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本文特点一:雷点必备。 特点二:别扭习性足。 特点三:腹黑属性有。 特点四: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狗血剧有。 特点五:分分合合,相逢必出。 在此附上本文狗血剧场:“我,没什么,这瓶”华阳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练月一咕噜喝了一大口,喝完, 还犹未尽地用自己的红唇半舔:“嗯?味道还真不错啊,不愧是凌学长带的,好货。” “呃,你没,没事吧。”华阳在练月看不到的地方,手微握。 “能有什么事,这个味道,真是棒极了。这瓶就给我喝了。” 练月这么霸道地说道。这两年,他一向如此的。 他要的东西,华阳从来不会跟他抢的。只是这一刻,他的身体怎么都在冒汗? “阿华,怎么回事?我全身好热!” 楔子 踏上全然陌生的动车走廊,练月看了一眼窗前的座号,抬头,眉心微蹙,手中拉着行李,向着前方那贯满人源的走道里走去,不久便看到29A这个数字标号,就停下了步伐。 将手里那不乏繁重的行李箱一鼓作气提起,放在上层的储藏处。练月那纤细的后背轻轻一抖,腿微弓,一屁股坐了上去,黑色双间包也落在自己的怀中。 调整了座位的舒适高度后,他将自己的头轻轻地靠在软枕上,微侧,突然发现了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正处在右前方。 练月原本平淡的神情一僵,如果他没看错,前方那道正要入座不正是三年从没见的华阳吗? 如此巧合?他也搭上了同一班动车?他也要上大学吗?是上哪所大学呢? 从这个方向,练月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华阳已经很快入了座,那经过灼阳爆晒而黝黑的左手托着一个蓝色的行李包,另一手的上手肘支在软座的手柄上,头呈侧,倾斜地靠在其上,姿势懒散而慵雅。 然而练月知道,华阳这个人并不像他名字那样给人青春活力阳光无限美好的感觉,与之相反的是,他个性沉稳内敛,喜怒不言于色。 会知道这个,是因为从小学到初中毕业,他和他时常两个人黏在一块,达到形影不离的地步。他记得华阳的爸爸曾开玩笑道,如果小练是女孩子该多好啊,以后就可以当阿华的新娘了,天天跟阿华在一起,谁也分不开他们。 年幼的他不懂什么是新娘,只会囔着要当阿华的新娘,这样他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当时的华阳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一脸平静地看着练月,然后用自己的小手,摸了一下练月那几簇向上扬起的发丝,表情颇为严肃,好像在说,好,那要当我的新娘哦,一言为定! 之后的华阳对练月可以说更是好得不能再好了,只要练月有什么烦人的事,为他出头为他解决肯定是华阳没错。 就这样,华阳完完全全成了练月的小管家。 只要有关练月的事,他一定比做自己的事还要认真百倍。 当年的还小的他还不知因为他无言的一句话,便轻而易举将一颗心勾到自己的手中了。当时的他只是很天真地认为这是纯友谊,直到初中毕业的谢师宴那晚,华阳趁他因为醉酒而侵犯了他。 当时的他真的很害怕,他不知道为啥一向对他温柔体贴的华阳竟然脑子存在龌蹉的思想,一气之下,扇了他一巴掌,骂了句变态,就衣物不整地离开了,却不料被其他人看到了这一幕,之后不仅学校就连村里都流言蜚语满天飞,身为受害者的他没有经受任何人的责骂,反而得到众人的同情,说谁家的娃如此可怜,然而华阳一家人每天却都要面对众人异样的眼光,到了最后因为不能再忍受这窘迫的情境,被迫离开了村乡。 再之后,练月就从没有见过华阳了,好像他的世界从来没有这个人存在过似的。 整整三年不见,练月发现华阳的外貌并无太大的变化,只是五官轮廓更加显明,双眸越发黑浓深邃,往往让人琢磨不着他的想法。 就在练月胡思乱想时,他的视线不知觉无意识地飘到华阳身上,而假寐的华阳或者感觉到了什么,缓缓开了双眸,突然撞上的目光让练月来不及闪躲,只能颇为狼狈地撇过头,转向窗外。 下一刻他便自我懊恼到,他干嘛如此狼狈地撇过头,当年的事,他并没有错,是的,没有错。是他要这么对待自己的。 难道他不知道这种行为是不正常的的吗? 是伦理道德所不允许的吗? 此时,动车终于开动了,耳边响起了甜美的播报声,练月依旧看向窗外,外面的树木一棵棵飞速地从他身边掠过,他多么希望三年前所发生的事也能像这些飞奔过去的翠木一样,不留下任何一点痕迹! 不过练月又很理智地清楚到,有些的东西是如何也磨灭不了的,这也是这段时间他一直所忧虑的。 他的心是慌恐的,感觉三年前那场噩梦又重新在自己的眼前浮现出来,变得越来越清晰。 练月别扭地走在前方,困难地提着沉重的行李箱在摩肩擦踵的人行走着,在他后头被人群挡着去路的华阳停顿了一下,黑浓的眉头微凛,也跟着蔓延在人群之中,无形之间,形成了一条如何割舍也不掉的直线! 第一章:站在原地 真是下得好大,不到几分钟,雨水就噼里啪啦就浇灌了整片看不见尽头的大地。 “砰!砰!砰!”练月快速地奔跑着,样子颇为狼狈地一手挡在额头前,另一手吃力地拉着大大的墨绿色行李箱。莫约几秒后,他便躲在一墙角处,行李箱被他拖在手中。 此刻,他那黑泽柔顺的短发被雨水沾湿,白蓝相间的卫衣和墨蓝色牛仔裤也不能豁免,几乎都贴在身上,与呼吸来回起伏。 今天的运气,真是糟蹋透了! 练月愁着脸,叹气地甩了头,无言望着天边,只见黑压压的幕色之间夹杂着散落不停的雨滴,几点荒凉之意。 看样子,这场雨是没有那快就停了! 虽说二月份下雨,在s城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可近几年随着温室气体增多,地球变暖,天气也跟着多变,该下雨的季节它不下,不该下的季节它就硬愣愣地下了。 而练月入大学已半年,一个学期,整个s城也不见下半滴雨水,以致他没有以前那样随身带伞的习惯。至于白天,练月自认为,做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在太阳普照的大青天之中像个娘们撑把伞,这像样吗?并且晒成跟华阳一样古铜的肤色正是他一直所希夷,只是天往往不从人愿。 从今早到下午就一直不顺了,没想到连最后的傍晚时刻也逃脱不了。 由于上学期他是在s大的旧校区就读,但经过学校政策改革决定在第二学期将历史系由旧校区改迁到新校区。 新校区,s大的众师生又称它为连凤校区,属s城最偏东的地方,这里人烟稀少,交通不便,公交车久久才见一辆从旁边驶过,但连凤校区却有着旧校区,乃至是其他院校所不能岂及的壮丽胜景。 就跟去过连凤校区的人说的一样,一踏入连凤校区给人的感觉便像走进了陶渊明所叙说的那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虽然没有阡陌交通,鸡犬相闻的乡间景况,但连凤校区的东部边缘流淌着一条看不见源头的江河,时而流水击湍,飞溅四射,时而流水潺潺,碧波微荡。 在这条名为浛江的河流中部有好几棵苍翠碧绿且高耸入云的大榕树,久之,也成了好几个观座的景点。 这里看到的景色为广,加上环境清幽,空气清新,无污染。所以s大的学生常邀几个好友来此,徒步闲谈或观景畅谈,都不甚是一件美事! 而连凤校区的西边是倚凤凰山而建,每当秋季降临,便是落英缤纷,满地铺红,整片凤凰花开的胜丽美景。亦是连凤校区“连凤”两个字的由来。 恰好今天是第二学期的入校之日。很不幸地,在去连凤校区的途中,他搭的那班校车抛锚了,折腾了一个下午,他才跟众人到达新校区。 到了连凤校区,已经晚上七点了。然后练月来到班委所通知的宿舍,一走进便觉得不太对劲,因为舍员全然陌生,一通电话后,才知道班委报错宿舍楼号,所以当他提着行李箱来到原来真正属于他的宿舍室时,他就很杯具地发现,他的位置早已被人占了,他没有去夺回属于他的位置,而是选择默默离开,让微弱的走廊灯光将他蹒跚远去的背影拉得长长的。 不知不觉,练月拖着行李箱走到浛江的一棵大榕树景点处。 虽说现在夜色水声显得几分清脆,那在白天让众人无不赞口的美景因微弱的五色彩灯显露了几分神秘,吸引了多少对男男女女。 练月在此之中也找到了一处较为黑暗的石板凳坐下,呆愣愣地看着前方。 不知过了多久,练月那空洞的黑瞳才渐渐缩回,浮出焦距,找到光亮。突然感觉一滴好大的水滴划过自己的眼帘,才惊醒原来已经再下雨了,原来在这里约会的男男女女也早已失去踪影。 蓦地,随着天边闪过几道雷电,轰隆直响,有着晴天霹雳地袭向自己的错觉。 此刻,练月才真正彻底地惊醒过来,发现此处根本没有躲雨的地方,大榕树更是写着“小心雷击”四个大字。急忙右手往前一带,奔跑起来,也才有了刚才狼狈逃到此地的情况。 知道此刻自己处于狼狈状态的练月叹了口气回想一天的不顺后,只是将手中的行李往里拉了一下,然后又缓缓让自己的后背后倾,抵在墙上,裤头任凭雨水从外面飞溅过来,更湿了一分。 忽的,一阵冷凛怒号的狂风铺天而降,练月的发丝顿时章乱无序,那被雨水打湿的衣服也被划得咧咧作响,可以清晰地感到几分刺骨的寒意浸透自己的内脏,原来就冰冷十分的四肢也失去知觉,麻木。 冷得直打牙齿,全身一颤,又一更狂凛怒号的寒风袭来,更冷了,练月最终止不住大大地“哈湫”一声。 于此同时,在练月身旁原本紧闭着的宿舍门打开了,一个比练月更高大的身影从里面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两把长伞。 从里面斜照出来的微弱橙红光使那人的正面阴藏在其中,模糊不清。不过这光却能很好地勾勒出他侧脸的轮廓,而此刻的练月愣愣地将头往上抬,他的心也跟着蓦地一颤。 没错,果然是他,华阳。 即使没有完全看清他的全面貌,可练月确能百分之二百确定以及肯定眼前之人就是华阳。 接下来发生的事所听到的对话与那熟悉又夹杂着一丝陌生的声音加上这半年他在旧校区呆的时日所听到的一些流言,更能证明他所判断的。只是,他没有想到他这么快就跟华阳相遇了。 只见,从宿舍门里的楼梯响起砰砰的脚踏声,随后,声响的主人飞奔到那人的眼前,呼吸微喘地说道:“华副会长,您把伞给我吧,我自己一个人送过去就行了,不麻烦您了!” 被称为华副会长的人侧着身,眼眸在阴暗之中深邃得可怕,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然而他却只是点点头,将大手中的那两把伞交给那人,说了声:“那你去吧!”之后目送那人急急奔向雨中的身影,久久无言,只是站在原地。直到练月因禁不住寒冷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从而打破了一片的寂静。 第二章:一丝力气 练月看到华阳转过身,半年不见,他除了身上的深色衬衫换成毛衣,其他的也没多大的改变。 不过等华阳完全侧过身,练月发现他那刀削般刚毅的脸庞上的眉头是凝起的,薄唇微抿,脚下的步伐一步一步地向前迈,逼近自己。 感到华阳一步步地迫近,练月深感一股压力,但因后右两方是墙壁,左边更是久久不见雨下缓和的地面。 不知华阳为何意的练月是前也近不了后也退不得,一向不算太过聪明但也绝对不笨的脑袋也停止运作,空荡荡的,只能提着一颗吊在嗓子的心再次木愣地看着华阳朝自己走过的步伐。 练月感觉仿佛过了一世纪那么长,华阳停下来了,在离自己两步之处,犹如深渊的眼眸直视了自己有那么五秒,一低沉的闷声才缓缓地飘入自己的耳里:“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跟我上去吧,不然会着凉的!”说完,他转过身,向楼梯口走去。 练月在日后,每当回忆此事时,都很纳闷,是不是华阳所说的话的这句话太有魅力,以至等他回过神,他已经在华阳的宿舍了。 s大新校区的宿舍大多都是四个人一间,外面一间两床铺,里面也是。华阳的宿舍也不例外,他睡的刚好是里面的,还好今天晚上他那三位舍友有事都不回来,练月才不用跟华阳挤同一张床。 相较于其他舍友床铺略显阳光属性,华阳的床铺上的枕头被子颜色则都是以深色调为主,和它们主人一样都带给人深沉静默的感觉。旁边摆放的是一大大容两人的书桌。离床铺最远一端有一黑色笔记本电脑很好地压在书桌。 另外,桌上也有一盏打开着白织光的台灯,它的下面有一本被打开的书本,书本的上方是一白色玻璃杯子,里面盛放的白开水在冬日的室温升起几缕薄薄的轻烟,淡如丝,袅袅不绝。 可以通过这些很好地推测出华阳在下楼之前做些什么。 在上个学期,他曾听同学说过在他们这一届在新校区有个不仅成绩优秀而且能力卓越的新生利用不到半年的时间就当上了学生会的副会长,这个消息令他很吃惊,然而令他吃惊不是里面的内容,而是那个新生的姓名恰好为华阳,之后在报刊照片上看到华阳那挺拔的身姿,更是刺痛了练月的双眼。 他真是没想到,华阳竟然也跟他上了同一所大学! 在要进入新校区时,他有想过两人会不轻易之间相遇的事,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他有想过当两人再次相遇,他可能气冲冲质问自己为何当年要咒骂他并将抛下他一个人来面对众人轻蔑的眼神与唾弃的言语。可当他仔细想想,便把这个念头给断了,因为以华阳的性格断不会这样的,即使时间的推移,他都坚信着。 而且对于当年的事,只能说当时都太小,做什么事都没有理智可言,华阳可能也察觉到了是那天夜里的灯光太过昏暗,才会做了如此“糊涂”的事,这也都有可能。 “嗯?还愣着干嘛?”华阳不知何时手里拿着一套睡袍走了过来。 “哦,没什么。”练月摇摇头,手脚不知是因为外面水汽寒冷一时还没过来,还是因为其他,手脚不住地哆嗦着。 “这衣服先让你换着吧。”华阳将手中的睡袍递给了练月。 练月点点头,跟着华阳走进了一旁的浴室。 “新校区的浴室可能跟旧校区有点不一样,看,这个是这么打开的,待会不要忘了。” “哦,好的。”练月在华阳身后,轻声答应道。 “还有电吹机我把它放在这,呆会你记得吹。” 此刻的华阳全然没有刚才在宿舍门那阴深可怕的模样,让练月不觉靠在浴室的光滑的墙壁上,放松了几分,手脚慢慢恢复了知觉。 接着,练月又听了华阳说了几句注意事项的交待语。 “怎么?”华阳问道。 练月连忙挥挥手。 “呃,其实你不用紧张,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今晚你就放轻松呆在这里,好好睡一觉吧,我先出去,祝你洗个好澡!”说完,华阳便离开了浴室。 望着华阳离去的背影,蓦地,练月感到鼻子一酸,仿佛回到三年半前,那时的华阳虽然也是话不多,但那只针对他人,反而对自己像个沉稳的老妈子,唠叨一些琐事。这些年过去,他也依然如此,仿佛当年谢师宴的事从未发生过似的。 可此次此刻的他却说不出任何话来,只能默然看着他远去。 他轻轻地将浴室的门一关,长长呼了一口气,脱下早已湿透的衣裳,任由额上喷洒的热水浇灌着,温暖了周身,舒服极了,丝毫没有刚才半点冰冷,热气蒸腾,晕红了原来就白皙的面颊。 莫约二十几分钟之后,练血由于一直呆在浴室处于热滚滚的沐浴状态之中,渐渐感到空气不足,摸了摸自己的侧颊,烫烫的,只好关掉热水器,结束让他感到舒适的洗澡过程。 走到门前,拿起华阳给的男式睡袍,套在自己身上,照了一下镜子,发现大出了一截,颇为滑稽。 不过练月脸上除了红晕褪了几分,其他并没多大表情变化。那是因为他早就知道了两个身高差距,自己不但比他矮十公分,身材也比他来得消瘦几分。 出了浴室,练月手中提着一脸盆,里面是他换洗的衣物,刚走到阳台。就看到华阳手中端着一块碗从寝室外面走近来,陶瓷的碗里面是黑呼呼但不稠腻的液体。 “呃,你刚洗好了,那正好,我刚煮了姜汤,喝了,才不会感冒。”他走过来,嘴里不停地叨念着。 然而这次练月却没有抬手接过,只是眉头紧锁,也没像前几次那样避开,反而以疑惑的眼神看着华阳。 华阳却仿佛没看他疑惑的眼神,将手中的姜汤递给练月,转过神,闷声道:“衣架在那抽屉,你先喝了吧!我将你行李箱内的衣服都拿到萧阿姨那边烘干。”说完,他便提起那被雨水浸透的行李箱,宛如没废一丝力气地消失在练月的眼底。 第三章:可高兴了 练月头一低,将手中的姜汤一口而尽,红艳的润舌感到处处甘甜,味道着实不错。只是,他总感觉这汤不及以前,是华阳的手艺退了,还是只是他的错觉? 还有,他不懂,真的不懂。 为什么没有提到任何关于当年的事? 难道他不痛恨他吗? 就算认为自己并没有错,也改不了他和他父亲被迫离乡的现实。 难道真的是他天生比较敏感吗?才会一直把那件事挂在心头?真的是这样吗? 这夜,华阳把自己的床位让给练月,自己睡在邻床同学的床铺上。 是夜,练月枕着枕头,看着华阳还在忙碌学业的背影,一股属于华阳的味道缠绕自己的身边,那味道既熟悉又陌生,原以为他今夜会失眠彻底,谁知接下来,他脑袋一朦,就一觉到天亮了。 这夜,很意外的,一向轻眠浅睡的他竟睡得特别地香,直到有人来吵醒,他才从被窝里抬起头来,睁着朦胧的睡眼,看着正要下床开门的华阳,才想起了昨夜发生的一切。 练月懊恼般地将头继续埋在被里,暗忖道:一定是昨天一天太累了,才会睡得那么死。 由于这两天都是学生返校日,都不用上课,所以练月打算再睡一觉,难得睡得如此舒服,然而几分钟过了,多次辗转反侧的他知道自己的睡意是真正地醒了。 他也不勉强自己,于是起了身,穿了衣。 从行李箱里面拿出自己的洗漱用具,来到内门外的浴室,经过十几分钟后,他出来了,可刚走进小门,便被里面的一幅画面给惊呆了,手中的杯子也“噼啪”地掉落在地板上。 此刻的华阳正躺在床上,上身很明显是赤裸的,只用衣裳半遮掩着,若隐若现,极有诱惑力。而一个身材高挑的男子正半跪在床铺上,压着华阳。 由于杯子的摔落声,致使华阳和那名男子都双双抬起头,看着站在门外一副难以置信的练月。 当练月回过神时,他发现自己的双腿正不停地奔跑着。 晨出的日光远不是昨夜那连连不断的大雨可比的,暖暖地,人心也跟着温暖起来,仿佛世上的一切都是幸福的,只要人活着。 可这些只对那些普通人,情绪没有太大变化的人而言。 练月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太阳的普照下是暖暖的没错,可他的心为何如此冰凉? 他的反应为何如此之大? 对,肯定是因为同性的关系。 他一向很排斥同性的,不能接受的,不是吗? 嗯,肯定是这样的,没错。 他想的一定没错,他只是不希望华阳是同性恋者,即使在谢师宴那夜便知道的。 虽然已经三年多没相处没联系过了,可在他的心中,还是把华阳当成朋友的,他也衷心希望华阳能够恢复正常,不要跟以前一样的了,那一夜,真的对他而言,是噩梦的一夜啊! 等等,朋友?对,他还想跟他做朋友的,他知道自己很自私,可这三年多,没有温柔体贴对他的华阳的陪伴,他的心是孤寂的,走到哪里都是孤独的,所以他现在根本没有任何一个真正称得上是朋友的人。 对,他应该回去,把那个男的,狠狠揍一顿,即使他不一定打得过。 他应该跟华阳好好说一番,让他“改邪归正”加“金盆洗手”,那么他和他一定可以恢复当年那纯洁如初的友谊。 嗯,一定可以! 可为啥呢? 他发现他的脚竟然不能动了。 反而到最后,躲在一个没有人看得到的角落,像个无助的小女人,默默地任泪水留下来,噼啪地砸向地面…… 策划老油条:“华大人,你看,怎么办?化雪这个家伙貌似又傲娇失去踪影了,怎么找也找不着他。哼,当初也不看看是谁给他做后期,让他在coser界一炮而红的。” 后期华:“没必要如此计较,如果真的不行,再找下一个适合的,毕竟他年龄还小,会这样也不足为怪。” 策划老油条:“我靠,华大人?他小?不觉得这话对与他同龄的你讲这话矛盾吗?” 后期华:“哦,或许他就那样吧!” 策划老油条:“哎,也不知道化雪那家伙给你喂啥药,什么都任着他!” 后期华:“呵……你看,化雪上线了!” coser化雪:“哼,臭油条,我一不在,你在跟华大人唧唧歪歪说些什么?” 策划老油条:“嘿,雪娇受别扭娃,你终于肯探个头,出现了呀!” coser化雪:“死油条,你这个魂淡,我不是说了,不要叫我这个什么受什么娃,劳资正直得很!” 策划老油条:“矮油,你正至吗?骗谁呢!说,这阵子滚哪儿去?知不知道你那雪丝团因为你傲娇失踪都快要急死了,那黑雪团更把整个论坛弄得沸沸扬扬的。” coser化雪:“呵,他们喜欢不喜欢是他们的事。劳资不屑管,照样日子过得舒坦,没法,劳资的性格就是这样,从不为别人而活!” 策划老油条:“丫的,你这小没良心的,也不知道这话让你那些忠实雪党听到了会一把鼻涕一把泪水地掉下!” coser化雪:“嘿嘿,他们早知我是啥德性了!嗯,华大人不在吗?去哪儿?” 后期华:“噢,我在呢。” 策划老油条:“呀,真是一分不见人,多分相思啊!我说对不对啊?” coser化雪:“对你的头,你妹滴!对了,华大人,您老真的不打算出文了吗?” 后期华:“呵,其实,新文我老早就开坑了,最近是忙了点,而且也多大的灵感,所以直到现在写的也不多,才没发表出来。” coser化雪:“嗯?没灵感?真是稀奇啊,我一直认为像你这种大神级别的人物,是不存在没灵感这等事!啊哈,现在事实证明上帝果然是公平滴!” 后期华:“呵,那是!” 策划老油条:“这下,雪受娃,可高兴了?” 第四章:一直都在 coser化雪:“哼,元芳,你说呢?” 策划老油条:“啊哈,你真个受小子,得撑了啊,也不看看当初是谁一把鼻涕一把屎带过来的!吃里扒外的货!” coser化雪:“是的,是的,油条大人真是伟大,比毛爷爷还要伟大,小的给您送上,解解渴啊!” 策划老油条:“你……真个小魂淡,华大人,您评评理,俺相信你是公正无私的!” 后期华:“呵呵,你们啊……” 策划老油条:“小魂淡受,过来,华大人除了正事外,每次都是这几句,难道他就只会呵呵?元芳,你说是不是啊?” coser化雪:“劳资能说,劳资已经习惯了吗,每次跟华大人私聊时,他一般都呵呵,如果不是呵字的数量有变,或者你提问他会回答,我都怀疑是自动回复的了!” 后期华:“呵,我真的是这样吗?” coser化雪:“华大人,劳资不得不说,或许在其他方面您有绝对的天赋才能,但在这个方面您的反应程度的确有待商榷。” 后期华:“噢。” coser化雪:“华大人,您一定要相信此刻的我的桌底已然倒下一大片……” 策划老油条:“嗯嗯嗯,我也是,在这点,我举双手赞成雪娇受。华大人,对不住了。” 后期华:“好的,这点我会尽量改。对了,化雪今晚打算通宵吗?” coser化雪:“嗯?今晚啊,难也。我现在在校吧,学校不让通宵。” 策划老油条:“哎,真是可怜滴受娃!” coser化雪:“没事啦,劳资现在习惯早睡。” 策划老油条:“矮油,受娃转性了?变成乖孩子?真难得!” coser化雪:“嘿嘿,那是。不过没办法,谁叫劳资的电脑坑爹了,打算过些日子再买台,哦,对了,臭油条有件鉴于您有爱情专家的称号,劳资想问问你。” 策划老油条:“嘿,跟姐客气什么,问吧!” coser化雪:“呃,那好吧。劳资就问了。呃,我是我帮我同学问的哦!” 策划老油条:“亲爱滴受娃同学,解释就是掩饰,难道不知道有一句是这么说滴吗?” coser化雪:“咳,好吧,爱怎么歪歪,就请您老怎么歪歪。我说了,就是我那同学说,有没有那种天天将朋友挂着心上得人?即使三年不见,也如此,几乎天天会回想他们以前的日子。啊,劳资到底再说什么,算了不说了,劳资叫他自己解决去!哼!” 策划老油条:“咳,受娃,惨了,你真的变成受娃了。虽然只鉴于你刚才说的那一句,如果是直的人听起来不会感觉怎样,但是你那暴躁的反应,说明了,嘿嘿,因终日挂念在心底而变弯了,哈哈,受娃你懂滴啦,还不承认啊,哇哈,姐真是激动啊……” coser化雪:“……” 好冷! 即使现在并没有像昨天下了倾盆大雨,但那更甚的刺风依旧让自己的上齿直打着下牙,咯咯作响。 都怪自己,一大早怕尴尬就急忙整理衣物,匆匆离开,却把身份证,钱包等物遗留在华阳的寝室。 倘若原本裤带没有零钱,那现在的自己肯定是处于又饥又饿又无居的杯具人物。 不过现在也好不到哪儿去,刚从校吧出来,周边的空气温度瞬间下降,全身也起了疙瘩。 “唉,我怎么忘了今天是三十一号呢?手机也没流量了,拿着也没用。”双眉紧锁暗道,现在的他刚走到教学楼的走廊,打算找间教室过过夜。 虽然新校区偏僻,但学校附近还是有民房居住所,可由于没身份证,没足够的现金,目前他只能这样了。 二楼的门是锁着,没法上去。还好一楼的教室都没关,随意找了一间窝下。 冬日的月光泼洒在黑晕的云层,见不到底。教室里,黑漆漆一片,每个抽屉仿佛藏着一团团黑影,显得阴沉恐怖。 一束橙黄色的亮光从手机上倾照在地板上,凭之,练月可以很好且安然自若地走到另一侧的窗前,桌下的椅子轻轻一拉,嘎吱一声,便一屁股坐了上去。 随着修长笔直的指腹轻轻地在屏幕上划了一“z”字形,手机上的键锁也打开了。 此刻刚好十点整,要再过两个小时,才有流量,手机才能上网。 网络是一个虚拟的空间,每个人都可以在上面畅所欲谈。 虚拟网络和现实世界,这两个迥然不同的空间之中,练月知道自己好像可以分裂成两个性格不一的人。 在网络所存在的炸毛且暴躁的个性好像在诠释着现实的不满与压抑。在现实之中,他像只长满毒血的小刺猬,敏感带着一丝神经质,只会萎缩在自己的世界,不让人介入。 他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只是感觉自己的神经在这几年崩得越来越紧,仿佛一松,就会堕入无底深渊,永无翻身的机会。 前不久,他看过一电影,里面描述的就是一个在现实之中因过得跟压抑颓废,致使人格分裂,悲剧也由此产生。 他感觉他跟那主人翁有相似之处,或许有一天,他也会走上他所没有预料过的路。 对于cosplay,他是最近两年接触的,可以说是业余爱好。一般而言,玩这个圈的,都特烧钱,但他那账户里面有一笔足够他消费的金额,所以在这个方面,他一向没什么烦恼。 夜,更深。 练月安静地坐在窗边的椅上,双臂靠在桌面,头转向窗外,整个人因眼神无焦距而显得几分低迷。 外面,虽然没在下雨。可那在灯光折射下的薄薄白雾将整个小天地给包裹住,加重了几分湿气的气息。 蓦地,练月将自己的头蜷缩在双臂内,下巴抵着桌板,眼帘微垂,闭上。 这刻,时间仿佛停止了,除了沉寂,还是沉寂。 很快地,他睡着了,连另一个人的到来,也惘然未知,继续在他的睡梦中,做属于他的美梦,做他一直都在想念的美梦。 第五章:暂无居所 那个世界,他才八岁,他还小。但他有梦寐以求的慈爱可祥的爸爸,有着贤妻良母典范的妈,也有一向疼爱他的爷爷。 但在一场车祸之后,什么都毁灭了。 他的父母撕开他们丑恶的嘴脸,将所谓的亲情践踏在脚下,从此抛下了年幼的他,各自远走高飞。 当时他哭泣了好久,感觉整个天地都没有他的留身之处,孤独之感时常徘徊在他的心底,久久不能散去。 有一天夜里,他又很伤心地偷偷哭泣了,哭练爷爷突然不幸出车祸离世,哭生他的父母翻脸,只认钱不认人。哭他日后又要再次面临独自一个人的情景,哭他…… 他感觉他哭了好久好久,久到他的哭泣声渐渐止住,不再哭泣,目愣地无言地蹲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木头人。 直到一阵轻微的窸窣声打破了这片无声的寂静。 他怯怯地抬起头来,发现一看起来年龄跟他相仿的小男孩正吊在一堵墙的顶端处,靠在树枝上,手枕其上,一副假寐的模样。 那男孩可能被打扰到了,此刻眉头不耐烦地皱起:“是男的,就不要哭了,吵死!” “我……。” 小练月盯着眼前的男孩,喉咙里的喉珠不自觉地往下咽,将自己原本想说的话继续藏在自己的怀里,依旧没有说出半句话来。 这个男孩,他记得。是他隔壁家的孩子,他见过好几次呢,只是他都一副冷冷,面无表情的样子,所以尽管他们是同一个班级的,可依旧毫无交际,甚至连对方的名字,他也不晓得。 可,他很想,此刻很想…… 过了半响,他鼓足勇气,大声将内心的渴望说出口:“我是隔壁刚搬来不久的小孩,今年八岁,练月是我的姓名,练习的练,月亮的月,知道吗?还有,我们是同一班级的,你认得我吗?还有,还有我可以跟你做朋友吗?” 练月发现眼前的男孩或许被他常常的一句话给搞得狠狠一愣,但不久之后,他的反应让他笑弯了嘴。 因为过了半响,这位依旧吊在树枝上的男孩子看着他,认真地点点头后,头转向另一侧,颇为拽拽:“我也八岁,华阳。” 这一刻这一时,听到他的话,小练月感觉自己内心好受了几分,好像内心的源泉有泵流的方向,用他那因挂着几滴泪珠更显得水汪汪的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小男孩,然而他的小脑袋却做出了反应,快速点了点头,跟他新朋友打起交道,即使他的新朋友话很少,面部的肌肉也不发达,始终一个表情,他也是欣喜的。 真好,他终于有朋友了!翌日的清晨显得格外清新明媚,可爱的太阳在冬日泼洒金光,暖洋洋。 枕在桌上的练月,侧着脸,日光透过透明的玻璃窗户,使得他白皙的下颊微红,眉头由原本的疏松渐渐紧锁,原是太过强烈的光芒使他缓慢极致地睁开双眼,眸里的睡意也默默地淡化了。 当他缓过身,坐直,想要舒展一下僵硬了一个夜晚的腰板,才发现他身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件浅棕色的外套。 嗯?昨晚他有这件吗?怎么丝毫没有印象呢? 咦?这不是我遗忘在华阳那的钱包吗?怎么会在这里? 他快速往后一转,教室依旧空荡荡的,窗外一阵风呼啸地划过,失去生机的枯叶零零落落地飘向地面,又一阵冽风将之卷袭,堕满天地。 华阳,他人,真的来过吗? 也好,这样对大家来说都好!也不见再一次尴尬。 可为什么呢,昨天早上的情景还是浮现出来呢?他到底是怎么了? 不,他绝不会是那种人。是吧,绝对不会。 他和他,到这样就好,这样就行了。 可为啥他内心还是难过的紧? 难道他真的如臭油条所说的那样?因挂念整整三年半他的感情早已变质了? ……是不是对于那些无家可归或暂时无居所的人来说,夜晚都来得特别的快? 练月结束了一天的课程,拿着班委给的纸张,依照上面所注明住址,来到校外的居民所寻找他以后的住处。 今天的课程比较多,共有八节,加上晚上他有事在校吧蹲了整整三节课,所以当他到达目的地,已经快要十点了。 班委已经跟居民房东魏先生谈合好了,所以练月只是拖着行李箱,依照班委所说的话,搭上电梯,到了这栋宿舍楼的第八层,然后向右拐,走到尽头。 这是第八层最末尾的一间,对了宿舍号,确认完,他便从口袋里拿出班委给的钥匙,很容易地打开了宿舍门。 这宿舍是一间颇为宽大的屋子,一厅两室,还有一个卫生间和阳台,一厨房。 练月走过去,又用钥匙打开了两室的其中一室,是空的。 他将行李拖了进来,整理了起来。 很明显,这是一间的适合两个人居住的宿舍。练月并没有感到意外,因为班委曾跟他说过,由于时间太过急促,加上现今早已开学了两三天,居民所处的宿舍又少,因此连合租的也空缺。 还好那人还不错,听到同校有人没地方住,也没多说什么,就答应了,表示愿意合租,只是要求不要踏入他所属的寝室内或打扰他,就行了。 对这,练月当然没什么意见,现在的他,有个地方住,已经很不错了。 但很快地,有个奇特的现象发生了。 两个星期过去了,他很奇迹地发现,他竟然还没见过同居人。 练月只知道同居人也是男的,其他的,甚至他姓什么叫什么也不清楚,只能怪当时太过匆忙,一时忘了问班委。 第六章:也很正常 其实会造成这样,也很正常。 一般而言,早上因练月会赖床,一向比较早起。而同居人貌似有晨跑的习惯,早早就不见人影了。之后,练月去上课了,白天是不回宿舍的,到了晚上那个人还没归来,因为最近练月又因没事可做,所以还没十点就入睡了,自然也是碰不到的。 只是令他想不通的是,就连周末两天也碰不上面,着实怪也。 但练月每次又想起班委所交代的是不要进入他的寝室或打扰他,因此也没去做纠缠。只是心中比较诧异。 自己的同居人因此又多了一分神秘感。 这日是星期五。 他刚上完下午的课程,准备离去时,一同学叫住他的名字,他回头望,原来是班委,于是停下脚步,询问他有什么事? 只见班委一副气喘息息地跑过来,愁着脸,说:“练月,请问,这礼拜周末两天,也就是明天和后天是否有空?” 练月想了想,摇摇头,表示没有。 “真的吗?那我现在遇到一个问题需要帮忙,就是前些天,我不是向班里介绍一些兼职的,原本大家都说好了,但是由于葛同学和方同学等四个人不幸出车祸,伤手的伤手,伤脚的伤脚,现在虽已没什么大碍,但还是都去不了,所以我只能找人代替了。现在已经找到两个人,加上我,就只剩一个了,所以想问问您是否愿意代替一下同学的兼职?” 练月迟疑了半响,最后扯开一丝笑意,表示愿意。而后他便看见班委大喜的表情,练月将自己嘴里的笑加深,发现这种感觉真不错。 回宿舍的路上,练月的心情依旧是不错的。 其实先拿同学受伤他也应该帮助不讲,看在班委的分上,他也会答应的。 班委,姓贺,名为单个字彬,是个对人都很友好的人。也是练月在校区间,打过交道为数不多之一。 有很多次,练月遇到困难,都是贺班委帮忙解决的,就算这次找宿舍,他也是二话不说就帮忙找到了现在练月所租用的房子,不得不说,他是一个让人尊敬的人。 练月对于他,也是心存感激的,所以无论如何,这个忙他铁定要帮的。 看来,原本的计划要改动了,得跟他们说声好!coser化雪:在吗?在吗?呼叫臭油条!呼叫华大人! 策划老油条:矮油,受娃,今天这么晚,还没睡?(打哈欠中) 未知人士:冒泡中…… 后期华:有事? coser化雪:呃,上次不是说好了吗?劳资要在这个月底再交上一份作品吗?可能不行了,这周周末,劳资有事,抱歉了啊! 策划老油条:靠,魂淡,你要再坑爹了啊! 化雪:嘿,这不好意思了啊,下次一定会再补一张的!华大人,真不好意思,到时再麻烦你了! 后期华:没事。有事就去做吧。 策划老油条:啊,华大人,您不能这样啊,太偏心,简直有求便应啊!哼,受娃,你是不是贿赂华大人啊?还是,您老两个真的有jq?(两眼发亮,激动yy中……) coser化雪:咳咳咳……这不叫贿赂,也不是我们两有什么,这叫华大人明理事故,体恤众人! 后期华:还行吧。对了,化雪,周末两天有什么事呢?方便告知吗? 策划老油条:吓,真难得华大人会问人私事。 看到手机上华大人发的字眼,其实练月也愣一下,之后也乖乖回答了他的问题。 而与练月相隔一堵墙的另一寝室,只见那男子右手里拿着鼠标,看到化雪回答的一大串话,左手拖着手机,低头,白光在黑暗之中交织,手中那灵活的指头也按起,指甲在其上划过几道,随后电话也接通了。 “贺彬,是我。你刚才的提议,我想了一下,决定代替你去。” 淡淡的口吻随着从嘴里呼出的薄薄白雾,飘近几近冰冷的玻璃眼镜框架,遮住了那深邃的眼眸,看不见其意。 翌日,练月很早就起床了。 打开寝室内的窗帘,透过玻璃,发现晕红的太阳刚露出半个头,阁楼的树上树下,正是鸟语花香的一派图景,空气也是十分地清新,深深地吸一个口气,呼吸道顿时顺畅多了,这种感觉舒服极了。 而后,房内的闹铃响了,练月伸了一下懒腰,转身,拿起,上面显示着五点半的时刻针。 平时,他都睡懒觉的习惯,不到七点半绝起不来。但是这两天因为要兼职,要在六点之前跟同学集合,必须早起。 随便整理了一下,便出了寝室门。 来到餐桌,上面摆着一些早餐点,还可以看到蒸腾滚热的气体从上冒起。 而在桌上的一侧,有一张卡纸被餐包压住,他用手一扯,只见其上写着:由于不知道小练今天什么时候起来,我还是像前几天那样,顺便把餐点弄上,如果到时不热了,麻烦到时拿到厨里热一热! 头往门的拐角一看,拐角他发现原来摆在鞋柜里的一双墨蓝色的板鞋被另一双家居的拖鞋占据了位置。 练月没有丝毫诧异的表情,反而回到寝室内,手里拿起一只笔,在原来那纸的反面快速写下一行黑字,然后便提着餐点,离开家门。 与此同时,他脑海里浮现出搬进宿舍一周以后的某天早上起来所看的卡纸。 “呃,我称你为小练不介意吧!说实在,你的姓名跟我一个朋友的姓名一样,所以倍感亲切。不过,不好意思,由于我工作的时间问题,一直跟你碰不了面,这说起来有点好笑和难以置信,却是真实。但是,如果不介意的话,以后早餐我顺便帮你准备,以便表达我的歉意。不知可好?” 由于昨天晚上很晚的时候,练月接到消息,说贺彬由于突然有事,来不了,等他们到了兼职的目的地,也就是温泉大饭店,自然有人来接应他们。 车刚开启,练月坐在车间的正中间靠窗的地方,头朝向外面。 第七章:各种姿态 清晨里有各种姿态的人们,各有各事,他们或忙清扫大街,或为上班而赶路,或跟他一样,刚起床就打开窗户深呼吸伸伸懒腰。 他注视着窗外,也时不时搭着同学之间的话语。然而顶多是礼貌微笑地点点头做答应,并没有说太多的话。 只不过,有件事是他上车后不久一直搁在心头,去抹不掉的事儿,那就是他没有想到华阳竟然也会出现车上,难道他也来兼职? 可能吗? 或许吧。 自从那天早上,练月狼狈地从华阳的宿舍离开,他就再也没见过他人了。 透过车外那个反光镜,练月可以很清除地看到华阳静默地坐在公交车的最末最靠右的位置,他的旁边还有一个男的,这个人他看过一次,就是在上次华阳宿舍看到的。 那个男子犹如国际模特儿般,有着高挑修长的身材,相貌更是长得十分俊美,眉目眼角里都透露着幽默风味。 他的嘴角正上扬,好像在说什么有趣的事,拉扯着邻座的华阳,华阳也一改沉稳面瘫的表情嘴线弯了一个小幅度,形成一副很唯美的画面,但练月却感觉自己的内心好像有根尖尖扎人的刺骨深深勒入自己的心怀,徒然生出一种无力的感觉。 这不是他所想要的吗? 为啥还会心疼的要死? 内心会不断地涌现出后悔的源泉? 他不是一向都是最讨厌那些做事后再后悔不堪的人? 他不是一向最为瞧不起的吗? 还是他也和其他人一样,有着人性最原始的劣根,往往失去某件事后,才发现它的美好。 可,又不是这样。 他们俩的状况,并非如此。他跟他,谈不上拥有,哪来失去。 他好乱,对于感情,他一向 理不清,他也不知怎么做,只能任时间来刷洗一切,不论它结果,或喜,或悲。 “呵,其实,我真没想到练月也会回来啊。”打断华阳的思绪,说话的人叫冯德力,他的个子不高,比练月矮点,也胖点。 他和他前座,名为廖小北,都是练月以前在旧校区的舍友。 廖小北,长相斯文,时常带着一个黑色眼眶,看起来颇有几分知识渊博的味道,但他确是宿舍的活宝。不时迸出一些让人爆笑不已的话儿。 还有一个不是练月宿舍的,叫游永森,他和贺彬同一宿舍。 别看游永森这个听起来十分雄气刚阳的名字,其实他是学校伪娘代表团员之一,身材高挑,面容阴柔漂亮,而且他喜欢穿着女性的衣服,打扮起来,美死了一票男人。 他的性取向是众所皆知,正如他曾说过的,他性别男,爱好男。 他的勇气,是让练月佩服的。 现今的世纪,或许是一个趋向无性别的世纪,但是现实社会之中存在太多束缚,无性别的爱恋每段的产生必定带来一定的伤害,或自己,或亲人,而且往往现实生活的压迫早已无力去承担罢了。 其实,练月对同性也并非很排斥,会对华阳和当年谢师宴的事反应如此强烈,只是他也不希望他自己也步入此行。 他只是一个很平凡很渺小的人,有着跟普通人一样的想法,那就是毕业以后,找个不论美丑不论富穷只要性格合得来的老婆,再生对胖宝宝,那就够了。 其实,他只是想有家,有个属于他自己的家,这样就够了,这个期望应该不过分吧?他想。 “练月,你真的不打算再搬进来吗?”看着练月嘴里含着一丝淡笑不语的样子,廖小北插进话来。 “对啊,我也正想问这个问题。” “呃,班委帮我找的那间,我感觉不错,所以暂时不会回去了。” “哦,那也好,搬来搬去也挺麻烦的。” 接下来他们的谈话再也没提过半字搬宿舍的事。其实他们都知道,练月知道,只是客套气地说法罢了,就算有心要搬回去,也要看有没有位置。但是,这样,练月也没抱怨什么,人家都关心慰问这个问题就好。 莫约过了半个小时后,练月和冯德力一行人都下了车。 然而当练月从车上刚踏入地面走没几步,后面传来一略带惊讶的叫声。 “咦,这不是小阳阳曾说过的小月月小学弟吗?阳,你说是不是,喂,小月月小学弟呐!”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够走在前头的练月听到。 练月顿住了脚步,抿了抿嘴,转过身来,看着前方树立在一起的两道身影,暖暖的日光照在脸上,留下刺眼的痕迹。 “咦,小阳阳,你怎么还在那傻呆着干呐,没看到小月月呐?”凌学长又道。 华阳走了过来,微微点了一下头,九头的身影将并不矮的练月遮挡住,后面的树影更是婆娑深凉地摇荡着。 “嗯,温泉大餐厅?呃,不是温泉大饭店呐?难道记错了?”廖小北走了过来,嘴里叨念。 “应该不会的。不然我们再向前走几步看看吧。”在旁的冯德力皱起了没头,跟着说道。 “那好,练月?怎么?碰到熟人?”廖小北凑上前,等他看清后,一丝惊讶在眼底释放,疑问道:“这不是凌燕风凌学长么?” “嗯?你认得我呐?”被认出来的人柔和一笑,狭长的桃花眼眯成一条线,看不见深浅。 “那是当然了。自从学长您在迎新会上那场精彩绝伦的演讲后,到现在我还记忆犹新呢!” “呵,谢谢。” “凌学长,还是跟那时一样一派的温柔啊。敢问一声,凌学长也是来兼职?” “是啊,我正闲着没事做呢。不过貌似我们都没找对地方。” 练月依旧无言,只是用右手贴在右颊,挡住几分光,也模糊了远处那道英挺而立的暗蓝色身影。 “这个,嗯,虽然我们都没来过这里,但是根据爪机上的导航,应该不会有错才是。还好,当时班委有考虑这种情况,让我们提早过来。所以现在还早,凌学长,您现在就在这等等吧,我先去前边看看。”廖小北沉思了一下,暼了一眼手中的手机,便道,说完人也向前方走去了。 “小阳阳,嘿,看吧,我的人气就是好,随便去哪,都有人来当免费工。” 第八章:倒是不错 还好,廖小北没有听到凌燕风所说的,否则定是内心的偶像形象崩塌,吐血不成。 而练月只是侧过身,向廖小北走去的方向前进,将那两道重叠在一起身影抛在脑后,虽然他还不懂为甚他内心的凌乱,可眼不见为清,对现在的他来说,是最好不过的。 “凌学长,快过来这里!是这里没错啊!”廖小北在前方大力地挥动着手臂,等练月一行人都先后走到那,又带着愉悦的口调说道:“看吧,是温泉大酒店没错吧!嗯,这里离树兜车站也不算很远。” “不过人貌似不是很多人啊。我们走进去看看。”冯德力站在众人的最前方,他的正方是一扇用棕色油漆涂上的大铁门,上面雕刻着各式的花图草样,古朴高雅的韵味融在其中,让路过的旁人多看了几眼。 而此刻的大铁门是敞开的,两旁用竹叉刻在低矮的墙砖上,绕为一圈,可以让练月清楚地看清里面有几个清洁工弯着腰,手里执着大大的芭蕉扇,勤劳打扫着,远处的枯叶也扫入其中,不再落地归根。 再过去的是一栋顶天的高楼大厦,“温泉大饭店”五个金色的大字镶嵌其上,侧目远望,是既美观又大方。而其下有一长长的横幅披挂而上,上面有“糖酒会”三个不大不小的字眼。 在还没答应贺彬之前,练月便早已知道要来此地开展的糖酒会兼职,其实要做的事很简单,无非是拿着牌子在饭店大门口站岗着,或许拿着牌在附近走走,一般人都能做的事。 “嗯?现在已经七点了啊。那人怎么还没到呢?”冯德力和众人都依靠在大铁门内的花坛上,看着周围的人越来越多,都聚集在一块,却不见贺彬曾说的那个人。 “嗯?不然我们打打电话吧,我这有贺彬曾给的电话。”游永森出声,他有长长看起来十分柔顺的黑发用一条暗色系的细绳盘在后颈,前方是刻意留下的斜刘海,勾勒出了一张精致而美貌的容颜,配上一身皎白的中性衣装,亦男亦女,模糊了性别。 看着众人没有发表任何建议,游永森就拿起自己的手机,拨打开来:“喂,是庄敏敏学姐吗?喔,哦,我是。呃,是这样啊,那好。”说完,游永森就挂了电话。 他转过身,对众人开口说道:“学姐那边好像塞车,先让我们等等。” 然而游永森也没有想到,这等竟然等了半个小时,也没半点结果。就连一向性格内敛,喜怒不于色的华阳也渐渐皱起了眉,更别说其他人了。 “怎么回事呢?还要等多久呢?”在众人之中最没耐心最为聒噪的廖小北也觉得自己越来越没力了。 就在这时,游永森的手机短信铃声响了,冯德力倾上前去,却见游永生无奈一笑,转回身,说道:“我们先上去吧,学姐很倒霉遇上一场车祸,得再过会才能来,她已经跟那家的经理说过了,我们再等等吧!” 这次的等待并没像上次那样等待得太久,莫约一两分钟后,一个身穿藏蓝色衣裙制服的女人从温泉大厦走了出来。 她看起来三十五岁左右,整体简洁干练,脚下的高跟鞋的后脚跟与地面的碰撞,迸出了踏踏的响声。 由于此时,离刚才已过半个小时多,大铁门周围也陆陆续续来了好几批的人。 她在最后一个阶梯停住了脚步,拿着一把银灰色的手机,望了下面几眼,手里也随之在手机的触屏上点了好几下。与此同时,她发现在直离她不远的一群人中的一名男生的手机铃声也响起来了,她打量一翻,确定完后,便按掉拨号,直径地走了过来: “请问,你们是庄敏敏同学介绍过来的吗?” 然后她如期地看到众人点头颔首下,便又微笑道:“你们好,我是庄敏敏所托的人,请大家先跟我上楼去吧。” 于是,练月一行人便跟着上去了。 “嗯,你们都可以称呼我为廖大姐嗯,你们先在这坐吧,我先去拿份资料让你们填一下。”自称廖大姐,实名为廖雁雪的女人将大伙人带到二楼东南处的一间挂名“趣享生活”小屋门口,一手指着里面,一边微笑地走了进去。 利用廖大姐进去拿资料的空余,众人包括练月在内,把二楼周围的里里外外看了个边。 与刚进来看到红地毯直铺旋转阶梯式不同是二楼的走廊包括每家营销店铺的地毯的颜色都是一派深绿的。 “趣享生活”也就是他们现在所呆的地方是在卖一些生活零食品,都已很好地陈列在店里了。 值得一提的是,又有一批女生走了进来,她们共有十个人,样子一看就知道是女大学生出来兼职的模样。 恰好这时,廖大姐从里面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叠资料,她看见排头的女生,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便道:“呃?敏敏?你们不是塞车了吗?那么快?” “嗯,廖大姐,我们是塞车没错,可知道时间已经快到了,不能再耽误廖大姐,就连忙下车,然后打了的士。这不,工作服,我也还没换工作服呢。”庄敏敏提着一个背包,怀里抱着一用袋子装的工作服,头上的碎发可能搭车时太过匆忙,几分凌乱,几分犀利。 “嗯,那敢情好啊,我替经理谢谢你啊!”廖大姐轻快地笑着说道。 庄敏敏用手将头上散乱的发丝随意弄了一下,也轻笑道:“那个没什么啦,现在还不赶快让他们去填填表,顺便把我身后这些人也带去写吧!” “呵,那完全没问题啦。”廖大姐边笑边将手中的资料一张一张地分发给众人:“呐,这些你们填下,然后将你们的身份证复印件再交给我就行了。待会我就带你们去拿工作制服,分配你们要做的事,这样就行了,明白了吗?” 这些他们都懂,个个纷纷交出昨天准备或像练月一样原本就复印好的身份证,得来廖大姐颇为满意的点头认可,这群小伙子倒是不错,不会拖拖拉拉。 第九章:特别好的 练月从二楼的环形走廊可以看到一楼的状况情景,人云满贯。 他身穿熊仔的人偶装,走在其他跟他穿得一模一样的熊仔装的人后边,排成一排。 还好这天气比较冷,倘若是夏天,铁定闷死在厚厚的人偶装不可。 跌跌撞撞地下了楼梯,跟昨天一样,从里面到外面满满是人。更甚的是在外面有着一大批一大批穿着五颜六色的大学生拿着大大形状各异的牌子,十分给力地大声喊着口号,用力挥舞着,朝气蓬勃,青春涌现。 再过半天,这趟两天的兼职就要结束了。现在是临近中午的时候,日光不充照洒向柏油路,黑色的光泽像银河系里的星空闪耀着,仿佛要扎破人的眼睛。然而这种天气对冬季里的人们无疑是好的。 而对于那些穿厚厚,都是全棉制成的人偶来说,只要你没有故意暴晒在太阳底下,而是躲在温度较之于低的阴凉荫僻处,就不会太过闷热而难受了。 “呃,刚才我去趟厕所,碰到廖大姐,他叫我先去吃,然后再叫你们。蒽,现在可以了,你们赶紧去吃吧,我留在这看牌子吧!”练月开口对同伴说道。 “那好,我们先去里面把这身换下,再去吃饭,你自己在这没问题吗?” “当然,去吧,我就在这待着。” 他们都走了。 练月独自一个人站在花坛旁,看着人越来越少。永体留下的人不多,他们的手中都拿牌子,宛如站岗,替换着班。 这兼职的人可是真多啊,他们都穿有各种品牌特色的衣装,比如空姐装,超人装,更甚的是也有后宫装,他们穿清朝时期的服装在附近游走,以达到促销的目的。 回顾这一天半,对于从未兼职的他来说,除了站得腿脚发酸,有点累,有点无聊无趣,其他还是可以的,尤其是在中午可以享受一顿美味的午餐,着实不错。 想着再过一个下午,他就可以拿到靠自己赚的钱,这是第一次靠自己,他的心就忍不住欢喜,即使现在自己处于全身武装颇为滑稽的状态。 其实,这副全身武装的样子是早上廖大姐临时找人代替,他看着好玩,天气又不热,就答应了。凡事都有体验,总是好的。 说是全身武装,一点也不假啊。全身只露出一双鞋子,其他的包裹得连他爸妈在场也很难认出来。可惜的是,他爸妈不在了,他本身也不期望他爸妈什么的,所以就更没有人有机会来认出他了。 练月习惯地发呆,脑袋想一些有的没有的。直到几道声音唤回他的注意力。 “你们先去吃吧,我还不饿,在这帮你们顾着牌子吧。” 就是这淡淡不高不低的男噪音吸引了他,他也知道了这声音的主人。他转过头来,看到那个人的着装和模样,跟料想中的一样,此人正是华阳。 华阳的着装很明显是不一样的,一件略带单调浅绿的工作制服上衣恰到好处搭在他那健硕分明的上身,下身也只是一条随意搭配的暗系牛仔裤,几分耐看的味道融洽其中,不唐突,倘若此时华阳的面部表情能够丰富点,能够笑,能够笑得灿烂几分,那么现在无疑是一个阳光大男孩的美好形象。 咦?那个,凌学长人呢? 其实,在那天早上他辨认出来那个拥着华阳的男子便是凌燕风了,因为那一场演讲比赛他虽然没有去过,但也看过相关的录像。 练月的眼线扫过周围的一切,还是没看到人,反倒对上了华阳突然转过来的眼神,他下意识或者说习惯性地转过头,此刻才惊觉,他此时处于全身武装状态,根本不需要担心华阳会认出他来,其实,这也是为甚他答应廖大姐顶替人偶装的原因之一。 所以,他很表面淡定地转过头,像跟其他人一样,朝着对方,也就是华阳礼貌性地点点头,然后再转回头来。 他知道最近自己每一次遇到华阳都超级不自然,甚至别扭,尤其他耳边传来一阵沉重的脚踏声,他的心脏不受主人控制,仿佛要跳出原有的位置,扑通扑通直响。 他知道他不该这样的,当年的事他也认为自己是对的一方,没有能够强迫他任何事,这是爷爷去世后的第一天他对自己所说的,并且一直坚信下去。可,他为什么会如此慌乱,错的并不在他啊。 “同学,我可以坐在这边吗?” 是华阳礼貌的询问声,练月转过头来,直觉自己脑袋是一片空白,只能木楞地再次点点头,然后又转过头,留下一清瘦的身影给坐在花坛手里握着牌子的华阳。 一别扭的站着,一沉稳地坐着,一穿着大大的熊仔人偶装,一则穿得较为休闲随意,这场景好像被时间定格住,离去的脚步被扼住,有着喘不过去的错觉才唤起了处于木楞游魂状态的练月。 “同学,你吃了吧,待会还要站整整一个下午,不坐坐吗?”华阳仿佛没有察觉到什么,只是以对同校工友礼貌客气的态度地开口道。 “噢,坐啊。”练月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花坛边缘上,却由于体积太大,重心不稳,差点往后面载过去。还好,有身侧的华阳急忙扶住自己,不然这下可出大洋相了。 等他坐稳后,深呼吸了一口气,才对华阳说道:“谢了,同学。”不过此时他发出的声音较之平常略带低沉,是华阳以前没听过的音调,他下意识不希望华阳认出他来。 “你没事就好,应该的。”华阳摇摇头,只是用手抓了一下自己的上衣。 练月嗯了一声,却没想到华阳一反平常,竟然跟他这个陌生人搭起话来。 他感觉几分怪异,然而却容不得他思考半分,只听到华阳这么开口道: “对了,同学,问你一下,你喜欢熊仔吗?” “嗯,是啊。”练月没有犹豫地回答道。 “呵,其实我也挺喜欢的。小时候,常常跟我一个在幼时特别好的人到附近的动物园偷偷看棕熊呢。”华阳好像陷入了回忆,一贯冷硬的嘴角也缓和了许多。 第十章:只是希望 “偷偷?”练月刚出声,就突然察觉华阳所说的这个同学不正是自己吗? 记得那时候每天放学回家,都必须经过动物园,那里有数不尽的动物种类,可供人欣赏,观看。但是这个动物园由于是属于私人的,要进去,须交一定的门票。所以,他只能选择偷偷。还好那个地方没有监控器,才屡次让他得逞。 练月记得他和华阳第二次见面,就是在那里。当时由于他攀爬围墙外的树枝不稳,从树上跌了下来,抬头便看见了华阳一个人站在自己前面。 “是你啊!”他一下子就认出眼前这个男孩是隔壁家的那个男孩。 然而这个男孩也就是幼时的华阳却只是淡淡地看了自己一眼,就撇过头,打算离去而踏出去的脚步却被后边那略带狼狈且急忙起身却因太急而拐了脚大呼“啊,好痛呀!”的练月给定住了。 “喂,不要走,好不好?你不是答应过我,要当我朋友,跟我一块玩吗?”练月抬起了水汪汪的大眼睛也不住地眨呀眨,使豆粒般大的泪珠始终在眼底游转着,他撇开这疼痛,反而说出自己内心的渴望。 然而华阳看了小练月的可怜模样也没什么反应,只是挑起自己的眉尖,好像对小练月的话进行思考,嗯?有吗?他怎么没印象? 所以他不打算理睬,又抬起脚步要向前走,这下小练月直呼:“喂,不要走啊,啊,我的脚!好痛!”却依然止不住小华阳离去前进的步伐。 小练月看自己的叫唤,根本没效果,急得汗都流下来了。 这时,刚有一身穿红色的工作制服的工作人员从前面走过来,小练月都忘了自己是个“偷渡者”,只管叫道:“这位叔叔啊,你可不可以帮我叫那走在前面的哥哥啊,我刚才跟他闹别扭了,不好意思跟他开口呢。” “恩,你先起来吧,我帮你扶到你哥哥那里,给你哥哥说说理,就算弟弟再不对,也不能不管弟弟啊,尤其你还受伤。” 于是,小华阳很无缘无故很莫名其妙地被训了一顿。他怒视着罪魁祸首,把躲在工作人员的叔叔后面的小练月都看得很不好意思,只得调皮地吐了吐自己可爱的小舌头。 “小弟弟,你不要怕,我已经跟你哥哥说了。嗯,你这个当哥哥理当让弟弟的。啊,我那还有事,先走一步,待会如果有空还会回来看看你们的。你要好好照顾弟弟啊。”那人对小练月安抚完,又对小华阳叮嘱,还没等华阳开口,就跑开了,留下了正处于尴尬的小练月。 “嘿,不好意思,啊,不要走啦!喂!啊!真的好痛,我的脚!”小练月假笑了几声,发现小华阳依旧抬起脚,要离去,他一急,悲剧又再次重演,原本储蓄在眼眶的泪水终于脱离眼袋,火辣辣地划过粉嫩的小脸蛋。 这下,小华阳真的走不了,他皱起眉梢,缓缓低走了过去,然后蹲下身,一用力,便背起跌倒在地的小练月。 小练月高兴极了,觉得自己再摔几下也是值得的。他感觉自己身下正背自己的隔壁邻居男孩的后背好宽大,好温暖,他可以完全包裹在他那不大却有力的双臂里面,真心舒服啊! 此时,小练月压根忘掉他没有带票,于是当小华阳背着小练月要离开此动物园,遇到工作人员要检票离场时,问题就来了。 “小弟弟,你的半票呢?”由于小练月此时身高已过一米一,所以根据此运动员规定,他和小华阳应该买半票。 可他这个高兴过头的半路仔,突然惊醒,只好哭丧地看向小华阳,小华阳仿佛没看到,只是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手里不知何时揣着两张半票,开口道:“嗯?给,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票,看够不够?” “喂,你为什么会有两张票啊?” “……” “喂,今天不是星期二吗?你怎么在这?” “……” “噢,我知道了。你旷课了,是坏小孩哦!” “你再讲,信不信我把你仍下去!” “呃,好吧,我不讲了,换说的,行不?” “……” 这是他们两人第二次见面,于是也是小练月揪缠着小华阳不放的真正开始。 “呃,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呢?”华阳略带提高的噪音打断练月的回想。 练月回神,颇为心虚地点点头。 华阳此时坐着,成弓字型,双臂微曲,脸上挂着一丝无奈:“果真带着人偶装不好,看不见你现在的神色表情,我该以为你没在听呢。” “呵,你说吧,我在听呢。我觉得讲给陌生人听,没有负担,没有什么不好的。”练月此刻很庆幸自己穿的是人偶装,也更加庆幸他三年前当过cv,可以变换不同的音色,让华阳把他当成了陌生人。 “嗯,那好。我继续说了,呃?我刚才是不是说到我们两个人第二次相遇完?”华阳询问道。 “呃,是的,是的,没错。”神都知道刚才他压根都没听清楚。 “嗯,那好。我继续说了,嗯,从第二次见面后,他几乎每天都来我家串门,由于我家只有爸和我一个孩子,我爸认为我有玩伴,是再好不过了。而我一向,比较寡言,没什么朋友。所以我也没多大抗拒。我和他就融洽地生活了起来,几乎达到支影不离的程度。” “然而这一切到了三年前的一个晚上都破灭了,可能真是我做错了……。” “……” “……我感觉我机会来了,可以跟他同一间宿舍。但又由于怕他接受不了,然后离开。所以我就拜托房东跟他说介绍我时用我同学的名义。但以后我不能容忍这种住在一起却没有任何交流的状态。所以,我就留下了我的纸条。每天都煮一份早餐给他,会让我感觉我们会回到从前。呵,我不知道我这样做对不对,只是希望可以解开这个误会,希望和他的友谊还会有昔日那般的一天……” 第十一章:有求必应 “呃,练月,你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车已经停了,呐,不要发呆了,东西带上,咱们一起下车吧!”廖小北走了过来,拍了一下练月的肩膀,笑着说道。 “哦,好的。”练月点点头,起身,把背包扣在自己背上,手中还提着一带东西,他看了一眼窗外那灰暗的天色,便跟着廖小北下了车。 夜色十分,冷气似浮,练月跟廖小北等人纷纷在校门口旁边的几家小店吃了晚饭后,就匆匆都回到自己的宿舍。 “呃?”练月站在宿舍门前,踌躇了一下,便将门打开了。 果然,里面漆黑一片,只有一间寝室是亮着的,白帜灯的光芒从门下透射出来,照在自己刚穿的棉鞋上,冰冷的触意依旧抹去不了。 洗刷完后,回到房内,望着窗外那暗无天色的空景,呼了口气,薄薄气体随窗上的玻璃而化,点点水珠滚落。 思绪有点混乱,当年的事,他一直耿耿于怀,不能忘与。 其实会使他们现在之间的关系搞得如此纠结如此窘迫,他也有份,如果不是因为从小学到初中都太过依赖于华阳,说的话也常常没有经过思考,说什么当他的新娘,要什么天天跟他在一起,致使华阳脑子里出现不该有并且有违背伦理的思想与感情。 如果早点说清楚,应该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滋生出来了,不是吗? 突然,“轰隆”一声巨响,是厨房那里传来的,练月下意识打开房门,冲了出去,跑到厨房,看到华阳手里拿着一个锅,锅盖正掉在地上,他倾身要去捡的模样,此刻他面朝自己,一向沉郁的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随后闪过一丝懊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练月抿了抿嘴,走上前,将摔落在地的锅盖捡起,手一带,华阳手中的锅子便被拿走了。 练月先不作答,转过身,把锅子和锅盖放到洗碗槽里,水龙头一开,练月那不大不小淡淡的声音夹杂着“砰砰”的水声也显得特别地清亮:“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好吗?” 后面并没回应,练月依旧鼓着勇气,抑制砰砰直响的心跳,继续质问道:“那个,你怎么会两种不同的笔迹呢?” “在去年的时候,我出了一场车祸,右手暂时动不了,左手闲着,就用来练字了。” 呵,原来是这样!难怪当初他都没有从笔迹认出。他是故意用不同记笔迹,这个如果不是今天下午听到华阳自己所说的那些,他肯定会如华阳所说的,一发现同居人是华阳,二话不说,就行李一收拾,走人了。 可,现在不一样了,通过今天中午跟华阳的对话,他想了很多,华阳应该不介意当年的事,否则应该不会搬到跟自己同一间宿舍独自一个人的生活,三年就够了。他这次要顺从内心,不再别扭了。 一切都恢复吧,回到当初那样,就好。 “还在发愣干嘛?快去煮饭吧,我知道你还没吃,刚好我现在肚子有点饿了,顺便帮我做一下?嗯?还是我也来帮吧。呃,我去看看厨房有什么好吃的呢?” 啊哈,三年多来,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华阳发愣的样子,这种感觉还是棒呆了。他真的有那么一种感觉,回到从前了啊,回到他可以和他顺言所畅,不再怕尴尬而寡言的时候了,嗯,是的,正如,初中心里老师所说的,他是属于胆汁气质型的,话多活跃的积极分子啊,他再也不会像一个人格分裂的人,在网络在现实也可以找到共同点了。 这是今夜练月入睡时脑中所想的。 夜,很深,很美好,还很长呢。 相信以后的日子也一定很不错,不用在受孤独的折磨了。早知道就不答应和华阳出来帮他同学叶仪过生日,玩什么真心话大冒险啊,真是糗死了。 看他一个人抱着宿舍外的那颗大树整整一分钟,来人络绎不绝,都是回宿舍的学生,以奇特的眼球直盯着他那滑稽的动作,哦,练月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哈哈,够意思,华阳,你可以叫你同学进来了!”有着大嗓音的说话者便是今天的寿星叶仪。 练月满脸通红地放下勾在树上的脚,看了一眼华阳,他眼底带着一丝歉意,练月只好无奈一笑,跟着其他人走回餐馆。 自从那天两人和解后,日子也跟练月心中所想的没两样,仿佛一切都会到当初了。 这段时间,他们都相处得很融洽,华阳根本对练月是有求必应。 而且华阳对以前的事也绝口不提,让练月曾吊起的心放松了下来。 他也不再跟以前一样早出晚归,两个人除了在上课时或其中有什么事情必须处理外,两个人几乎都呆在一起,并且一如当初对练月那么好,三餐像个老妈子地为练月准备,嘘寒问暖更不必说,这真是让练月很受用,让他多次感叹到,当时下决定和解真是正确的选择啊。 这般地想着,练月又想到了以后华阳的老婆可真是幸福啊,心中不免产生了几分妒忌之心,他摇摇头,下意识选择忽视,可这个念头还是时不时冒出来,最后,他这么对自己说道,以后一定一定要当华阳的邻居,他打算在哪里成家,他就住在他家隔壁,这样就可以免费享受到华阳的“服务”了。 哈哈,这个想法真是棒啊! “嗯?你在想什么?”坐在练月旁边的华阳看到练月一脸傻笑的样子,不禁凑过身,低声问道。 “呃,没什么。我……”练月连忙摆摆手,望着华阳突然前倾过来的脸庞,心蓦地漏跳了一拍,脑子突然乱成一团,刚好这身寿星叶仪发话了。 “嗯?哈哈,我们继续吧,让我看看谁是下次的冒险者,刚才那一次真是笑死我了。” “呃?学姐,下一次大冒险是啥呢?” “下一次,不急,我看看,哦,是跑到门外那学生来回的大路上,摆个格斗的姿势三十秒即可。” “啊,这可逗乐了。” 练月在心底默念了一个数字,然后输入桌上摆放的一部手机内。 “好,可以开始了。” 随着练月所说的这句话,游戏开始了。 “42。”坐在练月旁边的是华阳,此刻他开口道。 第十二章:下了血本 “呃,42到100。”练月顿了一下说道。 “58。”坐在华阳另一侧的正是凌学长,也是在场除了华阳,练月见过的人。 帮副会长叶仪过生日的都是协会里的人。如果练月记得没错的话,凌燕风貌似也是副会长之一。 “42到58。”练月依照游戏规则说道。 “46。”下一位轻声说道。 “46?啊,不就只剩43,44,45这三个字?哦,不会吧!”下一位的下一位练月依旧不认识,不过看样子应该是个颇为安静的人。 “啊哈,是啊,你快说啦!”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哼,我也不怕。”寿星叶仪呲牙咧嘴地说。 “那我43吧!” “43到46。”练月微笑着,他能体会到刚才寿星整人的感觉了。 “45,完整一点。”叶仪很豪气地道,没想到下一秒加练月说的话,他便萎缩了:“恭喜,我们今天的寿星成为这次的冒险家。” 于是,叶仪垮着脸,向门外走出去,走到水泥路上,脸一整,迅速做了一个要跟人pk格斗的姿势。 前二十秒还没事,来回的人不多,一个一个走过,没有太多的理睬。 就在最后十秒钟,有一群人突然定住脚,更甚停下来,看着叶仪的奇特姿势好不顾形象,就哈哈大笑,把叶仪原本在笑练月的脸给笑得满脸通红,比练月有过之。 “哈哈,华阳,你都没看到刚才叶哥哥是啥表情,那个路人直盯着他看,都笑我了,哈哈。” “嗯哼,说啥呢。”叶仪跑回包厢,脸上的红潮还未褪。 半响,凌燕风眉毛微微一挑,修长白皙的食指倚着下巴,狭长桃花眼尽现笑意:“呵,好了,咱们不要合伙起来欺负咱们今天的寿星啦。嗯,那么,接下来,我们开始大家期待已久的多人大冒险吧。嗯?先来两个人吧,不过这次游戏规则我们换下,要惩罚什么,我会事先说,呵呵,这样大家到时可别再耍赖哦。” 话刚说完,他便起了身,很洒脱地将自己原本套在衣架上的外套披在地面上,然后半蹲下去,扯了扯,半响,略带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这应该够长。” 而后他起了身,眼底的笑意更深了,眉角弯弯的,让练月想到了卡通里正得逞的灰太狼。 他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皮毛都起了。 果然,凌燕风嘴角蓄着一丝明显的谑笑:“我可是下了血本哦,希望你们不要违了我的心意才好!” “呵,刚才不是说有两个冒险者吗?如两位刚好是男女,呃,就女的躺在我外套上面,男的必须伏在女生上面做十下俯卧撑。呃,如果刚好男男或女女,那身高较低者就躺在这外套上面,较高者就整个人扶在较低者上头,做十个俯卧体撑。女生就只要撑个十秒。嗯?这样如何?”凌燕风微微一笑。 “我靠,这不太基情了吗?我百分之百赞成,哈哈,这个太有爱了也!”听这个人说话的语气不难知道她是腐女一枚。 练月其实很想拒绝这种惩罚,但是在座的竟无人有异议,少数服从多数,这个道理他也是知道的。 “那好,我们开始吧。寿星有优先的权利,你先来吧。”凌燕风把手里的汤匙递给叶仪。 用力一转,汤匙的柄端指向华阳,叶仪兴奋道:“啊哈,太棒了,果然是人品问题!哼哼,终于让我捉到小华的尾巴了!” 练月无言,只是他也没有想到在晚上运气好到爆的华阳也会成为下一个冒险者,抬起头来,发现华阳的表情没有多大的变化,一直都是淡淡的,似笑非笑。 老实说,华阳现在能这表情相比以前的面瘫状况已经很好了,想到这里练月不禁得意一笑。 他也有点期待待会会是谁被华阳“压”在下方。 可在下一刻,他微微上翘的笑意便僵了,因为他没想到他今晚的冒险之神如此给力,如果这次也算的话,今晚已当了四次“冒险家”了! 可是在这群只会瞎胡闹的家伙面前,就算他们才第一次见面,也如十年般不生疏,嘻嘻哈哈说笑着。 所以练月保持敛言,静静地躺在地面上,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听到华阳的心跳声,不快不慢地跳动着,不觉之中,练月发现自己的心脏也跳得老块,仿佛要老穴里蹦出,紧接着华阳看似很轻松淡淡一笑,轻声道:“不用紧张,相信我,很快就好了!” 一阵暖哄哄的呼气随着华阳开口铺面而来,瞬间练月的耳窝发红了。 练月随着华阳上下来回的动作感觉自己全身的神经都紧绷了,他转过头,看不见华阳那因加深笑意而越发深邃的浓眸。 ……。 “呃,刚才的事,请你不要介意。我同学都比较喜欢整人。”两人回来的路上,华阳这么对练月说道。 “啊,没事。其实,我也常常跟我同学这么打闹呢。”练月尴尬一笑,他感觉自己脸上的热度还没散发完,火辣辣一片,还好在漆黑的夜色下,华阳并没有看出什么,否则就更加尴尬了。 “哦,是么?那就好。”华阳没有回过头,继续向前走着,口中的语气也变淡了。 练月突然感觉气氛变得有点僵,可他又不知改如何解这种尴尬的气氛。 还好这时华阳停下脚步,他的侧脸刚好被空中的月光照到,有几分憔悴,他的声音显得几分飘渺与无力:“嗯?有件事,忘了跟你说了。前天你好像说过,你想再找份兼职的,恩,刚好在聚会我去厕所的时候接到贺彬的电话,说有一家火锅店急用招用周末两天的兼职服务生。所以想问你,是否有意愿?” “喔,真的吗?那是一家什么火锅店?叫啥名?工资待遇如何?”练月连忙向前凑过去,脸微垂,轻声地询问道。 “这是一家火锅店,工资待遇一个小时十块,算是不高也不低的价钱。” “十块?嗯,那还行啦,对了,离学校近吗?” 第十三章:来回运送 “嗯?搭车应该眼四十分钟,不过有校车来回运送的。” “恩,新校区相对偏僻点,搭个四十分钟的车,也正常。嗯?你打算去吗?”他抬头又问道。 “如果你想去,我也去吧。反正闲着也没事干。”华阳很难得地轻轻一笑,仿佛刚才的尴尬不复存在。 练月觉得华阳笑起来真的很好看,他的肌肤如玉,他那冷硬的线条都软化掉了,好像一阵温润的春风吹拂过,尤其在这样美的月光景下,就在他的手不知觉要想华阳的右侧脸庞伸去时,他才惊住,连忙放下,背对过去。 华阳依旧看不见练月瞬间脸红的场面,只是听到他的前方传来练月的闷声:“那好,我们就去吧。这个礼拜六就可以去面试看看了。” “嗯……。” 周六上午 “华阳,要在过几站才回到呢?”练月坐在华阳身侧,轻声问道。 “差不多还要十站左右吧,放心,不会迟到的!” “嗯,那你的肩膀再借我靠一下吧,好困!” 华阳只是淡淡一笑,目光直视着前方,却好无焦距可言。 练月象征地打了一个久久的哈欠,然后后背靠在华阳宽大的肩膀上,假寐着。莫约五分钟后,他才被华阳那低沉的噪音吵醒。 “呃,到了啊!这么快!”睁开睡意浓浓的眼睛,练月伸伸懒腰,随后跟着华阳下了车。 现在差不多早上八点半吧,其实不早了,可昨晚练月他熬夜看书到四五点,不管华阳怎么劝也不听,反而像个任性永远长不大的小孩,笑着说,这是他期待好久的了,如果他没有在第一时间将华大人的最新作品给看完,那么事情的结果远远不是失眠那么简单。所以华阳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在凌晨四五点起来,为已经趴在书桌上已经睡着的练月,盖上防冷着的棉被。 “嗯?到了?”下了车站,走不到五十米,华阳便在一家名为小肥羊的火锅店停下。 “嗯,就这间了,我们先上去吧,经理应该也快到了。” 练月听了,乖巧般地点点头,跟着华阳走了进去。 刚走进小肥羊的火锅店,一股与外面空气不同的异味便扑面而来,练月知道这股味道是因为长期烤或煮而带来的羊肉味,但这味道并不重,淡淡的,反而勾起来客的食胃,想要马上大吃一顿。 对于小肥羊整体的构式,练月看了是感到颇为满意。它分为上下两层,也就是一楼和二楼。 一楼相对二楼小得多,它的面积不到四十平方米,一金铜色的别致精致的花雕铁门旁侧是一迎宾台,上面有一束颜色各异的礼花点缀着,礼花对面便是一台时刻都播放广告的小型液晶的电视机。 电视机下面是一摆放架,用处便是客人有时来此处会遇到下雨天气,到时便可以将雨伞之类的都放到上面去了,当然如果客人想把雨伞随身带,只要将摆放架上的白色塑料袋套在雨伞上变可。 走完看完一楼,便到了二楼。 二楼的占地面积颇为庞大,分为前台,小厅,大厅和七大包厢,还有一个后厨。 小厅是只要上了二楼,在还没到前台之前往右拐的地方。这个小厅也不大,由玻璃栅栏等将十二张四人餐桌分为左右两边,一眼望去,一目了然,有种清明的感觉。 前台前面也有五张靠玻璃窗的餐桌,分别用装潢成金黄色的梁柱隔开,互不影响。 前台右边再过去,便是大厅。 大厅是小厅面积的六倍大,它的正北面,有四张可供八人使用的圆桌,在这四张餐桌中间有一张六人使用的长方餐桌。 长方餐桌的构式较为精致完美,它的两边虽然没有前台那样用梁柱与其他桌隔开,但它有两条同样是金黄色的铜链镶嵌在上方,两侧用彩灯装饰,当温曦的金灿光芒点亮,有种圣洁普照降临的感觉,很是美好。 不过要是论哪个外围风景看得比较广,比较奇特稀奇,那莫过于大厅那两面都是靠窗的餐桌,它的位置相对其他餐桌还高一个阶层,用一个玻璃框架围成一个扇形,分离了左右两桌。 至于包厢,它不像大小厅那样简单用数字来代表台号,而是用北方的地区城市来命名。比如齐齐哈尔、唐山、保定等等。 正所皆知,包厢最大好处便是可以排除吵闹,有属于自己的小空间。这里的小包厢有四间互为互相连成一个田字,每间都有两扇可以移动的木门,其隔音效果相当好。 唐山,是七大包厢最大者,它不跟其他六间在大厅处,而是坐落于小厅的最里处。里面的可供十二人使用,消费也相对较高,可以单个人一小锅,餐桌中间也有一个大大地玻璃转盘,餐桌下的椅子跟其他地方不一样,它不是简单的沙发凳椅,而是高雅的花色棉椅。 在餐桌前面的那堵墙也用玻璃围成一宽不到一公分但有两米多长的沙土盆栽,几竹子入伫其中,美观又环保。 在还没见到经理前,华阳便带着练月将店里逛了一圈,顺便跟他说了一些服务员在服务客人的一些注意现象。 “嗯?华阳,你来了啊,很高兴你又回来这里工作了。”一打着好看整齐的领带,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年纪莫约三十五岁的男人从小厅里面走了出来。 “呵,陈经理,我也很高兴回到这里。嗯?这是我朋友,练月,前天跟你说过的。”华阳走了过去,平淡一笑。 “噢,好的,好的,一切都好说,嗯?现在我有点事要忙,待会你去找凤妹拿店里的工作服吧。”陈经理笑呵呵地,一副好商量的样子,他说完,人就朝着前台走去。 华阳看着陈经理离去的背影,说道:“嗯,经理是一个脾气不错的人,待员工的态度也很好!嗯,这点等以后你就会知晓。呐,现在你就跟我去找凤妹拿衣服吧,剩下我一一再跟你说吧。” 第十四章:现在就走 “哦,好的。”练月点点头,没有异议,跟着华阳走到更里面的。 没办法,他什么都不熟悉,也不懂,还好华阳以前来这家店兼职过,懂得还蛮多的,一切先只能靠他了。 不过一切并不复杂,经过一个上午和下午的培训,到了晚上,练月基本都可以自己一个人为客人服务了,这点让华阳很满意。 “嗯,很好,客人来时,有帮客人到茶水,有问客人需不需要套包包顺便说声随身物品请带好,加高汤也有搅锅,嗯,很好,明天我就放心了,嗯?这么快?八点半了,还有半个小时就下班了,很累吧,是正常的。”华阳今天的话明显比以往多得多,他刚对练月说完,就看到不远处有一处顾客在招手:“什么?倒杯茶水?好的,请稍等。嗯,倒茶处,在那里,你去拿个托盘,送茶给客人吧。” 练月依言照做了,返回头,华阳已不在原地。 这时,他看到一个年龄莫约四十岁左右,身穿收菜员制度的男人手里推着小车,正收拾着客人已用过的碗筷。 于是,练月也走了过去,说了声:“我也帮你吧!”反正他晚上负责的小厅已没人。 那位大哥却只是转过头来看了练月一眼,继续埋头苦干。 练月抿抿嘴,耸了腰,也不再多言,腰微微一弓,也收拾了起来。 下班的音乐铃声响了,练月收拾好,换回自己的衣服便坐在楼梯口可做的沙发上,等去打卡的华阳。 工作了整整九个小时,练月知道会累是一定的,却没想到他的腿竟也是酸到不行,后脚根也同样是硬生生的痛,这是见不到血的疼痛,不露于面。 呆坐了半响,他便看到华阳从小厅那侧走了过来。 “嗯?怎么样累吧?”华阳和练月的运气很好,刚走到站牌,他们要搭的那路车便过来,车上的人不多,两人纷纷坐在后面的倒二排座位,练月靠窗。 “嗯,真的是累,双肩快塌了,没想到比糖酒会还累,那客人真难缠,素质都丢哪儿了。”练月怨气地嘟囔道。 “呵,这很正常,以后习惯就好!” 华阳嘴角微微一扯,对练月安慰道。 练月耸耸腰,没有再多说什么。 第二天凌晨八点起来,练月发现华阳已经离开了宿舍。 草草解决了早餐,便出发到火锅店了。 一天的时间,说长也长,说累也累,但也依旧一眨眼就过了,上完班,练月没有像昨天一样一下班就跟华阳搭了公交车。 “嗯?不是这里吗?”练月望着前面那黑不见底的小巷皱起了眉梢,疑惑喃喃而道。 其实,练月只是打算出来买些日常生活用品,连凤校区人烟较少,买的东西老贵。下午听领班林凤妹提及附近有家批发店卖的东西比较便宜,可以过来看看。 此刻的练月真是恨了自己的方向感如此之差,才从街道往里拐几个弯,就迷了路。 小巷里,昏暗的灯光伴着雨夜薄如轻纱的朦雾,几滴砸在坑洼的雨滴在静寂之中,发出“滴答滴答”的响声。 练月知道自己可能走进了死胡同,停下了脚步,四周看了看有没有什么显着的标注。 他的目光在一个大大的标牌停下,拿出手机,解锁,通话记录上的第一个名字便是华阳,他下意识要用大拇指按下,才察觉不对。于是他划出电话薄,找到领班的电话,没有犹豫地按了下去,耳边传来嘟嘟的响声。 “喂?是小练吗?配合我一下吧。”对方声音又小又急,如此唐突,令练月一怔,之后又听到了话筒里传来一女声,是刚才对方的声音,只是这次的女声比上次来得更大声,来得更嗲更娇媚:“亲爱滴,唔,终于打来了啊,人家想你想得紧呢,来,亲一下!么么……” 她的名字是林凤妹,人如其名,个子娇小,面貌姣好,然而在说话的时候会在无形之间却带在大头姐的气质,也是一个敢恨敢爱的现代女性代表,这是跟她相处工作两天后练月的感受。 “呃。”练月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只能愣愣的,没有发出声。突然话筒又传来嘟嘟的响声。 呃,挂了?这是怎么状况?练月略带无语地提着手机,走到小巷另一处,把脚往后伫在墙上,前沿的屋檐划过一道水迹,零稀地飘落在地面上,侵入地底。 就这样,练月以这样的姿势维持了十分钟那么久,原以为林凤妹应该会回复自己,手机却没有半点声响。 寒风婆娑,冷气喜人,还好练月今晚穿得够多,够厚,不然在这样虽然风不是很大,空气却很冰冻的天气里难保第二天不会卷个纸巾包在鼻孔里。 这时的他,想到了华阳。目光凝视着通话记录的第二个号码,灯光下的人影久久没有动摇。“嘟嘟嘟……”过了半响,手机的震动响了,练月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凤妹姐打来的。 “喂,是小练吧,我是凤妹姐,刚才谢谢你,帮我一个很大的麻。”此刻的林凤妹声音恢复了平淡,听起来没有什么异样。 “呃,没事。”练月客气地说道。 “呵,傻小子,跟姐客气什么,说吧,有什么事?是不是迷路了?”林凤妹的声音颇为轻快地低声笑着说。 “呃,是啊,我现在站的地方有一块牌子上面有xxx三个大字。”练月目光盯着前方的牌子轻声说道。 “啊,你怎么跑到那么偏僻的地方,赶快往牌子的右边直直走去,然后再往东南方向走一百米左右,你便可以看到咱们店里旁边那东方大厦。现在就走,你呆这个地方时常在夜晚发生一些抢劫事件,虽然你是男的,但只独身一个,颇为不安全的,赶快回来吧。” 第十五章:回来一会 听着林凤妹话里略带一些担忧,练月道:“好的,凤妹姐,我知道了,那等有事再打电话给你哈,嗯,这样,挂了!” 练月断了通话,刚要抬头往前走去,却被前方一团模糊的黑影给定住了脚步。 那团黑影虽然在昏暗的灯光下模糊不清,但从那向前挪动的模样,可以推断那是一个人,他蜷缩着上半身,走路很明显一瘸一拐,他的动作很缓慢,却让在离他不远处的练月毛骨悚然。 练月目不转睛地盯着,过了一秒又一秒。他发现那团人影一直倾靠向潮湿不堪的墙壁,挪动的距离一次比一次缩短,发出与墙砖摩擦碰撞的响声却越来越刺耳。 练月打算绕过去,向小巷另一侧走去。他每走一步,就感觉有一阵重重呼吸在呻吟着,他在思考该怎么做。他不是那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不会学什么雷锋,在这种昏暗被遗漏的地方,任何好奇心或过多的善良之心都必须收敛起来,这便是现代人所想所为的,虽自私却是合理的,人的生命只有一次。 然而,就在感觉那一直处于挪动的状态的附趴在离自己不到两米之处的身影突然一丝一毫也不动了,内心浮起一丝怪异驱使他的目光朝向那团黑影。 下一刻,他被那张恰好被路灯斜照的面孔给怔住了。 这张脸其实并不出色,甚至平凡无奇,此刻他的双眼是闭上的,除了眉头始终是紧锁的,其他的好像跟沉睡的模样毫无差别。然而他脸部底下却折杀了这份祥和,殷红的血液在夜里的灯光下显得特别刺眼。 “喂,这位大哥,喂,你醒醒啊……”练月不住地摇晃着,急忙大声地呼喊道。 没认错啊,这不是火锅店里的那位收盘大哥吗?怎么会在这?还是如此状态? 一白色的发丝随着练月手中用力的摇晃,飘落在寒气迫人的空气之中,凋零般地坠入水洼里,失去了踪影。 …… 这是一间很破旧很糟糕的两层的的的房子,外面的门是用木材砌成的,虽风而荡,时不时发出噶吱噶吱的响声。门口的楼梯下的台阶长满了青苔,颇为骇人,仿佛走几步便会摔倒在地。 房内也没好到哪,到处也都是青苔的影子,更甚的是那上二楼的楼梯也是用木头做成的,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至于,其他的更不必说了。 “怎么?很难想象会有人住在这种地方吧!” 练月站在窗前,看着屋里屋外奇特的景象,不久听到背后那躺在床铺上的工友林大哥,也就是那个收盘大哥自嘲般地说道。 “呃。”练月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会住在这种地方的人定是背后有一定背景或有故事的人。 刚才替他包扎伤口时,更能证明这点。他的全身黑紫愈青淤青,几乎没有一块是好的。然而奇怪的是,那些露于表面的伤口几乎没有,脸上,脖子,胳膊,没有一处有伤口,穿上衣服,就跟常人无异了。 “啊,嗤~”收盘大哥,也就是林柯群要起身却无力地重新跌回原座,因此吃痛地咧起嘴来。 “呃,你不要动,你要什么我帮你拿吧!”练月听到背后的响声,转身一看,连忙快步地走了过去,轻声问道。 “嗯,呵,那帮我倒杯水吧,那里有保温杯,那有温水。”林柯群指了指墙角,说道。 “哦,好的,我马上帮你倒。”练月说完,已经走到了墙角处,一手提起五十公分长的红色保温瓶。 他走到床铺前,很快地倒了一杯水:“嗯?喝吧,有事说下吧。” “没事,这伤我还抗得住,倒是麻烦你了!”林柯群客气地说道。 练月开口:“没什么,应该的。” “呵,我想你也不傻吧,会在半路随便救个陌生人。虽然我伤也不是多严重,但很容易因为血流过多凝结死亡,还好这周你来店里了。不得不说,很多事都仿佛起先安排好了。”林柯群抿了一口水,声调平稳,嘴里不缓不慢地说出这不算短的一串话。 “或许吧,如果没什么事,我想我得离开这里了,明天白天一天我刚好没课,也要去兼职,到时再帮你请个假吧。”练月无奈一笑,他一向不懂什么缘分,什么天注定,他一直都在寻找答案,即使现实残酷把他折磨得什么都失去了方针。 两天的兼职,他在反复在思考,是不是爷爷把他保护得太好,让他完全不明白富人与穷人阶级的差别。 富人可以不把金钱当回事,穷人却得为金钱拼命奔波却无劳而获。 “嗯,那你赶快回去吧,夜色已晚了。请假的事那就麻烦你了!” 随着林柯群感谢的话语,练月一路逆风而行,刺骨的冷气紧贴着面部,冰冻不已。 “嗯?回来了?” “嗯,呼~”练月脱下运动鞋,穿上室内棉鞋,呼了一口气:“虽然有大衣,但还是好冷。你啥时候回来?” “回来一会了,去洗下热水澡吧,会好受多的。”华阳脸上带着一个黑色眼眶,伫在他的寝室的门口,手里拿着黑笔,笔尖朝上。 “嗯,好的。你那事处理了怎么样?”练月走到房前停下脚步,微抬头,问道。 华阳淡笑,手中的笔抬得更高:“嗯,快弄好了,只剩下做报告部分,嗯?我刚要开始写,你就回来了!” “嘿,那好,那我先去洗澡了。你快忙你的去吧!” “嗯。” “四点半到了,大家吃饭了啦!”大厅传来一声呼喊。 “嗯?吃饭了,起来吧!”华阳拍了一下正趴在桌上的练月。 练月抬起头:“这么快,我都还没睡够呢。” “不要啰嗦了,起来吧,小练。”一旁同样是男服务员的向兴业起身,大大地伸了个懒腰,之后无奈一笑,大步朝大厅走去。 “我们也走吧。” “哦。” 很快地,十五分钟后,两人就已经吃完饭,走进厨房,刷洗着自己用过的碗筷。 第十六章:应该知道 “真是奇怪,那个收盘大哥就算一个月不来我也没差,顶多忙点。怎么连领班凤妹姐也连续请了一个礼拜,怪了。难道去旅游了?”离自己不远的另一处洗碗厨,一男的服务员对着自己旁边的人,不满地嘟囔道。 “唉,如果是这样也好。真是一束鲜花踩到一块狗屎。”另一个人跟着附和道。 “怎么?”华阳刚好看到练月手中的筷子微微一顿,轻声问道。 “哦。没什么。”练月打开水龙头,水噗噗地往下,浇灌了整个洗碗槽后,他才又低声开口道:“华阳,你知道那个收菜大哥那个人吗?” 一星期前,巧救林柯群的事,练月并没有跟华阳说过。 华阳摇了摇头:“半年前,我来这兼职的时候,并没看过他,收盘的人是一位年纪颇为老的老人家。” 就在练月一听露出失望地说出“哦。”后,华阳提起洗碗精,倒入槽中,然后继续不缓不慢道:“不过我今天在后厨弄菜时,有听几个人说过林柯群好像有前科。” “有前科?你是指那种?”练月抬起头,眼底满是惊讶。 “嗯,如果没错的话,他是一个关了近10年的监狱犯,最近刑期满,才释放出来的。”华阳继续道。 练月有点不敢相信,又问道:“那你知道他犯什么前科,为什么关这么久?” 如果是杀人犯,一般都会被判死刑,这个大家都懂,忽略不说。 “嗯?好像是向邻居偷了一个东西,呃,更具体的,这个我也不大清楚了。”华阳思考了一下,道。 “哦,那好。” “嗯?怎么回事?” “啊哈,哦,没什么啦。嗯,晚上,我还有点事,可能会提前下班,你就自个先下班吧。”练月最后沉思了半响,又对华阳如此说道。 “噢,那好。” “嗯?集合的音乐响了,我们快走吧!” “哦!” 晚上八点钟,练月跟经理说了下自己有事要提前下班后又跟华阳说了一声,就离开了火锅店,重新踏入这一星期走过多次的道路。 十分钟后,练月手里提着一带新鲜水果来到林柯群所居住的那间破旧两层小屋。 依旧是破旧的柴门,不过那贴满台阶的青苔已经淡淡地失去踪影。此刻的屋内的灯是亮着,原本满是灰尘的地方此刻干净了许多。 “喂,柯大哥在吗?”练月走进屋内,习惯性地问了一声,如意料中,一楼没有人。此刻想必在楼上,他的床铺躺着吧。 上了楼层,当他刚要打开林柯群的卧室门,就听到一声嘶吼:“你不懂,你不懂!” 这是林柯群的声音。 就在练月将门打开后,一个陶瓷杯子飞天而来,他下意识地躲开,还好避得及时,没有被砸到。 他抬起头,发现房内除了林柯群依旧躺在床铺,还有另一个人笔直地站在床前。 “呃,凌学长?”当那人转过头开,练月吃惊地发现此人不正是以前时常跟在华阳呆在一起的凌燕风吗? 凌燕风看到练月出现在门口,眉头微皱,没有露出跟前两次一样戏谑的表情,只是对练月微微颔首,然后说了一声:“我还有事,先走了!” 就这样,练月看着凌燕风下了楼梯,他才避开地上的碎片,走进林柯群的卧室,拿起房内里蹲放在角落里的扫把,稀稀疏疏地将地面扫了一遍又一遍,直至玻璃碎片消失在眼底。 “呃,你好多了吧。”练月没有提及刚才的事。 “恩,明天应该可以上班了!”林柯群此刻附着床铺前的桌面,又自嘲地轻笑道:“呵,刚才让你看笑话了!” “呃,没事。嗯?你吃药了吗?我又带一些水果来了。”练月道。 “嗯,谢了,你先放在那里吧。” “好。”练月嘴里答应着,手中从袋子里头取出一颗苹果,另一手持着水果刀削起了皮,那长长的皮在不到一分钟就脱离了苹果肉。 “嗯,吃吧。”练月走了过去,又道:“你还是多休息了一两吧,虽然你现在看起来没怎么样,但久积会得内伤的。” 林柯群转过身,接住练月所递给的苹果,坐在自己的床铺上,咬了一口,发出脆脆的响声,他听到练月说道最后一句话,头是越发低垂,让人看不清他的任何表情,然而在三秒钟后,蓦地一声,他咬得更大声更大口:“没事,死不了就行!” “呃,其实我是想说,我听店里其他人讨论你曾经是监狱犯的事?” 苹果被阵阵脆脆嘶咬的声音戛然而止,林柯群抬起头,眼底的血清不知合适布了几条血丝,甚是吓人。 “我想问,你信吗?”林柯群的背不知何时又背对着他,让他再次观察不到他此时的情绪。 “我……”练月迟疑了半分,依旧没说出口来。 林柯群轻笑了一声,好像得到什么意料中的答案,然而他脸上的笑意依旧没有达到眼底:“我可以跟你说,我是。如果你不想跟曾是监狱犯来往,现在就走吧。” 这是第一次,练月觉得一向性格颇为温和的林柯群口气变得强硬起来。 五分钟的时间,好像这个世界静止柯,没有丝毫一丝动作有变动,除了寂静还是寂静。 “怎么不走?”五分钟后,练月依旧留在原地。 “真的不介意跟一个监狱犯交往?” 练月点点头,开口道:“那都已经是过去式了,不是吗?” “哈,过去式?好吧。你要这么认为,那最好不过了。说真的,我也不想失去你这个无意中得到的朋友。”年龄不是问题,但很难想象吧,双鬓已有几簇白发的林柯群真实年龄才三十出头。 练月颔首:“嗯,是朋友。” 两人相视一笑,就这样一段跨近十几岁的纯友谊就这样形成了。 然而即使如此,即使去挖掘人家的私密是不礼貌,更是对人家的不尊重。但练月依旧抗拒不了心中的疑惑。 从林柯群那边回来后,练月就发短信给华阳,相信他应该知道关于一些凌学长的信息。 第十七章:果不其然 果不其然,练月刚发完短信,华阳便回复了,此时已经下班了吧。 然而华阳回复的信息却把练月练吓了一跳,什么叫把头向后转?但练月的头好像得到什么照应,愣愣地转过头,便看见华阳坐在公交车的后头,他正招着手,朝自己示意着。 “嗯?下班了?”练月走了过去,看到华阳旁座是空的,就一屁股坐了下去。 “嗯。”华阳淡淡一笑,如果说,自从练月和华阳两人和好后,最大的变化,那便是华阳的面部表情再也不是只呈现面瘫状态,虽然也没有表现过太过夸张的表情,但练月内心依旧洋洋得意,他认为华阳会淡淡笑之类的表情,其中最大的功劳莫过于自己了。 嗯,还有一点,华阳的话也变多了,唠叨起练月,那可是比以前有过之犹不及啊! “嗯?刚才你……。”华阳开口不到五个字,就用手指了指自己另一手上屏幕正发亮的黑色触屏手机。 “哦,我差点忘了。看,我这脑袋!”练月懊恼地摇摇头:“嗯,我想问你了解凌学长了解多少?” “怎么有兴趣问这个?”华阳眉头微皱,不解地看着练月,最近的练月越来越奇怪了,有时莫名其妙看不见人影,很晚才回宿舍。 如果不是自己一直跟他唠叨此事,想必今天肯定不会在这次班车遇到练月。 不仅如此,练月也变得喜欢问人家的私事了,上次问林柯群,这次问凌暮风,这不符合练月的性格。练月是那种不是自己或不关自己的事绝对不会理睬的人。 不过华阳也没有多问什么,看到练月没回答,表情也没什么变化,只是开口回答:“凌学长比我们大三届,今年是大四了,再过不到半年的时间就要毕业了。” “那你们是怎么认识,我发现以前你们好像常常在一起呢?”练月像个好奇宝宝问道,忽略了内心突兀的不安。 “呵,我们是在学生会认识的。当时我刚加入学生会不久,在台上发表了自己的一篇演讲,凌学长之后就找上我了。那时我们参加了一场辩论赛,联系就多了起来。” “哦,这样。”练月发现好像问出脱离了范围,连忙问道:“那你知道凌学长是哪里的人吗?” “嗯?我听他说过,他是天水人。从小就失去了父母,靠村里的一位好心大哥抚养长大的。很难得,他是村里第一个考上大学的孩子。在当时是一件很光荣的事。不过据说那位好心大哥后来好像犯了法,被关进了监狱。” “嗯。现在我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些了。” “哦,那好。” 练月说完话,就陷入了沉思。 直至回到宿舍,他才犹豫般地开口“呃,其实,华阳,我有一件事一直想要不要跟你讲,想必你也感觉得到,我想要靠你帮忙,多个人,力量就大了几分。” “嗯,你先喝吧,外面挺冷的,喝了会淡定很多。”华阳坐在宿舍的沙发座上,手里拿着一杯热开水递给练月,然后又从桌上拿起玻璃杯,接着又倒了一杯,抿了几口。 练月依言喝了几口,果然舒服多了。全身好像有股暖气在血管里奔流不息,来回逃窜着。 此刻,华阳才再次轻声开口:“嗯,你说吧,我听着。” “一个星期前的晚上,我碰到了林柯群,那时他受伤了,很严重。不过很怪异的是他的脸上,手上并没有任何伤害。我要送他去医院他又不愿意,无奈只能送到他住的地方。” 练月看了一眼华阳,继续说着:“他住的地方是一栋两层小楼房。或许是太久没人住,主人又没时间或其他原因来打扫,杂草丛生,青苔满地都是,如果不是我有亲自去过,要不然是真的不相信那是有人住的地方啊!” “喔?”华阳终于提起了一点兴趣了。 “嗯,由于柯大哥怎么说也不肯去附近的医院,所以在那里,我就帮柯大哥处理了一下伤口。虽然穿上衣服就跟平常人没啥两样。” “但那一个个坑坑洼洼黑紫淤青的伤口至今我还历历在目,所以我就强制让他留在家里正正一个礼拜。还好他有听我的话,不然依照他原本的意思,隔天还是要继续上班,那是连铁人也承受不住的啊!”练月此时是满脸惊叹的神情,压根没注意到自己说了半天没说到半点重点。 华阳对于练月一向有很好的耐心,只是当他听到练月称林柯群为林大哥时,他低垂看不见的眸光微沉,不作声,继续听练月说着。 过了半响,练月好像意识到自己搞了半天也没说重点,不好意思地脸红了,随后他嘿嘿一笑,缓解了一下气氛,继续道:“其实,这些都不是我想要说的重点,呃,我直接说吧,这样比较干脆。嗯,那就是今天晚上,也就是刚才,我在林大哥的屋里看到凌学长,他们好像在争执着什么,林大哥竟然砸杯子。这一点也不像温和性格的柯大哥会做的粗鲁事。”练月自觉把那段差点被杯子的片段省略不说,他认为那种事没啥好说,说了,只会徒增了自己的狼狈。 第十八章:路不能走 “嗯?你就是在好奇林大哥和关系?”华阳直接指出问题所在。 练月快速点头,跟聪明人讲话果然不用废太大的功夫就能说得通,对于智商,他一向被华阳压得死死的,不管是幼时还是如今。 “嗯,我刚才又听你了这么说,我就在想,是不是你所说的所谓好心大哥就是柯大哥,因为我今天晚上亲眼听柯大哥说他以前是一名监狱犯,刚释放不久的。” “哦?嗯,按照你的说法,的确这个可能性很大,呃,这样子吧,明后两天我可能跟一星期前一样有事,不能回宿舍,不过,三天后的我会回复你答案的,一切交给我吧,你想再多,也没啥用了。” “嗯,那好。” “到了,我们先下车吧!” “好……” 对于华阳时不时外出,练月是没有问过去做什么,不过他心里隐约猜得到应该是去处理有关版权的一些事,所以没多说什么或多问什么。 不过连续两天都在宿舍看不到的那高大的身影,虽然白天上完课,可以去兼职一会,但每次回到“家”,灯是没有开的,屋内一片漆黑,些许感到几分寂寞。“喂?是阿华吗?是我,练月。”练月一手拿着水壶,一手拿着水杯,头微侧,手机夹在其与肩膀之间,开口说话了。 “是我,嗯,快到宿舍了,怎么?”话筒里传来华阳略带疲倦的低噪声。 练月将水壶拿到餐桌上,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嘿,我打算煮夜宵,你吃不?” “嗯,可以。” 即使简短一句,也迎来练月满意的灿烂一笑。 挂了电话,在半个小时后,一道美味的牛肉面就在练月的手下完美呈现了。 此时,华阳刚好回到宿舍了。 “嗯?怎么样?好吃不?”此刻的练月仰着头问到,从矛盾和解之后,多是华阳主餐。 华阳淡淡一笑:“嗯,还不错。你也吃吧。” 练月笑眯眯地点点头,然后低头开始吃了。“下周周五晚上有空吗?刚才张经理打电话给我说有场合作的婚宴要举办,现需向我们店里招十个服务员,不知道你的意思是?”华阳在话筒里的声音相较平时来得更深沉几分,尤其跟最近比较起来。“ ”我啊,嗯?下周是双周,双周的星期五下午才两节课。呃,那你呢?要去吗?“练月右手持着筷子,筷子夹着长长的牛肉面,他的头是微侧的,左手靠在餐桌,下巴倚在手肘,疏懒状态尽现。 华阳却是依旧带着淡笑开口。肯定回答道:”嗯,下周六我有时间,所以会去的。“ ”那好我也去了,嗯?“ ”嗯。对了,这周四,在离我们店的不远处有个漫展,你去不?“ 对于在校外有个社团,练月曾跟华阳提过。 ”漫展?是深发漫展吗?嗯,这个我有听过,不过我最近没有出相关的作品,没有服饰,而且还要兼职。更重要的是因此,我没有跟我社团里的人一起买票呢。“练月露出华阳看不到却猜到的无奈表情,不难看出他也是很想去的。”“没有服饰?”华阳平静的眼眸有一丝的奇异光芒,吐出的字眼也很低,练月完全没有察觉到。 华阳又开口道: “嗯?票?给,这是两张门票,明天下午我们做到两点,呃。客人也不是很多,只要我们在五点之前赶回来就行。” “嗯。那我们可以去当观众了。不过这样那也太好了,可能看到那些前辈了。”练月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华阳也嘴角微勾。 次日下午两点,练月和华阳两人准时从店里出发。还好漫展的地点离得并不远,不到十分钟,便到了。 “嗯?阿华,你以前有没有去过漫展?哇,真的好多人阿,你看那个人cos未来都市的老鼠,神似好像啊,嗯?这个人是cos柯南啊,呵呵,还真不错,就不知有没有新一呢,咦,阿华,你再看,那边还有cosplay秀,我们去瞧瞧阿。”说完,他独自一个人溜到对面。 华阳淡淡一笑,点点头,跟到他后面。 “你不去找你的社团吗?他们应该有来的?看台上的那个,貌似你给我看过他的照片呢。”华阳看到远远舞台上,正摆在各种POSE的coser说道。 “呃,不用了,我没跟他们说我这次要来,咱们这样看着就好,嗯,对,上面那个穿一身火红色的衣裙便是阿茵啦。他COS是美人重莲,嘿嘿,还真是不错,我凑过去看看。”说完,他便又溜到另一处了。 华阳无奈一笑,并没有再跟上去,而是目光随着那道身影移动。其实,华阳是有能力帮练月搞到服装的,并让他上台表演的,享受观众关注的目光。 这两天,他并非如练月所想那样,去处理什么版权,而是跑来做这次漫展的幕后策划,所以他才毫不费力得到两张票。 华阳永远记得在读初中练月在学校同样表演cosplay秀后说过,其实练月他并不喜欢上台表演,那样的目光会使他显得不自然,他渴望自由的空间,他渴望自由地望着全场,遨游在其中,在场的人都将他当成透明的空气,这样是最好不过的了。 在这个方面,用低调来形容练月最好不过。 就算练月在COS圈已经玩了近三年,也红了一时,可他的真面目是极少人知道的,所以他来到漫展也不用担心谁会认出他来,反而他可以在其中找到他想要的感觉。 不过可能是这些年没见面了,练月多少有些变化了,华阳这么想到。不过当他看到练月兴奋又自由穿梭在人群中,他想他所想的应该是对的才是。 “嗯?你来了阿,有些事需要你帮忙处理一下,不知有空吗?不好意思,因为是紧急状况,不过不会浪费你太多时间的……” “哦,是这样,那等等我,我跟我朋友说下。阿练,呃,人呢?这小子……”华阳看向原本挤在人海的练月已消失了踪影,无奈一笑,又道:“那我们先走吧,待会我发给一条短信给他就行了……。” 第十九章:先去那边 “嗯,好的,真是太感谢你了,那我们先去那边吧,老大现在出了点状况,忙不过来呢。”那人很客气地说道。 华阳淡淡“嗯”了一声,跟那人离开了原地。 “嗯?阿阳人呢?” 练月是在半个小时后发现华阳已没跟在自己身后,他皱起眉头,手机里有一条未接消息,正是华阳在不久之前发的,唉,看他什么的,一玩乐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看了短信的内容,默默点了头,上面说华阳让他在自个儿玩半个小时,到时就在xx会场见面。 看来,只能这样子了! 然而不到十分钟,练月独自一个人把全场逛了遍,他想看的节目也结束了,其他的也顿时感觉索然无味。 到最后,他一个人默默地走到一树阴底下,一屁股地坐在石凳上,石凳因为有一下午的阳光普照,温度不低,暖暖的,可练月的心好像被什么掏空了,眼角那斜照的光芒只是添加了几分凉意,说是矛盾,确是练月的真实感受。 过了有那么五分钟,练月才发现原来在石凳的另一侧不知何时坐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年龄看起来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女人,一鹅黄色的上衣棉袄下是与之相配的淡蓝色花边裙,粉色围巾很好系在脖子上,她的眼角微眯,嘴角是微微上翘的,呈现的模样好像是陷入了什么美好回忆中。 或许她可能察觉到练月的目光,她转过头来,嘴角的笑意加深,此刻,练月很诧异地发现了,她的瞳孔没有焦距,空洞洞的,可她的笑容却丝毫没有减少。 “你好啊,你怎么没跟其他人一样去找这次的嘉宾要个签名呢?”她微笑地对他这个陌生人开口,没有任何生疏感。 所谓的其他,指的便是那群涌向前方的人流,那里的人流像个漩涡似的,转个不停。 “呵,你不也是?”练月反问,然而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他怎么就忘了她是个盲人呢? 还好,这个年轻女子并没有太大介意,只是微怔了一下,眨眼她便笑意尽现:“嗯?呵,我很高兴喔,你竟然没有认出我是盲人,看来这次我没带墨镜出来,是正确的选择呢,哈,待会我要跟阿亮说说。” “呵呵。”练月陪笑了几声,突然看她从石凳占了起来,表情略带激动,朗声地向前急切呼唤道:“阿亮,你快点,快点,我有件事要跟你说啦。” 练月沿着她说话的方向看去,正有一个衣着深色西装,年龄莫约三十的男人走了过来。 “怎么?什么这么激动,也不看看几岁了,老像个孩子。”男人走到那女的前面,将她拥在他的怀里,轻笑道。 “哈,我才不像小孩呢,嗯,阿亮,我跟你说哦,刚才他没有认出我是盲人,我好高兴哦。嗯,还有啊,我不想呆在室内,空气闷,你也快下班了,我就在这里呆着等你就行了!这里是公共场所,我不会发生什么事的。我也不会乱跑,你就放心啦!”她指了指练月,而后吃吃地笑道。 刚好这时,远处传来一叫唤声:“阿亮!阿亮!” “嗯,你赶快去吧,阿和在叫你呢。” 男子无奈一笑,刮了一下她的翘鼻道:“真是拿你没法,那你先在这里呆着,我忙完马上过来陪你。我们再一起回家。嗯?” “嗯,好的。”她笑得极深,眉角弯弯的,直到那熟悉的气息渐渐离去,另一股淡淡的气息扑过来,她才惊醒。 “呃,给你。”是练月的声音。 大拇指和食指相互摩擦着,那柔软并不粗糙的纸质感,跟她叙述着它为何物。 “呃,谢谢。”原来,不知觉之中,她落泪了。 练月在她看不见的眼底习惯性摇摇头,开口道:“应该的,不用客气。” 其实如果是在还没跟华阳重逢之前,就算看到他人落泪,他定不会理睬,果断选择远去。 可就这刻,他好像真的又回到过去了,对什么事什么人都抱着一股好奇心,为何这样,他自己也不知,或许是因为…… “那是你男友吗?” “噢不,那是我丈夫阿亮。有了他,我感觉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这话一定也不假喔!”她再次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无焦距没有一丝光泽的瞳孔没有影响半点分,反而给练月一种空灵的感觉。 “嗯,看得出来。”练月应道。 她笑着问道:“你也是在等人吧。” “呃,嗯。” “对你来讲,是一个很重要的人吗?”她继续含笑问道,侧着脸,找不到刚才泪珠划过的痕迹。 “很重要?”练月略带惊讶地问道。 “嗯,很重要。不是吗?”她重复了一边,又反问道。 很重要?华阳算吗?他迟疑了半响,暗想着。 算很重要的朋友,应该没错吧!他还是不敢确定,如果在初中毕业之前,他会好不犹豫点头,如果在还没重逢之前,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摇头,现在算什么情况? “呃,应该是吧!”他说的只是应该,却换来她嗤声一笑:“小伙子,没想到你这么犹豫地想啊,看来这个人在你心中应该占不低的地位吧!” “呃……。” “呵呵,真好,你要好好把握这段感情喔,不要像我差点失去生命中我最重要的人喔!”她笑眯着眼,好像陷入了什么回忆,继续朗声说着。 “刚才你应该知道,我是个盲人吧。” 毫不忌讳地说着自己的缺陷是个让人佩服的人,练月一向认为。 “其实,我并不是一个先天性盲人喔,”她说,“我也看过这天到底有多蓝,水有多绿的世界喔。只可惜,这一切在我二十岁的时候全毁灭了。” “其实,这一切是我咎由自取的。我太过于任性,明知道自己的眼睛不行,但老是爱熬夜。那时的我太过年轻,做事不考虑后果,直到眼睛完全看不见,我的世界瞬间从光明转为黑暗才顿然惊醒。我的生活变得十分糟糕,路不能走,哪儿也。那种感受是非盲人所能体会得到的。” 第二十章:很厚爱的 “还好,上天对我还是很厚爱的,让我及时抓住因此时就要远离的男友的手,明白,没有他的世界,我的世界才是真正的黑暗。” “所以,小伙子,不管怎么样,你要及时抓住你身边的幸福,知道吗?呃,我怎么感觉自己像老太婆了,哈哈,不介意吧!” 练月轻笑地摇摇头,内心没有外表那么平静:“嗯,好的,我会的。咦?我同学来电了,我先走了。” “嗯。好的,去吧,去吧!好好把握幸福吧,不管是什么,都要哦!” “嗯。”练月点点头,跟她含蓄了几句话,就走开了。 “喂?是我,你在哪?哦,那好,你在那呆着,我马上过去。嗯,好的。” 练月很快地找到了华阳,恰好,公交车行驶过来了,两人对视一眼,二话不说,便纷纷上去了。 “怎么?”华阳很难得看到练月带着一脸沉思的模样。 “呃,没什么。只是刚才你不在的时候,我碰到了一个盲女。” “盲女?”华阳微微蹙起浓祢的眉梢。 “嗯。她有个很疼爱她的丈夫阿亮。”练月抿嘴。 “阿亮?是不是高高壮壮的?” “是阿,还打着西装领带呢,样子颇为俊朗呢。”练月微笑说道。 “哦,那我差不多知道是谁了。”华阳沉思了半响后,点点头,淡淡一笑:“她的丈夫是这次漫展的负责人之一,家势不错,他个人也在我们这一带颇有名望。虽然他的老婆是个盲人,却没有敌过他对她的深情,成为了一段佳话。” “噢?” “呵,嗯。他们结婚有四五年了吧,至今感情情深,着实让人羡慕。” 练月没有异议点点头,看向窗外,有一片枯叶从上飘落而下,再不远的地方,正有萌芽的气息。 他想到了,刚才那个盲女不轻易之间的落泪,些许是感动吧。 不管如何,都祝他们能够幸福美满,白头偕老。 ……练月知道下周六的婚宴是男同性恋婚礼的时间很迟,甚至到了当天,他还不清楚,只是很是纳闷,快到晚上了,怎么没看到新娘,反而看到两个打扮新郎的人。 于是不知情的他茫然地看着舞台上那对相拥亲吻的新人。 他们是经历多少艰辛才走到一起的? 现在的社会颇为开明,同性恋也不再如以前被当成一种精神疾病,越来越多的国家也不反对同性结婚。 世上本无异性恋、同性恋之分,人的灵魂怎能只凭肉体就认定一切?只是,人们对异性恋太过根深蒂固,大多数人即使对同性恋没有异议,也没有勇气向其踏出一步。 会这样,莫非社会周围太多束缚,世人的不解,父母难为,传宗接代等等。 练月有时在想,做人如此地难,如此累,为何还要活得如此之久? 是怕死吗? 或许是吧,人往往满足于现状。 不过,这个答案练月并不满意,他又想到,难道是因为自己的下一代? 有了下一代,有了信念的支撑,才会对每天重复不断枯燥无味的生活坚持下去,人的一生,要找到自己生命的那个人,才有活下去的意志。 而那个人,大多数是属于自己的孩子。 当然也不排除自己的爱人。 可这世间要找到自己永恒的爱人那太难了,人随时都在变,不是你在变,就是他在变。 此刻练月这般想着,他丝毫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思想正潜移默化地改变着。 “怎么?很累吗?我看你一路上都闷闷不乐。”华阳将自己身上那纯棉上衣连带厚厚围巾脱下挂在一旁的衣柜上,接着也将黑色板鞋换成棉质的拖鞋,而后,转过头问道。 “我在想,你怎么没事先跟我说这场是同性婚宴?”练月抬起头来问道。 华阳转过身,看不出其神情如何,只是此刻他的声音略显低沉:“你还是排斥同性吗?” “呃,并不是。”华阳从未这么直接地问过,致使练月一下反应不过来。 华阳轻笑一声:“看你这是啥反应,算了,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今天来的客人,还真多,我先去洗洗澡,嗯,先这样了。” 华阳自顾说自己的,就走开了。 当年发生的事?练月蓦地脸微红,走回自己的寝室,不久,他便听到隔壁传来浴霸的呜呜声和哗哗啦啦的流水声。 是华阳在洗澡了吧,动作真快! 看来,他只好等他洗完再洗了。 如是这般想着,等他准备好换洗的衣服后,那流水声渐渐变得若有若无。 果然,不一会,小厅便传来华阳的声音:“阿练,我洗好了,你可以洗了。” “哦,好的,我马上来。” 练月连忙拿着浴巾跑进了浴室,等洗完后,才惊醒,发现自己将睡衣放在房内,哦,他搞什么鬼?记性怎会变得如此之差。 华阳现在应该在自己的寝室休息吧,他暗想。 用浴巾将自己裸露的身躯紧紧裹住,轻轻拉开浴室门,下意识黏手黏脚地在地板行走,刹时,一声开门声传来,练月扭头一看,发现华阳正伫立在自己的寝室门外,手里拿着一透明的玻璃杯,一副要出来倒热水的模样。 第二十一章:恢复原样 “怎么?忘了带睡衣?”华阳好像猜出练月忘了带什么,声音没多大起伏,只是幽深的瞳孔在黑夜显得特别深沉。 “呃,是啊。”练月好像小偷似的,一下定住自己那身体略向前倾,前脚跟着地的奇特姿势。 突然发现这个姿势好丢人,急忙说了声:我好冷,先回我房间了。 华阳显然没有料想到练月会如此,微微一怔,直愣地看着练月用力将房门一摔,“啪”一声关上了,久久之后,才无奈一笑。 他走到餐桌,烧了一壶水,等了几分钟,水已经开了,缓缓地将开水倒入杯内,滚滚的白烟在冬日里蒸腾而上。 突然练月的房门传来一声哀呼叫,华阳连忙放下自己手中的被子,跑到房门前,急切道:“阿练,你没事吧,怎么了?” “呃,不好意思,我没事,你放心啦,不用担心。”房门里传来练月的平淡如常声调,一时分不清他到底怎么了。 “需不需我进去帮你看看?”华阳还是比较不放心。 “呃,不用啦,我真的没事,而且现在已经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了,你也去睡吧,不早了。”练月依旧坚持他的。 无奈之下,华阳只好简单地哦了一声,不再作证,只是他紧紧地握着自己的大拇指。 半响,小厅已没人了。“嗯?阿华,今天我去了小绵羊那里跟经理说了我们俩要辞职了。”辞了职一般是为了不挂科。 “嗯,很好啊,怎么了?”华阳围着一条绿色围裙正在洗着碗,有着家庭煮夫的感觉。 “呃,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要跟你说的是凤妹姐回来了,但柯大哥却在前几天辞了工作,失去踪影,我不信就在刚刚我去柯大哥他家时,发现他家里乱七八糟,比以前更甚了。” “呃,你的好奇心还真不减当年啊。”华阳洗完碗,擦了擦手,解开背后的结头,将显得有点滑稽的围巾取下来:“不过,我最近在协会里好像也没见过凌学长了。也真是怪了。” “呃,算了,这件事,有点复杂,我们先不要管了,这份辞职信,待会吃完饭,你填下吧。明天我们再一起拿给经理吧。” “嗯。” 隔天早上,练月和华阳如原计划那般将辞职信还给了经理。 和经理寒暄了一番后,华阳的电话响了。 “凌学长?呃,好的,我马上去。”华阳先是诧异,后渐平缓,只是他的眉头依旧是凝着的。 通话时间很短,不到几秒就挂了。 华阳对练月这么道:“阿练,我那边有些事,你先回去吧。” “嗯,好的。如果有什么事的话,记得打我电话。”练月也不多问什么,简单说了一句,便目送华阳远去。 练月不想这么早回去,就一路走到柯群原来所居住的地方。 他想看看柯大哥真的走了吗? 二楼房依旧那么破,杂草那么肆意,几乎满地可见。 这一切跟昨天下午来时,并没有什么两样。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竟然闻到一股酒臭味。 那股酒臭味其实并不重,如果不是练月鼻子较为灵敏,些许还闻不到呢。 脚步不知不觉随着那股酒臭味走去,先是大厅,后上了二楼,最后练月在柯群的房内里发现了一个人趴在床铺上,一些酒瓶横七倒八地躺了一地。 原本练月以为趴在床上的那个人应该是柯群,刚好颇为欣喜地叫了声:“柯大哥!”后,才惊觉叫错人了。 躺在床铺的人虽然跟柯群一样是一头短发,但那头发依旧比柯群那种平头长了不少。而且最明显的是,从那个人的身形,可以很容易推测出是一个女人啊。 自己真是糊涂了! 就在练月因为叫错人,心虚地想要转身离开时,背后的那个女人突然爬起来,神色惊慌,四处望:“柯大哥,大哥,你在哪,呃,小练?” “凤妹姐?”她怎么会在这里,还 如此模样。 林凤妹此刻的发丝凌乱,一身衣着褶皱不堪,没了平时整洁干练的模样。 练月走了过去,林凤妹整个人跪坐在床铺上,眼底直愣地盯着门口:“呵,他们已经如我所愿的在一起来了……我该祝福他们的,可我的心好痛,我真是太自私了,太自私了。”她像是喃喃自语,紧接着变得无语伦次,到最后她要起身,重心却不稳,“啪”一声,重新跌回了原位。 练月连忙跑了过去,扶起林凤妹,让她靠在床头。 她先是无言地看着练月,之后,她笑了,泪水也跟着涌现出来。 “凤妹姐……。”练月略带担心。 “小练,肩膀让凤妹姐靠一下好吗?” 练月还没来得及点头答应,便感觉自己肩头变沉了,渐渐他感到自己的胸前一片湿意。 她趴在他的肩上,能感到阵阵微小的颤抖,不知过了多久,恢复了平缓,肩上的重量也轻了。 练月感觉自己的肩膀僵了,揉了几下,浴室里也传来了冲水声。 几分钟后,林凤妹从浴室走了出来。 她走回寝室,拾起掉在一个床底的布娃娃,然后又将床上凌乱的毯子拍了拍,重新坐回了在床头。 即使她现在穿的衣着没有变化,只是很简单梳了个马尾,可她的神色明显恢复正常,整个人也变得有精神多了。 “凤妹姐,你还好吧!”练月小心翼翼地开口,他的声音很轻。 “小练,你不用这么小声问嘛,我已经没事了。”林凤妹微眯着眼,看向窗外,然后转过头,看向练月,嘴角上扬,自我嘲弄道:“不过,真是不好意思了,两次都让你看笑话!” 说完,她的头低垂了下去。 “呃,其实,这没事的,能够帮上忙也是好事一桩。”练月很难得像个小男生腼腆地说道。 林凤妹柔柔地轻笑道:“真是难为你会这么想,也好。” “呃。” 她看了一眼练月,便转向窗外,看不清她此刻的神情。 练月顺从她的角度看去,窗外是天上无日,蓝云一片。 “小练,不知你现在是否有时间?好好帮我把这里打扫一下?这里太久没清理了,我都感觉不到以前的气息了。”她如此淡淡地说道,语气不像是在祈求。 练月也不介意,点点头。 于是经过几个小时的整理后,一切都恢复了原样,该扫的有扫,该锄的有锄,该洗的有洗,该敲的有敲,该买的有买,该归位的有归位。 虽然没有焕然一新的感觉,但总体感觉还不错,是人可以呆的地方了。 “小练。怎么?吃啊,呵,很感谢你帮我个大忙哦。”眉角尽是笑意。 第二十二章:都在冒汗 还好林凤妹此时的眼线没有看向自己,否则不就窘死了。 不过凤妹姐怎么跟刚才一样老喜欢看向窗外呢,更何况现在不是白天,有什么好看的呢? 从这个角度他可以看到窗外漆黑一片,只有稀疏的几盏路灯,不甚明亮。 咦,不过练月这次注意到了上次没有注意的一个景象,窗户地下正有一棵高大魁梧的榕树呢。 凤妹姐就是一直在眺望这棵树吗? “为什么?”不觉之中,练月脱口而出内心所想的。 “呃?什么。”她侧首问道。 “哦,没什么,只是凤妹姐为什么一直看着窗外的那棵树?”他还是问出来了,希望不会显得突兀。 林凤妹没有半分意外,只是用手托着下巴,眼帘微垂,神色低迷,轻轻开口,仿佛陷入了回忆:“在我的家乡里,也有这么一棵高大的榕树,不过那棵的年龄相对老了点,说是老树也不为过,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有好些年没回去了。” 她的语气充满了对过去的怀念。 练月看得出来,点点头,也不打扰她,听她继续说着:“那时候,我们真的活得很快乐,常常围着那棵老树转啊转,都伴随着愉快的笑声……” ……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门打开,便是华阳那带着迫切的话语。 他穿着睡衣,神情显得很慌张,好像什么珍贵的宝贝受到了伤害,原没有平时沉稳的模样。 “我没事,只是跟朋友吃了顿饭,你怎么了?今天这么早睡?”练月反问。 “哦,今天比较累。呃,我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罢了。你没事就好!”华阳坐回了桌椅,过了一会,便恢复了平时那沉稳的情绪。 “做噩梦?不要紧吧。”练月脱了鞋,走到橱柜,打了一杯水,这般地问道。 “还行,不过我希望你这几天都不要出门好吗?”华阳凝起自己浓密的眉毛,表情略带严肃地道。 “靠,你干嘛搞得像个老头子似的。说吧,是不是梦到我咋了?死了?”练月玩笑地拍了一下华阳肩膀,却发现华阳不但没有闪躲,反而让他打个正着,更是凝紧眉心直盯自己,练月顿时感觉自己的手心出了一把汗。 “该不会真是梦到我死了?”练月吃惊地开口再次地询问华阳。 华阳低下头来,没有回答练月。 屋里瞬间变寂静了。 “呃,你不要这样子嘛,你没有听说梦到某个人死的话,会为某个人增寿,傻孩子,这不是好事吗?”练月嘻笑道。 华阳抬起头,扬起的嘴角显得那么平淡,那么荒凉。 “阿华,我问你一个问题啊。”练月试着转开话题。 “咦?”果然华阳被转开了注意力。 练月松了一口气:“你知道凌学长为什么休学呢?” 华阳微怔,后默默点点头。“其实我一直想跟你说的,但是……”华阳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当然也知道练月转开话题,只是没有想到这个话题比上个话题来得沉重几分,尤其对他而言。 练月却是淡淡一笑,接了下去:“是因为他们是同性恋吧,其实,我并不是很排斥同性恋,只是不希望我身边的人是同性恋者罢了,嗯?就比如你和我,因为这个圈实在太苦了,尤其对这个世界而言。他必须放弃的东西面对的东西往往比异性恋来多,这是我所耗不起的。” “……” 练月看到华阳转身离去那黯然失色的背影,其实,他内心也不好受,可如果不说的话,他跟他相处的时间一定不久,这个不久的意思,就是在不久之后,不是他搬离这间宿舍,就是华阳搬离这寝室。 这两种结果,都是练月所不希望发生的。 至少在目前,练月不希望华阳离开自己。 他对最近的生活可以说是非常满意,只差没有在自己背后写上“我过得的生活很满意”的字眼。 现在对华阳说开,说他残酷也好,自私也罢,他只是不希望单独一个人,希望找个对他好的人罢了。自从跟华阳讲开的那天后,两人过的很平淡也很和谐。 练月感觉季节变化得更快了。 冬去春又来,来回循环着。 这日 “想不到我们来这兼职也快要两年了,凤妹姐也快要结婚了啊。”练月手中拿着一张红艳艳的喜帖轻笑道。 “怎么?这是好事不是吗?”练月身后的华阳开口道。 练月没有反对地点点头,然后从自己的床头的抽屉里抽出一张照片:“你看,现在林大哥也恢复得差不多,这可真好。嗯,我现在得用手机把这喜帖的样子拍下来,然后上传给柯大哥看,那他一定会很高兴的啦。” 华阳轻轻一笑,没有异议。 于是,练月拿着自己的手机“噼啪”拍了几下,然后拿着数据线,将新拍的照片上传到了自己的邮箱,点击了几下鼠标,弹出了一个发送人“凌燕风”,又点击了一下几秒后,系统显示“发送成功”! 林柯群和凌燕风跟他和华阳一样从小就认识的,并且他们生活在一起。 不过他们还多了个林凤妹。 原本林凤妹是林柯群指腹为婚的未婚妻。 可当他跟林凤妹要结婚的时候,林柯群发现他和凌燕风之间的感情早已超出了兄弟该有的范围。 一段纠葛就这样就这样产生了。 其实关于林柯群和凌燕风的事,练月也没有想到有得到圆满解决的这一天。 因为感情的事情对练月而言,一向感到无力,因为它往往牵扯到的东西是太多又太杂。 今夜的景色也真的很好,他跟华阳的关系也如这两年一样一直趋于稳定。 可他怎么样想不到几天后,华阳竟然会带来给他这么一个意外的“惊喜”,这个“惊喜”不知悲还是喜。 那是练月校外的COSPLAY庆祝八周年而聚在一起的聚会。 当日的前一天晚上,练月可是兴奋到了极点,就快把自己的嘴给笑咧了。就连在一旁的华阳也一脸无语地看着练月。 练月确实丝毫没有知觉自己的行为举止有足够的天然呆,更是笑呵呵着对华阳说道:“阿华,你可不知道呢,明天我有个社团聚会呢。” 华阳习惯性没有出声。 “嗯哼,阿华,你可不知道呢,明天有一个我心中是大神级别的人物,他也要出席这场聚会呢。你都不知道呢,华大人自从我入这个社团到现在已经快三年,可从未看过华大人的真面目呢。” 练月继续道:“如果这次不是我殷勤加用小手段让华大人一定要参加,不然他都不一定会参加呢,呵,他可真是一个大忙人啊。不过,他也真奇怪啊,竟然跟我说,如果两人见面的话,我保证一定不要失望,不要生气。哈,阿华,你说怎么可能呢,我可以见到心中的大神,高兴都来不及了,怎么会生气啊,” 他轻笑地说着,之后停顿了半响,抬起头,疑惑道:“咦,阿华,我以前怎么都没发现,你的姓跟华大人的华是同一个字?该不会?” 华阳听了,明显呆滞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恢复了面部表情,只是淡淡地道:“你不要想太多了,先去睡吧。” “我才不要这么早睡。我好渴。”练月撇撇嘴。 “我帮你去烧壶水吧。”华阳这么体贴地说道。 练月刚好开口说好,却突然看到华阳背后的书架上有一瓶用暗茶色包装的酒。 “咦,你什么时候收藏了这瓶酒呢?以前怎么没见过。”练月起身,上前走去,这么疑惑地道。 华阳头转过去,微愣,停了半响,才道:“这是昨天凌学长过来,留下的。” “哦,这样啊,这倒怪不了你,谁叫我昨天没有在宿舍呢。”练月抿抿嘴,轻快地说道。 他一把打开瓶盖,刚打算要品一口,却被华阳打断:“明天不是要聚会?” “聚会是明天晚上的事啦。”练月回答。 “不是要睡觉了吗?”华阳又问道。 这下,练月转过头来,诧异地看了华阳一眼,问道:“你是怎么了?怎么都问这种不经大脑的话?” “我,没什么,这瓶……”华阳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练月一咕噜喝了一大口,喝完,还犹未尽地用自己的红唇半舔:“嗯?味道还真不错啊,不愧是凌学长带的,好货。” “呃,你没,没事吧。”华阳在练月看不到的地方,手微握。 “能有什么事,这个味道,真是棒极了。这瓶就给我喝了。”练月这么霸道地说道。 这两年,他一向如此的。 他要的东西,华阳从来不会跟他抢的。 只是这一刻,他的身体怎么都在冒汗? “阿华,怎么回事?我全身……好热!” “……” 第二十三章:真是该死 “哦,好痛!”原本在冬日有太阳出照是件幸福的事,但为何此时他半点也没感觉呢? 不仅头疼头晕,而且只要他一动,下体便像被车蹂躏般得疼痛。 哦,哎,他想起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了? 怎么会这样呢? 当年没有发生的事,怎么还是发生了呢? 他跟自己真是醉糊涂了! 真是该死! 现在几点了? 下午两点十七? 这么晚了。 华阳,人呢? 怎么没看见人影? 好累,迷迷糊糊地,他又睡着了。 这夜,醒来是翌日清晨。 哇,今天的太阳好大,刺得眼睛好痛。 手不知觉地往自己肚皮一摸,光溜溜的,可怎么这么饿啊! 真的好饿啊。 他好像很久没吃东西。 “阿华,我好饿啊。”他继续蜷缩在被窝里,下意识地嘟囔着。 咦,他等了好久,阿华呢?怎么没跟往常一样出现呢? 他慢慢地睁开双眼,世界一切都是模糊,渐渐地变清晰了。 哦,该死! 他全都想起来了! 只是阿华,怎么没有回应呢?以他的性格应该不会抛下自己走人了。 练月起身,发现比上次醒来好受多了。 可自己的身上竟有好几道红果果的痕迹,看到这,练月的脸微红,碎了一口,头一撇,卷上的被子,将自己全身包裹住,扶着墙壁,一步一步,略带艰难地走出寝室。 他叫了几声阿华,依旧没有那熟悉温和的答应声。 要死,他到底跑去哪里了,自己都还没有跟他算账呢。 等等,现在几点?几号了? 他往大厅一看,发现上面的电钟表正显示着:XX年1日18日,上午八点十二分。 18日?他停下了脚步。 发现不对劲。 等等,怎么会是18号了? 练月的脸色瞬间变僵了。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社团聚会的时间是17号下午六点。 现在是18号? 那不就是说,他错过了? 啊,不会吧! 呜呜,他可是期待了华大人的出现,已经好久啊,竟然错过了! 他生气地往一旁的桌子用力一拍。 上面用盒纸装的豆浆随之倾倒出来,洒满了一地。 一张用白色的纸张随着飞扬飘落。 练月下意识去接住。 是以前他和华阳还没有和解时,华阳每天早上都写给自己用的那种白色纸张。 已经两年没有看过了。 当看到信里的内容,他也愣住了。 阿练,相信你看到这封信,情绪肯定很不稳定,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冷静一点。 我知道你现在并不排除同性恋了,或许在这点,我多少要感谢凌学长和林大哥吧。 我想,会发生如此“意外”的事,你多少也有想过吧,你很早就知道我的心思不是吗? 然而,我怕我会把你吓跑,所以我就一直忍着,呆在你的身边,当你的“管家”也好。 可这一切从刚才都被撕碎了,我实在刻意不住,我想得到你,抚摸你的身体,你的一切,对我而言,是那么好,是我渴望已久。或许说这种话,会让你感到恶心,但是我还是决定把这句话给写下来。 我不知道你记不记得,在大二下学期,学校里播放张国荣的《霸王别姬》,里面的程蝶衣一度让你陶醉不已,到后来,你也向社团申请你要COS这个角色。 你不知道,你COS程蝶衣的绝色模样至今还停留在我的脑海里,从来没有逝去。 你问过我,如果让我COS里面的人物的话,我会COS谁。 当时我回答的是袁四爷。 你吃惊地问为什么? 我记得我是没有回答的。 现在我就告诉你。 或许,袁四爷他的结局,他的一切并不好,可他毕竟是是懂程蝶衣,就跟我懂你一样。 我懂你,所以我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如玻璃一样,一碰就碎,扎得满脚都是血痕。 好了,相信你看到这里,会感觉怪怪的。 因为你当时是问你所谓的华大人,为何我会知道? 呵呵,没错,就跟你所推测的那样。 我就是后期华。 我知道阿练你这个人是最讨厌别人欺骗你的,所以我一直犹豫要不要跟你讲。 或许从和解那天,我应该跟你讲的,但又怕你说我欺骗你的太多,把你耍得团团转,更是害怕你一气之下,离开了,没有了这两年的相处。 请原谅我的自私吧,让我多了两年跟你在一起的回忆。 嗯,这样就好,我已经满足了。 以后的日子,可能不能陪伴在你身边了,希望你能保重,不能再任性了。 记得要早点睡,不要玩电脑玩得太晚了,虽然电脑刚买不到一年半,可这么用也是会坏掉的。 记得要多喝水,不然皮肤很容易枯死的,就不好看了,不能拍美美的COS照了。 记得以后找个性格好点的,能够忍受得了你的脾气,那我就放心了。 嗯,就这样了。 我走了。 爱你的华阳留。 “他妈的,混蛋!我还没跟你算账,你打算跑哪去了?!”练月气不过,蓦地,爆粗口,一脚把桌子底下的椅子踢倒。老油条:“啊哈,真看不出来啊,你最近怎么这么活跃,到哪都能看到你受娃的影子。” 化雪:“没法啊,劳资最近人品爆发,干啥事效率都不是一般高,嗯?给,看吧,这是我新作,嘿再加上华大人的妙手,可不是盖的啊!” 策划傻妈:“呃嗯嗯嗯!我没看错吧,你这魂小受不是昨天才说要去卓海公园呐,怎么现在不仅拍好了,连后期也弄好了,这速度也太……” 化雪:“嘿嘿,这速度也太牛逼逼了,是吧!哈哈,那是啦,这可是华大人一夜赶工完成的呢。” 泪牛满面:“这不科学啦!人家,人家,人家也要找个后期的来同居啦,随时cos,随时完成啊!” 化雪:“啊哼哼,肃静,肃静。咦?臭油条呢?” 老油条:“姑娘我在呢,我在好好摩观你这次cos角色森兰丸,发现不管是人物所具有的气质或是神情韵味你都恰到好处表现出来了。啊哈,姑娘我真心觉得不错啊!这下跟社长好交差了,啦啦啦……,咦?华大人呢?他没上?” 第二十四:结局与尾声 结尾 化雪:“他啊,昨天晚上赶工太晚,我先让他去睡睡,补补眠。” 老油条:“哎呦,果真是不一样了啊。魂小受都变得体贴善人了呢。果断跟华大人有一腿啊!” 化雪:“我擦,劳资是直的,懂不?” 老油条:“咳咳咳,解释就是掩饰这话已经过了,姑娘我就直接点,问问大伙,魂小受说的话有木有依据啊?觉得木有刷满屏花!” 化雪:“……。” 练月趴在电脑桌前,手扶着下巴,望着满屏幕的红艳,无奈地笑着摇摇头。 这时,传来噶吱一声,门开了,练月没有回头,只是开口道:“这么快起来了?不多睡点?” “刚才眯了一会,好多了。咦?你们在干嘛?怎么刷得满屏的花?有谁来吗?”华阳点点头,然后他转过头来,指着电脑屏幕说道。 “呃,那个,那个,这帮孩子!不,喔,没什么,你不是还有事吗?我现在,有点饿,想去煮点吃,你要吃不?”练月转过头来,看到群里的孩子依旧高举着红果果的花花,憋气般低咒了一声,就连忙关掉群,恢复桌面,然后不到三秒便起身,摸摸自己的肚皮,抿抿嘴,问道。 最近的练月很懂事,华阳也不敷衍地点点头。 练月道:“那好,你先玩会电脑,我煮好了,就跟说声。” “好的。” ……。 “嗯?貌似发展地不错,恭喜了!” “啾啾”,一条信息发了过来。华阳随手点击一看,淡淡一笑,上下摆动的手指头显得特别地修长而好看。 “托你的福了!” 华阳刚回复不久,对方又很快地发了过来:“不过说真的,你还真胆大啊?” 华阳原本飞舞跳动的手指顿时停了下来,他侧身躺在椅背上,略带疲倦地闭上了带着一丝血丝的双眸,叹了一口长长的气,半响,他睁开双眼,扶在键盘上的食指和拇指轻轻地敲打了几下。 “呃,没法,如果不这么做,我跟他就不会……” “……” coser化雪:…… 策划姑娘:? coser化雪:唉…… 策划姑娘:咋了? 老油条:咳咳,当然是因为咱们的华大人不在寝,受娇娃寂寞了。 策划姑娘:00 coser化雪:…… 老油条:嘿,是吧,都说不出话来了,娇羞了吧。嗯嗯嗯,真心不错,基情满满的呀! coser化雪:……我和华阳的友谊竟然被你们一群娘们给…… 板凳仔:呀也,我就说嘛,所谓的友情很容易产生微基的啦! 如果现在用呲牙咧嘴来形容练月的表情那可能还不够。然而到最后他也只能无奈一笑,腐女的yy一向是很腐很可怕的,这一点在他还没当业余coser时,早就清楚了。 记得在读初中的时候,他有个算得上是朋友的女同学就是腐女了。当时挺搞笑挺无语的。当时她坐在他的同桌的前面,刚好他的同学暗恋她,然而每当她朝着后桌看过来时,就带着一丝奇异的光芒和暧昧的眼神,时不时发出几声妖婆般的奸笑声。可人往往在爱情面前都是盲目的,他的同桌也是,在他眼底之中,这奸笑声硬生生地变成了娇笑声,于是他的同桌愿意让她继续YY他们,其实,不得不说,这也是一种变相中的溺宠。 不过当时他的同桌是这么想的,只要她能够注意到他,就够了。可令练月无奈的是她貌似什么男的都不放过,天天跟她同桌说,哪个男跟哪个男比较速配,到最后也把他和华阳搞在一起。记得那时的她带着一脸兴奋沉迷自我的表情说:“嗯?你们不觉的你们两个很速配吗?一个傲娇别扭受一个沉稳腹黑攻,噢呼呼,根本是绝配嘛!” 于是多条黑线出现在练月前额,而一向面无表情的华阳却在众人不察意之间,嘴角微勾。 老实说,如果不是因为他同桌的原因,早就远离了这种思想十分可怕的女孩子。绝不会有朋友两个字可言。 嗯?不过,最近他接到一条关于他的同桌的消息,说的是大学他们考上同所了,目前两人是恋人关系,希望他们有个好的结果。 两个人能够真正在一起是很不容易,这不仅仅是缘分两个字说得开的。 就在练月胡思乱想时,他又看到老油条开始在发唠叨的。 老油条:其实,娇娃,你不懂咱腐女也是很悲催的。咱就讲一个真实的例子,就发生在“我”身上。 coser化雪:……。你讲吧…… 策划姑娘:姑娘我也听着呢,恭敬“聆听”油条大娘的悲催历史。 老油条:嗯,一群乖孩子。 老油条:咱就开始讲了。 板凳仔:讲吧。 老油条:嗯,是这样子的。当咱家在很小很小,呃,差不多是读初中的时候,咱家就是一枚很纯洁的小腐女。 嗯,当时,姐也是有一名身材棒,长相好的没话说,家庭背景更不必说的小男友,嗯,换在现在也是那种十万人也找不到一人的那种。可问题是,那时的姐的思想真是超前发展了。当时身为小男友很害羞地说他想要那个,那时的姐一听也羞红脸,然而在下一秒朝小男友超级无敌俊的小脸留下了一个热滚滚火辣辣的手印,并很生气地说:你个不要脸,我们分了吧!于是咱家好不容易维持三个星期的恋情就在我一巴掌之下结束了。 呃,姐,只能说当时的姐看太多腐文了啦,呜呜,我的高富帅啊…… …… “阿练,你怎么还不睡?”华阳手里拿着一水杯,走进寝室,看到练月一个人坐躺在床上,手里捧着一本书,便低声问道。 “呃,再过一会,我再睡,这本书,呜呜,你写得他妈太虐心了。我都为柯大哥感到揪心。”练月呜呜然道。 “呵呵,写小说一般都是比较写得比较夸张,为了渲染气氛,你可不必这么当真。”华阳坐了下去,将手中的水杯递到床前的桌上,呵呵然道。 “才不是呢,就是我知道柯大哥和凌学长之间的事,才会感到越发揪心,还好现在一切都是幸福。就连我们也是。阿华,你自己说过的,我们永不分离哦。”练月拉过华阳,整个人趴在华阳身上,让自己的头埋在华阳的胸膛,低声喃喃而道。 “不分离。这是我答应你的。”、 “好,我相信你。如果,有一天,你被我发现,跟哪个女人跑了,我不会怪她,我只会把她打得满地找呀!” “……嗯,好。” 他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吗? 答案当然是,绝对不会。 华阳拥着练月,嘴角微扬,满意地笑了。 尾声 十五年后 “疯丫头,你在看什么?”练月一把抓过一女孩手中的书。 “喂,月叔叔,你干嘛呢,快还我书!”那女孩气不过地。 “等等,我看看。啊……该死的华阳,写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竟然让你这个还没成年的小屁孩看。我去找他算算帐。”练月瞬间脸爆红,气呼呼道。 “喂,是你自己想看的,又没人叫你想看。来,书还我。这可是我珍藏品呢。我还想多看几遍呢。”那女孩夺过练月手中的书,大大的眼睛瞪了练月一眼,刚要走,便看到前方有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过来。 待她看清,发现是她心中大神级别人物时,不禁站起脚,大声朗道:“华叔叔,你来了,快过来这边,我有问题问你呢。” “怎么了?”华阳走了过来,淡淡地笑道。 “华叔叔,这本书,我可是翻了好几遍,只是还是搞不懂,在末尾,你和月叔叔到底是怎么和好的,他怎么答应跟你在一起的啊,干嘛都没有写出来了啊?”女孩疑惑地问道。 华阳听了,轻轻一笑,然后以自己的眼线示意前方那正一脸发红并别扭地将脸撇向一侧的练月。 那女孩,也就是林凤妹的女儿,贼贼一笑道:“嘿嘿,我懂了,不就是妻管严嘛!” ……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