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付了钱忙向下一处去，兜兜转转在买肉食的冰柜前排起队。

“这肉哪有五斤重，你给我换一块。卖的这么贵，还敢缺斤少量。”一个穿着朴素的男人，冲着冰柜那边的小伙子叫到。

“有完没完，买不起就别买。”卖肉的售货员气势汹汹的把刀往大砧板一剁，回过身来就道：“吃不起就别吃，价钱又不是我定的。”

“玛勒XX，你算老几，敢和我这么说话？”那男人一听这话，立刻就火了。嘴里骂骂咧咧，还卷起了一边的袖子。

“干嘛？干嘛？都散开！”两个端冲锋枪的武警走过来。

“吵什么吵，快点买。后面还这么多人等着呢。”几个阿姨妈妈们出言相劝，大家都急着买完东西回家。

“缺斤少两还有道理了？”那男人也不知哪来这么大火气，说着说着竟把手里的一袋子大米往那售货员砸去。“这也涨那也涨，五斤肉要一百多块，你怎么不去抢？艹你奶奶的，这日子没法过了。”

“哎哟！”冰柜那边的小伙子仰天摔了一跤，倒在大理石地面上叫了一声。

两个武警连忙上前制止，严声呵斥。“别动！两手抱头，蹲下。”

冰柜前的队伍一阵骚动，几个胆子小的女性连连后退。

“有枪了不起啦？有种打死我！”男人不退反进，迎着枪眼撞。一张脸憋得通红，连眼睛内都泛着红光。推搡间，他身后的人被撞倒。

“你这个人干什么啦？烦死了，不买快点让开。”穿驼色羊毛大衣的女子摔在地上嚷嚷，原本就心情不好的人语气里带出几分埋怨。

人群中也有些购买者开始指指点点，纷纷怪起那个制造麻烦的男人。当然，也有不少人怪超市老板，这个时候还只顾赚钱。

电光火石间容格一下把战烽扑倒，轰……漫天火光，凄厉惨叫响彻耳际。

“啊，救命，救命啊！”被烧成一团火焰的女人四下翻滚呼救。

有尖叫的人群纷纷逃开，那个制造恐怖场景的男人像吓呆了似的杵在一旁，所有人都离他远远的。

“不许动！不许动！”四面八方的武警冲过来，团团把那个男人围住。

一个带对讲机的武警偷偷绕到施火者的身后，挥起枪狠狠把人砍晕。“拷上，带走！”

直到这时醒过神来的警察们，才上来救助那个伤患。可惜为时已晚，那个女人已经进气多出气少了。

容格战烽从地上爬起来，两人神色诡异地互视一眼。

有个年龄不大的女孩在他们身边哭泣，大概她从小到大都没见过火烧活人的恐怖场面。

10.缘由

容格拉着战烽一同起身，就看到几个武警架着那个昏迷的施火者从侧面离去，又来了几个抬担架的白大褂把那个伤者运走。

“真是晦气，你瞧我这滑雪衫都被烧坏了。”

“你就不错啦，我头发都烧掉不少。”

“造孽哟，这个女人真是倒大霉了。”

“真惨，也不知道那个女人家里还有没有其他人。”

“吓死人了，那个男人是不是变成怪物啦？”

“你们懂什么，那是异能者，不要太厉害哦！”

“哎，你也知道异能者？网上看有人说，北边出了好几个，是不是真的？”

“外面明明就是丧尸，上面还糊弄人说是什么‘狂犬病患者’，你说搞笑伐？”

“就是就是，那些当官的最会骗人。真当咱们老百姓都是傻子了。”

七嘴八舌的议论嗡嗡响起，虽是受了惊吓但国人的爱好依旧未变。

“伤到没有？”战烽拉着容格走到一边，小声地问道。还好他俩离火系异能者远，没像离的近的那些人一样被火燎着。

“没事。”容格转了转手腕，刚才撑地的时候别了一下。心里却在琢磨，为何自己能在异能者放火前发现危险。就像昨天看到战烽时，也会下意识感到威胁。难道……

“排队排队，要买肉的排好。”一个黑脸胖警察站在椅子上喊道，两个保洁员快速把刚才的事故现场打扫干净。

战烽提着包拽着发呆的容格走进队伍，忽然被人拍了一下。

“战烽，容格！真巧，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们。”安晴兴冲冲地从前面跑过来，要不是刚才的骚乱她甚至没有看到这两人。

“安晴？”容格诧异地看了来人一眼，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熟人。

“牛冬呢，他怎么让你一个人出来？”战烽见到同事很是惊讶，因为他知道这对小夫妻可不住在西城区。

“这不地震嘛，家里老人都在西城住，索性我和冬子就住回去了。”安晴向日用品区指了指，“冬子在那边买东西，我爸妈在前面排队。”

“呵呵，你们到是全家出动。”战烽往不远处的日用品区张望，果然见到穿着身皮夹克的牛冬在那边排队。

安晴神秘兮兮地小声说话，一副很紧张的模样。“现在外面好乱，会不会真的有世界末日啊？真要出事可怎么办，我爸妈都五十多了。”

容格被这个问题弄的有些气闷，心想也许是老天爷闲得蛋疼，才弄出些事来玩他们这些凡人。第一部丧尸片是谁拍的？拉出去轮一百遍。这世界，真是越来越刺激了。

“哎，刚才有人放火你们看见没有？听说前两天有人闹事，其中有个人一拳把墙给打垮了。”安晴和两人分享她刚听来的八卦，“你们说，以后会不会真像X战警里演的各种异能都冒出来？”

容格和战烽对视一眼，为了安晴女士的强大神经。前一刻还在为父母担忧，下一秒就电影乱入了。

“欸，事情是这样的吗？到是有听人说过，前几天这里发生过斗殴，没想到有这样的内情。”战烽拎着大容量的登山包，被安晴提示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力气好像变大了。三十多斤重的包提在手中，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难怪有这么多的武警轮值，原来是这样。”容格摸摸下巴，怪不得先前在外面检查的这么严格。

这时牛冬拎着两只大购物袋，从日用品区过来找安晴。

“战烽、容格，好巧！！”牛冬看上去气色没先前好，头发有些乱糟糟的竖着。

“可不是，刚才我还这么说来着。”战烽见到熟人心情不错。

容格简单的和牛冬打了个招呼，就随着队伍慢慢向前移动。

牛冬把两只袋子放到地上，拎了一大堆东西快把他累死了。“刚才没事吧，爸妈呢？”

“爸妈在前面，放心我们都没事。不过，刚才真是吓死我了。难道，以后每天都要过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安晴尚还心有余悸，近期发生了太多的事。

“没事老婆，还有我呢！”牛冬对着妻子笑笑，心中却在担心最近飞涨的物价。真是倒霉催的，家里上个月刚新买了辆车，可没多少存款了。

一行人缓慢移动，大约排了大半个小时，终于轮到容格他们买东西。

“四斤猪肉，三斤牛肉，三斤羊肉。”容格瞧了眼挂在大冰柜前的牌子，三种花样各挑了一点，又把手上的身份证给旁边的警察核对。暗地里他悄悄吞了口口水，冰柜里的各色鲜肉引起他吞食的欲望。

“怎么了？发什么呆，给钱啊！”战烽在后面撞了容格一下，对面那切肉的师傅提着三个袋子好一会了。

容格受惊回过神来，忙从皮夹里掏出三百五十块钱来付账。

对面那个售货员大概是因为刚才的事，所以并不敢再叫嚣只私下里嘟嘟囔囔骂了两声。

休息区内，容格战烽在和牛冬一家四口交换信息。

“新美路那边油站贵的离谱，97号的油要三十块一升，简直和抢没什么区别。平价汽油每天又限额销售，这么冷的天我排了近二十四小时才买到一点。”牛冬靠在一排储物柜上向战烽他们抱怨，手里夹着一根容格递给他的香烟。现如今烟酒、汽油、药品都是高端货，他是尽量不开销这种消费。

容格和战烽暗道好运，幸好两人在地震前弄到不少汽油。汽车没油，还不是一堆昂贵的废铁。所以，他们也没打算把汽油匀给别人。

“现在出门一次多不容易，连菜也不让多买些，就这么几根菜叶子够吃多久。”安晴妈妈坐在一旁数落，同时还埋怨菜不新鲜。

“阿姨，我们用菜和你换点鸡蛋行吗？我们俩也不是太喜欢吃蔬菜，就用两斤半的胡萝卜和土豆换二十个鸡蛋。”容格估摸对方应该会同意，反正家里有的是脱水蔬菜他也不稀罕。

安晴妈妈眼睛一亮，立时眉开眼笑道：“行啊，怎么不行。小伙子，反正你们也不喜欢吃蔬菜，不如我再加两个鸡蛋给你们换三斤怎么样？”

“妈，你怎么这样。现在蔬菜多贵啊，一斤胡萝卜就要二十块。”安晴忙上前阻止。

“鸡蛋不要钱，是偷来的？一袋鸡蛋要二十嘞！”安晴妈妈狠狠白了她一眼，回过头来又笑眯眯地看着容格道：“小伙子，怎么样？”

容格从包里翻出转土豆和胡萝卜的袋子，剩下七斤菜也够吃几天。“行！阿姨，这里是三斤蔬菜你拿好。”

安晴在旁边嘟嘴，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样子，不停地在后面拽牛冬的衣服。

牛冬叹了口气，他这位岳母向来是精利性子。不过，既然双方满意，他就更没话好说了。

容格算着这下家里存了将近七十个鸡蛋，这样一来够他和战烽吃好久。

两帮人又聊了会，期间安晴妈妈一直想用鸡蛋和容格换肉。可惜，这次容格没答应。最后，还是安晴爸爸过来把他老婆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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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回家的路途比较轻松，容格发现走在雪饼直径五米内，都能享受到隐身效果。

两人一狗好不容易回到家中，雪饼吵吵着要喝水，容格找了个小盆给它专用。

雪饼趴在沙发前的空地喝水，对新环境很是好奇，一会嗅嗅这一会嗅嗅那。

战烽拎着大包去厨房整理东西，容格跑进浴室去晾晒出门前扔进洗衣机里的衣服。

“老大，我要看皇后凉凉和容嬷嬷。”雪饼偷偷摸摸跟在容格身后，跑到阳台上。

正在晾衣服的容格无语地看了小狗一眼，这才开口说道：“雪饼，珍爱生命，远离脑残。”

雪饼用两只前爪抱住容格的右小腿，可怜兮兮地眨眼睛。“皇后凉凉最美了，我才不喜欢嘻哈猴。”

容格呛了一下，再次确定雪饼是个大活宝。

轰隆隆，一道响雷劈开天际。一眨眼的功夫，泼天大雨哗哗落下来。

毫无防备的雪饼惊得打了个哆嗦，赖在地板上用爪子捂住脑袋。

“好大的雨，幸好我们到家了。”咬着小黄瓜的战烽从厨房晃出来，隔着窗户望出去天地间密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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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烽靠着厨房的门框用力吸着鼻子，一阵阵肉香味直勾得他口水泛滥。要知道，就他家的厨房重新装修后，还从没有散发出过这么诱人的味道。

雪饼趴在离容格不远的地方，埋着脑袋正在啃一截黄瓜。嘎嘣嘎嘣的，嚼的那叫一个欢快。

“先前在超市里牛冬一个劲的跟我抱怨，说二师兄的肉都快赶上师父的价了。你说上面的也不管管，别再人民群众内部爆发不可调谐的问题。”战烽手里拿着半截黄瓜咬着，以前也不觉得有多好吃，今天的味道却出奇的好。

容格握着锅铲翻锅里的红烧肉，红褐色的黏稠酱汁裹在肉块上香飘四溢。“郊区不是有菜农卖菜，不怕死的可以去那里买。”

城郊到是有不少种自留地的菜农，但那边可没有强大的警力保证顾客的人身安全。

“总这么下去，也不件事儿。牛冬打算过几天带着安晴一家回晋北老家，说毕竟那里有地种饿不到人。”战烽皱了下眉头，开始考虑是不是该应邀同行。

“回晋北，做梦呢？六七百公里的路程，当还有飞机给他乘？”容格侧过脸来露出个讽刺的笑容，赶前几天还有可能。现在这种情况，敢驾车长途跋涉那不是找死吗？

战烽叹了口气，也知道这事有点痴人说梦。他觉得这个话题说着有些无力，转又新起了个话头。“NJ军区说要派兵过来清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到。外面的丧尸越来越多，再不弄这日子可没法过了。刚才贴在超市外的大海报你看到没有，城里正在急招青壮年加入清扫大队。”

“呵呵！”容格的嘴角翘了翘，眼里满是不屑。“真把人当傻子哄，还说什么等危机过后，只要参加清扫大队的都给事业编制。但如果连命都没了，还要那个编制有什么用。上面的人也真是有办法，这大饼画的又大又圆上面还洒满了芝麻。”

战烽脸上带出笑意，容格说话永远是真实中带着点小刻薄。“但那里不是提供三餐和高薪嘛，到时候肯定有人争着去。”

“所以说，这大饼画的妙。你有见哪个当官的，自己去参加？”容格把锅里的红烧肉乘起来，高高的堆了一大盘。

“我来，我来。”战烽见了忙上来帮忙，端盘去客厅的路上还偷吃了一块。那味道，真是别提有多好了。没见到跟在他身后的小狗，流了一路的哈喇子。

“你去盛饭，我再做个番茄蛋汤就好。对了，你给雪饼那个小盆里多装些饭。”容格快速把锅洗了，把先前找出来的小陶瓷碗递给战烽。

雪饼感动的一塌糊涂，抱着容格的小腿一通猛蹭。“老大，我爱你！我要吃肉，吃好多好多的肉肉。”

容格笑着把冒爱心泡泡的雪饼赶开，高兴坏了的小狗一直围着他打圈。

没多久，容格就端着一只不锈钢汤锅走出厨房。他身后跟着的是拿筷子的战烽，和兴高采烈的雪饼。

“老大，吃肉肉吃肉肉。”雪饼又蹦又跳，恨不得直接爬到桌上去。那肉香味勾得它的口水快要发大水啦！

容格把汤摆好坐下，先拿过雪饼的饭盆给它拌饭，又给小狗夹了四五块肉。

“饭还有点烫，你再等会。”容格弯下腰和雪饼说话。

“呜呜，好饿好饿！雪饼要吃肉肉！”小狗两只前爪搭在容格的大腿上，瞪着大眼睛一副可怜兮兮的委屈模样。

容格被它瞧的冷汗直冒，只好加紧手上的动作，又不时地吹两口气。“好了，好了，你吃吧！”等那盆饭不再冒热气，容格忙把饭盆给它。

“耶！吃肉，吃肉！”雪饼欢呼一声，立刻把脑袋拱到饭盆里。

战烽夹了两块肉放在容格的饭碗里，又盛了一碗汤放到他面前。“你自己也快吃，饭都凉了。”

容格端起汤碗喝了两口，酸酸的番茄味十分开胃。于是，拿起筷子端起饭碗加入吃货小队。

一餐饭，两人一狗吃的都非常满意。

饭后战烽端着一叠盘子去厨房，雪饼则叼着它的小饭盆跟在后面，小狗表示它是只爱干净的狗狗。

乘着战烽洗碗的功夫，容格把雪饼牵去浴室洗澡。雪饼洗澡时到没一般狗狗的闹腾，而是非常合作抬了前脚抬后脚很是配合。

“容格快来看，政府公布关于丧尸的最新消息了。”战烽在客厅里大叫一声。

浴室里容格正好给雪饼把毛吹干，点点它的鼻子说道：“真是个漂亮的小家伙。”

雪饼伸出舌头舔舔容格的手指，模样很是亲昵。

“说了些什么？”容格带着小狗来到客厅，电视里中央台正好说完丧尸的事，开始转播其他国家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