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教导主任!上——千里九
千里九  发于:2014年04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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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连神想反驳,可是又不知该怎么反驳。

他扭头,身边的言辞笑的云淡风轻,这样的笑里夹杂着一些他说不上来的东西,沉着、冷静,睿智。

他觉得这样的言辞,和平时胆小、畏缩的言辞简直判若两人。

言辞突然转过头来,还是那样笑着看着他,“你以后也会遇上这样一个女人的。”

花连神看言辞看他,有些心虚的赶忙转过头去,好像是怕言辞发现他是在看他,“你这样说好像自己很有经验的样子,你结婚了?”

言辞‘咯咯’笑出声来,“谁说这些东西要结婚才能懂的?我可是比你大啊花连神,过过的日子比你多多了。”

花连神听见言辞爽朗的笑声,不可遏制的转头去看他,马上又不自在的转回来。

他有没做什么亏心事干嘛不能看言辞?根本没必要!花连神心里对自己的做法有些不满,于是一直盯着言辞看。

言辞转过头看着花连神,“怎么老是看着我?”

花连神含糊道:“没有,谁看你了!”

言辞不管他,突然加快了脚步,开始小跑起来,“到了!花连神快点,前面就是了!”

言辞突然回头,对着花连神灿烂一笑。

花连神顿住了。这一瞬间,他的心没有预兆的狂跳起来。

第十九章:伤口不结疤

“快点!”言辞见花连神久久没有动静,在路的另一边大声呼喊着。

花连神把头别过去不看言辞。

这是怎么回事?这样剧烈的心跳……

花连神不知怎么描述这种心情,有些不自在的恐慌,又带着一丝妙不可言的甜蜜。

“怎么我叫你你都不过去?快点给我走啦。”言辞的声音突然在眼前响起。

花连神吓了一跳,脸一红。

言辞没注意到他的表情,他的心思已经完全被前面的许愿池占据了,他上前一把拉住花连神,“走吧,愣着就能看好风景了?”

花连神任言辞拉着自己的手臂,好一会儿,都没有开口说话。

两人走到许愿池旁边。

果然名不虚传,这确实是一个巨大的喷泉许愿池。言辞以前也看过比较大的喷泉,但是和这里一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喷泉下落激起的水汽带来一阵清新的湿润,言辞站在许愿池旁边,看着喷泉的水柱达到一个不可思议的高度,突然触摸到一种近乎解脱的美好和放松。

美丽心情。

不虚此行。

花连神看到言辞掩饰不住的简直同一个小孩子一般的开心和喜悦,心情也不由自主的放松下来。

言辞转过头,“花连神,你要不要许个愿?好不容易到这里来一次。”

言辞毫不吝啬他的笑容,像个得到奖励的小学生。

花连神看着言辞的笑颜,心头跳了一下。他急忙找一句话掩饰他的心虚,“这有什么好许的,又不可能实现。”

要是在平时,花连神这样一说,言辞可能马上就不劝了,自己去玩。可是今天他心情实在好得很,看着花连神有些不耐烦的样子,好心情的近乎撒娇的劝道:“又没有说非要愿望实现才来许愿。要是在这里许的愿都能实现那这里肯定就是神仙住的地方了。好嘛,过来许个愿嘛。”他轻轻推着花连神。

这句“好嘛”简直快酥了花连神的骨头,“行了,行了,去就是了。”

语气像是在搪塞,可是却没有推开言辞放在他手臂上的手。

言辞高兴极了,“行,那你站在这里许愿,我到那边去。听说等最中央的水柱完全掉下来,旁边的细水柱升起来的时候许愿最好。好好把握机会呀!”

花连神看着言辞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一边在口中暗自嘲笑这种行为的幼稚,一边把双手合十,闭上眼睛。

╮(╯▽╰)╭有些人就是心口不一。

两人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虽然旅途奔波,言辞却一点也不觉得累,分别的时候很诚恳的向花连神道了谢,才回到家中。

花连神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心中非常清楚,他对言辞的感觉,不一样了。自从他心动那一刻开始。

花连神从来不是个自欺欺人的人,他很明白他‘看上’了言辞,虽然这个被他看上的人是个胆小的弱小男人。

有什么办法呢?就是看上了。言辞那不经意的回眸一笑,似乎已经印在他心里。

可是……花连神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对一个男人产生这样的情绪,而且是一个比他大的‘教导主任’。虽然同性婚姻合法,社会上也很承认,但是他从来都没有发现自己之前有这方面的预兆。而且,花连神之前一直觉得自己喜欢独立型的,从来对言辞这样的性格不顾一些,没想到……

而且……这感情,来的这样突然,让花连神心中没什么底气。他和言辞……不过才认识这么短的一段时间而已。

“擦,至于么,花连神你什么时候居然开始这样瞻前顾后的了?”花连神骂了自己一句。其实,他也和言辞很熟悉了不是吗?游戏里、禁区里、这次的C市之行,虽然才这么点时间,花连神就是觉得他很了解言辞,他自己也觉得很神奇,他几乎能记得言辞的每一个常用的表情。不管是欲言又止的样子、犹犹豫豫不坚定自己的想法的时候还是其他。

是啊,这样还不够吗?花连神笑了起来。

言辞回到家,有人已经提前在家里等着他了。

是言时。

言时见了言辞,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知道真相以后,他再也不能以平时指责、轻蔑的形象面对言辞,褪去了强势的咄咄逼人的表象,言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这个一直被他误解、他一直没给过什么好脸色的弟弟了。

“听言殳说你在C市?他是不是也和你一起回来了?”言时想了想,决定还是以言殳为突破点。

言辞给言时倒了一杯水,“他还没回来,他在C市还有点事。”

“嗯。”言时接过水,喝了一口,不知该怎么接话。

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语言这样匮乏。

言辞也不说话,坐到沙发上。

旅途回来,本来以为这个好心情还能延续一段时间的。

言时思前想后,不想再藏着掖着,于是开门见山道:“对不起,言辞。为我以前对你的……侮辱和责难。为我的不分青红皂白的嫉恨、为我身为你兄长却不能在你身边保护你,反而和其他人一样侮辱你,处处对你刁难。我知道,我不配做你的哥哥。”

言辞还是不说话。

“言辞,我不知道我到这里的意义是什么,但是我知道我一定要来。我不敢奢望你的原谅,我……”言时心中自责、自我否定,一下之间仿佛身体的所有的勇气都用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别说了,言时。”言辞制止道,“说我不恨你是假的,不是因为你后来对我怎样,而是,你居然一点不顾小时候的情分!大哥,你是我心中最尊敬的人,小时候和你玩耍的时候,我觉得我是最快乐的人。可是,我不明白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我不知道为什么长大了反而一切都变了!我百般讨好你,希望能回到以前的时光,后来我才发现我错的那样彻底!我不敢说我是受害者,我只是为我自己感到悲哀——我的兄长,因为他的弟弟是一个废物就不要他了,不是吗?”言辞情绪剧烈爆发,他全身发抖,根本无法压抑自己内心的悲凉。

“言辞,我……我知道我是个烂人,我不配……”言时知道自己无法解释,只是条件反射性的回应。

“够了。言时,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下。”言辞下了逐客令,“慢走不送。”

言时本来还想说什么,他一抬头,却看到了言辞的脸——那上面赫然湿润,晶莹的泪珠不断从言辞的眼睛留下!

“那我先走了。”仿佛有什么东西挤在喉咙里,言时最后看了言辞一眼,开门离开。

“呜……”言辞一直控制着自己没发出声音,直到言时离开,他才把声音放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遭受一切的是他!言辞好恨!他以前一个人受的侮辱和痛苦岂是这样一句对不起能抹平的?!现在让言时站到他前面,他像言时以前侮辱他那样侮辱他言时肯不肯?他肯不肯?!

言辞心酸难耐,言时……根本就不知道他心里伤的多深。他怎么去说?以前那么敬重的大哥到头来却是伤他最深的那个人!

言辞冲进洗手间。

开水,脱衣服,把自己全身都浸在水里。

很长很长时间,他才平静下来。

他以前是想教自己变成一个身心强硬的人,这样谁都不能伤害他,他不必接受任何人,也不必看任何人的脸色。可是,他做不到……他的心也是肉长的。那样没有任何感情的人,生活还有意义可言吗?

伤口一直在这里,好像……永远都不会结疤愈合。

言辞自嘲的笑了笑,上床。

睡不着。意料之中的睡不着。

他坐了起来,试着去感知身体里的灵法。

?怎么回事?似乎比在宾馆里的时候更多了?

言辞反复确认几次,事实就是这样,确实是更多了。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什么预兆?言辞心中一阵不好的预感,他爬起来,换衣服,往代与非家走。

代与非开门见是言辞,一点也不意外,开门让他进去。

“馆长,怎么回事?我感觉心中的灵法越来越多了。比上次我们通话的时候更多了。”言辞还没坐下,就急急忙忙说道。

“让我看一下。”代与非不知用什么方法感觉了一下,“你现在身体里的灵法大约是一个中级灵法师能够自由运用的量。既然你身体里灵法原来越多,那就只说明一点,魔族统领突破封印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言辞皱眉,没说话。

代与非继续道:“和你通话完后,我预言好几次,魔类确实一直在蠢蠢欲动,最严重的是……那个统领的突破封印的时间提前了。预言虽然是这样,可是我总有不好的预感,我感知的时候,镇压的封印好像变弱了。也不能完全说是变弱,反那种感觉……说不上来,反正不是好消息。”

代与非说的含糊,但是他的意思言辞懂了。

代与非在言辞的对面坐下来,“不管这些事情,你最近感觉怎么样?”

“之前有一次气息紊乱,其他还好。灵法……回是回来了,可是,”言辞惨淡的笑了一下,“我对它却毫无办法。”

“你有什么打算吗?”代与非问。

“什么打算?还能怎么打算?”言辞苦笑。

代与非摸了摸头发,“我直白的说吧,一旦统领突破封印,灵法全部回到你的身上,大众肯定会要求你出来战斗。你要拿什么战斗?你只是空有灵法,其他什么都不行。就是大众不让你出来战斗,你难道要眼睁睁的让这些灵法在你体内浪费?”

“我早就想到要去学习,可是,我不知道要找谁学习。”言辞坦白道。

“你真的想去学习?你身边的人是那样对你,你不怨恨他们,不仇视世界吗?”

言辞笑,“馆长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就算……确实有很多人对我不好,可是更多的人给了我帮助,这世界,大自然如此升级惠泽身在其中的每一个人,我是感恩的。”

代与非深深看了言辞一眼,也笑了,用他无比年轻的声音道:“如果是这样,我可以介绍人给当你的老师,这个人,相信你不会失望的。”

第二十章:任重道远

将近五月,天气悄无声息的热了起来。

言辞站到代与非说的那个‘老师’门前的时候,全身粘腻的汗湿,非常不舒服。

按门铃。

没人应。

再按。

还是没人。

言辞刚开始心里还有些小忐忑,毕竟是代与非介绍的,怎么着也应该算是个长辈。而且,听代与非的语气,好像给言辞推荐的这个老师是他熟识的人。代与非的性格……这么古怪,和他玩得开的人……

这让言辞吃不准。

不过按了好几遍门铃之后,别说开门的人,连个应声的都没有,言辞心中的那点紧张感就渐渐烟消云散了。

“叮—叮叮—叮—叮叮……”言辞从按门铃这件事里面找到乐趣,门铃声音组合一下还能成为一首简单的调子呢。

门突然被打开,“按得很开心?”

“呃……不好意思,请问您是……”

“是,我就是。”面前头发乱糟糟的人答道,“你是言辞?”

“……是。”

“进来。下次你再这样无礼的按门铃我就把你扔出去。”

“对不起。”

言辞跟着他进门,心里却在暗自嘀咕:这人怎么这么年轻?不过这发型,这胡子……

“你是不是在心里评价我,给我打分呢?”那人对着沙发一指。

言辞吓了一跳,欲盖弥彰道:“没有。”

“别解释了。我一眼就看出来了。说说看,给我打了多少分?”

言辞窘,他抓抓头发,斟酌语句,“我觉得您很有艺术气息。”

那人不悦道:“去给我泡杯花茶过来。五分钟没泡好我就把你扔出去。”

“……”

难道说错了?他不喜欢别人评价他有艺术气息?可是……明明已经很中肯了啊,难道这个老师不喜欢听别人实话实说?这可就棘手了……

言辞满房间找茶叶、开水、茶杯,洗茶泡茶的时候,脑子里还想着这些有的没的。

“你知道现在离你刚刚起身有多长时间了吗?”舒同或翘着二郎腿,看着言辞翻箱倒柜历尽千辛万苦才泡好的那杯茶。

“对不起,舒老师。”

“你知道我平时泡茶要多长时间吗?”舒同或挑眉看着他。

言辞静静等他回话,等了很久发现舒同或好像没有开口的意向,心中古怪,想了想,才恍然大悟般无语道:“不知道。”

舒同或满意的点头,“我平时都要六分钟,包括找茶叶、找茶杯、洗茶泡茶。你刚刚整整用了七分三十秒。”

言辞抱歉道:“对不起,舒老师。”

舒同或轻轻抿了一口茶,“色,下乘;香,下乘;味,没有。你技巧不错,把两千块的茶泡出了两块钱的口味。”

言辞诚恳道:“如果有下次,我一定改进。”

舒同或挑眉看着他,“行,那我这次就先留着你。下次……行了,现在不说下次,你跟我来吧。”

言辞神色严肃的跟在舒同或后面。

舒同或将言辞带到一个房间,“以后你就在这里学习。”

言辞看着满屋子的各种机械,微微震撼,马上道:“是。”

难道舒同或是个机械发烧友?要不然把一件屋子整成这个样子……

“对,你猜对了,我就是机械发烧友。”

“……”难道这老师不但能交灵法还能读人心?

“我不会读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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