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行凰舞 上——流年忆月
流年忆月  发于:2014年04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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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以牵机楼楼主身份出现之时,楼玉茗已收敛起往日里与莫孤影相处时的慵懒与无赖,反生出一股王者的霸气。此时的他,方显白道之首的气势。

“如此说来,阁下可是牵机楼楼主了?”

“正是,在下楼玉茗。”楼玉茗站起身,朝叶凭生抱了抱拳。

“哈哈,好好,老夫今日得见牵机楼楼主,亦不枉此生了。却不知楼主怎地会在此,若是登门拜访,何不提早通知老夫,让老夫亦好准备准备。”

楼玉茗撇了一眼正坐在那玩弄莫孤影头发的楚云熙,“本楼主遭人暗算,身受重伤,幸得令郎相救。未免多生枝节,是以未曾告知庄主。这几日来,未得庄主允诺,便在此借地疗伤,尚请庄主多多包涵与见谅。” 楼玉茗对叶凭生拱了拱手。

楚云熙挂着一脸的笑容,望着楼玉茗直点头,似是在承认自己暗算楼玉茗之事。

叶凭生望了一眼楼玉茗身上的伤势,道:“原是如此。雪空年纪尚轻,不会处事。否则若将此事偷偷话予老夫知,老夫便可将最好的伤药送上,并派机灵之人伺候,便不致楼主你如今伤这般难愈了。”

“无妨,本楼主的伤已近好全,只是今夜遭了毒手,方至伤上加伤罢了。”楼玉茗狠狠地瞪了一眼楚云熙。

楚云熙挑了挑眉,一脸得意的瞪了回去。

“爹。雪空他……”

叶常风知晓楼玉茗的身份时,实是大大的惊诧了一番。起先观楼玉茗柔媚的样貌时,叶常风本以为他乃是叶雪空在花街柳巷买回来的人,而今却没想这般美貌之人,竟是称霸一方的牵机楼楼主。

一阵震惊过后,叶常风很快便恢复了常态,仍旧担忧地望着爱弟。

而后叶常风眼见自己的爹自进门以来便未曾问过叶雪空,尚与楼玉茗自顾自地攀谈起来,全然不顾有伤在身的叶雪空,叶常风终是忍不住的提醒了自己的爹一声。

“哼!这个逆子,往日里不好好学武,平日里反倒常往花街柳巷跑。此番受伤亦是给他点教训,让他往后多勤加练武,莫再丢我叶家的脸。”

莫孤影听叶凭生所言,脸色变了变。他因遭莫府那般对待之故,对那些不疼亲子之人甚为痛恨。

这叶凭生自进屋以来非但未曾关心过叶雪空的伤势,而今尚斥骂叶雪空。纵是叶凭生往日里再不喜叶雪空混迹烟尘,而今此般作为,对于一个亲生父亲来说,实是太过了。

似是感觉到莫孤影的愤怒,楚云熙紧了紧环抱莫孤影的手,同时轻轻地啄了啄莫孤影的唇。

楼玉茗将楚云熙的行为看在眼底,心中甚是不舒服,仿佛有万蚁咬噬,又麻又疼。

“美人儿……”一道虚弱的声音唤回了楼玉茗的神思。原是叶雪空清醒了。

叶雪空方醒,便见楼玉茗一脸哀伤的望着莫孤影所在之处。

叶雪空在花街柳巷打混这么多年,岂会看不出楼玉茗对莫孤影的情意。

但他亦不愿放弃,于是出声唤了楼玉茗一声,不愿楼玉茗再望着莫孤影。

“叶雪空,你醒了,感觉如何?”楼玉茗听到叶雪空唤他,便坐回了床边,关切地问道。

“尚好,伤口疼。”叶雪空虚弱地道。他平日里只顾混迹花场,偶尔习武亦不过是强身健体罢了,哪曾受过这般重的伤。

“这……”楼玉茗一时竟无言以答。叶雪空毕竟是因他而受的伤,可如今叶雪空伤口疼,他却是无法替叶雪空。 思及此,楼玉茗的愧疚更甚了。

“再往他的伤口上抹些生香玉肌散罢,那药有止痛之效。”莫孤影适时的解救了楼玉茗的难处。

楼玉茗感激的朝莫孤影点点头。

莫孤影回了一笑后,便被吃味的楚云熙掰回了脸蛋,狠狠地咬了一口。

楼玉茗小心地解开了叶雪空的绷带,而后小心翼翼地将生香玉肌散涂抹在叶雪空的伤处,其专注的神情让叶雪空心生一暖。

叶雪空朝楼玉茗会心一笑。

楼玉茗愣了愣,亦随即回了一笑,柔媚的笑容勾魂诱人。

叶雪空不由得咽了咽唾沫直望着楼玉茗发呆。

叶凭生将楼玉茗与叶雪空的互动看在眼底,心中暗下了决定。

“雪空,牵机楼楼主委屈身份替你上药,还不谢过人家。”叶凭生一脸严肃的道。

“爹。你怎地在此?”叶雪空听到父亲的声音,抬眼望去,看到叶凭生竟在此处,不由得疑惑道。

“雪空,爹方才跟你说甚么,怎地还不谢过楼主?”叶凭生不答叶雪空,反倒低声呵斥道。

“楼主?”叶雪空一脸迷茫。

“不必了。此事因我而起,我这般当是应该的。”楼玉茗打岔道。

叶雪空沉吟了片刻,便瞬间明白过来,睁着大眼望着楼玉茗。直叹自己究竟是捡回了一个怎样的人物。

那日叶雪空自游街归家,途中遇上了重伤的楼玉茗,当时爱美心切的他便顺手将楼玉茗捡了回来,岂知自己竟这般运气捡了个白道之首的牵机楼楼主。

不过,他实是想不到楼玉茗这般柔媚的美人竟会是大名鼎鼎的牵机楼楼主,他原还以为是个小倌呢。

楼玉茗将叶雪空满脸的不敢置信收入眼底,暗暗好笑。

常人见他这般样貌,自是无人会将他与那神秘莫测的牵机楼楼主挂钩,而今叶凭生只凭一面,便认出他的身份,怎生不让人怀疑。

而叶凭生自入屋以来,一直频频向楼玉茗示好。楼玉茗心觉诧异,但表面上亦同叶凭生客套了一番,且看叶凭生究竟有何目的。

“楼主,而今你尚有伤在身,而雪空亦是不舍楼主。楼主这几日何不继续在本庄内养伤,亦让老夫尽尽地主之意。” 叶凭生捋了捋下颔的胡须,趁此机会插话道。

楼玉茗斟酌了片刻,待看到叶雪空一脸期盼的神情之时,点了点头,“亦可。那劳烦庄主了。”

“哈哈哈,不劳烦,不劳烦,老夫这便下去安排安排。楼主,老夫先告辞了。”

“叶庄主请慢走,恕不远送。”楼玉茗朝叶凭生拱了拱手。

叶凭生转身便走,行至楚云熙面前时,停下了脚步,“楚宫主,亦要在本庄借宿一宿么?非是老夫不尽厚道,楚宫主你夜半潜入本庄,老夫已不想追究为何。但楚宫主毕竟乃黑道之人,这般留在本庄,只怕对本庄名声有所不利,是以……还望楚宫主海涵。”言罢,拱了拱手。

“本座携夫人前来,乃是探望牵机楼楼主,与尔何关?况且,若非你儿阻本座,本座早已离去,何苦在此听你等客套。” 楚云熙将莫孤影的长发放至手上绕圈圈把玩,言语时看也不看叶凭生,只顾着抚摸莫孤影的黑发。

叶凭生脸色变了变,“如此,是我等不对了,望楚宫主见谅。”

叶凭生又沉着脸对着叶常风呵斥道:“常风,你因何阻拦楚宫主,若是误了楚宫主的事,你怎担当得起。还不速速向楚宫主道歉。”

叶常风听罢,朝楚云熙拱了拱手,“楚宫主请见谅,因叶某练武成痴,武林大会得见楚宫主的绝世武功后,便妄想与楚宫主一战,是以方阻拦楚宫主。若因此而误了楚宫主之事,还望海涵。”

楚云熙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甩甩手道:“本座不予计较,凭你武功亦非本座的对手。本座瞧得起你方与你一战,只望你对得起你方才所言。”

楚云熙言罢,便抱起莫孤影起身欲走。

行至叶常风面前时,莫孤影低声对叶常风说了声,“叶公子,望你知晓你在做什么。”

叶常风听楚云熙之言时,已是浑身一震。而后听罢莫孤影所言,已是浑身发抖。直觉自己所为,似皆被他们俩看透了。

冷汗涔涔的望着离去的俩人,叶常风第一次怀疑自己这般作为究竟是否是正确的。

第三十章:互道过往诉离殇

“云熙,方才你追阴厉之时,发生何事?这叶凭生怎地会突地出现。”

方回到千品楼,莫孤影便忍不住地开口问道。

楚云熙蹙了蹙眉,沉吟道:“方才本座追及之时,隔空打了阴厉一掌,他受创后,便朝本座投掷烟雾弹。本座挥掌打散烟雾,待要继续追之时,叶凭生便出现了,远远喊了句‘小心有毒’,本座略有迟疑后,再放眼望去,那阴厉便不见了踪影。”

莫孤影勾唇一哂,“呵,这叶凭生出现的时机端的甚好,不早不晚,怎地不让人生疑。且不论叶常风何以阻你,便是如他所言,他一直俱在附近,那何以对叶常风阻你行为不加阻拦,反倒事后呵斥叶常风,当真前后矛盾至极。”

楚云熙摸了摸下巴,“这叶常风对本座并无杀心,但每招每式皆用尽全力,这般打法若非求死,那便只有一种可能……”

“试探。”莫孤影接口道。

楚云熙赞赏的点了点头。

“楚宫主的武功如何,罕有人知晓,便是我亦是今夜方知。”莫孤影略带埋怨的斜觑了楚云熙一眼,继而道:“想来叶常风此番乃是为试探你武功而来,此举只怕或多或少皆与叶凭生授意为之逃不了干系。”

楚云熙捏了捏莫孤影的鼻子,“本座的武功如何又何妨,足以护你便可,你何苦气恼。”言罢,楚云熙亲了亲莫孤影的唇。

听楚云熙如此言说,莫孤影脸红了红,心里早如灌了蜜般。复又想到当年楚云熙为护他而离去,心中一堵,开口便道:“云熙,若有一日,你无法护我,你当如何?”

“嗯?本座岂会容许那等事情发生。言来甚奇,当年本座虽因练‘素心诀’之故忘却许多前尘往事,但本座仍旧记得初练此功的目的,乃是为了变强保护一人。孤影,莫非……本座当年欲保之人是你?” 楚云熙想到莫孤影对自己莫名的情意,便如此猜测到。

岂知莫孤影双眸微微一亮后便渐渐暗淡,随即又摇了摇头。

楚云熙以为因自己错认人之故,伤了莫孤影的心,便抱紧了莫孤影,道:“左右前尘往事本座已忘却,如今本座有你便足以。”

莫孤影轻轻点了点头,紧紧回抱着楚云熙。

莫孤影初始听到楚云熙的话语,心中不震撼亦是假的。但他思索了片刻,便觉当年楚云熙为的乃是洛雪凰。虽同是自己,但如今洛雪凰已死,唯有失了容颜、残了双腿的莫孤影。

他只愿楚云熙莫要因惦念着过往的情分而爱上现今的他,他要的,乃是楚云熙不计过往,真真正正地爱上莫孤影,而非洛雪凰。

是以他否认了楚云熙的猜测。

但此时的莫孤影若知晓,日后因着自己的这般私心隐瞒,差点遭致俩人生离死别,不知他可会后悔今日所为。

然,那俱是后话了。

“云熙,有些话我要与你说。”莫孤影一脸正色,当下便将假阴厉以及“天罗”之事告与了楚云熙。

楚云熙沉吟了片刻,“你是指‘天罗’有细作?”

莫孤影点了点头,“不错,试想,楼玉茗若无告知牵机楼他遇刺之事,他人怎可知晓此事,更遑论估到乃‘天罗’所为。”

“如你所言,亦有可能乃是楼玉茗无意中说出此事,叶雪空得知后,告与叶凭生,而叶凭生借此放话与牵机楼知。”

莫孤影一怔,揉了揉眉心“你说的亦在理。但我与楼玉茗相交多年,深知他品性,他不似这般鲁莽之人。他……唔……”

楚云熙堵住了莫孤影的嘴,温柔的亲吻。霸道的舌闯入莫孤影的口腔,舔过每一寸土地,直将莫孤影吻得意乱情迷。

“本座不喜他,亦不喜你提起他。此事到此为止,不论是楼玉茗亦好,叶凭生亦罢,本座俱不想谈。”楚云熙凑近莫孤影耳畔,“如今,本座只想要你。”

莫孤影红了红脸,推开了楚云熙。一脸担忧的望着楚云熙,“云熙,我忧你。假阴厉出现伊始,便欲挑起你与牵机楼的斗争。而后又使暗器欲伤叶常风,试想,若叶常风中暗器后,叶凭生出现,反咬你一口故意中伤叶常风,你当如何辩解,其结果当是迫使行云宫与叶龙山庄对立。 这假阴厉究竟乃是何人尚不得知,但他此番做法,明显乃是欲陷你于不利。但竟是何人,这般针对你?”

楚云熙沉默不语,甚觉莫孤影分析得俱在理,许多他未曾发觉的细节俱被莫孤影抽丝剥茧般挑了出来。

“孤影,你曾言你欲对付莫府?为何?”

楚云熙开口便问如此突兀的问题,莫孤影不由得怔了怔。

莫孤影眼神四处游荡,有些尴尬道:“你不恼我利用你?”

楚云熙回道:“本座岂是这般易被利用之人,不过……”楚云熙将脸凑到莫孤影耳畔,轻声道:“若是你在床上多多利用本座,本座倒是心喜得紧。”

莫孤影已是被楚云熙锻炼出了一副铁心肠,听罢楚云熙所言,已不再脸红心跳了。“那夜我所言,乃是为着敷衍楼玉茗。我不否认,我确是欲对付莫府,但我绝不会利用你。我必会凭自己的实力,毁了莫府。”

“可本座甘于被你利用,只要你在床上……”楚云熙轻笑。

莫孤影懊恼的推了推楚云熙,发觉推不动,便放弃了,任由楚云熙在他耳垂处挠痒痒。“我与你说正经事,你……唔……莫要胡来。”

“你说,本座听。”楚云熙知晓莫孤影的耳垂乃是他的敏感处,便故意咬了咬他圆润欲滴的耳垂。

“楚云熙!”被撩拨得情动的莫孤影狠狠地推开了楚云熙,深吸口气,平稳呼吸。

莫孤影发觉,打从重遇楚云熙以来,原本自己温润的性子开始变得暴躁起来,如此真不知是福是祸。

楚云熙眼见莫孤影被气恼,勾唇邪邪一笑。

莫孤影满腔柔情地对上楚云熙的双眼,伸手轻轻地捧起楚云熙的脸,将自己的额头与对方额头相贴,沉着嗓音道:“我且将我为何欲对付莫府之由说与你听,为的非是你的同情,而是望你助我、信我。”当下便深吸口气,便将自身的过往与身在莫府的待遇一一说予楚云熙听。但莫孤影仍有所保留,他过去的身份名姓,与楚云熙的过往,乃至遭逢的大变俱未告与楚云熙知。

楚云熙一直沉默不语,唯有不断抱紧莫孤影的手显示出他仍在认真倾听。

将一切俱告知楚云熙后,莫孤影心底突觉松了口气,以往曾担心楚云熙会疑被他利用之故,对他有所防备。可如今,说出来后,莫孤影直觉楚云熙往后必会对他多加信任与爱护。

其实莫孤影想要的并不多,只望楚云熙予他信任与关心罢了。

楚云熙收起了方才的那般笑脸,侧头亲了亲莫孤影的耳垂,“你可知,武林大会之时,本座为何前去娶妻。”

莫孤影听到楚云熙提起娶妻之事,心脏一阵抽痛。好在楚云熙轻拍着他的背,将他安抚了下来。

“本座所言的定亲确有此事。当年先父救人之时,便已知莫裘天乃武林盟主。因行云宫乃黑道,先父为防日后白道为难我等,便趁此机会提出姻亲之事,望将来若有何变故,本座可有所依靠支撑。可谁知,却因此遭致大祸。”

楚云熙用唇左右摩挲着莫孤影的耳朵,又道:“莫奉青出生后没多久,莫裘天便四处打探先父的下落,为的乃是取消这桩婚事。那时先父尚在闭关,自是未给莫裘天寻着。之后,不知莫裘天何以打探到了先父的身份。莫裘天思及先父乃黑道之人,而今他又意外的与黑道之人定下了这桩难以与外人道的婚事,为保面子与尊严,他便起了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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