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大人?滚蛋!(三)——君太平
君太平  发于:2014年05月03日

关灯
护眼

 第一五零章

 在整个古堡,敢不敲门直接推门而入闻人斯于待的地方的人,只有沈萧这一家,别无分号! 看着书,喝着红酒,落座在淡淡阳光下的男人,像是一幅画一样。 沈萧靠在书架旁,安静的看着男人,眼中弥漫的是自己都没有发现的爱意…… 这个男人,光是那样一言不发的坐着,身上带着的也是那种至高无上的尊贵,像帝王一般!就是这样一个活的恣意尊贵的男人,用恶毒的语言,温柔的手段,低下的身段让自己狠狠的跌落在他织就的情网,不管爱上之后,要面对什么,都不能自拔的认了。 昨晚的刺杀,他依旧耿耿于怀,他不能想象,要是这个男人在他眼前出了事儿他会不会发疯,也不能想象,要是这个男人在他的生命里消失了,他会怎样! 死亡这种东西,以前他不觉得那样让他畏惧,人活一世迟早都会死,只是早或晚的事儿。 出生在军人家庭,这种东西他们的接受度比一般家庭体会更深一些,可是遇上这个男人,他才发现军人家庭的那点接受度完全不够瞧的。 真正把脑袋别在裤腰上的不是职业军人,而是随时随地混迹到枪口刀刃上的黑道!他们面对的是随时随地、有今天没明天的死亡威胁,这会儿还安稳的睡在床上,下一秒,说不定你就莫名死在了温暖的床上。 他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接触,不怕丢人的说,真的是恐! 他恐惧这个他不小心爱上却死也放不开的男人,哪天莫名就离开了他去了另外一个世界!那种你在世上翻越万水千山也遍寻不着爱人任何气息的感觉很糟!糟透了! 以前看香港古惑仔系列电影的时候,看见的就是男人喋血街头的热血激情了,却没看到男人身后那爱人的悲伤! 沈萧低唾一声!靠!那时候他死也想不到他居然会有找了一个混黑道的男人的一天吧?! “萧,你是在唾我还是唾那个女人?”那边看着书喝着酒的男人听到背后的声音,头也不回的调侃道。 “唾我自己!”沈萧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刚刚那声,他真的是在唾弃自己! 唾弃自己居然成了极道教父的男人。 “唾你自己做什么?”男人来了兴致,在阳光中豁然转身,那淡淡的阳光给他镀上了一层银白色的光,看上去不甚真实。 沈萧有一瞬间的恍惚,使劲的眨眨眼,男人还是那样鲜明的坐在阳光中。 沈萧大步上前,踹了踹椅子上的男人,“起来,椅子征用了!” 闻人斯于无辜的看着这突然没事儿找茬儿的恋人,好好的又怎么了?神经兮兮的不是应该是女人的专利吗?这个自称纯爷们的家伙这是怎么了?内分泌失调? 看着男人没动,沈萧干脆伸手直接把男人拉起来,然后自己坐了下去,闭上眼不看身边一脸无语的男人,沈萧死也不会承认,看着阳光中的男人,他有一瞬间莫名的感觉到不真实!好像这男人会那样蒸发在阳光中一样! 那种感觉让他害怕,让他恐惧! 看着椅子上那人像是要睡着了一样的爱人,闻人斯于宠溺的摇摇头,对上这家伙,算他没辙。放下手里的书,闻人斯于转身去取了一条薄毯子盖在他的胸腹以下,昨晚因为那个不长眼的杀手,他半夜卷着东西拉着他回了古堡,中间闹了一个多两个小时,早上早起又闹,他根本就没有睡好…… 弓下腰准备给他调整一下椅子上那个枕头的软垫的时候,闭着眼的沈萧突然拽着他的衣服,在他的耳边轻轻的低喃了一句,让闻人斯于弓着的身体直接木化了! 那个姿势虽然不算费力,但是保持上两分钟就不甚舒服了,闻人斯于却就着那个姿势凝视着近在眼前的爱人良久良久……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才俯下身,贴近椅子上的恋人,低低的在他耳边说了一句,“好。” 说那话的男人嘴角带着醉人的温柔笑意,眼里是比阳光还要灿烂的爱意。 餐桌上,闻人灏夫妻对着闻人斯于两口子对坐,威廉·克劳伦斯因为闻人斯于这大肆嚣张的举动给气得卧床病倒了,心力交瘁的他卧床之后,直接搬到苏格兰那边的庄园养病去了,对于这对任性的父子,完全束手无策,干脆就不管了! “这下你们俩真的出名了。”闻人灏带着看热闹的恶劣笑意,对着对面坐着的两口子嬉笑道。 凯特菲儿无奈的摇摇头,这真的是实话!这向来神秘的儿子这次闹出这样的动静,真的是出名了!还一下把名给出到了整个国际上! 即使这桩指控案在女王的示意下保密了,可是这世界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加上这本就没打算保密的两人,那件案子一下就炸开了! 对面那两个当事人,一脸毫无表情的反应,让闻人灏骨子里的恶劣因子不断冒泡。 “啧啧,我说儿子,想要出名也不要这种高调的方法不是吗?”先是因为同性恋人而解除十多年前的婚约,然后因为解除婚约被蓄意谋杀,谋杀未遂,转手就来一桩震惊英国的指控!这向来低调神秘的克劳伦斯新任公爵,一下子就成了全球关注度最高的新贵了!这出名的方式还真的有点狠啊! “我喜欢,闻人先生你有意见?”闻人斯于正切着鹅肝,听到这调侃,淡淡的反问道。问了之后,又低下头专注的切着鹅肝,男人切鹅肝的手法很完美,鹅肝被一点一点的切开分离,形状很整齐很漂亮,切好后,闻人斯于直接伸手端起盘子去换身边恋人面前的盘子。 沈萧压住自己的盘子,侧头看了男人一眼,“我看得见。”这男人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缓过来他已经能看见,不需要他再帮忙切食物了? 闻人斯于一愣,耸耸肩拿开沈萧的手,将盘子换了过来,“没关系。”这个习惯他已经养成了。一时改不掉,在公寓的时候,沈萧也纠正过两次,直到几天前,他才改过来,但是回到古堡,在这里用餐,他又忘记了这件事,因为之前沈萧在古堡里的一切衣食住行都是他亲手搞定的,现在回来,他总是会忘记他的眼睛已经好了,不需要什么都帮忙了。 沈萧对于男人这下意思的举动,很无奈,这家伙的记忆力应该没差到这种程度吧? 反对无效,沈萧干脆就不较真儿了,拿起刀叉乖乖的吃男人切好的食物。 闻人灏看着儿子的举动,又看看自己面前的盘子,再看了看爱妻面前的盘子,果断的切了,然后跟爱妻换了盘子!儿子都知道疼老婆了没道理他这当老子还没觉悟不是? 凯特菲儿看着这幼稚的丈夫,没有沈萧那么淡定的享受了,而是觉得一群乌鸦在飞! 这两父子到底是闹哪样? “老婆,吃啊!”闻人灏看着爱妻无语的表情,无辜的催促道。 凯特菲儿再一次觉得,她亲爱的丈夫真的幼稚了!但是看着那催促的眼神,还是乖乖的拿起餐具,开始进餐。 “对了,沈萧,后天上庭,你的对手是英国皇家律政首席大律师约翰·奥斯汀,希望你有个底。” 沈萧点点头,“恩。”这个结果他已经猜到了。 托尼·温莎是公爵,能请动的律师自然不会是什么普通的角色,这个约翰·奥斯汀在他的意料之中! “有信心吗?”闻人灏看着没什么反应的沈萧,忍不住问道。这个约翰·奥斯汀可不是一般的普通角色!从事律政三十多年,从未有一宗败诉的案子,是整个律政界的奇迹! 闻人斯于挑眉笑笑,“闻人先生,你在问谁没有信心?” 闻人灏看着自家儿子,“儿子,不是老爸对你老婆没信心,而是这件事真的不是闹着玩儿的!你知道的,约翰那家伙三十多年的骄人成绩,真的是一块儿铁板!”他说的是实话!不是开玩笑的!那个家伙真的不是一句话的气势就能压制的! 第一五一章:最心满意足的事! 沈萧脸一黑!这老流氓说谁是谁老婆?! 果然是这流氓的制造者,一样不是什么好鸟! “闻人先生,铁也是可以融化的。”闻人斯于放下手里的餐具,耸耸肩笑的自信万分。 沈萧侧头看了男人一眼,“你好像比我还有自信?”这官司是谁去打?这男人怎么看上去比他这当事人还自信满满? “当然。”男人睥睨的扬了扬下巴,那傲然自信的模样,好像常胜将军一样。 “约翰·奥斯汀现在的表情应该跟你一样。” “闻人先生要不要打赌?”闻人斯于也不恼,淡淡的对着自家老爸说道。 “赌什么?” “赌这案子谁赢。” 闻人灏看着那自信的小子,想也不想就知道他要赌谁赢,“我知道你赌你家媳妇儿赢。”这小子就是一个超级护短的主儿,对着自家老婆,这心完全是偏着长的。 “当然。”他不赌自己老婆赢,难道他还赌那个糟老头子赢吗?“怎么样?敢不敢赌?” “为什么不敢?赌就赌,你赌你媳妇儿赢,我就赌约翰·奥斯汀赢好了,赌资是什么?” 沈萧听着这一口一个老婆一口一个媳妇儿,淡淡一笑,直接截断了闻人斯于准备出口的话,“要是我输了,闻人先生就自己接着掌舵自己的地下产业到八十岁为止,怎么样?” 闻人灏和闻人斯于两父子对看一眼,双双转眼看着那个一脸没什么表情,但是明明就是打击报复的男人,一个木了,一个乐了。 “哈哈,萧,你怎么知道我也是这想法?”闻人斯于知道他家老头儿得罪这家伙了,他叫他老婆,这家伙都会发飙,别人用这称呼,他不至于跳起来大飙脏话,但是以他这职业习惯,吃亏什么的是绝对不可能的! 而且他发现这家伙还有一个习惯,他不记仇,一般有仇他当场就报了。这老头儿乱叫,转过头他就甩了他一手,绝不吃亏! 但是这想法,他们真的太默契了一点! 但是干到八十岁?好吧,他承认他只想说让老头儿干到六十岁而已。 这家伙的心眼比他想象中要小!以后是不是不能得罪他,要不然这家伙应该不会分对象分层次的报复吧? 闻人灏看着沈萧瞪圆了眼,“我得罪你了?”他得罪他了吗? “闻人先生想多了。”沈萧摇头否认。 “你们俩结了婚成了家,我难道不该退休了吗?”没得罪?没得罪就上这样的赌资? 他千盼万盼的等了这么多年,不就是想退休吗?这用不用下这样的狠手? 沈萧这次淡淡的笑开了脸,闻人灏发誓,这次他没有眼花的话,他明明就看见了那家伙眼中的恶意报复,果然,没等他那想法落地,那边的男人就开口了。 “闻人先生想多了,我没打算跟你儿子结婚。”他什么时候说要结婚了?他从来没说不是吗? 闻人灏被雷轰了一样,转眼看着那刚刚对他承诺,结了婚就马上接手他的产业的儿子,傻不溜丢的眨了眨眼,“他说他不会跟你结婚……” 凯特菲儿也愣了,他们不结婚?难道他们打算以情人的关系,就这样生活一辈子? 闻人斯于很无奈的点点头,“是的,他不答应跟我结婚。” “靠,闻人斯于,你玩老子啊?”闻人灏多年来生活在这贵族古堡里,身边接触的都是上流人士,年轻的时候,本性虽然不是什么真正的绅士,但是他习惯儿玩伪装,跟凯特菲儿结婚之后,一直生活在克劳伦斯古堡,就彻底把自己给伪装了,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本性这玩意儿,真的不是时间可以完全改变的,关于这位前公爵丈夫,他的本性真的不怎么样! 闻人斯于洗了澡出来,就看见沈萧还在整理明天上庭要用的资料,“今晚要忙?” 男人头发上的水滴在手臂上,沈萧挥挥手,“去擦干。” 闻人斯于手上正拿着毛巾,将毛巾卷住湿漉漉的头发,直接在沈萧的身边坐下,“还有什么没处理的吗?” 身边的男人没打算换地儿,毛巾翻飞间,不断有细小的水珠落在沈萧光着的脖颈手臂上,沈萧转头看了一眼,“去那边。”指指旁边的单人座位,让他闪人。 男人回视了一眼,没有丝毫准备离开的想法,他就挨着他坐怎么了?他们俩是恋人爱人情人关系,在自己的房间里,靠近点不算犯罪吧? 沈萧叫了两声都没有把男人踹走,干脆放下手里的东西,“闻人先生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擦着头发的男人无辜的抬头看着他。 沈萧翻了翻白眼,之前对这个男人什么他都可以无视,可是最近他发现他对着男人这无辜的表情完全没有办法,明明就是一精英模样的高富帅,露出这样的表情就是一个脑残的标准写照,但是这男人做来就那样撩拨他心底的那根弦儿…… 伸手拽过男人手里的毛巾,粗鲁的抱住他的头拉低,擦头发的动作也粗鲁的像是要揭下男人一层皮儿,但是某个被虐的男人却傻傻的怔愣着回不来神。 这家伙不是一个温柔细心的情人,他的性格是很细腻,但是绝对不会用在这种事情上。 闻人斯于很多时候都在想,这个没有什么情调的家伙,大概就算他的伴侣是个女人,走在大街上,他也是那种不会做出什么亲密举动的情人吧! 更何况他现在的情人还是同性,在公共场合,要不是自己强迫,这家伙是不会跟他有什么亲密的接触。除非这家伙是故意表现给别人看,比如前两天当着维多利亚的那个拥抱亲吻。像 像这样主动,相识这些日子以来,是第一次…… 沈萧这辈子就给自己擦过头发,其他的就是一只狗都没有享受过他的亲手伺候。但是给这个男人擦头发的感觉还不错。 男人的头发粗软适中,发质不错,色彩是那种低调内敛的暗金色略带板栗金的颜色,这种颜色沈萧很少见过,这种发色,就算是多出色的美发师都染不出来,特别到独一无二! 沈萧现在都还能记起,在开曼见到这男人的第一眼的时候,除了男人那独特的磁性嗓音,他印象最深刻的的不是男人的脸,而是男人的这头头发…… “萧,遇上你真好……”男人的声音低低的,带着说不出口的陌生情绪。 “遇上你,我没觉得有多好。”沈萧冷哼一声,跟男人唱反调。 “是吗?那我用我这辈子的时间来向你证明遇上我,其实也是一件不错的事。”他遇上他,学会了感情,学会了爱,明白了这世上还有这样一个人能给他这样的……幸福。 是幸福吧?那种闭上眼能期待明天的感觉,应该就是幸福了吧? 他的房间多了一个人进出,他的床分给了另外一个人睡,他的衣柜里多了另外一个人的衣服,曾经这不能忍受的事情,现在成了他罪心满意足的事! 从来没想过他的怀里也能有那样一个人,可以驱散他所有的寂寞…… 沈萧嘴角上扬,被一个同为男性的人许下一辈子的感觉,他不知道唐慕当时听到沈中将说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但是他觉得,是件不错的事。 天亮时,被包覆和包覆的男人一起睁开了眼。 尊贵的教父大人细心的给情人涂上刮胡泡沫,然后亲手给他刮干净刚冒出来的青茬胡须,亲自挑选领带和西装,亲手给他扣上衬衣的扣子,系上领带,穿上外套,直到完全的打理完毕才温柔的笑着,将人拉进怀里,给了他一个深深的亲吻,“幸运之吻。” 沈萧对于这男人的举动,相当无语,他反抗过,可是男人很坚持! 这只是一次再普通不过的上庭,可是男人这好像正式得有点过头! 沈萧不知道他认为再平常不过的一次上庭,对男人的意义却完全不同,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沈萧上庭,第一次见到沈萧在他的领域大展拳脚,更甚的是,今天这场官司,还是为他,对男人的意义更加不一样。 再一次确认之后,男人才拉着沈萧出了门。 “我以为任性的蓝依公爵不会亲自到场。” 第一五二章:上庭 西装笔直的两口子刚下楼就看到闻人灏夫妻、烈少严和莫东署一干人全都等在大厅里,看那架势不知道是准备看热闹还是准备看稀奇! “老板,你确定你要亲自到场?”李斯特摸着下巴,一脸惊奇。这个家伙不管是闻人斯于还是蓝依·霍兰克·克劳伦斯,哪一个身份,本人的真面目都是高度保密的,对于他要出席案子开庭一事,跌落了一地的眼珠子和下巴! “为什么不?” “那你这神秘的公爵面纱不就被挑开了吗?”这家伙最不喜欢的就是贴在纸上被人大肆评论。 “你觉得这世界上有几家不要命的媒体敢擅自刊登我的照片?”之前那些报道不是他点了头,哪家不想活的媒体报纸敢登?更何况这真人的照片了!要不是他点了头,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登? “流氓。”卓烈撇撇嘴,很是鄙视自家这比流氓还要横的老板! “同感。”卓烈的话刚一落地,马上响起了附和之声。 一听这话,除了闻人斯于,在场的人都暧昧的阴笑了一声!两口子,一个说另一个流氓?这中间什么意思,大概就是弱智都能听懂什么意思吧? 沈萧对着一竿子笑的猥琐的人挑了挑眉,“卓先生,我家流氓难道‘祸害’你了吗?” “啊?”什么情况,怎么来了一个大逆转? “我说同感是附和卓先生的那句流氓的意思,你们这猥亵的笑,难道卓先生这流氓有另一层意思?”这话加上之前那特意加重了语气的‘祸害’两字儿,那另一层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别!别!别说笑!”卓烈吓得连连甩手!靠!跟他家这没有良心没有人性没有感情的老板有另一层意思?!算了吧! “走了!走了!时间差不多了!”说完,不等那个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但是笑的邪妄的老板开口,卓烈已经率先冲了出去。 “看来你这样的,除了沈萧,没人能容忍。”烈少严板着脸看着自家老板,下了总结。沈萧的胆子挺大,胃口也大,能吃下这样的恐怖分子,这胃口小了,还真搞不定。 说完话,烈少严抬手扶了扶下颚,虽然已经快一个月了,但是下颚上的伤还没有完全恢复。 沈萧自从上次在基地离开,就没有见过烈少严他们几个,看着他这怪异的举动和那稍微有点不大圆范的说话声,沈萧下意识的多看了两眼,如果没看错,那家伙的下巴受了伤吧。 身为极道盟的欧洲的负责人,敢对着他的脸动手并把他打成这样的人,应该没两个吧? “看什么?少严脸上长花了?”看着沈萧的视线落在烈少严身上半响都没有收回,某个男人开始敲醋坛子。 沈萧白了男人一眼,“没长花我就不能看了?” 没等男人发作,沈萧径直对着烈少严开口了,“烈先生,你的下颚受伤了吗?” 烈少严闻言,直接对着沈萧身侧的男人丢了一个白眼,“被你男人揍的。”他娘的,这口鸟气,他已经憋了快一个月了,今天总算看到罪魁祸首了。 听到这话,沈萧没什么惊讶的反应,关于这个结果在他的料想之中,能对这严盟的盟主动手,并且把他揍了的人,这世上大概真没两个。 闻人斯于没什么不好意思或者歉意的反应,揍了又怎样?自找的!明知道他在气头上还敢来找死,怪得了谁? “闻人斯于,这辈子认识你算老子倒霉!”看着男人那嚣张的神色,烈少严只觉得肠子有点青!他当时怎么就会认识这男人了? “我只是想知道会不会影响一会儿出庭作证,其他的你们可以找个时间慢慢商讨。”关于他们的相处方式,他真没兴趣。 烈少严耸耸肩,“你们确实是两口子。” 中国有句话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两人看来真的是一家人! 英国伦敦皇家法院 “Boss!”总算赶上了!李正差点没有跑断气,终于在上庭前十五分钟见到了自家老板。 沈萧看着一脸汗的秘书,百年难得一遇的在这种场面这种关头换了表情,“是美国的时间有问题还是美国的飞机有问题?” 李正刚刚跑到自家老板的跟前,就看见这上庭前绝对是法西斯的老板居然这样涮了他一句,登时苦了脸,“老板,你十个小时前才通知我啊!”李正觉得自己真的快要断气了!可是这无良老板居然还拿他开涮! “纽约到伦敦只需要七个半小时,我给了你两个半小时处理中途事物,难道还不够?” “Boss,你十个小时之前,传了邮件给我,然后我只有两个半小时处理纽约的事物,包括坐上飞机,到达你的面前,这样也差不多了吧?”李正哀嚎!他两个半小时,干了一堆的事儿,从美国上飞机,到现在西装笔直的站在他的面前,还要怎么样啊? 沈萧耸耸肩,“但愿是差不多,今天这桩案子你知道对阵谁吗?” “?” “约翰·奥斯汀。”沈萧说完转身就进了法庭的大门。 李正狠狠的翻了翻白眼,好吧!他今天长见识了!这无良的老板,居然还给了他这么大一个惊喜!! 他的偶像啊! 为什么要是在这种情况下见到? 英国人对法庭有种莫名的重视,庭上的人,不管是旁听律师当事人,即便是被告席的犯人,上庭时都是衣着整齐笔直的。律师和法官的衣着也是规定的法官袍律师袍,给人的感觉就相当的严肃。这项规定延续了多年,直到2007年,英国司法界领袖才宣布,英国的律师和法官们将告别一个沿袭了几个世纪的传统,在出庭审理非刑事案件时不用再戴白色的马鬃假发。 但是在审理刑事案件时,法官和律师还是需要带上假发。 沈萧坐在前面的控方律师席上,整齐的律师袍和发套,侧头小声的与旁边的助手讨论着。 闻人斯于坐在后面的旁观席上,看着那背影,带着温柔的浅笑,说不出来的迷人魅惑的模样,已经引起了旁观席上其他旁观者的频频瞩目。 这场案子是整个英国关注的焦点,最为关注的除了约翰·奥斯汀那个律政神话之外,就是控方那个当事人和控方律师了! 关于那个高调宣扬自己是同性恋的新贵公爵,被整个英国民众津津乐道,现在因为这桩蓄意报复的谋杀案更是被炒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关于他高调的指控托尼·温莎公爵谋杀未遂,又找了一个默默无闻的东方男人作为这桩指控案的控方律师对垒扬名世界的律政神话约翰·奥斯汀,所有人都觉得他疯了。他主动提出指控,又找了一个没有什么机会胜诉的律师,这前后矛盾的做法,让人觉得他真的是脑袋有问题。 “老板,要是你老婆输了怎么办?”莫东署与闻人斯于相邻而坐,看着前面律师席上相邻而坐的两个人,他有点担心。虽然他们做足了功课,可是那个约翰·奥斯汀可是出了名的律政界的大白鲨,手段能力,以及刁钻的思维,可不是说来玩儿的。 闻人斯于看了莫东署一眼,脸上带着自信,那种没有依据的自信,“现在还没有开盘,你要不要跟着闻人先生一样押一手赌谁输谁赢?” “我赢了有什么好处?”他比较关心这个。 “条件随你开。”向来心眼儿不大的男人这一次却开了大缺口。 “比如甩手扔了东盟?”莫东署试探的询问了句。 男人侧头,优雅的笑了,“我说了,条件任你开。” 看着男人的笑,莫东署下意思的往旁边挪了挪,靠到了李斯特的身边,“东署,你靠过来干嘛?”李斯特看着往他边上挪过来的同伴,戏虐道。 “没什么!”莫东署摇摇头,坐直了身体,“老板,鉴于你刚刚那个笑意,我不赌。”这个男人脸上的笑,绝对不是什么好象征,他还是不抱天上掉馅饼这种美好愿望了。 闻人斯于耸耸肩,也不强迫。 李斯特看着这么没种的同伴,刚要插话,那个专供法官进出的门打开了,一身严肃法袍的法官大人走进了法庭。 “全体起立!”法官助理一声令下,全体起立,相互鞠躬表示尊重之后正式开庭。 相继落坐,法官对着沈萧点头示意,“控方,你可以开始了。” 第一五三章:正式开战 沈萧神色严谨的起立,对着法官微微鞠躬,“法官阁下,各位陪审员,关于这宗案件,很明显是一起有预谋的谋杀案件,被告托尼·温莎,一直对我的当事人蓝依·霍兰克·克劳伦斯抱有怀之心,原因是在一个半月以前,我的当事人单方面解除了与被告妹妹维多利亚长达十多年的婚约,令当年一手促成这件婚约的托尼·温莎大为恼火。众所周知,托尼·温莎与其妹维多利亚·希尔·温莎相依为命,被告对其是出了名的宠溺,维多利亚解除婚约一事,导致被告与我的当事人关系相当紧张,甚至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几次出言挑衅。在事发当晚,我的当事人偕同恋人一起到被告的庄园参加由安妮公主殿下准备的和解宴会,但是被告的态度极其恶劣,不仅丝毫没有和解的意思,甚至还主动挑起事端,闹得很不愉快,宴会后,我的当事人偕同恋人驾车离开,却在半路遭到被告及其同党的截杀,我当事人为了维护其恋人的人身安全,下车引开追击而来的被告,在不敌失手被擒后,被被告凶残的直接丢进了他庄园蓄养着虎鲨的湖泊里,我的当事人在水下奋勇挣扎求生,直到钻进湖泊的排水道里才躲过一劫,直到四十五个小时之后获救。在被告将我的当事人推进湖泊的时候,我当事人右肩中枪,伤势极为严重,虎鲨是血腥海洋生物,在那样的情况下将我的当事人丢到湖泊里,送到虎鲨的嘴边,我想这应该不是一句玩笑就能说得过去的。根据我所方掌握的所有的证供都证实了,被告这是蓄意谋杀,所以,我要求法庭判被告蓄意谋杀未遂罪成立。” 听完沈萧的开庭陈词,法官转向辩方约翰·奥斯汀,“辩方,你可以开始了。” 约翰·奥斯汀起身,“法官阁下,各位陪审员,我受托尼·温莎公爵委托担任他的辩护律师,关于控方的指控……” 闻人灏撞了撞身边的儿子,悄声低语,“怎样?有信心吗?” 闻人斯于淡淡的回视了一眼,“现在才刚刚开始,闻人先生,你急什么?” “我想知道那天的事实跟你老婆这陈述的有多大出入。”闻人灏很想笑,他们的胆子真的挺大,正大光明的指控,却有一半的事实都不实,他们想没想过要是中间出了纰漏,这事儿就搞大发了? “闻人先生,你不觉得你好奇的东西跟我们的赌约没什么关系吗?” “为什么没有,这可直接关系这案子的输赢面。” “我们回去讨论?”这地方是不是有点不大适合讨论内情? “OK!” “……我的当事人最多也是愤怒控方当事人单方面解除婚约,这种愤怒的程度绝对没到需要蓄意谋杀的地步,而且,我的当事人接受过高等司法教育,性格理智而冷静,明白触犯律法会承担的后果。就算我的当事人很溺爱他的妹妹,也不会失控作出蓄意谋杀的举动,因为就他们之间的摩擦根本就不能构成我的当事人蓄意谋杀的动机,最重要的是我的当事人有不在场的证据,所以我恳求法官阁下判控方指控的蓄意谋杀未遂的罪名不成立。” 约翰·奥斯汀为被告左了无罪抗辩之后,开始由控方提出证据。 “法官阁下,这是警方在被告的庄园里搜到的伯莱塔92F,警方在手枪上验到了被告的指纹,而法医也证实了这枪中的子弹,跟我当事人伤口中取出的弹头的生产商材料质地是同一批。” “反对!法官阁下,就算控方当事人身上取出的弹头跟我的当事人所持有的子弹是同一生产商同一材料,也不能证明那枪就是我的当事人所射击,而且伯莱塔92F所使用的9毫米巴拉贝鲁姆弹在整个欧洲都是由DeutscheWaffen-und-Munitionsfabrik所生产,而且手枪是在我的当事人的庄园里搜到的,有我当事人的指纹是再合理不过的一件事,这并不能说明控方当事人被枪击就一定是我的当事人所为。” 沈萧古怪的笑了,“法官阁下,虽然9毫米的巴拉贝鲁姆弹都是出产于DeutscheWaffen-und-Munitionsfabrik,材料和生产商毋庸置疑,但是非常巧的是,被告枪中的这批子弹是该公司特意改良之后的新型产品。”说到这个新型产品,沈萧嘴角那古怪的笑意更加明显,约翰.奥斯汀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 “这里有一份检验报告,报告中指出,生产这批子弹钢披甲的黄铜由非洲进口,里面含了一种新型化学元素,这种新型化学元素中的离子相当不稳定,用作制造子弹的钢披甲不大合适,于是DeutscheWaffen-und-Munitionsfabrik决定放弃这种原材料,但是之前的这批子弹已经流进市场,鉴于没什么大的不安全因素,而且数量也较小,所以该公司并没有回收这批子弹,正好,被告手中就拥有这批数量较小的特殊子弹,而且是整个欧洲唯一的私人拥有者,所以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我当事人肩上的枪伤是由被告造成的。” 沈萧的话音一落,闻人斯于就捂着嘴笑了,这家伙这一个月看来是做了不少的功课! 莫东署和李斯特对望一眼,眼中趣味浓厚。闻人灏和妻子对望一眼,这样的沈萧让他们有些吃惊,这样咄咄逼人强势的沈萧,他们没有见过,但是这样子的他却有些陌生,气场太强了! “反对!反对控方提出这样没有实质性的猜测推论!这批子弹的数量少,但是并不代表我的当事人是唯一的拥有者,也不能说明我的当事人就是造成控方当事人的受伤的直接嫌疑人。”约翰·奥斯汀一等沈萧说完,马上辩驳。 法官点点头,“控方,请注意言语陈述。” “法官阁下,我既然这样说,自然不会是猜测。”沈萧冷冷的看了一眼约翰·奥斯汀,接过李正递过来的一份文件,“这是关于DeutscheWaffen-und-Munitionsfabrik那批子弹的详细资料,这批子弹于6月5号出厂,一共是一百二十万发,其中八十万发售给了美国军方,剩下的四十万发留在了欧洲,这留在欧洲的四十万发有三十万发出售给了德国军方,剩下的十万发给了法国外籍兵团,正好那个外籍兵团的司令官是被告托尼·温莎的好朋友,他觉得那批子弹的光泽度相当不错,于是拨了两百发出来,送给了拥有合法持枪械权的被告。”猜测?抱歉,他在法庭上说话向来没习惯用猜的。 “反对!也许这批子弹的流向是清楚,但是外籍兵团的司令官赠送给我当事人子弹这件事并没有直接的证人,这只是控方的一面之词,并不能作为事实根据成为呈堂证供。”约翰·奥斯汀微微眯了眯眼,就算这件事是真的,他还不信这人有通天的本事可以找到那个司令官出庭作证了! 沈萧转头看了一眼这个不到黄河心不死的英国佬,“法官阁下,请允许我传召第一位证人上庭作证。” “可以。”法官点点头,示意他可以传召他的证人。 一个体格健壮的英国男人很快出现在了证人席上。 “ 狄克·维斯先生,请问你跟被告的关系是?” “我跟托尼·温莎公爵是战友,一起在英国陆军服役过,之后他退役接掌家族,也经常联系,算得上关系不错的朋友。” 莫东署捂着嘴向身边的老板靠了靠,“头儿,你家那位真能耐,居然连人家关系不错的朋友也挖来出庭作证。”这样的指控案,他居然还能找到对方这样关系的证人,这家伙还真有手段啊! 闻人斯于不可置否的耸耸肩,这件事,他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办到的。 “请问狄克先生,关于两个月前,也就是8月15日,法国外籍兵团司令官埃塞克斯赠送子弹给托尼·温莎一事,你还有印象吗?” 第一五四章:持续交锋 “当然,我那天正好陪同我的长官去见埃塞克斯司令官,商讨维和事件,托尼正好也在,事后一起聚餐,席间他们正好聊到关于那批色泽度奇异的9毫米巴拉贝鲁姆弹,都是当过兵或者正在服役的军人,对武器都有一种莫名的爱好,托尼说他也很有兴趣,知道托尼拥有合法持枪械权,埃塞克斯司令官直接就大方的赠送了两百发给托尼。” “谢谢!”沈萧转头看了一眼被告栏里的托尼·温莎,转头对着法官,“法官阁下,我要问的问完了。” “辩方,你有什么需要询问的吗?” 约翰·奥斯汀起身转向证人,“请问狄克先生,标准的9毫米巴拉贝鲁姆弹的全弹质量是多少?” “10.37g。”男人想也没想就直接回答。 “你说你们在商量完事情之后聚餐时,埃塞克斯才将子弹赠送给我的当事人,请问你们当时是在哪里用的餐?” “我们是在GondonRamsey用的餐。” “一发子弹就是10.37克,两百发子弹应该有2074克重,为什么埃塞克斯司令官会带着这样体积和重量的子弹去位于切西尔区的餐厅用餐呢?” 高大的男人耸耸肩,“餐厅是托尼推荐的,至于子弹,并不是埃塞克斯司令官亲自随身携带的,而是他的副官携带的,为了确保司令官的人身安全,他们随时配备实弹贴身保护,对了,约翰先生,你好像不知道外籍兵团的副官身上随时是四百发子弹的配备,这点体积和重量对于一个军人来说算不上什么问题。” 约翰·奥斯汀脸色一沉,“就算是好朋友,作为一个军队司令官也不可能随意将军队的物资赠送他人,狄克先生觉得埃塞克斯会是一个随意到随手将副官身上的子弹赠送给我当事人的长官吗?” “约翰先生,你说的不能将自己军队的军用物资赠送他人针对的是隶属于国家的军人,那是属于国家的财产,就算身为军队主官,也没有权利随意赠送他人,可是外籍兵团的军用物资是他们用自己的金钱购买,他的长官对于部队中的一切物资都拥有支配权,作为司令官,两百发的子弹算不上任何大的馈赠,他完全有资本‘随意’赠送,这并不是什么疑问。”沈萧直接接过了话头。 “但是这也只能说明我当事人持有这种特殊的子弹,并不能直接证明我当事人就是嫌疑人。更何况整个欧洲持有这种子弹的大有人在。” “法官阁下,首先,我的当事人并没有其他的仇家,其次,我的当事人也没有跟这持有子弹的两方军队有任何交集,我想在座各位都清楚,不管是法国外籍兵团还是德国军方,都不可能莫名去枪击跟他们没有任何交集的英国公爵阁下吧?” 约翰·奥斯汀脸上难看,“法官先生,我没有要问的了。”他太大意了,在这之前,他根本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突发事故!之前他也留意过关于枪伤的事情,但是他没有深入研究子弹这方面的文章,没想到居然就是他轻忽的地方,竟然埋藏了这么大的一个隐患。 对这个陌生的东方男人,他更是大意轻敌了! 这个男人的思维和切入点太刁钻了!更没想到的是,他居然连这种隐秘的事情都查到了?!关于DeutscheWaffen-und-Munitionsfabrik内部的东西,他到底是从哪里拿到的? 沈萧完全没有停手的打算,“法官先生,我这里有一组照片,是关于事发之后,我的当事人在被告庄园湖泊底被发现的情形。”接过李正递上的照片传给法官。 法官接过照片一看,当场有点作恶! “这几张照片是我的当事人在发现之前的情形,照片中那血肉模糊的就是被告湖里饲养的虎鲨,因为当时怀疑我的当事人被虎鲨吞食,所以救援我当事人的人直接撕开了虎鲨的身体,结果证实我当事人没有被虎鲨吞食,遍寻之下才在那个隐秘的排水道里搜救到我的当事人。关于这个问题,我想传召今天的第二位证人上庭。” 法官放下手里那几张恐怖的照片,点头示意他可以传召。 烈少严混了快十年的黑道,还是第一次站在法庭上作证人,这感觉真的有点怪。 “烈少严先生,请问你与我的当事人是什么关系?” 烈少严对视着沈萧,心里微微甩头,这家伙在法庭上的模样真的有点彪悍! “我是他的下属兼好友。”这是实话,大实话! “能请你详细的叙述一下关于你们在被告庄园里搜救到我当事人的经过吗?” “当然。”魅力四射的男人优雅一笑,“当日,我的老板偕同恋人出门去参加宴会之后一直未归,我们都以为我的老板带着他的恋人外出度假了,直到老板的恋人劫后余生回来告诉我们,他们遇到了截杀,老板生死未卜,我们才知道老板出事了,展开搜救,直到事发四十多个小时之后才在托尼·温莎公爵庄园湖泊底的排水道找到昏迷不醒的老板,那时候他的伤口恶化,差点感染败血症,情况相当危急。”男人含着笑意,但是所有人都看到他看着被告栏的托尼·温莎的眼神,都生生打了一个寒颤。 “能请你仔细的描述一下关于你在庄园搜救的过程吗?”沈萧严肃的看着证人席上的烈少严。 “没问题,当时我们得知老板遭遇意外,马上就赶往被告的郊区庄园,与被告交涉多时被告都一口咬定他没有袭击我的老板,苦于没有证据直接证明我老板人在庄园,我们采取了强行的方式进入庄园,搜遍了庄园的每一寸地方都没有发现老板的踪迹,我们启动了老板身上的GPS定位仪系统,在极近距离的情况下,我们找到了微弱的信号,才知道老板的信号在湖泊里,我们马上采取措施,抽干了湖泊里的水,才发现湖泊里居然还养着虎鲨,当时我们都傻了,以为老板已经被虎鲨吞食,我们猎杀了虎鲨,撕开他的肚子,就是法官阁下看到的照片,发现老板没被虎鲨吃掉,才在那个隐秘的排水道找到老板,被告看到我们找到人才真正的哑口无言。”当时这家伙是哑口无言,但是绝对不是被找到人才哑口无言,而是被李斯特揍了之后,痛的哑口无言的。 沈萧点点头,“法官阁下,我想你已经听得非常清楚了,袭击我当事人的子弹出自被告的私有物品,我当事人也是在被告的庄园被找到,种种证据都证明,被告确实是伤害我当事人的凶手无疑。” “辩方,你还有什么需要辩护的?” 约翰·奥斯汀脸色难看,这起案子从第一个切入点开始他就已经被压制,最糟的是,他的第一个切入点是凶器,坐实了这个问题,后面的情况对他的辩护相当不利,他几乎已经料到结果,但是他实在不甘心! 案子才刚刚开始,他却感觉已经结束了! “当然,法官阁下,首先,枪虽然是我当事人的私有物品,枪上也只发现我当事人一个人的指纹,但是这并不能肯定当时持枪袭击控方当事人的嫌疑人就是我当事人,有可能是其他跟蓝依公爵有仇的人想栽赃嫁祸盗用了我当事人的枪或者子弹,持枪袭击了控方当事人,这完全是有可能的事情,其次,对于控方提出的受害人在我当事人的庄园湖泊里被发现,也有可能是真正的嫌疑人袭击了受害人,然后将他偷偷丢进了我当事人庄园的湖泊,这也是完全有可能发生的,更何况最重要的是,案发当时,我的当事人确实有不在场的证据。” “法官阁下,请允许传召辩方的第一位证人出庭。” “允许。” 维多利亚脸色相当差的站在证人席上,看了一眼托尼·温莎,很快别开了眼。 “维多利亚小姐,请问你跟我的当事人是什么关系?” “……我们是兄妹关系。” “请问在案发当时,也就是晚上十一点左右,你是不是跟我的当事人在一起?” 维多利亚听到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血色瞬间退了干净,那个噩梦一样的夜晚,她不敢回忆不敢想,但是她现在必须出来作证,再一次赤裸裸的翻出那晚的回忆。 托尼·温莎一直都是面无表情的站在被告栏,不管庭上说什么,他都毫无反应,直到看到维多利亚站上证人席,看到她惨白的模样,才咬着牙死死的抓住面前的栏杆,心疼的几乎窒息。他知道他伤害了她,可是他不后悔!绝不后悔! “维多利亚小姐,你还好吗?” “……抱歉,我有点不舒服。” “证人还好吗?还能继续作证吗?”法官看着那坐都坐不住的女子,也忍不住担心。 “谢谢,我可以。”走都走到这里了,逃避也没用。 “那好,请你开始吧。” “……事发当晚,因为我的身体不舒服,所以很早就休息了,哥哥因为不放心,连宴会都没有结束就离开了宴会大厅,一直守在我房间陪我,中途一直没有离开。” “一直都在吗?” “……是的,一直都在。”维多利亚的声音都在颤抖!那跟噩梦一样的回忆疯狂上涌,让她几乎晕了过去。 “法官阁下,证人好像有点勉强。”沈萧看着维多利亚的模样,淡淡的提出质疑。 不止沈萧,所有人都看见了那证人不对劲的模样。 “证人,请你确认证词的真实以及可靠性,否则本庭将追究你给于伪证的法律责任。” 约翰·奥斯汀差点没晕过去,这他妈的又是怎么回事?! “……法官阁下,我所说一切都是真实以及可靠的!”维多利亚定定的看着法官,言语坚定。 “那好,请证人详细叙述一下当晚的情况。” 这下,是被告席上的托尼温莎脸色难看至极了! 第一五五章:铁嘴流氓 维多利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开始,“……那晚蓝依公爵到达庄园的时候差不多八点左右,他们到了之后跟哥哥有些争执,我下楼的时候正好看见他们在争论,就上前去阻止。这次宴会是安妮公主殿下特意准备的和解晚宴,因为解除婚约一事,哥哥和蓝依公爵闹得有些不愉快,公主知道后,特意百忙之中准备了宴会。当晚哥哥和公爵闹得有些不愉快,在她的调解下,我们双方心平气和地交谈了一番,最后我们达成共识,这件事过去了就过去了。之后,我有些不舒服,哥哥就送我回了房间。十点左右的时候,宴会结束,哥哥回来陪我,因为一些事情,我们发生了争执,哥哥就一直没有离开……”维多利亚说到最后,脸色已经难看得几乎没有任何血色。 那个所谓的没有离开—— 就是她这一辈子的噩梦。 约翰·奥斯汀看着维多利亚的脸色,微微眯了眯眼,转向法官的时候脸色又恢复了冷静,“法官阁下,我的证人已经证实,我的当事人在事发当时一直跟她在一起,没有离开过,由此,控方所说的,我当事人带人截杀控方当事人这一点根本不能成立。” 法官点点头,转向了沈萧,“控方,你有什么需要问询的吗?” 沈萧起身向法官点头示意后转向维多利亚,“维多利亚小姐,我有几个问题想要了解一下,可以吗?” 维多利亚看见沈萧之后,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这个男人她见到次数并不多,但是每一次见到这个男人给她的冲击都不一样,一次比一次强悍。之前,她对这个男人的印象一直停留在温文尔雅上,虽然嘴巴和气场都有些迫人,但是都没有这一次来的震撼。 这个男人站在法庭上,冷静凌厉,带着冽人杀伐的气息,像一只危险十足的狂狮,震撼人心。 她没忘记那天这个男人的话…… 他说既然托尼·温莎敢做,那么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心理准备,他所信奉的教条就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碰了他的人,善罢甘休向来就不是他的习惯!他不会在托尼·温莎身上开一道口子,也不会把他丢到虎鲨的嘴边,更不会把他丢在不见天日的排水道里窝上四十几个小时,他信奉法律,更在意脸皮,所以下三滥的事情他不做,但是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的监狱会给他敞开大门,不管这案子会让谁的颜面无存,都不是他在意的…… 男人的话依稀还在耳边,带着冷漠的强势和决绝,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狠辣。 维多利亚脑袋有点嗡嗡响,这场官司,真的有胜诉的希望吗? “……可以。”面对这个男人,维多利亚有些喘不过气的窒息感。 “请问维多利亚小姐,在事发当晚十一点到凌晨零点这个时刻,你在什么地方?” “我在我的房间。” “请问维多利亚小姐,当晚十一点到零点,被告在什么地方?” “哥哥也在我的房间。”维多利亚微微撇开了眼神。 “维多利亚小姐,请你直视我的眼睛,再回答一次好吗?”沈萧的同情心在他正式踏上法庭的那天就已经被他给灭了,用沈家人的话说,他身上欠缺很多人性的玩意儿,其中包括了这东西。 维多利亚微微地抖了一下,还是回避沈萧的视线,托尼·温莎看着她的恐惧和害怕,紧握着被告栏栏杆的手背青筋暴突。 “维多利亚小姐,请你直视我的眼睛好吗?”律师没什么人情味儿,没什么同情心,更没有什么人性这玩意儿,至少在庭上是绝对没有的。 维多利亚避无可避,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之后,抬眼对上沈萧的眼睛。 “维多利亚小姐,请你再告诉我一遍,在事发当晚的十一点到零点这个时间段,被告在什么地方?” “我的房间。”维多利亚这一次没有犹豫,坚定地回答了沈萧的问题。 “谢谢。”沈萧嘴角浅浅地挑起了一个轻微的弧度,有些古怪,却很熟悉,约翰·奥斯汀刚警钟大作暗叫糟的时候,那男人果然就行动了。 “法官大人,请允许我播放L7证物。” “批准。” 很快,法庭的助手就准备好了视频器,当看到视频中播放的场景,维多利亚的脸瞬间就惨白了,脸色白的不止她一个,被告栏的托尼·温莎看见画面,脸色跟维多利亚差不了多少。 他死死地瞪着控方律师席上的沈萧,这些东西,这男人是从哪里得到的? 他到底是从哪里得到这些东西的?! 莫东署烈少严闻人灏一干人,齐刷刷地侧头看着闻人斯于,那眼神有点木!这家伙那彪悍的老婆,到底用什么手段搜到这些证据的?! 李斯特抬臂撞了撞身边的烈少严,用眼神询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们当时将托尼·温莎的庄园彻底地翻了一个底朝天,销毁了所有的证据,可是为什么他们就没有发现这东西?! 烈少严耸耸肩,这事儿问他?抱歉,他也是一问三不知。 闻人斯于淡淡地耸耸肩,他不过就是给这个家伙提了一下他那晚额外观赏到的意外,至于搜证这事儿,他还真没有参与。但是这家伙的手段还真是让他长了不少见识。他简直要怀疑,这家伙到底是干什么职业的了。 L7证物只有短短的一分钟,就只是托尼·温莎和维多利亚在走廊上争执拉扯进了书房的那一段视频,虽然只有一分钟,但是这一分钟也足够了。 维多利亚浑身颤抖地看着视频上的画面定格——书房门,牙齿都在打颤,手指相互绞着,脸色青白,但还是控制不了浑身疯狂的颤抖,她就死死地看着那定格在视频上的画面…… “法官阁下,请注意一下视频中定格的时间。”沈萧指着法庭上那超大的视频左上角,约翰看着那视频的时候,眼前一抹黑,他知道这官司已经没什么可打了! “十一点五十分?”法官微微蹙眉。 “是的,十一点五十分!就是维多利亚小姐声称她跟被告在她房间内的时间段,我相信观看过这段视频大家都应该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辩方证人是一位不诚实的证人。”沈萧指着维多利亚,毫不留情。“法官阁下,对于一位不诚实的证人的证词,我想是没有任何可信的理由的,我请求法官阁下取消维多利亚小姐的证人资格。” 法官点点头,转向了约翰·奥斯汀,“辩方,你的证人被取消证人资格,同时本庭将追究她给于法庭伪证的法律责任。” “维多利亚!”托尼·温莎看着维多利亚,脸色难看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维多利亚看看沈萧再转头看了一眼托尼·温莎,直接从证人席上摔倒在地,昏迷不醒。 “维多利亚!维多利亚!”看着心爱的女人突然摔倒在地昏迷不醒,托尼·温莎直接抓狂了,攀着栏杆,直接从被告栏里跳了出来,动作迅猛异常,以至于他背后的警察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眼前就没人了。 顿时法庭一片鸡飞狗跳的混乱。法官、陪审团、旁听席上全部都炸了锅,惊呼尖叫声一片,法庭助理赶紧通知了庭外维护安全的警察持枪进庭,守在被告栏的警察也在第一时间拔枪冲了出来。 男人跳出来,直接冲到证人席旁,抱起了地上的维多利亚,“维多利亚,维多利亚,你怎么了?醒醒?叫医生,叫医生,快点叫医生!” “别动,把人放下,双手举高!”看见男人冲过去抱人,警察吓坏了,赶紧拿枪对着男人后背。 “Shit!叫医生!” “快点,叫医生!” “大家镇定,不要乱……” 闻人斯于坐在第一排,看着这混乱的一幕,只是意味不明地挑了挑嘴角。除了他坐在第一排的其他几个人都安静地看着,只是撇撇嘴,甚至连姿势都没有改变一下。 沈萧站着,冷眼看着托尼·温莎的失控,也没什么反应。 第一五六章:在庭上就想这样做了! 鉴于这情况实在是混乱,法庭要求暂时休庭。 约翰·奥斯汀等法官一离开,马上就转身对上身旁的沈萧,“年轻人,你让我很惊讶。” 沈萧也转过身,对着约翰·奥斯汀礼貌一笑,“约翰先生过奖了。” 看着这其实瞬间收敛下来的年轻男人,约翰·奥斯汀有些惊讶,这个人是不是只有在法官那声开庭之后,才会变得那般锋芒毕露,气势凌人?明明还是穿着法袍,可是这一转眼之间,这个年轻的东方男人,瞬间就从野兽变回了优雅又修养十足的绅士了…… 约翰·奥斯汀没再说什么,沈萧也直接转身离开了控方律师席,迎向已经起身等着他的男人,两人眉目相交,然后偕同出了法庭,其他人一看主角都走了也跟着起身离开了这混乱的场合。 约翰·奥斯汀注视着那两道离开的背影,眼中若有所思。 出了门,沈萧一把扯下了头上的假发套,狠狠地在头上蹭了两把,在这一行干了多年,这玩意儿还是第一次带,完全不习惯,要不是他的敬业精神不错,在庭上他就直接丢了。 “头痒?”闻人斯于看着沈萧挠头,自然而然地伸手去帮他挠。 沈萧几乎是一瞬间就收到了各方的注目礼。 沈萧瞪着眼前的胳膊,看着男人一脸的无辜,顿时满脸黑线,直接伸手拍开男人还搁在他脑袋上的手! 这个男人的行为举止向来没什么顾忌,可是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他要不要稍稍注意一下影响? “怎么了?你是我老婆,我要抱要亲都是我的自由,你别扭什么?”伸手给他挠头是他下意识的举动,他知道在大庭广众之下,这家伙脸皮薄,但是沈萧想也没想直接就拍开他的手,让这个在两口子之间向来大男人主义的男人不爽了。 沈萧扫视男人一眼,又低头瞄了瞄身上的法袍,没再言语。闻人斯于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拉着沈萧的手腕,大步向着休息室走去! “第一次发现,原来头儿也有吃瘪的时候!”卓烈恶劣地吹了声口哨,他们都知道沈萧破了他们这个变态老板一次又一次的例,但是从来不知道沈萧一句话一个眼神就能让这个男人心甘情愿地退步。 这个从来都是唯我独尊的男人活得有多嚣张大概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不懂退步,不懂忍让,他自私、任性、嚣张、跋扈,他有一身的坏毛病不说,还没有心肝儿,但是就是这样一个男人,谈起恋爱来居然也变成正常人了。 “以后你有的是机会看他吃瘪的时候。”烈少严摸着有些痛的下颚冷哼。 “虽然他找的老婆跟他一样没什么好心肠,可是至少能看见他吃瘪,也是一件不错的事。”对于那个大律师,他们都知道一样不是什么好鸟,但是能制住教父,管他是不是好鸟,都与他们无关,反正那是那家伙的老婆。 闻人灏的心情没他们那么好,脸色也没有他们来的红润,这场官司到现在,关于结果已经没有任何悬念,一想到那个赌资,闻人灏就想哭! 他到底是抽什么风才要跟这个家伙打赌啊?凯特·菲儿看着自家丈夫,只得跟着悲剧,但是她更在意的是沈萧在庭上的表现。 “你们站着干什么?不去喝茶?”看着一竿子的人都没动,李斯特吆喝着。 但是他的吆喝得到的只有一群人的白眼。 李斯特无语地指着那大敞着的休息室大门,他们没关门,他们还不能进去吗? 莫东署一出庭就忙着打电话,看见这不懂风趣的家伙,直接转头笑了一下,“去吧,趁机好好学学头儿制服老婆的招数,下次好在少严身上实践。” “……”尼玛,没完没了了是不是? 闻人斯于将人拉进休息室,抵到门沿边的墙面上,直接一口狠狠地亲了下去,不能当着别人的面亲热,这隔绝了别人的视线了要做什么那就是他的事了! 沈萧双手被男人钳制着压在墙上,身体呈大开姿势对着面前的男人,男人的速度太快,他连一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陷入了这种毫无反抗的境地。 沈萧有些微恼,这男人就丝毫不能吃亏是不是?他说不能在大庭广众下越距,他马上就把他拖到这里来回敬他一次。 越想越气,沈萧趁着男人舌头扫到牙关之际,猛地别开脸,男人还在他嘴里的舌头唰的一下 被甩了出去,划过沈萧的左脸颊落在耳垂,干脆就顺口含住了他的耳垂用力一吮。 “呜……” “刚刚在庭上我就想这样做了……”看见他那意气风发的侃侃而谈,闻人斯于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这样狠狠地吻拥抱这个傲气十足的男人。 沈萧低低地闷哼一声,身下那地方几乎就像是通电一样,立马有了感觉。沈萧瞪大了眼,惊惧地弓起了背,背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靠!在这样的地方他居然因为这个男人一个亲吻一个吮噬就起了反应。 “不要……嗯……住手!”沈萧咬着牙,恶狠狠地低吼。 这里是法院,他身上还穿着法袍,这只是中途暂时休庭,一会儿还要聆讯,这个疯男人到底有没有顾忌?最可恶的是休息室的大门还大刺刺地敞着,过路的人只要稍稍向里面探探眼就能发现他们。 “那让我亲?”男人魅惑华丽的嗓音在他耳边低低地征询意见。 “……” 但是沈萧只想骂娘,这尼玛是在征询他的意见吗?他说不,这疯男人会乖乖地放开他吗? “让不让?不让我就在这里上了你怎么样?在这庄严的地方上你,你的反应一定会让我发狂的,把你全身都扒光,只剩一件法袍……”男人后面的话直接在他耳边低低地消失。 沈萧的背因为男人的话弓起的弧度更大,尽管因为男人下流露骨又带着十足威胁的话语让沈萧双腿控制不住地颤抖,但是挣扎的弧度也加大了。光是这男人的话已经够不堪了,更遑论让那样的画面在这里上演。 这个男人说得出来就一定做得出来的性格让沈萧想哀嚎,“不行,不行,蓝依……”唤出这个名字,沈萧已经讨饶了。 一般不是闻人斯于就是闻人先生,蓝依这个名字除了在床上就只有一次他正正经经地叫过。 蓝依这个名字只要他人在英国境内,就是使用频率最高的,闻人斯于这个名字在他离开家族之前,都是他老爸在叫,而且大部分时间都还是戏称的闻人先生。 离开家族踏足极道界之后,蓝依这称呼就只有父母在电话中使用,其他时候他用的都是闻人斯于这个称呼。 以前,他对此从未上心,一个名字一个称呼对他来说无关痛痒,但是遇到这家伙之后,蓝依这个名字他使用的极少,除了那次坦诚感情事,他正经地称呼了一次,就只有在床上被折腾的狠了才会叫,所以这劣根性厚重的男人对这个玩意儿就来劲了,经常为了这个称呼在床上下狠手地折腾。 男人均匀的呼吸渐渐加重,紧密相贴的身体诚实地给了反应,那抵在小腹下方的火热让沈萧指尖有些控制不住地痉挛,他还是忍不住低咒,即使再不想承认,他还是清楚地知道,这个种马也因为一个亲吻勃起了。 抵在身上的那团火热越来越惊人,男人狠狠地将那位置跟他的身体挤压摩擦,那处的形状就那样毫不顾忌地烙印在他的小腹处,不管被男人那惊人的玩意儿进入了几次,沈萧都忍不住颤栗恐惧,同时也好奇,那该死的玩意儿那么大到底是怎么进去的? “萧,让我亲,还是让我马上在这里上了你,你自己选。”男人因为欲望而嘶哑的华丽嗓音带着勾人心魄的魅惑,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又下流低俗。 “让你亲,让你亲,混蛋!”沈萧被男人折腾的差点暴跳如雷,逼急的沈流氓自暴自弃地低吼。摊上这个男人,真不知道是不是缺德冒烟儿的事儿做多了,要不然他好好的一个大老爷们怎么会给这个黑社会的流氓给吃的死死的。 “乖,早点头多好……”非要给自己找罪受,明明知道抵抗不了,还每一次都要倔。 “关门。”自暴自弃的沈萧还记得休息室的门还大敞着。 “已经关了。” 什么?沈萧豁然转头,果然刚刚还大敞着的门已经关上了,沈萧转头透过百叶窗帘,隐隐看见了门口站立得跟雕塑一样的男人,不是这混蛋的贴身总管又是谁? “……” 第一五七章:逆转 托尼·温莎被控告之后,态度完全的默然,连辩护的律师都是女王让人帮他处理的,这件事他从头到尾都没有上心在意,漠不关心,好像这件事的当事人根本就不是他一样,约翰·奥斯汀接受案件之后,不止一次地找他了解关于这案子的情况,可是他要么不是三言两语交代,要么完全连见都不见人。 对于这次事故,约翰·奥斯汀心如明镜,他知道这件事绝对跟这个傲然的温莎公爵脱不了干系,但是这案子要是败诉,会给英国皇室抹上怎样的污点?结果不言而喻。所以即使心知肚明他辩护的当事人跟那个蓄意谋杀脱不了干系,他还是尽力搜证,希望胜诉之后这件事压下去就算了。可是没想到他居然踢到了这么大一块铁板。 “公爵阁下,把人交给医生吧。”看着法庭附属医务室的急救灯还亮着,约翰·奥斯汀看了看时间,低声地催促了声。 托尼·温莎修长的身姿站的笔直,定定地看着急救室大门,身边站着持枪的警察,但是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前,脸色没有丝毫多余的神色,冷静的样子跟之前那失控的模样完全是两个人一般,对于约翰·奥斯汀的话直接充耳不闻。因为他特殊的身份,持枪的警察也不好强行逼迫他离开,约翰·奥斯汀在接触这个案子之前对这个脾气古怪的公爵有所耳闻,接手案子之后对于这个人的脾气他差不多算是摸到了一些,对于他这样子,他知道他就是说破嘴皮这人也不会给他半点反应,干脆也识趣地闭嘴了。 场面怪异地安静着,直到急救室的大门被打开,静默的男人才猛然活了过来,直接冲上去看着医生,“她的情况怎么样?”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急切。 约翰·奥斯汀很想说,如果这公爵阁下对于他的案子有这个热情度,说不定现在这案子就不会是这种局面了。 医生看着托尼·温莎有些踟蹰不知如何言语。托尼·温莎看着医生欲言又止的模样,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下去,“她到底怎么了?”眦目欲裂的拽着医生的衣领,刚刚还冷静的跟石柱一样的男人这下突然暴怒成狂狮了! “公爵阁下,请控制情绪!”在场的警察看着男人又突然炸毛,吓得马上扑上去将男人拉开。 “我再问一遍,她到底怎么了?”男人咬牙切齿地瞪着医生,那架势仿佛要吃人一般。 那个医生看着这暴怒的男人,心里哀嚎,他还没说这男人就这幅样子,他要是说了这男人会不会直接拆了他? “艾伦先生,我建议你最好告诉公爵阁下。”要不然这男人发狂灭了你,你就是你的大事了。 那医生左右扫了扫在场的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约翰先生,警察先生,我想单独和公爵阁下谈谈有关于他妹妹的情况可以吗?” 其他人面面相觑,这家伙就不怕一会儿这暴怒的男人直接动手灭了他? 约翰·奥斯汀接到医生的眼神,微微点头,“不要太远。” 医生点点头,指了指二十米外的走廊尽头,“那里可以吗?” 约翰·奥斯汀和警察交涉了几句,警察不大情愿地放人了。 医生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托尼·温莎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转身向着二十米开外的走廊尽头走去,浑身充满戾气。医生跟上去,等他走过去的时候,男人已经停下脚步等着他了。 “现在可以说了吗?”男人的语气频临抓狂的前兆。 医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公爵阁下,我知道这个消息对你来说可能很意外,也可能很难接受,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听完之后能冷静一点。” “重点!”托尼·温莎死死地瞪着男人,要是眼神是刀的话,这个可怜的家伙可能已经死了不止一次了。 “公爵阁下,情况是这样的……” “重点!” “维多利亚小姐怀孕了。”被男人一声大吼,那个年轻男人立刻竹筒倒豆子,一句话就把主题重点倒了出来。托尼·温莎甚至已经做好了维多利亚得了绝症的准备,可是男人的一句话却直接把他噎住了,那话嗡嗡的在他脑子里乱转,他惊愕地微张着嘴,半天都没有消化这个结果。 医生看着他惊愕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就知道这个宠爱妹妹出了名的男人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怀、怀孕了?”托尼·温莎的舌头都有点大了。 “是的,她怀孕了,但是情况不大乐观,孩子有流产的迹象。” 托尼·温莎听到再次确认的话,差点没直接晕过去,稳住心神之后,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孩子几周了?” “孩子刚好五个礼拜。” 五个礼拜?五个礼拜!托尼·温莎的脸色一瞬间有些灰白,五个礼拜,五个礼拜前—— “公爵阁下,你还好吗?”看着托尼·温莎难看的脸色,医生被吓了一大跳。 托尼·温莎甩甩头,直接后退抵到了墙上,脑中有些眩晕! Shit!为什么会是在这个关头发现这样的事? 他不敢去想维多利亚知道这件事会是什么反应,他活了四十年,第一次发现他居然有一件事是不敢去想的。 沈萧死死地咬着唇,双手绞紧埋首在他腿间的男人的肩上,双腿要不是男人紧握在他腰胯间的手支撑着,可能早就站立不住,那咬紧的唇齿间偶尔溜出一个低浅的闷哼,脑海中一片空白,不能思考,不能反抗,就这样承受着男人给于的激情,不符合场地的激情。 终于在男人一阵深深地吞吐吮噬之后,沈萧掐着男人的肩,几乎拽下男人肩头的肉,僵直紧绷之后,他低吼着泄在男人的嘴里。射了之后沈萧完全脱力,靠着墙之间跌落,男人伸手接住他抱了一个满怀,顺势压上他的唇,那怪异的味道就势钻进他的嘴里,沈萧慢了两拍才反应过来男人嘴里那东西是什么,七手八脚推开作恶的男人,沈萧连连吐了两口口水。 恶劣的男人低笑出声,“这是你自己的东西,你还这么嫌弃?不好吃吗?我怎么觉得味道不错?” 沈萧看着这个越来越下流的男人,狠狠地剜了一眼,“流氓!”那玩意儿怎么可能好吃?还是他自己的。 “流氓?我怎么觉得刚刚在庭上的你更配得上这个称呼。” 沈萧无语,男人的第六感也是这样奇准吗? “萧,该你了。”男人拉着沈萧的手直接探向自己胯下,声线瞬间就嘶哑暗沉。闻人斯于这样的人能放下身段帮他做这种事,沈萧却别扭的抹不开脸去给男人做这种事,能用手帮他解决就已经是极限,男人也知道除非这家伙心肝情愿,否则用嘴巴给他做,他最好想都不要想。 沈萧认命地任男人拉着自己的手伸下男人的胯下,握住那跟巨大的火热!用手做总比被这混蛋直接强上了好。都是男人,他明白有些东西不能逞强。特别是遇上这个性格有点驴的男人,更加不能不信邪。 不管多少次,沈萧对这男人这玩意儿表示不能理解,他知道因为各种原因,东西方男人那地方是有差距,对于自己的发育,沈萧还是相当有自信的,但是遇上这个男人之后,他就知道有些东西不能跨国界对比的。 “咚咚——”刚撸动了两下,突然传来了敲门声,沈萧听到这突然响起来的声音,浑身的毛都立起来了,好像手上握着烙铁一样的大力甩了开去。 闻人斯于瞪着沈萧,又转向了门,那小眼神差不多把那个门给瞪出两个天坑出来。 敲门声响了两声之后,接着又持续响起。沈萧站起身,快速地整理好被男人拉开的裤子之后,才居高临下地看着男人,闻人斯于咬着牙,看着恋人眼中那幸灾乐祸,恨不得拆了这法院。 “闻人先生,你能出门吗?”沈萧的眼神瞟到男人那昂扬之处,笑的更乐了,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闻人斯于起身,拉起裤子,转身在椅子上坐下。 沈萧耸耸肩,转身开门。 看见沈萧开门出来,司徒晟目不斜视地恭敬地点了点头,“沈先生,托尼·温莎的律师说他想见您。” “托尼·温莎要见我?”沈萧微微皱了一下眉。 “是的,他在协调室等您。” 沈萧回身看了一眼椅子上坐着的男人,男人脸上的神色已经完全褪去情欲,带着些许不能探究的深沉。 第一五八章:喝一杯惹的祸 因为念政法系,沈萧的情绪控制向来是比较稳的,面对再大凶大恶的人,他都能一笑置之,因为他从来没有参杂过自己的私人感情在工作中,可是这一次例外,绝对的例外。看见这个神色冷静冷然的男人,沈萧第一次发狠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不把这个男人送进监狱,他就把沈萧两字儿倒过来写。 协调室的空间还算大,那个男人双手压在额头上,看上去有些焦虑不安,看见沈萧进来,男人豁然起立,脸上的神色一变再变。闻人斯于靠在门框上,姿态有些慵懒随意,领上的领带早已经解开了,白色衬衣的领扣也解开了,领下的精壮肌肉若隐若现。看见那向来冷静的男人焦躁的样子,教父大人就差恶劣地吹两声口哨来证明自己的心情不错了。 托尼·温莎向着约翰·奥斯汀扬扬下巴,约翰奥斯汀点点头,大方地给他清了场。 沈萧把手上的假发头套丢在桌子上,优雅地交叠起双腿,男人没开口,沈萧也不开口,闻人斯于离开门框进了屋,靠在沈萧背后的墙上,安静地当着陪护人员。 托尼·温莎靠在椅背上,看着沈萧良久之后,“如果这案子再审下去,你是不是准备直接抖出我和维多利亚的关系?”凶器证人证据都齐了,就差动机了。 托尼·温莎看了看靠着墙的男人,眸子里闪过暗沉,动机这男人也掌握在手了吧?看着男人这没打算善罢甘休的态度,留情什么的,没什么可能吧?反正这件事抖开之后需要承受的也不是他。沈萧不置可否地耸耸肩,这态度他保留。 托尼·温莎点点头,“案子不用审了,你的指控罪名我认了。”要不是因为维多利亚,这案子不管花什么代价,他也上诉到底,不管这个男人把手脚做的有多紧密,总会有蛛丝马迹露出来,到最后最多就是一个指使教唆杀人罪。可是牵扯上维多利亚,他除了咬牙吃下这个亏,没有其他的任何办法。 “温莎先生考虑好。”不急不躁,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沈萧还淡淡地建议他想好。那语气不是故作矫情,而是真心实意地让他想好,不要事后怪他坑了他。 “罪名我认了,但是关于这件事,请你们最后烂到肚子里,如果这件事传出去,不要怪我事先没打招呼。”不管他的爱如何偏执,不管他的行为给她造成了怎样的伤害,那都是他的事,除了他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她,一根头发都不行。 沈萧修长的手指在桌面敲着节奏,“我什么都不知道。”关于那禁忌的爱情,如果放在以前,他可能不能理解,但是现在他好像能明白一些了,也能明白那种不能自拔的绝望…… 托尼·温莎微微眯了眯眼,这男人…… “托尼·温莎公爵,这次的事只是一个警告,希望下次不要玩过火了。”沈萧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男人,带着傲然的冷睨。 托尼·温莎往后一仰,开在椅背上,双手环胸,“放心,我这辈子把她送出去的蠢事做一次就足够了。” 托尼·温莎斜眼扫了一眼靠在后面的男人。当时促成这件婚约,是他这辈子做的最蠢的一件事,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他都不可能再亲手把她推到别的男人怀里,不管那是爱她的还是她爱的,他都不会再放手。 因为走到这一步,他已经回不了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头。 沈萧淡笑一声,转身就向着门口走去,闻人斯于对着沈萧伸手,沈萧毫不在意地伸手递上去,两人十指交握扣紧,男人嘴角噙着笑意,那是宠溺又爱恋的笑意。 托尼·温莎注视着两人的动作,依然带着不屑和轻视,可是那其中又有什么变了。 “对了。”闻人斯于打开门,沈萧突然转身对着托尼·温莎挑挑眉,“等你什么时候出狱,我们喝一杯?” 闻人斯于一听这话,脸上一下全黑。 托尼·温莎则有些意外的看着沈萧。这男人约他喝一杯?等他出狱的时候? 托尼·温莎有点哑然,这男人马上就要做最后一个步骤把他送进监狱,可是在这时候,他居然约他出狱的时候喝一杯? 说完没等托尼·温莎点头,那黑着脸的瘟神男人一把就把人拖走了。 托尼·温莎看着那门口,恶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 那大概是他活了四十年第一次做那么没有修养的动作。可是感觉好像还不错。 翻完白眼,托尼·温莎站起身,动作优雅的扣上西装外套的扣子,出了门看见约翰奥斯汀,“约翰先生,感谢你的帮忙,你的任务已经结束了,你可以去给女王陛下复命了。感谢!” 男人说完,径直向着医务室的方向走去,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现在他要去看自己的女人,他大概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陪着她了,现在他需要好好看看她抱抱她。 约翰奥斯汀脸色一怔,这男人是打算认罪了?他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了?一直到之后男人在监狱中暴毙的消息传来,约翰奥斯汀都没有明白这个男人到底是为什么突然做了那个决定。 …… 这场震惊整个英国的指控案在法庭第一次聆讯之后,根本没有完全审讯完毕就因为被告托尼·温莎公爵主动认罪而结束了。 整个案子的审讯过程没有公诸于众,双方当事人律师都没有接受任何采访。审讯之后除了王室简简单单地开了一个简短的发布会说明之后就直接压制下去了。 上面有心压下这件事,英国各大媒体都没敢大肆地宣扬报道,虽然各方传言很久都没有完全平息,但是面上,这案子就这样草草的结束了。但是这场官司在整个司法界却久热不散,那个打破英国司法界奇迹的东方男人,一下子成了炙手可热的律政界新贵。 但是关于那个东方男人却没有只言片语曝光,被克劳伦斯家族保护得滴水不漏。只知道他好像是克拉伦斯家族新任公爵那个神秘的同性恋人,这是后话,前话就是心眼儿小的跟针尖儿一样的大醋缸教父大人,因为自己恋人那句邀请彻底地爆发了。 “……混、混蛋……你……慢点……”沈萧趴伏在床榻上,那软枕都被他修长的十指绞变形了,出口的抗议都是残缺不堪的,短短的寸头发丝尖儿汗意淋漓,随着身体的晃动甩落在床被间,腰被男人死死地压住下扣,脖颈上的汗顺着脊背中间的那条弧线滑落到了腰眼,看上去更添性感。但是这种性感只有身后那个野兽看见,野兽是最受不得刺激的,受了刺激只会更加的凶猛失控…… “说,你是不是要请他喝一杯?”身下的沈萧呼吸都快断绝了,可是凶猛摇晃着腰肢的男人,却四平八稳恶狠狠地问着那个他已经问了N次的话。 “……”他妈的,他难道连跟人喝一杯的权利都没有吗? “还是不认错是不是?”还是没有得到身下那家伙的回答,男人眼角眉梢全是凶狠的怒意,这种怒意直接表现在了行动上。 “——啊?混……混、混蛋!”男人一下猛插之后退至了穴口的口子上,没等沈萧缓过神,用足了全力,狠狠地一顶到底,那根粗壮的让沈萧头皮发麻的东西直接戳进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深度,那种恐怖的胀意直接让沈萧惨叫出声。 太深了—— 那种感觉让沈萧有种错觉,他的五脏六腑下一秒就会被男人顶到从嘴里吐出来一样,他那样清晰地感觉到男人那玩意儿在他身体里,准确的是说是在他肚子里的感觉,可恶的男人进去之后就那样一动不动地停在了那里,沈萧跪在床榻上的双腿颤颤发抖,要不是男人还扣着他的腰,他肯定已经跌下去了。 “呜……呜、嗯……” “说,你是不是要请那个男人喝一杯?”男人炙热高温的身体顺着脊背的线条一寸寸地覆上去,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空隙,欺到他的耳边再一次问。 “……不……”沈萧全身都在颤抖,再一次听到男人的话,终于乖乖地说出了男人想要的答案,只期望男人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可以放过他。 “可是萧,你知道吗?我生气了,至于后果,当然很严重。” “……”尼玛,沈萧这下想死的心都有了。 第一五九章:我家有个规矩 “你是故意的!”闻人灏看着自家儿子,只觉得牙痒! 闻人斯于无辜地摇摇头,“愿赌服输。”赌都赌了,现在才来说他是故意的不是有点晚吗? “愿赌服输?我坑你让你愿赌服输试试!”闻人灏冷哼一声,长这么大都是他坑别人,何时被人坑过?被坑了不说,还是被自家这兔崽子儿子给坑了! “你有本事就来。”闻人斯于大大方方地摊开手。 闻人灏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省省。”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事实摆在面前,他不接受都没法,这个小子这些年的极道生涯没长个头,光长脑子了,那脑袋里曲曲折折九弯十八拐,他自认他转不过。 他退居幕后,在商场上玩转的风生水起,不敢说掌握世界的金融命脉,但至少操作了整个欧亚大陆的大致局势,可也只是玩弄金钱而已。这个小子隐居幕后,玩转的却是整个极道界,各大洲际听闻教父都得规规矩矩地奉上五分薄面,他玩弄的是人的命运。 “给你机会了。” “再说一次,你可以省省了!”闻人灏咬着牙,说的有点咬牙切齿。 闻人斯于起身,拍拍自家老爸的肩,“闻人先生,你还年轻,多享受一下隐在幕后稳坐巅峰的感觉,顺便可以预防脑退化症。”这么早就想着退休,也不怕老了变傻。 闻人灏拍开闻人斯于的手,“你倒是不用担心自己老了得这种病。”他这脑子这样高速地转动着,绝对用不着预防什么脑退化症。 “有那个让我不省心的家伙,我想犯上都难。” “你用不着给我炫耀你现在幸福。”闻人灏一听,立马吐槽。 闻人斯于摊摊手,“闻人先生,我有炫耀吗?你想多了。” “我想多了?闻人先生,我提醒你一句,虽然你老婆身强体健,你最好还是悠着点。”某个当爹的毫无顾忌地提醒自己儿子,那啥那啥要节制。 “悠着点?”闻人斯于不解。 闻人灏翻了翻白眼,“你有一半的中国血统,现在你又找了个中国老婆,请你去好好学学中文,免得到时候丢脸都到你老婆娘家去。” “他会不会带我回去还是问题。” 闻人灏微愣,“怎么?沈萧他家里不同意吗?” “他也没直接说他家里不同意,只是我每一次说这个问题,他都没有想谈的意思。”闻人斯于也不懂,他们现在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可是他和沈萧在一起,沈萧很少提及他的家庭,就算说到话题上,他也简简单单地带过,完全是不想谈的态度。 “你了解过关于沈萧的家庭吗?”闻人灏略显古怪地问了一句。 “没有,我不想调查,只想一点一点地了解关于他的一切。”这个想法从一而终,见过沈萧那个言行举止惊人的姐姐,即使对他的家庭充满好奇,他也没有想过去查关于他的一切。 闻人灏失笑,“他对你来说还真是特别到惊人的地步。”这个家伙从小就有一个习惯,不管是什么人什么事,他都习惯在第一时间内掌握全局,他只挑选主动的位置,被动的位置永远是留给别人的,可是这一次,他居然主动放弃主动,心甘情愿地站在被动的位置。 闻人斯于也失笑,“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遇上这样一个人。”一个打破他所有惯例,掠夺他全部的感情,虏获他全身心的男人,他的爱人! “我以为你会孤独到老。” “但是遇上他了。”是啊,曾经他以为他的生命已经毫无意义,却在那时候遇上了他。看了看时间,“我先走了,他应该醒了。”昨天回来做狠了,那家伙已经昏睡了十多个小时,这时候应该醒了。 “去吧,去吧!”闻人灏挥挥手,“下次收敛一点,整的他心有余悸,小心下次上不了床。”这是他当爹的忠实忠告。 “上不了床?”闻人斯于摸了摸耳朵。 闻人灏看着闻人斯于摸耳朵的动作,幸灾乐祸地笑了,这小子这辈子算是遇上克星了。 “还不去,不怕他醒了找不到人?”看着闻人斯于不走,闻人灏侧头戏虐道。 闻人斯于闻言,转身毫不犹豫地出了书房。不管一会儿那家伙睁眼会发什么样的飚,他也要去看看,以昨晚那种做法,那家伙下床应该有点困难…… 看着英勇万分的儿子,闻人灏撑着下巴,带着愤然欣慰的淡淡笑意摇了摇头,儿子,就这样一直到老吧!不管怎样磕磕碰碰却能发自心底的笑着,这是爸爸把你带到这世上唯一的愿望…… 发了醋疯的教父大人自然没得到什么好脸色,但是比起之前两次,沈萧的态度还是好多了。 “要不要泡个澡?”知道他肯定一身酸痛,闻人斯于有些谄媚地询问。 “离我远点。”沈萧没好气地瞪着蹭到身边的男人,他需要跟这个疯子保持距离。 “萧,这件事我没错。”因为没错,所以道歉什么的免谈! “你什么时候有错过?”从第一次在纽约机场强吻他开始,这男人不管做什么都不会认为自己有错,认为自己没错的男人那气焰相当高涨,一而再再而三的干一些破事儿,事后还振振有词理所应当。 “萧,这件事,你觉得是我的错?”闻人斯于主动撩起袖子去浴室给沈萧放洗澡水。 “我的错。”沈萧没什么心情跟男人打嘴仗,他浑身都难受,最主要的是还说不过这男人。 听到沈萧这爽快的认错态度,闻人斯于危险地眯了眯眼,手臂上还沾着水,袖子还撩着,走出浴室,走到窝在沙发上的沈萧身边,“老婆,我警告你,你要是敢跟那个家伙去喝一杯,我一定做的让你下不了床。”对于沈萧这良好的认错态度,闻人斯于不爽到极点地撂下威胁。 沈萧侧头看了看男人,“不要告诉我,你在吃醋。” “怎么办呢?我就是吃醋了。”教父大人很大方地点头。 沈萧看着男人,有点啼笑皆非,这男人吃一个男人的醋?还是吃一个刚刚被他亲手送进大牢的没什么交情的男人的醋?他没事吧他? “闻人斯于,我说过我不是同性恋吧?”他以为他随随便便地就能看上一个男人? 闻人斯于弯着身体蹲下,伸手轻抚着沈萧英俊的五官,“萧,我不管你是什么性向,这辈子你永远都只能属于我,不管男人还是女人,你要敢沾上任何一个,我一定会宰了他。相信我,我说得出来就一定做得到。”他不能想象这个人被别人占有,不能接受这个人拥抱亲吻别人!那种画面他光是想到心里就是难以抑制的杀意。 沈萧安静地凝视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男人精致的五官上带着凌厉的决断,向来笑意的眉梢嘴角带着决绝的狠戾。极道盟的教父是个雷厉风行的狠角色,他决定的事不管后果是什么他都会一条道儿走到黑,不撞南墙不回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他活了三十岁没有动一次感情,动了那就是一辈子。 “你果然是混极道的极品流氓,还有我不是娘们儿,请你不要用这样标致性十足的话语来判定我的存在。”沈萧看着男人,嘴角有些抽搐。 虽然他信奉的也是感情唯一,可是这男人的这占有欲十足的话还是让他有点黑线,他是男人!“属于”这个词是不是有点过激了?女人听见这个占有欲十足的词,也许会觉得满心幸福,但是他听着有点渗人! “如果你喜欢,这辈子我永远属于你。” “打住,这跟之前那话一个意思。”男人对着女人说“我永远属于你”就是这个语气。这话从男人的嘴里说出来怎么说怎么都是那个意思。 “萧!” 沈萧微微叹气,这疯子昨晚差点没把他折腾得断气儿,现在他这个受害人还要反过来安慰他是不是? “……我家有个规矩。” 闻人斯于蹙着眉死死地瞪着他,等着他的下句。 沈萧伸手拍拍男人的脸颊,“专一。” 闻人斯于听着沈萧的话,眉头并没有放开,“萧,那是你家的规矩,不是你的。” 第一六零章:找虐型的男人 跟某个脑袋突然有点杠的男人扯不清楚,沈萧自顾自地去泡了一个精油澡,彻底地舒缓了一下浑身都在叫喊的骨头,然后拖着不算麻利的腿去找了衣服套上。 “你慢慢想,我出去了。”客观事实证明,不管脑子转的有多快,多冷静精明的男人一旦沾上感情,就会智力退化,退化的程度看情况而定,这种没有沾过感情的男人就是那种最没有下限的种族。 “你要去哪里?”闻人斯于看着沈萧收拾的整整齐齐的模样,直接把人拦住了。 “放心,我不会无聊到跑去监狱跟你的醋缸子对象喝一杯。”这个男人有时候真的幼稚的有点让人哭笑不得。 “那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去勾引别人?”闻人斯于无理取闹地揽住了沈萧的腰,看着那密封的领子,男人的眉梢趣味地挑了挑,欲盖弥彰是不是就是形容这种状况的? “是啊,我就是去勾引别人,你要不要跟着去观赏一下?”推开男人抱上来就往脖子那凑的脑袋,脖子上已经够精彩了他不想再添两笔。为了遮住脖子上那些精彩的痕迹,他已经连这种精致得连他自己都有点受不了的立领衬衣都翻出来穿了,男人要是再吻高一点,他就不用出门了省的丢人现眼。 “好啊,老婆的邀请乐意之至。”没有为什么,他就是想片刻不离地粘着他。这话要是放在几个月前,他大概会喷笑出来,可是现在他没法笑出来,因为他现在就跟一个没有安全感的黄脸婆一样担心他的男人在外面干什么。 “你打算这样跟我出门?” 闻人斯于望了望自己身上的家居服,再看看沈萧身上那正式的正装,“等着你男人。”放开沈萧的腰,男人转身去了衣橱间,两分钟之后,男人一身贴服身材曲线的亚麻色正装站在沈萧面前。 沈萧吹了声口哨,“教父先生,你知不知道跟你在一起有点危机感?”这样一个全身上下都透着精致的男人跟自己搞到一起,沈萧到现在都有点不相信。 “那正好,我们都有点危机感这日子才能过下去。” “如果哪天在床上抓奸,我大概不会惊讶。” 前面的男人突然停住脚步,豁然转头,吓了沈萧一跳,“做什么?” “在你眼里我成什么了?” “你想多了,我是怕你哪天被人给MJ了。”都是男人,这人在床上干不干净一看就知道,而且他知道这骄傲的男人不屑于说谎。 “我等着你来。”听到回答,男人的心情奇异地飞扬起来,拉着沈萧快步出了门。 体验过上次沈萧那云霄飞车,为了能多活几年,闻人斯于直接禁止某个不要命的家伙开车,出行如果不用司机,一般都是男人亲自驾车。上了车,开出五公里之后,闻人斯于才想到一件事,“你姐姐住哪里?” “曼彻斯特。”沈萧专注地玩着男人丢给他的游戏机,头也没抬。 “吱——”轮胎摩擦着柏油马路,发出了刺耳的声响。 车子的性能不错,虽然被踩急刹,颠簸也不大,但是沈萧正专注着手里的游戏机,这一甩反应就大了些,人到没什么,只是手里的游戏机没有拿稳直接甩出了打开的车窗,摔在不远处的路上,四分五裂寿终正寝了。沈萧转头看着男人,用眼神询问他抽什么风?他觉得自己遇上这个男人,修养这玩意儿好像越来越好了。 “你确定我们要开车开到曼彻斯特?”开车的男人一脸正经地询问。 “要不然你以为我们现在在做什么?” “……”闻人斯于撑着头,有点无语,摇了摇头,直接拿出电话拨通了一个短号,十秒之后电话接通了,“司徒,给我准备直升机,马上到M25路口接我。”说完直接就挂了电话。 “带你使用正常一点的交通工具。”向来没多少勤快细胞的教父大人,两个小时以上的车程一般就用飞机代替了。 沈萧翻了翻白眼,这男人嘴里的正常交通工具难道不包括四个轮子的车子?没兴趣跟男人较真,他推开车门下车。 “你干什么去?”以为自己的行为惹恼了这家伙,看见沈萧下车,闻人斯于也赶紧跟着下车。 “回收垃圾。”走到不远处,捡起已经摔得四分五裂的游戏机直接丢给男人,他窝在车子等男人嘴里那所谓的正常交通工具。不争不吵是因为懒得跟这个男人斤斤计较,沈萧觉得遇上这个男人开始,他的性格好像被来了一次大清盘重组,辩论这茬儿是他混饭的必备工具,以前连沈中将那两口子的银威都没有退缩的自己现在遇上这男人,是能闭嘴一定不开口,这男人是独裁者,说了跟没说一样。 “给你弄个新的。”他是看着家伙好像没有什么感兴趣的东西,顺手拿了李斯特的游戏机塞给他打发时间,结果没玩两分钟就被摔得进回收站了。 “无所谓。”以前太忙,游戏机这玩意儿他几乎没碰过。 “萧,你在闹别扭吗?”听着那热情度不大高的话,闻人斯于碰了碰沈萧歪在座椅上的身体。 “是不是你觉得我跟你大吼大闹或者干一架就不算闹别扭了?” “萧,我还是比较喜欢之前跟我斗嘴斗得脸红脖子粗的你。”闻人斯于发现沈萧现在不大跟他斗嘴了,也不再坚持己见了,大多时间他都顺着他,但是闻人斯于反而觉得这样子怪异了。 男人侧头看了一眼男人,“你是不是找虐型的?”他还想跟他大吵大闹? “你就当我找虐型的吧。”这种感觉他不喜欢,这么沉静的沈萧他真的不喜欢。 沈萧一听,直接扑上去掐着男人的脖子,“你大爷的,老子跟你吵吵不过,跟你说说不过,现在顺着你你也嫌不顺眼,你他娘的到底是找逗你玩的还是找爱人啊?” “你说不过吵不过就直接顺着我?靠!你当老子是三岁孩子还要你顺毛是不是?”闻人斯于眼一瞪,直接伸手掐回去。 “顺你大爷的毛!老子又不是养儿子还顺毛!” “那你就别装孙子顺着我!” “行啊!”放开男人的脖子,沈萧坐回去,“开车!老子今天就要开车去曼彻斯特!”任性对着干有什么难的?顺着自己的心意干难道还比将就别人来的难吗?见鬼了差不多。 “不开,老子又不是没事找事,坐飞机。” “那就滚下去坐你的飞机,老子自己开。”沈萧直接抬脚踹驾驶座的男人。 男人抬脚回踹,“休想!” 沈萧眼一瞪,这男人就是想找事儿是吧?推开车门,转到驾驶室,拉开车门,“下车!滚蛋!” “老婆,这事儿我说了算。” “妈的!谁是你老婆?要找你老婆滚下车慢慢找,这里没你老婆!” “你不是我老婆吗?” “你想多了!” “要不要验证一下?” “验证个毛……” 两人打打闹闹,骂骂咧咧地闹腾了半天,最后还是沈萧赢了,最后教父大人还是服从了老婆的非正常交通工具。 车子开到曼彻斯特天已经黑了,男人又是抱怨连连的。 “你再废话一句,马上就滚蛋!没人请你来。”自己非要跟来关他屁事! “你确定你没有请我来?” “证据拿出来我马上开车送你回去。” “证据?我现在说你会认账吗?”空口白牙说了现在问他要证据? 说话间两人已经开着车子到了一幢占地辽阔的庄园大门处,门口的门卫礼貌地拦下了沈萧他们的车子,“先生,请问你找谁?” 车窗放下来,“我找一下夜楦先生,我姓沈。” 门卫看见车窗里面两个衣着正式相貌英俊的男人,态度很是端正,“那请先生稍等一下,我马上通报一下。”说完之后,门卫的目光不意外地在驾驶座上的教父大人身上转了一圈。 “谢谢。”沈萧点点头,放下车窗等开门。 两分钟之后,门卫打卡了庄园的大门,示意他们可以进去了。 第一六一章:难兄难弟 庄园虽然位于市区,占地却有些惊人,绿化多过建筑,但是走到后面的建筑群,才知道前面的绿化只是一个开胃小菜!整个建筑群占地至少在五千平米以上,连在一起的偌大建筑群看上去有些惊人,外围成半弧形状包覆着后面的大片建筑,建筑群的门庭看上去恢弘异常。 闻人斯于没什么反应,即使他也是第一次开,沈萧倒是有点惊讶,这个夜楦是什么人? 下了车,门口已经站立着管家模样的男人在等候,“沈先生是吗?” 沈萧点点头。 “请随我来,少爷等候多时了。”管家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沈萧颔首,步履不急不躁的跟上管家的脚步,不放心自家老婆的男人自然也跟着一起了。越过前面的纯现代化的钢筋水泥恢弘门庭,一簇簇高大的翠竹环绕成了一大片天然的围墙,竹林间铺着青石板砖,竹林相当的茂密深达数丈,沈萧虽然有些惊讶,但还是不动声色跟着管家穿过竹林,知道看见竹林后面的建筑,沈萧才有些哑然! 看见面前的房屋,沈萧有种回到国内的错觉! 这样纯西式的建筑后面藏着居然是纯中式的四合院?!还是一座方方圆圆规规整整的大四合院! 四合院的建造很讲究,要求乱七八糟的能倒腾出几大箩筐! 看着院子的占地,这规格至少是超过九进!在英国第二大城市的市区建造一所这样的四合院,这工程还真不是一般的巨大! “沈先生,这边请。”管家踏上青石台阶,示意沈萧请进。 闻人斯于到没什么反应,直接上前去牵起沈萧的手,快沈萧一步在前。沈萧看了男人一眼,再一看有生人在场,直觉想要甩开男人的手,男人却先一步捏紧了他的手,示意他最好不要想甩开他的手。 男人手掌突然加力,沈萧只得乖乖让他牵。这男人通身都没有一个能称做低调的细胞,他要真的反抗,天知道这男会当场干的什么惊人的举动出来! 管家看着两人这突然亲密的动作,有些愣然,不明白刚刚两个连互动眼神都没有的男人,这转眼间就亲密的手牵手了?! 虽然男人肢体语言都比较内敛,像牵手这种动作一般还是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可是这两个身高八尺的男人牵手走在人前,就有点突兀了啊!再一扫两人眉眼间的互动,管家明白了这突然牵手的男人的关系。低头整理的一下表情,管家再抬头的时候已经没什么反应。 越过王府大门,迎来就是一堵高大的影壁,影壁的用料是一整块完整的汉白玉,其上浮雕着栩栩如生的双龙!雕龙壁啊?手笔挺大的。 沈萧对于这个沈离倾心十几年都不能忘怀的男人有了些许好奇。 绕过影壁,就是四合院的前院,院中铺设青石板,院中间有一株夹竹桃,左右对称的四方绿化带,绿色盎然,两边还对称的放置荷花缸,建有规模不小的金鱼池,盆景的摆放也是规规整整的。 正北面的主屋,完全是搬照北京那些明清时代的府邸规格建造,雕廊画栋,高阔明朗,气势恢宏。映照在黑夜的暗影下,更是庞然巨大。 “我以为我回国了。”沈萧伸手抚着额,怎么都有点不能控制自己不要产生错觉。 闻人斯于拉着他的手带着他跟着管家直接穿过主屋,进到后面第三进的院子,然后直奔正北方的主屋。 沈萧知道这应该是主居室,但是看院子的规模,能住在这第三进的正北方主屋,这应该是家族中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人…… “昨天你说你今天一早过来,现在已经是二十点四十五分,请问,流氓萧你是从伦敦走过来的吗?”还没走到主屋,那个一脸慵懒笑意的女人就出了门,靠在雕花木门框上取笑道。 “我愿意,你管得着?”沈萧立即反唇相讥。 “我看你是被你家男人压榨干净,没法儿下床了吧!大律师!”看着那亲密的携手走过来的两人,女土匪直接露骨的兜老底儿了。 完全不在意旁边还站着一个年岁六旬的老头儿,听到她这毫不修饰的话已经红了一张老脸。 沈萧没有再接腔,踏上青石台阶,对着沈萧,直接就是双指一曲,敲上沈离光生生的额头。 “流氓!你敢敲了脑袋?!”对于沈萧突然动手这事儿,女土匪直接炸毛了,“靠!你几岁啊?老娘是你姐姐,你竟然敢敲老娘头?不想混了是不是!” “沈离,这是嘴欠的下场。”跟这个男人在一起时间长了,现在他也学会用肢体语言来解决事情。 “谁嘴欠?谁嘴欠了?老娘说的难道不是事实?” “那行啊,你再说一句试试。”沈萧挑眉站在沈离面前,带着说不出来的深沉。 沈离看着这些这突然深沉的模样,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这小混蛋又摆出这要命的脸色!不管是不是有把柄被他捏着,她都知道这辈子,遇上这小流氓她算是折在他手上了! “我警告过你收敛一点的。”门内走出来的男人一身轻便的家居服,看着被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的女人,带着宠溺的笑,无奈的摇摇头。 “你看着他欺负我不帮我就算了,还来涮我是不是?”不能对着流氓发飙,沈离立马就调转枪头,找软柿子捏! “老婆大人,这是你自己找来的欺负。”夜楦耸耸肩,这没事儿找事儿的他不管!更何况还是他们家的内部人员,这事儿就更不能管了!这可是他未来的小舅子啊!嫡亲嫡亲的小舅子!最最重要的是这不止是他嫡亲的小舅子,还是铁嘴律师啊!能涮垮英国律政界的奇迹的小舅子就是地雷!这招惹了,他就别指望把老婆娶回家了! 这娘家人是不能得罪滴!原因就是那一家子加起来比他这老婆彪悍多了! 至于老婆,上了床还可以哄,这娘家人得罪了,他就巴巴的望着老婆家的娘家门干瞪眼! “索夜楦!你死定了!”不能威胁流氓,还不能威胁这男人吗? “老婆,我说的是实话。”男人一脸无辜的摊摊手。 “我说的也是实话。”沈离微微眯眼一笑,一瞬间就佛祖变金刚,“还有,你搞清楚谁说你老婆?”说完径直进了屋。 “夜先生到底是姓夜还是姓索?”沈萧今天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查户口。沈离虽然是个祸头子,沈家全体上下都巴不得赶紧把她出清,可是要是不闻不问的把她给丢了,好像有点不靠谱。 “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索夜楦,小离习惯称呼我夜楦,很少带上我的姓,不介意,你也可以这样称呼。”索夜楦友好的对着沈萧伸出手。 “原来是这样。”沈萧伸手交握之后收回了手。 “进屋坐。”索夜楦侧身让开大门让未来的小舅子进屋。 闻人斯于发现一件事,这两姐弟有个地方很像! 他侧脸看了看索夜楦,有些趣味的挑了挑眉。 索夜楦刚一转头就看见闻人斯于那趣味性十足的挑眉,“公爵阁下,有何见教?” “原来姓沈的都不好搞定?”闻人斯于侧眼看了看身旁的沈萧,直接大方的挑白。 索夜楦一听,直接回了一个挑眉的动作给闻人斯于,然后看了看沈萧,两个明明才见两次面,甚至连句话都没有交谈的两个男人,默契十足的互望一眼然后又默契十足的摇了摇头!难兄难弟啊! 沈萧看着两个男人,满脸黑线!这两个毫无交集的男人这就打成默契了? 姓沈的不好搞定? 很好,他会把话给他贯、彻、始、终、的! 男人的友谊很奇怪,男人达成同盟需要的条件也很奇怪,就某些时候来说,就一个眼神而已!闻人斯于和索夜楦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闻人斯于甚至没有正眼关注过这个男人,第二次见面却因为一句话成了抗战攻坚的难兄难弟。 这就跟男人的友谊有时候只需一杯酒一样奇怪又简单! “你家这位也死扛着?”索夜楦看着沈萧的直接丢下他们进屋的背影,颇有感叹的问了一句。 “是啊,你女人都有孩子了,还死扛?”都是一样的待遇,没什么丢脸不丢脸的想法,教父大人很坦白的告诉同盟者他那位一样难搞。 “可不是!” 第一六二章:结了婚慢慢谈! “这个索夜楦是什么人?”踏进屋,沈萧第一句话就开门见山。 “我男人啊!”沈离耸耸肩,在矮几上的果盘里摸了一个提子向上一抛,歪过脑袋就用嘴接了个正着,连皮一起吞了。 “你不说,我一个小时之后就能拿到我想要的东西。”沈萧伸脚踹了踹女土匪,让她有个正行儿:“高危期才过了几天,肚子里的小崽子不想要了?” “我怎么不知道你这挖地道的本事还挖出国门了?” 干律师的,手里总是有那么一些渠道可以拿到他想要知道的东西,可是她居然不知道她家这铁嘴流氓还把这渠道挖出亚洲挖到这北欧来了? “不信?那要不要试试?”沈萧不咸不淡地摊摊手。 沈离懒懒地躺在贵妃榻上:“我敢不信吗?你现在找了一个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的公爵当后盾,该你得瑟。” 沈离到现在还是对于那个高傲得像只公孔雀的男人居然是公爵这事儿有点消化不了! “公爵啊!靠!多遥远的字眼儿啊!”沈离看着沈萧,满脸的揶揄。 “我该理解你这是羡慕嫉妒恨?”她揶揄她的,某个人毫无知觉。 “我说,流氓萧,你说这事儿要是家里那群人知道了,会是一种什么反应?” 沈离比较好奇的是这事儿!老沈家根正苗红的大律师找了一个男爱人,还是一个外国货,最震憾轰动的是这个洋鬼子还是一个公爵! 这事儿要是捅回沈家大院,那轰动效果绝对堪比汶川地震了! 沈萧没什么反应地摊摊手:“你想看到什么反应?”好事分子热心的永远是有没有热闹可以看,有没有破事儿可以掺和。 “我想看到什么他们就会配合吗?我想看到你男人被全家刁难的场面,他们会全体配合吗?” 她又不是当家的老爷子,一句话就能统治他们家几十口子的人,更何况就算是老爷子也不能代表老沈家整个的意思不是? “听说你不准备结婚?”沈萧换了一个话题,关于他那闹心的事儿他不想继续,等到了那天再说吧! “你什么时候对着我还用这么客气了?”沈离怪笑一声,‘听说’?这小子没有十分肯定,他根本就不会问出口。 闻人斯于站在帘子后,听到他们俩的对话,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家伙就算没当着他的面也没想多谈关于他家人对他们之间的事儿的态度和反应。这当鸵鸟的沈萧,还真是难得一见啊!可是为什么就在这件事上见到这家伙装鸵鸟? 索夜楦刚想对这同盟战友表示一点同情之意,没想到话题一转就直接转到他头上了。 “为什么不结婚?你想肚子里的小东西一落地就成为非婚生子?” 沈萧不明白这女土匪因为这段感情较真了十几年,现在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这白痴又抽疯。 “有什么不好?”沈离瞪着眼反问了一句。 她这理直气壮的反问让索夜楦差点没吐血!他到底哪里不合她的意不入她的眼了?她连孩子都怀上了,也准备生下来了,可是就是不跟他结婚!他一直就没搞懂! “有什么不好?是没什么不好。”沈萧耸耸肩,没什么所谓的附和,转口就附加了一句但是,“但是,容我提醒你一下,我们家老爷子还健在。” “你省省,用不着提醒,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蜷在英国不敢回家?” 她被折腾得这么辛苦,连他这个十二分不待见的流氓都愿意求助,却没有通知沈家那群人,他以为她在闹哪样?要不是不想回家,她会被他把怀孕这事儿捅回大院,还乖乖地没有回敬他一次,把他搞了一个洋鬼子的事儿捅回大院寻求报复?他真以为她变好人了?都是不想被家里的人找来押回家,强行商讨关于结婚这破事儿而已。 “索夜楦很烂,不值得你把下半辈子都押在他身上?” 不想结婚?痴痴心心爱了十几年的男人再次回到她的身边不说,还顺便连孩子都附上了,她还不想结婚? 闻人斯于同情地看着身边的男人,他家老婆的嘴巴真的不大好,一般人都有点消受不了。 索夜楦转头看着闻人斯于,用眼神询问,你家男人是什么眼神?哪里看出他很烂了? “流氓,你能不能不要诋毁我男人?”女土匪马上护短了。 “那你肚子里的小崽子不是他的?” 索夜楦已经快要成黑脸门神了!有、这、样、的、吗? “要是老娘能随随便便找个男人滚床单,干嘛逃难逃到满世界乱飞啊?”沈离狠狠地白了一眼自家这个没嘴德的混小子。 “那你脑残或者是脑袋被驴给踢了?”问题不是出在男人身上,那就是这个女土匪婆子有问题? “靠!你才脑残!你才被驴给踢了!”沈离指着沈萧恶狠狠地把他送上的话原话奉还:“流氓!老娘怀孕了,你可不可以不要来刺激老子?要是这个小玩意儿保不住,老子一定灭了你当垫背的!擦你大爷的!” “这话我会记得转告大伯。” “……你去转告去!看沈大爷是先灭了你还是先灭了老子!” 沈大爷很郁闷,这事儿很多年前他已经表示过了!沈家人十个有九个都用这句口头禅,于是大爷那主儿憋屈了! “我也想知道沈大爷积蓄多年的‘大爷气’是不是就喷发在你手上了。” 沈家老大,是个开明的长辈,但是绝对不包括被侄女问候自己这事儿。 “不要转移话题,为什么不想结婚?”废话一边放,他今天是为了这事儿来的。 沈离哼笑一声:“沈萧,你为什么不敢跟家里坦诚?要是你敢象老大那样结婚,老娘二话不说马上就去结婚去。” “难道天不怕地不怕的沈家女爷们儿缺乏勇气?” “我说你到底收了那群人多少好处才大方地跑来跟我磨嘴皮子?”这家伙向来是独善其身的主儿,不跟自己直接挂钩的事儿,他一般都不会主动! “你们这些三十几岁的老光棍不结婚死扛着就陷害我,你说我需要什么好处?”敢陷害他,就要做好自己先挂的准备! “沈墨沈一那些家伙呢?三十几岁没结婚就我一个人啊?” 她人虽然不在国内,但是关于这家伙被逼着相亲的事儿,她还是知道的!她也知道这家伙被亲爱的老妈给折腾到那地步,回过手来绝对不会放过上面的光棍。 “你不知道老大结了婚,按顺序也该轮到你了吗?” “你别想了,我是不会结婚的。”沈离瞪着眼! “理由。”不结婚?行啊!给个理由! “老娘没安全感行了吧!!” 知道没给这家伙一个满意的答复,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沈离索性不瞒了! 沈萧起身拍拍衣服:“索先生,这是你的问题了。” 沈离惊讶地瞪着眼看着帘子后的男人:“靠!索夜楦,你丫偷听!” 索夜楦无奈地看着榻上的女人:“你不跟我结婚,连个理由都不给我,我总得找出问题的症结所在不是?难道你真的让我眼睁睁地看着我们的孩子以非婚生子的身份落地?” 这个女人真的有点难搞!他什么法儿都用了,这女人就是死活不说她为啥不结婚! “混蛋!你们合起来耍老子?!” “你怎么认为都可以,现在我们好好谈谈为什么你会没有‘安全感’!” 这个女人跟他滚了床单之后,一句话没有就拍拍屁股走人了!怀了他的种,还死活不承认!现在让她结婚,她也死活不干!至于原因还是见鬼的没有安全感?! “不谈!” “我要谈!” “老子说了不谈!”沈离只差尖叫了! “不谈就马上去教堂结婚!等我们成为合法夫妻,慢慢谈也可以!”男人眼一瞪,说不出的霸气! “……” 闻人斯于摩擦着下巴,一脸深思。 沈萧已经转身走了两步,发现身后的男人一脸诡异的神色看着他,心里有点毛毛的:“看什么?”男人这样子给人感觉背后正在策划准备着什么东西。 “我在想,我要不要也先把你拖去把婚结了,再慢慢谈以后的事。” “……” 第一六三章:公爵暴毙 维多利亚拖着疲倦不堪的身体回到家中,还没来得及坐下喘口气,一个中年男人就疾步上前:“小姐,您的庄园失窃了!” “庄园失窃?丢了什么?” 维多利亚听到庄园这词儿,就浑身下意识地僵硬!那个庄园自从发生了那些事,她就直接搬回了古堡,将那里划为禁地,她现在最怕听到的就是关于那个地方的事情。 “少爷的书房卧室被翻得一塌糊涂,警察还在调查中,丢失的物品暂时还没统计。” 管家模样的男人微微叹气,最近家里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小姐退婚,少爷入狱,一件一件的糟糕事件接二连三地发生。 “雷克叔叔,庄园那边的事情,就麻烦你帮着处理一下。” 维多利亚脸色难看,她已经多久没有休息好她都不知道了,整晚整晚的失眠,即使睡着了也都是噩梦连连。之前晚上做噩梦还有他在身边守着,现在惊醒时,房间里只剩下一室令人崩溃的孤寂…… “小姐,你看一下医生吧!你的样子看上去很糟糕……” 管家担心得眉头打结,这个较弱的孩子这段时间承受的实在是太多了!刻骨铭心的爱人没了,现在连相依为命的唯一亲人也入狱了,还要做好被法庭控告的准备,这个被保护在温室里的孩子怎么承受得了这些打击? “雷克叔叔,我没事,你不用担心。”维多利亚打起精神强颜欢笑。 “小姐,要不然你出国去走一圈,休养一下吧?” “雷克叔叔,我不想去,而且我现在也没办法出国。”维多利亚摇摇头,她还在等着法院的最后裁决呢,很可能被拘禁或者被监禁。 “小姐……” “没事,雷克叔叔,别担心,我很好,我累了,去休息了。” 一旁的女仆心疼不已地上前扶起像是随时都要倒下去的主人。 “好的!”管家也是心疼不已,这孩子…… 回到房间,维多利亚直接挥退了贴身女仆,和衣躺在床上,闭上眼的那一刻,觉得自己好像快要死了一样。浑身的疲惫疯狂地叫嚣着,张牙舞爪地想要吞噬她,那种感觉糟糕透了,她想就这样睡过去再也不要醒,是不是就可以解脱了? 可是蜷在被子里半个小时之后,她的意识依然还是清醒着,不管怎样强迫自己,还是没办法入睡。维多利亚苦笑,经历了这么多事,她要是能睡着才不正常吧? “呕……呕呕,啊……” 她刚准备翻身,胃部突然又涌上了那恐怖的熟悉感觉!来不及下床,她翻身向床沿趴过去,一阵差点把胃都给吐出来的疯狂呕吐之后,那种感觉才渐渐地缓回去,翻身躺回去的时候,她连下床的力气都耗尽了…… 维多利亚伸手覆上小腹,眼泪夺眶而出! 孩子啊…… 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什么她会和唯一的亲人走到今天这种地步?那个疼爱了她二十多年的亲人啊,为什么非要那么固执地衍生出这种感情?他们就这样好好做一辈子的兄妹不好吗?为什么非要产生这种感情? 哥哥,世界上那么多的好女人,为什么就非要爱上我呢? 要是没有这偏执不可饶恕的感情,你怎么会走到这种地步? “托尼·温莎,你这个傻瓜……”维多利亚蜷缩起身体,泪流满面! 你总说我傻,死死地寄望着那份不属于自己的感情不放手,不管浑身伤痕累累,还是傻着。可是你知不知道你比我还傻!傻到爱上跟你有着血缘关系的我,你聪明了一世,为什么就要在这件事情上当傻瓜呢? 我的爱情无望,你的爱情又哪来的希望?我们这样是天理不容的啊! 深夜,维多利亚静卧在床榻上,闭着眼蜷缩着,黑暗中她猛然翻身起来,又是一阵昏天黑地的呕吐。吐完之后,她已经直接瘫在床边,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房门被推开,她连头都没有抬一下:“……露西亚,怎么还没去休息?” 没有得到回答,维多利亚一愣,豁然抬起头,进门的是一道高大的黑影。 维多利亚皱皱眉:“雷克叔叔?” 询问之后,还是没有得到回答,维多利亚豁然意识到了什么:“你是谁?!” “维多利亚小姐,不要害怕,我只是来向你取一样东西的,只要维多利亚小姐合作,我不会伤害你。”黑暗中的男人开口,语气温和。 “抱歉!我不认识你!” 维多利亚强撑着向后缩了缩,她一直都没有睡,却没有听到任何声响,这人应该是没有惊动古堡里的其他人吧?这个男人在深夜里能这样悄无声息地进入她的房间,到底是什么人?! “没关系,我认识你就够了,维多利亚小姐,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只要你把我要的东西交给我。”男人走近,站在床尾,语气还是温文有礼。 “你要什么东西?” “令兄入狱前交给你的东西。” 维多利亚一愣?哥哥给她的东西? “抱歉,哥哥入狱前,没有交东西给我。” 那天在法庭医务室,他就简单地告诉她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生活,乖乖地等他,根本没有交什么东西给她…… “小姐,好好想想。”男人轻笑,并不着急。 “我哥哥真的没有什么东西交给我。”维多利亚摇摇头。 男人看着她这笃定的模样,微微皱眉,难道那人真的没有把东西交给他这个宝贝妹妹? “先生,我哥哥入狱前,真的没有交什么东西给我。” “是吗?那打扰维多利亚小姐了,再见。”男人一顿,转身离开了房间。 维多利亚等男人一走,才发现自己差点把被子都撕开,背上全是冷汗! 天一亮,她马上去了监狱探监。 两天之后,她接到了一个噩耗,她唯一的亲人在监狱中暴毙了…… …… 清晨,太阳在海岸线上升起,带着凉凉的海风席卷进屋,那感觉绝对是五星级的叫醒服务。 沈萧就在这凉凉的海风、暖色的阳光和白色布幔飞扬下的时候醒在男人的怀抱里。 不知道是不是这段养伤的日子变懒了,国外的那种快节奏的工作他好像有点接受不了了,男人蛊惑他趁机会就好好地休整一段时间,反正纽约的工作也辞了,国内他暂时还不想回去,干脆就顺着男人的话继续过这种无事生产的颓废生活。 男人高兴不已,带着他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里就跑遍了半个地球,跟着这个相当会享受生活的男人到处跑,这种日子好像也不错…… 以前学习工作占满了他全部的时间,除了遇上沈家那群人,他好像从来就没有认认真真地松懈过自己,以前觉得充实的生活不错,现在觉得这种放松的生活更不错。 “醒了?怎么不多睡会儿?”身后的男人醒来,发现怀里的人已经醒了,亲昵地蹭蹭他的头顶,然后微微向下蹭上他的脖子,十分享受这种肌肤相亲的亲昵感。 “冷醒了。” 沈萧发现了一个问题,跟这个男人同床的时间越长他的睡相就越好!以前不管多宽的床,他都能蹭个遍,早上起来床上一定像是被打劫蹂躏过似的,可是现在,这个男人一睡觉就习惯抱着他,还是从背后抱,然后他早上起来,就还是在男人的怀里。 “冷醒?”男人微微撑起头一看,被子都滑到腰间去了,光着的上半身都露在凉风的洗礼中。 男人拉高被子顺便将沈萧往怀里带了带:“现在还冷不冷?” “你松开一点儿我就觉得刚好。”沈萧哼了哼。 “松也是松被子。” “当我没说。” 这个问题一旦讨论起来,只会没完没了,最后吃亏的还一定是自己! 两人在床上闹了一会儿,沈萧主动地下了床。床这东西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是他认识这男人后最深刻的体会。 观景台上,吹着小风,沐浴阳光吃早饭是能增强食欲的选择。两口子心情不错地在观景台上吃着早餐,计划着一会儿的行程,却被司徒晟一脸凝重地给打断了。 “主上,托尼·温莎在监狱中暴毙了。” 第一六四章:教父也八卦 沈萧以前对上飞机上睡觉这种事情,真的不热衷,从中国飞美国十几个小时,他都不会闭一下眼,可是跟着这男人折腾了俩月,两个小时的路程,他都可以睡上一觉。 这会儿他们是从南美飞英国,哪有不睡的道理? 闻人斯于是个会享受生活的主儿,这私人专机整得跟个豪华套间差不多,最豪华的应该就是那张床了! 一上飞机,沈萧就毫不犹豫地一头扎在床上,闷着脑袋睡得酣。 关于那个男人的事情他丝毫都没有掺和的兴趣,沾惹了这个男人已经是他不能控制的事情,但是不沾惹男人身后的事,是他最后的底线! 他不想这些事哪天传回沈家大院的时候,被那群正直的军人削! 托尼·温莎在监狱中暴毙了!入狱短短两个月,堂堂温莎家族的公爵居然会死在监狱里?如果没有这个男人,他也许就只能听信官方言词——那是意外! 可是他知道现在托尼·温莎的死亡绝对不会是简单的意外!那个风光无限的公爵背后有些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只有他们这些黑暗中的人才知道。 “主上,属下刚刚收到莫先生的消息,他说美国当局在疯狂地找设计图,东盟里的卧底他已经处理了。”司徒晟站在闻人斯于的身边,恭敬地汇报道。 “烈那边怎么说?”闻人斯于撑着下巴,凌厉莫测的眼神有些飘浮。 “卓先生监控伊藤集团那边的消息说,他们的总堂主的确在三天以前去了英国,以拜会他妻子的家人为借口去的。山口组那边早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山口健一被叛徒重伤,现在也潜到英国去了,具体行踪暂时还不清楚。” “都跑去逛大不列颠了?”男人嗤笑。 “刚刚属下收到严盟的消息说,已经确认了托尼·温莎的事是伊藤集团的人干的。” “等不及了?”男人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 “伊藤集团应该是想尽快让设计图脱手,莫先生说伊藤集团的接头人这段时间频繁在催进行交易,那架势有点强买强卖的意味了。” “跟东署那家伙,伊藤集团还敢玩强买强卖?”男人低笑,真是一群不知道死活的家伙,敢找上那个奸商强买强卖?他们到底是从哪里看出来那家伙比较好欺负? “伊藤浩还是没准备动手?” “他还是一派放任的姿态。” “真是痴情种啊,为了他这个双胞胎爱人,就算是毁了伊藤集团,他也放任?”闻人斯于摇摇头,带着说不出是嘲讽还是敬佩的笑意。 “看样子是这样,他没有受制于伊藤零,但是也没有现身管伊藤零这个草包,任他顶着自己的身份把伊藤集团搞得一塌糊涂。” “想玩?让他们玩个够,司徒,传令下去,把伊藤浩一起堵到英国去,既然要玩就一起玩大点。” “是!主上!”司徒晟点点头接下主人的命令。 “给博解禁,一起热闹,他最喜欢凑热闹了,少严说不定也想念他了,让他们顺便好好培养一下感情。”教父也果然不是什么好鸟,这三八的事情一样干的出来! 司徒晟嘴角微微抽了一下!主上啊!烈先生胡诌出来涮博先生的,你怎么还来劲儿了?你找了一个男人当老婆,难道还要在身边凑成两对陪着你,心里才舒坦么? “对了,司徒,少严那家伙也没什么实质性的行动,要不要给他直接加加火?” 说他来劲!这话还真是说对了!司徒晟眨眨眼,他刚刚说什么了?他家主子是来真的?! “司徒,你怎么是那种表情?让他们凑成一对有什么不好吗?反正少严和博都没看上眼的女人。”闻人斯于侧头看着自己总管那个抽搐的嘴角,有些不解。 “主上,烈先生是在开博先生玩笑的。” 司徒晟有点黑线!这个主子是不是找不到事情做了啊?他要是真的找不到事情做,要不要体谅一下他这个当属下,把手头的工作,接手做一些? “开玩笑?少严好像不会拿自己被男人睡了这种事来开玩笑吧?怎么了?司徒,你怎么会反对我的话?难道你对他们谁有意思?” 对于这个十年如一日听什么是什么的完美总管居然会反对自己的话,闻人斯于马上来劲了。 “主上!您想多了!”司徒晟无语了!他家主子这是抽的什么疯啊?! “好啊!那你去给博和少严下药,让他们发生点什么我就承认自己想多了。” “……”司徒晟这下,直接木了! 看着自己的总管那副要崩裂的脸色,某个抽疯抽完了的男人终于决定放过他了:“通知东署让他乖乖地钉在美国,要是让美国当局那群人端了极道盟一个基地,他就准备接极道盟总盟主的位子。” “是!主上!我马上去!”司徒晟现在想立马离这个诡异的主子远点! 闻人斯于挥挥手,好心地放被自己雷到的总管闪人。他挥完手,还没来得及放下,司徒晟就匆匆给他鞠躬,转身就走,步履是从未有过的匆忙。 闻人斯于摇摇头,这承受力还是差了点。 于是他起身,某个娱乐也娱乐了,正事也做了的男人,悠闲的踱步回了那间睡着亲密爱人的房间,开门一看,那家伙果然在床上捂着被子睡得正酣,闻人斯于眼中渐渐升起笑意。 “老婆啊……”男人温柔地笑着,脱了衣服爬上那张诱惑力十足的床,抱住那个诱惑力十足的人,满足地轻叹了一声。 这样就是最好的人生了! 下了飞机,沈萧要做的第一件事,就让那个几个小时前才刚刚感叹着最好人生的男人黑了脸。 “那个女人要死要活,关你屁事!” 教父大人,黑着脸,直接指着自家爱人的鼻子暴跳如雷。 “就关我屁事。”沈萧裹上围巾,拉好羽绒服的拉链,帽子一扣,仰着脖子毫不客气地回道。 十一月的英国已经很冷了,但是比起北京还是好多了,沈萧对这天气没什么反应,只是突然从穿着短袖的地儿飞到这天寒地冻的北欧,有点儿转换不过来。 “不准去!”闻人斯于瞪着眼。 “教父大人,我去我的,你管得着吗?”沈萧冷笑。 他虽然没什么同情心,但是这次他心里总是突起一块,怎么也漠视不了。 “我是你男人,我怎么就管不着了?!” 闻人斯于要被气死了!这家伙一回到英国就好象是跟他犯冲一样! “我也是你男人,但是这并不影响我的自由。” 擦!他们还没结婚呢!这专制的男人就想管制他的自由?想得美! “你的自由我不管,但是那个女人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抢了她的未婚夫,把她唯一的亲人送进了监狱丢了命,这个理由够了吗?” 闻人斯于疯了:“什么叫你抢了她的未婚夫?这件事老子从来没有承认过!“ “你不承认有什么关系?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是插足的第三者。” “萧!” “……我只是不放心她,没有其他的意思。” 看着男人眼眶中突然腾起的怒意,沈萧乖乖地退了步。男人闭着漂亮的薄唇,有些赌气地瞪着眼不开口。 “蓝依,她还怀着托尼·温莎的孩子,无依无靠。”沈萧上前去拍拍男人的脸,带着妥协。 闻人斯于瞪着他:“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的同情心了?” “爱上你的时候。” 沈萧这句话取悦了男人,男人的脸色渐渐缓和下来:“真的?” “假的,你去不去?你不去我走了。”看着男人的神色缓和,沈萧傲然地扬扬眉。 闻人斯于毫不在意,取过刚准备好的大衣和围巾,抬步出了门:“走啊,你不是要出门吗?” 沈萧翻了翻白眼:“小气鬼!”低吼了一声快步跟上了前面的男人。 第一六五章:这反应有点意料之外 男人指着人群罔替的古堡,嘴角勾起讥笑,“这就是你说的‘毫无依靠’?” 沈萧翻翻白眼,这男人要不要这么斤斤计较?“那你回去?” “哼。”男人不满的冷哼。 “我自己进去,你回去吧。”对于耍大少爷脾气的公爵阁下,沈萧绝对奉行事不过三,要不然这混蛋还指不定得瑟到天上去! 闻人斯于指着沈萧的鼻尖——毛了! 他就说一回英国就没好事!一回来这小混蛋就跟他犯冲!妈的!以后一定要远离这个见鬼的大不列颠! “回去你给老子等着!”很好!这家伙是属于打死也学不乖的典型,那他还客气什么?反正除了动手揍他,他有的是办法让他求饶! 男人拉着他大步流星的踏进大厅,厅中坐着的人回头一扫,看见两人,惊讶地瞪大了眼。 闻人斯于微微眯眼,两秒钟就把整个大厅里的人过滤了一遍,不管身边的男人挣扎,直接拉着他越过人群向着沙发上背着门口而坐,正和身边的人低声交谈的高贵老人走去。 沈萧有些许的无语,他应该好像有可能是认识那个老太太的…… 厅中的人惊讶之后,马上相互小声地窃窃私语了起来。 闻人斯于目不斜视地向着目标人物走去,沈萧则不痛不痒地任那群人打量指点,全当自己眼睛还瞎着,只是受伤不死心地挣脱着。 走得近了,沈萧心里的哀叹更大了,他就说,他好像应该有可能是认识这个老太太的。只是他认识她,她不认识他而已。 “女王陛下。” 果然男人走到跟前,淡淡地低声开口。 沈萧很想再翻一个白眼,但是他知道他现在最好不要做这么没修养的举动,要不然这丢脸真的丢大发了。真的啊,丢人现眼丢到大不列颠的女王陛下跟前儿,这事儿还真不是一般的牛! 老人抬头,看见眼前高大的人,惊讶的睁大了眼,“蓝依?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听说托尼·温莎出了事,所以来看看。” 男人说这话到底有多违心,沈萧从指骨传来的剧痛就了解了,至于他面上有多明显,看那个尊贵的老太太眼中的质疑和诧异,沈萧就知道这任性的男从到底表现得有多明显。 嘴上说的客气,可是他丝毫就没有掩饰自己来这里的不甘愿。 “这位就是你嘴里那个要过一辈子的恋人?”大概是太过了解这人的性子,老人并没有纠结于这个问题,而是转而对上了沈萧,虽是询问,却也是肯定。 “是的,女王陛下,这是我的爱人沈萧。”闻人斯于大方地点头,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 “女王陛下,很高兴见到您!我是沈萧。”手被男人紧握着,沈萧还是带着不卑不倨地从容神色取下头上的帽子,做了一个标准到可以拿满分的鞠躬礼。 老人的目光毫不掩饰地落在沈萧的身上,带着有些苛刻的审视。 沈萧万分坦然地直视这老人的目光,毫不畏惧,不卑不亢。 闻人斯于也不参言,也不阻止,任女王那带着苛刻的目光打量着身边的爱人。他从来没想过让沈萧这样大刺刺的裸露在众人的目光下,接受这样带着某些并不善意的目光审视打量,可是今天这场面完全是他自找的! 两分钟之后,女王收回了目光,“是来看维多利亚的吗?”她神色带着淡淡的慈祥,可是更多的是属于皇家的高贵和威严。 “是的。”闻人斯于简短地回答。 “去吧,她在房间。”女王点点头,“如果可以……算了,你不会做。去看看她吧,她现在需要帮助。” 沈萧知道这个老人想说如果可以,让这个男人好好安慰一下那个经历了太多事情的女人,可是大概是深知这个人的性格绝不会做那样温情的事情,所以连说都没有说出口了。 闻人斯于颌首,带着沈萧转身上楼。 沈萧微微叹息,这男人这脾气还真是不分人,一视同仁啊。 在一片视线的目送下,沈萧跟着男人上了楼,知道远离了那群有点不怀好意的目光之后,沈萧才毫无形象地将手里的帽子丢给男人,“拿着。” 闻人斯于顺手接过沈萧丢来的帽子,转头看着他,“热了?” “背上冷汗出来了。”沈萧对着男人没好气地冷哼。 “冷汗?紧张了?”闻人斯于侧头看了一眼沈萧,脚下的步子放缓了些。 “难道我不紧张才正常?”沈萧瞪了男人一眼,瞧这男人问点话,那样不以为然的语气好像他见到那个老太太紧张是件奇怪到母猪爬树的奇事儿一样。 “可是我看你的反应很好啊。”这家话那泰然自若的模样,哪里有紧张的样子? 好毛好!在这样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见到那个只在电视报纸上看到的人,他没干的什么丢脸的事儿就已经是神事儿一件了。 “公爵阁下,小姐在少爷的房间。”带路的仆人充耳不闻两人的交谈,带着闻人斯于和沈萧直接转到了三楼唯一的两扇门其中的一扇停下,“公爵阁下,小姐在里面。”仆人鞠躬之后,恭敬地转身离开。 沈萧刚准备推开门,回头望着男人,“要不,你就在这里等着?” 闻人斯于的回答是直接扯着他一个后拽,自己先一步打开门推门而入。 他走都走到这里来了,会放任这家伙一个人进去安慰那个女人?别想了! 十一月的伦敦,下午三点天就暗下来了,这时候屋外的视线已经有些暗了,屋子里的窗户都关严实了,帘子也拉着,开门之后一室黑暗。 闻人斯于进去顺手就打开了房间的灯。 “……把灯关了吧,不要开。”光线大亮的那一瞬,屋子深处,传来了女人浅浅地低语。 闻人斯于冷嗤,他有毛病才会关了灯。 沈萧挣开了男人已经松开的手,向着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转过小厅,绕过玄关,里面就是睡卧,沈萧微微迟疑,还是转过了最后的那道玄关。 女人抱着膝坐在床榻边缘,整个身体都蜷缩着,下巴搁在屈高的双膝上,长发散乱的披在背上肩上,斜侧着身体坐着,听到声响也没有转过身,“……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沈萧皱皱眉,没有出声。 闻人斯于站在沈萧身边,侧身向他挑眉,人家不稀罕安慰! 沈萧白了男人一眼,他没完没了了? “维多利亚小姐,节哀。”沈萧转过头,淡淡地开口。 听到这莫名熟悉的声音,维多利亚过了一会儿才转过头,看见站在床尾的两个男人,木然的脸上渐渐有些惊讶浮出,“沈先生?蓝依公爵?你们怎么来了?” 沈萧有些莞尔,他以为这女人见到他的第一反应是直接冲上来找他拼命,这带着惊讶和淡淡喜悦的语气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的。 “来看看你。” “谢谢,请坐吧!”维多利亚从床榻上下地站起身,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请他们落座,“要喝点什么?” “不用。”摆摆手,沈萧拒绝了她的招呼,因为他那见鬼的同情心真的有点跃跃欲试,这女人瘦的皮包骨一样,那样子看上去好像随时都会被一阵稍大的风给带走,走路都有点飘!让这样一个女人来招呼他,他有点过意不去。 “蓝依公爵,您要喝点什么?” 闻人斯于摇摇头,反身出了睡卧,回到之前进来的那个小厅随意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维多利亚还是按下内线,“露西亚,送两杯水过来。” 沈萧的目光落在女人因为瘦弱而格外高凸的小腹,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 维多利亚注意到了沈萧的目光,没有什么遮掩的任他打量,自己也随即低下头看了看,脸上的神色有些无奈,“医生说是双胞胎,所以肚子很明显。” 第一六六章:迟来的面对 “为什么没有打掉?”沈萧有些不解,这女人明明知道这孩子是不能生下来的…… 维多利亚微微苦笑,“医生说我妊娠剧烈呕吐引起了酸中毒,在讲正之前不能做流产。”她又何尝不想打掉? 闻人斯于在很多时候充当了安静的听众角色,比如沈离,比如这个女人。 “以后有什么打算?” “打算?没有……”听到沈萧的话,她抬头望着沈萧,带着茫然。 沈萧微微叹息,“你一个人怎么生活呢?”这么大的一个家族,分崩离析之后,她要怎么面对? “怎么生活?”维多利亚下意识地想缩起身体,但是意识到有外人在,只得有些僵硬地坐着,对于沈萧的话,她一个比一个茫然,“……怎么生活?” 沈萧看到她有些僵硬的坐姿,“不必在意,你怎么舒服怎么坐。” 闻人斯于对着自家这对别人大方的老婆很是不爽,这家伙对他都没有这样和颜悦色过!(教父大人,你这话抹黑事实的嫌疑……) 维多利亚对着沈萧歉意的笑笑,“谢谢。”然后看了看蓝依,确定没什么大的问题之后,她才将腿缩上沙发,恢复了之前那个蜷缩的姿势。 女仆送水进来的时候,看见房间里的人居然是闻人斯于和沈萧之后,吓了一跳,看到自家主子那蜷缩在沙发上的姿势,更是惊讶地瞪大了眼,他们之何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和谐了?! 可是这屋子里的气氛又这样怪异? 女仆送上水之后,缺乏留下的勇气,安静地退了出去,早走廊上碰见一脸凝重的管家,“管家先生!他们……” 管家点点头,脸色说不出来的灰暗,没想到那两个人居然会来! “管家先生,要不要……” 管家摇摇头,“让小姐自己处理吧。”这种事情,他们作为局外人作为仆人,没有资格插手,也没有资格可以过问。 “可是这样让小姐单独和他们待在一起,真的没关系吗?”女仆有些忧心仲仲的。 “小姐是成年人,有足够的能力独立处理事情。” “哦……” 沈萧看着维多利亚,“维多利亚小姐不怪我吗?” 闻人斯于很想敲敲这家伙的脑袋,这件事他们有什么错?这家伙这好人当得是不是没下限了? “怪你?为什么要怪你呢?怪你坚决不肯撤诉把我哥哥送进了监狱吗?”维多利亚侧着头看着沈萧,消瘦的吓人的脸上带着些许笑意,些许无奈的笑意。 “这件事为什么该怪你呢?这件事不是你的错,要怪也只能怪哥哥的执念太深……如果他不是爱上了我,他也不会因为蓝依公爵的退婚而起杀意,自然也不会有后来的这些事。”以前,她没办法坦然的面对那个人爱她这个事实,但是现在…… 一切都不重要了,以前没办法坦然面对的事情,现在已经毫不重要了,因为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了。 “可是如果我不起诉他,他也不会在监狱中暴毙。”沈萧注视着维多利亚。 维多利亚摇摇头,“沈先生,如果你是因为这个自责的话,真的不用了,哥哥他做错事就应该为自己做错的事负青任,这件事怪不到你的头上去,至于他在监狱中出事,那就更不是你的错了,沈先生,你真的不用自责。”她唯一的亲人没了,怪不着任何人,她没有迁怒的权力,因为有错在先的是她的亲从。 闻人斯于看着这个即使被搞得这么惨还这么心胸宽大的女人,不知道是该夸她还是该鄙视她!这个女人真的弱得有点过头! 可是他不得不承认,这样弱的女人让他第一次有了正视她的想法。 沈萧摇摇头,他从事这个行业多年,没被受害人迁怒这事儿还真不多!真的不多! 被搞得结果这么惨的还没有想过迁怒的,他没见过! “沈先生,你爱的人也爱你是不是很幸福?” 沈萧刚想说如果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找他,可是维多利亚突然问了一句有些不找边际的话。 闻人斯于微微眯眼看着对面的女人,带着些许的防备。 “蓝依公爵,你不要紧张,我没有恶意,也没有其他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这个答案而已。”她这辈子两段感情,她爱的人不爱她,她不爱的人爱着她,都是单方面的。现在,她曾经爱过的那个人已经有了幸福,爱她的那个人在她还怨恨着他的时候突然死去了,死前留下了唯一的遗憾,成了她痛不欲生的疼…… “在他出事前的两天我去见过他,他说你爱的人也爱你,是不是就死无遗憾了?我没有答案,所以没有回答他,可是……这居然成了他最后的遗言。”侧着的眼中,泪珠子断不了线。 那时候,她恨他怨他,不肯跟他讲话,不肯面对他,几次企图自杀都被他救回来,不知道怎么面对,也恐惧去面对,所以就那样死死地避着他。他被指控,她对他的态度才稍稍好一点,但是她还是不想和他讲话,直到在法院上庭那天,但是却迎来她人生另一个致命的打击。 面对要被抖开这段见不得光的感情,他二话不说直接俯首认罪。 如果没有那个意外,她也许就软化了态度了吧? 可是…… 她居然怀孕了?!她居然怀孕?!她居然怀上了他的孩子—— 这世上再没有比这更残酷的事情了吧? 他入狱,他们之间依然陷在死僵中,她受了两个月非人的痛苦,却又迎来他的死亡…… 他死了!那个疯狂得不顾一切爱着她的男人死了!就那样死了…… 可笑可悲啊!他死了,她才能面对这段疯狂的感情。在他生前,他那样恳求她面对这段感情,他说她会给她一辈子的幸福,会疼爱她一辈子,会守护她一辈子! 她的回答是绝不可能!她不可能接受她的哥哥成为她的爱人! 她一直知道他的感情,她也知道他的感情持续了很多很多年,她一直漠视,一直装作不知道,让他一个人痛苦的挣扎了很多年。 即使他们之间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可是直到他死,她都漠视都拒绝。 他死了,她却能面对了!他如果知道是不是也会怨她恨她? “……你知道吗?他死了,他死了,他死了我才真正能正视能面对!为什么就非要是他死了我才能面对啊?”维多利亚看着沈萧,咬着下唇,笑得哭还难看。 沈萧微微叹息,“你爱上他了吗?” 闻人斯于挑挑眉,看着维多利亚,这女人是爱上了那男人? “也许吧!可能吧!谁知道呢?反正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无所谓了,有什么关系呢?他已经死了,我连求证的机会都没有了,再说这个有什么意思呢?”悲痛的女人,胡乱地抹着泪却怎么也抹不干净。 “需要肩膀吗?”沈萧询问。 沈萧大方,但是不代表某个心眼儿不大的男人也大方,“老婆,你想做什么?!” 沈萧转眼看着男人,这男人又闹哪门子的妖? “可以吗?”向来不敢与某个冷漠男人正面交锋的女人,这一次完全是豁出去了。 她一个人扛了太久,太累太累,她也许真的需要一个肩膀靠一下。 “女人!不要得寸进尺!”闻人斯于冷睨着对面的女人,目光中跳跃著名为危险的因子。 维多利亚看着闻人斯于,“蓝依,我都大大方方地把你让出去了,现在你大方一次,把你爱人肩膀借我一下,这不算什么过分的要求吧?”第一次,觉得这个男人好像没有那么可怕,还有点可爱……” 闻人斯于,“……” 沈萧摇摇头,就知道,再温顺的兔子一旦毫无顾忌,都会炸毛成狮子! 这个娇娇弱弱的千金小姐,在失去一切之后,是毫无顾忌了吧? 第一六七章:转移话题的男人是混蛋 “啧啧啧,我说你这是每天都搬椅子去撒哈拉埋汰了?”烈少严看着步下烈焰图腾私人专机的男人,愣是围着绕了三圈,一边观赏一边开涮。 “靠!这才叫男人不知道吗?”李斯特翻翻白眼。 “这叫黑炭吧?”烈少严扶着下巴,一脸正经。 “少严,我该把你这话理解为嫉妒还是夸奖?”黑炭?有那么离谱吗?他不就是黑了一点,好吧黑了有点吗? “博,我说你真的可以直接入藉做真正的非洲黑炭了。”他们不就短短两月没见吗?这家伙居然给折腾成了这样? “是啊!我也这样觉得。”李斯特耸耸肩。 “你不会真的跑去撒哈拉暴晒去了吧?” 烈少严的话,直接招到某个人直接的炮轰,“暴晒个屁!你不知道那个无良的家伙给撂下了狠话,要是黑市军火的流通点上升三个点子,他就要把老子丢给做种马!老子一天满非洲乱跑,累得想条狗一样,还撒哈拉,有时间好好睡个囫囵觉就该偷笑了。娘的,以前没发现,这个混蛋这没人性还有这样不要脸的级别。”李斯特噼里啪啦的想机关枪一样,倒了一堆。 烈少严无辜地抹抹脸上的唾沫星子,“博,不要激动。” “不要激动个屁!老子是人,不是牲口!那无良的混球,自己惹毛了自己的老婆,自己哄就完了,用得着迁怒吗?他就只知道动嘴皮子,动完就不管。不知道他放个屁老子就跑断气!他不想想整个非洲大陆黑市有多宽,货源有多广,老子每天从北非折腾到南非,又从南非折腾回来,坐飞机做到想吐,shit!他个火箭筒当土炮使的山炮!老子每天光是司盟的破事儿就是一堆,还要忙着搞黑市军火!当老子是超人还是奥特曼啊?!”不激动?靠!不激动他是死的啊?他每天至少问候那个混蛋两百遍。 烈少严更加无辜地眨眨眼,认识这家伙也快十年了,可是这样子抓狂跳脚的样子他还真没见过,连超人奥特曼都祭出来了,看来是气得不行。 “淡定点,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这家伙是除了司徒员跟那家伙跟的最久的一个了,十几年的相处,没被坑没有上千次也有上百次了,这家伙还能保持这样旺盛的火气来抱怨,看来这一次,真的是被折腾狠了吧! “淡定个屁!老子当时就是脑袋被门夹了!被驴踢了!才会巴巴的凑到他跟前找虐!他根本就是看老子好欺负,就算公平平等,为什么你就好好的窝在严盟过你惬意的小日子?老子就要去没命的奔波?”受了虐极度不爽的某人直接就完迁怒了。 烈少严指指自己的下巴,对着耍混的男人冷笑了一声,“那你当时不主动凑上去找揍?”惬意的小日子?他知不知道他这惬意的小日子是怎么换来的? “老子又不傻!”主动凑上去找揍?他又不是脑残!那混蛋第一次发那样的飚,凑上去?凑上去就只有死的份儿!那个六亲不认的男人,有理智的时候都什么干得出来,没有理智的时候,他去了还有命回来? “哼哼,老子傻!凑上去找了揍,不该好好歇着养伤吗?”烈少严更加没好气了。 “少假了,你那点伤还用得着样?” “李斯特,你这混蛋还真没良心,好歹我们也算有过肉体关系,你就没有一点同情心?” 李斯特一听这话,直接退了三大步,伸手指着一脸愤恨的男人,“我自认我没有得罪你,这个玩笑你玩够就收了吧!” 果然,跟着那个混蛋的人没一个是好东西!这个看上去长的像正常的也不是! 包括他自己,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年头的男人还真是薄幸啊,睡过就死不认账了,少严,你说你什么又不好遇非要遇上这个没有半点责任心的混蛋?”背后突然响起了凉凉的嘲讽。 李斯特猛地转身,果然看见某个男人牵着他那彪悍的老婆靠在一旁的柱子上,大肆地说着风凉话。 “你、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擦!他怎么一点声响都没有听到?这男人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他刚刚说的那一堆他听了多少去? “怎么?司盟盟主,你这是查岗?” 他转身瞪着烈少严,“你早看见他了是不是?”那个沈萧脸上也带着趣味十足的神色,看样子不像是刚刚站在那里的。 “司盟盟主的中文造诣不错。”沈萧点头称赞道,“火箭筒当土炮使的山炮?这话够经典。” 李斯特听见沈萧这话,脚下一个跄踉!娘的!他今年到底是有多背啊?! “博,我向来对你们每个人都很公平,你怎么会有我偏心的想法?各盟的势力范围内的事务自己一手包干,这话当时在你接手司盟的时候我就说过,理在你在抱怨什么?”男人一脸的无辜。 但是李斯特看见男人那无辜的脸色,差点晕厥!这男人今天是做足了准备玩儿他! “当时四大盟都没有主事者,非洲亚洲欧洲美洲任你选,地盘是你自己挑的,自己选了就应该负责,现在整个世界的局势虽然非洲的要严峻一些,但是少严和烈交界的中东地区一样混乱,他们有抱怨吗?” “……中东也跟非洲交界!” “是啊!你们三方的界面都有交界,他们为什么就没有抱怨?让你去控制一下小小的黑市军火流通,你就跳脚问候我?博,你这是准备让我质疑你的能力?” 李斯特真的要晕过去了!听听!这混蛋说的什么话?! “小小的黑市军火流通?!”那是小小的一个黑市吗? 烈少严摸摸鼻子,这大话就他老大一个人敢说,那盘乱得要人老命的沙,真的不是普通的难搞。 沈萧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这男人说大话真的要气死两个人。 非洲黑市的军火流通是小事儿?他这个门外汉都知道那不是什么普通的小事儿! “我认输!你是老大,你直接说要干嘛,我认罚。”李斯特摆摆手,无力了。他说不过这男人,争不过这男人,本事也没他高杆! 这男人说的起大话,也干得出大事儿! 他没资本,不叫唤了。 “不干嘛,少严,把你男人提溜回去好好教育一下。下次要嚼舌根也窝在被子里嚼,要是让下面的人看到堂堂司盟盟主当众抱怨我这个老大不是人是山炮这话,种马什么的就免了,直接丢到撒哈拉的中间地带去晒成干尸拿回来展览。”男人说话的时候还带着笑意,完全一副玩笑的语气。 烈少严伸手低着额头,无奈无语无敌地甩甩头,这男人的心眼儿怎么就不能稍稍长大点? 李斯特摆摆手,“什么你男人?!靠!老子跟他没关系!” “少严,看来你做人没比我成功多少。”男人先看了看身边的沈萧,然后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最后一脸同情地看着烈少严。 沈萧斜视了身边的男人一眼,他现在才有这觉悟?早干嘛去了? 烈少严摊摊手,一脸你看到了,这是块硬骨头,“头儿,私下能不能传授两招怎么收拾这种死鸭子嘴硬的主儿?” “好办,你上了他吧。”闻人斯于耸耸肩,一脸很好整的表情。 沈萧嘴角抽了抽。 李斯特抓狂看怪物一样看着闻人斯于! 烈少严点点头,“这个办法倒是可以试试。” “……” 沈萧拿着电话靠在床头上,一脸的无奈,“我说上将夫人,沈墨的事您搞定了吗?沈离那个未婚先孕的你搞定了吗?有空惦记我,要不要先把前面的解决了再说?” “我说沈大律师,请不要转移话题,沈墨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沈离的事也用不着你操心,那是我的事,我们现在说的是你的问题,转移话题的男人是混蛋,你是混蛋吗?”远在国内的某位上将夫人指甲刮着指甲,一派的悠闲闲适。 第一六八章:敢踹门?这人另当别论! 沈萧翻了翻白眼,他到底是抽什么风想着打电话回去沈家大院啊?没事儿找抽他这是不是典型? “穆女士,如果你闲,可以打麻将逛街做美容环游世界,我的事情就不劳你费心了,我成年了有能力处理自己的私事,你生晚了点现在不流行包办婚姻。” “你给我说什么啊?这是老首长的意思,流不流行包办婚姻,你去给老爷子理论去,我只是负责执行的而已。”家里有做主当挡灰的,管她什么事儿啊?什么都不管她的事儿。 “相亲免谈。”沈萧也干脆一句话到底,都是直白的主儿,用不着兜兜转转。 “好啊,你自己找一个回来也算。”相亲不干?那行啊,自个儿能耐点,自己找一个现成的带回去也行。他们没那么多要求,过程不重要,重要的只是结果。 “我还小。” “呸!沈萧,你能不能再不要脸一点?你还小?这话你怎么不对这风丫头片子说啊。”穆雪烟被雷的无语了。 “大哥三十二岁结婚,老二三十三才揣上崽还高吼不结婚,老三三十一还潇洒的单身着,老四三十岁还回部队回笼,老五三十岁一样没着落,请问一下,老妈, 我二十六岁该超越沈家那么大杆子人吗?”他前面一堆,凭哪一点他要先走在前面? “咳咳……老六,你死扛着做什么?自由什么的,结了婚一样可以有啊,你在后面的给前面带个头怎么不行了?你们这么大一群全都扛着不婚,大院的人都说咱老沈家是不是风水出了问题,你说这个问题你们好不好意思?”被沈萧那一串名单给噎了,穆雪烟转而打起了苦口婆心牌。 “有什么不好意思?”还风水都搬出来了,沈家什么时候有过风水这一说了? “擦!我到是忘了,你这脸皮比城墙根儿都厚,是没什么好不好意思的。” “好了,还有说的吗?我要睡了。” “你在英国的工作什么时候完?准备什么时候回来?”有人影儿了,什么事儿都好办多了,像现在连个人影儿都没有,想做点什么地下活动都找不着具体的主儿啊! “还早,忙完就回来。”忙完?等沈家大院把那群三十岁的老光棍全部忙完了再回去。 “要不,你就在国外找一个带回来也行,洋妞土妞我都没意见。” 沈萧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老妈,你到是豁达!”还洋妞土妞!沈萧翻翻白眼,没意见?到时候见着真人了,您要是还这句话,那就够了。 “放心,你老妈向来豁达,对了沈离那茬儿到底怎么回事儿?她说她暂时不回来,结婚也暂时没想法,她肚子里的那个小东西是怎么回事儿?”要说头疼,那个才是真正让人头疼的!那个是一个顶仨的多事儿麻烦体!两个儿子加起来都比那一个省心! “你说了沈离的事儿用不着我操心,就这样吧,我挂了。”沈萧扬扬眉。 穆雪烟才刚刚来得及叫一声,电话就挂断了,顿时抓狂!这个混蛋儿子!他大爷的! 电话一丢,沈萧直接缩进被子里窝着,天儿凉了,屋子里暖气是挺温暖,但还是被子里舒服。唐慕那家伙一到冬天,足不出户脚不沾地儿,就捂在被子里过冬,懒得人神共愤,看来是有道理的。 变懒了!他真的变懒了,都是那个混蛋给养出来的! 沈萧迷迷糊糊睡过去的时候,去开会的男人还没有回来,沈萧就迷迷糊糊的想到,那混蛋说话不算话!说好不再过多的过问盟中的事务,明明是回来看看顺道了解一下托尼。温莎的事,他却带着他对直杀到极道盟的基地,关起门密谋…… 不知道睡了多久,沈萧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了,沈萧闷着脑袋嘟囔,“闻人斯于,接电话……” 电话持续响着,沈萧拉开捂在脑袋上的枕头,无语的去摸电话,他知道男人还没有回来,身边空荡荡的,没有多余的体温,有些不大习惯…… 看也没看电话屏幕上显示的来电,沈萧连眼睛都没有睁开,摸索着接通了电话,“喂……” “沈萧吗?你是沈萧吗?”电话里传来了有些激动的女声。 沈萧翻身坐起,脑袋在一瞬间清晰了过来,有些讶异,“维多利亚?怎么了?” “我……我好像遇到一件很麻烦很麻烦的事情。”维多利亚的声音有些颤抖。 “嗯?很麻烦的事情?需要帮忙吗?”沈萧微微蹙眉,下意识的看了看墙上的时间,凌晨两点了?身边的床铺还是空着的…… “……我……我,你现在在哪里?我想现在见见你可以吗?” “电话里不能说吗?”这个时候见他? “嘶——呃……沈萧,你今天告诉我,你爱人还藏着医生这个身份,他藏着没说,藏着身份……我要小产了,孩子有问题,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的孩子有问题,帮帮我……”女人的话完全是对不上号,胡乱的扣不上号。 沈萧微微皱眉,他拿开电话,看了看屏幕,发现确实是维多利亚的号码,“维多利亚,你还好吗?”他隐约察觉了不对劲。 “不好!很不好!沈萧,请你帮帮我!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怀了哥哥的孩子,我的酸中毒还没有纠正,我不想死在手术台上,我知道你爱人可以帮我!我知道他的医术可以帮我!求求你了!帮帮我吧!” 沈萧眼中豁然升起了异样的光芒,维多利亚明明和蓝依那么熟,明明知道他不会医术,她却说他的医术可以帮她,还却执意要见自己?还说藏着身份—— 藏着身份?藏着身份?藏着身份…… “沈萧,我去见哥哥……他说要我好好活着!一定要好好活着……你帮帮我……” 好好活着……好好活着……好好活着—— 沈萧一愣! 活着?! 她明明说托尼。温莎是问—— 沈萧眼中光芒一闪!凌厉的目光一掠!她这是遇到什么危险了? 下午她的话还在耳边徘徊,有个男人曾经深夜闯进了她的房间问着她要哥哥留下的东西…… 男人之前说过,托尼。温莎并不干净…… 沈萧冷凝着脸,“好!你等我们,我们马上过来!你忍着点!不要用力,不要害怕,不要怕,小产不是什么大问题,等着我!我马上来!”沈萧下了床,抓了件睡袍披在身上就出了门。 “……美当局倒是很畏惧啊,大牌当习惯了,碰见威胁主动得有点过头。” “他们一定会拼死阻止这份设计图落在中东那些愤慨的国家手里,这场抢夺战倒是越来越热闹了。” “是够热闹的,就是不知道他们花了无数人力物力拼命拿到手的设计图是假的,会不会骂娘。” “肯定是骂整个极道盟的娘!东署那家伙首当其冲。” 几个男人姿态随意的窝在舒适的椅子上,嬉笑着各抒己见。 “司徒,你负责联系唐慕,让他处理一下这东西。” “是!主上!”站在闻人斯于身侧的司徒晟点点头,接过他递上的晶片。 “司徒,你可得好好护着这小小的玩意儿啊,头儿为了这东西,差点就给虎鲨填肚子了。”李斯特摇摇头,一脸揶揄。 司徒晟那张木头脸意外的带上了一抹笑意,他自然知道这东西到底有多重要。 “少严,这次你做东。”闻人斯于朝着烈少严扬了扬下巴。 “我会好好请客。”走到他的家门口了,他自然不能失了待客之道。 “我可以做半个主人不?”李斯特跃跃欲试。 “想做半个主人还不简单,去领张证,欧洲分一半给你主人。” “我说头儿,你不笑我是要怎样——” 李斯特的话还没说完,会议室的门就被大力推开,发出巨响,“砰——” 几人眨眨眼,敢踹他们的会议室?一致回头,看见门口那个裹着睡袍的男人,再一次眨眨眼,这个人另当别论。 “维多利亚出事了。”沈萧站在门口脸色有些凝重的皱着眉。 第一六九章:我偶尔发发善心,你可以漠视! 沈萧坐在沙发上,不时的皱眉。 “萧,睡觉。”闻人斯于靠坐床头第N次开口。 沈萧看了男人一眼,仍旧坐在沙发上没动,他现在睡上床,他担心自己把床翻烂了。 闻人斯于眉间有些按耐不住的跳动,那是忍耐已久濒临爆发的岩浆,“我再说一次,睡觉。” “你自己睡。”沈萧按着额角。 床上的男人被子一抽,两大步下了床,“少严和博已经亲自去接她了,现在睡觉!”闻人斯于大步流星的走到沈萧的跟前,语气陡然飙升,“你再说一句让我自己睡,那个女人的死活我绝不再管。” 沈萧刚想回绝,男人下一句十足十的威胁让他没出口的那句话直接咽回去了。 这男人说的话向来不是放屁的…… 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脸色有些黑。 沈萧乖乖站起身向着那张宽床走去,合着身上的浴袍都没有脱,直接掀开被子窝了进去。 “脱衣服。”男人站在床尾,不咸不淡的开口。 沈萧捂在被子里翻了个白眼,这个小心眼儿的男人!等了一会儿,身旁的床榻上还是没动静,沈萧认命的翻身起来,把身上的浴袍给扒了丢到一边,然后看着男人,“可以了没?” 闻言,闻人斯于直接炸了,“你还有气了是不是?!那个女人跟你非亲非故,你干嘛那么上心?!”如果是沈离,他就忍了!凭什么一个跟他没什么关系的女人,他要那样上心?! 沈萧有些无奈,“我没气。” “那你什么意思?”吃醋的男人没有理智,神经还格外的敏感脆弱。 “什么什么意思?” “沈萧!”男人怒。 沈萧背靠床头微微叹气,“我第一次接触这样的事情,不放心。”他第一次这样直接的面对黑暗中的事务,干干净净的人被莫名牵扯进完全与她无关的黑暗中,他有些不放心,更多的还是感触他自己将来是不是也会面对。 “我不会让你面对。”男人有些别扭的别过脸,没好气的低吼了一声。 他知道这家伙一直介意这种事情,也知道他接受不了,但是他说过了他不会让他面对这些,黑暗的东西他一个人面对,不会给他带来困扰。 “托尼。温莎想过让维多利亚面对吗?”这男人真以为自己是神,可以一手掌控所有?他难道不知道很多意外是人为力量控制不了的? 闻人斯于皱眉瞪着沈萧,找不到词来反驳。 “蓝依,我说的是实话,你们都从来没想过让自己的爱人面对这些事,但是别人不会为你着想,他们唯一会做的就是拿你的弱点来牵制你,不折手段。不管你的能力有多强,你一样会防不胜防。”沈萧微微叹气。 托尼。温莎那样隐秘的掩藏着自己的身份,为的不过是给自己深爱的人一个安稳平静的生活环境,不愿将那些暗色的东西带给她,让她担惊受怕。但是却不知道,最终的结果不是他最初的愿望。 他最深爱的女人在他死后面临了他最不想见到的局面——危险…… 闻人斯于僵站在床尾,对于沈萧的话,他无从反驳,因为那样“不折手段”的事情,他一样对别人做过。 这种事在他们这种人眼里,只是一种生存手段,一种为达到目的的小伎俩而已,无关任何痛痒。他们这种打滚在枪林弹雨中的人,除了自我的利益,其他的没多少分量,感情这东西,极道界的人不大碰触,也不愿去接触,因为那只是给自己竖靶而已,弱点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是致命的拖累。 “虽然我没多少同情心,也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好人,可是蓝依,我终归只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普通人而已,我家有姐姐有妹妹,如果是我的亲人遭受了这样的事,就算赔上我自己,我也会竭尽全力护她周全,不管我是不是有那个能力,因为我做不到无动于衷。维多利亚于我确实是非亲非故,可是男人你知不知道,她只是一个需要帮助的柔弱女人,一个遭受生活戏弄,一无所有的女人。”沈萧耸耸肩,心如铁石他做不到,要不然他也不可能跟这男人纠缠撕扯到这种地步。 “我知道要你理解这种东西有点困难,要你自己去做更难,可是,我偶尔发发善心的时候,你可以选择漠视。”他这样正常的人也只是偶尔发发善心,要让这男人发善心,他知道不可能,可是他可以选择漠视。 男人的脸色还是有些不大好看,但是看上去还是好多了。 “……不是要睡觉吗?还站在那里做什么?”话说了半天,那别扭的男人还站在床头,沈萧微微瞪眼。 不要说这男人是认识到自己的过错,站那儿检讨了!他不信,这天儿黑黢黢的还没天亮,看不见太阳从反方向升起来。 闻人斯于直接从床尾上床,爬到沈萧面前,“我不喜欢你对别人展现出太多的关注。”男人是个诚实的主儿,沈萧把话说开,他也不闷着掖着,他向来直白,不大习惯亏待自己,也没习惯把事儿掖在心里自己一个人受儿。 “男人,我的生活里不止你一个,除了你,我关注的东西很多,除了你,我还有其他在意的人,男人,没有你之前,我生活充实,关注的人事物一堆,你现在进入了我的生活,你是准备把我的生活完全推翻以你为中心,重新来洗一次牌吗?”沈萧傲然的仰着下巴。 “我能洗吗?”闻人斯于轻轻的咬上沈萧的下巴,带着些许无奈。 他知道不管他们的关系走到哪种地步,这个人永远也不会是那种可以交出自己的生活主权给别人洗牌。虽然不知道他的家庭背景,但是他知道面对皇室的公主女王能那样淡然处之的人,绝对不是一般人家养的出来的孩子。他言谈举止间带足了修养和气场,带着令人瞩目的傲然和自信,他自认自己不是瞎子,刻意伪装和浑然自成他还是分辨得出来…… “我家有家训,恣意随心,但是要绝对的坚韧彪悍,做一个纯爷们儿。”沈萧眼角带笑。 “是啊,你完全没有辜负你家的家训呢。” “没有辜负?你指哪一项?”沈萧任男人趴在他的胸前作怪,也不阻止。 “所有……” “咚咚——咚咚……”男人的话音还没落,轻巧节奏的敲门声就响起了。 沈萧一怔,下意识的直起身,压在他胸前的男人也直接被他带着直起了身。两个人亲密的贴服在一起,沈萧撞了撞身上的男人。 “说。”闻人斯于经过刚刚的沟通,明白了某些东西即使他是爱人他一样没权利干涉垄断…… “主上,烈先生和博先生回来了。”这个时候敢来敲这尊大佛的门的,除了司徒晟这个贴身万能总管没人有这个豹子胆。 沈萧微微皱眉,不管男人,径直开口,“人接回来了吗?” “接回来了。” 沈萧刚准备动,背上一件宽大的浴袍披了上来,沈萧侧头一看,看见男人捻着浴袍的手还在他的肩上没有离开,往上,对上男人有些无奈的脸,“要去看,也先穿衣服。” 沈萧有些戏谑,“不闹了?”这闹脾气的大醋缸就像个小鬼一样,莫名耍横。 男人险些栽倒,“老婆,在你眼里,我那是无理取闹?” “难道不是?”沈萧伸出胳膊将浴袍套上,系上带子。 “老婆,我在吃醋,你不知道?!”男人这话说的有多咬牙切齿,看沈萧不着痕迹退开了两步就知道。 “吃你前未婚妻的醋?教父先生,你真能耐。”沈萧嘴角有些怎么也压抑不了的笑意,明晃晃的,有些闪眼睛。 “不行吗?” “行,我没说不行。”沈萧穿好鞋,转头对着床上的男人,“你不一起去看看?不害怕那个女人有做点什么要抱要搂的举动?” “你再敢抱她,老子就真的把托尼。温莎宰了!”男人磨着牙,说的阴森森凉飕飕的! “切,你去——”沈萧正在向前走,愣了半晌才发现男人说了什么,豁然转身瞪着男人,“你说什么?” 第一七零章:聊就聊,谁怕谁! 沈萧和闻人斯于见到烈少严和李斯特接回来的维多利亚时,她正捧着一只水杯,蜷缩在沙发上颤颤发抖,眼中还有着没有散去的惊惶恐惧,宽大的羊毛裙子上沾着血,一头漂亮的长发有些散乱,消瘦的脸上惨白一片,神识有些游离,看上去狼狈不堪。 “维多利亚?叫医生了吗?”沈萧走过去落坐在她身边,扶着她颤抖的肩。 “叫了。”烈少严那向来带着温和笑意的脸上也难得带着说不出的凝重。 “维多利亚,维多利亚,醒醒……”完全不在状态的女人呆呆的坐着,沈萧叫了几声都没有反应。 闻人斯于也穿着睡袍,进来看见维多利亚的模样,也微微皱了皱眉,“怎么回事?” “伊藤集团的人和山口组的人同时找上了她,她差点被伊藤左光的手下轮暴,要是我们再晚去一会儿。”李斯特厌恶的摇了摇头,真是没种的人渣,一群孔武有力的雄性生物,居然用这种手段去威胁一个弱女子。 沈萧听得咬牙,这群人渣! “山口组来的是谁?”闻人斯于微微皱眉。 “刚刚成功篡位的田中木,山口健一暂时还没有消息。” 闻人斯于冷哼一声,“刚刚篡位,不留在日本好好巩固自己的势力,千里迢迢的跑到北欧来送死?活腻了。”能篡下山口健一手里的位置,他还以为是个不错的苗子,看来又是一个草包。 “现在整个极道界都在抢夺那份图纸,山口健一带伤都来了,田中木那个蠢货怎么舍得不来?”烈少严耸耸肩,那么大块肥肉,那些饿得眼绿的怎么舍得放过? “主上,医生来了。” “让他进来!”沈萧把沙发上的女人抱到床榻上放下。 闻人斯于看着自家老婆抱着别的人,只能干瞪着眼,谁让他刚刚又做了一件没有提前上报的蠢事呢?这家伙已经放下狠话了,等他空了,他们慢慢聊聊! “——你不要走!不要走!”医生进屋准备给她做一个引产的小手术,沈萧刚把人放下在床榻上,维多利亚猛地撑起来,抓住沈萧的胳膊惊呼。 闻人斯于一张脸顿时黑得有些见不得人了!这女人要不要这样得寸进尺! 烈少严和李斯特看见这一幕,顿时有些无辜的摸了摸鼻尖,老大这是吃醋了…… “哥哥!哥哥!你不要走——”女人有些歇斯底里的抓着沈萧的胳膊尖叫。 沈萧一愣,然后转头看着闻人斯于。 闻人斯于有些抓狂似的咬了咬牙,“司徒,去把托尼。温莎带过来!”什么见鬼的计划,去死吧!这女人找的是她的男人,可是抓的却是他的老婆! 他的话一出,烈少严和李斯特都有点无语的翻了翻白眼,这男人居然还玩儿了这手?! 司徒晟颔首,二话不说,转身就去执行命令。这人是主子是老大,他说一就是一,说二绝对不会是三,他要做的不是质疑,只有执行。 “……哥哥,哥哥,你不要走……求求你,不要抛下我……”人在完全的绝境下,唯一存留在脑子里的那个人一定是他为之牵挂得最深的那一个…… 沈萧微微叹息,她清醒的时候,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是不是爱上了那个疯狂爱了她多年的男人,失去神智的时候,唯一惦念的却只有那个男人。她一直以为自己爱的是从小就铭刻在心间的人,带着婚约和归属心心念念了十几年,死死的坚持着自己有些愚昧的爱情,却不知道自己心里留下的是那个极力排斥的人。 “……乖,我不走,我就在外面等着你,医生要给你做个小手术,听话。”拍拍维多利亚的头,沈萧低声的哄劝道。 顺着安抚,她的情绪慢慢平复,“手术?什么手术?” “乖,你肚子里的宝宝流血了,医生要把他拿出来。” 闻人斯于真的不爽!很不爽!虽然知道这个女人现在是把沈萧当做了托尼。温莎,但是视觉的冲击有点大!他受不了他的老婆跟别的人这样亲密! “头儿,你冷静一点,要是搞砸了,嫂子估计要发飙。”李斯特拍拍闻人斯于的肩,低声的嘀咕。 “废话!”闻人斯于咬着牙。 “没事儿,这不是冲着嫂子来的。”烈少严也靠过去拍拍闻人斯于另一边肩膀,安慰道。 闻人斯于哼了一声,要是冲着他来的,他现在一定剁了那个女人的手!让她敢抓那家伙的手! “宝宝?不要拿出来好不好?我一个人好孤单,让他陪着我好不好?”维多利亚伸手挽上站在床边的沈萧的腰,整个人埋在他的腰腹中,可怜兮兮的哀求着。 如果说维多利亚拉着沈萧的手,已经让某个大醋缸教父邪火憋了一肚子,看见这个亲密的动作,肚子那点体积已经完全容不下邪火了! 他都还没有试过那个姿势抱着这家伙,这个该死的女人! 身上过分火热的视线让沈萧直接转头看着男人,没什么反应的看着,也没有推开怀里的女人。 “……” 被搞得内伤的闻人斯于差点就跳脚了!脸上看上去却还是格外平静,一双拳头捏得“啪啪”的响!那声响有些骇人,有些让人心惊肉跳,但是这骇到的人绝不包括那个事件当事人。 刚刚还与某人并列站立的烈少严和李斯特默契的双双后退了一步,这男人这样喷火暴龙的模样没见过! 但是从小老师就教导,喷火暴龙是危险生物,为了生命安全着想,请一定远离。 那个站在床边的医生也下意识的往一边挪了挪,这样直愣愣的将自己摆在教父的眸光下,有些消耗寿命…… “乖,宝宝生病了,不能留在肚子里,以后不会孤独了,哥哥陪着你好不好?”沈萧完全没搭理某个抽疯的男人,径直安抚道。 “真的吗?你会陪着我?你不会离开了吗?” “不会,一直陪着你,只要你愿意,哥哥一直陪着你,好不好?” 闻人斯于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等着,目光中的不满和怒火明显得感觉这房子都要被他烧起来一样。 这样的场景没有维持很长时间,因为正主儿来了。 “维多利亚——”托尼。温莎一路狂奔而来,进屋之后,第一眼就看见了床榻上的女人,一瞬间,瞳孔剧烈的收缩着。 “来吧,她现在需要你。”沈萧比比怀里的人,对着托尼。温莎说道。 托尼。温莎狠狠的稳了一下情绪,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走上前去,“维多利亚……” 埋在沈萧怀里的维多利亚听见那熟悉的声音,浑身一震,豁然转过头,眼前的男人让她傻傻的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哥哥……”张嘴,那一瞬间,她的神色似喜带悲。 “是我,是我……乖,没事了……哥哥在,别怕……别怕,哥哥在,希尔不要哭……”男人泪眼婆娑的轻轻捧着维多利亚的脸,带着说不出的爱怜磨蹭着她惨白消瘦的脸,最后的那句“希尔不要哭”已经哽咽得快要说不出来。 “哥哥……哥哥……”失而复得那种绝望和欣喜交织的感觉,大概是没有什么言辞可以来形容的。 “是我,希尔,是我!”托尼。温莎用额头抵上维多利亚的额头,泪就那样落在女人近在咫尺的眼前。 “……哥哥……” 沈萧离开了床沿,走回男人的身边,腰肢立刻被男人力道凶狠的一把攥住,男人用几乎要掐断他腰的力气抱着。 “走吧,现在这里没我们什么事,闻人先生,我们回去好好聊聊。”沈萧也毫不示弱的拽着男人的衣领,带着懒懒的笑意和森森的凉意。 闻人斯于挑挑眉,回去聊就聊!谁怕谁? 烈少严和李斯特识趣的给那要回去“好好聊聊”的两口子让了路! 他们可不能妨碍人家两口子“培养感情”不是? 第一七一章:为什么偏偏睡了他? “……教父先生……你还真是长进……老子……是屁话……” “……” “闻人斯于……耍……” “……” “艹!老子跟你说过什么?!忘了……” “掐起来了吗?谁的气焰高一点?”烈少严和李斯特面对面,一人贴了一只耳朵在门板上,不时小声地嘀咕两句。 基地的房间虽然很大,但是再大也就那样儿,想要媲美古堡肯定是不可能的。而且本来偷听教父的墙根儿就是一项高风险的任务,明目张胆地开门儿是不敢的,把耳朵都完全贴到门上了,才断断续续地听到一些沈萧拔高的言语。 “还用说?肯定是老婆的气焰高过老公了。”李斯特嘿嘿一笑,有些恶趣味地挑了挑眉。 “关上房门,面子什么的不重要。”烈少严低笑,就算是说他们那个伟大的头儿牵着两只耳朵跪在床上认错,说老婆我错了,我下次不敢了!他都会信! “当然,上不了床才是大事。”下面那个气性都会大些,特别是在上面那个死心塌地地认死了的时候,下面那个的气性更大。 “嘘——怎么没声音了?”烈少严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李斯特也将耳朵更加贴近门板,仔细地分辨着门内的声音,他们鼓足了勇气来听头儿的墙角,怎么也要有点有价值的收获,不然这风险冒得真的有点大。 两分钟之后,饶是厚脸皮如这两位,也有些不自在地错开了对方的视线。 门内低低浅浅的声音,身为男人的他们都明白是什么。 这剧情的跳跃性有点大,前一刻还在发飙吼人,后一刻就滚床单了…… “啊……”沈萧突然一声抽高的声音,吓得门外两个做贼心虚的男人差点没跳起来。但是基于男人的劣根性在作祟,虽然吓得够呛,这两人不但没有撤退,还不着痕迹地把耳朵贴得更近了些。 隔着隔音效果相当不错的门板,其实从里面传出来的声音不大,只有偶尔高起来的暧昧声音能听到。沈萧在里面跳脚吼人,那声音跟现在这床第间的声音肯定是不能比拟的,他们就只能听着那一声声突然抽高的声音自己进行脑补。 “啊……艹!轻点……” “……” 李斯特瞪瞪眼,稍稍直起了身,手握上门把手,却被烈少严眼疾手快一把拽住,“博,你想做什么?”瞪着那个胆大包天的家伙,烈少严有点无语。 “少假了,你不想听听?”李斯特翻翻白眼。 烈少严瞪着他:“我是想听,但是你考虑清楚,这是谁的门。”他没说他不想听,但是他自认没胆子去开那家伙的房门听。 李斯特耸耸肩:“我好奇。”他是真的好奇,抱男人这事儿到底是有多大的魅力? “你死了别说我没提醒过你。”那个男人连前未婚妻的干醋都吃,要是知道他们在门外听听还不够,还敢开门来听他们两口子滚床单,天知道会想点什么损招出来收拾人。 “除了杀人灭口,最极端他能干点什么?”听烈少严一说,李斯特还真的有点忌惮地停了手。 “找个男人上你,他直接坐在一边观赏全程。” 李斯特被惊得瞪圆了眼,看着烈少严:“烈少严,老子不知道你居然是个变态!” “去死!你才是变态!”烈少严狠狠地瞪了李斯特一眼:“老子敢打赌,他要是知道他们两口子滚床单的时候你当了听众,找个男人上你他全程观赏这事儿绝对是最低档次,说不定找一群男人轮了你还拍成视频传播给整个极道盟都完全有可能。更不要说他那老婆还不是什么好鸟,说不定你不是死在头儿手上,而是死在他的手上。” 相处多年,那个恐怖男人的手段,他们多多少少还是有点皮毛的了解了一些,他习惯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至于那个大律师,更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好人。 李斯特吞吞口水,好吧!其实这种事,那男人是干得出来的,这也不是什么惊天奇闻。 “可是我真的很好奇。”李斯特摊摊手,一脸无辜地眨眨眼。 烈少严双手环胸:“好奇?” “难道你不好奇?” “想知道?” “知道什么?”李斯特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想知道男人跟男人上床是什么样子?”烈少严嘴角噙着浅笑,那笑容有些奇怪。 李斯特看见烈少严那笑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少严,请你不要对着我露出那样的笑,渗人。”沈萧的话说对了,李斯特的中文造诣确实相当不错。 李斯特有点不大喜欢同伴这样的笑容,因为他一露出这个笑容,铁定没什么好事儿! “好奇还不简单,要不你就跟我温习一下,整套过程你都会知道。” 果然,男人一开口,就差点没把李斯特给雷晕过去! “烈少严,老子说了,玩笑适可而止!”考虑到在这地儿需要谨慎,不能招摇,李斯特压低了声音嘶吼,那咬牙切齿的模样真是恨不得把烈少严那张嘴给缝起来! “玩笑?你认识我这么多年,我开过玩笑吗?”烈少严耸耸肩,一脸正经。 李斯特张口欲言,可是张开的嘴没有吐出来一个字,性感的薄唇张开着,有些滑稽地看着烈少严,认识多年,这个人向来说笑却从来不开玩笑,他是清楚的。 烈少严伸手扶着李斯特的下巴微微向上一抬,帮他合上了微张的嘴,“博,你傻傻的样子挺好看的。”男人嘴角噙着性感魅惑的笑意,低低地说了一句,然后转身离开了教父的房门,留下某个傻傻的男人继续愣在那里。 良久,李斯特才回过神来扶着额:“神啊,要不要这样玩儿我啊?” “博先生,你再不离开这里,玩儿你的就不是神,是主上。” 司徒晟突然在他身后开口,把李斯特吓得直接跳了起来!他转身对着司徒晟:“司徒总管,你知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他现在神经有点脆弱,经不起吓,他知不知道? “抱歉。”司徒晟一脸木板样的面瘫脸。 李斯特嘴角抽抽,真的可惜了这张脸! 李斯特摇摇头,转身走人,天都快亮了,他今晚过得有点刺激,现在要回去好好睡一觉压压惊,至于…… 李斯特简直想仰天长叹,他什么人不睡偏偏去睡了那个家伙啊?! 那个笑面虎不是什么好东西啊,他这一辈子是不是都要被这个噩梦给缠着了?他还想找个女人结婚啊!他没办法坦然面对那个笑面虎啊! “啊——”离开闻人斯于房间的走廊,刚过转角,李斯特就抓狂地一声狂吼!他草!为什么会是他?为什么为什么? 那两口子关起来门来聊,不知道聊了些什么,只是教父那精致的脸颊上多了两处可疑的红痕,面积不大,形状有点像是被揪出来的印子。 只是有点像!只是有点像!这问题没人敢去考证,自然也没人敢说教父脸上那明显的印子是被他男人给拽着脸皮揪出来的。 至于另一个主角,脸色有些白,走路有些慢,但是也没什么其他不对劲的地方,众人也只能在心里闷着自己脑补一下,没人活腻了敢传也没人敢议论。 第二天,临近中午的时候,极道盟的几大巨头才陆陆续续地起床。 “老板,早啊。”烈少严看上去神清气爽地给某个一样神清气爽的男人打着招呼。 闻人斯于交叠着修长的双腿,姿态慵懒地靠在沙发上。 “十一点四十五分,应该还能算是早吧。”他们都没有什么所谓的良好作息时间,这时候起床,不算晚。 “算早?昨晚少在我门前逗留一会儿,你应该能起得更早。” “……” 烈少严还在楼梯上,听见楼下沙发上男人的话,直接顿住了脚步,他以为这家伙在专心应对他家男人…… 第一七二章:放心,我不会让你守寡! “她还好吗?” “没什么了。”托尼·温莎目光温柔地落在床上的女人身上,带着痴缠的爱怜。 “以后有什么打算?”沈萧微微皱眉,这种事情他向来不大上心,但是这次例外,因为这段感情太特殊,而且他算是亲眼见证了一半。 托尼·温莎看了看沈萧:“我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陪着她一直到老。” 沈萧点点头:“她的确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 “谢谢。” 托尼·温莎有点局促地对着沈萧说了一声谢谢,神色有些不自然。他从未想过两个月前把他送上法庭的男人,在两个月之后,会让自己满含感激地对他说谢谢,更不用说他曾经对他厌恶至极。 “用不着谢我,要谢去谢他吧,没有他,我一样有心无力。” 沈萧耸耸肩,没想贪功。对于这种完全隶属于黑暗中的事情,要是真的搁在他手里,他说不起大话,是真的无能为力,而那男人却不一样,他只需要一句话就可以摆平这对很多人来说是束手无策的事情。 托尼·温莎摇摇头:“维多利亚的事情,如果不是你,他不会管。”他知道,也很清楚,如果不是这个人出面,维多利亚不管遭受到了什么,那个人都不会动一下眉头的,更不要说极道盟的司盟严盟两大盟主亲自出马。 沈萧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托尼·温莎突然想到了什么,淡淡失笑,他没想到在这短短的几个月里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更是从没想到,他居然差点杀了极道界大名鼎鼎的极道教父,而最后他所有的希望却是由那个男人帮他拾起…… “你和他……”托尼·温莎,他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这样八卦!还是八卦他曾经最为之不屑的同性恋人! “想问什么?”沈萧大方地耸耸肩。 “算了,是我看得太肤浅。”托尼·温莎摇摇头,曾经他那样不屑两个男人之间的感情,可是对于他和维多利亚的感情,这个东方男人从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屑和鄙视,算起来,他的感情应该更是败坏道德伦常的。他一样行走在这样非正常的爱情道路上,又有什么资格去质疑别人的呢? “感情这东西有点玄。”沈萧淡淡一笑。 “什么?”托尼·温莎有些不解地看着沈萧,中文他不懂,没办法理解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爱情这东西说不清楚,没办法控制。” 托尼·温莎点点头,这话他赞同。 “要不要……”沈萧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一阵熟悉的声音打断! ‘啪’‘啪’‘啪’——“轰”—— 沈萧猛然从沙发上站起身,脸色凝重难看,这声音—— 托尼·温莎跳起来两步蹿到窗子边一看,脸色也微微一变。 “我去看看。” 沈萧转身快步出了门,顾不得身上的不适,快步地下楼,却在楼梯上被男人截住。 “萧,回房间去!”闻人斯于脸色也没多好看,但是对着沈萧,他脸色相对平静,这些胆大包天不要命的居然敢直接端到极道盟的地盘上来了,当极道盟没活人了?! “发生了什么事?”沈萧不会蠢得以为这是基地里的人员在练枪! “没什么事,乖,回房间去,这些事不是你愿意看见的。”他说过,不会让他见到那些黑暗的东西。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沈萧的脸色有些阴沉。 “萧,我说过不要你面对这些黑暗脏乱的事,听话,不要过问,这些事你不要参与也不要管,我没办法改变的东西,也不想把你拖进来。”他那样排斥极道界的事,那么自己能做的就只能是将他放在门外,不要他触碰。 沈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把拽下男人的领子:“闻人斯于,全须全尾的回来!” 如果这是这个男人爱自己的方式,那么他接受! “放心,我不会让你守寡。”闻人斯于微微低头,轻轻地在沈萧的唇上印下亲吻:“等着你男人回来。”他拍拍沈萧的脸,放开了他。 “司徒晟!” “主上!” “我把我的命交给你了,要是蹭破了一点皮,提头来见!”闻人斯于背着司徒晟,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严厉。 司徒晟微微一怔:“是!主上!” 这个男人是他的命!他在极道界打滚了十几年,从来就没有重视过任何东西,但是这一刻,他有了重视的东西,也重视了自己的命…… “回房间去待着,我很快就回来。”闻人斯于拉下沈萧拽在他领子上的手,放在唇间狠狠地吻了一下,转身就下了楼,没有回头…… 沈萧被男人放下的手把上楼梯扶手,用足了力气死死地抓着,手背上的青筋鼓得老高,脸上满是阴沉凝重。 司徒晟不敢贸然上去请他回房间,只是安静地守着他。 外面的枪声越来越密集,偶尔还蹦出一声火箭筒发射出来的火箭弹的声音,沈萧脑子飞速地转动着,这样大张旗鼓的火拼很快就会引起警方的注意,基地的转移绝对是势在必行的,极道盟这个基地肯定是要报废了…… “司徒!”沈萧豁然转头看着在他下面几梯的司徒晟。 “沈先生有事请吩咐。”司徒晟微微垂头,给予的高度服从和尊敬直逼闻人斯于。 从闻人斯于说出‘我把我的命交给你了’这话时,司徒晟就知道,这是自己主子的另一半,是他的另一个主子! “这个基地有什么比较秘密,却没办法搬移的地方和东西吗?” “有。” “你马上安排人去安装炸药,等你主上结束这场混乱撤离时,马上炸毁这所基地。” “沈先生?”司徒晟有些诧异,这人这是—— “不对吗?”沈萧有些质疑,难道他们不是这样做的? “没有!”司徒晟摇摇头:“属下马上安排人去准备。”这是主上一贯的做法,干净利落,不留任何痕迹给当地的警方。 “顺便安排撤离的事宜,最好在第一时间撤离。”搞这么大的动静,跑快点是应该的吧? “属下已经在第一时间启动了应急设备。”司徒晟点点头。 “把托尼·温莎和维多利亚也一起带走。”沈萧有预感,这场突如其来的袭击应该是跟男人说的伊藤集团和山口组有关吧? “是。” “好了,你去安排吧。”沈萧转身回房间。司徒晟驱步跟上沈萧。 “你跟着我做什么?你去忙你的。”沈萧进了屋,发现司徒晟还跟着,有些诧异地反问道。 “属下的职责就是保护您的安全。”这是主上下的死命令。 沈萧莞尔:“随你吧。” 他不会大气地让这个家伙闪人,一个大男人被人用保护这个词儿,他也没觉得怎样,跟这男人相处的这些时间以来,见过太多不是他世界里的东西,死亡对于他们这种高危行业来说,真的不稀奇。他还年轻,不想大好年纪就莫名挂了,何况他真的没打算为爱情赔上小命,因为他还想留着小命跟那个男人好好过日子。 沈萧本来想收拾一下行李,可是他们才回来两天,根本就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需要收拾,转了一圈都没发现他有什么需要收拾的东西,干脆就在沙发上坐下,拿了本书在手上,翻开一页就翻不动了,坐了一会儿,感觉沙发上就像长了钉子一样,丢开手里的书,沈萧干脆站起来,在屋子里来回地踱步。 没办法,他还没适应,也没习惯,这样的事儿还是第一次遇上,淡定什么的就是扯淡! 外面的枪声渐渐小了,直到最后一声枪声消停,沈萧回身瞪着司徒晟:“这是打完了?” 司徒晟点点头,这枪声都停了,不是打完了是什么? 沈萧点点头,没勇气掀开窗帘去看外面的情况,死人他是不怕,不过死上一片,对他这种正正经经的良民来说还是有点渗人吧? 第一七三章:准备洗牌 闻人斯于回来,完好无损,连头发都没有乱,就是沾了一身的硝烟味。 沈萧上上下下地扫视了两圈,确定男人没有掉一根毛,总算是放了心。娘的,遇上这土匪,他还真不知道自己要短命多少年! “主上!” 闻人斯于挥挥手:“马上去准备。”没有多余的话,也没有多余的指示,他们相处多年,已经形成十足的默契。 “是!”司徒晟颔首,转身出门。 “萧,我回来了,全须全尾。”男人转身对着沈萧挑眉一笑。 沈萧冷哼一声:“你要不是全须全尾的回来,老子就灭了你。” “怎么灭?”男人低头一笑,带着些邪魅,欺身靠近沈萧的耳朵:“在床上灭吗?如果是,那我等着你。” 沈萧反过来斜了男人一眼:“闻人斯于,你这流氓习性什么时候能改改?” 看着沈萧脸上正经八百,耳朵却控制不住地红了。闻人斯于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逗这家伙他好像就没有腻的时候。 “改不了了,这辈子大概就这样了。”改了,他这后半辈子的生活不是就少了许多趣味了吗? “滚蛋。”沈萧瞪眼,这流氓还来劲儿了是吧。 “一起滚吧!”闻人斯于伸手揽过沈萧的腰,拽着他一起出了门。 看得出来,极道盟的人都是训练过的,收拾残局,干净利落,十分钟之后,沈萧已经坐上了闻人斯于的私人飞机飞在天上了。 关于他们的会议,沈萧向来没掺和的想法,上了飞机直接寻到了那张熟悉的床,被子一拉,自己捂着睡觉去了。 闻人斯于的私人飞机上,配备设施豪华得根本就不像是机舱,会议室、卧室、休息室、吧台,样样配齐,舒适过头。 闻人斯于窝在会议室那把豪华舒适的大椅子上,坐姿优雅,气势凌人,思绪却有些神游天外。 李斯特和烈少严坐在主位的两边,司徒晟照例站在闻人斯于身后,几人的神色都不大好看,各自想着自己心里的事儿,都没有开口。 “咚咚”、“咚咚”—— 在几人沉思的时候,会议室的门被敲响了。 司徒晟转身打开会议室的门,看见门外的人,有些讶异地蹙了蹙眉:“温莎先生,有事吗?” 烈少严和李斯特对望一眼,转头看向了门口,果然看见托尼·温莎正站在门口。 两人又是默契地对望一眼,然后转向主位上那个还在神游的家伙,果然没有看见他有什么反应,就知道他还没有游回来。 托尼·温莎淡淡点头“关于伊藤集团,如果你们有任何需要,尽管开口。”说完,男人酷酷地没有再多说一句,转身就走人了。 司徒晟关上门站回自己的位置。 烈少严挑挑眉:“这男人挺有个性的。” “怎么?你喜欢?可惜你没戏了,人家有死心塌地的爱人了。”李斯特莫名地接上了一句。 烈少严看着李斯特:“你想多了,我要喜欢也是你这样的,那样极端的男人,我没兴趣。” 李斯特自动闭嘴,他是嘴贱,还是抽疯?没事找事地跟这男人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题,自己给自己添堵。 “博,要不,你就痛痛快快地把这个责任负了怎么样?”烈少严撑着额头,看着李斯特,这事儿不怪他,真的,这次不是他挑的话题,这家伙主动找事,不成全他不是有点儿说不过去? “……”负毛责啊负!你情我愿地发生了419,凭什么他就要负责任? 主位上的男人突然起身,两个一秒钟之前还说说笑笑的男人,豁然正色。 “司徒晟,通知东署和烈,准备洗牌。”撑着桌面,男人脸上没什么特别的神色,淡淡的好像在说他要准备回去睡觉。 烈少严和李斯特挑眉:“头儿,怎么洗?” “你们想怎么洗?”男人嘴角微微上扬。 烈少严和李斯特动作一致地摇头:“你说了算。” 这事儿他们还没胆子去插上一脚!既然闻人斯于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准备洗牌,说明他已经做了决定,无人能左右的决定,他现在不是在跟他们商量,而是告知他们!他们身为极道盟各地区的负责人,唯一要做的就是接受指令动手操作,而不是质疑他的命令。 闻人斯于耸耸肩:“就这样吧。”推开椅子,男人背着身挥挥手,出了会议室。 “哦。” 目送男人离开,烈少严和李斯特望着对方,同时傲然一笑,好战热血的眼神,还有着莫名的兴奋。多久没有好好动动筋骨了?好像从上次收拾了意大利的黑手党家族之后,这家伙就没有这么好的心情玩什么洗牌,这次被人踹到家门口,终于舍得发飙了…… 回到意大利之后,烈少严和李斯特直接去了极道盟的总部安顿,闻人斯于则带着沈萧回了别院,回来的第一件事,两个平时小吵小闹的两人却大干了起来…… “闻人斯于!你休想!”沈萧面罩寒霜,指着男人的鼻尖,气得胸口上上下下地大肆起伏。 “萧,你不要激动,先听我把话说完。”闻人斯于伸手握住沈萧指在自己鼻尖上的手,丝毫没有动气,还一副祈求的语气。 “说你大爷的说!老子不想听了!你这个说话不算话的混蛋!你给老子承诺过什么,忘得一干二净了是不是?” 沈萧甩开男人的手,气急败坏到了极点,一张脸乍青乍白,随时都要暴跳。 “我没忘。”闻人斯于一脸无奈,他知道他一说这家伙一定会生气,但是这种程度还是让他有点意外。 “很好,没忘?说来听听!” “淡出极道界,彻底的隐身,极道盟的事情我要管没问题,但是必须成为隐形教父。”闻人斯于复述了一遍沈萧那晚的话。 “那么现在你是准备要做什么?!”很好!很清楚,一字不落的都记得,可是这混蛋干了些什么?! “萧,这是最后一次,如果我现在不把这些收拾了,迟早有一天我还是要管。”这只是迟早的问题。 “你手下的人是干什么的?吃干饭的吗?!啊!” 要洗牌,要清理,要算那些敢端了极道盟基地的人的帐,一定要他出面吗?别人做不来吗?他手底下养的那些个盟主是干什么吃的? “萧,这件事我需要亲自去搞定。” 闻人斯于不想告诉他,他这一次不止是给极道界洗牌那么简单,更混乱麻烦的事情还在后面,那些死咬着设计图不放的人,又岂止是极道界的人? “亲自去搞定?亲自出面?教父大人好大的面子啊,是不是你一出面,别人都得给你腾道儿啊?你出面什么都闹不起来,只需要你老人家动动手指头就可以一切搞定?”沈萧的话刻薄讥嚣。 “萧……”闻人斯于有些头大,这家伙怎么胡搅蛮缠起来比个女人还难搞定啊? “堂堂教父大人,难道准备做个言而无信的小人?答应的时候说得顺口吧,转眼就可以抛之脑后了?”沈萧嘴角带着冷笑:“OK!现在你准备把我丢回中国,是准备甩了我吗?如果是,用不着弯弯绕绕,你痛痛快快给句话,老子不是女人,不会被你上了几次,被你甩了就要死要活,说吧,只需要一句话,老子马上就滚,绝不出现在你眼前碍你的眼!” 闻人斯于听见沈萧的话,差点没给气得背过气去:“沈萧,老子什么时候说要甩了你?” “那你这么急着赶我走是什么意思?!”沈萧抓狂了:“你洗你的牌,老子待在这里会碍着你什么事吗?凭什么要现在把老子丢回中国去?!” 闻人斯于真的要被这个脑袋突然不转弯的家伙给气死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先让自己稍稍平静一下,然后说道:“萧,我告诉你,这里面不止是牵扯极道界,这一次还牵扯了多个国家的利益,这一次不只是单纯的极道洗牌,你知道不知道?如果让有心人士发现了你的存在,你有没有想过,有没有想过……”男人说到最后有些无措,最后几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第一七四章:用红玫瑰求婚的二百五教父! 沈萧甩甩头,“你……”他指着男人,嘴里的话就那样死死的卡住了。 说不出来,说不出来…… 牵扯上了国家的利益,那么情况的严峻形态就完全上了另一个层次,极道盟面临的危机大概也是全所未有的,如果这时候,最高的掌舵者还闷着不出面,不知道极道盟下面那些人会作何感想,但是如果是他,他会失望…… 极道盟上上下下跟着他摸爬滚打多年,培养出来的就是血的感情,不管他是不是不懂感情,没有感情,可是那群人对他是有感觉的,这个男人虽然不是什么感性的人,可是也不是没有知觉的死物,他虽然没有多余的七情六欲,可是他却始终是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人,要他放着极道盟上上下下几十万号弟兄不管,不要说他是不是能接受,自己都没办法接受…… 沈萧苦笑,如果这男人真的丢下整个极道盟不管,大概就不值得动心了吧…… “我什么都不怕,唯一担心的就是你,如果你在我身边,我会分心,没办法专心处理,我更怕的是你的存在暴露,就像你说的我不是神,我做不到万无一失,如果你出了事,你要我怎么办?带着全世界一起来给你陪葬吗?萧,那样对我来说太残忍了,我什么都可以没有,什么都可以失去,但是你除外,我不信有天堂地狱,也不信什么来生,我只想牢牢的抓住这一辈子,狠狠的爱你一辈子,别无他求。”闻人斯于将冷静下来的沈萧揽进怀里,用足了力气拥抱着。 沈萧周身的骨头都在咔咔作响,可是沈萧也没有推开男人,而是任男人紧紧的拥抱。 “……你乖乖的回去中国等着我,等我把这些事处理了我就去找你,就去你家见你家人,就去结婚,这一次不要拒绝我好吗?你已经拒绝我很多次了,萧。”那两个月,他记不清自己说了多少次,讲了多少遍,可是这家伙就是死不松口。 沈萧深深的呼吸,眼前有点黑。 “萧,每一次我一说去你家,你就说做梦,我说结婚,你就说休想,这一次不要拒绝好不好?等我把这里处理完,就跟我结婚,好不好?”这家伙态度十二分的坚决,连回答的词都不改,每一次都是这样回答他。 沈萧深深的埋在男人的颈窝,呼吸间全是男人身上独特的气息,伸手环上男人的腰,“男人,你知不知道虽然我是男人,可是你就准备这样空着一张嘴跟我求婚?” 闻人斯于闻言,挑眉一笑,“等着!”说完放下沈萧转身就跑了出去,速度跟鬼魅一样, 看得沈萧有些不置信的眨了眨眼,这男人的身手,他见识过,但是这样子的速度?! 靠,他是不是担心得有点多余?这男人这样妖怪一样的身手,应该不会轻易就挂了吧? 沈萧皱着眉微微叹气,闻人斯于,你知不知道我这辈子算是载到你身上了? 我骄傲了小半辈子,一路顺风顺水的活到现在,却遇上了你…… 沈萧仰天望着天花板,脸上带着笑意也带着无奈,其实到了今天这种地步,他有时候还是忍不住想,他怎么就会莫名对这个男人产生了感情,直到现在泥足深陷还会忍不住迷茫,为什么就会是他呢?为什么他一个在国旗下长大的纯爷们儿会爱上一个男人,爱上一个男人就不说了,为什么还是这样一个强势霸道将他压在身下的男人?想不通啊想不通! 可是想得通就不是爱情了吧? 半个小时之后,一阵风跑出去的男人跑了回来,看见屋子里没人,微微怔愣了一下,随即听到浴室里的水声,直接奔浴室而去,刷的一下推开门,沈萧正站在蓬头下冲澡,听见声响伸手抹了抹脸上的水,入眼的东西让他的眼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抬头沈萧有些无语瞪着男人,这男人没抽风?! “萧,跟我结婚吧。”男人带着深情的微笑,一脸虔诚。 “你这是给我准备的?!”指着男人手里的花,沈萧想撞墙的冲动都有了。 这个白痴!这个二百五!这个傻蛋!他要不要再酸一点?!红玫瑰!红玫瑰啊?!哪个男人给男人求婚用红玫瑰的啊?!这个白痴到底有没有常识啊? “你觉得这里还有第二个人可以让我求婚?” 闻人斯于反问。 沈萧深深吸了一口气,“你就准备了一束红玫瑰给我求婚?”如果这个二百五真的只准备了一束红玫瑰给他求婚,那他这辈子就准备单身到底吧!擦他大爷的腿儿!没常识没知识没欣赏水准没半点美学细胞的死混蛋! 闻人斯于看见沈萧那咬牙的模样,抬手将手里的花向后一丢,手里拿着一只盒子,走近沈萧身边,任蓬头上的水哗哗的打滑他全身,“萧,跟我结婚吧。” 沈萧深深的呼吸了一下水流下稀薄的空气,平息了一下心跳的不正常,才抬头看着男人,“能陪我一辈子到老,不会半路开溜?”半路开溜的方式有很多种,他一种也不要,这是他对婚姻唯一的要求。 “能陪你一辈子到老,不会半路开溜。”男人点头。 “能保证全须全尾的去中国找我?” “能保证全须全尾的去中国找你。”男人依旧点头。 “能保证不管面对什么困难都不退缩?”沈家那群人的态度真的没底儿。 “能保证不管面对什么困难都不退缩。”让他点头就是最困难的,只要他点头答应,没什么事情能称得上困难。 “出轨就阉了你。”沈萧闭上眼,嘴角带着耍赖的笑意。 “出轨就阉了我,你出轨我也阉了你。”男人附加条件。 “好吧!我跟你结婚,等你来中国。”沈萧豁然睁开眼看着男人,眼中闪烁着傲然的认真笑意。 “好,现在先打个印记。” 随着男人的话,一件微凉的东西顺着他的指尖推了上去,沈萧低头,在水幕中看见那一枚代表证明所属也代表束缚的小环戴在了他左手的无名指上。 看着那东西,沈萧莫名觉得很安稳,没有意料中的不安和迷茫,他只觉得有一股说不出来的踏实感从那枚小环顺着那个手指爬进了他的心里…… 闻人斯于覆上自己的手,将另一枚一模一样的小环交给沈萧。 顺手接过,沈萧毫不犹豫的将它推进了男人无名指,“男人,你现在开始就是属于我的了。”从今以后,他可以大大方方的宣告,这个男人是彻彻底底属于他了。 “对,属于你,这辈子永远都属于你。” “蓝依,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一句话?” 闻人斯于微微惊讶的睁大了眼,“没说!!” 沈萧一把拽着男人的后颈,将他拉低,贴合着他性感的薄唇,轻轻的摩擦,“等你来,我就告诉你。” 闻人斯于微微苦笑,“萧,你真的不是一个好老婆。”他们马上就要分开了,他就不能大大方方的说了吗? “闻人先生,你一样不是什么好老婆,让你男人操心操到头大。”这个男人,知不知道他有多不放心多不安心多害怕,他知道吗? “是,我不是什么好老婆,但是我是一个好老公。” “教父先生,告诉你,不要得寸进尺,我们是平等的。” “好,平等!现在,沈先生,给我一个离别前的温存吧,要不然你男人会疯掉的。”磨蹭着沈萧的唇,闻人斯于觉得他一定会因为这分开的日子短命十年!没有这个人在身边,他大概连觉都没办法睡…… “我不跟疯子结婚……”沈萧捉着男人的下巴,挑衅的挑了挑眉。 “晚了!你已经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是吗?” “不信吗?萧,从你点头答应的那一刻开始,这辈子你就必须跟我纠缠到老到死了,我不会放你离开我,绝不!” “霸道……”后面的话,被男人直接一口吞进了唇间。 你不想我见到你黑暗的一面,不想我面对你世界的血腥,这是你爱我的方式,我除了接受不做其他的选择!可是男人,也请你信守诺言,不要食言! 我对你,已经下了血本投资,男人请你不要让我亏得血本无归,要不然我就算追到地狱也要你偿还! 离别的纠缠疯狂得毫无理智,两具修长的身躯抵死缠绵,不顾一切的索取,丝毫没有任何的节制,也没有人想要节制,留点念想给将要分别的日子吧…… 第一七五章:啰嗦的管家婆 沈萧不知道这场疯狂的激情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只记得自己最后是在男人怀里完全失去意识的,再度睁眼他窝在温软的床被间,浑身连动一根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睁开眼定定的看了两分钟之后,沈萧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带着撕扯般的痛楚,那个混蛋居然连句再见都吝啬,就这样把一身拆散架的他丢到飞机上。 混蛋!混蛋!闻人斯于是个天杀的混蛋! 沈萧干脆将自己埋在软枕上,心里狠狠的问候那个挨千刀的死混蛋! “醒了吗?” 耳边响起的声音让沈萧“嚯”的一下抬起了脑袋,看见男人一脸宠溺的蹲在床边看着他,沈萧傻傻的眨了眨眼,发现男人还在眼前,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经过自己这一抬头,整个后背的肌肉都牵动了,然后连锁效应就是他痛得直咧嘴,浑身都无力还酸痛地要命,但是那地方除了麻木没有多少知觉外,那要命的疼痛倒是没有一起来折腾他。 “我舍不得就这样就把你放走了,所以等着你醒。” 闻人斯于恋恋不舍的抚着沈萧的脸,眼中满是不舍,满是离别的酸楚,就这样把他送走了,他要多久才能再见到这家伙? 沈萧看着男人,伸手抓住他的手,“给我记住,我等着你全须全尾的来跟我结婚,要是你缺了什么部位,老子就反悔。”交握的两只手,一样修长,扣在一起像是一个人的手一样,那戴在同样位置的小环在灯光下,带着淡淡的光芒。 “好,等着我。” 沈萧看着闻人斯于手指上的戒指,“记住,你的命现在不是你一个人的,它有一半是我的。” “我知道了,老婆!” “教父先生,记得,我还欠你一句话,自己来要。” “嗯……” 实在忍不住,闻人斯于欺身上去,狠狠的吻沈萧的唇,怎么办?这家伙还没有走,他就开始想念他了! 尽管身上酸的痛,沈萧还是抬起身,狠狠的迎了上去,跟男人撕缠,男人的吻没有什么小心翼翼,强势粗鲁霸道,直到两人都呼吸不顺了这个离别的吻才恋恋不舍的结束。 “萧,记得要时时刻刻想我,听见没?” “没听见……” “我好想记得我刚在纽约见到你的时候,你接我电话说了一句你不会结婚,回去把戒指亮给你家里的人看,让他们停止这件要命的事情,知道吗?” 沈萧惊愕的对着男人瞪了瞪眼,“你的记忆是不是太好了点?!”这是多久前的事儿了?这男人居然在这关头还记得这茬儿? “你现在才知道你男人我的记忆很好吗?” 沈萧如果现在也有力气,他一定爬起来给这个男人作揖拜服! “晚上睡觉不要乱蹭,不要踹被子,睡相要好一点。” “管家婆。” “回去之后,不要一天就光顾着工作,要劳逸结合。” “啰嗦……” “回去中国,请你离男人女人远一点,要记得你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了……” “男人,你说完了没……” “没完!”男人眼一瞪,说得理直气壮,“要想我,每天每时每刻……” “你说过了……” “……” 两口子腻腻歪歪的磨蹭了两个小时之后,守着沈萧入睡了之后,闻人斯于才不舍的给他掖了掖被子,检查了暖气,起身最后亲吻了一下睡梦中的爱人,闻人斯于轻声的关上了门走到机舱大厅。 宽敞的机舱大厅里,身形清一色精壮的黑衣男人一字排开,看见闻人斯于出来,整齐划一的单膝跪下,“主上!” 闻人斯于打量了一圈之后,微微眯了眯眼,“记住,我要他完好无缺,一根头发都不能少!” “是!”黑衣男人一致垂首应承。 闻人斯于挥挥手,不再留恋的下了机舱,他现在需要做的是尽最快的速度把事情解决好,他还等着娶老婆呢! …… 沈家大院 “怎么都六点了,这小子还没回来?不是又放老娘鸽子吧?”穆雪烟站在门口,望眼欲穿的频频瞩目。 “他要放就放吧,反正又不是没习惯。”沈家二爷手里拿着报纸,无所谓的摆摆手。 “沈二爷,你现在稳坐如山高枕无忧了?”穆雪烟转头对着自家爷们儿冷哼。 “解决了那个令人头疼的小土匪,我还有什么可操心的?”沈二爷嘴角带着笑,一脸的舒坦随意。 “老二,那小土匪窝在英国不回来,还死活宣称不结婚,你就不操心了?”被整个沈家点击问候人气最高的沈大爷,从报纸中抬起头看着自家兄弟,一脸不能理解。 沈二爷大气的挥挥手,“她结不结婚都无所谓了,只要她还知道生个孩子就不错了。” “老二,你思想什么时候这么开放了?未婚生个崽儿,你还鼎力支持了?”沈大爷一脸惊愕的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穆雪烟蹬蹬的冲到沈老二面前,一把扯下他手里的报纸,插着腰指着他的鼻子,“沈老二,有你这么当爹的吗?沈离是不是你闺女?她未婚生崽儿你还举双手赞成?你怎么不当着她的面儿去高调的宣称一下啊,让她更加有恃无恐,更得瑟嚣张,是不是更好?” 沈大爷摸摸鼻子,老二这媳妇儿这把岁数了还是这么彪悍啊!还是他家老婆温柔! 沈二爷在军中摸爬滚打几十年,军衔位居上将,在军中也是一位让人甩头的硬主儿,别说被人指鼻子了,就是他大爷一眼神儿也得吓趴一票人啊! 可是脱下军装,在家被自家老婆指着鼻子吼也一脸温柔和笑意,丝毫没有给自家老婆上上不能指自个儿鼻子的政治教育课的举动,“老婆,我没能耐,你有能耐你去把小土匪揪回来押进民政局结婚去。” “你生的土匪你说你没能耐,老娘有什么办法?” 穆雪烟继续瞪眼。 “老婆,关于小土匪是我生的这话不太正确,准确的说,她是你生的,我只占三分之一的功劳。所以说你作为三分之二的贡献者都说没办法,那我更加没法儿。”沈二爷手里的报纸被抢了,空空的双手无奈的摊了摊。 “我管你去死,沈老二,土匪的事情你必须管到底,要是她真的当单亲妈妈,孙子生下来,你就别想碰一下!”胡搅蛮缠是女人的天性,即使是有修养的上将夫人一旦翻脸一样会爆发这个天性,更何况这个上将夫人大部分时间都是不讲修养这茬儿的。 沈老二和沈老大对望一眼,同时摇摇头,沈家的女人真心伤不起,这样彪悍的女人更是伤不起! “妈,你们又在说什么,我老远就听见了,都说了作为上将夫人一定要有涵养,您就只会给沈家的女爷们儿阵营更添一员猛将。”沈墨人没到声先到。 穆雪烟眉一扬,转眼就换了一副脸色,快步走到大厅的门口,“筱柔,快进屋,冻着了吧?快进来,阿姨给你拿杯姜茶。”直接漠视了风雪满头的儿子,直接迎上沈墨身边的漂亮女子。 “阿姨,叔叔,大伯。”女子厚重的外套都没有脱,先给迎上来的穆雪烟和沙发上的两个沈将军一个甜甜的笑。 “筱柔,快进来吧!别站在门口吹风了。”沈二爷笑得很是温和的对着门口的女子招招手。 沈大爷也温和的笑道,“先进屋再说,沈墨,还不先把你媳妇儿带进屋。”沈家人认人都是凭感觉,就像唐慕第一次上沈家时,感觉对了,一切都是小问题。 沈墨这个准媳妇儿一样,第一次就赢得了沈家上上下下的喜欢,本来就生了一张笑脸,嘴角微微一扬,就是一张能收复沈家上下老少几十口人的讨喜脸。 女子微微红了脸,有些害羞的低下了头,不大适应这样的称呼。 沈墨摇摇头,搂着女子的腰,把她带进了屋,给她拿下了帽子和围巾,“快去喝一碗黎嫂熬的姜茶,很好喝。” “你也一起去喝一点吧,你在外面站了半天……” 沈墨点点头,先脱下身上厚重的外套,再顺手接过恋人刚刚脱下的外套挂在门口的衣架上。 “去吧去吧!先去喝姜茶,一会儿就开饭了。” 穆雪烟看着,眉间嘴角都是笑意,这孩子真贴心啊! 沈大爷和沈二爷看着,都默契的笑了笑,年轻真好啊! 第一七六章:三堂会审审流氓 沈家开饭,两张大桌子都塞得满满的,说说笑笑热闹得让人艳羡。 不管是谁,看见沈家这家人大概都会羡慕,因为这一大家子闹闹嚷嚷却团结和谐,从不生事,几十口人住在一个院子里,一口锅里吃饭,从来不吵不闹,这大概就是最大的一景观了。 “三哥,三哥,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突然,说说笑笑的饭桌上,小丫头稚嫩的声音高调的响起。 沈墨正在和沈浪说话,听见隔桌上的小丫头大声的问,有些茫然的望过去,“风丫头?干嘛突然问三哥什么时候结婚?” 才三岁多一点的小丫头被反问一句,直接跳下凳子叉着小腰,“隔壁小胖说他姑姑结婚他得了好多红包,我也想要,你们结婚我是不是就可以得很多红包了?” 蒋筱柔一愣,有些无语的看着那个小家伙,沈墨和沈浪则翻了翻白眼,“风丫头,你就为了红包?” “那可不!大哥和慕哥哥结婚的时候,我还在妈妈肚子里,现在我出来了,为什么你们都不结婚了啊?”小丫头一脸的苦恼样儿,上次被唐慕小小的修理了一次,大嫂这茬儿她是再也不敢叫了。 这话一出,沈家老一辈儿都扯着嘴角冷笑,小一辈儿除了沈浪两口子全都无语的瞪着那个小丫头片子,她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她? 沈浪给坐在身边的唐慕夹了一筷子青菜,“吃点这个,补充维生素。”结婚这茬儿,现在跟他们两口子不沾亲不带故,管不着他们什么事儿。 “你们看着我做什么?你们本来就不结婚啊?”小丫头被一群哥哥姐姐看得莫名其妙,理直气壮的仰高了头。 “风丫头,你想要红包还不简单,给土匪姐姐打个电话,让她回来结婚,你就可以拿红包了啊。”沈一温柔一笑,弯腰抱起站在地上的小丫头。 “不要!五姐,你结婚吧,咱们不找土匪二姐!”小丫头小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她虽然小,但是也知道沈家谁不能惹! “哈哈!五姐,你省省吧!”沈言毫不客气的笑场。 “老九,你以为你还能嚣张几年?”本来是沈一的台词儿被人截断了,沈家饭厅所有人,齐刷刷的转头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 沈萧一脸慵懒的笑意,随意的站在饭厅口,看着刚刚笑得最大声的沈言淡淡的挑了挑眉。 “哇!六哥!”坐在沈一腿上的沈风第一个反应过来,挣扎开沈一的胳膊,直接飞扑了上去。 “六哥,你个万恶的资本主义!”沈言一看到沈萧,马上就记起了上次在纽约的事儿,他现在还在记恨中。 “我是资本主义?那沈家全家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他明明就是社会主义好不好? 看着朝自己飞扑而来的小丫头,赶紧弯腰接住她,“慢点,小心把门牙摔掉了,将来嫁不出去。”接住扑到臂弯里的小丫头,沈萧直接一把将她抱了起来,空出来的手点了点小丫头的鼻尖。 “六哥!六哥!六哥我想死你了!”小丫头抱着沈萧的脖子就开始腻歪。 “风丫头,你还真偏心啊,你六哥出门几个月,你就想死了,四哥也走了几个月回来怎么没有得到这种待遇啊?”沈成看着那两个腻歪的人,酸不溜丢的开始挤兑。 “老六,玩够了?舍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会等到沈家一门子大大小小都结婚了你才舍得回来呢。”穆雪烟看着自家跑了几个月的儿子,恨得牙痒痒的!她可没忘,这小子当时放她鸽子擅自落跑的事儿。 “我是去工作。”沈萧耸耸肩,一脸的理直。 “是啊,去工作,今天答应得好好的去相亲,转眼明儿就溜到了美利坚。” 沈萧知道回家就跑不掉要被涮一番,把小丫头抱回座位,眼睛在两张桌子上转了一圈,直接寻了一个空位置就坐了下去,“黎嫂,帮我添副碗筷。” 沈萧的工作常常出门,几个月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他突然回来也只是一个小插曲,他落座之后,沈家大院的饭厅恢复之前的光景,该干嘛干嘛,没必要注目观赏。 唐慕的目光从沈萧出现就一直没有从他身上移开,直到沈萧隔着沈浪落座,他还是定定的看着沈萧。 “慕,好看吗?”沈萧微微侧头,看着唐慕。 唐慕点点头,“好看。” 沈浪转头瞪着自家媳妇儿,怎么说话呢!当着他的面儿夸别人好看?他眼里还有他这个合法老公吗?唐慕压根儿就没搭理沈浪,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沈萧身上,那直勾勾的目光,看得桌上一桌子的人都瞪眼了! 这叫什么回事儿啊?难道沈浪这媳妇儿也要跟着那个还在吃奶瓶的小丫头片子一样,来一句,我想死你了? 擦!那是不是太惊悚了一点啊?! “那你慢慢看。”沈萧也大方,完全无视整张桌子上,十几双钛合金般的视线扫射。 “六少爷,你的碗筷。”老妈子送上碗筷时都忍不住瞄了两眼这一桌子高度集中的视线,这出了门几个月,没缺胳膊没缺腿儿,看上去也没少二两肉,他们这是看什么西洋镜儿?这人还是那个人啊,有什么好看的? “谢谢黎嫂。”沈萧接过碗筷,再一看一整桌的视线,“好看吗?”一个不够,全体都上,他这是脸上长花了? 唐慕的视线突然转向沈萧的左手,果然看见了意料中的东西,他撞了撞沈浪的胳膊,对着沈浪挑了挑眉,然后转向沈萧的左手。 沈浪正纳闷他家小祖宗怎么一直盯着沈家小流氓看,结果顺着自家媳妇儿的视线看到那东西时,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看这个?”看着那两口子的视线落在自己的手上,沈萧干脆大大方方的举起手亮在那两口子面前。 闪着淡淡光芒的戒指在他修长的指间,格外的闪眼,戒指的款式很简单,但是戒面很精致,看得出来不是普普通通的东西。不过话说回来,教父拿来求婚的戒指,也不可能是什么普通的玩意儿吧? “沈萧——”穆雪烟对着沈浪两口子坐的,沈浪他们看见手背,她也看到了手心,看到了沈萧无名指上的那个小玩意儿,指着沈萧瞪圆了眼。 那边桌子一听到穆雪烟这一声吼,转身都要围观,看见沈萧手上的东西,刹时沸腾了! “你的手脚倒是快啊。”沈浪拿着筷子的手撑到桌上,讶然的摇了摇头。 “跟你学的。”沈萧耸耸肩,放下了手,一看整张桌子上的人都目光烁烁的望着他,沈萧耸耸肩,“现在是吃饭时间。”意思是可不可以,吃完了再审?他在国外吃了几个月的西餐,现在十二分想念家中的饭菜。 “老六,你的速度还真不是盖的。”沈一在沈萧背后的座位上拍了拍沈萧的肩膀。 “别夸我,你该夸老大。”那位的速度才不是盖的。 “我想请问一下,你既然带着这个回来,那人呢?” “对啊,人呢?未来六嫂呢?怎么没看到人啊?” “六哥,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你怎么就一个人回来了。” “带回来瞧瞧啊……” “就是……” “人呢?是外国的,还是中国人……” 沈萧就在这一片的炮轰下,悠然的吃着饭,他们说他们的,他先保留沉默权,他要吃饭,他从被那个男人拐上床压榨彻底到回到中国,已经不知道多少个小时没有进食了。不是闻人斯于的手下有多彪悍敢克扣他们未来总盟主夫人的口粮,而是他累得只想睡死了算了,根本没吃饭这想法,所以现在他已经饿得头晕眼花了。 一顿饭下来,吃得最饱的就要算晚归的沈萧了,等他搁下碗筷,沈家那一大家子,不管吃没吃饱的,全体放下碗筷,起身转战大厅的会议区。 沈萧抹了抹嘴,直接站起身,大义凛然的去了三堂会审的会议区。 第一七七章:黄金年龄好生养 沈萧出了饭厅进客厅的时候,就看见整个会议区已经全体满座,老爷子不在,家里沈大爷的大家长,其余的爷也是说话倍有份儿的主儿,一条长沙发上,挤满了沈家老一辈儿的将军,称之为‘家长坐’。其他的依次给自己找了座儿,给他留了一个单独的座儿在最显眼的位置,那地方简直就是风水宝地,往那一坐,四四方方的目光都可以接收,整一个包圆儿的最中心点儿。 沈萧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好吧,该来的迟早跑不掉,早晚而已,所以他甚至没有犹豫,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把那男人透回大院。那个男人现在正在欧洲解决他的破事儿,他就先来给沈家通通气儿吧,至于能不能通到位,他就不管了。 沈中将两口子黏糊在一起,“小祖宗,你怎么看出来的?”沈浪很好奇,这铁嘴流氓刚来几分钟,他家这小祖宗是怎么看出来这已经不是一个人的‘原装货’的? 唐慕对着自家男人挑挑眉,“你没发现他的笑不对劲吗?” “不对劲?”沈中将纳闷,他怎么没发觉那小子的笑不对劲? 唐慕高深的笑了一下,难得看到这精明的男人犯糊涂,他就暂时保留秘密了。 “好了,老六,你可以开始了。”沈墨笑眯眯的看着沈萧。 “开始之前,你这带了人回来的是不是可以先介绍一下?”沈萧转头看着沈墨身边的女子,示意他可以先来示范一下。 “装什么蒜啊,你敢说你不知道?”沈墨没好气的对着沈萧翻了翻白眼,“你也别告诉我你给咱穆女士捅的事情你已经忘了。” “哦。”沈萧恍然大悟,“蒋小姐,你好,我是沈萧,排行老六。”沈萧对着女子点点头。 “你好,初次见面,请多关照。”蒋筱柔笑出来两个酒窝,很是讨喜。 沈墨有些不解的皱皱眉,“老六,你没见过筱柔?”这家伙连那茬儿都知道了,怎么还会不认人? 沈萧耸耸肩,事儿他是知道,但是人他可没说他见过。 “真的?” 沈二爷挥挥手,“老三,回归主题。” 他们都比较好奇这几个月前躲杀场一样躲在国外去的小子,怎么一转眼戒指都带到第四根手指手上去了?这怎么急惊风的速度可不像这小子的性格啊,这里面的文章应该挺深,文章最深的可能性就是这小子随便找了一玩意儿带手上糊弄人的!(英明的一票沈将军啊,你们怎么不想想这事儿可不可能带来糊弄人啊?) 沈墨点点头,“好了,老六,你可以开始了。” “我准备结婚了。”沈萧上庭的第一句话永远都是对着法官直奔主题。 “嗯,继续。”准备结婚了?嗯,好事儿啊,沈家这些不婚份子一个比一个硬茬,出去溜达一圈,就直接奔民政局真没两个!至少现在已经连崽儿都揣上的那个土匪就没这么主动。 “还有什么?”他这主题都说完了,还有什么? 唐慕弹了弹手指,“案情呈诉,证据,证人,动机,凶器。”大方的提示他接下来的还有。 沈萧看了一眼自家男大嫂,清清嗓子,大方的举起左手,“证据戒指一枚,证人暂时无,动机我爱上他了,凶器暂时有事耽搁不能出席。” 沈家人一听动作一致,大气爽快的摇头,“不靠谱。” 听到这整齐划一的反驳声,沈萧耸耸肩,:“你们不信我也没法儿。”他很认真的告诉他们了,剩下的辨别工作就是他们自己的了。 不姓沈的唐慕点点头,“我信。” “唰”—— 整个沈家大厅的目光豁然转向了唐小祖宗。 唐慕一看几十双顺过来的目光,淡定的耸耸肩,“我真的信啊。” “老六,把你媳妇儿的照片贡献一张。”穆雪烟手一伸,要她相信这一说结婚直接二话不说飞到地球另一边的家伙会溜达一圈回来就乖乖的说要结婚?滚蛋! “老妈,他从来不照相。”那家伙真的不照相,这话他没扯淡。 穆雪烟一瞪,“没照片?很好,那报报家底儿。说不出来一二三四五,明儿就乖乖去相亲去!” “老妈,你怀疑老六那颗戒指糊弄你啊?”沈墨有些恍然大悟。 “要不然呢?一说相亲,大肆唱反调的主儿,现在溜达一圈就说准备结婚?这事儿靠谱?”穆雪烟嗤之以鼻,她生的她还不知道他心里那点小九九? “老六,你妈说的也是理儿,不能为了不相亲就想这样的招儿啊。”沈家大媳妇儿萧雨点头附和。 “就是,老六,你实在不想相亲你给三婶儿说,三婶儿去给你妈工作就是,犯得着这样拆上堤补下坝吗?到时候不是一样要露馅啊?”沈老三的媳妇儿一脸嗔怪看着沈萧。 “是啊,老六,你现在还年轻,实在不着急,说说就是,你妈也不是什么不讲理儿的人不是?”这是沈老六的媳妇儿。 剩下的婶娘一致附和的点头。 小辈儿结了婚敢开口接茬儿的都没开口,没结婚不敢接茬儿也都闷着,就怕这一不小心就说到自己头上来了。 这年头,看戏也是一个高危的活儿! “蓝依。霍兰克。克劳伦斯,中英混血儿,今年三十岁,家有祖荫,事业有成。”要家底儿?抖给你就是! “什么?!” “不是要家底儿吗?我说了,我真的找到人了,没蒙您。”沈萧摊摊手,他真没蒙人。 “三十岁?!六哥,原来你喜欢成熟范儿的啊?!”沈言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摇摇头。 “哇,六哥,咱们家一堆奔四儿的三十岁备胎,你居然还找了一个回来?”沈林摊摊手,一脸震惊!他们家三十多的主儿已经够多了,这哥们儿自己明明一二十多的大好青年,居然找一三十岁高龄混血女人? 沈凌儿磨蹭着下巴,“蓝依。霍兰克。克劳伦斯?这名儿好耳熟……” 沈浪也有点掉下巴,这小子居然喜欢这一口? 唐慕则大主的点点头,“嗯,三十岁的还是黄金年龄,很好生养。” 听到唐慕的话,沈萧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晕!三十岁的黄金年龄好生养?他自行脑补了一下那个人挺着朋肚子的模样……“咳咳”“咳咳咳”——沈萧一阵猛烈的剧烈咳嗽!那画面真的太惊悚了点! “看来我说准了,沈萧,明年你应该能折腾出一孩子来。”唐慕点点头。 沈萧看着唐慕,差点没崩碎一口白牙,“是啊,你可以去当神棍了。”这人真的可以去改行了! “这么说,老六你真是的找到人了……”穆雪烟还是有点不相信。 “我说了我没开玩笑。”他很认真的好不好? “二婶儿,恭喜您,您说不定外孙还没下地就要准备抱孙子了。”唐慕看着沈萧,说得挑衅。 沈萧耸耸肩,“抱歉,我们没准备生孩子。”不要说他们俩跟沈中将和这个小心眼儿的唐慕一样生不出来孩子,就算科技迅猛发展,俩男的可以生孩子了,以那个男人的自私性格一样不可能要孩子。 “丁克?” “休想!” “别想!” “做梦!” 沈萧的话一出,哗啦一片的批驳声! 那一条家长坐上的沈将军一声没吭,但是另一边那条将军夫人坐上的沈家媳妇儿们反对声浪一片一片的! 先不说这事儿是真是假,糊不糊弄是一回事儿,这想当丁克?想都不要想! “沈萧,你今儿回来是来先给我们洗脑的是不是啊?所以你那媳妇儿才没敢一起回来?” “他有些事儿耽搁,暂时抽不开身,等他忙完他马上就过来。”那个男人就没有什么不敢的事儿!要是他真不敢面对沈家这一家子人,他也不可能在知道他家这底儿的前提下还敢跟他结婚了不是? 其实沈萧真的不知道,那个男人真的没有调查过他的家底儿! “编!沈大律师,您接着编!”说得再有模有样,还是虚的!反正这事儿在穆雪烟看来还是不靠谱! “您不信我也没办法。” “你要像老三一样,立马儿把人领回来你妈我就信,没人说什么都是虚的。” 沈萧微微叹气,“我也希望他现在马上就出现在我身边……”他整颗心都挂在那个混蛋身上,他也希望那个混蛋马上就把事情处理完,全须全尾地站在他的面前。 沈浪和唐慕坐在沈萧斜对面,那角落刚好看到沈萧微策低垂的眼,两口子微微一愣,这家伙这样子…… 其余没有发现沈萧那微策低垂的眼中带着说不出来的担忧挂念的沈家人一听沈萧这话,顿时翻了翻白眼,这家伙真的是糊弄人啊! 第一七八章:都是千年狐狸玩什么聊斋呢? “切!沈大律师,记得下次把故事编完整一点!”穆雪烟小手一挥,拍板钉钉,“明儿准备相亲!” 沈家其他人该说的都说了,其余的事儿就只有交给正主儿下定论了。这是惯例,有事儿大家一起说,说完之后,事主拍板钉钉。 “我有结婚对象了。”沈萧很无奈,教父大人,这事儿真不耐我,我真的坦白了,他们还是要闹妖,这已经不是我的职责范围内的事儿了吧? “编出来的对象也是对象?” “老爸,你管不管你媳妇儿胡诌?” 沈二爷淡定的耸耸肩,“我不管这事儿,儿子,你自己搞定。” “我可能不是您儿子。”沈萧没好气的对着自家老爸翻了个白眼。 “随你怎么想吧,事实放在那里,思想自由。”沈二爷除了在对待他那个土匪女儿一事儿上会跳脚,其他时候这修养和定性还是相当好的,说来这也要拜那个小土匪所赐,不是好快折磨了他三十几年,他现在的性子可能还没有这么好,想当年沈二爷也是火爆性子一枚啊! “好吧,老妈,用爸这话我直接转告给您老人家,我有结婚对象了,事实放在这里,您的思想和行动都自由,反正您闹您的,我不会配合,再不要说什么放了您鸽子丢了您面子之类的话,因为我已经明确的说了,我有对象了。” “你有对象就带回来瞅瞅啊,你嘴上说得热闹有什么意思?” “我说了他现在没空,等他忙完就过来。” “切,拖延政策啊?老二从来都是这一招,你没腻我腻了,换一招儿吧!” “要我说,老六,你也别闹了,乖乖听话吧……” “就是啊,老六,先看看人,其他的咱也不着急……” 话题差不多已经结束了,沈家将军夫人们开始轮番上阵开始轰。 几个沈将军直接起身换地儿了,“走,老三老四,码长城去。”沈将军都差不多要准备退休了,这已经在提前培养牌搭子了。 沈家小辈儿则继续等着看戏,顺便等将军夫人撤退。 终于,将军夫人们说得口干舌燥,换地儿撤退了,沈萧把自己放沙发上一丢,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真他大爷的累人! “六哥……” “闭嘴!打住!”沈萧举手一个手势让企图开口继续闹腾的人闭嘴! “问问都不行啊,小气!” “六哥,说说嘛,六嫂是个什么样儿的人啊?长得好看吗?有多高?性格什么的怎么样?这还是咱们家第一个外国人呢。” 不管老一辈儿信不信,反正他们有点好奇。 酒足饭饱恩银欲,他现在是酒足饭饱了,可是没那人在身边,他就思周公算了,他是真的累了,他回来前那一堆事儿耗尽了他太多的精力,飞机上的几个小时根本就没有恢复好,回到这个让他全身心都能放松的家,他只想好好睡一觉! 沈浪两口子咧嘴一笑,这小子还有事儿没说!绝对!但是要撬开这小子的嘴,这事儿可能真的有点困难…… “老大,你们俩笑得有点怪怪的。”沈墨看着沈中将有点防备的皱了皱眉。 “怪?是啊,我在想你们结婚的之前,我要不要先去研究所研究哪里的桥比较长。”沈浪再一次咧嘴一笑,这是这一次不是怪怪的,而是阴森阴森的! 沈墨瞪大眼,“老大,你找桥干什么?” “都是千年狐狸玩什么聊斋呢?嗯?”沈浪笑得更亲切了!装傻?以为装傻就能装过去吗? “老大,但是那主意不是我出的……”是啊,都是千年狐狸没什么聊斋可以玩儿!不是不知道这是只咸鲨鱼,铁定会翻身咬人,可是当时就是没想手软啊! 唐慕挑挑眉,“但是你不能保证没你的份儿吧?”当时他就说了,这仇报不回来他就不姓唐,迟早而已! 沈墨不说话了!好吧!他知道他躲不掉的! “你们在说什么桥?”蒋筱柔听得一头雾水。 “老大他们当时结婚的时候,他们这些人在路上坑人,车队过桥的时候死活要大哥背着唐慕哥哥过桥,不背就把车子停在路上不走,当时宾客都到齐了,就差十几分钟婚礼就要开始了,死活折腾了他们两口子下来背过桥去。” 蒋筱柔一听,顿时无奈的看着沈家一大票人,“你们就没想过你们都还没结婚吗?”这些人都不怕负债吗?还是欠那个男大嫂的债? “想过啊,可是没办法,再想当时也没管住恶劣因子冒泡啊。” “所以轮到的时候就哭号了,反正跑不掉……” “怕什么?后面不是挨着挨着都上来了吗?” “沈离迟早都是要回来结婚的,沈萧也是找到对象了,至于三哥,你已经在准备了不是?” “沈浪,回去研究找地儿!”唐慕大手一挥!做准备工作了! 沈萧没有参合他们的讨论,因为他已经窝在沙发上睡着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沈萧觉得有些凉,翻身将自己蜷成一团,下意识的靠向身后,去寻找那个熟悉的热源,靠过去的时候没有意料中的热源,沈萧一下就惊醒了,豁然睁眼,身边的人还在说话,说得热热闹闹的,但是没有他想的那个人…… “……六哥?六哥?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沈凌儿看见睡着的沈萧突然睁眼,眼睛却有点直,好像没有焦距一般。 正说得热闹的人转头看着沈萧,“老六,怎么了?” “老六,没事儿吧?” “怎么了?去床上睡吧,在这儿睡凉……”七嘴八舌的围了一圈人。 沈萧闭了闭眼,又甩了甩头,低低嘟哝了一声,“没事儿……” 他忘了,他已经回家了,那个男人还在欧洲,那个男人现在不在他的身边…… “去床上睡吧,这儿有点凉,小心不要感冒了。” 沈萧翻身坐了起来,伸手抵着额头有些无奈的皱了皱眉,松开手起身的时候,脸上的神色已经恢复了,“你们慢慢聊,我去睡了,明天还要上班。” “去吧!去吧!” 唐慕看着沈萧的背影,神色带着些许的探究。 沈浪一把搂过自家媳妇儿的肩膀,“小祖宗,你今晚对他的关注度有点高了。” 唐慕看了看沈浪,没开口,又转头看了看沈萧还没走远的背影。 看到这说了都没多少自觉的自家媳妇儿,沈中将不爽了,“走了!回去睡了!”于是某个中将很没品的吃自家小弟的飞醋了。 “散了散了,回去睡了。” “睡觉喽!” “好快啊,又要过年了……” “感叹啥啊?睡觉……” 沈萧冲了一个澡,把自己丢到床上裹得紧紧的,满脑子都是那个远在欧洲的男人,脑子里就像放电影一样,全是关于那个男人的滴滴点点,这电影一放就是两个小时,电影放完了,沈萧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是没睡着,所以才在脑子里放电影。 捂着被子开始数羊,但是又折腾了两个小时之后,还是没睡着,一看时间都已经凌晨了,沈萧差点崩塌了! “闻人斯于,你这个混蛋!混蛋!老子就不信离了你老子连觉都没法儿睡了!” 又去洗了一个澡,沈萧继续把自己捂在被子里,又是两个小时之后,还是没有睡着的某人终于抓狂了,七手八脚的去翻男人的电话,翻出来电话,沈萧毫不犹豫的给男人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了,“萧?怎么了?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男人的证据有些诧异也有些嗔怪,但是更多的还是爱溺。 听到男人的声音,沈萧就像吸毒都盼望到了久违的毒品注入身体,舒缓了身体里那已经要破体而出的躁动,所有的暴动因子都没男人的声音给奇异抚平了。 “萧?萧?老婆?”没有听到沈萧的声音,闻人斯于连着叫了两声。 第一七九章:什么是床头故事? 沈萧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还是没有做声,好像他只是想在电话线里找找那个男人的气息。 “时差还没有调整好吗?还是……想我了?”电话里那有些浓厚的呼吸声,让男人知道电话那头的人在听着。 “把你的被子给老子打包寄一条来!”承认想一个人,这并不是什么丢脸丢面子丢份儿的事情,至少在自己爱人面前,这真的不是一件损及男人尊严的事情! 远在意大利的男人听到这话有一瞬的愕然,随即带着心疼的笑微微摇了摇头,“好,我马上给你送,明天早上就送到。”男人没有取笑,没有揶揄,也不管从意大利打包一条被子这要求是不是有点不合理,也不在意自己这举动是不是有点宠溺过头。 “不知道教父大人介不介意讲讲床头故事?”要说这铁嘴流氓要听床头故事,这事儿不要说给别人听,就是说给沈萧自己听他都觉得有点抽风,但是没办法,再折腾了几个钟头之后,他真的抽风了。 闻人斯于眨眨眼,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不说拉倒!”某个本来就抽风的人这抽风的话说出口就已经有点后悔了,说了之后那边的男人居然气儿都不吭,于是某人炸毛了。 “亲爱的老婆大人,什么是床头故事?”闻人斯于很无辜,真是很无辜。 沈萧险些从床上栽到地上去,“……” “床头故事这东西我真不知道,也没法给你讲,不介意的话给你念一段书上的故事?”他真的不知道那东西,应该不算什么大罪过吧? 沈萧真的不知道他怎么就遇上了这么一奇葩! “念吧……”没法儿讲,念也将就。 闻人斯于抬眼一看,看见手边正好放着沈萧之前没有看完的《红和黑》,顺手拿过,翻到他看到的章节,清清嗓子开始给远在中国的老婆大人读书,“于连试着做出一些虚伪的举动,但很少成功。他常常感到厌恶,甚至完全地气馁了。他没有取得成功,而且还是在一种卑劣的职业中。哪怕一点点外界的帮助都足以使他重新振作起来,需要克服的困难并不很大;可是他像被遗弃在这汪洋大海中的一时孤舟,茕茕孑立。“我就是成功,”他想,“也要和这样一群卑劣的人一起度过一生!一群饕餮之徒,一心只想着他们在餐桌上狼吞唬咽肥肉煎蛋,或者一群卡斯塔奈德神甫,对于他们,任何罪孽都不会过于卑劣!他们将会掌权;可是那要什么样的代价啊,伟大的天主……” 男人的嗓音很华丽,纯正的英式腔调带着古老而奢华的魅惑,语气抑扬顿挫,有些低沉性感。男人的嗓音跟他人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那股子说不出来的慵懒,相当的迷人…… 沈萧趴在床上,打开了电话的扬声器,男人优雅独特的声音就从电话里流泻出来,驱赶了房间里的冷意…… “……有几个年轻修士面色更为鲜嫩,可以说比于连还漂亮,但是,他有一双白皙的手,而且不能掩饰某些酷爱清洁的习惯。在命运把他抛进的这座沉闷的学校里,这一优点却不是优点……”听到电话那头细微得几乎听不见的呼吸声开始慢慢的平稳,男人的声音渐渐的减低,甚至最后停止。 男人合上书,对着电话轻轻的亲吻了一下,“好好睡。” 挂上电话,闻人斯于扬声一呼,“司徒。” “主上。”影子般存在的司徒晟在主子声音一落之后,立刻出现在他身后。 “去把我的被子枕头打包送到中国去,顺便拿些我的日用品一起送过去。” 司徒晟嘴角有些微抽,“是!主上。” “在他早上出门之前送到他手里。” “是!主上!”司徒晟嘴角再次抽搐了一下。 …… 拜沈家这三代军人所赐,沈家的作息时间几乎是军事化规范,早起早睡,饭前晨练,按点用餐,没人敢玩儿特殊。 早饭前的晨跑更是雷打不动,这个铁雷除了上了年纪的将军夫人们,就只有沈中将那个小祖宗是例外,其余的就算你前一晚凌晨五点睡,凌晨六点也得起来给围着大院跑圈儿,将军一样没特殊玩儿。 一大早,起床哨一响,沈家二代三代上至大家长沈大爷下至三岁小丫头沈风,个个迷彩一身儿,到岗到位。 沈萧昨晚儿被那见鬼的失眠折腾到凌晨三四点,才在意大利那男人的读书声中入睡,刚睡俩小时就被军区大院中那个准时准点响起的广播声给震醒了,没等他缓上一分钟,自家院子里那声嘹亮的起床哨就尖锐的响起了,位儿准时,时间差绝对不超过三十秒。 他在国外这几个月过的很颓废,早上除了那男人的骚扰,他一般都是睡到自然醒,这会儿睡得正沉听到这声音是直接被吓起来的,起来连犯迷糊的时间都没有,入眼的摆设让他直接捶床了。 靠!他娘的!他回国了!回军区大院了! 但是捶归捶,还是立马儿跳起来翻出迷彩套上,蹬上鞋子就迷迷瞪瞪的冲下楼,院子里都到齐了,队列都已经集合完毕了,沈萧七手八脚的扣上迷彩裤腰上的皮带,脑子在清晨的凉风中一吹终于清醒了不少。 看见沈萧这狼狈的样子,沈大爷微微皱眉,“念你时差还没有调过来就不加罚了,没有下次。” 沈萧站得笔直的给自家大爷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是!” “入列!”沈大爷扬扬下巴。 “是!”放着小跑步,跑到自己的那个位置上。 “我怎么觉得你这不是时差闹的啊?”沈墨不动声色的嘀咕。 “管得着吗?”沈萧用鼻音回敬了一句多管闲事的主儿。 沈萧翻了翻白眼,“流氓,哥这是关心你,听不出来啊?” “犯得着吗?” “流氓,你怎么出国溜达了一圈就变物种了啊?浑身炸刺儿?”沈墨斜眼儿看过去,这家伙把这正儿八经的关心当驴肝肺了他? “你们没完了是不?”沈墨右边的沈浪看着这两人越说越来劲,终于看不下去了。 “嘀咕什么呢?”沈将军眼一瞪,威慑力十足,压根儿就跟那个一脸温和的沈大爷相差十万八千里。 这一声吼,马上立竿见影,嘀咕声立马儿就消失了。 “稍息!立正!全体都有,目标操场,跑步走!”沈将军一声令下,沈家的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从院子里出发,结果刚出沈家大院的院门儿,就被堵住了。 “您好,请问这是沈萧的家吗?”门口的男人看见这一大堆人,态度恭善。 “老六,找你的!”沈济挥挥手。 沈萧有些不解,这一大早谁找他?还会找到军区大院来?他昨儿刚刚回来,根本就没有通知事务所啊?更何况事务所的也不可能这么早就来找吧? 沈萧跑步出列,看见门口的黑衣男人时,有些惊讶的瞪了瞪眼,不会吧?! 没等他惊讶完,俩黑衣男人看见他,立刻给他来了一个恭恭敬敬到可以媲美给自家老祖宗上坟的鞠躬,“沈先生!” 那边鞠躬,这边的沈萧就直接黑线满额了。 沈家其他人则一脸惊愕的瞪大眼看西洋镜儿了!这是神马情况啊?沈萧这小子什么时候居然也有这派头这待遇了? “行了行了!这是怎么回事儿?”沈萧挥挥手让他们赶紧打住,指着俩大包裹问道。 “这是司徒总管交代让我们送来的东西。” “司徒晟让送来的?”沈萧指着那堆东西,有些不确定的问。 “是的!是司徒总管吩咐的,让在您出门之前送到您手上。”黑衣男人点头。 沈萧瞅着那堆东西,傻眼了! 这距离那通电话才几个小时啊?!那男人找的什么工具啊?! 第一八零章:一个人的床是不是有点宽? “这些东西是从意大利送过来的?”惊愕之后,沈萧马上就想到了一件事,三个小时怎么可能从意大利把东西送到中国?不会是直接从亚洲那个基地里收来的吧?反正那男人不管走到哪里都有窝点。 “是的!”黑衣男人很肯定的点头。 沈萧伸手压了压额角,好吧,他服了! “把东西送到我的公寓去。”这些东西他还是放到他的公寓去吧。 “是。”黑衣男人点头鞠躬,一人拿了一大包转身就走。 等人走了,沈萧转头时,直接后退了两步,“看什么?” 沈家集体点点头,一脸有问题的表情看着沈萧,就差再补一个手搓下巴的动作就成喜剧片了。 “我家那位送来的。”沈萧也不藏着掖着,大大方方的说了。 “老六,你玩真的?”沈二爷有些惊诧的看着自家儿子,他以为,他真的以为这小子是糊弄人的! 沈萧没好气的对着自家老爸来了句,“谁说我玩儿假的啊?”他明明认了一百二十个真,是他们自己不信的好不好? “我们都以为你玩儿假的!”大队伍整齐划一的回了他一句。 沈萧挫败的摊摊手,“我们家信誉最低的好像不是我吧?” “跑不跑啊?我快要冻死啦!”三岁的小丫头弄不懂他们这些大个儿的在扯什么聊斋,她只知道她快要冻死了! “跑跑,怎么不跑?冻着了吧?”沈大爷对着那个简直堪称自己孙女的小侄女温和的笑笑,转头口令一吼,“行了!跑步!”大清早天寒地冻的不大适合开室外会议。 插曲边儿去,正事要紧。 天儿还微亮微亮的,大队伍浩浩荡荡的向着操场进发,不止沈家,军区大院中其他家的人也陆陆续续的出了门,加入了这晨练的大部队,但是哪一家的也没有沈家这队伍来的庞大,哪家的人也没有沈家来得多,哪家也没有沈家的人到的齐全…… 沈家是军区大院的话题榜,沈家是军区大院的笑话,沈家也是整个军区大院里人人艳羡,家家妒忌的风景线…… 晨练完了之后,各自回去洗洗澡拾掇拾掇,吃完早饭,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该干嘛干嘛。 沈萧洗了个澡下楼,衔了一个馒头,不等家里任何一个人逼问,直接闪人了。 开着车回了自己的公寓,出了电梯看见门前那两尊门神,沈萧不知道是该问候自己虐人,还是骂远在意大利的那个教父虐人。 “沈先生!”他们都知道这是他们顶头上司的夫人!他们极道盟的第二个头儿,所以这态度自然是格外的恭敬。 “你们可以直接把东西丢到门卫处。”沈萧看了看时间,这距离六点都两小时了,这两人应该就在这里当了俩小时的门神吧! “司徒总管说,主上吩咐过,要亲自交到您手上。”他们没胆儿质疑主子的吩咐! 沈萧无语,“好吧,现在东西我已经亲手收到了,我这屋子已经几个月没住人了,没法儿招呼你们,你们赶紧去吃点东西。” 两个黑衣男人有些受宠若惊的垂下头,“属下告退。” “赶紧去吧!” 两个黑衣男人赶紧鞠躬,转身离开。 等人走了,沈萧才打开门,把东西搬进灰扑扑的屋子。打开屋子的暖气,脱下外套,卷起袖子,把灰扑扑的屋子里里外外的收拾了一遍,沈萧才把两个刚刚坐着火箭从意大利送来的大包裹拆开。 看见包裹里的东西,沈萧的嘴角抽了抽,“这混蛋是准备把家搬过来?”除了被子枕头,其他的日用品一应俱全,牙刷、口杯、睡袍、拖鞋、衣服、刮胡刀,什么都有! 还有一本,昨晚男人还在电话里给他念来着的《红与黑》。 看了一会儿,沈萧耸耸肩,开始收拾男人送来的东西,挨着挨着的摆放在自个儿的私人空间里。 “你到省事儿,到时候直接来个人就是。”等沈萧把属于男人的东西都收拾好之后,沈萧没好气的笑了,这样子一看,这房子里根本就是住了两个人。 鞋柜里多了大两码的鞋子,浴室里多了一支牙刷一只杯子,架子上多了一根毛巾,衣柜里多了大一号的衣服,床上多了一只沾着男人气息的枕头…… 沈萧摇摇头,直接把自己的丢到那张男人没有碰过,却沾着男人气息的床榻上,没到两分钟就沉沉睡过去了…… …… 极道盟总盟 “头儿,这样的话,中东那边就没法儿掣肘了。”烈少严不大赞同的摇摇头。 闻人斯于交叠着双腿坐在主位上,“为什么不能?” “头儿,你一旦公布设计图是假的,他们怎么可能乖乖的再任我们摆布?”李斯特撑着下巴也持反对态度,“我们总不能为了解决美当局这边的纠缠,就拉中东那些国家来补墙吧?” 闻人斯于优雅的扬起一抹笑,“为什么不行?如果是你们,你们是愿意放弃一份武器设计图还是放弃整个中东地区的军火交易?” 烈少严眨眨眼,“头儿,你是说……” 李斯特撑在椅子扶手上的手直接滑了下去,惊愕的看着自家头儿,“你用这个威胁他们?!他们会花高价找人剁了你的!” “只要他们能找到人,尽管来就是。”闻人斯于毫不在意的耸耸肩。 烈少严扶着额,“头儿,你太彪悍了。”这世界上就他老人家敢方这样的豪言壮语,也只有他做得到这样的壮举! “如果他们两样都不干!老大,你会害我们都被追杀的!”李斯特哀嚎。 “这就要看他们自己的脑袋会不会想事了。” “要是他们二极管短路怎么办?” 闻人斯于看着李斯特,“那就要看你嘴巴上的本事了。” “我嘴巴上的本事?什么意思?”李斯特指着自己有些反应不过来。 烈少严狠狠的松了一口气,还好,这破事儿没有落在他的头上,阿弥陀佛!“用这张嘴去阻止他们二极管短路。” 李斯特终于反应过来了,然后直接就蹦起来的。“草!我去?!” “是的,你去。” “啊——闻人斯于!你嫌我日子过舒坦了是吧?”李斯特指着自家老板,直跳脚! “你这点本事都没有?” “靠!谁说的!去就去!”李斯特眼一瞪,不就是去中东得罪土财主吗?他还就不信那些山炮能灭了他! 闻人斯于点点头,“少严,欧洲这边的形势就由你全权负责。” 烈少严眼一亮,“生杀大权我一个人说了算,不用请示?”这样的放宽政策啊? “你把整个欧洲夷为平地都用不着上报。”闻人斯于这一次简直是大方到了让人牙疼的地步。 烈少严打了个响指,“谢了。” 李斯特瞪瞪眼,“我把中东夷为平地也不用上报?” “只要唐慕不想再在中东做生意,你随意。”他反正是没什么意见的。 “切~~”李斯特冷哼一声,就知道这老板偏心眼儿。 “话说,头儿,你家老婆走了几天了?怎么样?一个人的床是不是有点宽?”烈少严突然想起了某人的心肝儿,下意识的随口一问,也没多想。 闻人斯于斜视了烈少严一眼,“博,你可以选择一个同伴随同。” 烈少严惊恐的瞪大了眼,这男人—— 李斯特一听则笑眯眯的点点头,“谢了,老板,就知道你还是体谅我们这些做下属的,少严,走吧,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一起去中东挤兑土财主去。” 所以说这世事无常真的没说错啊,这转眼间他就不是一个人超中东了不是? “闻人斯于!你丫去死——”这一次跳脚的人变成了向来淡定的严盟盟主。 第一八一章:打你屁股开花 东西送过去了,闻人斯于就眼巴巴的守着电话,等着那收到东西的人给他打个电话,可是守了整整两天,都没有等到那人的电话,然后教父大人悲剧的发现了一件事,他家那位把他用完了根本就没打算搭理他了。 没关系,他不打,自己打吧!谁让那是他老婆呢? 电话通了,但是说了两句就被挂掉了。 一句是我没空,一句是就这样。 被两句打发的教父大人,气得差点连电话都摔了,要是前提是电话屏幕上不是那个没良心的照片的话! 戳着电话屏幕上的照片,闻人斯于恨得咬牙切齿的,“小混蛋,你给老子等着,等老子忙空腾出手来,老子不好好教训你一顿,老子就跟你姓!”狠话说完,某个男人还是巴巴的望着电话上那个光头造型的人,满眸的想念…… 分别的日子时间好像一秒一秒数着过的,沈萧不是不想那个远在欧洲的男人,只是不敢放任自己去想,他怕自己一想,立马儿就会买张飞机票飞到意大利去。只得将自己丢到能埋了他的工作中,借着忙碌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累得直接趴在办公桌上睡着,就是当天最大的收获,因为那样,就不用去想今晚要怎么抱着男人的被子睡觉。 “小祖宗,你是爷们儿吧?是个爷们儿说话算数是不是该是最基本的准则?”沈浪拿着行动电话,只觉得这冬天儿的火气杠杠的往头顶上蹿,一手扯掉脖子上的领带,黑着脸差不多快咆哮了都。 “事情临时有变,需要多待两天,我给你留言了。”唐慕无辜的摸摸鼻子。 一说这留言,沈中将直接就炸毛了,“留你大爷的言,你出门的时候是怎么给我说的?最多不会超过五天!!可是现在都已经一个礼拜了,好吧!一个礼拜就礼拜,有点变化有点意外,正常!但是得寸进尺是不是就有点不厚道了?一个两天两个两天,你到底准备再有一个两天啊?中东很适合安家吗?”说到最后,某个男人直接跳脚了! 唐慕更无辜了,他也没愿意在中东安家啊。 “这是工作。”难得理亏的唐小祖宗难得被吼了之后,好低声下气的给自家男人说这是工作,不是他愿意,是不可抗拒的原因。 “靠!工作个毛工作!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不是你的事儿!行啊,小祖宗,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友爱了啊?友爱到把你男人一个人丢在家里边晾雪风是不是?”沈中将毫无休养的直接在自己的办公室踹办公桌腿儿! “我这边一完马上就回去……”理亏的唐小祖宗继续装小媳妇儿。 “告诉你,最后期限,逾时不归,你就洗好屁股给老子等着!”火大发了的沈中将直接撂狠话。 “……”唐慕一张脸乍青乍白乍红的。 “就这样!”第一次,沈中将挂断了自己媳妇儿的电话,因为他怕再不挂,他要想要现在就直接拆了那小混蛋嚼吧嚼吧的活吞了。 唐慕拿着被挂断电话,很是无辜的再一次摸了摸鼻子,这事儿真的不赖他好不好? “唐先生,这是被老婆吼了?”看唐慕打完电话,烈少严顺手把手边的酒杯递过去。 唐慕耸耸肩,大方的点头,“是啊。” 烈少严点点头,“看来尊夫人是火大。”要不然也不会说得这个漂亮的男人一个劲儿的赔小心。 “有点。”岂止是火大,那男人八成是气疯了,“对了,烈先生不是向来负责欧洲的事务,怎么这一次会亲自来中东处理协商问题?”不想再继续自家那点破事儿,唐慕带开话题。 一听这话,烈少严很无语的撇撇嘴,“得罪了头儿啊,被发配来的。”那个眦睚必报的男人! 唐慕微微挑眉,“你家老板?” “除了他还有谁?”烈少严更加没好气了。 “看来你应该是做了让他十二分不爽的事儿。”要不然也不可能在这关头,把镇守整个欧洲的严盟盟主直接丢到这个鸟不拉屎的中东处理小小的协商问题,那个男人虽然性格不大好,但是还不至于不顾大局。 “戳了他痛处。”说起这个烈少严挤挤眉,终于没那么郁闷。独守空房的男人,他理解,他就当忍让那个欲求不满的混蛋好了。 唐慕有些诧异,“极道教父还有痛处?”那个男人还有弱点痛处? “是啊。”烈少严的心情开始缓缓上升。 唐慕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是关于教父的爱人?”他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个从来不谈感情的极道教父好像是有了爱人!如果说那男人有什么痛处的话,应该就是跟他的那个爱人有关系吧?上次为了这茬儿,那向来大方的男人还向他要求人情债来着。 烈少严原本懒散的眸子在唐慕的那句话之后,猛然凌厉了,他望着唐慕,带着防备! 跟这人他们都不熟,连交道打得最多的闻人斯于跟这个男人也只是合作之交,他们好像还没有熟到谈论,关于这个极道盟现阶段以后任何阶段都是属于特技机密的事情吧? 关于极道教父爱人一事,至少吃过亏的人都知道,那是真的不能碰触的事情! 特别是最近,那男人为了洗牌,那个人的存在就更是不能碰触的禁区,任何人都没有例外! 看见烈少严一瞬间凌厉的眼神,唐慕耸耸肩,“这是教父自己说的。” 要不是那个男人自己亲口说,他还没那么大本事能知道这种事情! 烈少严审视着唐慕的神色,斟酌他这话的可信度有多高。 “放心,我不玩儿情报。”看着这个男人这防备的样子,唐慕就知道关于那个教父爱人,是极道盟上上下下都高度警惕的存在。 烈少严审视完,又懒懒的窝回椅子,“唐先生不要怪我小气,你知道我的老板是个不能招惹的主儿,这种不能招惹的男人有些特殊的禁区一碰就会死人,不蒙你,有前例可循。” 唐慕了解的点点头,他又不傻,知道什么能碰什么不能碰。 但是,唐慕不知道将来的有一天,那不能碰触的事情和人,会成为他的家务事…… “司盟盟主好像很忙?”那话题也可以打住了。 “是啊,忙着输钱呢。”烈少严挥挥手,对于那个走到哪里赌到哪里的家伙已经彻底没辙了,“他对那东西的执着程度十年如一日。” 唐慕摇摇头,“特殊爱好。” “他将来被他老婆踹出门一定是因为这个。”烈少严恶毒的想着。 却不知道将来自己晋升那位置的时候,不但没有将人踹出门儿,还大力赞助那家伙玩得高兴…… “……被告这样一个自称为不小心的行为,致使我的当事人本来就会身火热的家庭更加雪上加霜,上有高堂,下有幼子,家徒四壁,现在家里唯一的劳动力也失去了,以后的生活要怎么样,我想在座各位都能臆测一二。希望公平公正的审判长能公正裁决,保护受害人的合法权益!” 审判长一边听着结案陈词,一边翻看资料,最后点点头,站起了身。 “全体起立!” “现在本庭宣判,被告人张贵峰过失杀人罪名成立!根据《刑法》第二百三十条规定,判处被告人张贵峰有期徒刑五年,并赔偿原告……” 沈萧正在聚精会神的听取法官最后的宣判结果,兜里调为震动的电话贴着大腿,抖个不停,伸手按掉电话,敬业的听完最后的宣判结果。 法官一宣布退庭,沈萧马上就掏出电话查看刚刚的电话,还没看到电话屏幕上的号,眼前突然冲来一人。 七十多岁的老人,老泪纵横,“沈律师!俺给你磕头了!”直接扑上来,双膝一弯,直愣愣的给沈萧跪了下去。 “别!别!老大爷!您别这样!”沈萧被吓了一跳,赶紧把电话往兜里一塞,去扶七十多岁的当事人。 “沈律师啊,您就是俺家的再造恩人啊,沈律师,你就让俺给你磕个头吧……” 兜里的电话再一次响了,沈萧七手八脚的抚着老大爷,“老大爷,别!您别跪!我家里还有老人呢,我真的受不起您这份儿大礼,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您真的不用这样!对不起,我接一下电话。” 将人交给李正,沈萧掏出兜里的电话,拿出来没来得及看,那边老大爷的老伴儿又扑上来跪了,沈萧一手去扶人,一手接通了电话,“抱歉,我暂时没空……” 没等他说完,电话那边的男人直接抢了他的话头,“这一次,你再说你没空就这样,我一定打得你屁股开花!” 第一八二章:闹心的沈家夫人们 沈萧听到电话里的声音,有一瞬间怔愣之后马上反应过来,“等我一分钟。”说完,没有挂电话,转头对着李正,“你处理一下,我有事先走。” 李正刚刚抬头正好看到自家老板脸上那怔愣的神色,正觉奇怪,老板转头就说要闪人,没等他反应,那人提着公文包,转头就飞奔了起来。 又是哪家起火了啊? 李正都有点想哀嚎了,他前面是狠狠的放松了几个月,可是回来这工作量是不是也太恐怖了点啊?他家老板简直就是玩儿命一样的工作,敬业敬到吃喝拉撒睡都快全部搬到事务所了! 转头对着泪汪汪的两个老人,李正赶紧安抚了一番,收拾东西闪人,他还有一大堆的工作等着他啊。 沈萧一法庭,立马拿起电话贴近耳朵,“你不忙?” “没你忙。”男人有点没好气的冷哼了一声。 “我忙好像没招你吧?”他们现在隔得天远地远的,各自忙各自的,这好像没什么沾边儿挂钩的吧?这男人大概也忙,算算他已经回来大半个月了,不管谁主动,算上这次也才打三次电话,这怎么一打电话就发气儿?没事儿吧? “……”闻人斯于险些吐血,“我们这样隔得天远地远的,我好不容易给你打个电话,你就以你忙为理由,直接就给我挂了,你还敢说,你忙没有招惹我?” 沈萧微微失笑,原来这男人是在气这个,“之前,你给我打电话我还有一分钟就开庭了,刚刚你给我打电话,我两个七十多岁的当事人当众给我下跪,这个理由够不够你消消气?” 电话那头的男人一听更火,“我让你回去不是让你回去拼命工作!” 沈萧翻翻白眼,“那我能做什么?”他不工作他干什么?难道天天泡大院,享受他家那票女爷们儿的轰炸吗? “除了工作你就不能做点别的?”这人的眼里就只有工作了是不是? “做点别的?天天望着天花板失眠还是回去被家里人轰炸?”他要是能干点别的,他至于这样玩儿命工作?他又不是脑残非要自己找虐? 闻人斯于哑了,“……睡不好吗?” “想听真话还是假话?”沈萧冷嗤。 “乖,不要担心,我很快就去找你。” “……” 沈萧良久都没有出声,最后才有效咬牙切齿的开口,“妈的!真的成了胆小鬼了!” “萧……”闻人斯于心口有些说不出来的压抑,带着心疼带着喜悦,欣喜又矛盾。 “教父先生,最后说一声,麻烦你手脚快一点,我妈正忙着给我相亲。” “你没给你家里人说你已经有爱人了吗?”一听这话,之前那点淡淡的凝重感消失的干干净净,远在异国的男人差点跳起来了,“我不是让你回去就给你家里人说清楚了吗?老婆啊,你这什么办事效率?” “我说了,他们全都不信我有什么法儿?”沈萧无辜的耸耸肩,这事儿能赖他吗?他那么恳切的说他有对象了准备结婚了,沈家那群人没一个相信,这不管他办事效率的事儿了吧? 某个很无辜的流氓直接漠视了自己根本就没有认真交代清楚这茬儿!连最大头的性别问题都没有报备,什么都一笔带过,剩下的就直接跟家里那群人扯皮去了。 “为什么不信?” “我一向秉持不结婚态度,我突然说我要结婚,他们都认为我抽风。”沈萧淡淡的弯起了嘴角。 “那就想办法说服他们相信啊。”闻人斯于捂着抽动的额角。 “怎么说?我妈说了,不管我说的有多天花乱坠,只要没见着人都是虚的。” 闻人斯于这下抽的不是额角,而是嘴角了,“我知道了。” “那教父先生要不要再睡会儿?”沈萧看了看腕上的时间,笑着建议。 闻人斯于无语的瞪眼,“你觉得你男人我现在还能睡得着?” “那就好好忙吧。” “……萧,好好照顾自己,等着我。还有,请你记住,你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不要去相亲,要不然你就等着两天下不了床吧。”就算知道这家伙去相亲也不会相出什么感觉来,但是某个心眼儿不大的男人还是忍受不了。 “这个我控制不了,我妈向来是说一不二的主儿,她发飙就是沈离那样的人才都只有屈服的份儿,我就更不够瞧了。”沈萧逗着男人,因为思念的难受舒缓了不少。 “可是我怎么记得,沈离那样的人奈何不了你呢?”男人嗤之以鼻。 “是吗?你怎么知道不是沈离让着我的?” “老婆,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底线。”某个最近不经逗的教父直接放狠话了。 沈萧愉悦的挑起了嘴角。“老婆,我也想说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等人的耐心。” “……” 沈家大院 转眼就已经是十二月下旬,天儿越来越冷,北方已经连着下了好几场雪了,天寒地冻的。 沈家妯娌闲着没事儿就在大厅里闲磕,一磕就直接磕到沈家那些让人焦心的小祖宗身上了,“老六最近在忙什么?人影子都见不到?” “是有几天没有见到老六了,是在忙工作的事情吧?” “老六这事业心太重了点。” 穆雪烟唉声叹气,“我不操心老六,我比较操心的是英国那个混蛋丫头,这转眼又是年关了,那个土匪到底回不回来啊?”对于沈萧不着家,穆雪烟到没什么担心的,沈萧毕竟是男孩子,自理能力向来不用她这当妈的操心,而且就算不着家,至少还在身边儿,什么时候不放心想去看看就去看看,她现在操心的是挺着大肚子在异国他乡的小土匪。 “暮雪难为你还舍得操心她,你不是说不用操心吗?”沈三媳妇儿挑眉笑道。 “怎么不操心啊,那丫头大大咧咧毛手毛脚的,怎么当妈啊?”穆雪烟从一听到她那土匪闺女怀孕到现在差不多头发都要焦掉一大把了。 “老六不是说有她未婚夫照顾她吗?”不管沈离那土匪干点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儿出来,沈家这几位看着她长大的婶娘都不觉得有什么惊奇的,现在她怀着崽儿窝在英国死活宣称不回来不结婚,她们都觉得稀疏平常,没什么痛痒。 “她那个未婚夫是什么人我这当妈的都没谱儿,还照顾她?我晕都要晕死了。” “咦?暮雪,你不是说不管吗?这会儿知道愁了?”沈四媳妇儿继续笑。 “怎么不愁啊?”她是当妈的啊,不愁怎么可能呢? “唉,我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三个让人操心的破孩子啊……”不愁?骗自己说笑呢。 “别介,暮雪,你愁,我更愁,沈成那个小子现在会部队回笼,这个人问题更美着落了。现在老二老三老六的个人问题都交代了,多好。” “就这样的着落啊?有什么区别吗?老六那个还是个虚的。” “梓桐,求你了,打住吧!我不想说这话题,一说我就脑袋疼!”沈三媳妇儿一听,直接捂着脑袋哀嚎! “老五那个丫头不是有个男朋友吗?” “那是N年前的事儿了!现在人家单操,活得自己潇洒得很呢!” 沈老六的媳妇儿摇摇头,“我还能舒心的过两年。” “玲儿,该你得瑟。” “大嫂一样舒心了啊,他家浪小子和小慕过的多幸福,她才是最舒心的那个。” “是啊,还是大嫂命好啊!” 萧雨但笑不语,笑意幸福舒心。 沈家的夫人很闹心,而且已经闹了多年,被解放的就只有唐慕他婆婆,剩下的不是正闹着,就是准备闹的主儿。 这群闹心的沈家这群光棍加强营根深苗正,坚固得跟旗杆儿一样…… 第一八三章:我爱你能不能换你马上站在我面前? “啊嘁——啊嘁——” 一大早爬起来,沈萧就不停地打喷嚏,头晕脑胀的看东西都重影了。 甩甩头,摸到笔先在床头柜上的台历上画了一个圈,画完,沈萧直接就栽下了床,“咚——” “靠!”本来浑身都酸痛不已,这一掉,差点没让沈萧痛的骂娘。 地上烧着地暖,冷也不冷,沈萧干脆爬上床都省了,直接伸手把床上的被子拽下来,把自己裹起来又去摸电话。 昏昏沉沉地看东西都重影儿,折腾好久才拨通李正的电话,“……我今天请假,起不来了。” “老板?你在公寓还是家里?需要给你叫医生吗?” “……不用,我睡一会儿就好。”沈萧说话都带着浓浓鼻音。 “那好吧,吃点药再睡吧。” “嗯……”电话都没有挂,直接丢在一边,绞痛的脑袋就像是要炸开一样,身上又痛,沈萧缩在地上没力气爬起来找药了,干脆捂着被子闭上眼窝着。 以他的经验,睡一觉起来应该就没什么大事儿了,也没有当回事儿,捂着脑袋就睡,迷迷糊糊什么时候睡着的他都不知道。 再醒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很遗憾的是,这一次,经验没管用,睡了一整天,他的状况丝毫没有好转不说,甚至更严重了。 头痛欲裂,浑身乏力,过高的体温烧得快要烧干他的血管一样。 屋子里一片漆黑,沈萧第一次伏在地上,没好气地腹诽,回来这么长时何,还是第一次这么深刻的愤恨,愤恨过了两个人的日子再来过一个人的日子真的有点令人火大。 但是再愤恨也得自力更生,他又不是娘们儿,总不能为了这点鸡毛蒜皮的事儿就把那个男人从意大利吼来中国吧? 胡乱地摸索了半天,沈萧才摸到早上丢到地上的电话,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去翻电话里的联系地址,看也没看,直接拨了一个通讯录里的电话,电话很快就通了,“……喂……” “老板?!你怎么了?”李正还在事务所加班,接到沈萧的电话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沈萧那一声虚弱的“喂”给吓了一跳。 “……来帮忙收一下尸吧。” “怎么这么严重?”李正听到沈萧的话,直接丢下手上的工作,抓起桌上的车钥匙就跑。 “鬼知道是怎么回事……”沈萧说完,手里的电话就直接滑了下去,他也没去捡,反正该说的说了,他现在也没多余的力气说废话了。 李正赶到沈萧的公寓的时候,敲了半天都没人来开门,李正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他亲爱的老扳不是病的爬不起来了吧? “老板?老扳?开开门儿啊!起得来吗?老扳?” 他又没公寓大门的钥匙,只得不停地敲门,两分钟之后,李正被制止了。 看着一脸面无表情的黑衣男人拿着不知道什么东西,三两下就撬开了公寓的大门,李正除了惊愕还是惊愕。直到那个看上去就有点不像常人的男人推门登堂入室,李正才反应过来,“你是什么人?!” 黑衣男人看了一眼李正,李正那向来强健的小心肝儿就非常不争气地活泼乱跳了。 男人推开挡在面前的李正,快步进屋,敏锐地搜索屋子里的人,几乎没什么停顿就直接奔卧室而去,李正虽然被那个男人那不善的眼神吓得够呛,但是他还是记得这屋子里的人,赶紧跟着冲了进去。 男人进了卧室,没有开灯,直接冲到床边对着地上那团被子,单膝跪了下去,“沈先生?沈先生?” 李正适应不了黑暗,进屋的第一件事就是开灯,打开灯,看见那刚刚面无表情却眼神凶恶的黑衣男人恭敬地单膝跪在地上,顿时有点懵,这是怎么回事儿?! “……沈先生?您还好吗?”男人单膝跪在地上,担忧地询问着。 看着地上那团被子,李正很想靠近,但是那个明明就跪在地上矮人一大截的男人,那浑身都散发着不要靠近的气息,他硬是站在一边,干看着。 沈萧迷迷糊糊地睁眼,抬眼入眼的黑衣让沈萧微微一愣,果然继续抬头毫不意外的看到,不属于他这里却属于那个他熟悉到发指的男人那里的人,人影有点乱晃,沈萧甩甩头,撑着想从地上爬起来,但是刚刚撑起来马上就跌倒了下去。 “沈先生?!”黑衣男人看着沈萧这模样,被吓了一大跳。 “……谁让你来的……”沈萧伏在地上,低低地询问了一句,嘶哑的声音有点破。 “属下是主上派来保护沈先生安全的,沈先生,得罪了。”黑衣男人恭敬地垂头,然后直接伸手连着被子将地上的人抱起来,快步出门。 李正傻傻的有点跟不上节奏,但是看着男人将地上那个一百八十几公分的长身男人轻而易举地抱起来时,李正还是惊愕了一把。这个黑衣男人明明看上去跟他老板的身高体型都相差无几,可是看着他抱起来好像没有费一点力,还是用那个打横的姿势?擦!这也太牛了吧? 沈萧被人抱起来出门的时候,意识再一次模糊了,只是意识模糊前,心底隐约有点欣慰有点不爽又有点浓浓的想念…… 昏昏沉沉间,沈萧知道他被那个黑衣男人送进了医院,知道自己被翻来覆去地送去做了一堆的检查,那所谓的一堆检查,上至脑袋,下到脚趾头,都挨个挨个地查了个遍,要是有力气,他真的很想爬起来给那个有点紧张过度的黑衣男人说说,他是感冒不是出车祸也不是高空坠落,用不着查遍全身上下的零部件儿,但是他没力没气,除了放任没法儿起来提意见。 最后抱着身上那床几乎没有离开自己身的被子睡着时,早不知道过了几个钟头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睁眼入眼一片儿的白,身上还盖着那熟悉的味道的被子,只是鼻尖传来的气息除了那熟悉的味道,还夹着一阵一阵的消毒水味道,望了一会儿窗外飞洒的白雪,沈萧直接就将脑袋缩到被子里去了。 尼玛,这一个人的日子,待遇真的矮了一大截啊! “生病了?” 被子外,突然传来含着低笑调侃的声音,被子里的沈萧眼睛猛然一缩,豁然扒开头上的被子,翻身坐起,到处看人,却在转眼间对上墙上的液晶电视屏幕,沈萧傻傻地看着,然后眨了眨眼。 “怎么了?不认识了?老婆,我们才分开一个多月而已,这么快就不认识了?”屏幕上的男人带着熟悉到就算化成灰沈萧也不会忘记的笑,姿势优雅地坐在椅子上撑着头望着他。 “……”沈萧看着男人,没有做声。 “我说老婆大人啊,你什么时候可以让我省心点啊?工作拼命就算了,生病也这么拼。”男人很无奈地摇头。 “什么叫生病也这么拼?你以为我愿意?”这男人说点什么话?难道他拼着劲儿让自己生病不成? “老婆,你知不知道你高烧多少度?” “?” “老婆,你知不知道你差不多快创记录了?”男人很无奈,无奈的眉梢夹着心疼和担心。 “四十几度?”沈萧微微皱眉,高烧破纪录? “是啊,医生说烧到你这份上还没烧成傻子,真是家里烧高香了。” 沈萧耸耸肩,他家可能真的烧高香了吧,抬头望着男人,沈萧微微叹气,“男人,你忙得怎么样?”一个人的日子,他好像真的有点厌倦了。 “顺利,很快就会进入尾声了。” “还需要多久?” “大概半个月左右,怎么了?想我了吗?”闻人斯于看着沈萧,带着淡淡笑意,笑意下是淡淡的期待,期待这人还是能乖乖地告诉他,他想他了。 “承认想了你能不能早点过来?”沈萧没好气地翻翻白眼。 “能!你说想我,说一百遍,我明天就来。”男人无赖地笑着。 沈萧叹叹气,“闻人斯于,我爱你这话能不能换你现在马上站在我面前?”没谁规定只有生病的女人才心灵脆弱吧? 电视屏幕上的男人笑了,带着惊心动魄的欢喜。 第一八四章:主页是当流氓 任性的话说了,沈萧心里那阵软弱过了,爬起来又是一强悍的纯爷们儿。 这个生病的小插曲过了之后,沈萧还是继续忙着,至于那个远在地那边儿的男人还是乖乖地忙着最后一次大洗牌。都是成年人,谁也不可能幼稚地做出冲到到不顾后果的事情来。 闻人斯于身边的形势比起沈萧离开那会儿不知道严峻了多少倍,整个极道盟的势力全部调动,各司其职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教父大人传达下来的各项指令,除了美洲的势力大整顿,应对美当局的纠缠之外,教父这一次重点收拾的对象搁在了亚洲的伊藤集团和山口组,甚至亲自部署亚洲的行动。 他收拾了别人,别人也不可能眼睁睁地干看着,就是兔子急了还要反过头来咬人,更何况对方还不是什么兔子。 教父向来自负嚣张,混迹黑道也从来没什么畏惧的东西,但是上次经过帕西若家族的事情之后,他知道这世上不管多隐秘的东西都存在风险,这一次教父大人打死也不去冒这个险了。所以就算现在教父很想任性地丢下一切飞到中国去陪着老婆大人,情况也是不允许的,除非他想直接把他的心肝儿亮出来当箭靶。 为了天天能抱着公寓床上的被子好好睡觉,沈萧几乎没有回大院过夜,直到他亲爱的妈的电话直接打到事务所。 “我说小流氓,你这不着家不着得是不是有点离谱啊?” 沈萧一手房着资料,一手记录着,嘴巴就应付桌上的电话,“我最近有点忙,忙空了再说吧。” “忙忙忙!忙你大爷忙,你知不知道今儿什么日子了?”穆雪烟大吼。 沈萧点点头,“嗯,什么日子?”一心二用用得淋漓尽致。 “擦!老娘就知道你丫忘得干干净净了!”穆雪烟恶狠狠地低吼了一声儿。 “穆女士,注意用词。”沈萧侧身到身后的书架上抽了一本书下来。 穆雪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今儿是小年,扫房了今天,老爷子他们全部都回来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忙空啊?大律师大忙人!” 听到电话里咬牙切齿的话,沈萧微微一怔,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二十三了?” “看来大忙人忙得连天日都忘了。” “我回来多久了?”沈萧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哼哼,看来有人真的是忘得有点干净啊!算了,当你妈我可怜你这忙傻的可怜蛋儿,你十一月十八号回国的,到现在两个月零十天!”穆雪烟没好气地对着电话翻了个白眼。 沈萧微微叹气,放下手里的笔,仰靠在座椅背上,他都回来两个月了…… “今晚必须给我回家,不得以任何理由推脱,要不然轮不到你妈我抽你,有人会收拾你的!” “嗯。”沈萧看着办公桌上的台历,做了记号的台历在家里,这个台历没做记号,距离上次男人说半个月的期限已经过了二十几天了,那男人没有电话,没有任何音讯,也没有来…… “就这样吧,我要还忙着去准备年货。”通知到头上,穆雪烟直接挂断了电话。 沈萧斜靠在椅子上,听着被挂掉的电话嘟嘟地响着,神思不知道飘到了哪里,眼睛有点不带焦点,良久才回过神来,叹叹气,推开桌上的资料和书,沈萧揉揉疲惫的眉间,心里过漫一阵荒凉。 沈萧有些嗤笑,以往过年他都伙着家里的人,嘻嘻笑笑,打打闹闹地参与家里每一项过年的顺序,对于时间也是记得清清楚楚。心里紧紧实实的,从来没有像今年这样,到了小年都还窝在事务所里忙得昏天暗地不说,一听到年关将至,心里竟是一片的茫然和空落。 那个男人真的牵绊住了他所有的心思啊…… 五点钟,沈萧终于下了一个正常的班,惹得事务所里的人一阵惊讶。 六点钟,沈萧准时的回了沈家大院,进屋的时候发现,家里上上下下全家到齐,除了窝在英国死活不回来的女土匪,平时都不在国内的叶沼叶泽两兄弟都回了,整一大家子都围着桌子包饺子。 “六哥,你今年忙得有点晚啊,事务所的案子很多吗?”叶沼拍拍沈萧的肩,留下俩沓着的白掌印。 叶沼有点奇怪,这哥们儿虽然事业心重,但是每年一到年二十左右,就会开始收尾,准备放假好好的过年了。 “你六哥是忙着晋级千万富豪。”沈墨递给自己媳妇儿一个擀好的饺子皮,抬头损到。 唐慕也伙在大部队中,看着沈萧,但笑不语。 沈萧瞄了一眼肩上的“化骨绵掌”,再瞄了瞄身边的人,凉凉地抖了一下嘴角,然后叶沼十二分火急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嘿嘿,哥,对不住,我给您拍干净……” “老八,你那小手能拍干净吗?” “得!我错了!” “去找条毛巾来掸一掸吧……” “老六,过来。”沈家最大的大家长坐在桌子边,看见沈萧回来,拍拍手,起身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招呼沈萧过去。 “爷爷。”沈萧点点头,跟了过去。 他跟过去后,包着饺子的其他人都做了一个动作——竖耳朵! 这小子对他们坚决宣称他是找到主儿了,但是除了他回来的时候大大方方地谈了一次,第二天早上收到两大包东西,他丫就窝在自己的公寓里不回大院,这事儿自然就再没有下文了。现在老首长出马,应该能审出点什么内幕吧? “有对象了?”老首长一坐下,第一句话直奔主题。 “嗯。”沈萧点头。 “认真的?”老首长话语简洁,专挑点儿上的问题下嘴。 “嗯。”再点头。 “准备结婚了?” “嗯。”还是毫不迟疑地点头。 “想好了?” “嗯。”他要没想好,说什么准备结婚啊?还是跟一男人,更何况那还是一个麻烦到极点的男人! “带回来看看吧。”打总结。 “好,等他空了马上就会过来。”沈萧微微皱眉。 “沈萧。”打完总结的老首长叫了沈萧的大名。 “……”沈萧抬头看着自家老首长。 沈老爷子看着这优秀的孙子,没有漏掉他刚刚那皱眉的动作,“如果很勉强爷爷允许你再单身几年。” “哗——”饭厅围桌包着饺子竖了耳朵的人都哗然大振,这是公然放水?老首长不是说了,这小子业已立,该成家了吗?不是还指示给这小子相亲来着吗?这又是闹哪一出啊? 沈一和沈成两对望一眼,这是不是赤裸裸地宣告要先收拾了他们前面扛着的再说? 沈萧抬头看着沈老爷子,微微叹气,带着无奈的笑意,“爷爷,我没有勉强,我是认真的,我爱他,结婚也是我自己点头的。” “那为什么一说带回来看看就皱眉?”老爷子微微扬了扬下巴。 “他答应我一忙空就会过来,但是现在已经过了我们约定的时间,我有些担心他遇上了些麻烦。” “这样啊,你对象是干什么的?”老爷子点点点头,又想起另一事儿。 沈萧耸耸肩,“爷爷是问主业还是副业?”这事儿他真的不想说实话,就算要说也等那男人自个儿来说,他没勇气面对沈家这一大家子的炮轰。 沈老爷子眉一挑,“还有主业副业之分?” “嗯。” “她的副业是干什么的?” “赚钱。”克劳伦斯家族的事业那男人已经接手了,这副业也算是有吧? “哦?那主业是什么?”赚钱成了副业,那主业是干什么滴? 沈萧眨眨眼,一脸无辜,“当流氓。”这算是保守回答吧?反正那男人确实是当流氓的,只是他那个流氓当的稍稍高端了点。 老爷子一听,差点一口水给沈萧喷过去。 至于那边包饺子的其他人,白面粉满天飞,屋外面一堆雪人,屋里面也一堆…… 第一八五章:尼玛!真疯了! “什么叫‘当流氓’?”沈老爷子瞪着沈萧,无语了。 沈萧耸耸肩,一脸的无辜。 “哈哈……六哥啊,我说你和你媳妇儿间的互动就别拿来逗乐了好不好?爷爷八九十岁了,不要逗他老人家了好不好?”沈言拍着桌子笑得肠子打结。 “老六,瞧瞧你做的好事!”穆雪烟被扑了一头一脸的面粉,无语到了极点。 “老六,你媳妇儿很彪悍?” “正好啊,那流氓配你这个铁嘴流氓,齐活了。” “唉,沈家又要添一个性十足的主儿啊……” “咱们家哪一个主儿没个性?你们这些不结婚的主儿就更个性了,不是? “……” 沈老爷子没好气地瞪着沈萧,“臭小子,你连你爷爷都敢涮了是不是?” 沈萧很想老老实实地告诉老首长,他说的是实话,没涮他老人家,可是想想还是打住了,他干嘛要给那个男人先把马蜂窝都捅了?那丫就是说话不算话的老混球! 没有人想远,更没有想过沈萧这所谓的‘流氓’是真的混道上的流氓! 沈家身为军人世家,家中的第一条用不着言明的家规就是不违法不犯纪,不沾边任何黑色灰色玩意儿,行得正脚步,挺得直腰杆,老爷子正直了一辈子,最看重的除了家庭感情就是这玩意儿。 所以沈萧当时到底有多纠结男人的身份,可见一斑。 北方的小年儿称之为“扫房”,所谓扫房就是春节前的卫生大扫除,是春节的前奏曲,此曲一奏响,往后的日子就进入春节的序列了。 沈老爷子出生家境贫寒,对于这年格外在意讲究,从腊八开始,沈家就开始陆陆续续地准备了,到了扫房这一天,整个家里的人都回家了,格外热闹,全家几十口人一起做清洁,上上下下,人人参与,收拾完了之后就包饺子、祭灶,别人家都感叹这年越过越没味儿,沈家却每年都年味十足,让整个军区大院的人都羡慕嫉妒恨。 吃完晚饭,收拾妥帖之后,沈老爷子就带着一大家子全围厨房去。 沈萧放慢脚步,落在了大部队的最后面,难得没有跟着一起挤过去,靠在厨房外的墙上,沈萧望着天上一直没停下的鹅毛大雪,神思又有点飘摇。 “这是寂寞还是孤单?” 沈萧一愣,转头看着身后的唐慕,微微挑眉,他就表现得那么明显? “难得你也肯露出这样的表情……”唐慕淡淡地挑了挑嘴角,“看来你男人还真有点能耐。” 沈萧豁然侧头,看着唐慕,“你怎么会知道?”他好像没有提关于那家伙的性别的一个字吧?这家伙是怎么知道的? 唐慕点点头,露出一副果然是这样的神色,“看来我的直觉很准。” 沈萧看着唐慕,有点无语,“你猜的?” 唐慕耸耸肩,他可不就是猜的嘛。 沈萧靠回墙,继续望天,“大嫂,我强烈建议你可以转行了。”这家伙的嘴巴,真的不是一点的乌鸦啊…… “那么我说准了?你不但找了一个男人,还找了一个压你的男人?”唐慕恶劣地扬起了笑,那笑怎么看怎么欠抽。 “怎么?大嫂对我们两口子的房内事很好奇?要不,交流交流?”他不一样是被压的那个吗?挤兑别人他能寻找到心里平衡? “好啊,想怎么交流?”唐慕大大方方地点头。 沈萧侧头看着这个过了几年婚姻生活,脸皮越来越皮实的男人,真心无语,“等我心情好点再说。”他现在郁闷烦躁难受,没心情跟这个男大嫂交流床第间的事儿,就算他现在有心情,他也没想跟这人交流! 唐慕耸耸肩,“其实我现在比较想知道的是,那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你居然能甘愿做下面那个。” “迟早你会见到的。”摆摆手,沈萧没想心情细谈,他现在比较好奇的是,“你究竟怎么猜到的?”这个乌鸦嘴男人不但猜到他的对象是男人,还一枪正中红心,知道他是下面那个,他到底是哪里看出来的? 唐慕白了一眼沈萧,“不知道什么叫感同身受吗?” “……”尼玛,他做了什么让这个家伙感同身受到一分钟就变神棍了? 沈萧不知,他这个男大嫂因为自闭的性格,对身边任何一个人的情绪反应都敏感不已,那晚他回来时露出的那个带着慵懒的笑意,就让唐慕捕捉到了不对劲,当然只是一个笑意,倒还不足以让唐小祖宗变神棍。 那晚开完审批大会后,沈萧在沙发上睡着了,没睡一会儿就醒了,但是所有人都以为沈萧是做噩梦了,只有唐慕注意到了沈萧那无意识的动作,他侧着身蜷着睡,下意识地向后缩…… 那个睡姿只有在特定的环境下才会养成,而那个所谓的特定环境就是身后那人的怀抱,就像唐小祖宗他自己…… 沈家人多,少两个也不显山不露水,唐慕本来就不喜欢挤热闹,人多的场合他向来不大愿意参合,沈萧今晚实在是没有兴致,两人就靠在厨房门外的墙上。看着飘飞的鹅毛大雪,看着他们闹闹嚷嚷,看着他们嘻嘻笑笑,看着这个从来都是温柔的家继续温暖着…… 热热闹闹地吃了饭,玩闹到凌晨,沈中将和唐慕都乖乖地下榻在了大院,沈萧也不敢当着一大家子搞什么特殊,硬着头皮睡在了大院。 在床上折腾了一小时,爬起来俯卧撑仰卧起坐一通折腾下来又是一小时,精神都卷到了极点,却还是没法儿睡,仇大苦深地瞪着那张床榻两个小时,沈萧眼眶都红了,最后任命地穿起衣服,偷偷地溜下楼,出了门儿,看着被大雪埋了的车子,沈萧干脆踩着没到膝盖的积雪出了军区大院。 凌晨三四点的大街上空空落落的一片,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出租车什么的根本就是痴人说梦,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沈萧抄着手,在凌晨大雪漫天的大徒上玩起了自虐。 沈萧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是走回公寓的时候,脚僵了,手也不听使唤了,一阵儿一阵儿的凉气儿直直地往上蹿。 “沈律师?!您怎么早啊?!”公寓大门的管理员看见沈萧进来的时候,使劲儿的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早?几点了?”他出门的时候没看时间,拿了东西就闪人,根本没注意到时间。 “已经五点半了,您这是打哪儿回来啊?” 沈萧甩甩头,尼玛!真疯了!他这是闹哪门子的妖啊? “您没事儿吧?这是刚刚加了班吗?” 摆摆手,沈萧径直进了电梯,靠在电梯箱体上,沈萧捂着脑袋,低咒了一大堆脏话,他这是抽什么风? 电梯开了,沈萧僵硬着步出电梯,摸出兜里的钥匙,打开门,甩下脚上湿透的鞋子,直奔浴室去,他这一身不洗洗,他真担心他这一趴下去,就再也爬不起来了。 一个人的生活,沈萧向来随意,只要他心情好就算他在屋子里裸奔也没关系,反正没人看见。那男人派了人在他的身边,但不是特殊情况,没有他的召唤那些人是不敢随意进出他的屋子的,所以他也用不着担心。 “老婆,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欢迎你男人吗?” 沈萧刚脱到只剩最后一层遮蔽物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男人有些语调不稳的调笑声,伸到内裤边缘的手,蓦然顿住了,那完美的背影一瞬间绷得死紧一动没动,手指也卡在那个充满诱惑的位置没有动,屋子里的暖气还没有完全起来,温度还不算高,甚至还有点凉,光裸着的沈萧就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好半响才僵着身体转过来,看着靠在卧室门框上的那个男人勾着精致的嘴角,损着熟悉的笑意,如狼似虎地看着他…… 沈萧眨眨眼,再眨眨眼,反复了两次之后,沈萧放下了脱裤子的手,就看着男人,一动不动。 第一八六章:老子这是偷人,不是嫖 “老婆,我来了,我来娶你了。”男人抬脚走向前,走到沈萧面前,噙着那熟悉到沈萧做梦都惦记着的笑,站定在沈萧的面前,“老婆,我能抱抱你吗?”向来不讲客气的男人张开了双臂,客气的征询意见。 沈萧看着,没点头也没说话,一分钟之后,沈萧向后退了一步,“抱歉,我有家室了,没准备出轨,不敢随便偷腥野男人,我老婆会揍人的。” 闻人斯于一听,眉一挑,双臂继续张着,“管他去死,先偷了再说,你老婆揍你,我给你揍他。” “我挺爱我老婆的,不偷。”继续摇头。 “嗯哼,不偷?不偷老子就强上?自愿还是强上?你自己想好,反正今天我一定会上了你,你可以坚决抵抗,事后你可以告我QJ,自愿的话,你可以少受一点罪,现在你可以选了,对了,忘了说没有第三项选择。”男人很痞气的伸手,勾起沈萧的下颚,带着耍流氓的坏笑。 顺着男人的手指扬起下巴,他倨傲的模样像个帝王,“你知道在中国的地界上QJ罪会判多少年吗?” “你不知道我是混黑道的吗?法律对我没用的,大律师,现在说结果。”指尖传来的凉意,让闻人斯于眉头微微一皱,下一刻直接伸手把身前的人抱起来,直接走向浴室。 “靠,流氓,老子还没说结果,你猴急什么?”嘴上喘着,手却在男人抱起他的那一刻,直接搂住了男人的脖子,死紧死紧的。 “老子憋了两个多月了,好不容易见着你这么一个能下口的,不急还好好放着观赏吗?”男人动作粗鲁的一角踹开门,门板在男人那恐怖的力道下差点就寿终正寝。 “你想嫖了老子再给一笔修门费?”看着那门板,沈萧转头瞪人。 “靠,老子这是偷人,不是嫖。”男人抱人放下,一把拧开开关,试到水温合适,直接一起站到了水流下,把人放下,男人开始动手给怀里那具冰凉冰凉的身体搓洗。 “滚!偷人老子啥也没捞着,你嫖老子至少还能捞着俩钱。”说着滚的人,胳膊紧紧的缠在男人的脖颈上,完全没有放开的意思。 “这样吧,你把你老婆踹了,跟着我吧,我的钱都给你怎么样?”手指一寸一寸的游走在怀里的身体上,男人眉间全是心疼,这短短两个月,这家伙至少掉了十斤肉…… “踹了?你知道我老婆身价多少?”手指舒缓了僵硬,沈萧毫不客气的开始剥男人身上还穿戴整齐的衣服,男人身上还穿着羊毛大衣,连围巾都还在脖子上,沈萧不耐的胡乱拉扯,剥一件丢一件,剥光上衣,灵巧的十指开始一寸一寸的搜索。 “操!你这个妖精,你不是说你不偷人吗?这么积极干什么?”男人的呼吸粗粝厚重,满是欲望的声线依旧华丽魅惑。 “不满意?行啊,那你可以滚了。” “让我滚?那你还死抱着做什么?”男人的手搓到后腰,碰到那最后的一层遮挡,弯腰想要给他脱了,怀里人却紧紧的攀着他的腰,没有撒手的意思,男人干脆两手都绕到后面,轻而易举的把那薄薄的一层给撕了,当怀里这具让他日思夜想的身体完完整整的袒露出来时,男人本来就已经搭帐篷的胯间更一发不可收拾。 “抱着缓和,等老子暖了,你就可以滚了。”手指从后腰开始,每一寸都没有放过,一直摸索到肩上的旧伤,没有摸到多出来的东西,沈萧才放心的去解裤子上的皮带。 “刚刚忘了问,你这一大早从哪个野女人的床上爬起来的?还有体力应付我吗?”两个月的分别,这家伙这样子有体力应付他的需索吗? “有没有体力应付你?你还没上怎么知道我不行?”诱惑的在男人的耳畔轻轻吐了一口气,平时正儿八经的大律师这一刻真的成了男人嘴里的那个妖精,魅惑了男人心神的妖精…… “……一会儿别求饶。” 沈萧突然有些口干舌燥。 当一切隔阂遮挡给剥开之后,分别了两个月的人对望一眼,下一秒,像两只野兽一样痴缠在一起。 当男人独特的气息灌入嘴里,沈萧的心终于稳稳当当的落回了肚子里,这个让他惦念了两个月零十天的男人,终于全须全尾的回到了他的身边,这一瞬间,再多的想念,再多的辗转难眠都有了着落,足够了。 熟悉的气息在口鼻间渲染开,沈萧毫不迟疑的主动探出舌,与之纠缠。 男人的动作相当粗暴,激烈的亲吻伴随着一股急切的疼痛,沈萧微微蹙眉,胶合的唇瓣间溜出两声浅浅的呻吟,长时间没有遭受蹂躏的唇很快就红肿起来,胸前敏感的两点也在男人胸膛的磨蹭下充血挺立。 食过情欲的身体经不起分别之后这样大幅度的刺激,前戏对彼此来说都是一种折磨,但是又舍不得就这样进行到最后的主题,两个月没见,太想了,想到已经超过了身体和心里双重的承受限度。 身体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男人环腰抱起,抵到了墙上,双腿呈最大的弧度张开环在男人的腰上,早已站立的老二就那样大刺刺的抵在男人精壮到令世上十个有九个男人都羡慕嫉妒恨的腰腹上,沈萧有些受不住这样的感官冲击,推拒着男人辗转埋到他胸前的头,“不要在这里……” “……可是老婆,我一刻都忍不了了,会爆血管的。”手指寻到腰线滑了下去,几乎是没给沈萧任何反应时间,修长的手指就借着水的湿润陷进了那独属于他的圣地。 “呃啊……”仰着的上身因为这突然的进入痛得一缩,重重的埋进了男人宽厚的胸膛,“见鬼……你混蛋……”这个混蛋!他可不可以通知一声啊?这样招呼都不打一声,他真玩儿强上啊? “嗯,我混蛋,老婆,你别动,要命了……”男人嘶哑的低声安抚。 “靠,你又不是真的嫖野男人……老子跟你丫马上就合法了!轻点不知道吗?”最初的那阵不适缓过去,某个流氓立马儿开吼了。 教父一听,顿时无语,“你要不是我家的男人,刚刚进去的就不是手指,是这个了。”说完,抬腰向上狠戾一顶,那炙热的铁棍儿吓得沈萧一个激灵。 “混蛋,那玩意儿就这样进来,你就不是做爱是做死!”沈萧没好气的抬眼瞪着男人。 “老婆,你再瞪,我就真的要把持不住了……”教父咬牙。 沈萧唰的一下收回视线,侧头对着一边的墙壁,今儿都二十四了,他还要回大院过年,要是真的被这男人折腾散架下不了床,到时候沈家那群人直接杀到他这儿来,那到时候真就热闹的可以掐架了! “润滑剂呢?”男人啃着他的耳垂询问道。 沈萧扬手就给了男人后脑勺一个锅贴,“混蛋!老子这里哪来那玩意儿?你还真以为老子一个人在家乱搞胡搞了?” 挨了抽的男人一脸无辜,“我让司徒晟一起打包送过来的啊。” “……”沈萧怒视着男人,差点没抓狂,“我草!这种东西你也让司徒晟给你打包?你还要不要脸啊?”为什么他会遇上这么一奇葩啊?连这种东西也能大大方方的交给自己的总管打包? 闻人斯于无奈的看着自家发飙的老婆,“你知道我一切事务都是交给他在打理。”他吃喝拉撒睡,样样都是交给他那个万能总管在打理,这家伙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他遇上的是一个大少爷,是一个自理能力为零的生活白痴,他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突然,抱着他的男人抽出了手指,抱着他走了两步,等他回过神的时候,男人的手指再一次回到了他的身体,只是这一次带着凉意,沈萧转头,刚好看见洗手台上的沐浴露,咬着牙忍了,反正确实没有什么其他应急的东西了…… 被打断的亲吻继续,升温的身体继续,没有什么矜持,没有什么扭捏,分别了两个月,真的想念了,想到灵魂都在叫嚣,想念这个对彼此来说都是独一无二的人,想到再忍一秒就会爆血管…… 第一八七章:有了我还找什么被子? “……萧,我要进去了。”男人低声霸道的宣誓,意识迷离的沈萧听到男人的话,刚想抬头,身下已经被一股巨力顶进,那被释放的巨兽几乎是一瞬间就顶进了他身体的最深处。 “……唔……” 太勉强了—— 沈萧痛的脸色微微发白,这样的进入太勉强了,加上站立的姿势,他甚至能在肚子上比出那玩意儿进到里面的位置。 “萧,萧……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绝对!”闻人斯于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他现在所体会的感觉,这是他活了三十年都从来没有体会过的,那种刮骨的想念,想得他夜夜不能成眠,这两个月加起来入睡的时间到底有多少,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他每晚能睡上一个钟头,就该偷笑…… 沈萧忍着不适,环上男人的脖子,“再来一次……老子铁定不要你了。”这样的日子,没人想过。 “我说了,这辈子你永远都属于我,永远……”男人噙着沈萧莹白的耳垂,开始轻轻的挺动腰身。 “唔……男人,一辈子长着呢……你、你别说满话……”缓缓的律动带着火辣的痛楚蔓延开去,他痛却舍不得推开男人,这真实的痛楚才能提醒他,他不是在做梦,这个男人是真的来了,带着一身风尘,就这样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让他那个空空落落的心,终于填满。 “萧,你知不知道,我有时候真的很讨厌你这该死的冷静……这时候你就不能说句好听的?” 沈萧抓了一个男人退出的空档,狠狠的吸了一口气,等男人再次顶进的时候仰直了脖颈吐出那口气,这种缓慢的速度,深深的进入让他感觉呼吸都几欲断绝,“……没办法,习惯了……”职业使然,不管任何场合,他向来都保持着高度的冷静和清醒。 “很好,今天我就非要破一破你这习惯!”说着,男人一个狠戾的进入,然后在沈萧的耳边撂下狠话,下一刻温和尔雅变成了狂风骤雨,那马力十足的腰,疯狂的摆动起来,不留一丝余地。 “啊、额……呜呜……轻点……”依然没有拒绝,只是更加拥紧男人的脖颈,双腿大敞,任由男人疯狂的冲刺,脑子一片混乱迷离,只能跟着男人的动作起舞。 ……其实,男人,你不知道,遇上你我的习惯早已经完败,对着你我早已没办法冷静,早已没办法清醒,要不然,我不会放任自己对你深陷到这种地步;要不然,我不会放开我作为一个纯爷们儿的尊严雌伏在你的身下;要不然,我不会答应跟你结婚,在明知道我们的身份相差如此玄远的情况下。 这场分别两个月之后的激情,彻彻底底的燃烧了两人,从浴室到床榻、地板、沙发,疯狂的两只野兽抵死纠缠,没谁舍得放开,也没谁愿意放开,仿佛不知疲倦不知累,最后沈萧毫无悬念的竖了白旗,他的体力没有这个怪物好,拼不过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激情完全消停的时候,沈萧已经完全不省人事。 简单的冲洗了一下,闻人斯于抱着沈萧出来浴室看见整个卧室的狼藉时,都忍不住微微皱眉,他们好像是真的疯狂了些…… 床上是没法睡人了,地上看上去还稍稍好些,但是这地上也没法儿睡啊。 随手拽过他们疯狂折腾时掉在地上的被子将人放在上面,教父大人才面有难色的翻箱倒柜的去翻干净的被子,找到干净的床单时,某个男人有些笨手笨脚的扯下床上已经弄脏的床被,铺上干净的床单,换上干净的枕头被子,翻开地上的被子把那个带着一身绯色印记的人抱上床,刚沾到床的沈萧,下意识的蜷起身体开始裹被子。 “老婆啊,你怎么又把你这破习惯给捡回来了?”看着床上整条被子都被沈萧裹到了身上,闻人斯于有些头大的皱眉。他抱着这家伙纠正了多久才纠正过来的破习惯啊,这两月的分居这家伙又故态复萌了?难道他又要开始苦命的半夜找人找被子的生活? 没等他哀叹完,沈萧豁然坐起身。 “怎么了?”闻人斯于看见这明明累到被他翻来覆去都没有任何知觉的家伙突然坐起来,吓了一跳。 “我的被子呢?” “什么被子?你身上不是盖着吗?”闻人斯于一头雾水,睡得好好的找什么被子啊? “不是这条,不是这条被子,是意大利送回来的那条。”沈萧掀开身上的被子,到处找,转头看见地上真卧着那条眼熟的被子,顾不得身上疯狂叫嚣的酸痛,弯腰就去捡地上的被子。 闻人斯于听到沈萧的话,愣了半晌,看到沈萧吃力的弯腰去拽地上的被子才回过神来去拉住他,“萧,你做什么?那条被子脏了。” “撒手,没那条被子我睡不着。”沈萧转头瞪着男人,让他撒手。 闻人斯于无语的指着自己的鼻子,“有我了你还找什么被子啊?”他刚刚就觉得那条被子有点眼熟,原来那是他的! 沈萧看了看男人又看了看地上的被子,有点浆的脑袋终于反应过来了,一拍自己的脑门,“我忘了……” 闻人斯于轻轻的叹了口气,把人搂了过来,在他的额头落下亲吻,“好了,我抱着你,睡吧。” 沈萧确实是累得没法了,看着男人宽厚强韧的胸膛,毫无迟疑一头扎了进去,找了一个熟悉的位置,闭上眼,没到一分钟呼吸就平稳了。 闻人斯于搂着怀里的人紧了紧胳膊,脸上带着毫无掩饰的心疼,这家伙跟自己一样,这两个月过的有点惨不忍睹啊…… 低头在他的发心吻了吻,男人有些抱歉的低语,“老婆,没有下次了……” …… 沈家大院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穆雪烟第十次接到同样的回复,瞪着电话彻底无语了,“那混小子到底是失踪到哪里去了?” “六哥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儿啊?” “是啊,门口的警卫员说他凌晨三点过出的门,是不是临时有什么急事啊?” 本来那家伙不见人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他在欧洲一没消息就是几个月也没什么,可就是大院门口的警卫员说那家伙凌晨三点出的门,车子也没开,还是步行出的门,才让他们这么大张旗鼓的找人。 “就算有急事也该交代一声吧!大过年这样不声不响的闹失踪,他知不知道家里人会担心啊?这个臭小子越来越不像话了!”穆雪烟插着腰,气急的吼。 “他事务所那边怎么说?”沈老爷子也担心不已的皱眉。” “我早问了,事务所也在找他,有两桩案子还等着他结案,忙得鸡飞狗跳的。”沈墨揉着眉间,也愁死了,“我给他的助手也问过,他们都不知道他在哪里。” “他公寓那边我们也去了,管理员说看见过他回去过,但是又好像看见他出了门,我们去敲门敲了半天都没人应。”沈言耸耸肩,该找的地方他们都找了,可是那家伙好像凭空失踪了一般,就是不见人影。 “我们连他学校那边都去看了,都没消息。” “爸,你们也不要太担心,沈萧是成年人了,如果真有什么麻烦的话,他知道求助家里。”沈济给众人宽心。 “可是如果他想求助却没办法呢?”沈老四担忧的摇摇头。 “说的倒是,那小子这些年得罪了不少人,保不准……” “拜托!大过年的不要吓我。”穆雪烟连连摆手哀嚎。 “你们也不要太担心,说不定他去找他媳妇儿了呢?”沈浪耸耸肩,他习惯做最好的料想才做最坏的打算。 “唰”—— 沈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沈浪身上。 沈中将看着一屋子的人,“看着我做什么?我真这么想。” “我赞同这说法。”唐慕点点头,附和自家男人的话。 沈家人又“唰”的一下看向唐慕,目光烁烁! 第一八八章:你家养豺狼虎豹了? 沈萧被男人完全榨干了,加上这两个月欠下的觉,身边有了活体安眠药,直接睡得昏天暗地,要不是肚子饿得痛了,他还不愿意醒。 “……饿啊……”意识刚恢复,第一感觉就是饿,饿得前胸贴后背的那种饿。 浑身都酸痛,肚子里更是大唱空城计,这种感觉有点糟,闭着眼,浑身的酸痛让他下意识的想伸个懒腰,胳膊才一动,就碰触到了身边温热的身体,猛然睁开眼就看见眼前近距离那副安静的睡颜。 沈萧几乎是下意识的放缓了呼吸,看着近在眼前的男人,他眨了眨眼,终于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这个男人真的来了—— 在他那样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就那样带着笑,站在了他的面前,让他已经开始发疼的心瞬间治愈。 男人的眉间眼角还带着风尘仆仆和倦惫,分开的日子,他们都一样,都一样过得不好。 “老婆,你这样的眼神会让我觉得我没有好好满足你。”男人闭着眼,声音带着刚刚清醒的嘟哝暗哑。 “滚……”说的他多欲求不满一样,这男人果然是坏胚。 “那么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难道是看我长得帅?你是这么肤浅的人吗?”男人勾起嘴角,笑得邪乎。 “怎么?教父大人给道上洗了牌,也顺便给自己洗了一把?” 闻人斯于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沈萧,“你看我像洗了的吗?” 沈萧作势端详了一下,“洗了,把内在那些儿坏茬儿都洗出来了。” “嗯,老婆越来越能耐了,连这都看得出来。” “滚,不闹了,我饿了。”肚子再一次咕咕叫响,沈萧没有心情说笑了,他饿了,真的饿了,“现在几点了?” 闻人斯于左看右看都没有看到自己腕上因为刮到沈萧身体而被取下来的腕表,电话什么的也是不见踪影,“你这里没时间?” “有,我的床头上有闹钟……”沈萧侧头去看床头,结果看过去空荡荡的一片,“我的闹钟呢?” “床下。”某个男人淡定的告诉他。 沈萧瞪了男人一眼,翻身退出他的怀抱,撑起酸痛的身体坐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先扶着他那悲鸣哀嚎的腰。 没等他看到闹钟,满室的狼藉先尽收眼底,沈萧看得眼角抽了抽。 尼玛,他这儿是被二战战犯蹂躏过的战场了吧? 闻人斯于眼角也抽了抽,这样子的凌乱有点超乎他的想象…… 沈萧咬着牙刚准备下床,就被身边的男人摁住,“别动,你要什么我去给你找。” “闹钟。” 闻人斯于下床,一角踹开床边的被子,撩开床单,准确的在床头柜的缝隙里找到了闹钟,顺手递给沈萧,男人转身去找自己的腕表。 “八点?”沈萧看着钟面上的时间,微微皱眉抬头扫了一眼被帘子遮挡着的窗子,外面的些微亮光提示他现在应该是早上八点。 但是这是哪天的八点啊? “给我找一下电话。”沈萧微微皱眉。 男人刚翻了一件浴袍套在身上,听到沈萧的话,又去给他亲爱的老婆大人找电话,翻了两堆凌乱的衣物,终于翻到了电话,将电话递给沈萧时顺便扑上去偷了一个吻,“要吃什么?” “怎么?教父大人打算亲自下厨?”沈萧挑眉,这待遇好像有点超高水准啊。 顺手拿过自己的枕头塞在沈萧腰下,“我怕我敢做你不敢下口。”点点沈萧的鼻尖,闻人斯于没好气的笑道。这家伙又不是不知道他不会,还故意讽刺取笑。 “怎么?教父你煮出来的东西会毒死人?”沈萧一边按着手机一边跟男人笑闹着,按了两下都没有反应,他直接按了开机键。 “你觉得我这茶都泡不来的人煮出来的东西不是毒药难道还能是美味?”房间里实在有点乱,这个乱,教父还真不愿意让别人进来收拾,他们两口子疯狂折腾出来的成果自己看了都会不好意思,让别人进来收拾沈萧还不得抓狂啊! 所以向来养尊处优的大公爵阁下亲自收拾起了房间里那一堆脏污的衣服床单被子,收到那条被子的时候,闻人斯于打趣,“老婆,你是不是太不讲卫生了点?一条被子盖两个月不洗,你睡着不难受吗?” “以为老子愿意啊——草!这是抽什么风啊?”沈萧刚跟男人说着,电话开机成功了,首先跳出来的就是一大堆的未接来电,那未接的数字看的沈萧直接傻眼了。 “怎么了?”闻人斯于转头看着床榻上的人瞪圆了眼,不解的问了问。 沈萧直接一看电话上的时间,更傻眼了,一月三十一号?!他滴神啊!他跟这男人居然埋汰了两天两夜?! “怎么了?萧?”闻人斯于丢下手里的东西坐回床沿看着沈萧惊愕的模样,不解的皱眉,不是好好的么?这家伙这是怎么了? 沈萧看着男人,“有人找我找疯了……” “家人吗?” “我有九十七通未接来电。”沈萧捂着脑袋无语了。 闻人斯于点点头表示十分认同,“看来是找疯了。” 沈萧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觉得不够又深深的多吸了一口气,然后认真的看着闻人斯于,“男人,你做好准备没?” “做好什么准备?” “跟我回家见我家的人。” 闻人斯于捧着沈萧的头,回以坚定的态度,“老婆,我时刻准备着。” 沈萧扯了一抹难看的笑意,“……但愿你不会临阵脱逃。” 闻人斯于挑眉,“这么看不起我?”他像那种会临阵脱逃的人? 沈萧摇摇头,“我没说看不起你。”他不是看不起这个彪悍的男人,而是他家有一群更彪悍的主儿啊?特别是这见面礼有点精彩啊! 他失踪了两天两夜,让那群人找的鸡飞狗跳不说还带着一男人回去…… 沈萧想哀嚎了,那场面他可不可以不参加啊? “老婆,你家养豺狼虎豹了?”看着沈萧这纠结的表情,闻人斯于有点纳闷,不是自己的问题,难道是他家人的问题?见识过这家伙那个独立特行的极品姐姐,教父完全把不准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家庭。 “你不知道我们家养什么了?”这男人明明知道他家祖宗十八代的底细,装什么无知啊。 他家豺狼虎豹倒是没养,只是养了一大群将军而已。 “我知道还问你干什么?” “哼,你就慢慢装吧。”沈萧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多躺一会儿。”男人摁着他躺回床上,“回家的事儿不急这一时。” “不急个毛!再不急,他们就会直接杀上门来了!”到时候直接被抓奸在床,那场面他想都不敢想!(流氓先生,你是急傻了还是吓傻了?你俩是合法的啊,抓奸在床这词儿不是用在你俩身上的好不好?) “你现在能下床?”闻人斯于上上下下的扫视了两眼沈萧,他确定他现在能起来? “有什么不能!”沈萧豁然抬脚下床,站立在地上,双腿直打颤也咬牙坚持着。 闻人斯于耸耸肩,好吧!看来这家伙真的是潜力无限大,下次继续加大马力。 不过这家伙这怕怕的模样,他家到底有什么? 这个问题,教父大人很快就有了答案。 “萧,你家住这里?”闻人斯于指着那被白雪包裹了完整的大院门口和那风雪中站立得跟松树一样笔直的警卫员,眼角不受控制的跳了跳。 沈萧大大方方的点头,“是啊。” 闻人斯于那张向来优雅淡定的脸,此刻随着沈萧的点头,有点开裂…… 车子开到大院门口,警卫员按例拦下。 沈萧放下了车窗,警卫员立刻给敬了一个礼,“沈律师。” 沈萧点点头回礼,刚想关上车窗,那警卫员又说了一句,“老首长他们很担心你。” 这下沈萧的眼角跳了跳,不受控制! 第一八九章:不敢进屋 “老婆,我好像从来没有问过,你家到底是干什么的?”车子过了大门,闻人斯于相当淡定的询问了一句。 “装!教父大人,你接着装!”沈萧看着男人撇撇嘴,笑得极其冷。 闻人斯于耸耸肩,这年头坏人当久了,难得一次没当还死活不被相信,“萧,如果我说,我真的没有查过你的任何资料,你信不信?” 因为路滑,沈萧开得很慢,车子进了大院之后,沈萧的车速本来就慢得跟蜗牛一样,这会儿听到男人的话,沈萧直接一脚刹车踩了下去,车子在雪地上一丝颠簸也无的停下了,沈萧撒手丢开方向盘,转头双手环胸看着男人,“你真的没查过?” 闻人斯于摊摊手,“萧,我什么时候框过你?” “什么时候框过我?二十几天前你说半个月就搞定,结果你半个月搞定了吗?” “这种意外也不是我能意料到的啊,除了这件事,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闻人斯于无奈了,他的信誉没这么差吧? “如果我没记错,我从来没有告诉过我的名字吧,为什么你在纽约一口就叫出了我的名字?”沈萧微微皱眉,他可记得当时在纽约机场这混蛋强吻还强索电话的时候,可是毫不迟疑一口就叫出了他的名字。 “是司徒查的。”某人很老实的招供。 沈萧嗤笑,“教父大人,自打嘴巴的蠢事你也做啊。” 闻人斯于很无辜的看着自家老婆,“老婆,你怎么知道他查了我就一定看了?” 沈萧有些意外的看着男人,“所以?” “老婆,如果我说我就看了那份资料里的一个名字,你会不会信?” “……”沈萧有点木,他一直以为这家伙什么都知道,可是结果是这个男人什么都不知道—— “连你干什么的我都是在你被绑架到意大利受伤之后才知道的。”男人很无辜,他当多了流氓,难得一次当绅士都没人信。 “滴滴”“滴滴”—— 沈萧把车子停在了大道正中,大道本来够宽,足够三辆车并排着过都没问题,不过不巧的是沈萧停下的旁边停了一辆车,沈萧又把车子停在了正中间,左右都不够正常过车,后面来的车就被堵住了。 “司徒晟是什么时候查的我?”沈萧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你在开曼因为谋杀嫌疑被拘留的时候。” 沈萧了然的点点头,“但是开曼警方说找到我不在场的证据是你搞定的。” “我当时在海滩上看见你了。” 沈萧眨眨眼,看着男人上上下下扫视了一圈,然后点点头。 很好!他当时一不小心得罪唐慕那个小心眼儿的男人的罪魁祸首原来一直在他身边! “老婆,你看什么?”闻人斯于有些防备的看着自家老婆,如果是熟悉他的人看见他这样子,大概很解气,非常解气!一般都是他干点什么让别人防备不已,能做点什么让他防备,这简直就是破天荒! 沈萧看着男人,看了半晌移开了视线有些无奈的摇摇头,他只能说什么都是天注定! “滴滴滴”—— 后面的车子滴滴个不停,这两口子却淡定得很的在那儿翻老账。 于是在滴滴了三分钟之后,后面那主儿彻底火了,车窗一放,伸出脖子开嚎,“嘿!前面那车!赶紧往前面挪点,我赶时间啊!赶紧挪挪!” “嘿!前面的哥们儿,把车挪点!” “停在那里干什么鸟啊!大爷的,这是大道,不是你家车库!” “靠!开豪车了不起么?拽毛拽!” 后面嚎了一大阵儿,可是前面那“天使8”愣是没丁点反应,后面这主儿彻底的火了,车门一踹,蹬蹬的冲下车,使劲儿的敲了敲驾驶室的车窗。 沈萧听见声音转头一看窗外的人,放下了车窗,“泊君哥。” 温泊君真气得火苗上头顶,看见车窗往下放,刚想发飙就看见车窗里露出来的人居然是熟人,愣了,“沈萧?!什么是你?” “嗯,抱歉,我们讨论了点事情,马上让你。”说着沈萧发动了车子。 “嘿,小子,你丫真晋升千万富豪了?什么时候置了这么一豪车啊?”温泊君上上下下的瞄了两眼,没看错确实是“天使8”!还是慕尚6.8tatelc特别定制版!这个奢侈的小子,想挨捶了吧? 沈萧耸耸肩,“我就算真成了千万富豪,我也不敢玩着奢侈范儿啊,要不然我家老爷子还不得捶扁我啊?”他开个几十万的车子就已经被老首长给上了半天的政治思想教育,要是敢买这玩意儿,指不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这车哪来的?”这样的车,谁舍得外借谁就脑残! “我的。” 温泊君指着沈萧,“你小子耍着我玩儿啊?” “我和我这口子婚姻共同财产算不算我的?” “哇靠!沈萧,你丫榜上女富豪了?!”温泊君瞪大了眼珠子,沈浪那家伙找了一身价上千亿的豪门少爷,这家伙也跟着找一大款,沈家的风水也太好了点吧?!“什么时候带来瞧瞧啊!” 沈萧侧头看了看身边的男人,“女富豪,给打个招呼吧!” 闻人斯于耸耸肩,微微向着沈萧的方向倾了倾身,对着窗外的温泊君伸出修长的手,“你好,我沈萧的爱人蓝依·霍兰克·克劳伦斯,请多指教。” 温泊君看着车子里的男人,瞬间被雷木了,男人伸出手自报家门后,温泊君才愣愣的递上手,“你、你好……” 男人淡淡一握之后,立刻收回了手,坐回副驾驶座。 温泊君瞪沈萧,半天之后才缓过神来,“你、你丫也找了一男的?!” 沈萧还没回答,后面又有车子在滴滴的叫了,沈萧比比车子,“我先挪车,有空过来串门吧,大哥他们都在家。” 温泊君木木点头,看着沈萧开着车子走人了,直到后面被堵上的主儿伸出脑袋嚎他的时候,他才呐呐的回过神,走回自己的车子,边走还边嘀咕,“沈家这是什么风水啊?一个一个都找男媳妇儿,还都找大款……” “老婆,什么叫你也找一男的?男的你家之前就有先例?” “是有先例。” 闻人斯于不解了,“你家有先例,你还怕什么?”这家伙家里明明都有先例了,这家伙干嘛还一副怕怕的模样? “要是你不是道上混的,我是用不着了。”沈萧没好气的给了男人一个白眼,方向盘一甩,沈家大院就出现在眼前了,沈萧看着那大门,深深吸了一口气,将车子停靠在门前的空车位上,看见自家大门儿,沈萧这辈子都没这么怯过! “怎么了?害怕?”看着沈萧把车子停在这里,闻人斯于看了看那门,知道到点了。 “男人,你知道我家是干什么的?”沈萧转头对着闻人斯于苦笑。 闻人斯于摸摸鼻尖,大概已经猜到了,也有些明白为什么这家伙为什么对他的身份那么火了。 “先给你说,我家彪悍的主儿有点多,你要是扛不住的话,那咱们结婚这茬儿估计也不用谈了。” “老婆,你这是给我做心理准备还是吓我啊?” “提前吓吓你,免得一会儿你直接进门就拔脚跑了。”沈萧放下安全带,深深的吸气。 闻人斯于看着沈萧的样子,伸手一把攥过沈萧的脖子,转过他的脸,对准那唇线优美的薄唇就吻了下去,滑过唇瓣,直接就顶开了牙关,攻了进去,缠住沈萧的舌,疯狂的索取,直到彼此的呼吸都粗重了才不舍的移开,唇分开之后,男人犹自抵着沈萧的额头,“萧,不要怕,有我在,放心,我不会跑的,一切有我。” 沈萧呼吸有些重,靠在男人的额头靠了一会让,头直接滑到男人的颈项,狠狠的呼吸独属于男人的气息,一分钟之后,沈萧抬起头,神色已经缓解了不少,伸手推开车门下车,“走吧。” 闻人斯于挑挑眉,跟着打开了车门下车。 “靠!老六——” 沈萧刚下车,就听见一声狼嚎! 第一九零章:你爱人?! 沈成刚刚打开大门,一抬头就看见他们找疯了的铁嘴流氓大喇喇的从车子上下来,扯开嗓子就嚎了一嗓子! “四哥。”沈萧眉头跳了跳,这下用不着做心里准备了,这还没进门就先见着人了。 “你大爷的!你丫这两天死哪儿去了?你知不知道全家人找你都找疯了?靠,你丫死定了!” 沈成指着沈萧就是一通吼,吼完就走上前,“我瞅瞅,嗯,还好,没缺胳膊没缺腿儿,二伯母下得了手了。” 沈萧无语的翻了翻白眼,“你不是要回部队吗?” “回毛回,老大回来陪老婆,顺道把我提溜回来的,我说你这两天在哪个野女人床上啊?你知不知道二伯都快报失踪案了都!”这两天全家上下找这家伙都快找疯了。 闻人斯于有些无奈,不问他就知道这个沈萧嘴里的四哥是他亲哥!这嘴巴跟那个沈离如出一辙。 “知道我在野女人的床上,还找什么找?” “靠!怕你丫给野女人先奸后杀啊。”沈成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转头看见另外一边车门前站着的男人,顿时眼前一亮,“你朋友么?”这男人长得有点精致啊! 沈萧打开后座搬东西,听见沈成的话头也不回的回了他,“我爱人。” “……你说什么?!” 沈萧捡着东西,听见沈成震天喊价的嗓门,淡定的再来了一句,“我对象。” “你、你、你说什么?!”沈成一把拽住沈萧,把他弯腰埋进后座的半截身子拖了出来,“你说他是谁?!” 沈萧把手上的东西往沈成怀里一掼,“没听清?那是我爱人我对象,我要结婚的结婚对象,把东西抱进去吧。”说完,沈萧又弯腰进后座去拿没有拿完的东西。 沈成怂了,“你找了一男的?!” “对,我找了一男的,蓝依,这个给你。”沈萧将手边老沉的一盒子丢给对面车门的男人。 闻人斯于抱着东西,脚一勾关上了车门,绕过车尾,走到沈成面前,腾出一只手,“四哥,你好,我是蓝依·霍兰克·克劳伦斯,初次见面,请多指教。”这是老婆的哥,就是他的大舅子,教父大人的态度自然没什么可挑剔的。 沈成还是有点没有反应过来,但是还是伸手跟面前这个举止优雅,长相精致的男人交握了一下,“你好。” 沈萧拿完东西关上车门,“进去吧。” “哦!对,快进屋吧!”沈成反应有点慢,听到沈萧的话才知道该请人进屋。 闻人斯于含着淡淡的笑意点头,然后转头从沈萧手上接过几个重的袋子,“有点重,给我拿。”这家伙现在应该不是很舒服,他大方的任自己予取予求了,现在他也该好好体谅一下老婆。 沈萧也不客气,顺手把手上的重袋子交给了男人,抬脚进了大门。 沈成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两人,靠啊!他家铁嘴流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娇弱’了? 直到沈萧进了门儿,闻人斯于提醒他,他才跟着一起进了院门。 “啊!六哥——你终于回来了!” “老六?!擦!你丫终于回来了?!” “六哥,您老人家可算回来了!” “老六——” 三人刚进院门,大门前拿着铲子扫帚出门的沈墨沈凌儿一干人就看见了这失踪两天的家伙,然后沸腾了! 沈萧叹叹气,得,这还没进屋呢就撞上了! “咦?!老六,你还带了朋友回来么?”沈一看见沈萧身后的高大男人,惊讶的瞪大了眼。 “哇!六哥,你带了朋友回来过年啊?”沈凌儿看见自院门儿走过来的那个陌生男人,顿时眼前一亮!好帅的男人啊! 沈墨提着铲子迎了上去,“不介绍一下你朋友?” 沈萧停住脚步,转头对着身后的男人说道,“这是我哥,一个妈生的,家族排行老三,那是沈一,三叔的女儿,家族排行老五,沈言,六叔家的,家族排行老九;那个小丫头是四叔家的沈凌儿,排第十;沈柏沈林,七叔家的双胞胎排行十一十二。”沈萧指着挨个挨个的过了一遍。 沈成乖乖的站在沈萧他们身后,等着那群人一起被雷。 沈墨他们都有些奇怪,这家伙的口气怎么有点怪怪的?没等他们的奇怪奇完,沈萧接下来的话直接给他们解了惑,但是解惑的同时直接让他们享受了一把被天雷轰的感觉! “蓝依·霍兰克·克劳伦斯,我爱人。”沈萧指着身侧的男人,很淡定的来了一句精简的介绍。 “啊——”沈家人向来团结一致,动作和想法都属于高度一致,听到沈萧的话,在场的人齐刷刷的转头、瞪眼、惊呼了一个单音词! 闻人斯于很淡定的对着他们点点头,“你们好,我是蓝依·霍兰克·克劳伦斯,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唰”—— 在场的人再一次体现了这个所谓的高度一致,伸出食指指着沈萧,“你爱人?!” “我爱人。”沈萧点头,“有问题?” 闻人斯于淡淡的看着,但是肚子里有点憋了,这家人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沈成看着终于找回了一些平衡,很好,这件事不只是他一个表现怂!他还是跟上大部队了的脚步。 沈墨狠狠的吸了一口气,转头对着闻人斯于伸手,“你好,克劳伦斯先生,我是沈墨,家中排行老三,和这小子是一个妈生的。初次见面,失礼了。” “没关系,三哥。”闻人斯于优雅的摇摇头,腾出手回握沈墨的手。 “进屋坐吧!外面太冷了。”沈墨将手里的铲子顺给沈一,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谢谢。”闻人斯于点点头,回身伸手去牵沈萧的手。 沈萧一愣,直接就拒绝了男人的手,他还不想被这群人调侃到死! 闻人斯于摇摇头,执意抓住了沈萧的手,“地滑。” 沈萧想甩开男人的手,可是毫无意外的没成功,这男人决定的事情,不管是什么他几乎就没有一次是成功的坳过了的。 沈家一干人看的眼睛都直了!擦!这是不是太那个那个啥了—— 沈凌儿摇摇头,“六哥,别甩了,地滑。”看着那交握的手,那眼神叫一暧昧啊! “来来!那个把东西给我吧。”沈言把手里的扫帚塞给身边的沈柏,上前去一把接过闻人斯于手上的东西。 “哎呦!瞧我这脑子!赶紧把东西接着啊!” “啊?傻了傻了,赶紧的!” 转眼间,沈萧和闻人斯于手上的东西就被接手完毕。 “现在撒手。”手上空了,沈萧对着男人低吼,让他赶紧撒手!他不想被这群调侃取笑一辈子! “萧,地滑。”男人很认真的再说了一遍。 沈家的一竿子人都暗暗地摇摇头,憋的那叫一个辛苦啊!好啊好啊!哈哈!老大那也是一个彪悍的主儿,遇见了唐慕那个更加彪悍的主儿,乖乖的成了妻奴!这个嘴巴上长了刀的彪悍流氓,也遇见了一个不算善茬儿的主儿,乖乖的成了……这应该是小媳妇儿吧?! 哇哈哈!流氓成了小媳妇儿?! 沈家几姐妹对望了一眼,再次顿悟的点点头,流氓成了别人的小媳妇儿!! “走吧!进屋说,外面太冷了。” “嗯嗯,快进屋吧!爷爷他们都在,他们这两天可担心坏了,六哥,你也是,怎么不打个电话回来说一声你爱人回来了啊,也免得我们都担心不是?” 沈萧发誓,这话绝对肯定没安什么好心思! “咱家来客人了么?”几人刚走了两步准备进屋,院门儿外就传来了沈中将的声音。 “啊!是大哥和大嫂回来了。”听到这声音,沈凌儿眼睛猛然一亮!嘿嘿,大嫂回来了?很好,今儿热闹! 沈萧没多少表情,转头看向院门儿。 果然沈浪牵着唐慕进了院门,刚一抬脚进来就看见了沈萧,“擦!老六?你丫终于回来了!” “大哥。”沈萧对着沈浪点点头。 “咦?你带了朋友回来。”看见沈萧身边的男人,沈浪瞪大了眼有些惊讶。 “嗯……” “闻人先生?!”沈浪身边的唐慕看见院中间站着的那个男人,惊愕的指着,惊呼出声。 闻人斯于看见不远处的人,也惊愕的瞪大了眼,“唐慕?” 第一九一章:他叫闻人斯于…… “你们认识?”沈浪不解。 “你们认识?!”沈萧怪叫。 “你们认识?!”沈家其他人傻眼。 这是神马状况啊? “闻人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唐慕指着院中间的闻人斯于,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闻人斯于看着唐慕和沈浪交握那交握的手和亲昵的模样,马上就反应过来了,“这是你家?”虽然是疑问,但是语气相当肯定。 原来唐慕那个中将男爱人居然和他家萧,是出自一家的。 这世界还真的不大啊。 唐慕刚想点头,就看见男人和沈萧那交握着的手,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伸手颤颤巍巍的指着,“你、你……”‘你’的几声都没有‘你’出后面的话。 转头指着沈萧,唐小祖宗进了沈家大门三年,第一次尖叫失态,“沈萧,你嘴里的那个男人就是他?!” “什么男人?”沈浪被自己媳妇儿这天雷轰焦的模样,搞得半天没有回过神。 沈墨差异,“慕,你早就知道老六的爱人是男人?!” 唐慕没空搭理沈墨,就直直的看着沈萧,等着他最后的确认。 沈萧点点头,“闻人斯于,我爱人。” 唐慕第一反应就是叫的闻人先生,看样子应该是认识这男人的,而且这认识应该还是道上的身份,沈萧也干脆的报出男人另一个名字。 看着唐慕的态度,他心里有些恶劣的想,这家伙不是做好心理准备他找的是男人了么?会被雷,是因为这教父的身份给雷住了? 原来这家伙也会这么失态的样子,还真是百年难得一见啊。 闻人斯于笑笑,他想说回来老婆的家,就报另一个名字算了,现在看来掩饰什么的都用不着了,这家伙家里居然还有熟人…… 那个半晌都没有搞清楚状况的沈中将也终于反应过来了,惊愕得差点掉眼珠子,“老六,你说他是你——” “他是我爱人。”沈萧再一次重复。 “他是你爱人?!”沈浪怪叫! 沈萧很肯定的点点头,“他是我爱人,准备结婚的爱人。” 哦!MyGod!沈浪被轰了个外焦里嫩!他滴神啊!这是神马状况啊?!他家铁嘴流氓这个性向完全正常的纯爷们儿居然找了一男爱人?! 等等—— “你说他叫什么?!”反应被雷慢了不止一拍的沈中将后知后觉的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闻人斯于。”很好,看来知道这混蛋身份的主儿,沈家不止一个。 沈浪瞳孔猛然一缩,豁然转头看向身边自家的小祖宗,“他叫闻人斯于……” 唐慕自己缓了一会儿,这个惊悚的事儿也消化了些,看着自家男人转头过来那一脸的惊悚样儿,很没夫夫爱的点了点头,“就是那个‘闻人斯于’”。 这世上他认识的叫闻人斯于的男人翻来覆去也就只有那个衣柜! “咦?不是叫蓝依·霍兰克·克劳伦斯么?怎么又叫闻人斯于了?”沈凌儿傻傻的眨眨眼,这怎么说变就变啊? 闻人斯于噙着淡淡的笑意,“闻人是父亲的姓氏,这个中文名字是父亲取的,克劳伦斯是我母亲的姓氏。” “哗!你是混血儿啊?”沈林惊呼。 沈家其他人都有点雷,“长眼睛的人都看出来了好不好?!”这小子是不是也太没眼力界了啊?那么明显的五官特征,只要长眼睛的人都能一眼看出来这精致的男人是混血儿好不好?! 沈萧指着沈浪和唐慕给身边的男人正式介绍,“蓝依,这是大哥和他爱人唐慕,我们家的先例。” 闻人斯于了解的点点头,牵着沈萧走到哪两口子跟前,优雅绅士的伸出手,“大哥,你好,我是蓝依·霍兰克·克劳伦斯,你也可以称呼我闻人。” 沈浪看着男人,心中的惊愕这么短的时间根本就没有平复下来,“极道教父?” 闻人斯于淡淡的挑眉,然后大大方方的点头,“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沈浪伸手握上男人的手,有点不可思议的甩了甩头,“抱歉,我有点失态,请多包涵。” “大哥不必在意。” 男人优雅而绅士,举止之间修养十足,但是沈萧知道,这个男人算是收敛了个十足了,要不然以他那任性到令人发指的个性,不会见谁都笑的这么温和平易近人了…… 闻人斯于转向唐慕,“唐先生,想不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但是还是很高兴以这样的方式再次认识你。” “虽然恨高兴以这样的方式再次认识你,但是这太突然了……”唐慕摊摊手,这真的太出乎意料了。 他做了不下一万种的设想,想那个能压倒铁嘴流氓的男人,但是想破脑袋也从来没想过,沈萧居然会和这个令极道界谈之色变的极道教父扯到一起—— 男人但笑不语。 “小流氓!你丫死定了——”这边的话音刚落,那边就横空飞来一嗓子。 沈萧面向大院门背对主屋大门,听到背后这猛然嚎来的一嗓子,顿时狠狠的翻了翻白眼。 “你妈妈?”闻人斯于微微侧头询问。 “对,你未来婆婆。”该来的总会来的,缩头也是一刀伸头也是一刀。 “萧,难道不该是丈母娘?”闻人斯于戏谑,这关头难道还要讨论主权问题? “丈你大爷丈,自己做好准备吧!我们家没养豺狼虎豹,只是养了一大群将军,教父大人。” “一大群将军?”闻人斯于惊异的挑了挑眉。 唐慕和沈浪听着这两口子当着他们的面儿这如若无人的讨论,头顶顿时飞过一群乌鸦跟喜鹊的组合队伍! 很好,沈家今年这年会热闹得翻天了! “沈萧,自个儿在院子里寻两根棍棒进屋。”穆雪烟站在大门口,插着腰大吼。 闻人斯于低笑,“萧,你妈妈这是要揍你?” 沈萧咬牙切齿的恨了男人一眼,“你以为这是谁害的?” “嘿,进屋了吧,别站在这里了。”进屋吧!进屋吧!屋里才有好戏看啊! “瞧我这脑子,赶紧进屋,赶紧进屋!”沈浪拍拍脑门,吆喝着,“沈萧,赶紧带着进屋,爷爷他们都在家呢,这两天找你都找疯了。” “大哥,你能不刺激我了么?”沈萧没好气的对着沈浪哀嚎。 “放心,没刺激你,倒是你这盘狠狠刺激了我们一把。”这家伙居然一次性丢两个原子弹,当年美国炸小日本也就这手笔了啊!沈家虽然牢固,可是天知道能不能顶得住这样的火力的狂轰滥炸啊! 他是先把自己的性取向给家里人透了风,做足了心理建设才把人带回家的,可是这小子,什么前期建设都没做,就先把人给墩了回来。最狠的还不是他找的人的性别,而是那个人那要命的身份—— 黑道大佬和军人世家?!这得碰撞出多大的火花儿啊! 穆雪烟看着那不声不响的家伙杵在院子里没动,直接就大步冲了过来,走了几步才发现院子里多了一个人,一个漂亮的高个子男人,没等她反应过来,那高个子男人就向着她微微颔首,“伯母你好。” 穆雪烟有些不好意思连连点头,“你好!你好!快进屋坐!” 闻人斯于淡淡的点头。 “老六,你朋友么?怎么带了朋友回来也不说一声?”害她当着外人的面儿大吼大叫的。 “二伯母,这不是六哥的朋友哦,这是六哥的爱人了啦!”唯恐天下不乱的沈凌儿绝对是个祸头子变的。 “啊——”某妈立刻被雷成冰雕!还是那种极度深寒中冻出来的极品冰雕,保证放在大太阳底下焦烤都不会融化的那种! 第一九二章:我可以叫你二嫂么? 沈家议政厅是沈家最核心的权利发号中心地儿,沈家大大小小的事儿都是在此位置商讨决定,这位置在沈家就相当于国家人民大会堂的存在。 此时此刻,沈家议事厅氛围有点压抑,最能感受这种氛围的人,大概就是沈萧了。 老规矩,家长坐家长的地儿,小辈儿坐小辈儿的坐。但是因为过年和沈萧这失踪闹的,沈家上上下下全员到齐,无一缺席,(沈离那土匪不算)所以沈家进而参会的人员剧增,导致了人山人海的场面。 老爷子坐在最上方那个单位,两边那两条长座儿整整齐齐的码了沈家第二代十六位直系长辈,加上最上坐的老首长,当家做主的就是整整十七位。 裁决的人员坐了正位,旁听的就找偏坐,最核心的那个位置,沈萧之前已经先享受了一把了,现在是第二把,只是上次是他一个人,今天有陪盘儿的。 沈萧觉得,两个人是比一个人好多了,至少身边还有个给心理垫底儿的。 闻人斯于端端正正的坐着,大大方方的直视这一大群老婆家属,安静的等着他们发言。但是天知道,这大概是他活了三十年,第一次坐得这样端正了,对着英国女王,他都没有这样端正过。 沈浪看着这架势,突然倍儿感平衡,想当年,他也是享受过这阵仗啊,现在找到一个齐平的,总算是弥补了他心底的不平了。 “老六,你不介绍一下?”气氛整足了,最上位的老首长开口了。 沈萧点点头,“爷爷,这是我的结婚对象,蓝依·霍兰克·克劳伦斯。”对着老爷子说完,沈萧又转头对着身边的男人,“蓝依,这是爷爷。” 闻人斯于起身对着老爷子行了一个标准的鞠躬礼仪,“爷爷,您好。” 沈老爷子点点头,算是收下了这声爷爷。 沈萧心理微微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直接就甩脸子! 心里缓了一口气,脸上还是不动声色,指着长沙发上的父母,“这是我爸我妈。” “伯父您好,伯母您好。”男人明明就是处在很被动的位置,可是举手投足间,依然盈灌着独属于他的那份优雅大气,那是骨子里透出来的气质,不会因为处境的改变而改变。 沈二爷的承受能力惊人,被这样的超重量级别的重磅炸弹给炸了,还是很快就缓过来了,点点头,没有多余的言语。至于穆雪烟的承受能力就没有自家上将老公那么强悍了,即使她见到这个未来媳妇儿已经小半天了,她还是没有缓过来,看着这个一眼前是朋友,转眼间就成了自家人的男人,她巴巴的瞅着,有点无语。(话说,上将夫人,您怎么就肯定这是媳妇儿不是女婿啊?) 沈萧才不管他起爱的母亲大人现在是不是能接受,转头对着其他人开始挨个挨个的点数,“这是大伯大伯母。” “大伯您好,大伯母您好。” “三叔,三婶。” “三叔,您好,三婶,您好。” “四叔,四婶。” “四叔,您好,四婶,您好。” 沈萧真心觉得,他第一次发现家里人多了,也是一件超级麻烦的事儿,至少这样的场合,就很麻烦!光是认人头点数都要半天。 男人却保持着从一而终的沉稳淡定,丝毫没有不耐烦的意思。 唐慕看着这点人头,很是同情这个新来的家伙,想当年,他也是挨个挨个的认人头,认得脑袋都大了。不过这家伙比他更惨,但是他第一次来沈家的时候,沈家的人还没有全数出席,他当时都被绕晕了,今儿沈家是全家上上下下老老少少全数到齐,一个没落,这个传奇一样的男人能一下子记住这么多人么? 沈浪看着自家媳妇儿这小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凑过去咬上了耳朵,“小祖宗,你说流氓这男人会不会被看晕眼?” 唐慕撇撇嘴,“这个,你可以一会儿去问问他。” “问?还是等他从这阵仗中挺下来再说吧。”等他先抗住这一竿子人的轰炸再说吧。 唐慕点点头,看这样子,这阵仗没多好过啊…… 长辈轮圈点完,又点了点刚刚在外面没见过的,漏网的几个,“叶沼叶泽,五姑姑家的,家族分别排老七老八,那个小丫头是文迪,是小姑姑的独生女,排十三。” 闻人斯于都一一点头过眼。 “六哥!六哥!你怎么不说我啊?”一听沈萧话结尾了居然没有点到自己,粉嘟嘟的小丫头急了,跳下沈一的怀抱,蹬蹬的冲到沈萧跟前,委屈惨了的指着自己的小鼻尖,“幼儿园每次点数都会点上我的,为什么六哥你不点我啊?” 沈萧笑笑,一把将小丫头提起来搁在腿上,“怎么会忘了你啊,这是我们家最小的小不点,排十四,是六叔的宝贝闺女,沈风。风丫头,叫蓝依哥哥。” “蓝依哥哥!”听到自己终于被点上了,小丫头不闹了,乖乖的叫人了。 闻人斯于温柔的勾起了唇角,“美丽的小姐,我该怎么称呼你呢?”教父大人从来不会轻易碰触任何女性生物,更不要说这样温柔的笑了,沈风这小丫头绝对是破了例了。 “嗯……嗯……蓝依哥哥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啊?”小丫头完全没有理解到这“美丽的小姐,我该怎么称呼你”是什么意思。 “就是要怎么叫你,是不是跟着叫你风丫头?”伸出袖长的手点点小丫头的鼻尖,懒人继续微笑。 “好啊,可以!你还可以叫我小米汤,这是我的乳名哦。”小丫头很大方。 小大头的大方让沈家一群人都很无语!这个小丫头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她不是不准人叫小米汤这名儿么?这会儿居然主动让这个才刚刚见面的家伙这样子称呼? 沈萧也很无语,这男人什么时候也这么大方了? “好。” 沈萧向着,气氛还不错,至少在小丫头下一句出口之前,他真的是这样想的。 小丫头下一句一出,雷趴下了一片,“蓝依哥哥,你真的是六哥的老婆么?就像慕哥哥是大哥的老婆一样么?” 沈萧眨眨眼,有点无辜,这话是谁告诉她的? 唐慕黑了脸,非常冒火,这话是谁告诉她的? 沈家人都很黑线,无敌傻眼,这话是谁告诉她的? 闻人斯于挑挑眉,“小米汤喜欢我做你六哥的老婆么?” 倒…… 这男人呢还来劲儿了?! “喜欢啊!蓝依哥哥你做六哥的老婆吧!就像大哥和慕哥哥一样,不过我可以叫你六嫂么?慕哥哥不喜欢我脚他大嫂,我很想叫他大嫂的,可是他很不喜欢。” 唐慕和沈浪差点没憋死!老天啊,小丫头片子,你知不知道你在对谁说这话啊?! 六嫂?!神啊!极道教父被一小丫头叫六嫂?!天雷滚滚大概就是形容这个的吧? 沈萧伸手捂着脑袋,这事儿真不是他只是的…… “风丫头,我们要谈事情,你去一边玩。”沈老六指着自家那个宝贝闺女,彻底无语了。 “哦……”小丫头也不胡搅蛮缠,自家老爸一发话,立马儿的点头下地闪人。 这个意外的小插曲将议事厅的分为全搅合没了,老爷子清清嗓子,开始了正题,“咳咳,蓝依先生是吧?” 闻人斯于转头对着老爷子噙着淡淡的社交微笑,“爷爷,您直接叫我蓝依就好。” “蓝依,我想知道你对我们家这小子是认真的么?”老爷子从善如流的顺着改了口。 “当然,爷爷,这种事情我们不可能拿来开玩笑。”他要不是认真的,他上这来干嘛来的? 老爷子点点头,认真的么?最好是认真的,要不然先胖揍一顿,直接扫出去,“我听沈萧说,你们准备结婚?” 第一九三章:老首长说,我还没考虑好 沈老爷子大概不知道所谓的胖揍一顿,那真的不太靠谱,不但不靠谱,还是一个不能完成的高难度活儿!手电不说这家伙是认了一百二十个真要结婚,就算他没认真,想要揍他,如果不玩儿群殴的话,沈家不管出哪一位主儿都撂不翻这个男人。 “是的,我们准备结婚。”他求了多久才求到这个家伙点头啊,他杀了才说着玩儿。 “考虑清楚了么?” 闻人斯于起身对着沈老爷子郑重的再次鞠躬,“是的,爷爷,我考虑清楚了。”考虑的不能再考虑了!如果可以,现在他就想把这家伙打包回家,一辈子藏着! 老爷子点点头,“我还没有考虑好。” 噗—— 沈家人全都被惊撸了一把! 什么状况?还没说两句啊,怎么就上大餐了? 沈浪和唐慕也惊讶的对望了一眼,老爷子这事—— 这前后的态度怎么差这么多呢?沈中将当时差点没被强压着带人回家上礼堂,流氓这次是带了人回来碰一鼻子灰? 沈萧也诧异,这不是还不知道这家伙的身份么?怎么就…… 闻人斯于淡定得有点狠,好像他早就已经意料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脸上那浅淡的笑意都没有一丝的变化,“我理解。” 心理素质不错! 沈家人齐刷刷的向着那中间地带的男人扫过去,差点没给那家伙竖大拇指了。 老爷子看了闻人斯于一眼,眼神波澜不惊下却隐隐有着赞赏,“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沈家人从刚刚老爷子那具“我还没有考虑好”就知道,今儿这事儿不会就这么轻易就算完,所以都聪明的选边儿上靠,免得血溅到自己身上,所以在听到这种查户口的话,对自家亲爹性格摸索了几十年的沈家二代将军都有点木,看这意思还是有商量的余地? 对老爷子性格摸得不够的沈家三代就有点摸不着头脑了,老首长一般这口气不就是代表,这事儿有麻烦了么?怎么着一转头又查上户口了? 这到底是唱哪出啊这? 沈萧暗自摇摇头,看来他的预感真没错,这男人是个麻烦的综合体!一样的性质,老大就顺顺当当,搁在他身上这第一关就给晾上了。 “父母和外祖父。”男人言语精简,直接捡点上的说,多余的其他人提都没有提的想法。 “我听老六说你的副业是赚钱,主业是当流氓,我的理解能力有限,不大能理解这话的具体意思,想征询一下,你的具体职业。”见着正主儿了,这茬儿他真的特别想弄清楚。 闻言,闻人斯于侧头带着无奈却又宠溺的眼神瞪了沈萧一眼,这家伙!他要不要这样不加修饰的给他家八九十岁的老头儿捅破事儿? 沈萧不甘示弱的回了他一眼,他说实话怎么了?他从小到大,到现在的职业都要求他做一个诚实的人。更何况这事儿他从头到脚就没有想过瞒着大院的人,从一开始就从来没有产生过这意识,要不然当时他不会那般纠结男人的身份,随便对家人扯一个假身份证就完了,还用得着纠结么? 不管他爱的人是男是女,是流氓还是总统,对家人他不会做一点隐瞒。因为他不会做纸包不住火的蠢事,老爷子教的,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诚实是做人的第一守则!(在英国打那场官司自动除外) 男人眉一挑,那我说了? 沈萧回挑,随你便。 看见那两个家伙如若无人的眉目传情,沈家人都大叹这世风日下啊!这两个男人当中玩儿这种亲密也不觉得闪眼,人家沈墨跟他媳妇儿这男女都还会害臊呢! 很明显,这时候,沈中将和唐小祖宗那俩先例直接给漠视了个彻底。 唐慕摇摇头,感叹了个彻底,这男人这模样真的让他这个接触过的人大感无所适从! 其实真正算来,他跟这个男人真的接触的不多,碰面虽然还是有些次数,但是根本就谈不上什么交情,男人给他的映像,是那种典型的英国性格,举止高贵优雅,言谈风度翩翩,喜怒无形于色,疏离而淡漠,他的身边就像挖了一条鸿沟,无人能接近,跟他的身份相当的成正比。 这个传言中什么都谈却唯独不谈感情的男人是个真正无情无心的主儿,你不惹他不挡他道儿,他不一定会惹你,但是你敢摸他一根毛,他立马儿就能让你全身上下找不到一根毛!这男人不是好人,不是善茬儿,这绝对的毋庸置疑! 但是眼前这个一脸无奈却宠溺的男人,真的是哪个横行整个极道界的教父么? 沈萧这家伙到底哪里吸引了这个传奇教父?居然能让这什么都谈就是不谈感情的男人露出这样的表情?不但如此,还让这个男人心甘情愿的踏进婚姻的坟墓? 教父现在是没空来给他这老婆娘家的大嫂解惑,因为他现在要先给沈家老首长解惑解惑这主业当流氓,副业赚钱的具体意思。 “爷爷,抱歉,萧调皮了。”男人开口的第一句,差点没把全场的人给雷翻! 众人集体扶下吧!额滴神!他们这坐了一打有资格说话的主儿,为什么这台词会被他给抢了? 沈萧黑脸,靠!这混蛋!他再这档口抽什么风啊他?! 沈浪眨眨眼,转眼看着自家媳妇儿,竖了竖大姆指,牛!这教父真不是盖的!真牛! 老爷子也是被雷到的人员之一,他这当爷爷的都没说这话,倒先给这男人说了?!没等他接话,闻人斯于开始了解惑的正题。 “是这样的,我多年前离开了家族自己创业,跟父母约定满三十岁的时候就回家集成家族的事业,因为家族的事业在前不久才刚刚接手,重心几乎都还在我自己的事业上,所以才会有萧所说的副业是赚钱。” 他的副业是赚钱,但是他的主业也不至于被划到当流氓那行当吧? 沈家人点点头,哦,原来所谓的主副职业是这样。但是他好像还有什么重点忘了吧? “你家族的事业是从事的哪一方面呢?”查户口查户口,肯定是要认认真真,犄角旮旯里都不放过。 沈萧耸耸肩,得!他这待遇比不上那两口子! 不过,他现在最想知道的是,这第一眼这男人到底是过没过关啊?(沈家人有个习惯,看人看第一眼的合拍感觉)第一眼过关了,他们想怎么折腾他都不操心! “衣食住行都有涉足。”要他说出个一二三四五,他还真不知道,不要怪他这样没常识,因为关于克劳伦斯家族的事业,他从来就没有伤心过他上哪儿去知道? “听说你父亲是中国人,母亲是英国人?”会议准备期间,有人就迫不及待的给老爷子提示了基本的底料。 “是的,父亲是早年移居英国的华侨,母亲是土生土长的英国人。”人家老婆家要查户口,他就乖乖让查吧!用烈少严那家伙当初送他的话说,就是这事不能抵御的刨家底儿! “那么那什么克劳是跟的母亲的姓氏么?” “是的,克劳伦斯是母亲的姓氏,我的父亲姓闻人。” “咦?闻人?蓝依哥哥,你中文名字里面那个闻人是姓啊?我还以为是姓闻呢!嘿嘿!很少听说百家姓里面有这个闻人的啊!”沈凌儿终于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傻帽,你之前没有听到唐慕哥哥叫闻人先生么?”沈言没好气的对着这少见多怪的家伙翻了翻白眼。 这插话的开上头儿了,憋了满肚子的都开始自由言论,沈墨磨蹭着下吧,“克劳伦斯这好像是英国的贵族姓氏啊。” “嗯,好像是。” 沈墨目光一转转到沈萧和闻人斯于身上,看着看着闹钟灵光乍现,只是这灵光炸的他有些愕然,没这么巧吧?! “我不久前看到一则国际新闻,英国有个高调宣扬自己出柜的新贵公爵好像姓克劳伦斯,该不会就是你们俩吧?”沈墨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他保证他只是有点脑仁儿疼,才会想到这茬儿! 第一九四章:关于当流氓的主业 “沈萧闻言,顿时黑了脸,豁然转头瞪着身边的男人,冷冷的扯了扯嘴角,”公爵先生,看来你的确是有国际市场啊! “我说了,这件事我不会道歉。”闻人斯于很淡定的再次重复他当时的回答,这件事他从来就不认为自己有错,所以不管过多久,他都不会说对不起。 “公爵?!” 一门子高调一致! 沈墨有点无语,这样0.00000001的机会也能瞎猫撞上死耗子? 穆雪烟要晕了,他家小子不但找了一个男人回来,还找了一个英国公爵回来!这事儿真的太冲击了点!沈二爷也无语的摇摇头,真行啊! 沈萧瞪眼,“很惊讶么?我们家这一门子将军拉出去溜溜难道没有冲击力?” 沈家其他人虽然也惊讶,但是还是从容的接受了这个问题。不就是个公爵吗?就像沈萧说的,他们这一门子将军拉出来溜溜,也不是撑不起门面的! “一门子将军?”闻人斯于之前就有点好奇这个问题。一门子将军? “咦?难道六哥没有给你说,我们家上将算上已经退休的爷爷六个,中将三个,一门子将军。” 闻人斯于的心理承受能力相当的号,所以目前为止很少有事能让他惊讶,但是听到这话,他真真正正的惊悚了一把! 他抬头扫去,扫过那群将军,然后转头看向沈萧,“萧?”这家伙一个字都没提过—— “我以为你知道。”沈萧一直以为这男人是知道他家的构造的。 “蓝依哥哥,这个问题你以后慢慢就会知道的。嘿嘿,我们现在比较好奇的是你的主业是做什么的。”这人的副业是赚钱当公爵,那么主业是干什么的啊?防着家族事业公爵爵位不要,自己跑出去创业,这有点意思啊。 得!这说到主题上来了! 沈萧有些小不自在,眼神有点飘忽,他虽然很想来个尿遁之类的闪人,但是也知道这场面他不能临阵逃脱,因为这男人不关这屋内任何一个人的事儿,就关他的事儿! 唐慕和沈浪知道真正内幕的人也有点诧异,这是要把老底儿给揭了?他们都以为这俩人不可能把这男人呢的真正身份拿出来晾风…… “爷爷,我……” 沈萧一把拽住男人的手,“我来说吧!” 闻人斯于有些意外,他不是怕怕么?这会儿勇敢了? 沈萧挺了挺腰杆,面无表情,“爷爷,说之前,我想先说,这个男人我要定了,他就是我认定的那个一辈子的主儿,不管你们的态度如何,我都会跟他结婚。” 这是先撂狠话? 老爷子八十几岁了,眼神依然精神犀利,拜年轻那时候磨多了脑子的缘故,思路清晰,反应还转的特快,他一听沈萧这话,就知道接下来要徐庶的关于这个男人的身份绝对有炸弹在等着他,“认准了是好事,爷爷也希望你能找到一个知心人。”但是是不是眼前这个,有待考证。 “爷爷,我没开玩笑,您知道我的性格,我认准的人或者事儿,绝对会是一条道儿走到黑,绝不撒手。”混迹文字堆里的沈萧哪有听不出来老爷子弦外音的? 沈二爷和沈大爷对望一眼,这小子的态度…… “他除了脚蓝依·霍兰克·克劳伦斯,还有一个中文名字,叫闻人斯于,你们可能不知道这个名字代表什么,但是接触过灰色和黑色势力的人都知道这个名字。”沈萧目光烁烁,没有丝毫退缩。 “唰”—— 屋子里的人,除了已经知道的沈浪和唐慕,其他人哪眼神儿都像戴上了靶子一样! 沈萧依然挺直着腰板,“极道界的中坚力量,势力遍布整个极道界甚至分布各个大洲,让各国都为之畏惧的极道势力,布控整个中东地下世界,掌控世界三分之二的地下军火流通,只手操控整个黑道势力……” “极道盟?!”没等沈萧说完,沈成豁然蹦了起来,瞪着闻人斯于,眼珠子都差点跳出来! “是,极道盟。”沈萧确认的点点头。 一屋子的人,本来都带着点松松散散的额态度的,听到这里已经完全冷肃了!沈家那些将军们更是眸色冷厉,但是不管他们怎么严肃,都抵不住眼中的震惊! “极道盟的掌舵者,据传言说,他十五岁在黑手党林立的意大利起家,一路披荆斩棘,用短短的五年时间就建立了极道盟的实力,之后的十年直接将极道盟的势力铺到了全世界,其人神秘岛诡异,外界无人识其真面目。极道盟的实力建立之后,小小年纪就隐居幕后,做起了幕后操盘手,多年来从未现身,但是他却异兽掌控者极道盟甚至整个世界的极道势力,人称极道教父,虽然无人识得这位极道教父神秘的真面目,但是他的名字在道上却无人不知。”沈浪双手环胸缓缓道来,凌厉的目光定定的看着那个依然淡然的男人。 “——闻人斯于!”目前正服役于陆军特种部队的沈成,看着男人,从压根儿处蹦出了这个让极道界甚至各国当局如雷贯耳的名字。 他刚刚就说这名字为什么会这么耳熟,原来…… 男人神色淡然从容的点了点头。 沈萧握紧男人的手,没什么表情的凝视着家人的神色。 …… 沈萧站在院子里的藤架下,看着架子上光秃秃的葡萄藤,看了很久都没有挪动,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头上眉上都飘落上了大片大片的血花…… “老婆,你傻么?身上不难受了?这样也不怕着凉?”男人悄声走进他的背后,伸手环上他的腰和肩,将他整个人都纳进了怀里。 冻了良久的冰雕终于有了点反应,眨了眨眼,眨掉掉落在睫毛上的雪花,微微后仰,将自己窝进了男人的颈窝,“谈完了?” “谈完了。”男人低声应道。 “没直接拿扫把把你走出去?”沈萧侧头看身后的男人。 闻人斯于嘴角抽了抽,“老婆,你这事指望着我被他们拿扫把把我走出去?” “我佩服你的勇气啊,听不出来?”沈萧将身子不着痕迹的往男人怀里挪了挪。 “你这是佩服我的勇气?你这话哪里听得出来这事佩服我的勇气了?这有关系么?”腾出手将沈萧头上的雪花拂开,男人的动作很宠溺,语气有点愤恨。 “他们怎么说?” 闻人斯于耸耸肩,“没说。” “你不是一人力挑我家的将军去了么?没结果?” “他们没说让我收拾收拾滚蛋,也没说同意把你嫁给我,这是不是没说?” 沈萧甩开男人,“嫁你大爷嫁!想要跟老子结婚,除了你嫁到沈家来,一切免谈!”得寸进尺是这男人的性格吧! 男人也不恼,微微垂头靠近沈萧的耳边,“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在床上你是我老婆。” “流氓!”这个混蛋现在直接晋升超级流氓了! “如果你非要要我嫁到你家来才同意结婚,也不是不行,我这流氓是混黑道的,绝不会让自己吃亏,讨债什么的绝不手软。” “靠!” “萧,你可是文明人,讲粗话可不好。” 沈萧怒色一收,“你们真没谈出结果?” “没有。”至少这明明白白的态度,那一票将军还真没有给一个。 “哼,原来你这被吹得神乎其神的极道教父也不怎么样。” 闻人斯于有些无奈,“萧,如果你不这么在意你的家人,不那么在意这个家,我有一万种可以马上搞定他们的方式,可是你想要这种结果么?” 沈萧呼吸抑制,伸手一把攥住男人的后颈拽下,“男人,虽然这是你自己缠上来的结果,但是我还是想说……谢谢。” “不谢,老婆。”闻人斯于宠溺一笑,伸手直接把面前的人呢抱进怀里,“萧,谢谢你让我遇见了你。” “不谢,男人。”伸手回抱男人,沈萧低低的回应。 沈老爷子精利的眸子紧紧的锁着这院中间那相拥着的两道身影,严重流转着不能琢磨的复杂神色。 他身后的沈家将军一样神色复杂的看着那两人,脑海中回荡着男人刚刚的那一席话…… 第一九五章:氛围不高的沈家 沈家以往的饭桌都是热热闹闹的地儿,但是今天有点例外,原因就是这身份敏感到让人噎饭的极道教父。 沈家第一次坐桌分了一下纯爷们儿和女爷们儿。 沈家将军加上沈萧两口子沈浪两口子和老首长围了一张桌子,一桌清一色的纯爷们儿,氛围有点低,兴致也有点不高。安静安静的吃着饭,不知道是忌讳什么,没有过多的交谈。 唐慕进沈家三年多了,平时也不大回这边,同桌吃饭的顿数还是不少,但是这绝对是他在沈家吃得最压抑的一顿饭了。以前他就没有真正感受过这一门子将军真正搞气氛的时候,面瘫化石什么的都没见着,今儿算是补一这一课了。 他们压抑,可是不代表有人也会不自在。 沈萧看着身边安静优雅吃着饭的男人,开始有点佩服男人这不动如山的定力了。在这样的氛围下吃个饭,他这本地人都吃的胃痛,有点食难下咽的感觉,可是这个外来人口看上去不但没有吃的胃痛,还吃的挺香。 奇了!这家伙不是不大喜欢中餐么?今天怎么吃得这么香了? “看着我吃能饱?”闻人斯于夹了一筷子青笋给沈萧,提醒他赶紧吃自己的饭。 沈大律师老脸一红,他哪里看他吃了? 老脸暗地红的不止他一个,因为在餐桌上关注这个焦点的人绝对不止他,只是他是明目张胆的看,其他人搞的地下活动而已。 所以教父一句话,所有人都被连带询问了。 沈老爷子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端起饭碗,闷头开始吃饭。 “饭菜还合胃口么?”男人那轻松的一句话让桌上的气氛缓解了不少,沈二爷这个身为直系主角的,脸色还算温和的开了口。 男人抬头对着未来老丈人微微点头,“还好。” “吃得惯么?” “还好。”说不上喜欢也没有难以下咽,真的只能算还好。 “听说你认识小慕?”他们没有共同语言共同话题,除了闲扯,真的找不到其他说的,可是一句话不说,这又有点不符合待客之道,虽然这个客有点特别。 “生意上的交集,算是合作伙伴。”闻人斯于看了一眼唐慕。 “唰”—— 沈家人的目光一下子聚了过去!他们之间有生意往来? 唐慕看着那个倒他老底的男人,有些无语,他就知道这茬儿会这样,“军火生意。” 沈家人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砍人抢地盘的生意就好! 唐慕自己另起炉灶做军火生意他们都是知道的,还知道他合股的公司生意做得挺大,都是玩枪玩弹,都知道沾上军火生意的都不可能说明面儿上跟地下完全不沾边,井水不犯河水在他们这一行是没什么可能的,这也无可厚非。 “闻人先生这枪法和身手应该不错吧?” “伯父叫我蓝依就好,至于枪法和身手,还好。” “咳咳咳——”沈萧突然猛地一下咳了起来。 还好?这男人是不是太谦虚了点…… 闻人斯于立马放下筷子,侧身给沈萧顺背,“大哥,麻烦给我拿杯水,谢谢。”他抬头对着相邻而坐的沈浪毫不生分的开口。 被直接叫到头上的沈浪微微愣了一下,然后起身去给沈萧端了一杯水,递给闻人斯于,“这里。” “谢谢大哥。”闻人斯于顺手接过直接抵到沈萧嘴边,“喝水。” 沈萧就着水杯,狠狠的灌了两口,终于缓了下去,抬眼就看见一屋子的人都目光烁烁的看着他们俩这亲密的姿态,沈萧发誓他还在自家老爸眼里看到了八卦的调侃。 沈萧那张脸,唰的一下红了个透,狠狠的白了男人一眼,这混蛋!都是他害的! 某个被瞪的男人丝毫就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他们是公开透明的关系,这样的举动也算不上什么震动性的事情吧? 教父大人在沈家的第一顿饭在毫无起伏波折轰动的情况下过了,虽然饭桌上的气氛有点冷清,但是这也总比拍桌黑脸好多了。 饭后,沈浪和唐慕本来打算回自己的小窝,老爷子一句话把两口子留了下来。 老爷子年纪大了,精神大不如前些年了,加上老伴儿去世之后,他更加孤寂了些,也不如以前那样跟家里的人折腾老半天,坐了一会儿就早早回房睡了。 其他人照例要闹一会儿才会回房间,但是今儿的情况有点特殊,那个新进成员态度虽然和善,可是那浑身都布满不善言谈的气场,直接影响了整个氛围。沈言几个年龄小的直接找了扑克出来玩儿双扣,不准备参合他们这怪异的场合。 “沈浪,今年你不回部队了么?” 沈浪摇摇头,“不回,我专门垒够假回来陪慕过年的。”他一年忙得跟陀螺一样,这大过年的怎么也不能让自己媳妇儿一个人在家独守空房。 “那正好,这几天就住大院吧,家里人多热闹,小慕也别排斥,你们两口子一年也难得回来住两天。”沈大爷点点头,赶紧将这两口子留在家里,平时都忙,聚在一起的时间都不多。 “嗯。”唐慕点点头,目光转向那边安静坐着的两口子,嘴角浅浅的扬起了一个是有若无的弧度,今年赶他他都不会走,用不着强制。 闻人斯于眼中有些意味不明的东西,他淡淡的看着唐慕,带着莫测的笑意,唐慕刚点完头,一侧眼就看到男人嘴角那弧度,下意识的眨了眨眼,这家伙的洞穿力还是这么恐怖…… “蓝依,你有住所么?要是没的话留下来吧,人多热闹。”沈大爷问完自己的儿媳妇儿,沈二爷直接接上。 沈萧有些讶异的望着自家老爸,之前这态度不是不冷不热么?这是…… 不止沈萧惊讶,沈家二代那几兄弟都有点惊讶,老二这是…… 闻人斯于点点头,“暂时没有住所。”接下来的那句就是他不介意住在这里。 沈萧惊完那边又被这边的态度整愣了,这男人不是不大喜欢群居生活么?更何况还是他完全不熟,对他的存在还有排斥的群居…… “那就住在这里吧,正好马上要过年了,感受一下中国这个最重要的节日的氛围。” “好的。”男人欣然点头。 沈二爷转头向着自家媳妇儿,“老婆,一会儿帮蓝依收拾一下客房。” 穆雪烟还没来得及点头,闻人斯于就礼貌的阻止了未来老丈人的举动。 “伯父不用麻烦,我跟萧一起住就好。” 哄—— 沈萧那张一而再再而三被涮的脸皮真的要绷不住了! 沈二爷的目光在两人间来来回回游荡了两圈,嘴角有些控制不住的抽搐,原来他真的想太多了!他本来还说让这俩家伙在眼皮子下多监督监督,现在用不着了。 这年头哪对年轻男女不是先上车再补票?中国这样保守的氛围都一样,更不要说是西方那样开放的国家了。 这两家伙都自己搞定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要还是什么牵牵小手亲亲小嘴的地步,才应该奇怪吧? 沈二爷有些同情的扫视了自家小子一眼,跟沈浪那两口子一样,这两个谁上谁下估计也是没有任何争议的,要是这男人没有那重彪悍的身份,说不定这事儿还有点质疑的余地。 接到自家老爸那赤祼祼的眼神,沈萧愤然了,“爸,我脸上长花儿了?”人家唐慕不一样是下面那个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长了。”流氓问的愤然,将军答得正经。 既然人家两人那啥那啥都做了,他们也没什么可以保护了,穆雪烟这木了半天的脑袋也终于差不多回神了。 起身拉起沈大爷他家老婆,“你们俩睡那被子有点窄,大嫂,走吧,帮我去收拾一下被子。”萧雨看着自家弟媳妇儿拉自己大概也猜到是想找她聊聊这特殊的情况,点点头,任他拽着走了。 “谢谢妈,谢谢大伯母。” “不谢。”萧雨温柔的朝那小两口笑了笑。她不知道其他人对这个精致的男人是什么心思,有什么样的顾忌,但是她挺喜欢这孩子的,就像当时第一眼见到自己媳妇儿唐慕的感觉一样。 第一九六章:头脑发达又舍得卸膀子的教父 穆雪烟把自家大嫂拖到楼上,然后捂着脑袋开始哀嚎,“大嫂,我到现在还没有回过神,沈萧那小子居然找了一个男的……” 萧雨笑笑,“被吓到了?” “可不是么?这小子从来就没有表现出自己有这倾向,他跳着脚说不结婚这才几个月啊?一转眼就给带了一个男人回来说要结婚,最极品的是他找个普通一点的就算了,他一找就找这么彪悍的主儿回来……”公爵啊!教父啊!这是什么天马行空的主儿啊?最最无敌的是,这天马行空的主儿还是活生生的摆在她面前。 “那孩子挺好的。”萧雨中肯的点点头。 “是好啊!家事好,长得好,能力也强悍,对小流氓有温柔体贴宠爱有加,可是我怎么就觉得怎么看怎么不靠谱啊?”那个家伙好的太完美了!好到完全失真了啊! “担心他们不能长久?”萧雨了悟的点头。 穆雪烟瞪大眼,“大嫂,你觉得那么好的男人过婚姻生活能靠谱?”别人说,结婚什么人都可以找,但是就是不能找这种完美到脚趾盖儿的人,因为不稳定因素太多了,时时面临一拍两散的可能! “我没觉得有什么不靠谱的啊?” 穆雪烟无语,“大嫂,你老实说你从来没担心过小慕跟浪小子这关于长久的问题么?” 萧雨温柔的摇摇头,“没有。”从见到那个孩子第一眼开始,她就完全没有担心过这个问题。 “大嫂,你这心态真好!”好到她都想给她竖大拇指了。 “雪烟,这不是心态好,那孩子是真的爱老六的,你看不出来么?”那孩子对谁都保持着疏远淡漠的距离,看似和善,却是个冷漠的主儿,但是唯独对着沈萧的时候,眼中那浓浓的爱意和眷恋是不同的,她注意了很久,那孩子眼睛就没有舍得离开一下沈萧,连在屋子里的应付家里几位将军时,那目光都是放在院子里的。 “可是感情会变的啊,特别是像他那样优质到离谱的男人。” “小慕不好么?” “好啊!小慕哪儿都好啊!”除了性格别扭了一点,这个侄子媳妇儿没话说的。 萧雨一脸你知道啊的表情,转身将床榻上的被子床单都搜了下来,开始动手换上干净更为宽大的床被。 “但是我还是觉得不靠谱啊。”她这比嫁女儿还没安全感啊!未来‘男婿’哪里都好,可是问题就出在这好上面了啊! “雪烟,不要太纠结,时间会证明一切,更何况老六是多精明的主儿?他的感情,他有足够的能力处理好,他能跟那孩子走到今天这一步,他清楚自己在什么,我们做父母的这时候只需要支持就好,别给他泄气,不管他找的是男是女,是市井小民还是显赫贵族,只要幸福不就只我们的期许么?退一万步讲,就算你所担心的会成为现实,但是你现在能分开他们么?老六说了,他不会撒手,为了这个男人他会一道儿走到黑,你有本事去拆分他们么?老爷子他们今天集体一起上,有结果么?”萧雨放下手里的被子,转头给那个自寻烦恼的弟媳妇儿彻底洗脑。 穆雪烟眼一亮,“大嫂,他们今天谈什么了?” “想知道?” “当然,我就想知道那个小子说了什么,居然震住了沈家这几个将军!大嫂你快讲讲。”她当时去接了沈离那个小土匪从英国打回来的越洋电话,转头回来他们就结束了,于是华丽丽的错掉了那场密谈。谈了之后,沈家那些个将军的脸色都没多好看,但是居然也没有动手把这个黑道老大给扫出门! “他问了爷爷一个问题。”回答她的不是萧雨,而是靠在门边的沈浪。 穆雪烟转头瞪着门口的沈中将,“问了一个问题?问的什么?” “他问沈家介意的是他人还是介意他的身份。他说如果介意他人的话,他没办法改变什么,如果介意他的身份,他可以用一个钟头洗白自己,世上从此再无极道教父。”那个姿态高贵男人说这话的时候,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眼神毫无波澜起伏,好像说的不过是掉了一根头发的事情一般,完全没有在意那句话所代表的分量。 “啊?”穆雪烟惊愕的瞪大了眼。 “二婶儿,你知道极道教父在世界上的势力么?”沈浪摇摇头,眼中都还有没有平复下去的震惊余影。 “就他一个人的势力?” “极道盟是他一手创立,即使他早已经隐居幕后,但是极道盟还是独属于他的势力。他手下的四大盟主权利大到可以全权处理各地区的事务,可是直接操盘的却是他。”沈浪服役于陆军特种部队的时候,曾经深入的了解过关于那个以疯狂速度窜起来的极道盟,所以他相当的清楚那个男人所代表的势力。 “他的势力到底有多大?”能用丢弃一个身份震住沈家的一票人,那个身份的含金量到底有多高? 沈浪眨眨眼,“二婶儿,您最好站稳。” “别贫了,浪小子,二婶儿今儿受的冲击够大了,再来也就那样了,雪上加霜吧。” 沈浪清清嗓子,“他的势力就算他想一举踏平美国那样的国家也不是什么难事。” “……”穆雪烟张大的嘴可以塞下一只鸵鸟蛋了!老天,那是怎样的概念?! “他当时说这话的时候,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二婶儿,这事儿估计要是放在我身上,我都做不到这样无所谓。”沈浪拍拍被再一次雷到的穆雪烟肩膀,一脸的悍然。 “所以,雪烟你现在还担心么?”能为一份感情做到这份儿上,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他真的舍得啊?”穆雪烟有点结结巴巴。 “据说这人说话向来一言九鼎,放出来的话从来都是比万纯金还高纯度。”他信!他相信那个男人敢说就一定言出必行! “这样啊……”穆雪烟有点惊悚! 原来她家小流氓摊上的是这样一个男人啊! 这带兵的将军和混迹底下事业的教父说白了是一个工种,只是细致和工作方向不一样。但是他们有一样性质是绝对不一样的,将军是干军事的,这军事上不管你是干政委还是军事主官工作,随便你折腾你也不会干成玩深沉的政客,虽然不排除个别特殊能干的也能玩两手抓的。但是这个混迹地下事业的教父可不一样,他主修的两门学科就是深沉政客学和军事主官学(玩儿心计也操刀带棍砍人),他不但两手一把抓,还满分通过!(要是没修炼成精,他早不知道被砍死在哪个犄角旮旯缝儿里了) 要论玩儿心思转脑子的速度,在场教父认二,估计没人敢去抢第一。 他知道沈萧在意家人,在意生养他的父母,在意这个大院中的每一个人,不管他对着他们把话说得多满,但是如果为了这段感情伤害了这个他在意的家和那些他在意的人,他这辈子都不会好过。 他也知道沈家在意他身份的人是那些正直了一辈子的军人,所以他直接清场,专挑那些军人讨论一下关于他们被卡壳的问题——身份! 向来信奉‘要么不做,要么做绝’的教父大人,连废话都没多的一句,直接就奔主题,不就是卡壳他道上的身份么?你们不爽你们哽噎,送一杯水给你们,不爽就直接一口下去冲掉那哽噎在喉的硬物就是,你们敢往嘴里灌,我就下去就是,反正无所谓。要是给你棒槌你不使,还顺手丢掉,那就别磨磨唧唧拿乔说事儿! 当时沈萧介意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就说过,如果介意,他卸掉极道教父这重身份就是。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值得纠结的问题。 沈浪不得不说,这男人真的是个脑子发达得离谱又舍得卸膀子的狠主儿!他很清楚家里那些将军介怀什么,找准症结马上就操上大刀开宰,毫不留情也毫不在意! 为达目的毫不在意需要付出的代价,这就是所谓的极道教父的铁血手腕吧。这个十五岁就干出那样惊天动地的事儿的男人,果然不是一个善茬儿! 第一九七章: 人不能太贪心 大厅的沈将军都撤退之后,闻人斯于拉着沈萧也礼貌的闪人了。沈家小辈儿习惯闹得晚,沈萧一向都是其中之一,今晚例外,男人明显带着青色的眼袋让他知道这男人真的需要休息,所以男人拽着他走,他也没闹,给众人打了个招呼,乖乖的跟着回房间了。 两人一走,气氛一下就感觉松了不少! 那个男人气场太悍了!明明这是沈家大院,可是就感觉这地方像那家伙的地盘。他们想闹都有点闹不起来,更不要说跟他打成一片了。看得出来那人不是对沈家人有意见,应该他平时跟人相处都这样,如果熟了,大概也能处,但是他们现在不熟啊,不但不熟,连那人最基本的性格神马的都没有谱。 所以根本就没法儿跟那男人处,不自在,很不自在,反正就是感觉不自在,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黑道大佬的气场吧。 “当时慕来咱们家完全没有隔阂生分,现在老六家这位真的有点难整啊。”沈墨感叹。 沈成没好气的赏了一个卫生眼过去。“你这不是废话么?慕又不是混黑道的,而且好歹慕也是在咱们国的国旗熏陶下长大的,那位不但是混黑的还是接受英国国旗教的熏陶长大的贵族,好整了才奇了怪了。” 唐慕在一旁淡淡的笑了,那男人难搞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但是从他今儿的表现,算是给足了老沈家的面子了! 那男人性格什么的不好,真的不好!他唐慕够任性了,可是比上那位主儿,他都自认功力不够,但是他却能为了沈萧忍耐到这样,真的让人叹为观止了。 “慕,你不是认识他么?交流交流。”看见唐慕一个人闷着笑,沈墨直接转向了他。 “交流什么?” “交流那位教父啊,看这样子,他反正迟早要进咱们沈家的,不可能一辈子都这样不咸不淡的处吧?” 唐慕耸耸肩,“就这样处吧,没什么好交流的。” “兄弟,藏私就不友爱了哈!” “不是我不友爱,而是我根本就没东西给你们交流,我跟他合作多年,接触的极道教父就你们见到的这样,要是你们真想交流,我有一个人选。”唐慕很无辜,不是他小气,而是他真的跟这个男人没什么额外的交情。 “老六?” “你觉得除了他还有谁有发言权?”那是他的枕边人,要说有什么可以交流的心得,就那家伙最资料。 “行了!行了!睡了!睡了!明儿一早爬不起来就等着皮鞭伺候吧。”沈浪一把拉起自家媳妇儿,准备回房间了,这大冷天儿的,人家那两口子都回去捂被子了,他们还在这里穷耗什么穷耗,他还是要抱着自家媳妇儿蜷被窝去。 “你说明儿一早教父会不会起来跟着操练?”沈成突发奇想。 沈墨回身伸手放在沈成的额头上摸了摸,“去,你没发烧啊?说什么胡话?你觉得可能么这?” “说说而已嘛……” “哎哟,老六这辈子算是被吃定了。” “你觉得遇上这样的主儿,谁不会成为下饭菜……” “也是啊,不过流氓怎么会招惹到这么一尊大佛啊……” “给你问问去……” 闻人斯于才不管那些人的八卦,径直拉着沈萧上楼回房间,长辈就算了,小辈儿他真的没必要强迫自己忍耐。 就像他们说的一样,他们不熟,真的不熟,坐在一起明明就没有共同的话题可以聊,总不能干坐着大眼瞪小眼吧? “累了?”刚上楼梯,沈萧就压低了声音问道。 男人侧目,“老婆,如果你知道你男人这两个月来总共睡了多少时间,你就不会问这话了。”在这个人离开他之前,他真的不知道夜晚是一件那样令人抓狂的事情。 沈萧一愣,眼中有些轻微的触动,这两个月来这男人也睡得不好么?可是他一个字都没有提…… “活该!你让你摊上那个烂摊子的?”嘴上讥讽着,沈萧脚下的步子却快了大半拍,超越前面的男人走在了前面,拉着男人步履疾驰。 男人不动声色的看着这立马提快了脚步的爱人,嘴角笑意盎然,“老婆,你明明知道我是因为什么原因才睡不着的。”要是因为道上的事儿睡不着,鬼知道他已经过劳死了多少次了! “ 我知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是自己找虐。”沈萧拉着男人上到二楼直接拐左,打开了右手边的第三件房门,顺手开了墙上的灯开关。 灯一开房间里的全貌就露在了男人的眼底,闻人斯于一眼扫过去,整个房间的格局和布置就全收眼底,干净整洁,一个书桌两个大书柜一张一米八的双人床和一排贴墙的壁柜,整齐利落,看着屋子的成列就可以窥视主人一二。 “看什么?”沈萧在衣柜里翻出宽大的浴袍,转身就看见男人 在屋子里打量转悠,还不时拨拨弄弄。 “看有没有女人的痕迹。”某个小心眼儿的男人连绕弯都省了,直白的告诉此间主人,他是来搞侦察突击的。 沈萧冷冷的双手抱胸,“那么教父大人,您老看到了么?”感情这男人还死活惦记着这茬儿啊?怪不得这男人能在这么的时间内将极道盟发展到这样庞大,这么小肚鸡肠的德行这男人就没把生意做垮还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暂时没有,但是最后以后都没有。”一圈巡视下来,男人很满意,没有看到一丁点可疑的东西。 “擦!滚去洗澡!”将手里的浴袍砸过去丢给男人,沈萧愤然到失笑,这个男人有时候这幼稚到可笑的渐渐计较其实让他打心眼儿里踏实! 这个家伙可能不会知道,面对他这样的优秀,他很多时候都感觉欠缺点东西,欠缺的这玩意儿在遇上他以前,自己从来就没有感受到,因为他本身所具备的条件根本就谈不上欠缺,可是遇上这个霸道索爱的男人之后,他开始欠缺了…… “一起?”男人修长的手指开始解衣扣,那动作带着邀请,又混合着诱惑。 沈萧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要隐隐酸痛着的腰,二话不说就摇头了,“今晚禁欲。” 他这旧伤未愈经不起添新疤了,更何况他可没忘这里是大院,明儿一早他还有功课,今晚被这男人拐了,明儿一早他别想爬起来。 男人解着扣子的手微微一顿,下巴一扬,继续解,“老婆,你男人禁欲了整整两个月零十天,你觉得就之前那点不够本的?”禁欲?想得美! “你没够本?你没够本就准备一次性把老子压榨个够?我去——”这混蛋这是什么逻辑? “一次性?”男人嗤之以鼻,“要真是一次要够,我保证我们两现在都还在你公寓的那张床上。” “……”沈萧哑然,耳根子有些轻微的泛红。 “两次?”看着沈萧扶着腰,一脸戒备的模样,男从微微叹气,自动降低了标准。 沈萧摇头,“……我明天一早要出操,爬不起来就死定了。”好吧,都是男人,还是快要老夫老妻的俩男人,床第之间的事儿,对外人脸皮薄点,可是只是面对这个男人,他也不是什么扭捏的娘们家。大大方方的坦诚,不是他死活要败兴,也不是他真的对分别了两个多月的人没欲望没念想,只是情况真的有点不允许。 “出操?出什么操?”解开最后一颗扣子,男人一边脱下上身最后一件衣服一边不解的询问。 沈萧耸耸肩,“明天早上你就知道了,对了,你也一起吧,沈家的集团活动。”沈萧没想让这个家伙来搞什么特殊,他只想让这个男人用最快的速度融进沈家这个加强营。 “集团活动?没兴趣。”男人兴趣缺缺的摇摇产学研,他只是想跟这家伙结婚,没想给自己搞一大堆家人出来。 沈萧看着男人并不上心的模样,无奈的耸耸肩,“随便你吧。” 是他想远了,这个男人来这里只是因为自己在意家在意家人,他不想自己遗憾,他来只是来获得沈家人的点头而已,他根本就没想融进这个家庭。 闻人斯于看着沈萧明显有些失望的脸,微微皱了皱眉,他很在意这个么? “还站着干什么?赶紧去洗啊。”沈萧看着男人脱得差不多了快光生了,还站着,赶紧催促道。 “真不一起?” “赶紧去赶紧去,老子说了今晚禁欲,跟你一起还不得被你啃得渣儿都不剩啊?自己去,赶紧,洗了睡了!”沈萧挥挥手,将男人推向浴室。 算了,这人能为他做到这样已经很不易了,强求太多只是增加不必要的矛盾,人不能太贪心的…… 第一九八章:你不也没跑么? 从字面儿上来看,教父和流氓,教父就是比较悍的那位,流氓就是那位被下饭的菜,毫无商量。 洗澡不一起,但是这睡觉要一起啊。这屋就一张床,好好的也不可能说就为了这不做爱而分床打地铺不是? 这床就那么点宽,被子也就那么一条,两个感情正你侬我侬的未婚两口子,床中间也不可能拉条三八线出来,这同一张床同一床被子,也不能毫无身体接触不是?本来就十二分的眷恋着这身边的人,要说不抱不搂,那就是说瞎话。 闻人斯于先洗了澡,早早地爬到床上窝着,沈萧洗了出来的时候,男人已经闭上眼了。 “睡着了?”沈萧看了看床上的人,有些诧异,这么快? 床上躺得一动不动,呼吸都平稳得跟睡着了一样的男人,突然伸手把站在床边的人一把拽着一拉拉倒在身上,“要是没你觉能这么好睡,我用得着跟你诉苦我这两个月没睡好?” “老子鼻子——”沈萧一把推开男人伸手捂着鼻子,痛得没差点直接抡拳痛扁这个突然出手的男人。 闻人斯于翻身坐起,一把拉下沈萧捂着鼻子的手,仔细地看了看,“没流血。” 意识到自己干了蠢事的男人,乖乖地给受害人轻柔地揉着被撞痛的鼻子。 沈萧缓过来,伸手使劲地戳了戳男人的胸腹,“娘的,你这是铁板啊?”看着也像肉长的,可是见鬼的,撞上去就感觉像撞铁扳上一样。 “还疼么?” “好多了。”沈萧试着动了动,发现那劲儿缓过去之后,好多了,一把丢开手里的浴巾,顺着床边直接爬上了床,顺道儿把男人给挤了开,“过去。” 男人好脾气的往后挪了挪,把自己睡得暖暖的地儿给让了出来,还体贴地给掀开了被子。 沈萧刚想爬进被窝,但是看到被窝下的光景,立马儿顿住了,“你这是括人体展示?”他已经说了今晚禁欲,可混蛋把自己剥得赤各条的是要闹什么么蛾子? “是啊,只出售独一无二的门票。”男人点点头。 “老大,别闹成不成?”沈萧很无语,真的很无语。 “我有说要干嘛么?老婆,是不是你想多了点?”男人一脸‘我脱衣服睡觉你想什么呢’的表情,要多纯洁有多纯洁。 沈萧咬着牙噼里啪啦地低咒了一堆粗话,将自己塞进被窝,跟这个混蛋嘴上的较量没有千次也有上百次了,可是没有一次是他占了上风的,所以他知道今晚就算再斗上两个钟头,他一样还是被这个混蛋吃得死死的,所以他省了! 刚一躺下,背后那具炙热的温暖身体就贴了上来将他抱了一个满怀。 “你不干嘛就离老子远点。”沈萧瞪眼。 男人将怀里那具熟悉的身体紧紧拥在怀里,满足地轻叹了一声,“老婆,不抱着我睡不着。” “……”好像是这样。 身后熟悉温暖的怀抱让沈萧下意识地向后缩了一点,“睡吧。” “嗯,明天回一趟你的公寓。”男人窝在沈萧的颈窝,心满意足地呼吸着那能媲美安眠药的气息。 “干什么?” “拿行李,我没有换洗的衣服。” “嗯。”沈萧点头,差点忘了这茬儿了。这家伙贵族毛病一堆,大冬天都要每天从里换到外,一套衣服顶了天穿两天,三天的话这家伙一定会抓狂! 两分钟之后…… “靠!你不说你不干嘛么?”沈萧气急败坏手脚并用地挣扎,但是他越动那抵在臀上烙铁就越大。 用力禁锢着怀里的人的男人很无辜的耸耸肩,“抱着你这是最正常的反应,我没刻意要他起来的,你知道我对你没有自制力。” “那你就给老子放开!” “放开睡不着啊。” “……闻人斯于!你丫故意的吧?!”挣扎了半天,除了被身后那混蛋越抱越紧丝毫没有其他任何的成果。 “老婆,你也体谅体谅你男人……” “体谅个毛!老子说了,明天一早要出操,爬不起来会挨揍的!”他可不想明天一早被鞭子招呼到床上来! “OK!一次,让我做一次。”男人很无奈地降低标准。 “免谈!”他之前被这男人疯狂强索的后遗症还没有消失呢,再来他明天还能出操?能下床就不错了。 “萧……”男人很无奈。 “说了不行,放开我自己睡边上去。” “老婆……” “不行!” “老婆,老婆,老婆,老婆,老婆,老婆,老婆,老婆……”如果谁说教父这厮会撒娇说软话的话,大概认识这位主儿的人都会掉一地眼珠子! “别嚎!”沈萧一把拉过被子捂着脑袋,抵御男人的温言软语。但是天知道,听到那一窜女性用词用在自己身上,心里是怎样说不出来的别扭和战栗…… “老婆,老婆,给我,给我,老婆,你不给我今晚我们都被别想睡。”男人蛮横地耍起无赖来了。 “你混蛋!”对于这个男人的话,沈萧向来是信的!这个男人如果耍起横来,那执拗的性子没人能招架,而且这丫绝对信奉那个毛遂的格言——一言九鼎!他要横起来还真没人能奈何得了他! “老婆,老婆,老婆,老婆,老婆……” “闭嘴!”沈萧如果现在在地上估计已经暴跳如雷了,在床上还在男人的怀里,他就只有用嗓子暴跳如雷了。 这个混蛋以往不都是玩儿强上么?今儿怎么转性了?靠啊!这丫人格分裂么? “老婆——” “老子让你做还不行么?你可不可以闭嘴!”沈萧服了!真服了!这就是一顶尖极品! 男人一听这话,立马儿就翻了起来将怀里的人压到了身下,一脸无奈,“你要早点头用得着闹么?” “……” 人在极度倦惫的情况下,凌晨五六点钟,是极度深眠的时候。 沈萧这段时间以来,长期积压的睡眠不足,在特别安眠药的帮助下,睡眠质量简直直逼满分。大冬天的一大早温暖被窝,温暖怀抱,睡个懒绵绵的觉这绝对是天下第一美事儿,但是这等好事儿轮不到某些人。 大院里那个特定的广播声一响,床上睡得安稳的两个人同时被惊醒。 几乎是那声音一响,闻人斯于就挣开了眼,眼中一片清明,两秒钟之后那种清明又开始混沌,他忘了,这里是这家伙的家,是他们称的军区大院,甩甩头,闻人斯于又闭上眼,下一刻又豁然挣开。 “要上厕所?”怀里的人挣开他的胳膊起身,让闻人斯于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出操。”沈萧掀开被子,快速地跳下床,冲到衣柜前打开衣柜翻出迷彩服就迅速地往身上套。男人相当的守信用,昨晚只做了一次,事后还难得的动手给他按摩了腰,所以那难受的后遗症没什么影响。 闻人斯于看着沈萧的动作微微惊讶,这家伙这样子迅速的他还从来没有见过…… “出操?现在?”房间里灯都没开,所以窗外的天色一目了然。 “我家铁打的规矩,刮风下雨都不例外,行了,你自己再睡会儿,我下去了,晚了要加罚。”沈萧一窜连珠炮的似的说完,穿上鞋头也不回的打开门跑了。 走廊上还能听见陆陆续续的急促脚步声…… 闻人斯于微微蹙眉,这是什么规矩?没等他缓过来,楼下又响起了一阵尖锐的哨声。 终于,教父有点好奇地掀开被子下床,顺手将床边的浴袍穿上,走到窗子边撩开窗帘看向楼下的院子。 院子里的灯亮了,沈家陆陆续续的人都一身迷彩的站在了院子里。 闻人斯于有些好奇地看着那一大堆站着笔直军姿的沈家人,发现除了那些伯母婶婶和老爷子,上至将军下到最小的沈风都在队列里,小小的人儿站得有模有样的,整队的是沈萧他大伯,队列调整完毕之后,他们跑出了院门。 这就是所谓的出操么?沈家铁打的规矩? 闻人斯于抬头望着那队跑出门的人,突然接到他家那位回望的眼神,看见他站在窗子边,队列里的那家伙还有点诧异,然后转头跟着跑了。 闻人斯于挑挑眉,转身去换了衣服,刚出房门就看见一身武装到牙齿的唐慕,闻人斯于有些莞尔,“你不跑?” “你不也没跑么?”唐慕看见他也有些莞尔地笑了笑。 闻人斯于比比下巴,示意他一起。 然后两人默契十足地点点头,一起下了楼,目标操场。 第一九九章:加罚五公里 已经到了年关底了,北方的气候也达到了一年中最低的时候,院中的积雪厚到一脚下去都会陷脚。 唐小祖宗刚踩下第一脚就一个踉跄,差点栽倒跌个狗吃屎,好不容易站稳,唐小祖宗很火大地低咒了一声,娘的!这一大早,他这是抽什么风爬起来看热闹?热闹没看成,自己还差点成了热闹。 侧眼看了看身边的男人,唐慕更郁卒了!人家还穿着薄薄的西装大衣,看上去优雅了个十足,步伐奇稳,风度翩翩!反观自己,羽绒服羽绒裤帽子围巾高到半截小腿的雪地靴,就差没披一床被子出门了! “唐先生小心。”看见唐慕这摇摇晃晃不大稳的样子,闻人斯于淡淡地提醒了句,但是丝毫没有出手相助的意思。 “谢谢。”唐慕点头。 闻人斯于率先走在了前面,外面还在飞雪,温度相当的低,天儿也没亮,看上去黑森森的,“他们家这所谓的出操都这么早么?”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同一时刻,集体上岗上线。”唐慕耸耸肩,在跟沈浪认识之前,他还真的不知道也不相信有这样的家庭,对一个习惯能全家总动员并且持之以恒多年。 “很奇持。”教父大人给于很中肯的评价。 “这个家奇特的地方多了去了,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唐慕笑笑。 闻人斯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没多少所谓,家对他来说从来都只是一个概念而已,遇上沈萧之前,他从来没有可以眷恋的地方或者人,现在有了他,此生足矣,其他的他不大在意也没想上心。 “闻人先生……” “叫我闻人就好。”闻人斯于淡淡地打断了唐慕,难得讲正别人对他的称呼。 唐慕点头,如善从流,“闻人,你知道沈家人都护短么?” 闻人斯于有些不解地回头看着唐慕,不大理解他这话的意思。 “他们珍惜在意家人,家庭和谐,枪口一致对外,他们对家中每一位家族成员的另一半都认真把关,绝不放任家庭悲剧出现。”唐慕看着教父,笑得有些怪异。 闻人斯于看着唐慕,看了半响,微微笑了,“谢谢大嫂。” 呃?!唐慕嘴角的笑意有点凝固,然后开始抽搐,“教父大人,我好心提醒你,你用得着涮我么?”这是不是典型的好心被雷劈? “唐先生你想多了,我真心实意地谢你的提醒。”闻人斯于耸耸肩,一副我真的没有其他意思的恳切表情。 “这个称呼从别人嘴里蹦出来,我一定会不折手段地报复回来。” “没关系,如果你要报复,我随时恭候。”教父很大方。 唐慕摇摇头,“我敢么我?你可是威震世界的极道教父,报复你我有那个能耐?”这真的是第一次被人这样称呼了还不能还手的情况和对象。这个人不管任何时候都是能咬人的鲨鱼,你摆他一道,可能没等你转过身高兴一把,你就可能被人家摆了一道了! “唐先生太谦虚了。” “叫我唐慕吧,唐先生听着怪生疏的,毕竟我们很快就会成为一家人了不是吗?” “好的,唐慕。” “这次洗牌还顺利吗?”说着渐渐不再像之前那样客套生疏,唐慕顺口问起了道上的业务,反正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讨论的机密事件。 “遇上了一些小麻烦。”闻人斯于点头,也不避嫌,反正这些事,这人还是有渠道知道,说与不说都没什么大的区别。 “解决了吗?” “解决了,剩下的他们在收尾,我听少严说你不久前亲自走了一趟中东。 “嗯,查理忙着追他家小弟,把三方协议的烂摊子扔给了我。”唐慕点点头,走的那趟中东还把他家那个独守空房的男人气得暴跳如雷呢。 “追了多少年了还没追到?” 唐慕忍俊不禁,原来这男人也会八卦啊?这算不算奇闻一件了?他们合作多年,这男人向来不说主题之外的话题,也不会跟人闲聊任何与生意无关的事情,每一次就是那些精简的话一说,OK!闪人了! “怎么?查理不是在追他家小弟做老婆?”看着唐慕明显加大的笑意,教父微微挑眉。 唐慕摇摇头,全世界都知道那个疯狂的男人在追求他家那个怂蛋弟弟当老婆,这事儿不稀奇,“原来鼎鼎大名的教父还是凡人啊。”那事儿他早腻味多年了,他稀奇的这好不好。 教父笑笑,“我一直是凡人,只是我们接触得不多而已。”这话要是搁给那几个家伙听到该捶墙了。 “可能吧,到了。”唐慕伸手都直接免了,用下巴指指前方不远处的操场。 闻人斯于顺着唐慕所知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见了一个偌大的操场,操场四个边角上还亮着灯,场上的积雪早被铲了,刚刚从沈家院子跑出去的一大路人正整整齐齐地在场上跑着。闻人斯于一眼就看见了队伍中那抹熟悉的身影,嘴角不受控制地扬起了一抹浅笑。 唐慕的视线一样不由自主地去找自家那口子的身影。 场子上跑着的沈中将使劲儿地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地指着场外不远处的那两道身影询问身边的沈墨,“老三,你给我瞧瞧那是不是我家小祖宗!” 沈浪话音一落,离他最近的几个人都一致转头看向场外,操场这块因为设有篮球场,灯光要比路灯强一些,亮处看过去,路灯下的光线有些弱,但是足够看清那熟悉的身影了。 “靠!真是大嫂啊!那旁边那个——老六你家那位?!” 沈萧一听,豁然抬头看过去,果然看到了那微微背光的场边站着那抹熟悉的高挺修长身影,沈萧木然地停下了脚步,有点傻傻地瞅着他,这男人不是说他没兴趣么?这跑来干什么? “老六家那位身高到底多少啊?怎么和大嫂站一块儿差距那么长啊?” “至少一米九五以上,有两米吗?” “大嫂这还是第一次起这么早吧……” “怎么?个个都想加罚啊?”沈家二级首长中最大的沈济刚转头,就听见队列中‘蛐蛐’的嘀咕声,板着脸一声大吼。 他这一吼,霎时所有人都闭了嘴。 “沈萧——”沈济吼完不守纪律的,回头一看,还有一个大头直接掉队了不说还直愣愣地杵在那里一动不动,直接开吼了。 听到这一生大吼,沈萧猛地一下回了神,“到!”目光转回场中。 “一大早就掉神,私自掉队,不遵守队列纪律,加罚五公里!”一身迷彩手持马鞭的沈大爷完全不是家里一身便装的温和居委会大爷,那眉宇间是钢铁一样硬板,带着不能藐视的权威和强悍。 “是!”没有任何质疑,笔直军姿的沈萧大声答道。 “现在马上入列!” “是!”加快步伐追上大部队回到自己的位置,认认真真地跟着跑,在转过背向的位置,余光还是忍不住去瞄了瞄那道身影。 场外的闻人斯于也听到沈济的那句加罚,他微微皱眉,那家伙能跑吗? “他们一般跑多远?”侧身问着身旁的唐慕。 “一般也就五公里吧,加罚五公里就是十公里了,你家沈萧挺得住吗?”唐慕郑重其事地反问了一句明显有些担忧的某个男人。 闻人斯于蹙眉,那家伙最晚还在叫腰酸腿软的,这十公里真的扛得住吗? “听闻闻人你体力不错,要不要去帮帮你老婆?” 闻人斯于转头看着唐慕,微微挑眉。 “如果你愿意加入,你老婆会很高兴。”唐慕继续盅惑。 “是他高兴还是你高兴?” 唐慕耸耸肩,“看出来了?其实我只是有点好奇,你跟我家男人相比,谁的体力更彪悍一点。”然后满足一下自己的恶趣味。当然这最后一句,他是不好当着这教父的面儿说的。 第二零零章:唐小祖宗破例搞合群了 闻人斯于耸耸肩,没多少兴趣地注视着操场上整齐跑着的人。 渐渐的,陆陆续续又有人加入了早操的行列中,操场上的人越聚越多,住是次序保持得很好,丝毫没有因为人多而显得混乱。 站了一会儿,唐慕开始跺脚,这么早起,他很少很少体验过,这么冷的天儿早起,更是百年难得一遇! “报告!”沈浪突然在队列中举手。 “说!”跟着队伍跑着的沈大爷面无表情地吐出一字。 “申请两分钟的假。”看着那个冷得直跺脚还傻傻站在那里的小笨蛋,某个男人心疼了。 “诸假?”沈大爷眉一挑,“两分钟加罚二十公里你还请吗?”早操时段的沈大爷是六亲不认的。 “报告!请!”二十公里算什么?那个小祖宗才是大事儿!要是回头受了凉天知道心疼的还是自己。 “去吧。”沈济点点头。 沈浪转身就冲出了队伍,向着唐慕的方向飞奔而来。 看着想自己跑来的男人,唐慕不解地眨眨眼,这混蛋不是在跑步么?跑出来干什么? 沈浪跑到两人跟前,先冲着闻人斯于点点头,“闻人,早。” “大哥早。”闻人斯于也礼貌地向着沈浪点了点头。 客气完了外人之后,沈浪直接转向自家那口子,毫不忌讳身边还有一个听众,搭口就是两口子的爱称,“小祖宗,不是让你好好睡么?起来这么早干什么?赶紧回去!这里冷,看着这大过年的,不能着凉了。” 小祖宗?闻人斯于有些玩味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唐慕。 唐慕看着那个精致的男人眼露玩味,忍不住有些低恼,看着自家男人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闭嘴!” 沈浪被吼得有点无语,他干什么了?让他回房间去别在这儿冷着,不算什么丢脸的举动吧? “小祖宗,闭什么嘴?你赶紧回院儿去!这里冷!赶紧的啊,乖。” “沈浪,你可以不可以闭嘴!滚去跑你的步,老子愿意在这儿站着,滚!赶紧滚!”唐慕瞪眼,这男人到底知不知道旁边有个看热闹看戏的主儿啊。 “你愿意你男人我不愿意!你回不回去?你不回去老子直接用抱的了,信不信?”沈中将对自家这可人的媳妇儿,那是宠得无下限,可是在某些问题上,沈中将还是有不能碰触的原则底线。 唐慕轰然红了一张脸,伸脚狠狠地踹了男人一脚,“靠!老子就不回去!”来劲儿了是吧?很好,丢脸算什么?让这个男人把他压制了他就不姓唐! “小祖宗,这是你自找的!”说着,某个耐心用光的男人,直接下最后通蝶了。 “找你大爷找!老子来跑步行不行?”唐慕脖子一扬。 沈浪一听,瞪圆了眼,他没听错吧?他家这个懒得跟圈养的小猪一样的小祖宗要跑步?擦,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今儿的太阳要打西边还是北边出来啊? “媳妇儿,你确定?”他请了多少次啊,用了多少办法啊,都把这个小懒虫请不动,这怎么突然就主动了? “靠!不就是跑步么?收收你的眼珠子,老子确定!睁大你的眼好好瞅着!”唐小祖宗霸气地把头上的帽子和脖子上的围巾一扯,丢给沈浪,直接就冲上了操场。 沈浪眨眨眼,半响没回过神来,直到看到那个一身大红色羽绒服的小祖宗跑过去操场,沈中将才真的确定他家那个懒得人神共愤的小祖宗真的发狠下场跑步去了。 转头看着身边那个比自己还高一截的男人笑着扬了扬眉,沈中将突然有些醒悟那个莫名其妙勤快的小祖宗今早这是抽什么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哥们儿,回头请你喝酒。” 闻人斯于回头看着沈浪,耸耸肩,他什么都没做,不是吗? 沈中将才不管,拿着唐慕丢给自己的帽子和围巾飞奔了过去。 “哇靠!大嫂这是合群来了?!”瞪着那个穿着红羽绒服冲到场上的人,沈成不敢置信地揉揉眼,害怕自己看错了。 “额滴神,三年多了,这总算是破例了啊!” “神啊,今儿太阳要从西边升起来了啊?” “咱家的特例啊!” “哇,大嫂也来了耶!那六嫂呢?六嫂来了没啊?我要看六嫂了啦!” 沈家人都有八卦特质,至少在对于他们家那个特别的大嫂和那个更特别的新进成员,这种特质就特别的明显。 沈萧没听他们讲,他只是抬眼去找他家那口子的身影,看到那男人还站在之前那里,没有动弹的意思,沈萧微微叹气,果然是他想多了,那男人向来是不大轻易改变主意的…… 沈大爷今儿有点火,真的有点火,以往好好的早操,今天早上状况不断,“怎么?你们都想陪着老六多跑十公里?” 前面的将军一听,后面的又在闹妖,很是无语,但是听到那闹妖的内容时都齐刷刷地停下脚步,看了过去,果然看见那远远跑来的火红色身影。 “爸!”唐慕跑进站在沈济面前,态度相当好地点了点头。 “小慕这是准备一起出操?”沈济点头应了儿媳妇儿然后询问。 “不了,爸,我自己跑,你们跑你们的,我速度不快,体力也跟不上你们。”他说要跑步,可没说要跟着一起跑。 “嗯,那你跑你的。”沈济也不强求,这个儿媳妇儿向来不大愿意动,今早能出来他一样惊讶,只是没有表现得那么夸张而已,“沈浪!”看着跑过来的儿子,沈济一声大吼。 “到!”沈浪快步跑过来,军姿站立。 “你不用跟着大部队了,陪着你媳妇儿跑吧,等你媳妇儿跑完再跑加罚的。 唐慕听着这一口一个媳妇儿再次无语,今早上抽疯的主儿一抓一大把啊! “是!”沈中将乐呵地点头,只要这小祖宗愿意动弹,就是每天多跑五十公里都无所谓! “去吧!” “是!走了,慕。”沈浪把手里的帽子和围巾挂在单杆上,带着唐慕不快不慢在场子上开始跑了。 “全体都有,跑步走!”那边两口子跑他们的,这边大部队还没完呢,接着跑。 等沈家大部队的五公里跑完之后,天儿还是黑压压的,没多少亮光,大部队跑完就地解散,沈萧加罚五公里,乖乖地跑自己的。沈浪两口子才刚刚跑两圈,热身都不够,唐慕身上一滴汗都没有,乖乖地接着跑。 闻人斯于看着场上还跑着的人,终于踏步走了过去。 “各位早。”走到操场出口碰见下场的沈家成员,闻人斯于礼貌地点了点头。 “早!”“早!”“蓝依早。”一窜一窜的应答声此起彼伏,谈不上热情如火,但是态度还是谈不上生疏隔阂。 “六嫂早!六嫂抱抱!”沈风看见了这个帅帅的新嫂子,直接蹿了上去,拽着要求要抱。 沈家人集体黑线,这个小丫头!她难道不知道她亲爱的六哥是给她找了一个“哥”而不是嫂子么? 闻人斯于有些诧异,微微扬了扬嘴角,没有拒绝,弯腰把小丫头抱了起来,“早啊,小米汤。” “不早了不早了,我已经跑完糙了哦。” “是吗?小米汤很厉害呢。” “真的很厉害吗?呵呵呵,六嫂你再夸一句好不好?”小丫头一听高兴碍不得了,搂着教父的脖子一个劲儿的摇晃着。 沈家人有点惊讶地咽了咽唾沫,这个丫头难道没觉得那家伙身上有点冷么? “丫头,好了,你蓝依哥哥要去看你六哥了,来,爸爸抱。”沈老六有点汗颜,赶紧去接自己的宝贝女儿。这个小丫头不是这么自来熟的性子啊,这次是怎么回事儿啊? “好啊!爸爸抱,六嫂你快去看六哥吧!六哥好可怜,还要跑。”小丫头一听,直接就撒手了。 闻人斯于点点头,将怀里的小丫头交给了上前来的沈老六。 “那我去看看他。” “去吧去吧。”沈二爷点点头,招呼他去。 闻人斯于对着几位长辈微微鞠躬,然后绕过他们走上了操场。 沈萧看到向着操场走来的闻人斯于,很无语地加快了脚步跑到闻人斯于跟前停下喘气,“不是说没睡好么?怎么不睡会儿?”这混蛋在那里站半天,他还以为他舍不得过来呢。 “还好吗?”闻人斯于上上下下地扫视了一圈面前的人,微微蹙眉,这家伙…… “你觉得呢?”明知故问的混球! 闻人斯于摸摸鼻子,然后心疼地伸手擦了擦沈萧脸上的汗,“不跑了吧,看你脸色都白了。”运动之后脸色应该是潮红的,可是这家伙脸色白飒飒的,有点苍白了。 沈萧下意识地想避开男人的手,他可没忘记这是操场,场上还有大院里的其他人。 闻人斯于眼一瞪,“躲什么躲?” “你想当众表演一把让我一个小时之后立马儿登上军区大院的八卦榜首?” “他们已经在看了,你躲有用吗?”闻人斯于嘴角扬起了恶劣的弧度。 沈萧唰的一下回头,果然看见场上八方目光聚焦,目的地就是他这块儿地,目标就是他们俩!然后某个人很无语地对着男人丢了一个白眼! 果然这男人走到哪儿哪儿就是灾区! “老六,怕什么?大方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要像我和慕这样。”沈中将还很没同根情谊地起哄! 第二零一章:这算是找到知音了? 沈箫很无敌的白了一眼起哄的男人,这个家伙的脸皮跟着他的军衔之间是成正比的!绝对的!这军衔升一级脸皮就厚两层! “你看,你大哥都说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你还在担忧顾忌什么?”闻人斯于一直对沈箫这避讳的行为不满,可是没有找到强有力的支持后盾,只得任他避讳,现在好了,他家的都说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某个教父就更加有恃无恐了。 沈箫冷笑了一声,“有顾忌你都能闹到这程度,要是没有限制,老子大概明儿上了环球日报都不算事儿了。”这个混蛋通神就找不出叫低调的细胞! “怕什么呢?老婆,不管什么时候你身边都有我,天塌下来我给你顶着。”男人大气嚣张的扬扬头。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沈箫都不是那种需要被人呵护保护的主儿,可是在闻人斯于眼里,他只想把全世界都给塞在这个人手上,让他活得坦然自在,给他扫平一切坡坡坎坎,让他可以像个孩子一样,活得张扬肆意,毫无顾忌忧虑。 “老子自己长身高了,天塌了自己顶。”沈箫没好气的回道。 “好,你自己顶,现在回去再睡会儿,脸色很难看呢,老婆。”闻人斯于也不强争,反正这家伙的性格就这样,要改变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他已经有当‘地下情夫’的准备。 “睡毛睡,还没跑完,回去会死得壮烈的,你自己回去睡吧,等你醒了再回公寓拿行李。”沈箫挥挥手,让他自己回去。 “你能坚持?” “跑不完也得死撑。”这不是什么能不能坚持的事儿,跑不完就算走也要走完。 “死撑什么?你家男人体力不错,让他帮你跑啊。”唐慕两口子转到这边,唐慕停下来脱羽绒服,听见沈箫的话,开始怂恿。 沈箫无语,“免了,我还是自己跑吧,让这个四肢不勤的大少爷跑步?天儿要下红雨了。”他知道这个家伙的体力很好,他还知道这个混蛋的体力好到哪种变态的地步!可是,他们认识这家伙以来,除了那次在托尼,温莎庄园逃命的时候动弹了一下,最多的就是散散步。连两个车程都要动用飞机代步的人,你能指望他勤快到哪里去? “你自己跑下来还不得去掉半条小命啊?”沈浪上上下下的扫视了一圈,然后不客气的爆了一句。 大家都是同道中人,看沈箫那熟悉的的脸色,结了婚又万分心疼自己那口子的沈中将当然清楚得很,那是什么状况。 这两口子滚被窝怎么可能没干点啥啥的?更何况这两口子还整整分别了两个月,以他的经验和目测,那个教父绝对不是什么软脚虾,所以之前失踪那两天应该没啥啥够的吧?睡一个被窝当然是要干点两口子之前的事儿了,两口子的事儿做了,榨干的肯定是下面那位,铁定无疑。 “大哥,您老人家是不是嫌二十公里少了点?”擦!大爷的!这个沈中将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八卦了?这种事情他也能上嘴调侃了? “咋地?你不嫌多?那一起?”他什么时候说少了? “你有本事就是拿来挤兑我这坐办公室的?”这个浸银军队十几年,干过列兵,干过特种兵,现在高升至中将,体能训练还跟以前一样操练着的家伙跟他这个埋汰办公室较量?他也不嫌丢人? “你这坐办公室的就该好好下来好好动动,这么好看的身板原来全是绣花枕头,三年前一个通宵之后还能跑个三十公里,现在这才多少就一副要断气儿的样儿,老实说,要不要放个假,跟我去部队体验体验生活?” 沈箫说不出驳斥的话了,这话真的说到点子上了,他的体能真的大不如前了,就像这位哥说的,三年前,工作一整天,回来疯闹了一个通宵,第二天他还能顶着骄阳来个三十公里,可是现在被他家男人折腾了已经休整了一整天加一个晚上,五公里就差点倒了! 这几个月被这个男人惯得真的娇气了…… “不错的提议。”闻人斯于煞有其事的点头,很是认同沈中将的话,这家伙的体力真的太逊了,在床上完全没法配合,不经操! “他的体力确实不行,需要改善改善。”教父一脸中肯的是给沈浪商量着,“要不大哥你把他带去部队好好操练操练,这种事,我自己做下不了手,会心疼。” 沈浪抬头看着闻人斯于,看了五秒钟,然后了解的笑了,原来这也有一个跟自己有一样苦恼问题需要解决的男人啊! 沈浪对着闻人斯于伸手,“哥们儿,看来我们都拥有同样苦恼的问题。” 教父转眼扫了一眼唐慕,转头看着沈浪,嘴角扬起了一抹了然的笑意,伸手握住沈浪伸过来的手,“是的,同感。” 然后两个男人,默契十足的相视一笑。 沈箫一看那两个男人那有点欠抽的笑,顿时被天雷轰了! 靠!这两个混蛋!这算是什么意思?找到知音了这是? 那嘴角的笑意,只要是长眼睛的人都看出来了,那绝对不是什么好鸟的笑! 唐慕在旁边一样看到了那两个握手言欢的男人那恶劣的笑意,然后,唐小祖宗无语了!尼玛,这算什么啊?这两个男人凑一块儿?他们的日子还要不要过了啊? “大哥对大嫂下得了手吗?如果下不了手又不满意他的体能,需要帮忙说一声就是。”既然对自己家的那位都下不了手,那么换着来吧,绝对不存在这所谓心疼的问题,下不了手?哼,只怕下不到狠手差不多。 沈箫愕然的眨眨眼,然后沈浪也愕然的眨眨眼,同时看了看唐慕,只见那位主儿,咬牙切齿的抽搐了一下嘴角,然后转头就跑上了跑道,压根儿没搭理这边儿。 沈箫和沈浪两兄弟转头对着闻人斯于齐刷刷的竖起了大拇指,“你能!”然后两兄弟同时笑了。 闻人斯于不解,“什么意思?” 沈浪笑得乐不可支的,“哎哟,兄弟,你太彪悍了!你陪着你家这口子,我先闪了!”说完,沈中将一阵儿风似的跑了,跑去追他家的小祖宗去了。 那位主儿走了,闻人斯于直接就转头对着自家这口子,“什么意思?” 沈箫笑得差点抖起来,一把扯下鼻梁上的眼镜,激动得有点失控。 “老婆,笑够了么?”闻人斯于伸手接过沈箫手里的眼镜,伸手揽住他的腰顺手把他扯到怀里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余光扫到因为这个动作,整个场子上的人那目光直接升温至二百度齐刷刷的瞅着他俩,某个男人不但不撒手,还紧了紧手臂将人抱得更紧了点。 沈箫挂在男人怀里,男人揽在腰间的手缓解了他亚历山大的老腰,干脆就挂着了,“你知不知道……” “知道什么?”擦完汗,教父干脆连另一只手也放到了怀里人的腰上,不重不轻的给他揉着酸不拉几的腰。 “我们全家上下,没人敢当着他的面儿叫他大嫂!不小心口误之后绝对被他折腾得掉两层皮,所以这成了我们家公开的禁区,没人敢踩的,你居然敢这样大剌剌的叫他大嫂,而他居然没踹你两脚咬牙切齿的闪了!哈哈哈……”沈箫笑得前仰后翻的,三年多了啊!沈家哪个干了这事儿没被那家伙收拾啊?还是当面马上动手的,这什么都没表示,转身闪人可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啊! 闻人斯于微微挑眉,“我说了他可以报复,我随时恭候。” “那他说什么?”沈箫好奇不已。 “想知道?”男人卖起了关子。 “你不废话么?” “回去歇着我就告诉你。”指尖下的腰肢僵硬得跟块儿铁板一样,这家伙应该很难受吧。 沈箫一听一把推开男人,“不想知道了,你自个儿回去吧,我跑步去了。” 推开男人,沈箫一转身接收到那一大票火热火热的八卦视线,脸色微微一愣,果然成焦点了! “萧,别固执。”男人很头大,这家伙总是像牛一样的固执。 “滚吧!瞧瞧你做的好事儿。”沈箫埋怨的低吼,吼是吼,嘴角明明还带着些许坦然和笑意。 闻人斯于看着道上的那家伙,咬着牙上前一把扯住他,“给我老实待着!” 一把扯下身上的大衣和围巾丢给一脸茫然的某人,一身西装皮鞋的教父大人上了跑道…… 沈箫抱着还留着男人余温的衣服看着那个开始抬步的男人,傻了…… 这是什么状况? 第二零二章:疼老婆的教父 沈浪看着那个一身西装的男人,惊讶的吹了一声口哨! 唐慕也看到了那一身西装革履的教父在跑道上飞奔着的身影,顿时惊讶的失笑了,伸手捅了捅身边的男人,“沈浪,回去好好做做你家那些将军的思想工作,这家伙怕是爱惨你家流氓了。” 居然舍得亲自下场来替流氓玩儿这种小儿科的东西,那个骄傲的男人是真的动心了吧? “嗯?小祖宗,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沈浪惊讶,这家伙怎么会舍得管这样的闲事儿? 唐慕撇撇嘴,“等你家那群人点头好让他们结婚啊。” “然后?”他家这口子不像这么好心的人啊。 唐慕阴森森的扯了扯嘴角,“平时不能整,结婚的时候没人规定不能整人不是吗?”那个男人他承认他招惹不起,可是有一种方式不是能招惹么?那个教父也不可能那么没风度,结婚被闹了还想着报复不是吗? 沈浪一拍脑门,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他家这小祖宗不可能突然变好人! 场子上的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跑道上那个一身西装的男人跑步,脚下跑着,视线差不多都黏在那道身影上去了。 他们可没忘记刚刚这个男人搂着的是沈家那个铁嘴流氓! 沈家有了一个先例了,所以看见这两个人亲昵的举动,几乎没多想就知道这是什么状况!于是明白这状况的人顿时沸腾了! 沈家的第二个男媳妇儿啊! 看那身板,看那长相,啧啧,当年一个唐慕已经轰动了整个军区大院,现在又来一个话题榜之王! 沈家那地基的风水是什么风水啊?沈家人都净遇些什么好基因份子!人家一家人和谐得让人羡慕嫉妒恨不说,找个对象虽然奇特,一样抵不住让人羡慕嫉妒恨! 场子上的打量目光弄得教父大人微微皱眉,他又不是马戏团的用不着这样赤裸裸的打量吗? 被看得有点别扭的教父大人干脆提速,开始一路飞奔,只想尽快的甩开这些人的目光。 “哇靠!这玩儿飞人啊?” “老天,这、这小子是从哪个魔鬼训练营出来的啊?!” “这、这玩儿风火轮啊?!” 沈浪和唐慕闻声抬头的时候,顿时都傻眼了。 那个一路飞奔的男人—— 擦!那个优雅的贵族公爵居然有这样的速度? 沈浪不知道,唐慕也不知道,其实闻人斯于拿出的根本就不是他真正的速度!听风辨位能避开子弹的速度怎么可能就是这样而已? 沈箫站了一会儿之后,身上被雪风一吹,那之前跑出来的汗就给他来了一个透心凉,连着打了两个响亮的喷嚏,那个在跑圈的男人就直接冲到他面前,一把扯过他手里抱着的大衣给他裹得紧紧的,“老婆,你真是个傻老婆啊!”男人很无奈!相当的无奈!这个宝贝衣服来抱着自己来凉着! 沈箫撸了撸鼻子,身上被隔绝了雪风,一下子就不那么凉了,“你冷不冷?” “不冷,好好待着,等我一会儿。”听到这窝心的话,闻人斯于笑得相当的温柔,现在估计让他脱了衣服裸奔他都感觉不到冷! 有人在意有人关心感觉确实不错,只是这前提是那个人是他的宝贝老婆! “好。”沈箫点点头,自己动手将略微长大的外套裹紧了一点。 闻人斯于拍拍他的脸,宠溺一笑,转身跑走了。 看着那跑远的身影,沈箫直接退到场边,一屁股坐了下去,累死了! 刚坐下两分钟,沈箫那酸麻木痛的僵硬得腰肢还没有缓下来,面前就伸来一只手,“老婆,走了,回去了。” 沈箫抬头,眨眨眼,“你跑完了么?”他才刚刚坐下来不是吗? “你说呢?”闻人斯于一把将雪地上的沈箫拉起来,“回去再睡会儿。”他自己都没舍得这样虐待这个家伙,回来家里居然还被这样折腾! 沈箫握着男人修长的手,借力从地上站起身,“你没偷懒?” “老婆,你再质疑一句,信不信我从这里把你抛出去?” 沈箫识相的闭了嘴,这个男人也不是那种投机取巧的人,既然都舍得下场去跑了,也不至于赖这点。 “哥们儿,厉害啊。”沈浪跑过来对着闻人斯于竖了竖大拇指。 “大哥见笑,你们慢慢跑,我先带他回去。”闻人斯于笑笑。 沈浪的视线在闻人斯于的脸上扫视了一圈,有些诧异的发现这人居然没有流一滴汗…… “回去吧。”沈浪点点头。 闻人斯于牵着沈箫,抬步离开了操场,刚下操场,沈箫脚下一滑,直接摔了下去,男人即使伸手稳住他,然后牵着直接变成了搂着…… 唐慕看着,撇撇嘴,果然这老婆的待遇就是比他这个大嫂好啊!同样都是差点摔,老婆就直接搂在怀里,他这大嫂是手都懒得伸一下。 啊!?呸呸!靠!他这被洗脑了还是怎么着?居然跟着说起大嫂来了?! 娘的!那个教父果然是个祸害! 那两个主角一走,场上的人顿时沸腾了,步也不跑了,操也不出了,直接围上还在操场上的沈浪。 “沈浪,那是你家沈箫的对象么?” “沈浪,你家沈箫怎么也找了一个男对象啊?” “沈浪,他什么来路啊……” 沈中将无语了!尼玛!这些人不是都是铁骨铮铮的军人么?怎么这么八卦啊? “哟喂,那身手太尼玛强了,给说说啊……” “就是,太强了……” “这种人吸纳进特种部队,多好的苗子啊……” 唐慕嘴角抽了抽,这些人真的疯了,八卦因子一瞬间爆棚了啊!找了条缝儿,唐小祖宗干脆溜了!这锻炼八成是没戏了,赶紧闪人! 沈中将看着自家那个小祖宗飞奔着拿了衣服溜回家,顿时更加无语了!为毛这样的事儿被围的是他?他又不是主角! 将人压回去强制压在床上睡了三个钟头,两人才爬起来去沈箫的公寓取行李。 “老六,你们都出门了,顺道去逛一趟超市,买点东西回来,这是清单。”临出门的时候,穆雪烟直接把一张购物清单塞给了沈箫,让他顺道儿。 沈箫大致的瞄了瞄清单上的东西,大部分都是食材,剩下的就是一些乱七八糟的生活用品,全是男士的…… 沈箫看了看在家老妈,然后又看了看身边的男人,微微笑了,“好。” 原来自家老妈的接受力还是挺高,看来这场仗也不是那么艰难。 “赶紧去吧,早去早回。”穆雪烟挥挥手。 “那我们走了。” “去吧,开车慢点,这大雪连天的,蓝依,你到时候看看你还需要点什么,一起买了吧,伯母也不知道你的习惯。” 闻人斯于一听,也微微笑了,“好的,伯母。” “去吧!去吧!赶紧去,赶在中午前回来吃午饭。” 沈箫拉着闻人斯于出了门,嘴角扬起了难得舒心的笑,“蓝依,真好……”真好!一切都感觉真好!其实情况也不是他想的那么糟,最主要的该是归功这个男人还是归功家人的大度和谅解他不想去分辨,这样已经是好到他难以想象的结果了…… 闻人斯于摇摇头,这个家伙向来是不大贪心,他妈妈这样一个小小的举动就能松了他的眉头,他真是好打发。 两人驾车回沈箫的公寓取了之前男人就打包过来的行李,就简单的收拾了一些衣服,生活用品闻人斯于一件都没收,他决定不管沈家人的态度怎么样,过完年他还是跟沈箫搬回公寓来住,沈家大院住着各种不方便,连最基本的纵欲都不行,因为要考虑到这家伙一早出操…… 第二零三章:你有什么看法? 说起这个,闻人斯于豁然转头,豺狼一样的深邃眼神注视着那衣柜前收拾着衣服的老婆大人,几乎是心思一转,身体就诚实的给出了反应…… 沈箫刚拿起一件外套,准备回头问男人要不要收起来一起带过去大院,身后就被一股大力袭上,惯性的向着大开的衣柜扑了过去,没有扑下去腰间就被一双强有力的修长胳膊抱住,同一瞬间背上贴上来一堵温暖熟悉的坚硬铁壁。 “老婆,别收了……”男人腻歪的气息喷洒在敏感的耳垂。 顿时,某个被突袭的流氓炸毛了,“靠!混蛋!你有毛病还是二极管短路啊?”他这辈子还没有钻过衣柜的经历,差点就给补上了! “老婆,你说对了一半,我现在确实有点毛病需要你治治,至于你说的二极管短路这个应该没有。”男人性感的薄唇一张一翕,呼出的气息直接让沈箫耳朵上的绒毛都立起来了。 “滚,边儿去!”沈箫瞪眼。 男人摇头,很直接的否定了他的提议,“不滚。” 男人驱动腰胯压上来的那一瞬,沈箫差点跳起来,“你个混蛋,满脑子黄色废料的流氓!把你那根东西收拾收拾!”昨晚上不是才折腾了么?虽然一次,这男人也捞够本了啊,现在这又是吃哪门子伟哥啊? “没办法收拾,除非你愿意收拾,我反正是收拾不了它。” “凭什么让我收拾?老子什么都没做!” 闻人斯于伸手将怀里抱着的人转了一个方向,顺手关上衣柜门,然后将人直接压制在衣柜门上,欺进沈箫的脸,隔着沈箫那精致的唇不到一公分的位置停下,“凭什么?凭你是我老婆,凭它只认你,凭它只能对你硬起来,这些凭据够不够?” 沈箫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眸中流露出的真挚爱恋,听着那薄唇吐出一个一个的依据,瞬间就情动了。 他虽然是男人可是他一样有虚荣! 眼前这个在任何人眼里都能堪称顶级高富帅的男人,眼里心里都只有自己一个人,自己是他唯一动心的那个人,是他唯一动了情的那个人,不管何时何地都是唯一捕获他目光的那个特别存在,不管他有多无赖多流氓多幼稚多么不能理喻,这些全都是给自己的,这个世界上再没有第二个人能享受到这个男人这样特别的对待,这样的特别能让路人皆侧目,不得不说,真的从头到脚的满足了作为爱人的那份虚荣心! 看!优秀得这么世间罕有的男人是属于我的! 不管是不是有点损及男人的尊严,沈箫都欣然承认,他很享受这种虚荣感!享受这种独属于他的虚荣感! 现在他似乎能理解女人找到一个各种优又爱自己的人那种想要炫耀的举动了…… “怎么样·老婆,这些凭据够不够现在帮你男人我收拾一下它。”男人将自己炙热的身体挤了上去,一寸一寸的贴服面前的人,在碰触到那抬头的火热,男人嘴角扬起得逞的坏笑。 沈箫挑眉,“帮你收拾了它,我一会儿下不了床怎么办?”对这个男人不加限制,他就会得寸进尺。 “放心,我抱你。”冲着这句话,他怎么也要满足他把这提前的预言变成现实不是? “免谈!”他又不是女人!就算女人也不可能抱着出门。 闻人斯于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张唇嘴里清晰的气息扑了沈箫一脸,让某个一样情动的人有些心跳加速。 “老婆,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现在让我做,要么今晚回去你家让我上,我反正是不介意明天早上再帮你出操。”介是不介意,只是他如果选择后者,他保证他会让他明天早上都别想动一根手指头! 他们相处了近半年,这个男人在他面前向来是毫不遮掩隐藏自己的性格,沈箫是把这个人摸得相当的熟,看着男人眼里跳跃的光芒,沈箫敢用脑袋担保,这个男人没安什么好心! 这个家伙的性子那是一等一的霸道,向来他决定的事情,就一定会按照他的规划发展,他向来没有给人做选择题的习惯。 “帮你收拾也不是不行。”沈箫前倾,将自己的唇印上一公分外男人那性感的薄唇。 得!这会儿某个男人已经没耐心站在那边斯斯文文的讨论了,那温温热热的唇瓣一压上来,脑子里那根紧绷到极限的弦,直接就给崩断了,直接弯腰一把操起怀里的人打横抱起来,反身甩上床,毫不犹豫的压了上去,“闭嘴,现在你男人我再忍一分钟我就是神!” 男人的动作前前后后加起来就是眨眼的事儿,沈箫被丢上床直到男人那厚实的体重压上来,真的就觉得自己就是一晃神的空档,等他感觉到男人压在身上的重量的同时,男人已经动手解开了他的皮带,开始褪他的裤子。 这个流氓!沈箫低咒一声,赶紧去抓住自己的裤头,“等一下!” “不等,等你做了,老子还用得着跟你讨论?”现在不说,做了还有说的必要?这人不长脑子? “那好,你说你的,我做我的。”反正他现在没法儿停下来! 沈箫无语了,干干脆脆的放开捉着裤头的手,“让你做可以,可是至少让我可以下床。” 闻人斯于闻言,欺上一口叼住沈箫的薄唇,给了他一个火辣辣的深吻,“好……” 得到答允,沈箫毫不迟疑的伸手环上闻人斯于的脖颈,不再别扭的避开男人这火热的情欲,他们彼此相爱,心意相通,这个男人能大方的给出全部,他为什么不行呢…… 他爱这个男人,很爱呢! 沈家大院 眼看着已经十二点了,饭菜都已经上桌了,可是那两个出门的家伙却丝毫没有回来的迹象。这不,全家人都坐着等那两人。 “这俩小子掉哪个坑了啊?这么半天都没有回来?” “是不是路上塞车啊?” “这两天超市里人多,倍儿挤,说不定还在超市里呢?” 沈墨点点头,“打个电话呗,看看他们走到哪儿了。” “哎哟!我这个脑子啊!都怪这小流氓失踪这两天电话死也打不通。”一语惊醒梦中人,这人是出了门,可不是还有电话可以联系么?前两天,沈箫闹失踪的时候,电话怎么也打不通,这会儿见不着人,彻底把电话这茬儿给忘到后脑根儿去了。 “我来打吧!”沈成正好坐在电话机旁边,顺手拿起电话就拨。 电话是通了,可是电话响了好久都没有人接。 “这小子不会又玩儿失踪吧?” “擦!没这么闹幺蛾子吧?他家那口子不是陪着他么?这好好的怎么又会闹失踪?” 沈浪一脸过来人的姿态老神在在的开口,“你怎么知道人家小两口不会想去过过二人世界?” “哟呵!老大,这算是你的个人经验之谈?”没结婚的开始起哄。 “算不算经验之谈你知道?难不成你们这些没结婚还有类似的经验可以借鉴?”沈浪在沈家三代中那是顶顶的权威人士,没结婚之前就是,现在结了婚,人生的经历又跨越了一大步,所以这权威的地位依然遥遥领先。 “大哥,您就别涮我们这些没结婚的行不?这大过年的?”果然,这话一出,接受到了一屋子二级首长的鄙视的目光,单身的都自动歇菜了。 “那就抓紧了,人家沈箫都这后面都赶在你们前面了。”沈浪嗤之以鼻!沈家这些国旗旗杆啊,真是牢固得让人汗颜。 “大哥,你当时不一样死扛着么?现在挤兑我们有意思么?”沈成嘀咕道。 “难道你也是同性性向?” “……” 那边闹的正欢,一级首长突然出声打断了他们的闹腾,“沈浪。” “到!”听到老爷子那中气十足的声音,沈中将直接条件反射了。 老爷子微微蹙着眉,脸色并不轻松,他思索了半天都没有说第二句,让沈家人都有些不解,这雷厉风行的老爷子什么时候也这么纠结了? 沈浪也正觉奇怪,刚想开口,老爷子突然有些不确定的开了口,“……你对沈箫的对象有什么想法?” 第二零四章:沈家二级首长的忌讳 沈浪看着自家老爷子,见向来笑意盈盈不拘小节的祖父第一次拧眉,一脸凝重的样子,他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就知道把正直和界限做了一辈子信条的老爷子,对于那个教父的身份很忌讳。 “爸,二叔,你们有什么看法?”沈浪没有直接回答老爷子的问题,而是转向了沈家二级长官,询问他们的看法。 脱下军装之后,向来脸色轻松温和、笑意满满的‘居委会大爷’,这会儿脸色也是凝重不已:“他的身份太敏感了,敏感到超出了我们能接受的范围。” 唐慕做做军火生意,但因为有唐家那个秘密庞大的军工厂撑着,基本算得上无关痛痒。 可是这个人的身份完全是另一个概念,极道教父啊,这真的不是一个什么小儿科的玩意儿。他们是将军,手掌数十万的人民子弟兵,那是国家的财产,但是那位主儿手掌数十万的小弟,却个个都是属于他的个人资产,而且干的还不是什么保卫家国的勾当,那就是一个危险到爆的极端危险分子! “二叔,你也是这想法么?” 沈二爷沈世微微摇头,叹了一口气:“差不多吧,他的身份是我唯一不满意的地方,其他的都不说,沈萧跟他在一起,我这个做爸爸的放心不下。” 这个令自己骄傲的儿子,强势能干,手腕强悍,头脑清醒冷静,临危不惧,从小到大是三个孩子中最让他省心的一个,他以为这辈子总算是遇上一个不操心的,现在看来他真的是高兴得太早了。沈离那个丫头从小到大都是黄河奔流,没一天消停;沈墨呢,阳奉阴违大错不犯小错不断,破事儿一件也没少干,一样不省心;但是这个儿子却完全是大海一样,平时看着风平浪静的,玩儿一次就是海啸,就闹得惊天动地。 “三叔四叔你们都对他的身份有微词?” “我们不是什么顽固的老古董,能接受你和小慕,自然也能接受第二个第三个小慕,可是前提是他没有这样一个敏感得让人头疼的身份。” 沈老三沈安摇摇头,和兄弟们一样,唯一顾忌的就是那个东东。沈家其他第一辈儿的都赞同地点点头。 “那么,我们先抛开这个敏感的身份,不参杂任何外在因素,就他个人而言,爸,你们是什么看法?” “不参杂任何外在因素,就他本人而言,很优秀,配沈萧完全不会掉价儿。” 沈济的话得到其他兄弟的认同,站在客观一点儿的角度,那个男人十分优秀,有家世有修养有完美的一切条件,尽管有些疏离淡漠,可是依然不能否认那是一个优秀完美的男人! 沈浪耸耸肩:“爷爷,我的看法跟爸他们差不多,可是我个人对他的身份并没有多少顾忌。” “为什么?”老爷子皱眉。 “爷爷,据我所知,极道教父是个言出必行的人。” “然后?” “我不知道您信不信,我反正信他那句‘如果你们在意的是我的身份,我可以一个钟头洗白自己,世上从此再无极道教父’。” 老爷子一听,顿时又陷入沉默中,沈家二级首长一听,也陷入沉默当中。 “爷爷,您知道道上对他最知名的传言是什么吗?”一片沉默中,唐慕淡淡地笑着开了口。 老首长有些讶异地看着唐慕,大概是没料到这个向来不大管事儿的孙媳妇儿居然主动了。 “传言,极道教父什么都谈但是他唯一不谈的就是感情。” 老爷子蹙着眉 等着他的下一句。 “这种从来不谈感情的人一旦谈了感情,一次就是一辈子,死不更改。” 老爷子微微惊讶,随即摇摇头:“小慕啊,你知道爷爷在担心什么。” “爷爷,只是感情而已,为什么非要把它复杂化呢?” 唐慕一句话让一屋子的人都怔住了…… …… 两具修长的赤裸身躯交叠着伏趴在柔软的床铺间,享受着温存之后的温馨时刻。 “累吗?老婆……”闻人斯于伏在沈萧的背上爱不释手地亲吻着那具已经是遍布绯色印记的身躯,恋恋不舍得不放开。 “……嗯。”沈萧闭着眼,享受着男人这温馨亲昵的亲吻,慵懒地用鼻子发出了一个浅短的音节。 “睡会儿?” “……嗯。” 闻人斯于嘴角含笑,这家伙被狠狠疼爱之后的这倦怠慵懒的模样,像只在太阳底下,享受地晒着太阳的猫一样,特别的撩人又勾人…… “那我们再来一次?” “……嗯。”闭着眼的人,无意识地顺口应着。 诱拐了人的教父笑得好不得瑟,直接扶起身下那软软的腰肢,将胯间那早已重整旗鼓,准备大干一场的大将军对着那前不久才被彻底疼爱过的禁地,轻柔地顶进。 沈萧被折腾得意识有点散,男人说什么他都没有多少概念,直到腰肢被人抱起来,那熟悉的火热抵在那处被折腾得木木的密地的时候,再散的意识也被骇醒了—— “不——呜呜……”拒绝的话才刚刚到嘴边,男人就已经一举进攻,直捣黄龙。 “……混……混蛋……”沈萧无力地趴在床榻间,腰肢要不是被男人搂着,估计根本就立不起来,全身都差不多虚脱了。 “老婆,你说谁是混蛋?”恶劣的男人扶着身下人的腰,狠戾一顶,顶得沈萧直接趴下了。 “……” “老婆,你说谁是混蛋?”执拗的男人死活不放过这个问题,非要较真儿,不问出来一个结果誓不罢休。 “蓝依……不要了……你、你已经做了四次了……真的……不行了……” 沈萧知道,在床上,他向来没有发言权,这个男人是掌控一切的主儿,对着干只有自己吃亏,可是!他大爷的他祖宗的他姥姥的,他没对着干一样吃亏啊! “老婆,是男人就别说不行。”男人本来就已经够欠抽了,这会儿更加的欠了。 “……” 沈萧差点没哭!尼玛!他以为他愿意还是怎么着?天知道,在床上被累得半死不活的不是上面那个操人的,而是下面这个被操的! 手腕手肘都没力支撑身体,沈萧完全趴下了,身后的男人良心发现,抱着趴下的人就着连接的姿势转了一个圈,让他背着床,面朝上承受他的进入。 “老婆,明天早上我帮你出操,再让我上两次好不好?” “闻人斯于……你做死吧?”沈萧彻底抓狂了。 “老婆,要不,我真的把你给你大哥,带去部队好好操练两个月?你从意大利回来的时候,明明比现在耐操。” 他知道这家伙这两个月的生活完全没有生活品质可言,这体力至少滑了有三成! “……” 尼玛,这个混蛋果然跟沈中将是一丘之貉!唐慕恨得咬牙切齿的茬儿他总算是知道了! 不知道是男人刻意手下留情还是沈萧很能干,居然撑到了最后还没有完全昏过去,等到男人终于舍得罢手的时候,沈萧觉得他浑身都虚脱了,只剩脑子还混混沌沌地保持着最后一丝意识可以转转,至于其他,他是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但是等到下午五点离开公寓的时候,他居然奇迹般的是自己走出去的…… “司徒晟呢?没跟着你一起来?” 沈萧推着购物车走在超市里的时候,腿有点软,这个时候他突然特别想念这家伙那个完美的贴身总管,要是那家伙在的话,这些事儿估计他就不用操心了。 “他们还在收尾,等他安排好了盟中的事务,才会过来。” 闻人斯于靠着沈萧稍稍偏右的位置,不着痕迹地护着他以免这家伙突然腿软摔下去。 “哦。” “怎么了?想他了?”男人调笑。 沈萧翻了个白眼赏给男人:“对,想了,他在的话,老子彻底就省事儿了。” “我会吃醋。” “吃毛个醋啊吃!滚你大爷的犊子……” “滴滴滴滴滴……”沈萧的话还没有说完,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借着接电话之际,沈萧侧身靠着货架:“喂?老大。……行,来吧,我们还在超市里买东西……好,过来打电话。”只说了两句话,沈萧就收了线。 “你大哥?”闻人斯于微微挑眉。 “嗯,走吧,慢慢选,他们两口子要过来。” 第二零五章:五十步笑百步 沈萧不舒服,一点儿也不想动弹,但是他也知道要让这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尊贵大少爷自己来采购生活用品,那是绝对不可能完成的高难度任务,所以他根本就不指望这家伙能知道所谓的家事,只得自己扛了算了。 沈萧走一会儿停一会儿,选一样物品至少逗留上三四分钟。 “我来推?”购物车里的东西多了,闻人斯于主动说道。 沈萧摇摇头:“我自己推。”他还指着这东西靠靠,好省点力。 闻人斯于没好意思去强争这活儿,他也知道自己媳妇儿非要推着的原因,归根到底沈萧这样儿,他自已才是罪魁祸首,这会儿强凑上去,不会得到什么好脸色。 马上就年三十儿了,家家户户都赶着这最后的几天时间里添置一些家里过年还欠缺的东西,超市里到处都挤满了人,沈萧行动迟缓,被后面的人连连推挤,几次都差点被推得跄踉,看得旁边那个护老婆心切的男人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看到沈萧再一次被一个女人给挤推过去,某个男人终于决定不再忍耐,从身后走到沈萧身侧,一把搂住他的肩:“回去了。” 沈萧被肩上的手臂吓了一跳,赶紧去掰:“放手。”这么多人瞅着,他想闹什么? “不放。”男人眼一瞪,脖子一硬,就不! “赶紧放手。” 要是这个男人是个吊儿郎当的外在形象,搂着他的肩挂在他身上,他也就放任了,可是这家伙穿得西装革履一脸正儿八经的,这样的男人搂着另外一个男人的肩,这算毛线啊? “好啊,不搂这里,直接搂腰怎么样?”他已经是考虑到了沈萧的顾虑搂他的肩膀了,要是他还不配合,那他也用不着顾虑,直接抱其他的地方去了。 沈萧侧头瞪着男人,这混蛋又来这一招? 某个嚣张至极的男人挑眉回瞪,就这招对你有用,不用这个用什么? 两人互瞪了五秒钟,沈萧悻悻地转头,默认了男人的行为。 两个人就这样在周围人有些怪异的注视中,一边走一边选还偶尔有两句交谈,东西选够去结帐的时候,沈萧直接抓狂了!尼玛,这排长龙得排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闻人斯于接过他手里的购物车,用下巴指了指收银台外面的小茶屋:“去点杯咖啡坐着等我。” 沈萧诧异地回头看着身边的男人:“你结帐?” “你能结?”男人挑眉说。 沈萧在男人那赤果果的打量中无辜地眨了眨眼:“你确定你会?”这男人进超市大概都是平生第一次吧? 闻人斯于坚强的自尊心被这个宝贝疙瘩一次性给砸了个稀巴烂。 “萧,我只需要排队等着,然后付帐就OK了,这样的事情你确定我不会?”这个家伙是不是直接把他划归到智障低能儿的行列里了?! 两人身边的人听到他们俩那低能的对话都捂着嘴笑开了,这两个社会精英一样的惹眼男人,有点搞笑…… 沈萧笑笑,然后把兜里的钱夹递给了男人:“给你。” 闻人斯于顺手接过沈萧的钱夹:“去吧。” 沈萧也不客气了,转身去了那个小茶屋,等屁股挨到椅子的时候,他才终于知道自己到底是累到了什么地步…… 目送自家老婆去茶屋落座,闻人斯于这才收回视线,看着手里的钱夹,他淡淡地勾了一下唇角,随后翻开钱夹,里面除了两张卡和身份证,就只有一些现金,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闻人斯于还算满意地点点头,很好,家里干干净净,随身物品也是干干净净,由此可以证明,他家老婆私生活干净,没有沾染什么女人之类的玩意儿。 虽然都说男人没有什么所谓的贞操可言,可是他很在意这个,如果沈萧以前真的有什么过往,他大概会不择一切手段让那个‘过往’彻彻底底地从这个世界消失! 抽出身份证,闻人斯于扫了一眼,看到那个二月八号的数字,他微微一愣,这家伙的生日要到了…… 沈萧一坐下,浑身的倦怠都涌了上来,等了好大一会儿,男人都没有出来,沈萧干脆闭着眼睛养神,结果闭上眼还没两分钟,他就靠着椅子迷迷瞪瞪地睡着了。 “萧,萧,醒了,回家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萧才在男人的呼唤声中惊醒。揉揉眼,沈萧看着面前的男人提了两大口袋东西站在身边,“OK了吗?” 看着那刚刚转醒,略微还带点迷茫地揉着自己眼睛的人,教父大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提醒自己这是在外面,要是强吻上去,这家伙一定会翻脸!而这家伙翻脸的直接后果只有一个——自己上不了床! 这个结果他体验过了,那滋味不大好,所以他还是老实地克制一下自己吧…… “OK了!走吧,回去了。” 闻人斯于将手里的东西都换到左手,伸出右手递给沈萧。沈萧甩甩头,也没多想,看着男人递上来的手,下意识地就把自己的手递了过去,借着男人的力站起身:“嗯。” 没有被拒绝,某个男人的心情大好,直接牵着人转身就走了。 等两人一走出茶屋,茶屋里的两个小姑娘直接就蹦起来了:“看见没?!看见没?!” “嗯!看见了看见了!那两个都是强大系的啊,强强啊!我最爱了!特别是那个后进来的,我敢肯定那是攻!” “我也觉得!呜呜,太帅了!那是混血儿吧?!” “嗯嗯!他们太有爱了!那个小受揉眼的动作简直萌煞了……” “对对对!” 茶屋里的小妹,看着那远去的两人,一片星星眼,哇!这两个帅哥太有爱了!特别是那个先进来坐着打瞌睡的帅哥揉眼睛抬头望人的时候,那个高大的男人,眼睛下意识地缩的那么一下,简直萌煞了! 好可惜没能多看一会儿…… 要是沈萧知道他在那些个小腐女眼里成了萌煞小受,不知道会不会吐血…… 很明显他现在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脑子还都是浆糊的他直到走出了超市,接到沈浪打过来的电话,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跟男人那交握着的手,吸引了一路赤果果的视线。 甩开男人的手,沈萧的耳根有些微红,靠!他个猪脑子,装浆糊了! “……嗯,好,老地方……好,我们出来了,马上就过来……”沈萧接着电话,甩开了身边男人两步的距离。 闻人斯于嘴角含笑,不动声色地跟在自家老婆身后一步的位置。 挂掉电话,沈萧转头瞪着身后的男人:“你故意的!” “我不否认。” 他确实是故意的,沈萧这家伙平时精得跟狐狸一样,想拐他一次机会都没有,这次正好遇到他刚刚睡醒睁眼,脑筋还不怎么灵光,他也只是试试运气而已,哪想到这家伙真的没清醒,于是就美了一把。 男人这大大方方的回答,让沈萧想吼都无从吼起,瞪了男人两眼,最后只憋出了一句撒娇一样的低咒:“流氓!” “只流氓你一个人。”男人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承认自己确实是流氓。 “……”沈萧觉得这男人的脸皮还在持续增厚中! 两人驾车到所谓的老地方时,已经快七点了,沈浪和唐慕两口子早就在等着了。 “我说你们两口子要腻歪多久,才能补足这分开两个月的份儿啊?”看见一早出门的两人,沈中将见面的第一句话就开损。 沈萧翻了翻白眼:“五十步笑百步。” 唐慕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闻人斯于则淡淡地笑笑:“暂时补不齐。”两个月欠下的帐,这点儿怎么就可能补够了? “哈哈,暂时补不齐也收敛一下,过完年再慢慢补吧,这大过年的怎么也要给你家那位留点儿体力不是?”沈中将对着闻人斯于挤挤眉。 “靠!沈中将,你来劲儿了是不是?”越说越露骨的话,让沈萧有点炸毛。 第二零六章:陪着你,不管什么姿态 “嘿!老六,你这个号称‘铁嘴流氓’的家伙也有恼羞成怒的一天啊?” 沈浪确实来劲!相当得来劲!被这个家伙笑了那么多次,怎么也要捞点儿本不是?(沈中将,您真的有点儿不要老脸啊,流氓笑了你哪一次,你没有两下就报复回来的?) 沈萧气得牙根痛:“那我去逗逗你家小祖宗,看看把你们两口子的房内事拿来大肆调侃他会不会无动于衷?” 都是男人不假,都是同样的状况不假,可是这样拿来大剌剌地分享,他不要老脸自己还要! 沈浪撇撇嘴:“你去啊,只要你敢去逗。”他可清楚他家小祖宗的功力,想要逗他,别反过来被逗了就不错了。 沈萧冷笑一声:“我就不去了,公平一点,你涮我,那让我家这位涮你家那口子好了。” 沈浪看看沈萧身边的男人,然后转头看了看自家小祖宗那似笑非笑的神色,有些没底气了,截至目前来说,他对这个教父的了解还不彻底,对于他本事的了解也大多不是跟这涮人耍嘴皮子有关系的,对于这个男人生活细节上是个什么样的主儿,他还真的是不清楚。 “怎么样?要不要试试?”看着沈中将那有些迟疑的模样,沈萧很解气! 闻人斯于摇摇头,护短都是男人的通病,不管对象是谁,有无恶意,护短是护定了,于是他说道:“大哥,我家萧忌讳这个。”示意沈浪差不多就行了,再说下去,管你是大哥还是天王老子,他也不客气了。 沈浪笑笑,顺着台阶就下了,惹了这两口子事小,要是惹毛了自家那个小祖宗,受洋罪的还是自己。 说完沈浪,闻人斯于侧身抬手压上沈萧的后颈:“乖,吃点东西,不闹了哈。” 那神态那语气,说不出来的宠溺,像是在逗弄自己少不更事的小娇妻一样。 “滚!谁在闹?明明不是老子开的头。”沈萧侧眼一瞪,控诉男人这是非不分的话。 “好,不是你开的头,要不要上去扁你家大哥一顿?” 要说哄人哄老婆,沈中将是个中能手,教父也绝对是强中高手! 今天把这个家伙折腾累了,现在他心情不大好,他应该要负上很大一部分责任。 沈萧眉头一挑:“我自己去还是你去?” “我去?你不觉得有点不好?要不男人我精神支持你,你去?”闻人斯于瞄了一眼沈中将,有些迟疑。 “沈中将曾经在陆军特种部队里服役多年,身手一流,你可以放开了揍,前提是你得揍得过他。”沈萧挑挑眉,撺掇自己男人去揍那个嘴巴有点欠的家伙。 “揍残了,你家大嫂不就惨了?摊上一个残废男人,这下半生怎么过?” 听见那个“大嫂”,沈萧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再一看唐慕那有点扭曲有点咬牙切齿的脸,顿时出了一口憋屈了多年的鸟气! 很好!总算是遇到一个敢折腾那个小心眼儿男人的能人了,那个家伙横着走的时代终于过去了。最主要的是这个能人还是自己家的。 “一半一半,慕有摊上一个残废男人的可能,我一样有这个可能,听天由命吧,沈中将残了,我会蛊惑慕离婚重新找一个。” 唐慕和沈浪两口子的脸盘子都有点扭曲了,只是各自扭曲的内容不一样而已。 “大律师,你还真想的远啊,都盘算到这茬儿上去了?”沈浪没好气地对沈萧瞪眼,这个家伙这算是诅咒他们两口子吧? “老婆,我能理解为我要是残废了,你也准备自己重新找一个么?”没等沈萧去接沈浪的茬儿,闻人斯于就似笑非笑地先接上了。 沈萧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男人明明在笑,可是那眼中带着的戾气让沈萧只觉得背上生凉。 “放心,你这样的祸害残不了!”还在痛苦哀鸣的腰肢提醒他,千万不能顶风而上! 唐慕微微惊讶地眯了眯眼,老婆?这是他们两口子私下的称呼?沈萧没反对这样女性化的称呼?还是根本就反对无效? 沈浪也注意到了男人的那个称呼(那么明显,想不注意都不可能),同样讶异,自家的兄弟,从出生就处在一起,对于这家伙的性格,不说了解了个十足,八九分还是有的。这个家伙十足的纯爷们儿一个,性格霸道凌厉,自然不可能允许这样娘们儿的称呼用在自己身上! 如果是私底下,两口子闹闹就算了,但是当着外人的面儿肯定就太过了,比如自己家的那个宝贝疙瘩,‘小祖宗’这茬儿就不能当着家里人叫,要不然铁定没什么好脸色。可是那个男人叫出这个称呼的时候,沈萧不但没有翻脸没有立马儿反驳,而是只去驳了男人的话…… 沈浪又转头看着闻人斯于,嘴角的笑意扩大了,这个男人有些手段啊,能驯服他家那个嘴巴堪称‘流氓’的家伙,可以私下里交流交流。 “借你金口,不过,老婆,丑话先撂这里,如果我残了,你一定也不会是健康的。”他先把丑话说前头,如果他有什么意外,那么,他是不可能放这个家伙自己离开的,不管是生是死是残是疾,他唯一不会放手的就是这个人! “自私。”沈萧冷哼,可是嘴角明明就是挂着笑意。 “彼此,如果你有什么,你男人我自己动手,陪着你,不管是什么姿态。” 他站着,他陪着他站着,他坐着他陪着他坐着,他瘫着他照样陪着! “好,回去写份协议。”沈萧点头,只需要这样就足够了,不管他是什么身份,他这辈子要遭受什么,同进退就是唯一的承诺。 “好。” 唐慕微微低头,掩饰自己眼中的神色,不管那人是土匪还是恶棍抑或是高高在上的神祗,能做到这样就无憾了吧…… 沈浪伸手握着唐慕的手,等他抬头,给了他一个淡淡的微笑,眼中带着一样的坚定,像他们所说的那样,给你同样姿态的爱情,这辈子,你永远都属于我! 唐慕抿抿唇,点头,回以同样的无声誓言。 他们这样的爱,求得不过是一个等同高度和姿态的态度而已…… 闻人斯于抵不住情动,微微倾身在沈萧的脸颊上印下浅浅的亲吻,然后轻轻地在他的耳边低语:“我爱你……” “威胁了我后,这算是哄我开心?”刚刚明明就十分受用的男人,转头就说是威胁了。 “你觉得是就是。” 以前觉得逗这个家伙感觉很不错,现在他好像是迷上哄这个家伙了,哄得他喜笑颜开比看见他气得暴跳如雷感觉好多了,顺着他,看着他高兴的样子,就算明天到了尽头也没有什么遗憾的了。 “我说你们两口子酸够了没?我们这老夫老妻的看了都要脸红了。”沈浪打趣。 “脸红什么?你们可以自己酸。”沈萧坦然地对着沈浪挑眉。 他看见了邻座那两对男女惊讶的视线,并且坦然地接受了那些视线和注视,毫无畏惧,这是他的爱情,这是他的爱人,没什么不能见人的,这个男人值得他大大方方地面对世人的目光,不管那目光是善意还是恶意,他都欣然接受。 因为男人那句‘陪着你,不管什么姿态’已经给够了他勇气! “给你叫东西?”男人温柔地询问。 “没什么胃口。” “吃点。” “好,你做主就行。”对于男人的坚持,他向来没什么抵御能力。 “小祖宗,你也吃点东西,中午根本就没吃什么,我已经跟家里说了,我们今晚不回家吃饭。” 教父心疼自家老婆,沈中将一样心疼自己媳妇儿。 “我去洗手间。” “嗯。” 沈萧起身,离开座位缓缓地走向洗手间。 这家店通向洗手间的过道并不算很宽,但是还是足够两个人并排走,沈萧刚解决了生理问题洗完手出来,迎面就见一个穿黑衣戴鸭舌帽的男人,对着沈萧走了过来,沈萧下意识地准备让一让避开这迎面而来的人,那男人开始还是顺顺当当地走过来,距离沈萧只有两步距离的时候,却突然撞了上来。 第二零七章:忘了通知你,你被绑架了 要是放在平时,避开这样一个突然的动作对沈萧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可是今天就难了啊!他被他家那个疯狂的男人压榨了一次又一次,走路都有点不利索,想要突然避开,肯定是说笑。 那个人身扳和身高都跟沈萧差不多,他一撞上去,沈萧直接一个趔趄,后退了三大步,砰然掉下去,腰直接砸在了洗手间下来的那一级阶梯棱线上,砸上去那一瞬间,沈萧整张脸直接惨白了,他甚至听到了“喀”的一声,眼前一黑,瞬间蚀骨的疯狂痛楚袭击了沈萧整个身体的中间位置,上至整个背部腹腔,下至膝盖处,全都是痛!他连出声呼痛的力气都暂时失去了,就是痛,疯狂的痛! “沈大律师?”鸭舌帽男人居高临下,看着沈萧,冷冷地笑着。疑问句听上去完全是肯定的语气。 沈萧就着摔下去的姿势没有动弹,男人出声的时候,沈萧终于抓回了一些神智,艰难地抬头看上去,看见男人的脸,沈萧微微皱眉,这个男人他不认识,可是很明显对方认识他,而且找的就是他。 “怎么?摔痛了?沈大律师原来还知道痛啊,真好,我还以为沈大律师没作为一个人的基本知觉了呢。”男人看着地上半天都没有爬起来的沈萧,讽刺万分地笑了。 “抱歉……我……不认识你……” “没关系,我认识你就行了,沈大律师!”男人二话没说直接伸手压住了沈萧的嘴,阻止了他再开口。 唐慕他们坐了半天,点的餐都上来了,可是那个去洗手间的人还没有出来。 “沈萧怎么还没出来?”唐慕抬眼看了看通向洗手间的通道。 “难道闹肚子了?”沈浪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对面的男人。 唐慕一听也抬眼看着对面的男人,然后赤裸裸地桃了挑眉笑道,“闻人,作为过来人,我这个做大嫂提醒你,纵欲是没问题,可是也要做好清理。”这是常识问题! 让你丫叫老子大嫂!还叫的那么顺口! 摸不够你的脾性,也不代表老子得处处忍气吞声!丫的!老子这辈子还没受过这憋屈气呢! 沈浪听着自己媳妇儿那夹枪带棍的话,暗地里翻了翻白眼,他就知道他家这小祖宗被动挨打,死活不敢还手的习惯绝对是没有的! 闻人斯于耸耸肩,“我去看看他。” 教父大人有点汗,关于那个清理不好的后果他还真的不知道。之前每一次沈萧都不会让他帮忙事后的清理,今天实在累得没办法了才由他代劳,可是那家伙还是别扭得要命,刚弄了两下他就不准弄了,里面好像真的有点没有清理干净…… 想着,闻人斯于更心虚了,要是那家伙真的因为这个闹肚子,后果就麻烦了。想着,闻人斯于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小祖宗,你不怕那教父了?”等闻人斯于一起身,沈浪就凑过去。 唐慕磨磨牙,“妈的!这辈子就憋屈了这一把!老子不讨回来就不姓唐!”教父也是人,教父也有弱点,他就不信他找不到那个狂人的软肋! “好!作为你坚强的后盾,你男人我鼎力支持你!”沈浪点点头,给了自己媳妇儿一个有力的辎重! “着什么急?沈家大院的门他是非要进来的,后面有的是机会报复回来,而且不是还有一出大戏等着他开锣么?”说这话的唐小祖宗,笑得有点阴森森的。 沈中将看着自家媳妇儿这阴测测的表情,开始同情那个还在半路努力的男人,强人他见多了,可是被他这小祖宗收拾过的强人,他见得更多! 虽然截止目前为止,那个教父算得上是他见过的第一强人,小祖宗一开始还是处在弱势,但是为什么他就觉得这前途还是挺光明的呢? 就像他说过的,还有一处大戏等着开锣呢!这处大戏开了,至少在这个场景中,那个强人是被迫挨打的那个不是? “好,收拾人的事儿咱慢慢说,现在先吃点东西。” 唐慕刚拿起餐具,就看见那去找人的男人匆匆地走了出来,脸色还冷肃碍有点令人发麻! 见到闻人斯于那不寻常的神色,唐慕眉头一簇,心下一震,“出事儿了!” 沈浪是背着那个通道口坐的,听着唐慕的话,微微一愣,“出什么……”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闻人斯于已经走到了他跟前,“萧失踪了。” 沈浪一听,猛然起身,“怎么回事儿?”刚刚轻松的神色在一瞬间不复存在,凛冽的气势强悍迫人。 唐慕也是脸色霍变站起身,“失踪了?” 沈萧那一下摔狠了,半天都没法儿动弹,那个男人是直接扛着他离开的,很不幸,那个洗手间那里还有一扇后门,出去之后通过一个小暗巷就是街道,路边早就停着一辆不起眼的比亚迪。他被男人粗鲁地丢在后座,虽然知道他没办法动,把他丢上车之后,男人还是绑住了他的胳膊,男人捆绑的手法很专业,下手也完全没客气,紧的丝毫挣扎的缝隙都没有。 男人搞得很专业,还蒙上了沈萧的眼睛。 唯一值得稍稍庆幸的是,后腰上的疯狂痛楚缓过去之后,还稍稍能动弹了,证明他好运没有掉断腰椎。 车子颠颠簸簸开了很久,具体时间沈萧也不是很清楚,大概估计得有两个小时左右,男人终于停了车,然后扭着他下了车,脚下的那一刻,腰疯狂地叫喊着,可是现在不赶时间的男人没心情扛着他走了,完全不管他的死活,拖着前行。 沈萧痛得冷汗布满了脸,还是尽量抬脚跟着男人的步子,他可不想被这个男人在地上拖着走。 跌跌撞撞地跟着走了一会儿,男人推开了一扇嘎吱作响的门,然后一把将沈萧推了进去,男人自己也进了屋,然后打开了灯。 沈萧被男人推进屋,再一次和大地来了一个亲密接触,摔下去爬不起来,他干脆就靠着身边碰着的类似墙壁之类蹭起来靠坐着。 男人欺上来一把扯下沈萧眼睛上的黑布,强光让沈萧有些不习惯,但也是一会儿,很快,眼睛就能视物了,他淡淡地扫视了一圈,发现了屋子很老旧,可是整整齐齐,生活用品一应俱全。 “沈大律师,刚刚忘了通知你,你被绑架了。” 沈萧点点头,“你不提醒我也看出来了。”这样他还不知道自己被绑架了,他不是智障也是一十级脑残! “我跟你很久了,我都以为今天又没戏了,可是上帝今天站在我这边了。 “可能吧。” 男人低下身,一把攥住沈萧的下巴,“啧啧,刚刚那个男人是你情人?呵呵,原来沈大律师还是个令人恶心的同性恋啊,你说把这个公布出来,明天的头版头条你是不是就上定了?” 沈萧甩开下巴上的手,冷眼直视着面前的男人。 “你说如果我把你从哪个顶楼上丢下去,你那个情人会不会悲痛欲绝?” 沈萧知道他遇上麻烦了,这些年他得罪的人就是两开的纸,拿三大张来都写不完,平头百姓、政商大腕,牛鬼蛇神,各个行业无所不包,眼前这个人应该也是其中之一。 “你的目的。”沈萧忍着腰上的剧痛,开口直奔主题。 “我的目的?让你死或者让你身败名裂都可以,你比较喜欢哪一个?”男人笑,有些洌人,“我突然有个提议,要说让你身败名裂,找十个八个男强轻暴了你,拍成照片登在报纸上做为头条供人观瞻应该是最不错的方式吧?” 沈萧微微眯眼,“如果你愿意你可以试试这最不错的方式,看看是你先被人拆了喂狗还是我先被人轮了上头条。” “不错,沈大律师很有勇气呢。” “你也相当有勇气,抱着必死的决心找上我的吧?是找我报仇?” “别人都说沈大律师这脑子转得特别快,看来没假啊。”男人低笑,然后一挑眉。 沈萧无畏地迎上男人,“你确定你全家上上下下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 第二零八章:再说一个字,自备烧埋费 闻人斯于面寒如水,一张精致的脸,完全变成了修罗场出来的修罗一样。查看了那扇后门外的情况,闻人斯于脸色更加难看。那是一个死角,什么线索都没有。 沈浪也跟着去查看了那边的情况,“情况有点棘手。” 闻人斯于深深吸了一口气,双掌成拳狠狠地紧拽了一下,然后一把拽住一个离他最近侍者的领扣,“监控室在哪里?” 那个侍者被男人这狂暴的气势吓得面无人色,对于男人的问话半响都没有反应过来。 闻人斯于一把攥着侍者的衣领,直接将人扯离了地面,“给你一秒钟。” “那……那儿……”侍者恐惧地瞪大眼,颤颤巍巍地指着收银台后面的那个通道。 听到答案男人撒手丢开手上的人,大步跨向监控室。 唐慕微微皱眉,侧身扯住沈浪的胳膊,“通知你的人来吧!这件事最好不要动用他的力量。”那个男人已经失控了,唐慕很清楚,他更清楚那个以任性号称的男人,一旦失控后果他是不会管的,到时候闹出什么大事,就不好收场了。 沈浪凝重地点点头,抱着唐慕的肩,带着他跟着男人走去,“先别担心,走,我们去看看。” 唐慕咬了咬牙,“妈的!” “这件事先不要通知家里。”这件事如果传回大院,他真的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 “嗯。” 前面那男人步伐生风,看见门牌,男人直接抬脚踹开了监控室的门,门里的人不知道是正好要出门还是怎么,正站在门后,男人这爆火的一脚不但踹开门还连带将门里的人一脚给踹飞了,挥得头破血流。 “操!妈的……”里面被掉得颤颤发抖的人,搭口就开骂,看见进门的那尊高大瘟神,男人刚想吼,那男人直接走到了视频控制器前,二话不说抬手就动。 “靠!住手!你他妈的谁啊!?”看见这认不认识的人,不但踹门还进门就动机器,那个满脸满头是血的男人彻底爆了。 “闭嘴。”专注着机器上画面的男人森森地吐出来两个字,有点骇人。 “你他妈的你算哪根……”后面没有出口的话,自动消音了,因为旁边站着的那个男人直接拿了黑默默的枪口对着他。 “你再说一个字,自备烧埋费。”沈浪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前面的画面,连看也没看一眼旁边的那个蠢货,但是那枪口却丝毫没有移动地指着他的脑门上。 男人惊恐地瞪着眼前那个黑默默的枪口,眼睛都差点看成对鸡眼! 他的娘啊!这是枪啊!这个男人居然随身持枪—— 唐慕欺上去一动不动地注视着画面,直到男人将画面定在了一个身穿黑衣头戴鸭舌帽的男人身上,唐慕那沉静的眸子蓦然一动——找到了人了! “闻人!这件事交给我!”看着男人起身,沈浪一步上前,一把拉住他! 闻人斯于看着沈浪,“不用了,这件事我自己会处理。”那是他的老婆,是他的命根子!交给任何人他都不放心! 其他事交给别人,他无所谓,可是这次不行,他不可能把自己的性命交给别人,这件事他只相信自己! “听着,我没有开玩笑!这件事你最好不要动用你的势力!把沈萧的事几交给我,我会保证他完完整整地回来!” “抱歉,他是我的全部是我的命,我不可能把他交给任何人,这个世界上我唯一信任的人除了他只有我自己!”闻人斯于摇头,对于沈浪的提议完全不感兴趣也不会照办!伸手左臂,撩开手腕,点击着手腕上的手表表面。 “我会调用我陆军特种大队所有精英,我亲自带队去处理,他是我亲弟弟,我会保证他毫发无伤地回来!”沈浪挡住闻人斯于。 旁边那个吓傻的男人眨眨眼,靠啊!这公然持枪的男人是军人?!怎么比土匪还要土匪啊?! “闻人,这件事确实不大适合动用你的势力,相信沈浪一次吧!他会保证沈萧完好无损!”唐慕也劝阻道。 闻人斯于淡淡地看着沈浪,“我再说一次,我自己会处理。” “我也在说一次!闻人斯于!这里是中国,不管你的方式是什么,我都不可能让你动用你的势力!如果你还想跟沈萧结婚的话!”沈浪恶狠狠地一把扯住闻人斯于的衣领。 闻人斯于一把扯开沈浪直接甩开,“这次的事我自己处理,这婚我也结定了。” 沈浪一个没注意,被男人甩得连连后退,最后一步一个趔趄还差点掉倒,最后好不容易站住脚,沈浪有些不敢置信地抬头瞪着男人,这个男人—— 闻人斯于调出腕表上的影像摄影,拍下屏幕上的那个男人,连连点击两下,然后摸出了电话拨了一个号出去,很快电话就通了,“司徒晟,通知苏勒博士,十分钟之内给我结果。”说完男人直接就挂了电话,然后又拨通了另外一个号,“烈,通知你基地的EVIL立刻待命。” 沈浪咬着牙上前,“闻人斯于,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这个男人居然直接动用基地的EVIL?!他想在这里,在这个土地上上演一场屠杀么? 唐慕听着的时候,微微一愣,EVIL?恶灵?虽然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可是光是这个名字也足也让他明白那是什么性质的东西! “放手。”男人冷漠着眉眼,带着赤裸裸的杀伐气息,像个拖着镰刀的死神! “妈的!老子疯了才会让你干这种事!你他妈的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所站立的这片土地是我们沈家三代都兢兢业业守护的土地!你在这片土地上做一样违法的举动,我就有权以危害我国家安全罪击毙你!那是我的职责!我们是一家人!你是我弟弟的爱人,是我们沈家的一份子,你想我们刀枪相见么?你这样置沈萧于何地?!你准备让他安全回来面对这样的场景么?你想他看见这一幕么?你想这样么?!回答我!”沈浪狂声咆哮! 唐慕在沈浪说这话的时候,转身上前一个手刀劈晕了旁边的那个男人,有些东西不适合其他人听到。 “你要动用你的高科技帮忙我没意见,但是你不能再这片土地上动用极道盟的武装力量!我不可能看着你做这样的事情而放任不管,我的职责不允许!我说了我会动用特种部队中最优秀的精英,来组织这场营救,你的爱人我会一根汗毛不少地给你带回来!但是你绝对不能用你的势力!” 闻人斯于冷着脸,看着沈浪,微微眯了眯眼,“可以。” 沈浪看着男人点头,微微松了一口气。 “我要亲自去。”他可以答应不用极道盟的武装力量,但是他不可能坐着被动地等着别人来告诉他结果!这不是他的习惯,至少对象是那个等同于他生命存在的人他不可能干坐着等结果! “可以!”沈浪点头,撒手放开男人,摸出自己的电话拨通了内号,“高健!马上组织特别突击队全副武装集合!马上!” 挂断电话,沈浪转头看着唐慕,“小祖宗,你回家去,我要亲自带队。” 唐慕摇摇头,“我不回去。” “听话。”沈浪眉眼一瞪,含着冷厉。 唐慕咬咬牙点头,他知道他跟着去会拖后腿。他的身手再好,体力摆在那里,他跟不上特种队的体能,这是他不能否认的事实。 他妈的!回头真的要去操练一下这见鬼的体能!这是第一次,唐慕主动要准备操练体能。 很快,闻人斯于就收到了意大利研究室传来的消息,看完之后,转向沈浪,“走吧。”说完径直快步出了门。 沈浪点点头,走到唐慕跟前,“小祖宗,你自己回家,开车慢点。”说完直接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唐慕皱皱眉,跟着出了门。 第二零九章:挖坑活埋 男人将沈萧丢在地上,自己去找了一些食物,慢条斯理地吃了,收拾得干干净净之后,找出了一只铁锹,一把锄头,最后打量了一次屋子,转头对着沈萧缓缓地扯出了一抹笑意,“沈大律师,请吧!” 沈萧看着男人拿着那些类似掘土的工具,眉头微微一拧,心里有个不大好的意料…… “他讨厌寂寞,讨厌孤独,可是他不准我去陪他,所以沈大律师这件事只能麻烦你了。” 沈萧失笑,这该死的直觉还真准的有点欠抽啊!想什么来什么! 男人说完拖着地上的沈萧出了门。 外面大雪漫天,黑得跟不透光的地道一样,刚一出门,沈萧狠狠地打了一个寒颤,他的外套刚刚在餐厅的时候脱了,身上的衣着很单薄,这零下几度的温度冷得他牙齿都在打颤了,腰上的伤依然刮骨一样的痛着,每走一步都揪着他全身的神经。 男人抱着沈萧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进着,没有照明的光线,但是男人的方向感毫不受影响,穿行在及膝的雪地上,十分钟之后,男人停下了脚步。 沈萧还没得来得及喘口气,一阵猝不防及的痛感袭来,浑身都无力的沈萧直接扑跪了下去,扑下去之后,他再没有一丝的力气站起身。 男人丢下手里的铁锹锄头,转身走了两步,按下了什么开关,黑暗的环境一下子亮开了,光线不算大亮,可是视物已经是没问题了,沈萧一抬眼就看见了自己正对面有一块被大雪覆盖的类似石碑的东西。 果然他刚一想到那是石碑,那个男人就蹲到了石碑前,仔细地拂开了那块竖起来的物事上的白雪,下面被冰雪结冰冻起来的地方,男人直接用拳头小心翼翼地敲开。 男人很快就敲开了碑上的冰,扫开了雪,整个碑面就露了出来。 沈萧看着那露出来的碑面上的照片,微微眯了眯眼,“李文涛?” 男人听见沈萧的声音,转头看着沈萧冷冷地扯了扯嘴角,“沈大律师果然好记性,打了这么多官司还能记住两年前的官司当事人。”男人说完,转头对着碑上的照片温柔地笑了笑,“涛,二叔今天给你带礼物了,你喜欢么?” 沈萧侧过身一屁股坐在雪地上,冷冷地扯了一抹微笑,“怎么舍得忘记?小小年纪就五毒俱全,贩毒赌博QJ杀人纵火分尸,我从业以来,他算是最让我记忆深刻的罪犯了。说不定十年过后,我还能对这个令人发指的人记忆深刻。” 男人听到沈萧的话,也不激动,只是爱怜地摸了摸石碑,转头看着沈萧,“沈律师记得就最好了,我也没兴趣给沈律师回忆,正好沈律师也可以死得明白了。” “你是李文涛的叔叔?”他见过那个男人,不是眼前这个男人。 “如假包换。”男人笑。 “两年前我见过李文涛的叔叔,不是你。”案子审判的时候,那个作为监护人的男人出过席,还找着他扬言要弄死他来着,他对那个男人的映象尽管不算特别深,可是仔细回忆一下也不是眼前这张脸。 “两年前,涛出事的时候,我在非洲也出了事,脱不了身,当时来的是我的朋友,等我回来的时候,涛刚刚下葬。” 沈萧有些不解,“那么为什么等到现在才找上我?”两年了,这个男人有很多的时机机会来找他报复,为什么会等到两年后才找上他? “我喜欢啊,沈律师有意见?”男人扬了扬下巴,一脸我喜欢什么时候动手就什么时候动手,你管得着吗? “没意见,我只是在想,李文涛的性格怪癖嚣张变态,你这个作为监护人的叔叔应该要付一大半的责任。”沈萧摇头,这个男人看上去至少都有三十多了,可是这言谈举止还是一副任性的主儿。 跟他家那个男人的德行有点像,只是他家那个混蛋比这个男人起码拽上十倍不止。 这人他看了除了感叹一句,没什么多余的想法。他看了他家那个家伙,心情跟做云霄飞车一样,有时候觉得他十二分的欠抽,有时候又觉得可爱,酸甜苦辣咸各种齐全! “是吗?也许吧?他是我一手带大的,我给他想要的生活,给他全部的疼爱,也给了他嚣张,如果我能像个真正的父亲那样教育他,他也许现在还活的好好的吧。”男人点头认同。 沈萧笑,带着讥讽,“现在感叹是不是晚了点?他会死你是罪魁祸首。他十五岁就涉毒涉赌涉黄,那个时候你如果管管,也不至于到今天这个地步。”他当时看到卷宗的时候,除了惊讶之外,还有无语,这个小子明明就是被宠至死亡那条路上的! “沈律师怎么知道我没管?”男人挑眉,这男人干什么说得那么笃定说他没管? “我管了,可惜他不认同。”男人突然仰头望着天,“沈律师,问你一个问题,当一个你亲手养大的孩子当着你的面儿上了你的女人,你会怎么做?” 沈萧微微一愣,“你侄子么?” 男人点头,“是啊,那年,他十五岁,性格乖巧懂事,从来不惹是生非,我认为差不多了,所以准备考虑自己的事,然后我带了一个女人回家告诉他,我准备结婚了,第二天他就在我的早饭里下了药,当着我的面儿上了我带回去的女人,完了之后,他万分挑衅地看着我说,你的女人味道不错。沈律师,如果这个时候是你,你会怎么做?”男人很好奇地看着沈萧,那模样看上去像是想要解释。 沈萧隐隐感觉奇怪,不动声色地微微皱眉,“李先生当时是怎么做的?” “我告诉他,如果他喜欢就把人给他。” “他听完之后又什么反应?” “暴怒,然后整整半个月没有跟我说一句话,然后他就开始做那些出格的事儿。” 沈萧看着男人,微微笑了,“李先生,如果是我……我会先问他为什么要上了我的女人。” 男人一怔,有些木然,然后反问沈萧,“他喜欢才会去碰那个女人,为什么还要多次一举去问原因?” 沈萧无言以对了,最重要的是,他又冷又痛,不想跟这个男人沟通。他觉得这个男人的思维不是异于常人,那么就是他有失心疯,很明显,这两种情况都没法儿沟通,所以他节省节省力气。 男人看沈萧不再说话,转头对着石碑说了一会儿话,就开始在那坟堆旁边的位置掘土。 沈萧看着男人卖力的样子,开始祈祷那些家伙的手脚快一点,要不然就这该死的天儿,他就算没有被这个男人挖出坑埋了也会冷死在这穷山恶林里。 看得出来男人是下了狠心决定要埋了他,不一会儿就掘出了一个不小的土坑。 沈萧冷得牙根都僵了,感觉浑身上下都是那个雪糕——透心凉,四肢早巳经被冻得没知觉了,连后腰上的痛都感觉麻木了。很明显他的运气不是很好,那些家伙也没有听到他的祈祷,男人的坑已经挖好了,没多深,但是把他丢在里面,不会冒出地平面,还要填上一大堆土。 “我说兄弟,你这坑的深度是不是还差点?现在大雪连天到没什么,尸体也不会腐,等这雪一化,你是准备闻腐尸的恶臭还是准备把我拖起来再来把坑挖深一点?” “沈律师,这个就是我的事儿了,死人反正是用不着去想事儿。”男人把手里的铁锹往旁边一丢,从坑里爬起来蹲到沈萧面前,“沈律师,最后问一句,为什么要问原因?那孩子从小几乎就没有喜好,如果有了喜欢的东西他自己直接动手拿了就是。” 沈萧再一次想吐血,尼玛!这人的情商应该还是小孩子的程度吧?这样的人教育孩子,大概有多少就会出多少社会极端人士! “你不问原因怎么知道这一次他是不是真的喜欢?如果这一次他不喜欢,如果这是他表达他不愿意不喜欢的极端手法呢?”果然不正常! 男人皱眉,然后点头,“谢谢沈律师的解惑,现在再见。”男人起身将沈萧拖向土坑。 第二一零章:终于来了 沈萧被冻得浑身僵冷,差不多任人宰割了,被丢到坑里的时候,沈萧觉得他的腰差不多要断了,被这一摔大概真断了,还没等他缓过神,兜头就是一铁锹土上来,砸在脸上还挺疼。沈萧躺在土坑里,无语哀叹,那些人是干什么吃的啊?这么长时间还没来,真想给他收尸了? 闻人斯于!你个混蛋,老子这一次大难不死,回去死的就是你!NND! 身上的土越填越多,就像压了三床被子在身上一样,唯一的区别是被子是温暖的,这雪地里的土是凉飕飕的,浑身上下都被那层土给裹着,凉意就飕飕的往他身上攀爬着,势要汲取完他身上最后的一点热度。 意识越来越薄,沈萧恍然想着,今天已经是二十七了,马上就要过年了,他马上要满二十七岁了,活了二十七个年头了,收获了一群完美到可以拿满分的家人,收获了一份完美的爱情,唯一的遗憾就是他没能跟那个家伙结成婚。 他的一生算起来这才算开始却要准备结束了,有点戏弄的味道,不过人活一世不就是在这样的戏弄中走完的吗?这世上大概没两个人是活得恣意又死而无憾的不是? “砰”—— 一声尖锐的声音打破了耳边已经快要完全平静下来的世界,模糊微弱的意识一怔,沈萧下意识的想抬起胳膊,却完全徒劳无功,他张大鼻翼使劲地呼吸着土层中的稀薄气息,模模糊糊想着,总算是等到了…… 闻人斯于和沈浪一马当先,那风快的速度让跟在后面的特种精英个个惊愕汗颜,特别是那个一身大衣皮鞋优雅着装的男人,之前见到他的时候,突击队的人都有点傻眼,他们这出个任务还带一优雅的贵公子?还是一个浑身上下都充斥着恐怖杀气的贵公子?靠,别扯了行不行! 结果那个浑身都冒着杀气的男人露出第一手的时候,他们就再没敢想什么扯不扯的茬儿了。 追踪到小屋,发现小屋土灶边上还留着余温,沈浪立刻下令分散搜寻,两分钟之后,闻人斯于和沈浪就有了收获,马上收缩队伍,对着目标赶过去。 闻人斯于看到那一抹光的时候,心脏都要窒息了! 沈萧,别开玩笑!好好等着我!你要是敢开一点玩笑,老子非插死你不可!老子浑浑噩噩过了半辈子才遇上你,要是就这样浑浑噩噩的失去了你,那老子这辈子也到头了。 被老婆生死未明的消息诡掉着,闻人斯于那惊人的身手完完全全的爆发出来,沈萧他们刚刚走了十分钟的脚程,他硬生生缩成了两分钟。 沈浪看见雪地上那个飞窜着的身影,狠狠地甩了甩头,丫的!这个恐怖的家伙是人还是狂狮猎豹?!妈的!要是把这人往特种部队一放,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撞墙了! 分神只是一瞬间的事儿,沈浪知道,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儿要做!他必须把他家流氓完完整整的带回去,要不然不止这个男人会崩溃,沈家那一大家子一样会崩溃! “跟上!”沈浪扬起右手招了招,让后面一样被震撼到说不出话的队员赶紧跟上! 特别突击队的人是特种兵中的特种兵,临场的心理素质绝对是经过千锤百炼的,惊愕过后,他们仍然记得现在他们在任务中,沈浪一声令下,特种精英立刻迅速的跟上,还没有抵达,他们就听见了枪声。 跑在最前面的沈浪脸色猛然一变,没有招呼,自己先冲了过去。 其他人一听见这枪声,顿时心被绷紧了,撒开脚丫子飞奔过去,就看见那开阔的地上,优雅的男人疯狂的用手扒着泥土。旁边地上,倒着一个双臂血流如注的男人。 沈浪看着那个土坑,呲目欲裂,哆嗦着嘴唇,“救人!!”说完甩开手里的枪,飞扑上去,疯狂地扒着泥土。 高健瞪着眼看着这已经陷进了疯狂的男人,狂吼一声,“控制现场,赶紧救人!快!”吼完自己也投入了扒土的行列中。 闻人斯于紧咬着牙根,死死的噔着眼睛,整个人都处在一种呆然而机械的动作中,直到手指碰到土下的人,他瞳孔一缩,微微一顿,然后准确的找到他鼻翼的位置,先扒开了那里的土层,感受到指尖那浅得近乎快要消失的气息,男人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张嘴“噗”的一口鲜血喷出来,喷了对面沈浪一头一脸。 “闻人——”沈浪一抹脸上的液体,抬头一看,对面的男人嘴角还挂着鲜红的血,顿时被吓得跳了起来,“你……” 在场的人都被这突然的状况吓了一跳,这就是那个所谓的急火攻心吐血?原来真的有这茬儿啊。 “快!他还活着!他还活着!我的萧还活着!他还活着……”闻人斯于嘴里似狂似喜的叨念着,手下的动作更加急促小心地挖着泥土。 沈浪震撼的看着对面的男人,半响都没有缓过来。 这个男人到底承受了怎样的绝望和恐惧…… 直到高健提醒他才怔然缓过神,继续帮着扒土。 坑里的土一点一点的被清理出来,看到坑里的人露出来,闻人斯于跪在地上将沈萧抱了出来搂在怀里。 “快!闻人!把你的围巾呼热放到他的胃部!”沈浪走过去揽住沈萧的半边身体,镇定的先探了探沈萧的鼻翼,感受到些许薄弱的气息,然后指示闻人斯于动作急救,自己先动手解开了沈萧腕上的绳子。 闻人斯于点点头,照着沈浪的话把自己的围巾呼热放进沈浪已经解开的衣襟内。 “现在必须先给他恢复体温,先去小屋!”沈浪果断的继续下达动作指令。 闻人斯于脱下自己的大衣把怀里的人裹起来,然后抱起人就向着小屋的方向跑去。 “高健,接下来的事情你处理,把这个人给我好好守着,他要是死了,军法处理!”沈浪恶狠狠的看了一眼地上的男人,跟着闻人斯于飞奔去了小屋。 高健点点头,转身走到那个雪地上颤颤发抖的男人面前,凉凉的扯了一抹笑,“恭喜你,你这次真的惹对了人。” 男人抖着,可是眼中毫无畏惧,“很可惜没能找到垫棺材底的。” 高健呵呵的笑了起来,“你想死啊?那我可能真的要恭喜你了,你死不了。”想死啊?他只能说他真的想多了,“对了,我想问一下,你知道你动了谁吗?” 男人挑眉,等着他解惑。 高健笑得更欢了,“变态家的流氓啊!难道没人告诉你,那是不能惹的,我都不敢惹呢,你胆子真不小。”惹了姓沈的那家人,后果有点严重。 男人毫无畏惧的笑了笑,“无所谓。” 高健点点头,“但愿临头的时候你还能无所谓。” 男人正视这居高临下的男人嘴角那抹笑,心里终于有了些许的寒意…… 沈浪跟着冲到小屋的时候,闻人斯于已经把沈萧放到了床榻上。 “把他身上的衣服脱掉。”沈浪冲过去把在屋子中间的地炉烧起来,然后动作迅速的找来锅子放上水烧着,开始翻箱倒柜的找东西,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沈浪冲出门,大喝一声,“高健!” “有!”高健正在过来的路上,听见沈浪的吼声,立刻大声应道。 “去车上找些葡萄糖过来!快!”说完,沈浪又钻进了屋里。 “是!”高健应声飞快的跑了。 沈浪进屋冲到床边一看沈萧嘴唇乌紫,浑身都在哆嗦,看见旁边的男人正在撕扯自己身上的衣服,转头带着不能自控的惊惧大吼,“闻人!快点!快点!”这个家伙不能出事儿!真的不能出事儿! 三下五除二,闻人斯于将自己剥了一个干净,跳上床将哆嗦着的沈萧紧紧的搂在怀里。 “不要搓揉他的身体,就这样抱着!千万不能搓!” 闻人斯于咬着牙点头,将沈萧的身体蜷起来,整个都搂在怀里,眼神慌乱无措!沈萧在抖,他也在抖,浑身不受控制的颤抖! 第二一一章:流氓兵匪 沈萧因为失温意识已经模糊,感觉自己冷得像是被人扒光了丢在冰天雪地里一样,身边终于有了热源之后,下意识的去靠近,发现那具温暖的身体是自己熟悉的之后,更是拼命的往那怀抱里钻。 感觉到怀里的人在钻,闻人斯于将人搂得更紧,碰触着浑身都冰冷的人,他还记得沈浪的话不能搓揉,只能一紧再紧的抱着。 沈浪把屋里的木柴都丢到了地炉里,高健拿着葡萄糖进来的时候,兜头就是一大股热浪扑来,害得他以为这里面不是在烤火而是在烧房子。 “头儿,给。”高健将手里的葡萄糖递给沈浪,下意识的看了看床上的情景,正好看到那个男人在亲吻怀里人的额头,看着男人微微侧垂的脸对着怀里的人,一滴水滴正好落在那紧闭着眼的人脸上,心下微微惊讶,有些难以想象那样冷厉强势的男人居然会哭…… 沈浪接过高健递来的葡萄糖,倒在杯子里顺便添上锅子里烧开的水,端过去递给闻人斯于,“喂他喝下去。” 闻人斯于接过杯子,看了看沈萧,直接自己喝了一大口抬起怀里的人的下巴,嘴对嘴的给他渡了进去。 “……水烫……”沈浪的话在教父堵上了沈萧的嘴之后才出口,看到那男人眉头都没有动一下,沈浪微微失笑,现在这男人哪里还顾忌得到水烫啊,就算是滚沸的水给他,他也能下嘴吧。 闻人斯于连着几口就把水给沈萧喝了下去,之后就是一阵窒息的漫长等待。 “不要担心,老六会没事儿的!”沈浪抿了抿唇,微笑着给他鼓励打气。不会有事儿,必须不能有事儿! 闻人斯于抬头看着沈浪,没有做声,只是定定的注视着,那面无表情的样子像木雕一样。 “相信我!老六真的不会有事儿的!他一定会好好的,一定的!我们沈家的纯爷们儿个个都不是怂蛋!放心!他一定会好好的!”沈浪看到了男人面无表情,也看到了男人眼底那急于需要鼓励和确认的脆弱。 没错,这是足以呼风唤雨的男人,这一刻六神无主的脆弱! 脆弱啊,这个可以套在多少人身上也不会套在极道教父身上的名词,这一刻那个男人真真实实的给他这个局外人看到了…… 沈浪鼓励的扬起微笑,“相信他!他一定不会有事儿!我还等着给你俩筹备婚礼,这小子要是敢不守信用,我亲自去给你把他抓回来!就是押也给你押回来,实在不行,咱兄弟俩一起去抓,抓回来直接押上礼堂。” 他现在完全能感同身受这种感觉,因为那时候他也经历过这种要老命的恐惧!感觉天塌地陷也差不多就这样吧。他这辈子也算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了,三十多岁升至中将,这其中付出过多少惨烈的代价数不胜数,可是如果再来一次,他一样有勇气经历。唯独那一次的事,不要说再经历一次,他光想都不敢想! 男人看着沈浪,轻启薄唇,“大哥,谢谢!” 沈浪望着闻人斯于,“我能把你这句大哥理解为你真的承认了我这个哥么?”这个男人浑身都充斥着生人勿近,不管他的举止有多尊重有多有礼,那种生疏隔阂却始终明显。 他只是为了沈萧而来,不为其他任何,自然也没想融进沈家这个家庭,他甚至想要将沈萧分立到他的世界,独属于他一人所有! 闻人斯于微微低首看着怀里的人,微微蹙眉,没有开口。 沈浪也不以为意,“我出去看看,你好好陪着他,问题应该不大。”这个人应该是那种相当固执的人,认定的事要更改不可能是一朝一夕的事儿,他也不强求,只要能慢慢改变融入进来就好。 推开门,门外风雪依旧,沈浪抬脚步向旁边的屋子,推开门,里面的人齐刷刷的站起身给沈浪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军长!”沈浪的军衔升了,职位也升了,但是这支老部下还是习惯性的称他为军长,习惯使然,没改,沈浪也不在意。 沈浪摆摆手,扫了一眼地上的男人,沈浪微微皱眉对着高健开口,“什么态度?” “死不悔改,还在感叹没有拉到垫背的。”高健耸耸肩。 沈浪点点头走过去顺手扯了一条凳子坐下,从迷彩的胸袋里摸出烟盒拿了一根塞嘴里点上,吸了一口吐出,暗黄灯光下立刻烟雾缭绕,然后那个明明该摆出中将仪态的男人,右脚一抬,直接横着架在了左腿上,烟一坳在嘴上,活脱脱一流氓兵匪形象。 在场的人都是见过这位大爷的德行的,可是看见这样子的中将,嘴角还是不受控制的抽搐了一下!这位爷大概就是将来升到上将,还会是这么没形象的样子,不过不得不说,这个样子的头儿,魅力非凡! “李建国,胆儿挺大的。”沈浪第一句话就带着威胁戏谑十足的压迫性。 地上的男人微微蹙眉,这男人是军长?“这年头军长还亲自带队上阵?我该感到荣幸还是惶恐?”那男人可能是真的不怕死,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直接先挑了自己感兴趣的话题。 “说实话,你这样的小瘪三要是轮的话就是轮上一百年也轮不上我亲自带队,收拾你这样的,老子还宁愿在家抱着媳妇儿睡大觉。”沈浪吊儿郎当的伸手在鼻子下揉了揉,拿下嘴上的烟,他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谁让你偏偏谁不动要动到我家的人呢?” 地上的男人听到沈浪的话,微微眯了眯眼,“沈萧是你?”他想过很多办法,想要查关于那个律师的底细,可是什么都没有查到,想不到那人家里居然有一位军长! “忘了自我介绍,我是沈浪,就是你准备活埋那家伙的大哥。”沈浪笑着自我介绍,说得森森的凉,“我想了解一下,我家老六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儿,会值得李先生这连夜跑去挖坑,要活埋了他。”要不是教父的情报网络堪称航空母舰的速度,他们晚一点就真要准备给那家伙准备棺材和坑了。 “这里不是法庭,我有权保持沉默。”很明显,有人不准备合作。 不想合作啊?没关系!沈浪点点头,“高健,去找一根绳子来。” 高健身都没转,直接就从身上的战术背包里抽出了三捆绳子递到沈浪面前,“军长,你要哪种?” “能吊人的就行。”沈浪挥挥手,没想研究。 高健点点头,直接从包里抽出一根大约两根手指大小粗的绳子,也不是很长,看上去有点像专门儿用来干点啥啥的那种。 沈浪看了看,摸着下巴摇了摇头,“粗了点。” “军长,这是我专用的,粗了您也不能给我拆了吧?”高健无语,这变态的家伙脑子有点烂,啥损招都想得出来。 “行了,小气干啥?不拆你绳子,去,把他手上那两个窟窿眼儿给我开大点,保证能穿过这绳子就行。”沈中将现在懒了,没习惯亲自动手干些体力活。 高健点点头,他就说怎么会嫌弃绳子粗了,原来是要这样整。二话不说,高大队亲自去动手了,拔出随身的军刀,完全无视男人带着惊惧的眼,径直划开了他胳膊上的衣袖,看着那个枪窟窿眼儿就准备往下扎。 “住手!你们这是想动私刑?你们想上军事法庭么?”男人瞪着这一群人,不敢置信作为国家军人的他们居然敢动私刑! “私刑?哼,老子现在在休假中,这身军服都不是老子的,老子动什么私刑了?”流氓中将拍拍身上的迷彩,冷笑一声,“上军事法庭?老子就是上你也看不到了,更何况你觉得这里谁会去控告老子?” “你——” “你什么你?要么说我要听的,要么就闭嘴!高健,你站着看他娘的啥好戏呢?赶紧动手!”沈浪眼一瞪,指着高健让他该干嘛干嘛! 高健无语,这个男人结了婚这几年,这修养啥的越来越差,不是说他家那彪悍媳妇儿是豪门大少么?怎么就给教育成了这副德行? 腹诽归腹诽,高健对着那血肉模糊的枪眼儿直接一刀扎了下去,惨叫声随之响起。 沈浪眉头都没有动一下,神色无动于衷的架着脚抽着烟。 第二一二章:我好像做了一个梦 高健是个完美主义者,他直接顺着那个枪眼儿边上开了一圈,把那个窟窿眼儿开成了一个漂亮的圆洞,然后准备穿绳子的时候,那个信奉要到法庭说事儿的男人终于扛不住了,“我、我……告诉你!” 沈浪丢下嘴上的烟屁股用脚狠狠地跺了跺,以免引起火灾,然后抬头无辜的耸耸肩,“晚了,我现在不想知道了。” 男人一听,直接晕死了! 但是很快他又醒了,因为那个恐怖的男人说到做到,正在他的手臂上穿绳子,他完全是被那钻心的痛给痛醒的,可是好像那个男人还没完。 “行了,打个结把他挂在外面去,对了,给他做好保暖,千万别给冻死了,老子气儿还没消呢,要是扛不住晕了就想办法给弄醒,反正现在这大雪连天的我们也没法儿离开,挂他到明儿天亮再说。”沈浪扬了扬下巴,指示突击队的人动手。 见识惯了这位变态头儿的手段的特战队员都忍不住摇头,人家不就是准备活埋了你家兄弟么?你这手段比人家那个可狠了十倍不止啊,可是看着那个男人痛得牙根打颤,磕磕作响,他们还是万分幸运自己是他的手下不是他的敌人! “行了,该睡的睡会儿,该值班站岗的麻利儿去的,我去看看我家老六醒了没,哼哼,李建国啊,你最好祈祷我家流氓醒了吧!要不然我一定不介意换个主儿来折腾你!”他这都是小儿科了,要是换做那个混黑道的教父来,指不定上些什么套餐呢。 沈浪摆摆手,转身出了低矮的门,路过廊下,走到那间正屋前,刚准备推门,就听见里面传出来男人低哑的声音,搁在门上的手顿住了,沈浪放下手,安静的站在门口。 “……你不是答应要跟我结婚么?你想放我鸽子么?你还欠我一句话,我回来这么多天了,你还没有告诉我,快起来说!老公这里不收空白支票,老婆,你起来好不好?老婆啊,你起来吧……”男人的声音带着悲鸣嘶哑,“我知道你在意我对你家人的态度,我知道你想让我真正的融进你的家,你想让我真正变成沈家的一份子,老婆啊,你醒来,醒来,我什么都答应你,我会努力适应融进你的家,试着将你的家人放到心里,试着改变,试着学习感情,试着付出,你醒来我就说到做到,萧,你听见没有?你要是不听话,我就食言了信不信?” “我先说好,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你知道的,我对闻人先生他们都能十年不回去看一眼,我不能保证我能做的好,有什么意见,请你私下提,打击了我的自信心,我就撂场子不干了,听见没?” “萧,我想过千百种我这一生会用什么样的方式结束,在遇见你之前,我差不多是厌倦了,我已经在计划,该选一场怎样的结束……可是没想到,在那个时候我会遇见你,你不会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是想把你挖到极道盟接下我的位子的,可是见鬼的,要是当时我第一反应就去查了你的资料,大概就没有后面的事了。 其实,我一开始是对你特别感兴趣的,我从来没有遇到过像你这样吸引我的人,东署,少严他们任何一个都没有你给我的那种强烈感觉,我一直都认为我只是对你感兴趣,在纽约机场那个强吻,说老实话,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会那么冲动,可是吻了发现居然一点都不讨厌甚至还有点惋惜,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吻到…… 屋里的男人絮絮叨叨的讲着他们相识以来的事儿,沈浪就安静的靠在门外听着,听着那个向来感情内敛的男人百年难得一遇的剖析自己的内心,自己的感觉,听到自己冷得脚手麻木都没有移动一下。 直到听到屋子里一片寂寞安静,沈浪才动了动自己僵硬的身体,低下头微微笑了,老六,你是个运气不错的家伙呢!遇上这样一个一份感情就耗尽他全部感情的男人,你这一生算是赚了!赚大发了! 想了想,沈浪还是转身回去了特战队员的那个房间,他决定还是别去当灯泡算了,那样的环境就算是默然,也会让人觉得自己在那里就是多余的…… “头儿?你怎么回来了?旁边那屋去吧,这边冷。”沈浪一推门,窝在睡袋里的高健和队员马上就清醒了,看见进门的是沈浪,微微诧异的爬了起来。 “我还是待在这儿吧,电灯泡做起来有点缺德。”沈浪摇摇头,直接走到凳子上坐下来,摸了一根烟出来点上。 高健摸摸鼻子,这话好像在理,“那还是待在这里吧。” “睡你的,我坐会儿。” “行,我明儿还有训练,先睡,有什么事儿吼一声就是。”高健也不矫情客气,径直钻进了睡袋接着睡。 刚抽了两口烟,沈浪突然想起他好像还没有给自家媳妇儿报平安,一拍脑门,赶紧把背包里关机的电话掏出来开机,开机之后,一看时间都已经凌晨一点过了,想了想还是给自家小祖宗发了一条报平安的信息,信息一发出去不到一分钟,电话就“滴滴滴”的响了起来,屋子里的人听见声音,一秒钟全部都翻身爬了起来。 沈浪有些无语,赶紧按下接听键,顺手打了手势让他们赶紧睡,自己起身出了门去接电话。 “怎么还没睡?” “睡?靠!你大爷你来睡,你能睡着老子就不姓唐直接跟你姓沈了!”唐慕拿着电话就开吼!这个混蛋还真以为他是毫无知觉的冷血动物是不是?出了这样的事儿他要还能蒙头大睡,他就是畜生,不是人了! “好了好了,我说错话了,现在赶紧睡吧,沈萧已经救出来了,我们大概要明早才能回来,这边的雪太大了,没法儿走。”沈浪一听赶紧讨饶,但是嘴角扬起了笑意,这几年,这个小祖宗的性子改变了很多。 “他没事儿吧?绑匪抓到了么?”唐慕直接切最中心点。 “没什么事儿,绑匪抓到了,好了小祖宗,我明儿回来慢慢给你说,你在大院还是我们家里?”沈浪一句话带过,这会儿在电话里说天知道得说到什么时候去了。 “我在家里,我一个人回大院我就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嗯,好了,别担心了,赶紧睡了,乖,听话,赶紧睡吧!” “你也睡会儿……” “知道……” 闻人斯于紧抱着怀里的人,精神高度集中,生怕怀里的人有一丝情况被放过,沈萧渐渐的不再哆嗦,身体也开始渐渐的回温,嘴唇的颜色看上去也好看了不少,身体没有那么僵硬,他下意识的伸手环住闻人斯于的腰,尽量的贴近抱着的人汲取温暖。 腰上环着的那双手让闻人斯于紧悬了一整晚的心,终于回到了肚子里,脑子终于恢复了运转,仔细的碰了碰怀里人的四肢,发现不再僵硬回复了温暖和柔软,闻人斯于直接抱着沈萧躺了下去,让沈萧睡在他的身上,舒展了蜷了几个小时的身体,轻轻的帮他按摩着,睁着眼看着屋顶,一直看到了天亮,怀里的人睁眼的那一瞬间,闻人斯于扬起了一抹灿烂的微笑。 “老婆,早……” 沈萧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又闭上了眼在男人的胸膛上蹭了蹭,“……男人,我昨晚好像做了一个梦。” 闻人斯于伸手轻抚着沈萧的头顶,“梦见了什么?” “梦见我被人绑架,梦见那个混蛋要活埋了我——嘶!”说着沈萧刚想动弹一下,腰上就传来一阵昏天暗地的痛意,然后沈萧豁然瞪大眼看着男人,“靠!原来不是做梦……” 沈萧看着男人的眉眼上全是赤裸裸的杀意,然后微微皱眉,“蓝依,别在这里杀人!”不管什么原因,这是他唯一不想见到的事情!至少在中国的地界上,他不想见到! 他家几位将军,干的就是守护国土的事业,他不想也绝对不愿意见到他和家人之间的冲突! 闻人斯于摸了摸沈萧的脸,“老婆,任何动了你的人都不会好死!但是你说这里不能动,那么我会换个地方换个方式。” “擦!大清早的别说血腥的事儿,我饿了,你再说我要吐了,吐你身上别抓狂。”沈萧瞪眼,警告男人闭嘴。 第二一三章:悠着点,我老婆什么都没穿 “饿了吗?走吧,我们回去了。”闻人斯于环在沈萧肩上的手顺手拍了拍,顺着沈萧的话题转了开去,顺着沈萧的话题转了开去,不说不代表他不会做!那个人死定了,没有商量! “我们这是在哪里?”睁眼就看见眼前的男人了,沈萧一听回去,转头瞄了瞄,眉头微微一皱,这是昨晚上那个男人带他来的那间小屋,“我还以为我们在家呢。” “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你差点被冻死?还回家。”闻人斯于满脸的心有余悸,说话的时候,下意识的伸手抱紧了趴伏在身上的人。 “那个混蛋是个疯子。”沈萧踹了一句,“妈的,老子今天犯太岁,接二连三的破事儿,没一刻消停!” “老婆,你今年好像真的有点倒霉。”闻人斯于一听,很是认同这话。 “靠,好像从认识你以来,我就没过两天安生的日子,开曼差点成嫌疑人,纽约被差点被车撞,然后被莫名其妙的绑架还当了俩月瞎子,遇上你这个超级大麻烦,找了一个男人当对象,好好的被蛇咬,还差点憋屈的死在地道里,现在在这大过年的,还差点被活埋!说来说去,教父大人,这里面每一件事儿你都占有股份啊!”数着数着,沈萧就没好气了,没说还没觉着,现在一说每一件事都跟这个男人脱不好干系!所以说这个家伙才是最大祸头子! 闻人斯于听到最后,有点不自在的皱了皱眉,“好像真有点关系,不过这第一件和最后一件好像没我的事吧?” “第一件事是不关你的事,但是最后一件你要负上百分之八十的责任!”沈萧抬手狠狠的戳了一下身下的男人,“妈的!要不是你丫昨天把老子折腾得那么惨,老子会被那个男人一撞直接撞倒在地上爬不起来?老子要不是要是没那么弱,会被人轻而易举的绑架?靠!都是你这个混蛋做的好事!” 闻人斯于汗颜了,他就说这家伙这么大个,就算说不上多好的身手,三脚猫的功夫还是有的,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在他的眼皮子下被人带走,原来是…… “老婆,我是你男人,怎么会是大麻烦?” “你没有一点自知之明么?”沈萧瞪眼。 教父大人耍赖的笑了,“本来就不是,要什么自知之明……嗷呜!疼!老婆!松口!”话还没有说完,胸口上就传来一阵撕咬的痛,某个毫无自知之明的男人一声哀嚎,差点蹦起来。 沈萧气得差点就逮着那口肉狠狠的再磨上一磨了,但是最后还是没舍得下手,谁让这个混蛋可恶是可恶,到底还是自己爱的混蛋呢? “看这架势,你这个铁嘴流氓是死不了了。”沈浪推开门,站在门口还没有进来就调侃。 “啊——” 沈萧咬得正起劲,听见沈浪的声音,不是下意识的松口,而是不留神,猛地一下一口咬了下去,教父大人被痛得毫无形象的狼嚎出声。 沈萧吓了一跳,赶紧松了嘴,想要直起身来,后腰却传来撕裂一样的痛,这下惨叫的轮到了刚刚咬了人的主儿了,“啊——” “怎么了?!”闻人斯于笑闹的神色一敛,腰板微微一使力,承着沈萧的身体猛然就直起了一半,却在沈萧的尖叫下硬生生的挻在了那要上不上要下不下的位置。 沈浪也两步奔到了床前,也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先享受了沈萧的尖叫。 “靠!不准动!不准动!混蛋,老子要疼死了!”沈萧趴在闻人斯于怀里,咬着牙嘶吼。 “哪里痛?!哪里琮受了伤吗?”沈浪被沈萧这嘶吼的状况也搞得有点懵。 闻人斯于更是一脸如临大敌的模样,“萧,哪里疼?!哪里疼?” “腰啊!我的腰应该是断了……”沈萧龇牙咧嘴的呼着气。 “腰断了?!擦!我瞅瞅!”沈浪一听,顿时炸锅了! 腰断了?!靠,那还了得啊? 说着直接伸手去掀被子,“嘿!哥们儿,你先慢慢的躺回去啊,你这样他更难受!”被子刚掀开一点,看见两这四十五度的姿势,要不是现在情况有点不允许,他还真的想竖竖大拇指,这家伙简直太牛了,这腰板的力道真的没话说! 闻人斯于闻言,扶着沈萧的肩,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安抚,“乖,我慢慢的,你疼了就叫。” 沈萧拧着眉点了点头。 闻人斯于搂着怀里的人,一点一点的躺了回去,动作很轻缓,直到最后他的背沾上床,沈萧才低低的抽了一口气。 “好了,我看看,是不是真的断了!”沈浪等那两个磨磨唧唧的两口子躺下之后,迫不及待的掀开了被子。 被子一掀开,沈浪有些戏谑的挑了挑眉,就算小别胜新婚,这两个家伙会不会也太疯狂了点?转头对上闻人斯于,沈浪就差啧啧两声表示一下自己看到的壮观景象了。 闻人斯于毫无扭捏的回视沈中将的视线,无声的挑眉,装什么纯洁啊?你就没干过? 沈中将耸耸肩,他干过啊,可是不是没人这样大刺刺的看过不是。 “我说老大你看够了没有?”被子掀开的那一瞬,沈萧就反应起了他背上的精彩痕迹,可是阻止也来不及了,本来就有点别扭了,感觉到投在背上的目光,沈萧有点炸毛了! 沈浪撇撇嘴,“让你们两口子要有节制有节制,不要仗着年轻就使劲儿折腾,年龄大点了怎么办?四十来岁就禁欲了不成?” 沈萧两口子一听,疯了! 尼玛!这人是正儿八经的中将么?这是流氓还差不多吧? “靠!这茬儿你还没说够是不是?要不要把你媳妇儿也找来,再做一次深刻的交流讨论啊?你大爷的,沈中将好歹你也是一国家高级将领,手下领着几十万兵马蛋子,你怎么像个娘们儿一样唧唧歪歪的啊?”沈萧真的爆棚了!他还不知道这家伙居然还是一个碎嘴皮子。 “大哥最近性生活不协调吗?有什么需要倾诉的等你检查了萧的腰,我不介意给大哥当个观众。”闻人斯于伸手将被子盖到了沈萧的腰下,淡淡的开口。 沈浪被教父的话给噎住了,这男人原来还是个毒舌啊。 “兄弟,这事儿你就想多了。得,笑话没看成,该干嘛干嘛吧。 视线下移,在那满背的暧昧痕迹中,腰上那道直线的淤痕还是明显得扎眼,更何况还有点肿,伸手按上那个位置,没等他问,沈萧就皱着眉咬牙了。 “大哥,轻点,他疼。”直面着沈萧的闻人斯于一看沈萧的表情,立马儿心疼的提醒沈中将下手轻点。 “哥们儿,你怕他疼,那我还要不要检查了?” “那么也请大哥不要借机报复。” 沈浪呵呵的笑了,“兄弟,你这哥们儿我认定了。”这个男人很有趣,非常有趣呢! “靠!沈浪!你丫下手轻点!他马上就是沈家的一份子了,你们要扯什么兄弟哥们儿慢慢去扯,现在请您老人家留点神行不行?别一会儿老子的腰明明没什么大问题,被你丫一不留神给添一把新伤,老子冤不冤啊?”沈萧很郁闷很抓狂!尼玛,这是说事儿的时候么?他痛得要死,这家伙还在闲聊?有这样当哥哥的主儿? “哦!对不住,好了,别使劲,放松,我看看。”沈浪终于记起,这里琮有一个病人。 “大哥,你悠着点,我老婆什么都没穿。”看着沈浪的动作,某个心眼儿小得跟针尖儿一样的男人提意见了,虽然知道这情况有点紧急,但是他就是介意。 沈浪有点无奈,“老大,你真的想多了,他小时候光着屁股的时候我瞧得不能再瞧了,何况,我要不仔细检查,怎么知道他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这个男人这占有欲有点严重。 沈中将这会儿说的大言不惭的,可是天知道如果唐小祖宗被人这样看,他是不是能大方别多想。 “你也说了那是小时候,现在他长大了,而且他现在是我的爱人,独属于我一个人。”教父不咸不淡的打了一竿子回球。 “得得得!我不看不看行不行?我摸一下他的骨头行不行?” “摸哪里?”先问清楚。 “……”沈浪木了,他要摸的那里,这家伙大概更不会同意了。 第二一四章:教父的挖坟恶习 对于两个又搁下事儿开始聊的家伙,沈萧彻底炸了! “我擦!你们俩有完没完?没说完就滚出去慢慢说,说完了就干正事儿!不管老子拉倒,老子自己管自己!”说着就撑起准备爬起来,痛得脸都扭曲了也死死的咬着牙没吭声。 “萧!”闻人斯于一把搂住发飙的老婆,有些歉意的吻了吻他的额头,“抱歉。”说完又转向沈浪,“麻烦了,大哥。” 沈浪也没再开玩笑,仔细的开始给沈萧检查起来,但是沈中将很识趣的避开了教父那所谓不能碰触的禁区,那地方他直接让教父自己去摸,然后告诉他结果。 “腹部疼吗?” “刚撞得时候痛,现在没什么感觉了。” 沈浪伸手捏了捏沈萧被子下的腰,“有什么感觉?有没有麻木无力或者刀片刮着之类的感觉么?” “没有,跟平时差不多。” 两分钟时候,沈浪动手给沈萧拉上了被子,“腰椎骨折,局部损伤,没有伤到神经,但是需要马上手术。” “操!老子这倒霉催的。”就知道好运这破茬儿不会光顾他! “叫什么叫?你运气算不错了,要是伤到神经,你丫就准备下半辈子坐轮椅过活吧。”沈浪很想给流氓一大锅贴,但是想想还是算了,这家伙现在找了一个彪悍的男人,不能随便抽了,先不说抽了说不定会被抽回来,最重要的是他不能影响家庭团结啊! 沈中将打死也不会承认,打不过教父会丢老脸! 闻人斯于微微皱眉,“情况麻烦吗?” “具体的损伤要回去做个CT扫描才清楚,初步估计应该是劈裂。”沈浪转身出门,“高健,通知基地派直升机过来。” “是!”门外传来应答声。 沈浪回身过来掏出电话给自家媳妇儿打过去,“喂,小祖宗,通知医院那边准备一下,沈萧腰椎骨折,需要马上手术……昨晚没发现,老六刚醒我们才知道他的腰骨折了……嗯,一会儿过来再说……行,就这样,我先挂了。” 沈萧简直无语问天了,他就知道今年他真的很霉!那么一撞也会撞出个腰椎骨折?真神了! 闻人斯于小心翼翼的将沈萧移到床榻上,自己爬起来穿上了衣服,又给沈萧穿好,吻了吻他的额头,“老婆,我去洗手间。” 沈萧趴在床上摆摆手,让他赶紧去,昨晚被自己压了整整一晚都没有动弹一下,怪辛苦的。 闻人斯于又把被子给沈萧掖了掖,“乖,我马上回来。” “去吧去吧。”他已经给这个家伙说了N次他不是小孩子了,可是不管说多少次这个男人都记不住,他也懒得说了,任其自由发挥。 闻人斯于一转身,满脸的温柔立马儿就蒸发得影儿都没了,一脸阴枭,半夜都能吓死两人,步伐优雅的踏出门,像个收割性命的死神一般。 看见小屋前树上被吊着的那个被雪风洗礼了一个晚上的男人,他淡淡的看了一眼,然后转头对着等了他一会儿的沈浪,“这个人能交给我么?” 沈浪耸耸肩看着教父,“我的消息显示,这个人两年前就在非洲遇难了,我方查无此人。” 闻人斯于淡淡的勾起了唇角,“大哥,谢谢。” “咱兄弟还说什么谢啊?见外了不是?”沈浪伸手一把勾住了教父大人的脖子,心照不宣的挤了挤眼。 闻人斯于看了看肩上的手,眉头微微动了动,“我这辈子除了揍人,只有跟我老婆你六弟才会有身体接触。” 沈浪脸色一愣,“没有例外么?” “没有。”教父很肯定的点头,这个人已经是拥有了殊荣了,哪个不怕死的敢往上凑,他一般不打招呼直接动手揍了再一脚踹开十米远的。 “就只有这两种情况?没有第三种状况?”沈中将嘴上问着有没有其他的情况,手已经乖乖的收了回来。 “大哥,对于刚刚那种状况,我一般不打招呼直接动手的。”不知道么?你已经是例外了。 沈浪摸摸鼻子,“哥们儿,谢了。”没有一声不响直接动手,虽然他不能百分之百的确认,他可能打不过个教父,但是他心里还是没有多少底。 “大哥客气。”闻人斯于转头看着树上还吊着的男人,挑眉勾了勾嘴角,“看来大哥也是个中能手。” 沈浪耸耸肩,“跟你一比,自叹不如。” 闻人斯于但笑不语,转头下巴微微一扬,对着空荡荡的空气冷冷的下令,“把他带回基地,五点钟方向的那座坟里的东西一起。” 沈浪眨眨眼,这家伙要挖坟?真尼玛狠啊这手段! 沈浪微微同情的看了一眼树上的男人,下一瞬就看见凭空冒出来的两个黑衣男人将树上的人放了下来。沈中将微微摇头,他就说这个教父怎么可能只身一人,原来有所谓的暗卫啊。 沈中将不知道,教父这厮有挖坟的恶习,这真的不是首例,在这之前,有人已经享受了!更甚至连极道盟的御用医生都差点享受了一把,要怪只能怪这家伙对死人很感兴趣,特别是那种,让活人看着动了坟里的人比死更绝望的死人,他最有兴趣。 “把他交给司徒晟,顺便转告他,好好养着,等我空了我会亲自处理,于养着的这段期间,他要是过得舒服了,那么来年极道盟上下谁也别想舒坦。” 刚刚从树上放下人的黑衣暗卫,不可查的打了一个寒颤,这绝对是他们听到的最长的一窜命令,也是这位伟大的主子第一次用上整个极道盟来做垫背的命令! “是!主上!”暗卫为首的男人恭恭敬敬的垂首,主子的命令他一定会一字不漏的转告,要不然,天知道到时候那些个盟主头儿之类的会不会受了罪,直接拿他们这些最直接的当事人撒气。 高健和突击队员自然而然的也听到了男人的话,对于那个“极道盟”肯定也没道理漏听。 个个惊愕得瞪圆了眼瞪着那个雪地上一身优雅的男人,半响都没有回过神来! 草泥马!这是他老母的什么情况啊这?! 这个男人到底什么来路啊?!最尼玛神的是,他们的头儿居然还跟对方称兄道弟!靠!别说沈中将这变态的家伙跟极道盟这样的超级黑道势力给接上轨了! 飞机还没有来,教父下了指令,转身又回去看护自己老婆去了,高健一把把沈中将拖进了屋,恶狠狠的拷问,“说,那家伙到底什么来路?!” “擦!老子才是你上级吧?你这什么态度?”沈中将虎眼一瞪。 “去死!你他大爷的现在休假中,屁个上级!说不说?不说老子立马儿回去写行动报告去!”高健冷哼一声!昨晚折腾人的时候,说得比唱的不觉好听,现在转眼就端上级架子了?谁鸟你! 沈浪无敌了,尼玛,他一个堂堂正正大军区级别的中将居然被一个小小的大校威胁?传出去还混不混了他? 眼一转,沈中将笑得眉不见眼的,“你确定你想知道?”自己死活要问的,被天雷轰了他可不负责。 “靠!不想知道问毛问?”高健磨牙,这变态中将蜜糖的小日子过傻了吧? “行,告诉你也不是不行,但是传出去你被灭口老子可不管。” “说!” “他是我家老六的对象,他叫闻人斯于。”沈浪说了,转身摆摆手就是走人了。 等他出了门屋里才传来一声鬼哭狼嚎的尖叫声,那声儿直接把屋顶上的积雪都震落了两层。 飞机很快就来了,沈萧伤了腰,下地翻身走路都没法儿,直接被抬上去的,然后直奔医院去。 唐慕早就亲自去打了招呼好了术前准备工作,唐氏医院最好的骨科医师全阵待命,飞机刚一着地,沈萧就直接被送进了手术室。 与此同时,沈家大院的人集体莅临唐氏医院,目标手术室! 第二一五章:莫名其妙的逆转 沈家一级首长带队,二级首长垫后,三级人员随同,浩浩荡荡的出现在手术室外的时候。 唐氏医院的人从这群人进门的时候就仔细瞄了这群人,瞄完之后直接避开了。尼玛,这跟三年前的场景多么的吻合啊!知道这群人有点横,不能招惹!所以乖乖的避开了! 一群人走到手术室那头的走廊上就看到了手术正在进行中,沈中将正在低声和教父讨论着什么,唐慕正在一边打电话,老爷子一看这三人组的样子,就知道这消息是货真价实的! “沈浪!”行进中,老首长直接一嗓子就开吼。 “到!”听见这一声龙威虎啸的声响,正在和教父说着腰椎骨折的事儿的沈中将一下就跳起来,一个笔直的军姿,一声精气神儿十足的回答。 看到这架势,闻人斯于微微一愣,眨了眨眼才回过神来转头看向走廊,结果这一看,闻人斯于就控制不住的抽搐了一下嘴角,这是组团群欧还是来拆房子啊? “说,怎么回事儿?”老爷子也不来虚的,第一句话就直奔主题。 “是!老六被他以前一桩案子当事人的叔叔绑架了,不小心伤了腰。”沈中将精简的一句话给总结了。 “报复?”老爷子须白的眉毛一抖,出口的话有些冷。 “是!报复!”沈浪还保持着立正的姿势,回答的话语简洁有力。 “混账!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是谁这么不长眼居然敢动我沈家的人?”老首长虎啸一声掷地有声,看那护短的架势,大有立马儿要灭了那个不长眼的混账王八蛋的冲动。 “爸,您也别动气,老六在外一向行事低调,这次的事情也算是意外,毕竟干律师这一行本来就是一相得罪人的工作,现在还是先在意老六的伤吧。”二级首长沈二爷倒是相当淡定,发生这样的事儿,早在意料之中,毕竟那个律师真的是个捅马蜂窝的职业,反正不是捅被告就是捅原告,铁板钉钉的事儿。 “老六的伤?”沈二爷一说,老爷子立马儿就转了话题,说来他现在最关心的还是这个实质性的问题,只要人没事儿,其他一切都不是事儿。 “没什么大问题,腰椎骨折,需要做个小手术。” “腰椎骨折?”老爷子眯了眯眼。 “是,我大概的检查了一下,应该是劈裂,问题不算很大。” “那就好。”老首长一听,终于算是安了心。 “没什么大事儿就好,其他的事儿咱们慢慢整呗。”沈老三沈老四大咧咧的摆了摆手,但是天知道那句大咧咧的话后面,是什么意思! 他们家的人没事儿,那么有事儿肯定就是别人家的人了! “只要老六没什么事儿,其他的事儿你们老爷们儿去管。”护短是沈家人的特征,也是通病,全家上下,不管老少,对这个特征都坚定不移的守着。 “对了,昨儿你们不是在一起么?老六怎么会被绑架?”大头的定心丸吃了,开始细究。 沈浪闻言,实在无奈了,这事儿他可以不发言么? 这一次有人很讲义气,直接挺身而出,给他松扣了。 “对于这件事,我很抱歉,对不起,爷爷,我没有保护好他。”闻人斯于从椅子上站起身,对着沈老爷子微微颔首,郑重其事的说了一句对不起。这绝对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这样郑重其事的说对不起,说给老婆的娘家人。 老爷子看着眼前的男人,微微皱眉、拧眉、挑眉,最后归成了一句叹息,“这事儿也不赖你,别多想。”老爷子话语客气,但是语气还是不温不火。 “我承诺过一生护他周全,但是我食言了,对不起。”闻人斯于执意。 老首长霸气的抬起了下巴,“老六是男人,用不着任何人给他这样的承诺。”这个家伙这语气活像他家老六是嫁出去的娘们儿一样,让人不爽!他还没点头让他成为沈家的一份子呢,这小子这算什么?标榜所有物? 教父不骄不躁的摇了摇冰龙,“我们互相许诺,终其一生护卫对方周全,萧已经实践了他的诺言,护我周全,但是我却食言了,所以,各位,对不起!闻人斯于在此向沈家各位立下誓言,此生只此一次,绝无二次!”对着沈家的人,闻人斯于微微颔首,立下重誓!这样的失误,这辈子只此一次! 老首长被教父的言辞说得微微一怔,心里那不满的郁结立马就消失了无踪! 沈家其他人一听,心里也舒坦了。 他们护短,不管沈萧的选择是什么,但是他们绝对不会承认他们家的孩子在这段关系中是出于完全弱势的那个!同性的感情,不管怎样双方所附带了什么,都要是平起平坐的。 沈二爷笑着摆摆手,“闻人,你也不要太自责,这次的事情,算起来是老六自己的麻烦。” “是啊,闻人,不要太在意,我们没有怪你。”萧雨慈爱的摇摇头,让这个自责的孩子放宽心。 “对,不要太在意……” “蓝依,不要想太多,以后不会再出现这样的状况就行了。” “就是,别钻牛角尖……” “算起来这次的事情是老六自己埋下的因,今天就算没有你,他一样会遇上,说不定没有你情况还要严峻,所以,你没有什么过错。” “所以,蓝依哥哥,你别纠结了……” 闻人斯于有些疑惑,这些人的态度怎么一下就变了这么多?之前沈家的长辈不是都还顾忌,不温不火的么?这一天的时间怎么就变了这么多? 沈浪也疑惑,转头看了看自家那自始至终都窝在一边不开口不搭腔不上前的小祖宗,表示自己的不解,唐慕回了一个白眼给他,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知道?白完自家的男人,唐小祖宗继续低调不声不响的窝在边儿上。 老爷子还在纠结别扭中,这时候聪明的就乖乖的靠着边上站着,不要挤上去凑热闹,枪打出头鸟,他还装什么好鸟? 想要看好戏,有这么多人闹腾害怕看不到? 唐慕低下头森森的勾了勾嘴角,教父么?玩儿你一样不商量! 唐小祖宗这时候想得千般万般好,等到教父大人笑眯眯的拿着人情债账单上门讨要的时候,差点活生生的崩碎了自己一副牙口!这就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这倒是老实话,昨天晚上要不是闻人的讯息够及时,真要出大事儿了。”沈中将实话实说,继续给这个未来“妹夫”加分。 “看吧,所以你不但无过还有功呢。” “所以啦,别给自己过多的压力……” “对啊,没谁怪你……” 沈家一级老首长和个别二级首长有点郁闷,这算什么?都觉得这小子不错了? 老二那态度有算怎么回事儿?他昨儿不是还说他介怀那小子那敏感到爆棚的身份么?这一转眼就觉得这是金龟婿了?擦!这家伙的态度怎么这么不坚定啊?这么快就倒戈相向了这? 还有那么女人家又是怎么回事儿?这态度完全是一百八十个大逆转啊这? 首长们有点郁闷有点纠结,教父一样有点摸不着头脑。 这尼玛到底什么情况啊这?为毛有点神棍啊? 不过沈中将倒是不纠结这事儿,他感兴趣的是其他的事儿,“……对了,爷爷,你们怎么会知道老六出了事儿?”他们明明就没有通知大院的人啊,他们这是上哪儿得到的情报啊? “怎么?我还要把我的消息来源告诉你么?”老爷子眼一瞪,这小子倒戈就不说了,这还准备来套他的老底儿?想得美! “没有!嘿嘿,我就是有点好奇。”沈浪谄媚的笑了笑。 “滚!该你好奇么?”火着呢!往上凑就只有挨踹的份儿。 “……” 唐氏医院时隔几年,再一次见到了手术室外这差不多算得上砸场子的壮观场景,只是这一次,唐氏医院的人都识趣了,看着他们闹得抬上了天,也没谁不识相的上前要求他们禁止喧哗。谁敢啊?人家唐家四少爷那一尊大佛就放在那里宣告这是他家的,谁敢嫌生活美好了去英勇就义啊? 三个小时之后,手术结束,宣告铁嘴流氓的伤不算严重解放了沈家人集体提着的心。但是医生说注意事项的一句话让沈浪差点笑成内伤,至于教父大人则差点把医院给一把火燎了! 第二一六章 加强营齐活了 手术很顺利,情况也不算严重,只是第三节的腰椎劈裂,但还是需要卧床,前期的护理更是不能大意,要不然恢复不好就会影响沈萧之后的行动。 养肯定是要养的,护理肯定不能大意,教父大人郁闷的并不是这个! “活该!”沈萧看着脸色有点不郁的男人,即使自己受了老罪了,麻药退了,手术的口子还痛得头皮发麻,也忍不住解气的低咒了一声! 闻人斯于苦笑不得的看着床上趴着的人,“老婆,这难道事关我一个人的性福?”他就不信他们天天腻在一起,这个家伙就能丝毫没有念想。 “这也是你自找的!”沈萧冷哼! “自找的?那么老婆这算起来到底是谁的责任?” 沈萧冷嗤,“难道还是我的责任?” 闻人斯于挑眉,“全世界都知道,极道教父是个清心寡欲的人,从来没有一个人爬上过闻人斯于的床。” “靠!”沈萧忍不住爆粗,尼玛,这样说来被折腾得半死的自己还该荣幸,破了这个清心寡欲的教父的处是不是?“所以?” “所以,萧,我会这样不知节制,你要负一半以上的责任,因为那个对象是你,只是你。” 沈萧耳根唰的一下红了,瞪了男人一眼,转过头用后脑勺对着床边的男人,脸上有些低恼,但是嘴角却勾起了笑意。 “啧啧,那你们两口子这段日子有的受了,这禁欲的日子可不好过啊,可别憋出点什么毛病出来才好。”沈萧刚转过头,门边就传来了调侃的话,带着怎么听怎么看笑话意味十足的声音,让沈萧嘴角的笑意猛然一顿,转过头时,已经是一片冷然。 果然,门边那个挺着大肚子,一脸坏笑的女人不是沈家那个女土匪是谁? “女土匪!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他怎么一点消息都没听到这个家伙就出现在这里了? “擦,老娘是你姐,什么时候回来还用得着给你报备么?”沈离挑衅的扬了扬下巴,然后又得瑟的笑了笑,“再说,要是提前通知了你,还能听到你们两口子讨论床第间少儿不宜的话题么?” “未来姐夫,你老婆正在为你未出生的儿子做未来性取向的偏差教育,你不介意?”沈萧一听,懒洋洋的趴在病床上找备用人手。 “老婆,这话题我建议你跟我讨论讨论。”果然,索夜楦有点不爽自己那个豪爽的老婆,跟别的男人讨论此话题,即使这个人是小舅子,也是他不能接受的范围。 “你可以当我没说!”女土匪双手上举,手心向外,做了一个打住的动作,二话不说,直接认输。 英俊的男人双手环胸,温柔的笑了,“老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否则,老公不介意跟你身体力行‘好好’的讨论讨论。” 沈离对着男人假假的扯了一下嘴角,转头呲牙咧嘴的一顿无声的低咒! 尼玛,她怎么就会遇上这个恐怖的男人啊!管东管西管天管地还管人拉屎放屁!大爷的!更神的自己居然还巴巴的惦记这个披着羊皮的恶狼十几年,十几年之后还主动往上凑,这都是做的什么孽啊这? “闻人。”索夜楦一句话收拾了自家的老婆,转向房间里的闻人斯于,熟稔的打着招呼。 闻人斯于点点头,然后笑了笑,“坐。”他们之间有种同一战线的熟稔默契,当然前提是这个男人给他的感觉不错。 索夜楦也不说什么客气,直接进了屋找地儿落座,“我听说你们出了一点小意外,现在看来问题不大。” “还好。”闻人斯于转身坐在了沙发上。 沈离一看,床边的位置空出来,立马儿一屁股坐了过去。 健步如飞的模样看的索夜楦一阵头疼,但是却无可奈何,“老婆,警告你多少次了,慢点,不要毛毛躁躁的!”这个宝贝疙瘩就像有多动症一样,他已经不指望她能像个正常的孕妇一样稳重小心,至少别动不动就用飞奔来吓他的小心肝了吧。 沈离挥挥手,一脸八卦的趴在床边戳了戳沈萧的脸,“流氓萧,听说你丫的差点被活埋,真的假的?你家有位这么牛逼的教父大人,你还遭这罪?看来你家男人也不怎么样啊?传言是不是有误啊?啊!对了,你跟大院那群人老实交代教父的身份了么?没说要不要老姐帮你去捅马蜂窝?” 沈萧看着这好事儿的主儿,“你们还没回大院?”这两口子是直接下飞机就杀过来医院看他热闹来了? “回什么啊回,你姐我一下飞机,马不停蹄的先冲来看你了,怎么样?有没有点啥感动之类的?要是感动就把我儿子的奶粉给包了吧。”沈离挥挥手,转头看了看沈萧被子下的腰,然后毫不犹豫的伸手去戳,“真断了?怎么断的啊?” 结果她这一戳,沈萧痛得差点没跳起来,“沈离,你这头猪!老子的腰刚动完手术,麻药才刚刚过!你大爷的戳什么戳?!” 闻人斯于刚刚落座,还没开口和索夜楦说上一句话,就看见那个多手多脚的女人动手戳自己老婆的腰,吓得直接就跳起来了,冲过去,“萧,怎么样?她碰到哪里了?很痛么?” 沈离被这架势一吓,身体一缩,缩到了椅子上,完全的离开了床边,很无辜的缩着胳膊伸出食指指着沈萧的腰,“我就轻轻碰了一下。”她真的就碰了一下,绝对没碰第二下! 索夜楦在闻人斯于冲过去的时候,也起身大步跨到床边将沈离揽在怀里,“没事儿吧?”说完瞪了瞪自家老婆,这个宝贝疙瘩就不能安分一会儿么? 沈萧本来就很疼,这会儿借机哀嚎的成分居多,看着沈离恶狠狠的磨了磨牙,“你离我远一点!赶紧!”这就是一个祸源!保不准,这个土匪婆子转手再来一次,他真的就无语问苍天了!反正这个女人向来喜欢搞这些折腾人的事儿。 沈离撇撇嘴,刚想反驳,但是一看旁边那个黑脸的男人,乖乖的起身,坐到沙发上去了,沈萧她闹腾了二十几年,再狠她还是能扛得住,但是这个男人…… 她还是乖乖的闪边儿上待着吧! 闻人斯于看着沈萧缓下来,索性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没动了,“没事儿了吧?” “没事儿个屁!老子痛死了!”沈萧没好气的低吼了声。 “那怎么办?”痛啊?这问题他不能代劳啊。 沈萧瞪眼了,他怎么知道怎么办?要是知道他还闹什么闹? 教父也只有干瞪眼了,这事儿他还真不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缓缓,这手术之后,肯定会痛,又不可能一直用镇痛剂,除了扛着还真没办法。 “怎么会被绑架?”索夜楦看着那两口子因为痛,这个问题在那里大眼瞪小眼,摸摸鼻子转开了话题,毕竟这茬儿的开端是自家老婆搞出来的…… “说来话长。”沈萧趴在枕头上,一脸无语! “不介意的可以聊聊,转移一下注意力,就没有那么难受了。”索夜楦建议。 沈萧点点头,“我两年前的一起官司当事人因为犯罪行为情节严重,被判处了死刑,他的监护人绑架了我,准备给他的侄子陪葬。” “这老子当得不错。”沈离幸灾乐祸的耸了耸肩。 “他老子早死了N年了,他的监护人是他的叔叔,他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死了,是他这个叔叔把他抚养长大的。” “两年前……是不是那个轰动一时的李文涛?”沈离微微眯了眯眼,她好像记得两年前沈萧接手了一桩案子闹得沸沸扬扬的。 “对,就是那个李文涛。” “那种灭绝人性的垃圾还是人养出来的啊?擦,真是奇闻啊。” 沈萧摇摇头,“土匪,没有人天生生下来就是罪犯,他会变成这样,应该是跟他的成长环境和监护人的教育有关系,这个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事情。” “切,就你能站在客观的角度去看待事物的本质,你姐我没有这种本事。”沈离冷哼一声。 “站在客观角度看本质?正好,我还看到了你不回大院直奔我这儿的本质。” 沈离眨眨眼,“什么本质?” “你结婚证都领了,还怕领人回家去见家长,这样怯场的本质是你的男人不能见人,还是你怕见人了?”说着,沈萧的目光在沈离那已经大腹便便的腹部扫视了一圈。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