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者上钩——八豆
八豆  发于:2014年04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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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晕晕乎乎坐地上相互靠着,身边的人走来走去全当没看见的,胡天胡地乱聊一通,最后由旒彮引起讲到何青的“男人”上。

旒彮酒气十足,讲话打舌头:“你,你说,你跟咱们皇帝搞到什么地步了?上……上了没有?”

何青吐出一股酒气,很有怨气的一个字:“屁!”又一只手在那里划来划去不知划出什么来,很气愤:“要不是这场瘟疫,他早就娶那个什么公主去了!哪,哪会想到我……”两手护着小心肝,那叫一个可怜劲。

旒彮指指天上的月亮:“看来,他是急着娶老婆生孩子啊,不……不,恶……”打了个酒咯,作出个结论:“不能要!”

何青道:“可不是嘛!这瘟疫里头,就……就,”何青伸出个食指给旒彮看,极度的委屈,“就看过我一回!还是在我睡着的时候!”

旒彮晕晕乎乎的逻辑思维一想:“不对啊!你睡着怎么知道他来看你?”

何青嘿嘿笑得像个醉了酒问“小姐晚上有空啊?”的流氓:“不知道了吧?”何青贴上去,粘腻道:“豆腐……”

旒彮醉气熏天也靠过去:“豆腐?”

何青搂过旒彮,在他脸上用上吃奶的劲大大地亲了口,嘿嘿嘿笑得很神经:“你懂的!”

旒彮一样嘿嘿嘿笑得很神经,明知故问般地:“我不懂……嘿嘿嘿……”

何青摇摇头,手一抖像是青楼里头拿手绢招客的姑娘:“不,你懂的~”

旒彮认真地板了下脸,还是嘿嘿嘿地像调戏姑娘的客官:“就是不懂……”

何青再嘿嘿嘿地笑,拍拍旒彮肩膀,指指前面,暧昧道:“你,你男人来了~”

旒彮眯着眼睛往前看去,就瞅到一双官鞋,再仰头往上看过去,是个人的衣服,旒彮坐在下面,很费力地拉着对方的衣服挣扎着站起来,两只脚软得在下面跳秧歌,虚着眼睛对着对方的脸看了半天,才模模糊糊看出个人像。

旒彮整个人都攀在对方身上支撑着不掉下去,一手环过柳誉龙的腰,很气派地对还坐在地上冲旒彮傻笑的何青道:“看看,我,我男人!哈哈!”

何青喝彩般地在下面看戏一样地鼓掌:“好!好!”

旒彮高兴,色迷迷地摸了把柳誉龙的脸,赞叹:“不错,不错!爷喜欢~”嘟了个嘴过去,一噘一噘的,“来,亲个~亲个~”

看旒彮如此主动,何青在下面的喝彩声更大了!这自然引来周围不少过来的看客,看旒彮搂着柳誉龙索吻的模样,都一个个跟着何青一起在那里喝彩,有些手都拍过头顶去了。

边上有了鼓励,旒彮更卖力地嘟他的嘴,就差点把柳誉龙的脑袋给掰下去了。

柳誉龙一直站在原地,任由旒彮搂着他朝他嘟着嘴。而现在周围的响声越来越大,柳誉龙也不能放任旒彮这样不管。

柳誉龙拿开旒彮半醉不醒搂着他的手:“你醉了。”

旒彮指着他点啊点阿点,嫖客对处女:“阿哈~害羞~”

柳誉龙搂过旒彮的腰想带他走,旒彮对周围人笑着指着柳誉龙搂着他腰的手:“看看~多主动阿~爷喜欢~”说着,同样回搂过柳誉龙,继续嘟他的嘴。

柳誉龙看了眼周围的人,还有地上坐着看戏的何青,最后盯到了面前闭了个眼嘟着嘴满身酒气的旒彮身上。旒彮嘴唇给嘟着一噘一噘,脚一跳一跳的,要不是他贴着柳誉龙凭他那两下子早坐地上去了。

柳誉龙道:“你别后悔。”

旒彮不断催促:“快快!爷等不及,爷……嗯……”

看到面前的两人嘴巴凑到一起亲吻了起来,何青拍手的呼声越发地高了起来,大概是喝酒上身的缘故,何青喊的力气很大,身上却失了力一样,一颗心往下沉。

旒彮给柳誉龙带走了。

何青坐在原地无所事事,很快,一顿酒肉过后,见何青没动作,阿成便招呼人收拾残局。

“阿青,你人怎么了?好不容易可以出去透气了,怎么,要不要跟我去外头走走?”阿成边说着边过来。

“滚你娘的,搞得我吃牢饭刚放出去一样。”说着,何青就往阿成正要坐下来的屁股上就是一脚。

“我的奶奶!这不是一个道理么。”阿成是个粗人,有话直说,而且他跟何青的关系绕着弯子反而要被打,“我说实话,你跟那皇帝我是看出来的,村里有脑子的都看出来了,但没说。那个旒彮和柳誉龙的事我算个外人,也不好说,但做你兄弟的提早还是告诉你一句,这种事情,早收手的好。”

何青眼睛圆溜溜地看着阿成,有些不可置信。

“你这叫什么在局里的被迷住了,我是在外头的,比你清楚。你一天到晚把自己烦得透,别瞎整了。要你是为了那个官位,我也不说你,但你何青哪是为了个官位就当哈巴狗的。叫我说,你还是安安待待讨个饭,别去惹那些事情。以前的事儿,就当是做了个梦,睡一觉就没事了。”

何青低着头,不说话,阿成一把搂过何青的脖子夹在腋下,抡着他的脑袋一掌拍下去:“我说!你那个样子算个什么!给我精神点!”

何青依旧不说话,他从阿成臂弯里挣脱出去,起身往回走:“让我想想。”

“这有啥好想的!你别给我婆婆妈妈!”阿成站在原地,朝何青的背影喊。

这时,一边收拾残局跑去村外扔垃圾的两个人急匆匆地跑过来,大老远就听到他们喊着何青的名字。

何青木讷地回过头,只见他们一边做着夸张的手势,一边语无伦次:“村,村门口,有个发神经的女人,说叫秀儿的,一边哭一边笑地在找你,现在正在村口发疯!”

第34章

这时,一边收拾残局跑去村外扔垃圾的两个人急匆匆地跑过来,大老远就听到他们喊着何青的名字。

何青木讷地回过头,只见他们一边做着夸张的手势,一边语无伦次:“村,村门口,有个发神经的女人,说叫秀儿的,一边哭一边笑地在找你,现在正在村口发疯!”

何青愣了愣,一时没听清:“什么?谁?”

来人努力歇了口气:“叫秀儿的,发疯在找你!”

何青这下听清了,顿时醒了大半,甩开面前的两人歪歪斜斜往村口而去。

到了村口,果然有个女人在人群里乱跑乱撞还在哇哇地叫。

何青拨开人群,借着火把的光,看清里头的人身穿一身宫女的衣装,蓬头垢面,而她的脸也确实是秀儿!

何青跑过去,制止住秀儿,拉住她:“秀儿?!你怎么了?怎么回事?”一看到秀儿这副模样就知道她一定是有事发生了。

而秀儿像什么也不知道,虽然被何青拉着,还是咿咿呀呀口齿不清地在讲着什么。

“你说什么?”何青努力去分辨秀儿说的话,但根本一个字也听不懂。

秀儿被人拉着,很快便又瘫在地上爬,秀儿爬着,何青便趴下来跟着她,秀儿没爬几步又坐地上哭起来。何青看着,秀儿像得了失心疯一样。

“旒彮呢?旒彮呢?把他找来!”何青在人群中央喊人。周围的人都在看这个正发疯的奇怪女人,其中阿成也是顿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开始去找旒彮。

何青将秀儿带回自己房间,将房门关着,遣退了过来看的一群人。

好半天,阿成带着旒彮出现在何青门口。旒彮有些不对劲,药箱也没背,一个人就这么来了。之前是柳誉龙将人带走的,不去想他们发生了什么事,何青赶紧将人带进来去看秀儿到底怎么了。

旒彮给秀儿看了很久,问何青是不是她受了什么刺激。

但何青见到秀儿的时候她已经这样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何青也不知道。

没有办法,旒彮给秀儿弄了些安定心神的药,阿成拿去煎了,秀儿给旒彮扎了几针,安静地睡下。

何青说:“秀儿是在宫里的,出不来,也没道理出事,除非是有人刻意做的。”

但旒彮思考地比何青更深:“我看像是有人想杀人,秀儿险里逃生活了下来,虽然没有自主意识,但本能地还是来找你了。”

桌上的烛光无缘故地闪动了一下,一个念头瞬间闪过:“那不是韩邵晟有危险?!”

看到何青有些激动地语气,旒彮淡淡道:“阿青,不要去想他。”

何青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情绪,他把韩邵晟看得太重了,也忘了旒彮提醒过他的。

但韩邵晟很可能有危险不是么?这不仅仅是关乎自己的,也关乎整个大庆的,到时候韩邵晟要是真的出事了,必定是震惊朝野的,天下要不太平了。而现在秀儿已经出事,宫里似乎没有反应,要是平时,桃园里的秀儿扭了脚韩少晟都会让她歇着,现在丢了人都没察觉到,韩邵晟一定还被闷在鼓里!

旒彮把何青的一系列表情的转化都看在眼里,经过这个晚上,吹过河边的风,他对很多事情都有了新的认识,比如像这种不该存在的感情。所以他会特别关心何青对韩邵晟的感情,会引导他别投入自己错误的情感从而正确看到事情的发生。

旒彮道:“你想想,要是韩邵晟没了,最受益的人是谁?”

被旒彮这么一说,何青还真想到了这个人!

——韩邵文!

没错!何青这才想起,之前他看到过韩邵文与胡国公主的事!明显韩邵文是看上了阿亚的,但阿亚是来大庆和亲,注定是要嫁给身为大庆皇帝的韩邵晟的。要是韩邵晟没了,作为大庆唯一所剩的皇子,韩邵文便顺理成章登上了王位,同样,到时候身为大庆皇帝,韩邵文便可正大光明得到阿亚!

何青被自己的假设吓了一跳。

没错,据说当初皇位不是传给韩邵晟的,就是他在众多兄弟中明争暗斗最后才登基继承大统。而韩邵文就是在这之后唯一剩下的皇子,能戒除韩邵晟的疑心从而在其中的生存的韩邵文,他是要有多大的本事能在其中保全自己并最后非但没软禁或残伤到是帮助着韩邵晟处理国事。

何青从座椅上起身:“我要进宫。”

旒彮当即起身拉住了他,何青以为是旒彮要拦他,但旒彮说:“我同你一起去。”

“……夕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靡靡……”

何青加快的脚步走在被细雨打湿的青石板街,身旁的酒楼阁窗里传出女子纤细的歌声。

旒彮在一旁叮嘱:“这次去,我们首先是看看皇帝的安全,再来是告诉他危险临近。但千万不要提是韩邵文的事,毕竟我们只是猜测,要是他当了真到时候弄出乱子来,首先我们就要被韩邵文弄死。”

何青加紧脚步:“嗯。”

“这样还好,假使对方不是韩邵文,弄得他们兄弟相残是小,背后主使探听了风声,敌明我暗,知道么?”

“嗯。”

“还有……你有没有听我说话?”旒彮跟在何青身旁,见何青神不守舍地回答自己的话。

“嗯。”何青还是一个字的回答。

“停!”旒彮超到何青面前,拦住他的去路。

何青果然是神游天外,紧急刹车,还是差点撞到旒彮身上去。何青迷茫地看向旒彮:“怎么了?”

旒彮眉头紧蹙,严厉道:“你这样想进宫?你进宫能干吗?”

何青回过神,以为旒彮停下来要干吗:“我们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要是他们已经对韩邵晟下手了怎么办?”

“那也于事无补!”旒彮火了起来,将何青往回推了一把,何青没站稳,跟着倒了,一屁股坐地上。路上的青石板是湿的,何青的裤子跟着黏湿了去。

何青被这一推,瞬间傻了傻,夜晚的冷空气吸进鼻子里,格外地清神。

身后的酒楼灯光映着一整条街,照在润湿了的石板路上有些淡薄的光,还有耳边清澈的歌声,女人纤细的声音。

旒彮失手将人推倒也没去拉人,他居高临下看着平行了视线,又抬头看自己的何青:“脑子清楚了?”

何青拍拍脑袋,大吸一口冷气,站起来:“走吧。”

旒彮吃力地合上双眼,叹口气,跟上。何青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已经彻底陷进韩邵晟那里去了,要是何青越陷越深,他也帮不了他。

何青与旒彮两人越走越远,身后酒楼里的女子,乐曲还在唱着,声音纤细,随清冷的风飘散在润湿了的青石板路上。

“……知我者,为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皇兄。”韩邵文走到韩邵晟身边,见韩邵晟伏于案头合着双眼,试探道。

韩邵晟在睡梦中蹙了蹙眉,睁开疲惫的眼睛望了望门外,漆黑的夜没有星子,似乎还在飘雨:“秀儿找到了?”

“臣弟不是来与您商讨这件事的。”韩邵文的表情有些许的凝重。

“那是什么。”韩邵晟拿过一边的奏折随便翻了翻,又放回去。

“柳世圭。”

听到这个有些熟悉的名字,韩邵晟重复:“谁?”

“柳誉龙的父亲。”

“他死了?”韩邵晟随口问道。

“不,而是他检举了一个人。”韩邵文说着在桌案上递上一封没有署名的信笺,“当朝丞相。”

韩邵晟原本有些疲惫的眼睛顿时有了精神,他拿过信笺拆开。之前是商有为,叛国。现在是大庆丞相,这个柳世圭在搞什么把戏,凭他的官位,有胆子推翻商有为也罢,现在居然连丞相都敢动。

韩邵晟细细地读着信笺里的内容,韩邵文在旁问:“这件事要不要告知柳誉龙?”

“不用。”韩邵晟断言,将看完的数页纸投入灯盏烧毁,“既是父子,总得避嫌,誉龙要是不清楚,不说也罢,即是知道了,他有分寸。”

“那丞相……”

“你真当一个七旬老人有心谋反?朕看要谋反的另有其人。”韩邵晟看着在火盆里燃烧殆尽的纸灰语气有些狠蔰,“柳世圭这人,你给朕注意点。”

“是。”

韩邵晟起身,离开座椅:“连这种地方都发现不了,朕要是你,这信就不会送上来。”

“是臣弟疏忽了。”

朱红的大门从外被打开,韩邵晟立于其中,韩邵文立于其侧。

韩邵晟遣退跟随的所有侍卫,转身对韩邵文道:“你心思还不够细密,陪朕走走。”

蟠龙殿外淅淅沥沥下着小雨,宫中矗立着的灯盏发出淡黄的烛光。

韩邵文为韩邵晟撑起了伞,两人在这个落着雨的宫的深夜,踏入了雨幕。

第35章

城门外。

夜幕早已漆黑,又在这时还飘有小雨。守门之人正在又一个夜里细数无聊的守夜时光,不料今日却逮住两个企图进宫的宵小。

两个门卫手里长枪相交,将人拦下。何青唾沫漫天飞,急得跳脚:“让我进去!你们又不是不认识我!进进出出多少次了!”

守卫再次重复已经对这个众人皆知的何大人讲过的话:“大人,小的也说过,除了早朝有玉壁,其余时间想进宫要不有皇上的手谕,要不有入宫金牌,您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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