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不可说(爱只有一半)+番外——晨妆
晨妆  发于:2014年04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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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力在不在自己手里不重要,重要的是看握着重权的人的心是不是在自己手里。若是心不在,那就想法将他的心困在自己手里,让他无处可逃,一个人若是没有了心脏,他还能做何?又还能存活多久?”柳太傅静静说道,眼光竟然有些内疚了起来,像是教坏了孩子般的内疚。

“谢老师教诲。”宣景皓又感激的拜了拜。倒是自己年轻了。还不懂得人心之重,总想将一切都握在自己的 手里,只有那样自己才可以放心,可他却不知手里握的太多太紧,总有一些东西会流出。

“可还记得当初老师与你说过的话。”柳太傅问道。

宣景皓点了点头,“一个人的权力有多大并不可怕,因为手里所握的东西越多,顾忌也就越多。所以,那些越是大,越是重要的东西就让别人去握着好了,我们要做的只是握着那手握重权的人的心。还有神智。”

“嗯”柳太傅点了点头,“记得很清楚。”

宣景皓静静的看着柳太傅苍老的脸颊。那布满白丝的发,柳太傅粗糙的手拂过宣景皓白嫩如冰雪一般的脸,“天已暮,老臣不想在京城做多停留。柳县是老臣的故乡,亦是柳省的核心,柳省原为莫川省,当初老臣入狱后,先帝仍念老臣才华不错,便有此荣幸,以我姓氏起名,将莫川省该做柳省,将老臣的故乡木县改名柳县。此乃三生之幸也!”

宣景皓静静的望着柳太傅远去的背影,忽然间,他好像明白了他父皇为何要留柳太傅一命了。

一个人的才华是永恒的,而柳太傅的才华是举世无双的。据说,在柳太傅二十岁之时收了一名弟子,替其弟子起名为木子。因为其人长的有些木讷。虽其长的木讷,但其脑袋却并不木讷反而灵活的很。

在柳太傅入狱后,他的弟子木子又收了几个徒弟,其各自赐名为子琴,子棋,子书,子画,取得是琴棋书画之意。其中,子琴与子书是男子,子棋与子画是女子。这四名弟子不仅仅学识无双,并且各个生的妖冶动人。而且武功亦是江湖排名前十。向来来无影去无踪,不关心官家之事。遇见不平拔刀相助,行事干净利落,在外也落得个好名声。

“哈哈……”宣景皓冷笑一声,不禁想起在风楼里遇见的子琴。此刻想起倒也觉得有几分好笑,按此辈分推算而来,他可是子琴的师叔,差一点他就与自己的侄儿有了同床之事。

柳太傅也并未要求要派车送行,独自走出了皇宫大门。

在皇宫门外不远处的小巷子里,他瞧见了两位身着白衣的少年。两位少年一前一后的走着,走在前面的那个沉默不言,面色冷静,眼神无光,像是有着数不清的心事。

而走在后面的那个则是无所谓的跟着,偶尔碰碰这个碰碰那个。觉得这些街头小玩意稀奇的很。

柳太傅上前碰了碰那沉默不言的少年,越晨回头看着柳太傅,有礼的道,“老人家有何吩咐?”

柳太傅笑了笑,只道这孩子有礼。自己没有看错人。示意让越晨将手伸过来。

越晨很配合的伸出了手,他虽常年舞枪弄剑,但手上也并未起茧,柳太傅看了看越晨的手,感叹道:“常年舞枪弄剑,两手竟然没有一个老茧。”

跟在不远处的子琴也来了兴趣,跑了过来,得意的站在越晨身侧,道“那当然,我的徒弟,肯定与众不同,对吧?”说罢子琴向越晨跑了个媚眼,越晨不予理会,看着老人道,“老人家不会只为看我的手而来吧。”

柳太傅笑了笑,“老头子我是来送你一个字的,顺便看看你的手。”

“什么字?”子琴好奇的问道。

第三十一章:宰相亲临风楼

“呵呵……”子琴笑了笑,道“老人家,你也送我一个字吧。”

“不知小兄弟要什么?”柳太傅捋了捋胡须,思索着道。

子琴道:“老人家送什么,我这小辈就要什么?”

柳太傅依然只是捋了捋胡须,道,“那就一同送你们两个字好了,‘随缘’。”

“随缘?”子琴有些怀疑的看着老人。

柳太傅沉思着点头,“随缘!”柳太傅说罢便佝偻着腰走向了出城的路。

当子琴再次回头的时候越晨也已不在了。子琴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小子跑的可真快!”

“大哥哥!你的信!”一个稚嫩的女音响起,子琴探头四处望了望,硬是没有望到到底是哪个女孩在对他说话。脚下不知是什么东西扯住了自己的衣袂,子琴动一步差点没有摔倒。子琴垂头看去,正瞧见一个齐膝高的小女孩扯着自己的衣摆举着黄色信封道“大哥哥,你的信!”

子琴蹲下,轻轻的捏了捏小女孩的脸,道“谁让你给我送信的?”

那小女孩转过身看了看,又一面迷茫的转了过来,“是一个大叔叔……”

“哦?”子琴托着腮看着小女孩道,“你没有说谎。”

小女孩有些胆小的点了点头,子琴又道:“那你为什么要替他送信呢?”

小女孩稚嫩的声音有些支支吾吾的,“我娘亲……要死了……他给我十两银子……有了银子就可以看病……”

“哦”子琴做出一副明白了的样子,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我给你一百两,你送信给我。这样你就可以给你娘亲买一副棺材了!”

“呜呜……”那女孩听罢便捂着眼睛哭了起来。子琴将女孩揉着眼睛的手拿开,柔声道“别怕,哥哥跟你开玩笑的,钱你拿着!”小女孩依然哭泣着。子琴将银票塞到小女孩的手里。“过短时间我们还会再见的。”

那女孩自然没有听见子琴在说什么。哭了会儿便回过了神,“我娘亲不会死的,我不要买棺材的钱!”那女孩气汹汹的说罢,将银票丢在地上,小脚狠狠的踩着银票,银票在鞋底与地面之间狠狠的摩擦着,最终变得破烂不堪,被人当做垃圾般踢来踢去。然后随着人群流动时带动的微风飘去了角落,让人无法发觉。

子琴看了看信,有些不乐意的道:“这堂堂一国宰相要请我也不亲自上门。”说罢子琴将信纸放于烛火之上,火苗粘上信纸,子琴的手轻轻一松,燃烧的信纸掉在了桌面化为灰烬。

子琴又将没有喝完的半壶酒洒在桌上,道“来人,酒打翻了收拾一下,再给我备一壶来。”

“是”小奴小心应道,仔细的收拾好残局。

窗外皎月偶尔隐匿于乌云之中,偶尔从云中窜出,一轮皎月独自在空中玩的不亦乐乎。子琴倒也独自站在窗前看的不亦乐乎。

直到一阵强风吹过,几滴稀疏的雨儿落下,子琴叹息一声。“看来今夜又得下一场大雨了,但愿今夜打打杀杀的声音可以小一些,免得饶了我的清静。”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子琴没有回头的道,“进来。”

风楼老鸨端着酒进来道,“先生的酒!”

子琴闻声急忙转身,露出一抹受宠若惊的表情,道“怎可有劳老板娘动手。”

老鸨笑道,“我也只是路过,手里有些事做起来不方便,便吩咐小奴去做了。这不……亲自来了!”老鸨说着又有些尴尬的看了子琴一眼。有意无意的看了看推开的窗,“这天变得也真快,刚才月亮还明的很,就一眨眼的功夫就没了。”

子琴倒了杯酒,轻抿一口道“老板娘找我可是有事?”

老鸨呵呵笑道,“没事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呀!倒是宰相大人来了,说要见一见先生!”

“宰相大人?”子琴沉思着,面部表情好似在说,宰相大人是谁?我可没听说过有这号人物!

老鸨一扭一扭的在子琴跟前坐下,“就是成浦大人,他的女儿是皇帝身边的人,也是现下宫中唯一的皇妃。如今这皇后还没定下来,想必也非了他女儿莫属了。先不说他女儿,就这宰相大人的势力我老身惹不起。所以……”老鸨吞吐道“想请先生帮帮忙……”

“可你刚才不是说没事吗?”子琴一副朦胧的看着老鸨。

老鸨尴尬笑道,笑容依然宛若春红一般灿烂艳丽,“对先生而言这自然不算什么事,只要先生点点头就成……”

“好吧”子琴很是体谅的点了点头。老鸨笑道,“我已让成大人在门外等着了,这就让他进来。”

子琴邪魅一笑,点了点头。老鸨松了一口气的退了出去。小心的合上了门,仅仅过了不到眨眼时间,合上的门又从新打开。子琴正一脸慵懒的斜坐床榻之上,半露着衣衫,透过重重薄纱,他清秀妖娆的模样若隐若现的映入成浦的眼中。

成浦撩开一层又一层的薄纱,在床沿坐下,子琴微微侧了侧身子,“想不到成大人也好这一口?”

“哪里?”成浦笑道,那一层苍老的脸皮上全流溢着老狐狸应有的气息。边说成浦边从袖中取出一卷黄色卷抽,“这件事恐怕要请子琴先生帮帮忙了。”

子琴接过卷抽,随意展开,看了一眼道,“这事我怕是无能为力。”

“先生神通广大,怎会无能为力,再说已咱们这交情,先生理应不该拒绝。”成浦的笑容里流溢着威胁气息。

子琴将杯中酒一口饮下,半坐起身,道“宰相大人可真是了解我。知道如何来对付我。”

“先生向来不喜欢扭扭咧咧的,成某也只有直接进入主题了。”成浦面上虽在笑,语气却冰凉刺骨。

“既然知道,为何想要请我入府还派个老大叔来送信。”子琴有些生气的瞪了成浦一眼。

成浦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两手轻轻地在膝盖上拍了拍以示紧张和内疚,“所以,我这不亲自来了吗!”

子琴冷眼看向成浦,将卷抽收起丢回到成浦怀中,道“此事我们下次再议,三日后,我亲自登门拜访。”

“那成某就在府中备好佳酒等待先生来临。”成浦收起卷抽,仿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的出了房门。

第三十二章:刀无光剑无影

子琴的笑容依然邪魅,喝完壶中剩下的酒,对着消失的背影叹息一声“老狐狸!”

子琴闭上眼本欲歇会儿,可不知为何越晨的影子总是在他脑子里晃来晃去,晃得他睡不着。以前越晨的影子也总会在他脑子里溜达,可那个时候他总会含笑入睡,而今他总有种不安的感觉。

总觉得今夜会出什么事!

“唉……”子琴轻叹一声,从床上爬了起来,懒散的披上了衣,一袭洁白的衣,一头乌黑的发,子琴并没有携带他看做生命一般的琴,反而是拿起了挂在床头的箫,对他而言,那支箫不是用来吹的,而是用来取人性命的。今夜,好似是个特别的日子。特别到会流很多的血。

子琴的门刚推开,就看一个有些狼狈的影子站在门口。子琴吓了一跳。急忙退到一边,道“你怎么来了?”

宣景皓不言,只是罢了罢手,直接进了屋子,重新将门合上,打了个手势,让子琴给他倒杯酒。

子琴倒了杯酒送到宣景皓手里,宣景皓缓缓饮下。道“那日?他为何会来?”

子琴无所谓的摊了摊手,道“原来是为这事而来!”宣景皓死盯着子琴,子琴道,“因为我算定你会来,所以我就通知他来了。”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宣景皓冷冷问道。

“不算太久,也就两年时间而已!”子琴依然说的轻松。

“两年了?”宣景皓楞楞的看着子琴,“他的武功是你教的吧。”

“一半是我教的,另一半是他自学的。”子琴转动着杯子,调谑般的盯着宣景皓,看着宣景皓慢慢变红的眼珠子。子琴得意的笑了笑,他想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就是要宣景皓因为自己的行为而自责不已。为自己所为付出代价。

“呵呵”宣景皓冷笑一声。“我竟然从未听他提及过,若非今日老师身体不便,在上下石阶时会用轻功代步,我还真想不到他的功夫会是你教的。”

“老师?”子琴愣了愣,“怎么回事?我怎不明白?”

宣景皓不再说什么,他来这里不就是要问这个心里已近有了答案的问题吗?如今他问了,证明他心里所想是真。那还有什么呢?

他一向对越晨的行为与动作都十分留意,自然在越晨施展轻功,与人交战之时,他更是留意。柳太傅因为年迈而又长期未行动的缘故,竟然连上下石阶都有些困难,需要已轻功代劳。

宣景皓留意着柳太傅的动作,觉得十分的熟悉,仿佛在什么地方见过,仔细一想,他的心忽的碎了满地,原来,是从越晨身上看到过这中身法。

而又是谁教越晨的呢?越晨的轻功身法,又怎会与柳太傅的功夫身法有关联。因为柳太傅一直被囚的缘故,宣景皓便想到了柳太傅的弟子木子,可木子又从未进京,越晨又从未离开过京城,这两人自然不会有交际。

那么除了木子还有谁呢?那便是木子的徒弟,木子的徒弟子棋、子书、子画这三人都从未在京城出现过。唯一在京城出现过的人便是子琴。而那日他正欲与子琴行床间之事时越晨又忽然出现了。

一想,宣景皓似乎明白了。为何子琴会对他的身份有了兴趣,对他有了兴趣。为何越晨又会出现。等等……

“你跟他……什么关系?”宣景皓喃喃问道,还没等子琴回答,宣景皓又道“不管是什么关系,以后你都别再于他有任何的联系,我也不会再放开他的手!”

“既然说的如此肯定,那为何还有做出这么多事来伤他的心。”子琴嘲笑道。

“你永远也不会懂。”宣景皓冷冷道,已经合上门离开了。

子琴冷笑一番,窗外的雨又下的大了许多。“我不懂,你就懂了!到处沾花惹草,心里却惦记着别人,你又懂了!你懂什么!他天天夜里担心着你的安危,他日日盼着你会接他回到你身边!你又懂什么!你又做了些什么!”

子琴这次的火气比往日要大许多。守在门外的小奴都吓的往一旁退了退,生怕惹火上身。

但没过多少时间子琴又恢复了冷静,单手一挥,原本凌乱的衣衫顿时变得整整齐齐。抬起衣袖闻了闻身上的酒香,皱了皱眉头,又回到内室换了身衣裳。依然是洁白的长衣。

“宣景皓!你配不上他!”子琴冷冷的望着窗外的瓢泼大雨。确实如他所愿,今夜的刀剑声确实没有那么吵闹。他也只听到了细细的铮铮的声音。

子琴闭目聆听了会儿,喃喃道“看来今夜来的都是高手,竟然连武林中排名第二的凌风都来了。”子琴皱了皱眉头,又道“被称为第一剑客的舞渊也来了,看来够热闹的。”

忽的一道历光划破夜空,子琴蓦地睁眼,愣了会儿,便也施展着轻功往声音传来的地方飞去。

只见一个蒙面黑衣人落于凌风与舞渊的中间,死死的护着被凌风与舞渊围杀的宣景皓。

子琴静静的站在屋檐之上,雨水狠狠的吹打着他的白衣,使他原本在风中飞舞的衣袂也垂了下来。

“这人是谁?”子琴冷静的看着宣景皓身边那握着长剑的黑衣少年。“好生灵锐的双目。”那黑衣少年的眼眸扫过屋顶。子琴怔了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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