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宁舒 下——素飞柳
素飞柳  发于:2014年04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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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即使对方真是来抢李严熙的,他也有信心能赢。

“你跟严熙在一起有半年了吧?”卓蓝纤细的手指拿着小勺子在杯子里搅拌,声音轻柔的传来。

宁舒愣了一下,“嗯。”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竟已经有半年了。

“我看你们过得挺不错的。”隔了一会儿,卓蓝又说,宁舒抬眼看了看她,“卓小姐想跟我说什么?”

卓蓝冲他摆摆手,“什么卓小姐啊,叫我卓蓝就行了,我纯粹关心一下你们嘛,不会连这点情都不领吧?”

宁舒复又低下头,看着眼前的纯净水,不紧不慢的说:“我只是很好奇,卓小姐这样单独的跑过来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告诉我?还不能让李严熙知道?”

闻言,卓蓝一笑,那笑容像水一样晶莹透明,令整个屋子好像一下子亮敞起来,“我只是想来看看你而已。”

宁舒点点头,表示明白,又听卓蓝说道:“高考准备得怎么样了?”

“谢谢关心,还不错。”

卓蓝没回答,只是用那双能看透一切的眼睛望着他,那里面瞬间卷起无数复杂的光芒,多得宁舒不忍直视,堪堪的别开了视线,桌子两边的两个人都没说话,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然后卓蓝掩饰的笑了笑,“宁舒,要幸福。”

那简短的五个字,让宁舒很多年后想起来,还是会莫名的觉得感动。

这一刻,他却只能感觉到,心脏在微微收紧,有细细麻麻的触感占据了整个心房,过了很久才吐出一个单音:“嗯。”

那次还算愉快的见面以李严熙的突然出现而告终。

李严熙出现的时候,宁舒和卓蓝还坐在凉茶店里,两个人并没有刻意去营造话题,却发现还真有不少东西可以拿来聊一聊,卓蓝讲了个笑话给他听,宁舒噗一声笑了出来,嘴里的水也尽数喷了出来,他没料到自己会这么失礼,忙拿了纸巾去擦,哪知对方的卓蓝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就往自己胸前带,眼看他的手就要碰到卓蓝的胸口了,一只大手突然横过来,将他的手救了下来。

他惊疑未定的抬起头来,便看见李严熙紧绷的下鄂,那样子怎么看都觉得对方很生气。

“卓蓝,这种把戏你还要上演多少回?”李严熙的声音像冰渣子似的,吐出的每一个字都让人没来由的颤抖。

他的脸上被冰霜覆盖着,黑色的眼睛深邃得可怕,宁舒只看了一眼便抽回了视线,卓蓝似乎根本不吃李严熙这一套,只见她扁扁嘴,不满的抱怨:“一点都不好玩,我只是想逗逗宁舒嘛。”

宁舒感觉自己脑门儿上那两滴冷汗听见这句话后,都不约而同的掉了下来,刚好滴在李严熙的手背上。

李严熙低下头来看着他,伸手擦了擦他的额头,声音无限宠溺,“这么热还来这里坐,怎么不找个有冷气的店?”

“呃……这里最近。”他郁闷的别过眼,发现此刻的自己真是窘死了。

“宁舒,你真可爱,姐姐好想咬你一口。”卓蓝的腐女气质在这一刻完全显露,朦胧间,宁舒仿佛看见她嘴里伸出来的那两颗尖细的獠牙和头上长出来的麟角,女人果真跟老虎一样可怕。

还没等宁舒回答,李严熙已一把将他从座位上拉起护在身后,“我先带宁舒回去,你准备在这里呆多久?”

卓蓝扁扁嘴,不满的看他一眼,又看了看被李严熙拉在身后的宁舒,拢了拢耳后的黑发,笑道:“你们现在住哪儿?收留我几天吧。”

“我已经让岩竟来接你了。”李严熙看着她,一脸平静的说,话才刚说完,卓蓝脸色就变了,提着包包就往外面走,才刚走到门口,就被迫停了下来,宁舒转过身,刚好看见岩竟正站在小店门口,精瘦的身体刚好堵住了卓蓝的去向,虽然卓蓝背对着他看不到脸,但是他基本上也能猜到卓蓝此刻的表情,一定是咬牙切齿吧。

他跟岩竟虽只见过几次面,但是他这样一脸寒气,隐忍着难过的表情宁舒还是头一次见到,宁舒看见他不顾众人的目光,将卓蓝用力的拉出了小店,上了不远处的白色轿车,卓蓝一直在挣扎,但是力气比之拿手术刀的岩竟来说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没几个回合就败下阵来,只能乖乖的束手就擒。

直到岩竟的车开走后,宁舒才收回视线,李严熙站在他身后,笑着说:“你以前不是问我岩竟是怎么变瘦的吗?”

宁舒转过头来看着他,看见男人好看的唇线一张一合,“卓蓝走后,岩竟绝食了一个月,那次之后就彻底瘦下来了。”

“景风不是说卓蓝是你的未婚妻吗?”

李严熙挑眉,“他还跟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宁舒转过眼去,避开了李严熙投射过来的炙热的视线。

65.

凝滞,在欢愉后渐渐冒出头来,如同天边的流影,经久不息。

——4-9

卓蓝回来的这段小插曲很快被忙碌的学习逼退,高考的脚步已经越来越近,处处都能感觉到紧张和压力。

李风擎问他,“宁舒,有把握吗?”

宁舒仍低头做试卷,过了半晌才慢慢说道:“如果说没有,岂不是辜负了校长这一年来的辛苦?”

闻言,李风擎高兴的大笑起来,起身走到他身旁,低下头来说:“不要有压力,以平常心对待就行。”

“嗯。”宁舒淡淡的应了一声,眼睛依然没有离开试卷。

保持平常心对待高考,这几乎是历届老师对应考生说的最常见的一句话,但是能真正保有平常心却是如此困难的一件事,因为有期望,所以没有办法做到完全的淡漠,若真的淡漠了,怕是因为对这个龙门没有丝毫兴趣吧。

还没到放学时间,李严熙却突然出现在了校长办公室,这让宁舒多少有些惊讶。

李风擎却像一早就知道他会出现似的,面带笑容的招呼:“严熙,你最近来得真勤啊。”

李严熙眼睛看着坐在课桌前的宁舒,笑道:“我刚好路过,顺便接他出去吃饭,今晚替卓蓝接风。”

“哦,那丫头什么时候回来了?”李风擎眼珠子转了两下,又重新走回沙发边坐下,脸上的笑容怎么看都觉得没什么好事。

校长这种表情,宁舒已经见怪不怪,李严熙这时走到他身后,低下头来,嘴唇擦过他的发尾,声音低沉迷人,“不要太辛苦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宁舒咬了咬笔杆,点了点头。

几个人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唐军翎刚好停下车子,看见他们出来,看着宁舒笑道:“宁舒,复习得怎么样?”

宁舒大方的笑了笑,轻声回答:“还行。”

“嗯,不要有压力。”

“谢谢。”

李风擎拍了拍唐先生的肩膀,高傲得像只孔雀,“走了。”

唐先生听了立刻恭敬的打开车门,把女王迎了进去,然后将车门关上,看见宁舒安静的目光,尴尬的一笑,“你们是自己开车过去吧?”

李严熙点点头,“你们先走吧,我们后面来。”

等到载着李风擎的车子跑没影了,宁舒才问:“卓蓝不是早就回来了吗?为什么今天才摆接风宴?”

李严熙修长的手臂伸到他脑后,在他脑门上轻柔的抚了一把,拉开车门将人带了进去,“今天不止是接风。”他话说了一半便打住,明摆着是要吊人胃口。

宁舒立刻明白了这人的心思,闭上嘴没再多问。

等了半天没等到预期的效果,李严熙摇头失笑,然后突然凑过来将副驾驶上的人压下去,嘴巴下一秒覆了上去,车厢里的空气一下子变得凌乱而稀薄,宁舒闭着眼,双手搂着身上人的脖颈,将自己送了过去,身体在渐渐发热,呼吸也渐渐紊乱,汽车电台里正播放着温柔的情歌,细细柔柔的流过第一个角落。

李严熙终是克制着自己,没在这里就将人拆吃入腹,用了全部的自制力才让自己起身,将身下的少年搂过来抱在怀里。

他的喘息依旧粗重,宁舒扯着他的衬衣领口,脸上的红潮无法褪去。

与李严熙交往已有半年时间,虽然时不时的被压在身下,可是最后一步却始终没有抵达。

他不知是自己没有勇气还是对方压根就没打算做到这一步,心里难免有些怅然,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横在两人中间,虽然无形,却起着实质性的作用。

李严熙的眉宇间总是有着小心翼翼和沉重,看在他眼里便成了束缚。

不知过了多久,李严熙终于缓过劲来,低头亲了亲怀里人的额头,哑着声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出发吧。”

宁舒答应着抽回身,不知是车厢里的冷气开得太高还是怎么的,他突然觉得有些冷,心脏像结了冰似的,连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卓蓝的接风宴在郊外的别墅举行,据说那是岩竟的一处房产,宁舒和李严熙到达的时候,门前早已停满了车子,占据着别墅外面的整个场地,宁舒有些惊讶,没想到只是个接风宴竟然也会来这么多人。

有钱人都聚到一块儿了。

因为是被李严熙临时拉来的,所以宁舒穿得很普通,他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白衬衣加牛仔裤,再环顾一下整个会场的晚礼西服,顿觉窘迫,李严熙看出他的心思,低头附在他耳边说:“那些人穿得再美也没你好看。”

宁舒一张脸憋得像只熟透的虾子,瞪了一眼身边的男人,这人什么时候也学会油腔滑调了?

会场中大多都是陌生的面孔,但还是有熟人的。

“宁舒,表哥,你们来了?”即使是在公开场合,景风也毫不避讳自己和萧临的男男关系,右手挽着萧临的手臂,身上的纯白色休闲礼服与萧临身上的黑色西装相得益彰,看起来竟出奇的般配。

几个人说了会儿话,萧临突然对宁舒说:“不介意我将严熙借走一会儿吧?”

宁舒当然无异议,好在有景风陪着,倒也不觉得枯燥。

“马上就要考试了,不如我们哪天出去玩玩,给你放松放松?”景风端着杯鸡尾酒,说得兴高采烈,宁舒只轻声的笑,“不用放松,我现在的状态很好。”

“哎哟,去嘛,就是想找个名目好好玩玩儿。”

宁舒仍不改初衷,“真的不用,你们去吧,玩得开心点。”

景风有些丧气,不过也只消沉了一下下,立刻又恢复了过来,这时今晚的主人也走了过来,卓蓝穿着一件纯黑色的晚礼服,V型的衣领开得非常大胆,头发高高的挽成髻,露出雪白迷人的脖颈,她的身体修长高挑,再加上脚上那双十寸高的水晶细跟鞋,一出场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旁人赞赏的目光都没能让她停下脚步,只见她直直的朝宁舒的方向走来,走到宁舒面前时,勾唇一笑,“宁舒,姐姐可等了你很久了。”

“卓小姐今晚很漂亮。”宁舒由衷的赞美。

卓蓝听了却不依,“什么卓小姐,叫姐姐。”

宁舒无奈一笑,心想自己这三十岁的大男人竟叫一个二十几岁的丫头做姐姐,想想都觉得好笑,这声姐姐却无论如何都叫不出口。

卓蓝见他迟疑也不催促,看向一旁的景风,“萧临呢?”

“他跟表哥有点事。”景风在卓蓝面前难得的乖顺,这倒让宁舒有些惊讶,又听卓蓝说:“宁舒,今晚就在这里过夜,别回去了。”

宁舒自然推迟,却被卓蓝一句话挡了回去,她说:“今晚严熙他们都会留下来,若你还要走就太伤我心了。”

宁舒被她这句伤心堵得哑口无言,最后只得答应。

李严熙那没说完的话在半个小时后得到了解答,他看见穿得无比正式的岩竟走到旋转楼梯旁的高台上,声音优雅而迷人:“感谢前来参加这个PARTY的各位,这个宴会不仅是为小蓝接风而设,更是兄弟我终于告别单身的见证,经过经年的努力,我终于冲破卓蓝小姐的心房,正式入驻成为了她的第一顺位男朋友,各位祝福我们吧。”

岩竟的话刚说完,欢呼声、鼓掌声和口哨声此起彼伏的在大厅里响起,好不热闹。

大厅的灯光很明亮,岩竟手里的拿着的那颗钻石很闪耀,他温柔的拉过卓蓝的手,将那枚代表爱情的戒指套在了卓蓝的中指上,宁舒听见他说:“小蓝,给我个机会,让我在不久的将来能将戒指戴在你的无名指上。”

中国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流行结婚穿婚纱戴戒指。

忘了是从哪里听说过这样的话,结婚戒指之所以会戴在无名指上,是因为无名指里的筋络离心脏最近,所以人们把象征婚姻的戒指佩戴在上面,表明自己将这份爱情和婚姻永远铭刻于心。

他从不在乎那些,也不相信。

但是这一刻,看见卓蓝脸上幸福的微光以及岩竟脸上满足的笑容,他突然有些动容。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这样的平淡却最是难得,只愿岩竟和卓蓝能一不小心,就白头到老。

右手手掌蓦然多出来的体温让他惊讶的转过头,迎上对方温柔沉溺的视线,宁舒微抿着唇,突然踮起脚尖,在男人的薄唇上印下一吻,然后又匆匆的退了开去。

大家都关注着台上的两个人,并没有人发现角落里正弥漫着的甜腻空气。

李严熙看着那亲完人就跑的少年,眼眸微沉,然后毫不犹豫的拉起少年的手,朝后花园走,初夏的晚上有些凉,即使如此,宁舒脸上的热度依旧没能褪下去,反而因为两人越往里走越是燥热,所有人都在前厅,后花园里除了美丽的夜空和繁茂的花朵别无其他。

终于,前面的男人停下脚步,宁舒也跟着了下来。

还没来得及说话,身前的男人已然转身,将他压在身后的石柱上,倾身吻了下来。

那吻很狂暴,却透着显而易见的温柔,耳边是夜风微弱的呻、吟,宁舒安静的闭上眼,双手环上男人的腰,若时间能停住,他多么希望就留在这一刻。

一吻过后,两人肩并肩坐在花园的石凳上,夜晚的风从身边跑过,李严熙将身边的少年抱在怀里,声音透着笑意,“想睡就睡一会儿,等下我会送你回去。”

他的声音如此温柔,让宁舒不由自主的倾身过去,将头枕在他的肩上,过了一会儿才应了一声,然后慢慢闭上眼睛。

李严熙抱着熟睡过去的宁舒回到前厅时,客人们已经走光了,只有佣人在打扫卫生,客厅偏侧的围绕沙发上,坐着几个人,看见李严熙进来,都不由得起身,李严熙看了众人一眼,又低头看了看怀里沉沉睡去的宁舒,轻声说:“我先送他回房。”

将宁舒抱进一早准备好的房间里,又特意将冷气调低了些,李严熙俯下,在睡着的少年嘴上留下温热的亲吻,才慢慢直起身来,他站在床头,眼睛专注的看着床上闭着眼睛的人,那纤薄的身体陷在床上,身子被薄被覆盖,单薄的胸膛随着每一次呼吸微微起伏,李严熙轻叹口气,不舍的埋下头去,鼻翼间尽是少年身上清淡的香气,微弱的,却如同罂粟一般令人着迷。

不知过了多久,他站起身来,一步一步的走出了房间。

李严熙出了房间,径直往前走,推开了一扇朱红色的房门。

房间很大,占了半壁的书柜里整齐的摆放着各类书籍,一个男人正倚在书柜的架子上,看见他进来,笑道:“你是不是在给宁舒唱催眠曲啊?竟然这么久才来。”

李严熙一笑,没回答顾青的话,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下,眼睛转了一圈,看见圆形沙发上坐着的几个人,不急不徐的主产:“你们这么多人等在这里,是要开批斗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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