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米阳光+番外——芙小喵
芙小喵  发于:2014年04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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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成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虽然见到哥哥是件很开心的事情,但是他竟然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或许会回医院去看他的薛纪乔,一想到薛纪乔,他的心里竟然莫名泛起一股似甜蜜又似酸涩的情感,而脸上也不由得泛起了笑意。

“怎么样?你也为哥哥开心吧,那一天他突然就不见了,可把我给吓坏了,我以为他犯了事被秘密解决了呢,结果是出去了。后来监狱里有些原本看不惯我们的人便联合了起来,那天他们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将我打了个半死,然后监狱就开始联系外界的医院准备让我治伤,这时候我们老大就来保我了,从那以后我就跟着他了。”文宣拉着文成看了几眼,“你呢?我听说你前段时间被火烧伤了,便想着怎么也要来看看你。”

文成摇了摇头,“我没事儿,就是阿翔,他受得伤比我严重多了。”说到这里的时候文成的声音低了下去,“哥哥,咱们家里的房子也被烧没了,怎么办啊?”

文宣帮着文成理了理头发,“没事儿,这个我知道,但是有一件事情我不得不告诉你,你真的以为,当初是薛家公子救了你么?”

“怎么了?”文成顿时觉得有些奇怪。

“你知道他的身份吗?”文宣却并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抛出了另一个问题,“他能让你和阿翔住那么好的医院,那得花多少钱,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吗?”

文成已经被逼问得说不出话来了。

面包车缓缓的停了下来,文成勉强朝窗外看了一眼,是一个他并不熟识的地方,他看了一眼文宣,还是跳下了车去,文宣跟着他后面下了车,并在他的背上拍了一记,“行了,咱们哥俩好不容易聚一聚,别想那么多了,走,陪哥哥喝一杯去。”

路旁边正是一间小酒馆,文成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看来今天是走不成的了,只得跟了上去,进了酒馆看了看,所幸小酒馆的卫生条件还不错,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文成想着还在医院里吃着稀饭的文翔,心里的内疚就更深了。

待所有人都坐下了之后,文成便开始想着文宣先开始说的话,他总觉得文宣似乎是话里有话,“哥哥,你当时知道我和阿翔受伤在医院的时候,怎么不来找我?”

文宣笑了笑,“我也想啊,可也要我有那个本事才行,我当时自己都躺在床上起不来呢。”说着挽起衬衫袖子,给文成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青紫,“这些都算是轻的,身上的伤更严重。都是在监狱里被打的,还没消呢。”

文成差一点就要掉眼泪了。文宣立马将手臂缩了回去将袖子抹了下来,对着文成笑了笑,“没事儿,现在已经好多了,咱们就先说说那位薛少爷薛纪乔的事情吧,他的父亲是省委书记的秘书长薛益丰,他的母亲在省城电业局做副局长,这些事情你都不知道吧?”

(十三)

闻言,文成愣了半晌,方才缓缓的摇头,“我确实不知,他竟然有这般显赫的家世,难怪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会是那样一个自信而且张扬的人,现在想来,他也确实有自信和张扬的本钱。”

文宣看着文成问道,“你都不生气?看你不怎么吃惊的样子,难道现在已经被这个社会锻炼得处变不惊了么?”说着笑了笑,“你恐怕也不会怀疑他吧?”

“怀疑他?”文成瞪大了眼睛,“为什么?”

文宣伸出手拍了拍文成的脑袋,“阿成,这段时间委屈你了。你以前成绩那么好,要不是我当初那么冲动的话,你恐怕还坐在县高中的教室里上课呢,怎么会像现在这般流离失所?都是哥哥不好。”

文成摇了摇头,“哥,你别这样说。”他伸出手抓住了文宣的手掌,“哥哥,你先前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恐怕也不会怀疑他?薛纪乔做过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么?”

这时候他们先前点的菜已经陆陆续续的上来了,文宣又叫了两瓶啤酒,也不用开瓶器,直接用牙齿咬开其中一个瓶盖,为文成也倒了一杯,“来,今儿咱哥俩喝一杯。”见文成想拒绝,他端着杯子又添了一句,“不多喝,就一杯!”文成无奈,只得接过了杯子,文宣也为自己倒了一杯,然后举起了杯子,“来,你随意,我干了。”

文成只得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初见哥哥的热情和冲动已经慢慢的冷却了下来,他不得不思考文宣开始说那些话的理由和目的,怀疑薛纪乔?为什么呢?难道是因为自己昨天回老家的时候所产生的那些幻觉么?不应该啊,这件事情只有他和薛纪乔知道,文宣怎么像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难道他也回去过?难道他也产生过一些幻觉,后来怀疑到了薛纪乔的头上?不应该啊,薛纪乔就算是高官子弟,也不可能做到那么玄奇的事情啊!

“阿成,哥哥现在要跟你说一件事情,你要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文宣干了一杯酒之后,神色却立马变得严肃起来,见文成点了点头,他接着道,“救你哥哥出来的人是个黑社会老大,这点我先前跟你讲过,那时候你哥哥还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呢,但是又想回去看看,所以我们就拜托我们老大回了一趟乡下,那天老大回来的时候递给我了几张照片,照片上面我们的家四周全部被烧得漆黑,除了就剩个骨架还撑着摇摇欲坠的屋盖之外,就真的啥也没有了。”

“对不起,哥哥,我也不想这样的。”文成慢慢的低下了头去,低低的道。

文宣勉强笑了笑,“要说心里一点没有怪你那是假的,毕竟那是爸爸留下来的财产,爸爸走后妈妈也把房子保存得很好,但是你竟然……呵呵,但是这些责怪在看见你被锁在面包车里被火烧的照片之后便立刻被那种担心你的情绪所代替了。也是在那一组照片中,我知道了薛纪乔这个人,表面上看,是他救了你和阿翔,但实际上是怎么回事情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阿成,当时在照片上,那个穿蓝衬衫的蒙面男人往面包车上浇汽油的时候,薛纪乔也在。虽然他离了一段距离,但是这个画面他绝对是看见了。”

“你的意思是,当时我和阿翔被人关进了面包车的时候薛纪乔看见了?那么他为什么不阻止呢?不过那时候天快黑了,我也没注意到他是不是在附近。”

文宣吃了一口菜,“他那时候是不是就已经在那里我不知道,但是浇汽油和点火的时候的那些照片上,他离面包车大约有两百米左右的距离,他一个大学生,若真是冲刺赛跑的话,应该在你和阿翔窒息昏迷之前就能够将你们救出来。但是他却并没有这么做,你想一想吧,若是那些用火烧汽车的人真想要你们的性命,也不需要浇汽油,直接打开前面的引擎盖点发动机就行了,汽车一爆炸,你们还有活路吗?而且那样做既快速又保险,还不用担心出现人没死绝这样的意外。”

“哥!”文成拿手捂住自己的脸颊,“你别说了,你等我再想想,我现在脑子里很乱,你让我好好想想。”

文宣见文成这个样子,也不好继续再说下去,便闷了头在一旁吃菜喝酒。这一顿饭吃得好不郁闷,文成几乎没怎么动筷子。饭后,文宣邀请文成去他暂住的地方看一看时,被文成婉言谢绝了。一直站在旁边做陪衬的中年男子此时终于找到了机会开口,“这个,文宣,既然文成不想去,咱们也别强求,反正你哥俩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我就先送文成回医院了,文宣你也回去歇着吧。”

文宣点头应了,几人除了小酒馆便各奔东西,那男子开了面包车送文成回医院。路上他见文成情绪不高,也说了些笑话逗文成开心。只是文成一直是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直到面包车开刀了医院门口,文成才渐渐恢复了过来,在下车的时候他对着中年男子摆了摆手,“谢谢你了。”

中年男子笑了笑,“谢我做什么?我又没帮到你,有的时候你不一定什么事情都要听文宣的,他说的也许有那么几分道理,但是也不绝对,任何事情你自己心里得有个谱,该怎么做,你得自己决定,最重要的,”男子指了指脑袋,“什么事情都得反复的想,想明白了再做决定。”

文成对着男子点了点头,“嗯,你放心吧,那件事情,我会好好想明白的。”

男子微笑着将车开走了,文成目送车子开过弯道看不见踪影之后才慢慢的往回走。回到病房的时候,薛纪乔正搬了根凳子坐在窗子边翻着早上薛芙蓉拿过来的那本COS写真集,神情专注得好像再看一本惊世巨着。

“我回来了。”文成对着薛纪乔淡淡的说了一句。

薛纪乔却头也没抬,只淡淡的‘嗯’了一声。文成也不明白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三两步走过去就将薛纪乔手上的写真集扯过来,“这个是芙蓉送给我的,得留着我慢慢看,你自己的照片你以前又不是没看过,怎么还那么聚精会神的看着?这么自恋?”

薛纪乔也不恼,只是将身子靠在了椅子靠背上,整个人看起来很放松,“你怎么不说说你今天去哪儿了?怎么一回来就发这么大的脾气?谁惹到你了?”

“我……”被薛纪乔这么看着,文成竟然莫名觉得心虚,他看了眼手上还拽着的写真集,突然一扬手就将它扔了出去,写真集的书页在空气中翻出极大的声响,然后在两个人的视线中准确的落在了病床上,文成心里约莫觉得好受了点,就回过头来已挑衅的目光看着薛纪乔,而薛纪乔依旧是那副淡淡的样子,看不出什么情绪。“喂,你说话!”文成突然铺了上去,两手撑住了靠椅边的扶手,居高临下的看着薛纪乔。

“你要我说什么?”薛纪乔耸了耸肩,“你跑去外头玩,不知道哪个人惹到你了,你却回来对着我发脾气,你想没想过我的感受,你这个样子,还要我能说什么呢?”

文成自知理亏,这时候倒是很爽快的道歉,“对不起,我其实不是想对你发脾气,只是刚刚知道了一些事情,心里有点不舒服罢了,不是针对你的,你不要介意好吗?”

薛纪乔点了点头,“那你得先说说看,你这一趟出去,知道什么事情啦?”

文成找了根凳子端到薛纪乔面前坐下,“我今天出去,遇见了一个本来该呆在医院里面的人,那个人你之前跟我提过,但是我没有料到他会出来。我相信你已经知道我是在说谁了。说实话,今天才遇见他的时候我很是吃惊,结果他今天跟我说的事情,我更吃惊。”

薛纪乔作出一副好奇的样子,“哦,他跟你说了什么?不会是我的事情吧,所以你才回来的时候会对着我发脾气?”

文成微微的喟叹一声,“还真叫你说对了,他跟我说,那天我和阿翔在家乡被弄到面包车里的时候,你看见了。”

“对,我是看见了,可我并不认识那些人,更何况,我当时离面包车也还有一段距离,所以来不及阻止他们,后来看到面包车被火点燃的时候我有点着急了,便跑了过去,但是跟我在一起的只有两个人,我只是抢到了车钥匙,没能把他们留住,幸好,你和文翔都没事儿,不然我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嗯。”文成慢慢弯下了身子,趴在了薛纪乔的腿上,“你继续讲,我听着呢。”

“文成,”薛纪乔唤道,“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我看到了那些人,却不帮你报案,却不能将坏人绳之以法?”

“我知道,”文成的声音显得有些闷,“要将犯人绳之以法谈何容易?当时我和文翔都没看清楚那些坏人的长相,也没有什么证据去指证那些人,何况你们呢?你们两个人只能当做旁证吧?可是你们当时不也是没看清楚那些人的长相么?这件事情怎么说也不能怪到你的头上,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感激你都来不及,怎么会怪你呢?只是你没把这件事情告诉我,我心里有点不大舒坦罢了。”

“告诉你?”薛纪乔自嘲一笑,“你要我怎么告诉你?就说我无能为力,连一点事情也办不好,连我喜欢的人也保护不了,我自己都会看不起我自己的。”

文成抬起了身子看着薛纪乔,“你别这样说,你这样一说,我心里就更难过了,我今天回来还想跟你说一件事情。”文成缓缓的从衣裳兜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薛纪乔,“打开来看看吧,拿到这个的时候我很是欢喜,我就想着,这个证据应该还算是有点分量的了,如果警方能根据这个找出那些坏人的话,我也免得担惊受怕,弄得以后每次出门都得小心翼翼的,还得有人陪我才行。”

薛纪乔打开信封往里看了看,却发现是一叠照片,他掏出照片翻了几下,立马抓着文成的肩膀问道,“你这些照片是哪里来的?”

文成笑了笑,“我哥哥给的呀。”

薛纪乔欣喜的笑了,“天可怜见,这些照片很是清晰,虽然那些坏人的脸部被面罩给遮住了,但是就凭这个,去派出所要求立案是绝对没问题的,至于这些人的脸嘛,不知道现在的电脑科技能不能弄得出来,就是当时我很着急,救了你们就走了,昨天我们回去的时候那现场也被清理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一点那面包车的残骸。”

文成握住了薛纪乔,“谢谢你,真的。我都不知道我何德何能能在这辈子遇见你这么好的人,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大冬天的你居然上身没穿衣裳,我以为你是神经病呢,第二次见你的时候是在我家里,当时你利用那群混混来逼迫我,我很厌恶你,没料到第三次我们见面的时候,是在医院里面,你莫名的就成为我的救命恩人了,你都不知道我心里当时的感受,整个人都快要傻眼了,然后我就在心里不断的告诫自己,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应该感谢你。可是真正对你改观,还是你带我去看的那场电影,那凄美的爱情很是感人,当时你心里难受想要抽烟,便独自下车去了旁边,那个时候我就想,能这么为别人着想的人一定不是坏人。”

“我都不知道,原来我在你心里是这个样子的。”

“呵呵,”文成轻笑了声,“主要是你当时想要逼迫我,我对你的印象自然不可能好到哪里去,再说了,第二天我预感可能会出事,便在一大早就出去躲着,只留了阿翔一个人在家,可是差不多中午的时候那群混混就到了我们家了,砸坏了许多东西,阿翔还跟我说,那群混混受了不轻的伤,我当时就想着,才利用完人家就一脚踹开,还下手那么狠,肯定不是什么善茬,潜意识里就更抗拒你了。”

“我当时并不知道那群混混受了伤。”薛纪乔的声音突然便冷了下来,“我并没有派人去打伤那群混混,我当时利用那群混混去你家里挟持文翔也只是做做样子的,并没有真正想伤害谁的意思。”

(十四)

“你这话什么意思?”文成死死的抓住薛纪乔的臂膀,“不是你?不是你那会是谁呢?我以为……我以为……”

薛纪乔轻轻的将文成的手从自己的臂膀上拿下,“那只是你以为而已,说实话听到你这般误会我,我心里很是吃惊,也很是难过,不过你当时的想法我也很能理解,若是换了我的话,大概也会这么想,现在唯一需要确认的就是,当时打伤那群混混的人和把你和文翔弄到面包车里的人是不是一伙人。”

文成听到这话陡然安静下来,“是啊,我怎么没想到这里?我真是笨,真是笨!”文成边说着边拿手使劲的拍打自己的脑袋,薛纪乔立马抓住他的手,“你想干什么!就算你心里不想接受这个事实,也不用这个样子吧?你知道你这样做是伤在你身,痛在我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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