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无所谓短暂 无所谓永久 无所谓快乐 会紧接着伤痛 无所谓挥霍 无所谓冲动 只要能够曾经感动 内容标签：强强 搜索关键字：主角：凌一阳，欧皓┃配角：孙砚 第一章：暗夜 我叫凌一阳，今年二十六岁，L市警察局西城分局怡城街道派出所警员，嗯，就是通常所说的片儿警，别拿这种眼神看我，谁说片儿警就不算警察的啊！我们也是穿着制服的人民警察，扶老奶奶过马路，帮小朋友上树拿风筝，调解邻里纠纷，还有夫妻吵架，这也是工作！ “喂，一阳，今儿和你换个晚班啊”孙砚一脸谄媚的拿着一杯七块钱的卡旺卡站在我面前晃悠。 “干嘛？”明知道他是约了小蛮姐约会，但也还是要抓住机会戏弄一下，因为这是除了每日琐碎工作之外，我的乐趣所在。 “你明知故问啊，小蛮今天晚上有空啊，往后几天她都排满了，你知道，市局的工作是要忙一点的。” “孙砚你有点出息行么？”不客气的接过他手中的卡旺卡，啧，真是一脸没出息的样子，但是，不可否认，他的确如所长说的那样，走了狗屎运，找到了小蛮。 小蛮，嗯，本名郭馨，人送外号小蛮姐，市局刑侦大队一大队的副队，用我们的话来说，一个女人当刑警已经是够可怕了，更何况她还当上了刑警副队长，所以，孙砚抬不起头来，也是可以理解的，你试试看找一个刑警队长当女友是不是压力山大就知道了。 总之，我因为单身的原因，几乎每个星期必然有那么几天会被孙砚用一杯七块钱的卡旺卡收买，然后替他值夜班，就算是为了孙砚未来步入婚姻坟墓添砖加瓦好了。 下午一个电话打到值班室，说是有人打架，我和小虎立马就骑自行车过去了，嗯，对，没错，当然是自行车，用所长的话来说，骑个自行车不到一小时就能把管区溜个弯过来，环保！一到菜市场，我果然就被满地的血给呕到了，这是我致命的缺点，看到血有点犯晕，不管是什么血！ 小虎也吓到了，心想这么多血，别是出了人命了，拉住个老奶奶就要问，结果就看杀猪的王大顺满脸血的走到我们面前，样子恁吓人，本来就满脸是肉，这会子像个血葫芦。 我极力维护着我人民警察的光辉形象，强忍着胃部的不适问他：“怎么了？” “奶奶的啊！天知道啊！我杀完一头猪，后街老李家的小孙子和几个小兔崽子就过来捣乱，这不，猪血洒了一地啊！那小子还偷了我一个前肘啊！”王大顺一阵鬼哭狼嚎，我看了一眼他完好的前肘，心里腹诽着，你的前肘，那是猪的前肘！ 好容易和小虎安慰了一下心理备受创伤的屠夫大顺，我们就跑去后街老李家，找那孩子去了。 老李是个退休教师，前些年没了老伴，就一个儿子，结婚没两年又离了，然后就跑到国外，把刚两岁的儿子就扔给了老爷子，可怜老李一点点把孩子抚养成人，这才小学四年级，怎么就学会偷东西了呢？ 刚到门口，就看见那小子了，虎头虎脑的，看见我们站在他家门口，立刻就是一脸警觉的再也不往前走半步，小虎嘴一咧：“你个小调皮捣蛋鬼，过来！” 小子死活也不干，背着手，我想，肯定是拿着那个王大顺的前肘，我拍了拍小虎的肩膀，一脸温和的走到小子身旁：“小朋友，放学了？” 小子先是愣了愣，看着我笑得一脸无害，这才点了点头，我继续保持微笑：“刚和小伙伴去哪玩了？” 小子果然不吭声了，只是看着自己的脚尖，我继续保持好耐心循循善诱：“小朋友，你刚刚是不是去过菜市场？” 小子继续保持沉默，背着的小手紧了紧，我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他的手：“你买了东西忘了给钱对么？” 小子终于有点反应了，抬头有些愕然的看着我，半天嗫喏的说了句话：“爷爷生病了……”然后就没有继续，还真是个内敛的孩子，但是至少出发点是好的。 “嗯，叔叔帮你把钱给过了，那下次，要记得付钱，好不好？”我这边说完，那边就听到老李的声音：“小凌警官，这是怎么了？” 我站起身来，一脸灿烂：“没什么，听杨奶奶说您病了，就过来看看，正好从菜市场过来，就给您带点菜，正好遇上您孙子了，就想让他带回去，省得打扰您。” “哎？这怎么好意思？”老李一脸激动莫名，小虎则是在一旁被我笑得一身鸡皮疙瘩。 挥别了老李爷孙俩，我和小虎就骑车往回溜达，我还心情甚好的哼着歌。 “喂，一阳，你也太烂好心了，万一那孩子以后还不学好怎么办？”小虎为人正直，但是有的时候太认死理，一板一眼。 “凡事要往好的方面想，你怎么知道他还会学坏。”我继续哼着小曲，享受着日行一善的愉悦心情。 “你觉得人李老师会信么？你看病送人猪前肘？” “孙砚发烧的时候我就直接塞了两个肉包啊……” “……” 其实，我的工作就是这样，每天在极其平凡和普通中度过，当然，就算是再平凡的人生也会遇到一些意外，以至于后来，我经常怨念当初用卡旺卡和孙砚换的这个晚班，那绝对是可以称作是恶梦的开始。 下午的那场猪血四溢，搞得我一度没什么胃口吃晚饭，结果错过了所里的晚饭时间，随意挥霍了一些小饼干之后，我还是觉得有必要去吃点东西以免我的胃又罢工，第二天各种给我脸色看。所以，戴上装备——夜晚巡逻必备的手电、警棍以及通讯机，蹬着自行车就出去了，罗凡看到我十点半一个人往外跑，好心的大喊：“一阳，要不要我陪你啊，太晚了一个人不要去东三街哦，那边经常闹鬼～” 去你的！不要老子一出门就提鬼啊鬼的，老子是无神论者，以及从来不信神佛鬼怪这种事情，权当没听见，我骑着车准备去谢老四的馄饨摊吃碗热乎乎的馄饨。 骑到东三街网吧门口，谢老四果然还在，憨厚的中年男人看到我就一脸堆笑：“凌警官，出来吃宵夜？” “嗯，出来巡逻，正好过来，一碗馄饨。”我坐在摊边，瞄了一眼网吧，站门口的是才放出来没多久的小山，看到我来，闪了个身就进去了，我笑了笑，网吧的后门这会子估计挺挤，我真得只是出来吃碗馄饨。 我轻轻对着勺子里可爱的小馄饨吹了一口气，通讯器就很煞风景的在那里狂喊：“小凌！一阳！” “我在”还是把那颗小馄饨送进了嘴里，心想，又是哪家夫妻半夜吵架惊扰周边了？ “你在什么位置？” “东三街！” “快！江曲别墅的位置发生入室盗窃，盗贼被屋主发现，正朝东三街方向逃窜！” “啪”把勺子一扔，立刻扯过自行车就朝江曲别墅的位置去了，太特么猖狂了啊，这才几点啊，入室盗窃，真当我们片儿警是死的啊！ “老四回头和你结账！”扔下一句话匆匆跑了，老四还不忘对我说声小心。 我一路狂骑，然后注意周边的情况，江曲别墅往东三街这边只有一条路，有钱人喜欢曲径通幽，不喜欢四通八达，这么看也是有好处的。 沿路骑了半天，一个鬼影子都没看到，就看到远处有着好多手电筒在那里乱晃，啧，肯定偷得还是一大户，索性停下来，也拿手电筒开始搜寻，心想，这人估计现在要还在，也是在这范围内的，这边刚想完，就听身后一阵什么东西落地的响声，迅速转身，哪知道人家动作比我还快，还没反应过来，我觉得自己被拦腰一抱硬是拽进了旁边的树林。 早就说了，林荫道这种东西晚上是不安全的！ 我抬起右臂朝袭击我的人腹部就是一个肘击，无奈那人抬手就把我整个人圈了进去，好吧，我得承认，我的身高在对付这样的犯罪分子面前是缺乏一些说服力，但是，这个姿势也太屈辱了！ 手电筒和通讯器被打掉了，整个人被人搂进怀里死死的制住，嘴也被手捂上了，我要是个女人，都怀疑下一步是不是要被QJ了！心里悲愤异常，还好腿能动，可是刚抬腿，这家伙居然就势把我往地上一推，我还没反应过来，他整个人就压过来了，我的天！真的要被QJ么！ 我听到凌乱的脚步声，原来是有人追过来了，我好像还听到了小虎和罗凡的声音，他们一定看到我的车了…… 那人用力的捂着我的嘴，天太黑，我什么也看不清，恍恍惚惚看到一张戴着半边面具的男人面孔…… 蝙蝠侠？ 我有点不甘心的继续挣扎，干脆一张嘴咬上了那混蛋的手，果然那人吃痛，手一松，我刚要嚎一嗓子…… 更杯具的事情发生了…… 这混蛋还是堵上了我的嘴……可是这次，他用的是他的嘴！ 凌一阳，二十六岁，从幼儿园开始同数个女生交往过，但是，从来没有逾矩行为发生，所以，这家伙……夺走的是我的初吻！初吻！！！！ 更让我头痛的是！他是个男人！男人！男人！ 我愤然的瞪大眼睛想要看清楚这个家伙的脸，无奈我只看得清楚他的眼睛，一双鹰一样的眼睛，在黑夜里闪着危险的光芒。 如果只是为了堵上我的嘴，你已经成功了！可是！麻烦你不要把舌头也伸进来！他奶奶的，老子还穿着警服！ 我有点委屈，不就是出来吃个馄饨么？不用被个男人压到身下强行索吻吧！你到底是盗窃犯还是色情狂啊！ 觉得呼吸都有点困难了，浑沌的意识渐渐替代我刚刚羞愤的心情，耳边也渐渐听不到声音，那混蛋不知道是不是亲上瘾了，半天才松开我，我也就剩下喘息的力气了，抬头看，半天眼睛才找到焦距。 月亮这才透着薄薄的云彩露出半个脸来，我也才看清那男人的脸，虽说是戴了面具，但是还是看得出来五官英挺，一身黑衣，我冷眼上下打量了一番，心想，耍帅么？你怎么不穿个斗蓬！这么猖狂，索性穿身白衣服出来扮怪盗基德啊！ 这家伙居然还笑了，那唇角微翘的弧度让我不爽，而更让我抓狂的是他说的第一句话：“就你这小身板也当警察？” 我立时就跳了起来，伸手就要和他过招，居然怀疑我身为警察的能力！瘦怎么了！瘦不能当警察么？想当年我也是拿过警校全能前十名的！ 一拳挥过去，那家伙居然还在笑，他不仅接住了我的左勾拳，还被他顺势一把扯怀里了，这个变态！他居然在摸我的胸口！我脑子当时就当机了…… “嗯，凌一阳，PC42987……”我这才反应过来，这家伙是在摸我的警官证。 我还要继续反抗，这个样子实在是太特么丢人了，这家伙居然凑近我的耳朵旁边轻轻吹气：“你的唇很甜美……凌一阳，我记下了……” 我XXOO！简直要把老子毕生所学都骂出来了！我堂堂七尺男儿！人民警察！居然被个小毛贼给调戏了！虽然我事后知道，他并不是一般的小毛贼，但是我被赤果果的调戏了却是不争的事实。 大家看到我有些失魂落魄回到所里的时候，已经是一点多了，自行车通讯器都躺在路上，他们理所当然认为我被人袭击了，沿途找了我半天没找见，还以为被掳走当人质了，我当时就踹了罗凡一脚，笨蛋！不会往小树林找么！旁边一大遍小树林没看见啊！ 后来想想，还是算了，要是被他们看到我被个男人压着还强吻，我果断是不要见人了，算了，权当是被狗咬了，我愤愤的想到。 第二章：二次会面 第二天，我理所当然的把孙砚从头到尾损了一遍，后来很愤慨的让他半个月内都不要再来找我换班，孙砚鼓着一张小黑脸，一脸委屈的看着我，可是我没那个心情理他，你试试被男人给调戏了是什么样的心情就知道了！ 小毛贼，等我抓到你，要你好看！我凌一阳发誓！就算现在是法制社会，提倡和谐，但是此仇不报，我死不瞑目！ 接下来几天，我连去公园和赵伯下棋的兴趣都没有，整个人“郁郁寡欢”，结果就此惹得所里的小丫头说我扮忧郁王子。 王子……是啊，老子可是个男人！你们见过哪个王子不是去吻醒公主，还是在战场上被一野狼给啃了啊！ 就在一个星期后的正常工作日，小龙拿着报纸大呼小叫的在那里蹦：“快看快看！” 我还以为又是哪对明星闪婚闪离的消息让他如此兴奋，结果他指着报纸头条对我叫：“这个人原来是个惯犯，专偷有钱人家的字画啊！” 我一把扯过报纸，报道绘声绘色的描述了这个家伙的外型体征，文字报道者果然是强悍，我怎么觉得他们快把一入室盗窃惯犯快说成劫富济贫的英雄了呢！不到三个月已经偷了四家了！还都是L市数一数二的上层名流，这家伙是要演猫眼三姐妹么？显然不是，他是个男人，那就是纵横四海喽？呸！他长得像周润发还是张国荣啊！ 一脸烦躁，几下就把报纸揉成一团想要扔进门口垃圾桶，正好所长满脸笑容的走进来，恰巧我是用的三分球投法，纸团不偏不倚正巧落在他老人家的脸上，我迅速低头装作没看见。 好在他一向好脾气，仍然保持微笑，环顾了一下我们办公室，最后把目光定格在我身上，我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到不是因为我拿纸团扔到了他，而是他每次这样笑着看我，都必然没什么好事发生。 “一阳啊……”和蔼可亲的笑容，这是开始。 “下午新街楼盘那边有个商演，说是有明星来，街道怕人太多有什么闪失，让我们多去几个人，你和孙砚也去吧。”果然，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商演？明星？ 真是懒得去啊，到不是偷懒，每次一看到楼盘的广告，就一阵不爽，现在的房价各种无止尽的狂涨，就拿新街的那个来说吧，明明靠近郊区，就说什么“回归自然，找寻真我”，你要是买了就知道什么叫找寻真我了，最近的超市离那都有五站路！周围一片“大自然”啊，可不是只有“真我”了么？ 靠近市区的就叫“引领商务时代，尽享都市繁华”～给个小山坡叫半山别墅，种两棵树叫森林庄园，挖个小池塘，就叫天鹅湖畔，就是给块大空地什么都没有，房地产商都能给你厚着脸皮打出来“草原风情无限”的宣传词，这世界上最厚的不是城墙，而是房地产商的脸皮！ 抱怨归抱怨，顶头上司派的活还是要干的，我们俩溜着小车到了楼盘，大老远就看到彩旗飘飘，孙砚看到那优惠价19999就倒退了两步捂住胸口：“干脆把那壹也加上得了！我这要多久才能挣到房子钱！” 看着他哭丧着脸，身为好兄弟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一下：“这辈子，兴许是不能了……” “那怎么行，小蛮还等着我买好房子娶她呢……” “这样啊……” “嗯～她说想要三环以内的房子，这样上班近一些”孙砚眼里闪动着幸福的光芒，满眼星星的样子。 “孙砚……”我语重心长的看着他，三环以内？这孩子在做梦吧，就他那片警一个月不到四千块的工资，养活自己都成问题，还要买三环以及内的房子，典型的狂想症患者。 “L市五环以外靠近N市的边界那块，你可以考虑入手，均价7800”看他瞠目结舌的站在那里，我又拍了拍他的肩“嗯，记住，均价哦～” 正聊着，就见一票记者围着一辆刚到的车子猛拍，明星这就到了啊，不是说这种商演经常要耍耍大牌什么时候的么？ 车门一开，下来一个高大英挺的男人，一身笔挺的黑西装，微笑的向记者示意，这是哪个明星？冯晓峰？不是，没他阳刚，胡丁丁？嗯，比他年轻，这样子有点像演过什么武侠电视剧的。 “欧总，新楼盘揭幕，有什么话要对广大的购房者说么？” 呵，这问题问的，当然是对购房者说“户型有限，欲购从速”喽！不知道是我听得太多，还是记者装傻。 “欧总，您对未来房价的走势怎么看？” 怎么看？当然是看涨，所以，抓紧买房！我打心眼里鄙视着这帮记者的问题。 显而易见，这人不是明星，是房地产老总，也就是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天天恨得不行，又不得不往他腰包里送钱的那种人。 耳边全是嘈杂的人声，微微皱了皱眉头，看着那人从容淡定的站在那里回答许多无聊的问题，怎么看，这人怎么这么眼熟啊？他真得不是什么演过武侠剧的明星？啧，这么多闪光灯在他面前闪来闪去，他也不觉得眼晕啊！ 场面有些混乱了，孙砚拉了拉我，我无奈的朝那帮友好的记者走过去，脸上还得带着微笑，如果板着一张脸，对他们大吼大叫的话，明天上头条的就会是我们，什么警察楼盘见面会推搡记者之类的标题，算了，我很低调，不想出名。 一辆银色商务车停到了门口，我还没反应过来，一帮小女生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哗”的就从我身后冲出来，不停的喊着，“李XX我爱你～”声音震耳欲聋，立刻就把记者们的气焰压下去了，果然，记者也迅速的扔下眼前的这位，和小女生一起奔向那辆商务车。 但是，现在的孩子是不是都有点发育超常啊！几个小女孩子哪来那么大力气啊！我和孙砚顿时就被冲散了啊，所长，你应该打电话叫武警兄弟们来值勤吧！ 我回头正准备找孙砚，登时就被一位重量级选手吓住了，那场面比食神里那个初恋还要惊悚啊！姑娘？呃，姑娘你是有多重？你练过轻功吧！那么硕大的身躯飞奔起来毫不费尽啊！不出所料，以我吃完中饭刚凑够一百二的体重去和这位姑娘相撞击，弹出去的那个，只能是我…… 所长，这种活你下次果断要征用王大顺那种体格的过来当协警好不好！ 我被撞的一个趔趄，还有些失重的往旁边倒，我觉得真是丢人丢到家了，不过还好，我没被这位强壮的姑娘一下给我撞翻，原因是有双有力的手在我的腰上撑了一下。 “嗯，谢谢……”扭过头赶紧道谢，要不然今天这人就丢大发了，这一扭头不要紧，一入眼就是一双鹰样的双眸—— 我登时就一愣，现在我算是看清楚了，这人为什么眼熟的原因了！这不是昨天晚上…… “没事吧？”低沉而又魅惑的嗓音，我听到自己咬牙的声音，就算你不带面具，这声音，这眼睛，你化成灰老子也认识你！ 下意识就想摸手铐直接给这家伙铐回去，结果手被他抓得到紧紧的，还凑到我耳朵边来了一句：“凌警官，你要在记者面前表演制服诱惑KISS秀么？” 我觉得自己的脸现在一定是涨成了猪肝色，KISS秀！这家伙要不要脸！什么混账话都能说出来呢！无赖！混蛋！XXOO，老子又把毕生所学从肚子翻出来上上下下骂了个遍。 “一阳，你没事吧。”孙砚的声音成功的把我从这色情狂的手里解救出来，头一次觉得孙砚的声音听上去这么悦耳。 “我能有什么事，你不要被挤丢了就行。”我回头瞪了一眼孙砚，扭头又对上那让我不爽的笑容。 “今天辛苦两位警官了。”那家伙继续厚脸皮冲着我们笑。 “不辛苦，不辛苦，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孙砚冲他友善的直摇手，我从内心鄙视了他一下，这家伙只要有人夸他，立刻就会自我满足很久，麻烦你看清楚，这家伙可不是什么善类！转念一想，孙砚怎么会知道他是什么类别，他又没被强吻调戏！憋了一肚子的火，索性离这混蛋远一些，省得他又有什么怪异举动。 “喂，一阳，你等等我……”孙砚在我身后大叫，我却像只骄傲的天鹅，高昂着脖子死也不肯回头，再也不想看到那张让人厌恶的脸！ 一边走一边愤愤然，这特么什么社会！有钱人把盗窃当癖好啊！天天睡在黄金堆里晚上还要出来偷鸡摸狗，这家伙什么毛病啊！不过，好像哪本犯罪心理学书上好像提到过这种，好像说什么越是有钱的越是追求刺激之类的。 不管了！总之一点，这家伙纯粹就是一变态色情狂！居然公然挑逗……不对，是挑战人民警察，我一定会亲手抓到你的！ 突然觉得自己像漫画里的热血主角一般沸腾起来，这家伙叫什么来着，顺手抽过一本楼盘的宣传广告，顺利的找到了那家伙的名字——皓星集团总裁欧皓～ 第三章：热血少年 “凌一阳，你过来帮我把电脑看一下……” “小凌啊，你帮我代个班吧？老婆今天夜班，我得去接孩子……” “小凌，西街王大爷家的门反锁上了，老爷子弄不开，你去看看……” “小凌……” “一阳……” “……” “啪”我一个起身差点掀翻了椅子，正向我接近，距我有三米之远的孙砚果断的停下了脚步，一脸惊恐的看着我。 我快步朝他走过去，孙砚随着我的靠近，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丰富，以及我为什么不用越来越苍白来形容，是因为，他实在太黑，就算苍白……也看不出来。 “你干嘛啊，一阳……”孙砚双手一抬放在胸口做出一个推拒的姿势，干嘛？我又不是要非礼你！ 我没理他，直接冲进所长办公室，哗啦啦的开门声关门声，引来屋外唏嘘一片，老头子果然够淡定，不愧是明年就要退休了的，左手拿着报纸，右手端着紫砂壶，看我如此粗暴的推门而入，只是透过老花镜瞥了我一眼：“有事啊……” “所长，我要查江曲别墅被盗案！”我咬牙切齿。 “嗯？那个案子啊，交给市局了，这个不是我们能查得了的。”果然是这句话！ “可是，这是在我们辖区发生的！”我义正言辞。 “但是他是连续犯案啊，而且有目的有计划，不是一般的盗窃，我们管不了的。”老头子冲我摆摆手。 “可是，在我们这里犯的案交给别人查，太丢人了！”老大！我知道是谁干的！但是我需要证据！证据！我要调查！ “嗯？”老头子终于放下报纸正眼看着我。 “小凌啊……”语重心长的看过来。 “嗯？”认真的回望。 “有时间还是把杨奶奶家的猫找回来吧，丢了三天了，老太太伤心着呢……” “……”我听到了心脏碎裂的声音…… 我四年大学警校毕业，难道就是天天为了给老爷爷翻墙开锁，给老奶奶找失踪猫咪，教育未满十八周岁青少年不要随便进网吧……而存在的么？ 我承认，我想抓他有部份私人原因，但是，重要的是，我知道他是谁！他居然公开向人民警察挑畔啊！我只是要找到证据！老大！ 看着老头子心满意足的又喝了口茶，我郁闷的摔上了他办公室的门，老头子的声音阴魂不散的在身后回荡：“别忘了去找猫……” 猫你妹！ ＊＊＊＊＊＊ 孙砚晚上才巡逻回来，我就站在门口冲他友好的招手：“小孙，回来了？” 孙砚左右看了一下，确定我是在叫他，一脸莫名的看着我：“叫我？” 废话，我们所里除了你还有第二个人姓孙么？你左右有人么！你看什么啊！ “嗯～”我继续保持我脸上的微笑。 孙砚皱皱眉头：“一阳，我说了以后不会找你换班了，麻烦你不要这样。” 我特么怎么样了！老子在对你笑唉！ “嗯”我继续保持我的良好修养“怎么了？” “你笑得太渗人了？凌一阳，你不是鬼上身吧？”孙砚走到我前面戳了戳我的脸。 我直接就想伸手揪过他，给他来个过肩摔，直接扔出去！ “你才鬼上身！”我忍不住吼了一句，结果那黑炭头点点头一幅心安神定的模样 “嗯，正常了……” “喂！孙砚～！”我话还没说完，他居然哼着小曲就往里走了，我连忙跟进去。 “干嘛？你让我歇会啊。”孙砚正抱着自己印着两只小猪的卡通杯在那里狂灌。 “小蛮姐是不是在查那个连环盗窃的案子？” “嗯”这家伙又开始嚼饼干了，你的嘴不能停一会么！ “帮我个忙……” “什么？”饼干渣碎了一地，我才扫的地！好吧，我忍了～ “我想知道一些资料，你能帮我弄出来的对吧？”我冲他友好的眨了眨眼，结果这家伙一副噎到的表情。 “咳咳咳……”我的要求很过份么？居然都能呛到！ 孙砚咳了半天，终于抬头认真的看着我，我也非常认真的回望他。 “一阳……” “嗯？” “你干嘛非得查这个案子？” “……” “听说你那天晚上车也扔路上了，话机也扔路了……” “……” “难道说……”孙砚的眼神越来越诡异，我倒抽一口凉气，这家伙虽然平时反应稍显迟钝，但是他的推理能力不算差，有的时候甚至可以与毛利小五郎相媲美，歪打正着的机率也是有的！ “你不会是看到凶手了吧……”孙砚忽得站起来，在离我脸还有1厘米的地方停下来，我忽得就想到那家伙那天晚上对我干的事情，条件反射一伸手把孙砚推了出去，紧接着就听到他摔到椅子上又跌落的声音。 “凌一阳！你谋杀啊！”脸都皱成一团包子样，看样子是摔着了。 “怪我啊！你凑那么近干嘛！”我还不爽呢！“你说吧，你帮不帮这个忙吧！” “……”孙砚一脸委屈的看着我“帮就帮啊，你凶什么凶……” 我终于知道小蛮姐怎么会那么粗暴也能让这小子死心蹋地的原因了，这货根本就是软得不吃吃硬的啊！ “不过，我可不敢保证能问出多少来。”孙砚咕哝着继续去拿饼干。 “嗯嗯，我知道你会尽你所能的，必要的时候出卖色相为兄弟嘛～”我笑呵呵的拍着他的肩以示鼓励。 所以，我就说孙砚这个朋友还是够意思的，不出三天，就向我透露了各种资料，虽然其中有一半我认为简直和八卦周刊里写得没什么两样，但是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所有被盗的字画，都只是赝品！ 这家伙是疯子么？为了几幅赝品，冒这么大的风险！ 而这些字画的失主也很奇怪，对于字画的来历也是不愿多提，甚至有的失主根本就放弃追踪犯人，表示根本不在意。 就算是有钱人不在乎这些赝品，但是入室盗窃，什么都不拿，光是拿字画，还都只是赝品，在我看来，这个叫欧皓的家伙，根本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偷字画根本就是在挑战人民警察的威严吧！ 接下来的几天，我开始翻查各种资料，我有信心很快可以找到证据，至少有一点我比他们要强，那就是，我知道犯人是谁，我可以顺着这条线往下查，但是此后纠结我的问题就是，为什么我知道犯人是谁，却不告诉他们，而是要选择自己来找到证据，这个问题，一直纠结到……我再次遇到这个家伙！ 我没有那么神通广大，可以凭借孙砚嘴巴里不成文的信息可以重组犯人的犯罪现场，可以判断他的犯罪心理，我不是柯南，我是片警凌一阳，虽然我承认自己聪明，但是之于罪犯的诡异举动，我也无法作出合理解释，但是我抓到了一点，那就是共同点。 既然失主都不约而同对字画的事情进行回避，那么我是不是就可以果断的推测，这字画虽是赝品，是不是有什么玄机在里面呢？欧皓身为一个公众人物，冒着这么大的危险，只是为了夺走这些赝品字画，不可能只是为了满足有钱人的怪癖这么简单吧。 如果说表相无法让人看透的话……我的目光开始在各条线上晃悠，最终停留在了那四个失主身上，我突然来了兴趣，挨个给度娘了一下，结果还真是发现了有趣的东西。 这四个失主居然都曾经共事过一家公司，虽然年代久远，但是还是有迹可寻，他们都曾经在一家投资公司共事，等等！那家公司的法人——欧启东…… 也姓欧？这是巧合么？ 当然，是不是巧合，通过户籍系统就可以查出来。 事实证明，果然不是什么巧合，很狗血的事情发生了，欧启东正那个混蛋的父亲，而且此人已注销，也就是说，这混蛋的父亲已经不在人世了。 这么看来，事态似乎正朝着90年代香港TVB的狗血剧情发展，难道说，这几个人当时是谋划了欧氏的股份还是什么的，所以，可是……这和字画有什么关系？ 虽然找到了突破口，可是我的脑子还是乱成了一团麻，如果真是这么个套路的话，下一个会遭殃的……我开始一个个寻找突破，如果可以猜到这小子下一个要下手的对像的话，至少我有把握给他抓个现形！ 但是，在当年这家公司的股东之中，还有三个人…… 下一个会是谁？而且他作案的时间会是什么时候？我看着日历发呆，把案发时间一个个圈了起来，完全想不通这个变态的作案时间，就在我自己快要整崩溃的时候，桌上的电话响了，没好气的接过来：“您好，怡城街道派出所……” “凌警官？” “……”我听到脑子里断弦的声音，咬牙“你是……” “忘了么？”音调上挑，一副挑战别人耐心的呵呵笑声，不是那个混蛋是谁！居然打电话打到派出所来了！老子都快不吃不喝研究他的案子研究三天了，他居然给老子打到派出所来了！ “怎么不说话？” “凌警官不是想抓我么？” 他怎么知道？我有表现那么明显么？ “给你一个机会哦～” 什么！这家伙在挑战我的底线么？一个盗窃犯居然电话打到派出所告诉警察，我给你一个抓我的机会哦？这是什么！这是什么！这是赤果果的挑衅，什么作案动机！什么证据，都统统给老子滚到一边去！这家伙根本就是在没事找乐子！挑战人民警察的威信！ “你要给我什么机会？”我咬牙切齿的问道，心里想的却是，等着，有种你就在那给我等着！我要是不亲手抓到你，我就跟你姓！ “今天晚上十二点，我会在富通大厦等你，至于我要偷的是什么，你一定已经猜到了，对么？” “我等你，不要不敢来啊！呵呵”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这家伙就挂断了电话，喂，什么和什么啊！谁不敢来啊！富通大厦那么大个地方！我知道你要去哪层啊！嗯……也对，他是贼，他要是全告诉我了，到底是他傻还是我傻？ 一转头看到电脑上的那几个人名，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情，搜索了一下那三个人的地址…… 果然，范震——中贺集团总裁，住宅地址就在富通大厦二十八楼！ 我伸手就想要打电话通知小蛮姐，可是号码才按了一个键，我就收回了手，这家伙居然主动打电话过来，而且明知道我已经认出他了，还指名道姓请我去抓他～！是他有毛病还是有陷井？ 为了广大同事的安全，我还是毅然决定——只身前往！ 第四章：单刀赴会 富通大厦地处商业繁华地段，也是这个城市中夜生活最丰富的地方。而中贺集团的总裁范震，我对他做了一个小小的调查，范震二十年前曾飞星集团的股东之一，掌管的是商业百货，而如今脱离飞星集团之后，他也凭着自身的实力上升为L市百货行业的龙头，这座富通大厦……就是范震集团下的～所以，我到是很想看看，这个邀我前来的盗贼，究竟有什么手段可以躲过这座大厦堪比苏黎世银行的防盗设计。 诱拐了罗凡新买的赛欧，随便吃了两口晚饭，开始把车停在富通大厦对面的收费停车场等待，后来为了便于追截，我冒着被交警同仁罚款的危险，把它开到了富通对面的路边。我不敢惊动任何人，坐在车上前思后想，应该如何实施我的抓捕行动。 看着进进出出的高档轿车，我突然想到，就算欧皓不开着类似于蝙蝠侠那么拉风显摆的车出来，他一房地产公司老总，怎么说也是路虎之类的SUV吧～看了一眼罗凡的赛欧，我决定改变策略，还是以近身格斗为先策，要知道，在警校，我的格斗成绩是前三名！ 看了一眼时间，十一点了，这家伙也该有所行动了，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我在二十八楼上下溜了一圈，包括可以逃生的安全通道。 二十八楼的话，如果这家伙不是真的像怪盗基德那样会飞的话，我还是有一定把握可以抓住他，毕竟，二十八楼……这一层楼都是范震的，除了电梯入口就只有安全通道了。 脑子里反反复复把所有可能的出现和逃跑方式过了个遍，正站在安全通道里想着有没有什么更出人意料的方式，我的手机突然在口袋里震了起来，吓了自己一跳，为了今天晚上一举擒获这个混蛋盗窃犯+色情狂，我把手机调成震动放口袋里我居然忘了～ “喂？”陌生的号码。 “喂～凌警官～你到了？”对方的口气相当的淡定，还听出有一丝挑衅。 咬牙切齿：“你怎么知道我手机号的！” “哦？不是说有困难找民警么？凌警官的手机号码在管片区里好几个地方都贴着呢？” 我觉得我整个人都僵在那里了，真想大吼一句，有困难找民警！你特么是个贼！你有什么困难？二十八楼太高上不来让老子给你放绳子下去么！混蛋！ “让我猜猜凌警官现在在什么位置呢？”对方的声音很是欢乐，我还听到了有音乐声和略显嘈杂的说话声，难道他已经出现了？ “该不会是在安全通道吧？” 我条件反射的朝安全通道四周看了看，没有人也没有监控，这家伙怎么猜到的？ “我猜对了么？”对方在笑，笑得我从心底里烦躁。 “你笑什么！” “凌一阳，你这个人还真是挺有趣的。” “什么？” “我说的话你还真信！？” 什么！别告诉我你是在耍老子啊！对啊，我为什么这么相信他？他说今天晚上十二点钟来偷就会来么？他凭什么告诉我他的行动？他到底什么意图，我在一开始从来没有想过，以至于他提醒我之后，我的脑子出现短暂空白。 等我回过劲来，咬牙嘲讽了一句：“怎么？莫不是知道本警官来抓你，你吓得不敢来了吧？” “呵呵，凌一阳，你在用激将法么？” “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嗯，看来凌警官除了看动画片，还看武侠剧～” “少废话，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欧皓，你不要出尔反尔啊～”我在说什么啊！我在和一个盗贼讲道理么？难道下一句我该教育他，做贼应以楚留香做为榜样，秉承盗亦有道的宗旨？ “当然不会，我这个人，不轻意承诺，一旦说了，必定会实现，所以，凌警官，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可惜啊，我从来不看戏～想演戏是吧，本警官奉陪到底！” “哈哈，有趣，真有趣，凌一阳，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滚！老子四肢健全，头脑正常，才不要你这种变态喜欢！给我等着！ “可是……” “快到十二点了哦，你还没找到我人在哪？” “……”这是不争的事实，被他这么一罗嗦，我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的确快到十二点了。 “还猜不到我会从哪进来么？” 如果这家伙还没发达到飞檐走壁，除了安全通道，电梯？太搞了吧，一个盗贼会堂而皇之的走电梯，我沉默着，突然觉着电话那端的声音安静了。 “喂？喂～？”我以为他挂断了，又看了一眼手机，没有啊，怎么不说话？ 就在我仍对着手机发愣的当口，身后的门突然被人打开，我猛得一回头，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来人的长相，一把被推到了墙角…… 第二次！特么的这个月第二次！老子又被人捂着嘴了！安全通道的灯虽然很暗，可是，那双在黑暗中仍然发出危险光芒的眼睛，老子化成灰也认识啊！ “欧！皓！”我一口咬上了他捂着我嘴巴的手，他手一松，我立刻一拳朝他的小腹塞了过去，避免这个变态故技重施，可是他身手的确灵活，一个错身就闪过了我并不致命的一击，一咬牙，抬腿就朝他跨上顶了过去，可他用一只手架住了我的脖子，另一只手强力把我的腿按下。 喂，喂，你贴过来干嘛！ “凌一阳……你是想抓我，还是想废我？” 你说话归说话，能不能不要凑这么近！还有，你特么把我腿分这么开干嘛！就算我刚刚有那么一瞬间的确是想废了你！你也不用为了彰显你的昂扬而故意把我腿分开吧！ 我又急又怒，弄得满头大汗：“你给我放开！” “不！”回答得很干脆。 “你是来偷画的还是来偷袭！” 那家伙听我这么一说，居然呲嘴笑得十分邪恶：“画～我没说要来偷啊？” “嗯？”我觉得自己又被雷劈了“你不是说你要来偷么！” “呃，我只记得我说得是我要偷什么，你会知道，但是没说我要偷画啊，再说了，范震早就答应我，要把那幅画送我，我为什么要偷？” “……”我的大脑瞬间又当机了“那……那你来偷什么！” 我话还没说完，同样杯具的事情再次发生了，我……又被强吻了！ 那混蛋表现出来的兴奋让我不可理解，不管我怎么挣扎都没法挣脱他的禁锢，不得不承认，比力气我远不如他，我的心情可以用十分悲壮来形容，纵观古今，上下五千年，恐怕找不出像我一般的悲壮接吻的男人了！ 等他在我口中搅翻天地，直让我喘不上气，才慢慢松开，而我则是因为力气被抽空一般，有些脚软，但是，相信我，我的眼神丝毫不输给他，依然狠狠的瞪着：“欧总好雅兴！找我出来，就是想用这种方式来羞辱我么！”我突然觉得自己的台词都跟着悲壮了～ 欧皓皱着眉头看我：“羞辱？呵呵～你啊～” “你刚刚不是问我来偷什么吗？” “我……” “是来偷一个人的心……”他在我耳朵旁边吹气，大哥，很痒！ 什么！等等！偷心！太特么凶残了！你偷字画也最多就是个盗窃犯，居然上升到偷人心！ 我一脸愕然的看着眼前的人，虽然人是个混球，但是长得还行啊，不至于这么凶残吧！ “凌一阳，我想偷的……”都说了别在我耳边旁边吹气！ “是你的心……” 这回，我算是听明白这混蛋的意思了……只是听明白之后，我更想直接给他拷上扔得远远的！ “是么？”我强装镇静的吸了口凉气，那人似乎放松了警惕，抓着我的手也不是那么用力了我冷冷一笑：“有本事，来拿吧！”说完，趁那个稍一愣神，我用了我的绝招——我的头～ 一下朝那个前胸用力一顶，迫使他松开手，我的双手得到自由，立刻毫不手软一个手刀跟着后面就要劈下，却又被这家伙躲了过去，他一把推开门，站在了亮光之处，我被突然的光亮微刺了一下眼睛，只看模糊的看到他在对我笑，是嘲笑么？ “凌警官，午夜十二点已过，今天游戏到此结束～” ……你，你以为你是灰姑娘啊！还和我玩午夜十二点！就看他直接闪进了电梯，我根本来不及跟上，未及思索，转身又跑回安全通道，跑了一半的时候，我才想起来！这特么是二十八楼！ 还好我的体力是过关的，等我跑到楼下的时候，却看到那家伙果真开着一辆SUV，坐在车里，一脸认真的看了看手表：“嗯，三分二十秒，成绩还行～” “凌警官，我们下次再约啊～”他晃了晃手中的画轴，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想冲上去给他揪下来，无奈一个油门，他只留给我一个车子的背影。 下次再约～约你妹！ 看着远去的车辆，我几乎恼羞成怒，那句话叫什么来着？再一再二不再三～欧皓！下次，下次别让我看到你！我一定抓到你的！这么热血的台词是哪部动画片里来的？ 总而言之，我的单刀赴会，在极期悲壮的气氛中，结束了…… 第五章：英雄救“美” 一天下来我都没什么精神，有些恍惚，一个月内被人非礼两次，而且对方还特么是个男人，换作任何一个男人都会郁闷吧？ 这个结果真接导致我在晚饭后神智不清的对孙砚说了一句关心的话，嗯，天晓得我当时在想什么，不过是看他穿了外套就要出去巡逻，就随口搭了一句：“路上小心啊～” “一阳～你没事吧？”那张黑脸又凑了过来。 老子就是关心关心你，有什么事啊！烦躁！我白了他一眼。 “干嘛？”还在看，我脸上有花啊。 “我穿着警服呢，放心好了～”孙砚理了理身上的警服，一脸自信。 “警服！警服怎么了！你以为你穿着警服就没人非礼啊～”我听到这句话就来气，一句话扔了过去，直砸得孙砚当场呆在那里，还用说嘛，说完我就后悔了！ “一阳……”孙砚突然满眼星星的凑了过来“你……” 背后发凉，这家伙该不是又联想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了吧！ “一阳……那天晚上！你难道！” 喂～喂，你这是什么眼神！哪天晚上啊！我简直要把这个脑筋断弦的黑炭头扔出去，看他一脸同情无比的样子看着我，更是受不了，连忙打岔扼制他的思维朝更可怕的方向发展。 “孙砚，我觉着我刚刚那句……多余了……” “嗯？”脑筋又拧回来了。 “我觉着，你没关系～”我清清喉咙“只要你不露出你的牙齿，配上这身警服，绝对不会有人发现你！”不是我损你，你自个去照照镜子，你的脸和警服颜色具体有多大区别？ “……”孙砚在沉默三十秒后，终于消失在我眼前，我长长吁了一口气。 本以为这个插曲就此告一段落，但是，第二天，我就发现了，我错了！错得离谱！ 刚把一根美味的霜糖油条送进肚子里，正准备喝豆浆，小龙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用一副前所未有的同情的目光看向我：“小凌……你说，你……” 怎么了啊？干嘛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你琼奶奶的言情片看多了啊！大清早的演什么情深深雾蒙蒙啊～ 结果这小子一伸手把我的手拉了过来，差点洒了我的豆浆！ “小凌，是我不好……早知道……” 喂，小龙你大清早的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还是怎么了？一脸消化不良的故作深情忧伤的样子，只会让我想笑。 “小龙，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小心翼翼的把豆浆往旁边挪了挪。 “那天晚上……”眉毛和眼睛都快拧到一起了，真心觉着他应该去参加什么大本营的选拔，然后演个什么格格之类的清宫片，保准演技过关。 “那天晚上……你～你居然被个女流氓非礼了！” ……除了晴天遇雷霹，我一时之间找不出什么合适的词来形容自己现在心情 那天？嗯！晚上？嗯！ 女流氓！你特么听谁说的！ 还没等我抓着这小子问个清楚，他一脸悲愤欲绝的样子挥袖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我去！悲愤的人应该是我吧！你那是什么表情！ 不用说，我也猜到了这个谣言的始作俑者，除了那个又黑又三八一脸包子样的孙炭头，还能有谁！ 我抬脚出了门就要给他从值班室的床上揪起来，正好碰上小虎，他一把将我抱住，那一身蛮力，捏得我骨头都快碎了！ “小虎！小虎～你干嘛！”我拼命的挣扎，我最近很反感别人抱我！ “小阳哥……” 喂，喂，你哥哥我还活着，你用不用一副韩剧女主角的口气，搞得我快要死了一样，你干脆喊我一声欧巴算了！ “小阳哥……对不起，对不起……” “嗯？”这小子又从偷吃我的饼干了？ “如果那天晚上，我可以早点到的话，你就不会……小阳哥！” 我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等等，这话由和刚刚的怎么有点像？ “小阳哥～”他终于松开我，用一双似笑非笑的小眼睛看着我“听说，你那天晚上，被一个高大强壮的女流氓非礼了？” ……大清早被雷劈中的概率还在升级，我现在只想做一件事，就是把孙砚这个家伙直接从床上揪出来挂在派出所的旗杆上示众！ “喂，一阳！听说你那天晚上是被一个浓妆艳抹高大强壮的女流氓给非礼了！难怪我们找半天没找到你……”罗凡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从我旁边路过，只会让我更想杀人！ 孙砚，我决定碎了你！大踏步的朝孙砚的值班室迈进，路过所长办公室，老头子正好出来泡茶，看着我，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臂。 “小凌啊……”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僵硬的扭过头看他，勉强扯出一丝笑容：“所长，早啊……”警告你，不要再提那天晚上！ “我听说……” 别说我没提醒你啊，别再往下说了…… “唉……”老头子长长叹了一口气，松开我的手，还摆出一副极其怜悯的表情，冲我挥挥手，好吧，算你明智。 “你说，小阳这孩子这么清清秀秀的，怎么就给一个又老又丑浓妆艳抹高大强壮的女流氓给非礼了呢……” ……深呼吸…… 扭过头，老头子正和教导员一起在那里长吁短叹，看到我回头，两个人同时投以无比同情的目光…… 后来，大家关于那天晚上的桃色话题由于清晨孙砚房中传来的惨痛叫声而就此划上句号！ 虽然我极力想更正一件事，我的确是被非礼了不错，可是，那决不是一个又老又丑！浓妆艳抹！高大强壮的！女！流氓！ 咬牙～孙砚，你自找的！看你以后还敢再八卦！ ＊＊＊＊＊＊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通天大盗兼色情狂没有再采取什么行动，而我也得已有空去更多的研究他的资料。 简单来说，通过资料上的显示，欧皓应该属于那种典型由于年少缺乏必要的母爱，后来又失去父爱的完完全全以自我为中心的小孩～ 嗯，我是说他小的时候。这小孩三岁没了娘，这点，挺可怜，十岁的时候没了爹，准确的来说没了家长的癖佑，他的父亲欧启东在他十岁那年入狱了～ 当然，不是因盗窃，是经济上问题，他真正失去父亲，是十二岁的时候，欧启东在狱中意外死亡了……其时，看到这个，我得承认，对这个混蛋有点同情，最起码我是在无忧无虑的和谐家庭中长大的。 真心让我觉得他强大的，是他二十岁就读完了经济学博士的课程，之后单枪匹马用了不到十年的时间就建立起一个庞大的集团，虽然其中我怀疑有新闻媒体夸大事实的桥段。欧皓目前正处于事业颠峰，所以，事业有成之后，难免会空虚，所以有了这样的怪癖好？用来证明他在各项领域的无所不能，简而言之，就是这个男人无时不刻都想做王？ 脑子里准满了关于这个男人的资料，走路吃饭睡觉，都在想，想得我的脑子都快要短路了，连巡逻的时候都不免放空，嗯，果然有点神智不清了么？怎么想着想着，大白天居然看到这个人了！ 等等，我现在站的位置正是皓星集团在西街的楼盘位置啊，再者说，他也不是鬼，大白天出现在这里，很合理…… 不过还好，这混蛋没有看见我，以他每次看到我的厚脸皮举动，我可不敢保证在他和我说话或是对我再次做出什么举动的时候，我不会像修理孙砚那样修理他！虽然我得承认，他比孙砚强…… 看到他的时候，他正从工地穿过街道往售楼中心去，本来我是准备骑着我的小蓝（我的自行车爱称～）继续巡逻，结果看见了那孩子…… 那孩子是这条街上的惯偷，得手的机会不少，被我们抓住的次数也多，但是，每次也都是教育一番放他回去，一是他的确未成年，二是他的家庭条件很困难，就兄弟两个人，哥哥有病，精神状况不好，几乎除了弟弟，谁都不认，有的时候还有些暴力，没有什么劳动能力，打工每每都是落得被辞，弟弟又小，没办法，结果只好干起这营生，兄弟俩个品性不算太坏，所以，我们也就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这个社会总是对有些人不公平。 那孩子好死不死的盯上了欧皓那混蛋，真是小偷遇着大盗贼了，孩子，他是飞禽！你连家雀儿都算不上啊！ 果然，手刚伸进欧皓的裤子口袋就被他一手扭到了……喂，你轻点，那是个孩子！ 我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平时这孩子出来犯案的时候，他哥哥都会在一旁暗中护着他，以免他失败被人打。 我开始四处张望，果然在街对面的角落看到了他哥哥，显然看到弟弟被抓有些激动，我连忙停了自行车朝欧皓走过去，那孩子的哥哥，最见不得自己弟弟受欺负了！ 孩子在欧皓手里挣扎，距离太远，我不知道欧皓在和他说什么，眼看着那孩子哥哥从对面冲了过来，我无奈只好大叫了一声：“欧皓！小心！” 欧皓扭头有些诧异的看着我急速的朝他跑过来，他手中的孩子显然也看到哥哥冲了过来，更加激动的想要挣开欧皓的手，我看到孩子一口咬上了欧皓的手，差点挣开撞上一辆飞驰而过摩托车，欧皓一把将孩子拉到怀里摔倒在路边，我已经离他们不远了，却更清楚的看到了孩子哥哥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刀，欧皓因为摔倒正背对着他！ 我一直对自己的百米冲刺很自信，以及，这次，我的速度也不慢，正好在那把刀挨上欧皓之前……一把推开他…… 但是，我更想说，刀子捅进身体的时候，那声音和电视里演得一点也不像，不是“噗哧”一声那么脆的声音，但是，真的很疼……真的！ 我的速度还是慢了一点，只来得及推开欧皓，但是没有躲过那把刺过来的刀，那把刀结实的扎进了我的腰腹左侧……这个月才发的新制服！破了…… 倒下去的时候，我只听到那混蛋似乎有点慌张的叫了一声我的名字，还有，天，挺蓝的…… 第六章：知恩图报 我像是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风沙漫天，茫茫无际，看不清楚方向，我以为自己穿越了，可是，就算不是给穿清穿唐什么的，最起码给我穿过能让人住的地方啊！满眼黄沙，隐约透着血腥味，感觉像是踩在尸体上行走，这种感觉特不好，我立刻又反应过来，莫不是……我死了？这是黄泉路上？ 隐约的看到一个人，一个白色身影，我张口喊了一声：“喂……” 那个身影没有回头，只顾往前走，我只好跟着他后面又叫了两声，他这才停下脚步，我走近了仔细看，那个人身穿着一身银白铠甲，呃，真的穿越了啊……这是三国还是唐宋元明清哪个朝代？ “对不起……”我小心翼翼的靠近“我想问一下，这是……哪里？”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低低的唤了一声：“凌一阳……” 咦？居然知道我的名字？居然认识我？ “你终于回来了……” “啊？”我觉得背脊有些发凉，什么叫终于回来了，我有没有那么脆啊，被人一刀就送到极乐了？ “我等你好久了……” 神哪！哪跟哪啊！什么我等你好久了！你一大男人等我干嘛？我倒退两步，准备另寻出路，结果那个缓缓回过头来，我一时愣住，看着他慢慢转过来的那张脸，脑子顿时就轰的一声…… “凌一阳？凌一阳？” 嗯？这是哪？我刚刚是在做梦么？慢慢睁开眼睛，觉得眼前模糊一片，又闭上，歇了一会又慢慢睁开，这才感觉对焦，耳边一个低沉的声音好像是看见我睁眼，确认似的又叫了一声：“凌一阳？” “嗯？”我回过神来，定定看着眼前那张放大的脸，等反应过来那是欧皓的时候，我不觉的往旁边一躲，结果……疼～伤口，很疼！ “你别乱动……”在我印象中，这人似乎从来都是没有正经的样子，从不说正儿八经的话，干嘛现在摆出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 我没理他，环顾了一下四周，首先确定这是医院，嗯，还好，我没有穿越，想着刚刚梦中的那张脸，我又送了个白眼给欧皓，阴魂不散啊，昏迷做梦你都不放过我，你在我梦里乱跑什么！ 我突然想起来那个孩子，一把抓过欧皓的手：“那孩子呢？” 欧皓看着我的手，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反抓过我的手放进被子里，这才抬头看我：“他把你刺伤了，所以我报警了。” 老子就是警察，你报哪门子警啊！不过，我好像晕过去了，但是他也不故意的，我有些着急，如果按袭警或是故意伤害来算的话，那孩子的哥哥怎么说也要坐上一年半载的牢，这孩子怎么办？ “等等，我电话呢？” “你要电话干嘛？” “给派出所打电话，告诉他们我没事，那孩子赶紧放了。” “凌一阳，你摔坏脑袋了？” 你才摔坏脑袋了！伤口疼得我心烦，没有心思和你斗嘴，我费尽的撑起自己的身体想要去找手机，结果还没动一下，欧皓干脆坐到我身边，把我抱在怀里撑着…… 我不是不想挣扎，我是真的疼的没有力气向他反抗，只是咬牙：“欧皓，你放开！”这种时候你也要吃豆腐么！你个混蛋！ “你这个傻瓜！” “什么！”我才不傻呢！警校毕业的时候我门门优秀！ “放心吧，当时的情况我都和你那同事说过了，录完笔录就放他们回去了。” “什么？”我猛得扭头想去看他，结果姿势变得更加暖昧，变成我躺在他怀里仰着头，只看他低头，一双黑曜石般的瞳眸看着我，我有点晕，血流得太多了么？ “凌一阳……”低沉魅惑的声音。“你这是在邀请我么？” 什……么，什么邀请！邀请你干嘛？ 眼看着他的脸越来越靠近，我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阻止他的靠近，就听到病房的门“咔”被推开，我顿时松了一口气，但是整个人软软的靠边欧皓身上，没有丝毫力气。 有些疲倦的闭上眼睛，但是孙砚那高分贝的声音还是惊得我不得不勉强睁开眼睛看他。 “一阳！你没事吧！” 托你洪福，还没死…… 这小子一个箭步冲到我面前，完全没有注意到我和欧皓现在极为诡异的姿势，结果欧皓这个皮厚不怕羞死人的，很镇定的撤过肩膀，然后扯过一个枕头，再把我腰轻轻一托，靠在了床上，整个过程，动作都很温柔，而孙砚却丝毫没有在意，这我得庆幸，要不然，等我出院，关于这个诡异情节的版本不知道会上升的几点零了。 “还好还好，听说没扎到要害”孙砚一脸庆幸的模样。 “一阳，平时你最怕疼了！关键时候还是舍得这条命！” 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做舍得这条命！我才舍不得呢！还一边说话一边冲着旁边的欧皓一个劲的笑，笑什么啊，你和他很熟么？ “你身为一个人民警察会眼睁睁的看着普通群众受到威胁么？”我特意咬紧普通群众这个四字，顺便看了一眼欧皓，他也只是笑。 “你们聊，我到医生那去一趟。”他站起来出门，孙砚笑着目送离开，看他把门关上，突然转脸凑过来，又是满眼星星的样子。 “一阳，你可真是救对人了！” “嗯？”什么叫救对人了！我特么想抓他！ “你知道么？欧总真是够意思啊，不仅把你送到医院，还安排你住进VIP病房，找到市院最有名的外科大夫！”孙砚说得眉飞色舞。 废话，是老子救了他，这就叫够意思啊！应该的好不好！ “他到局里录完笔录，不仅放了那兄弟俩，后来还说要请哥哥当保安，帮那小子解决学校和学费的问题，把那小子乐翻了！” “什么？”真的假的！等等“孙砚，我睡了多久？”我觉得如果只是昏了一会，世界不会发生这么大变化吧。 “你昏了三天了！”孙砚的脸神中透出一丝鄙夷。 三天！有这么久么？我怎么一点也没觉得！ “医生说你失血过多，再加什么血压低，血糖低之类的，所以，昏了时间久了一点。” 太……丢……人了！ “害我天天一下班就往医院跑……” “谢谢……”虽然有点不是那么心甘情愿，不过，这两天可能的确是累着他，怎么觉得脸更黑了呢？ “谢我干嘛，我只是顺路过来看看你，要谢就谢欧总吧，这几天都在他在这里，说起来，他也算是知恩图报了……”孙砚得啵得啵说个没完，可是我的心思却有些乱，后面说的东西，有很多都没听进去。 这家伙居然一直在这里照顾了我？呃…… “我走了，今天晚上还要夜班……一阳，你得快点好啊，少一个人夜班果断就会轮得快啊，我都快一个星期没见着小蛮了！” 赶紧的，赶快走！重色轻友的家伙！ 孙砚正准备走，欧皓也正好回来了，这炭头看到欧皓就又乐：“欧总，谢谢您啊，一阳还麻烦您多照应，他不是本地人，父母不在身边，我们也都忙，所以……” “放心，凌警官舍身救我，我当然应该好好照他！” 喂，你说归说，你那是什么眼神！还有你个死炭头，我没有残废，你瞎托付什么！ 孙砚走了之后，气氛果然又变得诡异起来，至少我是这么认为，我不太喜欢欧皓用那种眼神看我，浑身都不舒服。 “医生说你伤没什么大碍，但是你平时身体不是特别好，所以，要多休养几天。” 瞎说什么啊！谁身体不好啊！我除了怕冷，有点小胃病，低血压低血糖什么的也不能算病吧！他坐在床边，开始削苹果，修长的手指握着刀，苹果皮顺着一圈一圈的脱落，挺漂亮的一双手，可是，为什么一定要作贼？ “谢谢……”他低着头正削苹果，突然来了一句。 “嗯？”我没听错吧？这家伙在和我说谢谢！ “不过……”他把苹果递到我嘴边“为什么？” 果然，看着他露出得意和狡黠的眼神，我就知道这家伙才不会轻意说谢谢。 “什么为什么？”我伸手去拿苹果，他却把苹果拿开了，示意我就着他的手吃，我僵在那里，死活也不张嘴。 “为什么会救我？你不是一直想抓我么？”他看我紧闭着嘴巴不愿叫，只好把苹果拿开。 “你白痴么？这是两码事，我看到你的时候，你不在偷东西，而是受害人，身为一个尽责的人民警察……” “凌一阳！”他眉头轻蹙“我不想听你说这些大道理。” 那你要听什么？ “我就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救我？” “我说了啊，我是一个尽责的人民……”我没说完，看着他拧到一起的眉毛。 “你说，我们是不是曾经见过，或者是前世，或者是……”他突然转了话题。 可是，前世？我脑子里突然闪过刚刚那个梦，太瞎了吧，就算有前世，我也愿意我的前世是和一个女子有过一段哀婉美丽的爱情，而不是你啊！我们要是有前世，仇人还差不多！ “为什么我一见到你，就有种特别熟悉而且亲切的感觉？” 你脑子短路了……我觉得今天的欧皓特别奇怪，我们统共加在一起才过三次吧！嗯，如果第一次那种也算是见面的话。 “我只是觉得，你倒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这种感觉更强烈……” 喂喂，能不能不要用这种腔调说话，不仅奇怪而且肉麻，我是个男人又不是脆弱的小女生，就算是舍身帮你挡了一刀，你也不用这么柔情似水的看着我。 “所以，救你是责任，抓你……也一样！”我扭过头，避开不看他的眼神，几乎咬着牙说了一句。 “是么？” 耳朵好像也出了点问题啊，为什么觉着这人的声音突然有些落寞？ 后来的后来，我还是太累了，躺下继续沉沉的睡了过去，这一次，到是没有再梦到自己穿越，也没有那个混蛋在我的梦里跑来跑去，我想我是太累了…… 第七章：怪盗“基德” 在之后的一个星期里，这位被我救下的皓星集团欧大总裁，天天准时到医院来报到，我怀疑他是不是把办公室搬到医院来了…… 以至于我很多次问他“欧皓你不用上班么？” “我是总裁啊”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总裁就不用上班么？”公安厅长也要按时打卡好不好！ “因为公司是我的。”言下之意……想不上班就不上班？老百姓的钱果然好挣。 “好吧，我在休年假。”欧皓一脸诚恳的又把一个苹果递到我嘴边，我伸手拿了过来。 “年假……”我去年的年假还欠着我呢，私企就是好，再说了，他是老板，想什么时候休都可以啊，我们却要看排班，排着排着就黄了。 “欧皓，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换台。”我啃着手里的苹果，不耐烦的看他坐在我旁边拿个遥控器不停的换台。 “都不好看啊……”他嘴巴咕哝着，继续自顾自的摆弄着遥控器，换得我实在眼花，一把从他手里把遥控器夺过来。 “我来换！”瞪了他一眼，他只是笑。 “嗯，这个不好看，又是谍战，出了个潜伏，扎堆出来了，也不好好拍，尽都是儿女情长……” 我还没有看到什么内容，他就在旁边把剧情全透了，只好换…… “嗯，这个看看不错啊，古惑仔啊，很带感啊！”他眼里露出兴奋，我立刻换台了：“像你这种人还看这种片子，再看你真能砍人了！” “等等，等等！”他突然伸出爪子按住我的手，电视里正是时下最火的清宫戏“这个不错，上次我有看过两集。” “甄嬛么？”我很少看电视，但是这部被各个卫视翻来覆去放的清宫大戏我还是有看过两集，孙砚更是追这部剧追的魔障，没想到欧皓居然也感兴趣。 我有意无意的继续换台，他歪过头来看我：“你让我不要不停的换，你现在换来换去的是想要看什么？” “名侦探柯南——”继续按。 “……” “凌一阳，你今年多大了？” “干嘛？” “就算你的职业是警察，你有职业病什么的，不过，你不觉得你要是看福尔摩斯才会有点前途么？” “可是，我看了十年了……” “……” “我就是想知道，他什么时候可以结束，以及炸完摩天楼、东京塔、新干线这些东西之后……日本人还有什么可炸的？核电站？”我非常认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欧皓却在我旁边沉默了，但是很高兴的让我搜到了，真的有个动漫台正在放。 由于我是病人，身为救命恩人的我多少还是有些特权的，所以，欧皓如果想待在这里，只有陪我看完柯南。 我非常认真的跟随剧情在分析案情，直到最后怪盗基德出现的时候，我才扭头看了一眼欧皓，他也看得认真，注意到我的目光，扭过头来看我：“怎么？” “还是胆子小了点～”我摇了摇头 “什么？” “有本事你也穿个白衣服去偷？”我故意的。 “……”欧皓的眼神突然在变冷，我忽然觉得这句话不太合适，哪有教唆贼去作案的？ “凌一阳……” “嗯？” “你说真的？” “什么？” “你刚刚说的，我不敢穿白衣服去偷？” 干嘛？干嘛用这么认真的眼神看我？你不是真心的要这么干吧！ “我们打个赌……”眼神又变得邪魅起来，嘴角上翘的模样让我有不好的预感。 “打赌？赌什么？” “明天记得看报纸！”这家伙站起来穿外套，不过，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看什么报纸。 等等，这家伙该不会是……我真心是躺在床上闲得发霉才会和他说这个啊！ 第二天护士把晨报递给我的时候，我一个挺身从床上坐了起来，还扯疼了快要愈合的伤口 “欧皓！你个白痴！” 报纸头版头条“怪盗白衣现身，盗取名画再动全城” 他，他是脑子真的有毛病吧！还真的穿白衣服去偷啊！你真把自己当怪盗基德啊！ 正咧嘴骂着，门就被推开了，一抬眼就看他一脸得意的笑，我伸手就把报纸给他扔脸上了：“你有病啊！” 他满面春风的把报纸展开，居然还在那里点评：“文笔不错，这样的文笔不应该当记者，应该去当网络作家，肯定能红。” “晚上穿白衣服你去给别人当靶子么？”我一脸不屑的眼神看着他。 他没作声，拉过椅子在我旁边坐下，又开始削苹果：“事实再次证明，你又输了。” “什么？” “赌约啊……”他抬头看我，脸上的笑意让我很不舒服，再说，我什么时候答应他了！ “凌一阳，你想赖账？” “什么啊！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 他居然停下手中的动作，一脸略带惊讶的样子看着我：“凌一阳……” “干……干嘛？”我讨厌那种眼神。 “你不是在担心我吧？” 怎么可能！我是腰被捅了一刀，又不是脑神筋被崩坏了，担心你！ “那你为什么那么紧张？” “紧张？我紧张什么？”我什么时候紧张了！莫名其妙！ 他看了看床边的报纸，继续笑着对我说：“你刚刚看到我的第一反应是我居然真的穿了白衣了去偷，而且，目标更容易被发现，你确信你不是在担心我？” “废话！我说过要亲手抓你，你要是就这么被逮住了，我抓谁去？”我说得理直气壮，虽然说得时候，我有点心虚，却不知这心虚从何而来。 “呵呵……”他笑得我很是不爽，直接躺下躲进被窝里不出来。 “凌一阳？” 苹果削完了，人也看了，赶紧走人，老子现在不想看到你，明知道你是贼还不能抓你，你特么还在这里充好人，烦躁！ “凌一阳……”那人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透出一丝落寞，这次，我听得真切。 “干嘛？”我掀开被子，有些无奈的看着他，他微笑的看着我。 “你为什么会当警察？”他突然一脸正色的问。 “嗯？” “你从小的梦想就是当警察？” “不是……”我苦笑了一下，小时候的梦想么？“我曾经梦想是当一名医生。” “哦？为什么后来成了警察？” “小时候，邻居家有个小妹妹，长得特别可爱，比我小三岁吧，喜欢跟着我后面玩”我忽然说得认真“但是，她有病，先天性心脏病，她曾经对我说，说她要是能活到二十五岁，就要嫁给我做媳妇……” 我看了一眼欧皓，他听得认真，不过，脸上的神情到是挺复杂的，我半闭着眼睛，脑海里全是那女孩的影子：“我的梦想就是因为她，我要当个医生，亲手治好她，然后娶她做我的新娘。”挺矫情的一个故事。 “这么说起来，会被嘲笑吧？”我笑了笑又看了一眼欧皓，他只是冲我温和的一笑，我眼睛一花，居然有种被他笑的有些晃眼的感觉，一定是躺太久了。 “后来呢？” “嗯？”后来么…… “她没等到我初中毕业就走了……” “走了？还是……” “没有，她父母带她去国外治疗了，后为就杳无音信了，我的第一个梦想就这么终结了，结果，我到最后连那女孩全名都不知道……”原来人受伤之后，是很脆弱的，脆弱到往事历历在目的时候，竟有一丝心酸。 “自那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 “后来为什么当警察？因为另一个女孩？”欧皓略带戏谑的口吻。 “是因为上高中以后，身体不怎么太好，所以总是被班上男生嘲笑，说我体能不好之类的，后来一气之一就打赌，说我一定能考上警校，然后当个威风八面的警察！”现在想想，那时候的行为真是极其幼稚。 “噗……”欧皓终于忍不住笑出声音来“所以，你就去考了警校？” “是啊～”我无奈，就因为年少的无聊赌约，我拿着全校第一的成绩去上了警官大学。 “不逞强没人会把你怎么样的。” “所以说，冲动是魔鬼。”我现在还有些怨念。 “嗯？” “毕业之后我就被分到派出所，警察的生活和我原有印象中的一点也不一样，原来，我还真以为就和香港电影里放的一样。”我仿佛又回到第一次穿着制服来到派出所的时候。 “每天都是一些零零星星的琐碎小事，我也觉得心有不甘，觉得警察又不是保姆，我这么年轻凭什么要在这种地方天天解决一毛钱两毛钱白菜的纠纷。” “你觉得警察应该做什么？”欧皓嘴角噙着笑。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当然就是应该把你们这些祸害社会治安的犯罪份子绳之以法！”咬牙切齿，虽然我知道，眼前的这个人也并不是犯下了什么滔天大罪，但是一想到我被他耍了两次就没来由的怒从心头生。 “凌一阳……你觉得这世上有绝对的好人与坏人么？” “嗯？”我看他的眼神突然凝重，脸上的笑意也收了回去。 “你觉得这世上只有黑与白两种颜色？” “不是么？”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我分得清楚。 “呵，真是幼稚……” 凭什么说我幼稚，你有多成熟？！切！ “我也和你一样，曾经认为这世上不是黑就是白，从来没想过还有第三种色彩……”他低沉的嗓音静静的诉说，让我一时晃了神，心漏跳了半拍…… “等你好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啊？” “凌一阳……”他突然俯下身凑过来，喂～喂～你靠这么近干嘛！ 我看得到他深遂的眼眸，像是要把人深深吸入一般，脑子短路了，眼睁睁的看着他凑过来…… 我闭上眼，温热的感觉轻轻触碰在我的唇上，只是轻轻的触碰了一下，是我的错觉么？竟带着一丝温柔的感觉，我一定是在床上躺得太久，某些感官触觉错乱了！ 等我张开眼睛的时候，他已经走了，我从被窝里爬出来，靠在床上，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唇…… 欧皓……你到底……是谁？ 接下来几天，我再也没有见过欧皓，关于飞天盗贼的消息也没有再显现于报端，医生过来通知我可以出院了，我突然发现自己的心情不是开心雀跃，居然有着一丝失落。 护士给我配完药，说了两句客套话就离开了，我默默收拾行李，看了一眼手机，他不知道我出院么？ 切，我出院关他什么事，反正所有的医药费什么的他该付的都付了，我们之间，两清了…… “啪！”门被推开，我猛得转过头，差点喊出的名字哽在喉咙，在看到孙砚的那张黑脸之后，一闪而过的好心情……没了 “一阳！还好赶上了！”孙炭头一脸的汗。 “嗯？” “刚接到电话说你今天出院，这两天都忙晕了……” “电话？” “是啊，欧总打电话过来说你今天出院，通知我们来接你！”孙砚伸手过来拿我的行李。 “谁要他假好心！”我皱着眉头冲孙砚吼道，黑子被吼得登时愣在那里，我堪堪扯过行李，闷着头往前走。 孙砚一路上没敢和我说话，因为我的脸一直是阴沉的，但他不时的拿余光瞄我。 “好好开车……”我扭过头再也不说话。 ＊＊＊＊＊＊ 我和孙砚说，明天我就可以回去上班，但孙砚说老头子让我再多休息两天，我没吱声，送走孙砚之后，一个人坐在公寓的沙发上发呆。 莫名其妙！整整一天都在被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缠绕！你不是一直讨厌他么！不是一直想要亲手抓他么！不过几天没来，这种感觉是什么！为什么会在听到他让孙砚来接自己的时候，会心里极度不爽！ 谁来告诉我，腰上有哪根神经是牵着脑部神经么？不过是被捅了一刀，现在好像整个脑部系统都不能正常运作了一样。 电视里放的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外面的天变黑了，而我一点也没有想吃饭的欲望，只是机械的换着台，居然有五个台在同时放甄嬛，我居然还耐起性子看了一点…… 有那么忙么？有时间打电话给孙砚，为什么…… 算了……想那么多干嘛，不是说了么，我们，两清了…… 一直磨蹭到快十点，我觉得胃里有些难受，只好起来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可是，一点希望也不报，我都多少天没回过家了，冰箱里的牛奶估计都过期了…… 打开冰箱的时候，我觉着自己的手在抽筋，这是什么！ 冰箱里面满满当当的，各式各样的食物，我觉得左眼皮跳得厉害，最上面的牛奶瓶上还贴了张纸 “TO小凌警官： 还满意么？如果你需要外卖的话，可以直接打我的手机 YOURS KID” 我觉着，我要是会内功，我一定会把那张纸捏得粉碎！你的KID，你特么是谁的谁啊！太肉麻了！ “啪”的摔上冰箱门，这家伙居然都跑到我家来了！一个贼居然堂而皇之的跑到警察家里来了！ 被他成功的恶心到了，什么也不想吃，索性又回到沙发上坐着，越想越气，伸手拿过手机找到他号码就拔了过去，无法控制的恶声恶气的吼道：“欧皓！” “……” “你怎么有我家的钥匙！” “凌警官～你忘了我是谁？”他的声音沙沙的，而且压得很低。 “你这个混蛋！”恨不得让他立刻出现，好让我痛揍这个目无法纪的家伙一顿。 “嘘～”他声音更低 “你在干嘛？”我竖起耳朵。 “工作啊……” 工作？晚上的工作么！这家伙！ “你在哪？” “怎么？想抓我？”他居然还在笑。 “欧皓！”我听到话筒那边传来嘈杂的声音 “警官，我得走了……” “喂！” “……啪……” 我拿着手机的手抖了一下……枪声……挂线的时候，我听到了……枪声…… ……欧皓…… 第八章：同居时代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我有些焦躁的摆弄着手中的遥控器，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刚刚明明是听到了一声枪响，欧皓，他……没事吧？ 不过，为什么总感觉他这个贼当得那么具有危险性呢？ 就在遥控器差不多快被我折磨残掉的时候，我听到大门锁孔扭动的声音，抓着遥控器的手一紧，我这是单身公寓，除了我自己，没有别人有钥匙，是贼？ 现在的贼是越来越胆大了，居然敢偷到警察家来了！ 想这里，我自嘲了一下，不是早已经被贼进过了么！那家伙是招贼树啊！ 我顺手抄过锻炼用的警棍，站到了门后，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好，不能硬拼，只能智取了。 “咔吧！”锁被打开了，我紧紧攥着手中的警棍，在那身影闪现的一瞬间，伸手抡了过去，那个人却身手敏捷的一躲。 “咝……”我倒抽了一口凉气，没有打到那个人，却扯痛了自己的伤口……完了，不知道是不是有些裂开了，刚刚有点用力过度。 “凌一阳，你干嘛？”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可惜我眼前一阵阵发黑。 连忙伸手扶住了墙，定晴看着眼前的那个混蛋…… 不是欧皓还有谁！这混蛋什么时候有我家的钥匙！ “怎么了？伤口裂开了？”他皱着眉头伸手想扶我，被我一手拍开，老子没那么脆！ 估计是晚上没吃饭，有点低血糖……这个毛病已经很多年了…… 喂！等等！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被人打横抱了起来！ “欧皓，你干嘛！”我直着嗓子叫“放我下来！” 我只是头晕，还没到不能走路的地步，你特么的干嘛像抱个女人一样抱着我！ “别乱动！” 因为距离够近，我看清楚他的脸庞，脸上竟沾了丝丝血迹，不由的一阵心悸“你怎么了？”不自觉的声音就低了下来。 他走到沙发前把我轻轻放了下来，我上下打量着他，看不出来像是受伤的样子，那难道……他……杀人了！ “我脸上有花？”他表情松驰下来问我。 “……你是不是杀人了？”我还是问了。 “嗯？”他一屁股坐到我旁边，盯着我“我像杀人犯？” “你脸上有血！”我当然宁愿你只是个贼！ 他伸手抹了一把：“嗯，不是我的。” 废话！是你的，你还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 “你怎么有我家钥匙？！”现在我更特么想知道这个答案！因为他手里拿着一串钥匙！ “当然是配得啊，要不然你以为冰箱里面的东西怎么放进去的？” ……你是个贼啊大哥！我当然认为你是从窗外或是什么地方进来的！ “你不会认为我真的有基德的滑翔翼，直接从外面飞进你家吧？”那家伙眨着精亮的眼睛朝我看，嘴角挂着我所熟悉的邪魅笑容。“凌一阳，你动画片看太多了！” 我懒得理会，索性扭过头，继续摆弄我的遥控器，他一把拉过我的肩膀，让我看着他。 “吃饭了没有？”换成他盯着我的脸使劲看，我这才觉得肚子有些饿了，刚刚就是因为没吃东西才会犯晕。 “医生说你低血糖低血压，你还不按时吃饭，难怪身体那么差！”他的样子像是责备，可是凭什么？ “这是我的事……”不自觉的脱口而出。 “从现在开始不是！” “啊？” “我去煮点东西给你吃。”他没说为什么，站起来就去了厨房，我有些愣神的坐在沙发上，之前的焦躁没有了…… 看到他完好无损的站在我面前进，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有种安心的感觉，我这是怎么了？ 难道说，那一刀真的把我捅傻了？ 我已经无数次的重复这个问题了，现在我觉得真得有些开始犯傻…… ＊＊＊＊＊＊ 结果因为某人的要求，我在家又调养了近半个月！相信我，我真的快发霉了！ 期间我受到了各种奇特的待遇，例如：三餐居然都由赫赫有名的房地产老总来为我亲自下厨，虽然我得承认他的手艺还不错，但是这不足以成为他登场入室的理由！ 然后公寓的清扫有专门的保洁人员，我巴掌大的书房被改成了欧总裁的私人工作室，他把上班的地方搬我家了！还经常有秘书上门送文件让他批阅！ 以及，我走哪他跟哪！ 我特么只是被捅了一刀，不是坐月子！ 相信我，我从来没有这么迫切想要回去上班！可是每次一打电话要销假，老头子都会语重心长的教育我一番，说什么，小凌啊，伤没有完全好不要逞强，万一伤口裂开又要重新回医院重新缝针之类的云云，我特么果真没有那么脆啊！所长！ 而在他极度有耐心的照料下，我的脾气一天比一天暴躁，结果他到是越来越坦然，晚饭后照例洗好碗筷习惯性冲我笑笑：“你看会电视，我去赶个文件。” 我也习惯性没有理他，心里恨恨的，你还真当这里是你的家啊！我真想拿个尺子量量这家伙的皮和城墙哪个厚！家里东西摆放的位置比我还清楚，洗完澡披个浴袍满屋子晃荡，时不时还在你睡觉的时候突然闯进来说：“要不要我帮你上药？” 为此我扔了无数次的枕头，门锁起来也没有！特么他是个贼啊！我的房门对于他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所以，我不想半个月内频繁的换门锁来浪费钱，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去吧。 虽然有的时候也问自己，为什么任由他这么发展下去，只是有些事情，我自己也不能十分恰当的解释，比如烦躁归烦躁，他要是有一天没有准时回来我也会有些……嗯，奇怪的感觉。 我站到书房门口，看他正认真的在电脑上敲字，我决定和他好好谈一谈。 “欧皓……” “嗯？” “我想……” “什么？”他抬起头，看我欲言又止，居然露出一个暖昧的笑容“你想干什么？” “……我想和你谈一谈。”突然觉得脸有些发烧，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笑起来的时候，的确……咳咳，有些好看，嗯，仅此而已。 “哦？你说吧。”他很配合的停下了手中的运作，端起桌上的咖啡笑盈盈的看着我，我几次都想说，咖啡这玩意儿喝多了不好，尤其是黑咖啡。 “你什么都有了，不管是金钱还是地位，为什么要做贼？”我决心当好一个循循善诱的好警察，把这只迷途老羔羊领回正途。 “凌一阳，你觉得这世上是不是所有的不公的事情都可以用法律来裁定？”他突然反问。 “我到没有那么幼稚，但是我坚信一点，如果坚持朝着正确的方向走，就会有途径可以解决。”当然，我的言下之意，如果你遇到什么不公的事情，并不是只能依靠自己的，有些事情不是不可解决，而是需要时间寻找出路，靠你一个人的力量只会是现在这种走入岐途的方式。 “有些事情，并不像你表面上所看的那么简单。”他突然语调低沉下来，透着几许沉重的意味。 “就像普通的老百姓买房子一样，他们一边把钱掏给房地产商，却一边埋怨房地产商有多么黑心，如何如何抬高房价，如何如何耍尽花招，可是，任何一个行业都有他的生存法则，不是他们眼中看到的顺风顺水，仿佛占尽了所有人的便宜。”他放下杯子，看着我的眼睛。 “我们做房地产，从拿地到做项目、工程，建公司、申报、资金到位再到银行融资借贷，每一步都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所以，要说这世界上的不公不只是普通老百姓觉得，我们也觉得不公，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有些事情可以放到台面上解决，有些，则不能……” “但是你们不说出来，不就被人家一直这么牵着走？不公平的事只会越来越多，得不到解决。法律一开始都是不完善的，有些事情或许到发生后才会去完善法律，所以，只有说出来，才可以得到真正的解决不是么？”我不赞同他的说法。 “当然要说出来，可是在那之前，总有一些人要付出牺牲……”欧皓的眸色突然黯沉。 “你到底为什么偷那些字画？”这些日子，我渐渐不相信欧皓是那种富足一时，为了寻找刺激才去偷盗的那类人。 “凌一阳，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的眼睛特别亮。”干嘛突然扯到我的眼睛。 “虽然是晚上，但是你的眼睛清澈明亮，没有一丝杂质，那个时候我就在想，什么样的人才会有这样的眼睛。”他扭过头看了看窗外的夜色。 “相信我，有一天我会告诉你真相，不过，不是现在……” “……”我默然，不再追问，心里那点对他的厌恶不知道为什么也在渐渐消失，因为看到他说话时的侧颜，莫名的有种孤独而凄然的感觉。 我觉得我在家里休息的太久了，突然多愁善感起来，但是那次谈话之后，我心里的烦躁已经完全不见了。 那天之后，欧皓晚上回来的次数渐渐的少了，有的时候只是过来吃个晚饭就走了，我没有问他在做些什么，但是心里，渐渐有些空荡荡的感觉，我知道，这种感觉不应该来，可是，却抵挡不住…… 第九章：黑与白 半个月后，我开始正常上班了，所长还是为了照顾我，没有排我的夜班，为此孙砚每每都会拿他哀怨的眼神看我，我也几次主动要求帮他带班，却被他更哀怨的眼神拒绝了。 “算了，你要是有什么事，我可担不起责任……”孙砚往我怀里塞了一杯卡旺卡，嗯，还是新品，椰汁紫米露…… 欧皓偶会打电话过来，在我看来都是不痛不庠反反复复的那几句话，我的公寓，在我正式上班之后，他再也没有来过，我有好几次也问他，什么时候把落在我那的东西拿走，可是他总是说，过两天吧，有空再说。 我不知道我到底在怨念些什么…… 风和日丽的下午，五点半，我又可以准时下班了，今天各街区也算是太平，连菜市场吵架的都少了，除了赵大叔找过来说自己的门被锁上钥匙没带，几乎没有什么特别大的事情发生。 结果，我看着罗凡开锁开了半天，不禁在心里嘲笑了一番，果然贼有贼的特长，警察学不来啊，看他捣腾了近半个多小时，我差点一时冲动打电话让欧皓来开锁。 就这么晃晃悠悠的回到家里，随手打开冰箱，发现自从欧皓住过一段时日之后，我已经习惯不往冰箱里添置东西，因为每次打开都会是满满的，而现在，存货快见底了…… 想要下楼买包面凑合一下，耳边似乎又想起某人的那些话，什么速食面对身体没有好处之类的云云，看了看冰箱里的小半袋米，算了，煮了稀饭也行。 事实证明，晚上吃点稀饭还是比泡面来得舒服，吃完饭，靠在沙发上很惬意的看电视，忽然想到下午下班时，孙砚看我的幽怨眼神，觉得这生活也不错。 抬眼看了一眼电视上的时间，快十点，起身关了电视正准备去睡觉，突然听到门口锁匙的声音，我有些纳闷，但不像上次那么紧张，因为多半是欧皓这个混蛋，怎么又来了？ 半天才鼓捣开门，难不成他忘了带钥匙，直接用撬的？我刚走到门口准备看个究竟，门终于开口，而且……好大一鼓酒气！我皱紧了眉头，眼睁睁看着一人高马大的家伙直直的倒在我怀里，说句实话，我当时真想退开让他摔在地上好了！ 醉酒的人体重是平常的多少倍来着？这家伙是猪啊！这么重！ 我连拖带拉，踉踉跄跄好容易把人拖到沙发上，结果自己还没站起来，这家伙一个抄手直接把我压在他身下了！ “欧皓！”我实在是忍不住大声吼道！你不知道自己有多重么！ “凌一阳……”他呼呼的在我耳朵旁边吹气，直吹得我痒痒 “欧皓，你快起来！”清醒的就快给我起来！重死了！ “凌……一阳……”这家伙翻来覆去就三个字“凌一阳”！我知道我叫什么！不用你一遍遍重复。 “欧……唔……”我一面努力撑着他的双肩一面不断的叫他的名字，结果冷不防，他猛得凑过来……又特么堵上了我的嘴！ 事过不三！这特么是第三次了！你个混蛋！我又气又急，死命的想要挣开他，结果我越是挣他好像越来劲，把我整个人死死收在怀里，一会把舌头伸起来慢慢吮舔，一会又狠又凶的半咬着我的嘴唇，我这次是真的被他惹毛了，一个用力把他整个人从身上掀翻了下去。 就听到“咕嗵”一声，他拽着我整个人也顺势翻到他的身上，我这才看清楚他的眼睛，又黑又亮的眼睛，脸微微泛红，死死盯着我看，被他看得有些发毛，我连忙撑着要站起来，结果他的手往我腰上一搭，又把我整个人搂进怀里，就地一滚，差点撞上茶几的边！ “欧皓！你是真醉还是装醉！”我是真的怒了！这家伙的手居然顺着我的腰……在往下摸！ “凌一阳……”还是这句！我抓着他的手，试图阻止他更过份的举动，结果他干脆腾出一只手把我的双手按到了头顶！ ……这次，是真的要被QJ了！……我急得脸发烫，开始用腿蹬他，他到底是喝多了还是吃了迷幻药啊！ “这里……好吃……唔……” “咝……”欧皓你在啃哪啊！那不是吃的！你晚上没吃饭啊！我胸口被他扯咬着，羞愤的我真想一头撞上茶几边昏死过去算了！ 突然，我整个人都僵在那里了，我感到了一个硬质突起的物体直顶着我的小腹！同是男人！用脚指头也知道那是什么！ “欧皓！你发什么疯！”我低吼了起来，他根本不理我，顺着我的胸口一路舔了下去，也许是挣扎了半天，我忽然觉得有些脱力，浑身发软，随着他的啃咬，我居然有种麻麻的感觉涌向四肢百骸。 “欧……欧皓……”我的呼吸开始有点喘了，是个男人也经不起他这么摆弄。 他顺着我的声音一路又亲了回来，我看着他迷蒙的眼睛，仍然试图唤回他的理智：“欧皓……别……这样……”你特么是月夜狼人么？今天也不是十五啊！ “凌……一阳……”你特么能换个台词么！他的舌头舔着我的脖颈和耳垂，我被他激得浑身一麻，话都快说不出来了，他的手也不消停，一点一点的扯我的腰带…… 再这么下去！我这二十六年来的贞操可就真的被不清醒的酒鬼大盗给得了便宜了！ “欧皓！不要让我恨你！”我咬牙切齿的在他耳边说道，要是再这么下去，我一定会恨他！ 他没有吱声，渐渐的停了手上的动作，我浑身上下已经被折腾的汗津津的，忽然觉得他的呼吸越来越沉，没有了动静，我理顺了呼吸，轻轻晃了晃他“欧皓？” 还是没有声音，但是我耳边的呼吸均匀，他……睡着了？…… 这家伙，真的，睡着了？ 算你识相，袭警外加QJ未遂，再加之前偷盗，够判你十几年了！ 看着他躺在我身边沉沉睡去，不再闹腾，我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摸了摸自己被啃咬的有些红肿的唇，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是不是因为三番两次被他得手，所以，并不讨厌…… 并不讨厌，被他亲吻的感觉了…… 扶着额头，自嘲的笑了笑，欧皓，你真真是我命里的灾星！ ＊＊＊＊＊＊ 第二天他醒来的那张阴沉的脸，好像是我把他给QJ了一番，上下左右的打量了我一番，凑过来突然伸手摸我的脖子：“这……这是……” 我堪堪的扯开他的手，掩了掩衣领：“狼人变异的啃的！” “狼……人？”他嘴角直抽抽。 我盛了碗稀饭往他面前一放，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结果他看着我的眼神有些内疚，半天说了一句：“凌一阳……我昨天晚上……” “干嘛？”还好意思提“昨天晚上”！ “我……”欧皓又盯着我上下看了看“没做什么？……吧” 你特么真醉假醉啊！ “欧总，你还能感觉到你弟弟的存在么？” “咳……”他差点呛出来。 “要是有什么！我相信你已经和他骨肉分离了！”我甩下这句话给他，就上班去了，末了，不忘重重的摔上了我的门！ 那天之后，我用三杯卡旺卡换孙砚答应我帮他代三个晚班，第二天所里就传开我受伤的不是腰，是倒下的时候摔坏了头！ ＊＊＊＊＊＊ 第一天，欧皓没打电话，之后的几天，打了没我接，发短信我连看都没看就删了，不为什么，心烦！不想再看到这个人，想到也会莫名心烦。 连上了一个星期的夜班，再也没有人愿意让我代班了，即便是我把价码提到两杯卡旺卡，下午一下班，大家欢送着我离开，我撇撇嘴，无奈只好换了便装出门。 那家伙应该不会再来了吧…… 我也这么一想，结果刚出门就看到一辆路虎很违和的停在我们派出所门口，要说不知道那是谁的车，骗谁呢！ 我想装看不见，结果孙砚骑个车从外面进来冲着我一咧嘴：“一阳，欧总在门口等你！” 要你说！我眼没瞎！ 晃晃悠悠走到车面前，车里的人侧过头来冲着我笑：“下班了？” 这不废话么？看不见么？ “上车！” “干嘛？”条件反射的瞪着他。 “请你吃饭”还在那笑，要赔罪认错的话，态度也得端正一点啊！ “为什么？”如果是为了那天晚上的事，算了，我不想提！ “你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无事献殷勤，非……”说了一半，我觉着这话不太合适，他占全了！ “非奸既盗？哈，你说对了啊，我本来就是贼……”那家伙不知死活的向上挑了挑眉“不过，凌警官喜欢是非还是既？” “滚！”没好气的低吼了一句，有没有脑子啊，派出所门口承认自己是贼！ 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还是上了车，坐在他旁边，没事托腮看窗外，不经意扫了他两眼，居然觉得他有点瘦了，不过，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想吃什么？” “没什么特别想吃的，随便”我的确不饿。 “随便哪里吃啊？” “那就吃你做的饭……”我随口扔了一句，明知道他不可能这会子回去亲自下厨。 “哦？这么说我做的饭还合凌警官的胃口喽？”他有些得意，我有些后悔。 “那到不是，最起码家里做得干净。”我给他纠正过来。 “既然凌警官下达指示，我们就按这个来。”他下了一脚油门，我诧异的扭头看他，真的假的！ 当车停在超市门口的时候，我反应过来这家伙是来真的！被拖进超市陪他选菜买菜，整个过程我都是蒙的！ 以及最后所有的工程都是在他的别墅里完成的……是的，我们的晚餐地点，最终是他的别墅。一顿家常饭菜不消一会上了桌，我挺佩服他这点的，要汤有汤，要肉有肉，素菜小炒，一个不少。 “还合胃口么？”欧皓看我又盛了一碗汤。 “还行吧”我咕哝了一句，汤有点烫。 “凌一阳……” “嗯？” “你上次不是问我为什么要作贼么？” “啊”我差点被汤呛到。 ＊＊＊＊＊＊ 看到他的地下室的时候，我才知道，暗阁机关这种事情真的有，这套别墅据说是欧皓自己设计的，所以才有条件留下了这个地下室，房地产商老总这个便利还是有的…… 地下室并不大，看上去一个普通书房那么大，一开始我还以为会像蝙蝠侠或是钢铁侠里的地下室一样，看来，欧皓并不是想像中那么神奇的存在。 四周的墙壁上挂的全是他偷来的那些字画，历朝历代的都有，我对字画没有什么研究，但是报纸上说的，这些字画全是赝品。 “很奇怪么？外面的人都在质疑为什么只偷赝品？”他扭过头冲着我笑，多半是看到我疑惑的眼神。 “嗯……” “其实这些画是哪朝哪代的名作，是真品或是赝品都不重要……”他转过头去，声音低沉，伸手摸着一幅字画的边角。 “重点是这些画里有什么……” “嗯？”我慢慢凑过去仔细盯着一幅画瞧，画里有什么？不过是微风拂袖仕女图，有什么？ “这些画都是我父亲当年送给他们的” 父亲？我愣了一下，突然想到上次看他的资料，他的父亲庞籍后来因为生意失败而且牵涉到贿案被抓，后来在牢中意外身亡了…… “同甘共苦打天下，得江山容易守江山难，同甘之后再共苦，这种事情……凌一阳，你觉得有多少人可以做到？”他目光幽遂的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生意场上的事情我不懂，但是看着欧皓微泛苦涩的表情，心里也猜出七八分了，果然是90年TVB港片剧情了。 “父亲刚刚出道的时候，就是和这些人一起打江山，那个时候一起吃苦也一起经历了许多，飞黄腾达之后，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顺理成章得到解决，出了事情，再来转头找人承担罪责，却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了，他那个时候就是为了所谓兄弟情谊，主动入了牢狱。” “或许在别人看来，贿案入牢是罪有应得，但是真正最后被抓的是不是那个罪有应得的，或者是不是只有他一个人罪有应得，又有多少人知道？” “你是说，你爸爸是冤枉的？”我听得出他话中有话 “不，他不是被冤枉，贿案本身的确存在，只是，他比较傻。” “那件案子的牵扯到许多人，如果要按照案子本身来定罪的话，也许一路往上，不知道要有多少人难已自保……” “可是，这种事情如果一个人承担下来可以免去很多麻烦的话，那么就必须得有这样的一个人出现。”他的原本精亮的眸光渐渐黯沉下来。 “你爸爸就是那个人？” “都是同甘共苦的弟兄，他不可能让任何人一个去独立承担，所以，呵，现在想想，他还真是笨啊，这招虽然保住了他的弟兄，可是，也保住了最应该承受法律制裁的人。” “什么？” “当初他们创业的时候，身家并不清白，洗钱的勾当也是做过的，这里面牵涉到许多政府官员，而且，有些官员现在的位置后来已经到了更上层次，如果贿案深入调查，会牵扯出一大批官员，这是政府不愿意看到的。” “最终，为求保住大部份人利益，他承担了所有，而政府那边也只是牵了一个小官员出来做替罪羊，任谁都看得出来，但是谁都没办法站出来说一句。” “但是，他们都没想到，我父亲他留了一手。知道和这帮官员打交道都要留底，为了给自己的兄弟还有家人铺好后路，他特意把当年的证据分别找人藏在了这些字画的夹层里……” 我这才恍然大悟他为何要偷这些字画，可是还有一点不明白：“你为什么去偷？这些人不都是……？”不都是你父亲当年的手下么？ “人在贫贱之时一心想往上走，为此不顾一切，当富足的时候，又有几人愿意回到当初的一贫如洗，这些证据分开来是不足以造成威胁的，他们也不会想到要拿这些证据出来，因为，这么些年来，有这些护身符傍身，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还有几个人可以记得我父亲当年的牺牲。” “他们就没想过帮你父亲出来？”我不懂所谓的商业生存法则，可是我懂得为人的道义所在。 “父亲死了，身怀重贿罪的首犯死了，他们又有何顾忌？”欧皓此刻的声音透出些狠佞。 “那些高官后来知道我父亲留了这一手，但是不知道证据在什么地方，所以……” “你父亲的死不是意外！”我几乎脱口而出，简直不敢相信黑暗的存在。 “凌一阳，你觉得这世上有所谓的黑白么？” “我……”我一时语塞 “那天夜里我都能看得到你眼里的清澈，你一定是个相信正义的小警察，呵。”明知道他话中有取笑的意味，我却怎么也找不出词语来反驳。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为什么要把这些秘密告诉一个不相干的外人？ “你是警察……而且，是我信任的人……我总得为自己找个可以托付的人” “啊？”我抬起眼，眼中充满疑问，信任的人？什么时候开始的？托付的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些日子我搜集这些字画，意图已经被那个高官知道了，所以……” 我突然想起那天晚上听到的枪声，心里一寒。 “当年的伙伴不会再为了死去的父亲站出来而毁了自己手上的一切，唯一算有点良心的就是范震，当年我父亲救了他一命，他才有今天。” “所以，只有范震那张字画是他给你的？不是你去偷的？”看他点头，我明白那天他故意把我找去，就是为了造成这张字画是他偷的假像，其实，我没发现他从任何地方进去，根本就是范震把画送给他了。 “我也不能害他，所以，还是装作是偷的。” “那现在呢？” “还差一幅，证据就齐全子，组合在一起是当年的一本账目明细！” “那些人上次发现我，当时开枪想制我于死地，所以，除了我自己，我得找到一个值得信任的人，至少，如果我有什么意外，这个秘密不会就此石沉大海，让这些人永远安乐。” “你可以报警啊！个人之力怎么能同他对抗，直接把他搞上新闻媒体曝光！”听到他说的那些话，我的心莫名焦躁。 “小傻瓜……”他看着我的眼神忽然又变得柔和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如果可以的话，又怎么会等到今天？” “那个官员是谁？”难道说大到可以一手遮天不成？我心里有些愤然。 “凌一阳……”他眼神灼灼的看着我“答应我，替我保守这个秘密……” 我一时愣住，最终还是轻轻点了点头，不知道是脑子糊涂还是什么东西在心里作怪，我竟然答应替一个盗贼保守秘密…… 看着他的笑容，我的心里莫名的沉重 第十章：花火 接下来的日子，许多事情如同顺理成章一般，他开始经常接我下班，我也渐渐开始习惯，我们都清楚，有些东西正在心里改变…… 不过，我觉得现在这种情况很好，他也都什么都不说。 自从那天晚上他酒醉后，他有些刻意回避着与我的触碰，结果那天在超市选菜的时候，他不经意碰到我的手，堪堪的笑着收了回去，我不禁嘲笑了一句：“又不是女人……” 听上去有些没头没脑，但是，我只想说，其实，我不是特别介意他的吻…… 嗯，仅此而已…… 一个月后，我和他见面的次数少了起来，我心里有些不安，也许，和最后一幅字画有关，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 无聊的写着值班日记，手机忽然在那里震得欢快，短信一条—— “今晚十二点，在漓水湾等我。” 十二点？疯了么？漓水湾那么远的地方，我要怎么去啊！混蛋！嘴上咕哝着，还是冲着对面正在喝茶的孙砚来了一句：“今晚帮我值夜班！” 孙砚差点没有一口茶呛死：“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要找你换班啊！” “啊？” “小蛮说今天晚上有特别行动，特意让我换班到明天的，她和你说了？” “没！”就知道小蛮！重色轻友！ 不过，我真得要陪他一起发疯么？十二点，他要干嘛？ 直到晚上九点钟，孙砚看着我还没有从办公室走的意思，终于忍不住问了我一句：“凌一阳，你没失忆吧？” “嗯？” “你不是说今天和我换晚班么？” “是啊……”我摆弄着手里的手机 “那你……现在在干嘛？” “下班时间，你管我干嘛！”孙砚显然一副被噎到的表情，低下头，闷着头写他的工作日志，“你和小蛮天天这样，要是以后结了婚，一年也见不了几回啊。”我突然感慨了一下，其实就是想逗逗他。 “唉，谁说不是呢，你说一个女人当什么刑警，当个民警不就算了嘛，还当上个副队长，以后要是了队长……”这炭头果然上当了。 “你以为都和你一样就那点出息，你说你警校的时候门门也都挺优秀的，怎么就跑这小派出所来了呢？”孙砚在来派出所之前，也是在市区下面的刑警支队的，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被调到了派出所。 “越小的地方越简单啊……也不知道他们今天晚上是什么行动，搞那么远，连特警队都出动了……”他咕哝了一句，立刻又扭转了话题。 “什么？” “我说，小蛮他们今天晚上的任务一定很重要，说是二十四小时全监控，不知道是不是找到那个通天大盗了，还出动了特警队。” “在什么地方？”我心里莫名涌出一丝不安。 “好像是南边的一个叫什么皇庭庄园的富人区，好像是收到消息说是那家伙会去偷哪家的字画。” 皇庭庄园？南边……和漓水湾在一个方向！我心里的不安正在迅速扩大，可是如果只是布局抓欧皓的话，需要特警么？ 我脑子里突然想起欧皓那天意味深长的那句话——“如果可以的话，又怎么会等到今天？” 那个人是字画的主人？！他知道欧皓偷这些画的意图，所以…… 我抬眼看了看墙上的钟——九点四十！ “几点行动？”我霍地从椅子上站起，盯着孙砚，孙砚吓得一愣：“一……一阳，你怎么了？” “我问你行动是几点！” “……十一……点……” 十一点，从这边到漓水湾将近四十分钟的车程，我迅速抓过外套冲出了门，完全不顾孙砚在我身后不停的呼喊，我心里只想着一件事，欧皓，他知不知道…… 我这是怎么了……我是一个警察……为什么，为什么我要通知他？ 我渐渐缓下自己的脚步，就这么没头没脑的跑出来，我到底在想些什么？ 心里还在犹豫着，手却不自觉的掏出手机，咬咬牙，还是按下了那个号码—— “对不起，您所拔打的用户占时无法接通！” 混蛋，怎么无法接通！是在什么信号不好的地方么？我已经跑到大路边，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接着不停的拔打那个号码……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手机始终没有拔通，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不断的催促司机开得快一些，再快一些…… 十点……十点二十……十点四十…… “对不起啊先生，只能到这了，前面那是私人住宅区不让出租车进的。” 电话还是没有打通，我只好下了车，看着前面一片独立的别墅区，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欧皓……你到底会出现在什么地方？ 果不其然，保安把我拦了下来：“对不起先生，这是私人住宅区，请问您找谁？” 怎么办？我根本连门都进不去，只好轻轻摇摇手，在保安略带警觉的眼神中，我扭头走开，继续拔打着手机。 “啪”一声枪响划破夜空，我的脚步一滞！立刻回头寻找枪响的地方…… “啪啪”紧接着又是两声枪响…… ……欧皓…… 我的脚步沉得迈不开，心里像是被什么扯住了一样，想要朝前走几步，脚上却似乎失去了力气一般，一步也迈不出去。 忽然我的手机在手里震动，看到名字的一刹那，我的心跳几乎要停止 “喂！” “你找我？”他的声音略带气喘，还夹杂着阵阵风声 “欧皓你在哪？” “你猜猜看？”急转弯的声音，他在开车！ “不要开玩笑了！你是不是在皇庭庄园！”我似乎听到了急刹车的声音。 “凌一阳，你答对了，有礼物！”他居然笑出了声，都什么时候了！ “我想……我看到你了……”他收了笑声。 “什么？”我听到身后撞击的声音，猛得回头，一辆黑色的悍马冲破保安区的栏杆朝我飞驰而来，我一时愣在那里，直到车子猛得在我面前停下，车门一开，我被人一把拉上了车。 ＊＊＊＊＊＊ “……”车子飞快的在路上行驶，我还没有从刚刚的瞬间变化中回过神 “欧……皓……”定了定神，我这才转头去看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想要确定他是不是没事。 “你来得时间地点都不对啊”他翘着唇角，我的眉头都拧到了一起。 “你知道今天晚上是埋伏么！连特警都出动了！为什么关手机！”我一连串的责问，他却仍只是微翘着嘴角在笑。 “你为什么来这里？”他一句话把我问得愣住了 “我……” “我不是让你在漓水湾等我么？” “我……” “凌一阳……” “嗯？” “你不会是来通知我的吧？” “……”我想否认，可是……事实太明显了，耳边隐约听到警笛声传来“欧皓！” “看来今天晚上他是豁出去了！”欧皓神情仍保持轻松，我却开始紧张。 “这下真的是成同伙了啊。”他看了我一眼。 “欧皓！”这个节骨眼上我可没心思和他开玩笑。 突然看他皱眉，我扭头看向前面，前方不远处居然也设了路卡，看来准备相当充分，这次是下了决心要收他入网！ 一个急转弯，他转换了方向，朝另一条山道开去…… 这是一条通往漓山山顶的盘山路，但山路黑暗崎岖，山道也渐渐变窄，在这种条件下，一个不小心都有可能翻车落下一边的悬崖，我不停的扭头看着身后，隐隐约约的灯光显示，他们仍在穷追不舍。 “凌一阳……”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低沉“后面那幅字画……” 我看了一眼车后座，伸手把字画拿到手里：“怎么？” “画轴里……” 我扭了扭画轴前端的圆轴，果然可以打开，轻轻一掏，掏出一小卷纸来，刚准备打开，欧皓一把伸过手来按住我的手：“收好！” 我看他严肃的样子，把纸叠好贴身放好，突然觉得手背上有些粘粘的，把手抬到眼前，嗅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 我猛的转头去看欧皓：“欧皓！” 他的脸色在夜色中越来越苍白，我这才看清他半边外套正被鲜血浸染，他真的受伤了！ “快，快调头，我们去医院！” “小傻瓜……”他仍在笑，我紧紧攥紧了双手，眼眶有些发热。 “凌一阳，记得你那天答应我的话么？” “欧皓，不要再说了，没有什么大不了，我们去医院，有这些证据在手，相信我，一定可以有办法！”我急眼了，恨不得一把夺过方向盘！ “答应我，不到时机成熟，不要把这些证据拿出来！”不要说得好像在诉说遗言，我不允许你这么说！欧皓！你不是通天大盗么！你是主角！主角哪有那么容易挂掉的！ “我真的应该学基德造一幅滑翔翼……呵，至少，可以从这里直接飞到下面的漓水湾……” 混蛋，现在说什么基德！我咬得牙生疼，眼眶周围越来越热。 “凌一阳……记得第一次见你，也是这样的夜啊，呵，真有缘份……” “啪”他突然把我的安全带松开，车速缓缓的慢了下来 “欧皓？”我疑惑的看着他，他忽然停下车，朝我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凌一阳……” “记得……看天上……” “欧皓——”我觉得自己像落叶一般被他从车里推了出去，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一点也不觉得痛，只觉得，心里那被一直扯紧的部分，好像慢慢碎裂开来 ……欧皓…… 我挣扎的起来朝前跑了几步，却仍是摔到了膝盖，没几步就跪了下来 ……一声巨响……火光冲天…… ＊＊＊＊＊＊ 那一夜，我只记得满天花火…… 漓水湾的上方，满天的花火，璀璨炫丽，转瞬即逝…… “凌一阳，记得，看天上……” 爱情……仿佛稍纵即逝，如同天空上绽放的炫丽花火，只告诉我，他曾来过…… ……初见的月夜你将我拥入怀中，霸道不容拒绝，现在，你又亲手将我推开……残忍不容思量…… ……欧皓……欧皓…… 欧皓—— ＊＊＊＊＊＊ “漫长人生原本像是沙漠 却在你的脚下长出绿洲 命运结束了沉默夜空炸开了花朵 我们很有默契一起抬起了头 天空正绽放无数花火 短暂美丽的花火 没有空去想明天以后 如果 爱情是一场花火一闪即逝的花火 我也要去追求”——叮铛、阿信《花火》 尾声 L市的天气越来越奇怪，似乎春天这个季节已经不复存在，直接就从冬天走到了夏天，还好“清明时节雨纷纷”的习惯到是被老天爷保留了下来。 站在那座墓碑前，我不知道自己应该是什么样的心情与表情，每年这个时候我都会来看他，墓碑上的照片还是当初见他时的模样，没有任何改变，也再也无法改变，三年了…… 欧皓离开已经三年了…… 欧皓，你知道么？我终于知道那个高官是谁，也明白了你为何迟迟无法交出证据，三年来，我一直在等待机会，当我终于等到今天的时候，所有的人都认为我疯了，赌上对你的承诺和自己的前程，我把证据交到了新任省委书记的面前。 呵呵，他们当然会认为我疯了，替一个死人翻案，告的是竟是原省委书记，连带扯出一串相关人等，每个人的名字后面的官衔都可以压死我这个派出所的小所长。 被恐吓，被堵截，被停职，甚至眼看就要被开除公职，无所谓，这算什么，欧皓，你都为此赌上了一条命，我，怕什么？ 欧皓，你选择我保守这个秘密是因为我还相信这世上只有黑与白么？可是，我知道，我的想法太简单，我终于明白你的苦心与艰难，当看到那人终于在法庭上承认自己的所为，我似乎又看得清楚这黑与白。 欧皓，我不知道你对我的感情，是否能称作是爱…… 但是，我明白你在我心中的位置将无可取代，我不知道未来我会不会去爱上别人，但是你给我的感觉，将会一直停留在漓水湾上空的那花火璀灿。 当我转身的时候，远处一个身影几乎将我定格，远远的撑着一把伞，一刹那，我以为奇迹出现…… 可惜，我不是偶像剧的主角，童话一样的场面不会出现在我的人生，细雨让我的视线模糊，想当然以为欧皓死而复生出现在我面前，我一边嘲笑着自己的幼稚一边看着那个身影慢慢走向我。 “您好，凌先生，我是欧先生的律师，我叫楚逆阳”男人礼貌的伸出手，我却反应有些迟钝的回握。 “我受欧先生所托，将这样东西交给您。”楚姓的律师递过来一个薄薄的文件袋，我有些迟疑的接了过来。 呵，遗嘱么？欧皓，你不会飞上天还和我开什么恶俗的玩笑吧…… 如果可以，我愿意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人，是你，如果你还能开口和我说着那些曾经我认为是玩笑的话。 打开文件袋，里面掉出一张单薄的照片，照片拍的是夜景，很模糊，看不清照片上的人，只看到星星点点的焰火微光。 手里拿着那张照片疑惑的看向那位律师，他点头示意我将照片翻过来。 ……深吸一口气…… “对不起，谢谢你。 这张照片是我第一次看见你，在广场的焰火晚会上，那个时候，你看向天空，花火在你眼中绽放，让我突然觉得自己可以有期待，谢谢你让我遇见，对不起让你帮我完成这个心愿。” “凌一阳……记得第一次见你，也是这样的夜啊，呵，真有缘份……” 突然想起欧皓那晚的那句话，原来，初见的夜晚，并不是我知道的那个夜晚…… 好像……有什么刚刚开始却又突然结束的感觉…… 雨又落下，湿了脸庞，滴滴落下，洇湿了照片…… 欧皓，谢谢你，与我相遇 对不起，我并不知道这一刻的感觉是否可以用爱来形容，相遇突然，相识太短，对不起，或许我还未曾真的懂你。 “你有爱人么？”我突然转身问那个初次见面的律师，他明显一愣，而后轻轻点了点头。 “好好珍惜……”我微笑的看向他，手里紧紧捏着那张照片，默默离去。 ……雨停，微晴……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