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凄厉的惨叫声伴随着一捧鲜血染红了大地，“我的脚，我的脚。救命，救救我！”男孩扯住一双雪地靴，向鞋子的主人求救着。

“啊！放开我，放开我！呜呜……放开我！”穿着红色大衣的女孩哭喊着，看到越来越近的丧尸她魂都快吓掉了，下意识的她狠狠照着那个男孩踢一脚。

轰！他们周边的人群四散开来，躲灾星似得逃的远远的，谁也不敢上前搭救。

“救救我，求你了！”男孩绝望地求救着，他又挪又蹭的想离开那个怪物。

“放开我！放开我！”女孩疯了一般照那个男的狠踢，突然她脱掉两只鞋子撒脚跑向人群。

每当女孩靠近人群一步，人群就又向后倒退一次。异样的眼光不停流连在女孩身上，人们对她上一刻的狠绝忌惮着。

“啊！”倒在地上的男孩发出一声悲鸣，行动不便的他终于又被丧尸追上。

“呜呜呜……”女孩瘫坐在地上痛哭，望着躲避自己的人群大声责问。“我又不是病原体，你们躲什么？有本事，你们去救啊？呜呜呜……又不是我的错，又不是我的错。”

容格战烽直击了这一幕，本就阴霾的表情更加雪上加霜。谁能去责怪那个女孩？她也不过才二十出头，人生美好的年华刚开始，她只不过想活下去罢了。

不知何时容格已放下手中的饼干，取而代之的是那把寒冷的冰镐。

“你要干吗？”战烽拽住他的胳膊，担心地问道。

容格惊醒过来，放松全身的肌肉，冲着他笑道：“没事，只是有点紧张。”

战烽呼出一口起来，瞧着刚才容格那副模样，真害怕这小子会冲下车去。“咦？你怎么把这东西也带下来了？”直到此时，战烽才看清楚他手里握的东西。

容格重新开始进食，含含糊糊地回了一句顺手拿的。大概和从小的经历有关，容格这人时刻都有种不安全感，总要带点什么防身的东西在身边才会安心。

“快跑啊，又有怪物过来啦！”不知人群中是谁高喊一声，人们下意识地往那边望去。原来不知何时空地上，竟又多了几个摇摇摆摆的丧尸。

这下人群就像炸开锅似的，也不管躲房子里是否安全，总比现在就被那些怪物咬死强。于是，呼拉拉的人群像潮水一般，没一会儿就退干净了。

“我们怎么办，要不也回家吧？”战烽觉得后槽牙发疼，不知是否错觉，他总觉得那些丧尸越来越多了。

“行，那等人少点就回家。”容格想了想也感觉还是待家里安全些，这会也不觉得地在摇了。

战烽从来没感到回家的三百多米路有这么远过，就像走不到头似的。两人一路小跑，时不时躲开摔倒的人群，还要避开那些越来越多丧尸。真是TMD累啊！

连滚带爬的回到容格家中，两人倒在沙发上再也不想动了。

客厅里，没有切断电源的液晶电视此时又有了画面。屏幕下方滚动条上，打着一串国家卫生部发布的疑似狂犬病爆发的信息。

容格脸上一抽，这可真是囧的他想骂娘，掩耳盗铃大概就是这么来的。

战烽好像也是瞧见了，他此刻正在翻白眼，真把人当傻子不成？接下来，是不是就该上专家辟谣了？

本城电视台到还靠些谱，湖城市市委书记在讲话，并同时宣布自明日起全城大、高、中、小学校停课的消息。那讲话节目放着放着又中断了，好像会场里也出现了“疑似狂犬病患者”。

“狗屁狂犬病！”战烽有些暴躁，打开笔记本到网上搜索起来。

容格没理他，歇了一会起身往厨房去了。“面条吃不吃？”

战烽没抬头，顺嘴应了声。“吃！”

厨房里，容格打开冰箱取了四个鸡蛋，又从冷藏室里拿了两包冰冻过的乌冬面。

煮了锅水做面条，架了个锅煎荷包蛋，又放了些培根一块煎。等差不离的时候，倒了些水进去做汤。面条出锅前，揪了些即食紫菜扔里面。

“吃面。”容格把两只大碗端到饭桌上，朝战烽喊了一声。

“来了。”战烽恋恋不舍的放下电脑，这才觉得食物的香气正在一阵阵的勾引他。“真香！”

容格大口大口吃着，他觉着面条就得吃粗面才过瘾。

“喂，你觉得丧尸的事有没有准啊？”战烽戳着筷子，心里还在想刚才的事。

“吃完再说，边吃边想也不嫌恶心。”容格皱着眉头打断话题，这家伙是不是故意的啊？

战烽撇了撇嘴，这小爷真够难伺候的。吃呗，反正他也饿了！

饭后，战烽自动自觉地去厨房收拾锅碗瓢盆。

容格倚在窗边往下看，漂亮的眉毛皱到一起，楼下空地上的丧尸变多了。

“这些死人越来越多了。”战烽从厨房拐出来，就看到靠在墙上的容格。

“网上怎么说？”容格回到沙发上，手里调着遥控器的频道。

“有人说一个人如果感染了病毒，四到八小时内会发生病变。”战烽点着鼠标，把那篇帖子调出来。

容格细细浏览一边，帖子下面一片哀鸿遍野，说什么话的人都有。揉了揉额头，容格有些想睡觉了。

战烽见他一脸倦色也起身告辞，临走时带着了三袋大米和两箱脱水蔬菜，还有真空食品和三桶汽油。他把身上的现金和一张银行卡留了下来，容格也没矫情东西也是他花钱买来的。

6.变异

楼下的丧尸再多，日子也依旧是不紧不慢过着，小区里的居民已经很少敢单独出门。打电话报警也没人来管管，整个城市陷入无序状态。还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经乱成什么样子。

这几天容格战烽俩基本上是在一块过的，除了晚上各自在家睡觉。反正他们都属于，一个吃饱全家不愁的。两个人一起面对灾难，能缓解不少压力。

战烽正在客厅里的饭桌上，用电磁炉烙饼。看了那张有名的末日生存帖后，两人都觉得应该未雨绸缪。这丧尸越来越多，万一哪天再断水断电就麻烦大了。现在两家家里，都已经用大浴缸和面盆积了好多水。

面粉是两人从市政府在西区设的补给点买回来的，昨天他们用本市身份证各买了五斤白面和一些蔬菜，当然限购依旧。那补给点挤得，一辆辆车都跟沙丁鱼罐头似的。幸好那片区域外又是碉堡又有警察看守，丧尸什么都很少看到。不然，他们才不会去。

得亏他认识个在里面排班的中队长，两人各送了那位一斤面粉，警察同志就替他们把东西领出来了。噢，对了！战烽还塞了500块钱给他。

容格窝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个大靠枕，看着淘宝小秘书抽疯似的闪着有些抽搐。唉，钱再多也没用！得有命花，才是真的。忍痛把页面关了，又把论坛打开，坛子里主旋律依旧是一片哀嚎。

不过有条置顶的帖子，倒是引起了容格的注意。《同城手牵手大家一起来》这是个叫大庆油田的人发的。发帖人提议论坛里就近的网友，应该互帮互助共度难关。帖子下面有同意也有反对，反正是闹成一片。

战烽关上电磁炉，把烙好的饼一张张摊在桌上晾着。“看什么呢，这么聚精会神？”

“看热闹，坛子里又有人在掐架。”容格把笔记本转给战烽，自己卷成一团窝着。

“这些人也是吃饱撑得，让他们饿上几天就全消停了。”战烽看两眼就没兴趣，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有。

容格有些懒懒的嘴里嚼着木糖醇，目光散乱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战烽闲着没事又把原先那篇帖子找出来，看着看着不知想到了什么。“哎，你说我们是不是该把全国各个城市的地图下载下来？”

容格被战烽戳了下胳膊醒过神来，“你说什么？”

“我说是不是该把地图下载下来。”战烽把电脑摆正，随手点开在线地图。

“下了有什么用？到时候没电，照旧玩完。”容格觉得他异想天开，总不能全打印出来吧？再说了，这么小的A4纸怎么打？

“不怕！我家有台手摇发电机，还是当初为了出去露营玩买的。”战烽到是对这件事来了劲，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容格被他的话梗住，既然对方这么有兴趣就随他去好了。想想没事可做，起身去把两只杠铃提起来做伸展运动，坐困愁城可不是他的风格。望着楼底下日渐增多的丧尸，容格和战烽日日都在加紧锻炼。

“啊！救命……哐当……”

突如其来的喊叫声让容格的动作一窒，好悬差点没把手上的杠铃砸地上。

“怎么回事？”战烽蹭地下站起来，小跑着往窗台边去。“我去！”映入眼帘的画面，让他忍不住低呼一声。

只见63号楼对面的房子四层有一户人家窗户大开，一只已经变异了的丧尸正挂在阳台的窗户上挥着僵硬的双臂。而原先喊救命的女人已经从家中摔到楼底下，附近几只丧尸被血腥味吸引向那围过去。

附近几栋楼的住户们纷纷从打开窗观察情况，容格站在战烽的旁边两手交叉搁置胸前。是该庆幸这个女人终于不用再受精神摧残，还是该怜悯她被自己的亲人杀死？

“别看了。”战烽勾着对方的脖子往回走，心里却有种止不住的憋屈感。

“来，咱们打一架。”摆开架势，战烽握着拳头喀喇喀喇作响。

容格斜兜了他一眼，甩着胳膊闲闲地从他身边走过。

“嘶！”战烽右腿一抬挡住容格偷袭的鞭腿，两手一错抓住他的右脚踝使劲一拉。

容格借力使力左脚朝他弓着的腰身狠狠踢了一脚，借此挣脱对方的控制，两手按在单人沙发的椅背上，整个人轻轻一跃拉开二人距离。

战烽见人脱逃，迈开长腿堵住容格去路，上身轻晃右肘一曲狠狠撞向对方。

容格使了个小挪移避开战烽的攻势，右拳紧握中指关节凸出用力砸向对方手臂上的麻筋。同时腰部借力使劲一挺，凝全身力于右腿脚尖，照着战烽的肚子就是一个横扫。

战烽去势已老，再想抽身已是不易，吸气躬身生受了对方一记。蹬蹬退了两步，他呲牙咧嘴的用力甩着胳膊，被打中麻筋的滋味实在不好。

容格过招胜在轻挪转移，以技巧弥补耐力和力量。而战烽人高马大，力量和耐力是最大优势，当然他的技巧也不错。

容格是自小练就的实战派，撩阴腿、叉眼睛、偷桃子等招数已被他运用的出神入化。但身为多年从事散打教练的战烽，也不是个好捏的软柿子。

所以，两人交手胜率是半斤八两。如果真要较真的话，那还要说耐力好的战烽概率大一米米。当然，容格是从来不承认的。

两人从客厅打到厨房，又从厨房打回客厅，再从客厅转战到阳台上。最后，终以容格的偷袭取得胜利果实。

战烽满脸惊悚双手护在裆前，暗叹容格这小子的撩阴腿越来越神出鬼没。

容格从卫生间里走出来，手上抓着一大块热毛巾在嘴角捂着。喵了个咪，居然被战烽给毁容了。太大意了！

战烽横躺在布艺长沙发上，哎哟哎哟的哼哧着。他那很MAN很有型的脸，此时也挂上了一个青皮蛋。

容格看着他眼圈上的乌青，心里好受了点。到底，也不是只有小爷一个人挂彩。发泄过心头的憋屈，容格觉得心情好了不少。鉴于这次自己占了上风，很是得意。

“都快1点了，该派粮啦！”横在沙发上，战烽一抬头正好看到客厅里的大挂钟。

容格回头瞧了一眼，果然不早怪不得他的肚子在叫。“光会动嘴，怎么也不见您老给我做一顿？”

“天地良心！是谁说过，以后不许我动他家锅铲的？”战烽委屈兮兮的捂着眼睛，一副童养媳的可怜模样。

“哼！你不说我还不来气！你不烧我家厨房，我能这么说吗？”容格没好气地瞪了他一下，战烽绝对是个厨房杀手。

战烽把脸转向沙发里面，想起那次的杯具，偷偷耸肩笑着。其实，这也是为什么一直以来，他总是叫外卖的原因。没法子，他天生和厨房水火不相容。

容格噘着嘴卷起袖子往厨房去，真是不知自己哪辈子欠了这家伙。以前就在自己家混吃混喝，现在到好直接把他当厨子使了。幸亏还算是有点自知之明，知道每次收拾残局都是他的活。

打开伊莱克斯双门大冰箱，容格从冷藏室里拿出两大包湾仔码头，又在灶上烧了一大锅的水。拆开包装白菜猪头玉米馅的饺子，是他喜欢的口味。

没一会儿，容格端着两大盘饺子从厨房出来。见战烽还在沙发是坐着，便出声喊了一句。“皇上，用膳了。”

“容格，你快来看。”战烽没有抬头，只挥着手快让他过去。

“怎么啦？刚喊饿的是你，现在做好了你又不吃。”容格放下饺子，往他那边走去。

“你瞧你瞧，坛子里有个奇帖。哎？怎么回事，被删掉了？！”战烽急得差点没跳起来。

“什么帖子啊，让你这么激动？”容格坐到他身旁，把脑袋凑过去。笔记本的蓝底页面，只留下一行本帖已删除。

“坟蛋啊！”战烽气得想砸东西，他激动地说道：“刚才有人传了个视频，不知是哪个城市出现了异能者，那家伙会放火啊！怎么才两三分钟就被删掉了呢？”

“真的假的？别是合成的吧？”容格听得直挑眉毛，这个世界越发神奇了。

“我看像是真的，那画面好像是用手机拍下来的。”战烽耕了把头发，还不心死地一直刷新页面。

“成了，先吃饺子。再不吃，都该糊了。”容格拖着他起来，转又去厨房乘了两碗饺子汤出来。

战烽塞了个水饺进嘴里，心里还是放不下刚才的事。“你说这版主为什么要删帖？”

容格就着碗喝了几口热乎乎的饺子汤，不紧不慢地说：“也不一定就是版主干得，别忘了咱们生活在一个和谐的社会大家庭中。”

“欸？”战烽一拍脑门，是啊，自己真是笨死了。“我怎么把这条给忘了。如果真有异能者出现，上面会不会……”战烽做了一个砍脖子的动作。

容格咬了下筷子，有点不确定。“应该不会吧！真要有这种人，大概不是成炮灰，就是实验材料，电影里不都这么演得。”

战烽心有戚戚，也点了点头。“谁说不是呢！唉！咱们咸吃萝卜，淡操心。吃饺子，吃饺子。”

饭桌上一时没了声响，两人都只顾着低头吃饺子。

这天接下的时间，都在二人锻炼体能中渡过。快点晚十点的时候，在厨房里洗碗的战烽突然跌跌撞撞地走出来。

“容……容格。”战烽不停地打着冷颤，他扶着饭桌边的椅子慢慢地想坐下来，没成想腿一软整个人摔倒在地上。

容格正在卫生间里擦洗手脸，听到声音还以为有什么事忙跑了出来。“怎么啦？”

“别……你别过来！”战烽阻止容格走近，他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

“我，我好像中招了。”战烽努力地想笑一下，可惜面部神经都不太听他的指挥。

容格一惊整张脸都白了，焦急地吼道：“别他妈乱说！”

战烽的牙齿乱颤，人像打摆子似的抖着。“我……我得回家去。待，待会你把我用……用过的东西用84泡一遍。”说完他努力的想从地上爬起来，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