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米阳光+番外——芙小喵
芙小喵  发于:2014年04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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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儿,反正现在还早,咱就在这儿等着也无妨。”薛纪乔凑过去拍了拍文成的肩膀,“要不咱先回车上去?我觉得有点困,正好去眯一会儿,你坐在车上的话,你哥哥待会若是出来了,你还是能看到他的,只他不容易注意到你罢了。怎样,愿不愿意试一试?”

文成点了点头,“这样也好。”他拉着薛纪乔走到汽车边坐了上去,眼睛却一直紧紧的盯着筒子楼的位置眨也不眨,倒是薛纪乔可能真的累了,歪着脑袋不大一会儿就睡着了。

文成动了动身子,将自己调到一个舒服的位置,他瞅了一眼导航仪上面的时间,已经早上十点了。

“难道他已经离开了?”文成摸了摸下巴,“不应该呀,按理说他现在没那么快找到工作的,早上睡个懒觉也很正常,以前在家里的时候他不就是因为睡懒觉被妈妈数落吗?难道他这个习惯现在也没改过来?”

文成想到这儿,不禁微微扯动嘴角。

“咚咚咚。”车窗传来阵阵敲击的声音,文成吓了一跳,急忙转过头看时,却原来是文宣看见了他正在敲着车窗。文成急忙把车门打开,“哥哥!”

“阿成,咱们昨天不是才见过面吗?怎么今天又过来了?你身体不要紧吧?”文宣亲热地拍了拍文成的肩膀。

“我不要紧的。”文成赶紧直起了身子,却不小心碰醒了薛纪乔,他回头看了薛纪乔一眼,又赶紧转过头来看着文宣,“哥哥,他是我的好朋友,我这回没有事多亏了他,今天我出来找你,他觉得不放心就陪着我来了。”

文宣揉了揉文成的脑袋,“我知道他是谁,薛家的那位少爷对么?我也正想见见他和他聊一聊呢。谁知今天赶巧你们就出现了。”

薛纪乔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便打开车门下了车,文成看着他绕过车子来到了文宣的身边停下,并伸出了手去,“哥哥,我很早就知道你了,没料到今天才正式见面。我是你弟弟的男朋友薛纪乔,目前正在省城财经学院念大二,以后还需要哥哥多多关照。”

文宣伸出手略略和薛纪乔的手沾了沾,“还在念大学啊,有没有二十岁?都还是个孩子呢。”边说着自己就笑了出来,“我前些日子知道文成出事之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我以为你为了得到他而干出了这样的事情,现在想起来也觉得好笑,你怕是还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吧?”

薛纪乔也笑了出来,“哥哥,我还没笨到那种程度,我家里是做什么的想必哥哥也知道的吧?这知法犯法的事情我还不敢做的,我家里也还没那权力能把这么大一件事情都揭过去的。为了我今后的前途,也为了文成能喜欢上我,我也不会这么做的。那样做的话,就算我得到了文成的身体也不可能得到他的爱情的,而且将来出事了也会令我们都痛苦,我就算没长脑子,也不会傻到去做这种事情的。”

(十七)

闻言文宣不由得轻笑了一声,“是了,薛家的身份显贵,什么事情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为了阿成把你们家的家底都赔进去的确划不来,我当初是想岔了。但你也不能怪我啊,老添把那份照片给我的时候说了你之前做的事情。我脑子笨,也想不出其他的可能性。虽然后来经过分析也知道这事儿不可能是你做的,但是在见到你之前,这份怀疑我一直没有变过。”

“可是哥哥现在见到了我,就改变了主意?觉得我不可能做这事情?”薛纪乔挑了挑眉,似乎是没将文宣的话放在心上,“哥哥,咱们一直站在车面前说话可能不大合适,要不咱找个地方?先上车吧,地方哥哥来决定,好么?”

文宣倒也不矫情,打开车门直接就钻了进去。薛纪乔失笑的摇了摇头,这文宣虽然看起来要成熟一些,而且又在监狱里面呆过,但是难得的是性子直爽,且不像文成那般怯懦。如果不是自己还未完全从父母的羽翼下挣脱,那么他一定会和文宣成为盟友。

车子在文宣的指点下缓缓的开进了一条小巷子,小巷的尽头是一栋在这区域里很显眼的电梯公寓,电梯公寓的顶楼是一家茶馆,据文宣说,给他照片的老添便是在这里工作的。至于一个在茶馆工作的服务员是怎么获得这些照片的,文宣也不太清楚。

在路上的时候,听到文宣和薛纪乔的交谈,文成莫名的觉得心里很难受,堵得慌,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了三个人进了那间茶馆,茶馆的生意并不好,只稀稀拉拉的坐着几桌打牌的客人,茶馆里只有老添一个人守着,三个人进去的时候老添正坐在柜台前拿着一本书读着。

“老添,你这家伙不认真做事,还在想着怎么发笔横财呢!”文宣走上前去在老添的头上敲了一记。

其实老添的年纪并不算大,也就三十出头。他抬起头的时候本来准备发火,却在看见文宣的时候愣住了,“哟,我当是谁呢,宣哥,我这地儿您可不常来呀。您是有什么事儿吗?”

文宣也不和他客气,“废话,你这里又不是什么黄金宝地,老子到这儿来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我问你,你前段时间给我的照片是在哪儿得到的?”

老添倒也不生气,而是从柜台里面拿出个茶壶和三个杯子,“我就知道宣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我这里也没什么好东西,但既然宣哥是耀哥的兄弟,那这个面子我还是得卖的。我这里没啥好东西,就只前日得了一包上好的铁观音,请三位尝一尝。”说罢也不等三人反应,便径自端着茶壶进了茶馆的最里面。“哼,我看你能耍出什么花样来。”文宣在原地盯着老添的背影看了几眼,才慢慢的跟上去。

茶馆的最里面摆着一个方形的四人茶座,茶座和外面大厅隔开了,却又是靠着窗的,这样既保证了茶座的采光又保证了在茶座谈话的隐秘性。

“宣哥,那照片除了警察我只就给过你一个人看过,因为以前知道你老家在那里嘛。”三个人刚刚坐定,老添便迫不及待的开了口,“我这个人啊,有个收集木头的癖好,各种树根烂皮的,别人看不上眼,在我这儿却是不可多得的宝贝。那天我之所以去那里,是因为无意之中得知那里出了一个金丝澜木的树根。这可是绝对的宝贝呀,我怕别人知道捷足先登,便开着车子去了哪里,谁知道等我把那块木头给挖出来的时候,我的车子就不见了。”那老添说着摊了摊手,“你也知道,我就只有这个茶楼赚点生活费了,那辆车子虽然破旧,但平日里用来进进茶叶跑跑路也还够用,这车子不见了,我不就着急了么,跑到山坡上一看,好家伙,我的车子被开到村子里去了。我当时心里就还在琢磨呢,这是哪个缺德鬼干得好事,被老子逮住非得狠狠的教训他一顿不可。”

“那后来呢?”文成此时有些失态,趴在桌子上急切的的问道。那老添不由得一愣,呆呆的看着文宣,文宣不动声色的将文成从桌子上拉了起来,对着老添不咸不淡的道,“你继续,我听着呢。”

那老添端起茶灌了一大口,伸出袖子直接抹了抹自己嘴上的茶渍,“我那时候看见车子在村子里,不是想着上去找么,可惜还没走到村口呢,就看见了有两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在往我的车子上泼着什么东西,那时候天已经黑了,我想着自己一个人单枪匹马的可能也打不过他们,我这一把老骨头若是受了伤也划不来,下半辈子都没人照顾我。但是我的车子这样不明不白的被别人利用了,我心里也不舒服,但是报警的话不是必须有证据么?我就用我的手机照了几张相片,当天晚上我是徒步走到离那村子最近的镇上的。我在镇上报了警,在派出所里住了一个晚上,他们第二天就把我送回来了,还说让我呆在茶楼里等消息就好,结果我到现在都还没等到任何的消息,看来这桩案子是破不了的了,那帮警察都是吃干饭的,没一个靠得住!我当初也是听人说宣哥的老家在那里,便将照片给宣哥看了,想着也许宣哥那里能探听到什么线索也说不定。哎……”

“你有这个想法也没错。”文宣端着茶杯慢慢的喝着,“我这里的确是有些线索的,但是于你的案情却没有丝毫的帮助,反而使这个案件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他伸出手指了指文成,“这是我弟弟,在我进监狱的时候便辍学了,目前没有工作。当时你车子之所以被偷,是因为有人想害他,那时候你看见有人往你车子上泼汽油然后放火,但是你并没有看见车子里面的情形对吗?当时阿成被锁在里面。”

“这,这,这……”老添惊讶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这世上居然有这等事!这等十恶不赦之徒不把他绳之于法的话那这世上就真的没天理了!”

闻言文宣只是笑了笑,“那行了,我们先走了,你还是慢慢忙你的吧,注意保重身体。”说完拍了拍老添的肩膀,“我们还需要你的帮助呢,可别让我以后都找不到你。”说完便站起身大踏步出了茶馆。

老添点头哈腰的送走了文宣,半晌才呆在桌子旁叹了口气。此时因为到了饭点,茶馆的客人在结账后都渐渐离去,老添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大厅里面,回想着文宣最后对自己说的那句话,不由得抹了抹头上的冷汗,他怎么想怎么觉得那句话别有含义呢?他摸出手机看了又看,终于忍不住的按下了一串号码拨了出去。

“哪个?有事说话无事就滚。”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异常的嚣张。老添抹了抹额头上骤然冒出的虚汗,忍不住赔笑道,“是我啊耀哥,我是老添。我就是想问一下,您那天给我的那叠照片是怎么回事?还让我把它交给宣哥。我照做了嘛,先前一直没事,但是今天不知咋了他居然过来找我了,还带着一个照片里的小伙子,我寻思着这事儿可能不对劲,就打电话过来问问。”

“干!”电话那边爆出一句粗口,“你个老小子对他说了什么?可别是出卖了哥哥我吧?”

老添额头上的冷汗更甚,声音也开始颤抖,“这您说的,哪儿能呐。我怎么可能出卖耀哥您呢?我只是跟他说我那天回乡下去拣木头,不巧被人偷了车子,我追过去看时,却发现有人往我的车上泼汽油。我就自己拿手机把这个画面给拍下来了。但是当时天太黑了,手机像素又不怎么好,所以看不清楚那群坏蛋长什么样子。”

“哈哈哈。”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笑声,“干得不错,你放心,哥哥绝对不会亏待你的,你继续守着你的茶馆,文宣应该还会来找你的。他再来找你的时候你得放聪明点,假装你并不知道其他的消息,没什么能告诉他的,但是又要想方设法的从他那里探听些消息出来。”

老添点头哈腰的应了,再挂电话之前,又忍不住的问了句,“我说耀哥,您老这么大张旗鼓的搞出这事儿来到底是为了什么?老添是一点都没想明白啊。这事儿我晚上睡觉的时候瞎琢磨也琢磨不出什么啊,您老看看能不能让我做个明白人啊?”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冷哼,“我说老添,你皮痒了是不是?敢过问起哥哥的事儿来了,你小子若是真的皮痒了哥哥倒还真不介意帮您挠挠痒。”

老添赶紧又说了一堆的好话才让电话那头的人松了口,然后小心翼翼的挂掉了电话。老添挂完电话之后摸了摸自己的后背,果然已经被汗水给浸透了,他在心底暗暗的叹了口气,便进茶馆的内间去换衣服去了。

“怎么样?听出点什么来了?”文宣将耳机从自己的头上取了下来,“也怪我当初没有长个心眼,怎么就没看出来这个老添有问题呢!”说着懊恼的锤了锤汽车座椅,文成急忙上去拉住他,“哥哥你别这样,这件事情也不怪你。我当初又何曾想过家里会发生这么大的变故呢?可是这些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咱们就只能去面对,而不是坐在这里怪别人怪自己,这样根本就于事无补啊。”

“我当初才进监狱的时候心情很是低落。”文宣将手掌附在脸上,“监狱里的人看我长得瘦弱,都想要来欺负我,我脾气就算再硬,也打不过那么多人,要不是耀哥当初罩着我,我恐怕已经死在监狱里了。所以说,对耀哥这个人,我其实是心存感激的。”

“我能理解你这种感受。”文成拍了拍文宣的背部,“就像是薛纪乔一样,他和我毫无瓜葛,不仅仅救了我和阿翔,也愿意这样帮我,我心里其实很感激他,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他。不过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就不这么想了,我发现自己其实喜欢他,对他的照顾我也很是享受,而且没有一点心理负担,他愿意照顾我,帮我一起找凶手,我心里还是有感激之情,但更多的是甜蜜。”

文宣狠狠的瞪了文成一眼,文成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让自己的样子尽量显得无辜,“我其实并不是说哥哥你跟那位什么耀哥也是我和薛纪乔这种关系,不过他会无缘无故的帮助你,这件事情本身就有疑点。还说你入社会比我早呢,其实你比我还单纯。”

文宣这回没有反驳文成的话,而是问一直坐在前面不说话的薛纪乔,“你提点意见吧,咱们现在该怎么办?让我就这样去找耀哥,我做不到。我没办法装得像个没事儿一样去面对他,我想我对着他只会出现两种情况,第一,下狠手打他一顿,然后被他的手下修理。第二,只是质问他为什么,然后听他的回答。但是这两项明显都行不通,他已经知道我们在查这件事了,却一点惊慌的情绪都没有,不愧是老江湖。”

“我跟他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他干什么要这么害我?没道理呀。”文成皱着眉头想了想,“咱们先去吃饭吧。待会在饭桌上哥哥你把那个什么耀哥的情况给我们讲一讲呗。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现在是人家知道我们的情况而我们对人一无所知。”

薛纪乔这时候也搭了话,“这附近我不熟悉,也不知道哪里有好吃的,干脆就去阿成上次和哥哥一起去的那家吧。我也赞成哥哥对咱们讲一讲那个什么耀哥的事情,毕竟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咱们商量着行事比哥哥你一个人想要好一些。”

文宣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了金口,“那好吧,我就跟你们讲一讲他好了,虽然现在我觉得我并不了解这个人。”

(十八)

“说起来,我认识耀哥的时间并不长,只有一年多的时间。而我们第一次见面还是在我被押解着去法庭的路上,那个时候他开着个奥拓车却拽得二五八万,眼睛就像长在天上。”文宣说着却微笑了起来,“我们第二次见面,我就已经在监狱里了,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能混进去,帮着我挡了几次打,后来他对人说,我是他罩的,是他的兄弟,在监狱里便再没人敢欺负我。虽然我并不认为他是真心的,但是表面上他却对真的我很好。至少在别人眼中看来,他好像很看重我,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有什么优点能让他欣赏。他在监狱里住了没几天便又出去了,但还是会经常带些东西来看我。有一次我就问他,为什么你莫名其妙的进来又莫名其妙的出去了,也没见你犯什么法,为什么要进监狱里住段日子,他便回答我说想体验一把生活。”

“进监狱去体验一把生活?”文成惊讶得低声尖叫,“他脑子里装的是什么?果然二世祖的想法我们这些人理解不了。”他说这话的时候斜睨了薛纪乔一眼,眼神里满是促狭的味道。而薛纪乔也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却并没有搭话。

“是的,我也觉得自己理解不了他的想法。从他出去以后,我想要见他自然没有以前那么容易了,但是监狱里的人看在他的面子上也都没有再欺负我。我每天就是跟着典狱长去将自己的工作做好,晚上睡觉的时候便是想妈妈,弟弟。当然,日子若是就这么过下去了,我对他的印象也就没那么深了。那是我进了监狱九个多月的时候,突然有一天典狱长来跟我说有人将我保外就医了,我当时吃惊得不得了,一直以为是他们弄错了,直到我出来的时候再次见到了他,他把我安排在今天你们等着我的那个小阁楼里面去住着,自己却整天找不到人影。我根本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帮我,还好吃好住的供着我,可我就算是想要找到他感谢一下他都不能,因为我找不到他。差不多过了有半个月的样子,那天晚上都八九点钟了,他喝了醉了酒跑到我门前来,让我帮他带一包东西出去。我当时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因为感激他我就同意了,可是还没有到他说的那个地点,我就被警察逮住了。”文宣说到这里的时候还明显的感觉到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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