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休业？

“下个星期我就要过去新西兰了。”

秦山把他的朋友和书吧熟客通过短信聚集在书吧，发表着他所谓的“重要讲话”。

早上刚开机就收到了秦山群发的短信，说是有至关重要的事情要宣布，让我们到书吧集中。

于是，就有了现在将近七十多人坐在酒吧这边，听着秦山用麦克风发表讲话。

“你不是在那边跟某个帅哥好上了吧？”台下的人带着笑意问道。

他这么说是有原因的，因为在新西兰有一条有别于很多国家的法律，就是承认同性恋婚姻，因此在听见秦山说要到那边的时候，才会开出这样的玩笑吧。

“肤浅的人类啊！”秦山正色道，“其实是因为这段时间以来，我一直投稿给R杂志，前不久正好被新西兰那边的一个编辑在网上看到了，所以这次就是他通过R杂志社的人找到了我，问我是否能参加下个星期在新西兰举办的摄影展……”

在场的人在听完他这一番话后，都无一例外地发出嘘声，不过，是带着笑声的，同时，还鼓起了掌。

“非常感谢各位对小弟的支持！”秦山举起手示意让大家安静，带着臭美的表情，清了清喉咙又继续说道，“接下来我还有一件事要说，”他停了一下，“鉴于我将要离开一段时间，所以在这期间，书吧的话就只能休业了，至于要持续多久，还得看新西兰那边的安排……”秦山的声音明明是越说越轻，但我却听得很清楚。因为就在他说出刚刚那几句话的期间，台下原本还很热闹的人，霎时间变得很安静。

台上的人似乎是没想到大家会有这样的反应，我看到秦山的表情明显变得有点无所适从，握着麦克风的手松了又紧，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一个字。

（今天出了点状况，本章未完，明天补更）

“很抱歉，但是我只能这么做……”

从在场人们的反应就能看出，其实大家虽然平时没有说出来，但其实无论对书吧还是秦山，都已经在无言中形成了一种依赖。

“嘉铭，你下个学期周末的时间充足吗？”阿骏正坐在我身边，问道，目光还是停留在秦山身上。

我点了点头，不解地看着他。

“那就行了。“接着他站起来往台上走，也不顾秦山疑惑的神情，一把从他手上夺过麦克风。

“下个星期开始，我会暂时代替秦山管理书吧。”阿骏这时对上了我的视线，“不过因为我还是学生，开学后的话只能腾出周六日的时间来这边……”

他的话还没讲完，就被现场突然爆发出的掌声和欢呼声打断了。

我终于再次看到了秦山的笑容，他用力拍了拍阿骏的肩膀，跟他说着什么，便重新拿回麦克风，“那接下来是钥匙交接仪式！”

秦山宣布要出国后的第二天，阿骏特意把我和堂妹约到了书吧。

三个人坐在了客厅，一开始的时候秦山也在场，但却被阿骏一句“快去招呼客人”赶走了。

男人“哦”了一声就走开了，才迈出几步又转过头，幽幽地看着我们，“究竟谁才是老板啊……”

“今天找我们来干嘛？”堂妹从秦山的柜子里翻出了一张碟子，边用遥控器操作着DVD机边问道。

阿骏往秦山的方向看去，似乎是在确认他的位置，接着回头对我们说道，“我想给他开一个送别会。”

堂妹闻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这时我看到电视里播着的是经典美剧《欢乐合唱团》。

“送别会？”她皱了皱眉头，“你想怎么搞？”

“其实也不需要弄得太复杂，我的想法是，在他出发前的那天晚上把秦山的朋友都找来，我们就像平时一样，在酒吧那边聚一聚。”阿骏看着我，继续说道，“所以，我想找你跟我一起上台。”

“你是让我上台帮你扶架子或者是打灯什么的吗……”一想到第一次见面那天，我跟他的合奏，依然是心有余悸。

“跟我合唱一首吧！”他认真的语气让我不禁正视着他的眼睛。

“选歌尽量简单的话我可以考虑一下……”也不好拒绝，我算是答应了他的请求。

不过选歌这个的确是一个难题，就我这水平，估计也就只能弹一首小星星什么的吧。

“就这首好了。”阿骏把目光投向电视，我看到的是里面一男一女在合作弹奏一把吉他，男的拨弦，女的按弦。

——《Lucky》？！

这可是男女对唱的情歌啊！？

“阿骏要不我们还是换一首吧，”跟他两个人呆在练习室，我坐在一旁有点尴尬地说道，看着阿骏拿着吉他在调弦。

“为什么？”他一脸疑惑地抬头看我。

为什么？你居然能如此天然呆地问我为什么？

“这是……”我移开与他对望的视线，拿起面前的乐谱，“男女合唱的……”

“我知道啊。”弹了一小段前奏，那个人说道。

所以现在是只有我一个人在纠结这个问题吗？难道他都不觉得两个男人唱一首本该是一男一女合唱的歌是不大科学的吗？

“我不要唱这首啊！”我相信我的抵抗是有用的，如果他还是不愿意换一首歌，我就决定不跟他说话了。

“过来。”他向我招手，微笑道。

“干嘛？”其实我刚刚的话真的只是开玩笑的。

阿骏让我站在他身旁，把我的左手放在琴颈的位置。

“你负责按弦，我负责拨弦，”完全无视我微微抽动的嘴角，他自顾自地分配着任务。

“我先弹唱一次，你记一下我左手的动作。”

阿骏重新调整了坐姿，轻轻地拨了一下弦，我不禁想起当时他邀请我到练习室，他在我面前演奏了同样是Jason　Mraz的《I’m　Yours》的场景。

“Do　you　hear　me？　I’m　talking　to　you……”

在我面前的还是那个每次弹奏都会闭上眼睛，唱出的每一句歌词都饱含感情的凌骏。

不同的是，这一次，我还看见了他的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

第二十六章：练习

离秦山出国的日子还有一天，也就是说，今晚就是送别会了。

我已经连续三天在书吧报到了，连秦山也察觉到有点不妥。

“陈嘉铭，我说你最近的出勤率是不是有点高？”我刚推开书吧的门，就看见正他端着一杯咖啡站在门口盯着我看。

“老实说，你是不是背着我在干什么坏事！”秦山往前一步，注视着我的眼睛问道。

我躲避着他的目光，笑道：“不敢，不敢。”

他应该没有发现我和阿骏的计划吧？

这几天我们都趁着书吧不是很忙的时候，躲在练习室里排练，秦山他应该是不知道我们的行动才对。

“莫非你……”秦山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用手指刮着下巴。

“我……”还没想好该用什么借口搪塞过去，我往四处张望，试图向阿骏求助。

“别找了，”面前的人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盯着我，“阿骏在练习室。哼哼，你们是不是——”秦山眯着眼睛，挂着“真相只有一个”的嘴脸，冷冷地说道，“你们是不是在练习室里做着少儿不宜的事！”

我真的很怀疑，就秦山这人的智商，究竟是怎样活到现在的。

“喂！你刚才松了一口气的反应是怎么回事啊！”

把愤怒的秦山留在大厅，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到练习室找阿骏去了。

幸好他没有发现，不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不过秦山说的又是怎么回事，什么少儿不宜啊，在练习室里还能做出什么事来啊。

练习室里的人正在弹奏，我习惯性在门上敲了两下示意我要进去。

“进来吧。”推开门就看见阿骏抱着吉他坐在高脚椅上，正拿着一份乐谱在看。

“什么歌？”我凑到他身旁瞄了瞄那份东西，发现并不是我们之前练的歌。

“唔——”阿骏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马上收起了乐谱，“赶在今晚上台之前再好好的练几遍吧！”

他从椅子上下来，左手从背后扶住了吉他的颈部，右手放在弦上。

我微微侧着身站在他左边，伸出了左手放在琴颈，向他点头。

——准备就绪。

每次合奏我的手就会莫名其妙变得僵硬起来。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弹吉他，也不是第一次跟阿骏合奏了（如果把那次惨不忍睹的合作算上的话），但还是会不由自主地紧张。

我拼命尝试放松自己，手指按在弦上。

“别这么僵硬。”阿骏用手覆上连我自己也控制不住，在轻轻颤抖的左手，捏了捏我的手指，“就这样，放松。”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但其实我只是想掩盖我此时的尴尬。

阿骏点点头，看着我重新用指腹按在弦上，他便低头拨弦，柔和的前奏响起。

整首歌我都是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左手和歌词上，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手指，生怕按错了弦。

当阿骏把最后一个音完美弹出后，我深深了呼了一口气。

“怎么了？”他看着我忍不住笑道，“晚上正式表演的时候可不能再这么僵硬了，至少也得看一下台下的人嘛！你刚刚那副样子，我还以为我的吉他跟你有仇呢……”

双人合奏真的是件难度极高的表演，即使这首歌弹起来的话还不算难，不过一旦换成这种特别的演奏方法，我就亚历山大。

“喂，阿骏。”我转过头看着身边的人，“要是我今晚还是这幅样子，你说我该怎么办？”

要是现在退缩还来得及吧，我真的不想上去丢人现眼。

“要不我一个人上去吧？”阿骏思索了一下，说道。

“真的——”，“吗”字还没说出口，他就泼了我一盆冷水。

“你以为我会这样说吗？”果然是被姚梓澄那家伙给带坏了。

“我是很认真地在烦恼这个问题，你就不能严肃一点吗？”被他捉弄了，我的心情有点不爽。

“要是真的紧张，我就帮你转移一下注意力好了……”

唇上突然一热，当意识到他在做什么的时候，他的舌就已经灵活地探了进来。

明明前一秒还在讨论演出的问题，下一秒我就被这个看上去很君子，实际上却会趁你不注意就给你“惊喜”的人轻薄了。

手被吉他磕到有点痛，我皱了皱眉头，正要推开面前让我呼吸困难的人，他却抢先一步把手一松，吉他就被扔到了地上，发出了沉沉的撞击声。

阿骏用手固定着我的头，另一只手拉住了我的手臂，不让我有挣扎的机会。

“嗯——”我逐渐变得无法呼吸，感觉到自己跟他的体温正不断上升。

我突然想起了今天秦山说的那番话——

你们是不是在练习室里做着少儿不宜的事！

当时我还反驳到在练习室还可以做出什么来，没想到现在自己就是处于“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状态……

“阿骏——阿骏——”门外响起了秦山的喊声，还一边敲着门。

“啧。”眼前的人放开了我的唇，罕有地露出了不爽的表情。

“快——开——门——”秦山在一门之隔的室外得寸进尺地用力敲着门。

阿骏叹了口气，皱了皱眉头转身走到门前把外边的人迎了进来。

“干嘛。”重新把地上的吉他捡起来放到一边，阿骏连余光都不愿意留给秦山。

我有点尴尬地站在原地，生怕被秦山看出什么来，四肢僵硬地走到桌子前拿起乐谱装模作样地看起来。

“你们两个刚刚是不是在这里做了些十八禁的事啊……”秦山坏笑着说道，即使不回头看也知道他现在正盯着我看。

“……你找我干嘛？”阿骏的语气变得冷冷的，走到我身旁把我的乐谱抢了过去，背对着秦山问道。

“客人多起来了，快来帮忙啊！”被冷落的人委屈地说道，“我真的很想知道你们这几天一呆就在这里呆上几个小时，究竟是在干什么啊？”

一想到他可能猜到我们瞒着他准备节目，我就不断思考着要说什么来反驳他等一下可能会说出的种种猜测。

“你能不能别这么八卦！”　带着不耐烦的语气阿骏“啪”的一声把手中的乐谱拍在了桌上，转过身。

“唔——你这一脸偷腥被发现的表情和不正常的反应已经出卖你了……”秦山环视了练习室一周，又欠揍地说道，“这里的设备应该还不能满足你们……”

“秦山你给我滚出去！”我明显看到阿骏正咬牙切齿地压制着帮秦山绝后的冲动。

第二十七章：送别

转眼间已经快到晚上八点，按照约定，阿骏私底下联系到的书吧熟客们也陆陆续续到场。

“怎么今天人特别多？”秦山看着不断出现在书吧的人，露出不解的表情。

跟我第一次到书吧的景象相差无几，大伙儿都集中在了酒吧，就连最近很少出现的驻唱乐队也出现在舞台上。

“阿骏，人差不多都到齐了吧？”我在离舞台不远处的一个角落找到了他，似乎正忙着跟乐队讨论着等下表演的事。

闻声他转过身来，“准备要开始了。”低头看了下手表，又跟乐队的人交代了几句，“我们第一个上台。”

“什么？！”上午不是说好我们是第二个才表演的吗？怎么突然就变了顺序啊？

“乐队这边的人还差一个没到齐，应该是塞车了。”说着他拉着我往台的一侧走去，从角落拿起了吉他就往台上走。

“你先在台下等一等。”阿骏停住了脚步，看着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跟乐队的人站在舞台的一侧。

“你好像跟阿骏走得挺近的啊？”身旁的人突然对我说，我认得他是之前跟阿骏一起表演《21Guns》的主唱。

“是，是吗？”被这么一问，我有点措手不及。

主唱接着又扫了我一眼，看得我浑身不自在，幽幽地说道：“等下是要跟他一起表演吧？”把视线转到台上正在作自我介绍的人身上，他说，“阿骏那家伙几乎不会主动跟别人合作，就连上次的合唱，也是碰巧的……说，你跟他是什么关系啊？”

“就是朋友呗。”想到刚刚在练习室发生的事，我变得有点心虚。

主场哈哈一笑，似乎对我的答案表示怀疑，“真的只是朋友这么简单？”

我的话刚说到嘴边，他便打断道，“我开玩笑而已！”说着用手拍了我的肩几下，“加油啊兄弟！”

这时阿骏不知道说了什么，台下响起一阵掌声和欢呼声，接着天花板的雷射灯就照在了我的身上，害我一时无法无适应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