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不可说(爱只有一半)+番外——晨妆
晨妆  发于:2014年04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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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凌风与舞渊对望了一眼,什么也没说的就各自离去了。随之,那个保护着宣景皓的黑衣少年也离去了。那黑衣少年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他来时至少还有一道刺眼的剑光划破天际,而他去时,却毫无痕迹。漆黑的夜,漆黑的黑衣少年。他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宣景皓也愣愣的看着那黑衣少年消失的方向。静静的望着,他只觉得这少年有几分熟悉,可他又不知他在何处见过这个少年。又或许是这个少年身上的味道有些熟悉吧。可在这夹带着血腥味与暴雨味的狂风暴雨中,那一抹味道又实在是淡的仿佛不存在一般。

第三十三章:奏一曲随缘

待人都离去了,宣景皓还留在雨里,只见一个身着黑衣的少年举着伞缓缓的从雨里走来。

宣景皓静静的望着那人,他的脚步不知道是要往前还是退后。那个人一步一步的向宣景皓靠近着。一把伞遮着两个人,湿了他的左肩,他的右肩。

“你来了。”宣景皓的语气静静的,静静的消失在雨里。越晨点了点头,“雨太大了。”

“和那夜的雨一样大。”

两人并肩而走,说话的声音都是静静的小小的,可偏偏子琴却听见了。

“你的伤还没好。”越晨本是关心的问道,可语气却是出奇般的冰凉冷静。

“好的差不多了。”宣景皓无所谓的道。“你怎会来?”

“刀剑声太吵了,过来看看。没想到会是你。大概是因为你每天夜里出来都会下雨吧。而且都会遭人围杀。”

“或许是吧。”宣景皓道,“其实也不是每次,也就这一次和上一次。”

“嗯”越晨顿了顿足,内疚的目光木讷的落在宣景皓脸上,“可这两次都是为我而来。”

“傻瓜。”宣景皓轻轻的敲了敲越晨的额头。

越晨竟然因为宣景皓轻轻一敲而流出了眼泪。紧握着伞的手忽的松了开。纸伞落于两人身畔,在风里雨里打了几个转。越晨紧紧的扑进宣景皓的怀,哽咽的抽泣着,“对不起!”

“你没有错!”宣景皓紧紧的拥着怀中的人,俯下头替他遮挡着空中落下的瓢泼大雨。

“走吧,雨大了,再淋下去可得感冒了。”宣景皓轻轻的拂过越晨的发际。拾起地上的伞。

越晨点了点头,一黑一白的影子徐徐地走向长街的另一头。子琴摸了摸脸上的雨水。那打在脸上的雨竟然是热热的。带有温度。

子琴又拂开了贴在脸颊的发,施展着轻功向风楼飞去。没有人知道他从风楼里出去过,也没有人知道他回来了。只是窗口处已经被雨水淋的湿透了。

子琴并没有及时换下被雨水淋湿的衣,带着几分忧伤几分怨恨的取下挂在柱上的琴。轻轻的拨动琴弦,不由想及天色刚刚暗下之时老者送他与越晨的两个字‘随缘’。

“随缘?”子琴冷笑一声,“若当真能够随缘,那我奋力争取的又是什么?那些痛苦的活着奋斗的人又在争取着什么?为何不随缘,随它去好了。”

手指轻轻拨动琴弦,湿淋淋的发还在滴着雨,偶尔也有几滴雨水顺着额头流下,划过眼帘出,然后在顺着脸颊流下。他的眼眶是模糊的。流过脸颊的雨水是温热的。

琴音悠悠婉婉,静静悄悄的心事仿若那带着无数思念情绪走在山间的少年一般,天空下起微微细雨,少年慢慢的走在山间,眼眸静静的望着东去的流水。

“这一曲,就唤它随缘好了。”子琴收好了琴,想及宰相给他看的卷抽,嘴角勾起一丝笑容,口中又一次道“宣景皓,你配不上他!”

这一夜,宣景皓与越晨又回到那山间的草棚里。两人相拥入眠。

深夜里狼吼响起,宣景皓猛地睁眼,越晨伸手紧握着宣景皓的手,道“冷吗?”

宣景皓摇了摇头,“好久没有听到这般的狼吼了!”

越晨将头往宣景皓怀里深埋了一些,不由想及早晨,那被压死在大石头下的野狼,那饿了几天最后被压扁的野狼。身体不由微微颤抖起来。

“怎么了?”宣景皓柔声问道,轻轻的吻着越晨的发。

“没!只是有些怕!”越晨像个孩子般紧紧的抱着宣景皓,宣景皓吻着他发的唇轻轻的往下移了移,轻吻着他的额头,眼帘,耳垂“没事,有我呢。”

越晨扬起头,映着微弱的烛光看着宣景皓的侧脸,“对不起,我应该相信你的!”

宣景皓闻言,心里一热,明明是自己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他倒还反过来安慰自己,一时不知如何言说。只是轻轻的吻着怀中的人,轻咬着他的唇。

越晨主动迎上宣景皓的吻,柔软灵活的舌头在他口中搅动着。炙热之感流遍全身。宣景皓熟悉的褪下越晨与自己身上的衣,两人紧紧的缠绕在一起。这小小的床微微震动着。

宣景皓对越晨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越晨有些不明的回了宣景皓一个眼神。

宣景皓紧紧的抱着越晨一个翻身滚到了床下,道“宽敞多了。”

越晨脸颊一红,好在光线昏暗。越晨又很快的恢复了正常。

“晨,我永远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宣景皓像说着誓言一般的说着。

越晨动了动唇,在宣景皓唇上轻轻的咬了一下,“我也不会离开你的,永远也不会。若你将我赶走,那么你将我赶到什么地方,我便在那个地方一直等你,等你来找我。”

宣景皓闻言,抱着越晨的手更是用力几分。

越晨的手顺着宣景皓的身体往下移了移,摸到那炙热的发烫的地方,道“很痛苦吧。”

“我们都累了,早些睡吧。”宣景皓只是紧紧的抱着他,并无其他动作。越晨的手轻轻地来回套弄着他的那里。宣景皓口中发出低低的呻吟声。他得手也不自觉的摸到越晨私处。巧妙地来回滑动着。

两人喘息的声音一波大过一波,宣景皓索性将越晨压在身下。缓缓的将他的两腿打开,手指摸到越晨的后穴,缓缓的插、入。亲吻着他微微起伏的背脊,“放松些”边说边暧昧的拍着越晨的屁、股。越晨低沉的呻吟一声。

越晨的身体缓缓拱起,宣景皓挺、身、而、入。低沉而淫、秽的呻吟声弥漫了这个小茅屋。

一颗一颗堪比豆粒般大小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下。

宣景皓轻轻的抚摸着安静的躺在怀中的人,暧昧的轻咬着他的每一寸肌肤。

“我……不想回到皇宫了。”良久越晨缓缓道。

宣景皓忽地愣住了,紧张道,“为何?”

“那样会让你很为难,我会一直在城门,等着你来接我,我们一起离开这个地方。”越晨温柔的目光盯着宣景皓的脸庞,“我等你,五年也好,十年也好。”越晨说话的语气有些沉重。

第三十四章:风流情史误入路人眼

宣景皓顿时也明白了,他记得上官凝曾说过,他将轩皇妃与宰相的计谋告诉了越晨,越晨是不想让他为难。

宣景皓愣了愣,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到底何时他才可以离开皇宫他不知道,他放不下江山,放不下他母后,可他又放不下越晨,更不能让成轩与成浦肆意妄为。此事到底要如何处理,他至今也没有任何想法,若当真要让成轩的孩子称帝。可在此之前他必须废了宰相成浦与成家所有势力。而成浦的势力,却足够让他胆怯。

天色方明,宣景皓轻轻的咬了下越晨的耳垂,柔声道“我先走了,你再多睡会儿!”

越晨含笑点头,脸颊还泛着红晕,其模样可爱极了。宣景皓轻轻的捏了捏他的脸颊。

宣景皓走后不久,子琴又出现了。看着裹着被子躺在地上的越晨,子琴打趣道“原来你还有这习惯。”

越晨紧张的红了脸颊红了脖子。道“你怎会来?”

“昨夜我一直在此!”子琴无所谓的道,越晨怒眼看向子琴,子琴在草棚里转了一圈,寻到一壶好酒,放至鼻尖闻了闻,道“好酒。”

越晨本想起身穿衣,却因下体疼痛而不好动弹。

子琴放下酒坛,在床沿坐了下来,从宽大的衣袖中掏出两个馒头,还有一盒封的严严实实的粥。那是越晨最爱喝的香菇炖鸡粥,也是子琴最拿手的。

子琴递了个馒头给越晨道“这个盒子我还是第一次用。打从七岁那年被师父罚紧闭,三天没吃饭,饿的要死不活的,后来便想了这么个法子,待哪次再被紧闭的时候在偷偷的将粥装到盒子里。”说着子琴又得意的看了越晨一言,“这盒子可是我设计的,除我以外没人能够打开,所以安全的很,只是后来我再也没有被师父罚紧闭,所以一直没用上,所以你是幸运的。”

越晨白了他一言。子琴拿出勺子,舀起一勺子粥轻轻的吹了吹,“这盒子不仅仅保密安全,而且还保温,所以烫得很。”

越晨避开了,子琴又绕到越晨跟前,将粥送到越晨嘴边,“听话,吃了!”

越晨不言,撇过头去。

子琴笑道,“我可没心情逗你,昨夜宣景皓被围杀,受了伤,你怕是为了他一晚没睡吧。”

越晨闻言双颊一红,子琴先说宣景皓被围杀,又说宣景皓受了伤。为的就是要排除越晨心中的余念。

子琴道:“看来是你昨夜来晚了,没有瞧见,这天下没有人可以在第一剑客舞渊的剑下全身而退,更没有人可以从武林中排名第二的高手凌风手下活着离开。所以他算是幸运的了。”

“是你救了他?”越晨好奇的打量着子琴。

子琴撇了撇眉,“我可没那么好心,我也就对我的宝贝徒弟有那么好的心!”

“谁是你的徒弟。”越晨不在看子琴。子琴脸上的笑容实在是太妖冶了。那勾魂夺魄的眸子仿佛要将人看穿一般。让人不敢对视。

子琴将那一勺越晨不愿意喝的粥送进了自己的嘴里。道“我们打赌你可是输了的,而我又教了你两年的功夫,你叫我一声师父也是应该的。”

“你……”越晨气的不知如何是好。脸颊越来越红。

子琴又舀起一勺粥,送进越晨的口中,这次由不得越晨不愿吃,被子琴硬灌了进去。道“那输了悉听尊便可是你说的?”

越晨不言,只因他记得,他确实说过这个词。

而他生平最后悔的也就是说了这个词。

“若是不愿意叫我师父,就把这粥乖乖的喝完,把这白馒头怪怪的吃完。”子琴说罢,又舀了一勺送进越晨口中。

越晨拿过一个馒头慢慢的撅着,“我自己有手。”越晨倔强的看着子琴。

子琴冷冷道,眼眸里闪过一丝寒冷的光芒,“累了就躺着。”说罢,不等越晨回答,又一勺粥灌入越晨口中。

越晨口中本还有没有噎下的馒头,又忽的多了一大勺子的粥,呛得他差点喷了出来,不过还好,最终依然吞了下去。是在子琴眼神的胁迫下吞了下去。

“这才乖嘛!”见越晨将粥与馒头都吃完了,子琴像抚摸着自家宠物一般的轻抚着越晨的头发,然后收拾残局离开了茅屋。

离开前,他还将越晨夹带着被子抱上了床,“这么大个人了,还喜欢睡在地上。”

越晨冷冷的看了子琴一眼,道“你当真在这里守了一夜?”

子琴讥嘲的笑了笑,“若当真在这里一夜,这粥谁给你煮的,这馒头又是谁给你蒸的。傻瓜。”

越晨不在说话,离开了茅屋的子琴对着天空叹息一声。望着被风吹落的叶子,喃喃道,“夏天快过去了。”

子琴回到风楼的时候,老鸨急忙拉着子琴道,“先生这么一大早是上哪去了?”

子琴望了望沉寂的大院,“老板娘可是有事要吩咐?”

老鸨道“宰相大人派人送来了好礼,昨夜就送来了,可敲了你的房门,没人回应,我去瞅了瞅,你人又不在。便让人将礼送到你房里去了,还有礼单,你也仔细看看。”

子琴无奈一笑,昨夜他确实不在房里,他回来坐在房里傻傻的弹了一曲,换下衣裳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便想出走走,结果却走到了越晨伤心时最爱去的地方。并瞧见了他最不愿瞧见的一幕。他看见那两人赤、裸、裸的缠绵。那一波高过一波的声音声充斥着雨夜。

他的心如刀绞一般。可他后悔不及,一切都晚了。已经看见了,忘不了了。

子琴道:“礼都搬到老板娘房里去吧,我不需要。”

“这……”老鸨有些为难的看着子琴,子琴道“就对宰相大人说这些我都收下了。”

“好好……”老鸨依然有些为难的应道,又命了几个人去将那一屋子的珠宝绫罗搬了出去。

子琴冷冷道,“我不喜欢房里又太多的东西,除了琴和桌子凳子还有床,其它的都搬走吧。”

“是”

转眼瞬间,房间里便只剩下一张大床,一张圆桌,几张圆凳。还有一壶酒几个酒杯,一张琴,一支箫。

第三十五章:孤月只影长

空荡荡的房间,他第一次拿起那杀人的箫轻轻吹起。这亦是他生平第一次吹箫。神思随着情绪飘回到了很远很远的曾经。

“子琴……”或许是因为人老了的缘故,这个呼唤的声音特别的沉重漫长。

子琴安静的跪在老人床榻之前,“师父有何吩咐?”

“是福不是祸,该来的终究躲不过。或许此次进京会赔上你的性命,可为师还是希望你可以完成自己的愿望。”老人说着又咳嗽了几声,沉重的叹息弥漫了空寂的房间,“为师的老师柳先生于二十年前进京,终未归,并生死不明。但老师曾说,命的归宿终究是无法改变的东西,让我们不用在寻他,若是有缘,将来必会再见。”

子琴安静的听着,老人说几句又叹息一声,咳嗽几声。“虽从面上看来,你已将灭族之仇放下,可心里却未必如此,若要真正的放下,就需要真正的面对。当初皇帝一时昏庸,错杀你全族人命。你此刻进京若是能够帮助皇帝,弃下前嫌必会不同。为师希望你可以真正的面对仇人,仇恨。做到真正的逍遥无所求无所愿。”

“是”子琴安静的跪在床榻前。

“无所求……无所愿……那我为何而活……”子琴狠狠的捏碎了手中的杯子,他不否认这两年里他确实过得很平静。

可此刻,他做不到。

纤细的手指拂过琴弦,婉转琴声从门缝中溢出,引来了一群人围观,在门外静静的听琴的人儿都纷纷落下了泪。伤感的音律时起彼伏,悠悠婉转,催人泪下。

“先生这是怎么了?”一向害怕子琴的小奴担忧的问道,众人纷纷摇头。小奴推开门缝仔细的看了看,只见子琴抚琴的手指已经溢出了血液,染红了琴弦。

“先生!”小奴吓得急忙推开了房门,冲到子琴身边,紧紧的握住子琴流血的手,子琴怒道“出去!”说罢,又看了看门外围成一堆的人,身着花花绿绿,发鬓各式各样,首饰发饰耀眼夺目。

“大家都围在我的门口,可是有事?”子琴静静说道,凌厉的双目扫过众人,无形的寒气吓得众人纷纷哆嗦了起来。

随后,围在门口的人纷纷闻声散了开。

“先生的手?”小奴看着子琴流血的手指。

子琴忽的将手抽回,道“不碍事,出去吧,给我拿些花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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