他定是在算计着什么了。 李圣咧开嘴邪邪笑道:“赔偿你?要不,要不我让你抱一晚上,我不睡觉?” 俗话说,不要欲与海比深,与天比高,与李圣比无耻,杨子轩算是见识到了,不过杨子轩是何许人也,岂会在这个无赖前丧失风度,俊眉一扬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就今晚吧,今晚你跟我回府。”倒不是真要实践什么,而是自己刚好有事要请他帮忙。 这下轮到李圣惊讶了,没想到他这么直接,自己若是不爽快倒是矫情了,我还怕了你不成,“可是,太子那边怎么说?” “这个你就无须操心了,若是好了,咱们就走吧。” 李圣也不想在这里再多呆,转身就往来的方向走。 “不是那边,这边有直接通往外边的路。” 李圣没走过这座山,自然不认识路,只得随着杨子轩走,途中却发现一棵长相怪异的高大的树,之所以讲它怪异,是因为它的枝干全呈对称的方式生长,对称生长也就罢了,整个树干的下半部分还是秃的,树干极为光滑,看起来似乎连大点的小突起都找不到。它似乎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吸引着李圣的眼球,叫他移不开视线。 由于实在是好奇,李圣忍不住问道:“那是什么?” “这倒是有意思,你师父教了你那么多东西,却没有教你这是什么?” 李圣摇了摇头,“不瞒你说,如此奇怪的植物我还是第一次见。” 见杨子轩有些疑惑的眼神,李圣以为他不相信,只得又补充道:“我发誓。” 杨子轩却叹了口气道:“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说到这里,话锋一转,“这种植物的特征,就像你看到的这样,无论是枝干还是叶子,绝大多数呈对称生长,可最奇特的还不只如此,且不说它本身外形奇特,品种稀有,更新奇的是它的花一年开一次,一次只开一朵,一朵只开一个时辰,而且每棵开花的时间还都不一样,由于花开在顶部,不爬到顶部根本无法看到,所以能看到它的机会少之又少,相传能看到它盛开的人能获得天神最好的祝福。” 李圣听完又朝那颗树看去,它上半部分的枝叶其实很茂密,人的肉眼无法透过它的枝叶看到它的主干,长得着实奇怪,李圣又尝试着往它的顶部看去,只有密密麻麻的枝叶,丝毫没有花的影子。 李圣慢慢的靠近它,直到走到它的荫庇下,此时阳光已经出来了,可这颗茂密的树下,丝毫找不着一丝阳光透过来的光斑。 李圣抬头看去,它的叶子是一种类似于扇形的形状,并不大,却密密麻麻,相对而生,李圣又摸了摸它的主干,确实是很光滑,连自己这个爬树高手都没有信心能够爬上去。因为没枝干的部分,足足有几个自己这么长。 “它的花漂亮吗?” “据书上记载——” “等等。”李圣打断了他,“这么说你也没见过,我对它有点兴趣了,杨子,你能跳上去吗?”李圣心里已经叫习惯,索性也懒得再改,另外这名字叫得还挺顺口,也不想想这样叫是否合乎礼节。 杨某人一愣,看向李圣。 李圣以为他没听见,又问了一遍,“你能飞上去吗?” 其实杨某人只是对他的称呼一时没消化,一时竟也没有纠正,最直接的结果就是这个名字在未来的日子里都会成为他的代名词,“不行,太光滑了,摩擦不够,若能有依附点轻功高强之人想上去倒是不难。”其实这里的轻功不像金庸武侠里写的那样,可以毫无依附的空中漂,这里的轻功必须要有着力点,然后凭借高超的弹跳力和过人的平衡能力达到效果。 “那你身上有绳子吗?”李圣好奇心来了,巴巴的看着这棵树不愿放过。 “没事我带些绳子干嘛?你要上去我可以帮你。” 现在编的话太费时费劲了,接来的话又没了兴致,也没有现成的粗藤条,不如——李圣看向杨某人,坚定的道:“不必,我自己爬上去。”嘴角带着自信的笑。 杨子轩眼神一闪,看着李圣亮亮的眼睛也不再多言,难道这就是天意? 李圣丝毫不顾形象的把鞋脱了往旁边一扔,应该说在他的字典里就没有形象二字可言,尝试着爬了几下,由于主干太粗太光滑,没有成功。杨子轩觉得有点意思,索性选择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下。(美女爬树当然有看头) 李圣放弃了继续尝试,可是这并不意味着他要放弃上树,也许有人会说这样不值,浪费时间,但说话的人却不会了解决心尝试去做一件事的美好和征服过程的畅快,李圣天生就是个征服者,他不想要别人的帮助,他希望能靠自己完成全部,而且,好久没有爬树了,现在又是高难度挑战,想想就觉着兴奋。 再继续徒手爬看来是不会有什么效果的了,既然摩擦太小,我就来增大摩擦,李圣环顾了一下四周,似乎没有什么可供利用的,眉头也开始皱了起来,突然不远处的一个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李圣像只猴子一般三下两下爬上树把它拔了下来,如自己所料,是一只已经废弃的大蜂窝,而且里面的蜂蜜看起来还很新鲜,估计废弃不久,真是天助我也,李圣飞快的窜了下来,开始“攻击”目标,将小腿脚掌,手臂手掌可能接触树的一侧涂满蜂蜜后,李圣将蜂巢捆在腰一侧,便开始攻城了,由于本身技术好,蜂蜜的质量也不错,粘性高,李圣硬是爬上了高达好几米的光溜溜的主干。 绝色美女爬树图的雷人指数可不低,要是其他人看到这样一幅画,估计眼珠子不掉来下巴也得脱臼,而修养甚好的杨某人就坐在离数不远的的地方安安静静的笑看着,直到看不见李圣的影子,接下来一大团灰色的东西掉了下来,这当然不是人,而是那个被遗弃的蜂窝,等了一阵子,还不见人下来,杨子轩正欲起身观察情况,又一个更大的浅灰色影子沿着主干旋转着下来了,这次是人了,看着李圣由于被打湿而深深浅浅的被刮破的袍子,脏兮兮的脸蛋却容光焕发,笑容满面,杨子轩只觉得自己有些郁结的心情也开始好转起来。 李圣脚一触还有些潮湿的地面便大叫:“英雄归来。” “上面可还好玩?”杨子轩戏言道。 “风景不错,”李圣边说边拎起自己的鞋子道:“咱们走吧。” “就这样?你不要忘了你还是朝廷命官。” 李圣经他一提醒,也才想起自己现在已不是个小混混,虽然只是个吊车尾的官,但怎么说也是个有身份的人,现在这样确实是有些不成体统。 “这个,你再等等,我去——。” “嘘!”杨子轩突然打断他,“快跑。” “好端端的,跑什么,有病。”李圣挥了挥手自顾自的拍拍衣服,又坐了下来整理裤脚,屁股还没坐热,隐隐听到了有什么声音,而且越来越大,最后,李圣终于知道那是什么了,因为他看到了,是一大群蜜蜂。 “你还在那里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跑?”李圣蹦跶起来拔腿就跑。 杨子轩笑得很无害,“好端端的跑什么,我又没病。” 李圣停下来回头,“它们的窝都被我毁了,不跑等死啊?” 样子轩这才开始动身,李圣边跑边挣扎着回过头看了一眼,那一大票蜜蜂果然气势汹汹的朝他们追来,李圣不但不知悔悟,心里还愤愤道:靠,都不留个看窝的,我怎么知道地盘是你的,不捅你的窝捅谁的?有下次还捅你的。 李圣打着赤脚飞奔,速度倒是不错,只是脚板吃痛,这细皮嫩肉的就是经不得雷,李圣咬着牙不吭声,想脱了外袍包住头部,还没来得及动作,突然自己被一阵大力抱起,进而拉向一边,几秒钟后,一大群蜜蜂从不远处的身侧飞过。 李圣松了一口气,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离杨某人很近,自己就贴在他的身上,抬头往上看了看,刚好看到了他那性感的侧脸曲线,李圣的心一跳,这种感觉像是——想吃了他,对,没错,确切的说,是这幅身体想吃了杨某人,这样下去不行,李圣果断的站了出来,走到几米外的一个小水洼蹲下,洗手洗脸,顺便把鞋穿上。 重新回到暂避的那块凹壁,李圣见杨子轩似乎在想什么伤神的事,因为他的眉头耸得可以夹苍蝇了,李圣眼珠子一转,让本魔术师给你变个戏法吧。 “看这里,看这里,看这里了啊!今天李大师准备给各位表演一个爸爸和妈妈么么后产宝宝的魔术。”成功吸引某人的注意力后,李圣将袖子撩了起来,之后把小手臂前后转了转,又将手掌握拳展开了几次,意思是,我的手中是空的,手臂位置也无法藏东西。 李圣突然指着杨子轩的后面道:“哇,你看!”虽然杨某人并未往后看,还是直直的看着面前之人。 李圣喊完话,双手迅速交叉归位,此时两个手中凭空多出了两小束小黄花,“这是爸爸。”之后,李圣右臂水平伸直在右侧,左手缓缓移到右侧并将那束小黄花并入右手的那束,之后伸开左手掌在挡住花朵,脸转向正前方看着杨某人道:“哎哟,注意哦,一,二,三。”李圣右臂快速一抖,左掌随之撤离,一瞬间,右臂的那束小黄花变成了红色的。“这是妈妈。” 李圣变完将左手晃了晃,意思是左手没有藏花朵,又转了个圈,花朵也不在身后。重新将握着红花的右臂侧边伸直,左手指着右手道:“一、二、三。走。”右手的花一瞬间没有了,李圣甩了甩空空如也的双手:“爸爸哪去了呢?妈妈呢?你们不要丢下我,55~”一边说左掌一边快速在右臂前端部分画了个圈,红花回来了,“妈咪回来了。”再一个圈,黄花也出现了。“爹地当然也会回来。” “爸爸和妈妈费劲千辛万苦在一起了,下面最关键的部分来了,看好了啊。为了见证他们的爱情,”说完李圣的右臂开始抖动,“他们需要一些热身。”边说嘴角荡起一丝诡笑,朝着杨子轩道:“你懂的。”然后左手快速的在右手前方上下一晃,红色和黄色的花朵中间赫然多了一朵紫色的花,确切的来说是两朵花,它们生在一个杆上,是一束双生花。“宝宝诞生,谢谢观看。” 杨子轩的眼睛瞬间出现了一抹惊讶之色,“这是——” 第84章:寻找枪手 李圣单手握着那一抹紫,笑眯眯的走到杨子轩面前,把花伸到他面前。 杨某人并没有马上接,只是抬头看着李圣。 “不要?那我可把它扔了?”李圣作势要将它收回。 杨子轩叹了一口气,将它接过,放在膝盖上,抓住了李圣的手臂,在检查着什么东西。 李圣低头看了看,原来是自己的小手臂被刮破了,哎,这细皮嫩肉的真不经搞,爬个树也能出问题。正准备抽回来看看,杨子却没有放手,他飞快的从自己的外袍上撕下一长条布,准备给李圣包扎。 李圣把手臂抽了出来,“一点小伤,没有必要。” 哪知面前之人又把自己手拿了过去,或许用夺字更加适合,李圣是真的觉得这点伤不算什么,还欲挣脱,这一抬头却刚好看进一双眼睛里,那双眼睛坚定而又倔强,李圣顿时便忘记了挣扎。 见李圣不再动作,杨某人才细细的为他包扎,他的力度控制得很好,李圣既不会觉着紧,布条也不至于松动,李圣看着杨子轩认真的样子戏言道:“你对我这么好,我爱上你怎么办?” 杨子轩动作停了下了来却并未抬头,“有何不可?”说完又继续将结尾系紧。 李圣只当他也和自己打趣,看了看包后的手臂,点点头道:“要你是女人,我真想把你娶回家当老婆了,虽然,难养点。”李圣对自己很有信心,自己的身体再怎么喜欢美男,但自己终究是个男人,是不可能真正爱上他的。 “要不,我把你娶回家?我养你?” 李圣听见杨某人说话,笑着抬起头来,却看见杨某人定定的盯着自己,看着他那副认真的表情,李圣不禁疑惑道:他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不管你是开玩笑还是吃错药,我的回答都一样。 “我拒绝。”李圣收起笑容也故作认真的板着脸答道。 杨子轩闻言,背过身去往前走了几步道:“你还记得今日早朝上发生的事么?” “我当然记得,你硬要塞给我一些钱嘛,我不记得是七千两还是八千两了。”(OMG,什么时候是这个数字了?) 杨某人直接无视李圣的话接着道:“后来,太皇终于答应取消这次赐婚,但需要我登门道歉,再有带另一个女孩去见他。” 李圣点点头,这并不是意料之外的结果,“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先别急,听我说完,你知道我不想结婚,可是我又不想让他失望,所以想到了一个两全之策。” 李圣灵光一闪:“你想要我和你假结婚?” “不是假结婚,不过也差不多,我需要你配合我,爷爷百年之后,你便自由了。” “为什么是我?” “因为我相信你能演好这个角色。” 李圣思绪一转,相信我的能力?别开玩笑了,分明是不会有其他人答应这样的要求,这个时代,谁会拿自己的声誉开玩笑,一旦婚姻关系解除,说得不好听一点,女方就是“弃妇”,虽然是王爷的弃妇,那也好不到哪里去。除非那个女人是个痴情得可以的傻瓜。 “你凭什么以为我会答应?” “因为——你非答应不可,一旦我将你的真实信息汇报上去,你就犯了欺君之罪,不但皇宫呆不下去,只怕卫国也没有你的容身之处。”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李圣听着有些气愤。 杨子轩不顾身后之人的情绪,接着道:“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事成之后我给你一万两,够你大吃大喝一辈子了,”说到这里,杨子轩转过身来,“你觉得如何?” 李圣看着杨子轩的脸,只觉得此时的他好陌生,也许,他比他哥还要可怕,更加杀人不见血,好吧,既然你不顾情面,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让我考虑考虑,不过,杨王爷似乎隐瞒了某些事实。” 杨子轩眉头一挑,并不说话。 “你当真是不想结婚么?那么多美女你都不要,我看你不是同性恋就是功能障碍,怕发现秘密找的借口。”从那时他在妓院的泰然自若,到后来突然气愤离场,以及不肯结婚,见到刚出浴的美女眼不眨心不跳等等一切的一切,用这个理由一套似乎都能成立。 杨子轩听完微微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也许你说的是对的,我也觉得我是,其实你可以来试一试。”说完摆出一副任君采撷的神态。 “你以为我不敢?” “你敢不敢我不知道。” “TMD,我除了怕狗,还没怕过谁。”这句话怎么听怎么没气势,说完就朝杨某人那边走去,他不会像那次那样要掐死自己吧,应该不至于,况且他想让自己死,自己恐怕也跑不掉,终于,李圣走到他面前停了下来。 正当李圣决定“英勇献身以探碉堡”之际,李圣却犹豫了,一来主动吻一个男人的感觉有些怪怪的,况且如今他还是个危险分子,二来,此时已经恢复几分冷静的李圣总觉得自己上了他激将法的套,怎么爱冲动这个毛病总是改不掉,弄得现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三来他在疑虑这么做会不会有点不礼貌。 可转一想到他威胁自己,行动便又占据了上风,哼,我一定要叫你后悔,老哥可有的是绝招。顿时李圣那一双迷人的翦水双瞳便化作一汪秋水,红唇微翘,星光点点,好不迷人,李圣知道,自己这张脸绝对是有当狐狸精的潜质的,再加上这有意的挑逗,就算你是得道高僧也未必逃得过,李圣一面娇容含情的凑近杨子轩的脸,纤纤玉臂抬了起来,指尖很快触到了他的前胸,右手则摩擦的绕过他的脖子环了上去,然后踮起脚尖,右臂慢慢施力,嘴角邪邪的勾起一抹弧度。 杨子轩看到那一抹笑便知道上了李圣的当了,正准备有所动作,手却停在了半空中,因为一个浓情蜜意的湿吻印在了他的喉结上。 察觉到他身体的反应,李圣没准备放过他,是你要我试的,老子吻技可不是盖的,倒要看你如何应对,嘴唇继续在脖子附近若即若离的游移,可也仅仅限制在脖子附近,面部是情感区,既然只是试,自然只要攻击纯触觉区,抚在他前胸的左手明显的感觉到逐渐绷紧的肌肉,于是顺势往下滑了滑,划了一路侧轮廓线,移到了小腹附近,右手则同时从他后方的背颈部移到了腰下方,李圣心里忍不住叹了声,身材真他妈好,若不是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又一路摸下来,还真心看不出来,羡慕嫉妒恨啊,还没动静?再来,右手继续下滑,然后熟练的加了一点压力,男人臀部的触感确实和女人不一样,李圣内心掂量着,却顿时感到头顶上的呼吸停了一拍,之后便是加深的呼吸,李圣兴致来了,我倒是要看看你还能坚持多久,不要逼老子使绝招,李圣摸到了他的腰带——然后—— 第85章:峰回路转 不要误会,没有然后了,草地上响起了笑声,因为李圣没能解开他的腰带。 李圣内心郁闷至极,好不容易有次把握主动地机会就被自己傻×的葬送了,这什么鬼腰带,设计这么复杂做什么,shit,不过目的也差不多达到了,再玩下去也没意思,李圣退开几步远,笑眯眯的道:“时间不早了,我先下去了。”凭借刚才的试验和多年来的精心研究以及自身经验,李圣果断的得到另一个结论,此人非处即断袖。 可是李圣还没走几步,便有一道大力把自己往后一拉,李圣一个重心不稳,就往后倒去,一个人影瞬间翻至自己身前,同时纤腰被环住,下坠的身体在离地面不远的地方瞬间停住。此时两个人以一种极其诡异的的姿势保持静止,像是一个男人单臂兜着一个女人做单手俯卧撑,若是在外人看来这绝对是一个定格在画中的美景,而且两位主角的表情绝对经典,不是女子柔情男子陶醉,而是—— “你不错嘛,勾引完就想跑。”杨子轩突然绷着脸道。 “不然呢?你自己穿条贞操裤难道怨我?”李圣泰然自若的回答,我就不信现在你能把我怎么样。 杨子轩愣了一下,居然认真的道:“你难道不知道这种腰带需要从后面解吗?这前边只是装饰物。” 李圣对上杨子轩的眼睛,想从那里找到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这家伙不会来真的吧,“谢谢你替我扫盲,裤带,哦腰带什么的,需要从后面解。”没想到杨子轩却微闭上了眼睛,李圣顿觉自己嘴角有些抽筋,面部也僵硬起来,李圣动了几下,想从他臂中挣脱,不过没什么效果,李圣只得重新看向疡子,此时他已睁开眼睛,眼底却带着一丝轻浮,没有情欲的色彩,他生气了。 “不愧是在红楼呆过的人,不用点真功夫只怕还真制不住你。”杨子轩突然手臂一松,李圣失去支撑顿时掉在地上,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双膝盖已经被一股力量压住,李圣本能的去反抗这股力量,想双臂撑着站起来,没想到双碗也被钳制住,身体瞬间被推在地上,双臂被杨某人单手压在头顶。 杨子轩的话明显具有贬义,若是其他姑娘听了即便是不气愤,也会不爽,可李圣想的却是身子完全被制住,动弹不得,该怎么反击。这家伙这么容易被惹毛?我的女神啊!难道我今天要失身于此,我对不起你! “玩不起别玩,放手。”这句话通常是没有什么效果的,看看电视剧便知。果然身上之人表情似乎在说就是你说放开就放开? “你别——”李圣试着挣扎了几下,“放开我。” 杨子轩没有回答,只是脸部一缓,几秒钟后才答了个“哦。”然后慢慢的凑了下去。 李圣顿时也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什么了?现在李圣是真的有扇自己耳光的冲动了,没想到才短短几分钟就被他占了主动,果然只有武力才是真理,看着他放大的脸,不知是情况太突然还是怎么的,李圣顿时忘了挣扎,内心甚至有种情况不算差的感觉,搞什么鬼?这时耳边响起软绵绵的声音,“怎么样?试出答案了吗?我可是很配合你。”说完就顺势在李圣耳边暧昧的吹了口气。吹得李圣心里直痒痒。 “化学抗性高,物理抗性低,结合其他数据,典型两用型断袖。”李圣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只能求上天保佑他听不懂啊。 杨子轩的眼睛闪了闪,“那你知不知道断袖的男人喜欢欣赏发情的女人?”李圣瞬间头皮都麻了,都是自己这张嘴坏的事,可时间不能倒流,眼下自己怎么脱险?失身事小,在一个男人面前发春,而且还纯粹是只当演出,这就我面子往哪搁?嗯,实在不行就反攻。 “我说,宝贝你可想好了,林美女宋美眉可都已经到了你家门口。”言外之意就是,老子不陪你演了,看你再到哪里去找一个演技精湛又靓的枪手。 杨某人听完停下动作,眼中似乎带着一丝笑意,离开李圣头几寸道:“通过,马上就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看来用你是个不错的选择,本来我还有点犹豫究竟要选谁。” 放屁,说得好像很多人争着要似的,看在你对我有救命之恩上,我大爷也不计小人过,算了。 杨子轩说完就松开李圣平静的站了起来,好像刚刚啥事都没有发生。 就这么完了?这人真乃神人,说话做事和雷阵雨似的,说来就来,喊停就停,李圣对他的佩服可谓是滔滔江水,延绵不绝,要是换成自己肯定刹不住车。 “赶紧把东西换回去,听声音真别扭。”停了一会又淡淡的问道:“你的乔装物品从何而来?” 李圣活动了一下四肢,上一篇章终于翻过去了,一地的冷汗啊,由于不知道自己所获得的情报有多少是正确的,李圣实事求是的回答:“一个怪卡送的。”说那个郝舒柏怪卡应该不为过吧。 杨子轩听后微微皱起了眉头,看着李圣,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李圣知道他定是有些话想说又不便说,也不催他。 终于,他还是开口了,“你可知道新月派?” 李圣努力回忆了一下,“据说是盘踞在禁林的一个小门派,具体情况我也不知。” 杨子轩听后似乎不欲再多说,只是转身准备下山,“若你是真的不知,我给你一个忠告,知甚于不知。”也不再等李圣,就独自往前离去。 关我屁事,我才懒得去知。李圣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沾的东西,还好,不算太脏,只是刚刚地面还没完全干,身上有点湿,李圣刻意和杨某人保持了一段距离,找了个地方恢复乔装,李圣注意到那张皮泛黄的更厉害了,现在黏上它已经称不上好皮肤了,反而看起来有些病态,看来,哎~边走边盘起头发,往山下走去,李圣并没有走杨子轩走的那条路,而是从来的那个方向回太子府了。 这一天晚上,李圣闲着无事在太子府中瞎晃悠,通过这两三天的的时间,李圣已经和府中的大部分人混了个脸熟,虽然有些并没有说上几句话,或许这里的人都拘谨惯了,李圣除了和管家李富和丫鬟杏子能多聊上几句,和其他人并没有很深的交情,虽然他们看上去都很礼貌。 正值百无聊赖之际,一个仆人模样的人走了过来,“李大人,太子爷有请。” 第86章:深夜召见 这个时候要见我?他不去陪你的那些美人找我做什么?李圣心里猜测,我跟他又不熟,哎,反正肯定没什么好事,因为遇上他就没发生过什么好事,李圣跟着他边走边试探性的说道:“太子殿下白天日理万机,晚上竟还在为国事操劳,真是难得。”希望是为公事才好。 李圣等了一会,见并无回应之声,看了看前方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只得又道:“这不是殿下寝宫的方向吗?我们是不是走错方向了?” “老奴在太子府呆了十几年,就是再糊涂,也不至于不识路。” 李圣疑心顿起,晚上把一个小臣带进寝宫做什么?太子的寝宫虽比不上皇帝的寝宫,也不是外人可以随便进去的,难道疡子全告诉他了? “太子殿下经常晚上请——” “你就别问老奴了,有什么事您当面去问主子吧。” 李圣话没说完就被打断,况且听到的回答还这么冲,心里有些不爽,既然老仆人不愿多说,李圣也不打算再问,顺其自然吧,阿弥陀佛。 穿过小树林和果园,终于行至寝宫门口,也就是李圣刚来太子府考察地形时,看到的禁止涉足的被白色围墙围起来的区域,而李圣现在站的地方,就是那不足一人高的围墙的缺口处,李圣记得当时是有两个侍卫守着的,现在却没有人。 老仆人走到这里停了下来,转过头道:“老奴就引大人至此,您里面请。”说着微微躬下身子。 “有劳了。”李圣礼貌性的回了一句,就跨了进去,一个弯后竖立在离自己不远处的是几栋两层的复式楼,通体以白色为主,虽然是在夜色中,还是隐隐透出高贵和华丽,白天一定更加壮观漂亮,楼梯之间有空中楼阁连接,通体看起来倒是有那么点意思,除了每张门前挂着灯笼,并不见其他亮光,此情此景,倒是让李圣想起了张艺谋的“大红灯笼高高挂”,虽然这里并没有那意思,自己也没那福分,不过这么多张门,太子究竟在那个后面?又不出来一个人引导,什么意思嘛这是,老子又不是算卦的,而且就算她们已经睡了,不可能连个守夜的人也没有啊,真是诡异。 就在李圣愁眉不展的时候,一个声音在身右后侧方向响起,像是书本掉在地上的声音,李圣回过头看去,才发现原来这几栋楼的对面还有一座小房子,说它小,当然是相对的,这座房子的外面并没有光,但里面却又光发出来,刚刚的声音也是从这里面发出来的,李圣轻手轻脚的靠过去,透过染着烛光的窗纸,依稀可以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来到门前,李圣正准备敲门,却发现门并没有关,只是轻轻虚叠着,中间空出来了一条指头粗的缝,顺着缝往里头看去,一个皱着眉头的年轻人正端正的坐在案前看着摊在上面的书,案上还凌乱的堆放了几本,地上躺了一本,几案的右上角放着一个茶杯,里面的茶已早没了热气,这与印象中的那个高傲冰冷的皇太子有些不一样,看到他这么安静认真的样子,李圣竟没说话也没有敲门,好像自己一动,就会惊扰了那个与自己仅有一墙之隔的人。 “你准备在门外站多久?”一声不冷不热的声音传了出来。 李圣微微一惊,只得推门而入,却不靠近,只是远远微欠身道:“太子爷吉祥,不知深夜叫小臣过来有何事?” “在朝怎不见你如此拘礼?” 李圣没有回答只是原地等待下文。 “过来吧。”说着手臂稍稍挥向一侧。 李圣顺着他的动作看去,是他旁边不远处的一条靠椅。李圣乖乖的走过去,然后不客气的坐下,抬头时发现太子正盯着自己,依旧是那一副冷冰冰的神情,不过那双眼睛里血丝却透着他主人的疲惫。 见太子不说话,李圣也不说话,况且此番来路不明,自己也不知道说什么,李圣见他看着自己,自己也就看着他。 一阵对视后,太子终于开口道,“你果然还是老样子。”说完眼睛并没有移开。 如果说话时看着对方是一种礼貌,那么这位太子无疑把这种礼貌发挥到了淋漓尽致,李圣无意继续这种探究的对视,把目光转向案上,道:“太子爷今日叫我来不是为了和我聊天深交、增进友谊的吧,有什么事就请直说。”外面一个人也没有,一看就非同寻常。案上那本书李圣瞟了几眼,想获取点线索,从字面上看,似乎是些记事。 “你先看看这个。”太子从那一堆书中翻出一个薄薄的信封放在桌脚上,李圣凳子还没坐热只得又站起来走到桌边,将信拿起,上面写着“加急”两个字,还有朱红的官印,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日行八百里快件? 第87章:不咸不淡 上面的蜡封已经开启,李圣就势将里面的信函拿了出来,快速扫了一遍,随即便明白了这位储君烦恼的东西了,只是令李圣疑惑的有两点:第一为什么是他叫自己而不是皇上,第二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并且只有自己一个人。这两个问题偏偏自己不能开口问,这还真是令人郁闷。 就在李圣放下信封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时候,太子爷终于开金口说话了:“你一定疑惑我为什么这个时候叫你过来吧,不瞒你说,今日皇上旧疾复发,这几日怕是不能上朝理事,能不能挺过来还难说,现在偏逢遇上这样的事情,大臣们的态度不用他们自己说我也知道,有人向我推荐你,也许你会有什么建议,尽管我对你并不抱什么希望。”这位叫杨子晧的诸君三言两语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你不摁人会憋死啊,李圣心里不爽,在这位爷这里从来就没听过什么好话,现在明明是他有求与自己,还说的他好像很高尚的,以为他很不耻下问。 不过如此危难当头,李圣只能装作没听见,就信中所知,星月国,就是卫国南边一个海上属国,几日前突然调集军队于朝卫国的沿海一线,并派出小支队伍夜晚袭击卫国南部沿海居民,大部队则在他们本国海岸线上蓄势待发,而现实是这里没有无线电设备,信息传播较慢,这已经是几日前的军报,现在是什么情况还无从知晓。 “所以太子爷的想法是——” “现在是我问你。”平静无澜的声音,好像这是天经地义,李圣被毫不留情的打断, 李圣又吃了瘪,又啃不得声,只好憋着气随口道:“那就派一支军队去镇压。”据李圣所知,这个岛并不富饶,军事力量也并不强大,并不是个很可怕的对手,但是也绝不像自己说的这么简单,因为岛上有擅长施毒之士,若是贸然进攻,肯定占不到什么便宜,若是攻到岛上去,更是危险重重。但是像李圣这样的人面对一个杨子晧的主子,想要平心静气也难。 杨子晧不露声色,微微停顿了一下后,道:“那依你只见,派谁去比较好呢?” 国家的精锐部队一部分用来守在北疆了,那儿有名门宋家的忠臣为他尽忠,那儿的军队万万动不得,一方面要用来防东北方野心很大的周国,另一方面要用来守西北的斑棘国,斑棘国虽然国力没有周国和卫国强盛,人口也没有这两国多,但是那里地域辽阔,民风彪悍,实力也不容小觑。而卫国的另一部分精锐则留守在了卫城,主要分两部分,一部分是禁卫军,统领是一个叫吕梁的人。另一部分则在一员名叫郭彪的大将手里,兵符总共有一个半,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景苑和郭彪各握有一半兵符,皇帝握有一半,而有趣的是只有皇帝的那一半可以分别和他们两的合成,并且组成不同的图案,而景苑和郭彪的那两半却不能合成,城中的这两部分军队在城中必须由不同的完整的兵符才能调动,李圣当时听到时还讶异造兵符者工艺的高超,只是无幸能见着此物,实在是遗憾。 如今卫城中的禁卫军当然不能随意调动,那就只能看这位郭大人的军队能不能用了。可是如果问题只是这么简单,这位储君大人还问自己个屁啊,一定有猫腻,既然如此,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他并不信任这位郭彪郭大人。 “郭大人和自己手下的军队关系如何?”都怪自己平时没有多获取点信息,哎,现在在这位大人面前问这样的问题。 太子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微微顿了一下道:“军队随意更换主帅可不是什么明智的行为,况且郭大人带领这支军队已久,朝中也难找到有经验有声望的合适的人选去代替他。” 李圣没想到他一下子就猜到了自己的意思,不过这也好,对话就简单多了,“沿海一带当地的守军实力与新月国差距如何?” 听到李圣总是问这样的问题太子显然有些不悦了,那张本来就冰的脸现在更是看不到一丝温情,不过还是耐着性子作了解释,“这些年由于星月国安分,国家这些年减少了对那个地区的军费开支,分散到了其他地区。” 李圣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太子,似乎在等待他说下去。 太子也是个聪明人,淡淡的继续道:“若是全力抵抗,能坚持个十天八天。” 李圣听后沉下脸思考了会儿,“周国和斑棘国之间可有异动?” 太子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的光芒,只可惜李圣尚在思考,未能注意到太子的表情。 李圣见太子不回答,抬头正欲再问,却见此时桌角出现了另一个信封,李圣顺手拿起打开一看,果然周国和斑棘国秘密联系的情报此时也呈现在自己面前,李圣看了看日期,居然是和上一封同一天。 默默的将信封放回去,李圣靠近太子面前的桌子,双手撑在桌面上盯着他看了好一会,由于李圣一直是站着说话,太子坐的地方虽然比周围稍高,但在近距离站着的李圣面前也成了微微的仰视,这种对视的状态自然会令久居人上的太子不舒适,终于太子冷面上渐渐渡上了一层黑色,阴沉之色溢于言表。 “放肆,你可——”太子话还没说完,李圣的声音“及时”的插了进来,此时角落里一个身影轻轻摇了摇头,他还是这么不肯吃亏。 “太子殿下倒是想得开,如今对内,您对您自己的军队无法完全信任,嗯?对与边国活动频繁的地带,居然削减军费开支?对外,您的两个邻居似乎正讨论得火热该怎么和您分享人民和资源呢!还有,自己的属国都看不好,如今要叛变了,别国知道消息居然比它的直属国还有早,看来它对您的邻居的感情比对您的好呢!”李圣说到这里,退开了几步,成功的看到了太子那一双强烈压抑着的近乎森寒的双眸,接着狠狠的道:“如今内忧外患,情报不如别人快,状况比别国遭,你可知你如今已身寄虎吻。”有些事明明不能做,可李圣就是控制不了,这样的人早晚是要吃亏的,他自己也知道,这样顶着干,迟早会顶出毛病,再后来不久发生的事也证明了这一条,可是换一种方式,那就不是他了。 就是修养再好的人经过李圣这么一激,恐怕也不会有风度到哪里去,更何况他面对的还是这么孤傲的太子,太子此时却异常的平静,就像李圣不是在对他说话,这样的主子还真是——不好对付。 李圣不知太子的底,也不好继续说话,你好歹也吱个声啊,一声不吭,这算是什么意思? 就在李圣以为定要“受训”之时,太子却说话了。 “你说的不错,如今我的确面临着累卵之危。”也许是被李圣点着了痛处,也许是现实的重压让他有一瞬间的犹豫,太子的眼中掠过一丝疲惫,和血丝展现出来的物质疲惫不同,只是一种精神的疲惫,一种想要超脱的向往,但也只是稍纵即逝,再回神,已是冰冷镇静如初。 到底是什么样的环境造就了一个这样冷漠刚硬的人?亦或是天生如此,在李圣看来,两者皆有之的可能性比较大。 “当然事实也并非如此差劲。”李圣的大脑还没来得及运转,一句这样的话从嘴巴里蹦了出来,果然,太子的眼光又重新聚焦在李圣身上,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又好像不是,这个人真是难以解读。 俗话说,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李圣只得强行打开大脑的搜索引擎,来自圆其说。 “从表面上的军事力量来看,卫国的确处于非常不利的地位,但是论综合力量,却不尽如此,首先在文化上面,卫国由于较为清明的政治,轻薄的徭役,再加上政府提倡文武均衡发展,百姓生活较为富足安康,自然文化也会得到正常的发展,军队数量虽然较之周国有点差距,但是军队向心强,而且您似乎拥有几个不错的将领,政治制度方面,卫国绝大部分教周国开明,譬如说相较于周国的分封制,卫国采取的是郡县制,这样就有利于中央集权,至于君民关系,在我看来较为和谐,至少没听说这些年发生过大的民间动乱,得民心者得天下,百姓向着你,你就是想亡国也不会那么容易,依我看,卫国拥有者庞大的潜在力量,一旦有危机,您完全可以以适当的方式调动那些力量,想要完全攻破占有卫国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得不说,你的父亲,哦,我的意思是您的爷爷,当今圣上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皇帝。”李圣就着自己知道的那点政治知识联系自己所知侃侃而谈,且不说能说中多少,他相信一个聪明的听众定能则其善者而听之,“可以这么说,您的祖先给你留下的既是挑战又是机遇,这个国家在我看来拥有着巨大的潜能,无论是哪个方面。” “而周国和斑棘国就没有这么好的局势了,”李圣继续道,“周国重武轻文,赋税严苛,百姓生活并不如意,民间已经蠢蠢欲动,而斑棘国更是还属于游牧民族,论武力还尚可,论国民生产力,根本不可与卫国同日而语。当然,这些也不是说卫国就没有危机,只要重视薄弱环节,又有能人异士辅助,卫国还是很有希望的。” “既然你如此有才,能一眼就看出政治制度的优劣,你不妨提一个不一样的让我开开眼界?”太子不咸不淡的来了这么一句。 李圣犹豫了一下,才答道:“这个我师父倒是有说过一种全新的政治体制,只是至今还没有国家尝试过,更重要的是,即便是我说了,你恐怕会觉得它荒谬,也不大可能将它付诸实践。”李圣又把隐形师傅给抬了出来,毕竟自己将要说的实在太过于超前,没有这位世外高人镇山,只怕还真站不住脚。 第88章:三权分立 “你不妨说说看。” “这种政治学说叫“三权分立”,这种学说将国家权力分为立法权、司法权和行政权。立法权,顾名思义即制定、修改和废止法律的权力。司法权,是指特定的国家机关通过开展依其法定职权和一定程序,由审判的形式将相关法律适用于具体案件的专门化活动而享有的权力。行政权,是依照法律规定,组织和管理公共事务以及提供公共服务的权力。所谓三权分立,就是通过法律规定,将三种权力分别交给三个不同的国家机关执掌,既保持各自的权限,又要相互制约保持平衡。”说到这里李圣就打住了,没有再说下去。 太子一时间也没有说话,似乎在消化李圣说的话,的确,这种制度太前卫,这么新颖的概念若是自己身在局中会怎么反应呢?说不定会当说话者是天方夜谭吧,李圣也没打算这位年轻的太子会对自己所说感兴趣。 “这样皇权不就被分化了吗?你提的建议未免不符实了。” 李圣听完太子的话突然意识到太子刚刚所表述居然是站在旁观者得角度来分析的,可是他明明是最为身在局中之人不是吗? 思路迅速回转,这也是身为李圣的一大特色,“集立法、执法即行政、司法三大权于一身,容易造成权力的滥用。在专制政治的前提下,执权者所拥有的权利和他能力是严重脱节的,面对庞大的错综复杂的政治世界,没有哪个个人能够完全胜任,任何个人在强大的现实面前,都注定是无能的,当然这也包括您。” “你在说我无能?”太子的语气似乎不善起来,那双狭长的双眸似乎透着威胁。 李圣视若无睹,避开他的眼睛平淡的道:“你知道我什么意思,想要这个社会更加有效的高速运转,就必须适当的改变现状,而且,太子殿下似乎忘了一件事,我只是将这个制度提出来而已,第一,创始人并不是我,第二,我并没有也没这个权利强行要求您实施这条制度,现在的事实是,您问我,我将我的答案告诉你,如此而已。您愿意尝试,或是通过一定的变革尝试一部分,又或者是完全不理会,那都是您的事,我希望太子殿下不要将我的陈述当做是一种带有个人偏好或是目的的诱导。您要是觉我我说的没有道理,可以当我今天的话从未提起过。” 太子听到这里站了起来,在那个微微凸起的高台上来回走,一条手臂微微从后方撑着腰,另一只手在踱步中轻轻按压着太阳穴,李圣无其他事可做,只好看着他踱,一面心里恶作剧的胡思乱想,白天要日理万机,晚上还要日理万姬,不腰疼才见鬼,别最后弄得像明朝皇帝朱常洛那样,被美色和政事内外夹攻,一命呜呼才好。思绪乱飞间,太子已经重新坐定。 “即便是你说的在理,它要实际运行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中央集权制度已经运行了这么多年,很多观念已经根深蒂固,而且我一旦将部分权力放手,只怕会带来一些不利的影响。” “这套制度能不能适应现在的状态还没有一个定性答案,一个国家的制度是为这个国家的稳定和发展服务的,若是弊大于利,当然就不要用了,对于它本身的情况,想必没有人比您还清楚。不过我倒是有个建议,若是中央权力不能瞬间缩水太多,可以考虑先将司法独立出来,等于中央还是握有行政权和立法权,其实卫国的制度已经在向这边靠了,比如说卫国的参议口诀投票制度,就带有这种性质,老实说,我第一次意识到时,是非常惊讶的,这也再次说明您的祖先实在是高明,也许他想做的也只是一个尝试,所以还不完善,最好是将一个完整的司法部门独立出去,对中央权力互相监督和制约,当然前提是法律系统的完善。”卫国的中央集权较为彻底,皇帝身上集各大权力于一身,由于变革具有强制性,这种权利的集中就使得变革变得有可能,不过有谁会把到手的权利拱手送人呢? “你知道你的语气像什么吗?”太子将背靠在后背上,轻轻的闭上了眼睛,看来,他是真的很累了。 李圣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样的一个问题,微微一愣,回答道:“像是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评价别人奋斗中的对错?你想说的可是这个?” “你似乎有种优越感,但我不知道你的优越感从何而来?” 这位太子果然够犀利啊,李圣只好装傻,“也许是未出过山中草庐,不知世事复杂。” “好,很好。”太子依然闭着养神,嘴中轻轻的吐出了这几个字,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我当然好,用不着你称赞,李圣对自己说。“我只是在表述观点,若是你愿意,我可以耐性的听从你的教导,绝不逾越。” “你竟敢威胁我?”太子重新睁开布有淡淡血丝的眼睛,这让那双本就无情的眼睛增添了一丝嗜血之色。 “草臣贱民一个,如何对太子殿下够得成威胁?” 太子受到李圣三番四次的顶撞,若是在以往,早就叫人拉出去了,此时却只是有意无意的道:“小臣和贱民可不敢像你这样,你这么能干,当个小小的参言真是委屈你了。” 李圣不可能听不出他话中的讽刺,要是依自己的脾性,一句“至少比你‘能干’”就冲出口了,不过身在这里的他相较于以前那是低调了不少。想到一和这位太子见面就搞得要干架似的,实在是没有这个必要,能和这些以前梦都梦不到人遇上,不能不说是缘分,李圣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道: “正相反,我想今日辞去参言一职,我这样的人实在是不合适做官,也不知道现在说算不算晚?”直到现在自己的来历还是一点可寻的迹象也没有,再待下去实在是没什么意思。 太子眼光一闪,“你以为皇宫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可以走的地方,你未免太天真了。” 李圣笑了笑,就算是我天真吧,我想走就会走,今天就算是通个信、道个别,若是通过,那是再好不过,若是被拒绝,那我就一意孤行,就算是会要付出代价也在所不惜。 太子见李圣不说话,只是笑,话题一转道:“先不说这个,再说说你提的新制度,既然具有选择性,给我一个非变革不可的理由。” 李圣听后不禁想,我可没逼你变革,不过你硬要问变革的必要性的话也不是没有,“就算你能保证你能公正公平公开,但你能保证你的后代代代都能和你一样吗?你能保证大臣们不揽权结党吗?你能保证皇子们不互相倾轧吗?你能保证外戚不干涉内政吗?历史它不会按照你所想象的发展,所以国家需要一个客观永恒的东西来维持秩序,促进发展,这个客观固定的不为个人意志改变的东西就叫法律,它不同于卫国现在的律法,且不说它的内容,就说它可以人为改变,针对的人群具有特定性就决定了它的残疾,法律面前应该人人平等,甚至包括您,它是一种社会价值标准导向,也就显得尤为重要,它的制定必须——哦,扯远了,总之,历史总是向前发展的,它不会因为个人欲望和要求就在原地踏步,你不肯进步,别人就会超越你,然后吞并你,然后——同化你,当然,除了个别希望毁灭其他民族的变态民族,大部分民族并了后都是趋向于民族融合,据我所知,卫国原来也并不是一个国家,也是慢慢兼并融合才发展到今天的地步,今日斗得不可开交的两支力量,数年后、数十年后、或是百年后,可能就是同胞手足,你今日恨得咬牙切齿的对手,可能明天就是你的朋友,生命就是这样,历史就是这样,总是蕴藏着无数的可能性,才如此精彩,这真的很有意思,不是吗?”说到这里,李圣的眼神飞扬了起来,似乎飘到了很远的地方,他的身子似乎也要随着那双眼睛轻轻飞扬,然后,那双眼睛重新看向太子,“那么你是想做这个开创新时代的人物?还是把这个机会留给别人?” 有那么一瞬间,杨子晧似乎忘记了自身的疲惫,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现在的情境,只记得眼前这位飞扬的少年,那种感觉实在是难以言表,但是现实还是很快将他拉了回来,微微定了定神道: “你所说的我会认真考虑,当下我还有更加重要的事要处理,如今大军压境,已经刻不容缓,时间也早了,你先退下吧。” 杨子晧见李圣还没走,问道:“你可还有话说。” “我自己没有什么特殊的才华,自然也不能有神策妙计能在短时间颠倒局势,为太子殿下分忧,不过卫国若是有非常优秀的应变能力强的说客,或许可以免除一场灾难,派他出使斑棘国,即使不能说服它援助卫国,至少要避免它和周国联手,若是那种局面出现将会很危险,卫国和周国边界是广阔的平原和丘陵地带,而和斑棘国的国界则地形复杂,若是他们两国联手灭了卫国,得利益最大的只能是周国,况且周国本身国力就比斑棘国要强盛,野心也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若斑棘和周国联手,很难保证数年后它本身不会遭殃,我想斑棘国本身也不可能不知,所以它必定不会贸然出兵,此番游说还是有希望的,另外,周国一定也会派使者去给斑棘国承诺丰富的好处,我们的使者不紧紧要表达清楚我们国家的意思,还要劝说斑棘国莫要受了周国糖衣炮弹的袭击,毕竟周国的本性是摆在那里的。”李圣说了又觉得自己说得是不是有点多余了?就这位太子的才智,会不懂这个? “哦?那你觉得星月国应该怎么办?” 李圣听到这里,思考了一下,嘟囔了一句,“至于星月国……”走到桌前,用手指沾了沾太子未喝完的茶水,指尖有力的划过桌面,留下濡湿的痕迹顿时就停留在了那里,至于怎么去完成那个字,由谁去完成,能不能完成它就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了。 写完李圣退开一步,弯腰鞠了一躬,然后转身退出,太子并没有叫住他。在李圣走后,黑暗中的影子走了出来,走到太子的桌子前,看着桌上未干的水痕,温和的笑容爬上嘴角,“大哥,你不会是和他商量好了吧。” 太子看着桌上那个和自己不谋而合的决定,道:“子轩,你从哪里弄来这么个人?” 杨子轩笑笑答道:“不是我弄来的,是他自己撞上来的。”说时修长的手指顺着水迹走了一遍,最后停在了收尾处。 第89章:调兵遣将 第二日,皇上果然没有上早朝,但是大臣们却都被太子都集中叫到了一个偏殿,现在太子还未即位,不能名正言顺的使用正殿,偏殿虽没有正殿宏伟,倒也五脏与全,而且地方小点,拉近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不失为一个议事的好地方,至少在李圣看来,这里比大殿要舒服,因为人人都有座位,这点比啥都强,当然这还有另一个解释——这场大会可能将要开很久的时间。 座位是按照类似于酒席的布局布置的,一张桌子五个人,桌子是长条形的,背对台上主位的那一侧不坐人,正对主位的一侧坐一个人,侧对着主位的两侧分别坐两人,桌上摆了些糕点和茶水,不过大部分是摆着看的,谁会在讨论这么严肃的话题的时候自顾吃东西?不过气氛倒至于像上朝那么严肃,主位无疑是太子的,此时他还未过来,大人物总是最后出场的,这似乎已经是不变的真理。 大臣们这时都差不多到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李圣同学又挑了个靠角落里的位置呆着,他不想干涉太多卫国的朝政,然而现实却总是和他的理想背道而驰,很多事情由不得他想不想,此时殿里的大臣们大部分都在低声议论,平时话不少的李圣此时倒是难得的闭上了嘴。 这时候门口连续进来两个英俊的男子,一个李圣再熟悉不过,另一个是那李圣仅有一面之缘的杨广德的大儿子,那个桃花眼帅哥——杨湛伽,这两人怎么一起进来了,虽然有美感,但总感觉不协调,他们两进来后就直奔第一排去了,很多大臣眼光不自觉地就跟着他们两走了一阵,李圣也朝他们看了几眼,此时杨子轩已经坐定,那位据说叫杨湛伽的世子眼光却朝大厅扫了扫,最后落在了李圣的身上,李圣边喝茶边无意中朝主位那边看了一眼,却看见有人看着自己,便对上了他的的目光,杨湛伽的眼神里似乎有探究,不过李圣还未看得清他已经将目光转回去了。 此时大殿中瞬间安静了下来,原来是太子终于在众人的等待中姗姗来迟,坐定后他朗声道:“圣上旧疾复发,身体欠安,不便临朝,今日请允许我代为理事。” 大臣们齐声道:“愿吾皇万福,太子殿下万福。”李圣也赶紧有样学样的跟着拱了拱手。 “你们恐怕刚刚已经知晓我此番来意,今日召各位于此,乃是为了南国一事,(由于星月国在卫国的南部,卫国人习惯称之为南国。)南蛮一向安分,却在近日扰我边境,具体情况各位已知,我就不再累复,各位有什么想说的尽管直言,今日这方土地不挑言论,不行责罚。”他的身上自有种不怒自威的气质,即便是如此平凡的语调,如此平常的表情,众人也不自觉的收起了随性,端正了形容。 “臣以为南蛮不会真的打过来,他们不过是想趁机在卫国捞取些好处,凭他们的实力也不能轻易的攻入腹地,不如派个人去和他们和谈,探探他们的口风。”一个老臣站了出来。 “臣附议,打仗劳民伤财,何况南国又一直与我国关系友好,如果能用和平的手段解决,维持现在的状态是最好的结果,星月国国君好女色,或许可以物色几个姿色出众的女子赠与之。” “大人所言甚是……” 大臣们开始争先恐后的争着议和,争着送和谈使,争着送钱,争着送美女,而太子的脸上看起来波澜不惊,似乎他们所作的只是日常报告。 “这次南国发病兵突然,说不定是受了他国的挑唆,在没有谈情底细之前我等最好不要贸然出兵。”终于站出来了一个跳出和谈圈的,不过也没表达不和谈的意思。 “王大人似乎还没搞清楚状况,边境的情况可容不得我们慢慢研究他们的动机,若是不尽快做出决定,情况只会变得更加麻烦。” “听这话,黄大人似乎胸有成竹,那你可有对策?” 这时走出的两位大臣对上了,太子则一直没有发言。李圣闻言抬起了头,原来是宰相大人站出来了,这位姓黄的宰相年纪并不是很大,大概四十多岁,在朝中有一定的地位。 姓黄的那位大人沉默着思索了一阵,“臣以为不管他们是出于什么样的动机,首先在气势上不能示弱,最好先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再言其他,之后即便是谈判,也不至于处于被动地位。” “黄大人可想过,若是此时周国参一脚,卫国可是会面临什么样的局面?”姓王的大人继续追问。 “所以守界的军队不能动,我们可以从其他地方先调一部分军队去解燃眉之急。”黄大人补充道。 一直在上位冷眼旁观的太子此时眼中出现了一抹趣味,顺着黄大人的话接口道:“那依黄大人的意思调哪里的军队比较好呢?” “臣愚钝,暂时想不到万全的调兵之策,只知不能放任南蛮胡作非为。” 王大人听闻宰相此言,面带讽刺的一笑,“黄大人这不是说了等于没说吗?” “太子爷可有好的调兵之策?” “这调其他地方的军队去支援是黄大人你的主意,我怎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到好的调兵之策?” “这——”听到太子这么说,黄大人似乎犹豫了。 就在局势看似僵化,没有进展之际,另一个个子较为矮小的官员站了出来,“论战斗力,除了边疆守军,就数皇城守军战斗力最强,既然要打,那么一定要给敌人以沉痛的打击,不如将之抽调过去,与南国一战,郭大人骁勇善战,部队训练优良,必能凯旋而归。” 那位昨日李圣和太子谈论过的郭彪终于被推上了这个政治舞台。 太子闻言道:“各位大人以为呢?” 各位大人面面相觑,没有说话。 “李大人,你可有话要说?”太子突然讲话头转向了李圣。 李圣本来在有一句每一句的听着他么说,毕竟这是涉及国家安危的大事,自己作为这个国家的临时臣子,若是完全置身事外,似乎说不过去,但是实在是——没有兴趣。 “草臣以为宰相大人深谋远虑,提议甚佳。”李圣不急不燥的回答道。 “李大人对宰相的提议可有补充?若是提议的好,定有重赏,国家不会忘记的功劳。” 李圣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一时又说不上来,只得保守的回答:“草臣没有可行方案可提供。” 太子闻言沉默了一会,“既然各位大臣没有意见,我就考虑调遣郭大人这一支军队。”太子也不急于立即表明态度,接着道:“还有为了防止北方的周国和斑棘国会趁火打劫,我需要派两位使臣去两国传达我国的意思,各位大臣可有自荐或荐他者?” “孟大学士学识丰富,才思敏捷,在朝中也有一定地位,作为一国使节再适合不过。” 太子将目光看向孟轲,用眼神问他意见。 孟轲微一沉吟,站起来道:“臣愿意前往。” 太子点了点头,“还有谁愿意推荐合适人选?” 接下来有几个人接连站出来分别引荐了一人,可是都被太子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否定了。 “李大人年轻胆大,思维跳跃,上次在朝堂上为轩王爷作的那一番言论也让人印象深刻,论身份,他也算是我朝中堂之人,论口才,我想大家有目共睹,论胆识,更是出众,所以,臣以为是不是可以考虑用李大人。” 李圣闻言一惊,我才来朝几天,和这些人见过几次面,他们才听自己说过几句话,就说得好像很聊他自己似的,我怎么不知道我有这么优秀?李圣正思考者该如何开口,太子低沉的声音扰乱了他的思路。 “恩,也许我是该思考用用年轻一辈,李大人,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有几个大臣朝李圣的方向看来,眼神怪怪的。 靠,怎么都不问我意见,就直接决定了,平时怎么不见你这么“信任”我,李圣还没来得及说话,又一个声音插进来了,是一个他没意想得到的人。 “太子殿下,这恐怕不妥,李大人从未做过使节,甚至卫国都没有出过,对国与国之间的关系恐怕知之不详,况且以我对他的了解,有些沉不住气,这是使节之大忌,若是殿下没有合适人选,请派我前往。” 李圣颇有些惊讶的看向杨子轩,他怎么这么肯定我没做过使节,没出过国,沉不住气?虽然事实偏向于这个结论,但是这也实在是——恩。 太子的面色一沉,但那只是极短的一瞬,很快便恢复常态,李圣注意杨子轩去了,所以没能见到那一瞬的微妙变化,他们兄弟两对视了一会,一会儿后,太子淡淡的道:“如果李大人确实像三弟说的这样,确实是不适合作为使节,那孟大人,出使斑棘国的重任就交给你了,时间紧迫,命你于今日下午启程,出使所需物品我会遣人送至府上。” “臣遵命。” “至于派遣周国之人,容我在慎重思虑过后,再做决定。” “至于援助临南郡沿海军,就由郭将军的军队承担,但考虑到郭将军对当地地形不熟,总怕会有疏漏,所以这次出战我将派一位在军中有一定声望的军师协助你。” “三弟,你在临南郡待过一段时间,更是去过星月国,对那里的地形风俗想必熟知,你可愿协助郭将军一同前往?” 李圣看着这位未来的皇帝沉稳有序的安排着各项事项,显然,现任皇帝成功的实现了权利的过度,现在的这位太子爷,已然与君王无异,就差一个名分了。 “臣弟愿意。”一个波澜不惊的声音回答道。 第90章:黑白中间 现在这个殿里的大臣王族显然已经把现在这位发号施令的人视为他们的君主了,且不说是伪装还是真诚,至少在此刻,各位大人甚至杨子轩都非常默契的在这位未来的君王面前“臣”。 “另外,到民间征集壮丁组建军队一事就由王大人你全权负责,关于一个百人以内的家族中出了三人或三人以上的全族三年免税一条,登记人员一定要做实,不要有疏漏。” “是。” “体育大赛剩下的项目以及颁奖一事推迟,具体时间另行通知” …… 太子一条一条的宣布着最后的决定,丝毫不含糊,李圣看着他有条不紊的处理着大大小小的事,也许他未来真的可以成为历史留名的皇帝。 “各位大人对我以上的决策可有异议?” “参言大人呢?” 太子的声音将李圣拉回了现实,李圣身边的几个老头依次站了起来,表示没有异议,李圣也是“参言大人”,也象征性的表示了一下,也不知这太子出的什么馊主意,这参言明明都是些老头,偏偏把自己给插进去,而且怎么看这几个老头都是摆设,没见过他们发表过什么像样的意见。 “散了吧。” 这么快就结束了?本来还以为这个会要开多久呢,这位爷处理事情果然是有效率,是我喜欢的类型。 走到一半,突然想起自己的“辞职信”还没交,想到太子散会前留下了杨子轩,应该是商量此番南征之事,此刻太子恐怕还在偏殿,其实这里的辞职信就是一份折子,只要皇帝签个字就行了,此时此刻经太子之手也行,虽然有些麻烦,规矩还是要守的,李圣可不想一辈子做他的臣子,折回至偏殿附近,李圣本来是抱着轻松的心情的去的,他万万也想不到这一去竟会颠覆他的心情。 李圣是从偏殿的后面靠近偏殿的,从偏殿里面隐隐传来人声,守卫们见到一个穿官袍的走过来,就没有阻止,李圣有些好奇他们会想出什么对策,完全是出于好奇,李圣不自觉的放轻了脚步,随着距离的靠近,里面的声音也逐渐清晰了起来。 “大哥好计策啊,先是诱导他犯错,若是他成功上套,就可以借机打压他或是除掉他,同时可以获得求和派的赞同和信任,诱导一计不成,后招更是高明,派他当使臣,周国与我们是死对头,此番前去若是失败,想必必是九死一生,可以乘机除去您的心头之患。若是成功,便可免去一场战乱,真是妙。” 李圣首先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听到后面还没明白过来的话只能怀疑自己的智商了。 “此人动机不明,敌我不明,况且此人恐怕还有惊人之才,他日羽翼丰满,将更加不可忽视,昨天他就已经透漏出要辞官意思,他日若为他人所用,将对我朝构成威胁,留着他实在是一大隐患。经昨日一叙,更是坚定了我此人不能留的决心。”太子低沉淡定的声音只字不落的落入了李圣的耳朵,听到这里,李圣的心凉了半截。昨天自己的话原来他都听懂了,他真的听进去了,真是个有眼光的天才,可是,竟如此自私绝情。 “难道你就不怕周国不杀他,反而留下他?” “周主我多少对他还是有些了解的,先不说这种可能性不大,即便是这种情况发生我自有其他办法。” 这就是为什么疡子不同意自己去周国,原来是怕自己“叛变”啊,我竟以为他在帮我?没必要再听下去了,听来听去也是如何算计自己罢了,实在是恶心至极,这就是真相,让人心寒。李圣抬起沉重的脚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身后此时在李圣的耳里已属鬼魅的声音还在继续飘来。 “原来大哥都已经想好了,倒是做弟弟的多此一举了?” “行了,你还是先去做你该做的吧,大军明天就要出发了……” 此时离偏殿已经有一段距离,事情的大概在大脑的无意识强效运转中,已经出来了个大概,虽然李圣很排斥这种结果的出来,这两兄弟在那里演戏呢,演得还真他妈像,在殿上一唱一和,明明早就商量好了,若是自己在群臣面前提出兼并了星月国,势必会遭到求和派的反对,也会引起周国和斑棘国的恐慌,是的,若是自己将它说出口,太子一定会为了坚定自己的立场而办了自己,没错,昨日自己在桌上写的就是“并”字,既然这种言论不希望被公开为什么要诱导我说,难道仅仅因为我对你或是对你的国家可能构成威胁?这样太荒谬了,至于杨子轩,亏我对这个人印象还不错,他居然也处心积虑的算计我,想到这里,李圣面上悲哀之色溢于言表,我能怎么办呢?抬着脖子看了看天,蔚蓝的天然幕布下映衬着白云的卷舒,李圣突然想起一句网络用语,什么都是浮云,对啊,什么都是浮云,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 第91章:侍女杏子 听者已经走了,可偏殿的声音还在继续…… “行了,你还是先去做你该做的吧,大军明天就要出发了,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准备,注意盯紧点郭彪。” 本来面带笑容的杨子轩此刻却突然变了脸色,“大哥啊大哥,你明知作为使臣凶险异常,更何况是现在这种非常时期,没想到你竟然为了保护皇权去伤害试图帮助你的人。” “他今日为我效力,难道就能保证他明日不为别人效力?虽然他是你介绍的人,可你别忘了至今他的底细也未查明。” “你真是不可理喻。” “子轩,你今天是怎么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清楚吗?若不是小心谨慎,步步为营,我早就归西了,今日你为何如此反常?” “要我为你打仗,可以,但是我希望你在我不在的日子里不要动他。” “你只要做好你的事就行了,至于其他,我自有分寸。” “你不要忘了,打仗一事的决定权可在我手里。” “你曾经在祖父祖母面前可发过誓的。” “没错,我是发过誓,可我不能保证我不会在战场上偶尔犯几个也许能扭转局面的小错误,或是失误个一两次,你说呢?若是他们泉下有知,你连这么个小小的要求都不能答应,也会理解我的。” “我没想到你竟会为了一个外人冲我发脾气。” “对我来说,他绝不仅仅是外人。”杨子轩看着太子认真的说道,然后转身扬长而去。 和有些人偏偏在同一个地方,可有时几天都见不着,有时一天却可以见几次,比如说杏子,今天一天就见着了她好几次,今天的她似乎有些奇怪,尽管还是像以往那么活蹦乱跳,可李圣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杨氏兄弟想必是忙他们的事去了,李圣整个下午都没见到他们,这样也好,免得自己到时镇定不下来倒找罪受,就这样李圣在心烦意乱中熬到了第二天。 由于心情不好,这一天李圣很早就醒了,意识到今日是郭军南下的日子,大军一走,想必应该是城中防守较为空虚和混乱的时候了,不如就今晚走吧,李圣稍稍收拾了一下东西,其实也没什么东西,无非就是钱,衣服,还有当初赵毅送的小木人美女、自己有一段时间没戴了的,现在唯一与现代世界挂钩的木质项链,还有——杨子轩当初给的那个不值钱得玉扳指,李圣考虑是不是要把它扔了或者送给别人,放在手里掂量了几下还是把它扔进了包裹里,说不定哪天山穷水尽了能用得上,收拾完了,就把包扔到了一边。 也许是很想看看古代整军是什么样子,李圣脚步不由自主的来到了内城南门,因为大军就在南门外集合修整,不过李圣还是去晚了一步,只有幸看到了大军的背影,包括骑马行在大军最尾部的杨子轩。 内城门很高,李圣站在城墙上,几乎可以看到离南门较近的这一片的全景,周围的很多商人、富贵子弟和官员都站在官道的两侧看热闹,也偶尔会有几个好动分子向军队致敬加油的,李圣估计在城外看热闹的人会更多,是啊,自己好像与世界隔离很久了,呆在这皇城中明明不过一个多月,却像是度过了好几年,就在这支承载着希望的军队的尾巴也要离开自己的视野之际,那抹白色的身影顿马回眸,应该是和这里作别吧,李圣缓缓转身离开。 好不容易等到天完全黑下来,李圣已经做好一切准备,此刻正坐在床上看着墙面发呆,他还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不料这时响起了敲门声,李圣只得下床开门,自己面前是一个在太子府见过几面的下人。 “李大人,太子殿下有急事叫您马上过去,说是在老地方。” 这个人传完话就走了,李圣真有点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你说这太子三番四次晚上宣人算个啥意思,还说得这么暧昧,我又不是你的侍妾,还老地方?咋一听还以为会情人呢,这就是寄人篱下的悲哀,不过李圣倒是没多想,马上就提脚出门了,不然去晚了这位大爷又要用眼神杀人了,也许是真杀也说不定。 老地方无疑指的是前晚去的那间小屋,李圣推测太子暂时还不会杀自己,因为自己应该还有用得着的地方,今晚这最后这一场戏还是要演足,不能让他动杀机,昨天下午偶然间听到的话可还历历在耳,这个人太阴险、太无情了。 行至那个白色围墙前,这一次那里却守着两个人,李圣大摇大摆的走进去,没走几步,就被叫住了。 “李大人,这里是太子殿下家眷内宅,外人不便进去,请回吧。”一个侍卫语气还算客气的说道。 不至于有这么无聊的人传假消息吧,李圣还是有些疑惑:“我也是应邀前来,还请这位壮汉通禀一声。”总不能不明不白的来一趟吧。 两个侍卫面面相觑,一会还是那个侍卫道:“那好,你现在这里等。” 侍卫还没来得及走开,不远的地方一个熟悉的侍女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你……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好一会了,快跟我来。”杏子拉着李圣就要往里走。 “等等。”那个侍卫将李圣又拉了回来,“男子要进这个墙围必须要先通报,这是太子府一直以来的规矩。” “不用禀了,就是太子叫我过来的,李大人,咱们不跟这些兵呆子废话了,咱们走。”一边说一边把李圣往里拉。 那位倔强的侍卫眼疾手快,抓住了李圣的另一条手臂不让他进去,边拉边叫:“不能坏了规矩。” 于是可怜的李大人被当成了拔河绳,承受着两边的拉力战。 另外一位侍卫倒是淡定,他一不去通报,而不过来参战,就站在那里看热闹。 就在李圣的胳膊顶着要被生拽出去的压力之际,侍卫的手却突然松开了,眼睛看着李圣的身后,李圣的身体突然失去平衡,向后倒去,李圣摔一跤倒是没什么,只是可怜了后面的人肉垫子,没错,杏子被他的背部压在了身下,杏子哎哟痛呼。李圣马上急忙起身,着急间,双手随意抓了两个着力点就起来了。起来后连忙转身准备拉杏子起来,杏子顺手抓着李圣的手也爬了起来。 “文常侍。”拉李圣手的那名侍卫抱拳微微鞠了一躬,另一个侍卫闻言没有说话也跟着行了个礼。 李圣待扶杏子起身后,才看向侍卫聚焦的方向,只见离自己不远处站着一个姿色上乘的大眼睛美女,李圣对她的第一印象就是,她的眼睛真的很大,跟芭比娃娃似的,脸上还有点婴儿肥,真是秀色可餐,听这侍卫的称呼就知道她是太子的老婆之一了,在卫国,太子的女人除了正妻和没有名分的外,其他的夹在中间的都叫常侍,据说太子总共有六个常侍,一个太子妃,有名分的老婆一共七个。 李圣那双贼溜的眼睛在毫无痕迹间几经将这位文美女扫了个遍,不由暗自羡慕太子有福,这位美女最突出的地方不是她的脸蛋,尽管那已经很突出了,而是她的上围,这种规模就是搁在现代来那也是女王级的人物啊,淡定,淡定,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李圣礼貌性抱拳施了一礼。 “文姐姐,这就是我给你说的人了。”杏子很是兴奋的说。 这位被杏子称为姐姐的美女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李圣一圈之后道,面带喜悦之色的道:“听说大人精通按摩之术,不但能舒达筋骨还能缓解病症?” 李圣被问得一头雾水,谁说我精通按摩之术了?虽然我确实精通于一种类似于按摩之术的手部活动,但是只是狭隘的,不具医疗特征的,而且还具有性别针对性的一种体力活动前奏,但那也并不表示我就精通按摩之术啊,“其实我……”李圣还没开口杏子就朝他拼命使眼色,这个家伙又有什么阴谋?前几次见面也是神神秘秘的,没错,这个人根本就不是杏子,如果李圣没猜错的话,他恐怕是———郝舒柏,真名据说叫郝礼。 第92章:新的疑虑 先不说李圣早就觉得他不对劲,今天更是有意试探,刚刚摔下去起来之际,借着混乱起身之际,探实了他的女性特征一把,李圣多年来的实战经验以及灵敏的触觉细胞告诉他,这里面有猫腻,于是起身后,李圣立刻去扶他起来,就是为了取得他第一时间的表情信息,他的眼中丝毫没有尴尬或是羞涩之色,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以一个从未接触过人事的未成年小女生而言,她的反应不应该是这样,再者,他的手虎口部分和指尖较其他部分稍硬,这分明是练兵器和暗器长期使力导致的,而杏子只是一个侍女,平时也就端端盘子,洗洗碗,打扫一下卫生而已,怎么样变硬的部分也不是虎口和指尖,所以,今儿个怕是又见着老朋友了。 李圣看着杏子朝自己挤眼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过,李圣转念一想,替一个美女按摩似乎也不错,就“为难”的开口道:“谈不上精通,只是略知皮毛而已,早年家师传授过一些独门技法,也没能学全,我也不敢保证会有明显的成效,不过我一定尽力而为,不知文常侍哪里不适?”李圣一方面透露自己确实有料,一方面又表达出技艺不成熟的意思,也就是说,没成效可别怪我,那是你自己没造化。 哪知文常侍听后大喜,“如此真是太好了,请大人跟我来。”杏子也很开心的看着李圣。 这么直接,李圣听后大喜,待会有眼福落,于是屁颠屁颠的跟在了文美女后面,依次穿过一座座看似独立,却又相连的房子,这次的景象与上次不同,李圣上次看到的只有一排灯笼,虽然不是迎接自己的,这次却偶尔看到里面有倩影闪动,偶尔有几个侍女看到有陌生男子进来,还好奇的停下脚步观望,李圣冲她们一一微笑,其中一两个愣是红了脸转开了头去,李圣有些好笑又有些感慨,这里的年轻女子还有这等单纯美好的,若是搁在现代,这样的怕是要算极品了。 行至最尽头的一座房子前停了下来,文常侍回过头道:“就是这里了,请李大人跟紧了。” 李圣心里马上抢着道:必须,必须,一定一定。面上不改颜色淡定的道:“恩,还请杨夫人带路。” 这一声杨夫人叫得文常待甚是开心,嘴角更是弯到了极限的幅度,光线透过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后更是绚丽夺目。李圣微微一怔,如此尤物,怎叫人不心生怜爱,别说男人,就是现在自己这个半吊子女人都要臣服于她的美色之下了。 李圣看了一眼杏子,她并没有跟过来,只是笑眯眯的看着自己跟着文常侍走开,李圣总觉得哪里不对。恍恍惚惚中,李圣被带到了一个小浴池,就是洗澡的地方,热气绕过一层布帘透了出来,没有透过来的部分在布帘这块天然的画布上袅袅漫开,直到新的线条代替它们,透过画布,还可以看到一个模糊的侧影,李圣的脑袋转得飞快,一下就明白了过来,我还说自己这么命好有美女找我按摩呢,原来美女只是个使者,她的身后还站着恶魔。 “清清,是你吗?”一个略带慵懒的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 “太子爷,是我清清,我给您带来了一位精通按摩之术的大人,希望他可以减轻您身上的负担。” “你也知道我这是老毛病了,你就……行,让他进来吧。”说完帘子里面响起了不大水声,看影子是水里面仰躺着的人坐直了身子。 “奴家先告退了。”说完文常待就走了,在这间不大的浴室中瞬间只剩下了李圣和杨子晧两个人。 李圣站在那里正想着有不有什么借口可以离开。 “进来吧。”似乎是看到帘外之人没有动静,里面的人又说了一遍。 李圣只能暗叹自己倒霉了,一边心里还很怨毒的咒骂着:我靠,每次见着你不是洗澡就是洗澡,你怎么不去洗洗脑?一定会比现在可爱多了。 李圣拉开帘子走了进去,勉强扯开一个笑容挂在脸上,想到接下来可能要帮自己不怎么待见的人施展魔掌,实在不是一件能让人开心起来的事。 太子见到是李圣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讶,只是那双狭长的单眼皮下的眸子闪了一闪,不久便道:“你可以开始了。” 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李圣装作很内行的问:“太子殿下有哪些不适?” “也没什么大碍,有时会出现头昏和肌肉酸痛,手指偶麻。”太子轻描淡写的一句带过,似乎不愿多说。 李圣想了想,这倒是有些像颈椎病的症状,便道:“想必是太子殿下平时操劳过度,方法不当,又没有注意休息导致的,只要放松心态,积极锻炼,注意休息便可减轻病痛。”李圣随便打了个官腔,什么病不用不一休息啊。官腔的奥义就是你既不能说它不对,可是又没有提供更为实际的解决方法,简而言之一句话,说了等于没说。 此时隔着帘子上一个朦胧的影子晃了一下,从影子的模糊程度可以看出,隔帘子有一段距离,应该是帘外侍女来放衣服之类的。 “你来替我捏捏肩。”声音虽然不大,确是下命令似的语气,李圣听了有些不爽,可这是人家的地盘你能怎么样? 李圣几步跨了过去,毫不客气的就“捏”了起来。 果然没多久,太子收缩肌肉,将上半身离开池沿稍稍移向池中道:“停,出去。” 听到太子真的下达命令了,李圣反倒是不生气了,放开手淡淡的道:“太子殿下,恕我直言,想要达到效果,下手就必须要重一些,只有刺激到穴位,才能让血液顺畅流通,但神经末梢遍布于表皮,想要绕过它们直接用手到达穴位这几乎是不可能的,若是太子殿下如此细皮嫩肉,这点痛都受不了,我也无话可说。”李圣一面拿着一些现代词汇过来蒙混,另一面用激将法来为自己正名。 太子听后并没有马上说话,李圣见状接着道:“请太子试着动动肩膀肌肉。” 太子本来是坐在水中的,此时又缓缓的靠在了池壁上,道:“你继续。” 看来是起效用了,李圣是现代人,现代人用电脑用的多,比古人更容易得颈椎病,李圣也曾有过颈椎不适,虽然极其轻微,李圣还是查过这方面的资料,所以对颈椎病也就略懂那么点皮毛,没想到在这里还用得上,刚刚替这位爷按肩也不是乱按的,只是手法比正常的加深了几分力度而已,这种既不是踏实本分又不是十恶不赦的事李圣最爱做。 李圣按着按着,觉得自己的头也有点昏昏沉沉的了,应该是睡意来了,李圣摇了摇脑袋,在这里睡着可不是个事啊。 此时太子将两条手臂反搭了上来,搁在了小池边,意思很明显,手臂你也给我按按。 李圣内心切了一声,漫不经心的“捻”起一条手臂,准备开“捏”,以前按摩后有福利,如今可完全是赔本生意,浪费了劳力技术说必定乖都卖不了,哎,反正自己也要走了,就再忍一会儿,正胡思乱想间,李圣猛然就震住了,动作伴随着思维戛然而止。那几乎要被封存的记忆瞬间被唤醒,那一天的情景又一幕幕重新浮现在眼前…… 那一天本是要开始新的生活,哪知被卷入另外一个漩涡,自己拼命挣扎,结果还是恍然如梦……李圣陷入自己的梦魇里面,开始沉沦。 等李圣回过神来之时,面前是一张稍放大的脸,李圣很快就看到了一双带着些许探究意味的冰冷双眸,这双眼睛里面乘着威严,坚定和孤傲,甚至还有疑惑和不信任,而这双眸子的主人有着生硬的下颚线条,尖尖的钩鼻子下是那张略显薄情的双唇。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暗示着李圣必须给自己刚刚的失礼和失神作出答复,毋庸置疑。 回过神来的李圣怒气止不住往外透,那晚,是他,就是这个人,用那种卑劣的手段完成他的目的,那个手臂上的齿印就是证明,李圣蹦的一下站了起来后退了一步,而水里面的那个人似乎对眼前的景象丝毫感觉不到危机,反而是饶有兴趣的静坐观赏,但是那双警觉的眼睛折射出它主人的谨慎。 李圣一面怒气充斥着整个身体,另一面一个理智的声音对自己说:“眼前看到的景象不一定就是事物的本质,要先冷静,才能将问题很好的解决,况且当事人就在自己面前,有什么不能解决弄清楚的?” 另一个声音又说:“能在皇城里面有那么大势力的人能有几个,能有那种权利又有在天子脚下如此猖獗胆量的能有几个?再加上现在摆在自己面前如此证据还剩几个?” 理智的声音又说:“现在冷静乃第一要务,试想想,就算是真正的作案者此刻看到面前之人突然如此失态,一定会起疑,到时自己将得到怎么样的后果可不定,若不是真的作案者,岂不是冤枉了好人?” 另一个声音又说:“想想在这之前太子做过的事,有什么是这种人做不出来的,一定就是他。” 李圣被两个声音搅得受不了,只感觉自己的头都要裂开了,如果人的周身真的存在磁场的话,李圣此刻的磁场一定是混乱不堪。 终于在理智稍稍稳定的端口,李圣竭力平静的说道:“太子殿下,小臣突感身体不适,能否先行离开?改日定向太子爷赔罪。” 太子稍稍考虑一下,低沉的声音仿佛自丹田发出,“退下吧。” 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出这座沉闷的府宅,李圣开始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一面在整理头绪,一面暗骂自己刚才的鲁莽和失态,自己早晚要死在自身的鲁莽之下,看来今晚是走不成了,先别说疑虑未解,就是自己刚刚为别人制造的疑虑,也别想让自己走的成。 经过今日之事,李圣不得不重新对自己进行界定,以前拼命的想得到真相,如今真相似乎就在触手可及的位置,自己是否真的有勇气去触摸?就算是事实,你能又能怎么样呢?什么都不做还是做一些愚蠢的事?以前想知道的答案是否真的那么重要?得到答案之后是否有能力承受结果?如果那个人确实就是他的话,以前他想要过自己的命,实际上也在他手上死过一次,虽然不知道怎么又活过来了,现在以后他可能还会要自己的命,可自己能要得起他的命吗?就算侥幸杀得了他,自己承担得了可能造成的动乱这个结果吗?他属于这个国家,而自己只属于自己,一句话,他可以杀你,你却动不了他。 这些李圣以前从未仔细思考过,今天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把他给震懵了,他以后还可能要为今日的行为付出代价,今晚发生的事远远没有如此简单,接下来发生事更是让他措手不及。 第93章:一技之长 “着火啦,着火啦~。” “啊~~~~” …… 外面尖叫声一片,本在睡梦中的李圣被外边不断传来的尖叫声以及吸入鼻腔的浓烟给弄醒了,等李圣迷蒙着双眼看清眼前的形势之后狠狠地打了个激灵,此时本应是深夜,万物在黑夜的庇护下长眠,而此时,被熊熊的火光将万物找了个透亮,浓浓的烟味呛得李圣的肺部严重不适,狠狠的咳了起来,眼睛也熏得开始流眼泪,此时再也犹豫不得,还素沿着的李圣果断操起床上的薄被,往浴室跑,还好洗澡水没有倒掉,李圣第一次为自己的一时懒惰感到庆幸,李圣赶紧把薄被往水里塞,待会这床家伙可就是自己的护身符,马虎不得,就在李圣开始为自己的逃亡计划做准备只是,房梁发出了咔的一声,看来木头已被烤焦,房子已是危房了,李圣的皮肤已经被房内的高温灼得红红的,见到被子已经差不多湿透,李圣唰的一下抽了出来,披在头上捂着鼻子就往外跑,当然李圣没有忘了顺便带上自己的包裹,还好自己早已打包好,不然照现在这个情形可能来不及收拾东西。 李圣一脚踢开门,就开始飞速的往出口那边飞奔,沿途中可以看到稀稀拉拉的几个人也在逃命,不过他们的情形看起来没李圣这么好,有一个脸被烧伤了,一个一条腿瘸了,还在一瘸一拐的向着生的方向前进,他们有的咳得声音都变了,听得直教人起鸡皮疙瘩,当然还是有例外的,比如李圣就看到一个高手借助绳索使轻功从远处的围墙上翻出去了,从火的密度和旺度来看,这次纵火绝不是偶然,而且目标还很明显,因为果林那边的白色围墙内熊起的火焰——直上云霄,滚滚烟尘,展开着邪恶的双臂,傲视众生,李圣这边说不准是受牵连还是有意为之,至少在这边的人有逃生的希望,而那边的人,在李圣看来——九死一生,又或者是十死无生。 李圣是从东门逃出来的,确切的说,是从东边的围墙上边逃出来的,家眷府那边火焰那么嚣张,想从北门出去那是不可能的,正门肯定已被封锁,不然还烧个屁啊,东门接近仓库,东西烧起来也绝不是盖的,李圣之所以选择从东墙爬出来一是因为自己隔东墙近,客府就在靠东边的位置,而且李圣一直记得东边一个小水塘的靠墙的那边有一颗人身粗的树,那棵树由于被水隔开被烧着的概率并不大,如此李圣就借助这棵树,把被子对折几下扔到了围墙上边的尖刺上,小心的越了出去。 李圣高超的爬树本领在如此黄金的时刻救了他自己一命,所以谁说有些小技能不是好事呢?那些在平常看起来暗淡无光的东西可能在关键的时候发挥大作用,所以,无论多么微小的技能,我们都要擅长于积累。 滚滚浓烟已经蔓延到了太子府外,可是温度已经没有那么高了,李圣取了件衣服弄湿了捂着口鼻,逃离了这片人间地狱。 太子府周围的府邸里的人也纷纷往外散开暂避,不久便来了巡逻兵军队充当的“消防队员”,防止火情蔓延。 李圣小心的避过暂时避难的人群,因为是夜晚,这块地方现在又混乱,倒是也不会有人去太注意一个陌生人,偶尔有一个个看到捂着鼻嘴的李圣,也只会惊叹于那双漂亮的眼睛,他们一定会以为这是这附近哪个大官家的闺女,绝不会想到就在刚才,这位“闺女”依靠自己的力量从那片地狱中逃生。 顶着这张容颜孤身去投宿太危险了,李圣只得找了个地方又将泛黄的面皮贴了上去,晚上睡觉时也不准备取下来,可是这是内城,根本没有投宿的地方,外城的客栈都少,何况内城?只有去城外找客栈才比较方便,可是今晚肯定出不去,这里也没有自己的府邸,这个今晚睡哪里呢?这还真是个问题,还是去某位大人家去借个宿吧。 突然一个光着上半身的少年从一个十字路口冲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间长衫,边跑边穿,那个猴急,飞快的朝着自己刚来的方向跑,经过李圣身边的时候,一把粗鲁的拨开站在路中央“欣赏”的李圣,一边叫道:“闪开,别挡着本大爷的路。” 亚哈,这家伙,李圣本来今晚就比较亢奋,被这个小家伙一挑拨,兴致也高昂了,这么小就自称大爷,长大了还得了?冲着小家伙的背影就喊道:“小鬼,有种你别跑。”李圣尽管今晚有意识的护了口鼻,但是嗓子多少还是受了些伤害,这么突然一喊,喉咙中传来一阵刺痛。 本来李圣也就是心中不畅随便喊喊,哪知那个小鬼居然真的小跑着折了回来,在李圣面前站定,把李圣从上到下,然后再从下到上看了一遍,然后才不屑的道:“切,我还以为可以和哪位高手过过招,没想到不过是个比我大不了几岁的娘娘腔,说吧,叫本大爷过来是要单挑还是怎的?” 敢骂我娘娘腔?李圣袖子一撸,看来不干一架灭灭你的气焰不成啊,虽然是夜晚,李圣还是看清了来人,这个盛气凌人的小鬼自己见过,而且印象深刻,他就是那个穿红短裤的那个小鬼——不错,拿到游泳比赛冠军的那个小鬼头。说不定可以和那个穿红衣服溜狗的小女生凑成一对,因为李圣很快就发现了他们两个共同点,一时都爱穿红色的,虽然一个内一个外,二是都这么调皮。 李圣顿时没了打架的兴致,笑眯眯的道:“改天哥哥我再陪你玩,现在你可否告诉我王大人的府宅在哪?” “哼,连奉常大人的府宅都不知道在哪里,我看你定是图谋不轨之人,这次火灾的主谋说不定就是你,看招。”这个小鬼边叫着就边一掌攻了过来。 李圣还没来得及消受这个小鬼的逻辑,就在这突如其来的掌风中受惊,只得赶忙闪开,这个小鬼,看似身形玲珑,功夫可不浅,那一掌若是击中,可有得自己受的。 李圣躲开还没来得及说话,小鬼又攻了过来,边跑边喊道:“哪里跑。” 李圣这回彻底无语了,自己怎么专踩地雷啊,战争年代找自己去引雷一定是个明智的决定,这不,刚刚艰难逃离那个炼狱,又来这么个蛮不讲理的小鬼,以前没觉得自己身手敏捷有什么非常大的优势,而如今,得靠它来保命了,李圣边躲边叫道:“小弟弟,你误会了,哥哥我是大大的好人啊。”头往右一偏躲过一击,右手迅速抓住对方的拳头,以换取瞬间的发言权,“你安静一会先听我说完。”李圣用真诚的眼光和他交流,希望他能听进去点。 哪知这种眼神交流只持续了不到一秒,小鬼的发动机又开始重新发动,“你这个娘娘腔,看不出来还有点本事。”一边说着一个扫堂腿攻了过来,李圣连打了两个后空翻避了开去。刚站稳,又看见飞奔着攻过来的那个小鬼,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正面对攻自己力量又不够,看来不受一击这个小鬼是不会停了,李圣索性豁出去了,一边立定一边大叫道:“我看过你的比赛。”果然大叫着“360度大回环——”的小鬼高抬腿踢到一半便收了劲道,然后原地站定。 李圣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要是自己中了那什么360度啥的还不知道会怎样,李圣正欲说话,小鬼做了个嘘的手势,停了两秒钟的样子后,小鬼却突然转身朝着太子府那边跑了,边跑便叫:“我先走了,下次再和你打,其实你也不是很娘。”没多久就不见了身影。 小鬼消失后,李圣也知道他为什么要跑了,因为,官兵来了,肯定是刚刚战斗得太嚣张,引来了官兵,没想到在如此混乱的时候,还有如此高的警觉性,这个城内的治安还真不是盖的,比起现代的城管带劲多了。 李圣随即躲在了一个附近的小巷子里,等到小部队远去,李圣才悄悄露出头,就在精神稍稍放松之际,突然背后传来一阵嗖嗖的冷风,李圣暗叫不妙,赶忙边回头边准备侧跳出一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回头之际,背上一震,只隐隐看到了一个人的下颚,就昏了过去。 本以为这场大火是噩梦的终结,因为太子若是死了,自己说不定可以离开这个地方。可是他错了,这场大火仅仅是噩梦的开始。 以前因为疑问和好奇拼命想进来的地方,如今他终于“如愿以偿”,想走也走不了。 第94章:皮肉之苦 迷糊中的李圣只觉头皮上一阵剧痛,神智猛然被拉回了现实,醒来的第一感觉便是自己又被监禁了,而且等待自己恐怕是受审,先不说刚刚被强行揪起头发弄醒,就说此刻自己被牢牢铐住的手脚,都可以推测出等待自己的命运。 视线逐渐适应了昏暗的光线,等到完全看清眼前的阵势,李圣最后一丝昏睡感荡然无存,又是这个阎王。 李圣趁着审讯还未开始之际,观察着周围的环境,顺便理清自己的思路。自己现在处在一个圆形的专业审讯室的靠里的位置,架在一个大型垂直放置的水车上面,水车的下面是个水池,水池上驾着木板,上面站着两个横眉竖眼的大汉,刚刚就是其中一个把自己给揪醒的,两个大汉的中间放着一个桌子,桌子上摆着火钳烙铁带钩的鞭子等各种刑具,水池周围还摆着其他各种大小不一的刑具,有的刑具上边还站着血污,仿佛在炫耀着它们以前的功绩,此时正贪婪的看着李圣,等待着吞噬他的鲜血。空气中弥漫一股淡淡的恶臭,搅得李圣心里一阵反胃。 将视线从刑具上移开,重新聚焦在人身上,正对方离自己十步开外的是房间中唯一的一把椅子,李圣直接越过椅子上的人看到他身后,他的旁边抱臂站着一个人,这个人三十岁上下,面容威武,双目神炯,神态却悠闲,至于其他人六人都在靠他们两后边间隔两步的一排站定,眼睛都直视前方,显然面前这阵势在他们看来已经习以为常。 接着李圣开始顺自己的思路,从自己的被捕时间和被捕前发生的事很快将被捕原因分析了个大概,不过为什么这件事会摊在自己头上还有待考证,李圣不想抢先发话,因为他有种感觉,自己一定忽略了某些非常重要的东西,没想到这把地狱之火没把自己的灾星给烧死,反而现在使自己身陷囹圄。李圣将周遭的环境看了个遍后便闭上了眼睛。 “啪!”鞭子抽在肉体身上的声音,李圣痛得条件反射般的大叫了一声,之后瞪着已有怒火的眼睛盯着椅子上的人。 这一鞭抽在了李圣的左肩和左臂上,肩膀处和袖子上端不久便有血渍浸了出来,没过多久,椅子上的人朝执鞭的大汉点了点头,大汉抡起胳膊准备又一鞭下来。 李圣待看清鞭子上的铁钩时再也站不住了,自己在不开口肯定要被打死,现在已经发麻发热的左臂就是证明。 “原来屈打成招就是堂堂太子爷的作风,想我李圣活了才这么些年就能见识到,真是荣幸之至。”说完不屑的勾起唇角,可这唇角还没定位,就被第二波得巨大鞭伤给震得缩了回去,同一条手臂,同一个位置,李圣突然传来的钻心的疼痛折磨得再也做不出笑的表情,手臂上此时定是被剜了几小块肉去,鲜血再也不是温柔的浸出,而是哗哗的往外冒,左边的袖子没多久便染红了大片,从疼痛中稍稍回过神来的李圣有苦难言,只能恶狠狠的看着面前那个冰冷得无一丝表情的人。 此时那个抱臂的男子走了过来,来到水池上的木板上道:“我劝你还是自己招了比较痛快,你看看那边,你别瞪着我,你看那边,你知道那个是用来做什么的吗?”男子边指着一个刑具道,“那个是用来拔经脉的,就是这样,”男子的手附上李圣的手腕,然后猛一使劲,作抽出状。看到李圣没有做声,男子以为李圣害怕了,继续道:“你再看看那边,”李圣还是看着这个男子,一直没有转头,男子双手放在李圣的头上用力一扳,李圣的头终于转了一个方向,这一下其实非常痛,李圣咬着牙硬是没有吭声,男子见到李圣终于看着自己指的方向,神秘的笑着道:“那个便是用来解肢人体的架台,想不想体会一下皮从身上慢慢剥下的感觉,”说着手放到了李圣的腰上,“然后再放到这个池子里沐个浴,保证让你——。” “哈哈哈哈哈,”李圣突然大笑起来,看着杨子晧道:“这一场大火是不是把你的能人全烧光了?现在居然找个这样的蠢货来审讯,早知如此,你还不如随了这场大火去了算了,免得留在这个世上丢脸。” 李圣这个话说得就有些不顾后果了,或者说有些太莽撞了,太子是审讯他的主人,可也是他免了这场灾祸的唯一希望,得罪了他是自寻死路,可是李圣实在是不喜欢这个走上前的男人,特别是他又对自己动手动脚,迟早会被他发现秘密,反正如今自己是踩在生死线上,是死是活自己已经做不了主了。 果然李圣话刚一出,“啪”的一声巨响传遍了整间小屋,李圣顿时头冒金星,整个左脸仿佛要烧起来,同时口中一阵腥甜,好一会儿李圣才缓过神来。 李圣使劲的晃了晃此时已经沉淀淀的脑袋,恢复了几分清醒的李圣全身血液开始倒流,这个家伙居然敢扇自己巴掌?我老子都没扇过我,你他妈一个和我素不相识的粗鄙男居然扇我?李圣气得浑身发抖,眼睛中顿时充满血丝,胸中的郁结之气无法溃散,终于一声长啸透过昏暗的墙壁,传向未知的远方,那一声吼即便是在战场上,也会使得战鼓声音暗淡无光,吼完后一口鲜血全喷在了面前那个男人的脸上,剩下的除了愤怒还是愤怒,男人看着自己眼前这双眼睛,顿时有些发怔,这双眼睛太过恐怖,仿佛只有他的主人有一丝自己的机会,自己一定会被他碎尸万段,饶是自己杀遍无数人,在面对这双杀气腾腾的眼睛大脑也顿时停止了转动,仿佛已经忘记他的主人只是一个被限制了自由的柔弱身躯。 杀手的条件反射般,感受到杀气的男子拔刀就要将面前这个头颅砍下,让这双眼睛永远失去威胁,仿佛陷入一个杀戮的梦境,挣扎不脱。 “住手。”一声暴喝传了过来,拔刀男子猛然惊醒,看到椅子上的人已经站了起来,冰冷的气场压了过来,男子这才发觉自己逾矩,连忙将明晃晃的刀送回鞘从木板上走了下来,顺便用袖子抹了把黏糊糊的沾满血迹的脸。 已经站起来的杨子晧阔步走到李圣面前,还处在愤怒之中的李圣余光看到有人朝自己走来,知道是他,便慢慢的将血红的双眼转了过去,死死的盯着他,李圣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命运全在他的手里,可是如今的自己再也软不下来。 太子招了招手,后边一个侍卫将一个小纸包递了过来,在太子的示意下将它打开,里面是一些类似变声药丸的东西,大概有五六颗。 “李圣,只要你将这件事的始末,将自己的来历以及你们的下一步计划交代清楚,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而且我答应将你送回王府。”太子淡淡的道,语气中没有盛气也没有威胁。 拔剑的男子眼中顿时流露出惊讶之色,自己刚刚是不是听错了?自己作为头号杀手跟了太子这么多年,他的为人自己还不清楚?他是从来不会主动去要答案的,你只能自己主动将答案告诉他,而且得罪过他的人很少有活命的,今天是怎么回事? 没错,刚刚狠狠扇了李圣一巴掌的就是太子身边的二号护卫——上官飞鸿,专负责护卫,他还有一个亲哥哥,叫上官飞鹰,专负责暗杀和潜入,这对兄弟本领高超,曾经是皇帝的亲护,早几年送给了太子,为太子服务,这也是太子能活至今天的一个原因。 李圣当然不会知道这些,地面上放这些东西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招什么?李圣也不会相信太子会放过自己,因为自己什么都没做,如何能招得出来?招不出来就只有死路一条,送回王府?哼,你们杨氏兄弟两联合起来算计我,我回到哪里都是一样,或许是上辈子欠了他的,这辈子穿越了时空也要来还债,因果报应,六道轮回,人生存的意义究竟是什么?一切不过都是一场闹剧罢了。 想到这里,李圣眼中的怒气渐渐退去,没有了怒火的眼神中一片空洞,受了重伤的李圣在怒气退却好身上传来沉沉的疲惫感,良久,李圣才道:“给我个痛快的。” 第95章:新的身份 李圣透过疲惫的双眼清晰的看到了太子眼中重新透出来的寒气,就知道自己想要痛快的死也是奢侈的要求,李圣淡笑着重新闭上了眼睛,没过多久就感觉拷着自己的水车开始转动起来,李圣能感觉到自己的重心在发生变化,水车加速往下转,李圣能感受到由于自身重力带动着水车的加速,一瞬间的头晕目眩后,整个身子便倒浸在了水中,首先是一瞬间的凉意,然后便是排山倒海的痛苦,李圣终于知道为什么要设置这样一个水车了,让你体验憋在水中的感觉以及呛水的“快感”还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另一个重要的原因是要加倍你的痛苦,因为来受刑的大部分难免都要受伤,而这池子里面盛着的便是催命的好手——高浓度盐水。 浸在盐水中的李圣只觉着天昏地暗排山倒海的疼痛从左臂传来,似乎要撕裂自己的身子,又不能张口大叫,以泄情绪,因为一张口便是更大的痛苦,终于承受不住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痉挛,双手双脚由于自主求生欲望开始剧烈挣扎,可那都是无用的,这副小小的身子如何抗得过冰冷坚硬的铁制镣铐?终于在呛了几口水后,李圣只觉得神智飘忽了起来…… 等李圣被拉出水面时,他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 “太子爷,要不要用烙铁将他弄醒?”上官飞鸿看着太子的后侧影道,此时太子站在水池上架的木板上,离水车上之人只有三步左右的距离,而上官飞鸿因为拔错刀被喝止后就下来了,此时离李圣有六七步的距离,离太子有五步左右的距离,等于三人此时呈三角形站定,上官飞鸿见太子没有回答,视线却一直盯着水车上的那个人,也开始细细的朝李圣看去,刚刚李圣刚被水轮转出来,上官飞鸿见他眼睛昏过去就急着等命令,也没仔细看,现在这一端详,也看出些名堂出来了,此时全身湿透的李圣衣服紧紧的贴着身子,勾勒出曼妙的曲线,他的发冠由于头在水中挣扎过已经掉落,此时长及髋部的满头湿淋淋的乌发凌乱的散落开来,更重要的是那张脸,虽然他低着头,头发还遮了大部分的容颜,可那透过发缝透出来的粉红小嘴,那和乌黑长发交相辉映的雪白肌肤,这分明就是一个女人,上官飞鸿只觉得的小腹一热,顿时口干舌燥。 发现不对劲的并不是只有上官飞鸿一个人,那两个站在水车旁执行的大汉也察觉出了一些奥妙,看到他们看中散发出来的光芒就知道,此时若不是有主子在场,他们必是要付出些行动了,至少得看看这位挠得人心痒痒的美人的庐山真面目。 “太子爷,这——” “你们先出去。”张口欲言的上官飞鸿话很快被打断。 见到周围的人并没有动静,太子将眼光朝四周扫了一遍,几个大汉一怔,这才施礼退了出去,出门前还不忘往里面好奇的再看了一眼。 等到室中的人全都退出去,太子这才慢慢的走到水车旁,撩起了李圣一边的发角环至他的耳后,不由自主的小声道:“真的是你。” 等李圣醒来之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自己的手,那条手臂洁白而修长,手指柔软而秀美,李圣就知道,一切还没有结束,不过是无数次失望后的再一次失望,感觉都已经有些麻木了,算起来,来这个空间已经有两个月左右,这两个月经历的这么多事情李圣真的宁愿它是一场梦,一觉醒来发现什么都没有发生。 想撑着坐起来,左臂却因为疼痛一颤,看来那场折磨并不是幻境,挣扎着拖着还有些沉重的头部和身子下了床站起来,本想走出房间看看,此刻却见一个二十多岁的侍女端着一碗东西走了进来,看到李圣醒来她似乎很高兴,连忙将碗放下,要过来扶他,李圣作了个推挡的姿势,“不用,我并无大碍。”声音已经恢复到了女声状态,看来药效已经过了。 李圣看着这个年轻的侍女只是站在那里微笑,也不说话,有些疑惑,“我现在这是在哪?” 侍女指着自己的嘴巴,然后摇了摇手。 李圣微微一愣,竟然是个哑女,李圣又问:“那识字吗?”侍女又摇了摇头。 这下就更棘手了,又不识字,又不会说话,这怎么交流嘛,李圣懒得再和她罗嗦,朝她礼貌性的笑了一下就往门外走,侍女连忙拉住他,然后指了指那晚东西,李圣一看,这什么东西啊,龟苓膏似的,不过应该没毒,李圣为了尽快脱身,几口几口咽了下去,把碗一放又要往外走,侍女连忙从怀中拿出一个信封塞给李圣。撕开后里面的内容是这样的: 火灾一案未完全解决之前你不能走,房间的箱子里面是你要穿的衣服,准备好了她会带你来见我。 这语气,这行为,不用说也可以知道这封信是谁写的,穿的衣服都要管,李圣扫了一下房间,果然角落的位置有个小箱子,余光还发现这个侍女还在盯着自己,不由得又看了她几眼,总是笑眯眯的盯着我看干什么?难道她是个老同?顺着她的目光也看了自己几眼,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换了,“你帮我换的?” 侍女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面对这种一直傻笑的人李圣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竟来了一句:“身材还行吧?” 侍女微愣了一下,然后竖起一个拇指还连点了几个头,李圣就更不知说什么了,就在这当口突然侍女跑到角落打开箱子把一套衣服拿了过来,李圣看了一下,这不是侍卫服吗?要我穿这个? 李圣还没反应过来,侍女已经主动的给他穿衣服,没想到还挺合身,侍女帮他穿好后,然后笑着竖起食指朝李圣示意了一下,就跑了出去。 再来的时候手里端着洗脸盆,伺候着李圣洗完脸,又把李圣拉到了一张凳子旁坐下,然后帮他盘头发,李圣都由着她,她的动作很娴熟,很快一个男式发型就已经定型,发冠居然用的也是侍卫统一用的一种,纯黑色的,和侍卫的红黑色制服相呼应,这一来李圣更是摸不着头脑了,理好发后侍女将他拉了起来,将他前前后后仔细又端详了个遍,似乎觉得很满意,抬起右手放在自己的胸前然后闭起眼睛深呼吸了一口,然后又跑到箱子旁从里拿出了一个小包袱,放在了桌子上,之后就笑着退到一边。 李圣疑惑的打开包,里面两件东西,看到这两件东西李圣基本上猜出来太子要他干什么了。 第96章:照面摊牌 某家私人戏院内,台上一群唱戏的,伺候着台下的一个观众。 “你的家都烧了,你倒是还有些闲情逸致。”一声沉闷的带着金属质感的声音传了出来。 “我的家是烧不完的,倒是你,不好奇我怎么从那场大火中逃生的吗?”太师椅上的年轻人右手拿着茶杯盖,左手托着茶托,嘴唇朝冒着热气的茶杯内轻轻地吹了口气,然后抬起冰冰的眼眸看着离自己五六步开外,一个戴着青铜面具负着手却摇杆挺得笔直的侍卫,那个侍卫看起来并不威武,却别有一番风味。 “哼,你把我弄成这个样子无非是有所打算,说罢,你想要我做什么?”面具人并未直接回答太师椅上年轻人的问题。 太师椅上的年轻人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背往后靠上椅子,道:“太子府里有一条密道,是在府邸建成之后专门派人设计的,就是为了以防万一,没想到有一天真的能用上,其实那天我偶然发现一块草坪下撒着火药,我就知道有人要行动了,我故意没有声张,静静的等他们下一步的行动,故意漏一些破绽,就是让他们放心的下手,我悄悄的把一小部分人送走,其他的则留在了府中,就是为了是府中与平常并无大异,一切都如我所预料的进行。”太子自顾自的说着。 李圣听到这里已经火冒三丈,咬着牙道:“你这个神经病,居然都知道,为什么不加以阻止,你知道那天晚上是怎么个惨像吗?你知道有多少无辜的人命丧黄泉吗?” “为了彻底的清除府内的内奸,这点牺牲不算什么,要悄悄的埋下这么多火药和易燃物,府中一定有内奸,所以我要趁真难得的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 李圣看着这个杀人的恶魔这么平静的舔舐着嗜血后的魔刀,气得胸腔剧烈起伏,半天没有说话。 “其实我已经派人暗中撤掉了那边几处大的危险,只是有些地方实在是处理得隐蔽,还是烧起来了,烧死烧伤的多半是些下人。” 李圣听到这里自嘲般笑了起来,跟这种人说话只会刺激血流,“对啊,死的都是些下人,比起你的命来,其他人的命自然都是轻贱的,为了清出那几个所谓的内贼,付出一座府邸,那么多对你忠心耿耿的命,以及部分人的未来,为了换取你哪怕更多一点点的安全都是值得的,您是太子嘛,未来的皇帝,所有的牺牲都是值得的,只是那些已经消逝的冤魂以及留下来的残殇若是知道自己的主子竟然可以为了自己的命果决地放弃了他们会作何感想?”李圣想到那么可爱天真的杏子,想到他再也见不到她那双生动灵活的眼睛,再也看不到她那活泼的笑容,就有些悲从心起,她的生活才刚刚开始啊,那样一条年轻鲜活的生命就给这场阴谋陪了葬。 “那些死去的人,他们只是尽到他们的职责,况且他们留下来的家人未来都会有保障,相信他们泉下有知,也会安息,至于活下来的人,只要你不说,他们没人会知道。” 李圣真想朝他大吼一句:那是你自以为是的以为。可是那又有什么用,他还是那个恶魔,不会有任何改变,其实他为了保命,为了安全保障,若说他有什么十恶不赦的大错误,也没有,只是这种方式未免太过残忍、太过不公。他也的确不能对生者说,这只会添加他们的痛苦。 李圣闭上眼睛安定了一下情绪,冷冷的道:“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本来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中,只是来执行扣下我这一关键环节的主要人物却是我没有预料到的,居然是你。”说完利眸一扫,朝李圣看来。 李圣一惊,现在终于明白太子为什么突然将自己抓起来审讯了,原来他误判断自己是纵火的元凶之一了。 “现在,我把我应该说的都说了,你是不是也该为你的某些行为作出解释。” 李圣想了一下当晚发生的场景,回想一切不对劲的地方,终于,一个关键人物闪入了脑海,一定就是他捣的鬼。 “我想我知道这场纵火案的主谋是谁。”李圣感觉有些东西终于在自己的脑海中串联起来,“是杏子。” “杏子已经死了。”太子冷冷的答道,好像是在抗拒一个无聊的谎言。 李圣勾了勾嘴角,平静的道:“我所指的的杏子并不是你所指的那一位,火灾发生的当晚真的杏子已经被替换,据说他是新月门的人,事成之后他当然就跑了,为了避嫌,真的杏子必死无疑。” 太子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看着李圣。 “没错,你我都被别人耍了,真的杏子一死,一旦没有人发现掉包的真相,主谋一职自然就落在了我的身上,我根本找不到任何理由为自己辩解,一则他完成了任务,二则没有留下破绽,自己还能不背负任何罪名逍遥法外,当然这是他自认为完成了任务,没有留下破绽。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 “你指的那个人可是千面狼——郝舒柏?”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前边狼,后边狼,但以我推测应该就是你说的这个人。” “你怎会认识他?你的变声药丸就是他给的?” 这变声药丸据说是新月门的特产,那受刑之时地上那包药丸如果是在自己的房间的搜出来证明的问题是?没想到这个郝舒柏这么阴险,也就是说——李圣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朝廷是不是和新月门有什么仇恨?” 太子盯了李圣好一阵,才说道:“新月门收钱为雇主执行刺杀任务,朝廷早就想铲除它,而且——我怀疑新月门是新月国设在卫国的一个据点。” 原来郝舒柏就是利用了这点,利用朝廷和门派之间的恩怨把自己这个局外人悄悄的拉入局中,充当替死鬼,若不是自己侥幸救过这个太子一命,让他心里生了一些疑虑,自己恐怕这顶黑锅是背定了,高手啊~ “这就是你那时为什么将我关进大牢的原因吧,因为你怀疑我是新月门的人,可是你又没有证据?” “这些并不重要,你现在应该解释的是你到底和新月门是什么关系?为什么那天你可以逃过刺杀救下我?为什么你要到宫里来?” 他倒是会避重就轻,关了我十几天并不重要?我关你十几天试试?不过那天自己没有遭难的原因还真想不出来,为什么到宫里来也不好说?难道说是为了找回家的路?别开玩笑了。 “我可以回答你第一个问题,我和新月门没有任何关系,我听到这个名字都是一个多月前,不管你信不信,其他两个问题我没法回答。” “如此一来,你就更不要谈离开了,在新月门没有铲除之前,你都不要有这个念头。” 李圣此刻真是很讨厌面前的这个男人,先排开他加诸在自己身上的不快,就说他永远是擅自作出决定,然后发出指令这条,简单来说,自以为是这条就很让人受不了,可偏偏他现在几乎是这个国家权力的最高端的拥有者,而自己又站在受管制的最近端,这真是讽刺。 “老实说,我现在还无法完全相信你,你最好不要有什么轻举妄动,以后你就以我近卫的方式的跟着我,至于你原来的身份我会帮你处理,这场大火烧伤了很多人,很多人随之被毁容,你带的面具也不会使你突兀,不要随便暴露你的身份,到时我可保你不了,况且,你女扮男装当官一事就够你掉脑袋的了,你要记住你的命是我送给你的。” “你就不怕我把你给杀了?”老实说李圣现在真的有这个冲动。 “你当初为什么不向我求救?” 李圣勾起一边的嘴角,睁着眼睛看着太子,好像他在问一个什么好笑的问题。其实透过青铜面具,太子什么也看不到,除了那双眼睛。 “下去吧。”太子终于说道。 其实太子这个问题问得很好,自己有机会求生的,可是当初自己宁愿死也不愿意用这种方式求生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仅仅是因为面子问题吗?不知道,想不透。 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太子若真的就是那个不留名的色魔,自己充当他的近卫岂不是很危险?还是这本来就是他的目的?看起来不像啊,还有当初杨子轩似乎提醒过自己注意新月门和朝廷之间的关系,这么说他早就看出来了有人可能要害自己?可是他不是想自己死吗?到底哪个答案才是真的?搞不通,全都搞不通,李圣摇着脑袋走了。 李圣只知道太子看自己不顺眼,他不知道的是敢这么和太子对话的没有几个,因为大家都知道太子杀人是不见血的,李圣也不知道太子极少将他自己做过的事做汇报,因为汇报坦白这种事从来只有别人做给他太子爷看。 第97章:忙里偷闲 太子的确是很忙,特别是在如今这种皇帝病重,边境不宁的非常时期,由于太子府被毁,现在处于重建阶段,李圣跟随者太子以及他的家人仆人换了一个地方,这个地方比原来的宅子要小很多,却也别有一番风味。的确如太子所说,那场大火波及到很多人,跟过来的仆人有毁容的,有毁声的,甚至是双毁的,至于残疾了的,怕是打发回家了,毁容的人有的也像李圣这样,戴起了面具。 过了几天他那为他育了一儿一女的大老婆回来了,前阵子回娘家住了一个月,所以李圣一直没有见到,不过猜也知道,肯定又是一美女,从前边看到过的就知道了,波霸级的老婆文常侍,请来助兴温柔的宜兰美女,那是色艺双绝,虽然不是他老婆,也可以间接看出他的审美标准。 当李圣真正见到他的大老婆之时,却还是微微一惊,倒不是她有多美,她甚至称不上很美,顶多称得上清秀,但是却很耐看,特别是她天生又带着淡定从容、优雅高贵的气质,第一眼见到她的人怕是很难讨厌她,怪不得杏子说太子听她老婆的话,她身上必定有过人之处。李圣推测她的年纪应该和太子差不多,甚至可能比太子要长一两岁,她保养得很好,看不出来已经是两个小孩的母亲,她和太子的两个小孩,也是太子仅有的两个小孩都长得很可爱,两个小孩都比较安静,看来是受了妈妈的影响,看了这么多人心灰暗的一面,这会看到这么两个小鬼,李圣觉得很亲切,想去逗他们玩,不过碍于大人在场,李圣认为他们是不会愿意小孩和一个带着面具的“下人”玩耍的,便放弃了,虽然李圣并没有做下人的思想觉悟,但这是封建社会,你得遵循它的规则。 无论在哪里,李圣都一直坚持自己的体能和耐力训练,因为在这个陌生的国度,身体就是自己生存的唯一可靠寄托,没有多久,身体就恢复得差不多了,只是左手臂上的伤痕,是永远都褪却不的,就如太子加诸在自己身上的伤害,没那么容易忘记,李圣会认真的完成太子吩咐的每一件事情,就像下级接受上级命令那样,就像在仇人门下打工,即使你不情愿,但人家付你工资,吃别人的住别人的,你总得干好你份内的事,正如此时的李圣,这种情况看起来如此的矛盾,却又如此的天经地义。 这些天李圣也没干其他的事,太子也没再多问他以前的事,就让李圣在他身边当搬运工,送某东西给某人啦,递给他什么玩意啦,与其说是侍卫,不如说是秘书,他一旦要出门,便会把李圣给换下来,换成其他的侍卫,不过也是,李圣的功夫这么差,怎么保护他人。 终于在这样的日子过去了五个工作日之时,事情开始有了转机。 那一日李圣像往常一样,在太子的书房门口站岗,没多久就有访客,而这人李圣认识,他就是自己原来的少东家——艾哈尼,他进去没多久,李圣也被叫了进去。 “癸,这位是艾大人的长子艾哈尼公子,以后艾公子就是你的师父,你可要虚心向他学习。” 癸是李圣现在的代号,就像现代军队中军人以编号为代称一样,于是李圣迷迷糊糊的就多了一个师父,武术师父。 几天交往下来,李圣对他又有了进一步的了解,这位艾师父就像他的房间那样,朴素而沉稳,为人更是耐性和仔细认真,请这样的人当师傅真是再适合不过,对于女人来说,这样的款也是老公的不二人选。依然记得教授的第一天,那一天暖阳融融,微风徐徐。 也不知道太子和艾哈尼说了些什么,艾哈尼并未问任何李圣的私人问题,比如说没有功夫如何当上侍卫的,那面具又是做什么用的等等,李圣那天上午跟着艾哈尼来到一处小型训练场,艾哈尼直接指着一排兵器就问,“癸,挑一件。” 李圣开始有些不太习惯别人这样叫他,好像叫死人似的,什么名不好取,偏偏要叫什么“鬼”,真是有些郁闷,李圣站在那一长排兵器面前,不知道该挑什么,有李逵用的双斧、有李元霸用的双锤和薛仁贵用的长戟,虽然不至于有他们用的几百斤这么变态,几十上百斤是有的,还有什么狼牙棒啦,沙悟净和鲁智深用的月牙铲啦,反正李圣能想到的都有,那些玩意先别说挥起来,能不能拿起来还是个问题,当然也有轻兵器,像剑、鞭、双节棍和多节棍等,不过,李圣条件反射般拿起的却是一件最简陋的兵器,恐怕也是最轻的——少林棍。 李圣刚拿起来,一道森寒的剑光便闪了过来,李圣条件反射的用木棍将它弹开,身子退开好几步。 “师父,这课教玩偷袭?” 艾哈尼微微一笑道,“还不错,拿起你的武器,向我攻过来。”艾师父开始下达指令。 师父的面子不能不给,不过,这用木棍怎么攻呢?这是个问题。 李圣操起木棍开始胡乱的朝艾哈尼进攻,可是不管李圣横着扫也好,竖着叉也好,艾哈尼都能轻松避过,伤不到他的毫毛,他甚至都没有用他手中的剑,等到李圣攻击了差不多一二十回合,艾哈尼就开始反击了,兵器一开始相交,不到三个回合,李圣的长棍就拜拜了,被对方挑离了手,赤手对剑,有自知之名的都知道该怎么玩了,李圣开始发挥他的长处——躲,闪得那一个开心啊。 “师父,我输了,您别追了成么?”李圣边闪边跑边哇哇大叫,艾哈尼便攻边追。 哪知这一喊,艾哈尼追得更凶了,一个纵身跳跃挥剑劈了下来,李圣一看这架势,汗都流出来了,这哪是教学啊,这分明是要命的来了,慌忙一个侧身想要避过锋头,艾哈尼见状另一只手一掌劈了过来,李圣侧身后重心已经偏移,此时想跑已经来不及,眼看着这一掌就要落下,只得使出浑身力气与他对掌,结果可想而知,李圣被震开退了好几步,最后重心不稳摔在地上,再抬头时,看见的只是一个反射着阳光的剑头。 突然冰冷的剑换成了一条手臂,李圣抬头看去,艾哈尼一脸严肃,恐怕是要受训了。李圣没有接受师父的好意,自己撑着站了起来,悄悄地后退了一步,免得他再来个什么突然袭击,李圣狠狠的甩了几下手臂,靠,都震麻了。 “把你的武器捡起来。”李圣刚站稳一会就听到艾哈尼的声音。 李圣只得乖乖的捡起那一根长棍,重新站定。 “癸,下面的话很重要,你要仔细听好,首先,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永远不能奢求你的对手会放过你,不要把交手当儿戏,你所对抗的每一战,都要慎重仔细,不能有丝毫的疏忽,不然,任何一个地点,都有可能成为你的命丧之地;第二,你的武器就是你的第二生命,它是你制胜的关键,无论何时你都要将它紧握在手,像刚刚那样如此轻易的被挑掉,这对于习武之人是大忌;第三,在你的本领远远低于对手时,逃确实是生存的首要选择,但是不能盲目的逃,不然很容易让对方抓住把柄,一击毙命;第四,从你刚刚的动作中可以看出来,你对武器的掌握和控制基础很差,而且力量上的训练明显不够,内功几乎是零,在以后的实战中将要吃大亏。” 李圣知道自己的弱势,但是艾哈尼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自己分析得如此透彻,倒也不简单,而且那一掌他明显有所保留,不然自己的手臂就不只是被震麻而已了。 “谨遵师父教诲。”李圣也很是严肃的回答道,边说边还抖了把棍子,算是表示自己的决心。 艾哈尼点了点头,“如今你想要再练内力怕是为时已晚,不过招式上的东西倒是可以精进,人和武器都是有缘分的,既然你挑的是长棍,现在我就教你一套棍术,算是你的兵器入门课,你可要看仔细了。”说着就夺过李圣手中的长棍挥舞了起来。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学武机会,李圣马上调起全身细胞,聚精会神的看,生怕漏掉了一个细节。 事实上,从艾哈尼起招李圣就开始热血沸腾了,一条如此普通的木棍在他的手里像是长了灵魂,生动无比,棒头进攻时如灵蛇探头,横扫是扫过呼呼风声,刚劲无比,转身迅猛而又灵活,刚柔并济,足下生风,李圣甚至可以透过他的招式可以隐隐的看到与他对攻的隐形人的招式,况且舞棍之人本身就是一帅哥,视觉效果也没话说,李圣不觉之中幻想自己是与他对攻的那个隐形人,身子也在原地做小幅度的动作,棍术瞬间勾起了李圣强大的好奇心和兴趣。 就这样李圣和艾哈尼练了几个上午的棍术,虽然有些累,左臂由于旧伤也不能肆意发力,但是这几天却是李圣这两个多月中最充实最满足的几天。 第98章:苦练棍术 而在李圣最充实的这几天里,却可能是某些人最痛苦的几天,因为战争的第一炮终于打响,南国和卫国开战了,该来的还是要来,就在南国与卫国开战不久,周国也在卫国的东北方大规模的进犯,一场恶战在所难免,而李圣就在远离战场的皇宫里享受着这战火中的安宁。 所幸的是斑棘国还未出兵,似乎想先观察局势,又或者是想坐收渔翁之利,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战争的结果,它将决定事态的发展,他将决定斑棘国的决策。 边境是一片战火,都城却是一片宁静,可这宁静中却蕴含着悲伤和希望。 再过两天就是杨广德老王爷的五十岁大寿,这位王爷在这种皇帝病危,边关战乱的时候似乎还是想大摆筵席,请柬送至了各位位高权重的大臣之处,当然也包括了太子。 这一天太子又将艾哈尼传来。 “哈尼你来了,别站着,坐。” 艾哈尼闻言道谢了之后在不远处坐下。 “太子今日找我所为何事?” “都是老朋友了,你老这么拘谨做什么,”太子似乎有些不满,又接着道,“对了,你的徒弟带得怎么样了?他有没有偷懒?” 艾哈尼微微笑了一下道:“我这师傅只怕是当不长久落!” 太子似乎来了些兴趣,闻言抬头道:“此话怎讲?” “老实说,对他我存在很多疑问,我可否斗胆问一句,此人是太子何人?他又是从何处来?” 太子没有说话,艾哈尼知道太子是什么样的人,他不喜欢被问,除非他愿意告诉你一些讯息,其他的你最好不要多问,于是赶忙接着说道:“只是有些疑问是在是困惑得紧,所以——看癸的身材、体质和第一次交手的情况来看,他应该是不曾习过武的,但是他的动作敏捷,偶尔出现一招半式,又分明有接触过武道,实在是让人有些看不明白。” “他的功夫如何?” “问题就在这里,我抓过他的骨,他并无任何内功可言,对于兵器的使用也很生疏,但普通人想要伤到他并不容易,因为他反应非常敏捷,闪躲迅速,最重要的是他可以在你出招之前看出你的下一步动作,提前做出反应和防备,即便是有高功夫素养的人也很难在短时间内制服他。” “这么说他很有习武天赋?” “岂止是有天赋,我教他的第一套棍术,他看一遍就能学出个大概,除了几处小错误,几乎挑不出大毛病,甚至都不需要我教他发力要领、控制位置等一些技术性难点,最难得的是他能举一反三,很快就能运用到实战中,要知道,这对于有些人来说可是少不了要花几个月的,在后来的对攻中,他能根据我的棍术变化,做出相应的抵挡反应,甚至能将几套动作合为一使用,他带给我的震撼太大了,所以我索性每天教他一套棍术,现在我知道的几套棍术已经教完,剩下的我准备交给他自己琢磨,只可惜未能从小抓起,不然他一定可以成为超越我顶级的高手。”艾哈尼露出一种遗憾的表情。 “你觉得有不有可能他首先是装出来的示弱?” “这种东西如何装得出来,你也知道,有功底的人是会不自觉地做出各种抵挡招式的,而且我真的能看到他的进步。” “这么说,他没能从小学武倒是一种损失了,其实我也不要他学得多精进,只要他能有自我保护的能力就够了。” “他对付资质平常的习武之人倒是不会有什么问题,在速度、准度和力量中,他最差的肯定要数力量,而且这块缺口还非常大,恕我直言,虽然他天赋好,但他一旦碰到内力深厚或天生神力的人,恐怕还是难以招架。” 太子点了点头,“辛苦你了,他没给你带来什么麻烦吧。” 艾哈尼是明白人,太子这么一问分明就是想知道更多关于那个叫什么癸的信息,虽然有疑惑,也只能往肚里吞。 “没有,他很好学,话也不多,即便是说也大都是关于习武方面的问题。”言下之意就是我知道这么多了,您就别再问了。至于李圣同学之所以会留给老师话不多的原因,完全是因为沉迷于功夫,暂时忘了嘴上功夫。 艾哈尼没有说的是他其实挺喜欢这个学生,一来因为他聪明好学,二来觉得两人挺处得来,就算要他长期和癸呆在一起,他似乎也愿意,若是自己真要收徒,也要收这种类型的学生。不过艾哈尼没有将这些说出来,直接告诉他,这些不说比说好。 至于在草坪苦练的李圣当然不知道他的老师在表扬他,他只知道这条棒子似乎越舞越灵活,越舞越得心应手,得心应手之后就还想再继续练,如此形成了良性循环,有时坐下来思考各个招式的破绽,以便主动出击,别人从各个方向攻来自己该如何回避和低档,他自己本来就有徒手武术功底,再加上天生反应快,也就是俗话说的神经系统敏捷,再加上爱思考,所以进步很快,从那以后,这根长棍就替代了以往斜跨在腰部的纯粹当摆设的佩刀。 李圣天生就在运动这个领域有天赋,虽然他的个子很高,接近一米九,按理说这个身高的人大部分运动细胞都是不太好的,特别是在跳街舞等方面更是不占优势,但是他偏偏走出了这个怪圈,不但在高中时代就获得了省游泳比赛的一等奖,之后以优异的成绩进入全国最好的体育大学,在大学时代更是获得了全国街舞比赛个人一等奖,又因为外形出众,是大部分女生喜欢的那种看起来有点拽的帅男生,所以在学生时代李圣一直是个校园风云人物,人缘也很好,更是有痴情MM狠追他一年,虽然表面很风光,但是他的内心一直有阴霾,这是和他的家庭分不开的,这又是后话了。 第99章:隆隆旧音 杨广德王爷五十周岁生日这一天,太子需前去赴宴,李圣果然又无缘前往,又被替换了下来,太子也不知道发什么什么神经,居然给了他一千两,说是这两个星期的“服务费”,当然在太子口中是饷银,是发工资,还放他一天假,准许李圣出宫一天,他就不怕这个短假变成长假? 李圣想去体验一下这个时代王爷作大寿的排场,不过知道在这个太子这里找入口估计没戏,就想着看能不能有其他方法混进去,虽然也很想出宫,但是一天实在是太短,玩不够,倒是肯定不想回来,到时更纠结,既然鱼与熊掌不可兼得,那就挑需求更大的,想出宫以后还有的是机会,王爷大寿可千载难逢。 可是没有请柬是进不去的,李圣本来还有顾虑,突然想到眼前有个现成的,对,找他肯定没问题,他爹是大官,肯定在受邀之列,师父,我来了!李圣突然觉得多个师傅还是多一条道。 于是李圣就在艾哈尼面前撒了个慌,骗过他之后,成功得到了艾家送礼搬货的伙计的职位,混进了王府,那天德王府内外人山人海,门前送礼的人排起了长队,里面更是姹紫嫣红。 李圣进来王府后就找了借口先离开了,因为他突然尿急,这位爷可来得真不是时候,而宴桌附近的厕所都是公厕,公厕就算了,居然还没有隔间,这怎么成啊,进男厕是肯定不行的,进女厕又会引起骚动,也不好,李圣只好往里边走去找厕所,这人走背运就是这么个状态,李圣没来过德王府,虽然有次因为陶初镜差点就进来了,可那也是差点,李圣东转西转终于在一个四合院内找到了一个独立厕所,完事正准备走人,走到门口突然听见不远的地方传来瓷器砸碎的声音,便退回一个身子躲在拐角处观察情况,自从来到这里,李圣的身体也开始产生一种自我保护般的条件反射,在出现问题的第一时间身体会自动做出反应,不远处是一男一女,女的跪在地上,看起来很慌,男子自己见过几次,是那个什么世子,他们身边的地上是个摔碎的茶杯和一滩还冒着热气的水,看情况应该是这个侍婢不小心将滚烫的茶洒在了这位小王爷的手上,好像叫杨湛伽,此时一个战战兢兢的女声传了过来: “主子息怒,奴婢不是故意的。” “你找死。”接着就是脚踢在人身上的声音,李圣顿时僵在原地。 带着哭腔的女声在叫饶命,她连咳了几声,应该是受伤了,不过这些李圣都听不到了,脑子中回响的只是那三个字,你找死,你找死,你找死……李圣永远也忘不了,就是他,一定就是他。一个人的外貌可以变,声音可能也可以变,可是他从无意中透漏出来的气质、行为方式、性格却不是容易掩饰的,李圣此时已经可以确定,顿时很多事情终于练成线了,这就是为什么太子对齿印毫不掩饰的原因,因为他根本不知情,这就是为什么当初在射箭场上,他会问他个挂饰的情况,因为他见过,想查探自己的身份,一个巨大的阴谋开始浮出水面,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安排。 利用李圣对太子的恨,和太子对奸细的恨,让他们残杀,然后郝舒柏一伙可以一次次的置身事外,只要李圣这个前锋没有死,他们就可以继续利用李圣这颗棋子为他们办事,李圣终于知道为什么要选择那么一个特殊的时期让自己去给太子制旧伤了,因为他们全都明白,就是要在那个时候要矛盾激化,他们能获取最大的利益,万一没有成功,也不会怀疑到他们头上,即使怀疑,也不会有证据,那天是郝舒柏引的路,那个太子的小妾肯定是被他利用了,所以刺杀这件事,郝舒柏肯定知情,而郝舒柏是新月门的人,也就是说——德王府和新月门已经勾结上,要置太子于死地,如果照太子所说,新月门是星月国的暗桩的话,那德王府很可能已经于星月国勾结上,再联系这次着火的时间,开战的时机,这分明就是里应外合,德王爷定是许了星月国的好处,想要联合他们篡权。这次德王爷的五十大寿又隆重得蹊跷,几乎各位大臣都在受邀之列,在这样的一个非常时期,这么做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呢?圣突然灵光一闪,犹如针芒突刺入脑,不好——太子今日有危险。 李圣又想到太子今日反常的放自己一天假,谁会放一个嫌疑犯假呢?他那种性格的人是不会做出这种事的,他一定是察觉到了今日的危险,察觉到危险还如期赴约的原因一个可能,他想借此机会,一网打尽,不但能名正言顺,若是成功,能永远的消除隐患,今日王府定有一场恶战。 他放自己自己出城是出于保护还是不信任?若是在如此时期留个奸细在身旁太子是肯定不愿意干的,可是再联系早几日他替自己找师傅,李圣又觉得出于前者的保护目的大一点,太子想保护我?李圣想了一下也觉得有些反胃,一定是误判,淡定。 既然知道王府今日不安全,按照李圣的个性,应该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才是,今日谁输谁赢,关他屁事,可是看到杨湛伽的背影,李圣竟然悄悄的跟了上去,哪知这一跟,跟出更大的名堂来了。 第100章:一路跟进 李圣小心的避开路上的仆人,远远地跟在杨湛伽后,终于见他进了一座靠近府墙比较偏的小阁楼,进去之前还环顾了一圈四周,谨慎至极,李圣一看他这种架势就知道这座小阁楼中定有猫腻。 李圣调动全身的细胞,警觉的猫了进去,这座小阁楼乍一看并没有什么不同,而且似乎有一段时间没人用了,物件的表面积着薄薄的一层灰尘,李圣在一楼转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动静,于是又蹑手蹑脚的爬到二楼,二楼也没有人声,这就奇了怪了,明明看见一个大活人进来的,不可能凭空消失,一定有暗道,暗道一般在一楼,因为设在二楼很容易从外边找出破绽,李圣又悄悄地回到一层,寻找不寻常的地方,李圣摸了几张门的门把,上面都布着薄薄的灰尘,李圣又来到客厅,简单的摆了张桌子、几把椅子、茶几、壁柜等,壁柜看不出有什么不一样,旁边有一张虚掩的门,李圣将它打开,这是一间书房,看起来也挺正常的,李圣还特别注意了墙画和小物件,都没有发现异常,正欲退出,突然被一张角柜吸引住,里面是满满的书,这座小阁楼一看就没人住,摆这么多书做什么?李圣有些兴奋,慢慢的靠近它,这是一个半封闭的书角柜,外面是往外拉的两扇镂空雕花柜门,有点像我们现代的立式衣柜,李圣抓住把手轻轻地将它往外拉开,从密密麻麻的书架上抽开了几本,往里看,只看到柜壁,并没有李圣想象中的入口,这是怎么回事?不可能的,这些书上带着灰,一看就从没翻过,对啊,没动过怎么可能入口在书后?难道我猜错了? 李圣又不甘心的上下看了看,视线集中到了角柜下的活动小轮子,按照理论来说它们应该是不规则的朝着各个方向才是,可现在它们都朝着一个方向,难道说—— 马上付诸实践,果然角柜中间裂开一条缝,原来外拉门只是做掩饰用的,往两边拉才是正解,李圣不禁暗叫设计者狡猾,要不要进去呢?这是李圣可以隐约听到里面传来的说话声,可是由于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大距离又太远还隔着墙,听不真切,李圣牙一咬,管他娘的,进去再说。 进去后是一条上十米的甬道,里面的光线很昏暗,往里走光线大了点,声音也逐渐大了些。 “恩,我们的人都已经准备好了。”一个女声传了过来,李圣听着觉得有些耳熟。 “一切按计划行事,不要擅自行动,不要露出马脚。”这应该是杨湛伽的声音。 “我办事你都不放心吗?”李圣怎么听着这语气有点像撒娇的味道。 “这次行动事关生死,自是谨慎了些,还希望娘子见谅才是。”杨湛伽赶忙安抚。 原来是他的情妇啊,如果真是娘子哪要搞得跟地下党似的,李圣怕漏掉细节,尖着耳朵听。 “他一定想不到最终要他命的人会是他最亲的人,他一定会死不瞑目的。”男子似乎很得意。 “以后你就是万人之上,一人之下,只怕你以后就会不记得我了。”女子的声音透着哀怨。 “娘子,你这说什么气话,我的心你还不明白么?这么久没见你,真是想死我了,我的好娘子……” 之后就有些少儿不宜了,李圣觉得差不多了,得赶紧去通知太子,于是后退着准备撤,没走几步,脚就踩到什么东西,接着蹬的一声,就掉到了一个深坑里,坑里传来沉闷的一声响,这可全撞枪口上了。 深坑上放不久就传来脚步声,李圣心中懊恼不已,不觉暗自诅咒:急什么急,老子又跑不掉,他妈的别忘了穿好了裤子再出来。 于是乎,李圣真正憎恨的人,从故事的开始就拉自己入火坑的人,把自己当成床垫,把自己当成棋子,当自己当成替死鬼,真正的幕后黑手,此刻就站在自己的面前,确切的说是头顶上方,按道理李圣应该火冒三丈,可此时的李圣却异常的平静,平静得像个局外人。 很快,他的身后出现了一名女子,她还是穿着她爱穿的黄衣,一段久远的对话内容重新回到脑海。 “难道你准备再答应他?” “我也不知道,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那晚他也来了?” “我估计是的,我怎么就没想到他也有可能来呢,我……” “你还是喜欢他,为什么,那个男人有什么好,让你对他如此死心塌地,我有哪点不如他,他不过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而已,你到底是看上他哪点了?他如此对你,你还想着帮他,哼,你不过是看中了他的身份……” “住口,我不是要你来教训我的,现在你走,走啊。” 好像是李圣此时需要这些信息,大脑将这些久远的信息又调了出来,没错,这是李圣当初无意间听到的程让和黄鹂之间的对话,程让口中的男子一定就是杨湛伽,看来程让和黄鹂对杨湛伽的本性都有一定的了解,程让很明显对黄鹂有情,可是黄鹂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了杨湛伽,爱情果然有盲目的一面。 也就是当初真的是黄鹂出卖了自己?很好,非常好,李圣的心顿时冰冷,这个美丽的女人在李圣眼里顿时变得丑陋不堪。一切都是如此的可笑,从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开始,自己就错了,这次对李圣的打击特别巨大,当一个人知道生活的一开始便错了,这对他是多大的冲击,自己的每一步都在别人的算计中,自己从来就没有自由过,命运一直由他人主宰,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沮丧的了。 “是谁?” 杨湛伽看了看李圣的脸,可惜什么也看不到,李圣此时虽然戴着面具,不过要上的腰牌还是泄露了他的身份,这个牌相当于一个人的身份证,没有它是不能再宫内通行的。 “应该是太子的人,没想到他能跟到这个地方来。” “你准备怎么处置他?”黄鹂习惯性的问了一句。 “若是其他人我倒是可以考虑留下他,只是太子的人,”杨湛伽说到这里眼中杀气一现,“留他不得。”说着朝墙壁上的一个类似机关的东西上按了下去…… 第101章:宴席之上(一) 按照宫中作大寿的惯例,正式开餐前有热身歌舞看,真正最精彩的表演更是会在餐中呈现,特别是重要人物的大寿,表演更是精彩非凡,所以生日宴会是很热闹的。 由于天气晴朗,宴席摆在了宽阔的外场,北面是一张很大的舞台,舞台上此时名角们正在唱着大家耳熟能详的戏曲,王公贵族们则在席下或打着官腔或聊着天,太子是来场嘉宾中地位最尊贵的,他的位置自然在舞台的正前方,为了使贵宾席的所有成员能够看到表演,凳子摆出了一个环形,背对舞台的另一边没有设座位,所以整张桌子就只有几个位子,席与席之间间隔约五步远,以舞台为中心,程半环状摆开,以确保最外围的观众观赏方便。 等到赴宴的人全部到齐,德王爷作为这次设宴的主角走上了舞台中央,向诸位献词祝酒,王府顿时一片欢腾,祝酒完毕,舞台上开始了欢快的歌舞,而席下则正式开宴,王府看起来一片祥和。 不知不觉中,舞台上画着夸张喜庆妆的杂技演员表演起了杂技,舞台中央一个身材看起来并不强壮的小伙却用双脚顶起了一口巨大的缸,这口沉沉的瓷缸不久就在他的足尖旋转着飞舞起来,从双脚到单脚,从单脚到脚尖,脚尖旋转后忽的抛起,然后稳稳的接住,一切看起来都游刃有余,而他的旁边有耍双手扔球的,有耍高空接物的,有翻筋斗的,有舞标枪的有耍棍棒的等等。 “你怎么了?”席间一个人说道。 “没事,就突然有点头晕,待会就……”另一个人话还没说完从凳子上摔了下去。 接着陆陆续续有人摔倒了地上,这时一个声音大叫道:“大家不要呼吸,空气中有软骨散。” 可是还是太晚了,席间的人开始成片的往下倒,席上下顿时一片狼藉。 王府的四周顿时涌出百来名全副武装的官兵将席下的人团团包围,这时舞台上的人也从架子上抽出兵器迅速跳了下来,加入这个行列,席下的百官顿时惊恐万分,瞪大着眼睛看着周围突然发生的变故,无奈双手使不出支持的力气,双脚使不出逃跑的力气,只能趴在地上睁大着双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希望能从中看出些答案。 铺垫铺得差不多了,主角自己就要登场了,这时那张本已空空的偌大舞台上重新站上去一个人。 “诸位,今日邀请各位来是要各位见证这个伟大的日子,今日不只是我杨某的五十岁生日,更重要的是今天也是新的君主诞生之日,我——将是卫国下一代的君王,各位不要觉得讶异,我今天只是夺回我过去被夺走的东西,各位都知道,我的父亲,是太祖皇帝的长子,本是皇位的第一继承人,哪知当今圣上那个老头尽会耍些下流的手段取得太祖爷的欢心,来博取他的宠爱,这也就罢了,更可恶的是为了完全剔除威胁,他居然设计害死了我的父亲,这么多年我掩己锋芒,苦苦隐忍,就是为了今日,雪我父亲之耻。”杨广德说到这里,情绪激昂,由于在作战前宣言。 “现在摆在各位面前的就是联名上书,各位只要在上面签个字或画个押,我保证今日和以后都不会为难各位,官职都保持不变,如今太子已倒,你们再也不必惧怕他,我也理解各位只是为皇帝办事,不管你们以前站在那一边,对我做过什么,只要今日你们签了字,我杨广德在此发誓,既往不咎,大家一同努力治理国家。”杨广德说话之间,已经有人将拟好的奏章放置道各位大人的手旁。 各位大人趴在地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观望着彼此,似乎没有人愿意看这个头,这可是谋逆的大罪,可是又不敢说不,说不死得更快,就在僵持之间,有一个声音传了出来。 “侍奉哪个主子不是侍奉,况且德老王爷本来就是皇子皇孙,正宗的继承人,若不是祖上发生变故,现在的皇位也是他的,况且德王爷宅心仁厚,若是成了我们的主子定是个好主子,也是国家未来的希望,不想当今的太子爷,年纪轻轻就心狠手辣,若是国家落在他的手中,定是百姓之大祸,我们做官的就要为人民负责,为大家选个好主子,今日,我黄宗耀,就替大家带个头把字签了。”说罢,就艰难的抖着手把字给签了。 “既然黄丞相都这么说了,我等也没什么意见。”另一官员紧接着把字也给签了。 就这样,又有几位官员签了字,其他官员见状,也都看着地上的那封决定着未来的奏章,犹豫着要不要动手签,更有处在矛盾之中的胆小者抖着毛笔却迟迟不下。 大概五六个官员签了字后就没有动静了,德王爷站在舞台上有些阴狠的说道:“看来各位还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各位今日若是给我面子,自然未来无忧无虑,若是不给,这百官的位子有的是人想要,来人啦,先给我腾出一个官位。” 话音刚落,一个勇武的侍卫走了出来,抡起一把大斧准备朝着其中一个趴在地上的官员砍去。那位官员吓得哇哇大叫,就地讨饶,“王爷,您放过我吧,我这就签,我这就签。”其他的官员见到这个架势,有些犹豫的拿起笔。 “一派胡言,完全是一派胡言。”突然席下响起一声洪亮的声音。 德王爷的眼睛一扫,最后在一个武官身上停住,手一挥道:“先给我把他杀了。”离这位武官最近的侍卫走上前去,准备听从命令了解这位摊在地上毫无反抗能力的武官。 “哼,爷爷不怕你,有本事将爷爷一招了结了。”这位武官似乎在做着临死前的挣扎,侍卫高高举起的枪头闪闪发光。 “啪、啪、啪。”就在这个千钧一发之时,席下响起了悠闲的三声鼓掌的声音,地上一个身影慢腾腾地站了起来,然后坐在了一张最近的一张凳子上,有些官员见太子没事,面见喜色。 “你,你的酒不是——”德王爷似乎有些诧异。 “叔叔,你可知罪。”太子的声音并不大,却透着森寒,这种声音这能说明一个问题,它的主人很生气,他的身边分明没有半个护卫,却如此大气,如此从容,这就是王者之气。 “这不可能,我亲眼看见你喝下去的。”德王爷似乎仍然不愿相信,太子似乎想了他心愿,摊开左边的袖子,只见那里一片湿润,的确,有时我们亲眼所见到的并不一定就是真实的,不然魔术也就无所谓存在了。 “还有这软骨散,虽说不上无色无味,却也气味淡雅,我故意在开席不久气味浓郁之时将它混进来,你怎可避免? 太子冷冷的看着德王爷,这次他似乎更愿意保留这个谜底,只是保持着原有的姿势没有动静。其实也不能怪杨广德大惊小怪,这软骨散是星月国的独门秘药,就算是在他们国家也是极为金贵的药物,卫国人见识过这种药效的人就更少了,这次席上有人能认出来就已经很让人以外了,现在居然还有人能避过它更是了不得。 “来呀,把太子给我杀了,谁砍下他的头颅,我赏黄金千两。”德王爷终于气急的下命令。 果然侍卫蠢蠢欲动,眼见就要冲过来,与此同时,太子快速击掌两次,很快一部分的侍卫居然从包围圈中飞速跑出来,护在了太子前面,地上又站起二三个人也护在了太子旁边,其余侍卫见状呆在了原地,停止了动作。 德王爷再次震惊,用手指着太子又指了指太子周围的侍卫道:“你——你们——” “叔叔,你这样就太不公平了,你怎可只准自己在别家安插眼线,就不准他人在自家安排帮手呢?” 德王爷气得胸口起伏,突然阴狠的双眼圆睁,右手的拇指和食指环成环状放在口腔中,一声清脆的口哨声划破长空,屋顶上的不同方向出现了越几十个蒙面人。 “都给我上,今天一定不能让太子逃出我府。” 第102章:宴席之上(二) 屋顶上的蒙面人很快就纵越下来,和包围圈外的侍卫一同对付挡在太子前面的侍卫,只是可怜了仍在在地上的靠近太子那些桌的人,被当成了肉垫被别人踩。 太子的人寡不敌众,眼看着保护圈就要被突破,太子也站了起来和冲到自己身边的一两个侍卫斗在了一起。 嗖的一声传来,犹如一道劲风,力道如此之大,以至于正在打斗中的太子也意识到危险地临近,有人放冷箭,无奈此时被两个高手缠住了手脚,避不开,眼看着利箭就要破体而入。 叮叮叮,兵器碰撞的声音,咚咚咚,箭入体内的声音,三个人应声倒地。一个身穿深青色衣服的青年人从屋顶飞了下来, 出手之快,身手之矫健令人咋舌,没错,他就是卫国第一暗杀高手——上官飞鹰,上官飞鸿的哥哥,刚刚若不是他发出的三支飞镖使那三支箭偏离了方向,此刻被穿体的恐怕就是太子了。 “属下救援来迟,还请太子爷见谅。”上官飞鹰偏着脑袋作鞠躬状。 “事完了再和你算账,其他人呢?” 上官飞鹰朝门口的方向挑了挑眉,没一会儿就涌进来一大批人,将里面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太子见大局一定,朝身后道:“上官,你先去把德王爷抓住,别让他跑了。” “那射箭的人呢?”上官飞鹰回头一看到太子那副想杀人的表情就知道太子心里已有所打算,忙道:“你自己小心点。”边说边朝太子点了点头,踩着一个朝他挥剑人的肩膀顺便踢掉了他的剑,借助几个借力点几步就不见了。 由于人数具有压倒性的优势,局势很快就定下来,德王爷的残部见无力突围,也放弃了挣扎,纷纷放下了武器,被上官飞鹰带过来的士兵押了起来,上官飞鹰本人也不辱使命将德王爷收押,各位大臣都已经服了解药此刻有的坐在椅子上,有的坐在地上等待体力完全恢复,一切看起来都已经接近尾声。 “都别动!”这时一男一女从一处偏门走了出来,确切的说是一个青年男子挟持着一个中年女人,再确切点说是杨湛伽挟持着一个女出家人。 众人一怔,有人脱口而出:“贤妃娘娘。” 这位贤妃娘娘可不是当今圣上的老婆,太子的奶奶,而是太子的亲妈妈,原来他的亲生母亲在他的父亲去世后不久就出家了,今日不知怎的被王府给利用抓了起来。 “都退后,不然我就杀了她。”杨湛伽恶狠狠的道,一边拿着锋利的匕首逼在人质的脖子上,人质温和的眼中含着泪花,也不知是为多久未见的儿子,还是为此刻自身危险地境况。 众人见状纷纷后退,太子有些惊讶的站在原地,这时一个小兵在太子的耳中耳语了几句,太子的眼中开始暗潮涌动,面色也有些难看,是的,在自己陷入陷阱之时安之若素的太子此时在面对陷入险境的母亲前内心开始波涛汹涌。 “把我的父亲放出来,快。”杨湛伽朝着太子叫道。 太子欲朝着绑着杨广德的方向望去,眼光却在途中停了下来,不远处一个趴着躺在地上画着花脸的杂技演员指了指偏门的方向然后指着自己的脸,然后摇了摇手,最后在自己的脖子上作势卡擦了一下,接着就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这个杂技演员趴的位置很巧妙,刚好让太子能从桌下的缝隙中看到自己的上半身。 “不要认为我在开玩笑,快点。”杨湛伽唰的一下在人质的手臂上划开了一道口子,人质痛得呼出了声。 太子重新转回头去,有些焦急的吩咐道:“不要伤害她。”说着手一挥,“把德王爷带上来。” 很快德王爷拉出了阵营,德王爷见状赶紧朝自己的儿子方向奔去,等到父子会合,杨湛伽开始挟持着贤妃往后退,“不许跟过来,要是有一个人跟过来,我一定杀了她。” 没有命令,士兵们都不敢上前,很快杨氏父子就退出了偏门,来到了隔壁的院内,突然院内传来一声尖叫,原来是贤妃趁着杨湛伽没有注意咬了他一口,杨湛伽正要砍她泄气,弓箭手赶紧将瞄准多时的箭射了出去,杨湛伽只好松手挡箭,贤妃则乘机跑了出来,杨湛伽欲追她回去,无奈部分太子的弓箭手已经向他追来,他只好放弃人质往里跑,弓箭手一路尾追,哪知途中又窜出几个拦路兵,再加上弓箭手对王府地图不熟悉,没多久就跟丢了。 贤妃由于受了惊吓,手臂上又受了伤,眼中本已闪着泪花,此刻见到太子,更是掩饰不住内心激动,泪眼涟涟,站在离太子几米开外的位置,驻足顿望。贤妃虽是出家人打扮,可到底曾经是娘娘,虽是半老徐娘,可风韵犹存。 太子激动不已,连忙上前,作搀扶状,“母后,母后受惊了。” “皇儿,”皇后看起来也很激动,“这些日子……”话未说完,突然脸色一变,“皇儿,你为何——” 太子缓缓地离开皇后的怀抱,而贤妃还保持着拥抱的姿势,因为此时她已经被封住了穴道。 “上官,你去过星月国,你来帮我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母后。”太子说到后半句时已经带有些调侃的语调。 上官飞鹰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待他说出后半句才明白他的意思,行至皇后面前,开始仔细的端详她的脸,摇了摇头,似乎没发现什么端倪,这时皇后发话了,“你竟然怀疑母后!”说到这里又是一长串泪花。 太子似乎也有些不忍,忙安抚道:“母后,你不要心急,若你真是母后,孩儿定会向你赔罪。” 上官飞鹰转身向太子抱拳道:“殿下,从外观上看不出什么异常,不过大师级的易容术需要靠触觉才能分辨,若要完全下定论,恐怕要触犯皇后娘娘。” 太子一下子陷入了两难的境地,现在当着百官的面,若是准了,会折皇后和自己的面子,若是假的还好,若是真的贤妃娘娘,自己岂不是大逆不道?就在这时眼光又瞟到了不远处趴在地上的那抹红色的影子,终于下定决心道:“母后,对不起,我必须这么做,上官。” 上官飞鹰点了点头又重新接近了贤妃,贤妃有些气急败坏的道:“大胆狂徒,我的身子岂是你可染指的?” 上官飞鹰闻言动作停顿了一下,还是伸手快速解开了贤妃的外衣扣子,探了下去。 嘶的一声,一层厚厚的皮被揭了下来,从脖子根开始一直到头发里,很巨大的工程,本尊的庐山真面目终于再也无所遁形,呈现在所有人的面前,所有看到的人,包括飞鹰本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很多胆小的偏过了头去,还有一位站得近的士兵当场就呕吐起来。 这哪里是一个人的脸,说它更像是一张面具倒是很合适,能把变脸变到这个地步倒也算是他的造化,变后的脸倒像是人脸,本尊的脸已经不能称作是人脸了,整张脸呈烧伤痊愈后的那种粉红,之前原来应该是发际线的地方都成了光秃秃的一片,眉毛也是稀松若无,鼻子被削窄削塌,嘴唇周围以及脸上到处是刀印,想必是为了适应各种面部改造而磨掉的,整个人犹如地狱使者,恐怖非常,若是在晚间遇上,真的可以成为名副其实的勾魂使者。 “千面狼果然名不虚传,”太子已从惊诧后恢复常态,“看到你这个样子,想必你也定是经历过万分磨难之人,单从这一点,我该给你个痛快,可是你做了我无法饶恕的事情,今日更是冒犯我母后,所以我不会轻易放过你。”说完从身旁的一位士兵身上拔出佩剑。 “慢着!”贤妃突然一声暴喝,“只要你放过我,我愿意将情报给你,保证是你绝对猜不到的真相。” 太子的刀在空中只停顿了一会,之后唰唰就是两刀。 终于王府内传出“皇后”变了声的惨叫,同时地上多出两条断臂。 “把他押下死牢。”太子一声令下。 “我不会放过你的,啊~~~~”贤妃,应该说是千面狼郝舒柏,狰狞着本就狰狞的脸大叫着被士兵拖走了。 这场闹剧终于落下帷幕,太子吩咐其他人等都撤走,剩下的官员则被士兵搀扶着走了,有的人脸上显然还惊魂未定,有的则一脸茫然,很快只剩下打得七零八落的席宴,和地上几十具尸体,以及两个站着的活人。 “刚刚真是危险,若不是太子您眼光毒辣,我们怕是要中了这千面狼的计了,此刻躺在地上恐怕就是我们。”飞鹰似乎仍然在感慨刚刚情境之危险,吁了口气道。 “这次主审千面狼一时就交给你了,他的手已废,想必他也再玩不出什么花招,若是套不出话就直接将他了结,不用再来向我确认,你先下去吧。” “太子你不和我一起走么?”飞鹰有些疑惑的问道。 “我的头有些混乱,想在这里待会。” 上官飞鹰点了点头也离开了现场。 太子待上官飞鹰走后,径直走到了一具趴在地上的尸体面前道:“这是怎么回事?” 地上的“尸体”闻言站了起来…… 第103章:宴席之上(三) “太子还是赶紧派人去追王爷他们父子吧,王府东北角有座废旧的小阁楼,阁楼的书房内角柜是个机关,将角柜从中间往两边推,就可以进入暗道,王府的人想必就是通过那里和外边的人秘密联系的,只要在那间地下室内仔细搜,应该可以找到通往外面的机关,顺着那个方向也许能找到,杨湛伽此人极为狡猾,这次你若不能倾力将他捕获,你将来会后悔的。” 没错,此时说话的人正是李圣,至于他为什么没有死,下面自有分解。 太子却不理会他这些话,却朝李圣走近了些,直到两人只有一步之远站定,居高临下冷冷的道:“你还是先给我解释今天是怎么回事,跟我回府。”说完就大步离开。 这人怎么回事?刚刚是哥救了你的命,这么快就翻脸不认账,要不是咱们两有共同利益,哥现在才懒得搭理你,咱的帐我可还记着,李圣心中不快,可还是跟了上去。 在太子面前的这些天,李圣一直是一副唯命是从的姿态,这与他的本性是相违背的,可是正因为在李圣心里,和太子是一种短暂的合作关系,所以自己是个什么形态也就不甚在意了。 李圣拿回自己藏好的原来那套侍卫装备就追了出去。 “太子殿下,可不可以带我去趟关押千面狼的地方?”李圣好不容易追上太子,有些气喘的问道,此时李圣已经变回了那个不太强壮的侍卫。 太子看了李圣一眼,抬脚继续往前走,不过却改变了方向,看来是答应了,李圣知道对于自己和千面狼的关系,太子定是也有很多疑惑。 天牢就是俗话中的死牢,里面关押的都是重刑犯,守卫自然众多,关卡也是好几重,不过跟着太子就不用担心这种问题了,李圣很快就到了天牢中心,而此刻千面狼自然在审讯室内,李圣一看吓了一跳,原来自己上次就是在天牢内,因为这个审讯室和当初审讯自己的那个有七八成相似,自己究竟犯了多大的错?要沦落天牢?太shit了。 此时审讯人员还没有来,郝舒柏就锁在了一个大铁柱上面,由于双臂已失,只锁住了双腿和脖子,郝舒柏就此时坐在地上低着头,看起来异常的悲惨。 李圣并未见过他的原貌,乍一看还以为走错牢房了,可是根据推断,眼前之人又一定就是他,一时那失去的双臂,二是太子没有撒谎的理由。 两个人一先一后的跨入审讯室,郝舒柏并没有抬头。 “郝礼?”李圣尝试着唤了一声,将头上的面具取了下来,一张清丽的素面显露出来。 终于垂着的头抬了起来,虽然心里有所准备,这里照面李圣的心里还是猛然一骇,居然毁容到这个程度,看来将违背自然的事做到极致是要付出相当的代价的。 “是他告诉你的?”见到李圣,郝舒柏似乎并不吃惊,他的声音很平静,毫无波澜。 李圣知道他所说的“他”是谁,想到那一晚郝舒柏将他带走的情形,就问了一句:“他怎么样了?”尽管盯着郝礼看不大舒服,李圣还是坚持着。 “他很好。”郝礼简洁的回答道,就像回答多年未见的老朋友,平淡而又温和,之后就不再多言,似乎不愿多说,然后突然偏头向太子的方向道:“你是如何看出我不是你的母亲的?” 太子冷冷的将眼睛看向李圣道:“这个问题你应该问他。” 郝礼将头缓缓转回到李圣身上,并不见有丝毫的怒气,却带着一缕嘲讽。 “你知道吗?我只是将你加诸在我身上的还回去一点。”李圣定定的看着郝礼。 郝礼微微一怔,良久嘴角漾出一抹笑,“原来你已经都知道了。” 这样也就是承认了?李圣走过去一把抓起他的衣襟,“可是我还是想亲口听你说,我跟你无冤无仇,竟要遭你这般算计。”李圣的语气开始有些尖锐。 郝礼缓缓摇了摇头道:“很多事情没有按计划发展,一开始我并不想害你。” “你明明有选择的,可笑的是我甚至把你当朋友。”李圣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我也只是按命令行事,”说到这里郝礼叹了一口气,“这些都不重要了,既然有缘在这里见到你,我就再给你一个忠告,你将耳朵凑近些。” “小心这厮耍花招。”太子淡淡的声音从后边传来。 李圣有些愤愤的盯着他,然后将耳朵伸了过去,郝礼摇晃着身子站了起来,贴近道:“不要去禁林。”说完嘴唇在李圣的脸上碰了一下。李圣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也没有太过惊讶,只是稍稍退后了一步,皱着眉头琢磨着他说这话的意思。 这时郝礼的脸上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道:“谢谢你最后还能相信我,只是你答应过我的舞蹈怕是兑现不了了。” 李圣正欲说话,却看见郝礼的嘴唇中流出一抹黑色的血,他笑得那么妖娆,硬是将他那张本是狰狞的脸给压了下去,李圣顿时有种错觉,好像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一个断了双臂浑身血污的死刑犯,而是一个即将涅盘的凤凰,若是这副姿态放在另一个人身上,哪怕只位一味模样非常平凡的女人,也一定是倾国倾城,李圣知道这是他在向自己,向这个世界告别,不管他以前对自己做过什么,不管他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在生死面前,都显得不再重要,此刻的郝礼已经超脱了,他已经全都放下了,那就让这世上的美好送他最后一程。 终于那颗头颅重重的垂了下去,自杀是他此刻唯一的选择,在这场生与死的较量中,他被揭开面皮的那一刹那结果就已经注定了,没有谁对谁错,成王败寇,这是自古以来不变的真理。 第104章:狭路相逢 之后,李圣并没有向太子解释王府当天发生的事,太子也没有追问,好像彼此之间形成了默契,一天后,杨湛伽父子也落网了,包括那位黄鹂的养父黄大人也被揪了了出来,太子真正的母亲也平安救出,虽然不知道太子是怎么做到的,可事实就是,他们都被押入了天牢,这次太子主动带着李圣前去审问。 为了达到更好的审讯效果,杨湛伽父子是分开审的,审杨湛伽之时,仍旧只有两个人,其他人都在外面等候,看来是太子有意安排,太子首先走了进去,杨湛伽眼中透出一丝惧怕之色,接着见到李圣进来,原本安静的杨湛伽顿时暴躁起来。 “是你,一定是你这个贱人,当初一箭怎么没射得死你。”杨湛伽边说边倾身全力拉扯,眼神极其恶毒的看向李圣,铁链被他拉得都绷直了,他的头发凌乱,衣衫褴褛,浑身都沾着鲜血,看来是受过重刑了,看来李圣只伤条胳膊出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李圣当然知道杨湛伽是骂自己,他也不是什么善茬,瞪圆了眼走过去飞速就是两巴掌,“你他妈给我好好说话。”李圣是真有些生气了,坏事做尽的明明眼前这个人,可是他却理直气壮的骂自己,这什么世道。 李圣打完巴掌就退开了些,眼光有意识往他胳膊上瞟,“你不是想知道那天我为什么会突然发怔吗?答案就在这里。”李圣指着杨湛伽胳膊上的牙圈印道,铁链又发出拉绷的声音,显示着被栓之人此刻确实很激动。 太子进来后一直没有说话,此时闻言朝李圣的所指方向看去,那里果然有个淡淡的牙圈印,隐没在暗红色的血斑里。 “这个牙印代表着什么?”太子看到伤疤和自己的位置一样,知道这里面定有隐情。 “他手臂上的牙印是我咬的,”李圣说到这里恢复了平静,双眼看向太子,然后转开视线开始回忆,“他联合青楼中的一位老鸨将我拐到禁林外的一块基地下药施暴,却不料我在途中清醒过来,不过他是个非常谨慎的人,因为我的眼上竟还蒙着布料,想必他这种事情做得并不少,由于眼睛看不见,四肢又没有力气,所以我并未看清他的容颜,不过牙齿居然能动,那块伤疤就是那个时候咬的。”李圣叙述得很平静,就像是在说别人身上发生的事,“事完之后他并没打算放我走,也许他是在考虑是要长期豢养我当性奴隶,还是要利用我执行什么其他的任务,然而我却没能如他所愿,找了个空当逃出来了,”李圣故意跳过中箭那段不说,接着道:“于是他开始执行他的第二步计划,诱我入宫,我果然如他所愿入了宫中,最后他再利用太子你我之间的矛盾,想要我们相互残杀,他好从中获取渔翁之利,哪知因为我救过你的命,你并没有杀了我。” 李圣拉回目光,重新放到杨湛伽身上,他的眼中充满着憎恨,对,他一定很恨李圣,也很恨太子,因为他们两毁了他所精心策划的一切,毁了他的名誉,毁了他的本可以非常辉煌,至少是非常富足的未来。 “你一定很好奇我是怎么发现真相的吧?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是你的声音,人对极致情况下发出的声音特别敏感,特别是你非常不幸,我的记忆力还不差,声音分辨能力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偏高,所以我被你的声音吸引一路尾随,发现了那条密道,还非常有幸的看到了你的小情人,当时掉进坑里面时,开始我有那么一点慌张,以为自己要命丧于此,但是我赌了一把,事实上也证明我那一把赌得还不错,我拿自己的命作赌注赌你对你自己的自信心,我在你按下开关前的一瞬间揭开面具,你果然停止了动作,从你眼中的不置信更加肯定了我的推测,于是我假装来投靠你,因为按照你的计划,我来投靠你是完全有可能的,虽然你不知道我为何没有死,却丝毫不质疑我来投靠你的可能性,因为你知道我恨太子,你对你以往的计划很有信心,这也成了我活下去的唯一可能性,我极力想黄鹂——我曾经的宿主表达出我见到她的欣喜,好像我根本不知道她对我做的一切,同时我也有意无意的表示出我要杀太子的决心,好让你们放心的放我出来,于是我才有可能在后边的杂技班上出现。” 杨湛伽听后狂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没想到我聪明一世,居然败在你这么个女人的手上。” 李圣听后严肃的摇了摇头道:“不,你是败在了自己手上,你对自己太过自信,太过自信的人容易忽视掉一些非常重要的细节,比如说你放我出来,无疑就是认为我即便是耍花招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却不曾想过我曾经和郝舒柏碰过面交过手,对他有一些熟知,而且在你整个设计中有一个巨大的漏洞,你一个小计划都可以处理得如此圆通周全之人,怎么在这么重要的事情面前如此马虎,整个计划就一个毒酒加迷烟加刺杀,整个过程你都没有出面,我那时就觉得奇怪,直到皇后娘娘出现我才知道坏事了,因为我依稀的记得你说过太子最亲的人会来要他的命,这不是他的母亲是谁?想必你一定大张旗鼓的抓了皇后娘娘故意让太子知道,就是要他相信在他面前的就是他的母亲,只要让郝舒柏这个高手混进来,杀几个人还不是轻而易举,而你可以瞬间扭转局势,其他人若见太子已死,肯定会失去在反抗意识,因为你爹,或者是你很可能就是下届皇位的继承人,刚好文武百官绝大部分都在,这上位更是顺理成章了,本来这夺位之事无可厚非,”李圣说到这里敏锐的察觉到太子锐利的目光,李圣当没察觉到的继续说,“至少对于我来说是这样,皇帝是谁与我无关,只要掌权的人能够合理的利用他手中的权利,对于大部分人来说,皇帝是谁都没有关系。何况人人都对权力有渴望,极致的权利就更具诱惑性了,特别是对对于那些与它只有一步之遥的人,它更是犹如玉体横陈的处子,让人欲罢不能,可你错就错在太无情,你可以为了除掉太子烧掉一整座府宅,这都是一些对你来说也许无关的人,至少你会这么认为,这样也罢,可你居然能为了达成目标连你的父亲也算计在内,这就未免有些说不过去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父亲对你的后半段计划并不知情,因为你需要一个在那么个特殊时刻将贤妃引出来的借口。你是如此的无情,谁都可以利用,最后指望谁来救你于火海?” 李圣说这么多,无疑就是想告诉杨湛伽他过去所做的一切都错了,此刻悔改,说不定还来得及,若是能化解他心中的仇恨,那是更好不过。明明是差不多年纪的人,一个在面对死亡时可以如此从容,另一个却如此焦躁,而李圣就在短短两天中见识到了这两种决然不同的态度。 “你少到这里自作聪明装好人,现在你马上给我滚出去,”杨湛伽沉默了一阵后突然朝李圣这边吼起来,又转向太子,“你们两都给我滚。”此刻他已经忘记自己是个囚犯,忘记了现在在对谁说的这些话。 李圣看着他这副形态,也不欲再多费口舌,甩手转身就走,手臂却被拉住了,李圣回头一看,太子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看着他。 很快太子就放开了李圣的手臂,来到杨湛伽面前,提起他此刻已经破烂不堪的衣襟道:“你应该明白,没有谁有责任来救赎你的,本来我想再好好折磨你一番的,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怎么说你也是我半个弟弟,我不为难你,明天一定给你个痛快,我会亲自来送你,你自己好好想清楚。”说完松手把杨湛伽往前一推,就转身离开。 第105章:变数再起 杨湛伽一党清除后,南方也接着传来好消息,星月国已从卫国边境上撤兵,从水路逃回国境,卫国军队乘胜追击,如今已达星月国北岸,驻军在那,星月国投递过来投降书已经在路上,肯定是希望肯定在北岸的卫国军队能够撤离他们的国境。 卫国皇帝身体不见好转,基本丧失理事能力,早朝也已经有段时间没上了,这段时间商量事情都是以上奏章、聚会和特招的方式,非常的不方便,效率也不高,所以待卫国情况稍加缓和之际,旧主正式申明退位让贤,宣布太子于七日后继承大统,即时生效。 周国本想趁混乱之际找到突破点,无奈久攻不下,如今又传来星月国打败的消息,也无心恋战,主动发出停战书,要求和谈。由于数日后就是新皇继位之日,便将和谈和庆贺队伍编作了一组。 斑棘国是一个以游牧为主的国家,此刻见大势已去,便将本已部分整编的部落复原成原来的样子,向卫国的发来了贺贴。 这一切对于卫国人民来说,不能不说是见欢欣鼓舞的事,因为一旦和谈成功,仗打完了,他们的亲人就能平安回来,税收也可以降至正常水平,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没有什么比国家和平,家人平安更加重要,可此刻李圣的心情却怎么也好不起来,这一切还得从那件事说起。 杨湛伽一党铲除后的一天,李圣和往常一样在太子身边当助手,处理完折子后,太子的心情似乎不错,在一个小园子里请了几组宫女来唱小曲,高兴之余也叫站在一边的李圣陪他一同饮酒,喝酒边看美女是李圣很乐意干的事,就爽快的坐到了桌侧,爽快得连太子本人估计都没晃过神,一个弹琵琶的宫女弹着欢快的曲子,另一个则在旁边长袖善舞,婀娜多姿。 “太子——” “我——” 太子和李圣相互看了一眼对方。 “你说。”太子将说话权交给了李圣。 李圣往自己的酒杯中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我说这话可能会扫了太子的兴,不过事到如今,我实在是不吐不快,我今天就想问太子爷一句话,如今您是否还怀疑我会对您不利?” 太子本端起的酒杯停在半空中停了一会,“原来你是想问我这个。”接着将酒杯放了下来:“你知道吗?自从戏园那天后,这是你第一次主动和我说无关工作的话。” 李圣倒是不曾想过这些,反正今日一定要弄清楚一件事情,“如果已经解除我的嫌疑,您是不是可以考虑放我出皇宫?我实在是不想和这个地方有任何关联。”没错,李圣憋了这么久一定要弄清楚自己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出去,说到这里忍不住给自己斟酒又猛喝了一杯。 太子将手从桌子上放了下来,一边看着前边的舞女一边道:“你想出宫可以,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至于你所说的不想和这里有牵连,恐怕是实现不了。” “出了宫恐怕就不是您说了算了,我可以将这里发生的一切忘得一干二净,重新开始新的生活。”李圣似乎对自己很有信心。 “你恐怕误会了我的意思,我所说的允许你出宫可不是放你走。” 李圣顿时警惕起来,原本脸上有些神往新生活的神情顿时消失殆尽,“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不是故意找我李圣的茬吗? “因为我准备娶你!”说完看向李圣。 李圣顿时犹如五雷轰顶,被震在了原地,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勉强笑道:“我竟不知您还会开玩笑。” 太子将头慢慢凑近李圣的方向半带胁迫半认真的道:“你觉得我像是在看玩笑吗?几日后的登基大典上我会向全天下宣布,你是我的女人。”两个宫女似乎惊诧于侍卫和主子的对话内容,都怔在原地。 李圣盯着太子看了几秒,终于明白这不是谎话后夸张的干笑了两声,突然啪的一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弹琵琶的宫女没弄清楚状况,楞的停止了演奏,桌子上的一个酒杯由于受到突然而来的冲击力飞了出去,“我没兴趣当你什么第八任妻子,现在没希望、以后也不可能。” 太子冷着一张脸站起来,“那我也告诉你,你没得选择,你这辈子注定只能是我的。”两个宫女终于回过神来,知道状况不妙,赶紧悄悄地撤了。 李圣气得呼吸都加深加快了,本是想着忍一时风平浪静,为以后铺路,哪知道被他折磨了这么久还看不到头,现在更是有可能未来永无出头之日,就气不打一处来,老子还偏不信这个邪,两只眼睛冒着火瞪着太子,这时听到里面的动静的侍卫门都冲了进来,见到这个两个大眼瞪小眼的人不知道是什么状况。 “你们都退出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进来。”太子朝着那群侍卫的方向命令道,侍卫们见到主子那双似寒冰利剑的眼睛赶紧退了出去。 李圣见侍卫已走,重新看向太子,有些挑衅的道:“我真的已经受够了。”说着嘴角浮现出一丝玩味的笑容,站着居高临下的道:“不然我们可以打个赌,就赌我会不会入你后宫?我现在可以很负责任告诉你,你输定了。”说完拿起太子那杯没喝的酒一饮而尽,转身就走,虽然现在心情不咋地,不过这酒真好喝,这可是真心话,真想把那个壶拿走,若是是在杨子轩家的话,自己肯定会这么做,怎么想到他那里去了,李圣摇了摇脑袋,那个人可也不是什么善茬。 李圣边胡思乱想边大步潇洒往外走,没走几步就被一股大力给拉回过身去,接着嘴巴就被另一张嘴给堵住了,靠,这个太子今天吃错药了不是,太子施加的压力和吸力很大,李圣感觉很不舒服,大力推了一下,却推不动,法克,不要逼我出绝招,老子的龙爪手用来偷桃可是没几个人受得住的,李圣的拳头已经握紧,正要发飙,太子却突然松开了他,太子的下巴上被压出来一条印子,这是李圣的面具压出来的,想必太子隔着面具也吻得并不舒服,太子松开后,李圣退后几步,将随身佩戴的那根长棍抽了出来,棍头指着太子。 “太子殿下,侍卫应该没有陪吻这一条,小心点。” 太子倒是平静异常,“你迟早是我的人,这点时间我等得了。” 李圣知道太子主意已定,缠定自己了,过几天等他登基,他将是这个国家的老大,再没有任何人敢忤逆他,何况自己还是个没权没势没靠山的普通人,怎么斗得过?如果是这样,还不如回到让太子怀疑的日子,至少不会像现在这么绝望。终于明白现代文明是文明在哪里了,不是人们的思想道德情操比古人高尚,也不是见地和理想比古人深远,可以负责人的说一句,现代人的思想觉悟不见得会比古人高到哪里去,真正体现文明的是体制,物质文明相较于它也要靠边站,一个体制健全完善的国度,它的物质生产力水平一定不会低,而在这里,基本的婚姻自由都没有。 李圣慢慢的木棍放下,然后使劲的往地下一竖,小园子的土质并不坚硬,木棍被浅浅的插在了泥土中,李圣放开了握着长棍另一端的手,手并没有放下,而是指着它缓缓的倒退几步,然后转身,似乎是在告诉太子,这个侍卫我也不当了,棍术是当初你找人教的,我全部都还给你。 第106章:坐立难安 虽然李圣的态度非常鲜明强硬,可是太子却不准备这么轻易的放过他,派人来叫他“上班”,若是不依,自己恐怕将被架过去,无奈,只有怀着满腔气压上位,李圣不敢取下面具,因为面对张面具太子不容易发情,府中的一切看起来和早些天没什么两样,可两位主角心里很清楚,一切都变了,而四天后就是谜底揭晓的日子。 太子每天只是把李圣叫过来,然后要他要么站着、要么坐在自己旁边或门外,也不再要他做事情,甚至太子本人这几天也没有出去,似乎铁了心要看住李圣,而李圣本人则是坐立不安,有时甚至有种冲动——划花自己的脸,太子总不会娶个这样的女人进门吧,这个方案似乎具有一定的可行性,这张脸惹得麻烦也够多,不过事情还没到那个地步,而且懦夫才用自残的方式来保全,李圣可不愿作懦夫,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一定不能嫁给太子,不然自己就完了。 就在李圣一筹莫展的时候,宫中传来消息,星月国的使者到了,投降书也到了,而且这次护送降书的不是别人,正是杨子轩,谁也没想到他会回来,因为他在军中的职位相当于军师,哪有军师随便离开阵营的。 后天就是新皇继位仪式,星月国的使臣这个时候赶到,怕是要住上一阵,至少要等新皇继位后商定了对受降书的处理决策之后才能离开,李圣收到消息,突然想到杨子轩曾经威胁过自己替他挡婚事,这不是个绝好的机会吗?李圣仿佛在绝望中看到了一缕希望的曙光。 这一天白天太子由于要接待星月国的使臣,终于李圣又难得的空闲了一天,不过这一天李圣可没有闲乎,太子吩咐他今天不能出府,不过李圣会听才怪,由于自己此时并不是囚犯,看管自然也就宽得多,想要出去并非难事,李圣找了空挡溜了出去,来到了内城的城门附近,因为等下星月国使臣就是从这个地方进来,看着那一堵高高的城墙,看着那一扇巨大的宫门,回想起想当初和莫非站在城墙外以为一辈子也没机会进来,而现在却守在城门里看外面,不禁忧从心起,起身往里走,一路走,最后停在了离大殿前的广场不远的地方,因为太子将在这里替杨子轩接风,并迎接星月国的使者,此时广场的两侧已经站满了士兵,中间空出了一条四匹马车的过道,直通向正门,正门此刻大开,仿佛召唤者英雄的归来。李圣不敢站得太近,退到了远处一块稍高的地,以便能看清里边的情况,这时远方隐隐传来欢呼的声音,李圣知道他们应该快到了,也就收回了思绪静静等待。 大约过了上十分钟,星月国的队伍走进了李圣的视野,共十辆马车,另外十匹单马,一辆马车两至三人,每匹马上坐着一个人,共有三四十个人,其中有大半是搬运贺礼的,和他们一同回来的杨子轩则单枪匹马的行在了最前面,依旧穿着他最爱的长白衫,皮肤则没以前那么白了,路上偶尔有向他行礼祝贺的官员或熟人,他一一浅笑抱拳谢过,李圣将目光看向他身后的星月国队伍,领头的是一个身材较为高大的壮汉,头上包着头巾,穿的衣服衣襟是中开的,不像卫国的斜开襟,而且长度只到臀部,裤子则是宽大分腿裤,有些像苗族的服装,不过他们的腰上都系着类似裙子的东西,一边长一边短,短的那边约在大腿中上部,长的那边则在膝盖下面一点的位置,围着的这块宽大布料上不仅可以放置武器,还可以用来当餐布,可谓是一举两得,妙哉妙哉,李圣边发散思维边往后看去,后面那几个骑单马的身材相对于前面这个要矮小些,其中一个体态轻盈,李圣一细看,竟是个女子,由于距离远,面貌看不大清楚,看轮廓应该不差。由于殿前不准骑马,一伙人都下了马,马车和马以及货物都在正门外有专门的人带走。 终于进了广场,广场上站岗的士兵顿时将手中武器有节奏的举向空中,并齐声欢呼,宰相大人带着一部分官员步行出来迎接,原来的宰相黄耀宗已经被抄家撤职查办,此时的宰相已经换了人,就是太子府失火那晚李圣要找的尚书王大人。 这时一位领头的人做了一个手势,全体士兵顿时噤声,那个领头的人李圣见过几次,他就是禁卫军的统领吕梁,就在两伙人要交接之际,一个令李圣意外的红色身影冲了出来,一把就抱住了那团白色的身影,没错是那天溜狗的那位小姑娘。 哇,在大家面前都这么high,李圣看着杨子轩很温和的摸着那小姑娘的头顶,那小姑娘则是紧紧的环着杨子轩的腰,看起来很开心很激动,敢在这种场合这样做——李圣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这位小姑娘极可能就是杨子轩和杨子晧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后来事实也证明确是如此,没想到这个泼辣调皮的小公主在他哥面前倒是温顺得像只小猫,对我就这么凶,太那啥了。 接着全体人都进了偏殿,因为正殿只能皇帝才有权使用,现在太子尚未登基,还没有行使它的权力。接下来的一天李圣都没有找到接近杨子轩和他单独说话的机会,后来更是人都跟丢了,李圣只好回府,看晚上能不能找着机会。 第107章:一线希望 可人算总是不如天算,这天晚上,李圣毫无征兆的被太子喊去,李圣是一百个不情愿,可碍于权威,只得听命,所以权利是个好东西,他可以让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来到太子住所,他正双手搭在肚子上靠着椅子闭目养神,桌子上有一堆书,一堆折子还有一堆宣纸,桌子上摊开了一张宣纸,上面写满了字,宣纸的一端纸镇压着,一阵风吹来,宣纸吹了起来,毛笔被纸带动从砚上滚了下来,在桌子上滚了几圈后,掉到了地上,想必是伺候他笔砚的人又被他支开了,李圣走过去,把笔捡了起来,放在笔架上,又把翻了边的宣纸重新摊平,正想找个什么东西压着另一边,却看清了那上边的字。是那首沁园春·长沙,当然被李圣缩成了沁园春。 突然手臂被抓住了,李圣一惊,抬头只见太子正盯着自己。 李圣的手臂被抓得有些疼,不过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笑着道:“太子记性真好,都过去了这么久了居然还记得这首诗。” 太子的手却还是没有放开,一双利芒还是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李圣搞不懂太子要干什么,只是看到的影像告诉他,太子这副样子很危险。 李圣继续维持着他的笑容,其实他现在已经想骂人了,“告诉你一个秘密,这首诗不是我写的,当初我就是看你不爽,想压压你的气焰,其实我本人根本就没这么些闲情逸致写诗,诗什么的我根本就不懂。”李圣此刻就是想激怒太子,最好能让太子打消要要他的念头,这样他的目的就达到了,先过了这一关再说,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想对策。 太子的嘴角居然浮起来一丝笑容,李圣只有一个感觉——瘆得慌,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这么诡异的笑容,李圣宁愿看他冷冰冰的样子。 “诗是不是你写的,我一点都不在意,”太子终于开口说话,“来,给我捏捏肩膀,那天你捏得很不错。”太子说完又靠在了椅子上,眼睛还是盯着李圣这边。 李圣此刻是真的想动手了,想到明天只要计划成功,今晚可能是伺候这个恶魔的最后一夜,才勉强压住怒火,起身准备转过桌子到太子身后去。 “把面具取了,我不想面对着一张面具。”李圣还没转过去,太子又开始下命令。 李圣并没有停下脚步,径直走到了太子身后,将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启动指部肌肉力量,道:“我已经戴习惯了,若是取下反倒是觉得不自在。”李圣随便掰了一个借口。 太子没有再强加要求,按了大概三五分钟的样子,太子拍了拍手,一个仆人走了进来。 “浴室准备好了吗?” “已经准备好了。”进来的男子低着头道。 “下去吧。” 待仆人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太子站起来,“你随我一起来。”说完拉着李圣就朝里走。 李圣这才意识到境况不妙,洗澡拉我去做什么,我又不是他的侍女,上次太子不知真相还好说,这次就有些动机不纯了,而且他以前都是下指令的,这次却亲自动手拉,再想起他那丝诡异的笑容,待会不会要陪洗陪睡吧,法克。 李圣突然想起自己以前和女友一起沐浴的画面,没想到此次却要交换角色,而且还是被迫的,哥怎么就这么倒霉! 李圣被太子一路拉到了一扇门前,之后推门进去,这哪里是什么浴室,分明是一个泳池,而且还是有一定规模的泳池,看样子是用磨平的石材建造的,在烛光的照耀下别有一番风味,不过没有分水线,毕竟不是竞赛用的,李圣其实很想下水,游泳毕竟是他的老本行之一,只是现在这种境况的话,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岸上比较靠谱,这位爷可不是什么善类。 太子转过身面对着李圣,展开双臂,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然后看向李圣,意思很明显:你帮我脱衣。 李圣内心切了一声,粗鲁的三下五除二的“刮”了他身上的衣服,最后指着仅剩下的最后一条裤子道:“这个也要我帮你脱吗?” 太子又诡异的扯了扯嘴角,自己下水去了,然后对着岸上的李圣道:“你也下来。” 李圣蹲下身子对着水里的太子道:“要我下来也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李圣知道太子的反应肯定是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之类的。 “什么事?”太子靠在岸边淡淡的道。 “我想和你来一场比赛,游到对岸触壁后再游回来,就一个来回,输的一方得答应对方一件事,”李圣又加了一句道:“无论什么事。” 太子回过头,看到李圣自信满满的样子,他之所以能看到李圣自信满满,是因为李圣已经将面具丢在了一边,只要太子一答应,李圣马上就可以脱衣服下水。 太子看着那双本来水灵迷人的双眼此刻乘着盛气与自信,甚至还有一丝不屑,知道此刻若是不答应他,自己一定会成为他眼中懦夫。 李圣见他在犹豫,于是又添油加醋的道:“若是你连一个小小的游泳都游不过我,你有什么资格做我的丈夫?”李圣说得轻巧,其他人万不知他是水里一条鱼,想要赢过他也并非易事,而功夫在水里是发挥不出效用的,太子的起点并不会比李圣高多少。 而游泳的好坏和结婚的资格是没有丝毫关系的,李圣当然知道这个道理,这么说无非就是想刺激太子应战。 其实太子游泳也不耐,按道理他作为占优势的男性应该爽快答应才是,可是李圣这个人身上有太多的未知,从他先前展现出来的就可以体现,太子也知道若是李圣赢了将对自己提的条件,现在李圣将一个这么难题摆在他面前,倒叫他有些措手不及。 而李圣不明白的是一个人之所以犹豫,无非是因为这个决定对于他来说非常重要,对于平时果断的人来说尤为如此。 “好。”太子说完就钻进了水里。 第108章:得意忘形 李圣在岸上甭提有多兴奋,机会终于来了,面上却假装淡定的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等我五分钟,现在我去换衣服。”从容的走出浴室,刚关上门,李圣就蹦了起来。 the girl is hot the girl is dangerous 李圣在门口一边哼着旋律一边大跳迈克杰克逊的dangerous,这是他最喜欢的舞蹈之一,一般只有特兴奋的时候才跳,来这里后郁闷的时候比兴奋的时候多得多,所以这是他第一次在这里跳,他对这次比赛很有信心,想到很快就可以出去,这兴奋之情就怎么压也压不下,内心已经在跑马了,这一跳就楞是没能停得下来,丝毫没发觉身后的门在某个时间开了,直到接近尾声的一个转身才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 李圣顿时就如被按了暂停键般的卡在了原地,同时伴随着杰克逊的经典叫声。 “两分钟。”李圣呆了两秒后赶紧加了一句就闪了。 李圣果然以不到三分钟的神速换了装备,快速的回到了泳池旁,只见他头上系着腰带,是的,你没有看错,他把腰带当泳帽使系在了头上固定头发,倒不是戴着冠不能游,李圣只是习惯了在水中头部被紧紧包住没有丝毫阻力的感觉,衣服则是一个背心,一条平角,李圣不知道这里的女子游泳穿什么,又或者她们根本就没有这项活动,谁在意呢?只有今天赢了这场,哈哈哈哈,未来一片光明啊。 李圣在岸上自顾自的热身,抡完胳膊又甩腿,又原地弹跳了几下,为了避免等下抽筋,准备活动一定要做足,李圣也懒得去顾水里那位的反应,然后犹如一条人鱼般跳到了水里,水比预料的要深,大约3米左右,都可以用来打水球了,四周除了一个入水的石梯外什么都没有,没有抓杆,没有分绳,若是不会游泳的来这里就惨了,李圣终于有些明白了太子的用意,只可惜,恐怕是不能如你的愿落,我李圣可是全能的典范,少女的偶像啊~ 在水里稍稍找了会感觉后,李圣游会岸边,趴在岸壁上,对旁边一直没有动静的太子道:“咱们现在就开始吧,一个来回,以身体的任意部位触到两边的岸壁记为有效,谁先回来谁赢。”李圣想了一下,爬到岸上找个一小块白色的圆石放在岸边,又跳回水中,“谁先回来拿到这块小石头算赢,有什么疑问吗?” “可需要裁判?” “我随便,我相信您不会一场这么小小的比赛都输不起,至于我,您大可以放心,我以我的人格发誓绝不耍诈,我劝你还是不要找裁判,免得输给一个女子太子爷您面上无光。” “哈哈——”太子突然笑出声来,这是李圣第一次见他笑出声来,连微笑都未曾见过,又如何见过他大笑?李圣看他笑得狂放,以为他小看自己,便也不屑的道: “太子还是比完再笑吧,免得到时表情变化太快,面部肌肉受不了。”李圣双臂反攀住石壁上方,看着前方,“我让你先走,你可以开始了。” 太子倒也没有推辞,真的就腿往后用力一蹬,冲出去了。 李圣见他一下子就游出去几米,不禁暗想:没想到他还游得挺快,怪不得刚刚那么嚣张(到底谁比较嚣张啊,郁闷),也不再犹豫,再犹豫哭的就是自己了,于是飞快的唰的往空中一跃,在约离岸两米的地方没入水中,太子的用的就是自由泳,虽然他的动作不是完全标准,虽然他可能并不知这个名称,自由泳是所有泳姿中最快的,李圣自然也是选的这一种,他曾经受过专业的训练,还拿过奖,姿势肯定不用说那是非常标准的,在泳池的中段李圣就和太子并驾齐驱了。 “你终于来了。”太子冷不防的说了一句,然后突然发力,很快就超过了李圣半个身位。 难不成这家伙还在水中故意等我游过来?李圣虽然此刻知道太子是想和自己公平竞争,却再也不敢掉以轻心,这家伙果然是有实力的,自己可是输不起,于是加快了双腿的摆动频率,开始李圣怕这个身体的耐力不足,就没有敢运动得太厉害,现在怕是不成了,冠军的实力果然是不容小觑的,在快到对岸时,李圣已经反超太子半个身位,然后一个专业性的翻转蹬腿掉头,终于在回程的开始阶段甩了太子一个半身位,游到半段时,太子已经落后两个身位,就在李圣以为胜利在握之时,余光却看到太子的头渐渐回到了视野,原来他加快了双臂的挥动频率,两条手臂向发动机似的迅速挥动,由于太子的抓水大,推力足,频率又高,硬是克服了技术上的不足,眨眼间已追到了只剩不到一个半身位,李圣不禁有些着急起来,照这样下去,结果可就悬了,我可输不起啊,于是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动作,换成了更大的抓水幅度和更快的抖腿频率,身体果然有些吃不消,小腿噌的抽了一下,李圣动作一滞,女神啊,别开国际玩笑好不好?又来这套?由于速度突然慢下来,太子很快赶上,已经到了自己小腿平行的位置,还有不到十米的距离,一定要坚持下去,李圣心一横硬是强迫着手臂和腿保持了原来的频率,小腿有些不受控制,但还是勉强保持了相对静止的状态,还有四米,手臂都已经抬不起来了,还有两米,身体还是自己的吗?还有不到一米,就要到岸了,李圣已经看到了希望,伸出沉淀淀的手臂去拿那颗象征着胜利旗帜的白色小石头,没有比此刻更激动人心的时刻了,那颗本稀松平常的小石头在李圣的眼里顿时散发出万丈光芒。 想到自由与自己近在咫尺,李圣的手都有发颤的趋势,就在李圣志在必得的瞬间,就在指尖于小石头不过几厘米的瞬间,仿佛同种电荷相互排斥般,李圣指尖从小石头旁迅速弹开,另一只大手很快的将它抓在手中。 李圣还在保持着前进的姿势往后漂,不是地球突然变换磁场,而是某人输不起。 待拉力作用完全消失,李圣立在水中愤怒道:“言而无信。”而小腿终于完成使命般重新开始抽筋,比开始更加剧烈,李圣咬着牙用一条腿和手臂维持平衡,身体在水中一上一下,准备游上岸休息。 太子闻言将石头扔了到了一边,面无表情的游到李圣身边,将李圣拉回了水中,李圣当然会挣扎,太子索性将李圣身子用力一扳,将李圣扳过身背对着自己,然后将李圣的两条手臂扣在一起,就这样反押着靠在了岸边。 太子腾出一只手抓着岸边,另一只手抓着李圣反扣在身后的手腕,身子将李圣抵在岸上说,“你可没说比赛中不能拖人。” 李圣回头咬着牙道:“呸,卑鄙。” “卑鄙?是不是开始后悔救了我?”太子的语气寒的瘆人,同时加重了施在李圣身上的压力。 李圣心里想:我从来不会后悔救别人的命,能救到别人既是别人的造化和福缘,也是自己的荣幸和机缘,哪里会有人后悔延续别人的生命呢?当然若是十恶不赦到别人都不愿意施救的时候,那就是这个人该死了。 “我是后悔认识你,当初就不应该来这地方。”李圣瞟着太子说完就不再看他。时光是不能倒流的,所以每个人都要为现在的行为负责任。 突然太子松开了抓在岸上的手,李圣和太子开始一起往下沉,李圣条件反射般的准备踩水,双腿却被另一个人的双腿嵌住。 李圣不知道太子想干什么,使劲的想挣脱双手,不料一阵大力将李圣往右侧一拖,李圣的身体瞬间成了侧对着太子,太子将空着的左手将李圣的头拨向他的方向。 由于是晚上,烛光以及油灯的光线不足以照亮每一个角落,李圣又没戴泳镜,只能眯着眼隐隐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却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太子吐出的水泡,水下又不能说话,两人就保持着这个暧昧的姿势悬浮在了水中,李圣根据自己的气存量,再根据现在两人的悬浮状态,估摸着太子的气应该用得差不多了,若是你要和我耗,我就陪你耗,老子憋气也不算太差,虽然此刻姿势着实暧昧,李圣心里想的却是到底有什么办法能逃过此劫。 突然覆在李圣头上的手开始发力,没多久两片微凉的薄唇就附在了李圣微翘的嫩唇上,李圣一惊,接着嘴唇受到大脑的指令往里收,同时双手和双脚都剧烈挣扎,想要挣脱束缚,本来和太子接吻就是李圣抗拒的事情,更何况又是在这种状态下,可太子却没打算放手,他的舌头使劲的想要撬开那将它拦在门外的那一排皓齿,似乎知道那里面有它想要的天堂,就像水蛭贴上肌肤后,知道里面有能供给他生命营养的源泉,拼尽全身力气也要钻开血管壁,那里面的血液能将它们带上生命的极致,哪怕有危险也将浑然不知。 太子近乎顽固的坚持下,在那道本来严密的防线终于松开,那条火舌哪里会放过这样的机会,迅速游了进去,舌尖满足之感迅速传遍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配合着肌肤相触的温润和柔软,太子只觉得头皮发麻,心跳加速,某处开始狂躁起来,似乎是响应身体的号召,太子的右手继续将李圣侧着的身子板正面向自己,想要更大的身体接触,同时左手开始从李圣的头部移到背部继续向下移…… 第109章:再见小翠 就在太子极力的享受着情欲带给他的冲击之时,毫无预兆的一阵钻心之痛迅速传遍全身,嘴里传来一阵血腥味。 原来李圣感受到了面前之人的变化,没有想到的是那张微凉的唇下竟有一条似火的舌头,李圣找准机会迅速的关上的那道闸门,将那条游走的鱼头关在了里面,李圣能感觉到太子的浑身一颤,血腥味也同时传到了李圣的嘴里,虽然血不是他的,他还是感到了一阵恶心,李圣刚刚故意让太子的舌头进来就是为了能争取一些主动权,双手双脚都被制住,能活动的只有头,而咬伤对方的舌头能造成巨大杀伤力,这就是李圣的计划,微微松开了那道闸门,想要放那条游鱼一条生路,哪知那条游鱼死性不改,一旦危机解除,又开始拼命活动,血腥味顿时溢满口腔,恶心至极,李圣的胸口也有些发闷,看来已经快到极限,察觉到控制在四肢上的力量有些减弱,李圣双臂陡然发力,双手终于挣脱了束缚,李圣双手抱住太子的头,然后使出了樱木花道的绝招,铁头功,水中传来沉闷的头骨相撞噔的一声,然后腿瞬时发力,终于双腿也挣了出来,李圣还觉不解气,双脚朝太子一蹬,太子朝水下沉去,李圣则反冲到了水面上,大口大口的吸气,头由于刚刚的撞击还有些昏昏沉沉,李圣使劲的甩了甩头,使尽全力爬上了岸,再也不想再这个地方停留一步,拍了拍小腿然后大步往外走。 “站住。” 身后传来一声暴喝,李圣知道若是不站住结果会更惨,虽然另一个声音在对自己大叫往前走,不过理性最终还是战胜了感性,李圣冷着脸回头道:“你到底是要怎样?你不要以为我真不敢动手。” 太子游到石阶旁,踩上阶梯慢慢走上来,然后来到李圣面前,“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不觉得我有什么错。” 李圣不屑的哼了一声,此刻李圣终于理解到了无耻的奥义,“也对,这世上的女子哪个不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你怎么会有错?或者说,你又几时做过错事?”什么事到了你那里都成了名正言顺,哪里有对错可言。 太子右手食指挑起李圣的下巴,脸凑近了些道:“倒是你,为何要如此抗拒我?” 李圣很想说你真以为你是通吃的国民偶像?可是突然又想到自己的计划,就改变了注意,看着那双此时闪动的烛光下也有些闪的眼睛,此时这双平时毫无温度的眼睛看起来竟也有一丝温情,不过这些都是假象,一旦烛光熄灭,他双眼睛就会恢复它的温度,李圣内心的邪恶开始崭露头角。 “事实上我爱上了其他人。” 坚定的声音传到了太子的耳朵,似乎要刺穿人的耳膜,“是谁?”太子边说边手型换成了拇指和食指捏住李圣的下巴。 李圣顺势将视线转到了太子的额头上,那里此刻有一个硬币大小的青色伤痕,没错,那是李圣撞出来的,想到他过两天将带着这个如此显眼的伤痕举行如此庄严的盛典——登基,李圣就有些想笑,不过还是强忍住了。 为了表达效果,李圣重新看向太子的眼睛,认真的道:“你弟弟。”说完抓住了太子捏住自己下巴的手臂,使劲的往下扯。 太子放开了捏住李圣下巴的手,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对着南方吹了一声很尖锐的口哨,然后对李圣道:“你先去穿好衣服,我在这里等你。” 李圣原本以为终于有希望了,可是事实远不是这么回事,李圣错就错在对太子的情感判断失误和性格判断失误。 等李圣穿好衣服回到泳池时,那里已经多了一个人,是那天在德王府最后被太子叫走的那个人。 “上官,就是他了。” 太子说完,那个叫被称作上官的男子转身看向门口处穿着侍卫的服装的李圣,此人并不高大,却身体修长,侍卫服装穿在他身上别有一番风味,半干的头发随意的撒落下来,直到髋部,清丽的面容如出水芙蓉,烛光在他脸上留下的阴影丝毫不影响他的美丽,更使得惊艳之中带上些许神秘,那双在夜晚依旧清澈明亮的眼睛此时也在打量着上官本人,他的额头似乎有一个阴影,再看看身旁这位的额上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了。 “太子,真要这么做吗?”上官强行将视线移回到太子身上。 这天夜里,李圣睡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这叫他如何能睡得着?他被太子禁足,李圣推算,至少得禁足两天,一切都来得这么突然,他都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两小时前太子吩咐那个叫上官的男子把自己带到了这个小院子,虽然此地环境优美,住地舒适,条件优越,可是却不准踏出这个院子一步,周边派了人把守,挂牌服装什么的全被收走,看来太子是打算破釜沉舟,干脆来个一不做二不休,断了自己的后路,太子一定会在登机后宣布婚讯,到那时,皇上的口谕哪能违抗?出来时不就一切都已成定局了?出不了这个小院子,如何同杨子轩联系实行自己的计划?想要独自出逃更是不可能,没有了“身份证”,就算能逃得出这个院子,能逃得出宫门吗?就算出的去,当得了一辈子的隐形通缉犯吗?答案是否定的,真是无奈皇命比天高,只得哀声叹气运啊。 第二天早上,也就是登机大典的前一天早上,李圣来到小院子的后面做操,这里的空气真的很好,没有了现代交通工具和化工厂的污染,空气很清新,再加上这个小院子打理的很好,虽然已是初秋,院子里仍是生机盎然,很适合修身怡情,也非常适合老年人居住。 运动完后李圣躺在草地中一块用来用餐的大石板上,翘腿望着天,此时看不到太阳的影子,只有大片大片的黑压压的云朵,正如李圣此刻的心情,大块的云朵在李圣眼前休闲的过场,似乎在审视着身下的这个年轻人,李圣双手从脑下抽出来,盖在自己的脸上。 太子啊太子,这天下有这么多的女人,你为什么偏偏要纠缠一个最不愿意嫁给你的人?难道真的是越得不到的东西越具有挑战性?越是激起了你的征服欲和占有欲?还是因为这张脸对于你来说真的很有吸引力?如果是这样的话,李圣的慢慢的将右手握成爪状,放在自己眼前的不远处,那略微长出来的指甲在光线下呈半透明状,李圣一直盯着它看,思绪乱转,阳光一直没有出来。 “李姑娘?” 似乎有人在叫我?应该是在叫我,已经有段时间没有人这么叫我了,因为相当一段时间自己都是着男装,直至今日才恢复原生态,只可惜现在自己已经沦落成任人摆布的玩偶,这样的原生态不要也罢,李圣心情不好,懒得答应,索性闭上眼睛。 “是你吗?” 说话者声音有些犹豫,有点压抑,李圣似乎听过这个声音,就慢慢的睁开眼睛,待看清面前之人,立马坐了起来。 “小翠!” 小翠听到李圣叫唤自己,兴奋的跳了起来,一把抱住了还坐在石板上的李圣,“真的是你,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李圣被她突然这么一抱给吓了一跳,李圣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小翠,这么说她是太子的人?李圣抓着她的肩膀扶正,却看到她的眼里含着泪水,李圣又是一惊,没想到这小丫头还挺多愁善感的,就安慰着道:“你看我又没缺胳膊少腿的,你哭什么?赶紧收回去。” “我见你上次走得坚决,一声招呼都没打,以为你要去很远的地方,想到可能再也见不到你,我就心里发慌,直到现在我也不敢相信又见到你了。”说到这里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李圣看到这里,心里也有些泛酸,没想到自己的一个率性的举动却给别人留下了伤害。 小翠终于发现了李圣额头上的那块淤青,手指抚上去道:“你的额头怎么了?”突然又想到了什么,“难道——”突又皱着眉头,“对了,你是怎么认识太子爷的?又怎么会在这里?” 李圣看到她的表情就猜出了她的心里活动,其实他也想问她同样的问题,不过此刻都不重要了,直入主题道:“小翠,我想要你帮我一个忙。” 第110章:登基大典 终于到了登基大典这一天,周国和斑棘国的朝贺使者由于路途遥远尚在路上未到场,到场的只有星月国的使臣,实际上他们本是来递降书的,刚好给赶上了,也就一并祝贺,省了麻烦。 登基仪式是不会因为外宾没有到场就有所延迟的,准备工作已经相当充分,各地的地方官以及皇室宗亲都在这天赶到了宫内,此刻都候在大殿。 而场外的广场则是整整齐齐的站满了士兵,极目望去,一片人海,中间空出了一跳足足能让十匹马车通过的康庄大道,大道两旁的第一排士兵举着这个国家的国旗,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卫字,个个身姿笔直,犹如矗立的标杆,人人表情严肃,犹如英雄的石雕,场面十分壮观。 奉常大人(掌管宗庙礼仪和历法、医疗的官)站在正殿门口看了看天,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对着广场方向喊道:“吉时已到,新皇入殿。”这是对广场上所有人的宣称,也是对全国全世界人的宣告,他们的新皇即将诞生,历史将打开的新的纪元。 “击鼓奏乐!”正殿前半圆形阶梯下方一字排开的十面大鼓同时被击响,接着便是有节奏的震动,仿佛要把这个世界都撼动起来,鼓声震动着每一个人的心弦,震动着整块大地,配合着齐鸣的喇叭声,显得庄严而隆重,让人肃然起敬。 新皇的紫色的身影出现在大道中央,行在最前端的是三个礼官,其中两个二个托着木盘,上分别放着一顶皇冠和一个玉玺,这两件东西象征着至高无上的地位和荣耀及责任,所以行在最前端,礼官大概三步身后就是这个国家新的皇帝,他身着金边的大袖袍,上面绣着祥云和神兽,足蹬宽头履,他的眼中透射出天生的王者威严,薄唇展现着他的孤傲,硬朗的面部线条映衬出他的刚毅,沉稳的脚步反应着他的沉着与坚定,浑身散发的冰冷气息是人不愿意也不敢过于接近。他的左右两侧是举着旗的护卫,再后面就是随行的队伍了,大概十多个人,整个队伍徐徐前进,踏着鼓声,迎着旗帜,向着未来。 终于行至正殿外侧,随行队伍止步,礼官和新皇以及他身边的两个护卫走了进去,众官和皇亲使臣都自觉地退到两侧,新皇队伍行至皇位的阶梯前停了下来。 “停止奏乐!”声落全场寂静,原本站在大殿门口的常奉大人走了进来。 “交接仪式开始,请新皇就位——”常奉的话音落后,新皇踏着沉稳的步伐走上了台阶,行至龙椅前,甩袍端正的坐在了那把足以坐两个人的椅子上,那条椅子不单单是至高无上的权利象征,它本身就是一件艺术品,细腻的雕工,华丽的材料,独特地设计,无一不在彰显着它的价值和独一无二。 “上冠!” 语毕,那位空手的礼官将身旁的拿顶皇冠恭敬地捧在手中,走到新皇身后,将它仔细虔诚的戴在了新皇的头上,然后回到原处。 “盖章入册。” 端着玉玺的礼官将双臂将木盘捧到了新皇面前,弯腰将托盘伸了过去。 龙椅上之人拿出托盘上的一本大册子,打开摊在桌上,册子上面写着历代国君的名字和年号,找到位置后,拿了国玺,重重的盖了上去,然后合上重新放回。礼官弓着身子退了下来。 常奉大声宣布:“礼成!” 此时全殿之人都跪了下去,双掌着地,额头磕在手背上,齐呼:“吾皇永寿!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传到了殿外,殿外的士兵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也由近及远的跪倒,跪倒之声万岁之声响遍天际。 而此时的李圣在屋内闲着没事就走到了后院,砍了根长竹,削了枝条,截了一段来到前坪练棍术,练了一会,觉得一个人没什么意思,就朝周围喊了几声,大概是想找个人陪他练功,喊了几声没人搭理。 李圣无奈只得拿那根竹竿做撑杆跳高运动,一跃跃到了墙上,其实围墙并没有很高,就是爬也能爬的出去,只不过费力点,但是李圣需要带上竹竿,因为这是他的武器,然后将竹竿插到了墙外,梭了下去。 果然李圣没走出几步,就有人赶了过来,居然是那个带他过来的人,好像叫什么上官。 “我说未来的娘娘,你就别费力气了,太子,哦不,皇上可嘱咐我看紧你,你可别叫我为难。” 李圣看着此刻抱着臂看着自己的人,脑袋打着转,看来太子将一切都告诉这个人了,也就是说这个人和太子,也就是新皇有着极其密切的关系,这个人当初救下新皇的命,射的三个标不但全中三支箭,而且还使劲度极强的三支箭偏离方向,看来应该是个顶级高手。 “诶,我哪里敢在您面前耍小把戏,您可是数一数二的高手,我不过是闲着无聊,想找个人陪我练练新学的棍术,不知道大人你肯不肯赏脸?”李圣说完笑眯眯的看着他,先用美人计套个近乎。 上官飞鹰微怔了一下,然后也笑着道:“不是我不愿意,而是刀剑无眼,到时伤了娘娘我可付不起责任,而且——”说到这里就没有再说下去。 李圣知道他的顾虑,这个家伙也是个难缠的家伙,才不过一轮对话,李圣就从未来的娘娘变成娘娘了,意思是要李圣别忘了他自己的身份。 “请不要叫我娘娘,我听着不舒服,会不会嫁给他现在可还是未知数。”李圣认真的道。 上官飞鹰饶有兴致的将李圣上下扫了一遍,“那你希望我怎么称呼你?” “你就叫我李——”李圣突然想到这个名字可能不能用,“李姑娘就可以了。” 上官飞鹰微微一笑,然后敛容道:“李姑娘,你可能还不太了解他这个人,他想要的东西一定会竭尽全力的去争取,甚至是——”说道这里顿了一下,“不惜代价。” 李圣点了点头,的确是这样,他为了抓出细作,整个府邸和那么多人的生命都可以放弃,他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我们可不可以不要提那位,您今天就指点指点我的武功?”李圣的言下之意很有将新皇排在外面的意思,甚至提都不愿提。 上官飞鹰知道面前这位扎着高马尾的未来娘娘很特别,不然新皇不会专门派他来守一个女人,为什么守这个人他也是知道的,以前也没见过新皇有逼迫哪位女子成亲哪,不知道是新皇吃错了药还是真的情非得已,从一些细节上飞鹰也推测道面前这位天生丽质的美女并不喜欢新皇,可是没想到竟到了抗拒的地步。 李圣见他没有回应,拿起竹竿就攻了上去,免得等他考虑完了就跑了,那就失去了和高手切磋的机会,李圣是那种遇强则强的人,哪肯放过面前之人? 李圣的进攻如洪水般迅速奔来,上官飞鹰被迫接招,可是却只限于抵挡和躲避,并不主动攻击,李圣见状,攻击得更加迅速而凶猛,竹竿挥出呼呼风声,好几次差点就要攻击成功,却都被他躲了过去,李圣暗自叹息,这家伙的轻功真好,一旦李圣的攻击过于密集,他一下就能蹦出好几步远,饶是李圣这样的长兵器也触碰不到他丝毫。 上官飞鹰抓到一个空隙退后和李圣保持着一段距离道:“李姑娘,你的棍术还不错,练了多久了?” 李圣见他停了下来,也把竹竿一竖,想了想抬头道:“大概半个月。” 上官飞鹰笑着道:“姑娘真爱说笑,你不愿说可以不说。” 李圣见他不信,也笑了,“我骗你做什么,你不信也罢,既然你不用兵器,那我就徒手和你切磋几招,还请你不要心慈手软,让我输个心服口服,我便作罢,我可是很有诚意的向你领教,若是你一直不出手,我可会追着你跑上一天半载,你到时可不要嫌我烦。” 这会可轮到飞鹰烦恼了,这个大姐碰又不能碰,现在又有看守任务在身,跑又不能跑,真是进退两难。 李圣看准了这位仁兄不敢一走了之,所以难得耐心的在原地等待回答。 “不如这样,我帮你精进你的武艺,你就放过我,不要再为难我了。” 李圣心里乐开了花,这才是自己的本来目的,谁愿意没事找抽,如今这位高手愿意主动教我,这是再好不过。 “就先勉强这样吧,我并没有为难你的本意。”李圣“无奈”的道。 上官飞鹰顿时很无语,也不知道新皇喜欢她什么。 “我们先进去。”上官说完一蹬就上了围墙,跳了进去,李圣看傻了,这就是功力啊,这就是差距啊,反应过来后也跟着用撑杆跃了进去。 等李圣进去后,上官飞鹰用一块黑布蒙住了自己的双眼,然后朝着李圣道:“向我攻击。” 第111章:切磋武艺 此时的大殿上 “今天的第三件事情,也是今天寡人第一天当朝的最后一件事情,寡人想趁着今日这大好的日子向诸位大人、皇亲和使臣宣布一件喜事,希望诸位做个见证,来——” “多谢圣上好意,圣上能在今日如此重大的时刻为臣弟主持终身大事,臣弟深感欣慰,在此拜谢。”皇帝的话音未落,从堂下走出一个身着华白色锦袍的男子大声道,说罢躬身单膝跪地。 龙椅上的人牢牢地盯着堂下之人,没有说话,而堂下的众人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种尴尬的气氛维持了足足有几十秒,而堂下之人则一直保持着单膝跪地叩谢的姿势,看不清他有什么表情。 “轩王,你怎的知道今日我是给你主持婚事?”坐着的人问得波澜不惊,的确,他精心策划,怎容得他人破坏,即便这个人是他的弟弟也不行。 堂下之人闻言站直了身子,面带笑容道:“圣上就别开臣弟的玩笑了,这可是太上皇赐的婚,您就别卖大臣们的官子了。” 皇帝用神情莫测的看着台下那个面容含笑,气度不凡的人,他知道杨子轩是想给他一个台阶下,可是这叫人怎么甘心,淡淡的开口道:“太上皇赐婚可是大事,为何不早日告诉寡人,寡人也好和众位大臣一同分享,可是口说无凭,诸位怕是难免心存疑惑。” 杨子轩从怀中拿出一道圣旨,双手捧到前方,旁边一个礼官见状走了过来,将它传了上去,见圣旨已经到了新皇手中,杨子轩抱拳道:“当时圣旨下达之时,正处太皇重病之际,随后又是边关动荡,此旨未曾见得天日,这件事臣弟以为圣上是知道的,所以刚才便斗胆猜测是为此事,还望圣上了我心愿。” 此刻皇帝手里摊开诏书,看了良久,他的这位弟弟好生狡诈,竟把自己逼到进退不得的田地,趁着自己话说上一半的当口站出来,自己如今是骑虎难下,即便是一万个不情愿,也只能硬着头皮演完这场戏,他就是看准了自己已经是皇帝,又当着如此多的人,反悔不起。 心下已经惊涛骇浪,面上却依旧是波澜不惊,“寡人早知你对此女有意,本想趁此良机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贤弟你这么快就猜着了,甚是无趣。”说罢将圣旨递了出来,“奉常大人。” [奉天承运开元诏曰: 朕之爱孙,姓杨名子轩,年二十有二,德才出众,已适逢婚配之龄,现有好女,姓李名晓舒,年方十八,贤良淑德,聪慧乖巧,特将此女许配之,成人花好圆月之美,择日成婚,望之和睦。 兹事细节由奉常大人等商议后作详细安排。 特此昭告天下 钦此 开元三十六年八月二十八日]奉常的声音传遍了大殿的每一个角落—— “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重新拜倒。 “诸位请起。”皇帝抬了抬手臂,大殿之人都纷纷站了起来。 “贤弟,我今——寡人今日就送你一个日子,七日后的九月二十六是适合婚庆的大吉之日,不如就定在那天吧。” “谢皇上。”杨子轩抱拳鞠躬谢恩,皇帝心里此刻的矛盾与挣扎他是可以感受到的,就凭刚刚皇帝那句称呼就可见一斑,若是换成平常的大哥,是绝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退朝。” 杨子轩看着皇帝消失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此时院中的李圣已经汗流浃背,怎么可能不汗流浃背?李圣不会轻功,要跟上步伐就已经很耗体力,因为此刻是蒙着眼睛的,还要聚精会神的听周围的动静做出防御,消耗的体能更大,说是什么要取得更大的进步就得聆听大地的呼吸,感受自然的能量,李圣听得是一头雾水。 首先上官飞鹰本人做了示范,蒙上眼睛后让李圣做了各式各样的攻击,李圣连抓一把小石头同时扔出去这样的小孩把戏都用上了,可是一块都没能碰得到他的身子,全被他的剑挡开了,那剑挥舞起来闪耀得刺眼,小石子怎么可能近得了他的身?李圣注意到他用的刀和艾哈尼用的有些不一样,上官飞鹰用的刀刀身较宽,刀背较厚,这样的刀对抗性强,而艾哈尼用的刀则刀身细长,有点像现代的苗刀,这样的刀抗性不如飞鹰用的宽背刀,但是灵活性较好,各有各得长处。 这时天上飞来几只鸟,上官飞鹰闻声从腰间取出一个短镖,朝天空射了出去,空中的活物顿时失去控制垂直下落,伴随着一声悲鸣,落在了离李圣十步开外,李圣傻眼了,这也行?李圣推测这个人的武艺很可能在艾哈尼之上。 李圣走了过去,将小鸟捡了起来,此刻它已经断气了,一只镖穿透了它小小的身体,他是传说的十面埋伏中的飞刀门的人吧,我的维纳斯女神啊,李圣不由的发出啧啧的感慨声。 此刻飞鹰已经解开眼罩,来到了李圣的身后,“换你了,要记住将心中的其他杂念统统抛开,只有做到忘我、无我的境界才能和万物联通。” 于是就有了李圣现在的状况,蒙上眼镜后,飞鹰先在李圣身边扔了几块较大的石子,走路故意发出较大的动静,让李圣熟悉无声黑暗世界中的声音,掌握对方的动态,然后用一根长枝条发动攻击…… “有人来了,”上官飞鹰突然道,“恐怕是来接你的。” 李圣取下眼罩,“你愿意做我第二个武术师父吗?我已经有一个师父了。” 飞鹰笑着道:“我从不收徒弟,况且你还是有师之人。” 李圣不以为然道:“武学想要达到高境界必须融会贯通,那些在武艺上有所造诣的人很多都是集各家之所成,我其实不太赞成在武学上忠于一家,那样太狭隘了。就像是学知识,很多科类都是有重叠部分的,而且学科与学科之间还能产生共鸣,彼此升华,获得额外的收获,知识当先博而后渊,就是这个道理。” “你说得不错,有些派别和个人的确过于偏执,我最擅长的是暗器,这与我的职业也有着一定的关系,因为经常要在夜间活动,所以才会对听力有着极高的要求,而听力训练也不是短期内能完成的,所以你和我学不一定合适。”飞鹰解释道。 其实李圣也就是随口说说,也没指望他真能当自己师父,没想到他却如此认真的解释。 “你今天教我的就够受用的了,不管你愿不愿当我的师父,你已经有了指教我的事实,我很感激你。” “其实你若是对棍术感兴趣,轩王爷或许可以当你的指导老师,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轩王的枪术绝对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只是他这个人太内敛不张扬,一般人不知道他有如此精进的功力,你知道,枪术极好的人棍术也不会差,因为枪术是以棍术为基础的,只不过更加难控制,若是你能拜得他为师,相信会对你的棍术有帮助的,只不过想要拜他这个师父恐怕会比我难上数倍。” 李圣听到这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的枪术果真如此之好?” 上官飞鹰以为李圣不相信,认真道:“其他的我说不准,不过若是单单比拼硬兵器,我还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李圣面上还留着笑,转向门口道:“你觉得外面的人可能是谁?” 上官飞鹰不以为意道:“这还用说,定是皇上的人。” 李圣神秘兮兮的转过头,朝着飞鹰道:“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就赌外面来的人是不是皇帝的人,若是你赢了,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要是你输了,也随便意思一下,随便什么都可以,你不愿给任何赌注也无所谓。”李圣很爱和别人打赌,这也算是他与人交往的一种方式。 飞鹰看着面前这个眼中放着光的女子,也疑惑了,是什么让她如此自信?而自信的她是如此的——夺目,他那个守护了近十年的太子,现在的皇帝就是沉迷于她此刻的这种光彩么? 没多久那道进入小院子的大门就打开了——是皇帝。 第112章:来者何人 李圣看清来人后,笑脸就僵硬了,难道一切都失败了? “你跟我来。”皇帝经过李圣身边时冷冷的说了一句,没有看任何人,包括上官飞鹰。 和皇帝来到后院,李圣却完全没有心情,一脸失落,难道这就是宿命? 皇帝走在李圣躺过的那张大石板桌旁边的长石凳上坐下,空出一边,“你过来,坐在这里。” 李圣淡淡的道:“皇上,小民不敢。” 啪的一声传来,李圣吓了一跳,抬起头来,皇帝的手还停在石桌上,眼睛里闪着危险之色。 “你有什么不敢的?我的头你的敢撞,你会不敢坐?”皇帝此时称的不是寡人,而是我。 李圣静静的看着他,然后突然动身坐在了皇帝旁边,老子怕个屁啊,哪天把我逼疯了,咱们两一起完蛋。 见李圣坐了下来,皇帝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语气缓和了些道:“你是什么时候认识我弟弟的?” 李圣知道他问的是杨子轩,也不知道他问的目的,想了想道:“大约三个月前,我走路低着头没有看路,就不小心撞在了一个人身上,这个人就是你弟弟,然后我们就这么认识了。” “你眼中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嘛,刚开始认识他的时候觉得他有些不讲理,当然比我还是讲理一点,”李圣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最大的缺点就是知错不改,“随着认识的加深,发现他其实是个很温和的人,也许温和用在他这个年纪有些不合适,但他就是这么一个人,他待他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很和善,包括他的护卫、他府中的厨师,甚至是陌生人,我想大家都会很愿意为这样的人做事,他偶尔会发脾气——” “哦?他会发脾气?” “皇上该不会没见过吧,我可是见过好几次,不过好像也没给他人造成实质性的伤害,而且突然爆发,你都弄不清是怎么回事?而且来的快,收得也快,我从见过这样的。”李圣想着就觉得有些好笑。 “这样的子轩我倒是不曾见过。”皇帝由衷的道,一直以来他看到的都是那个理智淡定的子轩,从几岁起便是如此,何时见过他闹?若有机会,倒真是想见见。 “那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李圣侧过头道:“你是一个时代的中心人物,即便是你不要求,以后也会有很多人为你作传记,而现在你的时代才刚刚开始,若是现在我就下结论,这对你不公平。” 皇帝不紧不慢的反驳:“其他人为我做传时,即便是我没死,只怕也到了无为的生命之末,现在我只是想听听你此刻的看法。” 李圣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来,“既然你问,那我就实话实说了,你这个人太霸道,我原来以为我够霸道的了,你居然比我还霸道,太丧尽天良了,一点都不和谐。”此刻气氛难得缓和,李圣又耍嘴皮子了,李圣若是转头定能看到皇帝嘴角那丝难得的笑,可是李圣只顾着自己说,显然已入旁若无人之境:“霸道用在某些方面可能无可后非,甚至还是一种优势,可这种霸道一旦用来强迫别人做他们不愿意干的事,就有些说不过去了。”李圣含沙射影的提了那么一出,然后又转话锋道:“你知道我最喜欢的历史人物是谁吗?是秦朝的开国皇帝秦始皇,他任用贤才,运筹帷幄,第一次统一全国,结束了国家长期的分裂对峙状态,对后世的影响是不可估量的,那也是一个霸气十足,尽管后来他为了维护他的统治做过一些错事,比如说焚书坑儒,纳黜百家、独尊儒术,劳民伤财等等等等,都无碍于他的功绩,谁没有犯过错误呢,谁能保证不犯错误呢,况且人的行为都要受到历史的局限性,对人不能求全责备,所以我对于他的敬仰依旧犹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第二个欣赏的人是打破传统的女皇帝武则天,不但人长得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是个大大的美女,而且有政治头脑、有手段,更重要的是她有治国才能,要知道,在那个时候女人当皇帝是大忌……”李圣说到历史和自己的偶像那是一个滔滔不绝,早就站了起来,在石桌前边手舞足蹈的来回的走,口若悬河,自己的一些口头禅都冒出来了,完全忘了自己此刻是在和谁说话,原来是想干什么了,讲到激动处,一个转身,突然看到一双眼睛里,这才猛然警醒,我他妈发什么神经啊我,跟他说这玩意干嘛。 “跑题了,跑题了。”李圣连忙止住。 “没关系,你继续说,这秦始皇、武则天、诸葛亮、曹操这么出名,我怎么从没有听说过?” 完了,激起他的兴趣了,“这些不过是些国外的历史,我也是从一些野史书上看到的,说不定很多都是杜撰的,我都忘得差不多了。”李圣含糊着搪塞道,终于记起原来的主题,一本正经的道,“皇上,我对于你做过的一些事,虽然不大赞同,却也难说对错,但是有一件事,你一定做错了,我们两不合适,我们的性格都过于尖锐和强势,我和你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的,而且我真的不想过这种日复一日的枯燥生活,总有一天我会发疯,你就不能行行好,放过我?”李圣此刻是一副前所未有的认真姿态,和他刚才说书的姿态判若两人,他是如此的诚恳,让人难以拒绝。 太子看着李圣的眼睛,也站了起来,“你现在告诉我,你是真的想嫁给我三弟吗?确定不是因为想逃离我?” 李圣听到这句话猛然一惊,正要说话。 “你不用着急回答我,若这是你是因为我而做出的决定,那你大可不必如此。” 李圣完全震惊了,本来就觉得皇帝今天有些不对劲,现在说出这些话更是让李圣有些措手不及。 “我今日在殿上已经答应将你许配给他,七日后便成婚,若是你不想嫁,便留在这里,我可以派人偷偷送你出宫,若是你真的爱他,他此刻就在院外,你现在就可以去找他。” 李圣此刻脑中是混乱的,他等太子这句话已经太久,此刻机会就在眼前,自由就在眼前,宫中留给他太多不好的回忆,如今参也参观完了,是时候出去了,如今的他已经不再想回到现代的事了,甚至有些不敢想,因为那些东西看起来是那么虚无缥缈,遥遥无期,不如在这里踏踏实实的生活,云游四海,运用自己的现代知识和垄断技术,做点生意挣些钱是不成问题的,随便开个啤酒厂就可以让他站稳脚跟,然后看尽人间百态,结交各路英雄朋友,过自己想过的生活,未来因为不可预期所以令人向往,生活因为不拘一格所以五彩缤纷。 然而,前景再让人向往,李圣也不能,若是自己走,杨子轩就会瞬间成为众人的笑柄,老百姓饭后的谈资,他是为了帮自己才这么做的,若是自己临阵脱逃,反倒让杨子轩身陷非议,李圣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李圣决心已定,上前一步右手拉起皇帝垂着的右手,然后左手也加了进去,两手紧紧的握住那一只略带着凉意的手,然后抖了几下,像人民群众感谢主席那样,做最后的告别。 “3Q,感谢。”李圣第一次朝他展开了一个真心的笑容,虽然皇帝今日说的这些话有些晚,若是更早一些说不定结果又会不同,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位爷终于肯放手,终于学会了尊重,李圣也希望皇帝能像杨子那样对待身边的人,那一定将是这个国家的福气,那天李圣转身离开时,脸上是带着笑的。 那一天的另一端,皇帝则在那个小后院中站了很久,只记得身躯有些麻,胸口有些闷。 第113章:小别重逢 李圣和杨子轩在回去的马车上没说什么话,原因不在李圣,李圣因为可以脱离魔爪心情不错,看到倚在马车旁挂着淡淡的笑的杨子轩,李圣快步带小跑来到他身边拍了拍他肩膀冲他笑容灿烂的道:“这次算我欠你的。” “上车吧。”杨子轩优雅的为李圣拉起帘子。 李圣看着杨子轩,他的思绪似乎不在此地,虽然隔一阵子会礼貌性的朝李圣笑笑,但也仅仅只是如此,他没有主动说话。 李圣是坐不住的人,何况旁边本就坐着一个熟人,哪里闲得住,也不管是否打断别人思考,问道:“听说这次卫国对付南国用了妖术?”这件事已经渐渐传开了,在卫国沿海和星月国的陆战对峙开战前,空中渐渐的响起飘渺的箫声,由远及近,曲调怪异,扑朔迷离,毁人心智,就在这个时候,卫国突然开战,南国兵力折损惨重,光被俘兵士就好几百人。而事实的真相只有面前这个唯一从前线回来的最清楚。 “你认为呢?”杨子轩不答反问。 李圣想起来现代的医疗催眠,又想起来黑色星期天,这只怕是类似于这两种东西的催眠术,音乐本来就有影响人情绪的功能,甚至可以勾起人情感最深处的东西,黑色星期天能导致人自杀就是这个原理,若是能巧妙地配合使用催眠术,就能发挥出意料不到的功效,这些士兵战场失神,恐怕就是中了这招。 “吹箫的人可是你?”李圣干脆直奔主题,还没等杨子轩回答,李圣又接着道:“你会催眠我倒是不觉得惊讶,只是你是如何避免自己这方的人不受影响的呢?”李圣后一句这么一说,等于已经肯定施催眠术的人就是面前之人了。 “催眠要受诸多因素的影响,只要一个条件没有达成,催眠就会失败。” 李圣点了点头,其实杨子轩这样回答十分巧妙,让自己知其然,却无法知其所以然,一来算是回答了问题,二来却保留了其中的玄机。 “你如何肯定吹箫之人就是我?” 李圣听罢,习惯性的笑出了声,哎,邪念啊邪念。 看到对面的人扬起了疏密有致、秀朗俊逸的长眉,想必是为李圣突然发笑有些疑惑,它们远远看去象两只凤在乘风翱翔,如一对龙在乘风飞舞,少年两道眉,临老一付须,按照曾国藩书中所讲,这乃是上佳的眉相,他的眉骨骨棱显而不露,鼻骨状如芦笋竹芽,挺技而起,整体面相柔中带刚,不愧是金城武的升级版。 李圣回过神来,道:“对不起,对不起,你长得太帅了,刚刚神游了会,问题是什么来着?”看道对方的表情李圣连忙长长的哦的一声,“我想起来了,我也是猜的,记得听宜兰说过你精通音律,想要将声音有力度的传出去可能需要借助内力,我觉得这两个条件你都符合,最重要的一点,催眠术这种高级技术加艺术哪里是平常人能会的,像王爷这种地位显赫,面相不凡的人就不一样了。” “是吗?”杨子轩哪里听不出李圣这最后重要的一条完全是鬼扯,看了看窗外,“快到了,准备下车。” 李圣有些好奇如何使乐器变成武器,随口道,“什么时候也教教我吹箫?” “你生性好动,内心不够沉静,不适合学这类乐器。”说完走下了马车。 李圣已经回到了他以前住过的轩王府,此时已是傍晚时分,不再是以前那间房,反正这里的房间多的是,绝大部分是空的,也不知道这宅子的主人怎么想的,偌大的府中上上下下不超过20人,除了侍卫就是厨师园艺师和几个负责打扫的等,名副其实的爱热闹人的地狱,爱清静人的天堂,还记得李圣第一次来还把它自定义成鬼府,现在也没什么变化,也就多了两个侍女,估计是为李圣配备的。 按照这里的风俗,待嫁新娘结婚前三天是不能和新郎见面的,更不能和新郎住在同一个地方,不过李圣的情况特殊,他既没有亲人,也没有房产,也就在未婚夫家中住下了,这样一来未来的新郎就得去别处寻地方住了,这对杨子轩来说不算难事,想必他的房产也不只一处。 新房也在这个宅子里,不过是另外一间房,也就两三分钟的脚程,这倒是有一点方便,迎亲队伍就轻松多了。 住哪里李圣倒是无所谓,反正是临时住所,只要有个地让自己暂时安身就成,王府中的人李圣大都认识,只不过他们不认识李圣罢了,他们只知道这座宅子终于即将迎来它的女主人,特别是看见柳青的时候,李圣很想去拍他的肩膀,不过还是忍住了,因为自己现在的身份是李晓舒,再也没几个人认识自己,一切似乎都得从头来过。 杨子轩将李圣送到了住处,安排了一切后和李圣一起走到府门口道:“今晚记得早点睡,明天你将会很忙,日出时我会来接你。” “去哪里?” “到时你就知道了。”说完上了一匹早就准备好的马走了。 李圣看着他的背影有些疑惑,虽然看起来他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但李圣可以感受到他一定有什么事瞒着自己,而这件事还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