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巴士到达食阁街的时候已是傍晚，街旁的路灯和招牌上各式各样的霓虹灯已经点亮起来，街道上人来人往，显得十分热闹。

这时，不远处传来的喧闹声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前面街拐角簇拥着一小群人，隐约能看到人群的中间躺着一名男性，一个女人跪倒在他旁边，泣不成声。

职业病的关系，徐卓予条件反射一般的就向人群跑去。肖远程也紧紧地跟了上去。

徐卓予边探男人的鼻息和脉搏，边用英文向女人说明他是医生，并询问了男人的名字。接着，他大声问男人是否能听到他讲话。

这时，救护车来了，徐卓予命令护士为男人测量心电。结果显示男人的脉搏正常，血压却很低。

“他曾有心脏方面的病史么？”徐卓予转头问向女人。

“是，曾经得过心包炎……”女人道。

“那有可能是炎症性心包出血……”肖远程注意到徐卓予的的神情一下子严肃起来。

“从这里到你们医院要多长时间？”徐卓予又问护士。

“大概要二十分钟。”护士答道。

“来不及了……”徐卓予咕哝，“拿留置针来，我在美国时曾经做过一次心包穿刺。”徐卓予坚定地向护士道。

肖远程心中一动，这是在国外，如果徐卓予出了什么差错，可能面临印尼法律的追究。

护士拿来了留置针，徐卓予带上手套，拿碘酒团擦拭了男人的心口，便开始慢慢将粗长的针管刺入男人的皮肤。

心包穿刺是一项非常精细的处理。稍有不慎，针头便会刺穿心肌，后果不堪设想。

而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进行心包穿刺，则需要穿刺者极高的专注力和心理素质。

针头一毫一毫地刺入，可针管里还是没有见血，徐卓予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汗滴。

肖远程看着眼前专心致志的徐卓予，却不禁走起神来。

这是两人认识后，他第一次看见徐卓予的工作状态。徐卓予专注的眼神，光洁的额头上冒出的汗珠以及霓虹灯光映在他脸上的那不停变换的色彩，都使肖远程觉得此刻的徐卓予惊人的帅气。

果然，每个人认真时的表情是最吸引人的。

有魅力到连他都为其而动容。

就在肖远程出神时，留置针管里终于出现了血液。徐卓予把管尾的胶管拔掉，一股血液喷射了出来。虽然他及时躲闪，可还是有一小部分溅到了他衣服上。

徐卓予松了一口气，护士们急忙把男人台上担架。男人的妻子连连给徐卓予道谢之后也上了救护车。

徐卓予慢慢站起，走到了肖远程身边后，和他微微一笑之后说，“走吧。”

肖远程给了徐卓予一个肯定的眼神，“干得不错”，却在说完后发现他的双肩在微微的颤抖，便问道，“你还好吧？”

“紧张是当然的， 在外国做这种事情，出了事情可能会坐监狱呢。”徐卓予道，嘴角依旧挂着笑容。

肖远程看着眼前的脸，蓦地想起刚刚霓虹灯下男人认真的神情，仿佛情不自禁一般，他拉起男人的手，“走吧，去喝酒。”

在拉起他手的一瞬间肖远程发现徐卓予的手心全部是凉透了的汗。

徐卓予对于肖远程拉他手的行为愣了一下，随即便笑道“喝酒压惊什么的对我来说可不管用，我衣服带着血去吃饭不太好，要不我们随便买点什么回去吃？我今天想早些睡。”

肖远程自然没什么所谓，两人便打包回宾馆解决晚饭不提。

10.

晚上，肖远程打开了手提电脑开始查看公司的情况，本说要早睡的徐卓予却睡不着，于是躺在床上盯盯地看肖远程工作。

屋里的大灯没开，只有电脑屏幕上面那一点光亮。肖远程专注地看着电脑，一副窄片眼镜架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此刻他眉头微皱，却愈发凸显了他侧颜的帅气。

转眼就到了两人假期的最后一天，想逛的景点都已经逛完了，该买的礼物什么的也都买德差不多。正愁两人不知道今天的计划如何时，好心的客房小姐告知两人今天正巧是当地为了促进旅游业而设立的狂欢日。晚上在他们曾潜水的那个沙滩会有篝火晚会，游客都可以参加。

“听起来不错，正好在我们走之前有这样的活动，你想去么？”徐卓予望向肖远程。

“明天下午的机票，今晚去去也无妨。”男人如此答道。

潜水那天他们在太阳还没落山之前就离开了，再次前来，才见识到夜晚的大海别有一番魅力。一轮弯月悬在上空，墨蓝色的天际映衬着梦幻蓝的海水，远处点点亮光是船只所在的位置。

活动主办方在沙滩上搭建了一个木柴堆，周围摆放着自助烧烤任游客选择。一些慕名而来的游客在周围走动，有的在尝试自己烧烤食物，其他的在附近拍照。

在篝火被“刷”的一下点燃后，今晚的特别活动也算是正式开始了。徐卓予虽然爱凑热闹，但他不是很善于和生人很快的热络起来，肖远程就跟不用提了。多亏了这次活动的主办人很能张罗，而且参加的游客也大多来自世界各地，不像亚洲人那般的拘谨自制，所以他们两人也结识了几位游客。

一众人在篝火边唱歌，学跳当地的特色舞，喝酒，大半个晚上也就这样过去了。

待大伙都微微醉了，主办人就提议大家在篝火前就地坐下，开始天南地北地聊天。

话题扯着扯着就扯到了肖徐两人身上，当主办人知道他们是新婚夫夫之后，便逼着他俩互唱情歌。

其余微醺了的、或爱凑热闹人们也便跟着瞎起哄。

不会唱歌的徐卓予窘迫到不行，正当他不知怎么为两人解围时，肖远程望了他一眼，

之间那张脸在篝火忽明忽暗的映照下显得愈发清秀，

让他不由得想到前一天徐卓予救人时，同样的脸上那焦急而认真的表情。

于是他淡淡开口，

“那我唱吧。”

男人直视前方，开口唱道：

“Moon river， wider than a mile

I’m crossing you in style some day

Oh， dream maker， you heart breaker

Wherever you’re going， I’m going your way

Two drifters， off to see the world

There’s such a lot of world to see

We’re after the same rainbow’s end， waiting round the bend

My huckleberry friend， Moon River， and me”

……

男人寡言，可嗓音却意外地低沉好听。

他慢慢地吟唱着，时不时转过头来看徐卓予一下，目光在他脸上驻留几秒后再把头转回头去。

徐卓予觉得自己要醉了。不是因为酒精，

而是醉在男人低沉的歌声和温柔的注视中。

周围人的喝彩和篝火旁边的热浪好像都不被自己的感官所接收了，

男人不经意散发出的名为魅力的磁场包围住了自己，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徐卓予感觉自己的心跳很快，他从见到男人第一面就承认他很好看。

可是他不知道男人的目光和歌声居然如此迷人，

他好像被迷住了。

被这个已经是他合法丈夫的男人。

11.

之后，两人又被热情的游客们灌了很多酒，徐卓予一如既往的很快就醉了，还算清醒的肖远程拖着他回了宾馆。

不失为一个美好的夜晚。

徐卓予是被头痛给难受醒的。

窗外的天空微微泛着白光，大概是凌晨。

徐卓予慢慢坐起来，迷蒙地看着身边还在睡的肖远程，努力的思考者昨天他是怎么回来的。

“醒了么？”正在徐卓予捂着头思考时，肖远程也醒了，转过身来。

“欸……”徐卓予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哆嗦，腿却不小心碰到了肖远程胯间微微立起的器物。

“呃……”虽然明白这是男人早晨的生理现象，但是徐卓予还是觉得无比尴尬。

话说回来，肖远程也是gay，而两人结婚一周多来，还一直没有“洞房”……

其实前一段时间，特别是知道肖远程是gay以后，徐卓予特别上网查过一些GV来获取一些知识。

作为一名医生，他可以理解男人通过这样的行为是可以获得快感的，但是看着视频里两人欲仙欲死的表情，他还是感到有些疑惑和好奇。

“没关系，待一会就……”肖远程马上向后退开。

“我帮你吧！”说完徐卓予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他也不知道这句话怎么就这么出了口。

不过他们现在好歹也是夫夫关系了，现在的情况也是自己一直以来没有尽到义务的后果，这么想着，他把手伸向了肖远程的胯间。

在他快要触摸到肖远程的内裤时，男人道：“你酒还没有醒……”

可是手都伸出去了，还怎么再缩回来。于是徐卓予依旧晕乎乎地把手覆上了男人的欲望。

徐卓予是纯种处男一个，连女朋友都没有正经交往过。平时有欲望的话也都是自己解决，所以他现在颇熟练地抚摸着肖远程的胯间，脸却已经发热到要爆炸的地步。

“嗯……”肖远程也是被摸出了感觉，闷哼了一声。

徐卓予脸上的温度马上又提升了一个档次。

肌肤和布料悉悉索索的摩擦声音在这寂静而黑暗的屋子中显得格外清晰，也在刺激着两人的神经。

终于，肖远程忍不住了，一把抓过徐卓予，吻了上去。

“唔……”徐卓予被吓了一跳，顿时变得更清醒了。

男人略微急躁却不鲁莽的吻落在了徐卓予的唇上，温暖干燥的大手也在其身上抚摸。

完全没有过性经验的徐卓予感觉仿佛全身的毛孔都要炸开了一般，心跳倏地加快，全身的感官都被调动起来，任何轻微的刺激都会带给他最高的战栗。

由于紧张，他全身都绷得紧紧的。

“你是第一次？和女人也没有过？”肖远程发现了怀里人的异样。

“恩……”徐卓予僵硬地点了点头。

“我会温柔的。”肖远程道。接着他便继续用大手温柔地抚触着徐卓予的全身。

男人的肌肤很光滑，手感很好，而且可以感觉到他的微微颤抖。

肖远程脱下了彼此的内裤，发现对方的器物也早已挺立。于是他开始用自己的下身轻轻磨蹭这男人的下身，希望以此能缓解男人的紧张。

果然，男人的身子逐渐软了下来。

12.

肖远程轻轻地吻着男人的脖颈，要进行下一步时却发现没有可以用来润滑的东西。

他的目光扫向床两侧，最后落在床头柜的一个瓶子上。

“护手霜也可以的。”肖远程说完就伸手把瓶子拿了过来，挤出里面的乳状物涂在手指上。

肖远程的指尖碰上徐卓予后穴的一刹那，他被凉凉的护手霜激的一激灵，后穴也紧紧地收缩。

男人继续用手指在后穴入口慢慢花圈，那里的肌肉慢慢放松。当他一根手指插入洞穴的时候，嘴唇也吻上了徐卓予的脖子。

“嗯……”徐卓予有些难受的闷哼出声。

“没关系，不用忍着，叫出来。”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徐卓予耳边响起。

徐卓予觉得身上更热了。男人的声音很性感，如此近的贴在自己耳边讲话就好像立体环绕音响一般的震撼。

很快，男人便成功插入了三只手指。在一同翻搅后，男人将手指抽出，将徐卓予的两条长腿搭到自己的肩上，抵上了自己早已昂扬的性器。

刚才徐卓予是隔着内裤抚摸肖远程的，只能大概感觉出他的“那个”很大，现在他就着完面些微的光亮看着男人胯间的一团黑影，不禁感叹道“怎么能这么大？”

接着，男人进入了。

也许是准备工作的细致，徐卓予并没有感觉十分疼痛，相反，一种莫名的快感从两人相连处升起。

就好像是被填满一般的充实感。

他现在是肖远程的人了，这是徐卓予已然模糊的意识里唯一的想法。

而这边，肖远程也是被徐卓予紧致温热又湿润的甬道裹的很舒服，因为顾忌徐卓予是第一次，所以他并没有马上动。

而徐卓予却有点难耐了，可是他又不好意思催促男人快点动，于是便咬紧嘴唇硬挺着。

终于肖远程感受到了男人甬道有规律的收缩，又看着男人紧抿嘴难耐的样子，这才明白原来对方早就准备好了，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而已。

于是肖远程一挺下身，开始了有节奏的抽插。

随着男人的抽动，徐卓予的双腿攀上了男人的腰肢，双手也环住了男人的脖颈。陌生的快感一点一点从下半身向上蔓延，仿佛浪潮一般将他的意识淹没。

他迷离的望着天花板，下半身却仿佛有意识似的紧紧缠着男人在自己体内的性器。

两人的身体无比契合，肖远程也对徐卓予的身体略感吃惊。床垫被两人的运动弄得吱呀吱呀直响，就连声音都可以很色情。

过了很长时间，肖远程抽插速度越来越快，两人也越发难耐地轻哼出声。

在一个大幅度的挺动后，肖远程将热烫的精华射在了徐卓予体内身处，而受了这一刺激，徐卓予也在一系列的抽搐后射出了乳白色的液体。

这下就连肖远程也略微呆住了。

……仅仅靠被插就能射……

射完精的徐卓予也清醒了不少，对同性sex再不了解的他也大概明白了自己这幅仅靠对方射精就能释放的身体是有多么的淫荡。

简直没脸见人了。

肖远程看他一副想自杀的神情，觉得无比可爱，便为他解围道，“我带你去清洗。”

13.

徐卓予一睡就睡到第二天中午，直到肖远程把他叫起来。

男人已替他叫好了早餐，行李也收拾好了。

他一起身，就被后面的疼痛激了一下，差点没站稳。肖远程看到，上前几步去扶。

徐卓予连忙道：“没关系，我可以的。”说着脸上扯出一抹尴尬的微笑。

肖远程只是沉默地望着徐卓予那样的笑脸，然后便转身去忙其他的。

徐卓予努力地摆出镇定的样子，可是他一看见肖远程就发红发热的脸却暴露了他内心的真实状态。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了飞机上。

一路上，徐卓予只好假装睡觉，以此避免两人之间的交流。

怎么办，经过这次旅行的种种，徐卓予吃惊地发现自己好像有点喜欢上了肖远程。

那个平时寡言，对待自己要求却都会应允的人；那个工作时专注帅气，唱歌时却又那么迷人有磁性的人，那个和自己身体也无比契合的人……

他可能爱上了肖远程。

回到家以后，肖远程便开始回公司上班，徐卓予打算休整两天之后也回去医院。

上午，徐卓予正窝在沙发里看discovery channel的时候，电话响了。

“我早上走的时候落下了一份文件，就在我书房的桌子上。你帮我拿出来，我会派人去取。”里面传来了肖远程的声音。

“不用麻烦了，我送去你们公司吧。”徐卓予连忙道。

“没关系，反正他是闲人一个。”

“……哦。”不知怎的，徐卓予觉得肖远程的语气有几分戏谑的成分在里面。

14.

于是，二十分钟后，肖远程口中的“闲人”到了。

来人留着略微长的碎发，一副桃花眼生得倒是漂亮得很。西装革履，有着一副好身材。男人一进门就笑眯眯的向徐卓予问好：“你好，我是孔泽，来取文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