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鼎(大唐双龙同人)中——思乡明月
思乡明月  发于:2014年04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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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止是我爹,也是你的爹,”宋师道悠悠然地笑道:“我们的爹抢先称帝,于宋阀而言都算是件大好事了,正所谓名正言顺、望风景从,他更借此先声夺人的良机御驾亲征,一统南方是指日可待。况且如此一来,北方诸雄在这巨大的压力之下必会动作频频,而动得多了,破绽自然也就多了……纵使自古以来都是北强南弱,我们也要以南统北,做这第一!”

“噢,”寇仲仿若漫不经心地说:“这么说来宋阀很快就会一统天下,我也不用玩咯?”

宋师道拍了拍寇仲的头,微笑道:“当然不会,你势必还要玩一场大的,我们都努力这么久了,又岂能半途而废?再说了,宋阀为了韬光养晦,从前一直遵循‘兵贵精而不贵多’,如今想用区区十几万兵马一统天下,那根本就是痴人说梦……爹他之所以要称帝,也是为了光明正大地征兵,更兼吸引各方人才来投,外夺其地、内安其政,稳扎稳打之下,没个好几年是别想成事的。”说着他亲了亲寇仲的脸颊,续道:“所以北方还是你的舞台,只等此番打败李密,你称王争霸的时机也就到了。”

寇仲轻哼了一声,说:“南方的俚人土人麻烦事多,萧铣和杜伏威也不是吃素的,还有慈航静斋会不遗余力地给你们找麻烦……哈,说不定等我解决了李密王世充李二窦建德他们,还能赶得及和我们的爹来一场南北决战?”他故意咬重了“我们的爹”这四个字,语气中带了浓浓的挑衅之意。

宋师道笑而不语,搭在寇仲腰间的手缓缓而下,在对方的臀上捏了一把,这才柔声轻问:“不如我们先来再战一场,我的太子妃仲少爷意下如何呢?”

“……来就来,谁怕谁?!”寇仲不服气地说:“还有,我才不要做什么太子妃,等我也捞个皇帝做做,你就做我的皇后好哩。”

宋师道手上的动作越发放肆了起来,慢吞吞地笑道:“皇后就算了,皇夫还可以考虑下。”

这一夜才刚刚开始呢。

很识相地等到第二天中午才悠悠然回来的徐子陵嘴角抽搐地看着扶腰而出的寇仲,强忍着笑意说:“仲少爷在床上战太多了,万一待会儿李密打过来了,你却战不动了,那可怎生是好?”

寇仲斜了徐子陵一眼,撇嘴道:“那就不劳陵少爷关心了……说起来我也该关心关心你,昨晚彻夜未归,没被人占去便宜吧?”

“绝对不及你的损失大!”

又打了一番嘴仗后,他们就被杨公卿召去商议军情了。当天晚上,李密果然憋不住了,全军出动强行攻城,双方实打实地战了一夜,损失都不少。寇仲他们这边本来兵力就弱,守城的器械也消耗更快,又后援乏力,若再不出些奇招,偃师就真难守了。

“杨公,不如我们同李密老贼玩一把空城计吧。”寇仲贼笑着提议道。

“哦?”杨公卿略感兴趣,说:“你小子又有什么鬼把戏,不妨说来听听……不过空城计?我们可是靠着城墙坚固才能守到现在的,若是打开城门,就基本等同于弃城投降了,我们这点点兵力就算埋伏好了也难以全歼对方,而这城池一旦送了出去,可就再打不回来了。”

寇仲轻叹了一声,肃然说道:“偃师已被这场仗打得差不多毁了,百姓也都迁去了洛阳及周边城镇,我们与其继续守城血战,还不如将李密老贼的兵马全都引入城来,然后来个瓮中捉鳖,放上一把火,连人带城都烧个干净!”

杨公卿初时听得目瞪口呆,哪有守城的人会把整座城给烧掉的道理呢?!但他转念一想,就觉得这还真是个不错的方法,若能将李密这次带出来的精兵尽数歼灭,保管他只能灰溜溜回去荥阳窝着,短期内必不会再来进攻洛阳了——那么他们守城的最终目的也就达到了,为此而损失一座已经没什么价值的城池,绝对是稳赚不赔的生意啊。

兴奋地一拍大腿,杨公卿即刻下令心腹们暗中准备,在城内挖地道灌火油,院中暗藏干草、以蜡糊墙……万事俱备后,他们全军撤离偃师,藏兵入了邙山,只留下寇仲他们领着一小队人马负责放火。

“如果是李密老贼亲自带兵进城就好了,”身着夜行衣趴在屋顶的寇仲舔了舔嘴角,冷笑道:“我和小陵顶了个蒲山公令在头上这么久,总要回报一二才是……”

宋师道微微笑道:“李密好歹都是宗师级的高手,不可能会被大火烧死的。兼之他向来惜命,这么一座空城摆在这儿,明显会有伏兵,他也绝对不敢当先锋的。”

马蹄声从远至近,李密的先锋军终于入城了,带兵的人居然是他们的老熟人李天凡,这可真是个上天赠送的报仇良机。

多名哨兵骑马绕城查探了一遍后,瓦岗大军终于分批进城,他们当先控制住四面的城门,开始挨家挨户地搜查民居以防藏兵。而为防万一,李密还亲领部分人马在城外驻扎,尤其防备邙山方向,可见他的作战经验确实丰富,不愧是声势最盛的军阀。

然而便在此时,铺天盖地的大火蓦地就在城中烧了起来,寇仲他们更分别率兵夺回了除李密所在方向的另外三个城门,以早就准备好的大石块堵死了城门,逼得城内的兵马乱窜避火,纷纷往唯一的出口逃去。

李天凡既惊又怒,他立即决定要指挥兵马有序出城,火势毕竟还需要蔓延的时间,若他们自乱阵脚、相互踩踏,只会着了敌人的道。眼看着李天凡的亲兵们弹压乱兵才刚有了几分成效,一支羽箭忽而无声无息地蹿到了李天凡的背后,在兵士们的震惊和恐惧之中,好歹也是一流高手的李天凡竟全无抵抗地中箭落马,他愕然回首,就见寇仲傲立屋顶、手执强弓,笑得颇有几分残酷。

“是你!”李天凡不甘至极,但他体内的经脉已被附着在箭上的长生诀真气搅得一团混乱,根本动弹不得,只能趴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寇仲飞身跃下,手执一把泛着黄芒的宝刀,不多时就将他的亲兵们杀了个落花流水。

爽快地大杀一轮后,寇仲提着滴血的刀走到李天凡的面前,一脚将对方踏得喷血,傲笑道:“死在我这个野小子的手里,李天凡少爷觉得荣幸吗?”话毕,手起刀落,头颅咕噜噜地滚了好几滚,李天凡那死不瞑目的双眼依旧大睁着。

前有烈火、后有强敌,就连他们的少爷都被敌人斩了脑袋,普通兵士们自然乱了阵脚,就算他们不乱,他们的战马也会乱,如此一来,死于火中、死于马踏之人不计其数。

虽然最终成功冲出了火海、逃到城外的兵将们也算不少,然而莫要忘了,李密还带兵驻扎在城外呢,本来他们是摆好了阵势严正待敌的,孰料城中忽然起火、乱兵奔涌而出,自然就打乱了城外兵马的阵势,而杨公卿也恰到好处地带兵杀到了,一时间杀声震天,刀兵相迎,烈火和鲜血混在一起,几乎映红了半边天。

李密本是强定了心神收拢乱兵,并指挥兵马迎击来敌,然而寇仲他们几人偏偏骑马从后方而来,杀进阵里再度搅乱了战局,更将李天凡的头颅凌空抛向了李密——痛失爱子更被动摇军心的李密终于忍无可忍,策马杀来,领了几百弓箭手就要将寇仲他们斩于马下。

然而寇仲他们身具“人马合一术”,又岂是好追的,他们骑马引着李密等人在战场中左穿右插,外加杨公卿指挥得当,终于是打得瓦岗军士气全消,血流成河。而损兵折将之后才幡然醒神的李密回天乏术,终于也只能落荒而逃了。

寇仲他们得此大胜,解了洛阳的燃眉之急,笑得最欢的当然是王世充了。然而捡了最大便宜的却是李阀——李世民果然够奸,他不声不响地就领兵急袭了荥阳,更于半道之上截杀李密,终于逼得这位曾经盛极一时的瓦岗大龙头不得不投降李阀,算是给李渊的称帝献上了一份巨大的好礼。

不过瓦岗军的各路大将们却没有被李阀一网打尽,他们很多人本就是翟让的旧将,如今人人皆知“影子刺客”杨虚彦就是李阀的人,是以当年的翟让之死可算是与李密和李阀都有联系,他们当然不愿意归附李阀了,不少人趁乱逃走、干脆就南下投奔了宋阀。

李密终于垮台,王世充乐不可支,李阀和宋阀都暗笑着捡到了便宜,然而获得最大声望的却是“扬眉吐气”的寇仲——除开宋师道在背后推动、不遗余力的大肆宣传以外,寇仲的草根背景显然给他添了无数好感分,使之一跃成为无数平凡人的励志偶像,风头之盛远盖他人。

可是这样一来,王世充自然就坐不住了:谁能忍受他手下的将领兵士们都奉另一个人为偶像呢?就连他的首席军师杨公卿也对寇仲赞不绝口……真是岂有此理!

“寇仲啊,你们听我的话,赶紧离开洛阳吧,我舅舅他绝对是不怀好意的,否则又怎会派我来拖住你们呢?”

第五十八章:截杀

宋师道和寇仲沿着那打铁铺下的密道走出洛阳城外,两人手牵着手走了一路,心里都有很多话想说出口,但最终都化为默然一叹。

他们自然都是深感不舍的,毕竟自两人定情以来,一年多的时间里都腻在一起,算得上是如胶似漆,如今乍要分别,且时间必不会短,未来更有无穷变数,怎能不令人心情复杂呢?

“就送到这里吧,再走下去,待你回城之时天都黑了。”宋师道的话语声中也不由得染上了几分离别之愁。

寇仲轻哼了一声,说:“陵少爷肯定和老跋聊得正欢,我赶着回去干嘛?”

宋师道失笑道:“你别老拿小陵打趣了,万一惹得他发怒,联合跋兄揍你一通,我离得远了可救不了你。”

“我会很识相的,你就放心哩,”寇仲笑道:“只要我暗中用陵少爷的幼年糗事买通老跋,保证他万事以我马首是瞻。”

“哈,跋兄未必对小陵有意思,说不定是你想太多了。”一时间什么愁绪都消散无踪了,宋师道闷笑道:“似乎被你发现我和小陵的暗中交易了呢。”

寇仲故作大度地摆了摆手,说:“我和小陵的出身你一清二楚,糗事一大堆也不怕你知道了……”说着他话锋一转,坏笑道:“反倒是太子爷你呢,譬如说被老爹胖揍一通然后跑去抱住娘亲的大腿痛哭的往事,三妹一早就告诉我了。”

“哪有那种事,三妹胡说八道的你也信?”宋师道摸了摸鼻子,无奈笑道:“真相明明是我把三妹胖揍了一通,然后她跑去抱住娘亲的大腿痛哭……唉,随你信不信了。”

寇仲耸了耸肩,说:“我当然信你啦,不过你这次回家如果再被老爹揍的话……哈,你大可以写信向我哭诉,我不会取笑你、也不会告诉三妹的。”说着他忽有所感,问道:“你一早就送了小黑给我,是不是早料到有这一天?”

宋师道揉了揉寇仲的脑袋,轻叹道:“我们又不是闺阁女子,整日里东跑西跑的,分别很正常了……我会想你的,小仲。”说着他顿了顿,复又嘱咐道:“还有,你千万不能得意自满,即使你现在武功大进,天下间能取你性命的人依旧是多不胜数,被大军围困的话更是死路一条……唉,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仲少爷。”

寇仲哼哼唧唧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没法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说出什么肉麻话来,只说:“知道哩,磨磨蹭蹭的像妞儿一样,快走吧。”

宋师道似笑非笑地说:“我说完最后一句话就走,如果你敢趁我不在就招惹桃花的话,迟早让你知道谁更像妞儿……”话毕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这句话应该我来说才对吧,”寇仲一脚踢飞一块石头,边往回走边嘟囔道:“如果出现了太子侧妃之类的糟心玩意儿,看我不砍了她!”

寇仲回到城里,就发现徐子陵和跋锋寒已经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打铁铺里空无一人,他摇头轻笑一声,忽然就有点儿理解从前徐子陵总被他们支开的那种憋气劲儿了,也难怪陵少爷会变得越来越牙尖嘴利、一点都不淡定了。

晃晃悠悠地走在洛阳城中,感受着四下飘来的崇敬目光,寇仲忽然觉得这一切都有些不真实,就像一个飘渺的美梦——尤其是他身边忽然少了一个重要的人,偏偏好兄弟也消失了、不来安慰他,心里难免有些空荡荡的。

虽然吧,即使徐子陵真来安慰他了,寇仲也只会笑骂回去,但那毕竟还是不同的。

唉,不如回府去找董大小姐开开玩笑?寇仲这样想着,下意识地就摇了摇头:也不好吧,二哥才刚走呢……不对吧,他仲少爷又没打算做些什么坏事,心虚个鬼啊。

就在寇仲胡思乱想的当口,另一边厢,在距离打铁铺并不远的某个小酒馆里,悠闲自在地喝着小酒的徐子陵和跋锋寒却是忽而感受到了一股危机袭来、令人毛发倒立的警兆——

异变突起!

两人所在的二楼的木质地板陡然间全数碎裂,毒蛇一样的鞭子从缝隙中溜了上来,纵使徐子陵已提气跃起,仍给那带着倒刺的鞭子缠住了脚踝。跋锋寒那边来敌的武器是一把拂尘,不过地板破裂之时他已大有防备,是以仅被拂尘扫破了衣袖。

两人落到地上,尘土稍散,才看清袭击他们的人——徐子陵的心蓦地沉了下去,因为带头的人竟然是李世民!

使鞭子缠住徐子陵的乃是天策府的大将尉迟敬德,对付这种带倒刺的鞭子,用力猛挣的话,他的脚也就差不多完了;所以徐子陵非但不挣脱,反而以真气紧紧吸住那鞭子,倒刺紧贴皮肉,但分毫不动,自然也就伤不到他了。

袭击跋锋寒是天策府的女将红拂女,除了她和尉迟敬德之外,李世民的身边尚有另外五人,分别是手持四尺青锋的庞玉,一袭青衣作儒生打扮、背插玉箫的长孙无忌,持刀的罗士信,提矛的史万宝和握棍的刘德威……这样看来,李世民几乎带了他天策府一大半的高手来截杀他们两人了。

徐子陵淡淡地看了一眼憋足了劲想要收回武器的尉迟敬德,目光犀利如刀,随即扫向李世民,沉声问道:“敢问世民兄,助王世充对付寇仲的除了杨虚彦之外尚有何人?”

郑国公府外,阳光明媚。

然而寇仲方才走至正门口,却凭空觉得背后发冷。

王世充的长子王玄应仿佛恰好要出门的样子,他十分友善地对寇仲招呼道:“原来是寇军师回来了,快进来吧,淑妮表妹刚刚还在念叨你呢。”

寇仲稍稍眯了眯眼,忽然觉得这国公府的大门,就像是恶兽张开的血盆大口,正静静地等待着他这块美味的小点心自己走进去……

深吸了一口气,寇仲以内劲将声音远远地传扬开去,说:“国公大人若还念及我为你浴血拼杀的情分,便请出来一见!”他这样一吼,几乎让小半座城的人都听见了他的话。

王玄应稍感愕然,随即脸色一变,退后几步,被府中亲兵护住,他们几乎各个手按兵器,目露防备。王玄应讪笑道:“寇军师这是做什么,如有什么误会,我们可以慢慢谈嘛。”

对方明显已露出杀机,寇仲也本就打算把事情闹大,当即长笑道:“原来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王公真教我寇仲心寒!”

王玄应等人不待他把话说完,就露出了狐狸尾巴,纷纷亮出兵器。

寇仲再度长笑一声,冲天而起,国公府内立时飞出几大高手,纷纷腾身追赶。无数箭手从附近建筑物的瓦顶现身,一时间杀气弥漫,喊声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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