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世的赫连笙是一个真真正正的贵公子,不问世事,却最终将赫家拱手败给仇人贺宇。 而在落难之时,受到黑道上的混混儿二爷(韩伟豪)冒险庇护。 赫连笙被贺宇杀害,为了给赫连笙报仇,韩二爷最终玉石俱焚。 一觉醒来,却恍然回到十七岁。一切都还未开始,一切才刚刚开始。 这一世,贵公子的面具下,隐藏着步步为营的心机。 这个故事讲了一个外表贵公子内心土匪的小受携手真正的土匪小攻报仇雪恨的故事。 内容标签:强强 豪门世家 黑帮情仇 搜索关键字:主角:赫连笙,韩伟豪 ┃ 配角:贺宇,其他 ┃ 其它: 第1章:京城流言地 永远不要轻信你的眼睛,它会把你轻易蒙骗,而且把你耍的团团转。永远不要轻信你的耳朵,有时候你听到的蜜语甜言,也许是温柔乡里毒死你的药引子。 京城四方地,最不缺的便是权贵富商之流。权贵多了,是非便多。是非一多,流言便多。各家有各家说不完的秘辛,每个大家的背后,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在京城中,king也算是上得了台面的酒吧。在这里,不论是谁,只要你有足够的金钱,你就可以享受到应有的服务。红灯美酒,欲与性的纠缠,宣泄不为人知的欲望。谁又会关心在某个角落里,上演着怎样的戏码呢? 李经理正站在某间包厢里,小心的伺候着一群二世祖。能够进入king的都是有来头的人,可是权贵也是分等级的。这群人的家世,在京城这种地界儿,也是极高的,笑话儿,他要是伺候不好,明天就打包铺盖卷儿滚蛋吧。 “严少,刘少,你们看你们还需要什么?”李经理谄媚的看向坐在上首的两个青年。 被称严少的青年只有二十岁左右,叼着烟,脸上挂着痞笑,搂着怀里长相精致的小男孩,漫不经心的望向站在一边儿的一溜儿陪酒少爷,说道:“你们就剩这些货色了?待会儿我的朋友来,就让他玩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恩?” 他说话声音不大,可在散漫里却透露着上位者的威严。也是,四九城里横行的主儿,是个人就得看三分薄面。 李经理抹了一把额头的虚汗,边谄笑边给怀里的小男孩打眼色:“哪儿能啊,只是今天不巧,刚好你们玩顺手的那几个都有人包了。您看,我给您找的这几个,都是雏儿,没被人碰过的,也许今天晚上您朋友不想要那些被人玩过的货色,想尝鲜呐。爷诶,您体谅体谅我吧,咱不必为了几个小鸭子上火儿,是不?实在不行,爷,我亲自伺候您?” 严江,也就是严少噗呲一声笑了,嗤道:“得了吧,就你那身糙皮,爷还看不上呢。甭怕 ,爷今儿心情好,不会给你闹事。” 怀里的小男孩也适时地转移话题:“严少,今儿个有哪个大人物来呀?您跟我说说呗,让我也见见世面。” 严江拍拍他的脸蛋,笑眯眯地调侃:“怎么着?打听来干嘛?怕爷我满足不了你,想着爬别人的床,嗯?” 刘泽钧也笑着挤兑严江:“严二,是不是你在床上不行,连你的傍家儿都嫌弃你了?你要是满足不了这孩子就别逞能,把人家孩子耽误了。” 这两位正贫着,包厢门开了,他们口中的正主到了。 走进来的贺宇没吭声,直接坐到了沙发上,身后跟着他的小男孩从善如流的半跪在地上,服侍着给他倒酒。那个孩子模样看着挺年轻的,一双鹿眼惹人爱怜,可在似有似无中,又带着点勾人的气息,让人欲罢不能。 刘泽钧瞄了一眼半跪在地上的男孩,笑着揶揄:“哎呦,这不是最近挺火的那个小明星吗?怎么着,什么时候上手的,用着还行?”话语里充满着不言自明的暧昧。 贺宇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还成,最起码够乖巧听话,懂得分寸,没让我操闲心。” 刘泽钧瞬间不平衡了:“你们够没劲的,出来一趟还带着小情儿,咱们不是出来玩的吗,带着傍家儿算怎么回事儿,还是老子够敞快,严老二,你丫的学学老子。” 这厢抱怨着,那厢严江立马就揭他的短:“得了吧你刘小钧,甭在这儿装。你丫是一省心的主儿?瞧着人模人样的,背地里数你丫玩的大发。” 贺宇还是那副淡淡的神色,摇晃着酒杯,看他两个发小儿闹腾。 这厢,刘泽钧和严江立马就觉出不对劲儿来了,“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跟我们说说呗。”抛开多年的交情,他们三家在利益上也是一荣俱荣的身份。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最近南边得来消息,以前跟我家分出去的那支来信儿了。我爸爸的意思,是去联络联络。” 贺家的来历,他们还是知道一些的。贺家原来不姓贺,而是复姓赫连,曾经是绵延百年的大家族,有正统的满洲贵族血统,家门显赫,受尽荣宠。而且有传闻说赫连家有一批传世宝藏,虽然传言虚无,无人可信,可这至少证明当年赫连家确实是无出其右的大家。可惜世事无常,民国时为避其锋芒,不得不分成两支,一支就是现在在京城落地生根的贺家,是大支。另一支,就是现在分出去的赫家,是当年赫连家的偏房分出去的小支。如今想要认亲,怕是贺家的两支想凭借这股新势力决一雌雄。 刘泽钧最先反应过来,“怎么?你要去吗?” “嗯,与其让贺庆那些人在里边搅和做出什么举动,还不如咱们先下手。” 严江想了想:“我们陪你去吧,顺便探探水深。一块儿也好有个照应。” 贺宇也同意了:“那行,后天你们跟我一起吧。” 刘泽钧最小心谨慎:“你知道一些那边儿的大致情况吗?跟我们说说,我们也好有个底儿。” 贺宇想了想:“赫家如今名义上的家主,按辈分是我的太爷爷,叫赫瀚海,已经九十多岁了,年轻时候儿是读四书五经的旧派人,在外国赚了钱之后在江南安的家。如今的赫家管事儿的虽然是赫建雄,也就是我名义上的二叔。可据说小叔那一脉留下一个男孩,老爷子疼宠备至,甚至赐名赫连笙,从小亲自教导四书五经,魏晋风骨,所以也就养就了一身的贵气。赫建雄怕那孩子碍他儿子的眼,就想找咱们帮他。” 严江考虑了一会儿,最后咬牙拍板儿:“走一步看一步吧,不要急着答应赫建雄,万一是个让我们对付的是个硬茬儿,就得不偿失了。” 第2章:南方赫连家 三天后,江南赫家。 与北方贺家的大气不同,江南的赫家,如同置身于泼墨山水之中,白墙绿瓦,亭台楼阁,是时光滞留在这儿的浓稠记忆。如今已是残冬,院儿里开着的红梅花儿绽放出丝丝生机,叫人无端觉得喜兴。 严江边走边感叹:“啧,赫家的老太爷真他妈会享受。这住的地方,都快赶上皇宫了都。跟人家这儿一比,咱们住的什么别墅,洋房,都不是玩意儿。” 刘泽钧也连连附和:“嗯,这院子确实是精致,就是不知道这里边儿住着的‘凤凰’是个怎么样的人物。” 原来,这所院子叫隐凰别院,是赫家老太爷为了赫连笙专门修建的居所,暗喻赫连笙乃赫家凤凰,其宠爱之心可见一斑。 提起这个,赫建雄的儿子赫伟民就一脸不忿:“老太爷的心呐,偏大发了。人家赫连笙住的隐凰别院,平常都不让我们这些人进的。你们是不知道,这院子我们也就过年时候来一次,而赫连笙,我们一年也就见个一两面儿。有赫连笙在,我们一家老小都他妈是背景儿。嗤,赫连笙不就是模样长得好些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贺宇疑惑:“哦?赫连笙不是跟你们在一块儿上的学吗?我还以为你们是表兄弟,会很熟悉呢。” “怎么会,赫连笙从小就被老太爷养着,连学校都没上过,都是老太爷请的家庭教师在家教授。所以说实话,赫连笙究竟学过什么,我也不清楚。不过也是,赫连笙长的那副样子,老太爷哪敢放出去,指不定成什么祸害呢,哈哈!” 刘泽钧也好奇了:“赫连笙今年应该十七吧,一个刚长大的男孩子,模样再俊,能美成什么样儿啊?您夸的就跟狐狸变的妖精似的,哈哈,大哥您哄我们呢吧。” 赫伟民不乐意了:“你们甭不信,等你们待会儿看见喽,千万别把眼珠子看掉下来。老子玩过多少漂亮男孩女孩,没一个能跟赫连笙那模样比的。你昨天玩的那个男孩也算漂亮,可跟赫连笙比起来,啧,差远了。” 正说着,堂屋到了,赫伟民不敢再满嘴放炮,悄悄压低了声音:“走吧,咱们去拜会老太爷去。” 进了堂屋,就看到藤椅上斜躺着一位老人,身材瘦长,满头银发,趿着一双老北京布鞋,穿着对襟大褂儿,拿眼扫他们。 赫伟民请了个安:“太爷爷,贺家那边儿来人了,您看……” 话还没说完,老人就摆摆手,指了指贺宇:“咳咳,这位就是贺家那边儿来的公子吧,赫连家打我那辈儿就分家了,如今几十年不走动,都不知道小辈儿的名字了。也罢,俗话说三辈之外远亲,如今咱们一家在南,一家在北,更是隔得十万八千里。旧日的亲戚,多少走动走动也是好的,就是我这把老骨头,咳,跑不动喽,所以这赫家也就得跟着我这把老骨头留在江南了。你有心了,老头子心领了。” 赫家老爷子这一番话,把贺宇想说出口的认祖归宗的计划扼杀在肚子里。贺宇眯了眯眼,姜不愧是老的辣:“太爷爷说笑了,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更不用说咱们拜的是一个祖宗,咱们时时刻刻都惦记着您呢。您放心,您老回不了京城,赫家后辈儿会替您回去拜会老祖宗的。刚刚伟民表哥就说了,一家人总比外人亲,哪会有生分的道理。” 赫瀚海哈哈一笑:“甭价,赫家的小辈儿里,就笙儿那我最亲,别人说的,都不算数儿。他们愿意往外闯就闯吧,只要笙儿和赫家留在这儿陪我就行。” 贺宇淡淡一笑转移了话题:“早就听说笙表弟一表人才,太爷爷啥时候给我引见引见?” 赫瀚海皱了皱眉:“笙儿打小儿就在别院里养着,没见过多少外人,何况他不爱掺和这些事儿,就不必见了。” 赫伟民急了:“太爷爷,人家贺家长孙好不容易过来一趟,咱们好歹也得尽尽地主之谊不是。更何况笙表弟成天闷在小院里,让他见见世面也是好的。” 赫瀚海刚想说什么,贺宇就拦下了话头儿:“太爷爷,这隐凰总要出山的,嗯?” 这话说到了赫瀚海的心头上,赫瀚海点了点头,招过一个正打扫的仆人:“去,带这几位客人到后院儿找笙少爷去。顺便儿告诉他,就说太爷爷想他了,让他有空过来看看我这把老骨头。” 贺宇一群人跟赫老爷子道了别,就尾随仆人进了后院。 赫连笙所在的后院儿建筑并不多,但却种了不少的树和竹子,空气中还飘散着隐约的梅香。与前院儿相比,后院儿的建筑更是复古,甚至让人有种穿越时空的错觉。这样的钟灵毓秀地(di),不知道是住着一位怎样的妙人儿。饶是淡定如贺宇,也不禁有些期待。 穿过几个回廊,就看见前边儿之路的仆人回头,悄悄儿的说:“几位,前边儿梅花树下弹筝的就是我们少爷。” 第3章:初见 我们与有些人的初见,就是用来纪念的。不管岁月将这个人搁浅在什么地方,那一瞬的惊艳,也将是脑海里永不褪色的画卷。 就算日后成为敌人,贺宇也依旧记得那个残冬,午后斜阳正浓。顺着仆人指的方向,贺宇望去,就见到在一丛梅树掩映中少年清隽的背影。树下的少年显然不曾察觉到外人的到来,仍在不急不缓的拨弄琴弦,古筝发出的铮铮音色缭绕耳边。 刘泽钧忍不住拍手,赞道:“真是好听,就是不知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儿?” 听到有人说话,少年停止拨弦,转身向他们走来,在离他们两三步的位置站定。贺宇三人看清少年的面孔后,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连连惊叹,刚才看见一抹背影,就觉得非常人可比,如今看见正面儿,才知道什么叫风华无限。 其实贺宇他们也算是京城公子哥儿里数一数二的人,贺宇脸部棱角分明,如刀削斧凿,鼻梁挺直,眼窝深邃,带着上位者的威仪。严江却是典型的花花公子相儿,嘴角的一抹痞笑十分勾人。而刘泽钧戴着一副眼镜儿 ,明显的精英范儿。三人凭借一副好皮囊,从很早开始就在声色场所混的风生水起,见识过各式美人。而眼前的少年却让他们觉得,阅尽千帆皆不是。跟眼前的华光一比,他们以前见过的美人实在算是莹莹之火。 虽是残冬,赫连笙却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白色单衣,又在外面披了一个纯白色的大氅儿,与墙角的的病梅相映,更显的少年的身形修长。腰部劲瘦,双腿笔直,刚长成的身材无一不在勾勒出诱人的弧度。长眉斜飞入鬓,鼻梁挺直,淡粉色的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十分狭长,眼尾却高高上挑,无端让人觉得这人若是双目含情,绝对魅惑万千,可偏偏眼前的孩子面沉如水,让人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碧绿色的瞳仁,如一汪湖水,又如上好的猫眼石,清晰地倒映出他们三人的剪影。少年肤色极白,脸上表情淡淡的,在青石桥畔迎风而立,就像千年前的风流公子走出画里,蓦然一瞥之后又随风散去。 察觉到他们投射过来的目光,赫连笙眉峰微皱,缓缓开口,清朗舒缓的语调不疾不徐:“你们是太爷爷的客人?怎么走到后院儿来了?” 贺宇醒过神儿来:“这位就是笙表弟吧,我是北边儿贺家的长孙,贺宇。这两位是我的朋友,刘泽钧,严江。都说笙表弟人中龙凤,果然百闻不如一见。” 赫连笙仍是那副淡淡的表情:“贺宇表哥说笑了,贺宇表哥也是让人印象深刻。” 一旁的刘泽钧发问:“笙表弟刚刚弹的曲子叫什么名字,我怎么从未听过不过真是好听,笙表弟真是多才多艺。” “这首曲子叫傩(nuo),是我自个儿编来玩的。表哥你们没听过也很正常。” “哦?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难不成是笙儿用来讨佳人欢心的曲子?” 赫连笙拿眼角瞄了一眼发问的严江,上挑的眼尾带着淡淡的风情:“严大哥不知道吗?傩人善造面具。甚至有传言说,傩人曾造出一种面具,贴在脸上与平常人无异,却可以隐藏自己的真实表情。你哭,面具就会笑。你笑,面具还在笑。” 刘泽钧哈哈一笑:“难怪笙表弟是小孩子,居然相信这些传闻。” 赫连笙不以为意:“三人成虎,刘大哥,传闻也是可以害死人的。” 听到这儿,贺宇心中突地一跳,难道赫家知道什么了吗不可能,这次的计划他连身边的两个发小儿都瞒得死死的,赫连笙就更不可能得到消息了。仔细打量赫连笙的表情,却发现赫连笙仍是那副波澜不兴的面孔。贺宇暗想自己太疑神疑鬼了,眼前的小孩儿再是风华绝代,也终究是绣花儿枕头,徒有其表,无需过多防备。不过眼下最要紧的是劝说赫瀚海那个老头子认祖归宗,可惜那个倔老头子不肯。不过打蛇打七寸,他赫瀚海的七寸,就是…… 察觉到贺宇投射到他身上的目光,赫连笙歪了歪头,随后疑惑道:“表哥,怎么了?” 被那双勾人的眼睛直视,贺宇的心跳都加快了些许:“没什么,笙表弟,快要吃晚饭了吧?我们先去前院儿等你,你可要快一点儿,太爷爷刚刚还念叨想你了呢。” 赫连笙嗯了一声,随后补充道:“我先把琴放回去,表哥你们先去吧。” 贺宇他们站在原地,望着少年离去的背影,沉默无语。严江不由感叹:“赫伟民那玩意儿没说谎,这孩子,确实是风华绝代。不过可惜呀……” 被严江这么一说,贺宇心中也有些莫名烦躁但是他绝不容许任何人扰乱他的计划。还没有任何人能干扰他的步伐,就算是赫连笙,也不行。 可是三人谁也没有看见,那个神色冷淡的少年再转身之后,嘴角轻勾,无声的呢喃出一句话:“贺宇,我等你好久了,好戏就要开始了。” 第4章:晚宴 贺宇一行回到前院时,老爷子正站在阶前笑吟吟的迎接他们:“见着笙儿了吧?呵呵,那孩子啊,被我宠坏了,要是有什么不懂礼数的地方,还请你们看在老头子的面子上担待担待。” 贺宇几人怎么会听不出老爷子话语里的得意与炫耀,连忙就坡下驴:“太爷爷您说笑了,您这隐凰别院里藏着的小凤凰,能是草包吗?笙表弟现在虽然年轻,以后却定然有一番作为。” 双方正在寒暄时,瞧见赫连笙来了,都停下话头,笑眯眯的盯着他。赫连笙从容的走到赫瀚海身边问安:“太爷爷,你身体可还好?咳嗽好些了吗?是我不对,好几天没来前院儿看你,你骂我几句解解气吧。”到底是从小养大的,赫连笙对着老太爷,脸上露出几分难得的孩子气的神情,倒让周围的人啧啧称奇。 赫瀚海哼了一声,拐杖杵在地上发出“咚”的声响:“你还记得我这个老头子呀?这没良心的小子,快过来让我看看,怎么瞧着瘦了好多,是不是没好好的吃饭?你这孩子就是不会好好的照顾自己。” 刚进来的赫伟民背地里忿恨的剜了一眼赫连笙,然后堆起假笑:“太爷爷,表弟也应该饿了,有什么事儿咱们边吃边谈。” 赫瀚海点点头:“也是,大家先吃饭吧,来,笙儿,坐到太爷爷边上,今儿呀有你最爱吃的荷叶糕!” 饭桌上,贺宇抿了一口酒,笑着开口:“太爷爷,打从分出去,江南赫家就世代从商,虽说是根基雄厚,可毕竟久居此地,难有再大的发展。而我们京地贺家,却在京城政界有一番作为,倘若京城有我照应,我相信赫家在京城也会闯出一番天地。太爷爷,您看您是不是考虑一下派一些人随我去京城见识见识呢?” 贺宇话还没说完,赫伟民就急不可耐的点头:“是啊太爷爷,就算赫家再家大业大,也架不住坐吃山空啊!不如我随贺宇表弟一块儿去京城打拼打拼,以后也好有经验管理赫家。” 赫瀚海听完赫伟民的话,当的一下扔掉筷子,脸上有着强忍的怒气:“我这把老骨头还没死呢,你就想着管理赫家,怎么,觉着我老了,可以为所欲为了是吧?你在外面干的那些混账事儿别以为我不知道!我老头子虽然老了,可还没糊涂到底!我看你跟你老子已经记不得谁才是赫家真正的家主了!”顿了顿,又朝贺宇开口:“孩子,你的意思我明白,不过我赫家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回去跟你父亲说,就说赫家老爷子已经年迈,小辈儿均资质平庸,无法高攀,还是呆在江南吃口安心饭吧!” 老爷子话一出,顿时让饭桌上的气氛陷入一种尴尬的境地。赫伟民不敢挑战老爷子的权威,只好诺诺称是,贺宇也被老爷子呛得一时无话。 就在严江想要转移话题调节一下气氛之时,赫连笙却淡淡开口:“太爷爷别恼,贺宇表哥说的也是,我们赫家也该出去见见世面了。太爷爷,你之前不是嫌我只顾念书,却从不学习继承家业吗?不如我这次就随表哥去京城学习一番。” 赫老爷子万没料到赫连笙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又在酒桌上无法细说其中详情,只好开口规劝:“笙儿,你要是想学习管理家业,在江南就好,何必跑到京城那种地方!” 赫连笙却似乎已经打定主意,仍旧不为所动:“太爷爷,我想去。” “ 糊涂!笙儿,你随我来书房。诸位,你们慢用,老头子我就不奉陪了!” 待赫老爷子与赫连笙走了之后,众人才觉得松了一口气。严江打趣道:“老爷子虽然已经老了,不过气势还在呀!嗳,贺宇,你在想啥呢,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没什么,只是奇怪赫连笙为什么会想去京城。”贺宇总觉得赫连笙提出去京城有些奇怪,不过也好,还得感谢赫连笙,只要他能说通赫老爷子,那他的目的也就算达到了。 刘泽钧接口:“不管怎么样,赫连笙如果想去京城,赫老爷子同意的机会就大很多,我们与赫家联手也会更有可能。伟民,看来我们可以提前庆祝合作愉快了!” 赫伟民虽然被老爷子骂了一顿,却丝毫不影响现在的好心情:“哈哈,赫连笙那个傻瓜既然愿意替咱们出头,咱们又何乐而不为呢?贺宇表弟,严江兄弟,刘兄弟,到时候就拜托你们照应了!” “没问题,来,干!”四人一饮而尽手中的酒,脸上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贺宇低头把玩酒杯,敛去了眸中的算计。赫伟民这个傻瓜,狂妄自大,胸无城府,当枪使最合适不过了。至于赫连笙,再怎么聪明,也不过是一个不过是涉世未深的少年罢了。赫家,终究是逃不脱。 第5章:书房密谈 将书房的门关紧,赫瀚海严肃的看向赫连笙,半响才缓缓说道:“笙儿,在这么多孩子里,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最喜欢你,甚至让你改回祖姓?” “笙儿不知。” 赫瀚海眨了眨浑浊的眼,放任自己缓缓陷入回忆:“笙儿,你从来没想过吗?整个赫家,为什么只有你是绿色的眼睛。” 赫连笙肤色极白,瞳色为绿,应该具有欧洲血统,但是他父母却是纯血统的中国人,而且赫连笙身材修长清隽,并非欧洲男子一般刚猛,也不像欧洲人一般体毛旺盛。由此可见,赫连笙只是隔代遗传,只是不知,给他这一双猫儿眼的,是一位怎样的佳人。 “当年你刚生下来,我去医院看你,你睁开眼睛的一霎那,我就好像透过你又重新看到了我的妻子。笙儿,你跟她有一双一样的眼。我的妻子,也是这样一双猫儿般的眼。他的父亲是欧洲没落贵族,带着全家来中国谋生。我第一次见她,就被那双眼睛吸引。我们本来很幸福的……可是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是贺家害死的!当年满清覆灭,赫连家受到新派攻击,不得已而分支逃离。他们贺家只顾自家安危,将我即将临盆的妻子扔在马车匆匆逃生,我可怜的妻子,在我找到她的时候,她抱着孩子,只剩一口气……如今他贺家居然想要借我的势力,他做梦!笙儿,我不许你去,我不能让你像我的妻子一样,被贺家所害!” 赫瀚海的苦苦哀求,并没有改变赫连笙的决定。赫连笙寸步不让,双目投射出冰冷的光线:“太爷爷,树欲静而风不止,贺家既然敢上门,就一定留了后手。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我们先下手。”这次我绝不容许贺家再毁我赫家,伤我亲人!更何况,我要找的那个人还留在京城,我怎能放心让他一个人。 长久的沉默之后,赫瀚海终是长叹一声:“既然你坚持,我也无话可说。笙儿,太爷爷已是将死之人,这赫家迟早是要留给你的。我不在乎赫家是荣是辱,我只是希望你能平安快乐。记得你之前不喜欢这些俗事,老是嫌烦,我就在想啊,既然笙儿不喜欢,那我就要在死之前留下足够的钱财,确保你一世无虞,一生无忧。如今既然你想通了,那便随你。孩子,到太爷爷这儿来,让太爷爷好好看看你,你这一走啊,兴许咱们两以后再也见不着面儿了。” 忍住眼里涌起的泪意,赫连笙缓缓走上前,半跪在赫瀚海身前,抓起赫瀚海的手,贴在自己的面颊上,轻轻撒娇:“笙儿这次从京城回来,一定会给太爷爷领回一个媳妇儿来逗太爷爷开心。太爷爷,看在重孙媳妇儿的面上,您一定要长命百岁啊!” 赫瀚海也被小孩儿这副委屈样子逗乐了,刚才沉重的气氛一扫而光,笑着揶揄:笙儿才十七岁就想着娶媳妇儿了?那你告诉太爷爷你喜欢什么样儿的媳妇儿?“ 赫连笙歪头想了想,为难的说:“这个,唔……年纪比我大点儿”大十一岁,不算多吧? “个子高点儿”最起码比我高。 “身手好点儿”作为混混儿老大,身手应该不错。 “还有要听我的话,会疼人儿。什么洗衣做饭做家务,都必须手到擒来。当然,最重要的是能讨太爷爷欢心。” 老爷子听完他的描述忍俊不禁:“笙儿,你要求这么高,哪个女孩子敢嫁你?” “会有的,太爷爷。”只要到时候你别嫌弃他是男的。 赫瀚海慈爱的摸摸他的头:“笙儿,你好久都没有这么向我撒过娇了。以前虽然你性子冷淡,却心思单纯,一看便知少年心性。可自从你大病一场之后,就变得心机深重,有什么事儿甚至连我这至亲也不告诉,有时候瞧着你,就像变了一个人。嗳,儿孙自有儿孙福,太爷爷护得了你一时,护不了你一世,你要自己珍重。”顿了顿,又摘下自己的扳指,套在赫连笙的手上:“这扳指,是赫连家传下来的,你戴着,就当太爷爷陪在你身边,啊?” 祖孙二人沉浸在离别的气氛里,一时无话。赫连笙伏在赫瀚海膝头,暗暗发誓:这一世,我定然不会再做富贵闲人。贺宇,你欠赫家的,我定要你血债血偿! 第6章:相见不相识 飞机在江南上空呼啸而过,朝着京城飞去。赫连笙透过窗舷只看到大片大片的白云。两世为人,宿命都沿着一个特定的轨迹在飞移。京城、贺家、贺宇、韩伟豪,这些名词曾贯穿他的前一世,又引起他今生或甜蜜或痛苦的回忆。赫连笙突然觉得,在不可思议的命运面前,自己无所遁形。 贺宇一直都在暗中观察赫连笙的表情,当他看到那双眸子中涌出难以察觉的哀伤和疲惫时,心中浮现出一丝疼惜:“笙表弟,别担心,有我照顾你。” 耳畔的声音让赫连笙一瞬间就收起了心中的软弱,恢复了往常的波澜不惊:“谢谢表哥的照顾。” 贺宇望着他侧脸的轮廓,突然觉得有些烦躁。他何尝不明白,赫连笙看似彬彬有礼,其实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他看向自己的目光里,只有陌生与疏离,甚至,是防备,而没有一丝亲近。可他越是这样,自己就越想接近他,然后亲自打碎那层面具,看看面具下究竟隐藏了一颗怎样的七窍玲珑心。慢慢来吧,这世界上还没有他贺宇得不到的东西,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就在两个人各怀心思之际,终点到了。下了飞机,赫连笙呼吸着京城寒冷的空气,心绪难平。严江亲热地拍拍他的肩膀:“笙儿,这里就是京城,你贺宇表哥和我混的地界儿。放心,有我们罩着你,你肯定会在这里有一番作为的!” 赫连笙也意味深长的回答:“严哥,我改日一定备份大礼回谢!” 严江不在意的摆摆手:“不必客气,贺宇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对了,为了欢迎你,我们为你你在king办了一个party,到时候一定要赏脸啊!” 赫连笙还没有回答,贺宇就有些不赞同的开口:“那种地方,还是别带笙儿去了吧!” “没事儿的表哥,我也想四处玩玩,到时候不见不散。” 当晚king异常热闹,京城里稍微有关系的人都得到消息,贺家长孙和严家少爷,刘家少爷神秘失踪三天后又回来了,这趟消失让贺少无缘无故多了一个表弟,而且事后高调的将表弟介绍进圈子,所以一时间凡是跟贺宇几人有交情的,都来捧场,想要看看传说中的表弟到底是哪方人物。 一个妖娆的男孩靠过来搂住严江,在他耳边吐气:“严少今晚兴致缺缺,是不是对哪家美人儿念念不忘,看不上我们这些小虾米了?” 周围的人也在好奇,平时严少都很玩得开的,今儿怎么有点儿意兴阑珊,难不成是改吃素了? 严江搂过男孩儿轻啧一声:“美人虽美,却摘不到,所以少爷有点儿心烦。不过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也不是我严江的风格。对了,我口中的美人儿就快来了,你们也会看见的。不过提前提醒你们一声儿,准备好纸巾,别把鼻血流出来了,也别把眼珠子瞪掉了。” “严少说的是贺少的那个表弟吗?啧,您说的我都心痒了!” “怎么?一听说是美人儿就惦记上人家了?别怪我没提醒你们,人家可是江南赫家的嫡孙,不是你们能玩得起的。更何况,有贺宇护着,你们敢挑战他的权威吗?”正说着,赫连笙的电话就打来了。聊了几句之后,严江放下电话,眉毛一挑:“美人儿来了。” 众人伸长脖子等待,终于把严江口中的美人儿盼来了。眼前的少年穿着十分朴素,却又带着莫名的诱惑。白色的衬衣解开最前面两个扣儿,露出白皙诱人的锁骨,紧身的黑色牛仔裤勾勒出少年修长的双腿和臀部的弧线,光看身材就让人心动不已,更不用说看清赫连笙的相貌后的震惊了。众人心里都暗道可惜,这等尤物,能看不能吃,真是一大憾事。不过美色虽好,却犯不着为此破财送命。 和众人打过招呼,赫连笙便坐在贺宇旁边沉思。其实他这次过来,是为了查看一下贺宇的隐藏势力。当年韩伟豪同贺宇交手之时,便察觉到对方在自己的内部有暗棋,所以才会按兵不动。却不曾想这一耽误给贺宇有了可乘之机,最终导致他死去,也让韩伟豪一怒之下选择了那么惨烈的复仇计划。只是直到去世,他都不知道那步暗棋是谁。不过,总是有一些蛛丝马迹可寻的,他手底下这群办事儿的,没准知道些什么,到时候慢慢的套,就不信套不出来! 一阵呼唤声打断了赫连笙的沉思,赫连笙抬头,看到一位服务员恭敬地站在他眼前:“先生,我们老板的朋友想要跟您认识一下,您看您方不方便见一见呢?” 哦?这是拉皮条儿拉到他身上来了?赫连笙心里觉得好笑,面上却不露半分。晃晃手中的酒杯,赫连笙慢条斯理的开口:“不知道请我的先生是谁,能否告知姓名。” 服务生依旧恭敬地开口:“是韩二爷。” 摇晃的酒杯顿住了,赫连笙瞬间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什么狠狠地攥住,压迫的他喘不过气来。从听到这个名字开始,他就再也听不见外界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一遍一遍回想的是当初他们的初遇和生活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所有的片段交织,最后只汇成了那人抱着浑身是血的自己的悲鸣,那一声撕心裂肺的“笙儿”经常让他在午夜梦回之际泪流满面。旧事如天远,相思似海深,赫连笙突然不敢去面对近在咫尺的那个人。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见他,而他们,又是否能够像前世一样,成为那样缠绵缱绻的爱人。 思虑良久,赫连笙才艰涩的开口:“带路吧。” 赫连笙起身刚要离开,就被贺宇拦住。贺宇面沉如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韩伟豪是混黑道儿的,我不放心,我跟你去。” 赫连笙顾不上管他,匆匆点头,却没有看见身后的贺宇阴冷的目光。 赫连笙鼓起勇气推开了包房的门,一眼就看到刻在骨子里的那个人,一瞬间,记忆与现实重叠,搅得他有些恍惚。 韩伟豪斜靠在沙发上,手里捏着一罐儿啤酒,表情慵懒,神态放松。可是就算他的神态这么放松,别人还是不敢靠近,就像没人会靠近熟睡中的头狼的领地一样,大家明白,惹恼了这个人的代价不是他们能承受起的。 天儿这么冷,外套却被他随手扔在沙发上,只在身上穿了一件黑色背心,露出大片古铜色的肌肤。他左手靠近肩膀的位置上纹了一条龙,不大,但是栩栩如生,随着他喝酒的动作而上下起伏,好像活了一般。看见赫连笙过来,他淡淡的起身招呼二人,眼神里透露出一丝兴味。 贺宇终于看清了道上传的神乎其神的韩二爷,身形精悍,目光阴沉,脸部线条冷硬,身上充满着嗜血的气息。也是,这个男人能够白手起家打下这么一份儿江山,想必阎罗殿都转过几回了吧!同样是当权者,贺宇依靠的是世家公子的贵气和威仪,而眼前的男人依靠的是绝对的力量和杀气。贺宇突然有些担心,笙儿从小见惯了世家公子,对这么一个粗鲁却又充满力量的男人是否会突然动心?毕竟,男人,总是拥有无穷的征服欲的。 第7章:狩猎者 韩二爷觉得今天来老魏这儿是他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之一。今天他过来,只是今天突发奇想过来喝杯酒,却没想到在百无聊赖之际发现了引起他兴趣的猎物。妈的,这么勾人的眼睛,要是让他在床上哭起来,得是有多美。还有那小细腰,那屁股……啧,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就得去厕所撸}一发了! 韩二不是什么圣人,遇见自己有兴趣的猎物却坐以待毙装柳下惠不是他的风格,所以他试着碰了碰运气,没想到那个孩子居然不怕他的名头应约而来。有意思,比他想象中的还有意思。 三人握了握手,坐在沙发上互相打量,谁也没有先开口。韩伟豪近看那个男孩,更是心痒难耐。这孩子长得漂亮,身上的气质更干净,更重要的是他身上有一种神秘感,让他想要一探究竟。不过瞧这架势,应该是动不得的人,真是可惜了。不过这孩子莫名的合他的眼缘,就算成不了他的傍家儿,做朋友也算不错。 贺宇最先开口道:“韩二爷,久仰,要是我的表弟惹了什么事儿让您看不过眼了,贺某人以及贺家代他向您赔罪。” 韩伟豪对贺宇口中的贺家似乎无动于衷,仍旧不咸不淡的道:“您客气了,我只是瞧着小朋友合我的眼缘,想要认识一下而已。不过我还真没想到,这孩子是贺家人。”虽然贺家权势显赫,不过对于混黑道的韩二来说,也犯不着低声下气。 二人正在暗地里互相较劲,赫连笙却出其不意的开口:“我不是京城贺家的人,我是江南赫家的子孙,赫连笙,所以您不必在意我的身份。我也觉得您合我的眼缘,韩二爷,我先干为敬。”端起桌上的酒,赫连笙淡淡示意。 这下韩伟豪倒是觉得稀奇了,本来以为这孩子是贺宇的人,没想到却干脆利落的跟贺宇撇清关系。看来,小猫的爪子倒是挺锋利。 面对赫连笙的拆台,贺宇突然觉得自己真是剃头挑子一头热。这让从来都是被人吹捧的贺大少心里不爽,喝了一口闷酒便转身离去。 贺宇走后,只剩下二人的包厢里瞬间变得暧昧。赫连笙对坐在对面的人开口道:“我要你帮我。” 韩伟豪显然没料到赫连笙居然会说这么一句,惊讶之余开口询问道:“哦?你要我帮你什么?” 赫连笙不说话,只是抬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在他的注视下,缓缓微笑。在酒吧迷离的灯光下显得魅惑万千。赫连笙笑了好一会儿才收起表情,然后问韩伟豪:“你是不是想上我?不过你现在还没有资格。不过,韩伟豪,我给你这个机会。至于我想让你帮我什么,你暂时不必了解。” 韩伟豪眼睛微眯,目光投出冰冷的视线,声音染上了森冷的意味:“你的价码,还不值得我为你做事。” 赫连笙面对他的迫力丝毫不惧:“我还不至于为了让你帮我就出来卖,我说过,我只是给你一个机会,一个让我看得上你的机会。这不是交易,而是赌局,谁才是最后的狩猎者的赌局。” 韩伟豪淡淡挑眉:“很好,那现在我们的关系……” 赫连笙干脆利落的回答他:“恋人试用期。不过韩先生,容我提醒你,你的那些情人、床伴什么的,都请清理干净。” 赫连笙话中隐含着明显的醋意,这让韩伟豪心情愉悦。他低笑起来,深沉的男声如同上古的铜器:“我会的,不过,既然是恋人,你一定不介意我讨些福利。” 韩伟豪刚说完,就猛地起身,吻住了赫连笙,充满进攻的舔舐着赫连笙的唇瓣,想要叩开牙齿,攻城略地。熟悉的气息让赫连笙热情的做出最原始的回应,他微微张开双唇让肆虐的舌头进入自己的口腔,并与之纠缠共舞,同时攀上韩伟豪的肩膀,不断拉近与韩伟豪的距离。韩伟豪感受到他的主动,更加卖力的吮吸,啧啧的声音在空旷的包厢显得淫靡。这个激烈的吻持续了很长时间,直到两人都气息不稳才匆匆分开。韩伟豪看着赫连笙狭长的眼睛湿润,绿色的瞳孔带着雾蒙蒙的迷离,那双刚刚品尝过的唇瓣异常湿润红艳,又忍不住扳过他的下巴啄吻。赫连笙微微回应几下,就挣脱韩伟豪的束缚,安排接下来的事。他拿出一张纸,写下一串号码和地址,交给韩伟豪:“明天下午我就会收拾东西去你家住,到时候去这儿找我。记得,到了给我打电话。” 韩伟豪嗯了一声,接过便签。 赫连笙交代完之后便要离开,韩伟豪跟在他后面尾随。在拉开包厢门之前,赫连笙回头,在韩伟豪耳边低语:“对了,忘了告诉韩先生,今天的吻,我非常满意。” 韩伟豪站在包厢门口,望着赫连笙离去的背影,也低低的回了句:“我也,非常满意。” 远处,离去的赫连笙明白,他已经挑起了韩伟豪的兴趣,狩猎与被猎的游戏,也刚刚开始。 第8章:信任 赫连笙收起了复杂的心绪,调整表情,回到贺宇等人所在的包厢。贺宇满脸阴郁在看到他时稍微好转,却依旧不虞的问他:“怎么去这么长时间?” “没什么,就是觉得与韩先生投缘,所以多聊了几句。” 贺宇气得有些失态:“投缘?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就敢随便与他结交?他是黑道上的混混,杀人不眨眼的亡命徒,你居然说跟他投缘!” 赫连笙不接话。 旁边的严江看到二人气氛有点僵硬,忙从中调和:“呦,这兄弟两又置什么气呢?贺宇,笙儿刚来京城,什么都不懂,闯点儿小祸也是常事,你也别太生气。没事儿,有你罩着,韩老二应该不会出什么幺蛾子。我说,咱们来这儿是来放松的,别绷着一张脸。”说着招过一群男孩儿女孩儿来让赫连笙挑选:“喏,看上哪个就告诉哥哥,哥哥保证你今晚爽翻。” 赫连笙拒绝道:“严哥,不必,我不随便碰人的。” 严江以为赫连笙是怕夜店的这些不干净,就耐心解释:“这些都是雏儿,你不用担心。” 赫连笙仍旧摇头,不接受。 严江恍然大悟,笑得一脸猥琐:“笙儿,你不会还没玩过孩子吧?原来,你也是雏儿啊!” 赫连笙懊恼的瞟了严江一眼,并不接话。刚刚的气氛也在严江的刻意引导下也有所缓和,贺宇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失态。 呆了一会儿,赫连笙就告辞离开。 瞧着赫连笙走远,严江收起了刚刚的嬉笑,提醒贺宇道:“贺宇,我奉劝你一句,你要是喜欢这孩子,就别动赫家。你要是想要赫家,那就离这孩子远点儿。记着,这孩子和赫家,你只能选一个,你现在一定要先想好,不然到时候痛苦的是你。” 贺宇脸色晦暗不明,良久,才发狠似的下定决心:“我要赫家!我不能让任何人破坏我的计划!”只要得到赫家,那么赫连笙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就算是绑,他也要绑赫连笙一辈子。至于爱,那是什么东西! 第二天一大早,韩伟豪就开着车到了赫连笙的居住地。昨天晚上那个吻让他回想起来就觉得滋味无穷,为防夜长梦多,他还是提前下手的好。 赫连笙裹着一身白色的睡袍,睡眼惺忪地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他实在不理解,为什么这个男人会在凌晨六点就会过来打扰自己。韩伟豪才不管赫连笙想什么呢,刚刚在门外看见赫连笙的这幅模样就觉得口干舌燥,现在人就在自己面前他哪还有放过之理。韩伟豪趁赫连笙迷糊之际,一手揽住赫连笙,另一只手沿着他的腰线抚摸,同时嘴上也不闲着,叼住他的嘴唇细心品尝。赫连笙被迫伏在他的胸口,仰面接受他的进攻。 黏着的双唇稍稍分开,赫连笙含糊的阻止:“别,我没刷牙。”韩伟豪丝毫不介意:“没事儿,老子不嫌弃。”最后几个字消失在厮磨的唇齿间。 刚被餍足了的韩伟豪明显心情很好,现在他正慢条斯理的参观赫连笙的房间。几幅山水字画挂在墙上,一间屋子里摆放着古筝。韩伟豪对这些东西兴致缺缺,正要转身离开,又猛然回头,捡起桌子底的那个东西。 赫连笙换好衣服之后,发现韩伟豪不知去了哪里。正在疑惑之际,却突然惊觉身后有一个硬物抵在腰间。韩伟豪一手持枪,一首捏着那枚弹壳在赫连笙眼前晃悠,慢条斯理的开口:“据说赫家少爷从小被赫老爷子养在隐凰别院,只爱读书弹琴,没想到还喜欢这种玩意儿。看这弹壳,应该是类似于沙漠之鹰的美国货吧。赫家少爷,不介意告诉你的男朋友,你拿这个干什么用吧。” 赫连笙只是嘲讽的看向韩伟豪:“怎么?你期待的贵公子突然变成了恶魔,你是不是失望了,害怕了你走吧,赌局终止。” 韩伟豪凑过去吻了吻那双漂亮的眼睛,声音低哑的开口道:“不,老子更有兴趣了。看来,我逮到的不是一只供人逗弄的猫崽,而是用来征服的幼虎。笙儿,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露出的狠辣表情,只想让我立刻就撕碎你的衣服,狠狠干。你!” 赫连笙阻止他的继续亲吻,望着他认真的说道:“既然你是我看上的人,你就要明白我永远不会害你,不会背叛你。我不告诉你事实,是因为我不想对你撒谎。韩伟豪,你想要获取我的秘密的唯一途径,就是真正的爱上我。当然,你也要给我应有的信任,这种事情,我不希望再次发生!” 韩伟豪微微一怔,然后便狂笑起来。活了二十八年,第一次听见别人这样明确的告诉他‘永远不会害你,不会背叛你’。胸腔里突然涌上一股甜蜜,然后是抑制不住的喜悦。终于,他不再是一个人。 笑完之后,韩伟豪也看着赫连笙的眼睛,郑重的保证:“我以后会给你你想要的信任。放心,你想要的一切,我都会想尽一切的送给你!” 赫连笙淡淡的点头,表示满意:“你明白就好。我们现在,可以离开了。” 第9章:回忆(上) 赫连笙的行李很少,只有脚边的一个黑色旅行箱和一把古筝。韩伟豪环视了一下房间,半真半假的对赫连笙说道:“大少爷,你这一屋子的字画古玩不带走吗?到时候我可给你变不出这么多的宝贝。” 赫连笙勾唇轻笑,不经意间流转着惑人的情挑:“傻子,有时候眼睛会比耳朵更具有欺骗性。人们也许不会相信流言,却一定会相信自己看到的表象。这些字画,是为了告诉人们,我赫连笙如这画儿上的人一般,永远不会给他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哦?有意思,那么,那把筝是怎么回事?” 赫连笙嘴角的弧度变小,清冷的声音蕴含着些许的伤感,回答道:“这是有人留给我的。” 韩伟豪眼神中透出冷然:“不要告诉我你拿它来睹物思人!赫连笙,你最好明白,你现在是老子的人!” 赫连笙难得的伤感也被他的大吼大叫破坏殆尽,他颇哭笑不得的回答道:“想什么呢?这是我太爷爷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我自小就在太爷爷身边长大,这次离开,心里也是十分牵挂他老人家,所以便从赫家带来这把琴。喏,这个扳指也是我太爷爷送给我的。” 韩伟豪吃醋吃错了地方,一时讪讪的,只好装模做样的拿起那枚扳指不停的夸奖:“哈哈,好东西!” 赫连笙淡笑的看着他憨傻的模样,他明白自己是在自欺欺人,却还是贪恋着这一时的温馨。他实在太累了,在自己最爱的人面前还要时时伪装自己,步步机关算尽。这比跟贺宇周旋还要让他心力交瘁,毕竟前者只是劳神,后者却劳心。 二人驱车离开了赫连笙所在的公寓,前往韩伟豪的住地。车子七拐八拐,终于停在一片繁华的街道上。还没等赫连笙搞清楚状况,就被韩伟豪揪进了一家饭店。赫连笙站在门口观察,饭店地方不大,人也很稀少,歪斜的几张桌子旁坐了几个吊儿郎当的人,瞧见韩伟豪进来,大家都呼啦啦的围过去,七嘴八舌的开口,“二哥,你回来了,咱嫂子呢?”“二哥,你甭蒙我们了,哪有大清早的去接嫂子的,你是不是诚心那哥们儿开涮呢?”“嗳,兔牙,你这就不懂了,二哥这是昨天晚上做梦梦见了,今天早上发癔症呢!” 韩伟豪抬腿一脚踹走一个:“滚你们的蛋,老子是诓你们的人吗告诉你们,老子的媳妇儿漂亮着呢!”说完朝门口招了招手儿:“来,笙儿,过来让他们认认嫂子。也让他们瞧瞧,老子是不是发癔症!” 几个男人朝着门口望了一眼,就再也挪不开眼了。韩伟豪得意洋洋的揽过赫连笙炫耀道:“挪不开眼了吧?哼,老子看上的人能差的了吗?” 赫连笙向几人伸出手,“你们好……我叫赫连笙。” 被称为兔牙的人最先反应过来,紧张地握了握赫连笙的手,连连惊呼:“娘哎,我今天回去一定不洗手了!二哥,你从哪里变出来的这么漂亮的小嫂子的,呦,还是外国人!” 众人也开始起哄:“小嫂子看着年纪不大,二哥,不是你抢来的吧?” 韩伟豪志得意满的宣布:“好看吧?我从看他的第一眼起就相中了!嗳,老魏,过来,我还得感谢你这个大媒人,我跟我媳妇儿就是在你的酒吧里认识的!” 老魏顿时苦了一张脸:“二哥,早知道我的店里有这么美得人儿,我就先下手了。” 韩伟豪哈哈大笑:“你省省吧!我媳妇儿能看得上你么?” 几个人坐在一起,使劲的调侃赫连笙和韩伟豪二人,后来大家都围过来使劲的灌二人酒,大有灌不醉不罢休的架势。赫连笙本来酒量就不算好,这会儿被众人连番轰炸,不一会儿便脸泛酡红,醉眼朦胧。众人看着小嫂子醉后的媚态,都纷纷跟他们的二哥诉苦:“哥哥哎,您还是带着小嫂子回吧,哥儿几个可是看得把持不住了。” 韩伟豪想想也是,自家媳妇儿的这幅样子哪能让别人看了,就算是兄弟也不行!就摆摆手,将赫连笙塞回车里扬长而去。 回到韩伟豪住的公寓时,赫连笙已经意识不清。韩伟豪把他扔到沙发上,用湿毛巾为他擦了擦脸。察觉到脸上的湿意,赫连笙勉强睁开眼,一看是韩伟豪,就又睡回去,嘴里还嘟囔着:“不要擦脸,笙儿不要擦脸,我不,不擦!” 见惯了他平日里清冷的模样,也见惯了他偶尔锐利的模样,这么小孩子样的赫连笙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韩伟豪眼里涌现出一丝温柔,嘴里也耐心的哄着:“笙儿乖,擦完了脸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赫连笙睁开眼,又怔怔的瞧着他。 韩伟豪等着小孩儿闹脾气撒娇,却没想到赫连笙突然伸出手抚摸他的脸庞,眼角滑过一滴晶莹的泪珠,嘴里喃喃道:“不要离开我,我害怕。韩伟豪,为什么你还是没有爱上我,为什么?” 韩伟豪突然觉得眼前的孩子身上背负着一份巨大的悲伤,他抱住小孩儿,摩挲着他的后背,在他耳边重复:“不怕,我就在这儿,不怕。” 躺在熟悉的怀抱里鼻尖嗅着熟悉的味道,赫连笙在睡梦里又回到了从前。 赫连笙第一次见到韩伟豪,是在一个上流舞会上。那时的他被众人娇宠,俨然是天之骄子,世家大族的傲气在他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那时他还傻傻的以为贺宇真的是好兄长,对他深信不疑。 韩伟豪当时对他说“我看上你了,赫家大少爷!”令他嗤之以鼻,并且认定,这人是不可结交之人。 直到赫家覆灭,所有人都落井下石。 赫连笙又突然梦见自己站在贺家,对面是他曾经无比信赖的表哥。贺宇脸上仍是一片温柔,他轻轻的劝阻自己:“笙儿,告诉我,赫家的密函藏在哪里?告诉我,我会对你好的,我爱你。” 赫连笙那时才知道贺宇对他藏着那种感情,而他覆灭赫家的借口,居然是为了永远的得到自己!赫连笙惊恐地望着他,碧绿的眼睛里满是脆弱和恐惧!贺宇伸手触摸他的面庞,像是深情的爱人:“笙儿,我不逼你,你终究是我的人,我等着,什么时候你想通了,你再离开这间屋子。我要你心甘情愿的爬上我的床!” 第10章:回忆(中) 脸上似乎仍残留着那种滑腻冰冷的触感,赫连笙有一瞬间甚至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就像一条盘踞的蛇,生生要把他蚕食干净。 所有的骄傲不在,赫连笙苦苦哀求:“表哥,求你,你已经得到赫家了,我对你来说没有威胁,你放我走吧!”可回答他的仍旧是紧闭的房门和无休止的幽禁。这个男人,不只要摧毁他的骄傲,还要让他放弃尊严,成为他时时可以玩弄的玩具。 就在赫连笙已经绝望之际,有一天,韩伟豪和贺宇来到了囚禁他的住地。赫连笙神情木然,碧绿的眼睛透出死寂。韩伟豪挑起他的下巴细细端详,嘴里感叹道:“真是美人儿,瞧这一双眼睛,都这样了还是那么勾人。哈哈,真想现在就扒了你的衣服,尝尝你的味道。孩子,你的表哥把你卖给了我,以后,我就是你的男人。” 贺宇只是冷冷提醒道:“韩老二,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半年内你要帮我查清赫家密函在哪里。否则,我要你的帮派永无宁日!” 赫连笙淡漠的听着,终于在瞬间了悟所有的阴谋来源于何处。有传闻说赫连家曾有传世之宝在赫家一脉,赫家密函就记载了藏宝之地。贺宇费尽心力将赫家搬到京城,无非是借赫家之力对付自己的表哥贺庆,然后趁赫家力竭之际,坐收渔翁之利!好,好一出连环计,只是不知我赫连笙在这里出了多少力!赫家是我劝老太爷搬到京城的,贺庆也是我命令赫家对付的,原来这条蛇,是我养大的!哈哈,真是讽刺,原来,我也是覆灭赫家的帮凶! 赫连笙突然十分的憎恨自己,要不是自己的天真无用,赫家怎会灭亡。他突然不想死了,他要活着,就算不能为赫家报仇,他也要活着恶心贺宇。贺宇不是说爱他吗,那他就要让他明白,他赫连笙愿意自甘下贱,愿意在别人面前贱卖,愿意在金主面前当一条狗,也永远不要让他得到! 空洞的瞳孔瞬间光彩照人,原先碧绿的眼睛中满是骄傲纯洁,而今流转着的全然是一片魅惑之色。赫连笙轻轻握住挑着自己下巴的手,眼睛斜睨,带着勾人的风情。他一直知道自己的皮相有多美,如今这无用的皮囊,就是他最后能运用的武器。他淡淡开口,话语间充满着赤裸裸的挑逗:“我记得你,韩二爷。二爷如果想要在这里要我,笙儿自然不介意。表哥,你要不要留下来,免费看一场活春宫呢!” 赫连笙的态度转变的太快,令两人都有些怔忪。韩伟豪最先反应过来,他哈哈一笑,拉起赫连笙。挑逗的手沿着腰线下滑,最终留在挺翘的双臀。韩伟豪声音嘶哑地问道:“告诉老子,这儿,有人用过没?” 赫连笙呵呵一笑:“没,就等着今晚二爷来用呢。” 贺宇在一旁看着,脸色铁青。他明白赫连笙心里恨他,但却没想到赫连笙居然会为了这一份仇恨,变成如今的样子。那年隐凰别院梅花树下,十七岁的少年温润如玉,浅笑晏晏,如今怕是再也见不到了。这就是他获得赫家的代价,毁掉那个少年。 贺宇仍旧不甘心,他朝赫连笙开口道:“笙儿,只要你告诉我密函的地址,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赫连笙瞧着他,眼底一片冰冷憎恶:“贺宇,我宁愿被狗上,也不要让你碰!不要假惺惺的演戏,你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免费欣赏了这么一出好戏,韩伟豪心满意足。他揽过赫连笙的肩膀轻轻哄道:“宝贝儿,咱们走吧,春宵一刻值千金。” 二人转身离开,刻意没有去看身后的贺宇。 在贺宇面前的那一场戏用尽了他所有的心力,赫连笙走出那间牢笼的瞬间便浑身无力。韩伟豪在身后虚扶他一把,冷冷的对他说:“没有人可以帮你,你现在能依靠的,只有你自己!如果连站起来都做不到,你拿什么和贺宇拼!” 听了身后的训斥,赫连笙竭力挺起自己的脊梁,让自己尽量不那么难堪的走出贺宇的视线。可在关上车门的一霎那,他失去了所有的力气。韩伟豪默默地伸出手抱住这个孩子,轻轻摩挲他的后背,他知道,眼前的孩子已经心力交瘁,可是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伤痕累累。置之死地而后生,想要成功,就得把以前所有的尊严都踩在地上,只记得生存、和敌人。透过这孩子,他仿佛看见当年的自己,在那种食人的环境里,放弃了作为人的尊严,踩着尸体活命。就是这份似曾相识,让他情不自禁的被他吸引。 赫连笙伏在韩伟豪怀里,默默告诉自己:“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流干自己的眼泪,以后,你连哭都不配!” 这是他与他的第二次见面,他满是狼狈,而他却付之以温柔相对。 第11章:回忆(下) 后来的事情连赫连笙都没有料到,韩伟豪居然开始教他用枪,教他格斗,教他一切能够快速报仇的东西。他告诉他,想要摆脱仇恨的最好的方法,就是亲手杀掉你的仇人。 活在那样的噩梦里,两颗同样冰冷的心互相依靠,汲取彼此身上唯一的温暖,然后情不自禁的爱上彼此。对于赫连笙来说,韩伟豪是他的爱人,他的兄弟,他的老师,也是他可交付后背,让他甘心雌伏的唯一。 贺宇可能从来就没有想过赫连笙真的会爱上韩伟豪,他原本只是想通过韩伟豪得到密函的消息,然后等着韩伟豪玩腻之后再要回甚至抢回赫连笙。执念太深,便成魔障,贺宇对赫连笙的执念已经成为一种疯狂,最终成为伤己伤人的利器。所以当他从赫连笙的眼里读出对韩伟豪的爱意时,他在吃惊之余感到惶恐和嫉妒,似乎有什么脱离了他的算计。他算对了一切,却唯独算漏了一样。赫连笙固然不会爱上他,可不代表赫连笙不会爱上别人。 在那之后,韩伟豪就发现帮派出现了一些小混乱。这本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黑帮这种地方本身就是暴力的结合体,可这次,竟然有人试图通过这些混乱搜集证据交给警方。攘外必先安内,韩伟豪和赫连笙不得不暂时搁浅他们的复仇计划,转而去清查内鬼。当所有的证据都指明这次的内鬼跟西南方面有关时,韩伟豪不得不暂时离开京城前往西南处理。 赫连笙甚至记得韩伟豪临走之前的那个早安吻,没有情欲,只有温馨和安抚。韩伟豪笑着对他说,等所有的一切完结,他们就去江南祭奠太爷爷,在太爷爷面前磕三个头,就当成亲。赫连笙不喜欢西式的婚礼,他更喜欢与自己爱的人跪在天地面前立契。死生契阔,当时的他是满心欢喜。 赫连笙再醒来时,被绑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他刚刚活动了一下,就听见身边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笙儿,你醒了?” 赫连笙动了动眼睛,就看到贺宇坐在他的身侧,面露关切。贺宇还是那个样子,俊美无俦,一派绅士作风。赫连笙冷冷斜睨一眼,漫不经心的开口:“表哥你绑我来是想叙旧吗?” 贺宇痴迷的望着他,伸出手遮住他的眼睛:“笙儿,不要这样子望着我,我爱你。” 赫连笙嘲讽的回答道:“哦?爱我?爱我就把我的家族吞并,爱我就为了一封密函把我贱卖,爱我就把我绑到这里?贺宇,够了!你不是爱我,你口中的爱,只是一个可以吞并赫家的理由而已!一旦你得到我,你又能够保持多久呢?更何况,我已经爱上了别人。” 贺宇嘴角泛出一个血腥残忍的微笑,他倾身吻了吻赫连笙的唇,在他耳边呢喃道:“是韩伟豪对吧?可惜,他如今也不知是死是活。笙儿,我不会让碰过你的人活着的。你记着,你永远都不能逃离我。” 赫连笙瞬间脸色煞白,他冲着贺宇歇斯底里的吼:“贺宇!你别动他!这是我跟你之间的事,与他没关系!” 贺宇捏着他的下巴冷冷的回道:“只要你心里还想着他,那他就不能活在这个世上。” 贺宇搬过身旁的简易药箱,拿出一管针剂,对他说:“笙儿,只要你注射了这管针剂,你就再也离不开我了。忘了韩伟豪,乖乖地呆在我的身边,笙儿,我会对你好的。” 抬了抬昏沉的眼皮,赫连笙最后担心的想,韩伟豪还好吗? 赫连笙没想到针剂的效果会这么好,当他第二次醒过来时,浑身上下充满了一种无力和焦躁的感觉。赫连笙瞬间了悟,贺宇给他注射的是毒品加肌肉松弛剂。还真是万无一失啊,赫连笙自嘲。 贺宇进来后,赫连笙面色平静的说道:“表哥,放开我吧。你已经给我注射了药品,又何必多此一举?” 贺宇看着他白皙的腕子上磨出的淡淡淤痕,也是有些心疼。他犹豫了一瞬,最终放开了赫连笙。赫连笙吃力地动动手腕,平静的发问:“贺宇,告诉我,韩伟豪现在还活着吗?” 贺宇轻嗤一声,嘲讽道:“他恐怕死都想不到,我在他身边安插了一道暗棋。虽然没有接到确切的消息,却也是在劫难逃。” 赫连笙点点头,面上波澜不惊。他感叹一声:“终究是我连累了他。”然后转向贺宇,朝他说道:“贺宇,我们的帐,来世再慢慢算!”说完,拿起一个细薄的刀刃,抹向颈边。贺宇猝不及防,想要阻止也来不及。他抱着赫连笙,悲哀的问道:“你就那么爱他?他死了你也活不下去了是不是?告诉我,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你会不会爱的是我而不是他?” 赫连笙唇角溢出鲜血,苍白的面容有有一种脆弱的美感。他费尽最后的力气笑道:“我永远不会告诉你答案,我要你永远活在后悔和痛苦之中。” 闭上眼睛,赫连笙仿佛听见韩伟豪撕心裂肺的吼声:“笙儿!” 赫连笙明白自己已经死去,可他奇怪的是自己居然可以看见一切,韩伟豪一身狼狈,血迹斑斑。他拖着一条伤腿,蹒跚到自己身边,颤抖的伸出手,企图阻止血液的外流,甚至企图捂热已经冰冷的自己的尸体。赫连笙想阻止他,安慰他,亲吻他,却无能为力。 韩伟豪亲了亲他的额头,悄悄地在他耳边低语:“你不是说我回来之后就磕头成亲吗?笙儿,睁开眼,看着我杀了贺宇那个混蛋之后,我们就成亲。” 韩伟豪把赫连笙抱回二人的住宅,给他洗干净,换上鲜艳的红衣。耳边还傻傻的絮絮不止:“瞧我媳妇,穿白色好看,穿红色也好看。笙儿,再让我看看你的眼睛,那双猫儿眼,让我亲亲。” 午夜的钟声敲响,韩伟豪站起身亲了亲赫连笙的嘴角,哑声说道:“等着老子给你报仇。现在我对天磕三个头,就当预定你三辈子了!” 磕完头之后,韩伟豪如一头矫健的孤狼,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赫连笙在消失之前看到的最后一幕,就是韩伟豪站在警车包围之中,眼神淡漠,而身后,是奄奄一息的贺宇。赫连笙心酸不已,他竭尽全力的大喊:“韩伟豪!”然后猛然惊醒。 赫连笙摸了摸眼角,果然濡湿一片。 第12章:算计 赫连笙赫连笙醒来之时已是上午,窗外的阳光刺眼,让他不由眯起了眼睛。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这个梦了,在重新回来的一年里,他每时每刻都想着的是报仇。这种惶恐惊惧,只是在刚刚重生之际有过,而今却又再度被想起。也许是因为韩伟豪在身边吧,他想,他可以跟贺宇拼个你死我活,却不忍心让韩伟豪因此而受到牵连,他应该有更加平安的人生。 韩伟豪趿着拖鞋走进卧室,看到赫连笙仍旧赖在床上,湿漉漉的眼睛半眯。他走过去亲了亲那双猫儿眼,怜爱的说道:“做噩梦了?没事儿,梦都是反的。起来去吃早餐,我熬了小米粥,养胃。” 许是梦境的影响,赫连笙这会儿十足的孩子心性。他半挂在韩伟豪身上,像一只软趴趴的蜗牛,糯糯的回答道:“你背我去。” 韩伟豪吻了吻他的头发,双手伸过他的腋下,把他抱到饭桌上,就着勺子,一勺子一勺子的喂他吃饭。瞧着他吃得差不多了,才开始问他:“你的仇人是贺宇?” 赫连笙喝粥的动作瞬间停止,顿了顿,才回答道:“是。” “哦?那你居然可以跟他不动声色的逢迎,让他到现在还以为你只是一只小白兔,看来你扮猪吃老虎的功力真是厉害啊!” 赫连笙并没有接茬,而是问道:“你们帮派有跟西南地区做过交易吗?” 韩伟豪诧异的挑了挑眉,京中人都知二爷的势力主要在京城一带,涉及的买卖主要是赌场,酒吧,高级会所,至于西南那边知道的却寥寥无几。事实上,黑帮主要是靠这条线来跑军火,是他们维系帮派的主线。想到这儿,韩伟豪冷声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难道你知道了什么?” 赫连笙提醒道:“我从别处得来的消息,那边有警(和谐)方安插的暗棋,你最好还是清查一下。” 韩伟豪点点头,接着说道:“去穿好衣服,我今天带你出去逛逛,让你尝尝啥才是真正老北京的吃食。” 韩伟豪带他来吃的是老北京人才能找得到的地界儿,两旁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四处是不绝于耳的吆喝。韩伟豪举着一包驴打滚儿,向他献宝:“尝尝,正宗的老北京吃食,别的地儿哪有这么好的东西?一会带你去吃焦圈儿配豆汁儿,哦,还有炸咯吱!你知道炸咯吱的来历不,这还是当年慈禧赐的名儿。就说有一天呀,这慈禧正觉着这咯吱好吃,小太监就要端走,慈禧拦着喊了一声儿,‘别,搁着!’大家就以为这东西叫咯吱,好笑吧?” 赫连笙咬着驴打滚,歪着头笑看他。这就是韩伟豪的柔情,不是故作浪漫,而是眼巴巴地把自己觉得好的都揣来送给你,不留一点私心。百炼成钢化作绕指柔,他也甘心在他创造的柔情里溺毙。 赫连笙故作为难的问他:“唔,豆汁儿我喝不惯,要不,咱们换一家西餐店吃?” 韩伟豪嘟嘟囔囔的不愿意:“少爷脾气,不懂好东西,这些吃食,我小时候想吃还吃不到呢!” 赫连笙听见最后一句话泛起一股心酸,他是知道韩伟豪是怎么熬过来的,不愿意他一点儿不高兴。赫连笙对他招招手儿,趁他弯腰之际,抱着他快速亲了一口,然后笑眯眯的说道:“我骗你的,就想看看你不高兴的样子。走吧,我饿了,我要吃咯吱,哦,还有爆肚儿。” 韩伟豪忿忿的瞧着小孩儿的得意样儿,忍不住捏了一把脸蛋儿,恨声说道:“今儿晚上等着,老子一定办了你,找回场子!” 二人来到一家店里包厢坐下,韩伟豪给赫连笙顺手倒了一杯茶,然后说道:“这家店里的羊肉火锅儿一绝,这个天儿吃起来整好。”又转头吩咐店员:“记得告诉老张师傅是韩二要的!” 赫连笙觉得好奇:“你认识做饭的师傅?” 韩伟豪得意地炫耀道:“那是,只有我来才能吃到正宗的北京做法儿,你跟着我,享福吧!” 两人正逗着嘴,韩伟豪的电话响了,赫连笙听见电话里边儿着急的喊着:“二哥,这边儿有硬茬儿,您快来看看!”韩伟豪面色深沉,挂断电话以后对赫连笙说道:“我去看看。”顿了顿,又意味深长的对他说了一声儿:“小心安全,这把手枪留给你。” 赫连笙点点头,安慰道:“你也小心,我不会有事儿的,记着,我在家等你。” 韩伟豪眼睛一闪,快的让对面的人无所察觉。 一会儿之后,包厢的门又开了,赫连笙以为是服务生,结果抬头一看,进来六七个人。为首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模样普通,腆着啤酒肚儿,笑容可掬的问道:“你是韩二的小傍家儿?啧啧,长得真俊,难怪能套牢那小子的心。韩二那小子玩过那么多人,带到兄弟跟前儿认脸的,你还是独一个!好孩子,别怕,我原本只是想请韩二过去坐坐,结果他不肯,我只好让你去请。” 赫连笙呷了一口茶,不紧不慢的说道:“刘爷确实厉害,韩二前脚儿刚走,您后脚儿就到。您稍后,我吃完这顿饭就跟您去。” 刘爷显然没料到赫连笙能认出自己,也没料到他居然这么淡定。他哈哈一笑:“看来你这孩子除了长得俊,连心性儿都是不错的。可惜刘爷不喜欢玩男孩,不然我还真想尝尝你的滋味。” 第13章:冲突 一会儿之后,包厢的门又开了,赫连笙以为是服务生,结果抬头一看,进来六七个人。为首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模样普通,腆着啤酒肚儿,笑容可掬的问道:“你是韩二的小傍家儿?啧啧,长得真俊,难怪能套牢那小子的心。韩二那小子玩过那么多人,带到兄弟跟前儿认脸的,你还是独一个!好孩子,别怕,我原本只是想请韩二过去坐坐,结果他不肯,我只好让你去请。” 赫连笙呷了一口茶,不紧不慢的说道:“刘爷确实厉害,韩二前脚儿刚走,您后脚儿就到。您稍后,我吃完这顿饭就跟您去。” 刘爷显然没料到赫连笙能认出自己,也没料到他居然这么淡定。他哈哈一笑:“看来你这孩子除了长得俊,连心性儿都是不错的。可惜刘爷不喜欢玩男孩,不然我还真想尝尝你的滋味。” 赫连笙抿嘴一笑,碧绿的眼睛水光潋滟,不可方物,刘爷甚至听见身后吞咽口水的声音。果然是尤物,可惜了,跟了韩二,刘爷暗想。 赫连笙坐在那儿优哉游哉的喝了一碗汤,然后风度翩翩的起身,说道:“走吧,刘爷。” 就在即将踏出房门之际,赫连笙突然转身,拿手(和谐)枪抵住刘爷的脑袋,向身后的人喝道:“都他妈滚开!” 刘爷沉声说道:“是我大意,没想到韩二玩的小男孩居然是个人物!这局就是韩二做给我的吧,好手段,我阴沟里翻船,该着这一劫!” 正说着,韩伟豪带着兔牙和老魏赶进来。韩伟豪检查了一下赫连笙,发现没受伤,这才转向刘爷道:“得罪了,刘爷。” 身旁的老魏有眼色的把刘爷一群人制住,然后退出了包厢,把空间让给两人。韩伟豪伸手想揽过赫连笙,却被赫连笙躲开。他的表情深沉,看不出喜怒。 良久,韩伟豪才低低开口:“抱歉。” 赫连笙摇了摇头,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他淡淡自嘲:“不怪你,是我错了。韩伟豪,我们,算了吧。” 韩伟豪的表情瞬间变得狰狞,他紧紧拥过赫连笙,把他箍在怀里:“你他妈的别想!除非我死!” 赫连笙柔顺的靠在他的怀里,抬起头在他嘴边亲了亲,然后看着他,神态温柔地说道:“放我走吧,别让我恨你,好吗?我不想把你变成像贺宇一样的存在。” 韩伟豪的后背瞬间僵硬,他终于放开赫连笙,哑声说道:“好,我离开,我们都冷静冷静。可是赫连笙,我他妈告诉你,你别想着逃,否则我就算把赫家翻过来,走到天涯海角,也不会放过你!”说完,就头也不回地离开。 他没有看到,身后,赫连笙一霎那湿润的眼睛。 一切都只是借口,所有的矛盾都被掩藏在平和的表象下随着事件发酵,最终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赫连笙不过是给自己一个借口,一个可以离开韩伟豪的最恰当的借口。在重生之后,他一直在逃避,上一世韩伟豪的结局让他害怕,他爱他如此之深,又怎舍得让他这世受他牵连?可是他更舍不得那份温暖,所以他一直抉择不定。直到今天韩伟豪的利用让他有了借口,是的,他不爱我,所以我没必要拖他下水,这个男人并不是以前他爱的那个人,那个人只活在他的记忆里,而这个人,却没有与他共同经历过的曾经。趁着现在一切还没开始,结束吧。虽然舍不得,可在心痛的同时却也得到了解脱。 韩伟豪回到了两人之前所在的公寓,才一天,屋子里就没有了人气。那个孩子还在的时候不觉得,现在却越来越感觉到这间屋子是如此的空旷和安静,他想大喊,打破这种沉默的窒息。老魏和兔牙跟在他们老大的身后,一脸的小心翼翼。他们在门外也隐约听见了,好像是小嫂子要跟他们老大散伙儿,所以这位才这么生气。他们也没料到,这才几天,这么个狠辣无情的人居然被套住了。嗳,温柔乡,美人关啊,老魏苦逼的想。 兔牙仗着胆儿大,开始喋喋不休开解他们老大:“这,二哥,这事儿吧,是咱们办的不地道,不过小嫂子生几天气也就囫囵过去了。关键是您那儿,您把小嫂子当成什么了。不是我说,小嫂子那么个清高的人儿,明知道你在算计他,还是帮您套住刘爷,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心里有你。哥哥,这事儿谁也帮不了你。行了,我们先走了,你还是自个儿想清楚吧。” 韩伟豪叼着烟,在沙发上静静坐着,不置一词。他想起第一次见那个孩子时,只是被那孩子的相貌所吸引。越接近,却越觉得有一种诡异的熟悉感。赫连笙仿佛老早就认识他一般,永远对他没有戒心,在他面前展露不为人知的风情。记得他喝醉酒的那一夜,他问自己‘你为什么还没有爱上我’,那眼里的悲哀和绝望看的他心痛不已。他唤着自己的名字,声音里有缠绕不尽的深情。他不得不承认,那一夜,有些东西已经悄悄改变。可是天天活在算计中的人,怀疑和试探已经成为了他的本能。所以,他故意放出消息,让刘爷知道他现在很宠这个男孩儿,然后借机试探赫连笙对自己有没有二心,同时也借这个机会除掉刘二爷。一石二鸟,他成功了,却也失去了那个孩子。只要一想到那双猫儿眼中再也没有自己,而是映着别人的身影,甚至是那个孩子在别人的身下婉转承欢,他就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暴虐。不,笙儿,等我,他想着,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冲向外面。 第14章:合二为一 一轮新月如钩,赫连笙倚在窗前,看着外面的萧瑟。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旧事如天远,相思似海深。这就是人生。 外面的敲门声不绝,赫连笙知道是那个人,却没有开门的勇气。韩伟豪在外面大喊:“赫连笙,行,你不开是吧?给老子等着!”说完,脱了外面的外套,双手攀住墙壁,轻松的摸进了赫连笙所在的二楼。赫连笙被他制在墙角动弹不得,韩伟豪抓住他的双手,把他压在墙上,恨声说道:“妈的,老子当年跟别人暗斗的时候,什么墙没翻过。你以为躲在这屋子里就安全了,你做梦!”说完便不顾赫连笙的抗拒,寻着他的唇用力地吻下去。纠缠的双唇炽烈而粗暴,像是在确定着彼此的感情。一吻完毕,韩伟豪怜爱的捧起他的脸,坚定地对他说道:“老子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不会跟你说什么情啊爱的,可是赫连笙,我他妈告诉你,我这辈子只会护着你一个!就算全世界的人跟你作对,老子也只站在你身边,护着你,把欺负你的人一个一个的收拾了!告诉我,你愿意跟我这个亡命之徒在一起吗,嗯?” 赫连笙用力点头,还有什么比得到这个男人的爱更值得呢?他的前世,他的今生,都注定与这个男人纠缠不清。他望着他哑声的问:“韩伟豪你想清楚,我是贺家的敌人,跟着我你会受到牵连,甚至可能不得善终,你还愿意吗?” 韩伟豪嗤笑道:“我命由我,老子不想一辈子窝窝囊囊,连自己最爱的人都不敢爱!” 赫连笙不待他说完,就紧紧地拥住这个骄傲的男人。他情不自禁的想要接近他,与他合二为一,只有这样,才能表达他对他的爱意。 两个人的唇又粘合在了一起,这次的亲吻极具情(和谐)色,韩伟豪毫不客气的卷住那条滑腻的舌头吸吮,像是要把他口中的津液吸食干净。甫一分开,韩伟豪就双手搂过赫连笙,舌头舔过他的耳后,然后用犬齿轻轻撕咬洁白的耳珠。轻微的刺痛让赫连笙的感官更加明晰,他情不自禁的闷哼一声,表示自己的不耐和抗议。他现在双腿虚软,只能无力地攀附在韩伟豪身上,任由韩伟豪一把扛起他,把他扔在卧室那张豪华的大床上。 赫连笙面色潮红的躺在中央,双眼微睁,修长的腿也难耐的绞在一起。衣物已经被撕扯成布条,而身上的那人的双手却游走在自己的身上,不疾不徐的挑逗自己。韩伟豪巧妙的压制着赫连笙,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命令道:“睁开你的眼睛,告诉我,现在干(和谐)你的男人是谁!” 赫连笙早已被他高超的技巧玩弄的丢兵弃甲,只能顺着他的心意喊出他的名字:“是韩伟豪,唔,别这样,求你!”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韩伟豪才开始安抚身下的小孩儿。他俯下身,敷衍的亲吻了几下赫连笙的嘴唇,然后开始一路向下,吻过修长的脖颈,啃咬他的喉结。赫连笙顺从的仰起头,献祭般的献出自己。灵活的舌一路向下,来到了胸前,锁定住那两颗嫣红的肉蕾。他怜惜的舔了舔那两个可怜的小东西,叼住它来回磨蹭,就听见他的宝贝一声急促的哼叫,一向清冷的声音有着不可思议的媚意。韩伟豪情不自禁的调笑道:“这就忍不住了?” 赫连笙显然已经没有精力回答他,他只是难耐的抱住他的头,无声的请求他快点。韩伟豪也已经忍到极致,他放过那两颗被他蹂躏的已经红肿充血的果实,腾出一只手抚慰赫连笙的前方,另一只手摸出早已准备好的润滑剂倒在手上,开始攻城略地。 从未被进入过的后方猛然被异物入侵,赫连笙有些难耐的扭了扭身体,却被韩伟豪制止:“别动,再扭老子就忍不住了!”然后稍稍停顿,缓慢按压周围,悄无声息的撑开青涩的雏菊。直到前(和谐)戏已经充足,韩伟豪才缓慢而坚定的进入赫连笙的身体,发出满足的叹息。紧致的肠壁紧紧地箍住自己的欲(和谐)望,让他突然觉得有种灵魂契合的感觉。他一边温柔的律(和谐)动,一边抚慰赫连笙,然后在他耳边宣誓:“记着!这就是我给你的感觉!你永远属于我,我们是一体的!” 赫连笙碧绿的眼睛已经盛满了水汽,他双手环绕着韩伟豪的脖颈,双腿也不管不顾的缠上他的腰,试图与这个男人更亲密。他在他耳边喘息,低声说道:“我爱你……不够……让我……嗯,更深的感受你!” 近乎挑逗的话语让韩伟豪再也把持不住,他开始快速的撞击,动作迅猛而暴力。赫连笙在连连的快感面前只坚持了一会儿,就开始讨饶:“求你,慢点儿……不要!”然后啜泣着射(和谐)出了自己的精华。 这一晚上赫连笙不知被韩伟豪逼着做了多久,他只记得自己臣服在欲望的漩涡里,羞耻的说出求饶的话语,甚至最后昏昏沉沉的,连澡都是那个人替自己洗的。 第二天一睁开眼睛,便是韩伟豪一脸餍足的冲自己傻笑。赫连笙恨恨踹了那个男人一脚,然后揉了揉酸涩的腰,翻起身换上新的衣服。、韩伟豪被踹了一脚也难以破坏他的好心情,他眯缝着眼,兴致勃勃的观看美男穿衣。啧啧,这满身的草莓可是老子种的。不愧是我媳妇,昨天晚上被我玩了那么久,今天早上还是这么精力充沛。呦,那小翘臀,那小蛮腰,还有昨天晚上那副表情…… 赫连笙扭过头,恨铁不成钢的剜了色眯眯的男人一眼:“起来,我有事情跟你说。你不是想知道我的秘密吗?我全部告诉你。” 第15章:江南来的消息(上) 韩伟豪脸上的嬉笑之色瞬间消失,他望了望赫连笙,终于肯定的点了点头:“好!” 两人坐到了桌前,赫连笙把玩着手中的茶盏,故意不去看韩伟豪。现在还不是全部坦白的好时机,但是自己对付贺宇的计划却可以毫不保留的告诉他了,毕竟扳倒贺家不能只凭一己之力。他重生的时间只有一年,虽然在这一年里他也做了很多事情来培植自己的势力,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想让贺家这条百足之虫永远不再有翻身的可能,也非一朝一夕。 韩伟豪眯着眼睛看着他,也不出声催促。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孩子藏得很深,只能一点点的扒下他的外衣,优秀的猎人总是需要足够的耐心,总有一天他们之间,不只是身体之间的互相坦诚,连思想都会在彼此面前无所遁形。 赫连笙终于放下精致的杯盏,低低的开口:“想必京城消息灵通的都晓得京城贺家和江南贺家其中的渊源,两支同属一脉,为满清贵族赫连氏后裔,民国之时才迫于局势分开。” 韩伟豪点点头,不解的问道:“这又怎样?不过是哪朝哪代的黄历,被人翻出来做茶余饭后的调料也是常事。” 赫连笙呵呵一笑:“是啊,那你觉得,贺宇为何非要把赫家搬到京城来?” 韩伟豪皱了皱眉,慢慢思索着贺宇大费周章的原因:“据我所知,贺家虽然已经认定贺宇当家,可是他的叔叔贺庆却把持着贺家一部分。以贺宇那个性子,又怎能容卧榻之侧有他人酣睡?把赫家接到江南,依我看是想借刀杀人。赫家虽说从商,可历经四代,财力非同寻常,而且最主要的是赫家在京城没有靠山,到时候可以随他处置。而且收拾贺庆,赫家也会自伤八百,到时候赫家就是贺宇嘴边的肥肉一块。况且最主要的是贺宇完全可以打着赫家回归宗族的旗号,令舆论站在他这边,啧啧,果然是好计谋,虽说阴损了些,却也是天衣无缝,让人不得不佩服。” 赫连笙回答道:“也对,也不对。这确实是贺宇的计划之一,可你有没有想过,贺宇为什么不在京城直接找一家傀儡,而是非要千里迢迢的跑到江南。虽说收回赫家舆论不会说什么,但如今可不是那个满嘴仁义的年代,舆论只会偏向胜利的一方,贺宇绝不是为了这个理由才找上赫家的。况且赫家毕竟是绵延几百年的大家,贺宇就算控制起来,也要担心遭到反噬,必经权力跟金钱的较量,不一定是赫家输。所以以贺宇多疑谨慎的性格,他也许会更加愿意与京城的某家联姻,然后慢慢蚕食控制。毕竟结果没差,但却更加安全。” 韩伟豪仍然试图找出赫连笙话里的漏洞:“也许贺宇不愿意靠联姻跟个娘们儿扯上一辈子的关系,毕竟哪个老爷们愿意把自己的前途拴在老娘们的裤腰带上?” 赫连笙嗤笑道:“贺家是名门之后,而世家公子的婚姻往往是身不由己的,与其娶一个对他没有帮助的,还不如让他自己挑一个听话的,放在家里也比较放心,所以……” 韩伟豪不耐烦地打断他:“怎么,你告诉我这些,就是为了向我说明你以后也会听话去娶一个名门闺秀吗?” 赫连笙安抚的吻了吻韩伟豪,一字一顿神色认真的说:“我一生只爱你一人,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韩伟豪心情这才好了一点,挑了挑眉问道:“那你说,贺宇为什么找上赫家?” 赫连笙正色道:“因为一个传言,据说赫连家族曾经留下一笔宝藏,而江南赫家的第一代家主却握有找到宝藏的密函,所以贺宇费尽心机也不过是找到那笔宝藏,光复贺家。” 闻言,韩伟豪哈哈大笑:“贺宇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要是真有那一笔宝藏,当年赫连家还用得着化为两支,逃避战祸吗?嗤,我看是贺家当年分出去的人贼心不死,编出这么一个瞎话来蒙蔽子孙,让他的子孙们也跟着做起青天白日梦!” 赫连笙摇摇头:“你说错了,传言并非空穴来风。赫家家主确实握有一封密函,不过密函上所写的却是当年赫连家在京城一处别院儿藏了末代皇帝的亲笔,上面写着的是倘若光复满清,必许以赫连家子孙高官厚禄,亲王尊爵,呵呵,贺宇肯定没想到,他所谓的宝藏只是老人儿活在前朝遗梦里的寄托。贺宇既然想要,那我就给他,有什么比看着一直以来为了实现支撑着自己的梦想,费尽心机之后却发现只是黄粱一梦更打击人呢?” 韩伟豪不禁捏了捏他的鼻尖,亲昵地说道:“你这个坏东西,这比你杀死贺宇还要让他痛苦。哈哈,好计谋!” 赫连笙淡淡的笑道:“谢谢夸奖,比起贺宇欠赫家的,我已经算是手下留情。只是,要在贺家的眼皮子底下行事,确实有些困难,更何况,我的力量太弱,想要保住赫家,实属不易。” 韩伟豪转了转桌上的酒杯,意有所指的说道:“方寸之地,只能容得下一隅。笙儿,你为什么非要保住赫家全族呢?据我所知,赫建雄和他那个混蛋儿子赫伟民当年可是对不起你的父母。恩仇必报,你只要保住赫家之中你最在乎的那一部分就可。而舍弃的部分,不就正好可以成为钓贺宇上钩的诱饵吗?置之死地而后生,这招,想必连贺宇都想不到。” 赫连笙听完韩伟豪的解释,瞬间豁然开朗。是啊,不破不立,当时的他确实走入死胡同了。赫连笙乖乖爬到韩伟豪的腿上,讨好的献上自己的唇。韩伟豪低沉的一笑,在他耳边轻轻的问:“这是奖励?嗯?还是昨天晚上没有喂饱你,现在让你不满足了?” 韩伟豪呼出的热气打在耳廓,让他的背脊瞬间有一种酥麻感,思及昨天,赫连笙的耳尖也悄悄的附上了一层嫣红。这副羞赧的样子,再配上那双勾人的碧绿色的眼睛,让韩伟豪禁不住呼吸粗重。他扣过赫连笙的后脑勺,毫不客气的享用这个送上门来的亲吻。一吻完毕,韩伟豪抱住怀中喘息不已的爱人说道:“贺家那边也不是铁桶,我想办法安插几个我的人,到时候也许能帮得到你。” 赫连笙得意一笑:“不必,我已经在贺宇身边安好了人,他一定想不到,他身边还有我的暗棋,毕竟他对我的防备太少。” 韩伟豪倒是十分惊奇:“哦?是谁?” “哼,不告诉你,我安插的人看似平凡没用,其实只是隐藏较深而已。对了韩伟豪,你把西南那边的人清理干净了吗?” 韩伟豪应道:“清理了一些喽啰,可是背后的大头还没有现身。我看,他们是好日子过多了,忘了二爷我的脾气了!哦,对了,刘爷想见你,你要不要见见?” 赫连笙奇道:“你没有扳倒他?” 韩伟豪跟他解释道:“刘爷虽说一直跟我不对盘,可为人却很讲义气。我也想趁这个机会与他联手,把帮会洗白。虽然一早就有这个想法,可最主要的是既然要跟你过日子,我就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不能让你跟着我担惊受怕。” 赫连笙倒是很赞同:“这样也好,我们可以联手,而且不必担心别人拿这个理由找你的茬。韩伟豪,谢谢你。” 韩伟豪宠溺的亲亲他的脸颊:“傻瓜,说什么谢,既然是你男人,老子就不会让别人欺负到你头上!” 第16章:江南来的消息(中) 两个人温存了一会儿,韩伟豪突发奇想地说道:“走,跟老子去king找老魏,顺便膈应膈应贺宇那孙子去。让他知道你赫连笙已经是老子的人了,别没事儿就惦记着。” 赫连笙似笑非笑的问他:“你为什么就从来没有怀疑过我跟贺宇之间?要知道,相爱相杀,无尽的恨有时候往往来自无尽的爱。” 韩伟豪捏了捏小孩儿细腻的脸颊,轻哼一声:“别给老子拽那些戏文里的词儿,还相爱相杀,你当老子那两眼睛是窟窿吗!就算是因为你们二人利益不同,可你的眼睛里却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丝一毫对他的迷恋。可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对他的恨意那么明显,你知道吗,虽然你的言行隐藏的很好,可你眼里的恨意是怎么都遮不住的,那种感觉,就像是……”韩伟豪皱了皱眉,却还是说出了这番比喻:“从地府里爬出的鬼魂,阴森而且嗜血,老实说,我真的很不喜欢你见他,可是要想解开你心里的仇恨,对于你我这种人来说,就是干掉你的仇人。不过有一件事我倒是觉得很奇怪,当时你在酒吧看见我的时候,你眼睛里的感情也是遮不住的。你那时候见过我吗?为何从一开始就对我如此信任,甚至连眼里的爱意和自己的假相都不屑于隐藏?” 赫连笙呵呵低笑:“果然什么都瞒不了你,韩二爷。” 韩伟豪抓住他的手亲了亲,觉得不满意,又拿下巴蹭了蹭:“要是老子连这点眼力见儿都没有,早就被别人杀死几百回了。” 赫连笙回抱住他,轻轻在他耳边对他说:“以后,我陪着你,我也不会让别人欺负我的人的!” 韩伟豪的心里顿时柔软成一片,他亲了亲小孩儿的额头,轻声答应一声‘嗯’。 夜晚悄悄降临,霓虹灯掩映下的京城更是迷离扑朔。 贺宇正端着一杯酒,俯身看着楼下拥挤的人群。包厢里的空气让他不自觉的厌恶,各种混乱的香水味道只是为了遮盖浓烈的欲望,越靠近,就越来越想要逃离。贺宇越发想念那个孩子,那个孩子身上只有幽冷的味道,明明魅惑的容貌却只让人看到纯净,让人忍不住的亲近。 严江慢慢踱到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不进去包厢,你的小情人可想你想的紧呐!” 贺宇淡淡回应:“觉得没意思,你怎么不去招呼赫伟民?” 严江毫不在意的说道:“没事儿,有钧子在呢。嗳我说,你撬来这大神干嘛?” 贺宇晃了晃酒杯,神色复杂:“赫伟民自大无谋,由他来做分裂赫家的人选,最合适不过。后院起火,得到赫家就能更容易。”更何况,我不想与那个孩子有一天真正对上,赫由伟民做这个靶子再合适不过。 严江点点头,啜了一口酒,也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突然严江眼尖,他推了贺宇一把:“嗳,那不是赫连笙吗?他身边的是……。是韩二爷。我靠,不会吧,这两人怎么勾搭在一块儿了?我还以为你那小表弟不食人间烟火呢。” 顺着严江的视线望去,贺宇就看见韩伟豪正双手搂着赫连笙,而那个在他面前冰冷的人儿正乖顺的伏在别的男人怀里,任由那个男人细细啄吻。贺宇面无表情的看着,握着酒杯的手骨节发白。 严江知道大事不妙,他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嘟囔了一句“叫你嘴贱”,就认命的下楼去请那二位活祖宗。 韩伟豪扳起小孩儿的下巴,伏在他的耳边悄悄的说道:“严江过来了,要不要,给他看些刺激的,嗯?”说完不等赫连笙反应,就含了一口红酒,哺进赫连笙的嘴里。赫连笙启唇接受,却不料舌头被韩伟豪逮住,狠命吮吸几口。入侵者好似犹不满足,在他嘴里翻搅一通才恋恋不舍的离开,甚至在离开时还牵出了一道暧昧的银丝。 严江站在两人几步之遥,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煽情的镜头,顺着两人黏着的嘴角流下的红酒平添色(和谐)情,亲吻时的水泽声也让人面红耳赤。严江走近,就看到韩伟豪怀里的赫连笙眼角泛红,嘴唇红肿。狭长上挑的眼尾遮不住勾人的风情,碧绿清澈的眼睛一片水雾朦胧,如果不是场所不对,严江都想吞一口口水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韩伟豪放开赫连笙看向来人,却看见他盯着赫连笙,不悦的咳嗽一声:“严少爷,找我有事?” 严江回过神,开始与正主儿虚与委蛇:“呦,今儿真是巧,能看见韩二爷。呵呵,二爷年长我们几岁,又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主儿,我们这些小辈儿就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请您喝一杯?”你这个老色狼,大人家孩子十一岁,都好意思下手!真是鲜花儿插在牛粪上了,还是一大坨的牛粪! 韩伟豪似笑非笑的回应:“严少爷请,我应该去的,不过我这小宝贝不习惯见生人儿。”小子,嫌我年纪老,可我家小孩儿还看你不上你们这些青瓜蛋子,就看上老子了! 赫连笙这会儿看两个人打太极看够了,就侧过身对韩伟豪说:“严江表哥跟贺宇表哥相熟,也不算是生人,走吧,咱们去看看。”又回头对严江疏离一笑:“严江表哥,带路吧。” 被一直无视的严江只好悻悻的带路,边走边腹诽,奶奶的,老子两边做不成好人! 第17章:江南来的消息(下) 韩伟豪踢开包厢的门就大大咧咧的搂着赫连笙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丝毫不理会众人吃惊的眼神。 贺宇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神色淡漠的赫连笙,冷声开口:“笙儿,你不向我解释一下吗?” 赫连笙没接话,倒是韩伟豪玩味的摸了摸下巴,调笑道:“贺家少爷想要听什么解释?难道您还没不明白吗?” 赫连笙眼中闪现过一丝快意,让贺宇难过,何乐而不为呢?他还是那副从容坦荡的表情,淡淡开口说道:“贺宇表哥既然想要我亲自解释,那我就说给你听,反正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无非就是我跟二爷在一起了。” 韩伟豪哈哈一笑,低头狠狠地啃了赫连笙一口,夸奖道:“宝贝儿说得好,今天晚上我一定好好奖励你!” 贺宇竭力的压下心中的暴虐。那个孩子在他们眼前冷漠疏离的表情在看向姓韩的时候瞬间柔和,而身上也散发出遮掩不了的情(和谐)色。在场的人都是玩人的行家,自然都心知肚明,赫连笙,怕是已经是韩二爷的人了。他实在是后悔,为什么当时不阻止那孩子去见韩伟豪,要是这样,那孩子也许就会慢慢相信自己,甚至是爱上自己。贺宇闭了闭眼睛,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笙儿,你是赫家的子孙,赫家这种名门大家怎么可能容许这种事情发生,何况你还小,不懂什么是感情。二爷,您也是我们敬重的人,笙儿不懂事儿,你就帮着我们劝劝吧。” 韩伟豪瞅了他一眼,然后端起桌上的一杯酒饮尽,正在众人沉默之际,赫伟民说话了。他原本就看不惯赫连笙,如今仗着贺宇几人护着,更是觉得高赫连笙一等。他虽然不知道赫连笙身旁那男人的身份,不过瞧那架势,应该是赫连笙的姘头,在京城虽不久,却没听过哪家权贵有哪一家姓韩,应该不是什么大人物。他得意洋洋的瞟了一眼赫连笙,讥讽道:“哎呦,表弟来京城还真是给赫家长脸,居然当起了兔儿爷,爬男人的床。亏太爷爷那么疼你,你对得起他老人家的脸面吗?我看呀,你还是别回赫家了,太爷爷要是被你气出个好歹儿来,你担待得起吗?” 严江同情的看了一眼赫伟民,心里默默祈祷,希望韩老二手下留情。果然,韩老二扭过头,对着赫伟民露出了一个残忍的微笑。赫伟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那个男人的眼睛,就像野兽见到鲜血时的兴奋。韩伟豪表情如冰碴般冷锐,他一步一步靠近赫伟民,一脚踹翻,然后拽起狼狈的他,冰冷的说道:“笙儿是老子捧在手心的人,谁要是侮辱了他,老子绝不会放过他!我虽然没本事,可要在京城的地界儿杀个人还是不怕的。” 赫伟民被惊吓到了,他万没有想过,眼前的这人居然是个亡命之徒。赫伟民哀求的看向贺宇:“贺少,这……” 韩伟豪打断了他的话:“贺少求情我也不会放过你,想活命的话,我教你。去,给笙儿磕个头,让他给你求个情。”说着松开了赫伟民,好整以暇的观看。 贺宇不自觉的看向赫连笙开口道:“笙儿,你不管一管吗?大庭广众,也不嫌丢人!” 赫连笙仍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冷淡:“为什么要管?其他人是死是活与我何干?只要不会伤害到二爷,我又何必去凑那个热闹!” 贺宇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似乎不相信他会说出这么绝情的话语:“那要换做是我呢?” 赫连笙反问:“那么表哥你会伤害二爷吗?”若是你敢,这一世,我定然穷尽一切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贺宇怔了一下,突然明白,原来在这个孩子眼里,自己也只是入不了眼的路人甲乙。不过,赫连笙,就算你现在看不到我,终有一天,我会让你躺在我的身下辗转逢迎,做我的一个人的娈宠。我看上的东西,就算毁了也不要留给别人。 赫连笙看着贺宇如毒蛇般紧盯着自己的眼睛,心里不由一阵厌恶。他皱了皱眉,对韩伟豪说道:“我们回去吧,我突然觉得不舒服。” 韩伟豪闻言,便放弃戏弄赫伟民,走到赫连笙面前,搂着他离开。 就在即将他出包厢的那一刻,贺宇朗声说道:“笙儿,太爷爷积劳成疾,你难道没得到消息?还是,你已经乐不思蜀了。” 赫连笙的脚步猛然顿住,他没有回转身子,只是静静等待着贺宇的下文。碧绿的眼睛被嗜血的妖异所蛊惑,映衬着他白皙的面容,散发着罂粟般致命的魔魅。想到前世被贺宇逼得走投无路,太爷爷一气之下撒手人寰,他的心里泛上一股抑制不住的冲动,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前世的一切,他的亲情,他的爱情,全部都被这个男人葬送,而他恨不得碎尸万段的男人,现在却不得不礼貌相迎。所有情绪的爆发都需要临界点,而今天的消息只是一个催化剂,成功的挑起了赫连笙隐藏在内心深处扭曲了的恨意。他甚至都不知道在不知不觉中这股恨意已经强大到可以蒙蔽他的心神,让他放弃理智。 韩伟豪看到赫连笙的表情不对,连忙低下头在他身边耳语:“记着,小不忍则乱大谋!” 熟悉的声音和气息席卷自己的全身,赫连笙稳稳心神,告诉自己不可前功尽弃。待回头时,已经是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赫连笙神态慌张,声音颤抖的问道:“表哥,太爷爷怎么了?他老人家究竟怎么了?” 贺宇满意的看到赫连笙的慌乱,暗道这孩子果然还是单纯,刚才的那股子冷淡劲儿一被吓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嘴角浮上一丝笑意,慢慢安抚道:“别急,只是初春倒寒,受了风寒。毕竟太爷爷也老了,身体大不如前,要是我们这些小辈儿再做些什么吓着他老人家的事儿,到时候可就说不准了。笙儿,我劝你还是回去看看他老人家吧,你离家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太爷爷也想你了。” 赫连笙咬着下唇痛苦的点点头,应了一声:“我晓得了表哥,我后天就回去。” 贺宇点点头表示赞同:“嗯,去吧,刚才表哥的话你好好想想,有些事儿,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万一哪天风言风语的传到老人的耳朵里就不好了。” 赫连笙的眼睛里闪现过一丝挣扎,又快速隐退。他僵硬的扯着嘴角笑道:“嗯,我有分寸,表哥我就先走了。”回过头,赫连笙的脸瞬间面无表情。 第18章:补偿 出了酒吧,冰冷的寒风让连笙的脑袋瞬间清醒。刚才他确实失态了,世家公子赫连笙,只应该是抚琴弄萧,而不应该沾染一丝戾气。赫连笙转过头,闷闷的说道:“我讨厌这样,被贺宇耍的团团转却无能为力。” 韩伟豪怒极反笑,他扳起他的脑袋,眼睛闪烁着危险的光芒:“赫连笙,你知不知道你刚才是在玩火?你还想玩玉石俱焚这一招,真是长能耐了!贺宇现在是得意,可咱们还有很多时间慢慢扳倒他,狮子搏兔,慢慢凌迟不是更有趣?别动不动就给老子出这些幺蛾子,让我担心你。要是没我护着你,我真怕你出什么事情!” 虽然眼前的这个人言语狠厉,可眼睛深处却有着最深刻的柔情,他是他这个人一手教出来的,是他塑造了如今的自己,所以不管他变得有多狠辣无情,这个人永远不会嫌弃他自己,而也只有在他面前,他才能够展示最真实的自己。他攀住韩伟豪的脖子撒娇道:“别生气,是我错了,我以后会注意。” 碧绿的猫儿眼中满心满意的倒影着他的身影,韩伟豪情不自禁的亲亲他的眼睛,感受薄薄的眼睑在自己的嘴唇下跳动。在众人面前清俊冷傲的人却在自己面前乖顺如猫咪,这种认知让他极其骄傲,不得不说,韩伟豪内心深处有着强烈的控制欲和沙文主义。 两人回到寓所后开始商量下一步计划,韩伟豪皱皱眉说道:“贺宇刚刚在酒吧变着法儿的提醒你,就是为了给你施加压力。依我看,咱们这一出儿以后,贺宇应该会尽快行动的。至于赫伟民,哼哼,贺宇能拿他当枪使,咱们为什么不能?” 赫连笙也赞同他的看法,他点点头说道:“嗯,赫家的产业,我会尽快转移,一部分转入地下隐秘交易,另一部分就拿来当鱼饵。至于赫伟民,我会安排他到适合的地方,让他只能听到他应该听到的消息。哦对了,我想投资地产业和娱乐业,这两块产业涉及利益太多,贺宇一定不会轻易动手暴露自己,你也可以通过这两个公司洗白。” 洗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牵扯的关节太多,而且必须做的不露马脚,若是有赫家的名声在那儿,应该不会有太多宵小拦路。只是一旦这样,这孩子就必然跟黑道有所牵扯,这是韩伟豪最不愿意看见的结果。他顿了顿,没有接话。 似乎看穿了他的犹豫,赫连笙轻声说道:“你为了我可以与贺家为敌,那我为了你牵扯黑道又如何?韩伟豪,我是爱你,可我不是女人,需要活在你的庇佑下。” 韩伟豪摸了摸小孩儿软软的头发,低声调笑道:“老子天天跟你睡还不清楚你是不是带把儿的吗?我没有把你当娘们儿,只是不想让你沾染这些见不得光的东西。既然你这么说,那我明天就去办。” 赫连笙嗯了一声接口道:“那我后天回江南安排这些事情,顺便去看望看望太爷爷。” 一想到怀里的温香软玉不久就会离开,韩伟豪心里就一阵不爽,他把赫连笙压在沙发上,使劲的嗅了嗅他身上的冷香,这才爬起来恶狠狠的说道:“分开这么久,你不觉得应该补偿我些什么吗?” 赫连笙毕竟在情(和谐)事上比较生涩,他耳朵绯红,眼神闪烁游离:“昨天才做完,今天就不必了吧,我……你让我缓一缓。” 到嘴的肥羊哪有不吃的道理,韩伟豪的手早就悄悄伸入赫连笙的衣摆。他抚摸着小孩儿青涩动人的腰线,瞬间觉得自己被勾得火起。韩伟豪的手继续往上,捻住左边那颗小小的肉粒,肆无忌惮的挑逗刮搔。昨晚被才被蹂躏过的身体哪里经得起如此的挑拨,赫连笙软成一滩水,到在韩伟豪的怀里,眉间泛滥着不可抑止的春情。 “嗯……”一声急促却酥媚的叫声从赫连笙的嘴里传出,就连他也觉得自己的声音太过羞耻,便咬紧下唇忍耐着不发出一丝声音。 韩伟豪虽然也忍得辛苦,却仍旧在不疾不徐的撩拨着赫连笙,他的手终于放过左边那颗小小的果实,却始终不去触碰右边,而是沿着肚脐打转。赫连笙充满渴求的望着他,想要他碰一碰右边,好缓解自己的痒意。韩伟豪却装作不懂的样子蛊惑他:“宝贝儿,想要什么,说出来,说出来我才能满足你。” 赫连笙快要被他逼疯了,理智在强大的快感面前终于崩溃,他强忍着羞耻回答道:“呜……求你,碰一碰右边儿,痒!” 韩伟豪犹不满足,他只是捏住那颗肉粒:“既然求我,那就要先回答我,我是谁?” 赫连笙迷茫的睁着眼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副无辜的样子在韩伟豪看来简直就是在求他狠狠地上他!他哑着声音在赫连笙耳边粗喘:“记着,我是你男人!现在回答我,我是谁?” 赫连笙呜咽道:“我的男人,呜,别这样。”可怜兮兮的样子活像一只被欺负狠了的猫崽。 韩伟豪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便开始专心致志的抚慰赫连笙:“媳妇儿,别急,我会给你的。”说着,便俯下身含住了右边那颗可怜兮兮的小东西,轻轻撕扯。 恼人的痒意终于有所缓解,赫连笙挺起胸,紧紧抱着胸前男人的头,怕他再离开,可是理智稍稍回笼又觉得十分羞耻,韩伟豪舔吮那儿的啧啧声简直令他无地自容。 直到胸前的樱红开始充血挺立,不堪蹂躏,韩伟豪才直起身,流连的亲吻赫连笙的嘴唇,脖颈。最后绕到耳后,伸出舌头舔弄。 第19章:欲夜 赫连笙开始已经坚持不了了,他双手环住韩伟豪,难耐的磨蹭。他已经感觉到韩伟豪的凶器已经觉醒,正灼热的抵在他的大腿根部,蠢蠢欲动。 韩伟豪爬起身迅速地褪下两人的衣物便不再动作,而是欣赏着身下人的风景。赫连笙才十七岁,正是刚长开的年纪。劲瘦的腰身充满力量与美感,莹白的肌肤虽然细腻却拥有肌肉的纹理,再加上那副勾人的眼睛和现下情(和谐)欲难耐的表情,简直是,啧,都不能用言语形容了,韩伟豪摸摸下巴,得意地想。 身上未着寸缕的赫连笙被他恍若实质的视线扫过,有些羞耻的挪了挪身体,却不想这一动,却引起了韩伟豪的闷哼。他眼睛暗了暗,又重新开始抚弄小孩儿的身体。他的唇舌在赫连笙的身上游移,最后开始啃食小孩儿大腿内侧细密的肌肤。赫连笙被迫张开大腿,接受男人的进攻,间或难耐的喘息一两声。 挺翘紧实的双丘被人团在手里揉搓,甚至是毫不留情的掐弄。赫连笙深知韩伟豪在做爱上一向不是十分温柔的主儿,也只能闷哼几声表达自己的抗议。无奈韩伟豪的全部心神都投在了他的腿间,丝毫不管被他掐的红红的臀(和谐)肉,只是更加用力的分开了他的大腿,让那个昨晚才容纳过自己的销魂之地完全暴露在自己的眼中,曲起手指就着润滑剂进入,好让它松软,足够迎接自己。 赫连笙忍耐不住,他刚刚将手伸到那方就被捉住,韩伟豪粗声说道:“不许你动,全部都是老子的!”然后开始握着他的东西开始上下撸(和谐)动,长满薄茧的大手抚慰过前端的小孔,带起身下人的一阵轻颤,赫连笙不自觉的随着他的动作发出难耐的呻吟。 “嗯……”,一个挺身,赫连笙终于在他手中泄了出来。 趁着赫连笙失神之际,韩伟豪一个挺身,进入早已被开拓过的领地。 上一次的交欢彼此之间确定感情的成分居多,而且赫连笙初次承欢,韩伟豪根本没有机会好好的品尝。现在,他要一步一步的开发这副身子,让他从里到外,都烙上自己的烙印。想到这儿,韩伟豪架起赫连笙的一条腿,重重一顶。 “啊!”赫连笙抑制不住的尖叫了一声,却没想到引起男人更加过分的肆虐。埋在自己身体里的凶器粗壮狰狞,散发着惊人的热度,被他占满,再也容纳不进一丝一毫。他恶意的顶弄着自己的敏感点……引起大腿的不可抑制的颤动。他不禁泪眼朦胧的求饶:“慢点……嗯,求你……” 韩伟豪有心戏弄小孩儿,他果然不再大力顶弄,而是埋在浅浅戳(和谐)刺,不再深入。 赫连笙感觉后面隐秘的地方开始泛上痒意,他抬高臀(和谐)部想要追逐原来逞凶的利器,却被韩伟豪一把扣住,在他耳边恶意的笑道:“我不是已经告诉过宝贝儿了吗?想要什么,就得说出来。” “呜,别这样……” 韩伟豪怜爱的吻了吻他的眼,说出的话却毫不留情:“乖,说出来我才能给你。” 赫连笙终于不再坚持,狭长的眼睛上勾,双眼委屈朦胧,他哀求着身上的男人:“我要你进来……要你,啊!” 话还没说完,就迎来一阵暴风骤雨般的抽(和谐)插。韩伟豪毫不留情的撞击着,将赫连笙的双丘撞的泛红。抽(和谐)插了一段时间,韩伟豪终于低喘一声,将滚烫的液体射(和谐)入了赫连笙的内。壁。赫连笙被烫的闷哼一声,却也没有力气推拒伏在自己身上的那个人。 韩伟豪歇了一会儿,便直起身亲吻小孩儿泛着嫣红的嘴唇,直到赫连笙再也没有力气与他纠缠才大发慈悲的放过他。赫连笙突然想起他的东西还埋在自己的身体里,便羞窘地说道:“你,你出去!” 韩伟豪坏心眼的一顶,引起赫连笙的轻颤:“哼,你要走那么多天,老子现在在这儿多呆一会儿怎么了?” 赫连笙忍不住的翻个白眼:“你这个人,我又没说不带你去,你出去!” 韩伟豪原本为这件事闷闷不乐,这才坏心眼的挑起这场情(和谐)事,却没想到得到了这么一个回答,他惊喜的搂着小孩儿问道:“宝贝说真的,咱们两个的关系要是让你太爷爷知道了,你不怕你太爷爷生气?” 赫连笙偎在他的怀里,轻声说道:“太爷爷他老人家经历了多少风浪,不会拘泥于常理,何况只要我觉得好,他就不会阻止。至于流言,哼,赫家人,生来就是自私的,那会在乎别人的看法。喂你别转移话题,快出去!”他这一动,倒是让埋在他里边的东西再一次的坚硬,韩伟豪嘿嘿一乐:“宝贝儿声音这么高,那就是还有精力,那咱们就再来一发吧!”说完就堵上了赫连笙的嘴唇。 “唔……”撩人的呻吟响起。 一夜春色无边。 第20章:韩二爷 已是初春时节,江南虽不是草长莺飞,却也是生气勃勃,秀美灵毓。两人漫步在青石小路,彼此相望,满是缱绻的情意。韩伟豪扣住小孩儿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慢慢摩挲,心里充满了暖意。在他的生命里充斥的最多的便是残忍,血腥与暴力,为了生存,他必须比别人更狠……必须一步一步的算计。这样的日子,无所谓厌弃与否,因为他没有选择。既然已经走到那一步,便已经是无路可退。他以为像自己这样的亡命之徒永远是孤独的,却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一个孩子能够陪伴自己。这个孩子,是我的,谁也不能把他从我身边抢走,他告诉自己。 离开许久才能回到自己的家乡,赫连笙自然是十分开心。他拉着韩伟豪四处乱转,寻找着各种自己熟悉的东西。 “老板娘,来一碟儿荷叶糕,一碟儿芙蓉酥,再来一壶米酒,要快啊!”赫连笙走进一家小店熟门熟路的吆喝。 “稍等客人!” 韩伟豪好笑的看着小孩儿眼巴巴的神情:“以前也没瞧见你这么幼稚啊,怎么回来一趟就跟小孩儿似的,要是让别人看见你这幅样子,看谁还会夸你一句世家大气。”不过这样挺好,在别人面前的赫连笙美则美矣,却缺少了一丝生气,总让人觉得看不透摸不着,而如今在自己面前的贪吃的小孩儿卸下了自己的面具,少了一份高高在上,多了一份真实。 “切,你以为我稀罕他们夸奖啊!再说了,如果在你面前还要装的话,我为什么还要喜欢你” 这话听着舒坦,韩伟豪点点头,转移了话题:“这地方你常来吗,看你的样子好像很熟悉。” 赫连笙正拿着筷子夹了一块儿荷叶糕喜滋滋的咬,听了他的问话便回答道:“唔,他家的荷叶糕做得最好,我以前经常偷偷跑这儿来吃。”说着,便放下了筷子,略带一些惆怅的回忆:“我从小在隐凰别院长大的,周围的表兄弟不愿意跟我玩儿,我又出不去,就只好每天读书弹琴。所以那时候我最开心的就是来这儿偷偷吃几块儿荷叶糕。所以你看吧,别人看到的都是表面,真正的内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而已。对了,你为什么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你以前的事情?” 韩伟豪听了他的问话,眼神中不自觉的带出一丝狠厉。 赫连笙略有不安的说道:“你要是不愿意说,就算了,我没有别的意思的。”就算是前生,这也是两人之间的禁忌,容不得自己踏进。他也只是模糊意识到,韩伟豪的从前是充满绝望的,可惜那个人已经习惯如同野兽一样从来不把自己的伤口示人,让他连安慰都无从做起。 那副小心翼翼的小媳妇儿模样,简直可爱极了,韩伟豪呵呵一笑,低沉的嗓音不经意间流泻出一丝性感。他揉揉小孩儿的头,宠溺的说道:“没你想得那么神秘,只是我习惯了不去想以前的事儿。你要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 韩伟豪点燃一支烟,淡淡吸了一口,吐出的烟圈带着尼古丁的焦香。窗外的斜阳正好,打在韩伟豪的侧脸,令他的侧脸一半暴露在阳光下,一半隐在黑暗里。良久,韩伟豪淡淡的开口,声音如同淬过的古兵器。“我记得我七岁之前好像生活在大山里,生我的那对男女好像有很多孩子,养不过来,所以就把我卖了。我从人贩子那里逃出来偷跑回去,以为他们是舍不得我的,结果……。”他自嘲的笑了笑“他们又把我卖给了那个人。因为之前逃过一次,所以人贩子把我打了个半死,还经常饿肚子。后来我寻着机会,废了那人一只眼睛逃了出来。流浪了一段儿时间后,我被道上的人控制,当他们的打手。那时候,除了打杀还是打杀,你要是不下死手,别人就会玩命儿整你,每天提心吊胆,把命拴在裤腰带上。结果,是我运气好吧,碰巧救了韩爷。韩爷收我当义子,开始训练我,训练了几年后,我就开始在道上闯。这之后的事,你都知道了。” 赫连笙怜惜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七岁,什么都不懂的年纪就被亲人出卖,还要忍受毒打和饥饿,在一帮宵小的手底下算计度日。难怪这个男人总是在骨子里透出一股野兽的凶狠,实在是为生活所迫而形成的本能。在那种噬人的环境里能完好无损的活下来,便是一种奇迹。他从不说从前,也许就是不想回忆起心底最深处的黑暗吧。不过,他凑过去吻了吻韩伟豪。低低的说道:“都过去了,现在有我陪着你。” 韩伟豪摸了摸赫连笙的脸,也淡笑着说道:“嗯,我知道。过去的事情早就已经淡了,我不说只是不去想而已,毕竟更重要的是以后,还有你。” 世事无常,韩二爷从来就不是自怨自艾的人,在他过去的二十八年的人生里,他只是忙着如何才能活下去,不惜一切代价的活下去。感叹身世,怨天尤人,那是蠢蛋才做的事。既然一切已经注定,又何必说些有的没的?天助自助者,他从来就没有怀疑过,这世上能信任的,能帮自己的,只有自己。可是再勇敢的狼也会觉得孤独,自己这么一个亡命徒,呵呵,早就没抱希望了。但他遇见了这个孩子,他虽然不信什么神仙,可是却很感谢老天能够让这孩子属于他,这个孩子是自己唯一的温暖,所以他绝不容许任何人抢夺他,伤害他。就算是赫家老爷子来,也绝不可以! 这次来赫家,实在是在他意料之外。不管赫伟民父子在老爷子面前说什么,只要笙儿不承认,终究老爷子还是偏向他的,可他却没想到这孩子居然带着他来江南,要在自家老祖宗面前挑明两人的关系。他还记得那孩子的回答:“太爷爷就算不相信那两个人说的话 ,也会逼我出去交际那些所谓的名媛淑女,甚至是假结婚,维护赫家名声。你觉得,我能容得下别人插。进我们之间吗?为了杜绝这些麻烦,你还是跟我回去吧,我要在太爷爷面前说明,我赫连笙,这辈子只看上你这个土匪了!” 他亲了亲正大快朵颐的某个人,眯着眼想,赫家老爷子…… 第21章 韩伟豪态度恭敬的望着坐在自己左首的赫家老爷子,目光里是掩饰不住地兴味。这老爷子,应该从看到他们的第一眼开始,就已经知道了两人的关系了吧,还真是沉得住气。韩伟豪啜了一口手里的酒,眯了眯眼。 赫家老爷子不动声色的打量自家孩子带回来的男人。这个男人看起来三十岁左右,容貌不是特别引人注目,但是身上却有一种杀伐之气。身形劲瘦,目光锐利,从那双眼睛里就可以看出,这个男人不是善类,必是在生死线上滚过的人。赫老爷子不禁叹息,自家宝贝从小长得就好,虽说让自己藏在这隐凰别院很长时间,可也不愁找不到女人(或者是男人?)吧。可为什么繁花三千,就这么一个土匪入了赫家大少爷的眼呢,还是一个大了自个儿十几岁的土匪。其实说来说去,最主要的是赫家老爷子害怕自家孩子跟着这个男人有什么生命危险,也害怕这个男人算计自家孩子,毕竟以这个男人的精明,自家那个从小护在手里的宝肯定会被吃的渣都不剩,当然,不排除赫家老爷子嫁孙子的别扭心里。 赫老爷子夹了一块儿荷叶糕,笑眯眯的放到韩伟豪的碗里,开口说道:“韩先生既然是我家笙儿的朋友,那也就是赫家的贵客,韩先生,这江南小菜可还入得了你的口?江南小菜滋味清淡,你们这些北方人啊,吃一两次还吃得惯,如天天吃,那可就保不准哪天就嫌烦了呢!” 这老爷子的话,倒是别有深意啊!赫连笙挑了挑眉毛,开口回道:“老爷子您说笑了,这得看什么人。像我这种糙人,吃这么精致的小菜是高抬我了,哪里敢嫌弃呢?” “哈哈,话是这么说,不过以后,谁又能保证呢?年轻人,话有时候别说满了,水满则溢,月盈则亏,这个道理我还是知道的。” 两人的视线交汇,自己话中的含义不言而喻。韩伟豪知晓自己抢了人家养了十七年的宝贝,如果不给人家一个交代,怎么能出的了这个赫家大院儿?他回过头,对赫连笙说道:“笙儿,把我从北京带来的礼物给老爷子拿来,让老爷子开心开心。不用急着过来,我跟老爷子有话要说。” 赫连笙了然的点点头,出了偏厅。 等赫连笙走远后,赫家老爷子便恢复了严肃,他不加掩饰的打量这个男人,半响才缓缓说道:“你,不适合笙儿。” 韩伟豪淡淡反问:“哦?您觉得我不合适,是因为我的身份,还是因为我的性别?” 老爷子摇摇头:“不,我从没看中过门第,也并非反对同性相恋。孩子,我都活了九十多岁,黄土埋在脖子根的人了,什么事情看不开,怎么还会考虑那些有的没的?笙儿是我捧在手心里的宝,我绝不容许他有一丝一毫的闪失,趁我还活着,我必须为他算计好一切。我虽然不知道你的身份,可我看得出来,你是在刀尖上活命的人,笙儿跟着你,必然很危险。况且那孩子单纯,你这样的人子想算计他,必然是易如反掌。所以我不能把他交给你,孩子,趁着你们之间的感情还没有那么深,断了吧,算我这老头子求你。” 韩伟豪沉默不语。他不会把自己的宝贝让出去,可他却也不能这么残忍的反驳一个长辈对自己孩子的拳拳之意。 两人正僵持之际,赫连笙回到偏厅。他走近老爷子身边,握着太爷爷的手,撒娇般的说道:“太爷爷,我都听见了。” 赫老爷子慈爱的摸摸自己养大的孩子,惆怅的说道:“太爷爷老了,护不了你多久。你要是听我一句话,就趁现在跟这个男人断了吧。你是我的孩子,太爷爷不想让你以后有什么闪失。” 赫连笙摇摇头:“太爷爷,笙儿什么都听你的,可就是不能跟他分开。我不想这辈子留下遗憾,我想长长久久跟他过一辈子。太爷爷,你也有过爱人,你知道这种分开的感觉的,对不对?” 是啊,自己也有过爱人。那个有着一双猫儿眼的女孩,那个为他诞下子嗣的女孩,曾经与她的分离是那么痛不欲生,如今又怎么舍得这个孩子再受一遍?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既然这孩子不后悔,他也只能祝福。不过只要他还有一口气,便会撑着赫家,做他的后盾,绝不让他受一丝一毫委屈! 想到这里,他厉声对韩伟豪说道:“这孩子我可以交给你,不过你记着,我从始自终都没有同意过你们在一起。韩家小子,你敢不敢在我面前发个誓,说你这辈子都会护着这孩子!” 韩伟豪闻言,庄重的跪在赫家老爷子跟前,沉声说道:“老爷子,我这辈子只跪过两个人,一个是我义父,我谢他就我一条命。另一个便是您,我谢您愿意把这个大宝贝托付给我。我韩伟豪在此发誓,我这辈子都会保护这孩子,绝不变心,如果我做不到,要杀要剐随便您!” 赫老爷子冷冷回道:“记着你今天说的话,要是这孩子受了你一点委屈,我拿赫家跟你拼命!” 赫连笙望着争锋相对的祖孙俩,心中感动充溢。这两个人,便是他重活一世的全部意义吧,为了他们,他也必须快速成长,哪怕不择手段,也要铲除那些妨碍他们幸福的挡路石。想到这儿,他拿起了手中的电话,拨了出去:“是我,计划可以开始了。等我回到京城,一切都要准备就绪。” 贺宇,你我各凭本事,看谁能笑得到底! 第22章:沈朗 这厢两人在江南游山玩水不亦乐乎,那厢京城里却炸开了锅。江南赫家将要北移京城,娱乐公司“凰途”已经筹备得当,甚至有可能进军地产业的消息瞬间传遍圈子。一时间,想要交结的有之,想要观望的有之,想要算计的有之,大家心思不一。 贺宇对身边的两个发小儿问道:“你们怎么看这件事?” 严江犹豫了一下,说道:“我觉得这事情有古怪。赫连笙之前不是不怎么赞成把赫家弄到京城来吗,怎么回了一趟江南就弄出一个凰途?何况赫家一向是实业起家,如今却涉足了最不熟悉的娱乐业和地产业,不是白白浪费精力吗?” 刘泽钧赞同的点点头:“嗯,小江说的对,赫连笙虽说天真没有心机,可也不至于蠢到在现在这个时机出幺蛾子。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探探赫伟民的口风。毕竟如果赫家出了什么状况,赫连笙走这步险棋也是说得通的。” 很快,他们三言两语就从赫伟民嘴里知道了事情的来由。赫伟民洋洋得意地在电话里炫耀道:“赫连笙他就是个傻子,居然带着那个男人回江南!还说要把赫家搬到京城,要跟那个男人互相扶持,拿赫家做他发展的助力。哈哈,这下老爷子都肯定快要被他气死了,这赫家,我看他是呆不长喽!贺少爷,你说赫连笙是不是他妈的犯。贱,这么抢着倒贴那个男的!” 放下电话,贺宇脸上一片阴霾。难怪,这下一切都解释通了。韩伟豪是黑道出身,如果想洗白,娱乐业和地产业是最好的掩人耳目的产业。这两个产业资金流动快,洗钱迅速,而且涉及的各方势力较多,不易被追查。真是好计谋啊,笙儿,表哥该夸你聪明,还是该骂你傻呢?为了那么个男人,你竟然连赫家的继承人身份也不要了吗?甚至为那个男人赌上赫家。好,好样的,贺宇眼睛里闪烁出莫名的光芒。 严江和刘泽钧相视苦笑,他们太了解这个人了,从小只要他认定的东西,不惜一切代价都会得到。也许贺宇并不爱那个孩子,可是事到如今,早就已经变成了执念。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赫连笙与贺宇,本就是死局。 送走贺宇,严江脱力般的靠在刘泽钧的肩膀上,完全没有了之前的精明。半晌,他才抬起头,伤感的问眼前的这个男人:“我们,是不是阻止不了他?” 刘泽钧爱怜的吻了吻他,无奈的说道:“这是他的选择,我们也无可奈何,还是先考虑眼前的吧。对了,今天那个人来了消息,说是可以帮我们脱离家族控制,不过,他要我们以后离开华国,至少三年内不能出现。小江,你怎么看?” 严江喃喃的说道:“走吧,这里的烦心事太多,都快要把我累垮了。既然那个人保证不动严家和刘家,那我们也没有什么顾虑。可是我又有点担心,那个人是不是会针对贺宇?还是说,这是针对三家的阴谋?泽钧,我真的不放心。” 刘泽钧揉揉他的头发,叹口气:“小江,我也不知道,我看不透那个人,不过他给我们的合作方案中从没提到贺宇和家族。够了小江,我们为了家族卖命这么多年,已经不欠他们什么了。难不成,你想一辈子活在他们的控制下,当他们的傀儡?小江,求求你,不要摇摆不定,你想想,你可从那个所谓的家中获得过一丝温暖吗?我们这么多年的苦都熬过来了,为什么要在最后关头为了不必要的人放弃?” 严江沉默了很久,最终无奈长叹。走就走吧,他等待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跟这个男人光明正大的生活在一起?至于家族,已经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毕竟,眼前的这个男人才是他心中最重要的存在,不是么? 就在流言甚嚣尘上之时,一封请柬的出现,又激起轩然大波。京城中的权贵富商都收到了赫家少爷的请柬。这封请柬虽没有说明邀请众人的原因,不过这种态度却更加坐实了流言的真实性,一些人纷纷感叹,看来,这京城的水是更加混了! 宴会终于在万众瞩目中姗姗来迟,当天晚上,衣香鬓影,俊男美女齐聚一堂,想要看看传言中的这位赫家少爷到底是怎样的青年才俊。 贺宇端着一杯香槟,被众人围在中间,略有不耐。他环顾四周,发现没有赫连笙的影子,便对身边围着的莺莺燕燕扔下一句“失陪”就起身离开,也顾不得身边女伴难堪的脸色。 走出了大厅,吐出一口浊气,贺宇才觉得阴霾的心情稍有好转,他贪图的享受着这难得一刻的静谧。这时,一个脆生生的声音扰乱了他的思绪。说话的是一个男孩,长着一双与赫连笙极为相似的眼睛,狭长的眼角上挑,显得妩媚风情。不同的是,赫连笙的瞳仁是绿色,这个孩子是黑色。更何况赫连笙如寒梅,清雅绝傲,怎会有这么妖娆的一面? 男孩饶有兴致地盯着贺宇,话中的挑逗不言而喻:“贺先生一个人吗?不如,我陪你?” 贺宇似笑非笑地盯着男孩儿,而对方不闪不避的任他观赏。贺宇越看越觉得这双眼睛跟赫连笙相似,他心念一动,向男孩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跟谁来的?” 男孩儿呵呵一笑,从善如流的回答道:“贺先生真是贵人多忘事,您之前捧着郑维的时候,郑维不是求着您办过一个小明星吗?我呀,就是得罪了您家心肝宝贝的那个小人,我叫沈朗。至于我这是怎么来的,贺先生,我是凰途新签约的艺人,当然是来这儿找金主的。”郑维是之前他的床伴之一,因为听话,所以在他身边呆了很长时间,而记忆里,好像确实有这么一件事。 贺宇俯下身,在他耳边暧昧的问道:“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看上你?” 沈朗躲了躲耳边呼出的热气:“贺先生,我不是非您不可,只不过,我对您更感兴趣。说实话,我想报复郑维,你说,有什么比亲眼看着前任情人和仇人在一起算计自己更有趣呢?更何况,贺先生,我也很听话的。” 贺宇点点头,满意的说道:“很好,拿着这张名片,改天去找我,我等着你。”说完,留下沈朗一个人离去。 留在原地的沈朗拔出一个微型的窃听器,对着窃听器的另一端调笑了一句:“怎么样,这场戏,满不满意?” 第23章:宴会 再次回到大厅时,赫连笙已经到了。他站在韩伟豪的旁边,依旧是那副彬彬有礼却冷淡疏离的表情。纯白的西服裹住少年柔韧的腰身,显得禁欲却诱惑。贺宇喉结滑动一下,咽下了一口酒。 赫伟民怀里抱着个身材火辣的妞儿,邪笑着向贺宇走过来。他暧昧的指了指赫连笙的方向,说道:“赫连笙还真是婊。子养的贱货,白白被男人上不说,还倒贴着给那个男人。哈哈,真是丢赫家人的脸!”他心里记恨着上次在酒吧丢脸,可又不敢惹赫连笙身边的男人,只好把气都撒在赫连笙头上。更何况,他也看出来贺宇对那个小贱。人有点意思,他就不信,贺宇不会恼羞成怒。只要贺宇跟他站在一条船上,他就有机会从老爷子手里夺回赫家,哼哼,老爷子就是再宠赫连笙,也不能说服众人把赫家交给一个小兔子。 贺宇握着酒杯的指节泛白,他漫不经心的开口提醒赫伟民:“伟民表哥,这话我可以当作没听到,可要是传到别人的耳朵里就不好了。”赫伟民,要不是现在还留着你还有用,就凭你对笙儿的这几句辱骂,你以为我会放过你? 赫伟民听出贺宇话里的提醒之意,他正了正脸色,低声向贺宇说道:“现在赫连笙没了老爷子的助力,压制他易如反掌。咱们不如一块儿合作,到时候,我要钱,你要人,怎么样?” 贺宇端起手中的酒杯,淡淡一笑:“合作愉快!” 赫伟民一愣,随即笑容满面的举起酒杯:“哈哈,合作愉快!” 赫连笙和韩伟豪站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冷眼观看周围人的举动。韩伟豪瞧着四处上演的戏码,嗤笑道:“啧,今天晚上还真是热闹,该来的都来了,这好戏也是一场接一场啊!” “不,还有一个棋子没来。没了他,这场游戏就不能开局。”赫连笙眯了眯眼睛,淡淡的回道。 韩伟豪饶有兴致的向全场看了一眼,发现该来的都来了,贺宇、赫伟民、严江、刘泽钧,这些个不是都好好儿的站在大厅里吗?他回头捏了捏小孩儿的鼻子,饶有兴致的问道:“你这小坏蛋,还在算计着谁?” “贺庆。” 与赫伟民的自大无脑不同,贺庆可以说是盘桓在贺宇身边的一条毒蛇。这个男人阴险算计,时时刻刻觊觎着贺家的权力。前世贺宇利用赫家打击贺庆,也是费了一番心力。这一次,借用贺宇的计谋,坐山观虎斗,又能够祸水东引,何乐而不为呢? 韩伟豪捅了捅身边的小孩,向他指了指贺宇所在的方向:“喏,现在人到齐了,好戏可以开场了吧!” 贺庆接到赫连笙的请帖时还是很惊讶的,虽说这个表弟已经到京城很多天了,可是一向是跟贺宇走在一起,今天怎么会给他发请帖,难不成是鸿门宴?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要是不去赴宴,又怎么知道那一伙人卖的是什么药? 贺宇意外地看着走向他的贺庆,他倒是从来不知道,赫连笙居然会跟贺庆有交情。贺庆走到贺宇面前,阴鸷的双眼盯着何宇,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哈哈,真是好久不见!” 贺宇也皮里阳秋的回了一句:“好久不见。” 正在这边火药味渐浓时,大厅另一侧传来了一阵骚动。贺宇和贺庆停止了暗斗,转过头看向那边。 赫连笙站在大厅中央,朗声说道:“各位,鄙人代表赫家感谢大家的莅临。同时也希望各位能够与我赫家交好互助,而凰途今后在地产和娱乐业也能取得成绩。接下来,我向各位介绍凰途的董事,韩伟豪先生。” 众人顿时议论纷纷,看来,传言还真是属实,赫家的小少爷为了一个亡命之徒与家主闹翻,一气之下来京城进军娱乐业,看来这小少爷还真是不要江山要男人的痴情种子。不过痴情种子只有被玩弄的份,到时候,赫家这块肥肉说不定还真能分一杯羹。 韩伟豪冷瞥着众人的反应,心里暗暗冷笑。这群自以为是的蠢货,真的以为他家小孩儿是任人宰割的绵羊吗?说不定到时候,死的难看的是你们。 看戏看到现在,贺庆算是明白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他回过头阴阳怪气的对着何宇说了一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贺宇,你说我们是不是该过去向笙表弟道个喜啊,祝他跟二爷白头偕老,不离不弃啊?哈哈!” 贺宇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没有接话。总有一天,赫连笙和赫家都是我的,而你,贺庆,到时候我要你跪着求我饶你一命。 这边的动静全都落入了赫连笙两人的眼睛,韩伟豪俯下身子,暧昧的在赫连笙耳边调笑道:“看来,这场戏一定会很精彩,那我们要不要过去,把这趟水搅得更浑呢?”说罢,便揽着赫连笙踱到贺宇一干人跟前,一语双关的说道:“今日真是有缘啊,该来的都来了。” 赫伟民依旧对这位爷犯怵,他打了个干哈哈,谄媚的说道:“哈哈,二爷真是说笑,凰途的庆功会身为赫家人怎么能不来呢?那个,二爷,之前在酒吧咱们有些误会,您看,趁着这个机会,咱们是不是……。” 韩伟豪瞟了他一眼,轻轻勾起唇角笑道:“是有些误会,来,干了这杯酒,咱们就忘了之前的事儿。” 赫连笙挡住他端酒的手臂,轻声说道:“别喝了,今天晚上你喝得太多了。”又转身看向赫伟民:“表哥,这杯我替二爷敬您。” 赫伟民讪讪的举起酒杯说道:“表弟,凰途是咱赫家人的产业,要是有用得着表哥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赫连笙抿了一口酒,浅笑道:“好呀表哥,凰途如今还缺少几个高层,如果不嫌弃,你可以到公司帮我。”表哥,坑已经挖好,就等你跳了。 贺庆在一旁煽风点火的说道:“哈哈,有机会的话我倒是也希望能与两位结交,顺便能够与凰途合作。” 赫连笙说道:“咱们有的是机会。”站在这里的人,一个都逃不掉。 第24章:计划 一场宴会终结后,众人心思各异,挥手告别。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明明在不动声色的算计彼此,可还是得言笑晏晏,虚与委蛇。就像带着一层摘不掉的面具,久而久之,连你也会疑惑,究竟面具主宰你,还是你主宰面具。觥筹交错,浮华奢靡的背后是腐烂的味道。 贺宇坐在空荡的咖啡厅里,慢慢搅动着眼前的杯子。几天前贺宇接到沈朗的电话,约他出来一叙。其实当时在宴会上,贺宇只是一时心血来潮,瞧着这孩子与赫连笙有几分相像,又是个听话的,便起了几分心思,但过后早就忘了,如今这孩子给他打电话,倒是又勾起了那天的回忆。贺宇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答应沈朗的邀约,不过既然来了,就看看这孩子到底想要干什么吧! 清朗的声音打断了贺宇的沉思,贺宇抬头,就看到了穿着一身白色的沈朗,被那双相似的眼睛直视,贺宇一瞬间觉得有些恍惚,如果,那个人也像眼前的这人一样心无芥蒂的对着他笑该有多好?定了定神,贺宇淡淡开口:“沈先生今天叫我来可是有什么事儿?” 沈朗开心的笑着,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魅意:“我说过,我找您来,是为了咱们之间的交易。” 贺宇兴致缺缺的说道:“情人什么的,我还不缺。至于你说的交易,我没兴趣。如果只是这些个小事儿,我想,我也不必坐在这里听你废话了。” 的确不好对付,沈朗正了正眼色,开始严肃地说道:“至少在你得到你心爱的人之前,我可以替代他。而且我不是那种不懂事的人,你也不必担心我会缠着你。你我之间各取所需,我们之间的交易很公平。” 贺宇嗤笑一声:“他很快就是我的。” 沈朗不置可否:“或许吧,祝你好运。反正只是贱卖,贺先生既然对我不感兴趣,那我去找下家。” 贺宇伸手,一把拽过沈朗,把他抱在怀里,然后捏住男孩的下颌,强迫他抬起头,狠厉的说道:“不许走,你想要的我给你!我不允许这双眼睛看向别人,即使是代替品也不可以!” 沈朗似乎有点猝不及防,只好无措的点了点头,然后把头埋进贺宇的怀里。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里,露出一个诡异而魅惑的笑容。 另一厢,赫伟民也在暗自得意。凰途已经在京城站稳脚跟,而赫连笙那个富贵闲人居然也答应给他一个高层职位,这样一来,只要他与贺宇联手,一步步蚕食掉凰途,就不信拿不到赫家,到时候,哼哼,赫连笙,你就只能做我的手下败将。赫伟民这样想着,便在几天后迫不及待的进入了凰途的会议室。 赫连笙皱了皱眉,向对面的赫伟民解释道:“表哥,这总经理的位置我可以给你,但是凰途只是我的个人产业,如果你不入股,我不好向董事会交代。这样吧,不如你把在江南几间娱乐城当做抵押,好吗?” 赫伟民瞄了一眼上面提到的娱乐城的位置,好像都不是什么值钱的产业,也就毫不心疼的签下了协议,毕竟,在他看来,拥有了凰途,就是控制了赫家的命脉,而那些个什么劳什子的产业,以后还不都是他的? 签完协议之后,赫伟民坐着寒暄了一会儿,便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凰途,离开前,他意气风发的望了一眼凰途的建筑,心里壮志踌躇,不久以后,这里,还有赫家,都只有一个主人! 韩伟豪冷眼看着赫伟民远去的背影,不屑的向赫连笙抱怨道:“那个蠢货,还真以为只要他当上了凰途的总经理,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就凭他那点儿算计,还真是当自己是盘蒜啊!我就不明白,为什么你非要把他弄进凰途。” 赫连笙停下手中的笔,抬起头看向他:“我让他进凰途,不只是为了迷惑贺宇,更重要的是通过这次机会拿回赫伟民和他父亲拥有的赫家股权。赫伟民父子两已经肖想赫家很久了,既然这样,我便给他们这个机会!你不觉得,让他们在觉得成功已经触手可得的时候,突然失去一切,甚至是万劫不复,不是更有趣吗?” 韩伟豪挑挑眉,似笑非笑的说道:“真是人不可貌相,越是看似美丽无害的东西,就越是致命。” 赫连笙轻勾唇角,魅惑的问道:“怎么,你怕了?怕我算计你,还是怕死在我的温柔陷阱里?” 韩伟豪眼色一深,走过去拿拇指抵着唇瓣,暧昧的摩擦,直到它染上嫣红才满意的收手,然后俯下身舔了舔唇角,看着它泛起莹润的水泽,低声回答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韩某人,愿意溺死在你的温柔乡里。说罢,将赫连笙压在办公桌上……将小孩嘴里的惊呼吞入口中。他的手伸入衬衫衣摆中,一边四处撩拨,一边恶狠狠的在他耳边说道:”你知不知道从你穿上这身西装开始,我就想着怎么把它撕碎,然后把你压在办公桌上,狠狠地贯穿你,让你这副禁欲的表情上染上属于我的印记!“ 赫连红着耳朵呜咽着,半是抗拒,半是央求:“别,这是办公室,我一会儿还有事儿,啊!” 最后一声蓦然拔高,蕴含着隐藏不住的春意。从胸口传来的密密麻麻的快感,让他无力招架。很显然,在情。欲方面,他从来就不是韩伟豪的对手。 韩伟豪啧啧有声的吮吸着胸前的小红点,含糊不清的调笑道:“别逗了宝贝儿,你还能忍得住吗?你摸,它都硬了!” 算了,反正这辈子是被他欺负的死死的,赫连笙自暴自弃的放软了身子,任他揉弄,不一会儿,寂静的办公室里便传来了粗重的喘息和含糊不清的呻。吟。 第25章:担忧 被餍足了的韩伟豪一脸笑意,斜倚在沙发上抱着怀里的人,平复激情后的余韵,顺便吃点儿小孩嫩嫩的豆腐。而赫连笙被他这么一搅和,早已经是筋疲力尽,哪里还有什么精力去忙接下来的事,便也只好窝在他的怀里补眠,顺便考虑一下接下来的事情。 就在赫连笙昏昏欲睡之际,韩伟豪突然开口:“这两天帮会那边有点小事情,就不能陪你了,我会让老魏和兔牙过来帮你的,有什么事情,跟他们说就好,他们会转告我的。” 赫连笙心中打了一个突,他明白帮会漂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也许一个说不好就是火拼,虽说韩伟豪平时做事狠绝,鲜少有人反抗,可利字当头,难保不会有什么丧心病狂的人做出什么举动。那边儿他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是老魏和兔子是他的两个得力助手,没有他们在他身边,他又怎么能放心? 似乎看穿了赫连笙的想法,韩伟豪对上那双满怀担忧的眼,温柔地说道:“没什么的,你男人什么没见过,就这点儿小事儿,还难不倒老子。至于老魏和兔牙,我暂时还用不到他们,而且他们两个功夫好,又是我的人,能在这儿防着那些宵小给你捣乱。” 这固然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但是赫连笙还是莫名上的担心,他顿了顿,才闷闷不乐地低下头问道:“你要去哪儿?得几天才能回来?” 韩伟豪亲了亲他的发顶,好笑的说道:“怎么,我还没走就舍不得我了?是不是刚才没把你喂饱啊,怎么听着这么欲、求不满?小气包,我只是去西南走几天,很快就回来的。” 西南!赫连笙一听这个名词,便不可抑制的想到前世韩伟豪从西南回来时一身是血,抱着他的尸体的场景。心中的恐慌更深,赫连笙几乎是大声地喊道:“不行,我不许你去!韩伟豪,算我求求你,你别去西南行吗,那个地方有危险!或者,或者你带着老魏和兔牙去。不,我还是不放心,我也跟你去!” 韩伟豪疑惑的看着他,虽说赫连笙之前提醒过他西南地区有别人的暗子,但是他已经拔了,已经没什么危险了,他不明白为什么赫连笙这么失态甚至是惊慌。韩伟豪摩挲着赫连笙的脖颈,安抚陷入惶恐的小孩儿,然后试探性的开口:“乖,宝贝儿,告诉我,为什么不让我去?” 赫连笙很想告诉男人自己最后的秘密,但是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他又怎么开口,只好搪塞的说道:“我上次告诉过你,西南有别人的暗棋,你虽然拔了一部分,难保没有残余。狗急跳墙,那些亡命之人更是已经被你逼的走投无路,肯定会借机报复,你还是带着老魏他们吧。” 韩伟豪盯着他看了很久,半晌才缓缓说道:“那老魏跟着你,兔牙我带着,这样成吗?” 对着那双锐利的眼睛,赫连笙一瞬间似乎有被看穿的窘迫,他胡乱的点点头同意了。然后想了想,摘下戴在自己的手上扳指,细心的套在男人的手上说道:“这世赫连家那辈子传下来的,你戴着,就当我在你身边。还有,记得我在京城等你,你一定要完完整整的回来,不然我就随便娶个姑娘,不要你了!” 韩伟豪暧昧的用胯顶了顶赫连笙,恶狠狠的说道:“老子还是对你太好了是吧!还想着去找娘们儿,他们能让你爽吗?” 赫连笙无力的笑了笑,然后使劲的抱住韩伟豪,把脸埋在他的心口,听着强有力的心跳声,他不相信,重活一世,仍旧是那样潦倒的结局。再说那些暗棋已经被拔得差不多了,就算有些威胁,以韩伟豪的能耐,应该能混得过去,何况他也不会坐守不管,只有自己在他身边,他才能真真正正的放心。想到这儿,赫连笙抬起头,拿湿漉漉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瞅着他说道:“韩伟豪,带我去好不好,就当是长见识了。” 韩伟豪被他可怜的小模样惹得心肝颤,怎么可能不答应,他低头啃了一口小孩的嘴唇,然后粗声说道:“想要跟我去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今天晚上,得让老子爽喽!” 赫连笙不仅白了他一眼,说道:“你也就这点儿出息!”末了,又想起来:“对了,咱们不在,沈朗一个人盯着贺宇没问题吗?” 韩伟豪不在乎的嗤道:“有老魏那小子在就够了,他呀,对那个小屁孩儿可上心着呢!” 第26章:争斗 赫连笙倒是没想到沈朗居然跟老魏有关系,想了想便问道:“那沈朗去接近贺宇没问题吗?老魏会不会不开心?”只要是个男人,就不会容忍自己的爱人对别的人投怀送抱吧,即使明知是假的。 韩伟豪叹口气说道:“一念不成便成业障,沈朗为了给他妹妹报仇,有什么做不出来的,老魏又怎么能拦得住,算了,还是让老魏看着点儿他吧,也好有个照应。” 虽然不清楚沈朗身上发生过什么,但是当初第一次见他时那个男孩骨子里的绝望,跟他当年如出一辙,这也是为什么当时救下他的原因,不仅是因为他的那双眼睛,更重要的是透过他赫连笙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第二天的时候,韩伟豪就开始着手准备去西南的事宜。老魏闷闷的走到他跟前求道:“二哥,你就带我去吧,兔牙那小子帮不上你什么忙,关键时候,还是看我老魏的!” 韩伟豪眯缝着眼,意味深长的打量着老魏:“我说你这个傻小子,老子这是给你创造机会,你不是喜欢沈朗那小子嘛,从明天起,就由你跟他接应。还有,那孩子心思重,你要是想玩儿,就别去打搅人家。” 老魏哭丧着脸说道:“大哥,我是真喜欢他,可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到贺宇跟前儿去凑这个热闹,要是一不小心被贺宇办了,我他妈杀人的心都有!” 韩伟豪吸了口口中的烟,半晌才接口:“他跟咱们这种亡命之徒一样,什么都不在乎,只要能留条命报仇就行,如果靠咱们报复贺宇,他不会甘心。所以你要好好照应着他,万一他要是来个玉石俱焚,我看你上哪儿哭去!” 另一边,赫连笙也在收拾东西。在准备好一切该用的必备物品后,他打开保险柜,从里面拿出一把小刀和一把枪。把枪放在手里把玩一阵,最终把它塞在了自己的行李里。或许,这次回来之后,就可以尽快结束一切了,但前提是,活着回来,赫连笙看着窗外。也许是因为上一世的影响,赫连笙对于这次的出行总是充满着担忧,功败垂成,他一定要防止前世的悲剧。 几天后,西南偏僻的小镇迎来了一群陌生人。众人好奇的看着来自大城市的没见过的豪华汽车和从车上下来的城里人。韩伟豪这次带来的人很少,只有兔牙,赫连笙,还有两个心腹。 约定的地点在一个废弃的工厂,对方带的人也不多,但是一看便知道是狠角色。来人呵呵大笑道:“果然是二爷,这么几个人就敢闯我的场子,真是勇气不减当年呀!可惜这几年您在京城好日子过多了,手脚应该不怎么灵便了吧!” 韩伟豪不为所动,淡淡的笑道:“您客气,虽说我这些花拳绣腿不中用,但是对付几个毛头小子,还是绰绰有余。老李,甭个我他妈的卖关子,这次你拦着西南那批货的脱手,究竟是为了什么?” 来人从阴影处走了出来,赫连笙便看到一个三十左右的男人,身形消瘦,腰背佝偻,但一双眼睛却显得阴鸷无比。赫连笙被那毒蛇一般的目光盯了一眼,顿时觉得无比恶心。那双看向自己的眼睛里,有不屑,有惊艳,还有下流的赤裸裸的淫欲。 韩伟豪也觉察出老李目光中的猥琐,他皱了皱眉,用身体挡住了赫连笙,厌恶的说道:“你他妈有屁快放,别琢磨不该琢磨的事儿,否则老子废了你的招子!” 老李收回眼,嘿嘿的笑道:“二爷,您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之前就说过,拦下您的货,就是为了找您要点儿零花钱,不然这一车的货捅给条子,您可就赔了夫人又折兵了!咱们都是爽快人儿,我给您开个价,这个数”说着伸出手指比了个七,“七千万,再加你身后那小孩子,我就放这批货过去,否则,哼哼,这地界儿虽小,我还是能做得些主的!” 韩伟豪瞬间青筋暴起,他冷冷的笑道:“很好,敢威胁我的人,你还是第一个,更不用说你打那孩子的主意。老李,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啊!” “哈哈,不敢,有什么也是跟二爷您学的。二爷,容我提醒你一句,这四面可埋伏着我的人,要是一不小心有个什么闪失,您能逃出去,您身后那小情儿能逃得出去吗?” 韩伟豪用余光扫了扫四周的地形,果然在几处隐蔽的地方发现了黑洞洞的枪口。他冲身后的人打了个手势,兔牙立马会意的拿出一个箱子递给他,顺便在他耳边嘀咕了一句。韩伟豪点点头,随后就把箱子扔在了地上,鄙夷的说道:“这是你他妈要的东西,老李,你最好把那批货交出来,咱们好聚好散。做生意也要讲究道义,这次我不跟你计较,但下次,你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 看到箱子落在地上,老李的眼睛划过一丝贪婪,他摆摆手让身边的人拿回那个箱子,检查无误后,才笑吟吟的开口:“二爷这两年脾气真好,不会是改吃素了吧?可惜,我这个人呀,就不像您有这么好的气性。是要是他妈的惹得我一时不痛快,我得记一辈子的仇。二爷,新仇旧恨,咱们一起算吧,这回,我拿枪子儿招呼您!”说完,冲两边的人喊道:“给老子抓活的!” 话还没说完,韩伟豪一跃而起,直直的踹向了人群中央的老李。赫连笙也开始弯腰闪避别人的追击,顺便抽出藏在身上的匕首,开始躲避别人的攻击。老李没想到韩伟豪带着几个人居然都敢玩硬的,猝不及防下,连忙倒退了两步,试图摆脱韩伟豪的缠斗。韩伟豪的招数都是以往实战中积累来的,虽然看着不花哨,但是招招狠厉,直指要害。 第27章 老李哪里会是韩伟豪的对手?他在猝不及防之下被一踢即中,连忙倒退五六步,躲避韩伟豪的攻击。周围的四五个男人赶紧上来掩护,他们缠斗在韩伟豪周围,仗着人多,试图通过车轮战来消耗韩伟豪的精力,有的人甚至拿出匕首,想要通过混乱趁机刺伤韩伟豪。韩伟豪冷冷一笑,伸出一只手卡住一个人的脖子用力一扭,顺便抬腿踢向一个想要进攻的男人的小腹,干净利落的解决掉两个人。围在他周围的人都震惊了,这个男人招式狠厉,下手毫不留情,简直就像是一头择人而食的野兽,眼里闪烁着嗜血的光芒,他们虽然想要大赚一笔,可是也不愿意为了这笔生意把命赔在这儿啊。就在几个人犹豫之际,韩伟豪一把夺过匕首,开始干净利落的解决了围在他身边的几个小喽啰,一步一步的迈向老李。 另一边,赫连笙也拿出自己的匕首,干净利落的干掉了身边的敌人,迅速走向韩伟豪,想要与他并肩而战。 老李惊慌失措的看着走向自己的男人,没了刚刚逗弄人的心情。他以为凭着这十几号人可以活捉韩伟豪,用来威胁他拿到更大的利益,没想到却算计进去自己,如今这些手下已经都趴下,想要后悔也来不及。蓦地,他瞥到赫连笙走过来的身影,嘴角浮现出诡异的笑容。 韩伟豪眯着眼看向他,不屑的说道:“老李,这么多年,你还是没有什么长进。” 老李哈哈一笑,说道:“是没二爷有本事,可二爷,您这龙王爷爷不能小瞧了我这皮皮虾不是?”说完,就地一滚,翻向了赫连笙的身边。锋利的刀子抵着赫连笙的后背,老李阴森森的开口道:“小兔儿,要不是时候不对,老子还真他妈的想玩玩你,啧啧,这小脸蛋拿刀子划上两刀是什么效果!孩子,到了阴间,别把帐记在我头上,要怪,就怪你没跟对人!” 韩伟豪在看到赫连笙落入他手中的时候脸色瞬间阴沉,他冷冷的开口:“老李,放了这孩子,道上的恩怨,没有必要牵扯到旁人。” 老李癫狂的笑了一声:“二爷,您当我傻呀,放了他,我还能活命吗!哎呦,兄弟真是想不到啊,道上威风凛凛的韩二爷,也有难过美人关的一天。二爷,您要不想这小鸭子有一点儿损失,就给我放精明着点儿,乖乖儿的放下武器!”说完,冲自己的人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人会意。上前拿走了韩伟豪的匕首,顺便忿忿的踹了两脚,妈的,这男人刚刚打起来简直不要命了,幸亏当时躲得快,不然就跟那几个一样死翘翘了!韩伟豪闷哼几声,并没有反击,只是用对待死人般的目光看着老李。 最大的威胁解除,老李虽然心里有些不安,但还是狂妄的说道:“二爷,就算你之前是条汉子,现在不照样是我的手下败将?你的小情儿,不照样得趴在地上被我干?瞧不起老子的人,都会得到教训!哈哈……”最后的笑声卡在喉咙里,老李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身前的小男孩,他的手上正握着一把沾满鲜血的匕首,而匕首的前端,已经刺进了自己的肚子里。赫连笙脸上表情淡淡的,仿佛他不是在杀人,而是在做一件最平常不过的事。他在老李耳边说道:“死在我手上,你不亏。难道你真的以为韩二爷看上的人,会是花架子吗?” 韩伟豪在赫连笙出手的同时就料理了几个虾兵蟹将,他一把拥过赫连笙,训斥道:“谁要你帮忙了,这几个喽啰,还难不倒你男人!可你要是有个什么损伤,我杀了这些人也难抵!” 赫连笙想出口辩驳,但看到他满脸的焦急,终于还是闭紧了嘴巴,什么也没有说。毕竟这个男人就算是遇到死亡的威胁,首先想到的还是自己,不是吗? 兔牙几个把剩下的现场清理,接着信步走出大门,兔牙傻呵呵的笑道:“劫后余生啊,终于还能看见太阳,真他妈的幸福!二哥,刚才你那几脚太帅了,还有二嫂,没想到你也会功夫啊,还一点儿都不比二哥差!” 赫连笙心不在焉的敷衍了几句,他总觉得事情还没有这么简单,但究竟哪里有问题,却还是一时想不出来。韩伟豪见他这副摸样,以为是刚刚杀人把他给吓着了,毕竟是大家公子,哪见过这么血淋淋的场面,他安抚的揉揉小孩儿的头,冲着兔牙吼道:“滚你们的,老子的媳妇儿,能差到哪儿去?”那得意洋洋的表情把兔牙几个乐翻了,兔牙快步走到车前,冲着韩伟豪龇牙道:“得嘞爷,您别臭美了,还是先上车吧!” 对了,车!赫连笙终于知道是哪里出问题了,整个过程,包括老李,都只是吸引他们注意力的棋子,真正的黑手,早就在他们跟敌人火拼的时候,在车里动了手脚,就算老李杀不了他们,在他们没有防备之际,这辆车也能够确保计划万无一失。好毒的计划,赫连笙顾不上解释,急忙向几个人开口道:“不要动车,这车有问题!”但为时已晚,涂鸦已经把钥匙塞了进去。 韩伟豪最先反应过来,他紧跑几步,就赶快掩护赫连笙趴在了地上。其余的人呆愣了一瞬,也赶紧闪开,寻找掩护体,一阵轰鸣的爆炸声传来,在通红的火光里,几个人站起身,纷纷感到劫后余生。韩伟豪冷着声音说道:“妈的,别让老子查出幕后主使是谁,否则,决不轻饶!” 兔牙大大咧咧的喊道:“除了贺宇那个王八蛋还能是谁,二哥,咱们回了京城一定不能放过他!” 赫连笙突然开口说道:“不是他,贺宇为人一向自负,他虽然会使些阴谋,但不会这么毒辣,何况,他那种世家公子,最忌讳的就是用这种亡命徒的招数,宁愿多花时间精力也不愿意沾上鲜血。”前世的时候贺宇也只是联系了几个韩伟豪的仇家和警方,而没有真正的介入杀人,更何况今世贺宇的爪牙早已经被拔得干干净净,应该没有这么大的能力,而他们的仇人中,跟黑道有关系的,也只有…… 他略微思考了一会儿,才说道:“这次的事情,应该是贺庆,借刀杀人,挑拨离间,除了他没人会这么阴损。” 韩伟豪赞同的点点头,在火光的映衬下展开一个残忍的笑容:“很好,这帮兔崽子,我看他们是欠收拾!等回到京城,我不介意跟他们玩玩。兔牙,去找几间民房,咱们歇几天,等回了京城,给老子好好的整他们一顿!贺庆,你不仁也别怪我不义!” 兔牙答应一声,赶快带着几个兄弟找能住人的地方去。等人都走光了,韩伟豪才紧紧地握着赫连笙的手,笑道:“宝贝,你真是我的福星,要不是你,我们几个全在这里玩儿完。” 赫连笙抿嘴一笑,开口揶揄:“之前也不知道是谁,死活不带我来,还说什么‘带你去你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是添麻烦’,这会儿想起我来了!” 扞卫好好笑的捏了捏赫连笙紧俏的臀,“说你胖你还喘上了,瞧这小摸样,都不知道你姓什么了吧!” 两人相视而笑,享受着劫后余生的温馨。韩伟豪没有说出口的是,他害怕了。自己生里死里走过好几回,哪怕当初快死,也从来没有怕过什么。可今天,他第一次感到害怕,怕这个孩子为了自己有什么损失,也怕自己再也触碰不到这个孩子柔韧的躯体,他终于明白,他已经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叱咤黑道的二爷了,因为那个曾经的自己无牵无挂,而现在,却终于有所顾忌,他的一生,有了最美好的弱点,就是眼前的这个孩子。 韩伟豪轻轻吻着,在他耳边问道:“今晚,可以吗?”他想要要进入那个紧致的地方,借以安抚自己狂躁的内心。 赫连笙轻轻点点头,今天的这一切也给了他不小的冲击,在亲手杀了那么多人之后,他也迫不及待的想要拥抱韩伟豪,拥抱完全属于自己的唯一的救赎。 兔牙再次上来之后,就看到自家老大正在跟小嫂子缠缠绵绵。他不厚道的轻咳一声,想要提醒忘情的二人,还有一个大活人存在,谁知道两人吻的太投入,根本就不屑于管他,兔牙只好苦逼的被逼着看完两人的热吻,顺便默默承受自家老大杀人的眼神,不过心里却在默默想着:“小嫂子动情的样子还真是好看,难怪能把自家老大迷得五迷三道的,连我这个不喜欢男人的人看了都想过去亲一把。打住,非礼勿视,这要是让老大知道了,不得揭我一层皮!” 第28章 兔牙的办事效率的确快,就这么一会儿工夫,便找好了一家看起来干净的农户。农户家里的人都直直的盯着城里来的贵客,几个女孩子更是盯着赫连笙,羞得脸都通红。这城里人,长得确实俊,尤其是那个绿眼睛的,简直就跟画上的似的。 韩伟豪看这一屋子的人盯着他家的宝贝儿就跟饿狼盯着肉似的,颇为不爽的咳嗽一声,对着兔牙训斥道:“快去给我们打些水,我要跟你小嫂子洗澡!”切,他才不会吃那些村姑的醋呢,就是看着自家宝贝儿被盯着不爽而已。兔牙被自家老大的战火波及,颇为无辜的眨眨眼,任劳任怨的去给两人烧水。 赫连笙站在空无一人的浴室里,将水一瓢一瓢的往身上泼着。鲜血的那种甜腥的气息仿佛还在鼻尖萦绕,他皱了皱眉,继续狠命的搓洗自己。毕竟是第一次杀人,就算心里做过再多的准备,仍然对于当时无所适从。鲜活的生命流逝于自己的指尖,就算明知他们是罪恶的,仍旧会有一种愧疚和无力感。 韩伟豪盯着那个简陋的浴室,眼中拥有显而易见的担忧。他明白赫连笙不像他,他曾经活在鲜血和死亡的阴影下,早已对这些事情麻木,而手上也沾满了血腥。可是赫连笙是活在阳光下被人宠溺的孩子,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如今回想起自己亲手杀过人,怕是那孩子心里不好过吧?想到这儿,韩伟豪顿时觉得坐不住了,他得赶快去看看,万一自家媳妇儿有什么想不开的,为了那几个人渣伤了自个儿,那就得不偿失了。 简陋的浴室里满是氤氲的水汽,在升腾的白雾之间,隐隐显现出赫连笙白皙的背部和修长的双腿。浑圆挺翘的tun瓣在水光的浸润下如同熟透的蜜桃,引诱着来人采摘。韩伟豪不禁想起隐藏在其中的地方,一寸寸的包裹着自己,蚀骨销魂的感觉欲罢不能。他愣愣的看着赫连笙的动作,早就记不得自己来的目的。 将洗的白嫩可口的小孩儿抱住,韩伟豪的唇随即逡巡在赤裸的背上,留下一个有一个炙热的吻。赫连笙无奈的回头,向着身后的男人恳求道:“你能不能等我洗完再说?这里是别人家,万一被那些村民发现,不得吓死他们?”同性恋什么的,在这里应该是旷世奇闻吧! 韩伟豪丝毫不为所动:“宝贝儿,咱们还没有在浴室做过,今天就体验一回。” 说罢,将手伸到了前端,开始抚慰那一团软软的肉,细碎的吻也随之落在赫连笙敏感的耳后。男性最敏感的地方被别人玩弄,赫连笙一阵酥麻,脚也不自觉的软了。他懒懒的倒在韩伟豪的怀里,任他玩弄,间或回应一下韩伟豪炙热的亲吻。其实,在经历了那样的生死关头以后,他又何尝不想拥抱眼前的这个人,用最原始的律、动来证明彼此的安然无恙。也许,身上的血腥味儿只有韩伟豪射向自己的体液才能冲淡。 察觉到赫连笙的配合,韩伟豪更加卖力的取悦他,他知道赫连笙心里在想什么,所以这次做、爱,不仅仅是为了肉体的欢愉。在一阵一阵的撩拨下,被韩伟豪握在手里的东西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韩伟豪一阵轻笑,伸出手弹了一下顶端,揶揄道:“这小家伙还是挺精神的嘛!”赫连笙无力的翻了个白眼,衬着双颊的红潮,倒更像是暧昧的挑逗。媚眼如丝,虽然不适合形容一个男子,但是那上挑的尾角确实让人觉得沉迷。韩伟豪情不自禁的舔舐,直到把睫毛都含得湿漉漉的,才满意的收手。他贪婪的注视着这张面容,声音不自觉地带着宠溺:“乖,今天老子好好儿的伺候你!”说罢,慢慢地俯下身子,把那个小东西含进嘴里。 赫连笙的双眼紧闭,看不到眼前的状况,但是感官的刺激却平白的被放大了好几倍,他察觉到自己的前端被包裹进一个温润的地方,瞬间明白了韩伟豪说的伺候是什么意思,于是激动的睁开眼喊道:“别,韩伟豪,别这样,脏!”但是看到眼前的情景后,他却再也无力的喊出阻止,那个帝王般的男人,现在正跪在地上给他口交,这种认知让他的直接涨大,他轻轻抚着男人的头顶,柔声说道:“没必要的,这样太折辱你了。” 韩伟豪吐出嘴里的东西,对着那孩子说道:“就算你沾上了那些人的血,你仍然是我心里最干净的。别人要敢把他那坨东西送到老子跟前,老子直接捏爆,只有你配让我这么做,因为你是我这辈子护在手里的的人!”说罢,继续卖力的取悦赫连笙。 “唔,放开我……要射了……”赫连笙的话还没说完,便忍耐不住,射、了出去。韩伟豪将那股液体吞下去,邪笑着说道:“宝贝儿,是甜的,你也尝尝。”言毕便站起身搂过赫连笙热吻。苦涩的味道蔓延在两个人的口腔,赫连笙意识到这是自己的东西,瞬间羞红了脸。他推开韩伟豪,也慢慢地俯下身子说道:“我也来帮你。” 韩伟豪连忙伸出手阻止:“宝贝儿,不用,你用手就好!”他知晓赫连笙面皮薄,在情事上放不开,哪里舍得他受一点儿委屈。 赫连笙却隔开他伸过来的手,坚定地弯下腰跪在地上为这个男人纾解。面前的分、身正张牙舞爪的,一突一突地释放着自己的热度,粗壮的欲望上布满了青筋,显得狰狞而富有侵略性。赫连笙试着伸出舌头,听见韩伟豪难耐的闷哼,而口中的也随之胀大几分。 “宝贝儿,乖,再含进去一点。”韩伟豪诱哄着纯洁的孩子。 赫连笙听话的含得更深,口中的小舌也开始灵活的转动,双手也开始学着韩伟豪不停的戏弄。其实他并不了解这么做的目的,只是单纯的第一次尝试,觉得好奇。虽然口中的物体让他觉得难受,不过想到这是韩伟豪的,也就觉得不是那么难以忍耐。 韩伟豪眸色渐深,他定定的看着自己身下天真而又淫荡的妖精,声音粗嘎:“你在玩火,知道吗?”说罢,扣着赫连笙的头,开始猛烈进攻。 “唔……”,口腔被填满,赫连笙只好发出模糊的单音。韩伟豪的野蛮的在赫连笙的口中进出,甚至刺戳喉咙,想要将东西全部塞进去。赫连笙显然受不了这么快的节奏,只能被动的承受,间或放松自己,以便能更好地取悦韩伟豪。终于,在赫连笙的口中进出百十下以后,韩伟豪终于释放出了精华。 “吞下去,全部!”韩伟豪命令道。 疑惑的挑挑眉,赫连笙还是乖乖地将男人的东西“咕嘟”一声吞入肚子里。男孩仿佛毫无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惹得男人兽性大发,甚至无意中伸出舌头舔抹溢出口中的液体。韩伟豪粗喘一声,刚刚泄过的柱体又有了抬头的迹象,他摸了摸男孩的身后,发现已经松软,瞬间了然:“刚刚有清洗过这儿?” 虽然很不好意思,赫连笙还是点了点头,微微嗯了一声。 “很好”,韩伟豪拉起他,“想要,自己来拿。”说完,施施然的坐在了浴室的矮小的床榻上。赫连笙委屈的看着他,可是韩伟豪依旧不为所动,甚至拍拍他挺翘的臀,示意快点儿动作。赫连笙咬住下唇,忍着羞耻心握住韩伟豪胀大发硬的东西,塞进自己的身后,开始一上一下的自己晃动。这个体位最大的好处是可以让韩伟豪的性、器进入的更深,甚至每一下都能够撞到自己的敏感点。赫连笙死死咬住下唇,试图吞咽回那些将要溢出口的呻吟。 “快点儿,别磨磨蹭蹭的!”韩伟豪不耐烦的说道,甚至在臀上留下了鲜红的手指印,啧,这种凌虐的美感更是让他心痒难忍。 “呜……我没力气了,你来好不好,啊!”在自己体内的性、器又一次撞到自己的敏感点时,赫连笙再也忍耐不住,哭着求饶。 韩伟豪在他耳边诱哄道:“告诉我,我干你干的爽不爽?你男人干的你爽不爽?” “呜呜,爽……别折磨我了,求你,动一动!” “你是谁的?回答我!”说罢,一个狠狠地挺身,将赫连笙贯穿。 “是你的,唔,快点儿!” 终于,再也忍耐不住的韩伟豪将赫连笙按倒,开始大力的抽、插,赫连笙只能用自己修长的双腿夹着男人的腰,随着他的节奏摇摆在情、欲的深壑里,这是一场野蛮的征服和掠夺,没有温柔,两人宣泄彼此的性、欲,在对方的身体上留下撕咬的痕迹,交合,律动,野蛮但是充满强悍的生命力,活着才能感觉到。 第29章 几个人在江南逗留了几天,开始低调的回到京城。 沈朗走进凰途大厅,不意外的便看到三三两两的艺人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的在那儿指骂槐,一个与他同时出道的男孩不无鄙视的说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爬上了贺总的床。切,出来卖的还卖得那么嚣张,大家凭真本事竞争,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沈朗笑笑,并不与他争辩。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为什么一定要假设呢!有朝一日你觉得公平之日,是因为你已经成功,而不是真正的公平降临。就像他自己,如今,他也觉得很公平。 怀着莫测的微笑,沈朗悄悄地拐进了赫连笙的办公室。他施施然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对着那两个吻得难分难舍的人轻嘲:“大早上的,发什么情!”在自己这种孤家寡人面前秀恩爱什么的,真是可耻。 赫连笙用力挣开韩伟豪的禁锢,对着沈朗严肃的开口:“怎么样了,贺宇那边有什么消息?“ 沈朗退去了先前的戏谑,沉沉的回答道:“具体的我不太清楚,不过贺宇那边还没有什么大动作。倒是赫伟民上赶着找了贺庆几次,应该是忍不住了,准备放弃贺宇同贺庆合作。怎么样,要开始了吗?” 赫连笙点点头,连他都觉得等不及了。忍了这么久,要是再不开场,黄花菜都凉了。想了想,他终于下定决心,签下了手边的文件。 做完了该做的事,赫连笙松了一口气,他忍不住的向对面的男孩询问道:“贺宇对你怎么样?” 沈朗妩媚的笑了一声,精致的脸上尽是勾人的风情:“还不错啊,有钱花,有车开,有地方可以住,我很满意这个金主,要不是之前的事,我都快要爱上他了!” “那……”赫连笙继续试探的开口:“你跟老魏是怎么回事儿,沈朗,你要是喜欢老魏,就及早抽身离开,这盘棋不是非你不可,可老魏,他只有你一个。” 沈朗脸上的表情瞬间消失,记忆深处那个人的身影又浮现上来。那个人憨厚的笑容,爽朗的声音,自己哭泣时的宽广的怀抱,还有接吻时嘴里的淡淡的烟草味都让他沉迷。可是,太迟了,他们相遇的太迟,如果可以早一点,该有多好。沈朗恍惚的对着窗外,半晌才慢慢说道:“告诉他,我沈朗已经是烂到骨子里的人,报完这次仇以后,我就会离开,让他,以后找个干净的好孩子好好过日子吧,别为了我做傻事,我不值得。”说罢,转身便要离开。 “站住!”韩伟豪喝道。 他踱到沈朗面前,阴沉的盯着他,一字一顿的说道:“要不是老魏,老子不会管这趟子闲事儿。我以为老魏的眼界有多高,没想到就喜欢上这么个玩意儿!你以为老魏动那些人是因为嫌你不干净吗,他是在为你报仇!哼,干净,这世界上有几个干净的,你他妈的一个男人还像娘们似的有贞操啊!” 沈朗的笑容里掺满了苦涩,他抬头看看韩伟豪,回答道:“我,如果这次以后我还活着,再说吧。”说完,逃也似的离开。 赫连笙充满遗憾的望着沈朗离去的方向,轻声说道:“好可惜,他们明明彼此相爱的。” 韩伟豪嗤笑一声:“你以为拍电影呢,整那么文绉绉的话,感情这事儿,得靠缘分,缘分到了才能在一起。再说了,他们的事儿,只有自己才能捋顺,咱们不能掺和太多。” 也是,当局者迷,只有自己想通,这份感情才能稳定。赫连笙点点头,转过身揽着韩伟豪,将头贴在他的胸口问道:“怎么样,消息传出去了吗?” 、韩伟豪骄傲的说道:“嗯,放心吧,不出几个月,我就叫这京城翻天!” 最近黑道上都人心惶惶,因为跺脚就能让京城黑帮抖一抖的韩二爷心情不好。据说是因为他家小情儿在跟他去西南之时受了伤,惊吓过度之余被送到江南疗养。美人不在身边,二爷自然要大发雷霆,众人小心翼翼的伺候在这位祖宗旁边,不敢有一点差错。 韩伟豪冰着一张脸,坐在king的包厢内,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这大神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可也不愿意开口触这个霉头。还是他身边的亲信老魏开口替他们家二哥解释道:“诸位,二哥今天叫大家来也没别的事,就是想提点大家一声,有人撒野都撒到二哥头上来了,二哥也不能忍气吞声不是?所以啊,凡是跟赫伟民有关系的人,最好现在就把买卖下了,到时候要是毁了大家的饭碗,别怪二哥心狠!” 原来是这么回事,众人恍然大悟。据说韩二爷的小情儿是赫家的孩子,看来是家族夺权之际,那赫伟民不长眼动了不该动的人。嗳,要怪也只怪他运气差,惹谁不好,非要惹这尊杀神,想当年,二爷在这条道上的狠劲,能把人生生吓死,虽然近年有所收敛,可本质上还是一头无情无心的野兽,要想让狼吃肉,除非太阳从西边儿出来! 、明白了前因后果,众人也就放下心来,只要不把气撒在他们头上,他们谁也管不着。一个男人试探着问道:“魏哥,二爷的意思是?” 老魏眼皮也不抬:“照老规矩,抢货不动人。” 看来这二爷还是留了几分余地嘛,几人感叹,他们还以为要见血呢。眼看正事谈完,几个平时就玩得很开的人暧昧的问道:“魏哥,听说你这儿有不少极品,弄几个过来让哥们尝尝鲜!” 老魏会意,叫来几个少爷和公主,让他们陪着客人疯玩。可好巧不巧的,其中的一个小男孩是以前跟过韩伟豪的人。那孩子已经已经二十五六岁,早已经过了水嫩青涩的年纪,但仗着一张脸嫩,加之功夫好,还是有不少客人。这孩子倒是也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现在也不年轻,韩伟豪肯定看不上,但是凭着早些年跟过他的情分,也许还是可以爬上几次床,得些好处,毕竟自己跟他那会也还是有些情分不是吗?这么想着,那孩子就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姿态,轻轻挪到韩伟豪的身边,弱弱的问道:“二爷,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小立。” 韩伟豪正摆着张脸在那里回味那天赫连笙的热情,猛不丁被打断,便冷冷开口:“给老子滚!” 众人只当他是因为小情人走了,火气大,就纷纷开口劝阻:“二爷,别介,这孩子看起来长得挺不错的,你干嘛不好好试一试?再说了,这么久您就守着那一道菜,就是山珍您也早该吃腻了。 您换换口味呗,要实在不行,这下边的人随你挑!“说完冲着那小立招呼道:”去好好的伺候二爷,伺候好了有赏!“ 老魏同情的看着边上起哄的人,心里想着:“你们完蛋了,人家心里的宝被你们说成了不值钱的石头,欠削呢你们这群不长眼的家伙!” 果不其然,韩伟豪阴测测的开口:“你们说什么,吃腻了?滚蛋!老子家里的那个也是这些货色能比的,我告诉你们,赫连笙是老子的媳妇儿,不是玩在手里的小情儿,你们要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老子帮你们矫正矫正!”众人忙道不敢劳烦,心理却在想着,这赫家的小孩还真是能耐,居然能把这位爷拴着。今后见了这孩子,可得好好巴结巴结。 韩伟豪皱了皱眉吩咐道:“我先走了,你们记着,这几天要加快动作,把赫伟民逼得走投无路!还有,谁要敢传出去一个字,就别怪我翻脸!”说罢,一口喝完杯中的酒,大步踏出包厢,自己小孩儿还窝在被子里等着呢,他可不能夜不归宿! 剩下的人终于重重的喘了一口气,各自拉着自己早已看上的人开始上下其手,寻欢作乐。老魏搂着一个面貌精致的小男孩,却丝毫提不起兴趣。他想念那个倔强的孩子,眼睛微微有点发涩。与他在医院的那段时间,是自己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让他时刻回忆,可惜,人终究是太渺小,敌不过命运的心血来潮,连他都没有想到,会走到如今。沈朗,我一定会让你活着,接受我。我们还有很多个十年要在一起过,你答应过的,不能不作数! 另一边,赫伟民紧攥着今天送上来的消息,恶狠狠的咬牙。好啊你贺庆,老子诚心诚意的跟你合作,你他妈居然敢阴我!还有你赫连笙,靠着爬男人床的事的小兔儿爷,居然敢在我头上作威作福! 番外:韩伟豪最近心情很不好,周围的人都有察觉到。 按理说最近凰途一帆风顺,他家小孩也乖乖顺顺,每天都幸福的不得了,但为什么连老魏和兔牙都觉得,自家老大身边总是围绕着低气压呢?难不成,是跟小嫂子的感情出了问题? 晚上,老魏带着沈朗和兔牙呆在king的包厢里,战战兢兢的看着自家老大牛饮。兔牙悄悄咽了一口唾沫,乖乖,这哪是喝酒,简直就是拼命!话说老大最近一帆风顺,到底有什么可愁的?难不成,是小嫂子在外面找了野男人,不要他了?不对呀,就自家二哥的性子,不把那奸夫拉出去毙了是不可能的!那要不是这个,就是,二哥不行了?瞄了眼韩伟豪的下身,兔牙的目光瞬间充满同情,可怜的二哥,那么漂亮的媳妇,能看不能吃。 老魏倒是很淡定,毕竟他家的小沈陪在这儿,就是现在坐牢也是觉得自得其乐的。他端过一杯酒,细心地嘱咐沈朗:“这酒有些上头,慢点儿喝。” 沈朗点点头,也对着老魏说道:“你也少喝点,你胃不好,我一会儿回去给你熬粥喝。” 韩伟豪重重的一摔杯子,哼了一声。自己来这儿借酒浇愁还得看自家兄弟和弟媳妇儿秀恩爱,这是什么事儿!他指了指老魏开口:“老魏,你要是我兄弟,今天晚上就不醉不归!去,兔牙,给老子搬酒去,要最烈的!” 老魏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家老大,“二哥,到底出啥事了,你这么垂头丧气?” 韩伟豪喝了一口酒,半晌才缓缓说道:“笙儿最近跟一个女孩走得很近,你们说,他是不是答应他太爷爷要找个女人留种了?” 老魏他们瞬间了悟,原来啊,在事情平息后,赫连笙便去了一所大学学习。这本来也是件好事,赫连笙虽说是才艺双全,被赫家老爷子教导的很好,但是却从小离群,没什么朋友。如今小孩儿出去与人多多相处相处也不错。但事情坏就坏在赫连笙那张脸上了,赫连笙长得好看,这是毋庸置疑的。甭说女人,就是一个稍微不那么直的男生都会心动。所以在上学期间,受到了无数求爱。韩伟豪对此不屑一顾,切,他跟他家小孩儿经历过那么多风雨,这感情哪是别人可以比的。更何况,学校里的那些都是半生不熟的青瓜蛋子,怎么会入得了赫连笙的眼?想到这里,韩伟豪便放松的让赫连笙去学校了。但是韩伟豪没有想到,敌人在他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早已趁虚而入,等他反应过来早已下手不及。 那天上午韩伟豪闲着没事儿,突发奇想的想要去接自家宝贝儿。站在教室的外面,韩伟豪温柔的凝视着赫连笙伏案疾书的背影,自家媳妇儿长得就是好,连写字儿的时候都这么勾人。在他沾沾自喜之际,就看到一个长相甜美的小女孩儿向赫连笙附耳,不知道在嘀咕什么。赫连笙不但没有躲闪,反而微笑着耐心倾听,笑容里是不可忽略的甜蜜。这一幕在别人看来就是俊男美女,十分养眼,但在韩伟豪看来,简直是在挑战他的底线。赫连笙与他不同。他是孤家寡人一个,但赫连笙却担负着赫家继任家主的身份。像这种世家大族,往往十分注意子孙的传承。赫家老爷子虽说认同了两人的关系,但是对于赫连笙后代的事也非常执着。毕竟,身为家主却没有继承人也是要遭人诟病。如今看到赫连笙与女孩相处得很好,韩伟豪难免会疑虑,笙儿这是要找个女人生子,满足他太爷爷的心愿了吗? 一会儿,赫连笙站在了他的面前,与之同行的,便是那个女孩儿。赫连笙温柔地对那个女孩儿说道:“谢谢你妍妍,那我们就明天琴房见喽!” 小女孩儿脸红红的看他们一眼,点点头便跑开了,韩伟豪状似不经意的开口:“那个女孩子是谁,看起来跟你关系很好的样子,怎么,你很喜欢她么?” 赫连笙笑着开口:“她叫妍妍,是我新认识的朋友。她很热情,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全靠她帮忙。对了,他的古琴也弹得很好听,我们还说好明天一块儿去练琴呢!” 韩伟豪看他那股兴冲冲的劲儿,忍不住开口泼他凉水:“这么好,不如干脆带回赫家做媳妇儿!” 赫连笙狡黠的开口:“好啊,妍妍那么漂亮,我也不吃亏!” 韩伟豪的心里狠狠一搅,怎么办,眼前的这位打打不得,骂骂不得,只能找个地方借酒浇愁了。 老魏和兔牙皱了皱眉,虽然他们不愿意想偏,但是赫连笙确实不像他们这些无亲无故的人,能够恣意决定自己的人生。作为有赫家老爷子亲手抚养大的继承人,难保赫连笙不会屈服。到时候,恐怕眼前的这位不会善罢甘休吧! 就在几人烦恼之际,沈朗轻轻开口:“二爷,您真是庸人自扰,凭你跟赫连笙的感情,那是那些宵小就可以随便横插一脚的?何况,赫连笙既然敢跟你在一起,就已经考虑过这些事儿了,难道他是那种任性的人?我看,你还是回去问问他吧,别是这里边有什么误会!” 老魏难得的凶了一回沈朗:“娘的误会,一边儿呆着去!来,二哥,喝酒,咱们兄弟陪你,今晚不醉不归!” 沈朗无奈的看着眼前的三个男人烂醉如泥,就拿起手机拨通了赫连笙的电话。 “喂?”温润晴朗的嗓音透过电话传来,赫连笙奇怪的问道:“沈朗,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吗?” 沈朗哭笑不得的说道:“二爷跟老魏他们拼酒,在king喝醉了,你来接他吧。” 虽然疑惑,但是赫连笙还是匆匆赶向king,一路上也在不自觉的抱怨,这个人又在抽什么风? 到了包厢门口,还没进入,就听见老魏和兔牙大呼小叫的声音。兔牙抱着一瓶酒,嘟囔的说道:“哥啊,嗝,没事儿。小嫂子不要你,我们哥俩要你!让他去找他的妍妍,咱们不管他,来……喝酒!” 老魏也在旁边起哄:“屁大的事儿,哥,我去给你找个更好的……嗝,跟我家小沈一样好。小沈呢,过来让我嘴一个。” 赫连笙面带笑容的踏入包厢,扫了一眼醉酒的三人,扶起韩伟豪,对沈朗示意:“我先把他带回去了,兔牙和老魏就麻烦你了。” “哎,”沈朗叫住他,满含深意的对他说:“我知道你们感情深厚,可有些事情你不说清楚,被他误会了也不好。二爷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可今天闹到借酒浇愁这个地步,足见他心里没有安全感。你回去好好解释解释,别为了这件小事儿不愉快。” 赫连笙宠溺的看了醉成一摊的男人。微笑着说道:“我会的。” 被外边的冷风一吹,韩伟豪的脑袋瞬间清了不少,他疑惑的看看赫连笙,问道:“宝贝儿?你怎么来了,不是去找你的什么妍妍去了吗?老子告诉你,你这辈子都是我的,休想给我勾三搭四!” 赫连笙以额相抵轻轻地喃呢:“傻瓜,为什么不相信我呢?”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韩伟豪发现家中空无一人,只留有赫连笙的一张字条:午后学校琴房,等你。嗤,老子这种粗人,去了只会打扰你跟小妞儿谈情说爱!韩伟豪酸溜溜的想着,驱车前往学校。 缭绕的琴声传来,韩伟豪打开琴房的门一看,赫连笙正被一群女孩围在中间,悠然自得的弹奏古琴。一曲终了,赫连笙直起身,目光越过众人,坚定的看着韩伟豪:“这是我谱的新曲,名字叫《三生》,原本想在我的爱人生日之际送给他,但是因为一些误会,只好现在就对他说,我许你三生三世,永不分离。” 无视周围嘈杂的人群,韩伟豪微笑着走上前,搂过赫连笙,在他耳边轻声回道:“好,三生三世,不离不弃。” 晚上做完床上运动之后,韩伟豪搂着赫连笙不死心的问道:“宝贝儿,那个妍妍到底怎么回事儿?” 赫连笙睡眼惺忪,嘟囔着说道:“唔,妍妍只是对男性相恋很感兴趣,我拗不过她,只好答应让她陪我一块儿练琴。你不知道,那天你去学校找我之后,她激动了好久,还兴奋的嘟囔什么攻啊受的,好奇怪。” 所以,这个番外告诉我们,腐女是无处不在的。 第30章 阴沉着脸色,赫伟民打通了贺宇的电话:“贺宇表弟,之前你说的那个计划,我同意了,明天可否有时间,商谈一下具体详情?”贺宇在电话的另一头浮现出一个莫测的微笑,绅士的说道:“好的表哥,明天下午,我在贺家老宅等你。”蠢货,你果然已经按捺不住了,不过赫伟民,你还真当我贺宇是冤大头吗,想算计我,就真的不怕自己死无全尸吗?呵呵,赫家,赫连笙,不久的一天,你们全部都是我的! 一阵咚咚的敲门声传来,贺宇打开书房的门,就看到裹着一身黑色睡袍的沈朗。白皙的肤色在黑色的映衬下更是显得莹白柔润,松松垮垮的衣物堪堪遮住少年青涩的身姿,半遮半掩,欲拒还迎之间更是平添风情。尤其是那双眼睛,似乎因为没有睡醒的缘故,聚满了水汽,就连上挑的眼尾似乎都泛着水光。看吧,替身都长得如此勾人,真身就更是不言而喻。贺宇想着那个人,不禁眸色一沉,一把拽过沈朗,吻上了对方的嘴唇。沈朗顺从的启口让侵入者肆虐,心里却在思量着贺宇到底接了谁的电话,让他如此兴奋。 一吻完毕,贺宇放开气喘吁吁地沈朗,摸摸他的脸颊夸赞道:“你很听话,放心,等我得到他以后不会亏待你。” 沈朗魅惑的一笑,问道:“怎么,贺先生这是为了迎接正宫,要把我们这些玩物抛弃了吗?那我可不可以问问,什么时候正主儿到啊?” “不该你问的事,你不需要瞎操心。沈朗,你很乖,不要为了不知所谓的好奇心害了你自己。” 沈朗脸色一怔,随即笑道:“我明白了贺先生,刚刚是我错了,那么现在,我们要不要做些事情放松一下心情?”说罢,暧昧的蹭了蹭贺宇。 贺宇满意的点点头,随后一把捞起沈朗,快步走向卧室,不一会儿,房间里就传来隐秘的水泽声。 第二天下午,贺家老宅迎来了一位客人,赫伟民走进书房,气急败坏地对着贺宇说道:“贺宇表弟,这次你可得帮我。贺庆那王八蛋把他做的事栽赃到我头上,搞得现在京城里大大小小的黑帮都针对我的生意!妈的,老子算是看透贺庆那混蛋了,我好心好意跟他合作,他居然往我脑袋上泼脏水。他去西南暗算韩伟豪,结果事情败露,就对外放消息说是我做的。难道他不知道吗,姓韩的那混球就是一个亡命之徒,一不小心被他逮到,会把我宰了的!贺宇表弟,你说我该怎么办?” 贺宇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无奈的说道:“表哥,这事情有点难办。你知道的,我在黑道上也不太熟,肯定也不能帮你摆平韩伟豪。更何况,韩伟豪最近在道上放话,谁要是帮你 ,就是跟他作对,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来摆平。所以,对于你的情况,我是爱莫能助。不过……”贺宇意味深长的转了话头。 “不过什么?”赫伟民急切地问道。 鱼已经上钩,贺宇也就不再卖关子,他笑了笑说道:“伟民表哥,你现在不是凰途的经理吗?凰途那么大,应该能对付得了贺庆。不如你我联手,先把贺庆这颗绊脚石出去,然后趁着这次机会,夺下凰途内部,到时候,韩伟豪没了凰途支撑,他即使是想要伤你,也有心无力。” “可是,”赫伟民踌躇的问道:“凰途并不只有我一个人在管事,赫连笙那贱人才是背后真正的老板。我这么做,真的能行吗?” 贺宇耐心地哄劝着:“伟民表哥,不要对自己没信心,如今赫连笙不在,凰途自然是你说了算,难道,你愿意把赫家拱手让给赫连笙,不如就趁这次,咱们一石二鸟,除掉所有的心腹大患!” 挣扎了许久,贺庆终于下定了决心,“好,老子就赌这一把,我就不信,赫连笙和贺庆能玩的出什么花样!” 贺宇意味深长的一笑,对着赫伟民说道:“表哥,合作愉快。” 另一边,沈朗在贺宇走后,悄悄地拨通了老魏的电话:“贺宇昨天晚上接了一通电话,我怀疑他要联系赫伟民开始行动了,你们那边要注意他们的动向。” 老魏在电话那头回应道:“我知道了,我会跟二哥说的。”顿了顿,轻轻地说道:“小沈,你也要注意安全,你他娘的记着,我在等着你!你不是告诉我说这次事情完了之后你会跟我好好过吗,你一定不能食言,知道吗?我爱你,你要好好活着,我等你跟我一起过下一个十年,二十年。” 老魏说完之后,电话里一阵沉默,仅仅听见两个人清浅的呼吸。沈朗首先挂断电话,抬起头无声的哭泣。他刚刚没有说的是,我也爱你。爱这个字太沉重,他不想一辈子拿这个字套牢他的一生。什么都抵不过时间,没有谁是离了谁活不下去的,再见老魏,我会一辈子记得你。擦干眼泪,沈朗露出一个笑容,走下楼梯,毕竟,自己的金主还要去伺候,不是吗? 晚上,贺宇回到房间,看到沈朗的眼睛通红,隐约是哭过的痕迹。他不禁疑惑的问道:“你怎么了,又在哪里受气了?”沈朗不是这种不知规矩的人,他一向很聪明,明白装柔弱什么的根本不会引起他的兴趣,所以一直以来都很安分守己,不会像之前的情人哭哭啼啼。看来,应该是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 沈朗擦擦眼睛,笑着说道:“谁会给我气受,现在凰途上下哪个人不知道我是你贺总的小情儿,巴结还来不及!只是今天突然想起我的妹妹,有点儿难过而已。” 贺宇难得的沉默,毕竟,沈朗的妹妹出事,跟他也有一定的关系,如果不是他之前放任那个小情儿打着他的名义,就不会有之后的遭遇。他摸摸沈朗的头发,安抚的说道:“你放心,等你离开的那天,我一定不会亏待你。” 沈朗扑哧一笑:“我说贺总,您整出这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给谁看呢?逝者已逝,活着的人好好活着就是了。以前是我太蠢,假清高不说,还害得妹妹丢了一条命,不过以后我会学乖的。至于您说的补偿,到时候我可是不会手软哦!”等到了那天,你就知道我想要的补偿是什么了,不过,就怕你给不起! 贺宇点点头,说道:“你放心吧,一定会让你满意,只要你乖乖听话,别惹出什么事端。” 沈朗拿脸蹭了蹭贺宇,说道:“放心吧,我之前就说过,我只是出来卖的,懂得自己的身份。如果你给的价钱合理,我是不会跟你有什么纠缠的。” 贺宇赞许的亲了他一口,低声的转移了话题:“怎么今天这么晚还不去睡,难道是在等我?” 沈朗笑着说道:“贺总,咱们也就快要一拍两散了,您不觉得在我离开之前应该多做几次赚够本吗?毕竟,我出去就找不到这么年轻又大方的金主了。” “呵呵,”贺宇低低笑道,揶揄的说:“那我今天晚上一定要好好满足你。” 沈朗放任自己陷入情欲的漩涡里,脑海却极度冷静。幸亏今天贺宇没起什么疑心,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第31章 第二天一早,赫伟民便大摇大摆的进入凰途。哼,韩伟豪,你不是放话说要毁了我所有的生意吗,我倒是要看看,你舍不舍得毁掉你小情人辛辛苦苦创立的凰途!想到这儿,赫伟民不禁一阵得意,这次幸亏有贺宇表弟帮忙,不然,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不过,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他现在能识货最好,等自己继承赫家以后,少不了他的好处! 走进自己的办公室,赫伟民开口叫住了妖娆的秘书:“去,把财务部的负责人给我找来,我有一笔大生意要谈!” 秘书风情万种的抛了个媚眼,扭着腰走了,赫伟民坐在办公室里美滋滋的幻想,凰途,赫家,只要过不久,这一切都将是我的! 财务部的负责人规规矩矩的坐在赫伟民的对面,忐忑不安的问道:“赫总找我有事吗?”这赫总一向不在凰途管事,今天怎么有空请他来办公室! 、赫伟民拍拍他的肩,安抚的说道:“别怕,我找你来,是为了一桩生意。你也知道的,最近我跟贺宇表弟走的很近,他介绍了一笔大生意给凰途。可如今这个项目资金缺乏,所以你看,你能不能提前预支一部分给我?不多,也就五个亿。你放心,要是赚了钱,好处少不了你的。” 负责人面露难色的回答,“这个,赫总,您知道的,凰途毕竟是小少爷说了算的,我们也不能轻易把这么大一笔预支给您。要不,您跟小少爷或者是韩二爷打个招呼,这样我们也好做人是不是?” 赫伟民的脸色开始难看,小少爷,哼,还不是任人骑的兔儿爷!别看他现在能风光一时,等以后赫家成了我的,看他还能嚣张多久!我赫家的产业,居然任由姓韩的插手,真是他妈的窝囊。赫伟民心里腹诽着,面上却不动声色的说道:“你看,这凰途毕竟是我赫家的产业,以后是要交给赫家的当家人的。我知道你们现在很信任我的小表弟,也觉得姓韩的有本事,可这赫家,是不会容纳两个同性恋的。所以,你们现在要明白,谁以后才是你们真正的倚杖。我知道你是聪明人,其他的我就不用多说了吧?” 这一番震慑的确有用,负责人思虑良久,终于下定决心:“赫总,您看这样成不成?您给我签一份协议,这钱呐我可以拿给您,不过前提是您拿赫家的股份来做抵押,这样上边查起来的时候我也好交差,行吗?” 赫伟民点点头,他对这次计划还是很自信的,把赫家的股份也不是什么大事儿,那些股份可是值不了五个亿。反正,这以后都是他的,他迟早会得到。 那个负责人的办事效率的确很快,没过几天,赫伟民便收到了他所需要的资金,有了这笔钱后,赫伟民就赶快找到了贺宇,他满怀期待的望着坐在对面的男人,急切的问道:“表弟,你看,咱们什么时候开始?” 贺宇挑挑眉,眼底蕴含着笑意:“表哥,不急,咱们得先收拾了贺庆,替你出了这口恶气!”这蠢货倒是行动挺快的,不过也是该开始了。贺庆,韩伟豪,你们哪一个都跑不了! 而在另一边,在赫伟民面前怯懦贪婪的负责人,此时正在恭敬的向秘密回京的赫连笙报告赫伟民的动向:“小少爷,赫伟民已经签下了那份协议,而且按照你的指示,凰途的五个亿全数送给了赫伟民。” “很好,贺宇怀疑过吗?”以贺宇的疑心,不可能这么毫无芥蒂的接受这么大一笔钱,毕竟,凡事反常即为妖,他就不信贺宇没调查过。 那个负责人点点头:“贺宇确实调查过,不过因为沈公子提前通知过,我们倒是做足了戏。我想贺宇应该相信了,不会再调查一次吧。” 赫连笙摇摇头,不赞同的回答道:“你错了,贺宇为人多疑,你们做的越是一点瑕疵都没有,就越是会让他按捺不动。你去通知下面的人,把赫连笙受重伤未愈,韩二爷发誓要算计赫伟民的消息透露给他在凰途安插的暗棋。另外,公司的帐按照我的吩咐改成有问题的假帐,我想,贺宇一定对它有兴趣。”想了想,又不放心的说道:“这两天你们不要再联系沈朗了,他在那边露出马脚后,会很不安全的。” 负责人也很赞同的说道:“贺宇并没有对沈公子完全放心,上次有人来凰途悄悄查过他的背景。还好我已经安排妥当,不然以贺宇的个性,一定不会放过沈公子。不过看情况,贺宇还是有点疑心,咱们要不要帮他一把?” 赫连笙赞许的看了他一眼:“你做的很好,以后我会不会忘记你的。至于沈浪的事,我会另外安排,不用你操心了,这段时间公司里的事情就辛苦你了。” 负责人受宠若惊的回答道:“小少爷说的哪里话,要不是您,我现在还在监狱里关着呢。我的父母,也早已做古。您对我的大恩,我这辈子都还不完,以后您千万不要说这样的话!” “恩,我知道了,”赫连笙疲惫的挥挥手,“你去吧,我累了。” 、负责人识趣的关上办公室的门,赫连笙望着沉沉的天色,无奈的叹口气,贺宇表哥,这一世,你我也非得走到这一步吗?不知道前世,你有没有后悔过呢? 后背被一个温热的怀抱所包围,熟悉的气味让赫连笙放松心情,他低低的问道:“你不忙吗?怎么有空来看我?” 韩伟豪把下巴枕在赫连笙的肩膀,温柔的说道:“担心你。”自家小孩儿的性子,他还是十分了解的。想必真的到了你死我活的这个程度,他还是会过不了自己的那关吧。 赫连笙笑了笑:“我虽然会心软,可绝对不会放弃。木已成舟,多说无益,这个道理我还是懂得的。” 韩伟豪没说话,只是亲了亲他的额头。即使他的宝贝会回头,他也不会心软,放虎归山,可不是他韩二爷的特点。 赫连笙睁开眼,对着韩伟豪商议道:“去让老魏暗中保护着沈朗吧,最近贺宇调查过他,应该是有些怀疑。以贺宇那种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的狠劲,我怕他会受折磨。” 韩伟豪沉吟了一会儿,拿出手机拨通了老魏的电话。刚一接通,老魏在那一头焦急的问道:“二哥,是不是小沈那孩子出问题了?” 韩伟豪安抚道:“老魏,你先别急,贺宇如今只是怀疑他,不会轻举妄动。你现在收拾收拾,暗中保护好他。还有,别他妈的做傻事,老子可不想给你收尸!” 老魏苦笑着回答:“二哥,小嫂子要是有危险,你会不会发疯?你放心,我会注意的。二哥,要是我回不来了,就拜托你好好照顾小沈。这些年,一直谢谢你。兄弟,保重!”说完,挂断电话,从抽屉里拿出放置很久的手枪,细细的摩娑。小沈,我会让你活着,他心里暗暗发誓。片刻之后,他收起自己的东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房间,向着贺宇的公寓进发。 韩伟豪无奈的放下电话,冲着赫连笙说道:“我很担心他们,老魏那人,看似随和,发起狠来谁也拦不住。要是小沈有什么事情,老魏会发疯的。” 赫连笙安抚的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好人自会平安,有我们帮着他们,不会有事的。” 、韩伟豪点点头,转移了话题:“我明白,咱们先去安排一下以后的事情吧。” 而在贺宇的公寓里,贺宇正阴沉着脸,拷问着眼前的青年:“沈朗,我一直觉得你是个聪明人,所以不要做什么挑战我底线的事。今天凰途那边传来消息,你是不是跟韩伟豪身边的老魏有交情?” 沈朗心里一惊,难道贺宇已经知道了什么?不可能,如果事情失败,等待他的不是贺宇的拷问,而应该是受刑,看来,应该是底下的人手脚没有做干净,让贺宇查到了蛛丝马迹。他呵呵一笑,半真半假的回答道:“是有些关系。” 贺宇倒没有想到沈朗这么诚实,他挑挑眉,疑惑的问道:“哦?什么关系?” 沈朗的脸色褪去了以前的情挑,他的眼睛明明灭灭,最后叹口气,苦涩的说道:“他是我当年爱过的人,在我妹妹出事之后,我曾经被老魏包养过一段时间,他对我很好,从来没有看不起我,还帮我处理我妹妹的后事。可惜,是我配不上他,我这么个烂人,怎么值得他对我好?何况,他的兄弟也容不下我这么个卖的人。所以我离开了他,辗转在别的金主之间。怎么,贺总爱上我了,因为老魏吃醋吗?” 这话说的真假掺半,倒让贺宇无法分辨。他能看出沈朗眼中的情意是真的,可是依旧不能不防备他。他警告道:“沈朗,记住你的身份,如果你让我发现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我会让你后悔的!”要是这人真的有什么问题,他也绝对不会手软。沈朗,我有的是办法折磨你! 沈朗点点头,乖巧的说道:“我知道的,你放心,我还想留着这条贱命好好活呢!” 第32章 几天之后,贺庆便发现自己的公司遭到了攻击。凡是最近做的几笔大生意,全部都被抢走不说,还损失了好几个人才。贺庆请人调查,却发现对方是一家不知名的公司,根本就没有什么值得他注意的地方。这倒是奇怪了,按理说这个公司根本没有实力与他们公司竞争,如今敢这么嚣张,肯定是后面有人。可是究竟是谁呢,贺宇那边的暗子没有报告过贺宇最近有大动向,应该不是他。至于赫连笙和韩伟豪,一个被自己的人伤到,跑回江南养病,另一个正漫天伤人,发誓要为小情儿报仇,估计也没有时间来整他。何况韩伟豪不是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吗,就更不可能跟他为敌了。那到底究竟是谁呢,难不成是自己以前的死敌? 想来想去也没有找到合适的人,贺庆只好先放过这件烦心事,集中精力应对此时的状况。既然有人想要暗算他,那他也只好找个替罪羊,来替自己挡灾了。至于这个人是谁,他想了想,拿出电话拨通了赫伟民的电话。在电话的这头,贺庆虚伪的问道:“呵呵,伟民老弟啊,好久不见。最近有没有时间啊,哥哥请你吃个饭,咱们顺便商谈商谈前次提过的合作方案。” 呦,这是又想拿他当成冤大头了?赫伟民搂过自己的小秘书亲了一口,痞里痞气的回答道:“我说哥哥啊,最近老弟有些烦心事,怕是要浪费你的好意了。您也知道,不知道哪个混蛋往我身上泼脏水,把算计韩二爷的事情扣到我头上,害得我的生意做不下去,我最近可是霉运连连。不过善恶终有报,怕是现在暗算我的王八蛋也不好过吧!” 贺庆哈哈干笑两声,不动声色的打着太极:“伟民表弟说笑了,你吉人自有天相,怎么会有霉运上身呢?” 赫伟民心里狠狠的咒骂着老狐狸,面上说道:“哥哥,俗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哥哥你不忙吗,小心一个不慎,公司被人整的破产!”贺庆不痛不痒的回了几句,便放下电话,面色阴沉的咒骂道,妈的,是谁把这件事透露给赫伟民的?本来一切都在自己算计中,这下子反倒好,没吃到鱼反倒惹得一身腥。如今这个电话算是让他明白了,这家公司的背后指使人不是别人,而是赫伟民那个蠢货。他定然是趁着赫连笙不在,偷偷挪用了凰途的资金,用来报自己的栽赃之仇。哼,赫伟民,就凭你的手段,想要算计我还嫩点儿。不过既然你手上握有凰途资金,那我不介意陪你玩玩,顺便把那些钱收为己用。想到这儿,贺庆沉沉一笑,赫伟民,咱们倒是看看,谁才能笑到最后!就凭你的手段,还想从我身上沾便宜! 拨通了银行的电话,贺庆问道:“黄行长,我这里有笔大买卖,不知道您感不感兴趣?” 对面的人立刻精神振奋的问道:“贺庆老弟,怎么,有什么好事儿想着你哥啊?” 贺庆嘿嘿一笑,回答道:“是这样的,最近有个小人上赶着给我送钱,可是我资金紧缺,只好先从贵行贷款一个亿。咱们照例走私路,等赚钱以后对半分,怎么样” 对方似乎有点心动,但是碍于数字过大,只好试探性的讲价:“老弟你看,一个亿是不是太多了,毕竟这要是被逮了是要坐牢的!不如折半,这样也好糊弄上边儿。” 贺庆不以为然的回答道:“老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也不想想,这一个亿以后能给你带来多大的好处啊!何况那蠢货注定是我的囊中之物,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被巨额的利润诱惑,对面的人终于咬牙同意了贺庆的请求:“好,还是按老规矩办,不过老弟,你可要拿你的身家性命来担保啊,老哥这也是提着脑袋跟你玩儿!” “放心,你跟我合作过那么多次,我有哪次失败过,不都是稳赚不赔吗?”贺庆毫不在意的说道。毕竟,赫伟民就算再能耐,也在凰途调动不了超过一个亿的资金,何况他还没那个本事瞒着赫连笙作假。而只要有一个月,他就能吃下这块肥肉,并且把凰途搅得天翻地覆!到时候,他倒要看看韩伟豪和贺宇那个王八蛋是要美人还是要江山。 对面的人哈哈笑两声:“那好,我就等着老弟的好消息了!” 有了这笔钱,贺庆立刻开始了行动。在一个星期以后,贺庆就率先将拉开了整个行业的价格战。两家公司纷纷不约而同的降价,而且在客户群里争相诋毁对方,造成了整个行业的前所未有的混乱。一些小型企业开始选择阵营,加入对敌,企图在这场混战中借大风发展,而其他的大中型企业则是纷纷观望,准备在两虎相争之后竞相分食败掉的一方,毕竟他们没有那么大的财力,只能是明哲保身,随后渔翁得利。 贺庆本以为这场战争不超过一个月就会终结,但事实上现在已经拖了快一个半月了,还是没有进展。赫伟民这次的动静似乎不小,贺庆已经把一个亿投的差不多了,还是没有压倒对方,反倒是自己的资金有些后继无力。那边的人一直在打电话催促还款,但那是钱已经投下去,却丝毫没有见到成效。黄行长冷笑的说道:“贺庆老弟,你还准备黑吃黑呀?我告诉你,你要是不尽快还钱,明天我就把你的公司拍卖!限你最后几天,还上钱咱们一切好说,还不上,哼哼,别怪哥哥我不念旧情!” 贺庆躺在办公室,身心俱疲。他没有想到赫伟民居然有这么大的本事,居然能够搞到这么多钱。在他眼里,赫伟民虽然有些小聪明,可是也做不到这一步,难道是他一开始就想错了,他的后面还有人暗中帮助?思索半天,贺庆终于恍然大悟,对了,贺宇!虽然说贺宇一直没动静,可不代表他不会暗中指点赫伟民。好啊,我的表弟,你的手段还真是高啊,居然想到拿赫伟民做幌子阴我。自己跟赫伟民都做了贺宇的棋子儿。看来还是自己轻敌,没有想到这层。还有那蠢货,怕是现在还在给贺宇数钱吧!不行,他不能输,一旦这场仗输了,那他真就一无所有了。贺家他休想再沾染一分一毫,而这公司,也要改名叫贺宇了!开弓没有回头箭,想到这儿,他阴沉的拨通了一个埋在电话本里很久没有再联系的号码…… 贺庆和赫伟民的这场价格战在经历了两个多月后,终于偃旗息鼓。贺庆的公司因为没有那么多的资金,导致技术人员纷纷跳槽,而随着上层人员的离心离德,公司也日继难以周转。在几个公司的联合打压下,贺庆终于有一天接到了董事会的通知。 才不过两个月没见,贺庆的神色就颓败了好多。以往的贺庆总是穿得像一个绅士一样,西装笔挺,一丝不苟。而如今,花白的两鬓和佝偻的身姿无一不在显示着这个男人已经输了。 董事会的人见此情形,纷纷见风使舵,吵着要贺庆把公司的大权和贺家的股份交出来,以弥补这次的决策失误。贺庆面无表情的瞪着他们,冷眼观看他们的争吵。突然,贺庆把目光转向一旁默不作声的贺宇,他哈哈的怪笑着,笑完之后,才猛然收住:“贺宇表弟,果然好算计,佩服佩服。成王败寇,我贺庆用不着你抬这些狗出来咬我,我会自动离开,到监狱里蹲号子去。不过在走之前,贺宇表弟,我提醒你一句,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我就不信你夜路走多了不会遇见鬼!贺宇,我他妈的在监狱里等你!” 贺宇仍旧是一副冷冰冰的神色,“劳您惦记,我担当不起!” “哈哈,好说好说,贺宇,你知道吗,我会让你后悔的,让你一辈子后悔!你最想得到的东西,我会把他亲手毁掉,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贺宇眉头一皱,不再理会他的疯言疯语。毕竟诅咒什么的,他是不会相信的。但是他没有看到的是,身后贺庆怨毒阴冷的目光。 第33章 贺庆的公司最终被行业的几个巨头所吞并,而他本人也败北,远离京城。而整件事情中最高兴的人,非赫伟民莫属。他在一家娱乐中心包了上好的包厢,特意感谢贺宇。赫伟民喝的满面通红,摇摇晃晃的说道:“兄弟,真的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他妈的现在还被那个贺庆耍的团团转!贺宇表弟,等你帮我控制了赫家,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我一定会尽全力帮忙!” 贺宇摇了摇手中的酒杯,唇角噙着一丝笑意:“表哥说笑了,咱们是表亲,帮你是应该的。其实说起来,我才要谢谢你呢。”谢谢你帮我扳倒贺庆这块绊脚石,也谢谢你将凰途的资金抽走,让我有可乘之机。你这块挡箭牌,做的还真是尽心尽职。 赫伟民哈哈一笑,拍拍贺宇的肩,亲昵地说道:“我就喜欢你这种个性,爽快!来,咱们兄弟走一个!” “干,”贺宇碰碰手中的酒,对着赫伟民说道。 这厢正上演着兄友弟恭,那厢赫连笙悄悄派人放出了自己回京的消息。韩伟豪有些不赞同,“现在贺庆的人还没有清干净,你贸然放出回京的消息,我不放心。况且走了老魏之后,我的人没有办法时刻保护你,我实在是有些担心。” 赫连笙去却拒绝了,他皱皱眉说道:“我只能趁现在贺宇他们还没有准备好主动出击,不然等之后放出风声会惹得他们怀疑的。何况,就凭我的身手,他们一时半会儿也不能把我怎么着。再说了,还不是有你吗,你会保护我的。” 韩伟豪眯眯眼,享受的说道:“媳妇儿说的不错,这话我爱听。你放心吧,老子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会护你周全的,更何况,就那些喽啰,还没本事在我眼皮子底下里把你怎么样。” 赫连笙瘪瘪嘴,毫不留情的打击他:“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还有,谁是你的媳妇儿,我太爷爷说了,进了我赫家的,就是我赫家的人。所以,你才是我媳妇儿!” 韩伟豪笑笑,没有跟小孩儿继续拌嘴。毕竟,谁是媳妇儿在床上能证明不就好了吗? 果然,几天后,赫伟民便见到了据说在西南受了重伤的赫连笙。赫连笙静静地坐在沙发一角,显得疲惫又脆弱。本来就白皙的皮肤更加苍白,甚至连嘴唇都不再红润。骨节分明的手背上筋脉浮现,如同玉雕的物件,虽美,却没有生气。赫伟民玩味的笑笑,这养在金丝笼里的小少爷,怕是被吓坏了吧! 似乎察觉到有人来,赫连笙缓缓地张开眼,用手揉了揉太阳穴,才说道:“伟民表哥,你来了。我最近身体有些不舒服,有什么事情,你去找韩伟豪谈吧。” 话还没说完,韩伟豪便一阵风的冲进来,他没有注意到有人在场,焦急的抱起赫连笙,埋怨的说道:“不是让你别出来吗,你怎么不听话!” 赫连笙的身子似乎瑟缩一下,他僵硬的对韩伟豪笑道:“你先回去吧,我最近有点儿事情要处理,就不跟你一起住了。” 韩伟豪的脸在一瞬间阴沉,他阴冷的问道:“你在害怕我,还是在躲我?” 赫连笙兀自镇定:“没有,我只不过是有些事情需要想明白而已。” “很好,”韩伟豪扳着他的下巴,一字一顿地说道:“赫连笙,从你招惹我的那天开始,就注定只能是我的人,我可以给你时间想清楚,不过你要想逃,我他妈的就灭了赫家全家,听懂了吗?” 赫连笙冷冷的回答:“知道了,韩先生,你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等韩伟豪怒气冲冲的离开后,赫连笙一下子瘫软在沙发上,他颤抖着声音对坐在旁边看好戏的赫伟民说道:“水,给我水。” 赫伟民赶快接了一杯水递到赫连笙手里,看他痛苦地在那儿挣扎,心里是不可抑止的窃喜。该,他恶毒的想到,你赫连笙当初在凰途仗着那个男人给我甩脸子,现在遭报应了吧!哼哼,想当初你爬男人床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有今天! 赫连笙喝完水之后,看起来气色好多了。他看了看赫伟民,似乎欲言又止。赫伟民心里冷笑,面上却虚伪的问道:“表弟怎么了,有什么难处跟我说。虽然咱们平时不对付,可到底是一家人,我会尽力帮你的。” 赫连笙明显放下了心防,他有些难堪的说道:“表哥你知道的,当初我跟韩伟豪在一起,可我跟他到了一趟西南之后才知道,原来他……总之,我实在不想跟他在一起了,可是他还纠缠着我不放,求求你表哥,帮帮我吧,让我远离那个男人,也让赫家不落入他的手里!” 原来是这么回事,看来这韩伟豪貌似沾染了毒品生意。啧啧,原本还愁着没机会整治他,结果这么好的机会就送上来了。韩伟豪啊韩伟豪,该说你运气差呢,还是该说你识人不清,摊上这么个不懂事的大少爷呢! 他拍拍赫连笙的肩膀,一脸愤慨:“这家伙实在太过分了,连我赫家的人都欺负。表弟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的。不过,这凰途是怎么个情况?” 赫连笙无奈的叹口气,一脸失落的回答道:“现在凰途的权力都掌握在韩伟豪的手上。表哥,我真的没想到是这个结果,我……”赫连笙神情疲倦,似乎是再也说不下去了。 赫伟民心里想着跟贺庆分享这个惊天秘密,哪里顾得上赫连笙,他草草安慰几句,就冲出凰途,扬长而去。 韩伟豪从窗帘后面悄悄摸进来,搂着赫连笙调笑道:“怎么样,我这负心汉演的还成吧?” 番外之贺宇生在贺家的人都是自私的,这是前世的贺宇活了一生的总结。那时候,他躺在血泊里,身体是止不住的疼痛。 贺宇算是贺家的长孙,可是这样的大家里,又有几个人是干净的?贺宇从很小的时候开始,自己的爷爷就开始教导他:“你是贺家的人,就不该有什么儿女私情。想要的,只要夺回来就够了。”贺宇的爷爷算是赫连家分家后的第二代人,他固执的相信祖辈们口耳相传的宝藏是真实存在的,甚至每天都在梦想着找到这笔宝藏,重振贺家的门风。这是他一生的执念,他实现不了,就把这个幻想传给了自己的子孙,让自己的子孙也相信,真的这么个东西在等着自己,而自己需要做的,就是找到他们。贺家的人就像疯了一样,在自己的九寨里找,找不到之后又给自己编了一个理由继续自欺欺人。这些东西不在自己手中,在自己的分支赫家手里。 贺家的人很多,就算是顶着嫡长子的帽子,也躲不了别人的算计。所以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他就开始想着如何跟别人皮里阳秋,你来我往。他不相信任何人,因为往往是最亲近的人,在背后捅你的刀子。所以对于任何一种感情,他都嗤之以鼻。他固执的以为,只有握在手中的权力才是真实的。 前世的他见到那个孩子的时候,也是在冬季。他站在梅树旁,笑的无忧无虑。那一瞬间,他枯死的心开始了跳动。那个孩子被自己的家人保护的很好,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用心。他在京城的那几年,总是会拉着自己的手,软软的叫表哥,给自己撒娇。每当这时,贺宇的心就软成了一滩水。如果只是这样该有多好,也许有一天,那个孩子真的会爱上自己。 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开始成为不共戴天的仇人呢?是从自己吞并了赫家开始,还是从赫家的家主含恨离世开始?那个孩子再也不会对着自己撒娇,再也不会冲着自己笑。不过没关系,只要自己能够跟他在一起一辈子,就算是恨,自己也甘之如饴。可是自己想过一千种可能,却唯独没有料到他会爱上别人。当他看着那个孩子对着韩伟豪笑的那么真实的时候,他突然后悔,为什么要把他送给韩伟豪?为什么要破坏当初的感情?到现在他才觉得,什么贺家,什么权利,都抵不过那个孩子对自己当初的信任。可是这个世界上最不缺少的就是后悔,他只能孤注一掷的想到,把那个男人毁掉。是的,只要那个男人死了,那个孩子就会回到自己身边。嫉妒摧毁了他的理智,同时也将自己和那个孩子的距离推得越来越远,直到生死相隔。 赫连笙死的那一天贺宇就陪在他的身边,他问那个孩子:“如果没有这一切,你会不会爱我?”赫连笙只是愤恨的回答:“我永远不会告诉你,我要你永远活在悔恨中。”其实就算知道答案又如何呢?如果他回答会,那么自己也许可以安慰自己曾经有过希望,但也会后悔,当初为什么要亲手毁了这个可能。如果他回答不会,也许自己就会断了念想,从此放下心中的心结。但不管是哪一种,都改变不了那个孩子已经死去的事实。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自己的公寓的,那鲜红的血迹一路上在刺激着他的神经,那是他爱的人的血,温热的,一股一股的流出,成为了自己以后的噩梦。 他知道韩伟豪会来这里报仇,但是他不在乎。那个孩子已经死了,是自己对不起他,但说这些有什么用呢?除了赔给他一条命,他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弥补自己心里的愧疚。那一瞬间,贺家,以及对那个孩子求而不得的执念,都放下了。 韩伟豪在偷偷潜入贺宇的公寓的时候,贺宇正在开枪自杀。子弹穿过腹部,却没有立即死亡。韩伟豪卸了贺宇的四肢,让他连死也充满痛苦,可就算是这样,也难以磨灭自己心头的仇恨。 贺宇看着韩伟豪,一句话没说,可是心里却在想着,没有白费笙儿对你的感情,可是我还是不甘心。 自己呼吸越来越困难,贺宇知道自己要死了,可怜自己算计一世,最后却落得如此结局。就在他以为自己已经死亡的时候,却听见那个孩子的声音:“贺宇,谢谢你救我,可是要想我就就此就跟你一笔勾销,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从以后开始,离开京城,别出现在我面前。” 还真是利索,在朦胧中贺宇苦笑,连一丝牵连都不留给自己。不过……这已经好多了不是吗?只要他活着,就够了。重活一世的贺宇望着窗外的梅花,温和的笑着。 第34章 赫连笙没有理会他的调笑,反而是一脸担忧的问道:“如果贺宇不信,我们不就功亏一篑了吗?” 韩伟豪皱皱眉,揽着他的腰安抚道:“宝贝儿,贺宇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工于心计,只要他听了贺庆的话,就一定会有所试探,到时候,咱们就可以见机行事了。何况你在担心什么,就凭我跟赫家的实力,也可以跟贺宇平分秋色,就算到时候咱们失败,还有我陪着你,不是吗?别担心,我会护着你。” 赫连笙听着他的声音,瞬间觉得所有的不安全部消退。也许是前世的阴影太大,导致他如今总是杯弓蛇影,但是此刻他才明白,那一切都如同一场梦,绝对影响不了他的现在。毕竟,所有的一切都变了,不是吗?赫连笙的抬头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回答道:“是我糊涂了,我明白了,咱们一定可以成功。” 而在另一厢,贺宇正心不在焉的敷衍着喋喋不休的赫伟民,心里思考着他带来的消息。据赫伟民的说法,应该是赫连笙在随去西南的途中,发现了韩伟豪从事毒品生意,两人就此发生争执,陷入冷战。虽然这理由说得过去,可就算贺宇不愿承认,笙儿与那个姓韩的两人之间的感情应该不会那么脆弱,他到现在还记得在king的那一次,赫连笙面无表情的告诉他,只要威胁到韩伟豪,他绝不会留情。贺宇陷入了一阵纠结中,理智上,他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感情上又希望这是真的,不仅可以一举将凰途拿下,又可以借此得到赫连笙。不管怎么样,还是先试探一下为好,如果凰途的股票因此下跌,那就应该是真的。不过,这事儿应该交给眼前的这个人,毕竟他没有必要冒如此大的风险。想到这儿,他打断了赫伟民的话,严肃地问道:“伟民表哥,你确定这个消息是真的,而不是赫连笙与韩伟豪演给你看的苦肉计?” 赫伟民顿了顿,狐疑的说道:“不会吧,以赫连笙的性格,应该不会想出这种计策。” “赫连笙不会,还有韩伟豪,那可不是省心的主儿。” “也是,”赫伟民想想,小心翼翼的问道:“那表弟的意思是……” “很简单,”贺宇回答道:“只要表哥放出消息,说凰途因为涉嫌毒品生意导致高层不和,如果这消息被迅速扑灭,那就证明这两人并未出现什么嫌隙。如果真的因此而影响了凰途的生意,那就证明咱们可以开始行动了。” 赫伟民咬咬牙,狠心的说道:“那行,就照你说的办。不过,我在凰途所持有的股份该怎么办?” 贺宇安抚道:“伟民表哥,做事要长远,现在放弃的这些跟赫家比起来,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两人商定了计划,就一同离开了公寓。沈朗在楼上听见汽车发动的声音,战战兢兢地下了楼梯。他如今的境况很不好,虽然贺宇没有拿到他的证据,可疑心很重的他已经限制了自己的出行,甚至在自己的手机里也安了窃听器。他出不去也送不出消息,没有办法向赫连笙说明贺宇的计划,只能干着急。何况最近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是觉得那个男人在他身边保护自己。真是傻子,他要是被贺宇逮到了,不就功亏一篑了吗?想到这里,沈朗更加着急。不行,得想个主意,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消息送出去。他飞快地上楼,拿出自己的口琴,吹起了熟悉的曲调。 老魏在贺宇公寓的对面埋伏,他每天悄悄地观察着那个孩子,眼睁睁的看着他在贺宇的怀疑下小心翼翼的生存却无能为力,心里就一阵的泛酸。这孩子怎么那么傻呢,难道非要为了所谓的报仇毁了自己?但是如今开弓没有回头箭,他也只能尽他全力保护他而已。正在自己懊恼之时,对面突然传来了悠扬的口琴声,这首调子,实在太熟悉了,不就是两个人在医院的时候,沈朗经常吹给自己听吗看来,沈朗应该是有所行动了。果不其然,不一会儿,沈朗开始莫名其妙的大发脾气,砸了一堆东西。当公寓的钟点工将垃圾搬出来时,老魏悄悄地把垃圾袋打开,只见一堆碎瓷器和被撕烂的纸里,混有一个不起眼的黑色袋子,里面装着薄薄一层纸。老魏撕开一看,上面只写了一句话:“贺宇放消息诋毁凰途,赫伟民中计。” 悄悄地将消息收好,老魏迅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紧接着几天后,业内便开始流传着凰途实际上是韩伟豪洗钱的工具,甚至众人都在猜测,凰途在暗地里从事毒品交易。这下子可不得了,媒体全部闻风而动,凰途当初乃是赫家的小祖宗赫连笙所办,虽说只是赫家的产业之一,但也应该砸了不少钱。要是这场投资毁了,不能说动了赫家根基,但至少也会让赫家出血一把。尤其是赫连笙,凰途失败,对他以后继承赫家十分不利。一想到有这么劲爆的话题,大家早就按捺不住,因此大家都开始八卦,是否这家公司真的有问题。 不久之后,一家媒体率先披露了凰途的新闻,“凰途疑似涉及毒品交易,公司高层因此不和。”在这篇新闻里隐晦的提到,凰途原来是赫家少爷赫连笙为了帮同性情人韩二爷洗白而成立,结果没想到韩二爷利用凰途依旧暗地里做黑道生意,如今两个情人为了这件事争吵不休,凰途高层也开始为此事撤退投资。 报道一出,其他媒体也开始跟风报道,而且话题一个比一个猛烈,什么“凰途易主,原来是黑道生意,”还有“凰途投资失败,赫家对其失望。”随着媒体的夸大,凰途的股票也开始猛跌,高层纷纷撤走投资,公司的市值也开始严重缩水。 贺宇看到这个消息,终于相信凰途确实出了问题,他开始秘密的收购凰途的股票,准备在不知不觉间控制凰途。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这家公司的股票没有像他所想的那样一蹶不振,反而停留在某一点便不再有所动作。难道,除了自己,还有别人也在秘密收购这家公司的股票吗,还是,依旧有人没有把自己的股份卖出去。不管怎样,贺宇相信这是一个可以打败赫家的好机会,他加大了投资,将凰途的近百分之六十的股份拿到了手里。 这场仗打的意外地轻松,但是对于这么多的钱贺宇还是有点吃力。他想了想,拨通了他的发小—严江的电话,“喂,严江啊,咱们出来聚一聚,顺便请你跟刘泽钧帮我个忙。”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有点惊讶,顿了顿才说道:“不好意思贺宇,我跟刘泽钧有点事需要出国一趟,你暂时联系不到我们了。还有,你要保重,有些事我们实在是无能为力。” 出国,没听说刘家和严家最近有什么事情需要出国办啊。贺宇心里疑惑,还是说道:“那好吧,你们注意安全,咱们以后再聚。” 挂断电话,严江不放心的皱皱眉,向着整理衣服的刘泽钧说道:“我看贺宇应该是遇到了困难,咱们怎么办?” “小江,”刘泽钧无奈的说道:“咱们今晚就要走了,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们只带了平时赚的钱,而没有动用本家的资金。你觉得凭这些钱你能帮到贺宇什么?记着,从这一刻起,你再也不是严家少爷,而是严江。” 严江看了对面的男人一眼,点了点头。但愿贺宇能平安吧,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第35章 放下电话,贺宇脸色阴沉。他虽然不知道严江和刘泽钧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跟他们两个混了十多年,要真是不知道他们两个之间的猫腻,他贺宇就是瞎了眼了。这两个发小离开的消息虽然现在还没有传开,但是日后被别人知道,难免有人会怀疑贺家的实力,毕竟他们两个一走,自己损失的人脉,还有刘家,严家的财力支持都会削减。该死,现在正是多事之秋,贺家树敌不少,要是因此而受到攻击,只怕自己是腹背受敌。想到这儿,他赶忙打通了下属的电话,吩咐道:“你记着,最近一定要跟媒体打好招呼,千万别把刘家和严家少爷的消息走漏。”好在这两人算是秘密离京,就算是家人应该也没有告知吧。不过他心里也在隐隐担心,严江还好,刘泽钧那个精明的个性怎么可能玩私奔这种不靠谱的戏码,除非,他有十足的把握。难不成,有人暗中不行帮他?算了,只要这件事不影响他,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他的行动还是晚了一步,在几天后,严家和刘家少爷纷纷离京的消息还是被暴露出来,负责人在电话里面红耳赤的解释道:“少爷,实在抱歉,这件事好像背后有人操纵,有几家媒体软硬不吃,早在我放封锁消息之前有所行动了。” 和贺宇皱皱眉安抚道:“我知道了,这次不算你的错。”看来,确实是有人在背后针对贺家。 转身上楼,贺宇打开紧闭的一间房门,俯下身子,向着躺在里面的沈朗问道:“告诉我,你背后的人是谁?韩伟豪,赫伟民,或者,是贺庆?” 沈朗被饿得虚弱无力,但还是支撑起身体回答道:“贺先生,你为什么不怀疑是赫连笙呢?还是,你不敢?” “不,”贺宇下意识的反驳:“笙儿为人单纯,哪里会这些勾心斗角的东西。”或者说,是自己下意识的不愿意与他为敌,哪怕自欺欺人,也不愿意。 “呵呵,”沈朗嗤笑一声,就算贺宇为人再精明,也依旧是对那个孩子有感情的,不愿意怀疑那个孩子一丝一毫。想到这里,倒是对贺宇有几分同情。 “贺先生,你别白费心机了,我不会说的。”沈朗淡淡的回答道:“我从一开始,就没想过活着离开这里。或者从我妹妹死的那一刻起,我就没再活着。” 贺宇点点头,赞道:“倒是个硬骨头,既然你不说,那就继续饿着吧,什么时候招了什么时候可以吃东西。你已经饿了两天,想必,坚持不了多久了吧?”说完转过身,准备离开这里。 “等等,”沈朗在他身后虚弱的叫道:“贺先生,不是你的,你费劲心机也不会属于你。你不是个好人,但也不坏,我不想看你以后后悔一辈子。现在放手,还来得及。”这个男人只是没有学会如何爱而已,实在不忍心让他一辈子就在这场纠缠里毁灭自己。 “你还是先关心一下你吧,你的那位情人要是知道你在这里受苦,应该很心痛吧?”贺宇冷冷的撂下一句,头也不回的离开。笑话,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拼命抢来的,就算是感情,也不会例外。赫连笙,终究是自己的,只要他赢了这一次,只要他控制赫家,找到曾经的宝藏,就能够控制赫连笙。就算他不爱自己甚至是恨自己,可是他的余生终究要与自己共度。贺宇的眼睛里闪现出志在必得的光芒。 关于刘家和严家的传闻纷纷扬扬,众人在疑虑的同时也在暗自揣测,看来严、贺、刘三家的合作也无法维持下去,贺家遭受的损失应该不是一星半点吧?财力支持还好说,人脉方面可就不好估计了,看来最近京城的变动有点大啊。啧啧,空穴来风,并非没有根据,就算贺家三家再急着否认,这些消极影响也一时不会消除吧。这三家平日里虽然位高权重,但是身在高位,难免有众人仔细盯着,一不小心就会被人寻着把柄,进行攻击。如今伤了的野兽虽然能糊弄一时,但要想镇得住底下虎视眈眈的狼群,就得尽快恢复自身的实力。 果然,就在这条消息刚刚平歇下来之际,另一条更加惊人的消息被爆出,贺家公子贺宇之前收购凰途用掉极大资金,却没成想投资失败,辛辛苦苦得来的凰途原来是空壳子。这下众人可就坐不住了,贺家啊,那可是一块儿大肥肉,要是能分一杯羹也是好的,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贺宇坐在办公室里心烦意乱,如今就算他再否认,也不得不说,是赫连笙和和韩伟豪联手对付他。凰途的资金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除了赫连笙,没人能做到,毕竟就连韩伟豪也无法命令赫家本家的人。可是他心里还是残存着一丝希望,只要他亲口否认,那他就原谅他。贺宇镇定的拨通赫连笙的电话,便听见青年温润的嗓音:“表哥。”赫连笙心里暗叹一口气,面上还是恭敬的叫道。 “是你吗?”贺宇并不指明,他相信那孩子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是。”赫连笙很快的承认,这场战役已经快要结束,他没有必要再隐藏自己的实力。 贺宇的瞳孔猛然收缩,他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从一开始便如此排斥我,甚至步步算计。 “为什么?”赫连笙冷笑,讽刺的说道:“我亲爱的表哥,你比我更了解原因。你把赫家接到京城,不就是为了对付贺庆。然后在赫家实力有所损伤之时再一举控制,然后完成你的复兴大计。哦,对了,还有那不知所谓的密函和从来没有存在过的宝藏,表哥,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赫连笙激动的喘气,他仿佛又回到了前世,自己被贺宇玩的团团转,最终一败涂地。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这辈子,他终于赢了。他保住了赫家,保住了最爱的人。 贺宇的呼吸瞬间粗重,原来,自己做的这一切那个孩子都知道,难怪,他从一开始便拒绝自己的靠近。贺宇苦笑,他顿了顿,强迫自己冷静:“很好,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就跟我见个面吧。别带其他人来,否则,我不能保证沈朗和老魏的安全。今天下午,我派车去接你。” 赫连笙震惊,原来还指望老魏保护沈朗,现在看来,连老魏也落入贺宇的手里。呵呵,自己的这位表哥还真能耐,居然能够留下这么个底牌。赫连笙挂断电话,满眼寒冰。“我不同意!”韩伟豪阴沉着脸色,像一头发怒的狮子:“贺宇是怎么样的人你还不了解吗,居然想着一个人见他。不行,老魏和小沈的事我会想办法,你别瞎凑热闹。” 赫连笙无奈的叹口气,试图打动韩伟豪:“老魏和沈朗在贺宇手里多呆一刻就有一刻的危险,我不能放任他们不管。说起来他们终究是被我牵扯的,如果他们有个好歹,我会良心不安。但贺宇不会害我,我最起码是安全的。更何况,你会在外边帮我的,只要老魏和沈朗安全了,你就可以行动。” 韩伟豪还是咬着牙不松口:“你他妈的甭想,你要有个什么损失,我杀了自己都不够。” 赫连笙明白他的担心,他安抚的亲亲男人的脸颊,在他耳边温柔的说道:“我不会有事的,我放不下你。何况,这是贺宇跟我之间的恩怨,我们总要有个了结。” 韩伟豪摸摸他的脸,平息了怒火。他温柔的注视着小孩儿,命令道:“你给老子记着,你一定要好好的,我在外边儿等你。” “嗯,我知道,我爱你。”赫连笙缓缓拥抱着男人,如同拥抱了整个世界。 也许今天之后,这些噩梦便从此终结。 第36章 贺宇选择的地点不算偏僻,是在郊区的一家农家乐里,清净无人,倒是个好去处。韩伟豪带了兔牙和他一起守在农家乐的外围。韩伟豪皱着眉头看向赫连笙,说实话,他的确不放心,虽然赫连笙的实力不弱,可是枪子儿又没长眼睛。只是他不能拦着那孩子,他心里明白,赫连笙心里有个坎儿,要是这次不让他去,他这辈子都过不去。 赫连笙用力的抱着韩伟豪,在他耳边说道:“等我。”然后笑着离去。贺宇,过了今天,前世的一切噩梦都只是梦了,再也影响不了我的如今。一想到能够摆脱内心的包袱,赫连笙的脸上露出了三分笑意。 兔牙站在韩伟豪的背后,望着赫连笙远去的背影,脸上是少见的严肃:“老大,小嫂子一个人能行吗?你不怕贺宇那王八蛋玩阴招?” 韩伟豪冷冷一笑:“贺宇最好掂量掂量,他想要动老子的人,够不够格!”他没有告诉赫连笙的是,自己在他不注意的时候,给他身上安装了窃听器,以便在第一时间探听他的安危。何况,自己还有后招呢。自己早就做好了准备,就算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也要把赫连笙安安全全的带回来。 走进这家农家乐,赫连笙没走几步就看到了坐在池塘边的贺宇。贺宇今天很低调,只带了两个人。他穿着一身休闲的衣服,整个人少了一份凌厉,多了一份慵懒,仿佛陷入绝境的不是他,而是别人,仍然保持着一份优雅与从容。其实对于贺宇,他虽然恨,却从来没想过致他于死地,毕竟在前世,这个男人也曾经是自己最信赖的人之一。而他对自己的关心,虽然掺杂了太多的利益,可也终究是真心的。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贺宇并没有抬头,而是懒懒的说了一句:“你来了啊。”就不再言语。赫连笙也沉默的看着,并不答话,一种诡异的安静在两人之间蔓延。赫连笙是不想开口,贺宇是不敢开口,怕一开口就打碎自己的期待。 终于,赫连笙打破了静谧:“贺先生今天叫我来,不是为了让我陪你钓鱼吧?有我这个人质,老魏和沈朗,你可以放了他们了吧?” 贺先生,贺宇嘲讽的扯起一丝微笑,想不到一直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他抬起头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青年,还是一如既往的俊美,可惜,却不属于自己。贺宇脸上没有浮现出过多的表情,他淡淡的问道:“你先回答我,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计划的?”自己的布置根本没有出现什么纰漏,那究竟是什么让这个孩子警醒。 赫连笙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说了真话:“我从一开始就在布局,自始至终,我根本就没信过你。你看到的赫连笙,根本就是带着面具的假象而已。”说到底,他和贺宇拼的只是演技,所不同的,只是前世他输,今世他赢而已。 贺宇哈哈一笑,这孩子说得对,自己从来就不认识真正的赫连笙。真正的赫家长孙,也是跟自己一样,是淡漠无情的人,拥有杀伐的决心和满腹的算计。不过不重要了,只要他得到了那个东西,就能继续下去。他向着赫连笙说道:“是我失算了,笙儿,你还真是深藏不露。可惜今天,你要失望了,想要老魏和沈朗安全的回来,那就把赫家流传的那张密函交出来,否则,我可不能保证会出什么事儿。” 赫连笙嘲讽的看了他一眼,毫不客气的说道:“贺宇,你还不明白吗,根本就没有什么宝藏,这些都是那些放不下以前荣华富贵的人编纂出来愚弄后世的东西,亏你们贺家还坚信。密函?所谓的密函也只是死了八百年的皇帝留下来,想要复兴王朝的命令!”其实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言根本没几个人信,但是对于一门心思做着光复大梦的贺家来说,这个传言就变成了不可质疑的信条。因此贺宇前世为了这个不知所谓的密函,硬生生的将赫家算计得山穷水尽。 不可能!贺宇呆呆的听着赫连笙的话,心里是止不住的惊涛骇浪,他从小就坚信的传言,传了几代的传言,竟然是别人口中的笑话,让他止不住的绝望。虽然自己一直在脑海中告诉自己这是真的,但是就连自己也说服不了自己。要是真有那么大的一份宝藏,赫连家当初何必分家,又何必被政敌压制的落败,这一切的疑问他曾经藏在心里,如今被暴晒在阳光下,令他不由自主的怀疑。贺宇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声音嘶哑的开口道:“你真的没有骗我?” 赫连笙轻声嗤道:“骗你有什么好处,贺宇,你想要算计赫家,没必要找那么多的借口,至于那些所谓的宝藏,你心里不是比我更清楚它们是否存在,不是吗? 贺宇恍惚的看着眼前的孩子,这个消息,摧毁了他所有的希望。如果没有人告诉他,他就可以凭着这个梦的支撑毫无顾及的打拼,甚至心安理得的安慰自己,吞并赫家只是为了完成前人一直想要复兴赫连家的遗愿。可如今,他又拿什么说服自己。 赫连笙怜悯的看了他一眼,也不跟他废话,问道:“告诉我沈朗和老魏在哪儿,我们之间的事情,就算一笔购销。”毕竟没有了梦想的贺宇也不再是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贺宇。 贺宇还在恍惚中,没有答话,倒是一个男人阴测测的笑了几声,然后阴险的开口:“哎呦,还真是免费看了一场好戏。贺宇,我还以为你有多少能耐,原来也会被一个小白脸算计。哈哈,赫连笙小公子,你想要知道你那两个跟班的消息,不应该问他,要问我。”说着,来人扔掉了自己的帽子,露出自己的模样。 贺宇和赫连笙一看,原来是已经销声匿迹了很久的贺庆。他穿着农家乐的破旧的工作服,胡子拉碴,显得颓败而惨淡。脱下原来的绅士外衣,如今的贺庆就如同是一无所有的疯狗,没有理智的攻击每个让他觉得不开心的人。贺庆的眼睛布满血丝,他盯着眼前的两个人,心里是满满的嫉妒和疯狂,就是这两个人算计的自己一无所有,而他们却还是过着比自己好一百倍的生活。凭什么,凭什么自己就要吃那么多苦,而这两个人却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他要毁了这两个人,让他们跟自己一样下地狱! 贺庆皮笑肉不笑的对着赫连笙说道:“赫连笙,你没想到吧,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想要你的两个人没事,最好乖乖地听我的安排!” 第37章 赫连笙眯着眼冷冷的瞧了一眼贺庆,他倒是不知道贺庆居然有这样的本事,能够逃脱贺宇和韩伟豪的耳目,悄悄混入京城,还特地挑了这么个机会来堵截自己,看来是留有后招。而贺宇在听见贺庆声音的那一刻就已经僵硬了背脊,他跟贺庆斗了多年,虽说看不起贺庆,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简直是丧心病狂的主儿,只要是一个不顺心,指不定会出什么幺蛾子。贺宇悄悄挪到赫连笙身边,压低声音说道:“贺庆为人阴险狡诈,你最好别答应。” 赫连笙只是瞥他一眼,并不理会。沈朗和老魏是因为自己才被抓的,如今说什么也得把他们好好救回来,不过幸好,贺庆不太清楚自己的实力,倒是可以加以利用。想到这儿,赫连笙微微抬头,向着贺庆:“你究竟把他们放在哪儿了,先让我见一见。要是他们没出什么事儿,你提出的要求我全答应。”贺庆冷冷的看着少年焦急的双眸,目光下闪过一丝异彩,这个孩子长得确实好看,难怪韩伟豪跟贺宇被他迷得神魂颠倒。原来还觉得上一个男人会觉得恶心,现在看来嘛,倒也不是那么无趣。哼哼,就是不知道这两位要不要自己玩腻了的破鞋!贺庆意味深长的打量了赫连笙几眼,慢吞吞的开口道:“别急,想要见他们两个,跟我来。”说完,招呼了自己的人,把两人押着,走向了后院。 贺庆将几个人带到了一间店低矮的平房,刚一进门,就被推了个踉跄。等到站稳,才看见老魏和沈朗被困在角落里。两人的面色虽然苍白,但是却没遭受什么虐待,看来贺庆也是刚刚从贺宇的手中抢过这两个人,还没来得及折磨。贺庆踢了两脚老魏,转向了赫连笙:“怎么样,我说话算话吧。赫连笙,只要你有足够让我满意的条件,我绝不为难这两个人。”不过我可不能保证不会为难你跟贺宇。 老魏焦急的看着赫连笙,就怕他受贺庆的蒙蔽。无奈嘴被堵着,只能哼哼两声表示抗议。贺庆身边的一个小喽啰死命的踹了两脚,骂骂咧咧的说道:“他妈的,给老子闭嘴!”赫连笙微不可查的皱皱眉,对着贺庆说道:“我已经在这儿了,你可以放了他们了。” “哈哈,”贺庆笑了两声像打量怪物一样看了赫连笙几眼,“赫连笙,你以为我是你的仆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放了他们,行啊,只要你让这间房子里的男人都爽上一圈,我就放了他们两个,行不行啊?” 赫连笙并没有说话,倒是贺宇冷冷的开口:“你好歹也是贺家的人,怎么做这么不入流的事。算计了你的人是我,你要想发泄怨气,就冲着我来好了,何必为难一个小孩儿。” 贺庆拿着刀子在贺宇身边比划了两下,阴沉的说道:“别急,会轮到你的。我说过,我会让你生不如死。你不是喜欢这个小孩儿吗,那我就让你看着他怎么被别人干,可是你却救不了他。然后再把贺家毁掉,让你一无是处。最后等我什么时候玩腻了,再杀了你。”说完,招呼自己几个属下,让他们招呼赫连笙。贺宇睚眦欲裂,他虽然不是个好人,但是对于赫连笙的感情,确是真心的。如今身陷囹圄,他实在不忍心这个孩子被那群混蛋玩弄,他急急地向贺庆说道:“放过他,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贺庆的几个属下早就忍耐不住,眼中冒着淫邪的目光,慢慢的向赫连笙走近。这么个尤物,要是在床上玩起来,应该很带劲吧! 赫连笙神色惶恐的倒退,一步步地缩向老魏和沈朗所在的角落里。几个男人正是色字当头,哪里顾及到赫连笙靠近的方向。而暗地里,赫连笙悄悄地伸过一把刀子,老魏接住,借着赫连笙的掩护,不动声色的割开了自己和沈朗身上的绳子,然后瞅准机会,准备反击。 瞧着时机差不多,赫连笙突然发狠,踢开已经解开自己上衣,就要摸向自己的男人,顺便擎着另一个人借势一摔,将男人摔倒了地上。就在众人因为这变故惊诧之际,老魏也突然跃起 ,甩开两三个人,扶着虚弱的沈朗快步跑出了包围圈,抄起一把枪,做好射击的准备。 贺庆拿抢抵着贺宇,开口说道:“好功夫,好心机。赫连笙,亏我和这傻表弟还以为你是只小绵阳,原来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狼。还他妈的让人防不胜防。很好,不过你最好给我乖乖的放心你手里的东西,不然,我这痴情的表弟可就保不齐活不下来了!” 赫连笙默然,他虽然不喜欢贺宇,但自从贺庆出现以来,贺宇对自己三番两次的维护,他还做不到冷眼看着这个男人死去。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声音,韩伟豪冷冷的向房间内喊道:“贺庆,你他妈的放了他们几个。不然老子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贺庆一手拿抢抵着贺宇的额头,冲着韩伟豪说道:“韩二爷,你为了这么个男孩儿还真是什么都敢做,你难道不怕警察盯上你?” 韩伟豪在门外嗤笑一声:“我还用不着你来教。放了他们几个,我绝对不会报复你。” 贺庆摇摇头,阴狠的说道:“我什么都没了,不怕跟你们玩命。韩二爷,我可不能信你的话,要是你骗了我。我也无可奈何。” 韩伟豪没想到贺庆这么油盐不进,他问道:“那你说,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给我一笔钱,还有帮我办个假护照,让我安全的离开C国。不然,我可不能保证我会做什么!” 韩伟豪警告道:“贺庆,你要敢伤那个孩子一根头发丝儿,我就敢把你这儿炸的一干二净!别怪我没提醒你,今天老子的装备里可不止两杆破枪!” 贺庆神色变了变,终于没有答话,而是静静的等待韩伟豪的消息。他是疯了,可还想保着这条命好好活下去,要是真的惹了那个疯子,保不准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儿。 两边的人对峙着,终于,韩伟豪派出去的人有了消息。韩伟豪拿着一个保险箱,缓慢的靠近平房:“贺庆,开开门,这个保险箱里有现金,还有你要的护照和假证件。” 贺庆被那个保险箱里的东西吸引的没有了理智,只要拿到这个东西,就可以平安的离开C国,然后重新开始!趁着他不注意,贺宇猛然发力,将贺庆推开,跳出贺庆的包围。与此同时,赫连笙几个人也趁机开枪,打伤了贺庆的手下,准备趁乱逃出平房。 贺庆的眼睛一片赤红,为什么,为什么每次就在差一点点的时候输了,他不甘心!都是贺宇和那个赫连笙毁了自己的一切,如今他就要死了,也不能让那两个人好过!贺庆举起自己手中的枪,瞄向了正在向外逃的赫连笙。 韩伟豪看着这一幕,心跳骤然停止,他急速的跑过去想要把那个孩子护在怀里,可是太远了,根本有心无力。而那个孩子忙于逃跑,根本没有发现隐藏的危险。就在为赫连笙担忧的时候,一声闷哼在赫连笙耳边响起。赫连笙惊讶的回头,却发现贺宇捂着肚子,手上渗出鲜红的血液。赫连笙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揽着他将他带离。 瞧着众人都平安的出来,韩伟豪开始凶狠的反击,妈的,监控器里那些人渣说的话他都听见了,贺庆还真敢算计! 贺宇躺在救护车上,拽紧了那个孩子的衣裳。他虚弱的咳嗽了几声,对着赫连笙笑道:“别担心,我还死不了。” 赫连笙冷冰冰的说道:“我不会说谢谢的,我们是敌人。还有,别指望救了我我就会原谅你,贺家我还是不会放过,而你 ,等你伤好了就离开京城吧,我不能保证我会跟你和平共处。” 贺宇苦笑一声,还真是实话实说:“我没有想过要你原谅,只是想问你一句,如果我没有伤害过你和赫家,重来一次,你会不会爱上我?” 和前世一模一样的问题,赫连笙恍惚了一瞬,;缥缈的说道:“会吧。”毕竟那时候我是那么的信任你。 够了,有这句话就够了,贺宇摆摆手,任由救护车把他带离这个地方。 韩伟豪走过来,搂着赫连笙轻轻地说道:“就算贺宇没伤害你,你也依旧是我的。我看上的人,一定会握在手里。” “嗯,我知道。不过没有如果,我这辈子,爱上的只能是你。”赫连笙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对着韩伟豪笑道:“我们回家吧。” 身后,是温暖的夕阳。 ——正文完—— 番外之沈朗 沈朗有一个妹妹,叫沈晴。晴朗明媚,是他们的父母给他们两个的期望,也是他们早逝的父母留给他们唯一的东西。沈朗为人冷淡清浅,他的妹妹却活泼好动,简直就是鬼精灵。两个小孩子生活不易,他们为了生存,也不得不低头。好在沈朗皮相不错,被一家模特公司选中,接拍几个广告,也是可以维持生计的。沈朗为人谨慎务实,虽然在所谓的娱乐圈,却从没有大志,妄想大红大紫。他只想这样平平安安的,看着自己的妹妹成长,嫁人,自己也娶妻生子,虽平淡,但是也很幸福,不是吗?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一个宴会上,沈朗的公司只是属于二流,要想获得更多的投资,不得不讨好这些富家公子爷,因此这种宴会在一定程度上也是给这些小明星傍上那些富家公子的一个机会。你买我卖,沈朗虽然不会鄙视那些人,可也不愿意为了这些钱出卖自己的身体。但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沈朗没想到的是,还真有一个富家少爷看上了沈朗,扬言要包养他,无论花多少钱都愿意。对此沈朗不屑一顾,毕竟一个大老爷们,还能被人强迫咋的?这些少爷,只是无聊是想找一个消遣罢了,但是这并不代表沈朗愿意做那个玩物。 就在他以为这件事情过一段时间就会消停的时候,沈朗却在有一天与喝醉酒的富家少爷纠缠之中得知,那个富家少爷跟一个明星有关系,而这个明星,却是贺宇的情人。第二天沈朗不耐烦的告诉那位少爷,既然他有情人,何必咬着自己不放? 得知这么大的把柄被别人捏在手里,那个明星怎么可能让沈朗安稳的活下去,等有一天沈朗回家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妹妹躺在床上,衣衫不整。房间内浓重的麝香味和自己妹妹惨不忍睹的样子让自己一瞬间仿佛置身于地狱。“晴晴!”沈朗撕心裂肺的呼喊。原来那个明星想要给沈朗一些教训,顺便让这些男人照一些不堪入目的照片,用来威胁沈朗。但是没想到沈朗不在,他们居然对年幼的沈晴下毒手。 从这天以后,沈晴的精神状态就开始崩溃。沈朗花尽自己所有的积蓄,给他找最好的疗养院,也依旧不能改善他的状态。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沈朗也一天一天的绝望,他无比的痛恨自己,要不是自己,晴晴怎么可能遇见这种事情。他坐在昏暗的酒吧里一杯接着一杯的灌酒,想要杀了那群人渣,更想杀了自己。 就在自己半醉半醒之际,一个男人走到自己面前。醉眼朦胧里,那个男人嘴角的弧度和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刻进了自己的脑海。男人悄悄的伏下身,对着他蛊惑道:“想要报仇吗?来找我,我能帮你。” 沈朗刚开始有些不信,但随即又自嘲一笑,自己还有什么能被别人觊觎呢?是脸蛋吗,沈朗默默自己的脸颊,露出一个以前从未有过的魅惑的笑容。也许从晴晴被自己牵连的那一刻,以前单纯的沈朗早就已经死了,既然能够报仇,要这副皮囊有什么用。 沈老魏坐在沙发里,玩味的看着对面的青年。无疑,最初注意他是因为那双跟自己家小嫂子一样勾人的眼睛,可接触了几次之后,才发现,就算是长得一样的眼睛,里面露出来的神采也是不一样的。赫连笙的眼睛里,是疏离和冰冷,而沈朗的眼睛里,最初是如幼兔般的单纯,而如今是如罂粟花一般,无意中露出勾人的魅惑。他清了清嗓子,把沈朗该知道的情况透露给他,然后严肃的对他说道:“如果你同意,那就好好的配合我们。可是如果你坏了我们的计划,我保证,你和你妹妹都不会有好结果的。在这期间,为了你妹妹的安全,我会把她送进另一家疗养院。当然,费用有我们负责。” “放心,我知道该做什么。”沈朗了然:“不过,我能不能每天都去看看我妹妹? 老魏点点头,“我们不会限制你跟你妹妹的来往,不过为了彼此的合作诚意,你不能带你妹妹走。” 老魏所提到的那个疗养院是市里数一数二的,光想想就价格昂贵,老魏还给沈晴找了最好的医生,甚至自己时不时的也会来看一看沈晴。 坐在松软的草地上,沈朗和老魏看着不远处懵懂的沈晴。医生说沈晴的状况在恢复,这让沈朗很高兴,眼中不自觉的泛出笑意。也许是下午的阳光太好,这一瞬间,老魏看得有些呆滞。沈朗的眼角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眉眼弯弯,格外的孩子气。尤其是稍微有些嘟起的唇,意外的让人有些想尝一尝。老魏克制住自己的冲动,对着沈朗转移了话题:“你似乎挺高兴的?” 沈朗一愣,然后笑了笑回答道:“医生说晴晴的状况好了很多,如果坚持治疗,也许不久以后就能恢复。呵呵,晴晴一定能够好起来的。” 老魏摸摸他的头,眼里闪过一丝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温柔:“真是个孩子。” 两个人倒是因为沈晴的关系走的很近,经常一起吃饭,甚至出去游玩。老魏的意图这么明显,沈朗怎么可能不知情。其实他对老魏隐约有些喜欢,其中也夹杂着感激。毕竟在自己走投无路的时候是这个男人帮了自己一把,这种信任,当然是别人不可比拟的。甚至有时候沈朗在想,就这么安安稳稳的过下去,不用报复那群人了,只要晴晴安然无恙就好。 不幸总是降临在你毫无准备之际,沈朗曾经天真的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之际,一个电话如同晴天霹雳,打破了他的幻想。电话那头医生机械的告知沈朗,自己的妹妹在昨晚割腕自杀,因为发现的晚,抢救也来不及,请他节哀顺便。沈朗楞怔的放下电话,跌跌撞撞的跑向医院,看到自己的妹妹安详的躺在床上,自己怎么叫都不应。 沈朗失魂落魄的缩在墙角里瑟瑟发抖,他不明白,明明医生前几次还说晴晴的状况变好了,为什么一转眼自己的妹妹就不在人世间。他手里攥着妹妹清醒时写的一张纸条,上面只有不连贯的一句话:“哥哥,疼。想爸妈。” 老魏急匆匆赶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一幕,孱弱的青年面色苍白,止不住的颤抖,但却倔强的不肯掉一滴眼泪。老魏蹲下去一把抱住,喃喃的安慰:“乖啊,我在这儿,别怕。” “魏哥,我妹妹死了。”沈朗的声音飘忽,仿佛只是在陈述死的是一个不相关的人,而不是跟自己相依为命多年的妹妹。可越是这样,老魏越是心惊,他搂着沈朗絮絮不止:“哭出来,小沈,哭出来就好了。有什么委屈跟魏哥说,我帮你。” 男人宽阔的肩膀让他有一瞬间的放松,沈朗突然笑了:“为什么要哭,晴晴觉得活着不开心,去找我爸爸妈妈去了,我应该高兴。死了就不用再忍受这些折磨了,多好?不过我不会死,我还要活着给晴晴报仇呢。” 从那天起,沈朗就不再提起沈晴,仿佛他从来就没有那么个相依为命的妹妹。他开始打点各方的关系,准备在韩伟豪他们的协助下报仇。每天活在仇恨和虚假里,沈朗也只有在老魏出现的那一刻有一瞬的放松和真诚。在老魏陪着自己走出那段痛苦的时间时,沈朗就已经把他当作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挂念。但是他不能放弃报仇,因为晴晴还在天上看着。 几个月后的一天,沈朗敲开了老魏的房间。青年的脸上带着笑意,眉眼盈盈的说道:“我喜欢你,我们做吧。” 之后的一切便是干柴烈火,顺理成章……两个人在一起腻了几天之后,沈朗在一天晚上终于开口:“我要去那边。你不用开口留我,害了晴晴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老魏,如果我有命回来,我会一直陪你,咱们好好儿的过日子。” 沈朗很快在宴会上遇到了贺宇,贺宇果然对这双眼睛感兴趣,在一番安排之下,沈朗最终住进了贺宇的公寓,成为了他的情人。沈朗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报复那个害了沈晴的小明星。沈朗耐心的布局,一步步的让那个人陷入丑闻,然后公开艳照,然后在他求到贺宇头上是狠狠的赏了他几个耳光,最后玩腻了之后将他送进了一家会所,让昔日的明星成为有钱就能上的牛郎。贺宇对此不置一词,沈朗也不屑于办柔弱表现自己,反正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 韩伟豪那边有了沈朗这个内应之后快速展开行动,在明里暗里给贺宇下了不少绊子,但贺宇也不是吃素的,在有一次沈朗跟老魏悄悄见面时,抓住了把柄。虽然最后沈朗圆了过去,但是贺宇明显开始幽禁沈朗。直到贺宇失去对事情的掌控,才开始真正的怀疑沈朗。那段绝食的时间,沈朗不止一次的想要自杀,反正自己的仇也报了,可是想起那个男人,沈朗还是咬咬牙坚持了下来。他知道,那个男人一定会来找自己,他不想自己在他面前死的太难看。 果然,那个男人有一天不顾危险,悄悄的在饿得虚弱的时候潜伏进来说:“我来带你回家。” 当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沈朗回握住男人的手,默默的说:“晴晴,哥哥会替你好好的活下去。” 番外之严江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当严江问道刘泽钧你什么时候爱上我时,刘泽钧微笑着喃呢。彼时,他们站在一向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十指相扣,像很多人一样享受着生活的喧嚣。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呢?这个问题连他们两个也不知道。严家,刘家也算是京城数一数二的世家,势力不算小,但是跟贺家比起来,还是差那么一点儿,三家连为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从很小开始,严江和刘泽钧就被长辈教导,要好好跟贺家还有刘家(严家)的小孩儿搞好关系,这样才更能坚固自己的地位。同贺宇在贺家的步步危机比起来,严江和刘泽钧显然要好的太多。严家人丁单薄,自然要好好宠着这位小少爷,而刘泽钧的妈妈显然是很有心机的女人,能够不动声色的将威胁到自己儿子地位的人都整顿的干干净净。 小时候严江他们三个人就经常在一起玩,算是竹马竹马,但很明显,严江还是跟刘泽钧亲密很多。贺家的烦心事儿太多,所以贺宇也就从很小开始阴阴沉沉的,不喜欢搭理人。而那时候肥嘟嘟的像苹果一样可爱的严江就更喜欢粘着刘泽钧。两个人从很小开始就在一起吃饭,睡觉,玩游戏,总之什么都在一起。 其实对于他们这种孩子来说,很难交到真心的朋友。每个人在结交之前,都要想想,他到底结交的是自己这个人还是自己背后的家族。这样太累,还不如就每天跟同一个圈子里的孩子混在一起,最起码彼此心知肚明。在这种情况下,真正的感情就变得很重要。尤其是,已经维持了这么久的感情,哪怕让他变质,也不舍得扔掉。 或许是因为寂寞吧,或许是青春期荷尔蒙的躁动,没有刻意的表白,两个人就在一起了。他们抓紧一切时间做爱,激烈的拥吻,在隐秘的快感之中倾吐着对对方的爱意。严江到现在还记得,那年他们在宾馆的房间内第一次做爱,刘泽钧在进入自己的那一刻在自己的耳边轻轻说道:“小江,我爱你。” 或许那时候的爱情只是puppy love,但是却让自己奋不顾身。他在那种家族里寂寞太久,也压抑太久,生命里为数不多的色彩都是由刘泽钧带来的。 但是事情怎么可能永远密不透风,当他们有一次忘乎所以的吻在一起时,刘泽钧的母亲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他的妈妈很平静的告诉他们:“你们两个,趁早分开吧,别跟我说什么彼此是相爱的。你们离了严家和刘家就什么都不是,就别玩什么私奔了。这次看到的幸好是我,如果是别人,你们现在的一切就没了。” 就在忐忑不安之中,严江终于等到了刘泽钧。那天他苍白着脸色站在自己面前,说着最残忍的话:“小江,我们分开吧。我妈妈说的对,离开了家族,就什么都没有了。” 严江看了他半晌,终于哈哈大笑:“你说得对,不就是上床吗?就当我贱让你上了几次又怎么样,我们只是好哥们。” 从那天开始,严江就坐实了花花公子的名声,从明星到MB,从会所到酒吧,只要是能玩的地方,就不会没有他严家少爷的身影。而且荤素不忌,出手阔绰。而刘泽钧,似乎也有自己的生活,身边也是会跟着几个人。 在外人眼里,两个人仿佛仍旧是最好的哥们,无话不谈,就连合作也是不分彼此。只有严江知道,自己每次看见刘泽钧怀里搂着别人的时候有多嫉妒,而自己跟别人做爱时,无论身下的人是多么的诱人,却丝毫激不起自己丁点儿的兴趣。跟别人上床,只是为了发泄,或者是报复。看吧,刘泽钧,我严江没有你,仍旧活得潇洒,仍旧是万花从中过,片叶不沾身。可是只有自己知道,这是在自欺欺人。 绝望的时候终究会来临,刘泽钧将要订婚的消息在京城中愈演愈烈。就在大家调侃刘泽钧可是那个男人丝毫不反驳时,大家就明白,这事情八成是真的。当时严江的反应是什么呢,哦,他搂着怀里精致的小男孩,愣怔了一下,随后笑着说恭喜。 这天晚上,严江在高潮的时候,喊了埋在自己心里十几年的名字“钧哥”。 那段时间,他玩的特别high,甚至开始溜冰,所幸吸得较少,没有上瘾。刘泽钧得知消息,冲到严江的跟前,甩了他一个巴掌,然后拉着他狂奔出那个喧闹的地方。在黑暗的夜色下,刘泽钧小心翼翼的吻着自己十几年不敢触碰的人。这个小孩不明白,自己当年是下了多大的勇气才说出那番话,而这些年看他跟别人亲热如同腕骨蚀肉,刀刀割人心。可是不能,他不能一走了之,两个人的家族在带给他们无上的享受同时,也同样带给了他们无穷的禁锢。可是他没有想到,这个傻孩子,居然这样残忍的伤害他的身体。 严江沉迷在那个轻柔地吻里,有多少年没有嗅到这个人的气息?可是等这几秒过后他又变回了欢场里的浪子严家少爷:“泽钧,别担心我,我很好,哈哈就是今天玩得有点过分。对了,你的未婚妻肯定很漂亮吧,你小子真有艳福!” “我们离开吧。”刘泽钧打断了严江的絮絮。 严江愣了楞,转而哈哈大笑:“刘泽钧,你他妈的去死!老子当年等你这个答案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你现在舍得放弃刘家了?别他妈的玩我了,我早就不信了!” “没有骗你,真的没有骗你。”刘泽钧激动地搂着怀里的人,“当年的我们实在是没有能力逃开严家和刘家的掌控。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有实力可以让你过得更好,何况还有人现在暗地里帮我们。” “真的?你会跟我离开?不后悔?” “不会!”刘泽钧亲亲他的眼睛:“我们去荷兰,去结婚!小江,我等这一天等了这么久,终于可以成真了。” 就赌这一次吧,赌这个男人的真心,赌自己毕生的运气。结果还算不错,他舍弃了严家少爷的生活,却能够与自己爱的人携手一生。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