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了多久?”调整了许久,才终于让僵硬不堪的面部有了一丝极其微弱的笑容,羽化淡淡的问着,面对着暴跳如雷的玄映,不恼也不怒。
玄映愣了愣,轻轻叹了口气,将他轻轻放下,扯了扯落下的被子替他盖上:“不多不少,正好三日。”面对着这样的羽化,就算再生气,他也只能是束手无策,担心归担心,身体,毕竟不是自己的,而羽化这人,便是从不听人劝的。
“三日啊……”羽化躺在床上,微阖了眸呢喃着,“可有甚的事情发生?”
“无甚大事……”玄映接连叹了几口气,无可奈何的望着他。
“你这么看着我作甚,都与你说了,无甚大碍,休息几天便可。”羽化扬着笑,抬手拍了拍玄映的肩。突然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没有血,周围的空气,无色无味,一如往常。
轻轻叹了口气,羽化第一次觉得自己神经崩的太紧了。
“还是与天帝说说,莫要在使用白瞳的力量了吧。”降低了声音,玄映望着阖了眼的人,轻轻说道。心知他不可能会答应,却还是说了出口啊。
“这样的情况,如何能不用呢,”羽化没有睁眼,面上依旧就那一抹风轻云淡的笑容,“何况,现在,白瞳的真正力量,还没有使用呢。”
“可是……”
“天帝驾到。”
玄映的话被这一声喊声堵在了脖间,两人颇为诧异的朝着门口望去,却见云华着一身雕花浮金银色长袍站在门口,抬眸,朝着二人微微一笑。
“看来朕来的不是时候。”虽然是这么说着,却是三步并作两步的进了屋。羽化喜好简单方便,因此卧房并不是很大,此时一下站了许多人,看起来简直就是拥挤不堪。云华皱了皱眉,“羽化,怎的你的房间如此狭小。”
“臣下不喜过大的房间,太空旷。”羽化扬了扬眉,轻笑道。
“罢了罢了,想你生性淡漠也习惯了,”说着,朝身后的几个小仙挥了挥手,几人便急急的退出了房间,只剩下三人的房间,突然宽敞了许多。云华扬了扬嘴角,终于满意了。
羽化望着他,颇为好笑,牵了嘴角,双目微阖。当年三人还在一起修炼的时候,最为挑剔脾气最坏性子最烈的,便是如今的天帝云华了,他喜欢热闹,却不喜欢与别人挤来挤去,喜好生事,却总能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不喜欢枯坐无聊的修行,却是三人中最天赋异禀提高最快的。
明明是个孩子,却总喜欢跟他们摆大人的架子。
“羽化,你身体不适,为何不说?”云华站在床边,望着笑容满面的羽化,面露忧色的以为他的神经都被毁坏了。
“劳天帝费心了,现已无甚大碍。”想的正入神的羽化,睁开眼,看着此刻的云华,突然就觉得有趣,笑意更甚。
“我怎么看着你不像是没事啊……”看见他望着自己一脸奸诈的笑容,云华忧虑更深,坐到羽化床边,朝着他的额头探了探手。按说神仙虽是肉眼凡体,但其实是不会生病发热的,云华此举,无疑是多此一举。这次就连站在一旁的玄映,也忍不住牵起了嘴角。
“你这一睡便是三日之久,这三日,都没有人能陪我下棋,甚为无聊啊……”云华收回手,无视两人的笑意,长叹一声。
“天帝这几日颇为清闲嘛。”羽化笑,顺手抚了抚落在面上的发丝。
“那是自然,该忙的都忙的差不多了,自然闲得很。”
“哦,看来你是胸有成竹了啊。”
“自然,所以近几日都不用你再使用白瞳的力量了,好生歇着,等待来日,自然还有大用。”
“我说今天天帝怎会如此好心的来看臣下,原来是打着这般算盘啊。”羽化叹气,望着云华,扬了扬眉。
“自然也是关心你才来的啊!”云华急了,急急吼道,看的玄映又是一阵闷笑。
“唉,小仙贱命一条,怎劳的天帝操心啊,自然是自生自灭的好了。”听着这话,云华的额头跳了跳……
复又笑了起来,想起三人,有多久没有这样一起说说话,开开玩笑了。
今人不见旧时月,明月曾经照古人。
时间过了,便是过了,物是人非,不是人力可为,改变的,终究是改变了,过去也是回不来的,就好像玄映曾经说过的,过去,就让它过去吧,何必纠缠心中,痴痴念念,成了执念。
三人抬眸,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