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花一世界,专职灭花人 上——责任好人莫桑
责任好人莫桑  发于:2014年04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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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一句话文案:莫桑穿越到各世界总是不解风情的不爱采花爱踩花的故事,此为无逻辑爽文。 莫桑接到了攻控党发布的任务,要到各个世界去虐某种花。 莫桑是个自认为正直严谨其实是个精分二呆攻,此外各个世界里有各种属性的小受,第一个世界写的有点乱,怕晕的话就请从第二个世界看起。 主攻综穿过程np,结局还不知道是全收还是无cp 内容标签: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莫桑┃配角:莫桑┃其它:反苏,穿越,主攻 楔子:攻控的自救之路 莫桑最近感到这个世界愈发的不真实,隔阂俞重,而自己被禁锢着不得解脱。这种感觉,甚至像是告别的前奏。莫桑只有笑一笑。到哪里,都是无所谓的。 于是睁开眼,莫桑理所当然站在一个方格空间,理所当然的接受任务。 “你的任务很简单,我相信对你来说很容易办到。” “哦?” “简单的说,我是听到了攻控的呼唤,特意挑中你来完成攻控的愿望的。” “攻控的呼唤?” “没错。你会到一些世界里,每一个世界会有一个攻控讨厌的受的类型,他是某些人眼里的花,却是我们讨厌的。 你要使这些花下落成普通的,失去他使某些人爱的特质。 或者谋杀他,使他爱你你却不爱他,使本该爱的人不再去爱。 花出现的时候你会自己知道的,也会知道一些相应的简单资料,我也会给你安排一个合适合理的身份。 莫桑,我选中你就是因为你也有这攻控的潜质。 你不会让我失望吧。” “是。” 此界有三道,人间道,天人道,畜生道。而莫桑,现被划为人间道之中的莫桑,看着镜子里的那原封不动的小摸样,开始捋顺这个穿越事件。 莫桑突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瞬间就想起来了白莲花……不,好像就是,不过那个光团说得好听一些。意思就是说,有些人具有一种效应,能使世界(白莲花的世界)围绕他运转,而我的任务就是消除这种效应,其实就是把花变成普通的草,把精英智商拉回平均线以上,哟,怪不得会选择自己呢,一般的属性,渣攻要么是炮灰,要不虐完了在爱,不论怎样都会与“那些花儿”正面对上,而莫桑,又不是来穿越找真爱的,莫桑突然想起一般每朵花周围都会围绕的那些傲娇攻,腹黑攻等。呵,其实还是有些乐趣的。 这个世界的设定,也很诡异啊。 人间道,天人道,畜生道。不,别以为这是仙侠修真,也不是魔幻魔法,要归类算是架空都市,人都是人类。人间道,庸庸碌碌的凡人,基本上不知道三道的存在,只是被其他三道如此称呼;天人道,多数是世家大族与有天分的散修,算是正道;畜生道,以某种动物的特征作为力量特征,走邪道。莫桑认为这个世界的设定还是比较稳定的,中间派,正派邪派,只是这个力量来源,是来自于“核”。核是存在于体内一点,但是感受不到,存在于身体里,也存在于意识里,核俞坚定,力量越强大,算是《全职猎人》中“念”和武侠招式的结合。 莫桑觉得这个核简直没有道理可讲,出生的时候核基本就定型了,之后只是顺着发展而以,而莫桑在这个世界里是上等世家莫家的旁支,自一出生就被鉴定为人间道,一生用于服务家族的天人道,现在是莫家的三等管家。 莫桑试着感受自己体内的核,能感受到,可确实也只能呆在人间道里。一穿越就把原主废材体质就改成天才体质的哪有那么多,更何况是这个世界从一出生就注定的呢。 莫桑笑了笑。虽然自己没有这个世界体系里的力量,但是这也不需要武斗。自己的头脑还在,就可以了。 莫桑整理了一下自己,他苏醒在莫家自己的管家房,虽然是管家房,不过一人独住,设备基本齐全。现在的任务是先完成莫桑的管家任务,三等管家没有什么重责,只是管理一些生活开支、采购,剩余时间还是很多的,而且莫桑有预感,这个世界的“花”,离自己没多远。 在面对这之外,还是先轻松一下吧。比如,缓解一下这么突兀的穿越,以及,那个小男孩两腿间的力度,还记忆犹新呢。 不管在哪里,我都是渣攻莫桑啊。 不回忆过去,永远不回头;不指望未来,莫道前路难。 春上日,春日荣荣,日光出照,同样俗不可耐。每一家gay吧,都有这么一个听起来诗意情意的名字,也有笑起来牙尖舔舐暧昧的你知我知。春上日不是最好的gay吧,只是离莫家最近,又勉强上了点档次,莫桑便如轻车熟路般踏了进来。哪家又有什么区别,反正干的事是一样,氛围再高,mb再美,钱多钱少,不过是个装饰。对莫桑来说,动词没有区别,一样是做。 莫桑此人,你若想夸赞其外貌,也只能说个五官端正,比例正确。身高1米78,但腰挺得直,看上去更高一些,穿衣打扮不随意不夸张,不会使人产生高大感或是软弱。要说最大的优点,就是看上去清清正正,能端正起来对待,若不是踏进gay吧,就是一直男形象。其实莫桑男女不忌,可是男女不忌这词,更适应于有些钱的,喜欢玩的。莫桑不打算谈恋爱,又不是什么隐藏BOSS或公司总裁,只是个办公室职员,就只能找一夜情,可苦恼就是莫桑的形象太正了,还不喜欢和没经验的女人玩,结果老是有阅尽千帆的女人想依靠他享受家庭温暖,不得以才迈进gay圈。在gay就好多了,哪有多少人指望在这个圈子里找良人呢,情况到是好一些。 莫桑的形象因为很正,感觉就是学者气浓,家教严谨,但是能坦荡面对自己性向的人,不是说什么清冷禁欲的样子,没什么肌肉,但就是有男人的样子,所以从来没有吸引什么变态,何况莫桑还有一定的武力值。有一种人,就是这样,明明不是邪魅霸道狂狷属性,但在gay圈,偏偏能被人默认是攻,天生气场改不了。 所以莫桑一直认为自己是正直的好人。一开始,他不觉得自己是渣攻。不过是喜欢在床上玩点花样,赶点时髦。自己很节俭,找的房间都是道具免费的,不用多浪费;莫桑也不喜欢纵欲,总觉的身体不好,喜欢逼对方忍着;或者是因为不喜欢和人上第二次床,也只是喜欢遵守规矩,若是一夜情还上第二次,那得造多少新词把第几夜情拍下去。结果gay的就喜欢叫莫桑渣攻,渣攻是什么意思莫桑当然知道,在办公室里就常常上网看小说,可是莫桑真没想到自己也会这么叫,可偏偏勾引莫桑的总是接连不断,还老是有旧面孔换装装新人的。久而久之,莫桑就以为其实这个“渣攻”在自己的城市是“受欢迎”的意思,就好像每次尊重别人停下人家又疯着要一样,反话罢了。 于是,莫桑干脆自居为“渣攻”,当然选择的是他以为的意思。 春日上里,莫桑找了个视线好的地方坐下,先要了一杯酒喝上,然后慢慢观察这个gay吧。这个吧其实和自己在地球上去过的gay一样,光线冷暖变幻,在每个人的脸侧打上修光的阴影,在特意设置的灯光下,修饰了每个男人的线条,仿佛每个男人的脸都是鲜明明朗的,而脸上的笑,或露骨或晦涩,总是带着色情的意味。甚至莫桑还在酒吧的角落的看到几个脸上兴奋又紧张,假扮成男人四处窥视的女孩子。 莫桑又要了一杯酒。可终究不是在地球上。这种诡异的世界设定,即使在普通人的世界上仍然能感受到的,因为在力量的世界里自己却没有决定性压倒的能力,那种弱小的不甘。 莫桑是大大方方的坐着的,这种端正不像是gay的态度,很是吸引了不少人注视着这个从来没见过的陌生人,好像是误入,可是看到满场的gay也不惊讶,要说是来喝酒发泄的,也没看到怎么喝酒。 莫桑没管那些人怎么观察,视线从每一个没对的男人身上滑过。莫桑不挑,真纯洁的话怎么会来这里。莫桑的标准很低,不用管脏不脏,反正有套就得不了病。去掉一口黄牙,看着就有体臭的,五官畸形的,不要太娘娘腔装腔作势的,再去掉一脸愤世嫉俗,好像清高自傲的…… 莫桑找到了目标。其实不能说是莫桑找到的,反而是自己找上门的。这个男人如满大街的白领形象,也应身份带了副金丝眼镜。他先是站在莫桑面前稍稍弯腰无声的向莫桑示意可否坐在莫桑旁边。他穿着的灰色衬衫规规矩矩的板正着,只是好像忘了似的第三颗纽扣开着,于是从莫桑的那个角度就着这个男人刻意弯起的腰,正好可以看见对方胸前淡红色的两点与其中一点镶上的金色扣。这个男人好像已经兴奋了哪,已经肿胀的两点应该是很难受的吧。而且能瞥见他的胸膛到时满结实的,虽然一看就是健身房里锻炼出来的虚架子,但是也禁得住折腾。 莫桑痛快地允许对方坐下,并顺着对方的随之缠上的身体而调整了角度,一只手也顺势解开了男人身上衬衫中间的大部分纽扣,手就向莫桑最感兴趣的那个金色滑了过去。 对方到是先喘息的说话了:“喂,你叫什么名字,我叫苏末,是真名哦。” “莫桑。”手没有停止动作。名字没什么重要,真假也无所谓,反正不会顺著名字去做第二次,何况天下同名的又那么多,所以也没必要编个名字,又不是mb,还有艺名。然后手在停住的地方狠狠一拧,满意的听到对方的哼声,没有痛楚,反而甜腻。果然这个眼镜男是那个圈子的吧,sm系。真是奇怪,怎么不论以前还是现在遇到的那个圈子,怎么遇到的m老是这种看上去一本正经,其实却淫荡的很的类型啊,果然办公室生活很压抑么。 莫桑完全忽略了自己也是一本正经的形象,因为自己是真正经。他也不认为自己是sm那个圈的,更不是s。莫桑又从没刻意找m,只是找上他的人老是有不良爱好,又不能让对方失望,所以顺着对方吧了。正直好人莫桑表示善良不是他的错。 第一篇:第一朵花 第一章:莫桑此人与目标初现 欲望还是可以压抑,现在去玩还嫌早,又不是急色的少年时代,两人都是老手,干脆两人先调着情。两人一边摸索着对方身体,一边看着舞台上正演着的的脱衣舞舞。其实跳舞的男孩太瘦,跳的时候又很忸怩,莫桑在远远的位置都能看见那突出的肋骨,甚至感到了隐隐的饥饿。明天就去买的肋骨条煎煎。 两个人逐入佳境。“找个房间?”莫桑半带着苏末,不必征询意见的问,然后就打算直接扶着他去,却突然感到一阵心揪。 那朵花出现了。 一个少年模样的,其实也就是少年,样子很清秀,穿着休闲,神情很淡漠,走进来很多人都看着他,看样子是经常出如此地。他进来之后径直就上了舞台,之前那个跳舞的识趣的下去了。 “你不会对他感兴趣吧?”苏末在莫桑耳边轻哼。 那个少年已经在跳起舞了。gay吧的音乐此时也换了一首,越发的淫靡,手从脸部开始往下滑,身上的衣服也似乎不经意的往下滑,露出少年瘦削的身体,皮肤很苍白,仿佛经久不见阳光。身体很韧,腰很细,腿很直,让人想试试那样直的腿能在自己腰上盘出多大的弧度。 “喂,我告诉你哦,那个家伙品味可是三教九流都能接受的,还是你觉得,我不如他?”苏末的一只手直接就握住了莫桑的那个。“一定要试试啊,我的技术很好的哟……”尾音勾起,只听这声调莫桑就知道这个男人是练过的。 莫桑再回头看了一眼,台上的少年虽然跳着艳舞,可是神情却是漫不经心,始终淡淡的,眼睛注视的地方,不知道透到哪里去了,想让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莫桑叹了口气。要不要动作和之前的人差不离啊,我还以为是绝世舞者呢。 莫桑不再理会,找了个房间就和苏末滚滚了。 …… 莫桑伸了个懒腰,不满都通过这场激烈的运动抒发出去。苏末躺在床的另一边,早就疲惫的晕了过去。 莫桑开始整理刚才看到那个少年时自动获得以下信息: “一花一世界之御之,御家当家私生子,畜生道排名第七。” 信息很少,却很值得考究。只是现在还是先观察这朵花吧,御之? 莫桑表示贼绕口。 御之,这个人是存在莫桑记忆中,因为这次的身份是管家,纵使是个三等,那些世家大族的关系表熟记人心,纵使只是个私生子。如今世家的私生子多如猪狗,不值一提,只是流水线下抛弃的废品。可是纵使猪狗那也是世家的猪狗,保不得那天当家的脑子一抽就把某个猪狗当个玩意养起来了。家花不如野花好,家儿不如野儿纯。莫桑发自身心的表示还好不用出门看个私生子就得一敬二拜的,那自己的老腰早就折了。 御之,就是这么一个私生子。 可是莫桑想起这次的任务花,畜生道排名第七,看来力量是这个世界的顶端了。自己是人间道的,在力量上没有丝毫优势,看来是不能走“力量强迫”这一渣常路线,自己的身份别说只是个世家远亲,三等管家,就算是天人道的大人物,对一个排行榜排第七的人物也不占优势。莫桑从gay吧出来的时候稍微打听了一下。 御之是私生子的身份并不被人所知。他常常混迹于各个酒吧,不管是稍微有些好听幌子遮掩的还是下三滥没执照的,选择对象也是不挑的,只要有人邀请,就可以答应,姿势花样随你便,什么地点也可以做,价钱还比一般mb都便宜。 用刚才勾搭上的苏末在床上抱怨莫桑对着御之恍神的话来说,就是“便宜的跟不要钱似的”,还得加个极其轻蔑却在那种场景,二人运动冲刺时刻却是让人痒痒的哼声。还有莫桑从gay吧出来时听到的一个中年谢顶大叔的高谈阔论:“虽然长的不咋地,但软的很,又耐操,叫起来又浪,要不人家能那么忙!” 正直好人莫桑觉得也太没下限了。虽然自己没那么在意床伴和多少人上过床,可是这种人真的能下得了手么。这已经是套套都无法隔离的病菌了吧。 咳咳。御之,虽然名字很牙疼,但是还是要用客观的思考。御之走畜生道,还是上得了榜的人,在讲究弱肉强食的畜生道里,是被强迫的可能性是很小的,何况莫桑看到了他的眼睛,很平静,如一波死水,没有屈辱和不甘。莫桑于是用着科学探究的精神来探究可能的原因。 1.御之走的是畜生道里的蛇类,蛇类生性好淫,没有贞操。 眼睛里没有欲望—1腰软韧性+1腰软韧性已普及-1 2.御之被下了“只能用后面不和男人上床就会死的”药,已经习惯了 因为是必需品所以无所谓质量+1实力那么高不可能不要质量-1 3.御之有采阳补阳的功夫,俞做俞强,为了提高实力。 应该和愈强的男人做收获才更多吧-1 ………… 几种理由在脑海里徘徊着,不能取舍。于是莫桑先按照可能的理由制定了几点攻略: 1.上他。 2.上他。 3.对他表示诚挚的爱,拿到主动权。 然后就是接近御之。不过,以什么形象呢?在这个世界的身份绝对不能邪魅狂狷霸道,只能走温文体贴形象,实行怀柔政策。与一些只对他发泄欲望的人来说,突然出现一个对肮脏身份视而不见,反而关爱有加的人,会印象深刻吧。 莫桑已经预料到未来自己要做的事。 1.你是个好孩子。不要靠近我 2.你是个好孩子。不要靠近我 3.你是个好孩子。哼。 ………… 4.我爱你……我也是。 只是,委屈你了,我的正直。 在扞卫正直之前,莫桑得考虑怎么接触御之。好吧,这个就不用考虑了。 莫桑找了一天时间,把全市的gay都转了个遍,交代酒保看到御之就联系他。 第二天,莫桑就收到了回信。 果然好速度啊。 这天御之出现在一个在一个黑gay吧。黑gay吧在整个城市的阴暗处,周围的路灯灯泡都被人刻意的打碎,从来没有人修过;街道窄而幽深,却到处透着阴阴森森的笑声、叫骂声与碰撞声,如同每个城市竭力对自以为美好的人藏起来的地方。莫桑赶过去的时候刚好看到御之被一个大叔,还是秃顶矮丁的大叔拽了出来,走到旁边的暗巷,迫不及待的就被按在了脏兮兮的墙上。 莫桑慢慢的走了过去,站在一侧的墙边,注视着这一场交易的发生。 怪大叔根本意识不到有一个陌生人在无声注视着他的行动,只是开始急切的扒着御之的衣服。从莫桑的角度,刚好能看到御之毫无光泽的眼睛,里面是无动于衷的淡漠,即使是一开始被大叔猛地推到墙上,身体发出咯吱的声音,也没改变角度的眉头。 为什么这么黑我却能看见一对死鱼珠子里面的东西的事我真的不敢深究…… 莫桑很耐心。本来以为自己要等很久,结果明显自己高估了大叔的能力。不过十分钟,莫桑还在回味自己昨天的煎排骨呢,大叔就高叫一声,浑身一震,然后就退出来了。 大叔穿上衣服,随便整整,塞给御之一张钱,就摇摇晃晃走了,看来是得到了极大满足,连一直站在一旁的莫桑都没看见。 现在小巷子就只有莫桑和御之两个人。莫桑又往前走了两步,刚好与御之正面。以御之的实力来说显然一开始就知道有一个人在看着自己,却只当面前无人。 御之的上衣被扔在了地上,裤子被褪到脚腕。此时两人的距离很近,所以即使很黑,莫桑也能模糊看见御之身上大大小小的旧伤。御之开始穿衣服,动作慢条斯理,身上的白浊也没有清理。穿好之后,就径直从莫桑身边走过,看都没看莫桑一眼,直接忽视了一个正直的气场。 下面就该是搭讪词了。是“我们也来一炮吧”可是人家真答应了怎么办,是“你这样做是不对的”可是刚才看的时候也没阻止。大家都知道,正直的人,都是不会搭讪的人,而且莫桑基本上也没搭讪过。眼看着御之就要走出小巷子被黑暗淹没了,真是的当初考虑攻略的时候怎么没先考虑好只想着随机应变啊果然自己智商还是不怎么高么…… 好吧就用中国人的万能搭讪句吧: 即使不被看见也要保持的温柔的笑“你吃饭了吗?” 前面的少年步伐可疑的停顿了一下。趁着这停顿,莫桑赶紧转到御之前面,堵住了他想继续往前的步伐。 温柔的笑,“来我家吃饭怎么样啊,看你干了那么,咳,一会应该饿了吧。” 那绝对是看神经病的眼神吧…… 反击开始! 莫桑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御之的脸,温柔可靠笑: “其实很累吧,你还是个孩子啊。” “…………” “为什么要这么做啊,我看着都难受啊。”温柔可靠笑。 “…………” “为什么不说话啊……被禁锢被压抑着不痛快吗?”温柔可靠笑。 …… “你以为是圣母么,刚才你不也是看得津津有味吗?” 我就知道这个理由站不住脚,而且明明我在想煎排骨…… “我啊,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看到有人在挣扎,不是单纯的说拯救就可以的。你没感受到欲望,也不需要钱,那你需要什么?我想了解你。” 明明刚才还叫得那么大声,现在却…… “来我家吃饭吧,我的手艺很好,你也可以清理一下你的身体。不好么?” “你不觉的我脏么?” “人生在世,又能干净到哪里去?” “也是,能到这种地方的你,也干净不到哪里去。走吧,我倒是饿了呢。” 正直成功+1!莫桑沧桑的叹了一口气。人生中的第一次抒情体,就这样贡献了出去…… 第二章:开始接触 莫桑来这个世界之后为了有更方便的地方来接触御之,给莫家打过报告说出去住。还好莫桑原主的身份还是有一些钱的。莫桑在离市中心不远的地方租了个两室一厅,房子不大,只是个暂时的落脚点,但是莫桑为了给预想会带到这里的“花”一个好印象,也花了些心思布置的像个家的样子,不仅对房子的布置走温馨系是暖黄色的装修基调,还在厨房放了一大些食材,最近更是天天努力在厨房里制造油烟味。 莫桑正是把御之带到了这里。 莫桑打开门,让御之先进去,然后关上门,对御之指出浴室的地方。 “你先洗下澡吧,我去厨房做饭。基本上的食材我这里都有,你想吃什么?” 御之完全没有初次进入一个陌生人家里的局促,在这间房子里站后,听到莫桑的话,就直接在原地当着莫桑的面脱起衣服。随着衣服渐渐滑落,在明亮的灯光下,莫桑也看清了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身体。 之前莫桑在黑暗中看见的印象只是一瞥。削瘦苍白的身体上,从上到下都是各种的新伤旧伤。扭伤,淤青,胸前和小腹处还有一些烟头烙伤的痕迹,胸前两点比常人略肿,莫桑还能看到穿刺过的痕迹。御之刚才玩过的一场,留下的痕迹到是鲜明,大叔的抓挠,毫无技巧的揉弄,大腿根处的白浊倒是因为少而快要干了,毕竟上他是一定要戴套子的,估计也是自己的。只还有好些旧伤,甚至应该是愈合好久也没有消褪。 这个男孩的身体,不知受过多少伤害。这幅总是无动于衷乃到麻木的神情,也许在从前,也大笑过,欢快过呢? 可惜都是自找的。 御之到是不知道莫桑的心理活动。 “有辣椒吗?随便做点加上就可以了” 少年完全赤着身子,极为认真的对莫桑说。 “有。你喜欢吃辣椒?” “颜色好看罢了。” “那我做完了菜你自己加吧,家里有辣椒油。” 莫桑坚持认为正直的人是不吃辣椒的。才不要在菜里放辣椒呢,还好有买过一瓶装个样子。 “嗯。”依然是那么副样子。然后就转身向之前莫桑指出的浴室方向走去,莫桑于是又看到了御之臀部上红肿的手印,到时印的很对称,带着猥琐的意味。 莫桑去厨房做饭去了。自己也吃过饭了,也不好糊弄自己的胃。反正御之说随便吃点,就做了个炒饭,本来还不想加鸡蛋的,自己是“蛋炒饭不加蛋”派的,但是想到浴室里那个瘦弱的孩子,有些于心不忍,就勉为其难的加了两个鸡蛋,俗话不是说吃啥补啥么。 我果然好体贴,成就感+1! 饭炒熟了,莫桑端着两盘饭和那瓶没开封的辣椒油放到饭桌上。浴室的水还在哗拉拉的响,莫桑突然想起还没用给御之拿替换衣物,于是到自己卧房随便找了个衬衫牛仔裤想给御之拿过去。 莫桑走到浴室,浴室的门大刺刺的开着,本来应该是热气蒸腾的,却因为门没关而散出来,于是浴室里景象一览无余。 御之此时在哼歌,不知道是什么调子,没有歌词,苍凉冰冷,声调飘渺不定,却能听得出一丝置至身外。水珠在御之身上快速奔腾,几乎掩盖了身上的一切痕迹。莫桑看了一会,把衣服放在浴室里的置物架里,提醒御之吃饭了,让他快点洗,然后就回到了餐厅。 莫桑本来想先吃着,结果刚吃了一口,御之就出来了。他只穿了莫桑的衬衫却没穿裤子,身材瘦小的少年在成年人的衣服里显得越发小巧,衬衫空荡荡的套在身上,露出两条笔直细长的大腿,在餐厅暖色调的灯光里散发着如玉一般的光泽;浑身的水并没有拭干,未拭干水分的身体把衬衫弄湿,身体的形状被勾勒了出来,尤其是腿间的那团,此时如同一个小可怜似的萎缩着,煞是可爱;头发也是在滴答滴答的滴水,头发柔顺得贴着头皮,好像意外的脆弱。 地板弄湿怎么办我不想打扫卫生…… “等一下!身体没擦干会着凉的!站在那里不要动,我去拿毛巾” 爱干净的莫桑急忙奔去浴室拿了一条大浴巾,然后把御之整个包了起来,从头发开始,认真的擦拭着。在浴巾的包裹下,御之几乎只露出一个尖下巴,而那漆黑如墨的眼睛,一直注视着带着温柔可靠笑的莫桑。 毛骨悚然。被端详着,思考着,却又无视着。 莫桑第一次清醒的认识到,面前这个男孩,不是小说里时刻在幻想的、自甘堕落又渴望拯救的,那种东西。纵使他干着是一样的事,理由肯定也要高端不少。 好像被看透了所思所想。这就是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么?果然自己还是太弱了。 可惜终究还是一朵花。不管是什么样的花。 “我差点以为你是同类呢。不过还是人间道的家伙。”御之意有所指得说。 “嗯?”温柔可靠笑。反正我知道人间道是很正常的事,你是御家的私生子知道也很正常,反正我就是不知道里面隐含的意义,的啦。 御之到是没有指望能听见回答。莫桑给御之擦拭的手也一直没停。终于擦好后,便领着御之做到餐桌上,然后自己在另一头坐下。御之也是乖乖着任由莫桑带着,仿佛刚才没有说什么。 莫桑递给御之那瓶辣椒油,然后就眼睁睁的看着御之把整瓶辣椒油都倒进了那一盘炒饭里,然后开吃。 要是知道你这么喜欢辣椒,怎么不说要一盘辣椒然后我再给你加点炒饭啊! 正直好人莫桑,于是小心翼翼地问: “你是不是味觉有问题?”温柔可靠笑。应该是吧,不是说味觉有问题的都喜欢吃口味重的或者是颜色鲜艳的东西吗? 可是御之奇怪的瞥了莫桑一眼。 “你想太多了,我只是单纯地嗜辣。”于是接着吃,直到吃完才对莫桑说:“你家的辣椒很好吃。” “谢谢你的夸奖”。继续温柔可靠笑。 今天,一位正直的人受到了伤害。辣椒油—1,干家务+1,心灵受创+N。而目标人物,吃完饭了顺利撤退,顺手撸走衣服一套。收获联系方式一个。 御之,啧,看来还得多多纠缠才行。 一个正直的人,众所周知,当他无法达成某个目标的时候,比如想让某人对他有个好印象,乃至信任,不会采取无赖小人的死缠烂打,正直的做法,就是频繁以温柔可靠笑的形象出现在那个人面前,脉脉地凝视着,跟随着。 这就是莫桑要采取地做法。这几天,白天努力工作完成莫家的管家之责,晚上就出现御之出现的地方,看着他和别的人或别的人们纠缠,争取混个眼熟,摆出了一副隐忍深情的姿态。不过跟的久了,莫桑也会找某个没有御之出现的gay吧去释放自己对世界的爱,而平时御之到时像默许了御之的存在,有时候生意做完了,会主动去莫桑家吃饭,而莫桑,已经买了几箱子辣椒油放着了。 就这样,过了几个月后,到了莫家的季度审查,莫桑暂时回到了莫家昏天暗地的忙了一整两个星期后,才重新回到自己租住的屋子一口气睡了两天。 精神补足了的时候,莫桑有时间去想那个正直的计划,这么长时间不去,也不知道那个无情的人,儿,有没有忘记他。 省下了好多瓶辣椒油,节俭荣誉感+N! 莫桑优哉游哉地去了最近的gay,也就是第一次看到御之的春日上。他倒不是打算去找御之,只是,忙了这么多天,自己的辛苦很需要一个温热的身体来理解啊。于是乎,莫桑高高兴兴的去了。 莫桑一踏入春日上,就发现了与众不同的热腾气氛。往台子上一看,却意外发现了御之。还是和上次御之看到的是一个舞。当莫桑往那望的时候,明明还隔着很远,却能很清楚的感觉到御之迅速向自己这个方向看了一眼,简直冰冷刺骨。 难道那一些辣椒油刷起来的好感度真的归零了吗? 之后,御之匆匆结束了自己的舞蹈,然后就下来直接找到莫桑的位置,一把把他拽了出去。 “你上哪去了?!” “出去有点事。怎么了?”温柔可靠笑。 “你说呢,逗我玩的?” 莫桑轻轻低头,一个安静的吻印在了御之的额头上,用似乎是呓语的声音: “我啊,以为你根本不在乎我呢。” 在一片寂静中,少年轻轻嘟囔着,声音几乎听不见。 “我才不在乎你呢。” 攻略成功! 可惜我不相信。 在貌似的攻略成功后,莫桑和御之度过了一个活色生香的夜晚。其中种种动作姿势与温柔小意,暧昧缱绻,自不必赘述。 第二天起来,本该是眉目一低羞涩笑,画眉凝啼谁为听;两人对坐双无语,自有一番眼波横。 可是诸位看官,您若是以为莫桑来到这个世界的目的,即清除一朵花对世界的影响,已经随着莫桑的貌似征服就已经结束了,那您可就大错特错了。且不说别的,若是御之这么容易被感动,不早被征服个百八十遍?何况御之的真实身份是什么,那可是畜生道第七,没看过真实演示,就知道是实力莫测,站在世界顶端的少年啊!更何况,连打酱油的都没出现几个,那怎么能符合和谐世界的规律! 正是有这么样的认知,我们的主角,正直好人莫桑,并没有掉以轻心。与此同时,他更是对御之各种关心体贴,嘘寒问暖,而御之仿佛也想玩个游戏,停了自己以前的生意,竟然就这么的在莫桑家里当被养人了。 莫桑一直在等待着,等待一个契机,拉开事件的帷幕,也是自己能真正的完成任务。 于是,这个时刻,被耐心的莫桑终于等到了。 第三章:谁按了那个快进键 每周的例行莫家报告结束后,莫桑被大管家叫住了。 “你搬回莫家住吧,最近主家要住进来一位客人,你负责他的生活起居。” “我可以知道客人的一些情况吗,好尽心的服侍。” “不用,只是莫家和御家合作需要的一个步骤,御家家主的一个小儿子御之,不是个重要的人物,你别慢待就行了。” 莫桑微微笑了。大概,这才是真正的开始吧。 御之还是在莫桑的小屋子里呆着,莫桑回到家的时候,御之正在收拾家务,围着一条有着小兔子图案的围裙,是莫桑和御之逛街的时候给御之挑选的。御之还在哼歌,还是莫桑听过的御之在浴室里唱的歌。实际上这首歌在这段时间以来,莫桑听得不少了。御之听到莫桑开门的声音后并没有回头,而是接着哼,直到哼完一个段落,家务也刚好结束,于是御之朝莫桑走去。 “我要走了。” “哦。” “……” “?” “……你不想说些什么吗?” “有什么好说的?哦,好巧啊,我也正好要搬家。” 御之冷哼一声。他什么都没拿来,自然也不需要拿走什么。少年挺着脊背,直接略过莫桑朝门口的地方走去。 “等等!” 御之停住脚步,好像在等待什么。 “你那首歌,有歌词吗?” ……“你还不配知道。” 莫桑笑着看着御之砰地关上门。 我们还会见面的,不要着急啊。 于是第二天,莫桑站在莫家侧屋里,貌似恭敬地对面前的小少年说“御小少爷,您的房间在这里。” 御之面无表情地看了莫桑一眼,直接推开门进去,然后把莫桑关在门外。 莫桑站在原地,开始猜测御之到这里的原因。其实能知道一点,为了两家的交易可能是交换了人质。虽然是私生子,而且是不住在主家,不受重视,自己找活路的私生子,但是在这个世界里,由于三道的影响,交换人质时还会是起作用的。 力量的本质“核”,在血缘相近的时候纵使核的力量大小不同,但是还是有相似之处,甚至可以互相影响的。这就是如莫桑这般的管家,已经天人道的各种下属,会知道所以私生子的名字,并且不会做出什么干扰,甚至有暗中的稍微保护,可以保证不出人命。因为若是有大力量人,可以通过这些私生子,或者其他旁系血脉,来定位家族主要人物的方位。 但是私生子还是有,并没有上述弊端就严格家族血脉,禁止私生子,或者干脆把私生子圈禁,则是因为私生子是很有用的,家族重要人物核受伤的时候,可以使用他们的核进行填补,当然取出核之后,他们也会死亡。 另一个原因是,通过承认的嫡子和有天赋的私生子,会有一个仪式作为承认家族中的正式一员,没有经过这种仪式的,除非花上大代价,否则是得不到什么重要信息。所以,家族如果有什么交易,除了制定契约以为,也会交换人质,人质通常都会是没有经过仪式的私生子,如果交易正常进行到时没有什么,如果有什么,也就会为了那口气,不惜通过人质的核来取得信息了。这种交换,只是另一种保障罢了。 莫桑如今在想,这次会是什么交易呢?以前的交易,虽然主要部分会严格保密,但是一些不重要的也不会特意瞒着外围成员,特别是莫桑好歹也是个管家,至少会知道一些风声,这次却是大管家告诉的时候欲言又止。真是有趣啊。 为了毫不大意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于是敲了敲面前这扇门,然后老神在在的等了很长时间,终于等到门开。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耍我很好玩吗?” “我只是想给你个惊喜。我知道你会过来的。我以为你记得我是莫家的管家。”温柔可靠笑转委屈失落笑。” “我当然不知道!你除了告诉过你的名字,你以为你还告诉过我什么么?御之冷冷一笑。 “莫桑,我不知道你打什么鬼主意,也不在乎你为什么接近我。你现在的想法我倒是知道一些,想知道我为什么来,御家和莫家做得是什么交易是么,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我明确地告诉你,这不是你能知道的,如果掺进去会死的知道么!现在,请你马上消失,我不想看到你!”莫桑接着就被推出门外,无奈的笑了。 被讨厌了吗?还是御之游戏玩腻了?不过到是告诉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可以回绝大管家欲言又止却像是引诱自己主动去问的邀请,虽然自己不是高智商的人才,可是绝没有小孩子越不让去越要去的逆反心理呢,到是真的要感激御之的。 夸我是聪明人好开心啊+10086! 莫桑最近有些发晕。好像世界按了快进键,又或是世界在隔开自己后做了一些事。不过这样说的话好像是太高看自己。世界想做什么事,又与自己何关? 只是这种进展还是,毕竟,就是很诡异的好吧! 莫桑觉得很忧郁。不过是接了个出去外地视察莫家外围企业的任务,不过是出去一周而已,然后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还不跟自己打招呼…… 莫桑站在莫家主客厅里,恭恭敬敬的站着,向慵懒得半躺在鬼知道是什么皮子什么木头做的超豪华沙发上,喝着鬼知道什么牌子那个地方的红茶,有着集上天造物之大成、一看就有一种“天下我有”的气质的男人,莫家的主人,莫獞,报告这次出去的结果1、2、3、4。本来这是多么正常美好的一幕:英俊的男人在下午温馨的大客厅里一边休闲一边听下属向他报告自己庞大事业王国的一角,虽然这个下属是我们的正直好人莫桑。 可是,客厅那一段鬼知道是什么牌子什么历史是谁定制的,纯洁的白色三角钢琴那,正在坐着弹琴的,为什么是御之啊! 这种不详的预感是什么,好像马上就要风起云涌的…… 莫獞的面皮淡定的无以描述,时而浅浅啜一口红茶,目光往御之那看去。御之这天穿着洁白的衬衫,在巨大落地窗透过来的光的辉映下,全身被镀了一层光。 果然是实力高强,居然没被阳光闪瞎眼。 御之仍然是那样冷清的样子,莫桑在这站半天了,也没朝自己看一眼。莫獞看着御之的目光,倒是饶有兴味。他们两个莫不会是勾搭上了?这里面到是发生过什么样的狗血故事好想知道啊。 可惜作为一个正直的人,不好太过揣摩八卦。 御之居然还会弹钢琴?不过这个调还真熟悉,好像就是以前老唱的那一首,怎么还不换首歌,我这么残音的都快会哼了…… 等会问御之吧,应该会告诉自己吧?大不了直接送一箱辣椒油,在莫家御之肯定不能那么自由地火热着吧? “莫桑,你对御家的小少爷有什么想法?”莫獞稍眯起了的眼睛也没有阻挡住那样锐利的目光。 “属下只是觉得御小少爷弹得钢琴真好听。” “你倒是有点品味。你下去吧,直接向大管家报告就行。还有,你可是要记住,这是谁的东西,哼!” 这样霸气威武的气质,于是莫桑打算速速撤退时,从客厅门口兴冲冲的传来一阵兴奋的脚步声,于是一个男人出现在大家面前。 把我和那些并称为大家真的可以么? 一个,男人,邪气腾腾的,笑起来嘴角喜欢歪一下的,看起来坏坏的男人,径直走过来坐在莫獞旁边的沙发上。 来到这里我的形容词词汇量已经被用光了怎么办…… 于是这个男人笑着说:“莫獞,你又让小可爱给你弹琴啊!” 莫獞:“文泽,你有不满?最近你来这里的次数太多了吧?” 文泽:“不要这么说呀,对美的欣赏是人人共有的么!” 我怎么觉得我误入了哪个剧场? 莫桑在莫獞不耐烦的眼神示意下快速离开了这个世界上每时每刻都会发生的场景。 在一些人终于喷洒完其热烈的感情,莫桑悄悄,哦不,是光明正大且正直的来到了御之的房间。御之的房间位置没变,只是里面的东西却是大变样。之前只是普通的,还是普通人家的客房,如同宾馆标准间一般冰冷没人味,而现在光辉敞亮,好像真个房间被点燃了,东西全被换了,直接从标准间升到总统间,边角还多了一个大钢琴,钢琴架上还有一束看样子每天都换的鲜花。 我还是觉得我误入了怎么办…… 御之,此刻坐在椅子上,看着不敲门直接就进来的莫桑。 “你过来干什么!” “生气了吗?我知道我本来是莫家负责招待你的人,却中途离开,可是我也不想啊,你在这里一个人,会害怕吧……”温柔可靠笑。虽然我也为了出去散散步…… “这是上面的安排,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委屈隐忍笑。 …… “你,是怎么和家主他们熟悉的?他们是不是强迫你了?” “他们至少比你真心。” 当心一剑!一个正直的人,一个受欢迎的渣攻,居然被认为不如别人有真心!我的进取心熊熊燃烧了! 于是,莫桑打算展开自己的正直魅力,来进行正直人所独有的攀比,并开始思考攻略2.0版之1、2、3、4步,此时—— 这又是谁按了快捷键!为什么会有一群灰衣人从窗口直穿而过,把鬼知道什么原理什么构造的防护设备视之无物,把御之和自己掳走啊,给我点心理进展可以吗? 于是莫桑迅速陷入黑暗中,只来得及看到御之那双仍然无比淡然散漫的眸。 第四章:大家一起来讲故事之从前有朵花 在那样的一片黑暗里,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感受不了,甚至思维都凝滞冻结,自己都觉得自己是活死人。 必须要做些什么,否则自己会再也醒不来,永远漂流在这一黑暗里,自己的直觉是这样说的。 必须要做些什么,必须要做些什么……我能做些什么? “御之!御之!御之!” 他应该能救我吧,世界中心的花,是有那种实力的吧! “御之!御之!御之!” 不知时间过去多久,还是多久都只是自己的错觉。只是终于有人回应自己。 一声悠长的叹息。是御之的声音。 “我给你唱歌吧。不要睡过去,睡过去会死的” 于是在黑暗中传荡着另一种声音,唱的还是那首歌,还是那么空荡冷清。 莫桑的神志逐渐恢复清醒,对于自己的救命恩人,本着自己的正直品质,兼极大毅力,才没有说出“求你换一首歌唱吧”这样失礼的话。 可是貌似人家已经听到了,唱歌的声音顿住了,接着是一声冷哼,不一会,莫桑重又陷入了黑暗,这次再也没有清醒。 现实中,御之的意识从旁边那个傻男人心里愤怒的撤了出来。哼,讨厌我老是唱这一首? 呵。那是因为我只剩下这首歌了。 莫桑终于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神奇的地方。好像祭坛一样的环境,好像都是石块垒成的。很高的天顶,很大的如同广场一般的空阔。墙壁上和天花板上有好像只是用油墨随意的泼洒而成的图案,好像是在讲一个个连续的故事。而莫桑和御之,就在这个空荡大厅的一个墙角,这个墙角被一层半透明的牢笼似的屏障给封上了,里面捆着十多个人,或镇定(不知是不是强装的)和惊慌不安的(同样不知道是不是强装的)神情,看样子是醒了一会。这些人莫桑粗略望去竟认识大半,都是天人道大世家里不入流的下级份子,光明面上的私生子就好几个。 而莫桑和御之,就在这十多个人里面。 莫桑醒的时候,是靠坐在墙壁上的姿势,御之紧贴着莫桑,以抱膝的姿势,好像正在想什么。莫桑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可以肯定的是,是与三道有关系的,但是不知道是那一道策划的,或者是都有参与。 对了,御之肯定知道吧,莫桑想,还记起了之前御之警告自己的说卷进来就会死的那场莫家和御家的交易。 于是小声得问:“御之,这是哪里?” 御之此时倒是不再冷嘲热讽了,很痛快地说出了答案。 “我也不知道。” “……” “那你说的那场我搀和进去就会丧命的交易是什么?还有这些人是怎么回事?别再和我说我不配知道了。” 御之的眼睛看着莫桑,像一对无机质的玻璃球,莫桑再次感到了那种因实力不如人而感到的毛骨悚然。被压迫着,被瞧不起的,好像下一刻就要杀了自己。 “你说我唱的歌不好听?嫌弃我只唱一首?” 温柔可靠笑,你要坚强得在我脸上撑住啊啊! “正是因为我觉得你唱的歌好听,所以才想听其他的啊”温柔可靠笑。 御之沉默中。 “可以唱给我听吗?别的歌,只要是你唱的歌我都想听?好吗?” 御之沉默中。 温柔可靠笑坚持中。 御之沉默中。 御之沉默中。 御之沉默中。 温柔可靠笑坚持不下去了失败感+N。 于是莫桑冷冷地说“承认吧,其实你就只会唱这一首歌!” “你不是想知道歌词吗?我加歌词唱给你听吧。” 这么明显地转移话题你当我听不出来吗?只是正直的我装听不出来怕伤你心罢了。 扳回一回合胜利+1! 于是莫桑开始听了起来。 “在往返中泅渡,而她终要在这海里溺死的。 第十三个人起来之前,我们还有最后的狂欢。那时的事,由那时的他来烦忧吧。我大哭,我大笑,我大醉,我彻夜不眠,我高歌酣畅。我不知道什么是明天。我们提着灯笼,绕着街道到跳舞;我们裸着睡在天台上。今日多欢喜,何苦又明日! 在往返中泅渡,而她终要在这海里溺死的。 今日多欢喜,何苦又明日! 在往返中泅渡,而她终要在这海里溺死的。 在往返中泅渡,而她终要在这海里溺死的。 在往返中泅渡,而她终要在这海里溺死的。 …………” 我敢说还不如不加歌词吗? “歌词写的真好。”必须温柔可靠笑的莫桑。 面无表情的御之:“这是我妈写的。” “你妈歌词写的真好。你唱的也不错。”必须温柔可靠笑的莫桑。 面无表情的御之:“歌也是她唱的。” “那,你学得真好。看来你很喜欢你妈妈啊。” 面无表情的御之:“我最讨厌这首歌了。我也最讨厌我妈妈。” 不敢往下接话了怎么办,预感到会有一个巨大故事等着我怎么办…… “我们是被谁抓来的?”忧虑了望状。 御之极其缓慢地把手伸向墙壁摸了摸,对正在以深沉表情仿佛在思考国家大事的莫桑说: “你砸这个墙壁一下。” “嘶!痛!”这是老是因为正直吃大亏的莫桑。 “看清楚了哦。”御之微微笑着,极清浅。 一根手指,纵使是做着那种生意,被摧残着、扭曲着,也是洁白干净的一直手指,指甲没有留长,乖乖地留到手指边缘,微微弯成一抹月牙形状,极美。 这样的一只手指,在莫桑的注视下,以垂直墙壁的角度,没发出一点声音,干脆利落的插进了墙壁,然后再慢动作般的抽出来,手指仍然干干净净,没沾上一点灰尘,而墙壁上的那个洞,以规规矩矩得形状留在那里。 “御之啊,为什么你讨厌这首歌,为什么讨厌你妈妈啊?” 于是,一个忧郁的小少年,保持双手抱膝的忧郁姿势,眼睛盯着地面,却不知道看向了哪里,那迷蒙的样子。 总觉的会是一个恐怖故事正直的人听这种真的会没事吗? “从前,有个小孩子。” 预感成真了,必备句式都出来了…… “小时候,那个孩子很喜欢他妈妈,觉得妈妈是天下最美丽最温柔的妈妈。即使小朋友都说他是没有爸爸的野种,他也不在乎,他一直以为,有妈妈就够了。” “你妈妈肯定不会这么以为。”这是表面温柔暗地吐槽的莫桑。 “可是我妈妈却不是这么以为。妈妈一开始,每天都在窗台上望着,等着,等他幻想会来接她的爸爸。” “可是她始终没有等到。”这是表面温柔暗地吐槽的莫桑。 “我们的钱花光了。一开始还有个小阁楼能让妈妈靠窗台等,后来我们只能搬到地下室里。后来连生活费都没有了。妈妈用最后剩下的一点钱,到酒吧里买了很多酒,在哪里喝的烂醉。” “于是她就被人QJ了。”这是表面温柔暗地吐槽的莫桑。 “可是她没想到,自己居然被小混混给QJ了。 小混混到时给她留下了一点钱。妈妈在家里捏着那点钱,哭得疯狂。然后她对我说,她要当妓女,好赚钱等爸爸。 她成了一个妓女,整日卖着笑,用赚来的钱,重新搬回了那个小阁楼,不做生意的时候就仍然等候着;用赚来的钱,买着化妆品,说要保存爸爸遇见她时的青春美貌。” “妈妈逐渐变了,不再是我爱着的那个美丽温柔的妈妈了。”这是表面温柔暗地吐槽的莫桑。 “妈妈逐渐变了,不再是我爱着的那个美丽温柔的妈妈了。” 莫桑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安慰眼前这个人。可是对方即使在诉说家丑也没有变现出的伤心,使他停止了这个想法。这个故事太过狗血,简直像假的一样,然后他又很清楚,御之不是那种会说谎的人。 御之凄惨地一笑,可惜笑的很假。 “她买回去很多酒在家里喝得烂醉,醉了之后就神志不清,打我,手里手边有什么工具,就用什么打我。你以为我身上那些旧伤是我自己找的吗?那是小时候就留下的疤。没错,我的力量可以消除这些疤,可是,不,我要留着,留着记住这些伤害。 烟头,扫把,凳子,什么都可以,只要能在我身上留伤,只要可以在我身上打出声响,她就像是一个玩弄洋娃娃的女孩子,乐此不疲的摆弄我。 她醒来的时候,就抱着我哭,抱着我忏悔,说她只是喝醉了,说她只是太伤心,说她只是糊涂了。 她不停的喝醉,好像是因为是醒的时候就没有勇气打我。她以为我不知道,当她抱住我的时候,眼睛里满满都是怨恨。 她当然怨恨。随着我一点一点长大,我越来越不像她等着那个人。她看见我就想起了那个人,看见我就恨。她舍不得恨那个人,就开始恨我。 我十岁那年,她带着一个又老又丑的男人回家。以前她带男人回家,至少会掩个门挡一下,我呆坐在小客厅桌子下面,就是这个姿势,慢慢等着她结束。可是那次,她直接把门开着,在里面和那个老男人叫唤。” 这套数越来越熟都说了上句自己就想补下句怎么办…… “她故意的。我听到了。她中途说身体不舒服,说下次免费。那个老男人骂骂咧咧地从她身上下来了,走出门看到了我。 她是故意的。那个男人是她的熟客,出了名的坏,喜欢玩女人和小男孩。 她是故意的。那个老男人看到了我,笑的很猥琐,对妈妈说想玩母子花。妈妈装作累了没听见,老男人知道她是默认的。 于是,他把我从桌子下面拖出来,上了我。” 莫桑,你知道吗,很痛,很痛。 后来,妈妈就让我和她一起接客。我再也不干净了。” 莫桑为什么还是觉得这个故事像假的?盯着他的御之的眼睛,简直很兴奋似的在等回应。 莫桑撑不住了,于是给了他回应。 “呵呵,呵呵。” 第五章:环境与莫桑的猜测 御之的眼睛绝对抽筋了吧!绝对扭曲了吧! 那只洁白的手指,又当着莫桑的面开始在墙壁上穿洞啊! 正直的人,也是察言观色的人。 于是: “可怜的孩子……”莫桑伸出一只手搂住了御之,并轻轻拍打安抚着、 “不用怕,我在你身边。” 于是御之得到了满足,又开始讲起这个简直让他有些陶醉的故事。 “妈妈原来是小家碧玉,住在江南鱼米之乡。她在父母的娇宠下,一直娇憨可爱,不知世事。后来他遇到了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当时在西餐店里当钢琴师,弹得一首好琴。 妈妈的一颗心就此沦陷,于是去接近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也不推拒。 妈妈以为那是个好男人,哪知道是世家少爷来体验生活的呢? 那人体验够了,就回了自己的宫殿。妈妈闹着要去找他,也发现了自己的怀孕。 妈妈能给那个男人很多个借口原谅,妈妈家里人却不行。 妈妈不允许家里说那人的坏话,竟然直接离家出走。却不知自己路痴,竟是连回去的后路都断了。” 牙酸了怎么办…… “御之,这种事让别人听到不好吧。”莫桑指了指同样被困的那些人。 “没事,我设了禁制,他们听不见。”御之不在乎地说,然后马上就要接着投入进去。 “那我们也应该先讨论一下现在的处境吧……”莫桑小心翼翼地说。 “你他妈的听我说我自己的事不行吗!三番四次想打断我说话!” 御之突然揪起莫桑的领子生气的大吼,手都气地发抖。 “你肯定知道我是什么实力吧!我都不管你为什么接近我,又是从哪里知道我是谁的。你就不能去了解我一下,啊!”继续大吼。 “你放心吧,有我护着你,你死不了。”稍微平静一下了。 “你这个人,天天装什么正直,这会就不愿意去听了?你再腹谤我狗血,我就打的你一身血!” 我明明就是真正直啊…… 御之突然平静下来,婉约一笑。 “你是嫌无聊了吧?要不我们边做边说?反正他们看不见,只能看见两个思考的人。在这里做不是更好玩么? 我可发现了哦,我刚讲了个开始,你就硬了哟!听我这么悲惨,你却兴奋地要命,真是不道德呢,确确实实是个渣哦。” 御之把本来缩着地腿伸开,将身体埋到莫桑怀里,自己一边脱自己的衣服,一边脱莫桑的衣服。 最近的神展开都不要钱吗?满地乱撒。 不过确实挺无聊的,要是做的话,就可以忽略御之老是讲个不停很烦吧。 于是乎,这两人开始气喘呼呼开始做运动。最辛苦的是御之,还得接着讲故事。 “我觉妈妈疯了。当她意识到自己可能等不到那个人了,就想让我花上我这辈子的时间去找。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好像郎有情妾有意,那个人弹钢琴,妈妈弹小提琴。 日日夜夜等候的时候,妈妈写了那首歌。那个时候她就疯了,谁知道是写的什么? 逼我学小提琴,逼我唱这首神经病歌好去上演一幕“你还记得那年江南弹过的小提琴吗”。可是我就是讨厌小提琴,讨厌这首歌。” 莫桑在御之身上噬咬着。御之大喘了一口气。 “所以我妈妈死后,我就抛下小提琴,去学了钢琴。 我要让她知道,她等的那个男人永远不会来找她,她唱得歌我也不会唱出歌词!” 御之尖叫一声,使劲收紧一下,莫桑于是泄在他的身体了。 没带套套怎么办? 妈妈怎么死还没说呢。 果然晋江定律是每个悲剧孩子都有一个悲剧母亲。 双人运动做到最后的时候,御之已经无暇去回顾他过去的故事了。 莫桑的直觉告诉自己,不要在听御之讲下去了,不能听,不能问。 御之的危险,好像逐渐地开始释放了。一点一点,却仍在极力压抑。御之一直没有说他的力量,好像因为什么在避免着。自己一开始对御之的分析还是差了太多。这只是第一个世界啊,本来以为御之只是如同一半以上的小说受文,充当着mb受,花魁受,小倌受那种类型,充当着明珠蒙尘,身陷囹圄的角色,最后终被人所救。如是这样还好些,套路在那里,反到好猜些。而自己假装温柔可靠地去接近御之,或许在御之眼里只是个傻子。 御之伏在莫桑地膝上睡着了,是不是真睡着了,莫桑又怎么能知道。 那些同样被困的人好像已经镇定下来了,有的组成小组在讨论,也有的独自在揣度什么。莫桑此时却是无所事事了。从御之的说法来看,这个“集体绑架事件”应该和三道相关,自己身为毫无力量的人间道,在那三道眼里恐怕是真正的蝼蚁吧。在莫家工作的时候,天人道望向自己的目光,连蔑视都称不上,只能说自己这些勉强沾上点世家血液的,只是个单纯的工具吧。真是最讨厌这样的设定。力量不来自努力,甚至连赌一把的机会都没有,就从出生那刻注定了。这样的世界,下层人物想进取而无能力,上层人物则天生站于顶端,有藐视一切的力量。连反抗的想法都没有土壤生出,这样的平衡,真的没有问题吗? 莫桑看着御之。御之真的很小,不是说看上去年轻,以人间道的说法,还未成年啊。如果不是有光团的外挂,自己能知道他是畜生道的,冒然去接近,把他当作小说里的普通人物,肯定会死地很惨吧。 自己只能这样。在和御之来往的过程中,小心的流露出“我知道你有力量,但是我却是不对你有所图谋”的样子,不动声色的体贴,又稍微地不够重视,就好像在走钢丝,使他产生好奇而允许自己的接近。 好想,好想,杀掉他!这种挫败感,有多久没有体会到了? 可以借着谁的手呢?天人道和畜生道力量基本平衡,人间道软弱无力,自己又能认识谁呢? 好想,好想,杀掉他!莫桑努力地抬头。 忍耐,忍耐!我是正直的,我是正直的!怎么办忍耐不了了,这个家伙会发觉的吧…… 好像又回到了从前,自己无法保持正常的样子,只能像催眠似的念着一遍又一遍,从头到尾催眠自己…… 莫桑反复在心理咀嚼那两个字,直到终于可以保持自己地温柔可靠笑,才继续看向御之。 御之还是那副熟睡的样子。手搭在自己身上,那样白皙的手,怎么会有那样的力量? 天人道的后代都是要进行记录的。私生子监控极严,为了防止里面可能会有天人道的未来人才。天人道的后代若是有畜生道的,那刚出生就得杀死,以绝后患。御之能安然无恙地活到现在,必是出生时就有神智存在,而且还有有强大的力量能瞒过天人道的探查人员。 想杀死他。越强大越想杀死。 为了转移心里不停沸腾却又不能沸腾的恶念,莫桑开始观察这个奇怪的地方。 若说最能引起莫桑关注的,无疑是墙壁上,好像是随便泼得颜料。但是这种地方,不会有无意义的东西,必蕴含着什么符号并具备其意义。 颜色很丰富,不是一般神庙里的肃穆与简淡;没有具体的神祗形象,或许供奉的只是某种概念,而不是某个具体的化身。自己仔细辨认了一下,却觉咯噔一声。 壁画很乱很杂,面积很大,然后莫桑从里面辨认出了一些共同点。十二种类型的动物,很多种动作姿势和神态。 莫桑转过头来,他记得很清楚,初次醒来的时候自己有点过人数。加上自己,刚好是十二个人。 壁画上有十二种动物。被囚禁的有十二个人。 这种森森阴谋的感觉。还是那种毛骨悚然。 这种数字的对应关系,只能让莫桑猜测是活人祭祀。捉的人是人间道的,却也承载着天人道的血液;壁画的动物可以理解为畜生道。畜生道的人是想通过这些人来祭祀什么? 鼠、牛、虎、兔、龙、蛇、马、羊、猴、鸡、狗、猪。倒是和中国的十二生肖一样。那么这十二个人,肯定是有对应的关系吧。 莫桑这次开始回顾剩下的十个人。御之似乎给自己和他设的那个禁制有忽视作用,没有人朝这个方向看,因而莫桑可以肆无忌惮地观察别人。 一个神情猥琐的小矮个男人正在和一个看上去就是乖乖女的女孩套近乎,乖乖女似乎很紧张,所以对神情猥琐的套近乎感到些许安慰并颇为感激,却完全不知道她以为的可靠大叔却假借安慰之事行揩油之事。大概是鼠和兔? 另一个墙边有一个三人小组聚在一起,看上去彼此都认识:一个是神情威严的中年人,大概是人间道的上层精英,一个笑起来精灵古怪,看起来丝毫不畏惧的年轻人,还有一个身材火辣,性情也能从神态上看出是泼辣大胆的女人。也许这就是龙、猴、虎。 而在远离这些人的,是一些散乱坐着,神情惶恐不安的人。一个哆哆嗦嗦,时不时神经质地看着周围,好像稍有动静就会逃窜的二十四五的白领女人,可能是鸡;一个很胖的老女人,此时在骂骂咧咧地说什么,看口型好像在说什么法律,肯定就是猪;一个军人模样的年轻男子,此时到时警惕望着四处,看手的样子可能藏了什么武器;还有两个女人站在一起,可能之前就是朋友,一个看上去就是性情温柔绵软,另一个到时比较镇定,样子也好像在护着她的朋友,应该就是羊和马了。 那么,剩下得就只有蛇和牛了。自己是莫家的管家,管家的形象就是忠诚老实,那自己代表牛。 御之呢?御之是代表蛇吗?莫桑突然觉得自己想的还是不够多。想起最初自己像游戏似的攻略,想起那其中一个猜测,蛇性本淫。 好像知道一点什么了。为什么有那样强的实力的御之,却要表现出那种淫荡的样子。 也许…… 第六章:其他人物出现 御之慢慢醒了过来。莫桑用温柔的眼光看着他,手插在趴在自己膝上的御之的头发丛里来回抚摸。 御之抬起头,天真无邪地看向莫桑,眼睛里到是能看出些许依恋。莫桑没有说话,御之倒也像是享受这安静的氛围似的,把头又低下去仍旧趴在莫桑膝上。 莫桑的手还是在抚摸着御之的头发。只是忍不住呢,手就想往下滑。想滑到莫桑的脖颈上,轻轻地在大动脉上滑动揉捏;想用手握住这细小、好像弱小无力量的脖颈,想轻轻握紧,想慢慢捏碎;想看到一双眼的无力挣扎,想看到一颗心脏的慢慢停止,想看到一个尸体的慢慢滑落…… 御之仍旧是安静的样子。莫桑想知道,这里面藏着什么样的一副心肠呢?真想打开这个躯壳,用手一点一点摸索。血液是热的还是凉的,是甜的还是咸的;想分辨出每一个器官和组织,想撕开,想畅饮…… 御之,御之。 莫桑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手机在这里无效,直接变黑屏。手表也是停止转动,好像这里完全拒绝人间道的东西。莫桑只能从肚子的饥饿度及凭感觉,认为时间可能过去了大半天,而且不知道自己在来这里的时候晕了多长时间。 憋不住了想上WC怎么办……羞涩感+N! 莫桑叫起老老实实趴在自己膝上的御之,而且果然如此的感到自己的双腿发麻。御之带着讨好的笑容,殷勤地给莫桑捶腿松筋。好半天后,莫桑的腿终于可以活动自如,于是莫桑严肃地对御之说: “我想上WC。你有什么办法吗?” 御之怪异地看着莫桑。 “那是你幻想出来的错觉吧。来到这里,不仅人间道的东西不能用,连人间道的人正常生理活动都会停止。” “哦。”怪不得。明明感觉到时间过去很久了,可是应该感到的饥饿感和生理……感却很奇怪,莫桑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昏迷的时间太久,导致感觉受到了干涉。 原来是都被停止了么。 突然御之身上有什么东西响了起来。是御之一只耳朵上的耳钉,之前莫桑借着两人运动的时机有仔细观察过御之的身体变化。除了零星的吻痕和红肿,确定是莫桑出去莫家的时候留下的,可能是莫家的主人莫獞;此外就是新多出来的耳钉,莫桑可以保证之前御之是没有耳眼的,大概想也能知道,在床笫之间,缓缓扎进去的耳钉,利落,而美。那是一个圆形、镶嵌着类似猫眼石一样的耳钉,那种材质莫桑认识,是天石,除了莫桑知道的材质在天人道里属最坚硬、十分难得,此外的一些功能就不知道了。天石上浅浅地印着一个字:“獞”。莫桑知道那是谁给带上的。 此时却是天石在响。先是模糊呲啦好像是在调试的声音,之后便是清楚的声音,一个男人的,性感低哑深沉的声音,莫桑能听得出来,是来自于那个莫桑不想在浪费自己形容词词汇量的,莫獞。 “御之,你还好吗?”这是纵霸气侧漏也掩饰不了关心和焦虑的声音。 “嗯,我还好。”这是声线干干净净,里面透露出被关心的温暖的处境被人知道的如释重负的御之。 “天石通话时间不长,御之,你马上描述一下你在的地方!” “嗯。好像是邪教的地方,墙壁天花板上都有泼墨画样的东西,和我们以前抓来的还有几个人。” “莫桑也在你身边吗?莫桑,我命令你必须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好御之!” “是。”这是终于有出场机会的莫桑。 “我还没说话呢…………”这是刚说了一句就被迫停止的,估计就是文家的家主文泽。 在短短几句话之后,莫桑清楚的看见御之耳朵上,那块本来代表着什么珍贵意义的耳钉,上的天石,先是慢慢出现裂缝,然后好像开始沙化似的,整个主体逐渐消失,甚至连带这个耳钉都开始崩化,消失,片刻之后,就只能看到御之小巧玲珑的耳垂,上面除了一个耳眼之外,什么都没有。 好失望啊,竟然没有连御之一起消失掉。 御之摸了摸自己的耳垂。 “空了哦。”天真无邪得望着莫桑,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期盼。 你究竟是本着什么科学原理以为我会随身带着个耳钉好来填补你那幽深深邃的黑洞啊! 抱歉我好像漏了一个“耳”字? 以及,我好像还真的带了一个? 莫桑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东西。之前莫桑回来后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就去给莫獞做报告了,也因而东西还在里面。 那是一只金色的,你要勉强勉强也可以说是耳环的东西。莫桑拿起它,御之自动侧过来头,于是莫桑给御之带上。 御之显得很高兴。伸出手直接在空中幻出一个水镜,简直是爱不释手的摸着现在已经正式定名为“御之的耳环”的耳环,一边喜滋滋的照镜子。 “好看吗?虽然这上面有别人的气息,不过看在你愿意送给我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了!” “好看啊。御之带什么都好看。” 莫桑还是温柔可靠笑。那之前还是别人的东西。是莫桑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勾搭上的男人苏末送给莫桑的。莫桑出去别的城市考察的时候,偶然遇到了苏末,那个具有白领外表和抖m内心的家伙,鉴于当时条件比较恶劣,莫桑不得以违反了“好马不吃回头草”定律,和苏末来了第二次爱的邂逅。离开的时候也没注意,却在拿手机的时候发现了这个东西,好吧,它原来装在苏末的三点之中的某上一点,可以供舔舐、供揉捏、供扭转,可是莫桑却不知道为什么这玩意会在自己的衣服口袋里。 不过现在倒也是有用了。 莫桑轻轻勾起嘴角,扯出了一个小笑,去吻住了御之的耳垂,连同那个金色的东西。 确实,只能感觉到苏末的气味呢。 莫桑加大了力度,手也不闲着。御之就像一滩春水,哼出一个很高难度的“嘤咛”,然后软倒在莫桑怀里。 想让他,让他如同无机质的死物一般,就此沉在到属于幽灵的世界里。 莫桑有些烦躁。这个鬼地方,时间好像都停止了。感觉过了好长时间,但是却没有工具可以知道时间,连生理活动都停止了,对时间的流逝就更没有感觉了,这种双重感觉,神志上知道时间在流逝,身体上却没有丝毫感觉,甚于简单的生理钟颠倒,简直能把人逼疯。 莫桑冷淡地透过御之布置地禁制去观察别人。他们大多数已经失控,有的自己抱住自己一动不动,神情恐惧;有的一直烦躁得走来走去喋喋不休,还有的神情呆滞地好像已经失去神志。即使那些看上去有能力的,一直靠彼此说话的也要撑不下去,脸上已经失去了最初的镇定,惊慌不安也快要遮掩不下去。这个鬼地方,连人的疲劳感都被剥夺了,人除了发疯,就无事可做。说不定,抓这些人的目的,就是要人发疯,来达到祭祀的目的呢。 没有困意,生理钟好像直接就被取消了。莫桑想躺在地上睡会觉来耗过一些时间都不行。想和其他被困还尚清醒的人交流一下,却被御之以“我想你的眼睛只有我”这样的理由阻止了。只能面对着御之的脸,对他温柔可靠笑,对他关心体贴,到后来莫桑简直看着那张清秀的脸就想吐了。 御之到是一点都不受影响。对莫桑撒娇,对他说想要,御之的能力可以自己清洗身体,甚至造出来了看不见却是柔软的床,逼着莫桑和他被翻红浪。 好讨厌,好讨厌!想杀死他,想杀死他! 莫桑渐渐失去了敷衍御之的耐心。反正光团说了,自己会去很多个世界,最后结果也是看综合的成绩,在这个世界失败又如何呢,莫桑可不相信每个世界都是这种破设定,不信每个世界自己都毫无反抗之力。这朵花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想影响世界就去影响吧。何况看现在的结果,自己真的是做不了什么。 莫桑于是对御之慢慢冷淡起来,懒得哄他,懒得和他说话,更愿意自己一个人缩着墙角里,自己随便想些什么。御之好像察觉了到了莫桑的心理变化,一反之前的傲娇女王样,直接化身为殷勤小媳妇,开始加倍地对莫桑好。可是这种地方,好还能好到哪里去。莫桑直接不去管他,御之用能力恢复了莫桑的部分生理活动,使莫桑能够感到饥饿和困意,又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些顶级的酒和吃食,莫桑怀疑御之直接是从莫家的仓库里拿来的。 莫桑照样吃御之拿给他的东西,到了时间也就睡觉,御之邀他做运动直接就拒绝,大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气概。 这天莫桑慢条斯理地喝着红茶吃着西点,顺便忽视了精致瓷杯上的莫家家徽。御之好像实在是受不了这样沉默的氛围和莫桑一点都不想理他了的寂寞,于是开口对莫桑说: “上次我说的自己的事还没用说完呢。” 味道不错,就是稍微有点甜。这是不搭理他的莫桑。 “上次我讲到哪了?算了,反正不重要。”这是又控制不住以莫桑觉得神经质开关开启的御之。 第七章:御之的癫狂 “我被我曾经喜欢过的妈妈逼着做妓女。我有反抗过吗?我没有。我逆来顺受着,我只是等待着。等待着那个女人还要干什么愚蠢的事呢,等着什么时候闲着无聊了就结束她。 我从前很爱她,可是既然她爱那个男人甚于爱我,甚至开始恨我,那我为什么还要爱她呢。我看着她在我面前一点一点不加掩饰的恨我,照旧打我,看着她的生命被自己生生耗费着,看着她的容貌一点一点枯萎凋败而自己却毫无知觉…… 何等快意!何等快意! 看着她揽镜自照还以为自己仍是二八年华,看着她凭窗眺望还以为终有一天能等到那个人,看她渐渐肥胖憔悴,看她客人逐渐稀少老客人都不再光顾,看她三番四次去流产身上慢慢得病…… 这是何等的快意!这是何等的快意! 我是要看着,她是怎样一步步走向死亡的,看她是否到死都执迷不悟!” 御之神经质地趴到莫桑肩上,张开就咬,直接把莫桑地肩上咬出一个带血地印子。莫桑嫌弃地猛地一推,御之就顺着莫桑的力道直接倒在地上,在地上疯狂地哈哈大笑。 “我本来以为我是有耐心地。如果不是以为我有耐心,我又怎会观看那游戏到十多年? 我以为我能等的。可是我逐渐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她身上了。 我杀了她。 我没做什么计划,也没布置什么场景。我只是想到了,就去做了。那天她在睡觉,我叫醒她,对她说我要杀了她。 妈妈还以为我疯了呢。我没管她的反应,直接取出了她的心脏。” 为什么正在吃的这块甜点是红色的……这是痛快放下手上这块果决换了另成另一种颜色的莫桑。 “取出人类的心脏实在是再简单不过了。她的心脏不怎么好看,很脓臭。 我看了一会,想到既然她生下了我,那我就报答给她。 我吃了那块心脏。很难吃。连我这个食肉动物都就觉得好难吃啊。 她的血慢慢留到床单上,血很浑浊,弄脏了我们的家。” 莫桑于是把手上的红茶也放下,对御之吩咐道: “先给我来杯咖啡。” 御之反射性地挥手招来一杯咖啡,然后极力地想表现出没被打断的样子好继续神经质,但是很明显,狗血王子御之失败了。 “算了,反正你不想听。既然你现在这么讨厌我,又这么讨厌这个地方,那我先让你睡吧,事情开始我在叫你。” 莫桑抱着“你至少先和我说一声在下法术啊”的想法陷入黑暗,最后只听到了一句: “反正马上就要结束了。” 莫桑其实很讨厌老是错过很多事,这样严重妨碍了自己对事态的判断。 比如说,这次他醒来的时候,看到御之埋在莫獞的怀里嘤嘤的哭泣,旁边的文泽则是一脸嫉妒又不甘的在旁安慰。 问题是,这些人是怎么出现的! 好吧,我还是先看清周围情况再开始描述吧。 还是那个空荡的大厅,本来困着十二个人人不能走动的禁制消失了,剩下的十个人脸上带着各种诡异的神情,仿佛上一刻还在哀叹,在愁苦,在在哀嚎,然而莫桑可以看见他们还在呼吸,还在活着,但是好像被抽掉了体内的什么东西,活着也仿若死着。 大厅现在被分成泾渭分明的两端,在莫桑这一端,是搂着御之的莫獞,围着这两人转圈儿的文泽,还有其他莫桑知道的几个天人道家主,以及看上去就是天人道的精英的,神情肃穆的,约有一百多个的人。 大厅另一端则是一些奇奇怪怪的人,简直就好像大杂烩一样随便就从锅里捞出来而完全不对模样有任何要求的坏厨师的作品。当然这话不是说人家长得奇怪,只是你在人家的穿着和那得那些武器下,一不小心就忽略人的长相了。不过莫桑仔细看了一下,不少人和自己的胃口哦,可惜…… 莫桑沧桑地叹了一口气。 于是就感觉到御之好像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奇怪啊,御之不是在莫獞的怀里嘤嘤的哭泣么,怎么瞪自己啊。 于是御之突然从莫獞的怀抱里爬起来,开始拭去泪水,脸上在大家暧昧的笑意下不好意思的浮出两脸颊红晕,然后就眼神不好意思的乱撇,于是乎就撇到莫桑那里去了。 “啊,莫桑醒了!”御之一边天真无邪的叫着,一边迅速窜到莫桑那把他扶起来,然后隐秘地对莫桑说: “别看那些人,他们可是上完床就会把床伴杀死的人!” 什么跟什么啊。 御之把莫桑扶着站了起来,然后对莫獞说: “多亏了莫桑一直和我说话,帮我排解恐惧的情绪,要不然我也就和他们一样了…… 獞,你知道吗,当他们在我面前一个一个倒下,就再也没醒来,脸上却还在带着那样的表情,我真的吓坏了。后来连莫桑也晕了过去,我…… 辛亏你来了!”这是含羞带怯望着莫獞但是不管莫桑怎么悄悄挣扎都摆脱不了那个扶着莫桑手臂的御之。 幸好莫獞走了过来,亲自把御之领走了,走之前还没忘了朝莫桑点点头。 我该受宠若惊么。 此时,莫獞威风的揽着怀里清冷的小少年御之走到了两军对峙的前线下,愤怒的质问对面那些畜生道的人: “你们是什么意思!我们本来互不干涉,你们为什么要掳走我的爱人!还有这个邪恶的祭祀,带走我们天人道的旁系,究竟意欲何为!” 对面出来一个长得及其美艳的女人,波涛汹涌,曲线蜿蜒,就连莫桑这样本来不敢靠近女人的男人都忍不住看了一眼又一眼。 “那个女人是畜生道第八,属性是蜘蛛,就喜欢吃男人的精液。” 我还是接着看她旁边站着的男人吧。 “还有那边站的那些男的,这次来的都是畜生道较偏激的人,比较喜欢生撕人肉的那种。” 莫桑转回头了,还没来得及再抬头,就接着听到那个喋喋不休的声音还在说着: “还有这次天人道的人,都是及其高傲不肯屈居人下的,你懂得。” 莫桑真心不想懂得。为什么在这样大敌当前,我正在仔细观察敌我双方力量,好吧就算其实我一点力量也没有影响不了什么,那也是一个严肃的时刻啊,为什么这个人老是觉得我正直的面庞和严肃观察的眼神里,藏着一颗猥琐的心! 畜生道的美艳女人说话。声音真是低吟浅唱都完美,就算说的话,哈哈。 “莫装逼,你就别狡辩了。你和御家那老头勾搭上的事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人家连儿子都卖给你了,虽然只是个脏死了玩意!哈哈哈!” 御之倔强地不肯低头,眼圈却有些泛红,然而就是没有泪滴落下来。莫獞心疼地看着这个可人儿,瞪了那个女人一眼,就下令说: “开始!” 于是天人道的迅速奔出开始攻击,畜生道的反应也不慢,开始反击。莫獞让御之退后退到莫桑待得地方,又留下几个莫家的直系在那,自己也上前开始打斗。 莫獞是天人道这次活动的总负责么。不过他打起来到时姿势好看。也是,天人道的地位划分也是按照实力划分的。 因为有莫家的护卫在,莫桑不得不露出一副精忠报莫家的样子,一直担忧的看着莫獞和其他天人道的人。而御之要做的表情就要复杂的多了,莫獞躲过攻击时要欣慰,莫獞开始攻击时要紧张,莫獞攻击得手时要自豪和如释重负……怎一个复杂可以表述,不愧是真实实力是畜生道第七的御之啊,脸到现在都没抽筋。 特别是御之不仅要在表情上表现出“我一直在关注哦我好担心那个人噢”的实时表情,还在暗中给莫桑当讲解员,向莫桑解释实力对比,人物资料,招式特点什么的,要不然身为人间道的莫桑根本就看不懂。 特么的超出我的理解领域了啊!我之前还一直以为这个世界不是魔幻系的,可是为什么忽的消失忽的出现,忽的拿出个狼牙棒绣花针的什么的…… 其实莫桑很想多描述一下这奇怪的一幕,可是他,看不清楚。于是,莫桑觉得先保持担忧表情长挂着,然后在稍微发一下呆什么的…… 想幻想一下结果。比如两败俱伤,大厅里满是鲜血,将墙壁上的泼墨都给遮盖上;比如天人道胜,败者被处理掉,莫獞开心的与御之相拥,然后是happyend;比如说畜生道胜,还是败者被处理掉,莫獞缓缓地倒下,眼睛始终望向莫桑的方向不肯闭下,御之嘤嘤哭泣…… 不管是怎么的结局,会有我的存在吗?要等的不耐烦了啊。 御之的手悄悄握住莫桑的手,对他说: “快结束了,我保证。” 莫桑稍微提起了点精神,继续看着大厅里自己看不清的战争。这算战争吗?世界力量体系的两端,天人道和畜生道,而微弱无力的人间道,除了地上活着却已死去的十具“尸体”,就只有自己一个了。 血慢慢多了起来,好多人倒下就没在站起来。莫桑看不清具体的打斗,只能在御之的讲解下自己猜测。但是地上的尸体慢慢多起来却是能够看得见的。 真好笑。我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理由开始这一切的呢。 血确实开始溅了起来。他们可以在天花板上和墙壁上战斗,也因此血倒是溅到处都是。莫桑抬头看那些泼墨似的画,渐渐看不清了,纹络被红色侵染,姿势动作被红色遮盖。红色伏在上面,却好像与画融在了一起…… 这样都不发生什么的话,也就枉我抬头看的脖子那么酸了。 第八章:结束 触目之至,皆是红色。 莫桑觉得大概是因为有力量,所以他们流出的血格外的好看? 当这样美的血液,完全浸透遮盖墙壁的时候,总算出现了能够结束莫桑乏味等待的变化。 墙上的泼墨逐渐变得清晰,有了线条和具体的形状勾勒,并且那些画着十二生肖的画,开始了从印象派到写实派的转变,布满所有大厅墙壁和天花板的画也开始移动似的,以某个为集中点而移动,本来是很多种的图案,画着各种姿势的图案,渐渐消失,最后只剩下墙壁那处的十二个图形,再开始变得立体起来。 还活着的人已经不多了。几个天人道的家主,几个畜生道具御之说是排名前几的人,还有一些在地上躺着很明显失去了战斗力的人,就连本来被莫獞下令来护卫莫桑和御之的守卫都冲出去了。 无疑,现在还活着的人,除了莫桑这个人间道最脆弱的,剩下的都是实力最强的。 现在,除了莫桑和御之,剩下的人都发现了墙壁上变化,也好像是找到了暂时停战的借口,纷纷停止战斗,重新分立两端开始注目起来。 莫桑用眼角观察这两派人的变化,发现一个十分有趣的对比,畜生道是身带期待甚至带着笑的,天人道的是忧心忡忡的甚至谨慎的,莫桑可以确定的是,这两派的人至少都知道一些内情。 呀,难道这将是决定两派胜负的关键?我好像只有无动于衷的看着。 不管什么事,到底是与我有关的么? 莫桑接着注视这墙壁。十二个图案成了仿佛是栩栩如生的浮雕,然后发出了淡淡血红色的微光,然后突然一具一具身体被吸了过去。莫桑发现,那是那几个和自己同时抓了的人间道的人。身体按属性被吸进了相应的浮雕,吸进去的浮雕好像要活过来似的往外鼓着,好像要逃离墙壁的束缚,真正活过来,甚至以自己代表的那种生物习性动作起来。 可是没有。没错,代表蛇和牛的御之和莫桑还在这,安然无恙的没感受到吸力。具莫桑猜测,可能这个浮雕需要的是核被某种仪式抽取了人间道的身体,之前的那种禁止人间道生理活动的环境也许就是为了趁人精神崩溃的。然而莫桑和御之还醒着。更何况,莫桑感到一种愚弄别人的感觉,莫桑可是畜生道,从这点来看就绝不符合,而畜生道的并不知道御之的真实身份,却把他作为人间道的蛇的祭品抓了进来。 畜生道的人抓走的这些祭品可能是按照性格来划分的,莫桑也隐隐觉着,御之平时做出的那一幅YD样子,可能就是为了让畜生道的以为他是“蛇性本淫”的蛇属性代表呢? 莫桑侧过头来看着御之。御之好像仍陶醉在表现表情上,还在摆着担忧关心的表情。 这个人,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呢?绝不是什么很简单的事吧。 御之此时朝莫桑笑了笑。笑容浅淡,却不愿意遮掩。 不寒而栗。那种控制不住,即将要爆发出来的,危险。 墙上的浮雕中的蛇和牛因为没有吸收身体而仍然一动不动,而剩下的仿佛离开墙壁就能活下去的其他动物开始变得焦躁起来,在墙壁上游动奔跑着,无声咆哮着。 畜生道的人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起来。 一个长得像野蛮人的畜生道,狠狠地看了天人道的人,开口了。 “我倒是忘了,还漏了两个祭品!看来你们到是知道了是吧!” 莫獞得意地说:“你以为你们调查我们附庸人员的性格的事我们会不知道么!据我们所知,祭祀中你们是不能中途进来查看祭品的情况的,自然不知道这里面有我们的人还没晕!” 御之先震惊的啊了一声,再以无限痛苦的眼神望着莫獞: “你都知道我的事了?可是……我没有骗你!难道,你只是利用我?” 莫獞怜爱地看着御之: “我没有利用你!我自然知道你的无辜!但是此事事关重大,所以才隐瞒了你,我不是给你天石了么,就是为了救你!” 畜生道的那个人冷哼一声。 “你们到时还有闲情打情骂俏!那你们可知道,没有足够的祭品,这会发生什么么?” 莫獞不在意的说:“还能有什么?不过是你们畜生道侵占天人道的计划失败罢了!” 畜生道的简直可是说是怜悯的望着莫獞,又好像是在自我可怜。 “事到如今我也不必瞒你,反正我们死也会死在一起。 你觉得祭品不够,我们畜生殿的马上就要自由的畜兽会在缩回去么?现在,它们不完整,也没有神志,只会凭直觉去取祭品,而且连我们畜生道的都不会放过!远古畜兽的实力可不是你我这等能够抵抗的!” 莫獞神情终于慎重起来。 “就算我们合作,也无抵抗之力么?” 那个男人干脆和畜生道的其他人直接席地而坐,一句话都懒得回,竟直接是等死之相了。 莫獞等天人道的严阵以待,继续看着墙壁的变化。有的人想趁变化未完就先破坏,可惜的是发现根本就破不开墙壁的防御。 墙壁上的动物越来越焦躁,身上的微光好像也愈来愈黯淡。它们开始集中好像在以我们听不到的声音在商量着什么,然后都做出来仰天长啸地姿态,张大了嘴,把还不能动的蛇和牛围在一起,然后开始吸收起来其他的尸体!天人道的和畜生道的尸体,流到地上的鲜血都朝墙壁上涌去,连蛇和牛都开始吸收了。先是蛇和牛也发生了之前别的动物发生过的变化,从平面变浮雕,然后变立体,开始有了意识,在墙壁上活动起来。 当地面上变得干干净净,甚至连血液都被吸收干净,只剩下还或者的人时,十二个动物好像是得到了满足,开始朝墙外走去。 畜生道地看样子是什么清楚这些畜兽的实力,甚至开始看起来天人道的好戏,大概也知道,就算是畜兽因为祭品的不全而神志不清敌我不分,但是首先攻击对象还是和自身气息完全不一样,闻到就讨厌的天人道,而天人道在畜兽往下走的过程中,全身严阵以待,就等着试图反抗。 莫桑轻轻地问御之: “你到底想怎么样?” 御之收起来了挂着的担忧表情,又变成了莫桑第一次见到御之的冷清无谓样子。 “我不想干什么,就是想看着啊。” “你也会死吗?” 御之带着几可称之为甜蜜的微笑道: “自然也是会死的。” “疯子!” 御之用奇怪的笑容对着莫桑说: “但那之前,我会把你送出去的。” 十二只畜兽从墙上彻底走了出来,就好像是猛兽挣脱了囚牢,再也无人能够控制。 天人道的上前去战斗去了。 …… 片刻之后,天人道的都死光了。 莫獞凄惨的倒在了地上,哀切地看着御之,张开嘴,想说什么,却没有成功,那眼睛里,全是不舍,但是身体还是慢慢到了下去。 畜兽接着往畜生道处去。 …… 片刻之后,畜生道的也都死光了。 在御之护着的情况下,莫桑还没有受伤,但是畜兽还是往这个方向过来了。 莫桑没有问御之接下来要怎么做。莫桑只是等待着。 御之却突然吻了莫桑,很疯狂的,好像是最后一次的。 这就是最后一次。 御之说:“我本来想放你走的。可是我想了想,还是你和我一起死的好。 但是在此之前,还是让我杀了你的好。” 莫桑没有感到疼痛,只是看到微微的晕眩与疲惫。 漫天的血色。 这倒是不错的结束。 第九章:御之和莫獞的无责任番外 御之 (一) 其实那个家伙我早就见过了。 不是我和怪大叔做爱的时候,他在一边懒洋洋的看着我。 也不是你们可能猜的地可能是第一次他觉得看见我的那个好像是叫“春日上”的gay吧,我在舞台上跳着舞,而他正在和不是我的男人勾搭着。 而是再稍微往前一点,我心满意足地从某个男人地床上爬起来去超市找吃的,而他拿着一块牛排开开心心地在排队。 我天生对男人很了解。 废话么,我就是男人。 不过我说这话的意思,是建立在我的实力上。 我的感官和感知可不是人间道的人类能够相比的,就是天人道那些看上去道貌岸然的实际上什么行业都插手的伪君子也不行。 比如说,我被怪大叔按在小巷子里狠做的时候,我能知道站在旁边摆出一副神圣慈祥的样子默默注视我的那个家伙,他身上散发出的情绪明确的告诉我,他在想昨晚的什么东西很好吃。我再仔细闻闻,还能闻到一股煎排骨的香味。嘛,这个家伙手艺不错,真想去蹭吃的去。 再比如说,我在舞台上百无聊赖的找着猎物的时候,那个家伙很明确地对旁边的那个骚货说我跳的不好看。真是,不管跳的什么舞的,都要脱光的,还不如省点事随便晃晃得了。他以为我听不见呢。我不但全听见了,而且我还全程去围观了他们在干什么了。那个叫什么苏末的有那么好么?真想杀了他。 再比如说,我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是莫家的人。我一直以为天人道的附庸都会活着兢兢战战呢,结果这个叫莫桑的,居然是个大吃货。其实我离他很远,有几层楼的距离,只是我对他身上沾的天人道的气息很敏感,结果就发现了这家伙。 我还想找个什么借口去接近他呢,结果他就默默过来注视我和怪大叔干活了。 难道他除了是大吃货外,还是个偷窥狂?不过好像看了一会就把我忽视了。 太过分了! 直到大叔给了我钱走了后,他才开始说话。不过说的是什么?为毛我一句都没听懂,就知道他好像说我在到处散发着“来拯救我吧”气味? 妹哦。 不过他约我到他家吃饭唉,按照人类的交际规则,我客套矜持了一番就期待地去了。虽然知道他心里想得和对我说的绝不是一个意思,不过他愿意给我做饭就好。反正以他的弱小也伤害不了我。 …… 莫桑做的炒饭真好吃!莫桑买的辣椒油更好吃!我想在这里赖着不走了怎么办…… 于是莫桑就留我下来了。莫桑真善解人意!他是人间道大大的好人! 不过和他住在一起就不能找食吃了。算了,先饿一阵吧,又不是撑不住,反正那件事要开始了。 很喜欢莫桑。把他做成我的标本怎么样?应该很好看。不过我不会做,做坏了怎么办,还是先留着吧。 当我检视上述话的时候,发现我好像很幼稚。不好意思,说我智商有问题的人,请正视我十七岁的年龄,不管是表面还是内在的。据说人间道十七岁的小孩都在上初中,难道我这么可怜还在社会上打混都没人同情我吗? 所以我喜欢这个世界的设定。 只要有一颗坚定的心,就可以得到力量。 不管是天人道还是畜生道,都对属于自己的附庸人类说,核是天生就有的,先天注定的。当然不是,要不然天人道和畜生道,不管怎么传承,中坚力量不还老是那几个家族么?从某种程度来说,只要有一个有权利的长辈,就会得到一块天石或者是我们畜生道的畜石,在出生的那一刻先帮助筑基出一颗虚核,然后在成长的过程中再慢慢凝实。 坚定的心到底是什么?这种很模糊的概念。我不认字,没上过学,也没有文化,形容不出。大概是永不畏惧,永不后退,一直往前? 所以我有了一颗核。而且估计是因为我是野生和杂交的,所以我的力量还格外地强,在出生的时候就可以自主的瞒过那些来探查的天人道。 我是畜生道的。这点真是好极了。畜生道其实和天人道是一样的,一样的体系,一样的来源,只是最初两道的先祖怕力量只有一极而不平衡,所以按照人间道的模式划出了正邪。但是当派系被划分的时候,就天然有了茅盾。 比如说,当我看到天人道的时候,我就会更饿。人间道的那些家伙完全填报不了我的肚子,所以忍受不了了,我就会找个落单的,去饱餐一顿。 我是畜生道第七的御之,其实仔细想想我也是个大吃货。大概是这样,所以我对莫桑深有好感,就算彼此食谱不一样? 可惜我是一个坚定的人呢。 御之 (二) 我是畜生道排名第七的御之。 我喜欢这个数字。七,所以数字里就只有它最好听,干脆利落,奇数美。因为喜欢这个数字,所以我直接干掉了之前那个排第七的家伙,并且牢牢地呆在第七这个位置上不动,就算我觉得排第一那个家伙也太弱了些。 我是御之,你也可以叫我为天下第一的御之。没错,世界上就是这样的奇怪,有人踏踏实实实力不高,有人每日虚度却可以超越别人。 就好像有人生而高贵,有人生而贫贱。 就好像总是有一本书,里面的人做什么都有好运,到哪里都有人爱。 所以我讨厌这个世界。 我不聪明,我没文化。我老是有许多事情搞不明白。为什么太阳要照常升起,为什么世界上要有核,为什么老是有人喜欢犯贱,为什么我毫无敌手。 世界上总是有两级。有人好,有人坏。为什么这个人就是好的,为什么那个人就是坏的呢?难道就是因为世界上必须要有两级,所以人在未出生的时候,就被某只手随便划拉一下,一半到这,一半到那? 我还是检视上述话,发现还是暴露了我的无知。 我记得有一句话,好像是作者说的,他说文盲与文化人的区别就是,文化人遇到问题就要搞明白,文盲遇到问题就要弄掉问这个问题的人。哎呀,问这个问题的是文盲的我啊,不过使我产生这些问题的是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不就是那个人吗? 所以,我觉得,我要弄得这个世界。 不仅是为了掩盖我的无知,其实我还可以给你列举好多理由。 比如说,觉醒了畜生道核的我,必须要以人类的血肉为生。可是我毫无智慧,尽管越高贵的人越好吃,但是要建立在愿意让我接近的前提上,勾搭不到那些上层人,只能随便到巷子里什么的找些下三滥的吃。 男人的肉比女人的肉好吃,陷入欲望中更香。但其实我还有另外一种食谱,毕竟吃人肉什么的太凶残。 我喜欢吃人间道的核。在极致喜悦中,最香的核。这貌似是我的本能。 我的属性是饕餮。 但是遇到莫桑之后,我的食谱发生了改变。我喜欢吃他做的饭,喜欢吃他买的辣椒油,就算吃这些我一点也不饱。 我喜欢吃什么呢?我望着莫桑发呆。我喜欢他对我笑,喜欢他对着皱眉,喜欢他看着我做脑力活动,也喜欢被他拥抱,被他进入,被他心不在焉的注满。为了最后这一点,我总是用点小技巧把套子变没却不让他发现。 可是这些让我吃不饱。 真是讨厌这个规定我食谱的世界。 我喜欢什么?想剥开莫桑的身体,从他的唇开始,吻他的舌头,舔他的喉管,摸摸他的跳动的心脏,他用来呼吸的肺,他身体里的各处黏膜,他储存那东西的肾,吞噬他的肉体…… 恶心到你了还真不好意思。 可是,活着的莫桑好像要更好些? 算了,我先去忙我的弄掉世界大业吧。 文盲的我本来是想不出什么法子的。本来我是想一个一个杀过去,可是只要一想下那场景,就会觉得累地再也不想吃了。 可是上天果然关爱我,让我知道了一个消息。 畜生道的那些家伙想借助祭祀召唤什么东西来杀掉天人道,需要的祭品是天人道的附庸人间道的人,来召唤畜生道的东西,但是如果祭品不合要求,就会释放出来要毁灭世界的东西。但是我一想,好像我那个父亲是天人道的?而且从前在畜生道活动的时候有隐藏身份的。 作者的设定真是简陋,其中连我这个文盲都可以列举一二三四等等漏洞,但是我才不会戳穿呢。反正我是估计作者智商和我一样不高了。 不过这一点真好,方便我行动。所以我就混进去了,只是莫桑好像也被带进去了。算了,反正我是要弄掉世界的男人,还有一颗坚定的心。 就是有点舍不得莫桑。要不,只是毁了天人道和畜生道,好让莫桑活下来? 还是有点舍不得莫桑。 …… 最后的时候,我看着莫桑。 还是舍不得。我想,还是杀掉他吧。 我取出他的心脏,取出我的核,放到他的胸腔里。 最后吻吻莫桑。 还是舍不得。 莫獞 我是莫獞,天人道莫獞的家主。 其实每一个家主都过着差不多的生活,我本来以为我会泯于众家主之中,做个规规矩矩的家主。 每天能做的事,处理家务,对下属威严的笑;处理外务,对外人霸道的笑;和朋友交往,对朋友散漫的笑;和男人女人上床,对床伴邪魅的笑。 所以说当初我一定是选错了性格。像冷家的家主冷俞和南家的家主南唯,一个冷气一个面瘫,什么情况都不用笑,一天能节省下多少能量。 可是现在再改性格也迟了,现在如果不笑(不管是怎么笑),安静下来的脸嘴角都会有两道很明显的笑纹。 唉,做家主真悲哀。 那一次,我们莫家的探子,从畜生道那里探到了一些消息。我决定和御家合作,为了表示诚意,我把我的一个无能的外生弟弟,和御家的一个私生子做了人质交换。 那一天,大管家通知我说,那个御家叫御之的来了。我没有理他,没有见他的必要,一个私生子罢了,之前把一个三等管家派过去就已经是看待世家的面子上了。 没多久,我就后悔了当时的想法。我,是错过了多少珍贵的相处时光!与他,那个我的精灵。 那是一个阳光很好的日子,我在家宅里散步。突然从某处传来一阵歌声,飘渺无踪,没有歌词,很沧桑却冷清。我想那是谁唱的,怎么会在这里?我悄悄的走过去,怕惊动了那个唱歌的精灵。 是御家的人质御之!他侧坐在偏宅的窗户上,一只腿直放在窗台上,另一只则是勾起。他的目光远远地望向远方,好像在寻找什么。是他在唱着歌。他是为谁唱的?他在等着谁?他在想着谁? 我无法忍受那些“谁”竟不是我,我上前叫醒了他,把他从他的幻想里。 “我是莫獞,莫家的主人。” 我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个小少年。他穿着格子衬衫和牛仔裤,一身的学生气,可是眼神却是苍老清冷的,我不由地对他产生了怜惜,想抱抱他,想让他像一个真正的孩子一样开心的笑起来。 在日后的日子里,我想去熟悉他。 于是,我把原来指派给御之的三等管家莫桑给外派了。 我如我所愿,和御之渐渐熟悉起来,尽管只是单方面熟悉。 御之总是对我爱搭不理。也是,这么清冷的小少年,怎么会像那些单只是为了我的钱、地位和相貌爬上我的床的人呢? 我已经做好和他坚持一辈子的打算了。 一辈子,单只是一想,就那么美。 我没想到的是,御之居然会被畜生道的人抓走。 我立刻带了人去救他。 …… 我现在可以说我就要死了吗? 好吧。于是我看着御之慢慢倒了下去。 我注视着他。御之,你会为我伤心吗? 一辈子,真是太短。而幸好,你在我身边。 ——第一篇·第一朵花·完—— 第二篇:第二朵花 第十章:年少的身体 莫桑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回到了最一开始的地方,又看到了那一个讨厌的光团。 莫桑饶有趣味想,自己这次肯定是失败了吧?不仅没对御之的行动做出任何阻挠,而且自己都被他杀了。输的彻彻底底那种吧,没有阻止御之对世界的影响。 光团说话了。 “恭喜你啊,想不到第一个世界你就给我攻控做了一个好开始啊呢。” “哦?”莫桑看着光团微笑。 “咳,是这样的,本来那朵花是想毁灭整个世界的,但是因为你,他只毁灭了天人道和畜生道,是你,救了整个人间道啊!” “哦,谢谢你的大帽子。” “……所以呢,你要再接再厉。” “一般来说,这样的任务,都会给点什么好处吧?” “这个真没有。不过你这次,其实已经得到了好东西。好了,你去下一个世界吧!” 莫桑于是又晕了过去。 这样老是晕来晕去,真的不会影响我的智商吗?总觉得会很担忧啊。 当莫桑再次醒来的时候,他欣慰地发现,这是一个正常的世界,没有任何不科学的因素存在,真是太好了。 不过光团那样急迫地把自己扔出去,看来还真的是没有金手指可给呢。真是扫兴。 嘛,没有就没有吧,反正我又不是干的征服世界的行当。 莫桑开始观察这次的环境。这次醒来的时候是在床上,睁开眼睛的时候什么都看不清,很朦胧。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从床头柜上拿出眼睛,架在自己鼻梁上。 世界终于清晰了。不愧是很重的眼镜,即使自己没有拿到原主记忆也能目测到是一千多度的眼镜啊。 莫桑赤裸着身子下床,不想穿衣服。裸睡什么的真是好习惯啊,尤其是想当主角就从裸睡开始吧!男方便随便温香软玉,女方便随时被偷香窃玉;攻方便随时兽性大发,受方便随时嘤咛一声。不裸睡,就跟不上时代潮流了啊。 不过全身赤裸着只架一副眼镜真的和谐么?就比如全身赤裸只穿着两只高筒白袜一样? 莫桑想着从前好像玩过这个游戏,自己衣冠楚楚坐在沙发上,而对方却偏偏要全身赤裸然后只穿这两只高筒白袜,温顺的跪在莫桑腿间,虽然莫桑觉得这样的对方热情起来好像格外紧,但是也没能领会到什么额外的乐趣。果然我不是强制爱那个圈子的,可是为什么老是有那个圈子的人找到我,我都不好意思拒绝。我这么正直的脸上,到底哪里写着第十九个字母么? 突然想知道,这个还在发育期的孩子身体,是否有一个正直的脸。 莫桑以这样无力吐槽的样子去照镜子。 果然是很小的身体。才十四岁啊,在全身镜子的映衬下,瘦小的、肋骨板一样的,连身材都不好意思说的,身体。 莫桑对脸甚满意。这倒不是如上一个世界连脸都原封不动的穿越了。镜子里的小孩有着一张现在看还稚嫩不明显,但是长大一定比自己原先的脸更正直的的脸。 这个身体的身份也不错。和之前的身份相比,简直是直奔高级高富帅。莫家的继承人,未来的莫家家主,而且有一个甚爱自己的父亲,还有一个同样甚爱自己的二叔。 莫桑扶了扶眼镜,颇有些不习惯。其实莫桑很讨厌戴眼镜。莫桑从前不近视,视力可是说是好的很,还记得自己上大学的时候,一个室友很是怂恿自己去配一副黑框眼镜,自己实在是推不过了,去和那个室友在眼镜店里忍着“这个孩子也要装啊”的配镜大叔的目光里配了个没有度数的平光眼镜,当然镜框是那个室友挑的。结果刚戴上眼镜付完钱,就被那个好奇怪的室友大力拉出直接找了个宾馆去做激烈无氧运动去了。 打那以后,莫桑就对戴眼镜发怵。大学毕业的时候莫桑觉得戴着眼镜可能会显得更成熟可靠些,结果就带着眼镜去应聘了。对于为人善良正直不好意思拒绝别人的莫桑来说,那个时候腰真的是不堪重负,从此就对眼镜深恶痛觉。 现在莫桑看着镜子里的眼镜,就想起那过去日子里的操劳……但是!看镜子里的这张脸!肯定是一看就像是异性恋的脸!而且现在还是个小不点!而且眼镜是半框的,是个酒瓶盖! 现在莫桑的眼镜度数是一千五,两眼都是。也就是莫家有钱,能配的起最好镜片,对不近视没带过近视眼镜的莫桑来说,眼镜很厚眼镜很沉,但实际上外人看了只会是以为二三百度。 一个十四岁男孩,为什么会度数如此之高呢?对不起,此刻莫桑被狗血大神拥抱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个狗血出现的频率比较少。 视网膜先天性破损,会随着年龄的成长而不断视力下降,直到失明。 而莫桑,又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导致寻找不到合适的视网膜,于是乎…… 莫桑觉得,自己已经知道剧情了。 这种剧情不用猜测,莫桑就可以给你举出一二三四个例子,来向你证明莫桑的博学多识。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 莫桑忧郁的望着镜子里自己小身板,特别是那一个沉默的思想者。 莫桑一直觉得自己思想是比较守旧的那种,坚持认为要到成年之后才能做成人运动。好吧,自己以前也是因为别人太热情了所以也没坚持到,但是,我的思想是坚持这样的!身体的话,呵呵。 所以,现在除了要找花,自己要好好睡觉,好好吃饭,快快长大…… 也希望自己的智商别被这个小身体给影响了…… 莫桑醒来的时候是夜晚,他照完镜子后先去床上好好睡了一觉。在上个世界的时候,可是好久没沾过真实的床了,真是好想念触感柔软的舒适。 第二天早上,莫桑朦朦胧胧感到天亮了,可是实在不想起床。又想起现在刚好是周末,莫桑就给了自己一个光明正大的赖床机会,想干脆睡到正午好了。 可惜还有一条定律,想舒舒服服睡觉的,总是会有人把他叫醒,比如此刻,莫桑就先是听见门被开开的声音,然后是纵然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行走也发出果决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一个低沉温柔的声音在耳朵旁响起: “桑桑,怎么还不起床?” 桑桑!莫桑一下子被这个称呼给吓醒了。他睁开眼睛想看清是谁,可是却忘记了现在自己的超级近视,只能模糊看清一个大概的男人轮廓,相貌看不明白,不过能知道会是一个好看的男人。莫桑忍不住舔舔嘴角,摸出眼镜戴上,想好好看看这个男人。 确实是个好看的男人。轮廓刚硬坚韧,眉目硬朗,大概是发号施令习惯了,显得有些不苟言笑。不过此时这个男人却是对莫桑温柔微笑着。 “桑桑,还不起床?昨天做什么了,睡到现在都不起?” 还是对这个称呼觉得渗得晃。 莫桑于是半起身,亲昵的揽住这个男人的脖子,自然的撒娇: “爸爸,我还想再睡一会啦。” 莫桑现在的爸爸,莫家的家主(不好意思家主又出境了),莫刑只好无奈的捏了捏莫桑的鼻子。 “昨天玩累了吧,随你,愿睡就睡吧,不过先吃点东西吧,要不然对胃不好。” “不要吃东西!要睡觉!” “好好!真是的,都多大了还这样啊。” 三好爸爸莫刑无奈的摇摇头,给莫桑掖了掖被角,就走了出去,轻轻关上门。 莫桑仍旧窝在被子里,把眼镜取下,看着模糊不清的视野,怀念莫刑身上的触感和味道,也想起了莫刑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的原因。 情节很熟悉。莫刑曾经为了家族的合作娶过一个妻子,虽然彼此之间毫无情意,但也是相敬如宾,更带着年少时互相相处时的友情。结果妻子生莫桑的时候难产而亡,更带着莫桑有先天性的视网膜破损,如果没有合适的视网膜就会逐渐失明。莫刑因着莫桑婴儿时期便丧母,又因着视力问题,所以对莫桑格外怜惜。 莫刑对莫桑格外宠爱,并且始终坚持认为会找到一个合适的视网膜给莫桑更换,所以不仅一直把莫桑当继承人来培养,而且即使在外面找人来满足自己的生理需要,也严格控制了避孕手段,杜绝私生子的出现。 而莫刑对莫桑的宠爱也表现在继承人教育上。虽然莫桑该学的没少学,但是平时生活对莫桑很纵容,莫刑和莫桑的相处,也像是普通父子的相处一样,没少撒个娇的,不像别的大家族,相处就如同上司和下属一般。 莫桑很满意这个世界。自己的生活质量可以得到保证,而且自己还可以稍微任个性什么的。而且还有一个疼爱自己的父亲,这次总不能再像上次一样憋屈了吧。 虽然莫桑知道,能依赖的只有自己,但是有些优惠,总是要用的吧。 总觉得在这个世界,自己会玩得很开心呢。 莫桑再次醒来的时候,看了看表,是下午两点了。大概是之前精神绷得太紧了吧。这一觉睡起来,真是浑身舒爽,真想找个人好好发泄一下啊! 莫桑不由得看了看自己的,经过一夜也没变化的,小身板。算了,还是再等着吧。 莫桑下了楼。莫刑,以后就是自己的父亲了。叫爸爸莫桑还真是觉得不好意思,怎么着自己的真实年龄也就比莫刑小那么十岁,何况莫刑保养的好,冒充年轻人也不违和。 第十一章:莫桑的初三 莫刑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看莫刑那全神贯注的样子,肯定看到是经济类或政治类的报纸。莫桑走到莫刑的面前,悄悄的用手在报纸上一挥,想吓莫刑一大跳。不过很显然的,以现在莫桑很明显被下降了的智商,被智商BOSS级的莫刑发现是毫无悬念的。 “桑桑,别调皮了,你作业写好了?” “爸爸,早写好啦。到是你,难得的周末,你都不休息一下,真当自己是铁人啊!” 莫桑绕到莫刑身后,殷勤地给父亲揉肩。 “怎么了,今天是想求我什么事吧,对我这么好?” “爸爸你就爱乱想!儿子孝顺父亲是天经地义的,那里是为了求您做什么才来孝顺的?” 客厅里一片其乐融融,父子和谐。 莫桑在莫刑身后笑的很甜。 “好了,别玩你的小孩子习性了。先去喝口汤,给你熬得老鸭汤还在厨房里热着,你先垫点肚子,还有刚做的一些点心和小菜,你先去吃着。正好你二叔晚上回来吃饭,晚上给你做好的。” “嗯,谢谢爸爸!”莫桑凑过去“啵”了一下莫刑,然后就逃到厨房去了。 留下莫刑在客厅里摸着自己的脸颊,“这孩子。”温柔宠溺的笑了。 莫桑到厨房里找到莫刑之前吩咐留给自己的吃食,汤是一直小火温着刚好能喝的,点心精致又酸酸甜甜的很开胃,小菜也是刚好能吃的。想不到莫刑的心思到时细腻,虽然菜是厨师做的,但是菜色也必是莫刑亲自吩咐的,对这个儿子也是真的好。莫桑把菜端到小餐厅里,自己开始吃起来。 不吃的时候到是没感觉,这一吃莫桑才觉得自己是真饿了,何况这饭还是真好吃的呢。 莫桑细嚼慢咽着吃着,一边想着晚上要来的那位二叔。这个二叔叫莫庭,是个自由职业者,还开了个设计所,喜欢写写画画,因为打小就不喜欢商业,大学念得也是中文系,所以没有大家庭里一般都会有的继承纠纷,所以莫刑和莫庭的关系也是很好的,又因为莫庭经常在外面玩,就干脆还住在莫家,没有搬出去。莫庭对莫桑也很好,很怜惜莫桑这个苦孩子,莫桑小时候还被莫庭看过一阵,莫庭是个轻松随意的性子,虽然有些文人的高傲,但是也很好相处的。 莫家倒是好基因,长得都是明正秀直,莫桑这样想着记忆中的二叔,倒是很期待晚上的会面了。 莫桑吃完了他的午饭,又到楼上温了会书。现在莫桑十四岁,上初三。虽然初三的功课很无聊,不过毕竟马上就要上高中了,莫刑打算让莫桑上贵族学校叶桑的高中部。虽然叶桑的名字里也带着一个桑,但是叶桑却是和莫家没有什么关系,而是教育世家的叶家的产业。 坐了一会莫桑就坐不下去了,干脆从书架上抽了一本看了起来。 晚上七点的时候,莫桑被佣人叫了下去。二叔已经来了。 莫桑下楼去的时候,二叔莫庭已经来了。 莫庭看到莫桑下来,就懒洋洋的对着他打招呼: “想不想二叔?” 莫桑仍然不紧不慢地下楼,莫桑直到在莫庭旁边坐下才说: “我当然想二叔啦。” 莫庭他穿着有些嘻哈,莫桑看到他就有些想皱眉了。二叔莫庭此时翘着个二郎腿仰坐在沙发上,穿着个真丝黑衬衫,衣领打开,几乎露出了整个胸膛,下面是个低腰牛仔裤,裤腿那还挽了一道,一手百无聊赖的玩着个手机,手指不停地在手机屏幕上划来划去。 众所周知,一个正直的人,看到穿衣随便的总是有些抵触的,何况这位二叔神态吊儿郎当,一副藐视世态的样子,一花花公子样子,上某杂志海报都不要化妆的,深深触动了莫桑的社会和谐心。 莫桑是这样想的,在床上随便就随便了,反正实惠的是自己,在床上还讲究端庄是不太可能的。但是在现实生活里,莫桑觉得不能接受,一个将近三十的大叔了,还穿的跟个牛郎似的。像莫刑那样穿的一本正经,西装革履,才是莫桑喜欢并认可的类型。 莫桑蹙眉看着莫庭的暴露样。 不行,忍不住了。 莫桑站起来,站到莫庭的对面,略微弯下身子,以极为认真的姿态,缓慢地把莫庭的扣子一颗,一颗,这样地扣起来。由于是近距离接触,莫桑的呼吸打在了莫庭的鼻子上,莫桑能感觉到莫庭都屏住了呼吸,直到莫桑扣完扣子,重新坐回莫庭旁边。 莫桑看着莫庭终于开口呼吸的样,微微地笑了。想不到外表看起来很开放的二叔其实很洁癖嘛,连共同呼吸一处空气都得屏气。 莫庭以惊讶的眼神看着莫桑,半响没有说话。 莫桑不好意思看莫庭这么尴尬,于是主动解围: “二叔,你都这么年纪了,就不要袒胸露乳了。我帮你把纽扣系上,就是想告诉你个道理。” 莫庭倒吸一口气,笑骂道: “你这臭小子,什么袒胸露乳,语文都学到你肚子里去了!还敢给你二叔说教!再说你二叔一点也不老好吧,一大把小姑娘小男孩追着我后边跑呢!” 莫桑用很怀疑的眼神看着莫庭,从上往下扫视,最后定格在下面的某处。 真是的,难道这个世界的人都对大叔感兴趣么,那我可怎么办啊,总觉得莫名的堪忧。 莫庭对莫桑的眼神敏感的很,立刻勃然大怒,宣称要给莫桑看看厉害: “你不信!你不信我让你看看!” 气急攻心的莫庭莫大叔开始想罔顾光天化日这个事实,想亲自上阵用事实解说一下“轻视大叔是不对的”,而莫桑在一边其实暗自等着事态发展,此时,那个肯定会打扰的人就顺应规律出现了。 “莫庭,你干什么!” 莫刑本来是刚打开门的准备进门的,看到一幕“大叔猥亵儿童”的社会案件,马上过去对莫庭怒吼。 “你在这里干什么!你以为桑桑是你外面的那些小情儿么,还是想带坏桑桑!” “大哥,我不是……”莫庭立马摆正自己的姿势,然后想指着莫桑给莫刑看—— 此时莫桑的神态异常无辜,用担忧的目光看着他的长辈莫庭。 莫庭一口气差点呛住,活生生咽了下去,只能低头唯唯诺诺的向大哥认错,听大哥训导。 等待莫刑说够了,最后冷哼一声,叫这两人先去餐厅坐着,自己去换衣服。莫刑的身影刚消失在两人视线外,莫庭刚想对莫桑说点啥做点啥—— 莫桑的手坦然的伸到莫庭那儿,用手掂量了一下,然后轻轻摩挲,揉捏着,只是几个来回就撤了手,然后异常正直的说: “二叔,我错怪你了,你确实挺有本钱的。” 然后莫桑就径直往餐厅去了,莫庭却在遥遥听到了莫刑的脚步声后,也只能在原地低骂几声,也往餐厅去了。 莫桑和莫庭在餐桌上乖乖的等着一家大威严大家长莫刑的到来,期间吃货莫桑望着各种美食努力装冷静样,而且已经做到了即使是现在努力想抓莫桑小辫子的莫庭都没有发现的地步。 莫刑走过来坐下,看着莫桑温和的笑了。 “桑桑,吃吧,饭都是给你准备的。”然后就各种夹菜。 莫桑谢谢莫刑并稍微客气之后,以一种秀气但迅速的姿态开吃,这种姿态是高级吃货才具有的姿态,既每个高级吃货出现时必有的描述,吃的优雅,饭也消失的优雅,普通吃货和低级吃货是学不会的。 莫庭看着莫刑和莫桑各种和谐相处,自己默默地吃着。 周一的时候,莫桑背着个单肩包来到叶桑贵族学校初中部三年级一班,坐在他的位子上,感慨万千。 这种感概万千,不仅是因为自己现在要重新读一遍初三,而是莫桑忍不住的想到自己可能会在重读一遍小学,重读一遍幼儿园,重回一次襁褓,重回一次子宫…… 对不起,作者,可以先剧透一下吗? 不说?算了。 每一个穿越/重生回去重新读书的孩子都会得到一个胖子同学亲切的问候,此时,这个叫宋清的胖子就对莫桑亲切的说话了: “莫桑,快,把上周末布置的所有作业都拿过来给我抄一下!” 莫桑默默的掏出在他穿过了之前原主就写好了的作业给宋清拿过去。 同时,也一定有一个文静秀气,三好学生一般的少年,如现在的尹鹄同学同样亲切的对莫桑说: “你昨天怎么不和我们一起去happy啊,昨天有个小妞跳起来可带劲了!” 莫桑淡定的说:“都被人玩烂了你们还看得那么高兴,都不怕得病。” 尹鹄:“好哇,莫桑,别说风凉话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光看不干不得病啊,再说了,”尹鹄笑的贼溜溜的:“莫桑,其实你也是个处吧!” 莫桑一边收拾书,一边仍旧淡定地说:“我早就不是了。” 尹鹄笑着说“我才不相信呢!”一边就要和莫桑笑闹着。 莫桑说:“我只需要一招你就知道了我是不是了。” 尹鹄:“你来啊!”挑衅不信的小眼神。 对不起大家,莫桑的招式太老了我也很愧疚。 所以,莫桑就在大家闹腾腾的教室,把本来坐在自己前面的尹鹄来到自己旁边,直接,还是把手顺着裤子边伸了进去,用手握住独属于少年人青涩的软绵绵的一团,来了个迅速的撸一发。纯情少年尹鹄,猝不及防被那啥了,而莫桑估量好时间迅速的把手撤回来,留下使劲遏止住自己欲望的少年,以及极其怨恨的目光: 妈的你让我上哪里换内裤! 莫桑极其真挚以眼神向尹鹄道歉。 对不起我忘了这里不是幼稚园,你没有带换洗衣服的。 还是请你们原谅,你们知道的,正直的人的招式都是很老的。 第十二章:尹鹄是个小纯洁 此后,尹鹄就回去了,据莫桑猜测是去换衣服了,结果出乎莫桑意料的,之后的一天尹鹄都没出现。 莫桑后知后觉的发现,好像自己的行动有些打击了少年人的精神?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 晚上莫桑被司机接回去后,在莫家被佣人告知莫刑工作去了不在家,莫庭也出去寻欢作乐了不回来。莫桑自己吃完饭,就上去写苦逼的初三作业。 写了没多会,就听到佣人敲自己的门: “莫少爷,您的同学尹少爷来了。” 莫桑开门把尹鹄迎了进来。尹少年换了一身衣服,不过还是很学生气。毕竟也只是初中生,就算再怎么装成熟也掩饰不了那身上的奶味,何况是尹鹄呢。 尹鹄是尹家的四少爷,尹家的老头子公开宣布过喜欢乖孩子,所以尹家五个有继承人资格的少爷都是一个赛一个地乖,能怎么纯良就怎么纯良,反正尹家的老头子要的就是那副面皮,又不是恶俗的灵魂。 莫桑在记忆里也是见过尹家其他的继承人的,他们和尹鹄的年龄相差不太大,也就是隔了三年五年的,都是处于最适合装纯的年龄。不过莫桑还是觉得就尹鹄装的最像。 尹鹄的身高在同龄人中处于中等偏高,在现在这个长身体的时候,太高则会瘦的不好看,太矮则会太柔弱;尹鹄的脸型也好看,下巴太尖就妖,下巴太圆则显敦厚。尹鹄就像是个普普通通,乖乖听老师家长话的好学生,好孩子。目光清澈,举止文雅,嘴角轻轻带笑。 莫桑觉得,这尹家的要求可真是,每个孩子都从小披上层乖乖皮,这长大了,啧啧。 尹鹄毫不见外地坐到莫桑的床上。尹鹄之前也来过莫桑家里,只是之前没那么不客气过。莫桑做到自己的椅子上,很想知道尹鹄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就只是看着尹鹄等他出声。 尹鹄先是到处看莫桑的房间,真跟个第一次来的似的,那叫一个好奇。半天挨不住了,终于对莫桑开口了。 “你这在家里倒是满自在的嘛,也不用跟谁这样那样表现。” “哪里,你家老爷子不也是最疼你么。” “啧,最疼……得了,也别说客套话了。我来就是想,嗯,那个……” 莫桑看着尹鹄眼睛光是转圈就是不说话,于是很正直品性的耐心等着。 在莫桑注视下,尹鹄还是结结巴巴说了: “你真的不是处男啊。”这样的话来,莫桑很疑惑,白天不是向尹鹄证明了么。 “你白天不是感受到了么?” “问题是,在我身上弄那个怎么能证明,女人身上其实没那个吧!” 尹鹄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好像有了底气。 唔,莫桑看着尹鹄不断张和的小嘴,接下来会说什么呢,“你其实是个同性恋”这样的话? “其实你只是在自己身上练的吧,其实你就是个五指党吧!”尹鹄简直可以说是洋洋得意嘲笑地看着莫桑。 “那我再在你身上试试?” “那也只是证明你自己给自己练得熟练吧!” “哦,还有别的哟,会很舒服的哟,来试试吧~”莫桑第一次试着用蛊惑地声音对别人说话,莫桑突然觉得,禁欲还是对身体不好,直接的不行,打个擦边球也可以啊,何况,莫桑就是喜欢乖乖的、正经的类型的,看上去就像是正直的人喜欢的类型。 “其实你也不怎么会,所以想让我教教你吧。” “哪有!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骗人的!”莫桑若有所思,其实尹鹄来是为了取师么。 就莫桑看来,尹鹄处在大家庭里,对于情色之事,为了不被骗,肯定是要了解的,但是也为了不小小年纪就耽于情欲,也只能之止于了解。而男人的那点事,尹鹄就够呛知道了。 知道一点,却只是知道一点的,教起来最有成就感了,莫桑才不会说什么把白纸染成黑色这样的套话,莫桑到是觉得,如同教人成长,使少年人初步领略成年人的世界,莫桑其实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小的男孩,所以很有一种好为人师的冲动。 “尹鹄,把衣服脱下来好不好?”莫桑稍稍压低了声音,带有引诱意味地说。 “嗯,嗯!脱,脱衣服干什么啊!”有点不详预感的尹鹄。 “那你见过谁是穿着衣服做爱啊。”莫桑一脸考究的说。 “也对啊。”尹鹄抱着一定要验证眼前这个家伙其实在说大话的想法以及莫桑是我好哥们的纯洁想法,开始脱起衣服来。 尹鹄的身体和他的脸一样,是乖顺,柔顺,曲线圆润,还有伪装出来的乖巧。其实尹鹄正在发育中的身体没有多大的魅力,然而就是正在成长中而想让人摧折,如同半开的花苞比完全开的花更容易引起某部分人的乐趣,愿意将他们摘下放在花瓶里自己慢慢欣赏花逐渐开放的美态。 然而对于莫桑来说,他个人没有什么恶趣味,他没有洛丽塔情节,也不会称呼少年人为自己的“性感少年”。但是没有选择了,莫桑也不介意去欣赏一下令某个群体神魂颠倒的,少年人的魅力。 一件衣服,又一件衣服。但是当尹鹄快脱完的时候,尹鹄却盯着衣着整齐的莫桑不满了。 “你怎么不脱。”尹鹄已经完全镇定下来了,最初的局促仿佛只是应个景罢了。现在尹鹄神色坦然地在莫桑面前伸展躯体,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条纯白色的内裤。啊,尹鹄就是这样的人,装乖只是他的一种技能,在熟知他的莫桑面前,再装就没甚意思了。 “我怕冷。”莫桑理所当然地说。 尹鹄狐疑地看了莫桑一眼,耸耸肩,干脆利落地就把那条白色小内裤脱了下来。 尹鹄的那一个和他本人一样看起来乖乖巧巧,很安静的垂在那里,毛发只是稀稀拉拉几根,颜色很浅淡,和莫桑上次揉捏时想象的长相一样。上半身的那两点,还是光光滑滑的没有一点毛发,简直很可爱,要是咬起来,肯定会很润滑细腻吧。 莫桑站起来,把尹鹄重新带到自己的床上,让他躺下,还把尹鹄摆成两只腿分开的姿势,尹鹄也是随便莫桑摆布,用“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做出什么的”表情望着莫桑。 莫桑一边把尹鹄摆出合自己心意的姿势,一边很诚恳的对尹鹄解释着: “你不是要我对你证明我不是处男么,但是这里又没有女人对不对,所以我只能在你身上验证我是有经验的人喽。” 于是尹鹄摆出一副“我是大爷”的姿态: “那行,我批准你服侍了!” 莫桑“噗”地笑了出来。 “尹鹄啊,我有点害羞,你能不能闭上眼啊。” 尹鹄:“其实你就是没经验吧!” 莫桑做出一副恼羞成怒却又暗自逞强的姿态,极大的愉悦了尹鹄,于是尹鹄大发慈悲的闭上了眼。 “我还是怕你突然睁开眼,要不我把你眼蒙上吧。” “啰哩啰唆,快点啦!” 于是莫桑慢条斯理找出一条领带把尹鹄的眼睛给蒙上,开始露出一种“马上就可以吃了”的笑容。 少年的身体摆出的姿势很淫靡,但是少年并不知道自己要面对地是什么,还像是与同伴游戏一样摆得很随意,并不认真,也有些敷衍。 莫桑低下来,手撑在尹鹄身体两侧,只是嘴唇从脖颈擦过,开始蜻蜓点水般往下掠过,一边解说:“和女人做爱,就要先从这,”手指点了尹鹄的嘴唇,“当然了,因为你是男的嘛,所以调情的亲吻步骤就可以省略了”,“所以呢,我就接着亲你这,”莫桑舔了舔尹鹄的脖子,“不过你不是女人,所以没那么敏感。” 莫桑接着往下,舌头停在那突出的一点。“女人的这个都很敏感,咬的时候都会很舒服的,而且女人的可以揉揉的”,莫桑牙齿对齐,轻轻的咬了下去。尹鹄哼了一声,手臂和大腿不自觉僵住了。 “看来你也很敏感啊,不过这样很方便我教你。” “不许用敏感来形容我,我又不是女人!而且根本不是你教我呢,我只是好心让你圆个谎的!” “原来你有在听啊,我还以为我的技术太差,你都睡着了。” “我可是要找出你是处男的证据的,你技术这么差,肯定没碰过女人!” “呵呵。”莫桑笑而不语,在尹鹄身上继续动作。 莫桑觉得,很有必要让尹鹄知道其实他那里是很敏感的,不输于女人,于是牙齿在尹鹄的那儿上上下下滑动。莫桑的牙齿很尖,是嚼排骨嚼出来的尖利,因此尹鹄甚至有了一种自己是正在哺乳的母亲,此时正在被长牙的孩子不满地咬吸着的感觉。就莫桑而言,尹鹄的那个咬起来确实很舒服,没有毛发,颜色浅淡,甚至有少年人青涩的奶香味,软软滑滑,而且尹鹄的胸膛不像是成年人稍微有些肌肉的硬朗感觉,反而像少女刚刚开始发育的胸脯,nai头稍稍鼓起,就像是自己立起来往莫桑嘴里放似的。 莫桑第一次感受到了QQ糖和普通软糖的区别,也乐的专注一点,特别是比较因为自己而造成的两点之间的对比,直到一点已经发肿发亮,也因为莫桑尖利的牙齿险些麻破了还很嫩的皮,直到尹鹄不满地嘟囔: “你还没断奶啊。还有,那一边也要!” “因为尹鹄身上奶香味很浓啊!” 莫桑依言换了个位置,打算把两个弄成一个模样,还在努力工作呢,尹鹄又开始说话了。 “下面,下面!你去摸摸下面不行啊!” “你又要这又要那,好麻烦啊!” “照着办不就行了嘛!” 尹鹄把本来放在身边两侧的手干脆举起了,摸索到莫桑的双手,直接就来过去放在自己那里,开始自顾自的抚摸了。 第十三章:三年后 “你就一点都不羞涩啊。”莫桑喜闻乐见的抚摸起那团小东西。这一团,倒是不甘寂寞,早就在莫桑吮吸的时候就悄悄地立起来了,只是因为一直输于照顾,所以只是轻轻地颤抖。莫桑看着这个年轻幼小,还没发育好的东西,毛发很细,就好像女人那儿似的柔软,而且因为稀稀拉拉,所以好像破坏了整个美感,突兀的感觉。 莫桑说着“等会”,然后下床去拿了几个东西再回来,期间尹鹄早已经自己lu得正hi了,莫桑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跪在尹鹄身体上,正好用膝盖和腿把尹鹄的手给稍微压了一下,本来正直陶醉在自己世界里的尹鹄不满的要挣扎,却感觉到自己那被一个什么很凉的东西触碰了,尹鹄一下子打了个哆嗦,连那东西都稍微萎缩了一下,便连忙想抽出自己的手去摸摸那是什么,却被莫桑给制止了。 “别动,这是剪刀啊。”莫桑懒洋洋地说,尹鹄还能感觉到莫桑说的剪刀在自己那儿上下滑倒,好像是在思量下刀的位置。尹鹄下得不敢动了,深怕造成什么惨剧。 “那个,莫桑,别冲动,我们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啊,我承认你阅尽花丛好吧,千万别冲动啊!” “你想到那去了啊,我们可是好哥们,我哪会想害你呢。只不过,我发现你毛长的不对啊,你看,你肯定也看了不少片吧,人家的毛是怎么长的,你看看你,长的不对吧?” “我这不是刚开始长么,你别吓唬我啊!” “我不是说程度,我是说位置,你看我,要不要来摸摸,都是均匀地长,在慢慢变大的,但是你却是这长一根,那长一根,这很明显没发育好,那以后可是会影响那个能力啊。” 尹鹄一边说得不信,却有些惶恐和半信半疑,于是在莫桑手的带领下去摸了摸莫桑的那东西,也幸好莫桑的小身板虽然也刚开始发育,但至少比尹鹄发育的好,至少莫桑的已经长齐了,至于茂不茂密就先忽略吧。 尹鹄发现了莫桑的确实和自己的不一样,但还是死鸭子嘴硬的说: “那拿剪刀又是干什么。”善于装乖的尹鹄虽然这方面也知道不少,但是不会有人把这个毛得长法告诉他啊,于是尹鹄就天真的相信了。 “那我自己剪不行吗?” “你自己姿势不方便的,只有平躺着才不会误伤的。” “那好吧,但是你一定要小心啊!” “放心吧。” 莫桑舔了舔嘴角,看着眼前幼嫩的小兽与其未长成的毛发,虽然有一种想用手一根一根拔掉的想法,但是还是拿起了剪刀,开始动作起来。 尹鹄的双手紧紧抓着床单,即使是蒙住的眼睛也能在领带的束缚下看到尹鹄的紧张转动的眼珠,他自己没提出要解开领带来观看的要求,大概是怕自己会观看到一场惨剧吧。 其实动作快的很,毕竟说句尹鹄肯定要炸毛的,毛才长了几根啊,几下就完事了。 尹鹄只是感觉到冰凉的感觉碰了自己的那个几下,然后就收回去了。 “好了?不行,我得看看。”尹鹄挣扎着要解开领带,莫桑也随他去了。 尹鹄坐起来,以一种忧郁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小东西,但是当真正看清了的时候,忧郁就变成了舒一口气。 莫桑也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其实,莫桑有一点稍微的强迫症,如果是成年人已经发育了,莫桑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就算好多人接近莫桑的时候会主动把毛剃掉莫桑也没觉得这两种有什么区别,反正莫桑一直只用手不用口的。但是尹鹄的要长不长,要茂不茂,位置什么就好像很突兀地本来不该长毛似的,干脆剃了算了。 “以后真的会长得很好看?”尹鹄安慰似的摸了摸自己的小东西,无限爱怜。 “当然了,我会骗你嘛?”莫桑摆出一副傲娇委屈样,对着尹鹄冷哼一声。 尹鹄赶紧亲切地抱住莫桑:“只是跟你开玩笑啦,别气别气,咱俩什么关系是吧!” 莫桑不信似地看了看尹鹄:“那你得补偿我。” “行!”尹鹄很讲义气。 “那你再躺会去吧。你来我这的事还没完呢。但是为了惩罚你,不仅要蒙上眼,连手脚都得绑上,演一个被欺负的良家妇女!” “你多大了还玩过家家!算了,绑上就绑上呗,要不要我应景地喊两声救命。” 尹鹄一边说着,一边重新躺回去,还颇为自觉地自己把自己眼睛绑上,然后还是之前的那个姿势。 莫桑去找了一捆绳子,然后在尹鹄身上折腾半天才弄好。这绳子是莫桑现去厨房找的,也不知道之前是干什么的,就是普通的麻绳。莫桑以前只玩过道具绳,自己也从来没去学过怎么绑,于是先研究了会才总算弄了个像模像样的捆绑造型来。 “然后要干什么啊。”尹鹄的声音简直有些兴致勃勃。 莫桑摸了摸这孩子的头以示抚慰。肯定是打小就忙着装乖都没玩过什么游戏吧。 “当然是接着刚才没干完的事接着干了。” 尹鹄条件反射地想起来之前的剪毛事件,不过那好像是突发事件?再之前的就忘记了。 莫桑伸出了手,仍然放在那里。现在这玩意经过莫桑的修剪,变得光溜溜的,摸起来很有手感,因为嫩的很,莫桑禁不住想起自己小时候摸初出生的小鸡的感觉,于是就很想恶作剧,比如说,自己小时候摸到小鸡是干什么来着? 莫桑于是在尹鹄的小东西上弹了一下。这东西还是软绵绵的,所以没有左右摇晃,莫桑象征立起来的时候会弹得很有感觉吧,于是刚打算让它立起来,就听到尹鹄的抱怨声和喊痛声。 莫桑后知后觉,这个好像是有痛觉的?于是莫桑把身子倾过去,轻轻对着小东西吹气。 “吹吹,痛痛飞飞……”一边用手点一点,就好像安慰碰到头要哭的小朋友。 “你还真当玩家家啊!” “你知道的,我是独生子,想这个弟弟妹妹照顾一下都不行,不像你……”莫桑忧郁的叹了口气,立刻惹得尹鹄反省自己。 “其实独生子也好啊,你看我那大家子,那个省心。”尹鹄笨拙地安慰着莫桑。 莫桑于是装作一边忧郁着,一边无意识地拨弄着小东西,本来尹鹄还觉得不好意思没有继续说话,结果注意力马上就被那东西传来的感觉吸引了全部注意力,这力道不均匀,有没有什么目的,尹鹄很想自己碰一碰,可是手脚却都被绑上,于是抓耳挠心的感觉越加明显,尹鹄觉得还是不要亏待自己,于是…… 此处省略若干字,其中使用工具为家常工具,如尺子橡皮笔等等,洗涤床单一条,尹鹄脸上红晕两团,隐藏好感度+10。 结束之后,尹鹄腰软腿软地离开了莫家,莫桑也略解了些馋,满足地睡觉了。 在这个14岁的年龄,真的是很需要来个快进。 在三年里,莫桑和父亲莫刑父子有爱,亲昵相加;和二叔莫庭嬉笑相处,缱绻怒骂;和同学尹鹄时而同床相抵,开放工具。其中皆有省略号若干,请随意脑补。 于是,在三年之后,剧情正式开始。 莫桑现在是十七岁。莫桑虽然也还是不太满意这个年龄,但是在这三年来自己努力锻炼,每天一杯牛奶的成果下,要是穿个西服打个领带,在带上一个沧桑的表情,也能冒充一下成年人。 这三年,莫桑又换了一次眼镜,现在将近一千五的度数了。莫刑给莫桑弄了很多副眼镜到处放着,就怕莫桑一时找不到眼镜。要是说以前莫桑摘下眼镜还能看清个轮廓,现在可就真是如半瞎子了。 莫刑在最近一次莫桑见家庭医生的时候,得到了“如是在三年之内不能更换眼角膜的话,莫桑的眼睛会直接失明,而且没有任何挽救的机会”这样的诊断。莫刑当时是瞒着莫桑问的的,但是莫桑却是从半开着的门缝里听到了。 其实莫桑不用去听,也能知道自己眼睛的情况。时而酸痛流泪,有时候戴着眼镜也会突然模糊不清,只不过莫桑一直掩饰的很好,也懒得告诉别人罢了。但是莫刑和莫庭对他的态度却愈加怜爱,生活上更加纵容,却也小心翼翼不敢明里关注莫桑的眼睛情况。莫刑开始每日按时下班,一些从前要亲力亲为的事务现在都交给了秘书去处理。莫庭也减少了外宿,也常常呆在莫家,而且对莫桑的有些调戏甚至还在配合;而尹鹄呢,也从他的消息网中猜到了些,虽然莫桑已经在莫刑暗中示意下免去了学校的作业,但是尹鹄还是在学校里小心照顾,在床上也更加地小意顺从。 虽然莫家还没放弃找到匹配视网膜的希望,但是不管是莫刑还是莫庭,实际上已经默认莫桑将会失明的消息,莫桑也知道,莫家企业的董事会,甚至开会提议让莫刑赶紧再生个继承人,当然是以莫刑的勃然大怒为结尾。 莫桑却不怎么在意自己的失明。在莫桑自己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他已经在开始练习失明后的生活了,此外还开始悄悄地学习盲文和一些自理能力。他相信莫家会养他一辈子,但是继承人的事莫刑是拗不过董事会的,莫桑也知道,莫刑的内心肯定也是同意的,只是碍于父子之情过不去,毕竟莫家的未来才是最重要的,莫桑毕竟不是什么天纵奇才,不能以一个瞎子的身份撑起一个大家庭。 莫桑唯一觉得好处的就是,尹鹄主动把自己送到莫桑的床上。尹鹄也是大家庭培养出来的,人情之事也了解的清楚,虽然当初被莫桑哄着做了那样的事,但之后自己也就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但是一方面确实食髓知味,另一方面就是看到莫桑的眼睛就不自觉心软。 第十四章:莫桑的苦逼演戏 莫桑现在在叶桑的高中部上高三,还是1班,但是莫刑怕莫桑用眼影响视网膜,所以就用“提前了解家族企业”这样的不靠谱理由让莫桑后期开始休学在家。莫桑虽然无所谓上学,不过上学总归是无聊的事,也乐得在家提前锻炼自己的“瞎子”生活。虽然尹鹄很舍不得莫桑,但是也知道莫桑得眼睛重要,也时而去莫桑的家里去探望,做一些友爱的事情。 这天莫桑趴在窗台上,没有戴眼镜。视线所及之处犹如一团团纠缠地光点,甚至还带着颜色和自己的形状。莫桑知道这只是视网膜破损感光错误而出现的错觉,但莫桑却觉得这样像万花筒一样好玩,于是不断改变自己的注视之处,看光点的各种变幻。 就在这时,莫桑感到了那种感觉。在这里三年,莫桑都险些忘记了自己来的目的。啧,那朵花出现了。哎呀呀,要干正事的时候,就不能这么悠闲了。 莫桑也不急着戴上眼镜。从方向来看,是来莫家的客人吧,今天早上莫刑就出去了,难道这客人是莫刑带过来的?嘛,莫桑注视着眼前只剩下光点的世界,看了片刻,戴上自己的眼镜,就要下楼来个偶遇。刚打开门,就看到惊讶地看着他的佣人。 “少爷,莫先生叫您下去,有客人来了。” 果然是重要的客人么,要知道,莫刑向来是不喜欢把公事上的来往带到家里的,这朵花,不会又有什么了不得的身份吧。 莫桑下楼,首先看到的是莫刑对一个人温柔笑着的样子。是这个世界的“花”。那个人二十岁的样子,看上去有些拘谨和懦弱。他们看到莫桑下来了,那个人先站起来了,低着头,穿着很庸俗的一套衣服。莫刑坐在沙发上,对那个人说“若若啊,这就是你弟弟桑桑。” 好大一盆狗血,好大一盆鸡皮疙瘩! 于是莫桑摆出一副被背叛的样子,极其震惊的说: “爸爸,这是怎么回事!我哪来的哥哥!你不要我了吗!” 莫刑赶紧解释,莫若则是仍讷讷地站着不发一言。 “桑桑,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不听!” 于是莫桑就顺应着电视规律跑了出去,莫刑则是在原地叹了口气。 最近在家里真是呆够了。虽然不是说憋闷,可是莫刑天天呆在家里,自己又不上学,尹鹄就算来看自己,也没法在房间里玩这个玩那个的,所以不趁这个机会出来玩玩,还得等到什么时候啊。 可惜,不能去酒吧夜店什么的,莫刑一直派着人跟着自己,自己要是去那些场所的话也对不起自己装出来这幅“惨遭背叛”的样子,也没法去找还在上学的尹鹄去消遣,那么,还是去找莫庭好了,顺便打听一下莫若的事,这种增加家庭成员的事,莫庭肯定会知道的吧。 莫桑这次得来的信息只有两句:莫如,重生。 重生?那么作为一朵花来说,之前那种懦弱的样子只是装的吧,看着自己和莫刑的眼神也很值得追究啊。 莫庭在市中心的一个设计所。说是设计,其实只是个名头罢了,也就给莫庭加个好听的妆。所以莫桑不怎么喜欢这个人,都三十了,还吊儿郎当的过着日子,所以莫桑欺负莫庭的时候就格外没有压力。 莫桑跨进莫庭的设计所,跟前台招待打完招呼,嘱咐她不必告诉自己的到来,悄悄地来到了莫庭锁着的办公室门前,拿出莫庭给自己的钥匙,轻轻打开,走进去再把门锁上。 啧,莫庭正在干什么呐。 莫桑走过去,从办公椅的后面抱住莫庭,莫庭一惊,随即从感觉到是莫桑,不自觉就马上放松起来,接着以刚才的双腿打开,牛仔裤脱落在地上的动作,自我陶醉起来。 “你就这么性急啊,二叔?落地窗没拉窗帘都不在乎么?”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是反向玻璃,看不见的。”莫庭喘息地回答。 莫桑伸手把莫庭正在揉捏的手拿走,换上自己的,莫庭的手紧张地握住座椅两侧的扶手,不断地伸张闭合,而情欲上涌不一会就想交代出去,却被莫桑堵住。 “喂,让我出来啊。” “那你说,有我了,你还自己做,是说我没能力么?” “该死的,你又老呆在自己家里,你想让我去找别人吗?”莫庭很想把莫桑的手拿开,但是还是没敢这么做。 莫桑就这一只手握住莫庭的那个姿势,把莫庭拉起放到桌子上。莫庭的桌子一向是空空荡荡,每次莫桑来的时候都不需要做经典姿势“一挥手把桌子上的东西全弄下来”的,所以格外偏爱和莫庭在桌子上做,莫庭又是个爱享乐,不肯委屈自己的,和莫桑发生关系后,就直接去订做了一张大桌子,上面包了一层软垫,就怕在桌子上做的时候硌着或冻着,还因为这被莫桑说过矫情。 现在,莫庭就躺着这张“矫情”的桌子上,两腿配合地大张,莫桑就顺手把莫庭的领带拿下来捆扎莫庭那,解放了双手,然后就直接进去了。 莫庭深吸一口气:“擦,你又没抹润滑油!” “我以为你自己会抹啊” “我有病啊自己抹!” “好好干你的正事吧,不好好躺着啰嗦什么。”然后就是一个冲刺,把莫庭还想说的话给噎了进去,莫庭的后穴就只能干莫桑说着的正事了。 …… 莫桑坐在莫庭的办公椅上,手支着还留有莫庭余温的桌子,而莫庭整个人都坐在大桌子上,拿着湿巾清理自己,衣服早就从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莫庭一边清理着自己,一边瞪着悠闲坐在自己椅子上却不作为的莫桑,想骂他又没骂。 莫桑看着莫庭的身体,虽然是大叔了,但是好歹保养的好,又听莫庭说他年轻的时候为了时髦去学过几年舞蹈,所以身体也能活动开。莫桑都忘了自己怎么和这位二叔上的床,一方面自己不断勾引他,莫庭又是很放的开的人,另一方面就是对自己这双要瞎了的眼睛的同情吧。因为自己的眼睛而不拒绝自己这种理由哪怕一想都烦得很,不管是莫庭还是二叔,都是有这样的因素吧,所以虽然自己不喜欢折腾人,但是对上他们总是不自觉的想折腾呢。 “二叔,你知道今天爸爸领过来一个“哥哥”过来的事吗?”莫桑还是那个懒散姿势。 莫庭一愣,脸色变得很难看。 “你是来找我发泄的?” 莫桑哭笑不得,“你想到哪里去了,那个事只是顺便啦,你看我有难受生气的样子吗” 莫庭的脸色这才缓了些。 莫庭坐在桌子上,伸了伸腿,活动了一下自己酸软无力的腰,才对莫桑说了。 “不用担心,你可是我们莫家的继承人,哪里是个私生子就能打击到的?那个叫莫若的,估计也是当年你爸没做好准备才漏下的。” “那为什么要把他接回来?” 莫桑把眼镜摘下。最近他很是迷恋摘下眼镜后的世界,什么都看不见,却不是一味的黑暗,就像一个奇幻的世界。此时,他摆了一个心若死灰而无力挣扎的表情,用手抚摸这自己的眼睛。 “这双眼睛,也不知道能用到何时。不知道是哪一天,我就会再也看不见这个世界,看不见爸爸,也看不见你呢? 那个所谓的哥哥,比我大了几岁。妈妈不是和爸爸在一起几年才有了我么,爸爸,不仅背叛了我,也背叛了妈妈。 我一个瞎子,能做什么呢?爸爸把他接回来,是要培养他做继承人吧。而我只是个废物,我……” 莫桑双肩耸动,就要作势哭出来。 然后莫桑就听到了莫庭赶紧从桌子上跳下来的声音,然后就是一双手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桑桑,千万别哭!对你的眼睛不好,求求你,千万别哭啊!” “哭不哭有什么要紧,现在不哭,难道等瞎的彻底再哭么?我哭不哭,还有谁在乎我吗?” 莫桑仍然维持着一种苦逼的表情,一边回想看过的耽美小说,找出那些身世苦逼的小受对月哭诉时的神态,接着开始台词。 “二叔”莫桑抬起头来,把莫庭蒙在自己眼睛上的手拿下来,自己能感觉到莫庭呼吸的声音和温度,可是眼前仍然只是团黑影。 “即使在这样近的距离,我也看不清你的样子……” 一声少年早知愁的叹息。 “好啦,我告诉你行了吧!” 莫桑能听出这句话里的自暴自弃。 “只是希望你听了不要太过……唉,我知道你是一个善良的孩子,但是你要知道,我和你爸爸都是为了你好。” “二叔,你说吧,无论是什么,我都能接受。” 莫桑把头低香桌子,仍然没有戴上眼睛,但是藏在暗处的嘴角,悄悄上扬了。 “你的眼睛,桑桑,我相信你也能知道一些自身的情况。” 莫庭又重新做到莫桑的对面的桌子上面,声音很严肃。 “……是。” “你的眼睛只能更换视网膜,可是莫家的血型很特殊,根本就找不到合适的视网膜。你出生的时候,我们从医生那里知道这个事,我和你爸爸,就一直用手里的势力为你寻找能够匹配的视网膜,可是找了十多年了,也都没找到。 现在,医生说,时间不多了。你爸爸就像疯了一样,却也没法子可使。你看他天天回家,对着你笑,其实他都天天焦灼痛苦的不行。 后来,他就想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一边开始派人找他和我可能以前遗漏的私生子,一边试图培养自己的试管婴儿。” “啊!”莫桑惊讶的抬头,心里面对那个莫若眼神深处藏着的东西有了些猜测。 “没错,就是这样。结果还真让你爸爸找出来一个。莫若的妈妈当初暗恋你爸爸,找机会和你爸爸发生了关系就走了,没想到真有了一个儿子。” “现在,桑桑,你明白你爸爸为了你做出什么了吗?” “我明白了。”莫桑声音压得很低,伸手戴上眼睛。 “二叔,我心里不好受,我出去走走。” “嗯。” 第十五章:莫若,呵 刚才那些话,莫桑听得很明白了,莫刑是想用莫若的视网膜换给自己,而自己并没有忽视,自己那时下楼是,莫若迅速瞥了自己一眼的恨意,这种恨意,也同样隐藏在莫若看莫刑的眼神里。 莫若是重生的,那么,莫桑可不可以猜测,莫若重生之前,已经把他的视网膜,换给了莫桑?如今是来复仇的? 莫桑觉得很有必要知道,莫若是什么时候重生的。 莫桑在来到这个世界的三年里,也不是什么都没做,在莫刑培养他做继承人的同时,莫桑也在莫刑的默许下成立了自己的小势力。 现在,莫桑坐在自己名下的夜店里,在里面一个隐秘的办公室,听着手下念着调查报告。现在,莫桑是能少用眼就少用眼,眼睛,毕竟还是能看清很多事的。 莫桑听完了所有的报告,自己在心里整理了一下,发现又是一个,啧,这样的故事。 可怜的,从小就被欺负的小孩子莫若,虽然是妈妈和喜欢的人的孩子,也是被妈妈疼爱着,但是因为经济实力和外面的人欺负,于是养成了莫若懦弱的性子。 但是!这样的情况在有一天被改变了。 莫桑算了一下,估计那一天就是莫若重生的日子,是莫若五岁的那年,不但性子坚强起来,开始给他妈妈做饭、做家务,待人处事大大方方,而且在维修好了自己从废品站里捡到的一台电脑,开始在股市上小捞一笔,便开始购买大量书籍,投身到医学眼科的研究中,并频繁把自己的医学报告、小结成果投给国际国家知名医学报刊上,并以“中国少年天才”的名号开始崭露头角。 同时,莫桑也发现了自己之前的观察错误。莫若并不是表现的懦弱,而是莫刑找到他的同时,他母亲因车祸死亡,自己伤心过渡,刚举办完丧礼就被莫刑带回莫家,因此神情憔悴,衣着不整,又因为莫桑的视力问题,观察错误。 也对嘛,这才符合重生的复仇规律么。 果然,当莫桑带着一副别扭的神情重新回到莫家的时候,就看到了穿着大方时尚,神态自律规整的莫若,此时正在和莫刑面对面地喝茶,同时莫若大大方方的和莫刑交谈着,在威严的莫刑面前丝毫不落下风。 莫刑看样子也是与莫若相谈甚欢,甚至没有注意到莫桑的到来,直到莫桑主动叫了“爸爸”,莫刑才反应过来,脸上的欣赏表情也收敛了起来,面对着莫若的表情也重新变得温暖而生疏。 莫桑知道,现在莫刑的初衷还是在着。无非是想假装对莫若好,以在关键时刻拿取莫若的眼角膜,不过现在的莫若是重生来的莫若,对莫刑的想法很清楚。却不知当莫若不断的表现出他的优秀资质的时候,莫刑还会有之前那个想法吗?莫刑肯定会有不舍,当这个不舍到了极致…… 莫桑腼腆的笑了。 “爸爸,对不起,之前是我不好,是我没有想清楚,误解了您。”莫桑带着愧疚的表情对着莫刑郑重地鞠了一个躬,成功地看到莫刑看着自己的表情又带上了怜爱和一丝愧疚,然后又转身对所谓的“哥哥”伸出了手。 “那天真是不好意思。重新介绍一下,我是莫桑,欢迎你来到莫家,我的哥哥!”莫桑在“哥哥”的字眼上咬了重音,笑的一脸干净天真。 莫桑能感觉到,莫若似乎是楞了一下,才伸出手和莫桑握了一下,笑的也很欣慰,带着身为“哥哥”的友爱。 “你好,弟弟。” 然后莫桑就保持着少年人纯净的表情,转向莫刑。 “爸爸,这几天我在外面都没有睡好,怎么都没有家里舒服,我先回去补觉啦。” “没睡好也是你自找的,快回自己的房间里吧。” 莫桑嘻嘻笑了两声,然后就上了楼,笑容慢慢褪去,带上了冷肃。 莫若是重生来的,对刚才自己的表现却愣了一下,就说明他记忆里的莫桑肯定不是自己这样,那么莫桑没穿来的原主性子也很好猜。 在本该勾心斗角的大家庭里被父亲宠爱着,还时刻面对着眼睛要失眠的痛苦,性子肯定是骄横又小性,受不得委屈,一副标准的大少爷脾气。遇到莫名其妙出现的哥哥,肯定会以为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又不会像自己一样去问莫庭,问了也不会像自己一样靠装可怜那样套莫庭的话,毕竟还有自己和莫庭的rou体关系在那。结果一头钻到牛角尖里,就会去针对着莫若,若是莫若真的是那副懦弱上不得台面的样子,莫刑肯定会向着莫桑。而如今以现在的莫若表现,莫刑会怎么着就不一定了…… 可惜,前提是,莫桑是那个莫若记忆里的莫桑,骄横小性的,不知世事的大少爷。 如今,是理智清醒,无所谓莫刑的宠爱,无所谓眼睛失明的莫桑。 莫桑默默地对莫若说了声对不起,可是这个默默自己都觉得没诚意。 人都是自私的,你觉得自己的眼睛要被迫给别人很不甘,我也对你那副被人欠了来复仇的样子和不爽呢。虽然不知道你想用什么方式来复仇,是让莫刑宠爱你而放弃我呢,还是以一个大度的心来单纯的用你的研究结果来治疗我? 莫桑无所谓地猜着。以世界花的本性,会有许多人迷恋上他吧。坚强,深处恶境仍自强,私生子却有着世家风度,还有着博学的知识,这种人很值得爱呢。 莫刑?莫庭?还有路人甲乙丙丁?尹鹄? 到时候自己又会得到怎样的评价呢? 嘛,谁知道哪。 莫若这几天一直呆在家里。莫桑冷眼旁观着,竟发现莫若真是了不起,居然只是在短短几天里就收获了莫家大部分人的好感,就算是没有明显好感的,竟是也没有一个讨厌他的。这种左右逢源的功夫,真是使莫桑十分“敬佩”。 莫桑回到莫家的第二天早上,摘了眼睛坐在自己房间的窗台上。窗台沿很宽,又加上窗帘被拉到莫桑呆着地方,进来收拾房间的两个人佣人竟然不知道莫桑也在屋里,莫桑也没打算提醒他们自己的存在感,哪知这两个中年女人就聊开了,莫桑干脆就听着。 一个说“大少爷真是平易近人,对下人说话也是和声细气的,从来不仗势欺人。” 另一个就说“哪像小少爷,看到我们就跟没看到一样,哪里把我们当人看呢。” 这两个人一边聊着莫若的气度风采,一边收拾房间,其中一个突然看到窗帘只拉开一半,嘴里嘟囔着“小少爷真是的,窗帘就不能全拉开么”一边把窗帘全拉开,结果露出了莫桑似笑非笑的脸,吓得两个佣人打了个哆嗦,顿时面如土色。 “小少爷,我们,我们……” 莫桑也懒得戴上眼睛,也不去看他们,还是看着窗外。 “你们去跟管家领上这个月的工资,然后就走吧。” 一个还想求求莫桑,另一个人听出莫桑的语气无可置疑,就赶忙拉走另一个快步走了出去,嘴里应着“是,是”。莫桑即使是正对着窗外,也能感觉到这两个人怨恨的眼光。莫桑还能听见,那个拉着另一个人走的人,还在悄声说着“走,我们去找大少爷,大少爷那么善良,肯定会帮助我们的。” 啧,莫桑重新把那一半窗户拉上,等着某个人的到来。 大少爷?啧,这种称呼可不是敢随便叫的啊。 当是我们这里是慈善堂么,还得对每个佣人和颜悦色?我可不是圣父啊。 过了一会,果然听到有人敲着完全打开的房门,之前那两个人离开的时候的也没关上门。 “桑桑,在么?我是你大哥,有点事找你谈。” “进吧。” 莫若听到了莫桑的声音来源,就走到那,一边说着“怎么躲在这儿啊”一边又想把窗帘拉开,却被莫桑的一只手给制止了。 “我喜欢呆着这里,大哥,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和莫桑隔着一个窗帘说话,显然影响了莫若对莫桑的神态观察,但是片刻之后,莫若还是说话了。 “之前有两个佣人找我说,你嫌弃他们在工作时间说家常,所以把他们开除了,是么?”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么,大哥?” “她们也不容易,都是靠这一份工作来养家的,你看,我已经说过她们了,你就不要小孩子脾气,就算了吧,啊!” 莫桑转过来,从窗台上下来,走到莫若面前,一边戴上眼镜,正视着莫若。 “大哥啊,你还是阅历太浅了,还需要学习啊。”莫桑说这话的时候,把声音刻意压的很低,再加上最后上挑的尾音,站在半拉上的窗帘前,就好像站在阴影里。 “我竟不知道,主人的家常原来成了下人的家常?妄议主家的家事,这种错,就算是地位再高的下人,也得清理呢。” 莫若皱起了眉头。 “可是他们也没说什么啊。” 莫桑把身子前倾,近距离地注视着莫若。莫若要比莫桑矮上一些,他抿着嘴角,没有后退。 “大哥的意思,是相信佣人多于相信我喽?我这个做弟弟,可真是心寒哪!” 莫若一下子被扣上一顶大帽子,赶紧解释说“没有,我只是……” 莫桑却不再听,从莫若身边往外走,一边轻轻笑着,说: “大哥毕竟没接受过世家的正统教育,被那偷奸耍滑的下人蒙骗了也怪不得你,只是以后要注意啊,弟弟真是为您而担心啊。 那些下人,可是说您将会是莫家未来的主人呢!您说,这种人要不要罚?” 莫桑愉悦的下了楼。想想莫若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双拳紧握,面目坚定?想除自己为后快?就这点道行,还早着哪。 当天的晚餐中,莫刑坐在主座,莫庭不在,莫若和莫桑分坐在莫刑两边。莫桑愉快地吃着,突然发现桌子上竟有好多莫若爱吃的菜,莫若吃得也很愉快,于是莫桑秒间不愉快了。 第十六章:这里是尹鹄的出场时间 “爸爸,什么时候给大哥上家谱?”莫桑一边吃着,一边打断了莫刑和莫若的谈话。莫家的饭桌上不禁止说话的,之前这两人已经相谈甚欢许久了。 莫刑一愣,马上就反应过来。 “桑桑,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莫桑没有忽略莫若脸色的瞬间黯淡。 即使是生命之仇,却仍旧心怀渴望吗?被夺走了眼睛,也在等待着承认和认可吗?这得多缺爱才能连这种仇恨都忽略啊。 “我听到佣人都叫大哥为大少爷了,要是不入家谱的话,那叫起来就名不正言不顺了啊。” 莫桑成功的看到莫刑沉思了一下。莫刑在想什么自己还是能猜到的。虽然莫刑开始欣赏起来才华横溢的莫若,但是在自己不掉链子,依然优秀的时候,莫刑还是偏向自己的。在偏向自己的同时,莫刑看待莫若的时候就能客观看待。 莫刑有着一切大家长有的控制欲,莫若再优秀也不过是个私生子,可是下人却叫再莫刑没有交代的情况下称他为大少爷,即是对莫刑威严的轻蔑,也是对莫刑最宠爱的儿子莫桑的轻蔑。莫刑只要一去调查,就会发现莫若的好人缘,竟然已经笼络到了莫家的大部分下人,这会让莫刑觉得莫若的心不单纯——难道是想夺取莫家? 这样的话,莫刑在和莫若交谈,特别是关于莫若对眼科的研究的时候,就会想着如何套取方法来治疗莫桑的眼睛,而不是去欣赏莫若的才华了。 果然,临睡觉之前,莫刑叫来的他的直属管家,就来恭敬的对莫桑说,莫刑已经在下人中吩咐过了,以后称莫若为若少爷,莫桑还是小少爷。 莫桑于是笑着把管家送走了。小少爷的称呼莫桑不反对,因为这里面带着的是莫刑的宠爱,就像肉麻的称呼前总是也有个“小”字一样。 而若少爷?弱少爷?于是莫桑扑哧的笑了。 莫刑,果然能了解自己最宠爱的儿子的心思。莫桑虽然是被莫刑和莫庭娇惯着长大的,可是继承人教育也没有学到狗肚子里。阴谋阳谋没少学,还有着对一个继承人最重要的,家主的宠爱,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输,那真是说明自己弱智到一定地步了。 莫刑当然会理解自己这个正派少爷打压身为私生子却没私生子自觉的莫若,而且还会支持自己的举动,来表示莫刑会记嫡压私的态度。 这个世界还真是没有难度呢,这朵花也没什么意思。这种人能影响什么?叫自己来,总不会是,这个身体若还是原主的话,就会被莫若上位成功吧? 莫桑嗤笑了一声,嘲笑自己想的是多么不合清理。莫若要是能影响周围,只有两种可能:自己不堪重用,或是莫刑脑子被猪吃了。 莫桑突然觉得应该自己找个消遣,比如,让莫若爱上自己,亲自把眼睛给自己怎么样? 莫桑掏出自己口袋里的手机,看着不断震动的屏幕上显示的“小乖”,想起来自己当初笑着说要改个这个昵称,在自己身下不断呻吟着的小少年顿时不依地情态,真是,啧。 莫桑接起这个电话,一边把自己甩到床上开始脱衣服准备睡觉。 “小乖?” “不是不让你叫我这个破称呼嘛!叫尹鹄啦尹鹄!” “小乖,你找我有什么事啊!” “你,算了。明天你来找我,到老地方啊,我不去上课了。” “乖学生怎么不去上课了啊?” “我想你gan我了不行吗?”尹鹄说的毫无羞涩。 “我还本来打算睡觉的。”莫桑躺在床上,衣服已经脱光了。 “你现在也可以睡啊。怎么着,想到我冲动了?” “是啊,现在我ying了怎么办?” 尹鹄的声音极其幸灾乐祸。 “那就忍着到明天吧,到时候我再安慰你。” “我们还没玩过电话play呢。小乖,叫给我听……” 这里是纯洁的省略号…… 一段时间后,随着最后一声的尖叫,莫桑和尹鹄都换了一张新床单,感到满足却不满足,各自沉入睡梦中,期待明天的到来。 早上,莫桑喝着一杯自己每日惯例的牛奶,欣赏着莫若因为下人端上来红茶的时候称呼的“若少爷”而扭曲的脸色。 如果一开始就称呼他为“若少爷”,他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失落了。从“大少爷”到“若少爷”,就好像是自家人和客人的区别。 其实,莫桑很想知道,莫若重生而来是怎么的想法。复仇?没有私人实力,没有商业势力,何况这是现实而不是励志小说,一个人扳倒一个经营多年的家族企业这样的事,只存在于各势力博弈而被推出来的表面,而不是说明自身强大足以傲视群雄。 莫桑想着莫若重生以来,一直致力于眼科研究,还是禁不住笑了。莫若是有着什么样的奇遇,认为自己一个人可以攻克莫家医疗人员十多年都攻克不了的难关?他想通过治好自己的眼睛来保留住自己的眼睛,也得看看自己的技术啊。 莫桑低头看着杯子的牛奶,乳白色,却在莫桑的一眨眼中变成一团乳白色的光晕。 莫桑最近很熟悉这种光晕了。有时候会突然看不见,有时候本来清晰的东西就会瞬间模糊。莫桑重新抬头看看莫若。青年人的眼睛里,带着温和而自信的笑意,坚定又忧伤,深邃的眼睛里,繁星点点。 噗。莫桑差点笑场了。 “大哥,我喜欢你的眼睛。” “嗯?” “我觉得你的眼睛很温柔,很干净。我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眼睛。在我们这样的圈子里,每个人的眼睛都是那样,利欲熏心,浑浊不明。”莫桑极力想表现出一个忧愁的,不想和这个世界同流合污的世家子弟形象。 莫若看着莫桑,皱了一下眉。莫刑早上公司有事先走了,现在餐厅里只有莫桑和莫若两人。 “莫桑?”莫若犹豫了一会,还是说话了。是觉得自己的表现实在是和他印象里的大相径庭吧。 “嗯?”莫桑看着莫若。莫若看着自己的眼光里带着怀疑、不确定和一丝犹豫。 是在怀疑自己也是重生的么? “嗯,我觉得我们作为兄弟,我们应该互相了解一下。” 想慢慢套近乎,就不怕你套出来的不是真的么。 “大哥,你说的对哦。我呢,想把莫家经营好,想找一个爱我的,我也爱她的妻子,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宝宝,一家人快快快快的生活。 可是…… 我总是觉得我多灾多难。就不说别的,就我一两岁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生了一场大病,差点就救不活了呢。’” 莫桑看着莫若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觉得他的心理活动实在是好猜。无非是觉得自己的重生所以对这个世界产生了影响呗,莫桑随口胡诌了个事,只是日期和莫若的重生日期在一年呢,莫若就放下心来了。莫桑也不怕莫若去查,他也没那心机。自己现在到是不好跟莫若说自己的眼睛的事,因为莫刑告诉过自己不要跟别人说,是怕莫若警觉吧,虽然重生了他已经知道了。 莫桑最后把一杯牛奶喝完,也不愿去客套的回问莫若的情况,就去老地方找尹鹄去了。除花的事不急着做,但是有些事情,却像先做呢。 据说有点秘密的人,没有“老地方”这种东西,会被人嘲笑的? 在城市郊区的一栋小别墅,名下写着尹鹄的名字。不是怎么样精致豪华的地方,只是尹鹄用来休息地暂住地,除了主卧有像样装修,其他的房间都是别墅建成之后配得设施,如今只是光摆放在那却毫无用处。 莫桑是吃了早饭来的。莫桑来的时候尹鹄还没到,莫桑自己就拿出钥匙开了门,径直去了主卧。主卧里东西很全,除了一旁的置物柜里放着定期有人安放的酒水饮料和一些点心,还有当初尹鹄决定把这里当作尹鹄和莫桑的做运动专用地时,被尹鹄的人自作主张放上的各种道具,如果仔细找找床上、床头的东西,就会发现可以当作s与m专用室了。 莫桑坐在床上先是等着尹鹄,掏出手机给他打电话也不接,闲着没事都把柜子里的大部分食物吃了,在床头柜上放了一大些空了的垃圾袋了,尹鹄才来。 莫桑意犹未尽的看了看剩下的零食,把它们放到床头柜上,去洗了个手,才搭理尹鹄。 “怎么这么久?” “还不是那个老头子,一大早拖住我唠唠叨叨说个不停,说这说那的。” 尹鹄现在的样子和莫桑初见时没有太大区别,还是个少年模样,他体毛不重,胡子也剃得干净,还是一个看上去就很乖的学生样。 不过现在这个外表很乖的少年,已经脱去了那层乖皮,甩了鞋就开始往床上爬,急不可耐地开始脱衣服。他身上穿得很简单,就是叶桑学校的校服,除了颜色是黑白色稍微简洁些,还是同普通学校一样是运动服的款式,因此尹鹄刷刷地就脱得只剩下条小内裤,这才有闲情去看莫桑。 “你怎么还不脱?” 莫桑还是穿着全套的衣服,之前他是脱了鞋袜盘腿坐在这张很大的床上的,现在还是好整以暇地看着即使脱衣服很“猴急”,不过也脱地带点诱惑的尹鹄,听到他的问话,身子往后一倾,正好倚到床头上。 “我吃太多了,还不想动。” 尹鹄哼了一声,看了床头上那些空袋子,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瞥了一眼莫桑,就干脆地把自己最后一条小内裤也脱了。他穿着是一条黑色真丝的内裤,所以脱掉之后,显出了他那个地方的肌肤格外的白皙。 第十七章:尹鹄的样子 莫桑欣赏的看着尹鹄的那个东西,那里还是光溜溜的没有毛发,看着就想摸一摸。毛发倒不是没长,而是最一开始莫桑诱骗着尹鹄把那毛剃掉之后,他们还是保持着关系,莫桑嫌弃那的毛发长起来慢,接着长还是不齐,就好像是有强迫症似的干脆让尹鹄自己保持光滑,虽然尹鹄也埋怨着说老是剪那肯定是长不齐的,但也是乖乖听话的自己清理。 尹鹄是这样想的,虽然现在也知道了那个毛的重要性,不过还是不和莫桑在一起了在留着吧,他也不去考虑那什么时候才能留起来。 现在尹鹄全身赤裸地跪在床上,缓缓膝行到莫桑所在的地方,趴下。 “你不想动?那我动就行了吧。我会让你不想动也动起来的。” 尹鹄故意朝莫桑露出一个纯真中学生的笑容。莫桑是盘腿而坐的,也因此方便了尹鹄拉开莫桑的拉链,往下扯去内裤,俯身过去,就好像是吃棒棒糖一般很认真地舔舐起来。 莫桑哈了一口气,伸手把还落在枕边没有收进去的一包薯条拆开,重新吃了起来。 尹鹄跪在那里卖力的动作,自己闻到还是少年人的不很腥臊却能勾起自己情欲的莫桑那里的味道,只觉得自己那里也开始慢慢充血,开始立了起来,身后的那个地方,也反射性的开始分泌粘液,何况尹鹄已经一段时间没和莫桑在一起了,这会还带着稍微的羞涩,和一种早知其味所以更加忍不住的冲动。 “咔嚓,咔嚓。” 尹鹄还想使出自己这三年练就的口技,来让莫桑收回那句不想动的话,就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尹鹄还在想,难道是什么莫桑打算用来折腾自己的工具?于是尹鹄带着一些期待畏惧的心情,打算抬头看看莫桑拿到是什么。 青筋爆出。 差点就什么感觉都没了。 其实尹鹄早就想知道莫桑是什么人了。明明老是对自己做这个做那个的,可是又老是一副这个很应当的神情,就好像他在自己身上戳穿戳刺,只是一个哥们儿义气的普通举动,好像是握手拥抱,再寻常不过了。 但是最令尹鹄讨厌的是,莫桑不是说想捉弄自己或者玩什么情趣,他就是那么以为的,就是觉得和自己上床很理所当然,可是自己对他…… 特别是,比如现在! 如果不是莫桑的话,尹鹄真的想在这个自己都曲意承欢了却还吃个不停的人,试试自己继承人教育里的打斗课程。你吃我嘛,还可以,你当着我的面,吃零食干什么! 可是,是这个人啊…… 尹鹄突然觉得很无力。他伸出手摸了摸莫桑的小肚子,果然发现已经稍微鼓起了了,在往旁边的柜子一看,也确实就要空了。 “莫桑,你还能吃得下去吗‘?” “其实有点饱了。”莫桑一边吃着,一边很认真的说。 “我也想吃。” “唔?”莫桑其实觉得很奇怪,不记得尹鹄喜欢吃零食啊,不过本着善良的原则,还是把手里的薯条袋子往尹鹄那递了过去。 “我要你喂我吃!” 莫桑于是又收回去,内心一边抒发着尹鹄今天好像变成了小孩子一样幼稚,还不忘自己在吃一根再拿一根就想喂到尹鹄的嘴边。 尹鹄直起身来,让自己的上半身在莫桑眼前特意地晃了一下,直起来的时候,还让那两点擦着莫桑的鼻子过去,然后就转过身,跪爬在莫桑前面,转过头看着莫桑。 “我这里饿,你喂我吃吧。” 尹鹄的洞口完全暴露在莫桑面前。尹鹄把腰压得很低,臀部却抬得很高,刚好是盘坐着的莫桑的高度。在尹鹄刻意的肌肉收缩下,粉红色的洞口在莫桑的眼前一张一合。这个时候,莫桑觉得,很有必要先把正直抛一抛了虽然还是舍不得。 莫桑于是依依不舍的从包装袋里拿出一根薯条,先是在洞口周边试探着画个圈儿,薯条划过皮肤的沙哑声与粗糙感,让第一次试这种的尹鹄一惊,洞口张合的更大了,流出来一丝亮晶晶的粘液,莫桑知道尹鹄来之前肯定是自己润滑了。 莫桑拿着这根薯条,慢慢的往那种不断张合,就好像新生小鸟嗷嗷待哺的小鸟,急切地需要什么东西填满的洞口伸去。 一根,塞了进去。 薯条塞进去,是什么感觉呢?是硬的脆的,表面上还带着棱角和花纹,即使尹鹄已经做好了润滑,也能感到一丝疼痛。 第二根,塞了进去。被壁肉紧紧吸附着,只能靠力道来前行,所以这一根抵着之前的那一根,继续往跟深的地方去。 第三根,塞了进去。莫桑估计了一下长度,应该已经到最尽头了。 莫桑突然就感觉到索然无味。浪费粮食什么的,其实很可耻吧。虾条,又不软,不能往里面放很多,还不如一般的道具有意思呢。 尹鹄感觉到莫桑停手了,疑惑地回头看着。尹鹄很喜欢做前戏,就好像喜欢之前的温柔抚慰,莫桑总觉着这是尹鹄有缺爱缺抚摸症。 “喂,你怎么不放了,我觉得我还没吃饱哦。”尹鹄使劲收缩了一下给莫桑看,确实很饥渴的看上去就能容纳很多。 “我觉得还有很多空间哪。” “虾条不好玩。”莫桑把包装袋放了回去。 尹鹄于是打算直起身子自己去找个道具,结果就在直腰的过程中,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喀嚓”一声,原来是起身的力道和姿势把体内的薯条夹断了,断成两截,结果一下子戳到尹鹄的敏感度,尹鹄呻吟一声,控制不住的扑到莫桑身上,把莫桑的眼镜带了下来。 莫桑被挂掉眼镜后就基本什么都看不到,只好等尹鹄在自己怀里平息了喘息。 尹鹄大喘了一口气,从莫桑怀里直起腰来,把莫桑掉落到一边的眼镜捡起,想给莫桑戴上,却看着莫桑的眼镜改变了注意,使劲伸手把眼镜放到离莫桑远远的地方,然后就得意地笑了。 “本来呢,我是想试试那边的蜜枣和山楂球的,那个玩起来应该很爽,而且你不是喜欢吃甜食么。不过,今天我第一次看到你不带眼睛的样子。” 尹鹄轻轻的亲吻了莫桑的眼皮。 “把你的眼睛蒙起来怎么样!你都蒙过我好几次了!” 尹鹄不等莫桑说什么,就从莫桑还衣着整齐的上衣口袋里掏出莫桑的宽条手绢,小心翼翼,以尽量不会压迫莫桑的眼球的姿势把莫桑的眼睛蒙住了。 莫桑不说话的任尹鹄动作,没有说出,就自己现在的状况,其实摘下眼睛也就和瞎子一样了。 尹鹄蒙好了之后,又去隔着这条手绢去亲了亲莫桑的眼睛。 “玩什么好呢,真是的怎么以前也没想过啊,难道这样也就只能玩骑乘嘛,真是没有新意。” 莫桑听着尹鹄念念叨叨,顺着感觉从尹鹄的皮肤摸到那,捏了一把。 “算了,先做在说,实践检验真理么。” 于是尹鹄迫不及待的摸了摸莫桑之前被他解开拉链放出来的东西,现在还是硬着,莫桑还是盘着腿,尹鹄就就这这个姿势自己坐了上去。 体内的虾条被莫桑的东西一碾,碎成了无数快,在尹鹄体内滚动着,碾压着…… ****** 在这个早上,两人在莫桑蒙在眼的前提下试了很多姿势,当然因为莫桑看不见的缘故,大部分还是尹鹄主动的,还在尹鹄的强烈要求下莫桑和尹鹄试了“强枪民男”“强x蒙眼”等台词剧本,不过到最后贪得无厌的尹鹄又把莫桑的眼镜给了他让他戴上,因为嫌弃看不见的莫桑不去亲他摸他。 莫桑的感触就是,尹鹄真是个难伺候的小孩。 之后,莫桑和尹鹄去浴室清理了身体,又把床上换了新被单,两人就回到床上休息。 莫桑是想补个觉的。最近自己很容易犯困,大概是现在稍微用眼就疲倦的缘故。 尹鹄却翻来覆去的不老实,一会一个姿势,弄得莫桑不耐烦起来。 “干什么啊,你刚才那么疯,现在不累吗?” “……你不想知道今天我为什么来的这么晚吗?” “你不是说了你家老头子找你谈话了么。” “今天早上,老头子说,我可能是下一任尹家家主。” 莫桑已经带上了睡意,只是随便的支吾着尹鹄的说话。 “那恭喜啊。” “一点都没诚意。你知道他为什么说可能吗?” “为什么?”莫桑开始打哈欠了。真想马上睡觉啊。 “老头子说,只要我娶叶家的女儿,我的继承权就会确立。 那死老头子,知道我和你的事了。” “哦。” 尹鹄本来是忐忑地说出这些话的,还不敢绕太大的圈子,结果凭着一口气说了最后一句话,就等了一句“哦”,还想等着莫桑的下文呢,结果等半天都没反应,尹鹄就抬头却看背对着他的莫桑,还有些忧虑有些得意的以为莫桑被吓到了,结果一看! 莫桑已经睡着了。 尹鹄咬着牙,本来想摇醒莫桑吼上一顿的,到底也没舍得。于是就想,那我就当是你没听到了,之后我可就不跟你说第二遍了,你直接去参加我的婚礼吧,哼! 尹鹄就这样略带兴奋的不知道在想写什么,最后还是被身体的酸痛无力打败了,依偎着莫桑睡着了。 第十八章:梦和莫桑的打算 莫桑在做梦。其实莫桑很少做梦,大概是因为每天吃的多,睡的踏实,所以向来是一夜无梦。 但是偶然做个小梦也没什么,可是今天莫桑这梦就做的莫名其妙了,让人怪不舒服。 莫桑不知道现在自己是飘在空中,还是在地上正在走路的那个人的身体里。头很昏昏沉沉,抬不起头,看不太清,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依稀知道这是什么事情都能发生的梦里。 这个场景好像是有点熟悉,好像自己来过,这里是家吗? 莫桑漠然地看着眼前熟悉的,复又重演的一切。 那些,我从不愿回想起的事情。 一个小男孩放学了往家走,他回到家门,拿出钥匙想要开门,却从旁边冲出两个小男孩,缠住,拉着他嘻嘻哈哈说着什么,小男孩样子极不耐烦,却躲不过他们的纠缠,就拿出钥匙想进家门躲着,另外两个小男孩却不让他进门,一个堵着门,一个要枪走他的钥匙,来来往往下班上楼的大人很多,却都以为这是小孩子间的玩闹,没有愿意去理会的。 最后,在三人的撕扯下,钥匙在插进锁孔的情况下被扭断了。 那两个小孩嬉笑着跑远了,还回过头来说着什么。留下仍呆在原地的小男孩,一把断在锁孔的钥匙,一个夜晚蜷缩在门前却也等不来家里人的身影。 然后是梦里转瞬的场景变幻。 十五六岁的男生走在路上。旁边跳出来一个清秀的男生,亲昵的搂住他的脖子,下一刻又厌恶的甩开挽着自己手,迅速跑开。 再或者是,二十多岁的男人站着,微弓着腰,面前的老板椅上坐着一个男人眉飞色舞得意非凡。 莫桑漠然的看着,自己梦里上演那些曾经发生的现实,一个一个,一遍一遍。 最后,是自己在路上走,走着走着就慢慢消失了。 莫桑醒了。 睁开眼睛,还是什么都看不清,但是从光线和身边尹鹄舒缓的呼吸,可以判断现在还是夜里。 不知道为什么会梦到过去的事。 过去,呵。 自己总是走在路上,总是在走。从前这样,现在也这样。 莫桑懒洋洋地笑着。没意思透了。虽然现在才是第二个世界,但是莫桑却喜欢上了现在这种穿越。不同的人生,不长久的羁绊,简洁的关系,不需去指望的感情。 不会有人在自己小时候争着和自己过家家,非要自己去人家里做客;不会有人在自己上学的时候总是有人埋伏着出来揽着自己的手,却又故作玩笑的松开;不会在自己工作的时候,老是有在外面认识的人突然就出现在自己的工作单位说好巧他也在这里上班…… 莫桑差点就没有了睡意。往事不堪回首,还望今朝。 莫桑伸出手,想戴上眼镜看一下是几点了。可是当眼睛戴上的时候,莫桑一下子愣住了。 还是什么都看不清。虽然是夜里,可是以前都是能看清大体轮廓的啊。 莫桑重新闭上眼,再睁开。 还是什么都看不见。 莫桑把眼镜摘下,也没叫醒尹鹄,就翻了个身,重又睡着了。 这次不错,没有做什么让人心烦的梦。 早上莫桑是被尹鹄叫醒的。 莫桑半坐起身,伸手想找眼镜,尹鹄已经倾身过来给莫桑戴上了。莫桑慢慢的眨眼,发现这次能看见东西了,还是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眼睛越来越不稳定了,看来,要马上搞定莫若才行啊。 当晚,莫桑去酒吧里喝了很多酒,一边装作忧郁一边把靠近自己的男男女女全部赶走,然后就装作踉踉跄跄地回到了莫家,把闻声而来的管家挥退,就去敲了莫若的房门。 “你怎么了?”莫若打开房门,看着醉的意识不清的莫桑,虽然冷漠地询问着,但还是伸手扶住了莫桑。 “大哥,我不舒服,我不舒服。” 莫桑用踉踉跄跄的身体,趁莫若不注意,闪进了莫若的房间,伸手拽住他,把莫若带到床上,就抱住他哼哼起来。 “怎么不舒服了?”莫桑能感觉到突然被抱住的莫若有点手无足措的慌张。 “今天,我什么都看不见了。什么都看不见,难道我真的要当瞎子吗?” “会好起来的,别伤心了。” “大哥,爸爸说你的医术能救我,是真的吗?你真的能救我吗?” 莫若沉默了。莫桑在心底冷笑,他知道莫若在前几天去实际接受了对待自己这样病例的一筹莫展。 “大哥,我相信你,你会救我吧!” 莫桑仰起头,用天真信任的眼神看着莫若,莫若突然觉得心里哪里动了一下。 “大哥……” 莫桑就好像是醉意上涌,开始哼哼唧唧在莫若身上磨蹭。莫若想摆脱莫桑,却禁不住莫桑的力道,莫桑整个身体都快缠上莫若的身体了。 渐渐的,莫若感到了身体上的一点变化,稍微有点热,是莫桑缠着自己太紧了吧。莫若稍出了一会神,就发现好像是莫桑一个无力,结果连带着自己都栽倒到床上,莫桑还像是认错人了似的在自己身上摸索,那双手的尺度又越来越大,不仅使莫若恐慌了起来。 “桑桑,松开手,我扶你回房休息?”莫若一边防着莫桑在自己身上挑起的热浪,护着自己的关键部位,一边小心翼翼的问。 房间里的灯还开着,莫若能看出莫桑眼睛里的迷茫和稍许无助。 “大哥,我要在大哥房里睡!” 莫桑开始撒娇耍赖了。 莫桑的头在莫若的胸前使劲的蹭着,头发丝有的挠到了莫若的脸上,有些痒,脸也有些热。 “不嘛,桑桑最喜欢大哥了,桑桑要和大哥睡!” 莫桑在心里轻轻安慰了一下自己的良心,接着扮着什么事都不懂的小孩子。 “从小就没有小朋友和我玩,同学都欺负我,爸爸总是忙于工作,每个人都讨厌我!就大哥你对我好,还为了我去学医……” 莫桑的语气顿了顿,神志表现得更模糊了,突然吻上了莫若的唇,手指也灵活的解开了莫若的衣领。 “起来!” 莫若赶紧挣扎的,但是完全推不开意想不到很有力气的莫桑。 莫桑不一会就把莫若脱光了,开始在他身上胡乱亲啃起来,还有手摸完这个就去摸那个。 莫若看着好像是动物般疯狂的莫桑,眼睛里却是伤心和痛苦,心不仅软了。 “桑桑,我是谁。” “大哥啊,我最喜欢的大哥!” 莫桑哧哧笑着,就好像在笑话莫若居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罢了!” 莫若放弃了抵抗,伸出手揽住莫桑的脖子,开始投入到人类最原始的运动中。 …… 当莫若疲倦的晕了过去时,莫桑才撤去了自己的醉酒伪装。借从前老是有想灌醉自己的这种人那种人的福,自己的酒量好得很。莫桑侧头看着莫若,他的脸上带着疲倦、疼痛和一丝愉悦。什么准备工作都没有,这个男人忍得很辛苦吧。可是能轻而易举就对自己妥协了的人,呵。 莫桑摸了摸他的眼球。形状很好,大概用起来也很合适。 其实,莫桑并不能很好的理解那个光团对自己发布的“攻控”任务,不过能知道的就是那些提醒了是“花”的人,是不怎么受攻控喜欢的人,那么自己就不让他舒服就是了。 莫桑想起之前的御之,一个神经病;现在的莫若,懦弱,明明都重生了还这么善良。虽然不太知道为什么所谓的“攻控”不喜欢这样的人,但是这也是因为作者为了不被喷,所以写的太隐晦了些,或者是写跑了题的吧。 嘛,反正自己现在就是让莫若主动把自己的视网膜给自己,他不愿意的话,莫刑自会像他前世那样逼着他给我。莫桑也不在乎什么最佳时间之类的,自己估计着一旦莫若的视网膜到了自己的眼睛上,也就是自己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了。 但是要勉强着自己去陪莫若演戏,演一个渴望光明又爱着莫若的痛苦少年形象,再骗着深爱自己而在爱情的力量下把自己的视网膜献给自己,怎么一想这个过程就犯懒啊。 再说,自己是个正直的人,这么欺骗别人的感情真的对么? 算了,还是让莫刑出面吧。让这样的一个人,在失明之前能得到一场痛苦的性爱,就算是补偿了吧。 对不起,千万不要说我的神逻辑。 莫桑这样的想着,失去了和莫若纠缠的兴趣,从床上爬起来,就想到自己的房间里,自己现在急缺洗一个澡,而且早上还和尹鹄在一起,现在又来了一场也有些撑不住。 打开莫若的门,莫桑一愣。 莫刑站在门口,看样子是刚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很心虚。 这种心虚下一刻就得到了莫刑的解释。 “桑桑,玩的可还愉快?”莫刑似笑非笑,却又蕴含着无限怒意。 “……爸爸。”莫桑迅速转到装乖模式。 莫刑还是那种笑容,直接就进了莫若的房间。 床上是赤裸的莫若,被子掉到了地上,所以莫若身上的痕迹被两人一览无余,莫刑到是毫无避讳地看着莫若的身体。 “桑桑,刚才还在柔情蜜意的说什么大哥最好了,现在却连个被子都不愿意给人盖上?” “爸爸!” 莫桑一下子明白了。这样一个作为“莫桑的视网膜备用”的人物,他的房间里肯定会装上监控的。那么自己刚才说的什么每个人都讨厌自己,爸爸总是忙于工作,也都被莫刑听到了! 莫桑突然有一种想马上回到过去,把那句话改成“当然爸爸一直是最爱我的,最关心我的。” 莫刑看着莫桑的表情,一下子就猜到了莫桑的后悔后悔在哪。 “哼,你还是没认识到你的错误!” 第十九章: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试试存稿箱的我!昨天因为课太多了没来得及写完,今天如果上完课,忙完社团活动,我会尽量二更的。接下来是番外和一些小场景,莫若的,原主莫桑的,尹鹄的,还有某同志提醒我,让我刻意忽略没忽略成功的推到爸爸的番外。还有空白章请管理给删了,现在是不是好看些了?就酱。 我的错误?不就是说莫刑的坏话了么。 莫刑再看了一眼床上的莫若,眼含不屑。 “真是没用!” 再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莫桑: “还有你,跟我过来!” 莫刑甩着手大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莫桑乖乖地跟在后面。 莫刑的房间是很公式化的简洁,在现在这种气氛里也好像变得压抑。莫刑过去坐到书桌前的椅子上,喜怒莫测地看着跟着他走进来的莫桑。 “你说说看,你有什么错?” 这种气氛好像很凝重?还想着撒娇混过去呢。 “我不该和哥哥上床?” “你也知道那是你哥哥? 你和尹家的继承人搞在一起的事我都懒得说你,这会你又和你亲哥哥搞上块了?自己还不知错!” “我那不是喝醉了么。” “还狡辩!” 莫桑寻思着,你还不知道我和莫庭的事呢,你要是知道了,还不知怎么着呢。 莫刑接着说: “你是我莫家的继承人,办事也得想清楚。莫若的房间里装着监控你就不知道?做事之前动动脑子,就你这样的,以后要是让你管着莫家,你得留多少把柄放别人手里捏着?” 莫桑醒过神,原来莫刑是生气于自己欺骗莫若之前,却没有考虑那是谁的地方,是否安全保密。 “您不是疼我么,您又不会对我做什么,是吧,爸爸?” 莫刑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我疼你?那你怎么说你自己孤苦无依,谁都能欺负你?” “那不是为了形式所迫么。” “形式所迫?桑桑,你知道了我把莫若带过来的目的?” 果然是自己太嫩了,这样话就被套了出来。 “是。” “你知道也好,总算没白费你上的那些课。 现在也晚了,你先回去睡吧,今天的事明天再和你计较。” 莫刑果然还是心软了,莫桑于是附赠了一个甜甜的笑,给莫刑道了晚安就往外面走。 哪知,莫桑刚往门口走,眼前却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见。这个变化因为发生在行走中,莫桑猝不及防之下撞到了门框,手捂住被撞的地方,不知道撞到哪里,痛的暂时说不出来话。 莫刑本来已经准备休息了,一听到“碰”的一声,发现竟然是莫桑撞上了门框,现在还捂着那处,不知道撞到什么程度,于是急忙过来扶住莫桑,莫桑缓了片刻,把手放下,抬起头来,说着没事,就想接着往外走,先把眼睛看不见的事情瞒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莫桑总是不想对人示弱,大概是从小就养成了自己对自己负责的习惯,奈何莫桑实在不是什么方向感很好的人,又因为刚才撞晕了,摆着手就想接着往外走,结果也不知道莫刑就站在自己面前,一下子就撞到了莫刑,莫桑又不敢抬头让莫刑知道,所以就稍低着头掩饰着,这次到时找对了方向,刚一迈步,却被莫刑拉住了。 “桑桑,你是怎么回事?” 因为心中始终存在的隐忧,莫刑强行抬起了莫桑的头,直视着莫桑的眼睛,这就让眼神锐利的莫刑发现了莫桑没有焦距的眼睛,毕竟莫桑不是那种走路都马虎会撞伤的人,何况是一连两次撞上,顿时心里明白了什么。 “桑桑,你的眼睛?”莫刑还没有准备好,竟然莫桑的眼睛恶化的这么快。 “刚才一下子看不见了。”莫桑点点头承认了。 莫桑把莫桑扶到自己的床上坐着,就马上打电话给家庭医生,让他带人来把莫桑带到莫家是私人医院里去做详细检查,接着又给人打了电话,让人把莫若先控制起来。 莫桑安稳的坐在床上,听着莫刑语气急躁强装镇定的打着一个一个的电话,开始想着无聊的问题。自己从这个世界会是怎么走的?突然消失还是让原主重新回来掌控身体?上个世界是大毁灭结局,也没人看的到自己的消失。现在自己面前一片黑暗,好像也只有这样才能打发时间了。 直到莫刑叫来的人已经到了,把莫桑扶到车上去了医院,莫桑才慢慢感觉到一丝晕眩,不是来自于睡意,而是来自于自己被门框撞到的地方,这种晕眩带着血腥一样的甜蜜,莫桑没有抵抗,放任自己陷于昏迷中。 莫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医院的病房里了。莫桑睁开眼,发现自己眼睛上好像是蒙着东西,用手一摸是纱布的触感,还带着浓厚的药味,面前是黑乎乎的世界,头上的触感也不对,用头摸了摸头,原来自己的头部也是缠了密密麻麻的纱布。自己醒来的动静惊醒了呆在病房里的人,一双手过来把自己扶起半坐着,然后是一个声音从自己的旁边响了起来: “桑桑,先喝口水。” 是莫庭。莫桑就着这个姿势喝了置于自己嘴边的一碗水,感到喉咙清了些,这才开口。 “二叔。” 是碗放在桌子上的声音,然后把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被往里收了收,一个成年男子的重量压上床轻微的颤抖,一个温柔的吻在脸颊上,一只手伸进被子里与自己手的相握。 “桑桑,你自己怎么也不注意自己的眼睛啊,现在居然都变成了这个样。” “我的眼睛现在怎么样了?” “告诉你也无所谓了。医生说,你的眼睛正在恶化,而且因为你撞到了头部,直接压迫到了视觉神经,所以要马上进行视网膜更换手术。” “莫若呢?” “大哥已经把莫若放到医院了,现在他已经被控制起来了,你这几天先养好身体,很快就给你安排手术。” “这么快啊。” “再不快你就瞎了!你自己都不着急!难道你还心疼你的那个所谓大哥? 我刚才还去看你的大哥呢,那一脸绝望和悲伤,还有他身上的印子和他的行动不便,怎么你就和他搞上了?嗯?” 莫桑能听出莫庭的声音好像在极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过现在马上就要结束了,也不想再说什么了,索性重新躺下去,想再睡一会。不知怎么的,现在还是很疲倦,好像是怎么都睡不够似的。 莫庭赶紧给莫桑掖了掖被子,也没再接着追问。 “医生说你现在很容易疲倦,想睡就睡吧,我不打扰你了。” “嗯。” 莫桑再醒来的时候,感到了睡眠过多的疲倦,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了。 张口叫了人,这次回答的却是尹鹄。 “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来的?你眼睛都这样了还不想通知我吗?” 莫桑虽然很想说出“确实没必要”的回答来,但是总觉得说出来会挨骂的。 “莫桑,你现在这样躺在病床上,简直是楚楚可怜的样子,真的很想让人蹂躏呢。 现在是半夜2点,我晚上来看你的,虽然没想到你会醒。你爸爸和二叔都回家去了,你说现在,半夜三更的,还有一个病人包着纱布躺在病床上能让人为所欲为,你说,嘿嘿……” 尹鹄笑的很猥琐,莫桑不用看,只听就能猜出。 莫桑淡定的说:“你不知道我马上就要做手术现在要养好身体么?” 尹鹄的声音一下子就沮丧了。 “我知道啦,你爸爸好像还知道我们的事情,临走的时候还暗示过我让你养好身体的,再说了你都两顿没吃了,刚才我按过铃让人送饭了,你先吃吧。” 就在尹鹄说着的功夫,就有人敲了门,送来了清谈的小菜和小米粥,尹鹄坐在床头上一口一口的给莫桑喂饭。莫桑虽然看不见,但是从尹鹄喂饭的力道和姿势来说,此时他的神情也必是极认真的。这个饭的味道也很熟悉,看样子是莫刑叫家里的厨师在这备着的。 莫刑,莫庭,尹鹄。其实这个世界可以有一些值得纪念的吧。可惜…… 莫桑笑了起来,在尹鹄看来就好像是饭很好吃似的所以笑的,于是自己也尝了一口,觉得没什么特别啊,和自己在尹家吃的没什么差别。莫桑听见了尹鹄偷吃发出的声音,于是勾勾手,让尹鹄再喂给自己一口,含住,然后摸索着找到尹鹄的头部,拉向自己,亲上。 小米粥在两人口里交缠着,明明是为了病人特制的,口味极淡,尹鹄却觉得很甜,还带着微微的羞涩,奇怪,明明以前两人在床上做运动的时候自己都没那么羞涩啊。 “这样吃才好吃啊。” 最后一口被咽下,莫桑的唇稍微离尹鹄的唇远了些,舔了舔自己的唇角,暧昧的笑了笑,说道。 尹鹄一下子就成了个大红脸,庆幸的看了一下莫桑,心想着还好现在莫桑的眼被纱布蒙着,要不自己肯定要被笑的。 怎么就脸红了呢。尹鹄努力去忽视自己心里的,那一点点不详的预兆,就好像是最后的甜蜜。 几天之后,医生检查了莫桑的身体情况,拍板说可以移植了,于是马上开始忙碌了起来。 现在守在莫桑身边的莫刑说,莫若已经被强制地打了麻醉,已经进了手术室。 过了一会,莫桑也进了手术室。 莫桑被打了麻醉,躺在手术台上,听任医生在自己身上动作起来,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 突然听到警报响起的声音,莫桑听到医生的惊叫: “怎么会产生排斥反应!” “病人心脏出现了问题!可是视网膜移植失败怎么会影响到心脏!” “先急救!” …… 莫桑渐渐的听不到这些声音了。不知道在手术室门外等着自己的人是什么反应啊。不过自己总是是知道自己完成任务是怎么走的了,就是让自己死亡么,虽然安排的这个理由很牵强,移植视网膜结果把自己弄死了,莫刑大概会以为医生里面混进了敌对家族的人,结果故意导致的医疗事故吧…… 没法告别了,那就这样吧。 番外一:莫若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但是我被紧缚在手术台上,被麻醉夺去了知觉,不知现在手术到了何种地步,我的视网膜,是否已经脱离我的身体。 我知道,当我下了这个手术台的时候,我将会是一个瞎子,是一个什么都看不见,看不见天空,阅读不了书籍,自立能力都是问题的瞎子!那个男人,我血缘上的父亲说,会照料我一辈子的生活,使我衣食无忧。 可是这怎么能弥补!怎么能弥补我的一双眼睛!怎么能弥补我失去的那一切! 莫桑是他的儿子,我就不是了吗!只是因为我不在他预期内吗? 我好恨,当初他派人找到我,把我从贫民区里找出来,把我接回所谓的“家”。我一直以为那个男人是记起我的存在,他把我带进高大豪华的宅子,赐我吃穿,而我怀着自出生以来,从母亲那里继承得到的,对父亲的仰慕,对父爱的渴望,我欣喜而不知何处,看所谓的“父亲”对我嘘寒问暖,就算是“二叔”对我不置一词的态度,就算是这个家的继承人,我的弟弟对我处处排斥,我都只是百般忍让。哪知,我信错了人,我竟是做了主动把我的眼睛奉上的蠢事! 我早该知道的,我出生在贫民区,自小和那些野孩子厮混,我没受过良好的教养,不懂上流社会的礼仪,不会上流社会的消遣;我神情懦弱不能行事大方,甚至对我遇见的人都不自觉的讨好,我在那个宅子,与所有人都格格不入,连下人都可以对我肆无忌惮的说笑!这样的我,又岂能比得过那个从小仔细教养,受尽宠爱的莫桑,莫家的千金少爷,我的弟弟! 他养着我,不过是养着一个盛着心爱儿子眼睛的器皿,我却当作是对我的爱,可是我竟是信错了人! 我不甘心!我当然不甘心!我不甘心失去我的眼睛,更不甘心被愚弄、被欺骗! 假如能重新开始,假如我早知这一切,假如…… 这能是可能的吗?当我听到在我眼睛上动刀子的刽子手说“成功了”的时候,我心若死灰,在巨大的悲痛之下,我晕了过去。 ……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却在我幼时居住的屋子里。我愣住了,但是当我发现这触感是真的,这时间与空间也不是我的幻想时,我欣喜若狂。我就不信,当我重来一次,还不能改变一切! 现在我五岁。我还来得及。于是我开始……,学习……,训练……,改变……,受到了…… 终于等到他派人来接我的那天。 我不卑不亢地看着管家,收拾了我的一些书籍和论文,合上我的笔记本电脑。我不想逃避,就当为妈妈圆这个梦吧!她做梦都想被莫家,被那个男人承认。 所谓的“父亲”,看到我泰然自若,没有被他的威严所摄,好像很惊讶。我没有像贫民的孩子,对被一个有钱父亲找回就受宠若惊很让他奇怪吧。没错,那一世,我就是这样的。然后,现在是全新的我,不去期待的爱,不再去仰慕你,现在的我,全副心神都用在治好莫桑的眼睛,保护我的光明里。 这一次,我清楚地看见了,表面上关心我、照顾我的父亲,眼里藏得是怎样的算计和冷漠。我不会再上当了,绝不会。 奇怪的是,我的弟弟,明明我记得是个豪门公子的模样,能力优秀,也对我这种人藐视万分。可是,现在的他,却是严谨板正的一副模样,莫非他也是从未来回来的?我狐疑的打量着他。 可是他却开除了两个可怜的佣人,甚至对我说出那种话来,嚣张本性没变,难道是我的重生影响到了他?后来他对我说他小时候的事使我肯定了这一事实。 我渐渐地对莫桑改观了。他真的很奇怪,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他对我笑的时候,我会……唉,多想什么呢?他和莫刑,不都是在图谋我的眼睛吗?不管他知道不知道,他都是个主谋。 最近我的研究遇到了瓶颈。到底该怎么治才好!我有些害怕,难道我还会面临着失明的困境吗?不,我不甘心!我命由我不由天! 然后,那一晚,改变了我。 那一晚,莫桑喝醉了酒,来到我的房间,说了那些话。 我有些可怜他。他从生下来到此,就一直面临着失明的风险,即使是优渥的生活,也改变不了那颗惴惴不安的心。 我心软了。在他的怀抱里,在他的呼吸里,在他清楚叫着我的名字的时候,在他迷乱又忧伤的眸子里。 我心软了,融合在一滩热浪里,软成了一抹泥…… …… 然后当我醒来的时候,不等我羞涩于初次的开放与寻找他的面庞,不等我休息我酸软疼痛的全身,就被周围的环境震惊了——那是前世禁锢我的牢笼,就是那个周围一片惨白的房间! 一开始,我以为莫桑接近我就是为了把我关起来,可是又觉得不对,莫家想抓我的眼睛是轻而易举的,难道是? 我心里咯噔一声,难道是莫桑的眼睛恶化了! 我焦急不安的等待着,也不知是在等待什么。 莫桑的二叔来了,用审视的眼神看着我的眼睛。 我艰难的问了他莫桑的情况,然后在他蔑视的眼神里感到了被看透的冰冷。莫庭没有说什么,然而我却知道了。 当我被人打麻醉的时候我没有挣扎。我不后悔。那是他,那是他啊。 当医生再次在我身上动作的时候,我在想着他。也许我重生而来就是为了遇见这样一个莫桑,然后把我的眼睛献给他,使他重回光明的世界。 为了他,黑暗都不可怕。 然而,当我被推出手术台的时候,却听到了好像遥远的声音—— “莫少爷不好了!” 我心跳一僵。 莫桑,莫桑…… 番外二:唯笑而已·原主莫桑 我生在一个富有,又有权势的家庭,有一个甚爱我的父亲,和同样疼爱我的二叔,即使我没有母亲,这样也足够弥补了。 我没有什么可担忧的,我接受着最好的教育,衣食住行,无一不是父亲能给我的提供的精良品质;我不需要去承担大家庭里残酷的厮杀,我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得到了莫家继承人的身份;这个家庭成员简单,我可以放纵我的思想。我头脑聪明,体能优越,对处理公司的事从不犯愁,即使是对我温柔关心也会笑得不苟言笑的父亲,也会不吝啬于对我的夸赞。 可惜,可惜,我有着一双残缺的眼,从小时候就不停地换眼镜,每一副的度数都要比上一副厚很多。而过不了几年,我就会彻底地是一个瞎子。医生说,我需要更换视网膜,而自我出生起,我的父亲就在为我寻找匹配的视网膜,如今仍为找到。 每当我凝视着镜子里我的眼睛,都能感觉到一种强烈的仇恨。我不知道恨谁,这恨就缥缈不坚定,可是我愈恨,更因不知道恨谁而感觉到被愚弄了的愤怒。 我渐渐的变的乖僻,父亲很纵容我,纵容我突然的坏脾气和无缘无故的无理取闹,我不觉得我生气的理所当然,知道这是父亲看在我眼睛的份上,我努力地控制自己不去仇恨,要学会感恩,然而我做不到。 我仇恨我能看见的一切事物,因为很快就有一天,他们不会再被我看见,我连用眼睛评判的资格都将会失去。到那时,我没有资格去驾驭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不能用眼睛去判断下属的小心思,一个瞎子掌握的莫家,我无法想像。为了始终为了我的眼睛奔劳的父亲,我还没用自暴自弃,但是总有一天,当父亲终究失望时,我又能如何。 父亲说,他在尽全力为我寻找合适的视网膜,我高兴地说着好说着感激的话,其实自己却不被指望。大概从那天起,当我的梦里都是黑色什么都看不清的时候,我就已经预知到了我的命运,即使它是以这样一种讽刺的形式来到。 那天其实只是极为平常的一天,我从外面游玩回来,却看到父亲和一个神态平静的男子坐在一起。父亲让我过去,说这个是大哥。 我想的先是父亲因为我的眼睛已经开始放弃我了,然后又想,父亲一向疼我,虽然这个疼里有着对母亲的愧疚和对我眼睛的怜悯,但是不会公然带着私生子来我面前给我看的。我看着那个神态淡定在第一次来的地方却安之若素的青年,只是懒懒朝他一笑,就接着去和父亲撒娇去了。 我想着,这或许是一次考验,考验我是否具有一个继承人该有的细微处的观察力和不管什么情况都会冷静的素质。我想我做到了,我知道这个男子能提供给我一对健康的眼睛,而不是愚蠢的作为家产的竞争对手来敌视。 我对这个人毫不在意,自然,人不会去关心猪的心里健康和娱乐活动。我也不在意这个男子到底是多么的优秀,多么的有人格魅力,我只是冷静地看着他对每一个人释放冷静和忧郁混杂的神秘魅力,不想告诉他这是白费力气,他的如星空神秘的眼眸,最后会被解剖而成就我的视力。 而我大意了。我怎能不大意!我虽然自信于我的头脑,并且少年时就在商业上崭露头角,但是始终没有受过残酷的宅斗挣扎,没有被家里人陷害诬告过。其实我还是很天真,我因为我的眼睛而敏感孤僻,同样因为我眼睛而对我的家里人心生依赖。 其实我是多么的愚蠢,很愚蠢。 …… ****** 我竟是这样的愚蠢。也许是我日渐衰弱的眼睛妨碍了我的观察,不,其实是我内心深处还是在自暴自弃了吧,要不,这么明显的事实,我又怎么会视而不见。 莫若清正的面庞,虽然总是忧郁的眸子里却有着一眼望不尽的清澈。他是这么美好,啊,使我想起来我小时候忍不住呕吐的维多利亚时代的骑士小说里的公主,那一连串的辞藻都可以在他身上尽情堆积。 我以为父亲已经足够成熟,应当没有恶俗肥皂剧里的“对天真一见钟情”才是,哪知还是我太傻。其实,若我不是眼睛的问题,我才是最适应这个阶层的吧,适应着,爱着,喜欢这样的,森冷,干脆。仍然对干净心存向往,不管是对此心生渴望还是刻意去亵渎,不过都是对自己愿望的一种强调,不管是回避还是去干扰,都是在加深印象。 从前我鄙视这种人。什么心陷黑暗渴望光明,什么希望能拉之一起坠入黑暗,我都以为这种说法不过是渴望来个阶层之恋的普通人的幻想,还笑着那有这么傻的人。 结果,父亲是这么傻的人,二叔是这么傻的人,而曾经这么想的我,在这样的现实里,我不得不承认,我才是最大的傻瓜。 我承认莫若的存在,但不会去特意关注。他的存在,于是就潜移默化在这个我在每个角落里都嬉戏过的家里。但是现在我拒绝承认这是我的家,当父亲有了固定时间和莫若一起畅谈,眼里闪烁的是赞叹是可惜是不忍。我知道父亲舍不得了,舍不得这个优秀的年轻人失去光明,而去忘记从前的辛辛苦苦为我在各个国家寻找我的眼睛的替代品的时候。 曾经洒脱不羁的二叔,现在用越来越长的时间停留在有莫若在的家里,买些新鲜的玩意儿来讨好莫若,若是得到莫若一个不屑的眼神,他反而更会激动。即使我不想用那个贝字旁的字来形容二叔,也无法忽略这种本质。 管家对莫若笑的欣慰,而佣人对他笑的尊敬。这些人感激他的存在使这个宅子的主人开心,是这个宅子充满温暖的气氛。当饭桌上充斥着莫若爱吃的菜,当父亲开始频繁地为他加菜,当他们一起出去游玩的时候,我笑了。 我没法不笑。我的眼睛,现在经常恍惚,可是我不会告诉别人。告诉了又怎样,父亲和二叔,会舍得把莫若绑到手术台,而为了我这个他们开始忽视的儿子吗? 我什么也没做。我也做不了什么。莫若对我很敌视,可使我讽刺是,莫若初来的时候,对这个家里的每个人都有着隐晦的敌视,不管是对父亲还是对二叔。而现在莫若望向他们的时候却开始充满温情,却对我态度如故。我隐约觉得,他可能是知道了些什么,是哪个机灵的下人为了让这个好少爷知道,告诉他我眼睛的事,还是我那好父亲,好二叔,对他说的? 我觉得很讽刺。他现在不恨抓他来的父亲,不恨一开始对他出言不逊的二叔,却恨我这个眼睛即将失明,到现在也没有和他说过三句话,一起做过什么事的弟弟。 父亲和二叔当然很敏锐地发现了他对我的敌视,父亲甚至敲打了我一番,叫我不要针对他,不要敌视他。父亲已经忘了带他来的最初目的吧。我只有笑,别的什么话也不想说。 我的继承人身份还存在着,却已经形同虚设了。见风使舵的人总是不缺,一个正受宠爱的儿子总是要比过气的儿子好,何况这个儿子也不差,一表人才。我曾经在父亲的默许下建立的私人势力被父亲严加看管失去了我的耳目和喉舌,生怕我会嫉妒我的好哥哥而去做什么。 我只有笑。我什么也没做,哪里知道为什么他会讨厌我?当他挡住我的路非要谈一谈的时候,当我想拒绝他却不让的时候,当我只是推了他一把他却摔倒在地上的时候,当父亲和二叔刚好从墙角出现,当父亲先是抱起莫若在打我一巴掌,让人把我看起来反省的时候,我当然只有唯笑而已。 多么巧,多么巧。我能看出这一切并不是被人恶意设计,可偏偏就是发生了。瞧,多么巧,父亲厌恶的看着我,二叔不屑的看着我,莫若仇恨的看着我,下人或鄙夷或失望的看着我,我当然只有唯笑而已。 从前有一个故事,说一个人总是在找东西,找到最后忘记到底是想找什么。父亲和二叔忘记了莫若的作用是什么,我没忘。 但是我当初的目的是什么呢?我没忘。最初的最初,当我还小,第一次认识到我这双眼睛是畸形的造物的时候,从我心里最初萌发出的朦胧的冲动,那种微小却坚定的成长的仇恨。 我讨厌我看见的东西,讨厌我看见的人。其实我是在悄悄期待我失明后的视野吧,没有什么东西能在我的面前留下痕迹。但是,在我彻底回到那个失明黑暗的世界时,我当然要毁掉那些我仇恨的东西。有些毁不掉,那就先留着。而那些能毁掉的,我怎么会姑且。 其实有些事做起来很简单。罪犯花在销毁证据和隐藏自己的时间总是比比花在谋杀的时间多。而我马上就会是个瞎子,我还能在乎什么,现在这个充斥着癫狂与不理智的宅子,这个是完全不属于我能理解的逻辑里的所谓家人,我能纠正的就是取消。我笑着,坐在台阶上看着莫若和父亲亲吻。哦,现在不能再叫父亲了。我不承认我有这样的一个父亲。他们亲吻,上床,互相倾诉爱意,而莫庭在旁边嫉妒却也勉强地注视着。我当然只能唯笑而已。 自从莫若来了,就再也没有人过问过我的眼睛。我摸着我的眼球,笑了。一个即将失去光明的瞎子,当然有理由去发疯一次。我做的心安理得。 计划实施的时候真是无比简单。我这十多年的继承人不是白做的。我的手法很拙劣,但是也足够好用。只是买了点药,然后下到饭里,在他们互相交换戒指之后。 我知道他们死了。虽然我看不见。我知道我的眼睛已经彻底瞎了。他们大概还坐在那个位置。我摸索过去,拿起了一把餐刀。 当我对这个再也看不见的世界表达仇恨的时候,当我连看清仇恨的模样都失去了资格的时候,我有没有对你说,我小时候,当我第一次清楚意识到,我有着这样的一双眼睛的时候,我最想做的事。 有人始终在寻找,最后却忘了最初想找的东西。 我没忘。 血肉是苦涩腥咸的。我挑起一抹又一抹,在墙上涂画。我记得这墙总是一尘不染的洁白,白色和红色,是野兽派还是意识流?是壁画还是涂鸦?画的是什么样的模样,好不好看?没有人看到,没有人能告诉我。 瞎了的世界有还这样一种好处,作画的时候不会有人来指责我画的是如何丑陋。 何况,怎么会丑陋?这样美的颜料,这么浓的仇恨。定是很美。 我笑着。唯笑而已。 番外三:假如莫桑没有死之莫刑 莫刑没想到这晚还会做梦。被折腾了半天,浑身没有一点劲,还以为自己一闭眼就能睡到第二天的,毕竟哪来的那精力去做梦。 可是偏偏就做梦了。 莫刑梦到了莫桑小时候,他戴着一副比自己脸小不了多少的眼镜,趴在自己腿上撒娇,自己虽然努力维护大家长的威严没有哈哈笑起来,可是自己现在从梦里旁观的角度看,自己的脸上其实洋溢着比哈哈大笑更深的笑意。 要守着你,护着你,不要让你受到伤害。这是自己抱着刚出生就失去了母亲,又被检查出将来会有一天失明的桑桑,默默发下的誓言。 自己自知道桑桑会失明,在他成长的日子总是含着隐忧看着他的成长,真想桑桑不要长大,这样就会总能看到这个世界了。 莫刑在梦里于是也笑了,想走过去也去抱抱小时候的桑桑。虽然现在的桑桑也很好,只是老是对自己……突然就怀念小时候,软软一团,乖乖听话的桑桑了。 可是自己刚往那边一迈步,场景又变了。 莫刑站在原地,看着桑桑一点一点长大,旁边始终站着眼含笑意的自己。难道这是一个回忆的梦么? 桑桑换了一副又一副眼睛,医生不断的在诊断时摇头,梦里的自己拼了命的到处去找视网膜源,而在梦里旁观的莫刑,虽然感到不会忘记的心有余悸,但是也知道这是梦,现实里的桑桑,眼睛问题已经彻底解决了,现在正在现实里躺在自己身边呢。 莫刑看着梦里的自己束手无策,什么办法都用尽了,最后终于想起一个不靠谱,实际却证明真的很有用的的方法,去碰运气看自己还有没有早期留下了的私生子。旁观的莫刑于是微微笑了,想对焦灼无比,不肯放弃希望的梦里的自己说,从做出这一个决定的时候,你就不会再为桑桑担心了。 梦里的莫刑找到了莫若,把他带回家,以全身检查的借口检查了视网膜,发现竟然真的匹配,梦里的自己控制不住的欣喜若狂,于是自己也很开心。自己的桑桑得到了拯救,现在莫刑希望梦里的桑桑也能不要再伤心。 莫若住了进来。莫刑迫不及待得等着桑桑的眼睛变为正常,不再为失明而忧。 然而,莫刑奇怪的看着梦里的发展,脸上挂不住笑意,渐渐变得冷峻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自己竟然会和那个私生子,在自己心里的名字只是“桑桑的眼睛”的东西,谈笑晏晏?那个愚蠢的吊儿郎当的弟弟,竟然想去讨好他?管家居然撤了桑桑喜欢吃的菜,换上那个东西爱吃的? 很愤怒。梦里的桑桑看不出表情来,只是嘴角在笑。真想去安慰一下桑桑,告诉他那只是梦,自己是死都不会那么对待的他的,可是自己却只能是个旁观者,从桑桑身上穿了过去,没引起他的任何反应。 莫刑很想去敲打一下梦里的自己,你忘了桑桑出生的时候你对他发下的誓言吗?还有愚蠢的弟弟,你的仁爱就是弃自己看了十多年的侄子不顾,去喜欢另一个陌生人了吗?你们忘记了这个东西,只是代表着桑桑的眼睛吗? 莫桑不想再看梦里的那个自己,真不想承认那是自己!于是跟着桑桑走。桑桑一直笑着,坐到台阶上,自己在他旁边坐下,顺着桑桑的目光看向那边,却看见那个自己和莫若接吻 ! 真的很想呕吐。不想在看下去。自己怎么可能去爱上那种东西!才华横溢有什么用,高贵凛然有什么用,沧桑忧郁有什么用,世上这种人还少吗?自己的下属这样的人比比皆是,你怎能为这种泛滥品而遗弃自己宠着爱着那么久的桑桑!可是桑桑却很认真的看着,一瞬不眨眼的,面无表情的。 突然自己的视线晃了一下,梦里的世界好像都晃动了一下。是现实的,睡在自己身边的桑桑翻了一个身碰到自己了吗?自己虽然很想接着醒来,不去管这场荒诞滑稽的梦,先去抱抱自己的桑桑,但是自己又惦记着梦里的桑桑会有什么结局,不忍离去。 自己是太在乎桑桑了吧,连一个梦里的桑桑,都要百般在意。 莫刑沉淀了一下睡意,梦境重新稳固了,只是和之前看到的没有再接起来。 桑桑捂住眼睛跪在他房间里的镜子对面,一动不动。 桑桑,眼睛很痛吗? 桑桑这样跪了好久,才踉踉跄跄,摸索着,一边摔着一边摸到了床,跌了进去,裹着被子没动静了。 桑桑的眼睛已经看不见吗? 莫刑感到巨大的悲痛,即使知道现实里的桑桑已经好了,也无法抑制这种悲痛。 莫刑坐着床边守着,看着桑桑即使在梦里也用手紧紧捂着眼睛。很痛吧。 之后莫刑就这样注视着,醒来的桑桑又重新看清了东西,看着他自己独自又去医院换了一副眼镜,看到医生说再不换就会彻底得看不见了,看着桑桑始终笑着,买了药,下在那些为梦里的莫刑和莫若在一起而开心的人们的饭菜里。 莫刑和梦里的桑桑感到了同等的快意。 桑桑好像已经看不见了。他拿着餐刀,用那些贱人的身体的血肉在墙上涂画。 真不愧是我的桑桑!即使在梦里受到了和现实不同的遭遇,也能去反抗,去报复的桑桑。 莫刑想再试试能不能被桑桑看见。这不是我的梦吗?怎么能做不到。 然后是梦境彻底的摇晃,莫刑看着桑桑的身影,像一缕轻烟般散尽了。 桑桑! “爸爸,你怎么了,做噩梦了?” 是桑桑的声音。 莫刑睁开眼,看见面对着自己睡的的桑桑已经醒来,关切的看着自己。原来自己已经醒了,从那个噩梦醒来了。看了看时间,原来才不过凌晨三点。昨晚睡得很晚,可是短短时间里,自己却做了一个这么长的梦,就好像是另一个人生。 “没事,就是一个很奇怪的梦。”莫刑轻轻抿了泯嘴角,不敢像桑桑说起。 桑桑凑过来亲了一下自己,手本来只是安慰似的摸着自己,可是接着也开始不老实了。 果然是年轻人,这么有精力。 “看来我没累着你啊,你都还有精力去做梦。” 桑桑翻了个身,压到了莫刑的身上开始啃咬起来。 “桑桑给爸爸安慰一下,这样就忘了噩梦了。”桑桑掐着嗓子说话,用童音说着这种听到就荒谬的话。 莫刑没有动作。他想起来梦里的桑桑,就格外想满足这个现实中,开心的,眼睛已经换好了的,卸去重担的桑桑,不忍心反对。 很快莫刑就没有心思去想什么了。 当莫刑重新回复思考的能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之前自己是昏了过去,总算是没再做梦。那个梦太累,自己连回想都不想记起。 这个时候桑桑已经不在自己身边了,大概是出去玩了?已经是中午了。 莫刑洗漱完毕,找了管家问桑桑去哪里,管家说桑桑去了尹家那儿。 桑桑是去找尹鹄去了?桑桑和他的关系发生的很早,现在自己也就没愿意去干涉,怕桑桑反感。不过我那个愚蠢的弟弟,在梦里能做出那种事,现实中肯定也好不了多少,还敢勾引自己的桑桑做出那种事,天天还游手好闲的不知道干什么,真是妄为莫家的人。今天就强行派他出国处理业务吧。三个月有点少,看着是我弟弟的份上,就让他去半年算了。 还有莫若。莫刑的眼神变得讳莫如深。桑桑眼睛好了之后虽然没有提过他,也没有暗中去找过,但是莫刑自己总是忘不了莫若身上的痕迹,那是桑桑留下的。现在莫若被自己安排在一个疗养院里,听手下说莫若经常坐在窗边好像是在想着谁发呆。干脆处理掉吧,省着以后再发挥出梦里的魔力,把桑桑勾走了,不理自己可怎么办。 不过梦里的自己……咳,不是都说梦里的是反着的么,这说明自己其实很爱桑桑。这么一想,果然舒坦了没压力了。 莫刑拿出一根抽烟着,看着慢慢飘散的烟雾,忍不住就想起梦里桑桑如同这烟一样飘散的时候。 自己是怎么和桑桑变成这个样子的呢,像是有点莫名其妙,又像是水到渠成。 大概是桑桑成功的从手术室里出来,在医院住了几天,终于能拆下纱布,自己望着他的眼睛的时候,桑桑对自己笑了一下。大概是自己晚上去他房间询问恢复情况,桑桑勾着自己脖子把自己拉下去的时候。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再不承认就矫情了。 自己从小就宠着桑桑,把他当作继承人培养着,桑桑也不负自己对他的期待,从不仗势欺人,商业上有天赋,生活中也能对自己孝顺。桑桑总是不管在商业又取得了什么成绩,也还是对着自己撒娇,就好像在自己这里他还永远是个小孩子一样。 虽然自己和桑桑的关系演变成这样也很奇怪,不,其实是超出常理的吧。但是,意外地,自己没有什么反感。即使是桑桑是上面的那一个,对自己如同对待妇人,自己也没有感到被侮辱和不常理的感觉。是因为,他是桑桑吧。 自己马上也就四十岁了。但是想到上述说法,还是有一种胡搅蛮缠的感觉。那又怎样,自己平日虽然严肃,但也不是老古板。做自己想做的事,顺应自己的想法,这种话虽然是老生常谈,但是能做到的又有多少人。 其实,有些事没必要去探究。现在这样,就很好了。 ——第二篇·第二朵花·完—— 第三篇:第三朵花 第二十章:皇上什么的好讨厌 这次恢复意识倒不是在床上醒来,只是莫桑想着还不如是在床上醒来呢。 睁开眼的时候,莫桑正坐在龙椅上,接受着金碧辉煌的大殿上群臣的朝拜。 在群臣议事的时候,莫桑端坐在龙椅上,先摆出一个自以为该是不怒而威的姿势,就在端坐中保持着这种姿势开始考虑着现在的处境。 自己这次的身份是皇帝,朝代是莫朝。自己的称号是莫桑帝,取桑梓无忧,天下安康的意思。皇帝啊,有一种必须要劳心劳力的预感。 莫桑的历史不好,不知道这个朝代是架空的还是真实在莫桑曾经的世界里存在的,也不知道这个国家的制度是循着哪种莫桑知道的章法。但是也无所谓,这个国家已经被原主治理的很好,太平盛世,百姓生存无怨言,边境国家也都很安稳,虽然很久没有战事但是军队也仍然优良。 依靠着脑海中留下的知识,以及原主培养出的忠心耿耿的嫡系力量,加上自己虽不聪明,却也不愚蠢的头脑,也足以支撑住自己在这里的时候,使国家依势行事,自己高居地位安心灭花而无烦恼。 思考完这个世界自己的处境的时候,莫桑终于腾出神来,可以去观察一下这个议事殿的环境,和这些每日早朝都会看到的臣子。 方才朝堂上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臣说着一些这样那样的琐事,都是六部主事当场就可以解决的冗杂之事。莫桑听了一会觉得很无聊,想着干脆下个命令让他们朝后向主管报告,自己先退朝好了,就在这时,从文官的队伍长长的尾巴稍那,走出一个人到朝堂前端,先是行完跪礼,就开始汇报了。 莫桑以为不过是和之前一样鸡毛蒜皮的小事,哪知这小吏第一句话就把莫桑想要马上退朝的想法给击败了。 “皇上,小人要状告户部尚书卓啄卓大人。” 啧,这状告得可大啊。不说被告的人是朝中重臣,单是听他自称的称呼,就知道他只是被雇于吏部的小吏,连正式官职都没有,品级还算是平民的,只是领着朝廷发的薪金的阶层,却能来到这早朝只有有品级的臣子才能来的早朝,却能开头就状告吏部尚书,还丝毫不怯场不畏惧。 此刻,他站在大殿前义正言辞地指责着站在文官队伍前排的卓啄道: “皇上,尚书大人叫小人的上司狄大人整理上半年的支出收入数据,因狄大人当时身体不舒服,又看着小人在户部呆了二十年办事从未出过差错的份上,于是便叫小人代为整理。小人整理的时候本来也没有多想,毕竟卓大人的受皇上器重和办事能力有目共睹,小人自是不敢无端去质疑卓大人的。这个整理因为支出收入在每月表中已经列得很清楚,小人的工作只是将上半年的数据重新归总在新案册里,哪知道小人整理的时候突然发现分类数据有些出入,小人本着对皇上恪尽职守的原则,于是仔细端看,居然就发现了每个月都有一笔钱不翼而飞,而且数据藏得极其隐秘,如果小人不是祖上一直在吏部为皇上效劳,深谙这账册中的门道,这等丑事也必将被卓大人悄无声息的瞒下。 皇上,此事重大,小人虽然官卑职微,甚至不能自称为“下官,可是看到我大莫朝的钱粮不翼而飞,被卓大人等贪官吞之咽之,甚为心疼啊!即使小人可能会被陷害,被诬告,小人也要说出此等事实,请皇上仔细查知,不望皇上将卓大人查办,至少希望皇上知道此等贪污事实啊!” 这小吏接着就长跪不起,一副赤胆忠心、不畏奸臣的忠良之相,与此同时,群臣全部望着莫桑,等着莫桑铁口直断。 莫桑倒是没想到光来就摊上这等麻烦事。如是官职小些,直接交给刑部处理就可,现在扯到户部尚书头上,不马上拿个不敷衍的说法不行,本想赶紧下朝去熟悉一下记忆,毕竟这是古代的环境自己不太熟悉,莫桑更是知道一个说法,十个皇帝三个美三个霸三个邪,还有一个是小白,现在急等着去看看自己属于哪种类型的皇帝,毕竟虽然记忆里有别的记忆,却没有对自己的具体描述啊。于是莫刑对这个妨碍确定自己属性的小吏讨厌起来了,没事也得给他弄出来个事。 这个小吏真是长得一副好相貌。大约五十多岁,却能腰杆挺直,相貌也是一副堂堂正正的样子,长得就是个清官模子,语气还铿锵有力,进退有理,不会让当权者觉得是在逼迫自己清查,这种相貌处事手段却只是个小吏,不是被人暗中打压,就是故意隐藏自身才学。 户部尚书卓啄不动如山的站在文官队伍里,没有出来为自己辩护。他长得有些妖气,一双桃花眼波光潋潋的,看上去就做人不正似的,见到莫桑朝他看了过去,就朝莫桑眨眨眼,做出“全凭您吩咐”的样子,好像一点也不在乎莫桑对自己会如何处理。 卓啄自然是不担心的,莫桑也不会处理卓啄。不说卓啄实际上是自己隐秘的嫡系,那账上的钱的流向也是在自己授意下转到了自己的私库去培养自己的私人力量,就说这个事能拿出来放在朝堂上说,就充满了猫腻。 只是,故意挑起这个事的授意人,也只是以为是卓啄私下里贪的,想不到其实是皇上与卓啄合伙做的事,要不怎么能拿出来想扳倒卓啄。 所以说,这个事,莫桑不仅要保住卓啄,还得让这个保住,合上别人的嘴,保的一点疑义都没有。 “朕知道了,朕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只是现在朕还有别的疑问要问你。你先起来吧。” “是,皇上。” 莫桑也懒得去扮演智谋如山如海的皇上角色,随意地敲着龙椅上的扶手,就着几个莫桑这么不灵敏的脑子都能奇怪的问题说了出来。他也不按着轻重顺序,想到哪就问到哪,结果群臣听着,倒是觉得皇上已经有谋在先,事有明察了。 “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叫张海。” “张海,谁带你来这大殿的?” 张海一愣,是没想到这个问题自己是先问的吧。 “是兵部尚书石大人。小人知道此事重大,不敢轻易对人声张,生怕泄漏出来被灭口。可是此事不说对不起小人的良心,于是小人观察了一下有权带小人进来的各位大人,正好目睹前阵子的纵马事件,觉得石大人可以带小人进来,于是就去赌赌运气,拦了石大人的轿子将此事告知,石大人深觉此事重大不敢妄判,于是便先行把小人带进朝堂让小人面圣告知,请皇上圣口直断。” 纵马事件刚过去不久。这京里纵马事件每天都要发生,不过伤人事件概率却没那么多。而一个权贵纵马伤到了另一个权贵,这就稀罕了。参知政事苏敏的儿子撞了突然冒出闲情想下轿散散步的御史大夫宋良,虽然宋良及时的被随从拉回没有受到什么实质伤害,不过却受了惊吓,一定要上朝弹劾苏敏教子无方,苏敏的儿子却说是宋良走路偏走正中央撞了也活该,被正好经过的石上则看见,居中协调了一下,不偏不倚,劝了半天,总算是使双方私下解决,没闹到朝堂上。 莫桑看向兵部尚书石上则,石上则很有眼色地出列了。石上则属于武官里偏文气的类型,石家其实是文官世家,石上则当初要从军还闹得石家府上沸沸扬扬,差点让石家老祖,已经退下的前翰林气得把石上则赶出家门,这事当初还在京里被八卦过好一阵,后来石上则凭着家传的文人智谋和一股不怕死的豪气,最后靠着自己的力量当上了兵部尚书。 “是臣带着张海进来的。臣见张海说的一板一眼,觉得此事重大,不管是真是假,非皇上抉断不可。” 石上则说话间就将自己的责任打太极推得一干二净,好像此事与他无关似的,看来他虽然在武官行列里呆久了,也没失去那种文官的敏锐。 “石大人就不怕此人居心不良,行刺杀或扰乱之事?” 莫桑不管张海一听就连忙跪下开始解释,只是盯着石上则看,对石上则居然私自带了一个大麻烦给自己很不满。 石上则到是没有慌张,也不怕莫桑给他扣上的大帽子,现是行了个半礼,就开始娓娓道来。 “皇上英明神武,侍卫武艺高端,自是不怕居心不良之人扰乱朝堂的。”之后就是一连串歌颂的辞藻,直到莫桑不耐烦的让他退下。这狐狸!知道自己最不耐烦听这些虚话。 “孙海,整理半年账册之事关系重大,你的上司又怎么会只因身体不舒服就交给你?” 这话刚说出来,孙海还没来得及回答,文官行列里又匆匆忙忙出来一人,瘦小干瘪,走出来的时候颤颤巍巍地出来跪下。 “皇上,此事是小臣的错啊。小臣当时身体实在是不舒服,卓大人交给小人的时候时间又紧,小臣怕事情完不成受卓大人责怪,又看孙海祖上就一直效劳于吏部,平时嘴边又紧,办事也牢靠,心想这账册也不是什么隐秘的账册,就交给孙海处理。 皇上,孙海这次出来告状与臣无关啊,臣也不知道会有此事啊,请皇上明察啊!” 这老头儿一边神情畏惧紧张,一边狠狠地瞪着孙海。看他这样子,莫桑就知道为什么卓啄会选择他来整理账册了,无非是胆小怕事,不敢多生事端,看到疑问之处也只会自己瞒下不说。 第二十一章:伴读什么的 “行了,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莫桑叫这个人出来也不过是耗些时间,让群臣知道这个皇帝有认真对待罢了。这次若是普通事件,这个小官也就是时不凑巧的卷了进来;要是真有什么阴谋,那他的身体突然不舒服,肯定也不是无缘无故的就不舒服了。 这老头儿回去队伍的速度倒是很快,一下子就溜进去,缩在里面看不见了。 莫桑把注意力重新移到孙海这。 “孙海,你可知道绕过上司来告状,是多惹人忌讳?你是哪来的这个胆子?” “皇上,小人若如此,皇上就不会知道这种大事了啊,小人怕他们官官相连、官官相护啊!” “哦?你这意思是,朕统领下的这官场,都是蛇鼠一窝,不堪重用了?” 孙海的神情有些慌乱了,何况那些被官官相连这个词给概括的大臣,也都用不善的目光看着他。他慌忙解释着: “小人不是这个意思!众位大人当然都是清正廉洁,只是小人怕卓大人手眼通天,消息走漏啊!” 也不知道那幕后的人是怎么选中这个人来演戏的,虽然长得是很有告状而使人相信他的天赋,只是这脑子就颇让人堪忧了,那幕后的人就是被他这张脸欺骗了吧。这个游戏再玩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了,估计主使者也没打算想真能把卓啄从户部尚书的位置上捋下来,至于具体打的什么主意,到底是什么人做的,莫桑也能猜测一二,不过现在莫桑不打算去考虑这种权谋的问题,每年花那么多钱养着那些私下的幕僚,不给他们点事做脑子钝了怎么办。 莫桑再看着卓啄,觉得给自己找的这个事的卓啄的眼神不对劲,总觉得他那眼神带着点儿幸灾乐祸。莫桑突然就觉得索然无味。自己真的不是朝堂上的料,虽然能处理的来,但是也是兴致缺缺,更别说什么身为君主,统御天下的豪情壮志了。 莫桑虽然觉得这个时候应该冷哼一声,高傲的睥睨一下,然后下面就会有罪人一二三四自动出来磕头认罪主动谢恩交代所有事件,可是自己肯定是没有这天分的,说不定还会冷场,那多跌份。 莫桑不想给卓啄解决这件事情,虽然诱因确实是与自己有关,但是卓啄不看好自己的下官,结果还被捅了上来,这也是一种办事疏忽。其实莫桑是有点小心眼的,虽然他自己从来不肯承认。 既然如此,莫桑想着,他可是不愿意和孙海继续说着这些没用扯皮的话。何况这种事里莫桑都能闻到阴谋的味道,卓啄以为他可以站那不动看热闹,莫桑可没有那么大的心表演给他看。 “卓啄,你站在那不动,是默认了这罪行么?” 桃花眼一愣,水波僵住了。真以为这事和你无关? 卓啄反应过来,马上也出列上前。 “回皇上,臣站立不动是相信臣的清白之心皇上早就知道,并相信皇上明察秋毫,定会还臣一个清白。” “卓爱卿倒是相信朕。既然如此,你来和孙海说吧。” 莫桑看着卓啄又是一愣,心想他不会天真到以为自己会为他全程出头吧,为人臣这样想,要么是相信自己有那个价值能被皇帝主动保证,还是做人太傻。 不过很显然,卓啄是第一种。 卓啄咳了一声,神闲气定的转身对莫桑说: “孙海,我一直不说什么,就是怕你难过。不过既然皇上都说了,那我也就告诉你吧。” “小人会听着,看卓大人是如何把这个事给遮过去。” “其实呢,这事很简单,只是你心思太多,多想而已。账册有两本,你拿到只是其中一本。你的那一本记得是国计民生,还有一本,就是记得其中你说不见了的账目,那是记载着一些官职不够就不能知道的支出,你现在明白了吗?” 张海显然是没有想到还有这种无耻的借口,还暗里讽刺他心思多居心不良,不用去查账对账,就用权限的事把后续想问的话也给堵住了,毕竟官职大小决定了知道的范围。 张海只能呐呐地说:“原来是小人错怪卓大人了”,接着就对卓啄跪了下去,口说着请原谅的话。 卓啄故作大方,亲自弯腰把张海扶起来,端着一张也不管慈祥的笑在一个有着桃花眼的眨动下会有多诡异的脸。 “你也是为了百姓啊,你这种为国为民的情操真是值得本官敬佩,这样吧,国家需要你,人民也需要你,如此人才怎能浪费。”,然后卓啄看向莫桑,道:“皇上,不如让臣做主,把张海调到下官手下可好。” 莫桑点头。 卓啄接着对张海说:“既然如此,张海你就做我的私下账簿吧。这职务很符合你的细心,相信你一定能把这个职务发扬光大的!” 张海又行礼称谢,只是白了一张刚刚还是凛然的脸。 私下账簿,是户部一种特殊的官职。这是个很重要的官职,专门为户部处理一些不便公开的,以及户部自己的账务。但就是因为这职务非常重要,所以为了防止泄漏,保护账务隐秘,私下账簿便如同是签了卖身契的奴隶,被统一关在户部自己的房子里,连同其家人,以二十年为界限,不得同外面有任何联系,也不得踏出户部大门,如同被软禁。其实私下账簿一般都是从小买起培育识字算账的奴隶,如今卓啄让张海做这个,却没人说什么太狠,不过是因为张海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状告六部尚书而未遂,按律当斩,何况刚才还说了那种暗示官员一般黑的话呢。张海能得到这个结局,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毕竟只是关上二十年,只要以张海现在五十多的岁数还有那二十年以后。 这个事一结束,莫桑当机立断宣布退朝。 下朝以后,莫桑就想赶紧回自己的寝殿去看看自己的样子,莫桑还没忘了这事。可是刚迈出几步,就看见在前堂与后宫的分割线那,卓啄已经守在那了,看那样子,就知道是在等自己的。 果然,当莫桑和跟着的太监侍卫走到卓啄处的时候,就被卓啄叫停了。 “皇上,臣有要事与皇上详谈,还请皇上带臣进皇上寝殿。” “哦,朕只知道急事要到御书房,卓卿却要到内宫去,莫非是窥据朕的妃子?” 莫桑毫不在意地就给卓啄扣上一顶大逆不道的帽子,卓啄听了也不害怕,只是眨眨眼有些无赖的笑着,等着莫桑同意。 莫桑必须得同意。如果不是,就与原主的表现大相径庭了。 莫桑把卓啄带进了寝殿,刚进去卓啄就很熟练往莫桑身上一扑,旁边伺候的太监宫女头低着眼看着脚,视而不见的样子是因为这一幕发生过许多次了,这些人也不敢出去嚼舌根。群臣只知道卓啄曾是皇上的伴读,卓啄本身能力也强,就算是详谈密谈也都没有人怀疑。 莫桑却把卓啄挡住了,心里笑话那些臣子太纯情,看卓啄做事总是肆无忌惮有恃无恐的样子就知道,他还不是被原主给惯出来的。 卓啄看着现在自己投怀送抱却被莫桑拒绝,加上刚才早朝莫桑对他漠不关心的样子,一下子冷了脸。 “皇上,您现在不会才嫌弃我吧,别跟臣说您找到了真爱,现在又开始装纯情了。” 卓啄的话很不好听,不过莫桑知道他一向如此,嘴毒心也毒。没去理会他,径直去那边的梳妆镜前坐下了。 镜子比较模糊,衬得整个脸都像是蒙了一层雾。莫桑端详片刻,发现原来自己是属于皇帝中的霸和邪这样的类别的。莫桑被这种相貌给一下子膈应到了,只要是皇帝长成这样,据说都会遇到这种那种麻烦事的。还好不是美艳型的,要不然莫桑会直接那刀子在自己脸上划一刀的。 之前因为要先应付大众,也没来得及看看自己。自己的年龄是十七岁,很是年轻。不过古代的人一般都是早熟的样子,所以看自己的皮肤骨骼,试了试自己的力道,再看看镜子里的自己,看上去倒是蛮年轻的。莫桑也只对这一点感到高兴了。在上一个世界演人家儿子,天天撒娇卖乖的没意思透了,现在自己这个身份可是用不着自己去讨好什么了。 莫桑还在端详着这幅皮囊呢,刚才还冷着脸的卓啄就走过来了,把莫桑头上的龙冠轻手轻脚解了下来,莫桑试着这熟练的力道,从镜子里看到卓啄拿起梳子,缓缓地梳着莫桑解开龙冠后披散下来的长发,给莫桑扎了个方便随意的发型,神情很是认真。 “皇上,您是不是昨晚肾亏了,所以今天看到我也没力气啊?您那后宫又来了哪些小妖精,把您的身体给绊住了啊??” 莫桑由着卓啄自说自话。卓啄的喜怒无常比身为皇帝的原主都要厉害,要是和他较真,卓啄就是有一千条命都不够较真的。 能在皇帝面前说话毫无顾忌,无非是卓啄心有依仗罢了。 卓啄是莫桑还是皇子的时候的伴读,一个伴读,用处是很多的。 伴读,其实是比另一个传统职业“暗卫”要求更要高的。 一个好的伴读,长相要上得了台面,头脑得压得了宫斗,武艺得在各种狩猎里露个好手,行事要有大家风度,而且还得暖得了床,受的了虐,经得起发泄,对效忠的皇子还十分忠诚,这才是标准的好伴读。 但是现在伴读好像不是这么要求了?莫桑想着穿越前看的一个相关的文。要可爱小白纯真忧郁傻瓜型的?莫桑觉得好像有什么乱入了,还是自己老的过时了。 重回前提,一个好的伴读,至少是莫桑以为的好伴读,是这样的。但是卓啄,他很明显地不符合这种要求。 第二十二章:卓啄 卓啄是这种人。他全身上下,除了那双桃花眼以外,没有什么别的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他皮肤不白不透明不柔嫩,脸蛋不萌不小不美艳,身体硬梆梆的,关节也硬得很,每次上武场都有能误伤别人的本事;说他喜怒无常,还不如说他还说个小孩似的情绪瞬息万变。 在官场上大臣都会说,如果不是卓啄是前长公主的儿子,现在诸多曾经追求过长公主的青年才俊,如今的半老老头都看着长公主的面子上对卓啄照拂着,现在指不定怎样呢。这说的不是卓啄的办事能力,而是说他的坏脾气。 长公主是是当初名动京师的人物,多少青年才俊拼着到老都只能因为驸马这个职业去做闲职的前途威胁,去向老皇帝求亲。可惜他们就是太青年才俊了,长得好还能力强,就被一双桃花眼一弯就叫人想各种跪舔,还使得一手好鞭法的长公主给嫌弃了,最后自己找了个在北例街杀猪的屠夫,整天围着个浸透了猪油洗不掉的围裙,赤着膀子在围栏里挥着杀猪刀,结果让骑马经过的长公主看见了,当初把他抢回公主府过夜,第二日就请了老皇帝下旨成亲。 老皇帝虽然迫于长公主的淫威妥协了,但还是不解地问长公主缘何会喜欢上这种下人,长公主答道因为喜欢那屠夫的一身亮晶晶油汪汪的膘子肉黑黝黝的颜色和害羞也看不出来的红脸。这话一传出来,使京城青年才俊大恨生错了人家。 他们成亲那天,整个公主府没有一人敢去道贺。长公主发出话来,谁敢来吓着她的驸马,长公主就当不认识谁。那一夜,青年才俊们在公主府围起来不停地踱步,据说那天公主府府外的路面都被刮掉一层地皮。 那屠夫叫卓碉,长公主叫莫捩。卓碉和长公主生的孩子就是卓啄。 对莫桑来说卓啄好的一面就是没继承那一身膘子肉,不好的一面就是只继承了长公主的桃花眼。而且那桃花眼,若不是莫桑还有着对长公主的记忆来和卓啄对比,还真认不出那是桃花眼。 卓啄给莫桑梳完了头发,手还是忍不住的去摸着莫桑的头发,摸着摸着这手就往下滑,就想揽住莫桑的脖子趴在他的背上。 莫桑一开始是想拦住的,可是想了想,又没了动作,任由着卓啄满足地趴在自己身上一动不动,只是呼吸打在莫桑换下皇袍穿上的单薄便衣,有些微痒。 莫桑其实是在想事情。其实莫桑是很不愿意去思考的。莫桑在自己的世界里,就是这样的。不愿意去思考,把更多的事交给直觉和惯性去做,自己放空头脑,使自己空空洞洞,像干枯了的空洞的芦苇。莫桑不喜欢思考,因为莫桑的人生按部就班的不需要思考。 那个时候,就是那一件事发生后,莫桑常常感觉到头疼。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样子,不知道自己强行改变了的人格是真实还是虚假。莫桑讨厌这种对于自己人生不确定的虚假,为了使自己成为真实的存在,他为自己灌输着一些人格的塑造,那是莫桑从某些教育书上被教育成成功的典范所具有的形容词。 正直,正直。严谨,严谨。端正,端正。 这些词连着好多词,都是被普遍认可的据说是好的形容词,被莫桑一遍遍重复的念,不停的念,因为自己要变成这样,以为自己已经变成这样。 那之后莫桑就不再想去思考。用来思考的,是被自己重复念了好多好多遍的、后来被塑造的人格。至于真正的自己,不知道去哪里了。 莫桑拒绝说这是自欺欺人。适应社会是人之本能,莫桑一向做的很多。衣服与场合不对可以去换,人格和社会不合自然也可以重做。莫桑是这样的价值观,他活着,也不仅仅是“自我”在活着。 可是现在,经过了两个世界,到现在的第三个世界,莫桑却渐渐地觉得,自己的塑造松动了,自己的自我苏醒了。莫桑是一向知道自我和塑造的区别的。不是什么觉醒,只是社会换了,自己也改重新做个相应的人格了。 莫桑还想到一个问题。已经穿越了三个世界了,用的都是本土的人物,但是都能发现这些人之前的性格和自己在某一方面很是类似,自己扮起来并不用改变自己的性格,反而得心用手,现在莫桑很怀疑这些原主到底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其实,莫桑探究这个的问题,不是自己突然哲学了,突然就想探究一下存在和内心的关系了,只是,莫桑想,在之前的两个世界里,莫桑都是现去勾搭人的,那些人如果不是自己主动,是不会和自己到的身体发生什么关系的。可是,初到了这个世界,就发现自己不仅有一个算是“竹马竹马”的前伴读,现大臣,莫桑还记得自己后宫里揽镜自照等待宠幸的后妃们。 这些人在等着谁?如果是原主,那自己再靠近他们就是给原主带绿帽子,也是原主给自己带绿帽子。可是自己接受了原主的记忆,莫非还得接受他的人不成? 其实这种想法很矫情。没错,就是矫情。其实莫桑本来是不在乎这些的,只是给自己找一个借口来接受或者拒绝这眼前的麻烦,无赖卓啄。 自穿越后,自己想的也多了。好久没认真的动脑子,难免就啰嗦起来。前两个世界其实是没动什么脑子的,第一个世界武力逆天,脑子管屁用;第二个世界还是仗着血缘关系和破损的眼睛的便利,而现在这个世界,身为皇帝,不动脑子都不行啊。 再想想这几个世界的轨迹,好像是身份一个比一个强?难道我走的其实是升级流路线?然后最后会有一个人告诉我其实我是为了拯救世界所以才培育出来的勇士?嘶,鸡皮疙瘩出来了。 卓啄对着自己的脖颈吹气,麻得很。莫桑终于忍不住想去把卓啄的手臂拉下来。 莫桑不由得胡思乱想。莫桑想,他穿越的这些人上,会不会曾经是自己的一部分?假如用前世今生来安慰自己,可不可以去接受卓啄? 虽然莫桑是不在乎卓啄和谁上过床,卓啄喜欢的是谁,可是若是眼前为了应付卓啄而和他滚一滚的话,还是有别的问题。 一个是卓啄的相貌算不上什么好看。整个人瘦了吧唧,还特别爱惹事。莫桑经历过上个世界,经历过那些相貌好看的人,现在还有着一座美人后宫,现在又不是多么饥渴,实在不想和卓啄做些啥。 而另一个原因,就是…… 莫桑转过身来,卓啄趴在莫桑的背上也跟着挪动。 “卓啄,从朕身上下来。” 搂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开始用力绞紧,以一种使人窒息的力度。 莫桑往前一躬腰,再一个侧转,把卓啄摔倒在地上。卓啄就这样倒在地上眼睛死死的盯着莫桑,然后就开始躺在地上脱衣服,朝服官帽,然后是内层亵衣亵裤,最后躺在地上的就是一个光秃秃、浑身都是突出来的肋骨的卓啄。 卓啄开始用抚摸着那里。莫桑禁不住去看那里。那里很畸形,本来应该是一根柱形体和旁边的两个卵圆形组成,现在却是卵圆被割去了,留下两边的疤痕。柱体被斜斜地切去,本该是恶心地耷拉在大腿那,却被一个从腰上围过来,在裸露处编成一个露底小笼子的样子的金丝编,把剩下的可怜半根盛着,也好歹淡化了一些那丑感。 卓啄摸着那儿,脸上却带着很温柔的笑意。 “莫桑,莫桑,摸摸我啊,摸摸我啊。” 卓啄点了那几次残缺的、留下疤痕的地方,那东西始终没有感觉。 莫桑叹了口气,还是走了过去把卓啄抱了起来,放到龙床上,一挥手切到他后颈,卓啄晕了过去。 莫桑给他盖上被子,然后就到前殿的书案上坐着,双手交叉着,想起来了原主的回忆。 世界上怎会有卓啄这种人呢?莫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莫桑不是老皇帝最小的儿子。莫桑的母妃只是个普通品级的妃子,生下莫桑的时候在整个后宫里都没有引起什么波动,何况她身体不好,生下莫桑几年就去世了,娘家势力也不大,本来莫桑应该是孤苦无依,在皇宫里受尽欺负,被毒打辱骂甚至被圈圈叉叉,然后蕴含着仇恨奋发向上,用尽各种方法得到了这个国家,然后开始清老账。 可是,莫桑有卓啄。卓啄是长公主的儿子。长公主不沾染政治,只是每日在公主府里练鞭子,但是曾经仰慕他的青年才俊就算是成了中年才俊,现在每日回家轿夫都会自动自觉的绕着公主府走一圈的。有卓啄在,那些本来该欺负莫桑的皇子一二三四自然都会收敛一些。 可是,卓啄是这种人。 卓啄为什么会来莫桑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皇子身边当伴读,当时皇子间还是议论纷纷,说着不知道莫桑用了什么龌龊手法,把长公主的儿子骗来给他当挡箭牌,还用猥亵的笑意盯着莫桑和卓啄看。 第二十三章:养我吧 那些人,喜欢在皇子晨课的时候对莫桑和卓啄议论纷纷,而莫桑在暗地里撇着嘴,心想一个七岁小孩能用什么骗,难道还能色诱么,自己可不是那些从小被阴谋阳谋教育的皇子。 而卓啄就在一边用甜甜的声音喊着“桑哥哥”,一边抱着莫桑的小手臂笑的很满足。 当莫桑回想原主的记忆的时候,好像自己就是原主,在亲身经历这一切似的,自身被侵蚀,被替代,他人成了“我”。莫桑没有理会这种感觉。是什么样都无所谓,只要记住自己是自己。 晨读下课的时候,卓啄一直很开心地抱着莫桑的胳膊。 “桑哥哥,桑哥哥,你喜不喜欢我啊?” 莫桑永远是那个不回话的人。 卓啄为什么会来莫桑身边做伴读,以卓啄的身份,自是可以舒舒服服地呆在公主府里过他的皇亲生活。可是卓啄在公主府里呆不下。 总是身上有股味道的父亲,总是挥舞着鞭子的母亲,在卓啄记忆里带着很深地残酷。而他在参加皇家内宴的时候,看到了莫桑。 莫桑有一个天下之主,却对他漠不关心的父亲,还有一个也许会很爱他却在还来不及去爱就死了的母亲。其实这样背景的孩子在皇宫里不算少数,有些已经死了,有些却暂且还活着。 当卓啄想找一个和自己完全相反的同龄人,并为自己心理涌上来的这种想法而激动的时候,卓啄刚巧就看见了莫桑。 当时莫桑坐在宴席的末端。让卓啄注意的是,和莫桑坐在一起的皇子都老老实实畏畏缩缩的,只有莫桑毫不顾忌的掏出了一个布口袋,然后就把桌子上的固体的、不带汤的食物往那布袋子里放着,直到布袋子装满了,莫桑又往身上的兜里也装了一些主食,终于依依不舍的把布袋子扎紧,从宴席上溜了出去。 卓啄从小就有一个技能,那就是能悄无声息的出现与不见。卓啄跟着莫桑而莫桑却不知道,心里窃喜只顾着埋头匆匆往前走的莫桑就这样把卓啄带到了冷宫。 卓啄心里琢磨着,必是莫桑向来吃不饱所以才这样。可是莫桑既然能在宴席上出现了,就应该不是冷宫出生的皇子,何况这几年也没有被迁往冷宫的妃子,更不用说是冷宫里的皇子了。 卓啄跟着莫桑走了很是一段远路,他还要小心翼翼不要在各种草丛中、枯枝杂叶中发出清路的簌簌声。直到看到了莫桑停下,他才矮下身子,从一丈高的杂草丛中往莫桑处观察。 结果,卓啄就这样目瞪口呆地看着一只猪和喂猪吃食的莫桑。 莫桑从记忆里出来,晃了晃头。已经感觉不到这到底是谁的记忆了,反正没什么要紧。 在卓啄不在眼前的情况下,真的不想去回忆他。 莫桑拿起了书案上垒得整整齐齐的奏折。还是先把这些处理掉吧。 莫桑看完了这些奏折,窗外的天就已经是黑的了。幸好奏折里没有什么大事,也已经是被自己养的谋士给精简出来的折子。 侍从开始伺候自己用晚膳。一个小宫女过来了。 “皇上,刚才卓大人已经自己起床走了,还拦住了要通知您的下人。” 莫桑应了一声。莫桑劈在他后颈的力道并不重,卓啄却能从早上睡到晚上,看来他的神经衰弱还是没有变,晚上,还是睡不着吧。 到了晚上,莫桑好奇的看着面前小太监恭敬跪着撑起的小托盘里装着的头钗,每个头钗的钗体上都刻着一个名字。这种捡选的感觉,啧。 莫桑随便的在里面拨弄了一下,发现没有什么很感兴趣的新名字,想了想,还是吩咐小太监摆架到舒云宫凌妃处。 莫桑到了凌妃那里的时候,挥手叫停了想喊“皇上驾到”的太监,自己走了进去。 凌妃正在绣花。她就着一颗莫桑曾经赐的鸡蛋大小的夜明珠散发出来的光线,专心致志地绣着花,样子优雅,侧着头用细白瓷牙咬断丝线的样子带着少女般的娇憨与稚气。莫桑站在她身后,而凌妃刚好绣完一个段落,正想站起来,却从地上的影子发现了莫桑,赶紧起来行礼。 “皇上!”凌妃先是给莫桑飞了个眼波,小腰一弯再起来,露出腰间异常紧实的曲线。 “皇上,臣妾竟然没有出来迎接您,真是罪该万死!” 莫桑过去搂住她的腰,然后把下人们都挥退了,才拿起凌歪歪刚才绣的那幅刺绣。 “歪歪,你绣的是什么?” “皇上看不出吗?这就是当年您养的那一头猪啊。” 莫桑默默地看着刺绣上活灵活现的,一坨泥巴一样的东西。 当年卓啄目瞪口呆地看着莫桑和他养着的一头猪的时候,其实远处还有一个跟踪的身影,那就是凌歪歪。 凌歪歪是镇南将军凌子森的的小女儿,被镇南将军夫妇极其疼爱娇宠着。南疆地处偏远,那次皇家内宴,老皇帝怜惜镇南将军十年才回一次京,边疆又地处偏远,条件恶劣,就特意嘱咐凌子森带着妻女来参加。 凌歪歪当时和莫桑差不多大,六七岁的年龄,但是因为出生在南疆也长在南疆,所以性子野的很,在女眷上不管怎么装可爱和那些同龄的小公主搭话,也总是收获一个个笑不露齿也不说话的回答,凌歪歪大感失望下,也只好仗着年龄小,就满宴席乱窜找些有趣的玩意,最后就看到了卓啄跟着莫桑悄悄的走了出去,于是在好奇心发作之下,也一起跟着了。 凌歪歪虽然是个小女孩,但是因为生活在南疆,大将军总是担心小女孩在蛮荒之地不好养,所以没少让凌歪歪修习武艺,虽然不是当作男孩子养,但是一个将军的儿子懂得,凌歪歪也没少懂。 凌歪歪跟着这二人来到冷宫深处,看着卓啄目瞪口呆地看着莫桑和那一头猪,觉得那表情傻得很,而且凌歪歪并不认识这是什么动物,也想着出来问问,于是上前把卓啄推了出去,自己也大大方方的露出身来。 莫桑正在喂猪。那一头猪吃的哼哼唧唧地甚是满足,莫桑则是看着这头猪满是怜惜。阿大,就是这一头猪的名字。它好久没吃饱过,因而现在终于得到了一些食物,整个头部都死命的往里埋。 老皇帝为了体现在自己统御的皇宫里,兄弟儿子和谐有爱,所以即使是个不中用不在意的儿子也不会亏待。下人虽然会克扣一些,但也不敢太过分,最起码面上要过着好看。莫桑一直有吃饱穿暖,只是莫桑想养个什么。 宫里有点名分的妃子都喜欢养点什么。一些可爱灵敏或者憨态可掬的动物,当它们卧在美人膝上,而美人又用纤纤玉手轻轻抚摸的时候,不管是美人的形态还是脸上表现的温柔可爱都能得到最大体现。而皇子们喜欢样猛兽,不管是巨犬还是烈马还是被关在笼子里的野兽,如果是珍兽就更好了,方能显示自己的勇敢和野心。 莫桑养不起。自己的面子上能顾及,不代表自己还能再养个面子,何况自己也没有必要去用什么来衬托自己。 可是莫桑就是想养着什么。他每次看着妃子爱抚宠物,皇子炫耀野兽,都会感到一种强烈的需要,不是想相依相偎,只是想要一个小东西,可以去摸一摸,抱一抱。 ——当然,莫桑也会承认,自己后来养的那头猪其实不是很符合这个要求。 那个时候,莫桑想出了一种方法。他溜进来御膳房,对值班的侍卫套近乎套了两个星期,各种装乖卖萌,最后让他从里面拿走一头猪。 那头猪还是很小的,本来是用来做烤乳猪的。可是可巧那时候那头小猪生了点小病,厨子不敢把它端上老皇帝的桌子上,就先放到仓库里。 莫桑抱着这头猪走了。虽然养一头猪是很困难的事,莫桑也为此开始节衣缩食,但是莫桑还是成功的把自己的猪养成了草食动物。一开始小猪很小,可以放在自己的偏殿里。可是随着小猪越长越大,莫桑就只能把它养在冷宫里。 没错,就是冷宫里。老皇帝在位的时候,为了体现他的博爱,冷宫没有关进去过什么人,犯错的妃子都是直接赐死的。虽然冷宫还是有侍卫在看守,但其实里面已经成了一些胆大的宫女、侍卫的菜园子。 莫桑把这头猪养在了冷宫很深的地方。这里那些宫女侍卫还是不敢靠近的,因为怕沾染上晦气。 所以在这样偏远的地方,当莫桑听到有人的声音,赶紧回头,就看到了好像是踉跄一下的卓啄,和站在他后面的凌歪歪。 卓啄跌了半跤,回头一看,就看到了肯定是凶手的凌歪歪,瞪了她一眼,就重新回过头来问莫桑。 “你养这个干什么?” 凌歪歪虽然是在南疆生活,但也是千金小姐,是不知道这是什么的。但是卓啄因为有一个曾经是杀猪的父亲,还是知道这种东西是什么的,非但知道,而且对猪十足痛恨,平日里都不肯吃猪肉的,他日后长得瘦削,和这点也有些关系。因此这时候他看到莫桑竟然养猪,因为之前是抱着要与和自己完全相反的莫桑做伴的,所以此刻并没有讨厌莫桑,倒是十足讨厌他养的猪了,打个不恰当的比喻,就是简直是潜意识要和猪争宠了。 莫桑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因为看清是两个小孩,莫桑就没那么担心,还是接着看自己的阿大吃食了。听到这种奇怪的问题,莫桑觉得这有什么好问的。 “当然是养着做宠物啊。” 卓啄看着自己异常讨厌的猪,再看着说出拿猪当宠物的莫桑,就一口气说了一句很冲动,但是以后也没后悔的话来。 “你别养它了,你养我吧。” 第二十四章 莫桑打量了一下卓啄,心想莫非这个人是个疯子?那时候虽然莫桑只是五六岁的年纪,也没有接受过什么教育,但是也是知道这是个大活人而不是个宠物,就算是个宠物,看他一身的打扮和样子,就知道养他是很耗钱的,所以就直接摇头拒绝了。 “不要。” “为什么?”卓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卓啄想着,难道他连猪都不如?这人竟然都不愿意要他? 莫桑看他居然还要问为什么,不由得看他的目光就带了些怜悯,于是告诉他为什么: “你这人好奇怪,你又不是宠物,养你又肯定比养猪更耗钱的,难道你不知道?” 卓啄不觉得莫桑说的理由是什么理由。他觉得自己是可以给这个人养的,自己也有钱可以供自己的吃食穿衣,不用这个人负责的。他只看见了莫桑看自己的眼神,想当然的以为是这个人不喜欢自己所以随便找了个理由来敷衍自己。 难道自己还真不如猪?这个人好没眼光! 这个时候按卓啄的性子,应该是上去掐莫桑一顿,然后从此和他杠上,演一出相杀相杀的戏码,可是就在卓啄恼羞成怒想要扑上去的时候,凌歪歪笑了。 凌歪歪笑的很开心,甚至因为她的性子,这会直接就拍着手笑开了。 “嘻嘻,你这人真有趣,可是你想当人家宠物,人家都不要的!” 然后凌歪歪就转头看着莫桑,到是没有很笑他,只是嘴角一弯也忍不住的笑。 “还有你,你养得这是什么,我怎么没见过,看上去还真丑?” 莫桑比较起来,觉得还是凌歪歪看起来像正常人。她不知道这是猪很正常,自己当初也不知道,还是那个侍卫告诉他的。虽然对当初小小的可爱的一团居然长到现在这样大这样丑有点小伤心,但还是有感情的。 ——关键时刻可以当备用粮的好宠物,一般人有么? 莫桑从小就很有忧患意识,不管是此时回忆这刻对原主心情的赞同,还是在自己的世界上。 因为要总是想出最差的那个结局,所以对此刻的境地才能充满感恩。感恩,感谢我自己尚能存在。 所以综上所述,养头猪还是很划算的,虽然牺牲了自己的口粮,但是长得似乎也会是他的肉,大概还是划算的吧? 所以莫桑很善意的对眼前漂亮的小姑娘笑。这是小时候的莫桑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同龄的女孩。宫里的那些小女孩,都是要绕着他走的。 “我养的是猪。” “原来我们平时吃的那种肉就是来自这种东西上啊,这猪,长得可真奇怪。” 凌歪歪好奇地围着这头猪转了一圈,虽然没有很娇气地嫌弃莫桑养的阿大的臭味和身上各种泥垢、食物的杂屑,但还是马上就失去了兴趣。 她转过来看着僵着脸的卓啄,再次笑了起来。 “人家为什么要收你啊,你长得又不好看,说起话来还莽莽撞撞的不好听。” 虽然小孩子都看不太出来美丑,特别是锦衣玉食的小孩子一般都养的白白胖胖很可爱的。 可偏偏卓啄就不是。他性子喜怒无常,发起脾气吓死人,喜欢在处罚下人的时候哈哈大笑,看到自己的父母就禁不住阴沉着脸。若是大人自然没什么,可是小孩子脸嫩,老是表情转换着这个反差,结果脸上就留下了痕迹,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丑,五官也是很正常,可就是看着不舒服,很奇怪,与一般的小孩子不一样,不好接近的样子。 卓啄又不吃猪肉,长公主和卓碉整日忙着很,下人又不敢管卓啄,结果卓啄除了偶尔吃个兔子肉牛肉的什么的,平日里就算是吃素的了。虽然公主府里还有大厨精心准备的珍贵食补,不至于营养不良,但是卓啄的身子看上去就是比一般的小孩子瘦弱。 卓啄当然知道自己的这些坏毛病,只是他知道自己改不了也没必要改。这些坏毛病是会跟着他一生的,当他第一次摔了一桌子的肉,第一次踢了下人一脚而兴奋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然而饶是如此,卓啄听到凌歪歪说自己的坏话,还是禁不住的恼怒,直接把她记恨上了。 卓啄看着莫桑,以为他会发现自己的不好而讨厌自己。不过莫桑之后说的话倒是安慰了他,虽然卓啄不会知道,莫桑的这句话是以为卓啄脑子不正常为了不刺激他才说的。 莫桑是接着凌歪歪的话说的,也是面向着凌歪歪说的。 “养宠物也不必找长得好,叫的好听的,你看我的阿大不就是又长得丑,又叫的难听么。” 凌歪歪一听也对,可是还是嘟着嘴说“可是不好看的养起来多没意思啊,你怎么不去养个毛虫呢,还吃的少呢。” 莫桑恍然大悟,他露出的那种“原来还可以这样,我怎么早没想起来”的表情很好的逗乐了凌歪歪,凌歪歪觉得这个人很有意思。 “你叫什么名啊,我叫凌歪歪。” “我叫莫桑。” 这两人不约而同的把卓啄给忽视了,卓啄在他们旁边站了片刻却恼怒的发现莫桑不搭理自己,就一转身跑走了。 那一天在冷宫深处,凌歪歪和莫桑呆了一会就走了。她虽然性子野,但还是担心父亲母亲担心的。何况自己来这宫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 回过神来,莫桑看着凌歪歪绣的奇怪的刺绣,感觉到了那种好像已经是属于自己的感觉,就是那种每次看到凌歪歪都会产生的无奈。 凌歪歪瞪着莫桑。 “不好看吗?不像吗?皇上您不喜欢吗?” 这三个问句随着凌歪歪的向一边勾起的嘴角,气势澎湃的对莫桑砸了过来。如果不是看她的那张脸,不听她的声音,莫桑甚至会以为是那个曾经名动京城的长公主。 可是,一看到凌歪歪的样子,听到她的声音,那种气势就荡然无存,甚至会因为这种反差笑起来的。 莫桑如今十七岁了,凌歪歪只比莫桑小一岁,可是这个样子,却像是个十岁娃娃般,特别是那脸上,稚气浓厚。她瞥了莫桑一眼,也知道是莫桑又在笑自己的样子,也不去和他再说这个话了,谁让自己的这幅样子太没有说服力了些。 因而凌歪歪直接换了个话题。 “皇上,最近妍妃那里不要去了,臣妾最近颇为喜欢她。” 莫桑叹了口气。 莫桑还在自己原来的世界上的时候,是知道既然男人可以和男人做,那女人自然也是可以和女人做的,只是自己遇到的女人都是喜欢男人的。而凌歪歪,就是喜欢借着自己妃子的身份,天天出去到各个宫殿里去串门,借着“姐姐妹妹”的招呼声,拉走人家的手要么装拉同伙套近乎,要么装宫斗逗人家笑的甜蜜内心却扎小人,整天看戏看的不亦乐乎。 能在宫里生存的女人谁不知道,舒云宫的凌妃虽然长相像个孩子,手段却多着呢,还主动拒绝了皇上要册封其为皇后的旨意,皇上被她笼络的一个月要有一半时间在她宫里的。 凌歪歪虽然长得可爱,宫妃虽然不会说是对长相可爱的小姑娘就心软,可是却架不住凌歪歪内心里的狠劲,因为每次凌歪歪出去别的宫殿里,要握着人家的手说谈心的时候,也没有人拒绝的。凌歪歪就是能挂着可爱的笑容,然后让那些只会玩些宫斗的女人妥协。 凌歪歪的这种技能,除了天生的那种性子,大概就是来于和卓啄的长期抗衡吧,以及,为了莫桑。 第二十五章:卓啄是我伴读? 那一天凌歪歪心满意足的回宴席去了。莫桑没去记她,也没去记卓啄。不会再见的人,记起了也没必要。莫桑是看着自己的阿大,吃完了所以自己偷带回来的食物之后,满足地在地上打了两个滚,满足的睡下后,才回到了自己的偏殿。 第二天,莫桑还在自己的小殿里睡懒觉。莫桑住的偏殿向阴,又不见日光,因此冬天夏天都不愿意起床,何况从来没有人去操心他的教育和作息,所以莫桑早晨都是要赖床的,睡到中午再起床,还可以省掉一顿早餐留给阿大吃。 莫桑母妃虽然活着的时候封过妃,也只是个低品级,她去世之后宫殿就被老皇帝赐给了别的妃子,莫桑就住在原来是自己的宫殿里的偏殿,而主殿里住的妃子也没有去特意找莫桑麻烦或者关注他,两人毫不相关。 莫桑在被窝里翻了个身,有点清醒了,但是习惯性地想赖床。结果却听到外面沸沸扬扬的人声,一个老太监高喊着“十七皇子接旨!”。 莫桑听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十七皇子是自己。这种称呼一般都是来自与下人,可是很少有人叫自己,或者说,自己的事务都是自己料理的,自己的偏殿里本来是有一个小宫女一个小太监的,可是自己很小时候就自己跑到别的宫里去做事了。自己的配给是有专门的下人每日定时送过来的,要不要下人也无所谓,所以莫桑也就一个人过了下去。 不管是自己的名字还是自己的排行,都是久不记得有人叫过自己了。莫桑想,母亲为何要给自己取个这种名呢。当初自己生下来的时候,老皇帝除了赐了一点东西,也没有给自己赐名。自己很小的时候,还记得母亲给自己取了个名字,叫“桑”。莫桑那时太小,却也知道母亲给自己取名的时候是在伤心。到了现在,母亲也只是为什么给自己取这样的名字了。 无非是桑之落矣,其黄而陨。是讽刺自己的大半年华原本该如同枝繁叶茂的桑树,却被寂寞的宫怨给侵蚀了么?莫桑不情愿的从床上爬起来。 没有做心理准备就来这个宫廷,又怎么活的长久。 外面太监已经走了进来,隔着床帘催莫桑快点起床接着,还阴阳怪气的说什么“大好中午十七皇子却浪费在睡眠上,怎么能对得起皇上对您的期望”之类的话。 莫桑没有理他,自顾自的穿着衣服。 自己是排行十七啊,这个数字真是不怎么好听。其实论起来自己排不到那么远的,毕竟总是有人死。真的不知道,现在排行最小的那个,他的数字得多大呢。 莫桑终于穿好了衣服,出来跪着接旨,老太监等得都不耐烦了,啰哩啰唆半天,才知道他说的是怎么回事。 用一句话简单的说,就是自己被展玉宫的暮妃收养了,同时被赐下一门婚事,十四岁之时将娶镇南将军的女儿凌歪歪为妻。 莫桑稀里糊涂的就被通知,自己接着就要换地方住了。暮妃把自己安排在了展玉宫的偏殿,但是暮妃是上了品级的妃子,展玉宫的偏殿就比下级的妃子宫殿的主殿都好。暮妃是有儿子的,并且已经成年并在官场上搀和了。暮妃也没有对莫桑如何作秀,神情始终是淡淡的。莫桑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也知道这和凌歪歪是有一定的关系的。 莫桑还被告知,自己未来的媳妇,凌歪歪,现在就住在慈良宫,太后的宫殿。 莫桑不喜欢这样平白无故的就被人耍了玩。虽然看似自己从不起眼的皇子变成了稍微有点身份的,但是莫桑却宁愿这种事不要发生,就怕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但是没等他生气和去搞清楚前因后果,就在晚上要就寝的时候,看到凌歪歪悄悄的溜了进来。 …… 莫桑突然就清醒起来,他去看着凌歪歪,好像是刺绣累了去床上坐着了,看着原本在出神的莫桑,于是招手叫莫桑也坐过去。她坐在床上的姿势,和很久以前溜进来找莫桑的姿势一模一样,都盘着腿,但是身子却是喜欢往后倾,一只手托着下巴。莫桑看到这样的一幕,脸色却变得有些难看。 自己一定是忽略了什么。 莫桑借口还有公务没有处理,就和凌歪歪说了一声,就从舒云宫走了出去。 莫桑去了冷宫坐着。虽然是晚上有了夜气,但好在是夏天。侍从拗不过皇上的千金之躯却要来这种地方,于是给莫桑铺上了软垫,点上了驱虫的药草。莫桑让太监侍卫站远一点,自己坐在那里想着自从来到这里就很奇怪的事。 是谁在干扰我的思维?是原主吗?经常性的回想起这个身体以前经历过的事,甚至带来这就是自己的错觉。自己被取代了,还是回归了? 我回忆起的,是谁的记忆? 凌歪歪和卓啄在自己记忆里那么明显。是谁在和他们说话? 莫桑抬头看着天空。冷宫杂草丛生,长得很高,挡住了莫桑坐下后的视线,除了看天空外没有什么好看。冷宫的宫殿布局很空荡,大片的星子在莫桑眼前展露着,今夜月色很美。 莫桑只是看了这样的天空一眼,就又被不知道是谁,给重新给拉了进去。 …… 凌歪歪溜进莫桑的寝殿的时候,夜里天空也是这样的景色。很清很清的,莫桑站在窗边看了一大会,才想起今天刚换了“母妃”。这个暮妃对自己说,明天要早起要去启蒙的。因为自己只是识几个字,要先找了先生教导自己学习的知识,此外还有一周之后就要去上书房得知道的注意事项和人际关系,才能去上书房和皇子们一起念书。想到以后就不能再睡懒觉了,莫桑这样可惜着,不由得就想起来害自己要早起的凌歪歪,一边向自己的床走去。 然后莫桑就走向自己床的路上,看到了凌歪歪坐在已经散开被子的床上。 凌歪歪看到了莫桑很高兴,不过看莫桑的脸色就知道要赶紧解释了。 “莫桑,不要生气嘛。我父亲母亲不想让我再回南疆,上次宴会也是为了让我找一个看着顺眼的皇子,把自己先定下来,就可以留在京城了。” “那为什么找我?” “因为我父亲的缘故,娶了我的皇子就不能当皇帝啊。” 莫桑发现这个女孩说话还真是大胆,虽然说的是真话。和边疆手握重权的大将军联姻,就要担心是否会发生权利侵蚀的事件,联姻之后也只能做些远离政治中心的闲职,但是其他的皇子也会想与之交好。 “再说了,这样的话,你就有钱可以尽情的养你的猪了啊!” 莫桑突然想起来了自己的阿大。这样的话,貌似也不错。注定了不能当皇帝的皇子,何必去费心敌视呢? 凌歪歪只是说了几句解释的话就走了,因为怕溜出来时间太长会被发现的。但是临行之前,凌歪歪还是把她捎给莫桑的礼物拿了出来。 是一只猫。并不是什么很名贵的品种,只是全身的毛都是白色的,眼珠子是琥珀色的绿,安安稳稳的呆在凌歪歪的怀里,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加上凌歪歪是坐在床上的姿势,猫之前是呆在凌歪歪盘起的裙摆之间,使莫桑一直没有发现这只猫的存在。 凌歪歪把猫寄给了莫桑。猫很乖很乖,安顺的呆在了莫桑的怀里,只是拿着眼睛瞅着莫桑。 “这只猫是我那次从你养猪那儿回来的时候发现的。大概是以前被遗弃的猫的小孩,而且它好可怜的,不会发声。怎么说拿猪当宠物养都很奇怪,所以就送给你了,你要好好养哦。” 莫桑点了点头。他很喜欢这只猫,顺手就给他起了个名字,叫“阿二”。 莫桑喜欢这只猫,是因为自己最初想养个东西的初衷,就是想摸摸,想抱抱。阿大不能满足自己,可是这只猫可以。 后来…… 莫桑再看看冷宫上的天空。就是在那个和今夜一样很美的天空里,自己得到了一只猫。 ——是我的猫吗?是我得到的么?莫桑想。从凌歪歪手里接过他的那双手是我的么? 莫桑转了一个方向,看着再往深处的一个小土包。 阿二就埋在哪里。而阿二的旁边,就是阿大。 阿大是死在卓啄手里,阿二也是。 莫桑上完了一个周的基础知识课后,暮妃告诉莫桑说,可以去上书房了。 而在去念书之前,那个冷冷淡淡的,现在是莫桑母亲的暮妃,告诉自己,自己有了一个伴读,名字是卓啄。 当时莫桑是不知道卓啄是谁的因为那时候卓啄并没有报自己的名字。所以莫桑还在报以天真的期待,想自己的伴读会是什么人的时候,现实给了他残忍的一击。 莫桑是在第一次去上书房,大清早,刚踏出展玉宫的时候,在宫殿的外面看到了好像在等人的卓啄。当时天刚蒙蒙亮的,看东西还不尚清楚,莫桑就只看到了一个比自己稍矮的身影,莫桑就问了: “你就是卓啄么?” 莫桑就之听到了一个亲切的音节,“嗯”。 莫桑和卓啄,作为一个皇子和一个伴读的正式见面,并没有什么天雷地火或者瞬间折服的情节发生。莫桑不是很喜欢说话,于是就一路和卓啄默默的走向上书房。卓啄是安静的站在莫桑身侧稍后一点的,莫桑对这个伴读的初次印象就是是个很本分很知礼的人。莫桑喜欢这样的人,想着辛亏不是个爱折腾的人。 所以,当这两人踏进去上书房的时候,莫桑收到了已经在座的皇子奇怪、暗疑的眼神。莫桑挨个行礼后,就去边角找了个看样子没人坐的位子,坐下之后才就着上书房里的明亮的烛光,来端详一下这个即将要跟自己至少十年的伴读,卓啄。 第二十六章:论莫桑养卓啄的必要性 理所当然的,莫桑终于看清这个人就是那天发疯似的求自己像养宠物一样的养他的,貌似神经病一样的人。 莫桑默默感伤一秒钟,想果然自己不受待见,连伴读都是这种人物。 卓啄跟在莫桑身后,看到莫桑坐下了,也就坐在他旁边。 别的皇子的伴读,都是坐在皇子书桌旁的小矮凳上,以体现身份比皇子矮上一等的,可是卓啄直接就坐在莫桑身边,却没有人提出异议。 莫桑想着,这个人身份大概很高?那为什么会当自己的伴读? 给皇子上课的是一位老翰林。莫桑对他行了一个简单的拜师礼后,他不甚在意的只给莫桑布置了一些临摹启蒙读本的任务,就去给年纪大的皇子上课了。莫桑临字临的十分无趣,加上卓啄一直坐在那用一种十分令人毛骨悚然的目光盯着莫桑看。其实,这个才是莫桑无法静下神来的主要原因。 莫桑在这样的眼光里,十足的坚持了一天,还自为自己骄傲。放学的时候,莫桑想着出门就可以摆脱卓啄了,因为伴读是不住在宫里的。可是莫桑正想着卓啄可以回去,自己就可以摆脱掉他,刚好可以去冷宫看自己的阿大的时候,却发现卓啄仍旧跟在自己后面。 “你怎么还跟着我?” 卓啄也不说话。莫桑想着这里经过的人还是很多,也不想给别人看笑话,所以干脆先由着卓啄跟着,直到走到了一处比较偏僻、谈话不容易被人发现的小道的时候才停下来,想和卓啄谈一谈。 “卓啄,你跟着我干什么?” 卓啄现在倒是说话了,而且一说话就又吓了莫桑一跳。 “你养我吧。” 卓啄接着清了清嗓子。 “我是长公主的儿子,虽然现在还不好看,但是将来肯定会是好看的,这点请你放心,才不像那个女孩说的很丑呢!”卓啄想起凌歪歪,眼睛里就不禁闪过一丝愤怒。 卓啄把自己的表情重新调到示好的方向。 “而且我说话也是很甜的。桑哥哥!你想让我说什么就说什么!” 卓啄最后叫莫桑“桑哥哥”的尾音,确实很甜。声音倒是很自然,应该是练习过很多遍后的结果。 ——只是配上他那扭曲不自然的,可能本意是想表现可爱的表情,结果最后效果却完全相反的面部,吓了莫桑一跳。 莫桑脸上受到惊吓的样子没有瞒过眼尖的卓啄。他恼怒的把脸又扭回冷冷的样子。 “怎么,我难道不是个好宠物?我还可以保护你,你没发现你这种小角色今天都没人欺负你么?” “可是人是不能当宠物的。” “谁规定的?那条律法,在那本书上?” “……可是我就不想养你!” “为什么!”卓啄的脸阴沉的不行。卓啄感到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极大的蔑视,他瞪着眼前这个人,想他凭敢什么不养我? “我为什么要养你?你又为什么要被我养?”莫桑反问回去。 卓啄愣住了。他没有想过这事,只是觉得就是理所当然。 莫桑看着,估计到其实他就是不太正常,什么都想不明白,就冲过来对自己说这种话。 “你先给我个理由,我才能给你理由。” 卓啄站在那想了一会,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下子亮了,他挤出一个不太自然,但看上去应该是想表达可爱的笑容,用甜甜的声音说着“桑哥哥,等着我哦!”,然后就跑走了。 莫名其妙!莫桑被惊出了一身鸡皮疙瘩,想现在只有阿大可以治愈自己了,于是接着往冷宫深处走了。 第二天,莫桑又是大早上起来去上书房。卓啄这次没有等在外面,莫桑也没管,就自己去了上书房。上书房里的皇子看到莫桑是自己一个人来的,有些人就露出了奇怪的笑。莫桑这个时候虽然只是七岁,但是也能明白他们在想什么,无非是觉得自己的靠山是卓啄,现在却很快就被厌弃了罢了。 莫桑自从知道卓啄是长公主的儿子,就对他有了一些印象。莫桑听到的宫女太监的闲话,是不敢带上卓啄的名字的。他们只说是长公主家的小公子,脾气诡异,甚至和长公主学会了她那著名的鞭法,他脾气又怪,即使是皇子都不敢招惹的——若是惹了他,即使是比卓啄年龄大上一轮的,也躲不过去,特别是小小的孩子,挥舞起鞭子打人时,还哈哈大笑的。 莫桑虽然没有体会到卓啄的鞭子,但是也能发现一些他的脾气怪异,卓啄没有来,莫桑实在是一点都不奇怪的。 可是,早课上到一半的时候,莫桑还是在那里临摹着启蒙书,听老翰林讲一些听不太明白的话时,突然上书房的门被狠狠打开了,发出了碰撞声,莫桑一看,是卓啄从外面冲了进来,跑到了莫桑的座位上,拽着莫桑的手就把他强行拉了出去。 莫桑想不到看上去比自己瘦弱,实际上也比自己矮的的卓啄力气居然这么大,莫桑还来不及挣扎,就被踉跄的带走。卓啄一直拉着莫桑跑到了冷宫,周围的侍卫看样子都是认识卓啄的,竟没有一个过来说“宫殿之间不要随意奔跑”之类的话。 卓啄直到把莫桑拉到冷宫范围内才停下。 从上书房到冷宫实在不是段小路程。这之间隔得很远的距离。莫桑还没有学过武,能跑到这,全靠着自己从小没人管自己野出来的劲,和卓啄看似拉着自己跑,实际上也有托着自己给自己减轻了一半负担有关。 卓啄带着莫桑停下,扶着莫桑站着。莫桑止不住的大喘气,一边看着卓啄一只手扶着自己,一边若无其事的用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一本线装册子,递给了自己。 莫桑在原地稍缓了一些,才拿着这本小册子开始看了起来。 ——这种东西,真的可以看么? 封面,上书大字“论莫桑养卓啄的必要性及卓啄要被莫桑养的必要性” 这是什么鬼东西? 莫桑打开这本小册子。纸张的裁剪并不是很齐,上面的字油墨干的不是很彻底,有些墨迹都粘连在了一起,手指拿着的页面还是稍微阴湿的,字体也是小孩子臂力下的,是虽然写的规整,但是难免有些歪扭的模样。 “这是你写的?”莫桑抬头问了卓啄。 卓啄的脸上很得意,用异常期待的眼神盯着莫桑,听到这话马上就点了头。 “桑哥哥,是我写的,你快看吧!” 莫桑实在是忍不住,不想听这个渗人的“桑哥哥”了,何况—— “我问了别人,你比我大一岁呢,别叫我哥哥了。” “可是我就想叫你桑哥哥么。你先看我写的东西呀!” 莫桑重新看了看手里拿着的这本小册子,册子不厚,也就十多页单页,只是莫桑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只觉得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 这本小册子上,列出了一二三四等等必要性。上半部分的什么“卓啄比猪吃的少,比猪好养,比猪干净,可以让莫桑带出去遛,还有钱来养莫桑,会说话,会撒娇”等等,还有下半部分的“卓啄需要莫桑来养,卓啄就是要当宠物,卓啄会是个好宠物”等等本来看上去都是规整的官话,但是被莫桑一翻译了之后就成了不忍目睹,那种内容的话。 真的不想去抬头看卓啄。可是莫桑还想装不知道呢,卓啄却迫不及待的说话了。 “你不是说了,我给你理由,你就给我理由么,如果你说不出为什么不能养我,你就得养我了哦。嗯,不过就算是你说了理由,你也得养我的,我的理由肯定会比你多!” “……我已经有阿大了,不需要宠物了。” 卓啄看上去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了,可只是一会,就轻笑了一声不知想到了什么,就说:“你等着”,然后就跑了出去。 莫桑心里突然就咯噔了一声。可是卓啄跑得很快,只一下就没影了。而这里虽然是冷宫,但也只是外围,离阿大呆的地方还是很远的,加上刚才跑得就已经腿很酸了,所以即使是莫桑只愣了一下,就马上追了上去,气喘呼呼的拼命跑着,终于到了的时候,也已经晚了。 莫桑赶过去的时候,已经结束了。卓啄站在阿大旁边,沾着血的小刀还在往下滴着血,握在卓啄手里。阿大现在已经成了死物,躺在卓啄的旁边,脖子处被开了口,里面的血抑制不住的往外涌,莫桑来的时候,血流的劲儿都快止住了,现在是一小股一小股的间歇往下流着,就好像是血液被活化了,现在有气无力的。 卓啄看到莫桑来了,笑的很开心。 “桑哥哥,现在你需要宠物了吧?养我吧,我很好的!”卓啄小跑到莫桑身边站住,他比莫桑稍矮些,现在要直视着莫桑的眼睛,就得稍微抬下头,也因为,莫桑清清楚楚的看见了卓啄眼睛里满满的喜悦,就好像最大的心愿已经被满足了。 …… 阿大就埋在那里。莫桑看着那堆小土包,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伤心或者失落的感觉。不管是快被这段记忆代替的莫桑本人,还是当初看到阿大死亡的原主,都没有这种伤心之情。不管是什么宠物,假若作为陪伴的存在,那么不过是像日日穿着的衣服,纵然换了一身,难道就要让人为此而伤心么? 莫桑是这样想的。看到阿大死的时候,也是这样想的。 第二十七章:卓啄,吃掉他吧 如果没有凌歪歪送给自己的阿二,那只很乖很乖的猫,莫桑也会难过一会的。毕竟自己曾饿着肚子省下食物喂了阿大那么长时间,现在作为储备粮的阿大却是不在自己的决定里死的。何况,眼前这个丝毫不顾及自己,妄自就做下决定的卓啄,也很讨厌呢。 那个时候的莫桑没有接受过什么教育,但是也是知道自己不自敏,就要死的。知道卓啄是自己的伴读时,自己虽然不知道卓啄就是哪个小孩,但是在卓啄告诉莫桑他是长公主的儿子后,莫桑也是做了些调查的,何况卓啄糟糕的名声,早就传到宫里来了。卓啄是长公主的儿子,在公主府里任性妄为,喜怒无常,公主和驸马也从来没有管过他,纵的他的性子越发诡异。而卓啄还有一个出了名的乖僻,就是不吃猪肉。 阿大,不就是猪么? 虽然阿大因为常常吃不饱的缘故,并不像普通被饲养的猪一般足重,但阿大毕竟已经是成猪了,也有一百多斤。 足够了。莫桑想着。 在一边喜气洋洋的卓啄期待着等着莫桑回话,可是看到莫桑也不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的,禁不住有些惶恐。他不太明白莫桑为什么还不说要养自己,难道是为那头猪伤心? 开玩笑!只是头猪罢了,凭什么值得莫桑伤心!卓啄愤愤不平的想。 卓啄是以为,莫桑原本的宠物没有了,这下肯定要收个新的,而自己,不就是很好的选择么? 可是莫桑只是望着阿大面无表情。 相对于以后的卓啄,那时候六七岁的卓啄,虽然平素就是任性妄为的成了习惯,但是遇见了莫桑,认定了莫桑,以为莫桑总会有一天会喜欢上自己,还是报以希望的愿意为他低头的。而成人的卓啄,已经知道了有些事无法期待。无法期待,无法得到,还不如继续任性,放任自己疯癫下去。 小时候的卓啄,看到莫桑的面无表情,终于知道其实自己大概是做错了事?虽然自己不甚清楚是哪里做错了,可是莫桑却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高兴。 “莫桑?”卓啄收敛了刚才的喜气洋洋,变得有些害怕起来,仔细看着莫桑的表情,小声嘟囔着。 “我做你的宠物不好么?你为什么不开心啊。” “好啊,你做我的宠物吧。”莫桑笑了笑。这是莫桑第一次对卓啄笑。 “真的?那我就是你的宠物了?”卓啄受宠若惊,有些不敢相信,连忙追问到。 “只要……”莫桑慢吞吞的说着,拖了个长腔。 “只要什么?”卓啄一下子变得很紧张 “只要你把阿大吃了,一点不剩,这样我原来的宠物就在你体内,你也就是我的宠物了。” 卓啄脸色变得很苍白。 其实,卓啄因为很少吃肉的缘故,脸上总是没有血色,看上去很是苍白的,可是这会他连最后一点血色都被惊走了。他看了看阿大血液都已经凝固的躯体,再看看莫桑,说不出话来,更不知道自己该说那一句。 卓啄不吃猪肉。他自出生,就总是觉得能闻到一股腥味。这种腥味埋伏在他走过的每一个地方,更来于被枪到公主府就再也没碰过杀猪刀,身体里却也散发出这种腥味的父亲。 卓啄拒绝叫那个人为父亲。不是瞧不起,也不是蔑视,只是讨厌那个人。卓啄其实没见过父亲多少次的。长公主,自己的母亲,将父亲关在她的卧房里。卓啄还很小的时候,还不知道哪个味道是什么,后来从一个碎舌的下人那里知道,自己的父亲曾是屠夫。 卓啄第一次知道这个事的时候,他偷偷溜到了平民的菜市场,想去看看屠夫到底是什么。卓啄忍受着满地的菜叶子和泥地,在下人的扶持下,在那里看到了被关在栅栏里的一头头猪,一具具已经分崩离析的血肉,地上零碎的碎块,光着上半身的大汉拿着脏兮兮的抹布擦着手里锈迹斑斑的大刀。 那种腥味,十分熟悉的腥味,在一瞬间被浓重几百倍,印象被加深了几百倍,卓啄感到异常的恶心,立马转身回到了公主府,刚进了府门就止不住的呕吐起来。 卓啄其实在最初,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唯独不能吃猪肉的,以前他以为是自己与其他人不一样,不吃猪肉和自己的怪脾气不过是其中的一种而已。但是现在卓啄为什么知道了。 大概,不管猪肉被煮过多长时间,被用什么方法烹调,加过什么佐料,对于自己来说,都是无法掩盖住的,那种腥味。 卓啄看着阿大。就在前不久,他从莫桑身边跑开,跑到了记忆中这头猪的地方,掏出了自己随时携带着的小刀,这把小刀很锋利,是自己从库房里找出的,自己曾用它割开人的骨头,很是轻而易举。所以卓啄拿出了这把小刀,同样轻而易举的在头和躯体的衔接处,想来是这个畜生身上最脆弱的部分,捅了进去。 那个时候,自己很激动,完全没有闻到任何腥味。但是现在,莫桑说,自己要吃了它。 很恶心,很难受。地上躺着的躯体,散发出的味道,和自己年幼之时就深恶痛觉的味道一模一样。而自己手里还拿着的刀子,好像一下子就成了味道的聚集地,还在缓慢滴答的血,就好像是倒流到了自己手上。 卓啄反而更加紧的握住了刀子,没有松开。 那股味道。卓啄看着莫桑,突然就想起来了自己在府上无缘无故就想发脾气的冲动。现在自己却在这里认真想着,想着自己能不能吃下去。 “我要是吃了,莫桑,你还再去找别的理由,我就杀了你。”卓啄把手里的刀子向莫桑的方向做了个前刺的动作,然后又收了回去,扔在了地上。 “好啊。”莫桑笑着,感到一种东西在心里流动,很痛快。那是什么? 卓啄打了个手势,不知道从哪里出来了一个人,闪身间把阿大的躯体给搬走了。 “你去看我吃吗?” “你自己吃,还有,吃完了把阿大的骨头给我。” 卓啄没再说话,走了出去。 莫桑站了一会,摸了摸自己心脏,心跳正常。在这一大早上的两场奔跑,莫桑以为自己会耗尽所有的力量,可是没想到自己的小胳膊小腿的,竟然还能动弹。 莫桑折了一根硬木的树枝。冷宫的树木,总是肆无忌惮的长,不像御花园的园丁那样时时修剪,也因此想长哪里长哪里,也不用故作柔弱。 莫桑折的这根树枝是从莫桑不知道是什么名字的树上折下来的。它很坚硬,只是在树枝关节处却很脆弱,只要顺着关节,轻轻一掰就断裂了,可是在树枝枝节之间,即使是以成年人的力气也无法掰断。 莫桑拿着这根树枝,把阿大死的地方划了个圈,用树枝翻着,一边把沾染着血的土壤都翻到了下面,一边开始挖坑。 坑不用挖的多大。冷宫的土壤因为枯枝败叶无人处理,常常是积堆在地上慢慢腐烂,因此表层的土壤很是松软,况且莫桑只是想把阿大的骨头埋进去,因此在极其坚硬的树枝的帮助下,一个小坑很快就挖好了。 莫桑在这个小坑旁边坐了一会,也不顾着弄脏今天新换的衣服。 莫桑从来不肯承认自己是小心眼爱记仇的。只是卓啄,他是真的想当自己的宠物,还是只是当玩了一个游戏? 莫桑在这里坐到黄昏才回去。暮妃只是给了他一个有品级的妃子能给自己儿子的待遇,但是并不管他。所以莫桑就优哉游哉的走在路上,直到回到展玉宫,看到暮妃在那里等着自己。 暮妃是来告诉自己,卓啄要请假的事。她没说什么原因,只说是身体不舒服,所以让莫桑先一个人去上着课。 卓啄身体不舒服?莫桑突然觉得,很想知道是为什么。 第二天,莫桑刚想着要到上书房打听打听,却意想不到的是,在上书房的自己座位的旁边,坐着卓啄。 卓啄脸色很苍白,整个人都趴在桌子上,但是脸却一直朝着门口的方向看,看到莫桑出现在门口了,立刻就笑了起来,想站起来,却没站动,他的手好像是一直在捂住肚子上,直到莫桑都走到卓啄身边,并且坐在他的旁边时,卓啄才停止了试图站起来的举动,转而把脸朝向他。 “桑哥哥,我昨天吃了好多好多,不过还没吃完,我叫厨师给我存着了,我今天接着回去吃好不好,反正你当初也没有说要多长时间嘛。” 莫桑把书翻开,只是朝他笑了笑,就想先读会书。可是卓啄看到莫桑马上就不理他了,就开始呻吟了几声。 “莫桑,我肚子痛,莫桑,你宠物不舒服你都不会去安慰吗?” 莫桑头都没有抬。 “阿大身体从来都不会不舒服。” 只一下子,卓啄就闭住了嘴。 莫桑一边读着之乎者也,想卓啄要是一直这么听话倒也不错。 …… 莫桑身边的小太监小心翼翼的靠近了莫桑。 “皇上,夜很深了,您该就寝了。” 莫桑眨眨眼,眼睛里看到的天空就不再是很久以前的了。 莫桑注意到小太监好像还在犹豫着想说什么又没说。 “还有呢?” 小太监一惊,知道自己还在犹豫到底要说不说的事被莫桑猜了出来。 “皇上,紫娘娘有喜了。” 莫桑知道为什么小太监会这么犹豫了。 至澜宫的紫妃,是左相的女儿。而左相紫载文,就是在哪个每个河清海晏的国家,都会有的那么一个不和谐的人物。 比如今日早上,张海状告卓啄,八成也脱不了这个人的手。 毫无疑问,每个君王都不会喜欢这样一个人物的女儿,不管她是多么的贤良淑德,美丽端庄。 况且,这个紫妃紫幽幽,能在每次莫桑意思一下,为了面子上的君臣相与才去的那么一次,并且每次都会送上避孕汤的前提下,还能怀孕,也是个人物了。 小太监看到莫桑的表情,好像是还没有动怒,于是大着胆子往下说。 “小并子敢保证,每次皇上您夜宿紫娘娘那后给娘娘做的避孕汤都是被珐耳亲自盯着喝完的,太医每周的问安脉也没有诊出什么,实在是肚子日渐大了,虽然紫娘娘百般遮掩,还是让珐耳发现了,叫了林太医来诊的才知道。” 珐耳是莫桑安插在紫幽幽身边的探子,林太医则是与一般诊问安脉的太医不一样,是负责药毒检测的太医。 “皇上,紫娘娘只信任自己从左相府里带来的丫鬟,所以珐耳发现去找太医的时候已经四个月了,林太医说月份大了不好打,可能会伤着紫娘娘的身子,况且紫娘娘护的很严,您看——?” “让林太医想办法打掉。她既然敢偷偷怀着,难道还不知道朕要做什么?” “是。” 莫桑现在已经有三个儿子了,年龄都不大。莫桑当初想让凌歪歪当皇后,毕竟只有凌歪歪是莫桑可以完全信任的人,可是凌歪歪嫌弃做皇后规矩太多,所以拒绝掉了。现在的三个儿子,都是自己初登基的时候,为了安抚那些手握重权暂时还动不得的大臣,才同意使她们受孕的。当初莫桑那么痛快的同意大臣对他的近似胁迫的提议,既娶了他们的女儿并且要让她们生下继承人,也只是知道这些大臣一则蹦达不了几天,再则莫桑知道,自己年龄尚轻,这个时候生下来的儿子,会在自己在位期间就失去年轻人的激情,没有培养价值。 莫桑打算在自己中年的时候,找个家世清白的妃子生个儿子,在自己年老的时候继承人正好年轻,也不会出现为了权利父子互相牵制的局面。 至于暮妃和她未来会生下的,不知是男孩还是女孩的,所谓自己的孩子?若是女孩,现在莫朝也不需要和亲的公主;男孩的话,现在自己的三个儿子就已经在为永远不可能得到的皇位而竞争了,也不管他们自己牙都没有换齐。实在是不需要第四个了。 打掉好了。 莫桑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然而,过了三天,莫桑却在御书房见到了林太医。 “皇上,恕臣无能,臣这三天配制了很多种药,可是紫娘娘却安然无恙,臣也无法强行打胎,就怕危及紫娘娘的姓名啊。” 莫桑突然觉得有些不妙。莫桑是不在乎再多出一个儿子的,只是这种怎么打胎都大不掉的戏码,让莫桑想起了一种剧情。 第二十八章 总是有些人,自受精卵时就显得与世人与众不同。在受精卵时,他们就能思考,能修炼,能美貌如花,能保护好自己的同时还保护好怀着他的母体,能汲取先天之气迅速得道成功,能在子宫里了解世界和人生…… 在这十二个月里,每随着预产期的月份将近,而太医总是说“胎儿发育正常只是迟迟没有出生”的时候,莫桑就知道了,十成十的,这个在紫幽幽肚子里呆了快十二个月却仍不肯生下来的婴儿,就是那朵花。 莫桑从至澜宫里回来,想着用手触摸紫幽幽肚子时,感到里面胎儿蠕动的感觉。这里面的“花”,又是哪一种呢? 可惜,莫桑是这个国家的主宰。这个孩子,就算再如何优秀,再如何倾倒天下,莫桑也可以,掌握他,毁灭他。莫桑有这个自信。 然而这个婴儿也总不能一直呆在肚子里不出来。就在紫幽幽怀孕第十二个月里,胎儿终于开始不安分起来,太医诊断之后,说出了“今日必将生产”这样的话来。 莫桑不用去看,就知道现在紫幽幽的至澜宫里是如何的乱。其实莫桑一直不明白,以皇家训练有素的宫女太医的素质,不过是接生而已,根本就不会说是弄出即使每次莫桑呆在自己的寝宫里,都能听到的的乱七八糟的呼喊声、哭叫声、东西搬来搬去的碰撞声,大概只是为了显示生子是件很重要的事,所以故意弄出声响? 莫桑现在就呆在自己的寝殿莫妄宫。莫桑初来时看到自己的寝宫居然有这样的一个名字还颇觉诧异,毕竟一般皇帝的寝殿,像莫桑好歹还记得着中国的一些宫殿都会叫个大气的名字,像未央宫、养心殿、乾清宫之类的。莫妄宫,据说是莫朝的创始皇帝起的,寓意是告诉莫家的子孙,手里掌握的权利与一切若是不重视便都是虚妄,所以要好好勤政爱民之类的意思。 这一天是难得的休沐日,连天气都应景了的好,前几天还是炎炎夏日,一些身体虚弱的小宫女甚至都晕倒了,轮到今天,就是天阴风爽,实在是适合郊游出玩。 莫桑是在早上起床的时候发现天气一下不热了的,然后就听到太医过来说紫妃娘娘要生产了。这个消息一传出去,就有好舌的小宫女,或者是被授意好了的小太监,说紫妃娘娘生下来的这个未来的孩子一定是有大造化的,没看着连老天爷都为他降温了,要知道新生的婴儿是受不得炎热的,连孕妇都会因为炎热而失去挣扎生产的力气。 “要是这个凉快天气是因为紫妃娘娘要生下来有大造化的小孩的缘故,臣真想每天都把那个小孩都塞回去重生一遍。” 说这话的是卓啄。这会卓啄是俯趴在莫桑腿上的,就好像是卓啄不听话莫桑把他按到在膝上想打屁股似的。不过这个姿势是卓啄自己死皮赖脸靠过来的。莫桑是坐在寝殿桌案前的椅子上看着一本书的,而卓啄百无聊赖之下,竟然以莫桑的腿为支点,俯趴在那,双手双脚离地做划船状,一边抱怨着。 卓啄当然很怨念。难得的休沐日,本来是想着和莫桑去最近新建好的避暑庄子上去划船取乐的,哪知紫妃哪天不生,偏偏挑个莫桑不用处理政务的日子里生,就好像特意安排好了,好让莫桑全程陪着似的。莫桑为了向文武大臣,特别是紫幽幽的左相父亲紫载文以示仁慈且不薄情,就必须在皇宫内等着紫幽幽的生产消息。 “皇上,您是不是也很讨厌这个不识趣的小孩?我们习武之人又不怕热,哪里需要他带来清凉呢!” “少说几句吧。朕在看书呢。” 卓啄又换了方法,开始把莫桑当秋千似的,搂住莫桑的腰,在他身上荡来荡去。 莫桑无奈的放下书。任谁有一个人猿泰山在自己身上呆着,也无法静下心来看书,可偏偏卓啄又是很任性不听人说的性子,本来还好些的,可是自那次…… 今天卓啄已经够乖了,至少没有在地上打滚摔东西舞鞭子,好像永远长不大似的。 “别闹了。” “皇上,紫妃生下来的小孩你打算怎么处理啊?” “随他去了呗。” 莫桑开始想着让卓啄从自己身上下去,这个时候紫幽幽的贴身侍女进来了。 “恭喜皇上!紫妃娘娘和小皇子母子平安!您要不要看看小皇子?” 莫桑正想着借口自己感冒怕传染呢,卓啄却一口答应了。 “你先走吧,皇上会去看的。” 侍女一脸喜色的退下来。莫桑看着卓啄,卓啄早就在侍女被通报进来之前就站起来了,摆出一副和莫桑洽谈公事的样子。 “皇上,臣想看看那个奇怪的小孩么!在肚子里呆了那么久会不会被鳖傻啊。” 莫桑一想,好像还真是。莫桑记得在自己的世界看到过的报道,婴儿在母胎里足月却不出来是容易死的,一般都要剖腹产的。 莫桑带着卓啄去了至澜宫。至澜宫里已经被收拾的好多了,至少不像莫桑今早意思一下来看的时候那么乱腾腾,那个时候,莫桑还演了一下“爱妃朕好担心你,朕要进去看你!谁都别拦住朕!”的戏码,结果莫桑正表演的尽情的时候,被知道莫桑竟然去看紫妃的卓啄给找到了,给拉回来了莫妄宫。 至澜宫里,因为卓啄和莫桑是血缘上的表兄弟的关系,所以并没有说禁止卓啄进入内宫,何况莫桑十分信任卓啄的事也是早就被传开的事了。因而卓啄就先呆在至澜宫外殿,莫桑自己去了内殿。 紫幽幽虚弱的躺在床上,莫桑走了进去,随便安抚了她一下,和她演了一下琴瑟和谐,然后紫幽幽就一脸母性的把一直抱在胸前的新生儿递给了卓啄。 莫桑仔细端详着这个孩子。就在莫桑当刚迈进内殿的时候,莫桑收到了提示。 “一花一世界,尚未取名,穿越。” 莫桑姿势僵硬的抱着这个小婴儿。怀里的婴儿似乎是觉得从温暖的母体中离去而到了一个硬梆梆姿势也不对的怀里,于是睁开眼—— 那一刻!莫桑就! 看到了一双很沉寂冷郁高傲不羁……的眼睛,冷冷不屑的望着自己,莫桑一下子就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啊,这个孩子一点也不像一般的新生婴儿一般全身皱巴巴的,脸上的皮肤已经舒展开了,很嫩很软,从现在的样子,就能猜到他长大的时候会是何等的倾国倾城! 这样独特的的人儿,一定是属于朕这个天下之主的! “皇上,您笑什么?” 莫桑回过神来,很不满紫幽幽打断了自己的脑补。 “没什么,只是听说新生的孩子都看不清东西,朕只是想知道朕的皇儿是否也是这样。” 莫桑看着抱着的婴儿,似乎也是听到了这句话,突然本来还是忧郁冷清……的眸子,却抬头看了看莫桑,然后就笑了起来,露出了一个无齿的笑容,伸出小手,抓到了莫桑放在他襁褓上的手指,然后就紧紧攥住。 “皇上,您看,他能看见您哪,他知道你是他父皇,这孩子肯定会是很聪明的!皇上,臣妾请求您给他赐个名字!” 紫幽幽一脸自豪期盼的表情,此时娇弱的想要半坐起给莫桑行礼。莫桑赶紧阻止了紫幽幽的动作,一脸慈爱的对抱着的孩子说: “好!这个孩子必有大出息!朕赐他名为莫悠途!祝愿他不必为前途所累,他是该享受天下的人!”莫桑哈哈大笑着。抱着的这个孩子,以后就叫莫悠途了。 “爱妃,我抱着这孩子让户部尚书看一下,让卓大人沾沾喜气。” “嗯,皇上,您去吧。” 莫桑抱着莫悠途绕过了屏风,抱到了至澜宫的前殿,也不管孩子能不能见风。到了卓啄那儿时,他蹲在地上百无聊赖的楸着树叶子撕扯成一片片的,直到听到莫桑的脚步声。 卓啄知到莫桑抱着小孩来了,立马就窜起来一脸好奇的瞧望,可是看了小孩对他笑的无齿,除此之外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又马上就失去了兴趣。 “皇上,这小孩初生的时候,还是带着他母亲那里好,皇上和臣都是大男人,实在是怕照料不周啊。” 莫桑瞧着卓啄迫不及待的样子,顿时了然,把抱着的小孩递给了跟着莫桑一起走来的,莫悠途未来的乳母,就和卓啄走出了至澜宫。 卓啄走在莫桑偏后的位置,走的很恭敬,其实却在悄悄的和莫桑说话。 “皇上,您走快点嘛,趁着还有点时间,我们去庄子上玩啊。” ……莫桑就知道是这样。 两人快步走回莫妄宫,比较起来还是走路快。莫桑一直就不喜欢坐着轿子在宫里走,太慢了。出行的准备早在出至澜宫就吩咐下来了,等着莫桑和卓啄回去换上了便服,就去了刚建成的避暑山庄。 虽然每年都会说是“又建成了一个避暑山庄”,但是这次的这个是卓啄亲自监督建成的。其实也没什么特殊的,只是里面有条四季都能保持常温的湖泊,里面的土壤还带着点益身的效果。 周围风景不错。莫桑躺在小舟的甲板上,卓啄把船划到湖中心,就扔下了桨,任小舟自己漂流了。 卓啄看到莫桑是躺着的,就像去躺在莫桑旁边。这条小舟是卓啄设计的,两个人并排不了,只能一个搂住一个,侧躺着。因为卓啄主动把自己送到莫桑的臂弯里,安静地蜷缩着。 “皇上?”卓啄躺了一会就呆不住了。卓啄想和莫桑说会话,想借着这个安静的环境让莫桑不要那么快就像以前和自己说话那样厌烦。 “嗯?” “莫桑?” “做什么?” “桑哥哥?” 莫桑闭上眼,懒得去搭理又不知犯了什么病的卓啄。 卓啄不知道该和莫桑说什么话。在卓啄记忆里,他是很少能和莫桑说完一次话的,不是莫桑讨厌了停下来,就是卓啄自己突然打断。卓啄想找个话题开头,想了半天,还是想起来今早这个刚出生的孩子。 “莫桑,那个小孩的眼睛怎么是黑色的啊。” “不是黑色的又得是什么色的?” “我以为至少得是紫色的银色的红色的或者两个眼睛颜色不一样,才对得起他弄出来的大阵仗么。” “……你想多了。” “那,莫桑,你给他起名了?” “嗯。莫悠途。” “……没有前途?你总是这样,喜欢玩弄文字游戏。 那一次,你也是这样。” 第二十九章 莫桑知道,卓啄说自己的“那一次”是哪一次。莫桑不觉得自己喜欢玩弄文字游戏,只是常常有些话懒得说而已。说了也所谓,何况是对卓啄说呢。 阿大死的时候,莫桑叫卓啄把阿大吃掉。第二天的时候,莫桑却没想到就能看见卓啄脸色苍白的出现在上书房。之后的一个周,卓啄都是这样每天都用手压住肚子,一点血色都没有的坐在莫桑旁边,莫桑习字的时候,总会因为卓啄趴在桌子上的颤抖,导致写出来的字都是拉出墨丝的,老翰林还当众批评了莫桑,说他拿笔不稳,卓啄听了之后,就连桌子也不敢靠了,自己用坐着姿势艰难蜷缩着。 莫桑也从不管是从哪个地方都不缺的闲言碎语的人那里听说,长公主家的公子这几天不知怎么了,本来是从来都不吃猪肉的人,这会却找了头死猪,让厨师一日四餐的做,甚至捎去念书的食盒里都装着。偏偏他还不能吃,吃完就吐,吐完还接着吃,府里的大夫全都劝不住,说了肠胃会被糟蹋了都不听。这个事,就和之前抛了皇亲的身份不做,去给一个不知名皇子做伴读一样奇怪。 莫桑听了只是笑笑。皇家的秘密哪能这么快就外传,性格什么的天长日久的可以慢慢嚼舌,像这种奇怪的事,却能偏巧准确的传到莫桑耳朵里,让他能知道卓啄的脸色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就值得考究了。 莫桑是没想到卓啄真能吃完的。莫桑知道卓啄不吃猪肉,这种长期的饮食习惯,大概还要加上心理因素,哪里是自己这样一个小人物能改变。更何况,阿大是成猪,就是卓啄真的能吃,又哪里吃的完,或者早就腻食反胃了。 莫桑午休的时候,吃着自己食盒里简单的几个小菜,想着怪不得一整天都要执着的呆在自己身边的卓啄一到中午就不见了,原来是去吃阿大的肉了,也怪不得每次回来,脸色都要更差,衣服也要换一身。 莫桑不甚在意。这是卓啄自找的,更是卓啄心甘情愿的。 而对于卓啄来说,他既然下定了决心,就要做到。即使自己为了尽快把那头猪吃完,可是自己只是个七岁小孩,也因此他开始庆幸自己不吃猪肉,一吃就吐了的习惯了。至少吐出来,还能腾出了肠胃。他吃了吐,吐完就接着吃,大部分肉竟然只是在肚子里过了一圈就出来了,卓啄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真的可以把所有的肉给吃完。 其实卓啄还是不知道,那些猪肉,其实大部分是被下人偷藏起来了。虽然小主人任性不听人劝,但是身体出了问题还是下人的错。厨师端上的,很大一部分是被替换了的素肉和公主府厨房自己养的猪身上最精细的部分。素肉是用豆制品做的,不管是看上去还是口感和猪肉一模一样,何况是卓啄这样从不知道猪肉是什么味道的,和觉得到处都是腥味,味觉早已混淆了的小孩呢?卓啄甚至连阿大的具体分量都不甚清楚。 莫桑也能猜到一些。就看卓啄到现在都还能撑着来上课,对自己还能勉强笑起来,就知道其实大部分是卓啄的心理反应,当不得真的。 那一个周是卓啄永远都不愿意回想起的记忆。自己的身体外部连同内部都被沾染上了腥味,无可避免,无可逃脱,即使整夜都跑在水里都洗不掉的腥味。 但是莫桑说了,吃了那些腥肉,就可以养他。 莫桑会怎么样养他?会找食物喂给他吃,会站在一旁温柔的笑,会摸摸他抱抱他,说莫桑喜欢卓啄么? 其实卓啄并不知道宠物到底是什么概念。他只在小的时候,听到有下人说父亲就是母亲养的一个宠物,但是那时卓啄直到抽出鞭子打死了那个下人,那个不小心说漏嘴的下人都不敢说出他口里的宠物到底是什么意思,卓啄又放不下面子去问别人。 父亲是母亲的宠物?卓啄本能的对这个词感到厌恶。宠物就是被关着不见天日,被主人打骂的么? 可是卓啄第一次见到莫桑的时候,他悄悄跟着莫桑去看到了那头猪,莫桑说,那是他养的宠物。 假如当莫桑的宠物,也能被喂食、被豢养、被温柔的笑,那卓啄不介意被关着,被打骂,只要莫桑是真心想养自己的。 所以,当卓啄终于把一整只猪都吃完,并把吃完的骨头按莫桑说的带给了他时,卓啄以为这就是一种的结束,另外一种的开始。 所以,那天当莫桑大早上,在一周之后的展玉宫外,看到了仍然虚弱的站不直身子,却一脸兴奋的卓啄时,感到了稍微的惊讶。 “莫桑,我吃完了!那我就是你的宠物了!” 莫桑不置可否。 这一天,卓啄都很是兴奋。虽然他还是看上去很难受,但是脸上还是一直挂着很开心的笑,这个笑虽然因为很少笑所以看上去多少有些突兀,但是卓啄眼睛里同样的兴奋,也稍微淡化了这丝突兀。 这次全天放课之后,卓啄不像之前一周那样为了赶回去吃猪肉而匆匆离去,反而站在那等着和莫桑一起走。 “我们好像不顺路?”莫桑站定,看着仍然兴奋仍然没有从脸上褪去的卓啄。 “我想去看看你住着的地方。” “没有什么好看的,我也在那里没住几天。” “那我也想看。” “我现在不去。”莫桑颠了颠手里的阿大骨头说着。 “我要先把阿大埋了。” “那我也要去!”卓啄执意要跟着莫桑,摆出一副“你去哪里我就也去哪里的样子”,巴巴的跟着。 莫桑也不管卓啄,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卓啄以后会给自己造成多么的烦躁,现在莫桑只是不想费喉舌和卓啄说话,只是听之任之。 冷宫那,莫桑看着一周前自己挖的坑,不,现在已称不上是坑了,已经被不断飘下来的落叶给重新覆盖住,沤烂了一片土壤,看不出这里发生过一场凶杀案。 凶杀案?莫桑看着不知道什么原因脸色又苍白起来的卓啄,想他肯定是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他会不甘么,会仇恨么? 其实这个时候卓啄很难受。这个时候,卓啄又想起了自己曾经下刀的手感,血黏黏嗒嗒的滴落却被堆满落叶的土壤吞没了声音,却仍然能听到一种沉默回响的时候,想起来这一周自己逼着自己吃那些猪肉的时候,即使猪肉上被厨子每次都换个做法,即使每个人都说从来没有闻到过那种声音的时候。那种腥味。 卓啄被这种回忆起的腥味重新包裹着,只能看着莫桑重新折了根树枝在原地挖坑,然后把阿大的骨头埋了进去。 卓啄看着,莫桑把那包骨头,那包每根都被剥离了血肉,进入过自己的口的,骨头,放了进去。 莫桑埋了进去,填上了土,就转身离去了。 卓啄很自觉的跟在莫桑后面。 卓啄很想和莫桑说说话,可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莫桑走的目不四顾,卓啄就不断地偷望着他。成为莫桑的宠物好像是和没有成为之前一样。卓啄很困惑,可是自己做过的事,总不能是白做的吧。 展玉宫里,莫桑和卓啄在下人的服侍下洗漱完毕,换了一身衣服,卓啄就要去莫桑住的偏殿里去。 卓啄是很期待去看莫桑住的地方的。虽然他知道莫桑搬来没多久,寝殿里未必会留下多少莫桑的痕迹,但就是想去,想看看,想摸摸。 卓啄其实是很羞涩的,当他就要迈进去莫桑的偏殿。因为内室都是要极亲密的人才进的地方,虽然卓啄说要进去的时候,莫桑脸上并没有什么神色,也没说话,但卓啄就是当默许了,所以卓啄就想,其实莫桑也是认可了自己是莫桑极亲密的人? 可是,当卓啄就这样奇妙的羞涩着,想着踏入莫桑内室的时候是要先到床上坐坐还是先把每个东西都翻一遍的时候,卓啄看到了什么东西,一瞬间僵住了。 莫桑顺着卓啄的眼神也看到了。莫桑朝那个方向招了招手,于是只见一小团白影一晃,一下子跃进了莫桑伸开的双手,用它的小脑袋,满足的蹭了蹭莫桑胸前的衣服,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 是阿二。 卓啄感到喉咙有些发干,刚才的兴奋和羞涩就像是被什么攫去了,现在只剩下满满的,卓啄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东西,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堵住了,干涸枯萎。 “莫桑,这是什么?” “我养的猫。” 莫桑抱着阿二走到了座椅上坐着,阿二乖乖的被莫桑抱着,也不东张西望,莫桑坐下来的时候,阿二就坐在莫桑的膝上。 卓啄走过去蹲在莫桑旁边,抬头看着莫桑,又看着安分坐在莫桑膝上的小猫。他没有再说什么。没错,莫桑并没有说不可以养两个宠物,也没有说养了他就不能养自己。这样看来,莫桑一开始说的“养了阿大就不能养你了”也是骗人的,只是这几天卓啄身子都虚的很,甚至失去了以往发火的力气。卓啄想着,自己都为这个事做出那么多事情了,哪能到现在在后退? 没法后退,不能后退。 因而卓啄只能蹲在莫桑脚边,摆出一个宠物该有的姿势,把头轻轻的靠在莫桑的膝上。头发大概是披撒在了莫桑的膝上,卓啄能感觉到那只和自己一个地位的小白猫好奇的在莫桑膝上小步走动,伸出了爪掌拨动了自己的头发,然后换了位置的时候,自己的头发被猫的爪子缠住了,被轻轻拔起,是一种不够被满足的疼痛。 卓啄希望那疼痛能更痛苦一些,更酣畅淋漓一些,方能证明自己是在莫桑身边存在的。 小剧场:鞭子。 卓啄在莫桑有了第一个小孩的时候,摔碎了尚书府上所以能摔的东西。 莫桑因为要给第二个小孩开满月宴而错过了和自己的约会时,冲到了至澜殿把莫桑床上的东西全部扔掉了。 莫桑问给第三个小孩取的名字的时候好不好听的时候,如果不是莫桑抢的及时,小孩就被卓啄掐死了。 莫桑把三皇子递给了下人让送回去后,看到的就是仍然一脸暴躁的卓啄。 “你说该怎么办?” 卓啄一言不发,从腰上抽下一根带子,仔细一看原来是跟袖珍鞭子,没有鞭柄,整体上都是密密麻麻的鳞片,好像能从人身上刮下一片片肉似的。卓啄把这个鞭子递给了莫桑,然后就开始脱开衣服。 ……抽打声、呻吟声,据说最近在和谐所以大家都懂得。 完事之后,莫桑问,以后朕有了第四个小孩,你会怎么做。 卓啄舔着莫桑的胸膛,低低地笑。 “皇上您就先抽臣一顿吧。” “哦?看来之前是朕没有领悟你的意思,所以你才发脾气?” “嘻嘻。” 第三十章 最近皇宫很是热闹。大约是多了一个新话题,使得皇宫里的侍卫宫女太监,多了一个可以长时间嚼道的新话题,也总算是摆脱了以往只能说什么这个妃子受宠那个妃子又被皇上冷落的类似常规百年不变的八卦。 这个新话题,就是关于四皇子莫悠途的。 宫里人都知道,当今皇上虽然不禁欲,但是子嗣的数量在历朝历代的皇帝里也算是少数,况且这前三位小皇子岁数都差不了多少,做什么事都能拿出来比较,可是岁数又实在是小,使得那些招数,在宫里混久的老油子那都不够看的,一群六七岁的小娃娃争宠,看起来实在不够看戏的。 而现在,宫里的人闲着的时候就开始唠嗑,今天四皇子会说话啦,明天四皇子会走路啦,大后天四皇子会吟诗啦,等等,还越传越玄乎。 卓啄有跟莫桑说过这事。当时卓啄就像以往那样在每次莫桑下早朝的时候死皮赖脸的站在后宫门口等着莫桑把他领回去。卓啄觉得当然是回去,至澜宫那不就是他的窝么。莫桑倒是看着每天都有人在等他,虽然这个人有时候很罗嗦有时候怪脾气,但是总的来说,莫桑喜欢在批改废话一大堆又不能跳着看,因为那些老臣总是喜欢把重点藏在废话里的奏折时,愿意有个人在自己身边蹲着,把他的头依在自己自己的膝上,稍稍缓解自己的无聊。 莫桑喜欢卓啄的头发搭在自己膝上的感觉。皇家的布料很轻盈,卓啄的头发披过来的时候总是能隔着裤子感觉到一团重量,就好像自己膝上蹲坐着一只猫,很不安分地用全身毛皮来打滚找存在感似的。 莫桑最近有一种预感,总是觉得所谓的原主,其实也是自己。自己初来的时候,只是单纯的以为原主是个从宫斗朝廷斗里厮杀出来的君主,可是自己初来的几天,总是被他的记忆给拉进去,而在记忆里的原主,感觉却是和自己的性格很是一样。记忆可以被代替,但不是一个人总是会感到违和的。莫桑觉得接受那段记忆却很顺畅,就如同本是一人,而且记忆里原主做的事,也确实是自己能做出来的事。 莫桑讨厌麻烦,不喜欢多生事端,但是如果是被威胁被侮辱了,那么就一定要报复回去。而莫朝的莫桑,也是这样做的。 莫桑想着,说不定那是曾经来过的自己。现在自己不断的穿越就已经是个荒诞的玩笑,自己也不介意往更离谱的猜测想。什么一个世界两次穿越,现在失忆了,或者前世今生之类这种俗套的戏码。这样想着的莫桑,再看到卓啄就没有一开始看到的冷漠与漠不关心,更喜欢把他当作小狗小猫一样的逗着,来排解古代娱乐活动太少的枯燥了。 这次卓啄和莫桑说起宫里对莫悠途的传言的时候,卓啄正神情激动在至澜殿里不停的走动。虽然莫桑知道卓啄其实只是为自己什么事都不告诉他而生气,卓啄可能会说出的理由其实只是个好听的,但是既然批改奏折这么无聊,还必须是每天都做的一件事,莫桑也不介意在偶尔的抬起头来时看着卓啄炸毛的表情。 “皇上,这些下人都胡乱多舌了您都不管管?像这种四皇子快成天子下凡的话都能传出来,这肯定也少不了您的默许吧?” “朕总得给朕聪明的涂涂一个好的名声和正常的流程吧。” “……臣总觉得您是话里有话啊。您,都不肯把剩下的那半句讲给臣听么?还有涂涂,这是什么恶心的称呼,您是想越叫他他就越糊涂么?”卓啄盯着莫桑,一副非要知道答案的样子。 “就算您不念旧情,总得看在臣是户部尚书,有权知道这种已经关系到国家大事的您的私事里藏着的关联吧。您现在放纵着四皇子的传言,是要诸位臣子以为您已经选好了继承人么?还是要让那起子小人先去讨好他们?您那三个皇子的背后势力就不会不满么?看着朝廷动荡您就心满意足了吗?” 莫桑却漫不经心的拨动着手里的毛笔,时不时的在桌案上已经摊开的奏折里划上几笔,不理卓啄的激动。 “别较真,也别夸大了的说。你以为那些臣子还能越过朕的决定?朕是什么样的人,在那些大臣的认识里又是什么样的人,莫非你还不明白?” 莫桑能从当初不受重视的皇子,甚至是因为娶了凌歪歪而失去逐位资格,如今却能是坐在大殿上也没人敢出来唧唧歪歪的天下君主,自然也是经过一场腥风血雨的。 卓啄一听到莫桑这样避不回答的话,就知道如同他过去几年里,想让莫桑和他说说心里话的想法又失败了,莫桑他真有心么,卓啄不敢这样猜。莫桑没有心的话,自己又成了什么,能这样想的自己,也就如同娘们一样爱东想西想了。 卓啄站了一会也没等着莫桑接下他的话茬,还是自顾自的批改奏折,卓啄真想甩手离去,不要受自己老是冷场的侮辱,可是这种想法在过去曾在自己的心里转过无数次也从来没有实现过,现在他更不可能真的就甩手而去。卓啄因而在自我安慰,就算是当作赌气吧,走了就输了,就要死赖在这。 莫桑随意地瞥了一眼卓啄,看着卓啄的脸还在不停的扭曲变换着,总觉得有些担忧,卓啄这个样子,到老的时候脸真的不会僵硬么?莫桑朝他招了招手,卓啄虽然还在暗自生气,但在条件反射下,还是迅速走到莫桑身边蹲下。 莫桑把卓啄扎着头发上的发髻彻底扯掉,把头发全铺到自己膝上,在自己膝上揉成一团,一不小心还扯掉几根。卓啄为了莫桑能把自己的头发全放过去,自觉的改变了自己的姿势,从蹲姿改成了跪姿,脸部埋在了莫桑的腿上,用手抱住了莫桑的腿,看不见了卓啄的表情。 莫桑因为难得这日的奏折很少,又很快就批完了而稍微愉快了些,也就有了些心思去玩些别的。 “卓啄,朕不是喜欢莫悠途,只是反正宫里无聊的很,给那些妇人一些能玩点计谋的机会排遣些寂寞不好么?那些大臣,看着是在夸赞莫悠途,心里保不定是在想反常既妖,只是顺着朕想捧捧他的意思,你当他们不知道么?你呀,还是嫩了点。”莫桑使劲拽了拽卓啄的头发,现在这团黑发快被自己缠成乱线团了,就像一团被晒干了遗弃在海滩上的海藻。 卓啄的发质并不怎么好,比较干枯,现在缠成一起的样子乱的,假如是被讲究的人看到了,肯定会想那把剪刀给一剪刀剪掉。卓啄的发尾还有些泛黄,是不健康的样子。莫桑也玩过自己后宫那些妃子的头发,她们的发质细软,光黑细亮,从发顶捋到发尾,能直直顺过,没有丝毫阻碍,还有妃子在此时一低头的羞涩,黑发如同瀑布一样的轻轻甩着,晃出暧昧的弧度。可是莫桑却觉得,总是没有摸着卓啄的头发时有意思。 大概是因为那些妃子头发太柔太顺,从自己的指缝里直接穿过,不能在自己手里留下任何痕迹,而卓啄干枯的头发总是卡在自己的手里,那种冷硬毛躁的触感,能骚动着自己的手心。 卓啄知道莫桑又在玩弄他的头发,虽然他不太明白,自己这样的头发为什么莫桑却老是拨弄,但是也知道莫桑就算是喜欢他,也只是喜欢他的病态。不管是自己干枯的头发,还是总是僵硬阴沉的脸,扭曲不定的表情,甚至要加上,自己干瘪,甚至残缺的身体。 一种冲动从卓啄心里涌上来。这种冲动卓啄并不陌生,每次遇到莫桑施加在他身上的疼痛,或者是自己晚上呆着自己的府上,想着莫桑现在不知道是和谁在扯了轻纱摇曳后的大床上颠鸾倒凤,而自己赤裸的坐在自己的床上,用手触摸自己的残缺时,那种病态的兴奋。 可是现在卓啄却必须要压抑住自己的这种冲动。卓啄以为莫桑还在批奏折,他知道莫桑虽然处理公事的时候喜欢让自己呆在他身边,和自己闲谈几句,可是如果自己冲动起来莫桑却会烦的。 上一句莫桑说的是什么来着?接着往下说吧,卓啄想着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对了,刚才莫桑是说自己太嫩了么? 卓啄强忍着颤抖和明明没有存在的那个位置却出现了莫名的灼热,却不知莫桑此时已经停笔,看着随着身体颤动带动着头发也在抖的卓啄微笑。 “皇上忘了吗,臣比皇上还大一岁呢。” 莫桑摸了摸卓啄的头。 “可是怎么爱卿你,到现在还都不像成人一样成熟呢?” 莫桑的手慢慢滑到了跪在自己旁边的卓啄领口上。卓啄脖子很细,动脉却很明显。往下伸,是只是一摸都能硌着人的锁骨,然后是稍微陷下去的的胸腔。 “臣若是像其他人一般成熟,皇上您未必就会喜欢吧。” 卓啄答道,莫桑却没有回话。 莫桑只是想看看卓啄是否还是一样的干瘪,顺便逗逗他罢了,所以手臂大半截都伸入到了卓啄的领口里。卓啄因为自己削瘦的身材,总是喜欢穿些宽大的衣服来遮掩着,这也正好方便了莫桑此时的作为。可是卓啄却是忍不住了,他做不到在莫桑摸着自己藏在衣服下的身体时还装的若无其事,更无法强自忍受。他的冲动在莫桑难得的温柔抚摸下,变的无法抑制全身的颤抖。 卓啄仰起头,哀声请求着莫桑。 “莫桑,桑哥哥,摸摸我,都摸摸我!” 莫桑还是没理他。自己的手还在卓啄的衣服下,在卓啄被自己撑开的衣领那里,可以看到自己的手在卓啄苍白的皮肤上游曳的场景。卓啄身上的各种疤痕还没有消失,那两点摸起来的时候还能感觉到稍微肿起的痕迹。 莫桑使劲捏了一下,卓啄全身使劲抖了一下,在抬头看着莫桑时,他的眼神就已经失去了理智,里面满满的是疯狂和迷恋。 “莫桑,莫桑!干我!” 第三十一章 莫桑只是留卓啄在莫妄宫里吃了一顿饭就走了。其实莫桑连这一顿饭都不愿意留的,因为卓啄不吃猪肉的坏毛病,如果桌子上出现猪肉做的菜,卓啄就会恶心想吐,可是莫桑却是无肉不欢的肉食者,虽然以前莫桑不会顾及卓啄的感受,莫桑自己又不会因为饭桌上坐的别人一脸反胃想要呕吐的恶心表情就吃不下去,可是念在好歹刚才使劲折腾了卓啄一顿,也就上了一桌素的。 莫桑吃完了这顿全素无味的饭,虽然御膳房的的素材也很美味,但是莫桑还是吃的没意思,于是有些迁怒的吃完了就开始赶卓啄走。本来卓啄还想借着自己被折腾的很虚弱,现在全身都是伤痕一点都走不动之类的借口留下,莫桑都懒得揭穿他。谁让卓啄习武的天分实在是很高,身体又实在结实,和他外表的瘦弱苍白一点也不符合。就在刚才莫桑说“你可以走了”之前,还兴奋异常的在内殿里走来走去看莫桑的内室里又有些什么新玩意儿新变化呢。 莫桑瞧着卓啄的样子,是真的很想留下。可是一个大臣可以借口和皇上商量政事而白天逗留,可是晚上也要留下就离谱了些吧,莫桑可不是真当那些宫里宫外的眼睛是瞎子,也没兴趣自己的爱好被传言着。 其实,莫桑是可以留下卓啄的,毕竟自己也不是真的说是为了正视听,只是莫桑不喜欢和人同睡,虽然不至于失眠,但总会是心里膈应的慌,莫桑可是不爱委屈自己的。 因为今天和卓啄做了一场,莫桑的贴身太监也就识趣地没给莫桑呈上后宫妃子的牌子。晚上,莫桑一个人在空荡的龙床上,想起来了卓啄今天说的关于莫悠途的传言。 其实,这也不算是传言,几乎没有失真。 莫悠途是典型的晋江文里穿越皇子类型的那种人。莫桑虽然并不常去看他,但是安排在紫幽幽身边的人都有每天给自己报告莫悠途的情况。 莫悠途自生下来,就不吃乳母的奶,也不吃他母亲的奶水,一开始坚持饿着也不喝奶水,还是紫幽幽临时想了办法,先给他喂了点米汁,再让御膳房的人把牛奶去掉腥味给莫悠途,他才吃。莫悠途从不哭泣,每日都是安安静静的很乖,只有需要排泄或者饿了的时候才会发出动静引人来照顾他的需要,也因为被至澜宫的人称为“小神童”。 莫悠途三个月能动了的时候,就开始练翻身;五个月的时候开始练站立;六个月的时候就能走路了;一岁生日的时候就能说话,而且说的还是“父皇”,这名声直接就震惊了全朝。 其实莫桑本来倒是愿意陪陪莫悠途玩玩的,毕竟按套路来说,莫悠途说不定是和自己来自一个地方。不过自己在地球上只是个公务员,但是莫悠途就不一定了。莫桑闲的没事干的时候,也按照自己看过的那些文给莫悠途排了一个身份表。 莫悠途,最低也得是个夜店mb里的no.1。或者是调教师;或者是混黑道或者商道的;再不就是某游手好闲的大少爷,却被刺杀;总裁少将啥的也有可能;杀手这个只是常规类型;最好的身份的大概就是修真的,不过这种的话就不太好对付,辛亏经过莫桑仔细调查,发现莫悠途身上并没有什么红莲小剑戒指的印记,看人的目光里也没有不似人类的清冷。而且莫悠途一定要么受过情伤,要么受过事业伤,反正总归是受过不是身体外部的,就是身体内部的伤,于是现在心灰意冷,任何人都不再相信。 所以对于这样的莫悠途,莫桑是抱着小市民的心态和幸灾乐祸的心情去看他的。不不,莫桑可是一个正直的人,明明只是抱着可能是同乡的心情去替他排解人生的忧愁啊。比如打开他的襁褓,弹弹他的小j鸡,或者逼着乳母给他喂人奶,再或者把莫悠途放在床上,只要他一想翻身就把他翻回去之类的事。 只是这种情况在紫幽幽的“皇上您到底怎么了!”的不可思议的目光下,莫桑终于想起了现在自己是一个威严高贵的君王,同时以现在自己邪肆霸道的外表,就要配上王霸之风,不太(或者是其实一点也不)适合做这种事的。 另外让莫桑逐渐减少见莫悠途的原因就是,莫桑实在是不喜欢演戏。 莫桑不是不会演,想法,他因为对自己人格的不重视,演起来还相当的好。可是在这个自己就是主宰的世界里,何况要委屈自己?莫悠途每次看到自己,都会亲热的叫唤起来,用小孩的小手拉着自己的手指不松手,对自己每每露出无齿的微笑,但是他以为莫桑不知道么?莫悠途看似纯真无邪的笑容里,总是在藏着一丝高傲,一丝被迫陷入世俗、不能掌控自己的无奈,同时还有对莫桑,这个恶劣父皇的一丝痛恨。 这些莫桑都能理解,特别是后一点。莫桑估摸着,莫悠途之所以讨厌自己,大概是怕自己老是弹他小j鸡,忧心以后不能正常使用了吧?莫桑不以为然,莫悠途实在是太小看自己的小j鸡的坚强了,再说了,以后这玩意能不能用到还是两说,最起码以莫桑的经验(书上的经验?)来说,莫桑觉得能用到是很够呛的,那个玩意,说不定只有让人把玩的价值呢。 莫桑不愿意和莫悠途表演父慈子孝,就常借口忙于国事,看着莫悠途假装对他依依不舍。 而现在,莫桑在龙床上翻了身,想着莫悠途如今也已经三岁了。一般三岁就是一个重要的分割线,在三岁的时候是一定要发生什么重要的事的。 莫桑在这个朝代实在是呆着十足无聊。经过意思意思给莫悠途举办了一岁生日宴的结果后,莫桑却对这朵花爆发出了强烈的兴趣。 ****** 那次莫悠途的一周岁生日宴上,群臣接受了莫桑的暗示于是都纷纷来祝贺,莫桑坐在龙椅上看到紫幽幽把莫悠途放在了特意铺好了的小地毯上,然后往小地毯上摆了各种各样的东西准备让莫悠途抓周的时候,莫桑示意自己的贴身太监把自己的玉玺也放了下去。 莫桑听着群臣哗然的声响,再看着其他有皇子的妃子嫉恨的表情和紫幽幽及左相喜忧参半的表情,笑而不语。 莫悠途的做法和莫桑想的一模一样。他在地毯上爬来爬去,每捡起一样东西和丢弃一样东西的时候,都会引起一阵忐忑不安的惊呼声,而当最后莫悠途拿定玉玺,并且拿着玉玺执着的向着莫桑所坐的龙椅方向去时,全场突然约好了似的,一下子寂静无声。 全场人的目光所在意之处,只有那个小小的身影。这个小孩子,小玉团儿,穿着极其喜庆的大红色小衣,上面绣着的金丝麒麟纹饰,充分的表面了皇家的尊贵和这个小皇子在皇宫里的受宠程度。 他的面容极其白皙,就好像极好的软玉般柔软,又像是透明的珠纱,带着蕴韵的美感,简直教人不敢直视。 他,在地上爬啊爬。不知为什么,众人总是觉得,这个小皇子的爬都显得比自家的小屁孩好看,尽显尊贵。突然,群臣就领悟了,怪不得莫朝能兴盛不衰,就是从皇家的教育开始的,连爬姿都训练!怎能不成功!于是群臣下了决定,回去就训练家里的孩子重新学爬,年龄刚好的最好,年龄过了的就补上。 莫悠途终于爬到莫桑脚下的时候,把玉玺递给了莫桑,并且在莫桑貌似欣慰的把他抱起来的时候,口齿清楚的,声音响亮到全场人都听见的,说了一句。 “父皇!” 一阵寂静之后,就是群臣纷纷的庆祝莫桑有了一个有着天纵奇才的皇子等各种夸赞声。而莫悠途始终神情不骄不躁的,镇定的呆在了莫桑的怀里于是又被家里有小孩的各种羡慕不敢嫉妒不敢恨,而莫悠途,也成功的成了“别人家的孩子”里的典范。 ****** 莫桑想起那天,就忍不住笑了笑。莫桑的笑点总是与人不同。莫悠途,你可是想不到,你以为的路线,从地毯爬向我开始,当你坐在我怀里克制不住的得意,其实都是在我安排好之后的表演吧。 既然这个时代这么无聊,莫桑不如亲手导演一场好戏,叫做“皇子花的成长历程”,或者“天纵英才的皇子啊,你的眉间为什么总是布满忧愁”之少年莫悠途的拯救计划。首先,就要捧他。莫桑想着,莫悠途,你是想成就一方霸业呢,还是要改变一个时代?不管怎么,在莫桑的想法里,人人都知道的美人,其实就与艳名远扬的女表子一样。 而现在莫悠途的进程,还是有局限性的,毕竟缺少身为皇上的莫桑的宣传,莫悠途的大才的传播范围还是比较窄小的。现在已经是莫悠途三岁的槛时,再不出名就晚了,起步线就会输给那些典型皇子花了。 而现在莫悠途已经做了这些事情:两岁的时候莫悠途表演了“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的诗歌朗诵,三岁的时候给莫桑的莫妄宫画了一个Q版图,到现在三岁刚过倒是还没出什么动静,只是据说正在至澜宫练习舞蹈? 莫桑的眼前瞬间出现了这样的一幕:一个小朋友,三头身,一边唱着“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然后做着小鸭子动作全身摇摆的样子。 啧。既然莫悠途这么努力的想表现自己,那我怎能不满足他? 那么“皇子花的成长历程”之第一步,让莫悠途扬名国内,莫桑已经为我们人见皆爱之的莫悠途准备了一条龙的扬名之路服务专线。 春天不打猎,更待何时?就借着这次每个皇帝每年都要举办的春季狩猎活动,开始吧。 第三十二章 莫朝每年一度的皇家狩猎,参与人众多,不仅是皇帝本人亲自领猎,而且重臣和皇亲国戚都会到场,而皇家狩猎的另一个名头,就是恩荫制的另一种延伸,即在参与者携带来的下一代中,发掘出新的人才,因而重臣与皇室带过来的下一代一般都是倍受重视的儿子,而这一条,在皇帝本身上也存在。一般皇上会带来几个比较重视的皇子前来,只是莫桑的儿子们都普遍年龄太小,也因此知道这些的少年俊杰心里暗爽,不用表现的比皇子差而压抑自己的才能了。 哪知,狩猎开始的这天,莫桑借口大皇子莫展、二皇子莫厉、三皇子莫临年纪太小,不便出场,这个大家都知道。可是莫桑却带着年仅三岁的四皇子莫悠途来了狩猎场,还对群臣说是带他来见识见识。 没错,莫桑笑的一脸宠爱,对着坐在自己坐骑旁边的一头小马驹上的莫悠途笑着。一条龙的扬名道路的第一条,就是经典情节的“狩猎遇虎”情节,只有这样,才能展示莫悠途的“勇猛”。 当莫桑宣布狩猎开始的时候,一直以一副大人表情稳稳的坐在半人高上的小马驹的莫悠途,就用软软糯糯的声音说着: “父皇,儿臣想要独自打猎!” 这位小朋友,你真的有正视自己的三岁身材吗? 没关系,莫桑看了看他。反正自己都已经安排好了,不仅安排了一头任何人都能骑得稳稳的小马驹,更安排了大批暗卫协助莫悠途来展示他的英姿。 “途途,你一个人真的可以吗?朕实在是很担心你啊。”莫桑对着莫悠途露出了一个担心的表情。 “父皇,途途很厉害的!看!” 莫悠途摘下挂在自己身上的特制三岁小孩的弓箭,随意拉弓,甚至都没有瞄准,就一下拉起,同样是袖珍的小箭就穿透到了三百里以外的杨树上面。莫悠途射中之后,就用很得意但还是强忍成谦虚的声音,扬起他白皙的小脸,用纯真的声音说着: “父皇,儿臣厉不厉害?” “途途好厉害啊,连父皇都要认输了呢。既然途途这么厉害,那么途途就自己去吧。” 莫悠途欢快的答应了,然后就“驾”的吆喝了他的小马驹开始奔跑,莫桑微笑着对着莫悠途的背影十分钟,莫悠途才消失在据莫桑三百米的森林里。 这个时候群众陪衬早都抓紧时间去表现自己了,在原地的只有莫桑和卓啄以及莫桑的嫡系力量。也因而卓啄肆无忌惮的凑了过来。 “皇上,那个神经病皇子就真的没觉得自己骑马的速度比人走路的速度还要慢?” “那谁知道呢。” “而且皇上,您这样指使暗卫就不觉得大材小用吗?明明他的那个箭是该向右边的方向飞出一步的距离,您让暗卫挥出气劲使箭飞了那么远还射到树上真的有意思么?” “啊,朕的儿子想学习射箭,但是天分不足,朕当然要满足他的幻想了,途途第一次射箭的时候朕就让暗卫这么做了,瞧,途途以为自己是百发百中之后笑的是多么干净啊!” “……皇上,您又在捉弄人了。” 莫桑耸耸肩,并腿一夹,顿时纵马驰骋起来,去了事先考察好的地方,看戏去了。 森林里,一个三岁的小孩子骑马在里面“奔跑”着,他睥睨着看着诸多忽溜一下子就过去的小松鼠小狐狸,一脸不屑的忽视过去,就在这个时候,他遇到了一个英俊的男人,一箭射死了一只金钱豹(暗卫表示他们又出力了)。那个男人骑马过去,轻轻松松的用手拎起了金钱豹,甩到了马匹后面。 卓啄此时是舍了自己的马,巴巴凑过来坐在莫桑的马上的,他坐在莫桑的前面,被莫桑搂住,看到莫悠途此时和那个男人攀谈起来,于是转过头和莫桑咬耳朵。 “皇上,这就是三王爷家那个傻乎乎的儿子莫申?老是以为自己是盖世英雄,能拯救世界的那个?这次在家里撒泼了半天才被三王爷带来的?” 这个时候,莫申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声音还震碎了几片树叶,他温柔的弯下腰到了一个很委屈的弧度,才能拍着莫悠途的肩。 “四皇子果然名不虚传,好胆色!” 莫桑的手在卓啄的腰线上轻轻摩挲着,对着卓啄的耳朵吹了口气。 “请你看场好戏。” 然后莫桑就对着某个方向做了个口型。只是一会儿,就有一只老虎从林木中冲出来,于是莫申和莫悠途开始了艰难的战斗,几经危险之后,终于由莫悠途一箭射死老虎的喉咙,于是这二人相谈见欢,迅速引为知己,然后就扛着老虎往回走了。 卓啄在莫桑的手下呻吟着,但是却呻吟的没那么专心。 “皇上,他们真的没发现那老虎行动迟缓,目光呆滞无力?而且那身皮毛臣记得曾经在皇宫珍兽苑里是见过的。” “哟,你还有心情去想些这个?朕伺候你伺候的不够么?” 莫桑突然就起了打野战的兴趣,骑马带着卓啄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去了。 …… 等着过了些时候,莫桑带着体力强壮做完一点事也看不出来的卓啄,这个时候他已经坐上了自己的马。莫桑和卓啄带着有眼色的侍卫去打来的大型猎物去了猎场前面,集合的地方。 不出所料,莫桑到的时候,已经有一群人围观着莫悠途和莫申打的大老虎了。见到莫桑来了,于是众人纷纷像莫桑夸赞莫悠途的厉害。 这个时候莫申出列,一脸激动地对莫桑说道: “皇上!四皇子真是勇猛,如果不是四皇子的一箭射出,臣说不定就要命丧野兽口中了,这只老虎是在是臣毕生所见之大、之勇猛啊!” 莫悠途摆出了一副淡然的高人样子,这幅谦虚的神情,使众人瞬间折服了。 莫桑在心里叫好。第一步,皇子花养成声望之武力达成! 狩猎结束之后,莫桑回到了莫妄宫,开始想下一步准备做什么。 莫桑其实,是很想让莫悠途和自己的其他儿子相处一下,来个“啊,皇宫是多么的残酷,我是多么的想逃出来”或者“你不要靠近我,你一定是有阴谋的”但是都被莫悠途以悲悯的情怀和天真的眼神而感化,成了备用一号二号三号,可惜这三个皇子虽然本身不受莫桑重视,但是在他们母妃那里受到的教育倒是很成功,若不是莫桑派人一直看着,莫悠途早就被他们想方设法的杀了,也因此,他们根本就是和莫悠途势同仇人,而莫悠途耐心的展示了自己的母性几天都没有效果,也就不去想讨好他们了。 那么,根据事情循序渐进的规律,应该每隔一段时间就出现一个新事件。莫桑想了想经典的套路,决定在莫悠途五岁的时候再给他一个展示的机会。 ****** 莫悠途今年五岁。这些日子里,他爱上了穿红衣,红色的衣服,衬出了他的张扬不羁,衬出了他的一脸忧郁。 莫桑安排了卓啄去联系外邦来莫朝进行和平协商。要协商,肯定就少不了什么宴会、活色生香的舞蹈,这可是爱穿红衣的莫悠途表演的最佳场合啊,正好把名声都传到外邦去。 于是乎,在和外邦黎朝的友好和谐宴会,就盛大开场了。 首先,是莫朝代表莫桑和黎国大王子黎耳的友好谈话和互相赞美,然后是宴会正式开始,节目表演,众人吃喝。 然后,我们的小红衣莫悠途,此时站起来对莫桑说: “父皇,儿臣最近习得一舞,今日决定跳给父皇看,祝父皇千秋万载。” 莫桑点头,于是莫悠途穿着特意让人制作的,鲜红如同血液的舞衣,翩翩然到了场中央。 啊!当音乐响起,莫悠途在场地上起舞的时,众人都被迷惑了。这个精灵一般的孩子,他穿着比鲜血还要红的的红衣,就像一朵红莲舞在火焰里,一众大臣,在莫桑通知了他们要表现的痴迷无比的暗中旨意下,显得极其陶醉。 大王子黎耳看完舞蹈后半响都没有回神,终于回过神的时候,迅速向莫桑请求要请莫悠途到黎朝做客,被心系祖国的莫悠途坚决的拒绝了,留下一颗碎了的心。 在莫悠途七岁的时候,莫桑派人去教莫悠途医术,在暗医的帮助下,莫悠途达成了“少年皇子神医”的称号。 在莫悠途十岁的时候,莫桑带着莫悠途下江南巡查,留下了一路对“美人皇子”的赞美。 莫悠途十四岁的时候,注意!是十四岁!这个岁数是个好岁数!又软又娇! 然而,就在莫桑想着给十四岁好年纪的莫悠途安排个什么养成计划的时候,卓啄去找过来了。 “莫桑,我想问问你到底是对莫悠途怎么看的。” “你不是知道么,玩具啊。” “你老是对他那么关注,一会就给他一个扬名的机会,暗中捧着他,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的声名,难道不是越了解就越爱?” “卓啄,你窜错频道了?” 卓啄笑的阴惨惨的。 “我不管你别的,你不能和他上床。” “……你想哪去了?” 卓啄没再说话,直接就跑出去了。 卓啄是怎么了,平素他是不会说这些话,何况自己平时也没有关注过莫悠途,对他的“一条龙服务”都是吩咐下人去做的,自己做的事也只有处理政务,逗卓啄。 莫桑叹了一口气。在这个世界恐怕就要结束了。自己一开始的玩心一起,加上自己确实是喜欢上了卓啄,也就没有什么兴趣去攻略莫悠途。莫悠途的单蠢,是莫桑第一次所见,实在是没什么兴趣。可是自己已经受到了光团的警告,告诉自己不管用什么方法,迅速的把莫悠途解决掉。 那么就迅速结束吧。 以一个合理的结尾,不得以的苦衷。 只是,稍微有一点舍不得卓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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