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你有没有发现是哪个人家的姑娘？”

“没有，我也是下午才发觉的。”

“再看吧，赫凌现在才十五，不急。倒是你，有没有中意的姑娘？告诉爹爹，哪天爹爹抽个时间上门拜访。”司徒赫试探性地问雪天。

“……”雪天没有回答，雪天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病了，看见女孩子不会有那种想成亲的念头。而赫凌，经常说沈建和小麻之间的事情，好像他现在开始对女孩子产生了兴趣，赫凌才十五，自己已经二十了，这是不是有些不正常？

“没有吗？”

“爹爹，我是不是患了什么怪病？都二十了，却还没有中意的姑娘。”

“不急不急，也许那个让天儿一见倾心的姑娘还没出现呢。”

“也许吧……”

司徒赫的心里一块石头放了下来，天儿还没有喜欢的女孩子。抱着雪天的手收紧了些。就这样，两个人进入了梦乡。

06.

北方寒冷的百灵雪山的山顶上，月光撒了一层银白色的光铺盖着整个山顶，一位身着白色的丝质长裙的女子从天而降，轻轻地不着痕迹地降落在雪山山顶之上，她身体散发着白色的光晕，她漂亮的让人忘记了呼吸。她像是在等着什么人，一会之后，一位身着类似道者的长袍的老者脚下乘着一朵云出现在上空，他满头白发，白色的眉毛，白色的长长的胡子从下巴延伸到了胸膛，鼻子下面的胡子长得从嘴角两边伸到了下巴的胡子堆里，他半眯着眼睛看着下面站在山顶的女子。

“乔雪……”老者唤了一声那位女子。

“太上老君……”女子对着老者作揖。不知道太上老君找她有何事。

“今年冬天，雪天就要满二十岁了吧。”太上老君捋了捋那长长的胡子说道。

“是的。”乔雪有些不安地回答道。为什么太上老君突然提及雪天了？

“你本是百灵雪山的守护神，但是因为十七岁那一年离开了雪山而导致雪山崩塌，雪山上所有的生物全部灭亡，你的父母本是要在你十七岁生辰那年告诉你你的使命，却因为晚了一些时辰而导致雪山生灵涂炭。”太上老君一想起那一年雪山崩塌的样子就不忍地闭上眼睛。

“弟子知错，为了将功补过，所以这十六年来弟子一直坚守着这座雪山，从未离开。”乔雪知道这样做也许是弥补不了任何的一点过错，但是她还是这么做了。

“你再怎么守着这座山也是没用的，这座山已经没有任何的生命，只有雪狐，如果不是你天天喂食那些雪狐，恐怕那些雪狐也会绝迹，那么你又守护什么呢？”太上老君语重心长地说道。十六年前，自己将乔雪的魂魄带回天庭，并告诉了她她所犯下的错，只是过错并不全部在于她，所以玉皇大帝并没有把她打下地府，所以太上老君就收纳她为门下弟子。

“弟子不明白，为何您知道我十七岁生辰那一天知道弟子离开了雪山，为什么不阻止弟子。”乔雪有些愤愤地问道，不是神仙吗？什么都知道，但是为什么那一年不阻止我下山？

“我是很想阻止的，但是晚了一步，赶到的时候雪山已经崩塌了。”其实那天月老找自己帮忙整理红线，月老平时就爱喝酒，那一次喝得烂醉，把红线搞的一团糟，和月老整理了很久的红线之后回来才发现雪山已经崩塌了，也许这场罪过自己也有错，所以自己也在玉皇大帝面前说已经想到办法去弥补。

“那时候弟子只不过是个普通的人类，而您确实太上老君，弟子没有预算的能力，而您有，玉皇大帝派您坚守雪山，您却疏忽职守，最后所有的罪都归于一个当时什么都不知道的人类，这就是天庭的处事方法吗？”乔雪字字见血。

“这……我这不是已经想到了弥补的办法了吗？而且天庭没有对你做任何的处分。”太上老君被这乔雪说得没反驳的余地。

“弟子希望您所谓的办法并不会牵扯到弟子的孩子！”乔雪之前所担心的就是这个问题，太上老君突然提及雪天，这肯定与雪天有什么牵连。

“哎，没办法，我已经向玉皇大帝提出了要让雪天继续守护这座雪山。”太上老君有些尴尬地说着。

“你！我的离开已经对我的丈夫造成了很大的打击，难道你还要从我丈夫身边夺走他最爱的孩子吗？”乔雪已经顾不上什么尊师重道了，因为她的师傅会让她最爱的丈夫再一次经历离别之痛！

“乔雪，你作为我的弟子，应该以顾及天下苍生为首要，知道吗？”

“那我呢？我的丈夫呢？我的孩子呢？难道不算进天下苍生之内吗？这一次再从我丈夫身边夺走雪天，他也活不下去的……师傅，求求您，不要这么做……不要……”乔雪跪在雪地上求着太上老君。

“这……容我再想想办法。你先起来吧。”

乔雪无力地站起身，太上老君已经走了，乔雪看向远处……

雪天还是待在地窖地，地窖的有个木门，打开木门就是一个楼梯，不算长，楼梯的那头有个栅栏门，打开那个栅栏门就是王府的后院，夏天的时候雪天经常坐在楼梯的中间看书，陪着爹爹练剑，从栅栏门看去就可以看到爹爹练剑的英姿，楼梯中间不会太热，也不会很凉，在这里地方坐一下午，看一下午的书自己还可以接受。今天，不是爹爹练剑，而是爹爹教赫凌练剑。雪天拿了一本已经看烂了的书坐到楼梯中间，栅栏门已经被司徒赫完全地打开，这样雪天就能清楚地看见院子里了，雪天翻着手中的书，看来应该是时候去置办些新的书籍了。

“出剑用力，一定要稳！”

“看看你，握剑的方法我已经教过你，忘了吗？”

“手太高，沉住气。”

“对，就是这样，只要人与剑合一。那么你就知道如何更快速地出剑和收剑。”

“步子再快一点……”

雪天在爹爹的教导声下快速地复读完了这本书，合起书，站起身看着正在努力学习剑术的赫凌，他认真的表情吸引了雪天的注意力，赫凌认真起来，脸上看不到一丝平日里的调皮和嬉皮笑脸的样子，十五年了，看着赫凌长大，现在的赫凌只不过与自己差了半个头，长得真快，十五岁的赫凌稚气的脸上已经掩盖不住帅气，和爹爹真的很像呢。

“休息一下吧，练得不错。”司徒赫很惊讶，没想到赫凌在剑术上很是有天赋。司徒赫拍拍赫凌的肩膀。

“哈哈！还是哥哥聪明，知道我适合剑术。”赫凌说完，视线转向了地窖门口那抹淡蓝色的身影。

“不要骄傲，要努力学习，不要辜负了你哥哥的一番好意。”司徒赫知道拿雪天来压赫凌是最明智的选择。

“那是当然！”赫凌自信满满地拍了拍胸脯。

司徒赫欣慰地笑了笑，接过下人送来的毛巾随手扔给了赫凌一条，赫凌接住毛巾擦擦汗。司徒赫一边擦着汗一边走向地窖门口。

“爹爹，很累吧？”雪天接过司徒赫手中的毛巾帮司徒赫擦拭他额头上的汗珠。

“还行，看着赫凌终于找到适合自己的东西，自己反而觉得累得值得。”

站在院子里的赫凌看见地窖门口的两个人那么亲密的动作，捏剑的手不知不觉地狠狠地握紧了一下，随即猛地摇摇头，在想什么呢，那是爹爹啊！甩甩脑袋，走向地窖门口的两个人。刚准备说点什么，两个人的对话让赫凌怔住了。

“今天晚上过来睡吗？我让人多烧些热水。”雪天用很平常的口气问司徒赫。

赫凌站在原地半天回不过神，怎么回事？哥哥那么平常的语气问爹爹晚上要不要去他哪里睡觉？他们经常在一起睡吗？到底怎么回事？

“晚上要去皇宫一趟，可能很晚才能回来，你睡吧。”司徒赫也很想抱着雪天睡觉的，可是今天晚上大哥威胁自己说一定要帮他批阅奏折，可能要到很晚才回来，不想打扰天儿休息。

“嗯，爹爹注意身体。”雪天担心地说道。经常为那个皇帝批阅奏折弄到很晚才回家，每次回家爹爹都那么疲倦，唯一能做的就是抱着爹爹，让他安心一些。

07.

赫凌听到哥哥和爹爹的对话之后就无心练剑，以肚子疼为由离开了后院。哥哥都二十岁了，爹爹还陪着他睡觉？为什么自自己懂事以来就没有和爹爹单独睡过呢，他们在一起睡觉都做些什么呢？赫凌的脑子里突然闪现出一个画面，地窖的床上，哥哥光着身子躺在爹爹的身下，那白玉似的身子轻轻地与爹爹的身体摩擦着，还不时的呻吟着，赫凌突然猛地回过神，发现自己的身体的一部分已经发生了一种微妙的变化！赫凌慌乱地扯扯长衫的下摆，发现自己的脸在发热。

“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脑子会想那样的画面！”赫凌敲了敲自己的脑袋阻止自己再去想那些不堪的画面，可是如果哥哥身上的人不是爹爹，是自己的话……呸呸呸！不准再想了！

赫凌决定去找娘亲问个清楚。

“娘！”赫凌莽莽撞撞地闯进紫菱的房间。

正在擦拭琵琶的紫菱被儿子这么突然一闯给吓到了，定了定神。

“都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这么莽莽撞撞！你就是不听！”紫菱无奈地牵过儿子的手责备道。

“娘，爹爹现在还和哥哥一起睡觉是真的吗？”赫凌直截了当地问。

“你怎么知道？”紫菱有些惊讶，他是怎么知道的，自从赫凌懂事以来，为了不让赫凌乱想，司徒赫都是克制着自己的头疼，尽量不去雪天的房间，有时候被赫凌气得头疼得厉害，晚上会等大家都睡着了，司徒赫才会去雪天的房间，夏天就好了，因为雪天夏天会搬去地窖，而且又是后院，所以没什么人晚上还跑去后院。可是这孩子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难道他晚上也会偷偷地溜出去玩？可是为什么就在隔壁，自己晚上却没发现一点的声音呢？

“这么说是真的？”赫凌有些难以相信地问，如果这是真的，那么自己刚才脑子里想的那些画面十有八九是真的发生过的了？

“你别乱想！”紫菱严厉地喝道。

“你叫我怎么不乱想，我才十五，爹爹都没单独和我睡过觉，哥哥都二十了，为什么爹爹还经常去陪着哥哥睡觉？二十岁，都可以自己娶妻生子了吧？”赫凌突然明白过来，终于明白为什么哥哥二十岁还没娶妻，也没见过哥哥和哪个女孩子来往过，一想到这，一阵怒火遍布了整个脑海。怎么可以这样？他是爹爹啊，怎么能对自己的儿子做出这种事情？

“你闭嘴！不要胡说！爹爹陪着哥哥睡觉是因为爹爹的头痛的毛病！”紫菱看见赫凌这么生气，以为他是吃了爹爹的醋，以为爹爹不喜欢他。

“头痛的毛病和哥哥有什么关系？”赫凌听娘这么一说，怒火也熄灭了一半，虽然娘不会骗自己，但是爹爹的头疼和哥哥有什么关系？

“自从你爹爹落下了头痛这毛病，吃药也不管用，但是只要和你哥哥在一起，头痛的毛病就好了许多，爹爹因为白天忙，所以晚上才去找你哥哥，因为你调皮捣蛋，让爹爹这几年来的头痛加重了不少，也许是与生俱来的灵力吧，只要和你哥哥在一起，你爹爹的头痛的毛病就会减轻许多，娘也是，只要和你哥哥在一起，为娘就会感觉到浑身畅快，不舒服的感觉全都不见了，你没感觉吗？”紫菱笑着说道。

“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和哥哥在一起我就感觉很轻松，很开心。”赫凌有些不相信地说着，哥哥那么厉害？娘把哥哥说得像个神仙一样。

“也许是你身子骨硬朗吧，没什么毛病，感觉雪天有一种能治愈的能力。”紫菱突然有种觉得雪天是神仙的感觉。

“是吗？”赫凌似问非问地说道。

之后赫凌只能压抑着心中的那股醋意装作从来不知道这件事，一如既往地每天练习剑术，每天看着哥哥和爹爹那股亲密劲，无处发泄，只能把气撒在了院子里无辜的树的身上，后院的好几颗参天大树已经被赫凌摧残得面目全非，司徒赫还夸奖赫凌出剑有力道！

眼见着夏天过去了，秋天来了，雪天已经从地窖搬了出来，搬回了自己的房间，雪天的房间靠西边，独立的一间卧房，因为雪天喜欢清静，而赫凌的房间在东厢房，就在紫菱的隔壁，司徒赫自从赫凌十岁的时候就与紫菱共处一室了，东厢房与西厢房隔着大厅和书房，大厅门口是前院，两边的走廊是通往西厢房和东厢房，大厅后面是厨房，和家丁的房间，再后面就是那个偌大的后院，马厩和仓库都坐落在离厨房不远的角落里。

秋天到来的时候最值得赫凌高兴的就是能与哥哥经常在一起玩的时间长达三个季节。赫凌陪着雪天上街，雪天要布置些新的书籍，赫凌嚷嚷着要跟来，雪天没办法，只能带着他，走在街上，大家都对赫王爷的两个儿子有着天大差别的评论。赫王爷的大儿子司徒雪天，比女人还要美，文静懂事，博览群书，写得一手好字，知识渊博，乖巧，大家都说如果他是女人，可能提亲的队伍有可能饶整个京城好几圈，大家都对这个大儿子赞不绝口。赫王爷的小儿子，虽然只是十五岁，但是他就像个地痞，经常和几个孩子一起打架生非，因为在学院里经常捉弄老师，所以被赫王爷接回家，大家只要一听到司徒赫凌这个名字就连连摇头。大家都很好奇为什么性格差别那么大的两兄弟关系竟然这么好。大家都说司徒雪天脾气好，能忍！

两个人来到京城最大的书籍店，雪天是这里的常客，每次一买就是很多书，所以老板很喜欢雪天，但是今天一看见赫凌跟着一起来，眉头就紧锁了起来。自己的儿子沈建天天不去学院上课，总是被这小子带出去玩去了，回来斥责自己的儿子说不要跟着司徒赫凌一起玩，沈建竟然对着自己说∶“我这是在和王爷的儿子打好关系！眼光要放长远，知道吗？”

“雪天来啦？”沈老板笑呵呵地迎接雪天，装作没看到雪天身后的赫凌。

“嗯，沈老板最近有什么新书籍吗？”

雪天和沈老板在谈论书籍，赫凌也听不懂，索性在店里瞎转悠，这本书摸摸，那本书翻翻，当他拿起一本放在角落的书架上的一本书翻开之后，赫凌的脸瞬间红了。赫凌看着这本书上露骨的图片，都是男人与男人交欢！！赫凌吞了吞口水，赶紧合上书放回原处，怎么还有这种书？

“赫凌，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手拿着几本书的雪天正准备叫赫凌走的。靠近赫凌才发现赫凌的脸通红。

“没有，书买好了？”赫凌有些心虚地转移话题。

“嗯，走吧。”

两人从书店出来就在街上随便逛着，赫凌恰巧碰到了沈建和小麻走过来。

“赫凌！”沈建和小麻打了招呼。

“哇，真巧，刚下课吗？”赫凌开心地回应到，好些日子没看见他们了，自从跟着爹爹学习剑术就一直没找过他们。

“是啊……”沈建的视线被赫凌身边的大美人给吸引住，沈建发誓，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不要看了，他是我经常跟你们说的哥哥司徒雪天。”赫凌不悦地拍了一下沈建的脑袋，干嘛那样盯着哥哥看。

“他是男的？”沈建和小麻几乎是同时喊出声。

“你们好，经常听赫凌提起你们。”雪天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