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请“操”盘 下+100问——糖君
糖君  发于:2014年05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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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父也不安起来,跟老伴说着:“告诉他,缺钱不要瞒着。”

朴妈妈照着丈夫的话说了一遍,朴信更觉得摸不着头脑,他心想自己虽然不富裕好像也没有缺钱的时候,朴信不由得思索,难道母亲是在对自己暗示,家里缺钱?

朴信也试探着问:“妈,有什么事情您就直说吧。要是家里有什么事情……”

朴妈妈打断道:“没事,家里很好,你照顾好自己就行,以后千万别在乱借钱……”

朴父直接把手机抢了过来,责怪地看着老伴:“不是让你别乱说嘛,给我,我来。”

朴父舀起手机,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很多往事涌上心头,那时候的风波,在学校的暴打,亲手赶出家门,一边是愤怒,另一边却是恨铁不成钢的悲哀。朴父听着电话里朴信的声音:“喂?妈?怎么了?您能听见吗?”

朴父咳了两声,嗓子里硬生生挤出几个字来:“能听见。”

如果说听见母亲的声音是感慨,但是听见父亲的声音,朴信心里却是百感交集,他几乎激动得要挂了电话,只能闷声大喘粗气。朴父惜字如金地说着:“家里很好,不用担心,你在外面照顾好自己。”

“恩。”

“有什么事情,要跟家里说。”

“恩。”

“就这样,挂吧。”

“恩。”

朴信愣愣地挂掉电话,思绪胡乱飘荡无法自控。他想笑,好像又笑不出来,更多的是满溢在心中一直忍住的泪珠。朴信咬着下唇,把脑袋埋进臂弯,无声地落泪。

张君冉,你快回来,抱抱我。

张君冉走在朴信家乡的道路上,步伐很慢,他要将一切都映入眼中,朴信呆过的小镇,每一条路,每一个老建筑,每一个吆喝着卖小吃的小贩还有带着浓重口音的普通话,全是他想要知道的世界。

如果那时候遇到你的,是我就好了。

张君冉叹了口气,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

51.

张君冉叹了口气,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

如果当初遇到你的,是我就好了。如果现在遇到你的,不是这样的我,那就好了。

张君冉还记得自己决定到这里来之前收到的医院通知。那个已经和自己变成好朋友的医生告诉他,他的视觉神经已经被压迫到了极限,即使是幸运的估计,三个月内,他也会彻底看不见。

张君冉坐在街边的长椅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那些不认识的人已经开始在他的视觉里变得模糊,哪怕他刚刚换了一副眼镜。人生中的某些愿望永远不会实现,比如他希望自己能够健康,比如他希望自己能给朴信更多的幸福,满足他更深刻的渴望。

现在他要回家,对着朴信微笑,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在看得见的时候,把朴信的样子深深的映入自己的脑海之中。

人脸这种东西,如果多久不看就会忘记?现在,张君冉闭上眼睛,可以仔细地描绘出朴信的样子。那么一个星期以后呢?一个月以后?一年,十年,哪一天,他的脑海里会出现偏差,印象会消失?

张君冉不敢想。

他坐在这个世界上他最想路过的城市。但这个他对这个城市而言,永永远远都只能是个过客。

******

朴同学刚刚下班就接到了张君冉的电话,爱人在电话那头温柔地说着:“我回来了。”

朴同学几乎是马上就窜了起来:“你到哪里了?”

“火车站。”张君冉拿着不多的行李站在火车站门口,“你下班了吗?有没有开我的车?过来接我吧?”

朴同学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跑下楼:“我没开你的车,要不要我打个车去接你?”

一般情况下,张君冉都会让朴信在家好好呆着等他回来,不过这一次,张君冉却爽快地答应道:“行啊,你过来吧。”

没发现什么不妥的朴同学快活地奔向火车站,还在出租车上掏出手机整理了自己的乱发,心里一边悔恨着怎么今天早上出门之前不洗个头,小别重逢以后这么难看真是身为情人的一大悲剧。

车子停在火车站广场的一头,朴同学心急地交了车钱,快步朝约定的地方跑去,一边跑一边看张君冉在哪里。还好经理大人十分显眼,毕竟坐个火车还穿得西装革履紧紧有条的真是没有几个,下午的光景阳光已经不刺眼了,张君冉脸上却没有带着眼镜,而是一副墨镜。

朴同学朝着张君冉挥挥手:“我在这呢?”

朴信看见张君冉转动了一下身体,却没有朝他走过来,只是呆着原地不动。朴信跑了过去,扑到张君冉身上大大地拥抱着他:“你可算回来了!知不知道我多想你!走,先回家。”

朴信拉着张君冉要走,张君冉却没挪动步子,他从公文包里抽出一根黑色的短棒,扭开一头,短棒里伸出好几节,拿在张君冉手上正好碰到地面。张君冉用那根棍子试探了两下地面,这才迈开步子:“走吧。”

朴同学终于注意到哪里不太对劲,他看着张君冉:“你这是在干什么。”

张君冉停了下来,朝朴信轻声微笑道:“朴信,我瞎了。”

语气轻描淡写,就像是在说着别人的事情。深黑的墨镜挡着张君冉的眼睛,让朴信看不到里面的眸子。朴同学愣愣地呆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完全不真实的感觉袭击在朴信全身,他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反应。

忽然就瞎了?几天没见,他鬼畜的经理大人就变成了一个瞎子?

就算早就知道这一点,朴信还是被这突变惊呆了,他慢慢地伸出手去摘张君冉的墨镜,口中喃喃道:“这不是真的……”

张君冉一把抓住朴信的手,自己把墨镜摘了下来。墨镜后面的双眼虽然迷茫,却并不像完全看不见。张君冉朝朴信眨了眨眼睛:“当然不是真的,我逗你玩呢。”

如果说刚刚的感觉是震撼,现在朴信的感觉,当真是无法明喻。

张君冉那张脸,温柔地笑着,完全看不出其中的一丝破绽,那双眼睛的焦点就定在朴信的身上,将他的表情收录得一清二楚。从一开始的不知所措,悲伤,到呆滞,然后是慢慢的五官开始扭曲,愤怒。

那么多,张君冉不想忘记的表情。

就算再也看不见,闭上眼睛也希望自己能够在脑海里描绘出来的,属于朴信的一切。

有生以来第一次,朴信揍了张君冉。

张君冉只觉得腹部痛了一下,脸上还是在笑,朴信的表情愤怒中掺杂着一丝说不清楚的东西。还好,张君冉心想,这小子没下狠手,要是打脸可就不好了。

朴信握紧拳头站在他面前,气急败坏地大叫:“你怎么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说完朴同学便撇下张君冉往外走,张君冉在后面拉住他,把朴信搂在怀里。朴同学一边挣扎着一边不知道在说什么地大叫,一嘴咬在了张君冉的肩膀上。

张君冉忍着疼,拍了拍朴信的后背。

“好了好了,对不起。”张君冉抱着渐渐平静下来的朴信,感受着怀里的人炙热的体温,熟悉的味道。他想笑,可是说出口的话却让他笑不出来,“其实……我也不算是完全逗你……”

“医生说了,我就快失明了,长则三个月,短则下一秒。朴信,我没有骗你。”怀里的人安静下来。朴信松开嘴,抬头看着张君冉。

那个人还是在笑。好像笑容就这么长在了他的脸上。朴信第一次那么怀念张君冉以前冰山般的面无表情,虽然让他害怕,却不曾让他如此心慌。

张君冉紧紧地抱着朴信:“朴信,如果你想分开,我会答应的。当初不就说好了,等我瞎了就抛弃我吗?”

朴信沉默了一会,半响才答道:“不干。”

“不分开,难道你真的要照顾一个瞎子吗?”

朴信倔强地说:“照顾就照顾,你瞎了更好,瞎了就只会在家里呆着,不能出门,除了我谁也见不到,也不用出去勾引别人。”

“说什么呢。”明明知道是这样的回答,张君冉却是多么希望朴信把自己甩开。他没有放手,而是抱的更紧,“你怎么就这么固执呢?”

朴信推了推张君冉,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怒视着张君冉。

朴同学大声说道:“张经理!以后我会照顾你!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

张君冉失笑,慢慢地点头:“恩。”

“我会给你做饭,给你洗衣服,给你开车,不用你操心。”

“恩。”

“作为补偿,把你的存折给我!”朴同学叫道。

“恩。……不对,恩?什么?”

朴同学理直气壮地说道:“照顾你不要钱吗?快点,银行卡交出来!密码!身份证!”

张君冉看着爱人的脸蛋。顾左右而言他是朴信的本能,他永远都有办法把眼前艰难的事情用什么办法忽视掉,取而代之的,是欢乐无比的气氛。是弱点,也是优点。

张君冉把脸一板,带上眼镜:“不给!意图夺取残疾人的财产!你这是禽兽不如的行为!”

朴同学七情上面:“你这个死财迷!怎么那么抠门呢?!给我!”

两个男人吵吵闹闹地走着,走出火车站,走上出租车,慢腾腾地回家。

张君冉心想,还有家可以回,还有朴信在陪他,这一切,到底是他的幸运还是不幸。

一回到家,张君冉的行李被丢到沙发上,原本小别胜新婚的气氛被这么一折腾荡然无存。朴信把张君冉也按倒在沙发上,把他的眼镜摘掉:“好,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来模拟你是瞎子的生活。”

张君冉没想到朴信还有这么一招,失笑道:“模拟,怎么模拟?”

“就假装你已经看不见了。”朴同学收下那副眼镜,“我去给你做饭,给你放洗澡水。你乖乖地坐着啊。”

张君冉目送朴信吭哧吭哧地走到厨房,摆弄着他从来没有碰过的厨具。虽然看不太清楚,却也能知道朴信在里面手忙脚乱的。张君冉忍不住提醒道:“那个,你要是不会煮我们可以叫外卖……”

朴信猛一回头,盯着张君冉,一字一句地说道:“瞎子是看不见的!闭眼!闭嘴!”

张君冉心想就算我看不见了也听得见啊,这种明显的锅碗瓢盆乱作一团的节奏谁发现不了啊。他还是闭上嘴乖乖地坐在了沙发上。不一会就发现看不见的生活实在无聊至极。他忍不住问朴信:“做饭的那位,我能不能开电视?”

朴信在里面回答:“开什么电视机,你又看不见。”

张君冉辩解道:“我可以听声音!我是看不见,又不是脑残!”

朴同学只好表示屈服,但他阻止了张君冉意图自己开电视的行为,从厨房里跑了出来,给张君冉打开电视,指挥着这个“瞎子”:“你不许动,就在那坐着!”

张君冉深深的觉得朴信不是把自己当成了瞎子而是瘫痪的老年人。他倒也乐得清闲,干脆盘腿坐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听电视机里的声音。电视上在放着news联播,永远不变的男女主持人说着每天都重复的话语。

张君冉听着厨房里朴信的声音,长长的抒了一口气。

做得到的话,这样也挺好的吧。

朴同学折腾了半个小时,最后还是弄出了一道西红柿炒鸡蛋,煮了两碗面,面里放了肉末和萝卜。他非要扶着张君冉坐到餐桌上,把筷子递到张君冉手里,还有模有样地给他介绍:“你手里这个碗装的是面条,你面前的是西红柿炒鸡蛋。不过你看不见嘛,想吃的话告诉我,我给你夹好了。”

张君冉越发觉得可乐:“我刚回家,你就用西红柿炒鸡蛋招呼我?”

朴信敲了敲碗:“哪那么多要求,我做什么你吃什么。”

张君冉哀鸣一声:“你这是虐待残疾人!”

嘴里这么说着,张君冉最后还是屈服在了朴信的银威之下,埋头吃面。朴信看着他慢悠悠地吃着,过了好一会才问:“难吃吗?”

张君冉摇了摇头,其实没有那么难吃。

朴信放下筷子:“我知道我不会做饭,不过你放心,我会学的,以后会让你吃上好吃的。”

张君冉不着痕迹地回答:“其实你还有别的选择……”

“我会学会,所以你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的呆在我身边,可以吗?”朴信打断他的话,“你答应我。”

张君冉嚼碎嘴里的面条,咽了下去。他抬眼看着朴信,那是他现在唯一想看见的光景。

张君冉点点头。

“我答应你。”

朴信开心地笑起来:“那你快吃,我去帮你放洗澡水。”

朴同学欢快地奔向浴室,哼着歌儿摆弄起浴缸来。

张君冉这才想到。等等,要是朴信照顾他,那以后他洗澡岂不是都要朴信陪着?!

52.

张君冉这才想到。等等,要是朴信照顾他,那以后他洗澡岂不是都要朴信陪着?!

朴同学哼着歌儿放好热水,出来扶着张君冉往里走,一边走还一边煞有其事地嘱咐着:“拐弯了,你前面是门槛,抬脚,当心地上滑。来,过来,坐到这里。”

浴室的地板上铺了一条浴巾,放了一个小凳子。张君冉看着那条昂贵的新浴巾就这么变成了地毯,心里默默的伤心了一把。朴信让张君冉坐在小凳子上,上手给他脱衣服。

张君冉不知道朴信要干啥,只是觉得这种任人扒光的感觉真是不那么好受。他迟疑地想要自己动手,却被朴信一把拍掉:“干什么呢,手,缩回去。”

张君冉郁闷道:“我是看不见,又不是手残。”

“那也不行。你必须得听话。”朴信还是坚持着给张君冉脱了衣服。一颗颗地解开衬衫的扣子,露出里面自己许久未见的健康肌肤。朴信有一种痴汉上身的感觉,就好像自己在拆什么精心包装的礼物。脱掉最后一条内裤的时候,张君冉还没脸红,朴信已经双耳发热了。

淡定,淡定。朴信站了起来,拿着蓬蓬头往张君冉身上洒水,热水烫得张君冉身上略略发红,身体淹埋在水蒸汽里显得分外诱惑。朴同学一失神,水都泼到了自己的身上。

张君冉听见朴信懊恼地叫了一声,整理自己被弄湿的衣服。他伸手把身上的水珠都弄到了朴信的身上。朴同学躲闪不及,大叫起来:“你干什么?都弄湿了。”

“弄湿了就脱掉啊。”张君冉看上去极其无辜地微笑,“拜托,你帮我洗澡自己却穿着衣服,多不方便。”

朴同学心想,要是我们两个人都脱光了,那还能算是洗澡吗。他摇了摇头:“不行。”

“身上湿漉漉的不难受吗?”张君冉闭上眼睛,故意毫无方向地在朴信身上乱摸,水花乱溅。朴同学身上湿透了。张君冉把朴信拉到身边蹭了蹭,“脱了吧。”

朴同学觉得自己真是受人欺负,怎么照顾人的时候还是没有主导权。虽然这么想着,朴同学心里却又乐意的很。他一副不愿意的模样脱掉了上衣和裤子,却还是留下了内裤,还煞有其事的警告张君冉:“不许再乱动了。”

张君冉笑眯眯地点头,果然没有在乱动,只是看着那条湿答答的小内裤,因为泡了水贴在朴同学的肌肤上,勾勒出了里面某个小东西的具体形状。朴信被看得心里发慌,把张君冉的双眼捂住:“你看什么呢?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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