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禟看白痴一样地看着胤礻我，道：“你觉得这个行为可能吗？太子高高在上，除了四哥外，哪个兄弟有多看一眼。大哥和三哥都出巡了，还有三哥那个酸书生，哼，别提了。至于四哥，那个人最重规矩了，还没有开口，准备被四哥一统规矩教训。向四哥借银子，比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还要难！”

“四哥有这么让你为难吗？”胤禛低沉地声音让胤禟吓得一个激灵乱跳，胤禛突然出现在他们后面。

胤禛原本要去毓庆宫找胤礽的，没想到半路上遇见胤禟他们几人，恰巧听见了胤禟的那番话。

“四哥！”胤禟讪讪地笑着，没想到就这么抓了现行。胤禩和胤礻我也向胤禛问好。

胤禛似笑非笑地看着胤禟，有些阴沉的模样看着胤禟心里发悚，他对胤禛还是有些害怕的，面对胤禛的威势，胤禟苦着一张漂亮的脸蛋，惴惴不安地喊道：“四哥？”

“要向我借银子？”胤禛反问道。

“嗯嗯。”胤禟下意思地点头，随后立刻摇摇头：“不是！”

“是，还是不是？”胤禛严肃地看着胤禟.胤禟苦着脸，低声说道：“不敢借！”

“为什么想要借银子，这宫里缺了你花销了？”未开府的皇子们的供奉都由宫里出，宫里的供奉和低下的孝敬也足够维持皇子的奢侈的生活。

“那个，我想扩大买卖，手里缺了点流动的银子，所以……”胤禟低声说着，其他两位兄弟也不敢张声。

胤禛眯了眯眼，老九还是像前世那样做起来商人，老九非常具有经商头脑，也成为所有皇子中家资最富饶的，但是他的一些手段和作为，却不是胤禛喜欢的。胤禛打量了胤禟，问道：“为什么喜欢经商？是喜欢银子？”

“我就觉得做买卖好玩，而且要是没有商人，这天南地北的货物哪里进行地如此顺畅地交换，我们哪里能享用到江南的丝织品，广州的新鲜水果，东北的鹿茸人参，西洋的洋玩意等等，满足大家的需求，这些都是商人的功劳！只有商人做得到！”胤禟越说越激动，恨不得让全天下都知道商人的好。

胤禛轻笑，这样的老九啊，该有什么词形容好呢？愤青！对，后世这个词用在现在的老九身上真合适不过了。

胤禟以为胤禛在嘲笑他的想法，当下脸黑了不少，怒气涌现，他经商的想法和理念已经不止一次被人劝说过了，胤禟自然也遭受过不少的冷眼，不过，还未等胤禟发话，胤禛便先说的：“四哥虽然私产不多，但借点你银子的还是有的。”胤禛的话让胤禟顿时像进入了天堂一般，但胤禛的不过二字让胤禟心里揪心不已，生怕胤禛反悔。便听胤禛说道：“不过，既然借了银子，那自然得有利息，这个不能少，最重要的一点是不许仗势欺人，以天家子身份强谋各种无礼私欲，坚守住一个人的底线。经商不是为了牟利，就像你话中意思一样，是应该造福百姓，以利万民生活。要是让我知道你做了触发大清律法的事，别怪四哥铁面无私，不近人情。”

“这个没问题，弟弟一定会老实本分经营的。”胤禟立刻拍拍胸脯保证，胤禛亲口答应这可让胤禟高兴坏了，第一次发现冷冰冰地四哥还有及时雨的本事。

“行了，我还有事要去二哥哪里，要多少银子报个数，晚上让人送过给你。”胤禛说完便朝毓庆宫方向去了。

胤禩看着胤禛远去的背影，低声自语道：“四哥居然会借钱给你，太不可思议了。我还以为重规矩的他会训斥咱们一顿。”这个四哥，到让他愈发看不透了。

“嘿嘿，我第一次发现四哥居然是个大财主，真不知道他怎么这么有钱，难道也是经商的吗？”胤禟显然更关心银钱来源。

“才不是呢？孝懿皇后去世后也留下了大笔私产，五姐年幼不懂经营，怕全部败坏，一份都没有给五姐，全部都留给了四哥，所以四哥才这么有钱的，四哥现在四郡王，又有差事和爵位，肯定不缺钱。”胤礻我跟如意相处久了，自然了解一些胤禟他们不清楚的事。

“那五姐不是很可怜啊，一份钱都没有捞到，那可是活生生的大笔银子啊。”胤禟为如意痛惜啊！

“不会啊！五姐她很富的，哪里在乎这些银钱。我还听说四哥还已经给五姐姐攒了许多嫁妆了，都快赶上比四姐出嫁时的嫁妆，也不知道五姐姐出嫁时能不能都带走，她的东西太多了。”胤礻我关注点也与众不同。

“啊！四哥居然是财神爷啊！他哪里来的银子啊，该不会把四嫂的嫁妆给吞了吧！他一个人为五姐准备的嫁妆都快赶上和硕公主的规格了。明儿个向四哥请教一下怎么赚更多的银子，这可是财神爷啊！哎呀，我第一次发现原来四哥居然是个大大的好人啊！太好了，爷终于有钱，银子啊，滚滚而来的银子啊！”胤禟手舞足蹈地大叫，双眼发光，似乎看着银子正朝他走来。胤禩和胤礻我顿时觉得头疼，这个财迷的兄弟太丢人眼了。

胤禛虽然称不上财神爷，但绝对是个有钱的主，佟佳氏留下大笔遗产，又加上他自己私下里经营有道，可谓财源广进。胤禛见识过后世商业的繁荣和作用，也知道商业的厉害和历史的主流，自然不会像清代主流思想那样轻贱商业，故作清高，反而认真经营明里暗里的各种产业，暗中掌控商业，对未来必然是有极大好处的，也算是在未来做准备。

胤禛走的不远，又加上他耳目极好，胤禟的话还能听个清楚，哭笑不得。这个九弟真的掉进金钱中了，只是自己这么相助他，对以后会有什么的影响呢？前世老八能拉拢这么大的势力，老九的财力支持不可小虚。老九喜欢经商，也更多的是用来谋取更多的权势，真正用在惠民上，实在有限。据后世的历史的发展，商业也才主流，只是现在的大清，重农轻商太过盛行了，这又将来该怎么改革呢？断没有推翻自家天下的道理，这里面涉及的厉害太多了。

胤禛脑海中思想跑的很远，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毓庆宫，见毓庆宫中的太监给他行礼才反应过，胤禛问道：“太子呢？”

“回雍郡王的话，太子殿下正在后殿看戏！”这个太监在毓庆宫当差时日已久，很清楚胤礽和胤禛关系亲切。

“看戏？”胤禛下意识地皱眉，脸上严肃了几分，道：“带路！”

“喳！”那太监突然觉浑身下上有些发冷。

胤禛还未到唱戏处，便听见一段靡靡的唱腔，细听唱词，带着几分粗俗不入流，当下脸色一沉，面上愈发严峻，快步闻声过去。

胤禛来到戏台处，见索额图之子格尔芬和阿尔吉善左右陪着胤礽看戏，胤礽似笑非笑地看着台上的戏子，而格尔芬和阿尔吉善则是一脸陶醉的样子，没多久一曲毕。

格尔芬谄笑道：“太子，这几个人唱的不错吧！这可是京城里的名角啊！”

胤礽浅笑，手指轻敲着桌面，心情似乎不错，道：“赏！”

阿尔吉善见了，干笑一声，笑得比格尔芬更加谄媚：“太子，你看刚才那个唱旦角的，那可是多喜班里的挑梁柱，名叫含琴，那身段比女子还要柔弱婀娜，眼波更胜秋水含情，脸庞比女子还秀美艳丽，这唱起的嗓音比女子还要娇媚几分，真是销魂酥骨至极了。这可以说人间绝色，嘿嘿，太子，要不要，试试啊！”

胤礽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阿尔吉善，再上下打量一番那个叫含琴的戏子，阿尔吉善话中的意思胤礽自然明白，大清禁止官员嫖、娼，于是不少王公贵族便玩起了娈、童，刚才这几个唱戏的年纪都不大，十三、四岁的样子，模样秀美，带着几分女气，惊喜地挑选过的，而且那股子的媚气，缺乏男子的阳刚，可以看出是从小被培养出来的。

待妆容卸去，那含琴出来谢恩，胤礽看清那容貌，眼中闪过诧异之色，确实秀美无比，赞道：“确实称得上绝色。”但跟他心爱的四弟相比差远了，无论气质还是风度，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人工的雕琢，哪里比得上天生的贵气风华。转念一想，将戏子和四弟相比，实在是亵渎了心中的人，四弟天生贵气岂是一般人能比。

一直注意胤礽的阿尔吉善自然扑捉到了胤礽眼中的惊艳，猥琐地笑道：“这男色的滋味与女色极为不同，只有尝过才知道这里面销魂入骨的感觉，嘿嘿，这个含琴还是个雏儿，被调教的非常不错，太子以前不曾经历过，可要试试？”

“二哥倒是好兴致啊！在这儿听戏喝茶。”还不等胤礽说些什么，胤禛愤怒冰冷地声音传来。

胤禛的突然出现，周围的人都要给胤禛行礼，胤禛看到索额图的儿子，不禁想起前世二哥二废二立，索额图可是“居功至伟”啊！他的这两个儿子也是下了“赫赫功劳”啊！看到这两个儿子，胤禛恨不得立刻宰了他们，虽然今世因为他的缘故，胤礽跟赫舍里氏一族走的不如前世亲密，但想到赫舍里氏一族将全族荣华富贵全部寄予在二哥身上，带了累了二哥，胤禛心里就恨不得把索额图全家抄家灭祖。

胤礽正在想着胤禛，没想到胤禛突然出现，惊愕地看着胤禛，不知怎么了，想起刚才阿尔吉善的话，胤礽心里一虚，恰好又被胤禛看出，这让胤禛心里的无名之火更盛，咬牙切齿道：“倒是胤禛的不是，打扰了太子爷的好兴致！”

胤礽跟胤禛相处久了，自然知道胤禛在生气，虽不清楚胤禛为何生气，赔笑道：“呵呵，哪有打扰，四弟，来的正好，要不一起听戏，这几个唱的不错，唱腔很好，四弟，一起坐下来听听吧！”胤礽说完，不等胤禛说些什么，忙让人重新布置舞台，又对那个含琴说道：“来几段拿手的，唱给雍郡王听听，好好表现，孤有赏！”

“是！”含琴虽然害怕胤禛的怒气，但刻入骨髓的娇媚之声却不减半分，起身后，缓缓地离开，走路身姿犹如女子般弱柳扶风，带着无尽地风情，胤禛见此，又想起刚才阿尔吉善猥琐的话，想着前世二哥种种荒唐行径，其中一条，就是猥、亵、娈、童，这让胤禛眼里的怒气更盛，直接上前踹了他一脚，“滚！”含琴不注意被胤禛用力一踹，立马被踹到在地，大声咳着。

胤禛强压下心里的怒气，对着胤礽道：“二哥，你现在是在监国，不是在玩乐。你居然让这些戏子堂而皇之在毓庆宫里唱戏，而且还想要……”胤禛没说下去，他说不下去，一口气憋在胸口，无奈之下，转头对阿尔吉善和格尔芬恶狠狠地说道：“你们，给爷滚！”冰冷的眼眸中是无尽地杀意，第一次胤禛在外人面前毫不掩饰地露出自己的杀意和强大的气势，如不是还有最后一丝理智在克制，胤禛真的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立刻血溅毓庆宫。

胤禛的生气让胤礽的心瞬间一凉，胤礽张了张嘴，用尽他全部的勇气地解释道：“我心情烦闷，只不过是听戏解解烦而已，不是……”

“臣弟到不知道太子殿下在烦闷什么是为国事吗？臣弟眼拙，到没有看出来。只是没想到，听戏解闷，还要戏子来伺候！”胤禛冷嘲热讽道，完全没意识到，他为何这般气恼，是因为胤礽不争气，还是怕前世之事再演，还是其他。

“我没有！”胤禛一口一个臣弟，一口一个太子殿下，像是把两人的亲密关系疏远起来，又想着胤禛一点都不解风情，与感情上木头脑袋一个，胤礽心里顿时也恼火起来，第一次对胤禛大叫道：“我看会戏怎么了，这也有错吗？”

胤禛没想到从小对他疼爱有加的二哥会对他生气，紧紧是为了几个戏子，心里被狠狠地抽了一下，疼极了，咬牙道：“那阿尔吉善所言，太子殿下就没有心动吗？要不是臣弟来的及时，太子殿下怕真的要试试了！太子殿下是储君，要修身治国的！这要是传出，太子殿下也不在乎吗？这亵玩娈童之事，可是有违人道啊！”他自然没有错过胤礽见到含琴真容后的惊艳，那一抹的惊艳让胤禛害怕和惶恐。

“你！”胤禛的那句有违人道，成功让胤礽心冷，胤礽顿时失去理智般大叫：“孤的事不用你管！”

孤，胤礽第一次在胤禛面前称呼用孤，胤禛觉得自己的心口闷的沉痛，“既然如此，臣弟逾矩，臣弟告退。”说完，胤禛脸上阴沉至极，犹如修罗一般，带着无尽地寒意离开了现场。

胤礽见胤禛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怔怔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胤禛第一次如此甩他的面子。格尔芬惴惴不安地问道：“太子殿下？”

“滚！滚！滚！都给孤滚！滚去毓庆宫！”胤礽气的大喊，用了推了格尔芬一下，推的他踉跄倒地，胤礽又当场摔起东西，一团纷乱，吓得所有人纷纷逃离现场。胤礽独自一个人，仰头苦笑不已。

胤禛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第一次用这种难以言说的烦闷和气愤的心情离开毓庆宫，冷风吹过，微微吹醒了胤禛，胤禛停足思索，今天他是怎么了，以前二哥言行不当的地方他也都能善意地好言相劝，为何今日会如此失去分寸。他到底在生气什么？仅仅是因为胤礽又要喝戏子纠缠不清吗？胤禛有些头疼。

“雍郡王，雍郡王！”何玉柱气喘嘘嘘地追上胤禛.“什么事？”胤禛脸色不好，但何玉柱是胤礽的贴身心腹，还算给他几分情面。

“昨儿个晚收到皇上谕旨，令内务府处死太子的膳房处花喇、哈哈珠子德住、茶房的雅头，膳房的额楚被圈禁家中；说他们行径‘甚属悖乱’。太子知道后，心情不好，一日未睡，刚好今日两位大人过来，见太子心情不佳，便让戏子唱几段让太子解闷！奴才告退！”何玉柱说完就走了。

胤禛听了，心里更沉，前世汗阿玛也下过这么一道谕旨，也是在出巡的时候，至于是什么时候就记不得，但不是出巡五台山之时，汗阿玛亲自下旨，越过太子，处死太子的人，这可是活生生地打了二哥的脸面，这不是在指着二哥驭下不严，再往严重说了，可以说是太子唆使。二哥向来心高气傲，心里肯定不舒服。

胤禛停足看着毓庆宫的方向，目光复杂莫辨。

72、弘晖抓周

五格随驾五台山出巡回来后，又被康熙授予了三等侍卫，官职正五品，虽然只是个小小侍卫，但对于五格这个年纪来说，已经非常不错了。大清的侍卫都是选拔满蒙勋戚子弟及武进士充任。侍卫一职若是做的好，尤其是御前侍卫，升迁容易，可以官至卿相，像索尼，索额图，明珠等人都是出身侍卫，后来凭借才干，受到赏识，步步高升。

康熙朝时，皇家侍卫的选择大多来自上三旗的勋贵子弟，而且往往优先考虑与皇室关系密切的世家子弟，这样的人对皇室的忠诚更高。五格出生满洲正黄旗，生父费扬古亦是侍卫出身，后官至正一品步军统领，生母为宗室格格，姐姐又是皇家四福晋，自己又做了皇十三子伴读，与皇家关系可谓密切，忠诚度自是不必说。只是他的年纪偏小，就被赏识，对此五格也很忐忑，自己几斤几两，心里还是有底的，接到旨意后的第一件就是找他的万能姐夫求教指点。

胤禛见五格虚心求教的样子，心里自然满意，胤禛不怕五格能干欠缺，就怕他不知天高地厚，自以为是。胤禛便问了五格出巡的一路情况，五格也详细地回忆一切。胤禛稍作点评，中肯居多，五格虚心接受。胤禛也夸了他几句，这让五格颇为高兴，姐夫的赞赏真不容易啊！

他第一次正式办差领事，胤禛也指点他不少，跟他分析情况，又安抚他几句，让他好生用心办差，五格自是牢记在心。五格幼时由胞姐抚养，这些年来又是跟着胤祥学习，一起由胤禛带大，对胤禛崇拜得很，受胤禛影响非常大，承袭了胤禛办事认真细致，踏实勤奋，不畏艰难，从实际出发，不浮夸，不骄傲的优点，为人处事刚正有度，也是大好的有前途的少年郎一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