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爱欢(总受)+番外——李五言
李五言  发于:2014年04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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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死阉人。」叶擎天冷不丁地来了一句。气的小炅子颤抖着手指指着叶擎天,「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你这种人活该受罪!」尖酸刻薄的话顷刻而出,完全没有察觉到叶擎天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你这——额——」脖子被叶擎天扣住,完全无法呼吸,小炅子抓着叶擎天胳膊的手越来越没力,脸渐渐成为酱紫色。眼看就差一口气就一命呜呼了,叶擎天突然就松了手,小炅子连连咳嗽,努力呼吸着空气。自知对方不好惹,好不容易喘了过来,怯生生地缩在角落里,大气不敢喘一下,就怕又惹怒了叶擎天。

因为杨君愿的命令,马车行的很快,时间整整减少了一半,却同时给百姓带来了许多不便。到了宫门口,小炅子出示了令牌,守卫便直接放行。

驶到目的地,已有人在门口等候。小炅子下了车,撩开幨帷等着叶擎天下车,可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里面的人动静。他朝侍卫使了个脸色,两人强行把叶擎天从里面拉了出来,压到了宫内,杨君愿身前。

「你们都下去吧。」杨君愿背对着他们,命令道。松开手,所有人陆续都下去了,宽阔的宫殿里就剩下他和叶擎天二人。

杨君愿没有说话,他正仔细地观赏着一副看起来崭新的画。画上的背景是一个明星闪烁的夜晚,画中仅一翩翩起舞的背影,一身白衣,加以红腰带做点缀。简单的发髻上插着一颗夜明珠镶嵌的发簪,意境美不胜收。

「擎天,你可知这画上之人?」杨君愿突然问道。叶擎天飞快一瞥画,只觉眼熟,却想不起再哪里看过,冰冷着声音,回答道,「不知道。」

杨君愿非常莫名其妙地笑了好几声,叹道:「你连自己都认不出来了麽?这可是你和贺楼珠丹相遇的那个夜晚啊……」经由他这麽一说,叶擎天总算想起来两个月前,这是问月为自己的打扮。

「谦雅的画工果然了得,不做宫廷画师实在有些可惜了,朕定要好好奖赏他。」也不知杨君愿是在自言自语还是说给叶擎天听的,总之声音出奇的平静,不见任何波澜,但这并不能改变他在叶擎天心中的丑恶的形象。

转过身,见叶擎天虽然站得笔直,但却一脸的憔悴和痛苦,笑着靠近他,道:「竟然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过来了?是不是醒来发现心爱之人不见了,一直在找啊找,最後发现对方竟然弃己而去?」杨君愿围着叶擎天缓慢转着圈,一脸玩味地看着他。

杨君愿挑起叶擎天的一绺长发,放在嘴边亲了亲,漫不经心地道:「难道你还在想那个无情之人?他答应带你和你的孩子离开,可是结果呢?他只留了一封信就拍拍屁股走了。」

叶擎天脸色惊变,怒不可遏地吼道:「你监视我!?」

「怎麽能说监视呢?那里可都是朕的人呀——就是那个不自量力的沈然,可都和朕有些关系呢,虽然他已经被你杀了。真是可惜了一条忠心的狗。」说完,杨君愿抓了一大把散落的长发往後一扯,随後就听到叶擎天闷哼一声。

杨君愿看着叶擎天的刀削般的轮廓,笑道:「朕该说你是天真呢还是傻呢,人家给了你一块骨头,你就这麽死心塌地,要是朕给你一块肉,你愿不愿为朕死?」

「哼!」叶擎天闭上眼,不想看眼前这张令人作呕的脸。可是一闭上脑海里全是贺楼珠丹的音容笑貌,他的微笑,他的关心,他的呵护……他对自己一切一切的好。明明是个他应该恨之入骨的人,自己却恨不出来,只觉得心里很压抑很压抑,压抑到快要窒息。

松开手,离开叶擎天好几步,再看他就像是看堆垃圾一样:「朕以为擎天是不一样的,没想到竟连女子都不如,真让朕失望啊。」杨君愿故作惋惜状,并用猎奇的眼光审视着叶擎天。

叶擎天不愿再与杨君愿多做纠缠,他狠狠地甩着头,妄图把那个无情的人从大脑中赶出去,强作镇定,道:「两个月已满,我已经完成了任务,我要看我的孩子!」

杨君愿一脸惊奇地望着叶擎天:「孩子?什麽孩子?朕以为你早就忘了他们呢。每日和贺楼珠丹谈情说爱,原来你还想着他们哪。」他啧啧了几下,轻蔑地笑着。虽然难听了点,但却一针见血。

听到他的话,叶擎天本就不好的脸色愈加难看,瞪大的双目如铜铃,杨君愿轻哼了一声,颇为不屑。

「你当朕是什麽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朕当然不会食言,必定让你们好好共享天伦。」说完把小炅子喊了进来,吩咐道,「带他去见他们。」小炅子恭敬地应了一声,叶擎天毫不顾忌地直接转身就随着他离开了。

目送着叶擎天的身影,杨君愿的好整以暇的笑容,暧昧不已:「擎天啊,朕以为能看一出精彩至极的好戏,没想到竟然这麽无聊。哎,真是浪费朕的一番好意啊。」放下抱胸的胳膊,杨君愿转过身,继续欣赏着这幅被高高挂起的画有叶擎天的长卷。

第三十八章

叶擎天一路尾随着小炅子,走过的宫女无不对他指指点点,细听之下才知自己这副衣冠不整的模样实在狼狈落拓。虽然他见子心切,但作为父亲,总是希望把最好的一面给他们看,便停下了脚步,道:「先带我去漱洗一下。」小炅子鄙夷地笑了一下,也没反对,带着叶擎天来到一座偏殿。这里一开始就是为叶擎天准备的,只是之後他住进了帝王寝宫,也就荒置在一边,索性安排了宫女每日来打扫,也还算干净整洁。

从庭院里打了桶水,随便洗了洗就用身上的衣裳把水蹭干净。找到了置衣柜,叶擎天挑了件色彩纷繁、光鲜亮丽的衣裳套在了身上。来到梳妆台,梳顺头发,找了根色泽上乘的玉簪挽住头发。

饶是小炅子,也不得不佩服他的动作快速,而且这人整个就焕然一新,仪表堂堂,风流倜傥也不为过。

照着镜子看差不多了,就走到公公身前,低沈着声音道:「带我去见他们。」小炅子一甩手里拂尘,领着叶擎天就走了。

宫闱深深,一环绕着一环,一宫套着一宫,饶是曾是帝王的他走的也有些头晕了,找不到所在何处。

小炅子停了步子,伫立在明德宫的前门口,道:「自己进去吧,他们在里面。」叶擎天的心情现在可以用迫切和开心来形容。他的心越跳越快,鼓动声似乎就响在耳畔,然後一直穿过耳膜。

叶擎天迈着快步往里走,越过一个又一个高高的台阶,撩着下摆的手一刻也没放下来,他并不知道他的孩子们在哪里,但是不能停下步伐,似乎只要他已停止,自己就永远也见不到他们了。他们,已经是他现在唯一的慰藉了……

「铭天!雅兰!慧兰!你们在哪里?父王、爹回来了——」只要看见一扇门,叶擎天就推开它们,待确定里面没有人就出来继续找。

不知推开了多少门,叫喊了多少声,都没有人回答,叶擎天已经开始怀疑杨君愿是不是在骗自己。他跨着沈重的步子,喘着粗气看着似乎一望无际的宫殿,一种从未有过的森然压抑於胸。

「什麽人!?」两个侍卫突然从背後窜出来,闪闪白刃架在叶擎天脖子上,只要他稍微挣扎一下,就不仅仅是流点血这麽简单,很可能一瞬间就人头落地。

两个侍卫相视一眼,此人看起来不像是刺客,但是行为鬼鬼祟祟,怎麽想也不会是好人:「快说!你是谁?来这里有何目的?」叶擎天并不惧怕他们,勉强压下头晕的感觉,强作镇定,道,「我来找我的孩子——告诉我他们在哪里好不好?」

这下这两人更加摸不着头脑了:「什麽孩子?你到底是什麽人?」

「告诉我!孩子呢?我的孩子呢!」叶擎天紧紧拽着他们的衣服,不怕刀刃划在皮肤上的尖锐,可以说,他现在不怕死,怕的见不到他们。

两人面面相觑,异口同声道:「孩子?」

「啊我知道了,会不会是跟着太子殿下那几位?」一人道,另一人颇为赞同地点点头,昂着头对叶擎天说道,「你跟我们来。」这麽说着,可刀却半分也没离开,戒备之心犹在。

就这麽架着叶擎天来到了宫里最深处。庭院深深,初冬早在不经意间就来临了,但庭内却百花盛开,犹如百花争艳的春天。

叶擎天一眼就看到了他的孩子,集结内力於掌心拍向侍卫心口,并没有要他们的命的意思。两个侍卫皆後退了好几步,叶擎天不顾一切地朝着最里面,假山之下飞奔而去。

「雅兰!慧兰!铭天!」叶擎天顿了顿身子,喊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身上,而叶铭天最先反应过来。他一看是已经半年多没见的父王,顿时喜笑颜开,扔下书,从方凳子上跳下来,伸长手臂扑向叶擎天。

「父王!父王!」叶擎天托着叶铭天的屁股一提力就把他抱在了怀里,小小嫩嫩的双臂环过叶擎天的脖子。这一瞬间,叶擎天已经感动到放任起眼泪,随着叶雅兰和叶慧兰也抱着他的腰和腿,他竟然觉得这半年多的辛苦和忍辱负重都已经不算什麽了,哪怕是让他更痛苦的事他也都能承受下来,只要他能看着他们就够了。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去打扰他们,父子们温存了许久,温馨的氛围似乎连寒冷也不能阻挡。叶擎天放下叶铭天,笑着抹掉了眼泪。弯着腰,看着半年未见却越发楚楚动人的叶雅兰,鼻子又是一算,心里却很欣慰,饱含赞许的目光注视着她,摸了摸她的头。

蹲下身子,看着穿得鼓鼓囊囊地似个球的叶慧兰,情难自禁地笑出了声,摸着她的红彤彤的小脸蛋说:「像小猪一样。」叶慧兰不服气,撅起红嫩欲滴的小嘴,不满道,「哪里像了?它们肯定没有慧儿可爱!」一撇头,哼唧了一声,叶擎天忍不住在她的脸颊上吧唧了一声。叶慧兰更加不好意思了,脸像烧了起来似的,她的父王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她,羞得只能把脸蹭到姐姐的怀里。

再看叶铭天,一对黑珍珠的眼睛一闪一闪,期待着叶擎天的赞许。可叶擎天一看到他脸色就变了,变成了他无法理解的表情,只听叶擎天道:「铭天!爹对不起你!」叶铭天不解地皱着眉,问道,「爹、爹?铭天是不是做错了什麽?」

叶擎天摇头,把叶铭天抱得更紧,沙哑着声音道:「都是爹的错!爹没有保护好你们!还让你的手指……」说到最後,叶擎天已经哽咽了,他怎麽能忍心说下去,他不忍心啊。

叶铭天更加不解了:「手指?」拔出小小的手掌,放在四只眼睛下前前後後看了好几遍,也没缺什麽。可叶擎天的心情已经像染缸一样,是又喜又惊又怒。确定叶铭天是一根手指也没缺,激动地单手握住两只小手,塞在心口,感受着它们。

还有一个至今还在襁褓之中,但已经能够含糊不清地说两三个字的叶轲天,叶擎天巡视了一遍,也不见身影,顿时心急如焚,焦不可耐地问叶雅兰:「你的四皇弟呢?」

叶雅兰正要说话,就被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声音虽然还没有脱离稚气,但却已有少年的成熟了:「你是何人?」找到声源,叶擎天看到一十二三岁的少年坐在宝座上,书还执在手里,异常戒备地看着自己。方才听他们说是太子,那就是杨君愿的宝贝儿子杨愫浮了。

在老子那里受尽了欺压,对儿子他自然没有好感,况且作为一个後辈竟然用这麽傲慢的口气跟他讲话,叶擎天不悦地看了眼杨愫浮,懒得搭理他。

这一眼杨愫浮总算明白了,站起身走近了叶擎天他们几步,道:「这位——大叔,看您满头是汗,不如先稍作休息,有什麽话慢慢说。」叶擎天也不推辞,找了张凳子,抱着叶慧兰坐着。其他人也各自搬了张凳子,围着他做成一团。

「雅兰,轲儿呢?」叶擎天再次问道。

「您是说他麽?」杨愫浮拍拍手,奶娘抱着叶轲天出现在众人视线里。放下叶慧兰,几个步子就跨到奶娘身前,夺走了叶轲天。看着襁褓中的孩子正安稳地睡着觉,嘴里还不时吐着泡泡,叶擎天高兴地眼泪又再次流了下来,低下头,吻了吻他的小脸蛋,宠溺地说道:「轲儿,你一定要好好的长大……」

杨愫浮见叶擎天没有放手的意思,便道:「这阵儿天冷,还是让奶娘抱进去吧。」叶擎天虽然不喜,但只能恋恋不舍的交了出去,紧盯着他直到看不见为止。

收回视线,继续坐回了原来的地方,把叶慧兰放在大腿上,笑容温柔地道:「可有想爹?」三人连连点头,「雅兰有没有照顾好弟弟妹妹?」叶雅兰点头,道,「爹不在的时候,多亏了愫浮哥哥在,还对我们百般照顾。爹你可要好好感谢他才行。」

叶擎天顿时锐利冰冷的双眼看向杨愫浮,竟然学着他爹的狗模狗样,在人前假好心起来。杨愫浮也注意到了他的不善,却报以微笑。

「倒是爹这段时间干什麽去了?」叶雅兰颇为担心的看着叶擎天,她问过许多人,但是他们都摇头,或许是不愿说,或许是真的不知道。她提心吊胆的过着每一天,同时肩负着照顾好皇弟皇妹的责任。

叶擎天苦笑了几声,朗声笑道:「爹为了养活你们,去帮人干体力活去了。」叶雅兰半信半疑地点点头。

「雅兰,爹问你,你们怎麽会跟杨君愿的儿子在一起?」

叶雅兰有些为难地低下头,过了好久才说道:「是、是杨君愿安排我们和愫浮哥哥住一起的……但是愫浮哥哥对我们很好!爹!相信女儿!他还让我们跟他一块儿读书!还有还有,有一次女儿生病了,他一直守在女儿床边……」

「所以你对他动心了!?」叶擎天看着叶雅兰满脸通红娇羞的模样,整个人就像被雷打到一样,「爹!你听女儿说……他——」叶擎天扬起手就是一巴掌,叶雅兰不可置信地趴在地上,他的父亲竟然打了她。

伤在儿身痛在父心,这一巴掌,叶擎天又何尝忍心。可是他最爱的女儿竟然喜欢上了他最恨的人的儿子,想起那一幕幕侮辱,他怎麽能够不生气,如何不生气!

叶慧兰早从叶擎天怀里跳了下来,躲在叶铭天身後。

「雅兰——」叶擎天心痛地叫道,看着女儿一步步逃离自己,心情掉到了低谷。

杨愫浮看了眼叶擎天就赶忙追了出去。太子一走,在场的宫人也追在身後,整个庭院竟然只剩下他们叶家人。

不管地上多脏,叶擎天颓废地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腿,将脸埋进腿里。

「爹——不要害怕——您身边还有铭天在——」用着自己还很娇小的身躯环抱住在自己眼里无所不能的父亲,叶铭天安慰道。叶慧兰拉着叶铭天的衣角,她不知道父亲为什麽要打姐姐,为什麽哥哥要抱着父亲,但是她就是觉得心好痛好痛。

第三十九章

没想到这一晃眼,在宫里的四年岁月过去了。春去秋来,雪落雪融。

叶擎天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忍下来的。白天倒还好,杨君愿国事繁忙,没空理睬他,可到了晚上,竟不招嫔妃侍寝,每夜都把把他喊去,百般折磨。叶擎天觉得那就像是一个轮回,他在沈然那里从挣扎到麻木,然後换了个对象,又从挣扎到麻木。纵使心中万分不甘不愿,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而他的把柄又在杨君愿手里,他唯一能做的,就如小炅子所说的,不去拂杨君愿的逆鳞。

又是一个深沈的夜晚。

杨君愿不满地按着叶擎天额肩胛骨,挥洒着汗水,努力抽插着。叶擎天别过头,由刘海遮住眼睛,微微张着的嘴仅是轻轻喘息着,他已经疲於发出任何声音了。

脸色一沈,杨君愿正过叶擎天的头,恶狠狠地道:「叫出来!死婊子给朕叫啊!就像你腿上刻的字!婊子快叫!」叶擎天看着他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冷漠,仿佛事不关己,「啊、啊。」随意地叫了两声,冷硬异常,一听便知是随意的敷衍。

「你!」杨君愿停止下身的抽动,伸出手从床头上拿了根泛着银光的细长的针,桀然一笑,毫不留情地穿过叶擎天的一只乳头,也只有这个时候,才能听到他的真心的痛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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