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的古代生活(穿越 包子)下——南瓜夹心
南瓜夹心  发于:2014年05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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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4章

 这顿饭吃到很晚才散席,一家人出门送了客人,钟大伯家离的比较近,出门左转在过一条街便是了,而齐二叔家正好和张云他们家顺路,于是他们便结伴一起离开。 第二日,关大叔他们开始整理家里的物品,而关璟则把自己家里的厢房收拾出来一间,准备给关大叔家放东西用。 关大婶在家里仔细的挑选着物品,将它们分门别类的放好,把要留下的东西装到丈夫的马车上,让关大叔送到关璟他们家去,剩下的那些零碎的东西就拿给邻居们看看,要是有什么他们可以用得上的,就拿走好了。 别看屋里的东西不多,可整理起来还是很费事儿的,关大婶整整忙乎的二天,才将家里的东西收拾干净。 见妻子把东西都收拾好了,关大叔就把钟大伯他们叫过来了,钟大伯带着徒弟们先把关大叔他们家的房顶拆了,卸下来的房梁和瓦片都小心的堆放在不碍事的地方,预备着等盖房顶的时候在重新的用上。 等到能用的东西都卸的差不多了,钟大伯又喊过来三、四十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一群人带着镐头、铁锨和锤子,三下五除二,将院子里只要是还在立着的,不论是墙还是其它的什么东西,都给拆了个一干二净。 眼看着刚才还是一座房屋的地方,转眼间就变成了一片的断壁残垣,那速度,看的站在一旁的关大叔彻底傻了眼,钟大伯见状赶忙提醒他到:“还愣着干嘛,找人把这里清理干净呀,早一点整完了,我们也好早一点动手盖房子。” 关大叔闻言回了神,招呼着过来帮忙的亲戚朋友们都来搭把手,把地上的砖石瓦块都铲到马车上去,好腾出地方给工人们干活用。 这一次关大叔他们家盖房子,过来帮忙的人可比上一次翻新房顶的时候多多了,远亲近邻的过来一大堆,不过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人多力量大,等到张云他们过来探望的时候,房子的地基都已经打的差不多了。 为了保证重建的房子结实暖和又耐用,关大叔不仅建房的材料是买的最好的,还特意让工人们把地基往下多挖了二尺,又往外加宽了半尺,虽然这样做会多费不少的人工和材料,但是房子建好以后会也结实的多,给自己家用的东西,当然是越结实越好,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关大叔不在乎多花一些银钱。 钟大伯并没有亲自盘过火炕,只是在关外的时候见人家盘过,他当时好奇,就仔细的询问过火炕的盘法和需要注意的事情,虽然是都听明白也都记住了,但是他心里还是有些没底。 所以这一次要给关大叔家盘火炕,钟大伯还真的是有些紧张,要是出了什么差错,虽然主人家是不会说什么的,但是自己的招牌可是要砸了。 为了把活做好,钟大伯还特意的来到张云的家里,仔细的观察了张云他们家里的火炕,那细致的程度,张云估计那时就是家里有人,要不然钟大伯可能正的会把他们家的火炕给拆了仔细的研究。 因为地方够大,关大叔和钟大伯商量了一下,决定盖两间正房,左右在盖两间的厢房,正房后面盖一处牲口棚,四面在立起来一丈多高的围墙,院子里原来的菜园子不要了,改到外面去。 人多就是干活快,没到三天正房那四面又结实有敦厚的墙面就建起来了,正向阳的那一面,留出了门和窗户的尺寸,远远的看过去,已经有一座房子的雏形了。 关大叔他们现在借住在张云他们家,每天天不亮就过来,与大家一起建筑房屋,中午的时候,关大婶会把做好的饭菜给干活的人们送过去,晚上一直干到天黑,收工之后,关璟会过来招呼帮忙干活的亲戚朋友们到他们家去,酒菜都已经备好,就等着他们过去哪。 就这样一天又一天的下来,不到半个月,一套漂亮的青砖绿瓦的大院套便建好了,看着自己的新家,关大叔是十分的满意,于是跑到镇子里最好的酒楼,定了几桌上好的酒席,将过来帮忙的人家都请过来,好好的感谢他们。 将屋子里的潮气晾干了,把新买回来的家具都安排好,关大叔他们挑了一个黄道吉日举家又搬了回去,关大婶住在宽敞明亮的新家里,觉得过去的一切困难都应该是结束了,新的生活已经开始了。 想着外出工作的丈夫,在看看正在炕头玩乐的儿子,关大婶觉得身上充满了力气,生活是如此的有盼头,还有什么理由不好好的过下去那? 等到李崴元帅的船队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四月初了,随着他们一起回来的还有新的水师右将军,王右将军因为御下不利,已经被贬到福建水师做参将去了。 而空闲的哪一位副将的名额也定下来了,是由水师里的一位老参将担任,那位参将已经很老了,估计这是他最后一次的晋升了,朝廷把这个位置给了他,除了有安抚水师的意思之外,不难看出也还有些别的意思,反正以那位老参将的岁数,在这个职位上也待不了太久,等他告老还乡之后,这个职位不还是要空出来吗,到时候在安排人过来也是可以的吗。 至于那个什么王明的,蠢货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不仅办不好事情,还笨到把这么大的一个把柄送到了对方的手里,还好兵部的人机灵,拦着没让那李崴面见圣颜,一帮人插科打诨给混过去了,要不然指不定要出什么事儿那。 所以兵部的人把那个笨蛋送到福建去了,是生是死就全看他的造化了,他们不再管了,希望主子能对他们这一次的做法满意,不要把气撒到他们头上呀。 其实李崴倒不是被这帮人给骗过去了,他进京的第一天就把琉璃的使者团送进宫里去了,但是今上除了一些封赏之外就没有其它的动静了,对使团遭到袭击的事情也只是口头的表达了关心,并没有任何的实际性的动作。 于是李崴明白了,或是不能追究,或是不想追究,总之圣上是想冷处理这件事情。 既然今上已经明确的表示了自己的态度,身为臣子的人当然不能逆了他的意思,至少李崴自问不是一个直臣,所以他只是通过自己的渠道,把手中的东西递给了上面,就再没有在提起琉璃使者遇袭的事情。 圣上那里李崴是不会去找麻烦了,但是兵部那里李崴是一定要去的,趁着这么个机会,不讨一些便宜回来就太亏了。 于是李崴带着一脸灿烂的微笑来到了兵部报道,说是要和各位大人探讨一下鲁地水师的人事任免问题,兵部的尚书带着管事们热情的接待了他。 在一片和谐的气氛里,大家共同的解决了这一次的人事任命,具体的解决办法是,李崴提出右将军的人选,兵部不同意,李崴表示可以在圣上面前立下军令状,担保自己提出的人选没有问题。 兵部的人们闻言连连的说不用这么麻烦了,并快速的点头同意了李崴的提议,动作整齐划一,任命的文件也下达的非常的迅速。 然后不等着李崴发言,兵部的人又快速的讨论出了鲁地副将的人选,随后拿给李崴参考,李崴看着兵部交过来的人选,思考了一下,觉得逼人太过了也不好,这个人也还可以接受,便点头同意了。 兵部的人见状都松了一口气,然后欢送着李崴他们离开,直到把这位瘟神给送走了,兵部尚书看着新鲜出炉的鲁地水师右将军的任命文件,想着那个人的交代,顿时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李崴才不去管那些人是怎么想的,反正他的目的是达成了,于是心情愉快的他回到府里,叫厨子做了几样可口的小菜,开始自饮自酌了起来。 送菜过来的不是厨房的小厮,而是他的弟弟,七、八年过去了,当年的小毛头如今也是为英俊帅气的小伙子了。 李崴看着已经长大成人的弟弟说到:“静姨说要给你相看一门亲事,让我来问一问你心里可有中意的?” 李崟闻言红着脸低着头说到:“要成亲也应是哥哥先的,那里有弟弟越过哥哥去的道理。” 然后又抬起头好奇的问到:“东方哥哥没有跟你一起回来吗?” 李崴没有回答,而是把话题叉开了说到:“这菜炒的不错,不过味道我没吃过,是新来的厨子做的吧?” 李崟闻言撇了撇嘴说到:“哥哥有多长的时间没有回家了,咱们家的老厨子,去年老了,娘给了他一些银子,叫他回家养老去了,这是新招上来的厨师做的,娘知道你爱吃江南菜,特意请的那边的厨师。” 李崴看着桌子上的那几样小菜,不多却都是自己爱吃的,心里觉得暖暖的说到:“难为你们还记得了。” 李崟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说到:“哥,你别插话,我刚才的问话你还没有回答那,吊了东方哥哥这么多年了,同意还是不同意你到是给个准话呀?” 李崴闻言回到:“怎么,有人要你来探我的口风吗?” 李崟闻言回到:“那倒是没有,只不过这猜来猜去的游戏,你已经玩了差不多快八年了,前些年是情况不允许,你没办法松口,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咱们可以自己做主了,你看东方哥哥等了你这么长的时间,你要是在不开口,他都要疯魔了。” 李崴闻言想起了东方钬那家伙一脸呆傻的样子,明明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这些年却跟着他跑遍了大江南北的各个战场,都是在最前线的地方,几度的出生入死,却从没有一句怨言,至今依然是他在哪里,他就到那里。 李崴将身子往椅子上一靠,静静的想了好一会开口说到:“你说的对,现在也是时候把一切事情都做个了断了。” 第85章 李崟不知哥哥心中做出了什么样的决定,虽然和哥哥有很长的时间没有见面了,但是他了解哥哥的脾气,李崴虽然是那种谋而后动的人,但是什么事情,他只要决定做了,就会一干到底,绝不停手。 这些年为了他们,哥哥一直再忍,也在劝他们忍,他知道哥哥一直在等一个机会,一个可以一击必中,绝不给对方一丝翻盘可能的机会。 忍了这么久,现在这个机会到了吗?哥哥是要有什么动作了吗? 出乎李崟的意料,刚刚表示过要有所行动的李崴,却没有做出多大的改变,每天早朝过后,无事可做的他还是和过去一样,出门赏花戏鸟,走鸡斗狗,一副纨绔的做派。 外臣没有奉诏是不能长留京城的,即使是一军之帅也不可以,李崴在京城里疯玩了这么多天,心里估摸着,陛下那里参他的折子应是可以堆到御书房的顶棚上去了,要不了多久,他应该就可以见到相见的人了。 果然没过多久,圣上就召见了他,他在领事太监的带领下来到了今上现在修养的寝宫。 皇帝最近身体不适,从正月至今都没有在上过早朝,早朝和国中事务,皆交由四位皇子主持,由宰相、各部尚书和内阁大学士们辅佐,众人讨论出结果之后,在交由圣上论处。 这是李崴进京以来第一次见到这位大雍的帝王,未免冒犯圣颜,李崴只是在跪拜的时候,悄悄的抬头向上面瞄了一眼,就是这一眼,让李崴迅速的判断出了这位帝王目前身体的一些状况。 要是让平常的人来看,皇帝现在的面色应该是好极了,双目有神,表明精神状态正常,两颊微红,是气血充足可以容养身体的表现。 但是李崴在魏老身边待了这么久,看病虽然是不会的,但是一些眼力还是有一些的,圣上头部两侧的太阳穴的位置,已经是凹陷下去的了,眼眶四周也有青色的筋团凝结在了皮肤的下面,这是恶病后期的典型症状。 圣上现下的一番面貌,应是用药物强行供养出来的,但这样不过是在饮鸩止渴把了,一旦药物压制不住病情,爆发出来的结果只能是更差,到时候就真的是回天乏术了。 太医院里的人,人品先不说,医术还是过得去的,这么严重的问题一定会早早的交代清楚,以免以后留下什么祸事。 那么今上对最近的病情应是很清楚的,难怪他要将国事都交出去,恐怕除了是要考叫儿子们的能力和大臣们的心思之外,是真的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吧。 圣上没有对李崴多说什么,只是肯定了他带领水师,在鲁地驻扎期间的工作贡献,这次见面的时间还没有到一盏茶的时间,今上就面露疲色,身躯也歪了下来。 身旁的太监见状赶忙过来服侍,将一直热在火炉上的药汤端了过来,服侍着皇上喝下,今上觉得好一些之后,看着还跪在地上的李崴说到:“武库私最近研制出了一种新型的火炮,说是叫旧式的有了很大的提高,尤其适合在船上使用,卿家到兵部去领一些火炮和炮弹回去壮大水师吧。” “臣领命,谢主隆恩。”李崴闻言跪地叩拜。 今上没有在回话,只是挥了挥手叫他退出去,李崴见状起身离开,出了皇宫的大门,转到兵部去领取火器弹药了。 回到府里之后,李崴立即动用了手里的暗卫,将一封书信递交了出去,不久之后,有回信传来,李崴看过回信之后,立马就将它烧掉,然后便上书请求带兵回营。 他的请求很快就被批准了,兵部的那些人巴不得他快些走那,火速的给他点好了出库的火器和弹药,交给他之后,连一天都不想让他多待,催促着他快些上路。 李崴这回到是没有为难他们,很是配合的领取了新的武器弹药之后,带着自己队伍里新上任的右将军,驾驶着破浪号,快速的返航了。 回到部队里之后,李崴第一时间向大家宣布了新的人事任命,并把新上任的鲁地水师右将军李澥介绍给了人们。 让众人跌破眼镜的是,新来的这位右将军,居然就是曾经来过水师巡查的钦差李大人,大家想着这位在巡查的时候玩的非常快乐的样子,霎时间对兵部充满了怨言,咱这可是水师呀,是战斗部队呀,你们就不能派一个靠谱一些的人过来吗?真的这么希望我们这里有非战斗性的减员呀? 不管将士们对新来的右将军有多少的怨念,该工作的时候就还是要认真的工作,元帅回来之后,给张云他们亲卫队安排的第一份工作,就是要迅速的掌握他从京城带回的火炮的使用方法,并配合着新式的武器,研究出更加快速有效、更加凶狠准确的作战方法。 李崴从京城带回的火炮,是他们现在正在使用的旧式火炮的改良版,改良过后的火炮射程会更远、威力会更大、对目标的打击率也会更加的精准。 但是相对的,新式火炮的重量更重,后挫力更强,对所要操作的炮手的素质要求也就更加的苛刻,这样的新式武器,水师原来的炮手们试着打了几发炮弹,发现起码有一半的人不能很好的操控的它,这让一直都认为自己是水师里面的精英士兵的火炮手们难以接受,火炮手们纷纷的要求加大练习的时间,好让他们有更多的机会接触到新式的武器。 但是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发过来的火炮并不多,只有二十门,这还是李崴与兵部据理力争的结果,要不然他们是只想给十门的。 由于数量的问题,新式的火炮要优先考虑给尖峰团队安装使用,就连李崴自己也只是留了四门在破浪号上,其余的全部都给了张云他们的亲卫队。 部队里的将士们都很是羡慕亲卫队能有这样的待遇,这充分的说明了元帅对他们的信任与器重 但是张云看着那些被分配过来,刚刚安放在他们军舰上的十六门火炮,感到的确实巨大的责任与压力。 以元帅的性格,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给他们加强火力,还一点磨合期都不给,直接就要求他们进行实战训练,这样急着加强他们的武力,只能说明很快就要有用得上他们的地方,张云有一种感觉,一场大的战争就恐怕就快要到来了。 因为在训练的时候要长时间的接触火器,最近张云回家的时候,身上常常带着一些火药味,小宝妮不喜欢这样的味道,她的直接反应就是只要张云身上还有火药味,就拼命的挣扎着不给他抱。 于是为了可以抱到宝贝女儿,张云回到家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沐浴更衣,把浑身上下打扫干净,就是这样张云还要小心着那,因为但凡拉了一点没有有处理好,叫宝妮闻到了,那绝对是顷刻之间就会水漫金山,不哭到张云告饶是绝对不会停歇的。 这一天,张云回到家,迅速的洗了一个战斗澡,然后换好了衣服来到了里屋,想要和宝妮玩乐一下。 小宝妮对他的靠近很是警觉,被他抱到怀里的时候,先试皱了皱鼻子闻了一下,没发现有什么异常的味道,才爬进了张云的怀里,让他逗着玩。 张云现在时常在感叹,明明他和关璟都是好脾气的人,宝妮这小脾气是随了谁那? 关璟最近很忙,因为关大叔的四十岁生日就快要到了,虽然他们家里还是在孝中,但是到底是整寿,就算是不能大操大办,也多少都要请一些亲朋好友过来的,在说关氏家族里的那些小辈们,知道了也是要过来的,毕竟是族里的长辈过生日,不到的话是不太好的。 为了筹备寿宴,关大叔家里这些日子人手不够,关璟白天就带着宝妮过去帮忙,他的活到是不累,把母亲买回来的东西分好类,在贮藏好就行了,快到晚上的时候在回来,和马婶一起准备晚饭。 他们家是张云主外,关璟主内,张云一般不会过问家里的事情,而张云要是不说,关璟也绝对不会主动去问他在外面的事情,两个人过日子,却互相不过问彼此的事情,这在现代看来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在他们看来,要是有什么夫妻日子是这么过的,那不是貌合神离,就是离散伙不远了。 但是张云却挺喜欢现在的这种生活的,他和关璟都从来没有想过对方会背着自己做什么,别说是想了,他们就从来都没有这种意识。 如果有哪么一天,有什么人在他的面前说了关璟背着他做了什么样不好的事情,那他的第一个反应一定是这是不可能的。 然后回到家里把这件事情当成笑话一样的将给关璟听,他想关璟应该也是会和他一样的反应吧,没有理由的,他们就是信任彼此。 第86章 关大叔四十大寿的那一天,张云特意提前向军营里请了一天的假,和关璟一起早早的来到了关大叔的家里,两个人把宝妮送给关大婶看着,他们自己则站在大门前,开始招呼着过来的客人。 这个活本来不是他们应该干的,关璟是出嫁了的双哥,张云是外姓的双婿,按理说他们回到了娘家都得算是客人,得要娘家的人来招待他们的。 可是关瑜年纪小,连话还不会说那,你还能指望着他干什么哪?对关大叔夫妇来说,这个生日里,小关瑜只要可以保证自己乖乖的,别在调皮给他们惹出什么麻烦就已经是很好的事儿了。 而关大叔是这一天的寿星,他在族里也还算得上是长辈,你总不能让寿星自己站在门口去招待客人吧。 至于关大婶那就更忙了,她要照顾两个孩子,本来就没什么时间,而且她还是一位妇人,也不好太过抛头露面,在后屋里帮忙招呼一下女眷们还是可以的,但是站到前院去就不太合适了。 本来关二叔是最好的人选的,他是寿星的亲弟弟,身份是肯定够了,不会让过来的客人有被怠慢的感觉,对家里的亲戚又都熟识,不会发生认错人或是理不清辈分的事情。 但是那位现在的状态,和他们一家现在的样子,显然是不适合参加这种已经可以说是半个家族聚会的场合了。 关二叔这回到是挺知趣的,知道自己一家现在不受待见,所以他只是让自己的两个儿子把寿礼送了过来,而自己却没有出现。 本来关大叔的两个侄子是不错的人选,但是他们两个在送过寿礼之后,就迅速的融入了前来拜寿的人群里,努力的将自己透明化,坚决的执行着不冒头、不参与、不引人注目的‘三不原则’。 在这种情况之下,张云就被推了出去,担负起了寿宴迎宾的这个任务,毕竟他也算得上是关大叔的半个儿子,又有官职在身,由他担任迎宾,应该不会有什么人会挑理的。 至于关璟,则是关大叔怕张云认不清家里的亲戚,闹出什么笑话,才被派过来支援的。 其实关大叔多虑了,这次寿宴他没有大办,请来的也都是实在的亲戚和要好的朋友,这些人张云大都是见过的,以侦察兵的眼力和记忆力来说,张云不敢说自己能记得他们的全部,但是大致的名字和身份还是有印象的,是不会出什么差错的。 就这样,他们张云他们小两口站在新建好的大门口,微笑着与过来祝寿的人们含蓄,两个人笑了一个上午,腮帮子都快要僵掉了,好不容易撑到了快要开饭的时间,见人都到的差不多了,大门这里也没人在过来了,他们才回到了屋里,准备着喘口气休息一下。 午时刚过,关大叔从屋里出来,一边接受着众人的道喜,一边默默的查看着到来的宾客们,见该来的都到了,就给自己的媳妇使了一个眼色。 关大婶心领神会,来到厨房叫帮厨们开使上菜,凉菜都是准备好的,热菜也都切好了,炒炒就可以上桌了。 张云见状赶紧招呼着着客人们围桌坐好,因来的都是熟人,大伙也就没那么多的讲究,自动自发的,男人们进了屋子里,妇女和孩子们留在了院子里,按着各自的辈分和熟识的程度,各自的找好了座位坐好。 宴席开了,张云又被拉进屋里去陪酒,主桌他是不能上的,那一桌围坐的都是长辈,关大叔自己也在那里,用不上他,剩下的两桌他随便选了一桌,另一桌则有关大叔的一位堂侄子代为招待。 这一顿饭吃的可谓是宾尽主欢,张云的酒量还是不错的,但是今天也有些喝高了,脑袋一个劲的迷糊,他强撑着把客人们都送走之后,回屋便倒在了炕上。 关璟见状赶忙到端着脸盆到厨房去打了一盆热水,回到屋里拧湿了帕子给他擦脸,这时候关大婶也进来了,见到张云躺倒在炕上,连忙过来问到:“云哥这是怎么了?可是身子有什么不适吗?” 张云听见问话声,睁开看眼睛,见是关大婶便回到:“没事的娘,就是酒吃多了,现下有些上头,您不用担心。让我躺一会就好。” 关大婶见他难受的样子,心疼的说到:“喝那么多干嘛,醉了多难受呀,我记得柜子里应该是还有一些薄荷油的,你等着我给你拿出来,你用上一些应该会好受点的。” 说完关大婶就开始翻箱倒柜,总算是在一个柜子的犄角旮旯里把薄荷油给翻了出来,有些不好意思的递给关璟说到:“搬家的时候东西都放混了,还没来得及收拾那,你把这薄荷油给他涂到额头和太阳穴上,这东西对醉酒的头痛很是有效,我经常给你爹爹用的。” 关璟接过薄荷油,依言涂到了关大婶所说的部位,还用手指轻轻的在涂了药的皮肤上揉着,想让药力扩散的更快一些。 这薄荷油还真的是十分的有效,刚抹上不一会,张云便觉得头上一片的清凉,脑袋也不涨了,头晕的感觉也差了许多,被按摩的也很舒服,张云枕着关璟的大腿,将自己全部放松,不一会酒劲上来,张云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见他睡着了,关璟小声的叫关大婶抱个枕头过来,关大婶闻言从被剁里抽出了一个枕头,递给关璟,关璟接过枕头之后,轻轻的把腿从张云的脑袋底下移出来,然后把手里的枕头塞进张云的脑袋下面,调整好角度让他枕着,又拖出了一床被子给他盖好,这才轻手轻脚的跟着关大婶离开屋子,去收拾寿宴过后留下来的残局了。 等到张云醒过来的时候,窗户外面已经是日照西头残阳一片了,这一觉他睡的很舒服,醒来之后身上感觉无比的轻松,他从炕上站起来,伸了伸懒腰,然后穿鞋下地,来到了屋外。 外面,关大婶他们刚把院子收拾好,见他出来便关大婶便关心的问到:“云哥儿醒了呀,睡的怎么样?” 张云回到:“可解乏了,现下身子舒适多了。” 关大婶闻言笑到:“那就好,厨房的炉子上还坐着热水,你过去洗把脸。精神精神,一会咱们吃晚饭。” 张云闻言回到:“我怎么记得自己是刚吃完饭的那?咋还要吃呀。” 关大婶回到:“你当我没看到呀,中午你们那一桌光顾着喝酒了,菜都没动几口,我去撤桌子的时候,上面还有几盘菜是一口都没动过的,要不是别的桌子上的菜都没剩多少,我还以为是你们嫌弃我做的菜不好吃那。” 张云闻言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他坐的那一桌人今天也不知是怎么的了,一个一个的都卯足了劲的给他灌酒,都是亲戚朋友的,人家敬的酒张云又不能不喝,但是他见势不妙,又如法炮制的给敬了回去。 所以他们那一桌,一场酒席下来,菜都没动几口,酒是都没少喝,回家的时候大部分的人都是让家人给架回去。 关大婶见到他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到:“还不快去把自己打理干净了,小心宝妮一会闻到你身上的酒味,又不让你靠近。” 对于自家岳母的调侃,张云回以傻笑,然后趁着关大婶没注意,就钻进厨房洗脸去了。 等到他回到屋子里的时候,晚饭已经端上桌了,关大婶一边招呼着他围桌吃饭,一边说到:“都是些中午的时候,剩下的一些久菜,时间紧我就没来得及做新的,大伙先凑活着吃一口吧。” 张云闻言看了看桌子上的饭菜说到:“娘,您真的是太客气了,鸡鸭鱼肉俱全,这还叫凑合呀,我看年夜饭也就是这样的了吧。” 关大婶被张云逗的哈哈大笑很是开心,突然她眼角瞄到了丈夫的动作,马山变脸的说到:“当家的,云哥儿才刚醒酒,你在敢把酒瓶子拿出来试试。” 关大叔闻言收回了快要伸出去的手说到:“好菜就要有好酒,要不然吃着多没味道。” 关大婶闻言说到:“休想,你们两个中午喝的都够多的了,晚上不能在喝了。” 然后回过头对着张云说到:“云哥儿,不是娘管着你,酒这种东西就是助兴用的,喝多了不好。” 张云没有回答,只是嗯嗯着算是应声,关大婶的这一番话,明显是说给关大叔听的,他才不要搀和到岳父岳母的战争里面去。 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张云把一只肥肥的鸡腿夹进了关璟的碗里,他媳妇可是干了一天的活了,得吃些好的才行。 晚饭结束之后,张云他们起身告辞,关大婶赶紧打包了一些饭菜叫他们带回去吃,张云他们没有拒绝,拎着食盒带向送出门来的关大叔夫妇告别,关璟抱着小宝妮,张云走在他身后,一家三口迎着夕阳的余辉走在回家的路上。 第87章 阳春三月,大地一片春意盎然,关璟听说娘家要孵小鸡了,赶忙回去了一趟,央求着母亲给他也带出来一窝,张云爱吃鸡肉,是真的很爱吃的那种,家里面的饭桌上,三天不见鸡肉,他就是要找的。 为了张云的这口嗜好,本来去年他就想着要养一窝的,可是没想到去年的事情都赶到一块了,错过了孵化的最佳时辰,等到他缓过劲来的时候,人家家里的小鸡都已经开始换羽毛了,他想要在养也来不及了。 今年家里又添了宝妮,小丫头是结实的随了她爹的嗜好,是有鸡汤就绝不喝白水,就为了她,家里的小灶台上时不时的就要炖上一锅鸡,还得是清汤的,有油的话对孩子的肠胃不好,而且宝妮的嘴挑的很,油多了她不喝。 她老爹到是对自己女儿的这个爱好无比的支持,并且每次都毫不嫌弃的把女儿剩下的锅底给吃个精光。 你问鸡肉去哪里了?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张云拿去添了关璟的肚皮了。 想着想着关璟就皱起了眉头,一窝小鸡十几只都是多的了,就是养大了也不过是那爷俩一个月的口食,每次想到这里关璟就忍不住的想叹气,他甚至都在怀疑,家里这两个莫不是黄鼠狼转世的吧。 哎,还是叫母亲在多给他带出一窝来吧,反正家里粮食够多地方也够大,还是养的开的,他们喜欢吃,总不能断了他们俩的。 屋外面的院子里,张云可不管关璟在头疼什么,他得趁着休假的这一天,把后院的那半亩院子给清理出来。 这个院子荒废了有一段时间了,去年他们搬进来的时候虽然整理了一下,但是那时是冬天,他们也不过是简单的把露在地面上的枯草给收拾干净了。 本想着等到开春了,就彻底的把里面的土地翻整一下,种一些常吃的青菜下去,等到吃的时候也好方便一些。 可是后来关璟有了身孕,张云舍不得让他干这些粗活,自己又要照顾他,又要忙外面的工作,就把这件事给放下了。 就这样好好的一块院子,却是长满了杂草,不过这到时成全了张云的那一匹战马和那几头山羊了,每天出了圈就是草地,现成的青饲料随便吃。 现下好不容易抽出时间来了,当然不能在让这么好的地方在慌着了,就为这,他前几天到了关大叔家里去要了一些蔬菜的种子,打算把地面平整好了之后,遇到个好日子就把种子给种到地理去。 别看这院子的地方不大,收拾起来确实费事极了,地上面的那些杂草还好说,用镰刀割下来就行,收拾出来的东西还可以给棚里的畜生们加顿餐,但是土地下的那些杂草的根系才是让张云头疼的事情,它们错中复杂的搀和在一起,延伸到底下好几米的地方,要是不把它们都清理出来,等到种子种下的时候,是会被这些东西抢营养的。 张云小时候种过地,所以他是知道要怎么办的,他用锄头把地面刨开,找出埋藏在底下的植物根系,然后从里面把粗壮的主根找出来,拽出来丢到一边去,随后在把土块拍碎,在给添回到土坑里去。 至于那些细小的根须,可以暂时放着不管,因为实在是太多了,是找不出来的,方正它们也抢不了多少的营养,等到从那些根茎上在长出植物的时候,就可以一起铲掉它们。 院子也不算是太大,这活计听这是挺简单的,但是干起来确实很吃力气和时间的,张云这么个二十来岁的壮小伙,也是用了一个上午才干完的。 等到活干完的时候,张云早已是呼哧带喘,汗流浃背的了。 关璟心疼他,到厨房里去给他兑了一碗白糖水,张云接过来一口闷掉,还觉得不过瘾,跑到水缸那里去,舀了两瓢刚打上来的井水,全部喝掉之后,才觉得痛快了一些。 把水瓢丢回缸里,张云扯了扯身上的衣物,里外都已经被汗水给浸透了,黏在身上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回到屋里,张云一边把身上的衣物脱下来,一边对着关璟说到:“小璟,我身上的衣服都被汗给打湿了,穿不得了,一帮我找一套新的出来。” 关璟应声过来,就见张云光着个膀子站在屋里,还在用手使劲的扇着风。 关璟见状连忙的走过去,到衣橱里去给他翻找换洗的衣物,边找边说到:“你别光,着身子呀,先找个东西围一下,现在虽说是春天了,可风还是硬着那,你小心闪到风,着了凉就不好了。” 张云闻言说到:“没事,训练的时候,大冬天的还就穿个单衣练长跑那,这身子骨早就练出来了,想让我着凉,难呀。” 关璟闻言把找出来的衣服放到一旁,又把毛巾递给他说到:“那也要小心一些,别仗着身体好就不在意,要是病了就晚了。” 张云接过毛巾,把身上的汗擦干净,然后把放到一旁衣物拿起来穿上,关璟则把他脱下来的衣物收拾好,泡到屋外的盆子里,等着一会吃完了午饭,好给他洗出来。 午饭很简单,马婶烙的煎饼,关璟打的鸡蛋酱,沾着今天早上从集市上面买回来的,洗干净了的山野菜,实在又美味。 张云是真的饿了,他一个人吃下了十几张卷好的煎饼,然后心满意足的准备要去睡个午觉,关璟怕他积着食,追着他后面要他溜达一会再睡,张云想想觉得自己现在也不是那么的想睡,就把宝妮抱了起来,打算陪着女儿玩一会。 宝妮刚刚被喂饱,现下也精神着那,见到自家的老爹过来抱她,也是十分的兴奋,自从张云的队伍忙起来之后,她已经好久没玩到骑大马的游戏了。 张云把宝妮抱起来,扶着她做到自己的肩膀上,然后驮着她开始满屋子的乱转,嘴里还发出呜呜的声音。 宝妮乐的咯咯直笑,玩的开心的很,小屁股还一蹬一蹬的好似让张云快一点一样。 关璟看着那爷俩在屋子里疯,也没有去管,反正张云有分寸,怎么疯都是在屋子里,从来不到外面去发作,他端着洗衣盆到院子里去了,趁着现在把衣服洗出来,一下午的太阳还是可以晾的干的。 小孩子还是很好哄的,至少怎么的宝妮是这样的,张云哄着她玩了没多大一会,宝妮就长着嘴打上小哈气了。 张云见状赶忙把她的小摇篮搬了出来,小心的把被褥铺好,轻轻的把已经有些迷糊的小宝妮放了进去。 等到关璟洗完了衣服进屋的时候,就看见张云怀抱着宝妮的摇篮,在炕上已睡熟了,关璟悄悄的掩好房门,轻手轻脚的从被剁里抽出一床被子给张云盖上,然后自己也钻了进去,依在张云的身上睡了过去。 这一家三口是被马婶的敲门声给叫醒的,张云睡眼朦胧的打开了房门,就见马婶站在外面手里还拿着一张请帖,见张云开了门,忙把手中的请帖递过去说到:“老爷,刚刚有人过来给你送了这一张请帖。” 张云闻言接过来问到:“来人有说自己的身份吗?” 马婶一听回到:“说是县衙里面当差的,我看他来的时候身上穿的到时衙役的差服,应该是没有说谎的。” 张云闻言有些疑惑,他在县衙除了何贞他们一家就不认识其他的人了,可要真的是何贞他们家也不会有那莫大的面子让官差来给送信的。 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张云还是说到:“我知道了,麻烦婶子了。” 马婶闻言回到:“老爷客气了,东西送到了,老婆子就出去做事了。” 送走了马婶,张云回到屋里,打开了请柬一看,原来是府里的春闱要到了,县老爷为了鼓励自己治下的秀才们能有个好的成绩,打算给他们开一个送别的宴会。 宴会里不仅请了县里所有有功名的秀才,还有一些读书比较好的童生,更是有已经考取了举人资格,秋天的时候就赴京赶考的准官老爷们。 但是县太爷可能是觉得这些人还不够,为了增加些人气,他还广发宴帖,把县里面有头有脸的人家都请了个边。 咱们先不去考虑他举办这个宴会的目的,光看他请来的这些人,这可算是这些年来,县城里最高规格的一次宴会了。 对于驻扎在县里的那一支水师,县老爷也是心里有数,他知道以自己的级别,是请不动那些元帅将军的,那些请柬虽送过去了人家也是气气的收下了,是他们是绝对不会过来的,肯派人送一些礼物过来,已经就是很给面子的一件事了。 但是张云就不一样了,他跟自己同品同级,又是住在这里的,还跟一些考生有亲戚关系,给他请帖,他是一定会到的。 第88章 对于县老爷的邀请,张云当然不会不去,人家都已经上门来请了,不过去岂不是太不给人面子了。 要去赴宴,当然不能空着手过去,可是送什么又成了让张云十分头疼的问题,宴会那天来的多是一些读书人,送金银玉器什么的,就不免显得有些俗气,本来送书法字画是一种不错的选择,但是张云不懂那个,也不知道要买什么样的才好,他身边也没有懂这些的,若胡乱去买,惹出什么笑话来就不好了。 张云在为贺礼头疼的时候,元帅却把他叫了过去,原来他也接到了宴会的请帖,虽说他不会过去,但是还是想表达一下对这些考子们的重视,所以他还是备下了一些礼物,叫张云过去的时候,代表他送出去。 张云看了一下元帅准备的贺礼,是一些珍贵的古籍善本,都用木匣子小心的成装好,拎着就可以出门。 张云领了命令,带着那些书籍回到了家里,元帅的礼物给了他很大的提示,既然来的大多数都是读书人,那他送跟读书写字有关系的东西,就总是错不了的吧。 于是张云在宴会的前一天,来到的县城里的纸墨坊,从里面挑选了一盒上好的徽墨带了回来,他打算明天就用这个当成贺礼送过去。 第二天,张云骑着马,带着东西从家里出发,元帅已经知道他今天要去赴宴,吩咐他今天不用过来了。 张云以为自己走的已经是够早的了,没想到他赶到聚会的酒楼的时候,请来的人以是来了一多半的了,站在酒楼门口做迎宾的人,是县衙里的主簿,他旁边还站着一个帮着唱名的人,那人张云就不认识了,但是看那穿着打扮,像是县衙里的一名刀笔吏。 张云来到之后,翻身下马,让酒店的小厮把马匹牵走,自己则带着两份请帖和礼物,来到了酒楼的大门口。 过去之后,张云将手里的两份请帖,递给站在门前迎宾的主簿,元帅的那一份在上面,他的那一份在下面。 主簿接过请帖之时还在纳闷,明明是一个人过来的,怎么还带了两份的礼物和请帖那? 等到看到请帖里的人名时,主簿大人才恍然大悟,赶忙鞠躬行礼说到:“下官理县主簿曹缪,见过张亲卫。” 张云赶忙回礼说到:“不敢当大人的礼,在下是奉元帅大人的命令,带着贺礼前来祝贺的,这些古籍善本,是我们元帅精挑细选出来的,皆是一些存世不多的珍本,那一盒徽墨是我带过来的,我一个当兵的,粗人一个,这样的场合也不知道送什么才好,就想着读书总是要写字的,那送些好墨八成是错不了的。” 曹主簿闻言回到:“大人客气了,您能过来我们就以是很开心的了,礼物什么的不在东西贵在有心。” 张云闻言回到:“曹大人所言极是,张某也是这样认为的。” 二人在门前客套了一下,后面就又来人了,张云见状说到:“那大人你忙,我就不打扰大人的工作了。” 说完把礼物给了门口待命的仆从,自己则抬腿走进了酒楼的大堂了。 门口唱名的刀笔吏见他进来,连忙高喊到:“鲁地水师亲卫队队长张云到~~。” 随着他的一嗓子,大堂里全部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张云的身上,理县的县太爷赵启更是推开围在身边的人群,快步的走了过来,边走还边说到:“我们刚刚还在讨论着你们水师的人能什么时候过来,这不,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张云见他过来,连忙施礼说到:“赵大人,末将有礼了。” 赵启托了张云一把说到:“你我同品同级,这礼就免了吧。” 张云闻言说到:“这怎么能行,论年纪您是长辈,我是晚辈,论资历您是前辈,我是后辈,这礼免不得。” 张云可没傻,就算是同品同级,文臣和武将也是不一样的,就比如张云和这位赵大人吧,虽说同时是正七品的官阶,但是人家赵启是理县地方政务上的一把手,主管着一县近十万人的钱粮、土地、税收等等的事务,可以说在这县里也算得上是位说一不二的人物。 而张云只是一位亲卫队长,手底下不过才200多个大头兵,人家这么说是客气,给的是水师的脸面,所以张云就更不能有失礼的地方,他今天可是代表着一军的将帅过来的。 可赵启也不敢受他的全礼,眼前这位可不是他能摆架子的人,他今日若真是大大方方的受了张云的礼,那明日就的有会水师的人过来与他谈心来了。 这一点两人皆心知肚明,所以张云只是行了个半礼,而赵启也是别过身子,算是以长辈的身份受了这半礼。 见这边气氛很好,县里的县丞刘大人走过来说到:“大人,咱们与张贤弟,也是有些时日不见了,上一回他过来,还是陪着他们元帅来与咱们协调驻军事宜的。” 县太爷闻言回到:“是呀,是呀,说起来咱们也有一年多都没见过了,你们元帅现在可好?在这里待的还习惯吗?” 张云闻言回到:“多谢各位大人的关心,这里人杰地灵,物丰水美,又有各位大人的关照,我们这些将士,在这里是自在的不得了,你们看末将,是不是比原来胖一些了,至于我们元帅,大人们也是知道的,部队里的事情多,里里外外的都要靠着他,这一回实在是抽不出时间来,不过他对大人们劝学的行为很是赞赏,还把自己珍藏的一些善本拿了出来,让末将带过来,送给大家,以示一番心意。” 县太爷闻言说到:“你们元帅大人是在是太客气了,这份心意我就带着我们理县的诸位学子领了,我们定会努力向上,一定不会辜负了元帅大人的一番苦心的。” 正在张云与这些官僚客套的时候,门口的刀笔吏又高喊到:“蒋员外、李员外、程员外到。” 县衙里的老爷们闻言看了过去,刚刚到来的这些人都是县里的大商人,是县里的纳税大户,他们上下的关系又都很顺溜,各自都有着很深的人脉,所以别看赵启他们是官,该应酬的时候也还是要应酬一下的。 赵启见他们过来了,便对张云说到:“那几位都是咱们县里的大善人哩,每年修桥建路,布善施粥,不知救了多少穷苦人的命那,张亲卫可有兴趣与我们过去一见那?” 张云闻言说到:“那几位是咱们县里的商户吧,我不懂行商,去了也插不上话,我刚刚看到了几个熟人,现下打算过去打个招呼,大人们请自便就好,不用理会我的。” 县衙里的老爷们闻言说到:“那我们就先过去看看,张亲卫,您请。” “诸位大人请。”张云回到。 见赵大人和刘大人他们过去招呼那些商户了,张云在大堂里来回的扫视了一圈,见大多数都是头戴方巾,身穿长衫,做学子样打扮的读书人,有些看他身边空着好似还想要过来。 张云可不认识这些家伙,跟不想听他们的之乎者也,于是眼睛一转,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赶忙的走了过去说到:“姑父大人也在这里。” 关兰的丈夫,就是何家的小姑夫闻言回过头,见是张云立马笑着说到:“是云哥儿呀,我就想着你该是要过来的,正好,我刚刚有看到芙儿的夫婿和蓉儿的夫婿在那一边的角落里,我带你过去吧。” 张云可一点都不想过去,宝妮满月的那天,那两位一通的孔子,孟子还有些什么子的,搞得他现在一听到儒学还脑袋不清楚那,于是连忙说到:“小姑夫请等一等,小侄刚刚也看到他们了,只是他们身边有好些的学子,正围在一起好像是在讨论什么问题,我一当兵的,听不懂他们在说啥,怕打扰了他们的思路,就没过去,我看不如等他们讨论结束了,咱们在过去找他们吧。” 何小姑夫闻言向着郑秀才和徐秀才那边看了一下,果然看见一帮的秀才们围成一堆,正在那里高谈阔论这什么,何小姑夫见状说到:“也是,那些读书人说的我也多是听不懂的,那就等着他们散了,咱们再过去吧。” 就这样,他们两个人留在了这里继续的聊天,过程中不时的有认识张云,或是认识何小姑夫的人过来,两个人也互相的给对方引荐了一下,一段时间下来,说的什么大都不记得了,人到都是认识了不少。 这时候,作迎宾的理县主簿向着县太爷说到:“大人,小的看过了,来的人都差不多了。” 赵启闻言看了看,见大堂里的人确实是已经不少了,就说到:“那就通知酒楼的掌柜的,说可以开席了。” 主簿闻言去找人去了,赵启则领着县衙里的人往主桌那一边去了。 第89章 县衙里的人很是重视这一次的聚会,将整个酒楼都包了下来,酒楼的面积很大,分上下两层,上层是用屏风隔开的,一个一个的单独的大小不一的隔间,下层则是一个开放式的摆满了桌椅的大堂。 为了能更好的举办这次聚会,酒楼特别的更改了一下楼内的摆设,将底层的桌椅全部都搬走,把大堂空出来,让来客们可以有宽敞的自由走动,方便他们与人讨论一些问题。而二楼则把屏风全部卸掉,这样单间就变成大堂了,客人们落座也就方便了。 酒楼的人手很是麻利,不一会就把酒菜都上齐了,县老爷见状宣布开席之后,便领头走上了二楼,其余的人见状,也纷纷的跟在他的身后。 来到二楼之后,县太爷在主桌上落座,县衙里有官阶品级的人跟着他来到主桌,都很有默契的,按着自己的品级一一坐在了他的右手边的座位上。 二楼的座位都是提前安排好的,客人在登上二楼后,就有机灵的小厮,按着客人的身份将他们引领到各自的区域里去。 总得来说,大致就是读书的人和在县衙里有官职的人被安排在左边的桌位上,而商人和其余的人被安排在右边的桌位上。 这样安排也是有讲究的,因为大雍朝历来以左为尊的,也由此可见现下的读书人在朝廷和百姓心目中的地位。 张云与何小姑夫是上来的比较晚的人,等到到他们上来的时候,楼上的人已经差不多都要坐满了,小厮引着他到主桌的时候,十二人一桌的圆桌上,已经围上了十人,就只剩下两张空的坐位了。 张云快速的扫了主桌一眼,见在县太爷的身边,依次的坐着理县县丞刘大人,主簿曹大人,三位县衙里有品级的主管录事,九品捕头孙茂,还有那三位在县里有钱有势的蒋员外、李员外以及程员外。 见张云过来,县太爷赵大人笑着说到:“张亲卫,快来,快来,可是就等你一个了。”边说边拉开椅子,将自己左侧的位置让出来,请张云过来坐下。 何小姑夫本是和张云一起上楼来的,如今见状便打算自己寻个位置坐好。 正在他四处的寻找着熟悉的人影的时候,就听得坐在主位上的赵大人开口说到:“这不是老何吗?难怪刚刚我们没有看到你,是跟着张亲卫一起上来的吧,来赶快落座吧。” 何小姑夫闻言看了看坐在主桌上的客人,在颠了颠自己的身份,没敢冒失的坐下,而是又看了看说话的赵大人。 县太爷见他看着自己边说到:“别愣着呀,快坐下呀。” 何小姑夫闻言,这才敢在张云的身边坐下,坐在他对面的刘县丞看着他拘谨的样子说到:“我刚到这里上任的时候,称你父亲为老何,叫你小何,现下我称你父亲为何老,到要叫你一声老何了,这时间过的可真快呀,一转眼的十年就快要过去了。” 其他人闻言十分的赞同,主簿曹大人还向着何小姑夫问到:“前几日听闻你父亲染病在床,你过来替他请了几日的病假,如今怎么样了?你父亲最近可好一些了?” 何小姑夫闻言回到:“多谢大人的关心,家父只是受了些风寒,身子有些不适而已,原本他是不想请假的,但是家慈担心他的身体,想让他休息一下,顾才让小的向主管录事请了一些时日的假期,现下家父的身体已无大碍了,应是等假期肖了,便可以过来工作的。” 众人闻言纷纷的点头,一副即是这样我便放心了的样子,看的张云暗笑不已。 但是他也能理解这些人的心思,大雍的文官录取分为选文和选材两种,选材就不用说了,就是在某一领域有特殊才能的人,他的才能在得到了大家的认可之后,便可以在这一领域有所作为,他们一般都是从基层干起,将来能爬多高就要看他自己的本事了,但这些人大都是不入流的官位,无品也无阶,若是没有大造化,一辈子也就是这样了。 就比如咱们何小姑夫的父亲,便是个很好例子,何老太爷在数术上颇有几分独到的见解,于是经人保举到理县的县衙里当了计算钱粮和税收的刀笔吏,这些刀笔吏是没有官职的,他们只是为衙门工作,与朝廷无关,一应的俸禄也是由衙门里自行支付的,朝廷会把这一部分之处算作是火耗的。 从何老太爷做了近四十年的刀笔吏,才得到了从九品钱粮录事的官职,就可见这一条路的艰辛。 选学便是大家都熟知的科举考试了,大雍的科考亦是三年一次,每一次都要从来自全国各地的举子里选拔出120~130位德行优秀,文采出众的举子,点为贡士。 贡士们随后会参加殿试,由皇帝亲自出题考叫士子,点出状元、榜样、和探花、随后的事情就与人们熟知的那些科考制度差不多了,唯一有些不同的便是,前朝是先秋闱,来年在春闱,一场科考往往要用时两年。 而大雍朝为了节省时间和人力,都是先春闱在秋闱,这样每过三年,就会有一些新的官员被挑选出来。一届的状元、榜样和探花都是要留在翰林院里做编修的,官职也会在七品以上,其余的人大多数都会被派遣到各个县里去担任县丞、或是主簿这样的副手,官职也多会在八品以上。 三年选出100多人,这样的岗位竞争力是何其的强大,现在的考公务员跟他们一比,简直就是弱爆了。 但是大雍的疆土也算是辽阔,每三年100多人显然是不够用的,于是便有了补官一说,计是有举人功名的学子,无意在进学,又有多人保举的前提下,即可到所在县或是州府的衙门里去谋得一份出路。 但是这样的人多是去做副手的,而且品级也不会太高,都要从八、九品的往上熬,除非是有大的能力或是背景,否则升迁都不会太快的,若是没有人提拔,大多数的人升到五、六品的也就到头了。 就比如说咱们理县的县丞刘大人,就是个很典型的例子,考中举人之后自觉才行不出众的刘大人便托人要补官,他还算是有些背景的,家里有一位任泸州知府的远方姨夫,用了银子,又活动关系,才给他补了某县空缺的一位正九品主管录事的职位。 他从这个位置上熬了三年,才提到从八品的主簿,又熬了五年才到理县来任正八品的县丞,虽说最近听闻他好似是要升迁了,但是他以是在这个位置上熬了快十年了,才得到的机会,这么些年熬下来,他都是已过四十岁的人了。 而如今的理县知县赵大人与刘大人是差不多的背景,也是差不多在一样的岁数开始任职的,但是人家的进士出身,二十五岁任某县的主簿,任两年调往别县任县丞,三年后来到理县任正七品知县,前前后后总共加到一起还不到十年,就爬到了自己前辈的头上,这就是进士和举人的区别。 这些情况都是元帅命令张云最近才打探到的,他不知道元帅为什么想要知道这些,但是元帅的命令是越清楚越好,所以他毫不犹豫的用自己侦察兵的技术,将这些人的老底翻了个底朝天。 这场宴会一直进行到快末了太阳,席间张云一直在收敛,不敢太过饮酒,以免失了分寸,但是他也算是一位主客了,勉不了的总是有人会过来敬酒,不管过来的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总有推脱不掉也引上几杯的。 就这样你一杯他一杯的,就算张云是好酒量,现下也不免有些头晕了。 散席的时候,张云被县衙里的各位大人们送出来,在与他们寒暄了几句告辞之后,张云便牵着自己的战马与同他一起出来的何小姑夫一同,走在了县城里的石板路上。 两人边聊边走了一段路之后,遇到了一个十字路口,张云要出城得走左边,而何小姑夫要回家得走右边,见两人得从这里分开了,何小姑夫对张云说到:“云哥儿,你要不要到我们家里去坐一坐?” 张云闻言看了看天色说到:“这眼瞅着就要黑天关城门了,在晚些走就出不了城了,我今个就不去姑父家里了,请代我向何老太爷和夫人还有姑姑问好,就说过几日我和璟儿会登门讨扰的。” 何小姑夫闻言说到:“看你这孩子说的,你们要来,我们欢迎还来不及那,哪里来的讨扰这么的一说,今个的天色的确是晚了些,你要走我也就不强留了,早些回去也省得家里的人担心你。” 张云闻言说到:“姑父说的是,小侄这便告辞了。”说完与何小姑夫道了别,牵着马往城门外走去了。 等他到城门口的时候,城门都已经关了一半了,他是快步的从两扇门缝里穿过去的,这还是看在是他的面子上才特别准许的,换了旁人连门缝都不给钻的。 等到他出来之后,回头看了看已经关闭的城门,心里不住的庆幸,还好自己走的快,要是在晚几步,等到城门关了,那就是想出去也不行了。 因为城门一旦关闭,除非是有县令的手谕或是紧急的军情,否则不到明日的某时是不会开启的,所有入城的人在城门关闭之后,也是不得在离开的,违者不论是谁,守门的官差是都有权利可以直接逮捕的。 第90章 张云翻身上马,想趁着现在天刚有些黑,还是可以看到路的时候,加紧时间的赶路,要不然等到天黑看不清路了,就不好走了。 张云策马疾奔,道路上吹过来的凉风,让他的头脑清醒了很多,小心的驾驭着马匹奔跑在路上,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他这样到底算不算是酒驾哪? 随后,连他自己都被这个念头囧到了,赶忙用力的摇了摇头,让自己把脑袋里的那些乱七八槽的画面都删除掉,专心的赶路回家才是要紧的。 青石镇里,张云家里主屋的烛火点的十分的明亮,关璟抱着宝妮盘坐在炕上,一边哄弄着她玩,一边不时的往屋子外面望一望。 已经是酉时了,张云平时很少会这么晚才回来的,虽然知道他是去县里参加宴会了,但是现下还不见他归来,关璟的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的。 关璟边摇着怀里的宝妮,边自言自语的说到:“早知道县太爷的宴会要开到这么晚,就让他在姑姑那里住下好了,现在天这么黑,他又没带着灯笼,还要骑马回来,可千万不要磕碰到什么才好。” 老天好想是要回应他的担心似的,他的话才刚说完,大门那里就传来了敲门的声音,关璟听到声音,赶忙把怀中的宝妮放到一旁的摇篮里,自己则快步的走出院子,来到门前给等在门外的人开门。 门外的人正是一路快马加鞭赶回来的张云,他骑了一段时间的马,来回的颠簸了一路,宴会上吃下去的那些酒,现在就开始在胃里翻腾上了,张云怕在骑下去会出什么事故,在镇子口那里就下了马牵着走了。 就是这样,过榕树根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扶着树干吐了出来,怕这个样子回家,叫关璟看见了会担心,张云特意在那里挺留了一些时间,觉得好了一些之后才回的家。 站在门外的张云看见关璟出来开门,便对他说到:“璟儿,我在县里吃酒吃的有些多了,现在有些头晕,你帮我吧马牵回圈里拴好吧,我要到浴室里去整理一下。” 关璟闻言接过他手里的缰绳,牵着马去了牲口棚,张云则来到了浴室里,简单的洗了洗脸,漱了一下口,然后就觉得实在是撑不住了,便回到屋里倒在炕头睡着了。 关璟进屋的时候就看见张云蜷缩在炕头睡着,他见状赶忙的走了过去,轻轻的替张云除去鞋袜,脱去外衣,给他拿来枕头和被褥,又帮他调整好睡姿,省得他一会一觉醒来在觉得腰酸背疼的。 心知酒醉的人醒来时一定会口渴,关璟把宝妮喝剩下的半锅鸡汤端到屋里,放到小灶台上面热着,准备着等张云睡醒的时候端给他喝。 做完这一切,关璟又看了看躺在摇篮里的宝妮,这么一会的功夫也睡着了,关璟见这爷俩都消停了,才算是放下了心来,这才发觉自己的肚子以是咕咕叫着,在对他进行严重的抗议了,他抚着饥肠辘辘的肚子,才想起来自己担心张云,还没有吃晚饭那,于是来到了厨房里,把一直热在锅里的饭菜端出来,打算把自己这迟到的一餐给解决掉。 关璟刚刚吃过晚饭,宝妮就睡醒了,这孩子在晚上精神的很,每天都是吃过了晚饭玩一会儿,然后在张云或是关璟的哄抱下睡一会,等到睡醒了,就开始吃她的宵夜,然后在跟他的爹爹或是父亲玩闹一下,什么时候玩累了,什么时候睡觉。 让关璟特备庆幸的是,这孩子很是听话,每次都会在他们休息之前就睡着,用不着他们花心思去哄,晚上也很少哭泣吵闹,到是让他们省了不少的心。 见宝妮睡醒了,关璟赶紧把她抱起来,然后从柜子里把她的小碗给拿出来,又从小灶台上热着的鸡汤锅里舀出来半碗,用小勺子喂给她喝。 很快半碗的鸡汤就见底了,宝妮吧唧着小嘴,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冲着关璟张着小嘴,摆出我还要的样子。 可关璟却不敢在给她喝了,他在宝妮睡觉之前刚给她喂下了一整碗的羊奶,估计还没消化干净那,现下又给她喂了鸡汤,一会就要休息了,再要喂下去,可是要积食的。 宝妮见关璟不在喂她了,便不满的开始啊啊的叫了起来,关璟怕她把张云给吵醒了,赶忙抱着她围着桌子转了起来,想要转移她的注意力。 其实关璟是多虑了,张云早在他进屋的时候就醒了,他现在只不过是在闭着眼睛,躺在那里罢了。 听到女儿的叫嚷声,张云赶忙的睁开了眼睛,支起身体冲着宝妮说到:“妮儿,过来给父亲抱抱。” 宝妮知道张云是一定会满足她的愿望的,于是伸出手,冲着张云那边使劲。 关璟见状走了过去,把宝妮递到他怀里说到:“这孩子还是想要喝鸡汤,我刚刚已经喂过她半碗了,在喂我是在是怕撑着她。” 张云闻言说到:“没事,一些汤汤水水的东西,不会占什么地方的,大不了今晚让她完些睡,总是可以消化掉的,正好我现在也觉得有些口渴了,就劳烦璟儿你帮我们把鸡汤给端过来了。” 关璟闻言走了出去,用毛巾垫着,把热在灶台上的鸡汤给整锅的端了过来,舀出了满满的一碗,给张云送了过去。 张云接过鸡汤,用小勺子舀出来吹凉,一勺一勺的喂给宝妮,直到碗里只剩下一小半了,宝妮才算是喝尽兴了,对张云送过来的鸡汤不在感兴趣了。 张云见状也不在喂了,把小勺子放在一边,端起碗把里面剩下的鸡汤一饮而尽,然后关璟又从锅里舀出一些,给他把碗填满,张云才一口一口吹着喝。 剩下的半锅鸡汤,很快就都进了张云的肚子,见他们都喝完了,关璟便手脚麻利的把锅碗什么的东西都收拾了出去。 张云抱着宝妮在自己的腿上,一颠一颠的逗着她玩,关璟见来看到说到:“你小心一些,她睡前我刚刚喂过一些的羊奶,醒了又喂了一碗的鸡汤,她到现在都还没有换过尿布那,你小心颠的她一会尿在你身上。” 张云闻言毫不在意的回到:“没事,我闺女愿意尿,我就愿意接着。” 关璟闻言没回他的话,只是拧湿了一条手巾递给他说到:“瞧你睡的满头都是汗,快用着帕子擦擦脸吧。” 张云接过帕子,一边擦脸一边说到:“这炕也太热了,睡着睡着就出汗了,你晚上柴火烧多了吧?” 关璟闻言回到:“没呀,原来烧的是多少,今天还是烧的多少呀。” 张云闻言说到:“那就是天热了,以后可以少烧一些了。” 关璟看了看张云说到:“以后要是时辰晚了,你就自个找个地方歇下吧,天黑了骑马怪不安全的。” 张云闻言说到:“没事的,我会小心的,留你们单独的在家里我不放心,在说,看不见我回来,你不担心吗,万一你半夜要是想我了,找不到可怎么办呀。” 关璟闻言脸腾的一下热了起来,慌乱的说到:“你别胡说八道,谁要想你,鬼才想你哩。” 张云看着他窘迫的样子,便笑着厚着脸皮问到:“你不想我要想谁?说出来让我听听呗。” 关璟被问得手足无措,张云见状得意不已,正想乘胜追击的时候,宝妮便替他爹爹给了他父亲一记有力地回击。 张云就感觉到腿上一热,连忙低头查看,就见自己的腿上和宝妮的开裆裤上,同时的湿了一大片。 张云顿时哭笑不得,还真的是让感觉给说中了,宝妮在吃过一大堆的汤汤水水之后,终于尿了他一身。 关璟见状顿时觉得解气不已,他伸手从张云的手里接过宝妮,对着张云说到:“让开,我要给闺女换尿布。” 张云闻言指着自己的裤子问到:“那我怎么办,你闺女可是尿了我一裤子。” 关璟闻言下巴一抬说到:“我才不管你那,自己想办法去吧。” 然后把宝妮的小棉裤和尿布一起从她身上脱下来,又从一旁晾在炕头上的尿布里拽过了一个干净的,给她换好,从她的小包袱里找出了一条新的棉裤给她换上,一套的动作干的熟练又麻利,一看就是熟练工种了。 给宝妮收拾完了,关璟又赶紧的回头去看张云,就见他正蹲在衣柜的前面,从里面不知道在翻找什么。 关璟见状赶忙走过去说到:“快别乱翻了,你的衣服都是在最上面的。” 边说边找出一条新的裤子递给张云说到:“给你,叫你小心一些你不听,咱们女儿可是从不知道什么是客气的,快拿去换好,以后小心一些。” 张云接过裤子,脱下旧的换上新的,关璟把他换下来的裤子扔到外屋的洗衣盆里,准备着明天早上给他洗出来。 第91章 第二日,张云归队,向元帅禀明了昨日参加宴会时发生的一些事情,元帅听过之后并没有在向张云询问什么,只是要张云加紧队伍的训练,一定要在短时间内,给他训练出一支军事素质过硬的队伍出来。 元帅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虽无什么特别的变化,但是张云已经可以从他的一些言语里窥探出一些他的心情了,想必有些事情已经是迫在眉睫了,要不然一向沉稳冷静的元帅,是绝不会说出催促的话来的。 张云领命退下,回到亲卫队里以后,便加紧的操练队伍里的人手,新配给他们的那些火炮,亲卫队的炮手们已经可以熟练的使用了,张云又根据自己队伍里的实际情况,做出了一些特别的部署。 然后将队里的一些尖子挑出来进行单独的指导,待他们各自有所提高之后,便遣他们回到自己的队伍里,将所学到的东西教给队里的队友。 每过一段时间,张云便会安排队伍里的队员们,以小组为单位进行模拟队战,以便加强他们的实战经验。 对战的时候,张云特意的交代过,虽说这是在练习,大家是都要有分寸些的,但是不论他们各自在私底下是怎样的交情,上了对战场就不许手下留情,只要是不会闹出人命来的,有什么本事尽可以在这上面施展出来,若是有效那便是大大的赏赐,反之,若是有人因此而受了伤,那就只能怪自己学艺不精,怨不得旁人。 此领一出,亲卫队里立即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什么样的主意都使出来了,那些队员更是人人都暗自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受了伤,那可就是在大伙面前丢了大人了。 你还别说,群众的力量永远都是伟大的,经过这么一折腾,不但士兵们的个人素质提高了不少,还真的让他们想出了挺多的作战方法,有不少在经过试验之后还很是有用。 张云立即将这些新的作战方法总结起来,去腐留新,挑出一些方便、快捷、有效的方法迅速的向下面的士兵传送下去,要他们细心的好好学习。 虽然不能打探出他们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但是从元帅的态度里,张云还是可以察觉出这次任务不会太过的简单,既然元帅什么都不肯提前说,那张云也只有努力的提高自己这一边的实力,才能做到以不变应万变,张云相信用到他们的日子,应是不会太远了。 张云的直觉一向都是很准的,不过是半个月之后,元帅便向他下达了新的命令,要他带着新训练出来的亲卫队,乘着那一艘配备着新式的炮火武器的军舰,跟随着元帅的破浪号,起航出发。 因为命令下达的紧急,张云只是来得及匆匆的与家人告了个别,就集合了队伍跟随着元帅的破浪号出发了,一路上全在急着赶路,别没有做出任何的停留,一直到来到天津港附近的时候,破浪号才打出旗语,让他们减速行驶,同时叫张云过去,说是元帅有话要交代。 张云让自己的军舰小心的与破浪号对接,从架在两船之间的甲板上,来到了破浪号上,传令员带着他来到了船舱里,李崴正在那里等着他。 张云见到李崴之后,躬身行礼,李崴受礼之后对他说到:“陛下前天下令,命大皇子西去巡查边藏事务,二皇子南下广州,协助处理一些事务,而三皇子则要从天津港出发,沿着海岸线一路向东,巡查沿路各个水师的政务情况,你们这一次就是要到天津港那里去接人,所接之人正是这次要待天巡视各个水师的三皇子殿下,我毕竟是外臣,这一次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不过你不用担心,到了天津港以后,自会有人来接应你们。” 张云闻言回到:“敢问将军,末将这一次所司何职?” 李崴闻言回到:“自是护卫一职,这一次三皇子安安稳稳的出去,自然也是要安安稳稳的回来的。” 张云闻言回到:“卑职明白将军大人的意思,必会尽心竭力护卫三皇子的安全,只是末将听闻,凡是皇子外出都会有禁军跟随,一路随行护卫其安全,不知大人这一次给末将安排的是何职位,可否让我们靠近皇子大人?” 李崴闻言说到:“你办事我自然是放心的,只是这次不同以往,出门再外你自己要多加的小心,万事都要多张一个心眼,勿要钻进人家的套子里去。至于那些禁卫军,你不用理会他们,不过一群没见过血的毛头小子罢了,还能指望他们什么哪?他们若是真的有用,也不会有人请我把你们给送过来了,到了地方之后,敬着他们便是,王爷那边自会有人打理他们,用不着咱们来操心。” 张云闻言回到:“末将知道了,大人还有何吩咐吗?” 李崴闻言说到:“这一次应会在王爷身边给你安排一个极贴身的位置,你要警惕一些,除了我们的人,其他的人都不要轻易的相信,事关重大,你行事一定要慎之又慎,明白吗?” 张云闻言回到:“大人放心,卑职定不负所望。” 李崴闻言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说到:“你回去好生的安排一下人手吧。” 张云闻言回到:“那卑职就先行告退了。” 随后张云便回到了自己的军舰之上,心知着一次的任务恐怕是会危险重重,他要好好的安排一下。 张云虽是职卑位小,但是也算得上是在朝为官,对朝廷里的一些事情也算得上是略有耳闻,今上膝下有四位皇子,六位公主,除长公主与三公主是已故的孝恩皇后亲生的之外,其余的诸位皇子皇女皆是由各宫妃嫔所出。 而大雍帝国在立嗣的方面,讲究的是严格的嫡长制度,是有嫡立嫡,无嫡立长,而自孝恩皇后故去之后,今上就在没有立后,后宫首位空玄至今,而一切后宫事物皆是由三位位份较高的宫妃们协同打理的。 皇子之中,大皇子的生母出身并不高,又无恩宠,生了大皇子之后才给了贵人的位份,去世之后追封为嫔位的,按理说没有嫡子,太子的位置应该是非他莫属,可是这位大皇子不但母家不显,就连自己也是文治武功也接差人一等,还时不时的惹今上不快,可以说除了站了一个皇长子的名头,其余的一切皆不如人意。 等到他及冠之后,今上还无立他为太子的意思,下面的那些人便也看出来了,这一位怕是要与大位无缘了。 二皇子的母亲是宫中的康妃娘娘,其祖父为先帝亲封的开国五大元帅之一,现下西北还有一半的兵力掌控在他的手里。 康妃的父亲现任正三品兵部左侍郎,官阶虽然听着不高,却是一部的要害部门,有他在兵部里,其它军队的一举一动就皆在掌握之中。 二皇子本人在朝里也颇有些贤名,很是得一些大臣的赏识,这些年下来,渐渐的也有了一份自己的势力。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既不是嫡,也不是长,母妃也不是后宫之中位份最高或是最得恩宠的一位妃子。 三皇子的生母是宫中的贵妃,以皇子的出身来说,他算得上是最高的一位了,其母的祖父是内阁大学士,历经安平、仁德两朝,至今仍屹立不倒,恩宠不倦,被后辈尊称为阁老。 贵妃的父亲现任正三品翰林院主讲学士,曾任国子监祭酒,在位期间也算得上是桃李满天下了,可以说不少的在朝为官的文臣都要恭谨的称其为老师的。 贵妃在未出阁的时候,便有才女的美誉,入宫之后更是以其才情博得了今上的恩宠,虽说现在容颜已老,恩宠不复往昔,但身为后宫之中位份最高的妃嫔,今上对她的敬重还是有的。 有这样母族,按理说三皇子应是满腹诗书才华横溢才是,但是这位三皇子,学问倒是有的,但是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反倒是在排兵布阵之事上,颇有一些不俗的见地,深的先皇的赏识,三位成年的皇子里,三皇子是唯一一位曾经随着先皇御驾亲征过的人。 四皇子现年还不满八岁,其母是现今皇上的宠妃淑妃,淑妃出身陇西大族,其父现任山西巡抚,几位叔伯也在地方上担当要职,淑妃年轻貌美,自入宫起便荣宠不断,有子后即被封妃,宠冠后宫多年,一度皇上还有封后的意思传出,虽说最后是不了了之,但由此可见其恩宠之盛,在后宫之中可谓是无人可及。 现下皇帝龙体不愉,却将三位以成年的皇子皆遣出京外,独留了幼子宠妃在身旁,皇上的这一动作让朝中人心惶惶,不少人皆在私底下议论,今上这么做,可是在向天下人暗示谁才是他心目中的太子人选吗? 第92章 皇帝心目中的人选是谁,大家都不清楚,但是今上现在所表现出来的意思,已经让很多的朝臣不满意了,三个成年皇子各自的支持着们,自是不必说,整日的上折子表述这各种的观点,就差没扯着横幅到养心殿的门口去跪着抗议了。 那些学士阁老们,也很是不满意今上的态度,四皇子既不是嫡也不是长,其母虽贵却也不是后宫之中位份最高之人,其本人也还不满八岁,贤不贤德的现在还看不出来,聪不聪慧那都是别人说的。 陛下现在若是立皇四子,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宠,而因宠而立,这一条在这些老儒们的眼里是完全行不通的,有不少老翰林已经做好准备了,要是皇帝真的立了四皇子,他们就拼死上策,一定要让皇帝改变主意。 而武官们对皇帝的决定也很不买账,他们认为一个乳臭味干的毛头小子,怎么可能懂得如何治理国家,如何整治军队,到时候少不了又要弄出什么太后监国来,让一国朝政掌与妇人之手,这如何使得,于是一时间各哥边关部队的快马急件纷纷抵到了京城,每日城里的大街上都可以看到运送急件的军马来回穿梭的景象。 可以说,皇帝现在的这个太度,除了与淑妃有关系的党派之外,就没有一个权利集团买账的,这一点从太监们每天送进养心殿内的奏折的数量与厚度上就可以明显的感觉的出来。 淑妃每每看到太监们给养心殿送进去的那些厚厚的奏折,便是恨的是咬牙切齿,但是她也全无办法,她娘家的势力多在陕西那边,在朝堂之上真的是没有什么可以说话的人,她到时想要到皇帝那里去吹吹枕边风,可是皇上现在除了召见之外,谁都不见,让她连给自己儿子说好话的机会都没有。 可不论大家伙是怎么想的,皇命即以下达就要执行,皇上甚至都没有给人们太多的反应时间,在三位皇子在接到圣旨的那一天,就开始派人催促着他们赶快上路,不得耽搁。 于是,在朝堂里一堆大人意味不明的视线里,三位皇子整装待发,临行之前,皇帝特意从禁卫营里调派了三对精锐的士兵,要他们随着皇子们同去,一路保护他们的安全。 三皇子是昨日才到达的天津港,如今大队人马正停待在那里整修,张云他们的军舰到达海港的时候,人员们大多都已经开始登船了,只剩下一些杂役还留在岸上收拾着一些零碎的东西。 见到张云他们的军舰过来,港口里的船队明显很是警惕,用旗语再三的确认了他们的身份之后,才允许他们入港。 李崴说的没错,他们入港之后很快就有一位参将摸样的人,从港口的岸边走了过来,要求登船与他们的负责人详谈。 张云让人把船板放过去,请来人登舰,那人沿着伸出的船板登上了军舰,见到张云之后抱拳行礼说到:“某家是三王爷帐下的亲卫队长,敢问来的可是鲁地水师的亲卫队长张云大人?” 张云闻言回到:“大人二字不敢当,正是张某。” 那位参将闻言说到:“是大人便好,我家王爷让某家在这里等候张亲卫多时了,大人请跟某家来,王爷在鹤影号上等着你呢。” 张云闻言随着那参将离开,一路的都转之后,登上了一艘富丽的大船。 那参将一路带着张云来到了船舱的外面,随后对张云说到:“张亲卫,请您在这里稍等一下,待我进去通报一声。” 张云闻言回到:“有劳大人通传,末将等在这里便是。” 那参将闻言进了船舱,不一会便走了出来说到:“张亲卫,请随我来,我们王爷要见你。” 张云随着那参将来到舱里,刚想要心里,心里却是一惊,原来主位上坐着的那位三王爷,却是那一次来到他们军营里巡视的钦差许大人。 张云又想到了来他们军营里任右将军的李澥,似乎和这位三王爷也有着不浅的关系,他们元帅一向擅长明哲保身,这一次却与这二位行事如此的过密,是已经决定了自己今后的立场了吗? 这些心思在张云的心里闪了又闪,但是张云还是很快的回过神,面不改色的向主座上的王爷抱拳行礼。 站在一旁的侍从见张云没有行大礼,很是不快,刚想开口说什么,做在一边的王爷却先挥手打断了他的问话,轻声的说到:“张亲卫不是本王坐下的士兵,没有那么多的讲究,行军礼便可。” 听到三王爷的说话,那侍从便又退回去了,三王爷继续说到:“张亲卫,本王是久闻你的大名了,却是一直都没有得见,这一次到是难为李将军了,居然舍得把你借于本王。” 张云闻言回到:“王爷廖赞,末将愧不敢当,我家元帅临来时吩咐过末将,一切已王爷的安危为主,末将几下了,定会尽心竭力,不负厚望。” 三王爷闻言笑了笑说:“李将军送过来的人,我自然是放心的,那以后就有劳张亲卫了。” 张云闻言回到:“不敢当王爷的这个劳字,敬忠职守是末将的职责。” 三王爷闻言说到:“说的好,李将军有如此忠心又能干的将士,实在是令本王羡慕,张亲卫如此的能干,你家元帅想必,必不会薄带了你,这次来到我了这里,自然也是如此,我已经叫人收拾好了房间,张亲卫一路劳顿,可以先过去休息一下,晚饭过后我们再谈其它的军务,你看可好?” 张云闻言回到:“末将但凭王爷安排,只是这次随我一同前来的还有一些亲卫队里的弟兄们,现下还在军舰之上,可否容末将先回去安排一下,稍后在回来?” 三王爷闻言说到:“这是自然,马冲送张亲卫回去,在叫伙房,做一些好菜给鲁地水师的亲卫队们送过去,就算是本王为他们接风了。” “末将谢王爷关心。”张云见状回到。 很快那位带着张云过来的参将就又出现了,他带着张云回到了他乘坐着的军舰上,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张云迅速的下达了命令,他不在期间,一切事物由副队长袁兵负责,队里的人要严格履行自己的职责,不得有任何的松懈之处,若是有那里出了半分的差错,按最高的军纪处罚。 同时又叮嘱袁兵,要小心行事,少生是非。 待张云离开之后,三王爷对站在一旁的侍从说到:“在想什么那?我叫你都没有听见。” 那侍从闻言赶忙回神说到:“小的刚刚走神了,小的该死请王爷责罚。” 三王爷闻言回到:“我罚你干嘛,我是在问你刚刚在想什么。” 那侍从闻言回到:“回王爷的话,小的刚刚是在想,这从李将军那里借过来的人,自然是用得的,只是不知道好用不好用呀。” 三王爷闻言回到:“这个简单,试一下不就知道了,你去告诉吕彪,他不是一直在遗憾没有和此人正面的交过手吗,现在不用在可惜了,这人不是过来了吗。” 那侍从闻言回到:“小的知道了,这就去通知吕将军。” 等到张云再次登上鹤影号,来到王爷为他准备好的房间时,就见一个人影已经先行的等在那里了,见张云过来,那人影快步的迎了上来,不用他走进,但凭那副身形,张云便知过来的是谁了。 张云见状便停下了脚步,等到那人走进了,张云便看清了那人的容貌,果真是自己心中所想之人。 那人见张云立在那里看着他便说到:“小子,看俺作甚,莫非你不认识俺了?” 张云闻言抱拳施礼回到:“大人的本领,叫人领教过就不敢忘记。” 能忘的了吗,这个人就是当初张云在鲁地水师担任亲卫队长时,让他的手下载了跟头的那位黑脸大汉,后来张云接替了自己手下的任务,也着实是吃了一番他的排头,这个人的灵识极为的敏锐,可以这么说,只要是活着的东西,在接近到他身边一定范围的时候,就会被他发现,就连张云这个经过严苛的军事训练的人都不行。 当初张云执行任务的时候,只要是靠近他身边的一丈之内,就会被他察觉出来,然后用尽方法确定出他的藏身之处,未免暴露自己,张云每每只是避开,从不回手,只是离开,可就是这样也有好几次险些被他找到,弄的自己是狼狈不已。 那黑脸大汉见张云还认得他,很是开心的说到:“既然你还记得我,那就应该知道今日我是过来干嘛的,你这小子滑溜的很,上次没有捉到你,让俺很是不甘心,这次你来的正好,快与俺到演武场里去,咱们两个好好的比划一下,让俺看看,你小子除了这一双腿能跑之外,还有什么其它的本事。” 张云心知这一位今天过来应该是来投石问路的,便没有拒绝,说到:“那就劳烦大人前面带路了。” 第93章 吃晚饭的时候,张云是回到自己的的军舰上用的餐,三王爷的确是说到做到,没有一丝亏待他们的意思,晚宴上的菜色及其的丰富,让人看不出一点现在是在船上航行,而不是在陆地上驻扎。 鹤影号上面,一群人也坐在船舱里用餐,三王爷今天总不时的抬头看向坐在他左手边的吕彪,他老是觉得吕彪今晚和平时有些不一样,但是他还说不出事那里不一样来,所以只好不时的抬头看看,想着应该是可以发现什么的。 吕彪被看的很不自然,他使劲的把脑袋往下低,并把脸朝另一个方向偏转过去,很明显是在掩饰什么。 三王爷看着他的样子,觉得有趣极了,他了解吕彪的性子,那是有什么就说什么的主,从来都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今天突然变的遮遮掩掩了,这可真是奇观呀。 于是三王爷伸出头,想仔细的看一看吕彪到底在隐藏什么,等他看清楚之后,却是毫无形象的指着吕彪大笑了出来。 见三王爷笑成这样,坐在其它位置的人也好奇的看了过来,吕彪见藏不住了,也不在藏了,气呼的一下把头抬了起来。 这一下众人算是看清了他的那一张脸了,顿时船舱里是笑声一片,也不能怪他们,吕彪现在的脸上实在是太过精彩了,怎么形容那?大家伙可以想象一下,张飞的脸上,突然出现了贱狗的样子,那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呀,实在是太有喜感了。 吕彪被大家伙笑的有些恼怒,低吼着说到:“都别笑了,有什么好笑的,王爷,你咋也跟着他们一起嘲笑俺。” 三王爷一听自己的爱将这一回是真的有些生气了,忙安抚着说到:“彪子,你也别生气,大伙不是在嘲笑你,只是看了你的那张脸,实在是忍不住而已。” 三王爷一边说一边努力的维持着自己的表情,当他以为自己已经调整好了的时候,抬头正好又看到了吕彪的那一张脸,顿时就撑不住了,歪到一旁偷笑去了。 这一下吕彪是真的恼了,他歪着脸咬着牙说到:“我就知道,凡是行事滑溜的,就没有一个好东西,那小子真是可恶,偏偏打在俺的脸上,让俺闹出这么大的笑话。” 他现下本应是狰狞的面孔的,却偏偏被脸上那一大团青紫给改了样子,听了他的抱怨,在看了他那一张脸,船舱里的人笑得更大声了。 吕彪见他们越笑越欢,不仅心里气苦不已,又不敢去找自家主子的麻烦,只好指着一个文人打扮的书生说到:“沈文渊,你不要太过分了,笑一笑也就罢了,还说什么要记下来,你看俺今天脸丢的还不够是吧?” 那个被吕彪指着责备的书生闻言回到:“吕将军此言差矣呀,小可这是在帮您,想将军你素来在军营中颇具威名,但王爷总说你御下太严,有失为将者的风范,将军当然也是受教的,只是每每想要改正的时候,身边的人却总是误会您的那一张黑脸,所以学生就想,要是把今日之事保留下来,他日在帮您传扬出去,保证可以替您挽回在士兵当中的清誉。” 吕彪听了勃然大怒,大喝着说到:“姓沈的你要是敢这么做,我就一把火烧了你那鸟窝棚,看你以后要到那里去吟你那些让人听不懂的怪诗。” 那书生闻言直摇头口中说到:“俗、大俗、某家不与你这俗人计较。” 三王爷在一旁乐呵呵的看着他们斗嘴,见两人都偃旗息鼓了才说到:“好了,你们两个人的每一斗也该结束了吧,彪子,你这一拳也不能白挨,说一说这次交手的心得吧。” 吕彪摸着脸上的青肿的地方说到:“那张云极善近身相拨的拳脚功夫,伸手很是利落,从身形拳法上来看,有些少林长拳的影子,但又不全是,他所使用的不光是拳法,近身的时候腕、肘、腿、膝皆可代替拳头成为攻击的地方,所用的招式,也找不出什么套路,似乎只要是可以近身攻击,一切就皆可以,到是颇有一些海外流派的味道。” 沈文渊听他这么一说,似是想起了什么说到:“回禀王爷,学生却时是听人提起过,这位张亲卫是在海外归来的。” 三王爷闻言点了点头,对着吕彪说到:“彪子,你接着说。” 吕彪闻言继续说到:“武器方面张云善使匕首和短刀,切招式十分的犀利,每一招皆是奔着人的要害之处而去的,末将与他交手的时候,还有一次险些被他刺中,还是多亏了他有心留手,末将才没有受伤。” 那书生闻言回到:“咱们吕将军也有说这话的时候,真是太难得了。” 吕彪闻言回到:“你一个文弱书生知道什么,俺这次是因为没有趁手的兵器,才会败与他的,俺善使长矛和大戟,可是船上的演武场太小,没办法施展开,俺只好选了海刀与他对战,要是在外面动起手来,谁输谁赢还不一定那,但是输了就是输了,俺也不找借口,总之他的身手俺服气。” 三王爷听了吕彪的话说到:“照你这么一说,那张云的本领到是不像传自武家。” 吕彪闻言回到:“真的不像,那小子的一身功夫,就向是为了战斗而专门设计过的,里面找不出一式的废招,要不是还能从里面看出一丝拳法的影子,我都要怀疑是不是这小子常常打架自己总结出来的了。” 三王爷闻言说到:“如此说来此人到是真的不是别人派过来的钉子了,那就还是可用的吗,即使如此,文渊,就请你明日为他安排好一个适合的位置吧。” 那书生闻言说到:“王爷放心,学生明白。” 随后张云便被安排在了三王爷的左右,一直随身的保护这王爷的安全,随着他们这一行人在海上航行的时间越来越长,与鲁地水师的距离也越来越近,张云现在时常在空闲的时候,想念家人和鲁地军营里的将士们,他们出来执行任务也差不多快有半个多月了,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张云在想着鲁地水师,鲁地水师里也有人在想着他们,为了保证航线的安全,破浪号这些日子一直在海面上执行着巡航的任务,一次在执行完任务归航的时候,魏老向站在船头的李崴问到:“你现在也算是表明了态度,但是京里的形式你也是知道的,淑妃和皇四子现在可谓是风头正旺,你就不怕将来有个万一?” 李崴闻言笑了笑回到:“太子之位圣上心中早就有了人选,淑妃和皇四子,和咱们一样,不过是今上立出来吸引大家目光的一个靶子罢了。” 魏老闻言回到:“你就这么的肯定?” 李崴闻言说到:“叔叔,你好生的想一想,今上的这些皇子当中,哪一位母亲的位份最贵,哪一位的爵位最高,又是哪一位在军中的威望最盛,在朝中的人脉最广,不就是他吗,只不过他平时从不显山漏水,又有二皇子在上面顶着,大家没有注意到罢了。” 魏老闻言说到:“你说的这些也不无道理,只是现在今上是这种的身体状况,又把成年的皇子们都给遣到外面去了,我这心里总是有些没底呀,圣上到底是在想些什么那?” 李崴闻言回到:“叔叔不必忧虑,圣上要是不这么做,我反倒是要担心的,如今他这样做了,但是让我知道自己的判断是没有错的。” 魏老闻言问到:“此话怎讲?” 李崴说到:“京中的探子回报,大皇子出京之时,皇帝是召见过他的,他走的时候,怀里揣着一到圣旨,身上还带着一枚虎符,皇帝还允许他在危急的时刻,可以调动地方的驻军和接管一方的军务,西北可是二皇子外家的地盘呀,皇上让大皇子带着这么些个东西过去是为了什么那?” 魏老闻言想了想说到:“冯将军可不是一个束以待毙的人,皇上就不拍出什么乱子?” 李崴闻言说到:“今上当然怕呀,所以现在的贵州巡抚是姜宁呀,那可是皇上早就埋好的一把淬了毒的匕首,就等着一剑封喉那。” 魏老闻言说到:“那他还要把二皇子也给送出去,就不怕他跑了吗?” 李崴闻言说到:“有什么可怕的,二皇子去的可是广州,那里可是呼延浩的地盘,想当年,呼延家的人受了冯老将军那么大的照顾,怎么可能不想着回报,二皇子到了那里可就是插翅难飞了。” 魏老当然知道李崴口中的照顾是要加上双引号的,冯家和呼延家的恩怨连魏老这个局外人都是略有耳闻的,可见两家积怨之深了。 魏老想了想说到:“既然这些你都可以知道,那就代表别人也可以知道,皇上就不怕他的这些动作引起二皇子一派的警觉吗?万一他们要是想狗急跳墙了可怎么才好。” 李崴闻言说到:“叔叔不会是真的以为,这些时日来往于京中的那些各地驻军的信件,都是在劝说今上不要立幼主的吧?皇上早就已经把一切都布置好了,那些人若是束手就擒还是好的,如若反抗恐怕身首异处都是好的下场了。” 魏老闻言说到:“即使如此,我也还是不明白,你为何要让张云他们过去,以你现在的位置,实在是没有必要在卷进这些是非里去。” 李崴闻言说到:“叔叔当我想吗,你不知李澥来到之后,给了我一封密令,要我出兵保护三王爷的安全。” 魏老闻言瞪大了眼睛说到:“你是说向你借兵的不是三王爷而是………。” 李崴闻言苦笑了一下说到:“没错,是圣上命令我出兵的。” 第94章 破浪号一路向北,很快就要回到军港了,突然岸边传来一阵鞭炮齐鸣的声音,李崴听到鞭炮声,好奇的向海岸边看过去,就见岸边上,隐约的可以看见一群人,一路走,一路燃放着爆竹,还有好些人跟在他们的后面,路上人来人往的很是热闹。 李崴看着有意思,就向立在一旁侍候的仆从问到:“今个是什么我不知道的好日子吗?怎么岸上的人们这么喜气,我觉得离最近的节日还是有些日子的吧,看岸上的人们高兴的样子,难不成是县里的哪位大户人家娶媳妇或是嫁女儿吗?” 那仆从闻言往海岸那边看了过去,仔细的瞧过之后回到:“回大人的话,小的瞧着到不像是谁家在办喜宴,小的没有看见新娘的红轿子,也没看见骑着高头大马的新郎官,队伍前面没有吹唢呐的,到是有不少敲锣打鼓的人。” 李崴闻言再次向海岸边上看过去,见他有兴趣,旁边不少执行完任务正闲着没事干的海军将士们也走了过来,李崴的身边不一会就围满了人。 李崴看着身边的这些人问到:“你们有谁知道,岸边上的老百姓们,为什么这么高兴吗?” 听了他的问话,将士们低声的议论了一下,有一位军士摸样的人回答到:“前几日府里不是举行了春闱吗,末将记得今日好像是出成绩的日子,那些人应该是得了消息去报信的人吧,按本地的习俗,报信的人在得了主家的封赏之后,是要绕着县城转一圈的,这样做一是要感谢主人家的封赏,在就是还有替主人家扬一下名的意思,好叫别人都知道,是那一家的老爷、少爷中了举。” 李崴闻言说到:“听你这么一说,我到是也想起来了,今个的确是春闱出名次的时候,看这样子,县里应是有人中了举人了,就是不知道是那一家的秀才,不过不论是谁,这一次也算是熬出头来了。” 说完也不在去管那岸上的热闹,回头跟在身后的仆从说到:“把帆扬起来,这天眼瞅着就要黑了,怎么得快些回去的。” 水师里的人在想着张云他们,关璟也在想他。 张云不在的这些日子,关璟时时都在想念他,哄着宝妮的时候还要好一些,待到宝妮玩累了,歇着的时候,关璟却不敢歇下来,他每天总是给自己找很多的事情做,就怕自己一旦停下来,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张云。 虽知以张云的性子,在外面断不会有吃亏的道理,但是关璟还是没办法让自己不去想他,总是在担心他在外面过的好不好,有没有按时的吃饭,衣服行装有没有打理好,还有是不是也和他一样在在想着自己。 人一旦有了心事,做起事情来就特别容易走神,宝妮在关璟面前的时候还好一些,有孩子吊着,要走神也不容易,但是宝妮一旦不在了,关璟往往就是成发呆的状态,没人叫的话,可以一个人从中午一直做到晚上。 好在这些天何贞又过来串门了,有个人陪着,关璟走神的毛病才算是好了一些,虽说三不五时的还会犯一下,但是已经比原来的时候好很多了。 这一日关璟和何贞二人正坐在院子里的葡萄藤下喝茶,一旁的厚帆布上,宝妮正在上面练习着爬行,关璟一边与何贞说笑,一边不时的看看宝妮,见她都老实的待在帆布的范围里没有出去,才回过头与何贞接着喝茶聊天。 何贞见他这样的担心便不无打趣的问到:“璟哥哥既然是这般的担心,那就把宝妮抱进屋里去好了,现下虽说是春天里,日头还不是那么的毒,但到底孩子还小,要出来玩也不急在这一时。” 关璟闻言说到:“我也不想的,是你云哥非要宝妮每天都要晒一刻钟的太阳,说什么这样孩子身体才能壮实,我说不过他,只好依了他,每日挑日头刚出来或是快要落下的时候,把宝妮抱出来,放到院子里,让她一边玩,一边晒,也算是给她放个风了。” 何贞闻言无语了半天,过了好一会才回到:“云哥哥总是能有一些让人猜不出意思的想法,不知这一次他又是怎么想的。” 关璟闻言回到:“我以是不在琢磨他那些稀奇的想法是怎么出来的了,反正怎么也是琢磨不明白的,到是宝妮很喜欢出来晒太阳,我索性就不在去管了,他们爷俩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 二人正聊得愉快的时候,院子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鞭炮声,随后便是敲锣打鼓人声鼎沸,宝妮本来晒的好好的,正打算在初升太阳的温暖里打一个小盹,正在那里迷糊着那,就被这一阵的嘈杂给惊醒了。 对此大为不悦的宝妮扯开嗓子开嚎,关璟赶紧把她抱起来哄着,边哄还边说到:“这是怎么回事呀?也没听到今天有谁家要成亲的呀,怎么鞭炮锣鼓都上来了。” 何贞也很好奇,闻言便回到:“我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哩,不如咱们开门看看吧。” 于是关璟抱着宝妮,和何贞一起来到了大门口,两个人刚把大门打开,就见一群人敲敲打打的抬着什么东西打他们门前经过。 二人一看便明白了,这是有人中了举了,一帮人正帮着报喜的人抬牵那。 抬牵,是他们这里的一个传统,镇子上若是有人家里的秀才中了举,亲戚朋友便会过来,抬着他读书时用过的笔墨纸砚,敲锣打鼓的沿街显示,为的便是要叫人知道,自己的家族里出了为举人。 何贞和关璟看着那些人喜气洋洋的从他们门口过去,一路向着北方就过去了,转过巷子好久之后,方才在也听不到那些锣鼓和嘈杂声了。 二人这才回到屋里,宝妮这是已经不哭了,正含着指头抽泣着,关璟一看她的样子便知她是困了,急急的赶回到屋里,把她方进摇篮里哄着。 何贞这是也收拾着东西进来了,关璟见状说到:“小妹,把茶具放到水槽里,我一会洗洗,帆布就放到炕上吧,一会叠好了在收起来。” 何贞闻言把茶具放到了水池里,然后动手叠起了铺在一旁的帆布,边叠边说到:“个刚刚想起来了,父亲说过今日是春闱出榜的日子,既然是有人家在抬牵,就说明咱们镇上有秀才中举了,这可是见大事哩,咱们镇上有快十年没有出举人了吧。” 关璟闻言说到:“可不是吗,上一回考出举人还是我小时候的事情的那,但是镇子上很是热闹了一些时日的。” 何贞听后说到:“就是不知道这一次是谁家的秀才中了举。” 关璟闻言回到:“镇子上总共就那么几位秀才,跑不了的就是他们呗,不然还能是谁。” 何贞闻言想了想说到:“怎么刚刚看着那些人,好像是抬着东西往北面去了吧,住在那边又有秀才的人家,好像就只有徐家了吧,中举的该不会是二姐夫吧。” 关璟闻言一惊,心里默默的勾画了一下镇上秀才们的家庭住址,住在北边的还真的是只有徐秀才一家,既然那些人是往北去的,那中了举的人多半就是他了。 想到这里边说到:“住在北边的秀才只有他一人,况且我听别人提起过,徐秀才在县上也是颇有一些才名的,如果是他中举,我到是没有什么意外的。” 何贞闻言想了想说到:“要是真的是他中了举,想必过不了几天就要宴请宾朋了,我们等着就好。” 他们俩到是真的没有猜错,这一次春闱,济州府一共中了30位举人,理县站了2位,其中一位便是关蓉的夫婿,徐家的秀才。 徐秀才中举的消息第二日便传遍了整个小镇,随后的一连几天,徐家都热闹不已,不仅是亲戚朋友的过来一大堆,还有一些不认识的人也都抬着礼物过来祝贺。 县里的富户,乡里的乡绅,甚至县里的一些主事们,也都想着法子送来了礼物,有一些人还联名的写了请帖,请他过去赴宴。 这一日,何贞从外面回来,关璟见她气呼呼的便问到:“你这是怎么了?出去的时候不还是好好的吗?” 何贞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端起桌子上的茶水边开始狂饮,关璟怕她呛到,连忙走过来说道:“慢一下,没人跟你抢。” 何贞灌了一会茶水,才觉得好了一些,对着一脸关心的关璟说到:“今个真是晦气,我本事想出门到二舅的家里去看看链弟弟的,没想到却是在那里碰上的蓉姐姐。” 关璟闻言说到:“怎么她给你难堪了?不应该呀,你们平时关系不是还不错吗?” 何贞闻言说到:“我原来也是这样以为的,今日看到她,还巴巴的赶过去给人家道喜那,可是人家那,到底是举人夫人了,不一样了,三句两句的说出话来噎我,气死我了。” 第95章 关璟听了何贞的话说到:“你又不是不知道关蓉的脾气,她从小到大都是那个样子,咱们不都习惯了吗,你还与她计较什么。” 何贞闻言说到:“我就是看不顺眼她现在的那副样子,要摆架子也别上我面前来,我又不求她什么,凭什么拿下巴颏对着我,别说他丈夫现在还只是个举人,就算是补官也不过是八、九品的事儿,若是他日那徐举人真的高中成了进士了,也不过是七、八品吧,那还都是将来的事了,现在她有什么好得意的,张云哥哥现在就是正七品了,璟哥哥你也不是也没变过,还是原来的样子吗。” 关璟闻言说到:“那不一样,你云哥是武官,徐举人将来是要做文官的,文官武官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关璟这话说的不假,中国有句古话,县官不如现管,对于老百姓来说,武官是离他们很遥远的一件事情,除非能官拜高位,不然老百姓听到你的名位和官爵,也就是表示一下尊重,在不会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了。 举个例子来说,有人跟你介绍到,这位是上尉连长,你会有什么反应?大多数人都是,哦,这就是连长呀,久仰久仰,真是年轻有为呀。含蓄含蓄也就是这样了,没觉得有什么,不是吗,军队的生活离我们太过遥远。 但要是有人跟你介绍说,这是某某局,某某科的某某科长,你又会是什么反应?反正我是会变的特别的客气,就算是不会去特意的巴结,也绝对不想去得罪(这算不算是狗腿那????)。 可是何贞还是觉得心里不平衡,她从小长到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受过这么样的委屈,觉得难受极了,挂着一张脸坐在那里,把关璟没纳完的鞋底抽出来,用锥子使劲的戳着。 关璟一看便知她心里还是不顺的,便说到:“瞧你那嘴嘟的,都可以挂油瓶了,快快收起来吧,这可是在我家里,要是叫别人看到了,还以为你是脾气不好哩,万一以后要是嫁不出去了,姑姑可是要怪我那。” 何贞闻言顿时哭笑不得,垮着脸回到:“你是没看到那关蓉今天的样子,二舅舅家可还是在孝里那,她就一身大红大紫的蹬门了,我刚在二舅舅家看到她的时候都没敢认,还以为是哪一家戏园子里的花旦跑出来了。” 关璟听到何贞的形容,在脑子里一联想关蓉一身红紫的样子,立马笑歪到了炕上。 何贞看着笑到直不起腰的关璟说到:“璟哥哥你别乐,这还不是最过分的,过分的是她说的那些话,什么我现在不一样了,你们不能在拿老眼光看我了。什么我们家举人怎么怎么样了,今天又是谁谁来请去赴宴了。什么她头上戴的那一支发钗是那位夫人送的,手上戴的镯子又是那家的夫人给的。璟哥哥,不是我挑理,姥姥过世可是还没满半年那,她就算是出了嫁的孙女,不用在守孝了吧,也不能穿金戴银的四处招摇吧,给人家看见,还以为是关家的家教不好,教出来的姑娘都是这份德行那,要是让我娘知道了,还不得背过气去。” 关家闻言不笑了,他也觉得关蓉有些过分了,连何贞这样的小姑娘看到都会有这样的想法,那别人就更不用说了,关家可是还有不少的堂妹妹们没有出嫁那,这样的名声若是传出去了,那些妹妹们可就惨了。 于是他连忙问道:“有好些人看到了吗?外面有人在议论吗?” 何贞闻言想了想说到:“我这几天都在你们家,也没出去,外面的事情我也不大清楚呀。” 关璟闻言说到:“算了,这也不是咱们可以管的事情,要是真的有人在说什么,族长他们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然后关璟又像想起了什么似得问到:“对了,说这么半天,你还没告诉我关蓉回来是要干什么呀,我才不信她就是回娘家来看看的。” 何贞闻言用鼻子轻轻的哼了一下说到:“别说是你,我也不信她有这么好的心,她这次回来还能是干什么呀,不就是他们家的秀才中了举人吗,他们家里想要请亲朋好友们吃顿饭,她回来是给二舅家里送请帖的,我这一回不是正好撞上了吗,她就把你们家的请帖给我了,要我给你们带回来。” 边说何贞边从怀里把一份请帖掏了出来,随手甩在了炕头上。 关璟走过去,把请帖打开,一边看一边说到:“他们家要请客的事儿,我一早就听说了,关蓉前几天到我母家去了,说是家里要请客,忙不过来,要我母亲过去帮忙搭把手。” 何贞一听立马瞪大了眼睛说到:“她还真有脸说哦,我在二舅家的时候她也要我过去帮厨来的,我没答应,大舅妈不会应了她吧?” 关璟闻言回到:“怎么会,躲她还来不及那,咋可能自己靠上去,那不是自找罪受吗,我娘借口说家里的孩子太小,没人看着给推掉了。” 何贞闻言才算是放下了心说到:“大舅妈还算是好的,可以推掉,玮大嫂子就惨了,那是亲嫂子哩,咋都躲不过去的。” 说完,何贞便毫无形象的往炕上一趟,接过关璟手里的请帖,边看边说到:“说来我还以为他们家会在酒楼里请客哩,没想到却是在家里,他们家的院子不大,屋子又少,请这么多的人,会不会招待不开呀?” 关璟闻言回到:“这不是什么问题,人家早就已经想到了,他们家把请客的时间分成了三天,第一天请的是县里和镇子上的富户和大户人家,徐举人那些同窗好友还有一些读书的学子,第二天请的是徐家那边的亲戚和朋友,最后一天请的才是怎么这些外人。” 何贞一听,呼的一下坐了起来,惊呼到:“什么????他们家也太过分了,璟哥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关璟闻言冷笑了一下说到:“你这几日没有出屋,所以不知道,对于徐家的这一次请客,外面早就已经传开了,不知道多少人在背后偷着看笑话那。” “可恶,一群混蛋,我不去了,璟哥哥你也不要去,干嘛要上门去受他们家的这一份白眼呀。”何贞显然是气急了,平时特注意自己的淑女形象的她,这一回居然爆了粗口。 关璟眨了眨眼,果断的装作没听到,以免小姑娘反应过来之后在灭他的口,他似是没看到何贞气急的样子,淡然的说到:“我又不欠他们家的,也怕他们家什么,为什么不去。” 何贞向着面部表情没有一丝变化的关璟问到:“璟哥哥,他们家这么做,你都不生气吗?” 关璟闻言说到:“有什么好生气的,这点子要是关蓉出的,那她就是说一下子把母家的人都给得罪光了,现下可能没什么,以后有她受的那。若这主意不是她出的,而是徐家人的主意,那就说明,徐家人根本就不把她当成一回事,连一点脸面都不想留给她,她在婆家混成这样一幅摸样,我还有什么好生气的那?等着看戏不就成了。” 何贞闻言直愣愣的看着关璟,她总觉现在的关璟和她之前见到的关璟有些不一样了,但是那里不一样她又说不出来,愣了半晌才说到:“还是璟哥哥想的齐全,那我过几天也去他们家里看戏。” 徐家请客的前两日,据去过的人回来说,那真是一场灾难,做饭的人手不够,帮厨的人手也不够,菜没人上,茶没人添,一堆客人坐在位置上灌凉风,你还不能去怪人家,因为人家家里,连本该坐着待客的老太太都跟着下厨了,也还是这样,你还能说什么那,接着坐在那里灌凉风吧。 出现这样的状况,也不能全赖徐家,至少他们徐家人是这么认为的,他们不是镇子上的落地户,徐家是从别的镇子上后牵过来的,徐家的本家还在原来的那个镇子上,青石镇上的徐家人加起来不过十几人,光靠他们当然是忙不过来的。 本来也是要请一些人过来帮工的,可是他们家给的工钱少,没人愿意过来,愿意过来的又都是些平时手脚不麻利,干活不痛快,一时找不到活干的人。 这些人即使是过来了,也都是磨磨蹭蹭的,正事没干多少,到是添了不少的麻烦,至于关蓉的娘家人就更不用说了,除了她娘家嫂子和哥哥,就在没一个在过来的了,连他弟弟都没来。 对于丢了这么大的一个人,徐举人是十分的恼怒的,他把客人送走了之后,回屋就冲着关蓉发了好大的一顿脾气,徐老太太更是要关蓉跪在院子里反省。 听人说徐家第二天请客的时候,关蓉出来时脸都是青的,想来昨天晚上是好好的学过一场规矩的。 第96章 徐家请客的第三天,关璟和何贞都去了,用何贞小丫头的话来说是,姑奶奶我是大人有大量,不跟气量狭小的人计较。 关璟看着骄傲的小丫头,心里在想,其实你就是想去看看热闹的对吧? 因为估计不会有太多的人过去,两个人就没有太早出门,他们吃过早饭,带着宝妮在院子里玩了一会,瞅着时辰快要到午时了,关璟给宝妮喂饱了奶,抽出一块毯子把她包好,开始招呼着何贞出门。 何贞进屋的时候关璟已经把自己都打理好了,看到关璟的穿戴之后,何贞特意的围着他转了几圈,嘴里不住的赞叹着:“这才是主家太太该有的穿着嘛,端着又大气,贵重又不太过的艳丽,叫人一看便知道,璟哥哥你是什么样的身份,这一回到要叫那些存心显摆的人知道,什么样的装扮才叫贵气。” 关璟被这丫头的几句太太弄的浑身都不自在,他今个在穿着打扮上确实是用了一番的心思的,只因他是太了解关蓉那个人了,她前天在徐举人那里吃了那么一大顿的排头,现下心里一定很是不痛快的。 而关蓉发泄不痛快的方法,就是找到一个人,冷嘲热讽一通,一直到输的那人难受了,她才会停嘴。而看到别人不痛快了,她的心情就会变的特别的好。 介于关蓉有这个毛病,关璟小时候没少挨欺负,刚开始的时候他还会回嘴,但是每一回与他斗嘴输了的关蓉,都会回到关家老宅去告状,这让本来就对自己家里有所不满的爷爷更加的生气,越发的不待见他们。 后来他慢慢的学乖了,不会在直接的回嘴,而是在关蓉到他们家来的时候,把窗户和门都打开,他们家本来就墙薄隔音不好,再加上关蓉遗传了关二婶的那一副大嗓门,所以每一次关蓉说的话都会原原本本的传到外面去。 等到关蓉十四、五岁,要开始议亲的时候,关家人发现自己怎么刚看上一家,有那么一些意思的时候,人家家里不是赶忙的给孩子定了亲,就是把自家的孩子送出去学习或是工作去,总之就是没有一家说成了的。 满腹疑惑的关老太太叫人出去偷偷的打探了一下,得回来的消息让她气了个倒仰,原来整个县里的人家都知道,关钊家的二小姐是一个性子偏激又有怪僻的人。 这样的女儿家怎么可以娶回来做儿媳妇,那会闹的家宅不宁的,所以感觉到关家有意思的人家,要么就是早早的给儿子定亲好绝了关钊家的念头,要么就是把家里的男孩打发的远远的,叫他们出门避风头去。 这要是在过去,关蓉的胡说八道关璟听听也就算了,反正整个镇子上的人,都知道关蓉是啥样的人品,没有人会把她嘴里冒出来的话当成是回事的。 但是关璟不能容忍她来批评张云,想想也能知道她要是见到自己会说些什么,无外乎就是一些,璟哥哥现在的日子过的怎么样呀,张云挣的那份银子还够哥哥用的吧,不够用就与妹妹说一声,总归你还是姓关的,我还是会帮一把的这样的话。 所以关璟才会在今天在穿戴上用了些心思,他不想与关蓉这样的人多费唇舌,在他看来那是一件有失身份的事情,还不如把一切都摆明了让她看见,我过的好不好,你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被何贞绕的有些头晕,关璟把兴奋不已的小丫头拽到了梳妆柜的前面,从首饰盒子里挑了一支步摇出来,插在了小姑娘的头上说到:“看你头上光秃秃的,插上只步摇好看多了,这步摇你插在头上好看,就送给你吧。” 小姑娘听了连连的摇头说到:“不行,这支步摇我不能要。” 关璟闻言问到:“你可是嫌弃这支步摇不是金的吗?这支步摇虽然是银制的,但是下面坠的那棵宝石还是不错的,断不会失了你的身份的。” 何贞闻言头摇的更厉害了说到:“璟哥哥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这支步摇很漂亮,我很喜欢的,可是我刚刚看到你是从那个桂花木的盒子里拿出这支步摇的,我听你提起过的,那个盒子里装的是你和云哥哥定亲的时候,他送过来的聘礼,这是云哥哥送给你的东西,我怎么能要那。” 关璟听了笑了笑说到:“你说的没错,这一支步摇却是订婚的那天,你云哥哥送过来的,但他也是个马虎的,送过来的那一匣子银制的首饰里,有这么一支步摇,你也知道我是戴不得步摇的,就只好把它收起来了,这一回正好你在,我就送给你了。哎,平时看着你云哥做事也是挺细心的,这一回不知是怎么的了。”(张云:冤枉呀媳妇,我哪里会挑首饰呀,都是让店铺里的掌柜的给帮忙挑的,谁知道这步摇是怎么混进来的) 何贞闻言摸了摸头上的步摇问到:“那我把云哥哥送给你的东西带走了,云哥哥不会生气吧?” 关璟闻言说到:“怎么会那,我和云哥都把你当成妹妹疼,我性子静,又不爱动,多亏了有你时常过来陪着我,这屋子里才活泛了许多,我们感谢你还来不及那,哪里会去怪你那。” 何贞闻言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到:“你们不嫌我麻烦,我就很开心了,那这一支步摇我就厚着脸皮收下了。” 关璟边说着边看了看外面的日头对何贞说到:“看时辰差不多是该开席了,咱们走吧,快一些应该还是可以赶得上的。” 等到他们二人来到徐家的时候,午宴才刚要开席,今天来的大多是都是关璟认识的人,见关璟和何贞来了,立马就有人招呼着他们来自己的身边坐。 关璟一边微笑着应付着熟人的招呼,一边在来到的人去里寻找着,关大婶今天应该会过来的,她家比自己家离这里进一些,应该会比她先到的。 果然,扫了一圈之后,关璟在靠东面的一桌饭桌上看到了关大婶,她正与自家的邻居们坐在一起,桌子上正好空着两个位置,关璟见状便拉着何贞走了过去。 那一边,关大婶也看见他们过来了,赶紧把凳子摆好,关璟带着何贞坐到了位子上,因一旁大多数的人都是认得的,关璟他们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自在。 关大婶把小关瑜也给带来了,这孩子可比宝妮活泼多了,在座位上的时候,关大婶怕他磕着碰着的,总是抱着他,不让他乱动,被限制了的动作的小关瑜十分的不开心,他看见的多日未见的小宝妮,立马的兴奋了起来,使劲的往关璟这一边拽,扽的关大婶都有些抱不住他了。 有些生气的关大婶用手轻轻的拍了一下关瑜的小屁股说到:“听话,在淘我就不管你了,找你双哥就上你双哥家住去。” 关璟也看到了弟弟在往自己这一边使劲,他估摸着应该是两个孩子有一段时间没见面,好不容易见到了。就想凑在一起玩一下,于是便的关大婶说到:“娘,把弟弟给我吧,我哄着他跟宝妮玩一会,你也好趁这机会歇一会。” 关大婶想想也是,一会吃饭的时候有的累那,于是便把关瑜抱给了关璟,自己则趁着这个空档活动了一下筋骨。 关璟一边照顾宝妮,一边哄着弟弟,忙的不亦可乎,正在这时一旁传来了一声略带疑惑的提问,不知是谁向着他问了一句:“你是小璟吗?” 关璟闻言抬头看去,就见何贞的左手边坐着一位和自己母亲差不多大的妇人,正略带疑虑的看着他。 关璟见妇人很是眼熟,略微的想了一下回到:“原来是薛大婶子,好久不见了,薛大叔他们还好吗?” 那妇人见关璟对自己的问话默认了,还向她问好立即便有些激动的说到:“这才多长时间没见面呀,璟哥儿就变的连我都不敢认了,刚刚与你母亲聊起你,她说你现下过得很是不错,如今看来,这过得何止是不错呀,应该享着大福了吧。” 关璟闻言只是笑笑,没有回话,面对别人以这样的语气赞美你的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你应了像是在炫耀,不应又显得虚伪,还不如一笑而过,这样大家都不尴尬。 坐在薛大婶旁边的是关大婶家的老邻居了,这么多年来,可以说是看着关璟长大的,她把关璟当成是自家里的子侄一样的疼着,看着关璟过的好,她就觉得很安心,说到:“咱们璟哥儿命好,嫁了一个人踏实肯上进又疼璟哥的好小伙,咱们璟哥儿也是个过日子的人,他们两人凑在一起,这日子没有过不起来的,肯定是越来越好的。” 这样的一次谈话好像是让桌子上的人们找到了共同的话题,顿时夸赞声如潮水一样的涌进了关璟的耳朵,那些太过客气的表扬让关璟很是不习惯,他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 还是关大婶了解他,她一看关璟的样子就知道他现在是怎么想的,于是对着那些卖力夸奖的人们说到:“快别夸他们了,两个孩子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好,在夸下去,他们就要找不到东南西北了。” 就在这时,关璟感觉到有人在轻轻的碰他,他转过头一看,就见坐在他旁边的何贞正在向他使眼色,他顺着何贞眼色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就见关蓉气势汹汹的往这边走了过来。 第97章 关璟一看到关蓉的脸色便知道她是来者不善,一看便知是过来找茬的,何贞怕他吃亏,一直用手拽着他的衣服,关璟给了一个叫她安心的眼神,然后从何贞的手中把自己的衣服袖子抽了出来,安静的坐在那里,等着关蓉过来。 那一边关蓉大踏步的跨了过来,几步便来到了关璟的身边,她刚想用自己那独特的腔调来‘赞美’一番关璟,却突然觉得有些不对,这小子今日的穿着似乎不像是自己看到的那么简单。 关璟今个的穿戴挺简单的,缎子面的长衫,青灰色的里裤,浑身上下只带了两样首饰,就是插在发髻上的木簪和耳朵上带的那一对耳钉。 关蓉就是看他今日穿戴朴素,才想过来嘲笑一番,谁知离进了才知道,根本就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个样子。 关璟的那一身浅蓝色的缎子面长衫,所用的材料一看便是不是普通的江南缎子,缎面光华,质地柔顺,一件衣服在阳光的照射下居然有淡淡的华光反射回来,端是华丽无比。 长衫上没有任何的刺绣与的多余的装饰,只是用银线滚了衣边,从领口到坠边,自上而下一气呵成,就是眼睛再尖利的人,在这上面也找不出一丝的艰涩和断档,可见做这件衣服的人功力之精湛。 这衣服的做工当然精湛,这可是关璟得到张云进封为正七品的时候,特意请人去做的,用的就是上面赏赐的苏缎,请的也是县里最好的制衣师傅,就是想着有一天,他可能会与张云一同出去,到时候穿上这件衣服,就不会给张云丢了体面。这件衣服才刚刚做好没几日,没想到今个到时先穿上了。 在说那一对耳钉,材质到是非常常见的银子,只是做法却是非常的讲究的,要把银块加热之后抽成一根一根的,比头发丝还要细的丝线,再用抽出来的银丝一点一点的盘成梅花的形状。 这些到也还罢了,在不懂行情的关蓉看来,不过是浪费一些时间和功夫罢了,只是那两朵梅花的中间,都有鲜红色的珊瑚珠子镶嵌在里面,充做花蕊。 便是如关蓉这样的,也知道珊瑚的贵重和难得,她还是很小的时候,曾经见过奶奶手里有一串珊瑚的珠子串成的手钏,一串不过八、九棵,奶奶却是极为的看重,总是随身带着从不让人碰的。 后来两个姑姑出嫁,奶奶把那一串手钏拆开,做成了耳坠和珠钗,给两个姑姑添了嫁妆,她至今都还记得,小姑姑出嫁的那一天,来贺喜的人们看到小姑姑的嫁妆里有珊瑚时,那些人惊叹又羡慕的眼神。 关蓉恶狠狠的看着关璟耳朵上的那一对耳钉,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之后,假笑着说到:“今个我们家请客,你能过来我是真的是很开心,看哥哥现在的样子,一定是过的非常好,这衣服还有这耳饰,样样都是精品,就不知道这头上为什么插了一支木棍?难道我有一阵子没有出门,现在外面的人都在把树枝往脑袋上插吗?” 关璟闻言抚了扶自己戴在头上的簪子回到:“我前些日子休息不大好,总是在睡不好觉,叫大夫瞧过之后说是换季节了,气机不顺没有调理过来,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还想着养养就好了,可你云哥知道后,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这支紫檀木的簪子,说是有理气、安神、宁心的功效,一定要让我带着,我带了几日,觉得还不错,现在已经可以安睡了那。” 关蓉一口气堵在了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噎的她差一点厥过去,她当然知道紫檀木是什么东西,外面叫价可是一两紫檀一两金的,而且还是有价无市的。 关蓉缓了一下,咬着牙硬撑着说到:“这可真是难得的好东西,那你就好好的戴着吧,但愿这吉祥的东西可以保你一世平安。” 这话说的挺不好听的,明着是愿人家吉祥,可话里话外的却透露着咒人早死的意思,何贞一听关蓉的话脸色就变了,对她说道:“好东西由好人戴着,自然会有好的事情来,蓉姐姐你要是也想遇到好事,那就学学大舅一家人,平时的多多的行善积德,自然会有好报的。” 关蓉一听很是生气,这丫头是在讥讽她没有口德呀,好呀,她以为靠上关璟那一家破落户就能万事大吉了是吧,还敢出言挤兑自己,真是欠教训。 关蓉大步向前,想要来到何贞的身边,给这个敢对自己出言不逊的小丫头片子一些教训,何贞见她过来,便把小宝妮和小关瑜赛到关璟的怀里,让他们离自己远一些,关蓉不是想打架吗,那就来吧,她何贞从小到大,除了她娘,还真就没怕过别人,反正大伙都知道关蓉是什么样的人,要是闹开了倒霉的肯定不会是自己。 周围还有好些人在那,怎么可能让她们闹起来,也不知是谁到徐老太太那里去告诉的,就见她在屋里冲外面喊到:“关蓉,你还立在那里干嘛,没看到亲戚朋友们都来了吗,还不快到厨房里去看看饭菜都好了没有,难道你连怎么招待客人也要老婆子教你吗?” 关蓉在娘家人面前被婆婆教训,感觉很是没有脸面,但是她不敢回嘴,这些日子那恶、毒的老妇没少给她立规矩,她若是敢回嘴,立即便换回两个响亮的巴掌,关蓉向丈夫告状,徐举人却是理都不理,还说是她对婆母不恭敬,挨了教训也是活该,要她好好的反省,少在生什么事端。 关蓉恶狠狠的看了何贞一眼,心想咱们走着瞧,随后便应了一声,往厨房那一边去了。 见关蓉走了,何贞他们这一桌也算是重新安静了下来,关大婶见没有人在注意他们着一桌了,便小声的对何贞说到:“贞丫头,以后不要与那种人计较,叫人看到了,她到是无所谓,反正也就是那样了,关键是你的名声也会被她给带坏了的。” 何贞一听有些委屈的说到:“可是大舅妈,你刚刚也看到了,是她有要过来动手的意思的,难不成就要我坐在那里挨打呀。” 关大婶闻言回到:“傻丫头,咱们一帮人都在这里看着那,还能叫你吃亏,下回再有这样的事儿,你等着长辈来解决就好,免得叫别人说你泼辣。” “哦,知道了。”何贞闻言乖乖的应下了。 一旁的薛大婶子闻言回到:“她年纪小,难免就气盛了一些,那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有谁会和一个孩子计较那,我到是觉得这丫头说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这人就是要积德,将来才有福报的。” 一旁的邻居婶子闻言回到:“就是,就是,你们看这小璟不就是一个现成的例子吗。” 薛大婶子闻言好奇的问到:“我说冯大姐,你这话是打哪里说起呀?” 冯姓的婶子闻言抿嘴一乐说到:“咱们小璟家的那一位官爷,当初就是在后山被小璟给救回去的,如若是小璟当初没有这一份善心,没做这一件善事,那也许就不会有今天这一份人人羡慕的姻缘了。” 众人闻言都开始善意的打趣关璟,到是让关璟很是抹不开面,薛大婶子见状对他说到:“小璟呀,婶子这次回来还要在镇子里留几天,到时候上你们家里去看看你的双婿,你不会介意吧。” 关璟闻言回到:“看婶子说的,你要来我可是求之不得呀,只是他这几日不在家,婶子要见他,恐怕得等上几日了。” 薛大婶子闻言说到:“那没什么的,反正我也不急着回去,那我过几天在过去。” 随后就向一边的人打听张云去了。关璟看着桌子上热闹的讨论着张云,心里的想念就越发的明显了,他不仅有些失神,想着云哥现在到底是在干什么那? 张云现在也没干什么,就是他的老本行,站岗。 这话还得往回说,那一天张云证明了自己的实力之后,三王爷便十分欣喜的把他留了下来,但是也没安排什么特别的任务,他的船队里干啥的都有,一时还真是安排不了张云他们小队的人。 于是三王爷就让张云他们小队的人继续待在自己的战舰上,就只留了张云一个人在自己的鹤影号上,也没限制他什么,就是让他自己随便看看。 张云也不介意自己暂时没有工作,反正他本就是侦察兵出身,熟悉作战环境也是十分重要的一件事情,于是随后的几天,张云就一直在鹤影号上转来转去,把鹤影上上下下摸了个透彻,直到确定不会有什么遗落的地方了,张云才回到了自己的船舱里,不在出去了。 本以为这次的任务就会在这种轻松的气氛里过去了,但是在船队的一次靠岸整顿补给之后,张云就觉得船上的有些不对的感觉了,怎么不对他到时说不出来,但是直觉告诉他,有事情要发生了。 张云一路来到了鹤影号主船舱的外面,意外的见到吕彪居然守在外面,他不是最讨厌站岗的吗?平时有这种工作的时候,他都是交代给手底下的士兵们去做的,今个他怎么自己守在这里了? 吕彪听见有人过来,十分机警的看了过来,与张云对视到了一起,二人皆在对方的目光中看出了彼此的意思,也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于是在随后的日子里,二人及其默契的开始了轮流站岗守候的任务。 第98章 三王爷每日的生活很有规律,每天的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船舱里办公,得了空闲的时候也会到演武场里去找人过几招 为了保证他的安全,张云和吕彪两个人每天轮流的贴身站岗,早晚交替,就连三餐都是守着岗位解决的。 三王爷对这些原是不在意的,但是见到他们这样的谨慎,自己也就跟着变得小心了起来。 这一日轮到张云执勤,上午还是很好的,一切都很正常,就在众人吃过午饭以后,船舱外面突然的嘈杂了起来,三王爷身边的一位小厮闻声出去,却是半天都没有回来,张云正在为这名小厮反常的举动感到疑惑的时候,外面的嘈杂之声一下子变的更加的凌乱了,从外面还传来了一阵焦糊的味道。 就在船舱里的人都在纳闷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阵的呼喊声,不知是谁在外面高叫着:“快来人呀,船上走水了,快来人帮忙呀。” 对人来说,船上走水可比在陆地上走水危险多了,四周都是水,若是救援的不及时,叫火烧大了,那一船的人逃都没地方逃去。 所以一般船上着火,那都是有一个算一个,只要是人的就得赶过去救火,三王爷也知道船上走水的危险,所以赶忙叫手下的人赶过去救火,只留下了一名仆从和两位护卫。 张云没有动,他的任务是要保护好三王爷的安全,其余的事情与他无关,所以外面别说是着火,就算是船都烧没了,他也只会带着三王爷游到岸上去,多余的动作一概不会有。 何况这场火来的着实很是蹊跷,想必三王爷也应该是有所察觉的,要不然他不会派过去的大多数都是仆人和小厮,却把给他站岗的张云和两名守卫留了下来。 现在也不知外面的状况是怎样的了,派出去的人没有一个回来报信的,这实在是太不正常了,张云敏、感的觉得事情有些不妙了,他迅速的来到三王爷的身边说道:“王爷,请到后舱去战避一下。” 三王爷看着张云,又想到了吕彪,那小子别看表面上粗枝大叶的,但是在工作上却是格外细心的一个人,打来到他的身边开始,就从没有把他的安全交给过别人,凡事总要亲力亲为,就连细微之处也从没有出过任何的差错。 过多的操心让他时常的休息不好,自己也曾经提点过他,让他有些事情可以交给手底下的人去办。 他到是也听进去了,但是自己身边的事情却是从来都放手,用他的话说,就是把王爷交给那帮小子俺不放心。 因为这句话,吕彪没少跟他手底下的那帮将领们较劲,直到对方服软了为止,而现在,那个从不服人的吕彪却可以让张云顶替自己的位置,放心的去休息,这憨货应是认可了他的,既然如此那自己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于是三王爷对张云说到:“张亲卫,请小心行事。” 张云闻言回到:“王爷放心,张某自有分寸。” 三王爷闻言点了点头,带着仆人从容的走到了船舱的后室里,半点也没问张云让他这么做的缘由。 三王爷刚刚离开,张云就听到门外的甲板上有脚步声传来,那脚步声及其的轻微,又与嘈杂声混在一起,若不是张云有过这方面的特别训练,恐怕也是难以分辨。 张云听到脚步声的瞬间便知道,来的不是自己这一边的人,因为自己人过来根本就不用刻意的隐藏自己的脚步声,会这样做的,只会是那些不怀好意的人。 于是张云向两旁的侍卫打了一个眼色,通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他们已经有些了解了,彼此都可以通过对方的肢体语言,知道对方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那两名侍卫一见张云的眼色,便知是什么意思,双双的来到了船舱的大门两则埋伏好,而张云则来到了船舱里的盘桌后面,准备给进来的人一个迎头痛击。 螳螂已经要进攻了,而黄雀也做好了伏击的准备,张云听着那些脚步声越来越近,心里默默的数着,1。2。3。4,来的有四个人。 得出结论的张云立马用手向那两个侍卫比出了人数,那两名侍卫也明白了张云的意思,从头到尾他们都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 那些脚步声来到船舱门口的时候停顿了一下,估计是在探听里面的状况,应是没有听到什么,那些脚步离开了一些,张云听到了弓弩上弦的声音。 突然,船舱的门板被人踹开,张云早以有所准备,在门被踹开的瞬间,将脚旁的盘桌大力的踢了出去。 嘣,嘣,嘣的三声闷响,三只弩箭插入了张云踢过来的盘桌之上,每一根都是入木三分,弓弩的箭头上都闪着绿光,显然都是淬着剧毒的。 被插了三根弩箭的盘桌力道不减,直直的拍到了门口袭击之人的胸口上,带着那人向外面飞了出去。 即使是离的这么远,张云都可以清晰的听到那人骨头折断的声音,不知道断掉的有肋骨有没有差到胸腔里去,不过即使是没有,就他这个样子估计也是凶多吉少了。 埋伏在舱门两旁的两名侍卫反应很快,在盘桌飞出去的时候,人就跟着出去了,外面的人显然没有预料到里面的人会事先有所准备,遇到袭击之时,还有些不知所措,但是他们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见事情已经暴露,也就不在隐藏,丢掉手中的弓弩,拔出腰间的武士刀,与从船舱里冲出来的侍卫和张云他们拼杀了起来。 来的人都是精通暗杀的好手,张云他们虽然占了地利之便,却也一时难分高下。 张云是有所顾忌的,他虽然成功的将这些暗杀者隔离在了船舱之外,但是难保那暗杀之人没有后招,所以他站在船舱的门口与暗杀之人拼杀不敢离开,以防有人趁乱溜进去,里面的王爷可是伤不得的人。 久攻不下,那些暗杀之人便有些浮躁,招式里多了一些以命相搏的意思,张云见状便更加小心的应付了。 就在这时,吕彪带着人赶过来了,他看清了现场的样子之后,大喝一声:“抓住这些藏头还不敢漏尾的宵小之辈。” 见有人过来增援了,那些暗杀之人心知这一次的任务恐怕是完不成了,在待下去也是枉费工夫,若是被捉了更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于是便有了撤退的念头,与张云厮杀的那一位,就向着张云虚晃一招,然后打算撤招逃跑。 张云早就看出了他的心思,在他变招的那一瞬间,一个扫堂腿抡了过去,直接绊倒了他,随后紧跟着就是一脚踏在他的肚子上,瞬间压的那人直吐鲜血。 剩下的那两名暗杀者也在赶来的友军的帮助下被擒了,就此四名过来暗杀的人,除了被盘桌砸出去的那个不知道生死之外,其余的三人全部被生擒活捉。 听到外面的事情了结了,占避进里仓的三王爷带着小厮走了出来,吕彪见到自己的主子出来了连忙说到:“俺一听到船上走水了,就知道不好,赶忙带着人赶过来了,却不想还是好悬被这些鸟人钻了空子。” 这时被派出去灭火的那些人也赶回来了,他们看着眼前的阵势,也知道是有事情发生了,但是他们没敢多问,只是向三王爷回报到:“回禀王爷,船上的火势已经灭掉了,没有人受伤,除了一些衣物之外也没别的损失。” 三王爷闻言“嗯”了一声,算是应了一下,然后让人掀开看暗杀之人的蒙着的面部,见过真面目之后,三王爷“咦”了一声说到:“居然是倭国之人,看来这幕后之人还算是有些脑子的吗。” 然后对着吕彪说到:“把这些人送到文渊那里去,他会有办法搞清楚我们想要知道的事情的。” 吕彪领命,让手底下的人把那几个暗杀者或困或绑的压了下去。 三王爷这时才对立在一帮的张云说到:“这一次多亏了张亲卫了,要不是你,本王这一次就危险了。” 张云闻言回到:“王爷过奖了,末将担待不起,守护王爷是末将的职责,况且这一次多亏了这两位侍卫兄弟的鼎力相助,否则光凭末将一人,实在是不知道可不可以撑到吕将军来到的时候,所以张某不敢一人称功。” 三王爷闻言笑了说到:“你们三人这次皆有功劳,我是断不会忘了谁的,你们可有受伤的地方?” 张云闻言向那两位侍卫看了过去,见他们周身完好,不似有伤的样子便回到:“回王爷的话,托您的鸿福,未曾伤到。” 三王爷闻言点了点头说到:“看你们一身狼狈的样子,快快回去整理一下吧。” 张云明白三王爷这是在清场了,便回到:“谢王爷关心,末将领命。”说完施礼里去。 三王爷看着张云他们走远了,便对身边的吕彪说到:“彪子,你跟我进来。” 说完,转身回了船舱。 第99章 吕彪闻言跟着三王爷来到了船舱里,他本以为三王爷是要问题有关于这一次被袭击的问题,他也在心里打好了腹稿准备着回答了,就听得三王爷对他说到:“彪子,孤王有一件事情很是好奇,不知道你可不可以给我解答一下。” 吕彪听了问话之后有些傻眼,他是出了名的直肠子,从来都不会拐弯抹角,这一点王爷也是知道的,王爷所以有什么事情王爷从来都是直接吩咐他来做的,他也只要听着就好,至于回答问题,这好像是沈狐狸才有的特权呀。 不明所以的吕彪只好干巴巴的回到:“王爷,末将没有听出哦,你是要问俺问题的,是吧?” 三王爷看着自己部下那一张明显是一脸不信的表情,笑了笑说到:“放心,问的一定是你可以答出来的。” “哦,那您就问吧。”吕彪很是高兴的说到。 三王爷看着吕彪一脸王爷还是相信俺的智商的表情,真的是有些哭笑不得,心想着他是不是也该管管文渊了,虽然彪子老实,但是也不能这么欺负呀,看把这娃都给逼成啥样了。 心里这么想着,但是三王爷嘴上还是把他要问的话说了出来,他对吕彪说到:“彪子,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信任张云,可以把我都放心的交给他,想当初谢将军想要接替你的位子,你都没有同意,直到你自己手把手的教出了几个人之后,你才放心的离开我身边护卫的位置的。” 吕彪闻言说到:“王爷,你一提我才想起来,我手底下出来的那几个小子真是太不像话了,这一次要不是有那个姓张的在,留下的那两个小子恐怕就要捅出大篓子了,还好王爷没事,要不然俺饶不了他们,这次回去一定要给他们这帮东西加大训练,省得将来在给我出什么岔子。” 吕彪的回答可谓是风马牛不相及,但是三王爷却没有怪他,反而还很有兴趣的问到:“哦,彪子你何出此言呀,本王看他们俩这一次的表现就很好吗,他们不是也擒住了刺客了吗,还有你是什么时候对张云有了这么好的评价了的,据我所知你们原来虽然是交过手,但是却没有见过面,这一次才算得上你们俩第一次正式的见面吧。” 吕彪闻言回到:“王爷,一个人的性情是可以在他的招式里显现出来的,因为身为武者,一招一式都不是简单的就可以练出来的,那是需要长年累月的不断的积累与总结才会得出来的。每个人在对招式的运用里,都会参入自己的理解,打出的招式自然就会带出自己的性格,这与那些读书人说的观其字而知其人是一样的道理。” 三王爷闻言惊讶的看着吕彪说到:“行呀彪子,涨学问了,都会用比喻了,看来文渊教的不错呀,很有成绩的呀。” 吕彪闻言满脸青黑,那样子比当初被张云打青的眼眶还要难看,显然三王爷的话击中他的痛点。 三王爷见状也不敢在刺激他了,清咳了一声转移话题到:“你刚刚说对那两名留守的侍卫不满意,本王到是很好奇,他们那里让你不满意了。” 吕彪闻言回到:“要是以单纯的捉拿刺客来说,他们两人做的没错,但是我给他们的任务是保护王爷您的安全,他们倒好,全都给俺忘掉了。” 三王爷闻言说到:“你这话是从何说起的那?” 吕彪闻言回到:“王爷,刚刚你在外面的时候没有注意,可俺来的时候确实看的清清楚楚的,那三对人虽然当时都在紧张的厮杀当中,但是俺教出来的那两个确已是离的船舱口远远的,而且他们眼里除了那刺客就没有别的了。但是张云不一样,他牢牢的档在了船舱口的前面,而且时刻注意着四周的状况,俺带人过来的时候,他是第一个察觉的。” 三王爷听吕彪这么一说。也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况,似乎自己出去的时候,张云确实是站在里船舱口比较近的地方,而那两位侍卫则是离的有些远了。 见三王爷不出声,似乎是认同了自己说的话吕彪便继续说到:“这一次是比较的幸运,刺客们并没有留什么后手,否则以当时的那种情况,末将的那两位手下来回援的机会都没有,而张云占据的那个位置,却近可攻退可守,让他不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都可以占据先机。王爷,咱们不可能什么时候都是这么幸运的,所以末将才会说出刚才的那一番话来。” 三王爷听了吕彪的解释,想了一下问到:“彪子,孤王还有一事不明,你说你在张云的招式里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性格,这一点孤王到是相信的,但是他的这份谨慎与机敏,你又是从哪里知道的那?” 吕彪闻言回到:“回王爷的话,当初末将曾随您一同出巡,在鲁地水师里与此人曾经有过交手,这您是知道的,当时俺就对他一身的本领很有兴趣,曾想尽了办法想要将他逼出来,那时真的是什么手段都使出来了,有些手段还挺龌龊的,现在想想俺都觉得当时是挺过分的,这要是换了别人,早就忍不住出来教训教训俺们了,但是他确是忍住了,没还口也没还手,一直到您巡查结束都没让俺看到他的正脸,那时俺就知道,跟俺交手的人是一个真正优秀的军人,因为他知道克制,知道在什么样的时候该做出什么样的事情。王爷,冲动的敌人从来都不可怕,冷静的对手才是最难对付的。” 三王爷闻言说到:“彪子,既然就对张云这么的了解,那你认为他在行兵布阵上可有天赋?” 吕彪闻言回到:“回王爷的话,这一点末将是真的不知。” 三王爷闻言有些可惜的说到:“为什么孤王看到的好苗子都是先让别人给挖走了那,也罢,本王知道有这么个人便好。” 就在这时,舱门外突然传来的轻轻的叩门声,一位小厮在门外通传到:“禀王爷,沈大人让小的来通传,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向您禀报。” 三王爷闻言说到:“叫他进来吧。” 小厮闻言将舱门打开,沈文渊快步的走了进来,小厮见人进去之后,很有眼色的又把船舱的门关上了。 沈文渊进来之后,来到三王爷的身边说到:“闻言,卑职刚刚接到京城的密保。” 三王爷看了他一眼回到:“说吧,是不是我那二皇兄又出什么事儿了。” 沈文渊闻言说到:“据咱们留在京城和排在的探子回报,康妃联合留守在京城的西北军的旧部意图逼宫,被禁卫军和九门提督府的人联合的制止了,所擒的人员大部分都被就地处决了,康妃也在昨晚畏、罪自、尽了。” 三王爷闻言呼的一下站了起来,说到:“消息可靠吗?” 沈文渊回到:“是暗部的人送过来的,应是可靠的。” 三王爷闻言又问到:“那二皇子那一边还有西南军的那一边有都是什么反应?” 沈文渊闻言回到:“皇上好似是有所交代的,所以二皇子到了广东那边就被呼延浩给控制了起来,至于西北军的那一边,大皇子已经接管了西北军的军务,也联合了贵州和云南两州府的巡抚和驻军,将康老将军占时的管制了起来,就等着押解进京了。” 三王爷闻言说到:“康老将军,军中响当当的西南虎呀,就这么简单的束就擒了?” 沈文渊闻言回到:“当然没有,他当时也是想着放抗来着的,但是这么多年了,西南西北两支军队的中下层军官早就被皇上悄悄的换成了自己的人了,等到他想要用兵的,却发现除了将军在无人听他的命令,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当年他用着一招,叫今上投鼠忌器,现下今上叫他死、在了这一招上。” 三王爷闻言说到:“康妃虽然蠢了一些,但是也不是不识时务的人,为什么会突然想要逼宫那?” 沈文渊闻言回到:“据留在京城的暗探回报,似是今上的身体状况突然的恶化了,未免不测,今上留下了一道诏书,里面是太子的人选,今上曾言明若有不测,诏书之中的人便可以继承大统,可是诏书好像不小心让康妃看到了,里面的人选似乎不是二皇子。” 三王爷闻言说到:“难怪,那一帮人都是早就把皇位是为自己的囊中之物的,现下突然出了变故,也难怪他们要孤注一掷了。” 随后他又想到了什么似地说到:“看来这一次来行刺本王的人马,也应该是由他们派遣过来的了,这是觉得逼宫还不保险,打算来一个釜底抽薪,可惜呀,失算了。” 沈文渊闻言回到:“现在的局势对我们已是很有利的了,王爷应该早作打算了。” 三王爷闻言回到:“本王知道,相信召本王回京的诏书应该是已在路上了吧。” 第100章 吕彪本以为他们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京中的情况,那他们的船队应该是会快速的返航的,毕竟现在京中的情况瞬息万变,能够早一些回去,就可以早做准备,就会有更多的时间来应对将要发生的问题。 但是事实确并没有向他想象的那样,船队依然还是按着既定的路线,不紧不慢的继续向前航行着,丝毫没有一点要回航的意思。 船队里的其他人也都是该干嘛干嘛,没有一个部门得到消息是要回去的,所有人都知道,他们还是要继续前进的。 吕彪被这在他看来很是搞不懂的一幕难住了,又不敢去问自己的顶头上司三王爷,怕又被说傻,但是他也是有好奇心的,若是不知道那还罢了,但是现在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还是看不出门道,那种憋屈的滋味就别提了。 硬憋了两日,实在是挺不住了,吕彪不敢去打扰王爷,只好去问沈文渊的那里,打算着豁出去在被那书生嘲笑一番了。 沈文渊见到吕彪居然过来找他了,第一个反应就是推开窗户看看外面的太阳,边看还边喃喃自语的说到:“奇了怪了呀,今天这太阳也没从西边升起来呀,怎么吕大将军居然会来我这里了。” 吕彪闻言黑着脸回到:“你不要说那些有的没的,俺听不懂,俺今天过来就是想要问问你,俺就想不明白了,你说咱们既然已经知道了京中出事儿了,为什么还要继续的往前走,干嘛不往回赶呀,离京中越来越远,这不是耽误事儿吗?” 沈文渊闻言用手中的折扇轻轻的拍了一下吕彪的脑袋回到:“憨货,你也不想想咱们这消息是怎么得来的,那是咱们留在留在京中的暗探悄悄的想办法给递过来的,今上是什么人呀,先皇当年的皇子里,文采最出众的不是他,武功最卓越的也不是他,但是笑到最后的偏偏就是他,一个能在在开国太子的位置上稳稳的坐了15年的人,会那么简单就把自己三个已经成年,又各有势力的儿子们就那么轻轻松松的给派遣到外面去,想的美幺,恐怕这船队里被钉进来的钉子可不只是只有一颗而已,咱们现在若是返航,那不就是明摆着告诉那些钉子们,咱们在京城里面,在皇帝的身边留人了吗,那咱们的脑袋还要不要了。” 吕彪闻言回到:“你们这些读书人想的就是多,着在京城里面留人又不是只有咱们一家,皇上要是追查了起来,倒霉的又不会是咱们一家,有什么好怕的。” 沈文渊闻言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说到:“平时我说你傻,你还总是生气,看看现在,脑袋可不就是转不过湾来了吗,你当今上是真的不知道咱们这些皇子和外派的那些大人们会在京里留下探子,我告诉你,今上对这些小动作是心知肚明,这都是当年人家玩剩下的。圣上之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当做不知道,那是因为现在的这些还是在今上的容忍范围之内的。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今上病重,大皇子不得圣心,二皇子被擒,四皇子年幼,咱们王爷可以说是众望所归,但亦是众矢之地,在这种紧要的关头,是一点错处都有不得的,所以便是明知京中有变,这无召返航的事情也是做不得的,有些事情明明知道了,也是不知道,就比如圣上对留在京中的那些探子的态度,而有些事情知道了也得是不知道,就如咱们现在。” 吕彪本来就想不明白,现在听了沈文渊的解释之后,便是更糊涂了,他一脸纠结的抱着头说到:“你们这些人的脑袋还是人能长出来的吗,整天的想这儿想那儿的,难怪你怎么都长不高。” 沈文渊一听立马就怒了,他是江南人当中的江南人,身高和那一张娃娃脸是他的死穴,吕彪这一次是一下捅了个正着,沈文渊咬着牙说到:“吕呆子,你敢在说一次试试,你是想回到军营之后去喂马吗?” 吕彪虽然憨了一些,但是还是很会看脸色的,一见这一回是真的惹祸了,便不敢再说什么,一步一步的往外挪,然后找准时机快步的奔了出去,边跑边回到:“姓沈的你不用吓唬俺,王爷才舍不得让俺去守马棚那,俺可不是怕了你,俺只是不想再和你多费唇舌。” 吕彪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人却是越跑越快,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是看不见人影了,留下沈文渊自己在船舱里生着闷气。 船队在继续的行驶了一段时间之后,便进入了鲁地水师管辖的警戒范围,出来巡视的军舰在就发现了他们这一支庞大的船队,在经过旗语的沟通之后,前来巡视的士兵们确认了他们的身份,放他们继续的前行。 张云站在舱门的外面继续履行着自己的职责,丝毫没有因为前些日子的功劳而又一丝的懈怠,本来王爷还是要他到里面去站岗的,但是张云心里明白,这一次的刺杀不简单,看着三王爷帐下的那些文臣武将们,天天忙忙碌碌的进进出出的样子就可以知道。 而船舱里面现在所讨论的内容,张云一点都不想知道,所以他还是坚持在外面站岗。 鹤鹰号在与鲁地水师的巡航军舰擦身而过的时候,眼尖的张云看见了从巡航军舰上飞出的信鸽,想来是军舰的上面的士兵再用信鸽给军营里报信吧。 鲁地水师的巡航军舰在放他们路过自己的巡视的海面之后,就继续自己的任务,而船队在进入留了这里之后,就降低了船速,本来就不快的船队这一下子行驶的更慢了,整整一个下午之后,船队才到达了鲁地水师的大本营。 等到鹤鹰号靠了岸,岸边上鲁地水师里的大小将领们在就迎在外面了,三王爷与带头的李崴元帅一阵的含蓄,然后带着自己帐下的文武官员们,一起来到了住帐的营棚里。 张云他们亲卫队没有跟进去,这种场合还用不到他们,好不容易回来了,张云向元帅请了命,让底下的人可以回到自己的营帐当中去休息一下。 李崴同意了,让他也不用再站岗了,跟着那些小子一起回去吧,张云应过了之后,便带着人离开了,鲁地水师是他们的大本营,若是在这里都可以出事情,那他在与不在都是一个样子的。 营帐里酒过三巡之后,那些文官武将们都极有默契的相携离开,把营帐留个了他们各自的主官三王爷与李崴元帅。 见营帐里的人都走干净了,三王爷抿了一口手中的香茗说到:“今日一路走来,见你们营中军强马壮,想必李将军是费了一番心思的吧。” 李崴闻言回到:“当一地驻军,守得一方平安,这是微臣临出京城之前,陛下特意交代给微臣的,微臣时时在心,不敢相忘。” 见三王爷听后只是但笑不语,李崴继续的回到:“微臣听说,王爷在来时的路上,曾经遭到过歹人的行刺,不知王爷可有伤到?” 三王爷闻言说到:“连你都知道了,可见我们这些人是真的没有什么秘密可言的,多谢李将军的关心了,本王没事。” 李崴闻言回到:“闻言请勿多心,微臣没有窥探王爷的意思,微臣只是忧心你的安慰,股而在您的行程上多下一些心思。” 三王爷闻言说到:“无妨,是你我当然信的,这一片的海域本来就归你管辖,说来这一次的行刺案件按规矩来说还需要由你来调查那,说来这一次还要多亏你送过来的人手,不然本王可能会吃一次大亏,素问李将军向来赏罚分明,就是不知到这一次是要怎么样的奖赏他们了。” 李崴闻言回到:“士兵出去执行任务,若是立了功,这封赏都是有定数的,我就给随行的那些亲卫兵们双份的奖赏好了,至于张云吗,我的军库打开,随便他挑选,他喜欢什么就可以拿什么,我绝不过问。” 三王爷闻言有些惊讶不仅疑惑的问到:“你居然只是封赏东西,确不升他的官职,这不像你的作风呀,你可是嫌立的功不够大吗?” 李崴闻言回到:“王爷明见,微臣绝无此意,您有所不知,因他的表现出色,年前微臣便以给他升过一次职位,后来因为一些原因,微臣再次越级提拔了他到今天的位置,一年之内连升三级以是极为的打眼,若是再升以微臣之见,并不是什么好事,至少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好事。” 三王爷闻言点了点头说到:“风头太过的确不是什么好事,但是有功不赏也从不是本王的做派,若是传扬了出去,岂不是要功臣寒心吗。” 李崴闻言回到:“王爷若是真的是想要抬举他,那微臣就斗胆请王爷给他一份脸面吧。” 三王爷闻言说到:“李将军何出此言呀?” 李崴说到:“张云是我们营中出了名的爱妻如命,王爷若是真的想要奖赏他,那就请给他夫人一个诰命吧,微臣向您保证,那小子知道之后,一定会对您感激涕零的。” 三王爷闻言回到:“我到是没看出来,他到还是一位痴情种子,真是有意思,也罢你既然是说了,我便也成全了他,就算是对他这些日子以来的尽心竭力的一个褒奖吧。” 就在这时,一直守在门外的吕彪低声的向营帐里的人说到:“王爷,李将军,京城里传来的急召,沈文渊给送过来了。” 三王爷闻言说到:“拿进来吧。” 门外的吕彪闻言将急召送了过来,说是急召,其实不过是一张小纸条,三王爷打开纸条之后,上面只有两个字‘速归’。 三王爷认识纸条上面的笔记,这是他父王的亲笔,他不敢怠慢,起身对李崴说到:“原想着这一次是要打扰你一些时日的,没想到这么快便要回去了,早就听说你们鲁地水师里的奇人不断,本王这一次也算是见识到了,李将军,本王期待着与你们在相见的日子。” 说完便起身出去,由他带来的那些人也随着他一起离开了。 李崴听了他的话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恭敬的低下头对着离开的三王爷说到:“微臣恭送王爷回京。” 第101章 送走了三王爷之后,李崴元帅表扬了亲卫队这一次外出执行任务有功,每个人都得到了一些嘉奖,张云当然是其中收获最为丰富的,元帅为了表示对他的肯定,特意把军库打开,让他可以自己到里面去随便挑自己喜欢的东西。 张云当然没有进去,军库是什么地方呀,里面的好东西是多,但是全军好几千双眼睛看着那,那里面是好进不好出呀,元帅这一次也许是真的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想着要给自己一份荣耀,但是这一份荣耀太过烫手,张云实在是不敢接呀。 所以张云婉拒了元帅的这一份好意,并表示自己只是做了该做之事,不敢居功,李崴闻言看了看坐在帐内的其他将领,观察了一下他们的表情,见有高兴的、有兴奋的、有一脸老怀安慰的、还有低着头压根就看不到的。 略微一思索便明白了张云的意思,看来是自己有些急了,只想着要给他恩赏,却忘了他四周还有一群不知怀着什么心思的‘长官’们在呀。 于是李崴便对他说到:“你总是这么的小心,也好,反正你小子的眼光又不怎么样,进了里面去还不知道要把什么东西给挑出来那,既然你不想闹出什么笑话给大伙解闷子,那就由我来为你挑选一些东西好了。” 张云闻言回到:“还是元帅了解我,我的眼光的确不好,那就有劳元帅为卑职操心了。” 李崴想了想说到:“那些寻常的东西这些日子你也已是得了不少的了,绸缎布匹什么的想必你也是不缺的,要不然就给你些实惠的好了,就奖赏你纹银200两好了。” 张云闻言回到:“谢元帅大人的赏赐,末将感激大人的提携。” 李崴闻言回到:“是你自己做的好,才能有如今的这些成就,若是换一个不争气的过来,我便是有心为他做些什么,也没有这个机会呀。对了,只有银子未免太过市侩了一些,这样吧,我前些日子刚刚得了一把精钢铸造的宝刀,今日便把它赠送给你,相信以你的实力,一定不会让宝刀蒙尘的。” 李崴边说边叫人去了他的营帐里,把那一把宝刀给拿了出来,当着大帐中众人的面前将宝刀赠与了张云。 张云结果李崴递过来的宝刀,拔出刀鞘看了看,此刀初见虽给人朴实无华的感觉,但是细细观来,却可见到其刀刃锋利,刀背厚实,握在手中轻重合适,张云虽还未使用,却已经可以感受到从刀上传来的丝丝寒气,不仅感叹到:“好刀,果然是一把宝刀。” 李崴闻言说到:“刀是好刀,用的人更是一位英武之人,这刀和你倒是极为相称的。” 张云闻言回到:“元帅廖赞,末将愧不敢当。” 李崴知道他的脾气,倒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对着十分热闹的营帐外面说到:“这外面是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的热闹?” 张云闻言回到:“那些都是亲卫队的人,他们听闻了末将要过来受赏的事情,便都早早的等在了外面,末将估摸着等到末将出去的时候,一定会被这些小子狠狠的宰上一笔的。” 李崴闻言笑了笑说到:“这就是你们亲卫队内部的事情了,我可就不好插手了,只是你被他们敲了什么,别忘了也给我带上一份。” 张云闻言愕然的看着自己的顶头上司,这一回他总算是知道,这亲卫队里敲竹杠的习惯是从哪里来的啦,感情源头原来在这里呀。 由于没有放假,所以就算是张云现在已经没有了保护三王爷的任务,算是归队了,可也不能离开,还是得继续在营里待到一天的操练结束才可以离开,于是从主帐离开之后,张云便带着一群誓言要变成讨债鬼的队员们回到了他们自己的训练区。 好不容易挨到了训练结束了,张云快马加鞭的回到了青石镇,下马之后快步的走到家门口,轻轻的叩响了大门。 家中马婶还没有离开,听到敲门声出来,见是张云回来了便惊喜的说到:“老爷回来了,太太,是老爷回来了。” 关璟闻言疾步从屋里跑了出来,见到张云先是四下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见他时真的周身完好才说到:“你回来了,诶呀,糟了,我们不知道你是今天回来的,晚饭做少了,你先去屋里休息一下,我这就下厨做饭去。” 马婶闻言说到:“太太,你也进屋去陪着老爷吧,做饭的事情交给老婆子就好。” 关璟闻言回到:“这怎么行,天色不早了,马婶你也要回去休息的,还是我来吧。” 马婶闻言回到:“太太,老婆子的家离得近,不过几步路的功夫,就是晚一些也没什么的,再说了做顿晚饭吗,费不了多大功夫的,老爷离开了这么久,太太和小姐都很是想念的,你们快进去吧,这厨房呀交给老婆子就好。” 关璟闻言看了张云一眼,他时真的真的很想张云,但是这话他却是说不出口,到是张云见状大大方方的接受了马婶的好意说到:“那就谢谢马婶了,我们就先进去了。” 说完便牵起关璟的手往屋里走。 关璟安安静静的让他牵着,默默的跟着他的脚步走着,突然好似想起了什么回头对马婶说到:“中午买的卤鸡腿都在碗架子里面放着那,你找出来热一热给端上来。” 马婶闻言连连点头回到:“知道了,知道了,我知道老爷爱吃鸡的,不会忘了的,太太你就放心吧。” 张云牵着关璟回到了屋里,火炕上,小宝妮正在摇篮里依依呀呀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张云见状赶忙走了过去,将宝妮报了出来,在她脸上狠狠的香了一口说到:“闺女幺,想死老爹了。”边说边用脸在宝妮的小脸蛋上轻轻的磨蹭着。 张云这几日出任务,是不怎么能顾得上打理自己的,回到营帐的时候也就是简单的整理了一下,所以现在脸上还留下了一些胡茬,随着摩擦的动作扎到了宝妮嫩嫩的小脸蛋上。 宝妮被扎的有些不舒服,撇着嘴使劲的挥舞着小手,啪的一声挥到了她老爹的脸上。 关璟被被这一巴掌惊了一下,赶忙去看张云的脸色,见他并无不悦之意,反而还变本加厉的用自己的那一张老脸往闺女的嫩脸蛋上贴,弄的宝妮都有些怒了,这回不仅是挥手了,连脚都一起用上了,使劲的把张云往外蹬,想叫他把那扎人的东西弄的离自己远一些。 张云对自己女儿厌弃自己的动作毫不在意,反正宝妮的力气又不大,打到脸上身上的也不疼,就当女儿孝顺自己,给自己按摩了。 到是关璟见状皱紧了眉头,他走了过去,将宝妮从张云的怀里抱了出来,想要把她放进火炕上的摇篮里。 可是宝妮不想进去,她老爹这一回虽然总是用硬硬的胡茬扎她,弄的她很是不高兴,但是每一回她老爹抱起她之后,都会陪着她玩好一会儿,这次还没有玩那,她才不要回去那。 于是宝妮伸着胳膊往张云的那一边使劲,想要张云继续哄她玩,但是关璟这一回没有如她的愿,把她送过去,而是将她放回了摇篮里。 小宝妮不干了,拼命的要往外挣,关璟见状不轻不重的在她的小屁股上拍了一下,宝妮立即从母父的动作上知道他是真的有些生气了,若是在闹下去自己绝对会倒霉的,别看母父平时都是很疼爱自己的,但是管教起来也是很严厉的,跟爹爹那个傻瓜是不一样的。于是宝妮听话了,乖乖的躺在摇篮里不在乱动了。 张云见宝妮受教训了,便说对关璟到:“她不是挺好的吗?你拍她干嘛呀。” 关璟闻言回到:“拍自己老爹的巴掌也算好?这样的习惯可不能让她养成了,要不然以后长大了怎么得了,叫别人知道了还以为咱们家里没有家教那。” 张云闻言回到:“哪有这么严重,不过是小孩子爱玩,瞎胡闹吧了,等她懂事了就不会了。” 关璟闻言回到:“就算是孩子小,也要让她知道什么是对错,我可不想她跟别人家的野小子的似的,出去讨人嫌。” 张云闻言说到:“她才多大哩,要管教也太早了一些吧,且容她先玩几年吧,以后等她大一些再说吧。” 关璟闻言回到:“我也知道她小,所以平时胡闹我也就都没管过她,可乎父亲巴掌这件事绝对不行。” 张云闻言回到:“她还小,懂什么呀,可能就是觉得好玩一些罢了,我娘还说过我小时候还尿到过我爷爷的身上那,他老人家不仅没生气,还夸我干得好那。” 关璟闻言冲他翻了一个白眼说到:“那不一样,宝妮若是尿到你身上,我才不管哪,反正是你自找的。” 张云闻言回到:“就是嘛,不要这么严肃吗,你要知道我们张家的儿女都是很不拘小节的。” 关璟闻言抱着肩膀眯着眼睛慢慢的走向张云。 张云见状心里有些发毛,向着关璟问到:“璟哥儿,你这是咋的了?怎么这样的看着我?” 关璟闻言回到:“我说宝妮最近怎么越来越调皮,感情根在你这里哪,都是从你这里学来的对吧?” 张云闻言一边后退一边解释到:“璟儿你听我说,孩子吗,哪有不淘气的,不淘气就不叫小孩子了,对吧。” 关璟闻言垮下了肩膀无奈的回到:“我总是说不过你,不过你就惯着吧,总有叫你吃排头的那一天。” 第102章 就在屋内张云与关璟说话的时候,屋外传来的马婶的说话声,她站在门口小声的问到:“老爷,太太晚饭已经热好了,你们需要老婆子给端进来吗?” 屋内关璟走了出去闻言回到:“多谢婶子了,厨房里的事情就交给我吧,这时候也不早了,已经耽误你这么长的时间了,都这个时辰了,你若是在不回去,马叔怕是要着急的,在劳他过来找就不好了。” 马婶闻言回到:“太太,你就别打趣老婆子了,我那当家的是个粗人,若是有老爷老爷疼太太一半的疼了,那老婆子就满足了。” 关璟闻言微微笑了一下揶揄的说到:“看婶子这话说的,这镇子里有谁不知道咱们你和马叔夫妻情深,婶子居然这么说,是在向我炫耀吗?” 马婶闻言回到:“太太呀,您这不是拿老婆子逗乐子吗,看看老爷,在想想我们家那口子,我那什么跟你炫耀呀。” 正说着,后门那里传来一阵的敲门声,关璟闻声问到:“什么人在外面敲门?” 门外的人闻言回到:“太太,俺是后街的老马,俺们家里的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俺就是想过来问一下,她还在吗?” 关璟闻言看了看马婶说到:“如何呀婶子,果然被我说中了吧。” 马婶子被关璟调侃的很是一好意思,便又羞又怒的回到:“这老家伙找过来干嘛,白白的让太太看老婆子的笑话,太太您别见怪,我这就出去把他领走。” 关璟闻言说到:“去吧,快去吧,别让马叔等急了,这里你就不用再操心了,我自会去厨房把吃食都端过来的。” 马婶闻言谢过了关璟,快步的走到了后门的外面,跟着等在那里的自家老头回了家。 关璟一直看着马婶和马叔两口子,心里很是羡慕他们夫妻恩爱,一直到他们走过了街巷,再也看不见背影,关璟才转身回到了院子里。 关璟端着热好的饭菜进了屋,里面张云正在和宝妮玩的开心,关璟见状把饭菜放到了桌子上,对着张云说到:“饭菜给你端来了,趁热赶快吃,先把孩子给我哄吧。” 张云闻言看了看桌子,见上面摆了两幅碗筷,就知道关璟也一定是还没有吃,于是说到:“你哄她你自己怎么吃饭呀,还是我抱着吧。” 关璟闻言说到:“你累了这么些天了,好不容易回来了,就别再忙这些了,给我哄着吧,这个时辰了,要不了多久宝妮就会困觉的,等她睡着了,我在吃饭。” 张云闻言并没有把宝妮交给他,而是带着她坐到了饭桌上,然后一手抱着宝妮,一手端起碗筷递给关璟说到:“哪用得着这么麻烦,反正我也不累,就一边吃一边陪她玩好了,璟哥儿,你还看着我干嘛呀,赶紧的给我添碗饭,我可是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关璟闻言赶紧给他添饭,可是他有看到了被张云抱在怀中的宝妮,于是一边把饭递给他一边便问道:“你抱着她怎么吃饭,还是给我吧。” 张云接过饭碗回到:“没事的,我可以一手吃饭,一手跟她玩吗。” 说完怕关璟不信,他把一旁的两把椅子一并,在把宝妮往上面一方,随后一只手夹菜和往嘴里送饭,另一只手则扶着坐在椅子上的宝妮。 张云的动作十分的熟练,任宝妮在凳子上踢、打、翻、踹,就是离不开着凳子面大小的地方,而张云对于女儿的进攻也是毫不在意,就宝妮的那一点小力气,还不够给他挠痒痒的那。 关璟见张云十分自在的样子,也就没去在管他们爷俩,端起碗来给自己添了一碗饭,边吃还边注意着在凳子上面玩的开心的宝妮,就怕她玩的太开心的把自己从凳子上面给翻出去。 一顿饭,关璟吃的战战兢兢的,随时随地的都准备着丢碗接孩子,但是张云并没有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一直到晚饭结束之后,宝妮都还平安的待在椅子上面。 等到关璟把桌子都收拾干净了,有把家里的里里外外都弄好了回到屋里的时候,张云已经抱着宝妮依在炕头上打哈气了。 宝妮爬在她爹的肚皮上,已经睡着了,关璟见状把宝妮从张云的身上抱了起来,放回了她自己的小摇篮里。 张云这时已是清醒一些了,他看了看宝妮现在正在用的那个摇篮,原来看着还是挺大的,宝妮一睡进去就先的小了许多,在想想自家女儿那顽皮的性子,想必在过些时日,这小小的摇篮就要装不下她了。 于是张云对关璟说到:“璟哥儿,等这摇篮看着有些小了,等过些日子到集市上去,给宝妮买一个新的吧。” 关璟闻言回到:“爹爹给弟弟换摇篮的时候,已经连着咱们宝妮的给一起买好了,要我过去取那,我想着占时还用不上,你这些天又没在家,我也就没想着出门,现在你提出来了就更好,挑个日子陪着我一起去取吧。” 见张云只是笑着并不应他的话,关璟又说到:“我刚刚看见你也是困了的,在外面跑了这么些天,挺累的吧,我把洗脸水都打好了,你下地洗一洗,我把被褥铺好,等你洗完脸回来咱们也歇息吧。” 等到张云从外屋回来的时候,炕已经铺好了,他们的被子和褥子都是双人的,这是张云特意要求的,这一点别说是在镇子里,就是到了县上也是独一份的,想当初举行婚礼的时候,那些来闹洞房的家伙们看到这些被褥,可是没少的打趣他们,就连张云这种自认为脸皮厚的家伙都差一点没有抗住,就更别说关璟了,张云看他新婚之后的那段日子,除了回门的那天,其余的日子都不怎么敢出门。 关璟显然已经是梳洗过了的,白天里梳在一起的发髻,现在已经散开了,满头的乌发松散的披在肩头上,外衣已是脱,掉了的,就穿着一身象牙白的里衣,他一手支在炕上,一手扶着摇篮,一边摇一边轻声的哼着童谣,让宝妮睡的更安稳些。 张云蹑手蹑脚的爬上了炕,一路潜行着来到了关璟的背后,趁他不注意伸手一把搂了个满怀。 张云本以为会吓他一跳的,可是没想到关璟却是顺势往后一靠,直接的到在了他的怀里,还由嫌不够舒服的拍拍他说到:“身上的肉放松散一些,依着咯得慌。” 张云闻言顿时有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他明明不是要过来占便宜的吗,为什么现在倒是有种被占了便宜的感觉那? 一边想着他还一边调整着姿势,力求让媳妇靠的更舒服一些,只不过他身上全是精肉块,看着不显眼,摸着却是很瓷实的,所以张云怎么调整关璟都觉得依的不舒服,不停的动来动去的变换着位置。 张云被他磨蹭的心头火苗直冒,当下也不管什么靠枕不靠枕的了,拿手一揽媳妇的腰,拖着就往被窝里爬去。 关璟已经感觉不妙了,但是他也没拦着,只是小声的说着:“你给我轻一些,别把宝妮吵醒了。” 张云闻言一边把他往被窝里拉一边暧、昧的在他耳边说到:“这有什么问题,只要你能忍住不出声,宝妮就绝不会被吵醒。” 关璟一听脸腾的一下就哄了,嘴里呸了一下说到:“好没有脸皮。” 然后便手脚的并用的开始挣扎,总之就是不想让张云轻轻松松的就如愿以偿。 但是他那里是张云的对手,不过三两下便被制住了,直接被张云给拖进了被窝里吃干摸净了。 俗话说得好,久别胜新婚,这一点在张云的身上体现的尤为明显。 当天晚上,张云搂着关璟折腾了大半夜,时而温柔时而激烈。 关璟被他折腾的不敢出声,实在是忍不住了就侧过头,一口要在张云撑在他脑袋旁边的手臂上,以解心头之气。 等到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关璟已是起不来炕了,是张云做的早饭,又给宝妮喂的奶。 等到张云起身离开,带着满手腕的牙印往军营去了的时候,关璟还是咬着牙从炕上爬了起来,因为马婶一会就要过来了,要是被她看到关璟趴到炕上起不来的样子,那关璟就觉得自己以后真的是彻底的没法见人了。 可是马婶到是什么人呀,整个镇子上出了名的火眼金睛呀,她看着关璟扶着腰慢吞吞走路的样子就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于是一整天都在抿着嘴偷着乐。 关璟见状更加的气恼了,在加上身上确实是懒洋洋的没有力气,于是关璟干脆的待在屋里不出去了,省得被人调笑。 谁知这样也不行,中午马婶过来送午饭的时候悄悄的对他说到:“太太,老婆子这里有一些可以舒筋活血去疲劳的膏药,太太你需不需要?” 关璟闻言满脸通红,心里咬牙切齿的说着,云哥,等你晚上回来,咱们走着瞧。 第103章 心里虽然是想着要张云好看,但是关璟却是根本舍不得的,在解决了自己的午饭之后,关璟把宝妮哄着睡着,然后扶着酸软的老腰,到厨房里去收拾马婶买回来的已经宰杀好的大公鸡。 见那公鸡够分量,关璟准备着留一半红烧,另一半做清炖鸡汤,给那对好似黄鼠狼转世的爷俩补身子。(话说关璟你原来可没这些小脾气呀,看来被张云惯着的可不仅仅是宝妮呀╮(╯▽╰)╭)。 这一日,是张云沐休,吃过早饭之后,夫夫俩带着礼物,抱着宝妮往关大叔家的那一边走去,准备着把大叔给宝妮买的摇篮拿回来。 关大叔家里就只有关大婶和小关瑜在,见到他们来了,关大婶开心的放下了手中的活计,迎上来对他们说到:“你父亲前些日子还在念叨你们那,说是孩子大了,摇篮应该是不够大了,见你们还没有过来取,就想着要给你们送过去那。” 关璟把带来的礼物放到了炕头上,对着关大婶说到:“这些日子云哥都没在家里,见摇篮还能用着,我也就没有出门,这不,今儿个是他的沐休,逮着机会我不就过来了吗。” 可是关大婶根本就没在意关璟在说些什么,她伸出手对着正被张云抱在怀里的宝妮说到:“乖宝宝,到外祖母这里来,让外祖母抱一抱,好不好?” 宝妮到是还认识她,所以对她还是很热情的,乖乖的让张云把自己递到了关大婶的怀里。 关大婶抱着宝妮,心呀,肝呀的叫个不停,关璟招呼着张云来到一旁坐下,一边逗着弟弟玩,一边向关大婶问到:“娘,我爹爹那,怎么没看见他,今个他这么早就去出车了吗?哎,不对呀,我们刚刚从院子经过的时候,看见骡子和马车都在院子里呀,爹爹干嘛去了?” 关大婶闻言把宝妮放到了火炕上面,让她爬到炕里面跟小关瑜一起玩去,自己则依着炕沿,叹了口气说到:“昨天族长那边派人过来,说是让你爹今天过去一趟。” 关璟一听立马问到:“娘,是不是爹爹出了什么事情了?” 关大婶闻言回到:“不是你爹,是徐家那边,听昨个过来传话的你三叔说,好像是徐家想要休妻,你二叔家不干,好像闹的挺大的,所以族长才把你爹叫过去,想要到徐家去说和一下。” 关璟闻言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说到:“什么?徐言疯吗,老关家是哪里对不住他了,要被他这样的埋汰。” 张云听了关大婶的话也是眉头紧锁,他来到这里已经两年多了,如今的他早已不是刚来时的那个什么事情都不懂的愣头青了,对一些礼法世俗要有一些认知了。 据他所知休妻,在这个礼教森严的世界里,是一件及其严重的事情,张云依稀的记得,是前朝还是哪个朝代(具体的作者也记不清了),书生在考生员的时候,朝廷就很明确的要求过,凡是家族里,三代之内有在嫁之妇,或是被休之女的,一律不允许参加生员考试,若是有胆敢隐瞒不报事后被查实的,立即革除功名,用不复用。 而大雍朝虽说在这一点上没有什么要求,对寡妇再嫁,或是鳏夫再娶也都不报什么鄙视的态度,甚至夫妻俩如若是真的过不下去了,和离之后再嫁或是再娶也都是可以的。 但是被休与和离是不同的,和离是双方性格不合,通过调节之后的和平分手。 而女子被休则说明是女方的人品有问题,这对女方及女方的家族来说都是一个极大的羞辱。那样双方的族人就不算是亲戚而是仇人了。 所以徐家要休妻,关家是不可能答应的,若是真的有关家女被休,那别说是关家家族里那些还没有出嫁的那些姑娘们了,就连已经出嫁了的姑奶奶们,也会受到牵连而被婆家看不起的。 是以关家一得到徐家想要休妻的消息,便立马召开了族会,关大叔这一回也是因为这事儿,才会被族长叫过去的。 这一边,关璟气的七窍生烟,那一边关大叔在祖堂里听着侄子的哭诉,他弟弟因为个人原因没办法出现在这里,但是他在外面也遇上关钊了,不过半年的时间,人已是老了许多,远远的看着他过来了,也是犹豫了许久之后才来到了他的跟前,求他看在一母同胞的份上帮一把,在族里替他们家说说话,别让徐家休了关蓉。 其实即便是关钊不来求他,他也绝对会尽力的阻止徐家休妻的动作,因为他膝下也有嫁出去的孩子,即便是不为了家族的名声,也要为了璟哥儿今后的日子,他相信族里的人家也一定会是与他一样的,毕竟谁家里没个女孩那。 如今,听着侄子的哭诉,关大叔的额头青筋直蹦,徐言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也不想想他读书考试的银子都是打哪里来的,如今想要过河拆桥,真当他们关家的老少爷们是吃素的。 关氏的老族长面无表情的听着跪在地上的重侄孙的哭诉,一旁有年轻气盛的爷们早就忍不住了,跳起来说到:“混蛋,徐家这帮家伙,以为他们家出了个举人我们就怕了他的是吧,如今也敢仗势欺人了,要我说向这样的人家就该给他们一些教训,让他们知道关家不是好欺负的。” 这起来叫嚣的小子的爹,今天也在祖堂里,他抬腿对着自己的儿子就是一脚,边踢还边说到:“你小子算是那根葱呀,这里面这么多的长辈叔伯,轮得到你说话吗,老实的上一旁给我眯着去。” 虽然是在教训儿子,但是他心里也有气呀,虽然那关蓉名声不好,也是嫁出去的女儿了,婆家要怎么管教打骂他们都管不着,可是在怎么找的你们徐家也不能休妻呀,这不是磕碜人哪吗,哪家有闺女的人家也不能同意了呀。 一旁,坐的稳如泰山的老族长敲了一下手中的拐杖,让祖堂的里的族人都安静了下来,然后他眯了眯眼睛冷笑着说到:“仗势?欺人?我到要看看徐家到底是仗的谁的势,要欺什么人。” 随后他看了看祖堂里的人说到:“关铖,你是他们的亲大伯,老四,这是你们这一支的事儿,今天就你们两个陪着我走一趟吧。” 被点了名的两个人赶忙说到:“有劳五爷爷(五叔)了,侄孙(侄儿)单凭您老的吩咐。” 就这样,三个人跟着关蓉的大哥关玮一路来到了住在镇子北面的徐家。 还没有进屋,就听到了院子里传来的训斥的声音,那声音一听便是徐老太太的,那么被训斥的是谁他们就可以想象了。 关铖听的眉头直皱,自己家的姑娘就算是在不好,听着别人来训斥,心里多多少少的还是会有不舒服的地方。 当他们走进徐家的时候,就见关蓉跪在院子里的青砖上,徐家的老太太就坐在她一旁的椅子上,火热的太阳烤的关蓉满头的大汗,而坐在一旁的徐老太太,手里捧着沏好的凉茶,摇着大大的蒲扇,恶狠狠的盯着跪着的关蓉,只要她有一丝的动作,手中的蒲扇立马就扇过去,抽到关蓉的脸上就是一道深深的红印子。 好像这样还是觉得不过瘾,徐老太太边抽边说到:“你不是说我是老不死的吗,你不是说我们全家都是吃你的用你的吗,你倒是在说呀,抬你关家小姐的身份出来压我呀,你当我怕你呀,你们关家……。” 就在徐老太太还要继续的往下说的时候,旁边传来了一声虽然苍老却很浑厚的询问声:“老太太,我们关家怎么地了,你倒是说说呀,老夫很想听一下。” 徐老太太闻言向大门的方向往了过去,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关家的老少爷门们,顿时很是尴尬的说到:“是关家的老太爷呀,今个是吹什么风了,然后把您给送到这里来了。” 关家的老族长闻言回到:“我听闻蓉丫头的女婿中了举人,心里老怀安慰,你们请客的那一天我身子不适没有过来,这不最近身子爽利了吗,就想着过来看看他们,没想到这曾侄女婿还没见到,到是先看了这么一出的好戏,亲家呀,你今天唱的到底是哪一出呀。” 徐老太太闻言悻悻的没有回答,到是跪在地上的关蓉见到娘家人过来了,连滚带爬的来到了他们的身边,抱住关氏老族长的腿便开始哭诉道:“祖爷爷,您救救蓉儿吧,那老妇要打死蓉儿。” 关氏的老族长闻言狠狠的踢了抱住他大腿了关蓉一下说到:“糊涂的东西,你做错了事情,你婆母教育你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还敢向别人抱屈,你在娘家的时候,你母亲就是这样管教你的吗,还不赶快爬起来,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惹你婆母生了这么大的气。” 第104章 关蓉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向娘家人诉说着自己这些时日来的遭遇。 原来自打徐秀才中了举人之后便邀约不断,今个谁谁家做东请他过去,明日又是那个同学得了什么好诗或是好词邀他过去一起品读。 关蓉虽说是性子不好,但到底也是富户人家出来的女子,一些规矩还是知道的,她看见别人家的秀才中了举,虽说也是要被请吃席的,但是也不过就是那么几日而已,喜庆过后还不是都静下心来读书,住的离京城远一些的人家,恐怕现在已经是开始打点上京的行程来了。 可是在看看徐举人,每日依然是东家请西家坐的,就是没有一丝要读书的意思,每天都是喝的醉醺醺的回来,对自己也没有过去好了,不仅动不动的就甩脸子给她看,更是连她的屋都不塌一步。 自己若是劝说他,他便是头也不回的离开家门,然后婆婆便会打上门来,说她不贤惠,惹了丈夫不开心,该好好的管教。 随后便不是打骂便是立规矩,总之就是变着法的折磨她,不论她怎么哀求或是咒骂都没有用,直到徐家的老太太累了,才会停歇下来。 若说关蓉的脾气也不是个好的,但是她现在却是不敢再闹了,因为根本闹不过徐家母子俩。 原来不管是什么样的事情,她只要是说要带着嫁妆和离,徐家便会偃旗息鼓,那时她便知道,徐家是离不开她的。 可是现在她却是在也不敢提及此事了,只因为在又一次与徐老太太的吵闹之中,她又提出了和离要挟她,谁知这一次徐老太太却是毫不在意的回她到:“你去提呀,到官府里去说你要和离呀,真当我怕了你不成,还当自己是千金小姐那,我告诉你,你不过是一支破鞋而已,我们徐家是看你可怜才收留了你,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个玩意儿了,你不是要和离吗,到是去呀,你前脚走人,我们徐家后脚就把新媳妇迎进门来,当我们家稀罕你呀,呸,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看见婆母是真的不在意自己了,关蓉才怕了起来,她知道自己的名声不好,若是真的和离了那将来肯定是自己这一边吃亏,到时候别说是再嫁一个举人了,便是泼皮无赖都是要叫人家来挑自己了。 再说她也不是真的想要和离,不过是想要吓一吓徐家而已,眼见这一招是不好使了,关蓉便软了下来,开始伏低做小,小意迎奉了起来。 见她不在闹腾了,徐家母子俩也就占时消停了下来,毕竟关蓉还是有不少的嫁妆在的,里面有二十几亩的好田,每年都要出产不少的粮食的,那是他们徐家现今最大的一笔收入了,看在这一点上只要关蓉不在闹腾,徐家还是容得下她的,哪家也不会嫌钱少不是吗。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佩服关家已经故去的老太太了,在给关蓉准备陪嫁的时候,除了那些必要的东西之外,留个她的全部都是田地,连分给她的那些金银首饰也都变卖了该换成良田了。 关老太太对自己二儿媳妇的咆哮与不满视而不见,硬是在咽气之前把还没出嫁或是娶妻的孙子辈都给安排好了,现下看来这些安排实在是在正确不过了。 本来事情也就是这样了,毕竟不论是休妻还是和离,对读书人来说都是对名声有损的一见事情,徐举人还是渴望着更进一步的,所以现下他还是爱惜羽毛的。 但是事情最后的发展还是出乎了他们徐家的意料,关蓉只是小意迎奉而已,并不是真的该了性子,一天两天的还能够装一装,时间一长就有一些绷不住了。 这一天,徐举人又是喝道很晚才回来,而且这一回回来的可不仅是他自己,随着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位娇媚的小娘子,徐言说是县上的李员外送他的侍女。 徐言本是不想收的,他也知道自己这些日子都没有读书,学问有些落下了,但是来请的都是些人物,他也不好推脱的。 本想着等着忙完了这一阵子,就闭门谢客,静下心来安静的读书,所以对能够让他分心的事情,他时并不愿意接受的。 但是等到李员外把那名侍女叫出来之后,徐举人的眼睛立马就直了,黏在人家姑娘的身上,怎么都转不过来来了, 那侍女身段娇小玲珑,又长的一双桃花眼,站在李员外的身边,欲与还羞的看着他,顿时就把徐举人的魂都给勾走了。 在加上李员外在一旁的添油加醋,说什么红袖添香也是一件风雅的事情,就这么三句两句的说下来,徐举人就谢过了李员外,把这一位打算着红袖添香的侍女给带了回来。 关蓉是什么样的脾气呀,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的火在那里强装着贤惠,这一回看见丈夫居然领着一个一脸狐媚的女人回来了,这股火气就再也忍不住了,立时就与徐举人闹腾了起来,说什么大批不同意徐举人把这个女人带进家门。 徐举人现在可不是从前了,在也不需要忍让着关蓉的坏脾气了,见关蓉闹腾便很是不耐烦的说到:“爷们要带谁回家还用得着你来同意,管好你自己就得了,我现在是给你留着脸面那,你可不要不知好歹。” 见丈夫居然如此的数落自己,关蓉也不干了,但是她又不敢向着徐举人发作,就只好把气都撒在了那个侍女的身上。 就见她抄起立在大门后面的扫帚,对着那女子就冲了过去,边冲还边说到:“我打死你这个狐狸精,要你勾引别人家的男人,还敢蹿腾着想要进门,我告诉你趁早的死了这一条心,只要我关蓉还在这个家里一天,你就休想进这个家的大门一步。” 那侍女那里见过这样的阵仗,但是好在她还不笨,马上就躲到徐举人的身后去了,边躲还边说到:“太太误会了,小女子只是李员外仰慕徐大人的才华,故才送过来照顾大人的,并没有别的意思。” 关蓉一听更怒了火冒三丈的说到:“呸,你当;老娘是傻子,要送人过来伺候会选你?看你这个样子就知道是个肩不能担,手不能提的,主家要你干吗?你是会做饭还是会洗衣?看你那张狐媚的脸,就知道不会是什么号东西,现下还敢狡辩,看我怎么教训你。” 说吧举着扫把就打了过去。 那侍女件事不好,边开始围着徐秀才转了起来,关蓉举着扫把追着她大,兜来转去的,不知怎么的,那扫把就拍到徐举人的脑袋上去了。 只听嗷~~~的一声,关蓉和那个女子都停了下来,一脸傻眼的望着徐举人和他脸上的那些红印子。 在关蓉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见那侍女眼珠子一转,便捂着脸哭诉道:“徐老爷,筱筱本来就是一个福薄的人,能够伺候老爷是筱筱几辈子都修不到的福分,谁成想却是叫这位太太担心了,哎,到底是筱筱命苦,无福在伺候您,您就把筱筱在送回去吧,免得再惹夫人生气,叫老爷为难。” 徐举人闻言摸了摸自己脸上的血印子,在看了看自己身边哭的梨花带雨的美人,顿时火气就冒出来了,他一抬脚就给愣在一旁的关蓉一脚,直接把她踢到在了地上,嘴里还说到:“这泼妇算是什么夫人,哪家的夫人是这样的脾气,你不用理会她,我们徐家还轮不到她来当家作主。” 说完在也不理会趴在地上的关蓉,牵起筱筱的小手,就要往家里走。 关蓉见丈夫居然为了一个侍女就敢发落自己,顿时就不干了,张开嘴就破口大骂,内容无非就是什么徐家的人忘恩负义呀,过河拆桥呀,吃自己的用自己的还敢这么对自己,全是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呀,还有徐举人是吃软饭的什么的。 读书人都是要脸面的,那里能受得了关蓉这样的嘲讽,徐举人当时是怒发冲冠,回身对着关蓉就是一顿暴揍,打完了人还是觉得不解气,又想起了关蓉原来对自己的那一副嘴脸,越想越生气的徐举人家也不回了,叫嚣着要休了关蓉,把那个侍女安排到自己老娘的屋里先伺候着之后,便头也不回的去了关钊他们家。 关钊当然不能让自己的女儿被人家给休了,在与徐举人大吵了一架之后,徐举人怒气冲冲的离开了关蓉的娘家,而关钊则连夜去了关氏的老族长那里,把前因后果都告诉他老人家了,请他老人家看在一脉同宗的份上,出手帮一帮他们。 要修了关家的姑娘,就是在扇关氏一族的脸面,饶是关老族长再不喜欢关钊和关蓉,也不能让徐家把这件事情办成了,否则关氏一族就在没有脸面在青石镇上立足了。 第105章 于是才有了关家祖堂里的全族大会。 关家的老族长一脸微笑的听完了关蓉的哭诉,随后笑眯眯的对着徐家的老太太说到:“亲家母,你看这才是多大一点的事儿呀,不过是小孩子年轻不懂事,拈了些酸吃了些醋而已吗,干嘛非要闹得这么大那,事情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叫蓉儿过去给你们家配个不是,小两口的日子还得过下去那,这将来的日子可是还长着那。” 徐家的老太太闻言皮笑肉不笑的回到:“过去就算了,老爷子您这话说的可真是轻巧,感情这被人指着鼻子臭骂的不是您老人家,你当然是说过去就能过去。” 徐家的老太太是摆明了不给面子,但是关家的老族长闻言并没有生气,依然微笑着说到:“那亲家母,以你的意思,这件事情该怎么解决那?” 徐家的老太太闻言没好气的说到:“老爷子,不是我们徐家做事不地道,而是你们家的女子脾气太大,我们家伺候不起,今个正好了,你们关家也是来人了,就把你们姑娘带回去吧,我们家呀供不起这尊大佛。” 关氏的老族长闻言将暴怒的侄子和侄孙拦住,依旧微笑着说到:“听亲家母话里这意思,你们徐家这是要休妻吗?” 徐老太太闻言看了看满面怒容的站在关老爷子身后的关大叔和关氏这一支的掌权人,深怕他们一言不合就冲着自己过来了。 但是想想自己儿子的身份,徐家老太太的底气又足了起来,自己儿子现在可是举人,是有功名的人了,是县衙里的老爷们见了面都要打招呼的人了,关家这些乡野粗汉,量他们也不敢把自己家怎么着了,要不然就叫儿子让他们一家吃不了兜着走。 于是徐家的老太太端着架子,慢条斯理的说到:“老太爷你若是这么认为,那就是了吧,赶紧的把你们家姑娘带回去。” 关老爷子闻言说到:“我们家的姑娘可是你们徐家八抬大轿迎进门的,是明媒正娶上了族谱的嫡妻,姑爷领回家的女人虽说是故人所赠的,但怎么着也只是一个婢女而已,当家的夫人要怎么教训都是屋里的事情,姑爷即便是看不过眼,告诉一声便可以了吧,因为一个婢女而要休了自己的嫡妻,这是哪家哪户教出来的规矩。老太太,姑爷可是位读书人,将来更是要在朝为官的,这么糊涂的事情若是传了出去,可是对他的名声有碍的呀,老太太还是小心一些,姑爷到底是年轻,可别不小心的着了人家的道。” 徐老太太闻言心里一惊,随后就想到了儿子带回来的那个妩媚的侍女,元还想着是人家送的,就想着要留下来给儿子解解闷,现在想想,这女子刚一进家门,就因为她而闹的家宅不宁,可见就不是一个省心的主,要是在糊弄的自家的儿子无心学习了,那可不就是引狼入室了吗,这种事情可不能干。 这么一想,徐老太太就打定主意,一会回屋就去找人牙子,把屋里的那个狐媚的给卖出去,省的以后再因为她而闹心。 至于给儿子解闷的女人,屋里那个女人的相貌还是很不错的,肯定能卖一个好价钱,卖了她在买一个就是了,到时候挑一个自己知根知底的,用起来也放心一些。 但是这个关氏,徐老太太是真的不打算留下了,以前她真是瞎了眼睛,光看到关家的嫁妆了,想着富户人家出来的孩子,就是在怎么糊涂,该有的礼数总该是知道的吧。 可是看着她现在的做派,哪有一点主家太太的风范,他日等到她儿子高中的那一天,身边若是跟着这么个女人,那在同僚面前,得是一件多么丢脸的事情。 她花了多少的心血才将儿子培养出来,怎么可以毁在这种女人的手里,所以即便是知道休妻是一件极其得罪人的事情,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有人要问了,既然是这样那为什么不选择和离呀,这样虽然也不是什么太好听的事情,但是总比休妻要强一些的,也不至于把亲家给得罪死了,两家的面子上也都好看一些。 但是你们要知道呀,和离一般都是双方性格不合,自愿分开的,男方一边是要归还全部的嫁妆的。但是休妻就不同了,错处是在女方的,男方只需要归还一半的嫁妆就可以了。 徐家本来就没什么家底,关蓉嫁过来之后,吃穿用的都是从她的嫁妆里出的,现下关蓉的嫁妆,除了那二十几亩的土地没有动过之外,其余带过来的东西已经是变卖的差不多了,就连关蓉陪嫁过来的使唤丫头都让徐老太太以没钱养活为由,给发卖掉了。 徐家现在只是明面上看着很是风光而已,实际上要是没了关蓉的陪嫁,徐举人连上京赶考的钱都出不起,所以老太太也只好咬着牙拼着得罪了关家,也要把关蓉的陪嫁留下来一些,要不然总不能让他们借钱去赶考吧,那可真是笑话了。 但是徐老太太也没真的把关家放在眼里,她儿子可是举人了,是实打实的官老爷了,关家就算是对他们徐家在不满,又能怎么样那,他们还敢冲撞老爷不成。 所以眼见着善妒的这一条是不能把关蓉怎么地了,徐老太太眼睛一瞪,对着关氏的老族长就说到:“她不敬婆母,时时的惹我生气,你若是不信,大可以到四周的邻居家里去问问,看看老婆子我说的到底是不是实情,就凭着这一点,我们徐家就可以休了她。” 关老太爷闻言没有跟徐老太太吵,而是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关蓉向她问到:“家里给你陪嫁过来的丫鬟那?怎么没见着她们出来,大热的天就叫你们家老太太一个人站在院子里,身边连一个侍候的人都没有,真是太不像话了,在家都是怎么教的你,到夫家咋就全给忘了?你祖母生前也是个明白人,怎么教出你这么个糊涂蛋来?” 关蓉一听哭的更厉害了,抽抽涕涕的回到:“老祖宗,不是曾孙女不想让人侍候婆母,是婆母说家里人口太多,开销太大,才把我的陪嫁侍女都给发卖了的。” 关氏的老族长一听连连的点头回到:“总算是你还有孝心,知道要听你婆母的话,勤俭持家也是好事,亲家母,你看我们姑娘多听话,陪在自己身边十几年的丫头,那得是多深的感情呀,就因为亲家母你的一句话,说卖了就卖了,这么听话的孩子,怎么可能会不敬婆母,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叫亲家母你误会了。” 关氏老族长话里的意思是很明显的,我们家姑娘的嫁妆,你们徐家是用也用了,吃也吃了,卖也卖了,好不容易撑到现在有一点盼头了,你们家就想要过河拆桥,把我们家姑娘给一脚踹了,想的美,没那么便宜的事情。 徐家的老太太也不是傻子,关家话里的意思她也是听的明白的,就见她眉毛向上一挑,语气不善的说到:“怎么你们关家还敢威胁我不成,我可告诉你,我儿子可是举人老爷,你们最好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分量。” 关家的老族长闻言回到:“亲家母,你不用把你儿子抬出来吓人,老夫活到这个岁数了,还就真的没怕过什么,说句不客气的话,老夫为官的时候,别说增侄女婿了,就算是亲家母你可能都还没有出生那,举人老夫见的多了,你儿子真的不算是什么。” 这句话可不是胡说的,关氏的这一位老族长今年八十有九,当年大雍国刚刚立国的时候,百废待兴,朝廷除了加开恩科之外,也让各个衙门可以在地方上选拔人才,关老族长当时年轻,头脑灵活又认识一些简单的文字,就被当时的理县衙门选进去做了刀笔吏。 关老太爷人肯吃苦又肯干活,更重要的是他有上进心,知道自己要是想要更进一步,光凭着现在所掌握的这些东西是肯定不够用的。 于是他买回了许多的书籍,白天工作晚上学习,有不懂的地方就化下来,白天再去找人请教一直到懂了为止。 没有人不喜欢上进的孩子,当时的理县县令更是一位好为人师的人,对关氏老族长的向学之心十分的欣赏,有什么事情也愿意交待给他去处理。 就这样在这位县令在位的六年时间里,关氏的老族长凭借着自己的勤奋与上头的赏识,积累了大量的知识与人脉,这位县令在高升的时候,还不忘了给他提了品级,使他成为了有品有级有官身的人。 就这样,关氏的老族长在理县为官四十五年,到他年老致仕为止,以一介白身做到了正八品县丞的位置,这在大雍不说是后无来者也绝对是前无古人了。 虽然他现在已经离开理县的官场好些年了,但是衙门里现在还有不少的后辈是他当年提拔起来的,只要他老人家还在,这份恩情就在,所以关氏家族才可以在理县过的这样的顺风顺水,可以说这个家族的兴盛,就是从关老太爷开始的,所以他才能在家族里有着说一不二的崇高的地位。 现在徐家以举人的身份压制他,这在他看来是一件十分可笑的事情,要不是事关家族的荣誉,他都懒得搭理这一家人。 徐家随然是后来才迁到青石镇上来的,但是原来他们家所居住的镇子也是归理县管辖的,徐老太太看着关家的老爷子仔细的想了想,终于想起来这位老人是谁了。 她倒抽了一口冷气,强忍着心中的恐惧说到:“怎么着,你们关家还想着以势压人吗,你们家姑娘确实有错,我做婆母的说两句还不行吗?” 关氏的老族长闻言回到:“老太太,关蓉虽然是我们关家的姑娘,但是她加进你们徐家之后便是你们徐家的媳妇,她做错了事,老太太你要打要骂要教训,我们关家都没有任何的意见,只是有一点,我们关家绝对不能出被休的姑娘,老太太你明白吗?” 徐老太太闻言看着跪在地上的关蓉,她实在是不放心让这样的女人跟在儿子的身边,指不定什么时候不小心就给他们家惹出什么祸事来。 但是她娘家也不是他们徐家现在可以招惹的起的,不甘心的徐老太太对着关氏的老族长说到:“老爷子,不是我刻薄,你们姑娘的脾气我不说你也是知道的,要是将来真的有什么事了………。” 徐老太太的话没有说完,但是老族长已经知道她的意思了,他看了一眼关蓉,也不想因为这么个东西就跟徐家接下死仇,于是开口说到:“姑娘既然嫁到你们家,就是你们家的人,她的那些陪嫁够她吃穿的了,我们关家只要姑娘还是平平安安的做着你们徐家的媳妇,那就够了。” 徐老太太闻言放了心,满意的说到:“那是当然的,咱们两家怎么着的也是亲戚的。” 关氏的老族长闻言回到:“蓉儿嫁到你们家,咱们当然是亲家。” 随后他看着跪倒地上的关蓉说到:“丫头,家里能帮你的就这些,今后你自己就好自为之吧。” 第106章 说完这一句话,关家的老族长就没有再看关蓉第二眼,依旧很是客气的跟徐老太太含蓄了一下,随后便带着关大叔和自己的侄子离开了。 这件事情到这里也算是有一个结果了,徐家再也没跟谁提起过想要休妻的话题,只不过最近他们家还是比较热闹的,听人说是徐家的老太太嫌家里人气太单薄了,想要给儿子在迎一房媳妇进门。 人都已经选好了,就是隔壁镇子上廖家米铺的主人廖员外的千金。 说起这位廖小姐,也是一位妙人,她小的时候就由她父亲做主,定给了一户盐商家里做儿媳妇,两家约定好了的,等这位廖小姐及第了就迎娶过门。 本来两家门第相当,双方对这样的一桩亲事都是很满意的,可是谁知道最近几年,那盐商家里不知道是攀上了怎样的门路,突然就发达了起来。 有了钱了,盐商家里对过去定下的那一门亲事就开始不满意了起来,开始嫌弃廖家是小门小户了,多少次了那盐商家里都有意无意的开始用言语试探,想要退掉这一门亲事。 廖家是当然不可能同意的,他们家好好的姑娘又没有什么毛病,凭什么被人家退亲呀,但是那盐商家里现在却又很是有些势力,他们家不敢得罪,就只好装傻充愣,对盐商家里人的各种明示暗示装作视而不见。 那盐商家见到廖家是样的一幅样子,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因为在大雍朝,无辜退亲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退亲的那一方不但要给被退亲的那一方一笔丰富的补偿金,还要到衙门里去领四十大板和一大笔的罚款。 这么得不偿失的事情,身为商人的盐商家是不会干的,所以在廖家的女孩及第之后,盐商家即使是再不情愿,也还是把这个儿媳妇给娶进了家门。 但是盐商家的老太太不喜欢这个儿媳妇,总是觉得这个女人配不上自己的儿子,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家,还要死皮懒脸的嫁过来。 为了表示自己的不满,盐商家的老太太在还没有举行婚礼之前,就给自己儿子的房里塞了四个通房丫鬟,还把自己娘家的远方表侄女接了过来,作为一房贵妾放到了儿子的房里,老太太这么做就是为了给还没进门的儿媳妇添堵,谁让她这么不识好歹来的。 可这位廖小姐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人,廖家的嫡出子女里,只有她一个是女孩,从小受尽了宠爱,那里肯受这种闲气,立时就发作了。 新婚的第二天,廖小姐敬完了媳妇茶之后,回屋就把那四个通房给困了,一通的打骂教训,还把那个贵妾叫过来看着,说是要给屋里的人们好好的立立规矩。 吃了大亏的贵妾和通房们立马找到了老太太那里去告状,当老太太气势汹汹的带着人过来问罪的时候,廖小姐却振振有词的说自己只是在尽当家主母的责任,教导屋里人规矩。 老太太气的不行,心说你不是要教规矩吗,那我就好好的叫你知道知道我们家的规矩。 于是后面的日子里,盐商老太太就天天的把这个儿媳妇叫道跟前去管教,廖小姐也不与她争辩,老太太怎么说她就怎么做,只不过回到自己的院子里之后,廖小姐就会把老太太用在她身上的方法,一个不落的全部用回到屋里的那些莺莺燕燕们的身上去。 老太太一看这不是在打我的脸吗,于是对廖小姐更加的严厉了,紧跟着那些妾侍通房们就更加的倒霉了。 这场婆媳大战的最终结果,就是连着盐商老太太。廖家的小姐,还有那几个妾侍通房在内的所有人都病倒了,盐商家的老太太是气的,廖小姐和那些通房妾侍们是被折腾的。 等到病好了以后,盐商家的老太太是说什么也容不下这个儿媳妇了,以妒忌、忤逆、不孝等等的理由要休妻。 廖家当然不能干,正在两家打嘴仗的时候,外面传回来了噩耗,外出到盐场收盐的盐商家的儿子,在回来的路上遭遇到了海盗,连船带货带人都没能回来。 盐商家闻言是悲痛欲绝,这回那老夫人也不在嚷嚷着要休妻了,而是要求廖小姐要给她儿子守寡,到死为止。 廖小姐才不去理会那老妇人的言语那,大雍又没有明文规定寡居的夫人不能在嫁,她又跟盐商家里的这些人一点感情都没有,凭什么要她守寡呀,她已经想好了,意思意思的守满一年的时间,就让爹爹给她找一个好人家在嫁了。 那盐商老太太闻言暴怒不已,扬言廖家小姐要是敢改嫁,她就一头撞死,叫她背上一条人命。 谁知人家廖小姐根本就不在乎自己前婆婆的生死,用她的话来说就是:“等着守满了一年寡之后,我就回到娘家去,与你们家再也没有任何相关联的地方了,到那时候,你死你活关我何事?” 此言一出,盐商家的老太太瞬间便被击倒,随后又不得不站立了起来,因为她的儿子虽然是死了,可是盐商老爷还有不少儿子那,那些家伙的老子娘们可是都在盼星星盼月亮的等着她倒下那,她怎么能让那些骚、蹄子们如意,所以拼死也要吊着这一口气呀。 但是经过这样的事情之后,这位廖小姐的名声实在是太过于彪悍了些,以至于等到她回到娘家之后,廖老板想要在给她找一户人家实在是太费劲了一些,有那些不在乎是二嫁的人家,在打听了廖小姐的脾气之后也都是偃旗息鼓了,所以这位小姐寡居了三年,至今仍热是待字闺中。 到是徐家的老太太知道了以后,特意的上去见了见那位小姐,见她为人极是爽利,不像是个有心机的,虽然脾气是冲了一些,但是也还算是说的通道理的,又打听了一下廖老板给女儿的陪嫁,想想自己家里的那一个媳妇,要是再娶回去一个软性子的,还真是镇不住她,于是徐老太太当即拍板决定,把廖小姐娶回去给儿子做二房。 本来听说是二房,廖家人还是有些不同意的,但是在打听了一下徐举人的身份,徐老太太又拍着胸脯保证着,只要是生了儿子就给抬做平妻,廖家人想了想自己女儿的名声之后,还是点头同意了。 徐家要娶二房,全镇子的人都在看老关家的反应,毕竟前几天徐家还放话说是要休妻来着,虽然最后不了了之了,但是这一回是娶二房呀,徐家的当家太太可是关家的出来的闺女呀,关家会同意吗? 然而让这些想看乱子的人们失望了,关氏家族对这件事情根本就没有什么反应,还是该干嘛干嘛,这样的态度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了,这是两家心照不宣都默认了的事了,那些想看笑话的人也就按下了心思,等着吃徐家的第二顿喜酒了。 关璟现在是真的没有什么别的心思了,他如今正在家里和张云大眼瞪小眼的看着被占时供方在屋里柜子上的那一道圣旨,两个人都没想到自己家也会有迎接圣旨的一天,所以现在都不知道该给出如何的反应。 说起这道圣旨的来历,那还要回到今天的上午。 今个一早,关璟把张云送出门之后,便回屋干自己的活去了,谁知还没到巳时的时候,院子外面突然出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关璟闻声过去开门,就见着门外站着一位做着衙役打扮的年轻人。 那年轻人见有人过来开门,便向着关璟问到:“我是理县县衙的衙役,敢问这里可是张云,张亲卫的家吗?” 关璟闻言点了点头说到:“是呀,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那衙役并没有回关璟的问话,而是继续问到:“那请问您是张大人的太太关氏吗?” 关璟一听衙役这话的口气听着不像是来找张云的,倒像是来找自己的,可是自己也不认识他呀,于是他回到:“我是关氏,你是来找我的吗?有事吗?” 那衙役见关璟承认自己的身份了,十分兴奋的说到:“太太,朝廷有一封刚刚下发给您的圣旨,现在正在送过来的途中,我们老爷让我先过来给您报个信,让您有个准备。” 关璟听完了衙役的话,觉得十分的不可思议,他不断的重复着问到:“你刚刚说的什么?我没听清楚。” 衙役见他的一幅完全不敢相信的样子,也有些急了,圣旨可就在路上了,再不准备可就来不及了。 于是他刚刚想把自己说过的话在重复一遍的时候,就听着后面一阵的马蹄声传了过来。 关璟循着马蹄声望过去,就见自己的小姑夫已经骑着马来到跟前了,他下马之后顾不得别的,三步并两步的来到了关璟的面前说到:“快,有给你的圣旨过来了,快准备接旨。” 关璟一件小姑夫都是这么说的,那这件事就肯定是真的了,顿时就有些慌了神了,他那里知道要怎么接旨呀,万一到时候那里做得不对,那可真是哭都没地方去了。 何小姑父见关璟愣到那里了,心里一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连忙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长纸说到:“你别慌,京城来的那些人已经把要接旨的步骤都告诉我了,我用纸都记上了,按着上面的去做就错不了。” 关璟这才回过神来,稳定了一下心神,从手腕上脱下来一支银镯子,递给前来报信的衙役说到:“有劳小哥先来报信了。” 何小姑父这是也看到了那个衙役说到:“是小黄你过来了呀,这是我侄子的家里,劳烦你回去的时候给县令大人回个话,就说我们现在正在准备着,不会出错的,请大人们放心。” 那衙役闻言颠了颠手中沉甸甸的银镯子,又想到衙门里的老爷们对这一次事情的重视,立马眉开眼笑的说到:“何叔,看您说的,哪有什么劳烦不劳烦的,见外了不是,您放心,我一定把您的话给回到,那你们就先准备着,我回话去了。” 何小姑父闻言回到:“我们现在真的是赶时间,就不送你了,等事情过了,县里的醉仙楼,把你们几个兄弟都叫上,我请你们吃酒,璟哥儿,你还在愣着干嘛,快过来帮着准备东西。” 关璟到现在脚都还有些软,听到姑父叫自己,一路飘着就过去了。 第107章 关璟回到院子里的时候,何小姑父正看手中的纸单子,关璟见状也跟了过去,就听见自己的小姑夫对自己说到:“璟哥儿,这单子上的东西我大体的都看了一遍,全部都是些简单的物件,没有什么难置办的,要用到的东西也不算太多,就是摆放的地方与顺序不能弄错了,我来的时候传旨的公公特别有过交代了,说一定要按着单子上面写的一步一步的来,不能弄错了的。” 关璟闻言接过单子看了看,脑子里迅速的将单子上所要用到的东西与自己家里或是库里所存放的东西一一的对照,然后他回到屋里找了一张纸,把家里没有的东西都挑出来,单独的写在一张单子上。 然后从怀里取出钥匙,从钱匣子里拿出一些银子,把单子和银子一起递给了马婶,对她说到:“婶子,你赶紧去街上的铺子里,按着着单子上面写的东西去买,别管多少银子,挑最好的买回来,若是手里的银子不够用了,你就先打下欠条,就说是我们张府急着要用的东西,明个就会把银子给他们送过去的。” 马婶也是听到了刚刚那衙役所说的话的,到现在她还激动的浑身都在小幅度的哆嗦那,她活到这么大的岁数了,给那么多的人家做过工,别说是接旨了,向她们这样的人,平时连今上两个字都不敢提起,就怕是那句话说不好,犯了朝廷的忌讳,那可是抄家灭祖的大罪呀。 今个她居然可以亲眼看到别人接旨了,还可以为迎接圣旨置办东西,县令老爷都没干过她的这份活吧,哎咬喂,这得是多大的福气呀,自己家的祖坟今个指定是冒了青烟了,她就说嘛,张家夫夫俩是有大福气的人家,连带着自己这个在他们家做工的都能遇到这样的好事,真是老天开眼呀,看以后谁还敢说她是乡野粗妇。 于是马婶欢天喜地的接过了银子和纸单子,快步的出了张府的大门,冲着隔壁街的商店铺子就冲了过去。 屋里关璟与何小姑父一起把要用的东西都找出来,然后按着单子上写的要求布置,屋外从大门口到院内的庭廊都重新的打扫了一遍,等着马婶把剩下的东西带回来的时候,远远的都可以听到远处鸣锣的声音了。 何小姑父一听这锣的声音便知道前来传旨的人选怕是就要到了,因为大雍继承了前朝的传统,文官出行鸣锣,武官出行则要放炮,而在理县里,出行能用得上度金锣鸣音开道的,就只有县令大人了,而县令大人现在可是与传旨的公公走在一起的。 何小姑父一边手忙脚乱的把马婶买回来的东西安排好,一边对着关璟说到:“璟哥儿,你快去包个红包出来,一会公公传完圣旨,你还是要给赏的。” 关璟闻言连忙的走进屋里,从钱匣子里往外翻银子,翻了一会他有些吃不准了,这可是从宫里出来的公公呀,得打赏多少才算是合适的呀? 犹豫了一下,关璟把手中的银锭放下,从钱匣子的下面把银票翻了出来,从中抽出了一张50两的包进了红包里。(同志们不要以为50两很少,张云现在是正七品的武官,一年的俸禄也不过是54两而已,这还是大雍朝厚待官员的结果。50两省吃简用的够一户清贫的人家过十年的了。) 包完了红包,关璟从衣橱里,把那一套特意做出来的衣服找出来穿上,头上的银簪拔出来换上青玉的,又从柜子里,把平时很少系的大带拿出来,盘在腰间,黄金制成的带扣与带尾相互扣到一起,一条华贵又美丽的腰带便系上了。 等到关璟把自己收拾好了出来的时候,鸣锣的声音已经可以很清晰的听到了,而且听那声音离他们家也是越来越近了,院子里何小姑父正在与原来那个过来报信的衙役说着什么,见关璟出来了便对他说到:“快,小黄说圣旨已经到了镇子口了,你快些过来站好,与我一起等着接旨。” 然后回身对着马婶说到:“老姐姐,接旨的时候,无关人等是不可以在一旁观看的,就劳烦你回到里屋去照看一下宝妮好吗。” 何小姑父虽然是在问话,用的却不是疑问句,马婶闻言虽然觉得有些可惜,但是她可不敢去挑衅皇家的礼仪,于是回到:“老婆子还是知道规矩的,这就回去照看小姐。” 关璟闻言对她叮嘱到:“马婶,你一定要把宝妮给看住了,可不能让她在这种时候哭闹出来呀。” 马婶边往回走边说到:“太太您放心,咱们小姐虽然还小,可是人却机灵着那,不会给您闯祸的。” 等到他们都准备好了之后,鸣锣的声音已经到了大门口了,张家的大门如今是四敞大开的,门外的仪仗队们来到大门的跟前,都很有默契的停下了,把道路让开,请后面的传旨钦差和县衙里的老爷们先进去。 传旨的太、监快步的走进了张家的大门,他的身后还跟着理县县衙里大大小小的官员们,那过来传旨的太、监看着年岁并不大,只见他进门之后,先是在院子里扫视了一圈,见所有的安排并无什么不妥之处,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垂首站立于院中的关璟说到:“您可是张门关氏?” 关璟闻言赶忙回到:“正是。” 那传旨太、监见他应了,便从随身携带的长条形锦囊里将圣旨取了出来,双手捧着圣旨抬到头上,高声对着关璟说到:“济州府理县青石镇,张门关氏听旨。” 随着传旨太、监的动作与话语,关璟和何小姑父赶忙跪下,那位太、监身后的大小官员和各位衙役们也是跪成了一片,因为大雍的礼记有着明确的规定,在宣读圣旨的时候,除了传旨的太监,其余留在现场的人都要跪听圣言,以示对皇家的恭敬。 随后那太、监便端着圣旨,叽里咕噜的念了一大堆,请原谅关璟吧,这孩子实在是太紧张了,以至于从传旨太、监嘴里说出的那些晦涩的词语他是一句也没有听懂(请原谅作者吧,她实在是不会写圣旨),只是听到了那一句垂封尔为八品夫人。 关璟觉得自己已经有些快要扛不住了,今天一天里发生的这些事情已经超出他可以接受的范围了,他强咬着牙,跪谢了皇恩,从传旨太、监的手中接过了圣旨。 然后听着理县那些跟着一起过来传旨的官员们的褒奖与赞赏,一脸恭敬的送走了传旨太、监和那些官员们,客客气气的打法了那些听着声音过来或是送祝福,或是说好话的街坊领居们。 他的小姑夫见他一脸的朦胧,心知他时到现在都还没有回过神来,也是没多说什么就告辞了,关璟独自回到屋里之后,整个人便摊在了炕上。 等到张云得到消息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家的大门口堆满了过来看热闹的人,因为顾及着他们家是刚接过圣旨的,所以占时还没有人敢去敲门打扰关璟。 但是见到张云回来了,一群堆在一起切切私语的大爷大妈、大叔大婶、大姑娘小媳妇们好像是见到了金子一样,一拥而上七嘴八舌的给张云讲起了刚刚发生在他们家的那一幕。也不能怪他们兴奋,别说是青石镇了,就是理县它自打立县以来,还从来没出过一位诰命夫人那,关璟可是头一个呀。 其实这些家伙嘴里说的那些,也大半都是从别人的嘴里听来的,因为传旨的时候周围的闲杂人等全部都被赶开了,他们只知道是京城里的人要过来传旨的,其余的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这并不能阻断他们强列的好奇心,虽然只能离的远远的看着,但是凭着一些听来的零碎的语言和那些官员们脸上的表情,他们还是可以大致的猜出里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张云看着面前的这些人,乱七八糟的根本就听不清楚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只能大约的知道多数人都是赶过来给他道喜的。 张云一脸和气的接受了大家的道喜,等到人们差不多把情绪都宣泄完了,周围静下来的时候才对着大伙说到:“各位父老乡亲们,我才刚刚回来,具体的事情也要回家之后才能知道,但是大家为我们高兴的心情我已是感受到了,等到过些日子,我们家请客吃酒的时候,各位一定要过来吃一杯呀。” 张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这些人给劝走了,心里长呼了一口气的想到老乡们实在是太热情了,都让人有些接受不了了。 看着家门口不在有人徘徊了,张云才牵着马进了家门。 一进门就看见马婶迎了过来,张云赶在她开口之前说到:“马婶,你不用再说了,我已经知道了,麻烦你帮我把马牵到马厩里去,我要进屋看看璟哥儿去。” 第108章 等到张云进屋的时候,就看见关璟一身无力的依在炕头上闭目养神,一脸筋疲力尽的样子。 张云见状就没有在打搅他,而是放轻自己的了步子,先来到了占时寄放圣旨与赏赐之物的柜子那边。 将摆放在供架上的圣旨取下,张云仔细的阅读了起来,半晌过后又一脸无奈的将其放下。 原来他还在疑惑,无缘无故的关璟怎么会被封为诰命夫人,这里离的京城有100多里,他家的关璟既没有立什么滔天的功德,也不是什么惊世骇俗的人物,这相隔百里的地界,京城里的那些大佬们是怎么知道璟哥儿的那? 现在他明白了,这篇圣旨里虽然满篇都在歌颂圣上的功德和被封赏人的高尚品德,但是最后的几句话里还是很明显的提出了夫荣妻贵的观点,在加上门口的那些热情的大爷大妈们对张云细致的描述了前来传旨的那个太、监的相貌,凭着张云过人的记忆力,马上就可以从他的脑海里把他们所说的那个人搜索出来,那人说来跟张云还是满熟悉的,他们在一起待了半个多月那,就是三王爷身边跟着的那个服侍的仆人小喜子。 这一次出任务,张云是立了大功的,可是在论功行赏的时候,除了一把宝剑和200两银子之外,张云得到的奖励和别人居然是一样的。 立的这么大的功却没有进封,这让与张云交好的那些人们不禁有些不满,但是张云却没在意,他能理解元帅的顾虑。 最近他的风头出的的确是有些过了,在水师营里有许多和他年纪级别相差不多的武官,有不少人的家世背景还是很过硬的,张云虽然是不怕他们,但是他还是觉得麻烦还是少一些的好,所以对于元帅有意的冷处理他的这一举动,张云自己倒是看的很开,以后的日子还长着那,何必与人争这一时的长短。 可是他没有想到呀,人家将军不是不封赏,而是在这里等着他那,诰命夫人那,这是多大的一份荣耀呀,有多少官至三、四品的或是手握实权的人家都没有这样的待遇,欠了人家一份这么大的人情,以后可要怎么还呀??? 就在张云暗自的苦恼不已的时候,那一边的关璟已经察觉出张云回来了,他眯着眼睛轻声的对张云说到:“云哥,我这一天就跟做了一场美梦一样,到现在我的心都不敢落地。” 张云闻言来到他的身边轻声的问到:“你在怕什么?” 关璟闻言看着张云说到:“就是什么都不知道我才怕呀,云哥,我不傻,我知道这份荣耀是怎么来的,这是你拿命替我挣回来的,可是我什么都不会呀,那些大户人家和官宦人家的规矩我一样都不懂,这不是靠小心两个字就可以应付过去的,若是我那一天我出去给你丢了人了,那可怎么办呀。” 见到关璟好似陷入了恐慌里,张云连忙安抚他,这个时候说什么我不在意肯定是没有效果的,于是张云对他说到:“我刚刚进门的时候,看见宝妮好像哭了,马婶怎么着都哄不好她。” 关璟一听,迅速的把张云和诰命的事情抛在脑后,利落的从炕上一跃而起,穿上鞋快步的奔着屋外马婶哄孩子的地方去了。 张云摸了摸下巴,心中不禁有些酸味,自从有了宝妮那个小鬼之后,张云就觉得自己在家中的地位是明显的有下降的趋势了。 但是璟哥儿的担心到也真的是一个问题,张云到不是怕他给自己丢脸,而是怕若是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之后,以璟哥儿的那个死脑筋,肯定会内疚不已的,这样就不太好了吗。 张云想了想,觉得这件事情有一个人应该是可以帮到他们的,于是他从里面拿出了一些笔墨,扑在桌子上,认真又仔细的写了一封求救信,准备着找个时间托人送到关家的那位德高望重的老祖宗那里去。 等到他把这些事情做完了,关璟也抱着宝妮进来了,把孩子放到炕上,让她自己去玩,留下张云和关璟两个人对着供架上的圣旨和那些赏赐的物品大眼瞪小眼。 过了一会,张云叹了一口气说到:“我记得圣旨得单独的有一个空间保管,上面要时刻的保持清洁不能有任何的污损,等到明天你找些人来,让他们把家里的书房隔出一个空间来,把供架抬过去,圣旨就放到那里好了,平时的注意着勤打扫一些,得小心些不能让虫子给磕了,至于这些赏赐的物品就好办多了,找一个箱子把它们锁到一起,要用的时候在拿出来就行了。” 张云边说边翻动着那些物品,东西倒是不多,有一套关璟这个品级的诰命夫人应该穿着的朝服,一匣子东珠,一套赤金的首饰,四颗绿松石的裸石,外加两匹的蜀锦和两匹的苏缎,东西都是以端庄秀丽为主的,皆是关璟这个品级的夫人可以穿戴的东西。 大雍的诰命夫人分为九级,都称为夫人,从一品到九品皆为正级没有副级,而她们的品级可以从她们的凤冠霞帔上明显的显示出来,因为夫人受封,多是因为自己的丈夫或是儿子,所以受封的品级一般是不会高过家里面的男主人的。 等到把一切都安排的差不多了,回身继续对关璟说到:“这几天家里应该不会有什么清净了,来的那些人多半不会是空着手过来的,你到时候要机灵一些,要是咱们家相熟的人,或者是到来的礼物只是意思一下,并不是太过贵重的,你就收下,若是有什么不相识的人以庆贺的名义送过来太过贵重的礼物,你就在他们走的时候找一些借口,挑一些价值差不多的东西回送过去,不要明着罢了人家的面子。” 关璟听的连连点头,用心把张云所说的话都给记了下来,虽然他的生长环境限制了他的眼界,但是他是一个有心的人,他知道自己一定要学着进步,不然就会与张云差的越来越远,虽然知道云哥不会嫌弃他,但是他还是不希望被人从自己的身上挑出什么毛病来,让张云的脸上过不去。 就在夫夫俩人聚在一起讨论的时候,大门那一边传来了敲门声,马婶闻声去开了门之后,关大叔两口子带着小关瑜来到了他们的家里。 关大婶一进屋,就奔着关璟去了,焦急的询问他自己听到的那些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 在见过了圣旨和那些赏赐的东西之后,关大婶居然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这可把屋里的人给吓坏了,赶忙把她扶到炕上躺下,掐人中的掐人中,撒凉水的撒凉水,忙乎了好一阵子,关大婶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她刚清醒的时候似乎还有一些迷茫,但是马上就回过了神,一把抓住了身旁的关璟,抽泣着对他说到:“我的儿,你如今可算是苦尽甘来了,老天爷一定是发现它以前欠了你的了,现下要把亏了你的都在补偿给你那。” 关璟闻言不禁想起了想起了自己原来的生活,在看看现在过的日子,两相一对比,天上地下,顿时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张云见自己的丈母娘已经醒了,知道应该是没有什么事情了,他对关大婶母子两人的悄悄话不感兴趣,却把关大叔拽到了一边,把自己写好的那一封求救信拿了出来,对着关大叔说到:“爹,我实在是抽不出时间,所以就想麻烦您明天替我跑一趟,把这封信给您族里的老族长送过去。” 关大叔闻言接过了那封信,也没多问什么,把信往怀里一塞说到:“行呀,反正明天我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替你跑这一趟好了。” 张云闻言接着说到:“爹,现在我们家现在的情况你们老两口也都知道了,看这样子不闹腾个几天是消停不下来的,偏偏我这几天都没有休假,就璟哥儿和马婶他们两个人在家里我实在是放心不下,正好今天晚上你和娘还有弟弟也都过来了,你们就别回去了,留下来帮帮我们吧。” 关大叔闻言看了看还在那边忆当年的母子俩,然后对张云回到:“中呀,反正现在的时辰也晚了,我也不想来回来去的跑了,就在你们这里住下吧。” 关大叔的这句话纯属于是借口,现在连吃晚饭的时间都还没到那,那里可以说是晚呀,但是张云绝不会再这种时刻来拆自己老丈人的抬的,于是他煞有其事的点头附和着说到:“爹你说的太对了,这么晚了就是应该住下的。” 然后他又回头对着关大婶和关璟那一边说到:“璟哥儿,爹娘他们今天晚上不走了,要留在咱们这里住几天,你去把隔壁的房间收拾收拾,我去告诉马婶让她晚上加几道菜。” 第109章 第二日一早,关大叔是和张云一起出的门,张云是出了镇子往北走,骑着马向着军营去了,而关大叔则慢悠悠的往关氏的老族长家里走了过去。 关家老族长关溪的宅子并没有在青石镇里,而是建在距离镇子西面,大约两公里外的一处土地平缓的坡地上,房子是一座三进三出的大院套,里面宽敞的很,关溪一家祖孙四代,在加上那些侍候的仆人,零零散散的好几十人住在里面,都没显得有一丝的拥挤。 关大叔快步走到了他们家的东门,轻轻的扣了扣门口的大铜环,不一会,里面应声的把门打开了,就见一位中年仆人站在门里对着他问到:“是铖少爷呀,您这么早过来是有什么事儿吗?” 来开门的仆人是关老太爷家里用惯了的老人了,是认识关大叔的,知道他是自己老爷的侄孙,所以问话很是客气。 关大叔听到问话回到:“我有些事情要找五爷爷,不知道他老人家今天方不方便见我?” 那仆人闻言将自己的身子让开,请关大叔进来,然后把他带到客厅,一边叫丫鬟上茶水,一边对关大叔说到:“铖少爷,请您先在这里等一下,我这就去给您回禀老爷。” 那仆人走了没多久,就见一位小厮扶着关氏的老族长漫步的来到了客厅。 关大叔见状,连忙把手中捧着的茶杯放下,迎上了前去,从小厮的手中接过老族长的手,一点一点的搀扶到椅子的那一边走去。 老族长一边享受着晚辈的照顾,一边对着关大叔问到:“你可真是稀客呀,你自己说说,除了年节,你有多长的时间没有蹬过我们家的门了,小时候都白疼你们了,长大了一个两个的都把我这个糟老头子给忘了是吧?” 关大叔闻言赶忙回到:“五爷爷,看您老说的,我这不是怕打扰了您的清净吗,您要是不嫌我烦,我以后肯定天天过来,上您家里来蹭饭来。” 关氏的老族长闻言说到:“得了吧,自小看到大的,我还能不知道你的性子,死倔死倔的,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你要是没事,才不会来我们家逛荡那,说吧,什么事呀。” 关大叔扶着关氏的老族长坐到了客厅的椅子上,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递给老族长说到:“其实也没什么是,就是我们家璟儿,他那个双婿请我给您带过来一封信。” 关老太爷闻言从侄孙的手里接过了那封信,掏出信封里面的的信件,侧过身子,借着窗户外面的日光仔细的阅读了起来。 那封信应该并不长,就只有两页的信纸,写的字迹也不稠密,但是关氏的老族长却拿着那一封信读的有些出神,直到窗户外面的阳光晃到了他的眼睛才回过神来。 关大叔小心的观察的老族长的神情,想从上面找出一丝张云写的那封信件里的内容,他有些想不明白,自己的双婿会因为什么事情而给关氏的老族长写了一封私信那? 但是老族长除了看有些出神之外,并没有其他的表情,见关大叔在打量他,也没有显示出什么不悦的情绪,而是从容的把手中的信件塞回了信封里,对着一脸探究表情的关大叔说到:“我昨天才听说了你们家小璟被朝廷封为诰命夫人了,这可是一件喜事呀,该好好的庆贺一下,铖小子你不介意我到小璟他们家去讨一杯酒水喝吧。” 关大叔闻言回到:“五爷爷,您说的是哪里的话呀,您肯过去那是给我们小辈的面子,我们可高兴着那。” 关老族长闻言看了看关大叔说到:“你教出来的好孩子,你们家小璟很好,是真的好。” 关大叔闻言回到:“五爷爷,我们家小璟这回能有这样的福气,跟我们夫妇俩一点的关系都没有,全是他们老张家的功劳,我们两口子那是彻彻底底的局外人,一点忙都没有帮上的,这个功可是不敢挣的,叫外人听到了,要笑话我们厚脸皮的。” 关老族长闻言又看了看那一封信说到:“我说你们教的好,也是有理由的,我活了这么大的岁数,什么样的人没见识过,这双眼睛少有看错人的时候,你们夫妻俩就顷受着吧,大福气在后面那。” 说完也不在理会关大叔一张很是茫然的脸,对着站在自己身边伺候的小厮说到:“去叫你们太太、大少奶奶和孙少奶奶出来,就说你们老太爷我今天要带着她们出去吃大户。” 那小厮也是听的一头的雾水,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去传信,没过一会,这个家里的女眷们就过来了。 新进来的女眷们,按着辈分给关老爷子行礼,一旁的关大叔也按着自己的辈分或是行礼或是受礼,关老爷子的夫人已经过世了,现在的当家太太是他的儿媳妇冯氏,被称为大少奶奶的是他长孙的媳妇安氏,而被称为孙少奶奶的是他重长孙的媳妇吴氏。 屋子里的人各自的行完了礼,关老爷子摆了摆手叫她们都坐下,吴氏抿着嘴偷笑了一下,说到:“太爷爷,你这么急着把祖母、娘和我都叫过来,是有什么事儿吗?” 关老爷子闻言说到:“咱们今个要到小璟家里去,你们不是老说待在家里闷的慌吗,这回给你们出门的机会了。” 冯氏闻言说到:“是新封了诰命的璟哥儿家里面吗?” 见关老爷子点了头,冯氏才回到:“那可不能空着手过去,您也真是的,怎么不早告诉我们今天要出门会客呀,要我们措手不及,什么都没来得及准备。” 关大叔闻言赶紧的说到:“婶子,都是亲戚,不用准备什么的。” 冯氏闻言回到:“就算是亲戚,礼也是不可废的,请爹爹占时等我们一会,媳妇带着她们去去就来。” 见关老太爷答应了,冯氏对着关大叔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随后便带着自己的儿媳妇和孙媳妇往后院去了。 见关大叔还是一脸迷茫的样子,关老太爷开口问到:“怎么,很奇怪我为什么会把她们带到小璟的家里去是吧?” 关大叔闻言回到:“是有些搞不清楚现在是个什么样的状况。” 关老太爷闻言将张云写的那封信递给了他说到:“看看吧。” 关大叔接过信打开,里面的内容很简单,开篇是一个晚辈对长辈的问候,随后便是简单的讲述了一下最近自己家里发生的一些事情,信的最后,张云言辞恳切的请求关老太爷能够请人照顾并且教导关璟一些事情,尤其是在礼仪与待人处事的方面。 关大叔看着这封信,字里行间的都透露出张云对关璟的关心和在为他打算的意思,有这么样的一个双婿,关大叔突然有一种此生足矣的感觉。 关老太爷也没再问关大叔看了这一封信之后的感想,只是轻声的说到:“不卑不亢,不骄不躁,恭敬有礼,进退有度,你现在知道我刚才为什么说你们把小璟教的很好了吧,张云是一个聪明人,小璟若不是个好的,怎么能把他牢牢的抓在手里,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你们两口子等着享清福吧。” 屋里一时没了声音,老太爷是话到既止,而关大叔则是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了。 这时候一直在关老太爷身边侍候的小厮回来了,快步的走到了关老太爷的身边说到:“老太爷,大太太让小的过来告诉一声,太太和奶奶们都已经准备好了,小孙少爷们听说咱们要出门,也要跟着过去,大太太已经答应了,问咱们什么时候可以出发?” 老太爷闻言嘴角一勾,轻笑着的说到:“既然都好了,那就快些走吧,我约莫着今个小璟他们家的人是少不了的,咱们早些过去,省的晚了连坐的地方都没有了。” 关大叔闻言回到:“看您说的,就是怠慢了谁,我也不敢怠慢了你们呀,要是叫老天爷知道,会打雷劈死我的。” 关老爷子但笑不语,与关大叔一起来到了门口,院子外在就停好了几辆马车,关老太爷带着关大叔坐上了第一辆,后面女眷们和其它人也的陆陆续续的跟着上了别的马车,关溪家里这次可谓是全员出动,除了关老太爷点名的那几个女眷之外,他的两个小重孙子也因为好奇都跟着来了。 这一次关老太爷肯答应帮忙,一是因为有出息的是自己家里出去的孩子,这既是张家的荣耀,也是他们关家的光荣,现在知道了这件事的人家,谁不夸他们关家的门风好,原来被关老二家带来的那些晦气现在是一扫而光,他们也跟着高兴,自然也希望关璟他能过的更好,所以他才乐意帮这个忙。 还有一点就是关老爷子觉得张云这个小子不是个简单的人,将来就算是成不了大气,也绝能对是一方人物,现在他有求于自己,而所求之事对他来说有不是什么难事,所以他也乐意卖个一个人情给张云。 第110章 关老爷子这一次去张云他们家,特意的带上了家里的女眷们,这么做不仅仅是为了要联络一下感情,更是为了张云拜托给他的那些事情。 他的这后三辈媳妇里,儿媳妇就不用多说什么了,他有三个女儿,却只有一个儿子,偏偏这个儿子还是一个老实敦厚的性子,怎么教都改不了。 这样的一副性子,丢到那吃人不吐过头的官场上去,那就是给人添菜的份,关老太爷舍不得自己的独子受苦,在加上他儿子也的确不是读书做学问的那一块料,所以老爷子便咬咬牙,决定把儿子一辈子都当儿子养了,把培养的目标转移到孙子那一辈上去。 有了目标的关老太爷在儿子十六岁的那一年就给他娶了一门妻子,而老太爷当时挑选儿媳妇的标准也很简单,就是家世清白,家教良好,族里的兄弟要多,自己也要长得一幅好生养的宜男像。 以这样的标准被挑出来的儿媳妇当然不可能出自大户人家,冯氏的娘家只是县里的富户,算是一个乡绅而已,这样人家出来的女儿当然不可能知道太多的官家礼仪,就连她自己的礼仪都是她嫁进关家之后,关老太爷自己调、教的。 老太爷今天之所以带她过来,是因为她是当家的太太,这么多年的管家理事下来,总算是还有些经验的,而这些经验现在又正好是关璟需要的。 冯氏生了二字二女,关老太爷的长孙一出生就是带在自己身边亲自教导的,那孩子还算是争气的,二十四岁那一年中的举人,三十岁中的殿试,点的二甲第三十四名。 虽然名次是低了一些,但是那也是实打实的进士出身,那孩子自小的长在关老太爷的身边,耳濡目染的把关老太爷的为人处世之道学了个七七八八,在加上他虽然心实在,但是人还算是机灵的,于是在殿考的成绩下来了之后,老太爷便托关系找门路,给他补了一个实缺。 如今二十几年过去了,他的长孙已经从正八品的主簿升至了正六品的州府通判,没有大功也没有大过,一路安安稳稳的熬资历升上来的,最近听说朝廷怜惜他这些年的劳苦,打算在给他升半级算是慰劳了。 而关老太爷的小孙子,那是结结实实的随了他爸的性子,在多年乡试不中的情况下,突然的想通了,决定不再与科考死磕了,包袱一卷投奔到他哥哥的帐下做幕僚去了,这么些年下来,也混出品级来了。 对于自己的长孙媳妇,关老太爷的挑选可谓是慎之又慎,他知道自己家的根基浅,出了理县这块地方,自己可以说是帮不上孙子什么忙的,所以长孙媳妇的娘家,必须得是对自己孙子未来的仕途能够有所帮助的人家。 但是他们这样的人家,在官场上实在是算不得什么的,那些高门大户看不上他们,小门小户的关老太爷又实在是瞧不上眼,挑来挑去最后关老太爷给孙子挑了隔壁文泉县安家的嫡出小姐。 文泉县的安家,算是吏户的世家,吏便是小官员的意思。 安家的人擅长钻营,安氏娘家的长辈、兄弟还有众多的堂兄弟皆是在衙门做事的,济州府和与它相邻的另外两个州府,加起来两百多个大小的县市里,差不多要有一多半的衙门里有安家的人在做官。 虽然官阶都不高,多不过是些八、九品的,最高的不过是从六品的,有些更是连品节都没有,在衙门里做刀笔吏的,但是这些可都是人脉呀,这些州府里不论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皆逃脱不了安氏的眼睛。 关老爷子看重的便是这一点,他的孙子虽然学到他为人处世的态度,但是他心眼太实,容易造人算计,而安家的人都很精明,有一点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的耳目,有这样的亲家在,便没人能够轻易的算计了他的孙子。 而安家的人也很满意关老太爷的孙子,他们家太过于钻研,在读书人的圈子里没有什么名声,他日这位姑爷若是可以金榜题名,借着他安家就可以踏入更高的阶级了。 现在看来两家的决定都是十分的正确的,关老太爷孙子的仕途一直安安稳稳的从没有出现过任何的风浪,而安家也在自己姑爷的帮助下给孩子们拜了好的老师,现在已经出了两位举人了。 有这样的娘家安氏能不精明吗,而且她不仅精明还最会长袖善舞,是一个天生的外交型人才,这一点从安氏可以做好夹心饼干的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可以看的出来。 上有当家理事的婆婆,下有出身名门的媳妇,安氏夹在中间,两面都不得罪,上下的关系相处的极为恰当,这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的出来的。 关老太爷这一次把她介绍给关璟,就是希望关璟可以从她的身上学到一些东西,毕竟没有人比她更了解怎么与那些官家小姐和夫人们的相处之道了。 安氏给关老太爷添了三个重孙子,其中最让他骄傲的便是他的重长孙,那孩子十足十的传承了他的脑子,十七岁中举,二十岁便成了进士,是他们那一届中了进士的举子当中年纪最小的人。 他的老师赏识他的才学,便为他做媒,把弟弟家里待字闺中的侄女许配给了他,就是他现在的重孙媳妇吴氏。 吴氏的父亲一直在礼部为官,是现任的礼部员外郎,他对家中子女的礼仪要求极为的严格,曾经以职务之便,挑出专门的理事官去教导家中子女的礼仪,所以要是说到有什么人可以调、教一下关璟的礼节,那她应该是当仁不让的最佳人选。 看着自己带出来的这些人,在想想她们各自所擅长的事情,就连关老太爷这样人都忍不住在心中暗自的琢磨,这老天爷也未免太过于钟爱张云他们家了吧,他那里缺什么,自己这里恰巧就有什么,这到底算不算是心想事成那? 等到他们一行人来到张云他们家的时候,已经有不少得到消息又住的近的人家赶过来了,张云家的大门里出出进进的好不热闹。 好在都是些离的近的人家,来的大多数都是相熟系的人,拿着礼物到他们家里来,坐一坐,问一问,看一看也就得了,新鲜劲一过人也就走了。 但是就是这样,也还是把留在家里看家的关璟他们忙个够呛,茶水一户一户的沏,瓜果点心一盘一盘的端,上一拨人刚走,东西都还没有收拾好那,下一波的人就又过来了,反反复复的搞得关璟他们脑袋瓜子都大了。 可都是左邻右舍的邻居,人家提着礼物上们给你道喜来了,你怎么可能给人家甩脸子,若是真的这么做了,那明天整个县里都有热闹可以听了。所以关老太爷他们来到的时候,正是关璟他们最焦头烂额的时候。 听着马婶说门外又过来了三辆马车,关璟连哭的心都有了,额的那个娘嘞,还让不让人活了,他已经都精疲力竭了呀。 但是有客人来了,你总不能再把人给撵跑了吧,于是关璟把屋里正在招待的客人们留给了关大婶,自己则打起精神出了门,打算去迎接新的客人。 关璟站在门口,看见自己的父亲从马车上下来,回手便搀着关氏的老族长下来了,随后,后面的两辆马车上的人也都下来了。 关璟见来的人虽然不太熟悉,但是还都是认识的,但是他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领着他们到自己家来,于是关璟小心的给关大叔打着眼色,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解释。 但是大叔根本就没搭理他的这个眼色,只是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冲他摆了摆手,意思是叫他跟上,关璟虽然不理解他的想法,但还是乖乖的跟着他们进去了。 进院子的时候关老太爷特意的吩咐过了,说外面的马车不用挪到别的地方去,就放在门口等着便好,关璟闻言松了一口气,这下总算是暂时的不必再为源源不断的客人而操心了。 因为客人把马车停留在主人家的门外,是在对后来人的一种告示,马车上一般都会留有主人家标示的,那意思就是看见了吗,我现在到这里来了,后面的人你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够不够格在我和这家主人谈话的时候过来插一嘴。 这么做虽然是很不讨喜的,但也是一种表示身份和避开麻烦的作法,就向今天这样,关老爷子把马车往张云家的大门口一格,在想要登门的人,就要看看自己够不够资格了。 而且不仅后面的人有眼色,在屋里做客人家也都是会看人的,他们见进来的关氏的族长一家,便知道一会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的了,所以原本在屋里做客的那些人,在与后进来的关氏的族长一家打过招呼之后,都极有默契的找了一些借口,各自的离开了。 第111章 马婶客客气气的把沏好的新茶端了过来,原来桌子上的那些被人用过的瓜果点心也都端了下去,全部都换成了新的。 这还多亏了张云昨天提醒了他们今天可能要来很多的客人,让他们有心的提前准备了一下,一大早上就出门买了好些的茶点回来,要不然以今天这样宾客盈门的程度,还指不定要怠慢了谁,闹出什么样的笑话那。 就是这样的用心了,现在的茶叶和茶点也都不多了,关璟刚刚还在头疼,一会再来客人可要怎么办才好,现在看到关氏的老族长他们一家来了,知道一时半会的是不会再来客人了,才算是占时的松了一口气。 关璟按着辈分给在座的长辈们行礼,除了关老太爷之外,其他人都是受的他的半里,他现在是诰命夫人了,就算是长辈,没品没级的人也不敢受他的全礼,关老太爷不一样,他是有过官身的,又是族里的大长辈,受关璟一礼不算是过分的事情。 关老太爷一边看着关璟给长辈见礼,一边用眼睛扫了扫屋里,见屋里虽然是被收拾过了,但是因为干活的人行事匆忙,还是留下了不少的狼藉之处,虽然不注意是看不出来的,但是只要用心了就一定会发现,在看看留在家里的关大婶、关璟还有帮忙的马婶都是一脸疲惫的样子,就知道从早上到现在,这几个人应该是都没有闲着的时候。 关老太爷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随后对着站在他身边的关璟说到:“璟哥儿,你们家如今是越发的兴盛了,这院子里也该在添些人手帮忙了。” 关璟闻言回到:“您老说的我也想到了,只是眼下真的是太忙,腾不出时间来,等这一阵子过了,我就去在多雇佣一些人到家里来帮忙的。” 关老太爷闻言说到:“璟哥儿,你好像没有听明白老夫的意思,你看,你们家张云现在还年轻,有能力又得上司的赏识,若是没有什么意外,将来的前程绝对不会只是这样的。而你那,刚刚受封了诰命夫人,这是多么荣耀的事情呀,不只是他们张家,就连咱们关家也是光耀门楣,深感荣幸呀。你现在出去,不论是谁,都要恭恭敬敬的叫你一声夫人,以你们夫夫俩现在的身份,光靠雇佣已经是解决不了什么问题了。就拿你们家宝妮来说吧,将来就是正经的官家的嫡出小姐,等她将来出嫁的时候,你难道还要雇一批仆人陪送过去吗?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情呀。” 关璟闻言很是不安的说到:“老太爷您说的对,是我考虑的不够周到,我年轻不经事,要是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您老多多的提点。” 关老太爷闻言回到:“你是我们关家出去的孩子,做长辈的是当然的希望你可以越过越好,等你忙过了这一阵子,就常来我们家坐坐,你婶子和嫂子们都很喜欢你,你多与她们聊一聊,她们知道的东西可是比我多多了,你一定会有所收获的。” 关璟闻言开心的说到:“谢谢老太爷,我一定会好好向长辈们学习的。” 关老太爷闻言并没有在说什么,而是转移了话题,对着关璟说到:“你们家这眼看着就要招人用了,这房子也该改一改了吧。” 关璟这一回是真的没有听懂,于是他小心翼翼的回到:“老太爷,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呀?我没太听明白。” 关老太爷闻言回到:“你们家如今也是接过圣旨的人家了,这迎旨的大门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的了,在说了,等你们家把要用的人手都找齐了,安排他们住在哪里呀,就这么大的地方,总不能让客人和仆人住在一个院子把,里院的牲口棚也该迁到别的地方去了,吵人不说,看着也不漂亮,这孩子眼看就着大了,将来要用人的地方多了去了,你们家现在这院子,用着是小一些了。” 关璟闻言回到:“老太爷说的这些话我记住了,只是这是我做不得主,等到云哥回来,我会与他说的。” 老太爷闻言回到:“你们年轻人的事,是得商量着来,我们到底是老了,将来的日子还不都是你们的。” 屋里的人闻言纷纷的笑了起来,气氛一下子好的不得了,安氏和关大婶坐在一旁,不停的回忆着自己刚刚新婚的那些日子,冯氏坐在旁边也不时的插一下嘴,发表自己的意见,吴氏坐在一旁,安安静静的听着,她结婚才三年不到,小夫妻也正是腻歪的时候,但是丈夫今年被选到外地做官去了,占时留下她和儿子在家里,说是等到安顿好了在把他们母子接过去。 眼看着丈夫离开都一个多月了,吴氏真的很想他,在外面不比在家里,虽然有仆人小厮在身边照顾,但是吴氏还是很担心的。 与关家老太爷的对话结束了,老爷子到关大叔那一边和他一起探讨人生去了。 关璟知道自己在他们那里插不上嘴,就乖乖的走到了关大婶她们这一边,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别人都在很开心的聊天,就只有吴氏好似在想些什么,很是出神。 关璟走过去,轻声的问到:“嫂子,在想什么呀?这么的出神?” 吴氏闻言,见是关璟便说到:“也没什么,就是在想你大哥,他离开也快要一个多月了,不知道他现在再那边过的怎么样了。” 吴氏的丈夫关玧,在中了进士之后就走了岳父家的门路,留在了礼部任正八品的主事,他的老师和岳父都很看重他,打算把他留在身边好好的教导一下。 前年关玧升了从七品,今年他老师和岳父都感觉这孩子可以了,应该是放手让他自己出去闯一闯的时候了,于是就动用关系,给他谋求了一个正七品县令的职务。 为了能让孩子得到更好的锻炼,他老师与关玧的父亲用书信商量了一下,不约而同的都为这孩子挑选了辽州府的郡县,那里虽说是条件艰苦了一些,但是机会更多呀,一旦做出了成绩,那就给以后的升迁做足了政绩呀。 于是关玧便告别了自己的老师和岳父,带着老婆孩子就赴任去了。 路上路过老家的时候,关玧怕老婆孩子吃苦,于是就决定把他们占时的留在老家里,自己先过去,等到把那边都安顿好了,再把老婆和孩子接过来。 这件事情关璟也是略有耳闻的,吴氏过来的时候,小镇子还着实的热闹了一些时日的,只是那时候张云还在出任务没有回来,他便不好到处的乱跑,就请关大婶在过去的时候,把他的那一份礼物给稍过去了。 张云也是时长要出趟远门执行任务了,那种长时间的见不到面,既担心又着急的心态关璟还是可以理解的,于是他开口劝解到:“嫂子,你别再忧心了,我听说辽州那边的官路不是很好走的,从咱们这里到大哥要去赴任的地方,肯定是要花不少的时间的,等人到了那里,事情就该多起来了,等大哥把一切事情都打理好,一定很开就会派人过来接你和孩子过去的,说不定现在来接人的马车就在路上了那。” 吴氏闻言笑着回到:“你不用宽慰我了,你大哥那人的脾气我还是知道的,这一办起事情来,就什么都忘记了,这回我估计他又是在衙门那里碰上什么事情了,忙起来就把我们给忘在脑后了,唉,只盼着他能注意一下身体别累着自己,还有快一点的把事情给做完,好早一点把我们娘俩给想起来。” 关大婶在旁边听到了他们的说话,便笑着说到:“爷们做事都是这个样子的,你大叔年轻的时候,有一次带着我出门逛集,明明说好的是未时在集市门口等我,结果我在那里等了一个下午,也没看见你大叔过来。一直等到了天都黑了,才看见你大叔赶着马车过来接我。我气不过呀,就问你大叔凭什么晾我一个下午,结果你猜他是怎么回我的,他说忙着干活把我给忘了,等到回到家里看不见我给他做饭才想起来我还在集市那里没人接那。”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就只有关大叔十分不好意思的对关大婶说到:“看你这婆娘,那都是啥时候的事了,都过去十多年了,你还拿出来说干什么呀。” 关大婶闻言回到:“我就说,你个死老头子居然敢把我给忘了,我告诉你,我记你一辈子。” 众人闻言接着大笑,关大叔他们两口子虽然是在吵嘴,但是语气当中的亲昵却是藏都藏不住的。 吴氏在婆婆那里听说过他们的故事,对他们的恩爱与扶持很是羡慕,她看了看旁边的关璟对他说到:“我才来到这里没多久,这两眼一摸黑,哪里都不熟悉,璟哥儿你若是有时间,就带着宝妮多过来坐坐,就算是陪着我解解闷了,好不好?” 能够有机会多接触到一些人,关璟当然是求之不得,他闻言高兴的回到:“这当然是没有问题的,只要是嫂子你不嫌我们烦人就好。” 吴氏闻言回到:“怎么会那,你这么想就是多心了。” 他们这一边聊的热闹,关大叔的那一边,关老太爷却是有些累了,他毕竟是年纪大了,精神头比不得年轻人了,于是他结束了自己这一边的对话,冲着后辈媳妇的那一边说到:“我是有些没精神了,咱们今天就到这里吧,璟哥儿,回头把我说的这些跟你们家张云说说,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就叫他过来找我问问。” 边说边站起身来,关大叔他们见客人要走,连忙挽留的说到:“老爷子,你们好不容易过来一趟,别这么忙着就要走呀,您老人家若是累了,就到咱们家的客房先去休息一下,我们把火炕给您温热了,保证您老能睡一个好觉,等到您老在醒了的时候,饭菜就准备好了,您和老婶子她们,吃完了饭在走。” 关老爷子闻言回到:“不了,人老了毛病就多,离了那张陪了几十年的破木床我就睡不着觉,咱们以后呀,还得常常的走动那,你们这些小娃子若是想要孝敬我,以后机会多的是那,不用急在这一时的。” 见老爷子都这么说了,关大叔就不好在强留人了,他们送着关老太爷家的人上了马车,挥着手送他们离开。 第112章:改建 等到张云回到家的时候,关大叔他们已经先离开了,因为上午的时候关老太爷他们一家过来过,所以等到他们走后,一下午都没有什么客人过来,关大叔两口子见状知道关璟是不用他们在帮忙了,就谢绝了关璟的挽留,带着儿子回家去了。 等到张云换过衣物之后,马婶从厨房把晚饭端了上来,他们家在没有客人的时候,菜色都是很简单的,基本上都是两菜一汤,菜是一荤一素,汤就没什么讲究了,只要是新鲜的时令食材,不拘是什么都可以煲成好汤端上来的。 今天也是这样的,因为忙着收拾屋子,晚饭马婶就没有做什么要太费时间的菜,一盘芹菜炒肉,一盘瓜片炒鸡蛋,在加一锅鲜虾豆腐汤,都是极家常又好做的菜,三道菜加在一起,还没用到半个时辰。 焖好的米饭用木盆承好,放到了炕桌的边上,关璟把张云的饭碗拿过来,给他盛好饭,才刚刚把碗递过去,那边张云已经用另一只空碗装好了汤,现在已经喝了一半下去了。 见关璟把碗递过来,他也没抬头,一手接过饭碗,另一只手举着汤碗,一仰脖,一碗清汤就都灌下去了。 然后他把汤碗放到一边,开始专心的夹菜吃饭。 张云的饭量很大,是关璟的一辈还要多,关璟也平时也就是一碗的饭量,实在是饿的时候才会在添半碗。 而张云一般情况下是三碗饭,要是这一天有什么大的训练,他晚上回来的时候就会在多吃一碗。 关璟刚开始的时候还怕他吃的太多,脾胃承受不了,过了些时日他才发现,三碗饭的量那已经是张云在克制的结果了,他早餐和晚饭都是只吃八分饱的,午餐的那一顿才会是真正的吃到饱那。 他们家的人口少,又都喜欢吃新鲜的东西,所以马婶每次炒出来的菜的分量并不会太多,都是用六寸的小盘子来盛菜的,所以每次和关璟一起吃饭的时候,张云都会刻意的放慢进餐的速度,等着关璟,等到他吃饱了,放下碗筷了,张云才会放开速度,把剩下的菜和汤都一扫而光。 这一次也是这样,张云看到关璟放下碗筷了,才开始大口又迅速的解决起了桌子上的剩饭剩菜。 等到张云吃完了,关璟唤来了马婶,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扯出去,在把火炕给打扫干净,自己则起身侍候着张云漱口,在把干净的毛巾拧湿了递给他。 张云接过毛巾,擦了擦脸,刚刚几碗热汤灌下去,额头上马上就见汗了,这要是不打理干净,让宝妮闻到了,就又要嫌弃他,不肯让他抱了。 这边关璟和张云刚刚把自己打理好,那一边的宝妮便开始哭上了,关璟听到声音赶忙的过去,这孩子平时还是很乖的,会哭那一定是有原因的。 关璟把宝妮抱起来,伸手往她的小屁,股底下一探,果然是湿的,感情是尿了呀,怪不得她要哭了。 关璟手脚麻利的给宝妮换好了裹布,然后把孩子丢给张云照顾,自己则出去洗手,回来的时候还端了一盘新买回来的桃子。 张云依靠在墙上,拿着布老虎逗着宝妮玩,关璟把手里的桃子抵到他的身边,一边往炕上爬,一边对他说到:“今天老太爷他们一家过来了,我跟他们聊了一会天,我觉得老爷子有些话说的挺有道理的,就想着等你回来了,跟你好好的商量一下。” 张云正在从宝妮的口中把布老虎给解救出来,这孩子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是要长牙还是要怎么地呀,反正是抓住什么就咬什么,害的张云和关璟他们得时时的打起十二分的小心,就怕她一不注意就又把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给塞进嘴里去了。 好不容易从宝妮的嘴里把布老虎给抢了出来了,怕她还要赶紧的给丢到了一边去了,听到了关璟的说话,张云回到:“老爷子过来都说些什么了?你给我学学呗。” 关璟就把白天关老太爷跟他说过的那些话,给张云又学了一边,完了他还发表了一下自己的意见,他觉得老太爷说的挺在理的,他们毕竟是后进的晚辈,对这些事情都不太懂,还是听听长辈的意见比较好。 张云闻言想了想,他对关老太爷说的话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人家是肯这么说是为了自己好,以那老爷子现在的身份,接到他的求救信肯亲自过来指导一下,已经是很给面子的事情了,他们要是再挑剔什么,那就真的是不知好歹了。 所以他在听闻关璟告诉他房子太小的时候就在想,是要重新买一个大一些的院子好那,还是把现在的房子改建一下好哪?这两点各有利弊,真得是让人很难选择呀。 于是张云又把这个问题丢回给了关璟,毕竟他们家一向都是他主外,关璟主内的,家里的事情还是听媳妇的好了。 关璟闻言也有些为难,在考虑了良久之后,关璟对张云说到:“云哥,我实在是舍不得离开这里,要不然咱们还是扩建吧。” 关璟对于他们现在所居住的这个院子,有着一份很是特殊的感情,他在这个院子里成的亲,有的宝妮,还获封的诰命,张云是住进这个院子之后才升的官,总之,在住进这个院子之后,他们的生活就顺的不得了,你说是迷,信也好,是什么也罢,反正关璟就是觉得在这个院子里住的舒心,不想离开。 既然媳妇已经这么说了,张云也就同意了,夫夫俩经过商议之后决定了,这改建房子的事也不用再麻烦别人了,就找上回给关大叔他们家盖房子的钟大伯就行了,那人和自己家人都熟悉,用着也放心。 至于关老太爷说的他们家要添人的这一条,张云和关璟都觉得在房子改建完成之后在去商量也来得及,到时候恐怕还是要麻烦到老爷子他们一家的。 既然都已经商量好了,那事情还是越早办越好,关璟回身就把钱匣子给找出来了,从里面拿出了一些银票递给张云说到:“你挑一个时间去县衙里,把咱们家院子周围的土地给买下来,我明个就去找钟大伯,把咱们家房子要改建的事情跟他说一下,看看他有什么好的想法没有。” 张云看了看手里的银票,又看了看钱匣子里还剩下的那些银票,想了想对关璟说到:“媳妇,你看咱们家现在也不缺什么吃穿,这些银子放着也是放着,也不能产生什么价值,这眼看着家里就要添置人口了,到时候要用银子的地方就多了,不如咱们把剩下的那些银子留下一些当做周转,剩下的拿出去在买些土地或是商铺,就是吃租金也好过让这些家伙躺在钱匣子里干耗着吧。” 张云这么说可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他是现代人,对一些简单的财经常识还是有一些了解的,他知道钱是不可以攒在手里面的,因为随着一个国家经济的发展,货币势必是要贬值的,攥在手里的钱只会是越来越少,想要避免这种的情况的发生,就只有把货币转换成容易保值的东西才行。 张云是个没有太多的理财观念的人,以他现在的身份要去经商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他的心里还是有一个大致的概念的,因为无论在什么时代,好耕种的良田和地理位置优越的商铺都是值得投资的东西,这一点在还不算是太过发达的大雍王朝体现的更是明显。 张云把自己的想法跟关璟说了,关璟也不是笨的,一点就通,很快的就明白了张云的意思,他原来就听人说过,说官宦人家是不靠老爷的俸禄过日子的,今日一想果然是这样的,于是他抱着钱匣子来到了张云的身边,夫夫俩开始清点起自己可以用的现金了。 他们家虽然进钱的地方不多,但是用钱的地方也不多,地里收上来的租子,足够他们一家三口在加一个马婶的吃、穿、用了。 张云在军队里是亲兵队长,直属的上司就只有李崴元帅一个,元帅又是一个节俭的人,平时的年节,他们这些做亲兵的意思一下便可以了,不用有什么大的表示。 所以他们本来的家当在加上张云的俸禄,还有他立功所得到的一些奖赏,加在一起七七八八的居然凑出了900多两,这还是只数了银票,没有算那些碎银子的结果。 因为家里马上就要大兴土木了,关璟就留下了400多两当做周转用,把整整500两的银票递给了张云对他说到:“这些就都给你了,要买土地还是铺子你就自己决定吧,要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你去县里的时候可以去问问小姑夫的,他在衙门里做了那么多年的刀笔吏,对这些情况一定会很了解的。” 第113章 张云接过银子,放到了内衣的夹层里,这是关璟特意给他缝出来的,因为他出门的时候不习惯带着钱袋子,想要出门的时候经常是马一迁,人就跟着走了,等到碰到想买东西的时候,才发现钱没带出来,当时别提是多么的尴尬了。 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几回之后,关璟就把他的内衣里缝制了一个夹层,把银子和铜板都放在里面,省的他出门在忘记带钱。 等到第二天一早,张云特意起了一个大早,吃过早饭之后,提前的来到了军营,跟元帅报告了一下,说明了自己的情况,请元帅允许他把一天的活计都挪到上午来,下午好空出一些时间出一趟县里的县衙。 将军批准了他的要求,反正现在他们亲卫队也没什么事情,要做的也不过是有些日常的训练而已,下午张云要是不在,交给他们的副队长就可以了。 就这样,张云快速的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完成了自己本来应该干一天的工作,然后连午饭都没有吃,快马加鞭的来到了县城里。 来到了县衙,张云并没有忙着去找主簿买土地,而是让衙役们给通报了一下,就说自己是何彦的亲戚,是过来找他的,请他们帮忙通报一下。 守门的衙役虽然没见过张云,但是从他的穿着和气度上也可以大致的判断出张云的身份,干他们这一行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眼睛要擦亮一些,知道什么样的人可以怠慢,什么样的人那是怠慢不得的,向张云这样的,那就是一个明显怠慢不得的主。 于是守门的客客气气的将张云带到旁厅等着,自己则快步的往县衙里面去了。 不一会,守门的人就回来了,后面还带着张云要找的何小姑父。 何彦听说有人要找他的时候还挺纳闷的那,没听说家里那个亲戚要过来呀,而且就算是要走亲戚那也得是到家里去呀,怎么还找到衙门来了? 带着满腔的疑惑,何小姑父跟着过来报信的衙役来到了旁厅,一进门就看见张云坐在那里等着他,见状他连忙快步的走了过去,向张云问到:“是云哥儿呀,怎么要过来事先也不打个招呼,闹的我是一点的准备都没有。” 张云闻言回到:“就是过来看看您,还要打什么招呼,小姑夫您眼下还忙吗?” 何小姑父姑父闻言回到:“也没什么事儿了,这不快到午休的时间了吗,有什么事情下午在忙也是来得及的。” 张云闻言说到:“那就好了,小姑夫咱们可是有一段的时间没有见面了,侄儿想着请您出去聚一聚,地方就您来挑好了。” 何小姑父一听便知道张云这是有事情要与他说,又不愿意叫别人知道,所以才想要把他叫出去,两个人单独的聊一聊。 他何彦也是一个明白人,见张云这么说了,自己也就没再推辞,笑着对张云回到:“就我们县衙外面的留客楼就不错,他们那里的醉虾,可是咱们县里的一绝呀。” 张云闻言回到:“成呀,今个咱们就在那里了,我也尝尝那道让小姑夫赞不绝口的醉虾。” 何小姑父闻言让传信的人向里面告诉一声,就说自己这边来亲戚了,中午就出去吃了,自己带来的那些饭菜,中午就叫大伙帮忙给分了吧。 县衙里是有规定的,午休时间是大家休息吃饭用的,县衙里的人是不准回家的,所以在这里工作的人,到了中午,要不就是家里人给做好了饭菜送过来,要不就是早上过来的时候就把中午饭给带好了,到时候再吃。 有些时候家里做的饭菜吃腻了,也会有些人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出去打打牙祭,这样时候只要是跟主管的录事说上一声,也都是可以的,毕竟人家是过来上班的,又不是来坐牢的,难免得有个放松的时候。 今天张云过来了,何小姑父就跟主管的录事告了一个假,带着张云出了县衙的大门,往左面一拐,进了一条胡同,出了胡同正对面便是他们要去的留客楼了。 他们来的时候正好赶上饭点,留客楼里到处都是过来吃午餐的人,张云看着这酒楼里熙熙攘攘的人群,就知道这里的酒菜一定会很有味道。 何小姑父显然是这里的常客,跑堂的小厮是认识他的,见他过来赶忙的上前招呼,问他是不是还是要老座位和老菜色。 何小姑父闻言没有回话,而是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张云,这一回他是客人家是主,主人还没有发话,他这个客人可是不好喧宾夺主的。 张云听见了店小二的问话,从怀里摸出了几个大子,递给了店小二,然后对他说到:“麻烦小二哥儿给我们找一个清静一点的雅间。” 那店小二接过赏钱,眉开眼笑的说到:“没问题,我们这里的二楼都是雅间,客官请跟小的上楼吧。” 说着便把张云他们往二楼带了过去。 来到二楼,店小二给他们找了一个靠着窗户的清静的位置,张云与何小姑父坐下,店小二站在一旁一边给他们倒着茶水,一边等着他们点菜。 张云喝着茶水,对何小姑父说到:“小姑夫,这里我没来过,既然姑父是这里的常客,那肯定是知道他们什么菜做的最好,这菜就由小姑夫来点吧。” 店小二闻言又去看何小姑父,何彦闻言说到:“既然是这样,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把你们这里的醉虾上一盘,在来一个油爆海螺,加一个蒜泥白肉,在要一个鱼丸汤好了,云哥儿你看这样成吗?” 这样闻言回到:“成呀,小姑夫叫的这些正好也是我爱吃的,小二哥,你们这里的酒都有什么呀?不要太烈的,我们下午还有事情要做那。” 店小二闻言回到:“那客人就点我们这里的清醉便好,这酒是果子酿的,喝着爽口还不上头,来我们这里吃饭的客人们是都喜欢点上一壶的。” 张云闻言说到:“那好,就点一壶清醉吧,刚刚点的那些菜,快一些的上。” 小二哥闻言说到:“客官你放心,我们这里的厨师们,手脚麻利是出了名的,一定不会误了您的事儿的。”边说店小二边快步的往外走,一路小跑着下了楼,往后厨那里去了。 张云与何小姑父坐在位置上喝茶聊天,那小二哥到是没有说瞎话,他们这里上菜的确是快,张云他们一杯茶还没有喝完那,陆陆续续的菜就上齐了。 张云端起酒壶,给何小姑父满上,然后会手又给自己到了一杯,何小姑父这是把一支大虾夹到了张云的碗里,对他说到:“你尝尝他们这里的醉虾,这可是留客楼的招牌菜,凡是来他们这里吃饭的,那是每桌必点的菜,我听店小二说过的,他们这里的醉虾,一天可以卖出七、八十盘的。” 张云闻言用筷子夹起大虾,用手轻轻的把虾头撕下来,然后把剩下的虾身塞进嘴里。 那虾也不知道使用什么东西煨出来的,没有一丝海货的腥味,反倒是把虾的鲜味突出到了极致,入口鲜滑无比,都不用怎么咀嚼,虾肉就顺着口腔滑进食管里去了。 何小姑父见张云是一脸享受的样子,便知这道菜自己是推荐成功了,不仅有些得意的问到:“怎么样,好吃吧,你姑父我的品位还是可以的吧。” 张云现在口中虽然是没有东西,但是虾子的味道却还是遗留在了里面,他有些回味的说到:“怪不得老板敢叫留客楼,果然是名不虚传呀。” 何小姑父闻言回到:“那是,不是好东西我敢带你过来吗。” 他嘴里说着,手上也没停,快速的夹了一支大虾到自己的碗里,边吃边向张云问到:“云哥儿,你这次过来衙门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吗?” 张云闻言回到:“我和璟儿商量了一下,都觉得我们现在住的院子是小了一些的,就打算着趁着现在有时间,把院子改建一下,也宽敞宽敞,这次过来就是想到衙门里,把我们家院子旁边的土地都给买下来,准备着要扩建用。还有就是反正都过来了,就想着给家里在添一些良田,在就是璟哥儿想在县里面买一间铺子,这田地什么的倒还好说,反正我们也不能买离家太远的,这是不是良田过去一看就知道了,只是这铺子就不好办了,我们也没再县里面待过,这那里的铺子好升值我们也不知道呀,想着小姑夫你是县城里长大的,知道的一定比我们多,这不就过来找您了吗。” 何小姑父闻言说到:“就这事呀,成呀,县衙里的商铺轮转和税收正好是归我管的,可是现在实在是没有什么好的地段的,你就是买了也租不出几个钱,这样吧,你要是不着急,那就先等一等,我给你留意着,等有了好地段的,我在通知你。” 张云闻言回到:“那就有劳小姑夫费心了。” 何小姑父闻言说到:“哎,都是亲戚,有什么劳烦不劳烦的。” 第114章 中午吃过饭后,何小姑父带着张云去了衙门,把他们家四周的空地都给圈了出来,又拿出田地的登记簿,把他们青石镇上还没卖出去的田地都找出来,拿给张云看,一边看还一边跟张云介绍这这些土地的基本情况。 张云一边翻看,一边仔细的听着,遇到感兴趣的就停下手中的动作,向小姑夫打听这些土地的具体的事情。 何小姑父不愧是在县衙里干了二十几年刀笔吏的人,对县里土地的情况可谓是了如指掌,总能给张云找出性价比最好的土地来,有他在,张云可是省了不少的力气。 两个人在偏厅里忙活了一个下午,总算是把张云这一回来县衙的目的给搞定了,张云带着钱,到曹主簿那里去办理了土地转户的手续,揣着厚厚的一大地契,张云告别了何小姑父,心满意足的骑着马回家去了。 等到张云回来的时候,关璟已经把要给他们翻建房屋的钟大伯请过来了,钟大伯此时正带着他的徒弟,围着张云他们家的院子一圈一圈的来回的转着。 这些人的手上还拿着笔和本子,他们会不时的停下来讨论一下,然后记录下来,在接着回去转圈圈。 钟大伯现在是很兴奋的,他好久没有接到这样的大活了,而且这次的东家给了他十分的权限,说是只要是可以保证,修建出来的房子,宽敞、明亮、通风采光性好,院落布局合理,没有什么相冲相让犯忌讳的地方,其它的一切他们都不干预,由着他想怎么施展就怎么施展。 要说干他们这一行的,最怕的就是碰上个啥也不懂的东家在旁边指手画脚,一会要这样一会要那样的,把他们规划出来的原本很好的图纸给改的乱七八糟的,最后房子修出来,若是不如他们的意了,就会跑过来把他们这些盖房子的人给数落个狗血喷头,也不想一想,当初要不是他过来瞎捣蛋,这房子怎么可能会修成这样的。 遇上这么明事理的的东家,钟大伯很是欣慰,再说他现在的年纪也大了,转眼就50了,向这样的活,估计是在也遇不上几次了,所以在得到东家的首肯之后,钟大伯决定就是穷尽毕生所学,他也要盖好这一间院子,等到他年老了,再也干不动活计的时候,就让儿孙们常扶着他过来看看,这会是他一生的一座丰碑,人们看见这所院子就会想起这是他盖的呀。 钟大伯一直陶醉在这样的想法当中,以至于看见张云回来的时候,也只是略微的打了一下招呼,就又带着人里里外外的忙去了。 张云看着他那副战斗力全开的样子,也没敢过去打扰,牵着马进到了院子里,对着迎上来的关璟问到:“钟大伯这是怎么了?给爹娘他们修房子的时候也没见他是这样的呀。” 关璟也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有些犹豫的回到:“也许是咱们家这次的活比较多,钟大伯可能是怕出什么纰漏不好跟咱们交代,所以才会这样的吧。” 张云对此到是没什么意见,毕竟请来的师父做事用心,身为主家的他们是只会高兴的。 于是张云一边牵着马往马厩那边走,一边对关璟说到:“师傅们忙了一天,都挺辛苦的,快要开饭了,叫他们把手上的活计都停下,进来吃饭吧,不差这一时半晌的。” 关璟闻言出去,把正在工作的工人们都请了进来,马婶和他知道今天家里有客人,从中午开始就在忙活着这趟晚上饭了。 晚饭还没有开始,关大叔一家就过来了,他们是听关璟说家里要盖房子,主动要求过来帮忙的,对关璟来说父母的到来可真的是帮了大忙了,这顿饭菜要是由他来招待,那估计整个桌子上除了张云就没有敢动筷子的。 看着马婶忙来忙去抽不开身的样子,关大婶一边给小关瑜换尿布一边对关璟说到:“你们家也是该填几个人手了,什么事都让马婶来,怎么能忙得过来呀。” 关璟闻言回到:“早就想要添一些人了,可是云哥说现在家里大兴土木的,在添人也没地方住,我们就想着眼下就先凑合着,等到房子改建完了,在往家里买些人回来。” 关大婶闻言看了看屋子里的人又说到:“你们家眼看着就是要忙的时候了,光靠马婶一个人是肯定不行的,要不然我去帮你找几个人过来先给你帮帮忙吧。” 关璟闻言回到:“原来是想着去十项街那里先雇几个人过来救救急的,但到底雇来的都是不熟悉的,用起来也不方便的,母亲若是有相熟系的手脚利落的婆子,就介绍给我吧,我愿意出比旁人高两成的价格用她们一个月。” 关大婶闻言应声到:“成呀,我回去就给你问问,看有没有人愿意过来给你打打短工。”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钟大伯带着他的那些徒弟们进来了,在与关大叔寒暄了几句之后,钟大伯将他们忙了一天才画好的图纸递给了张云说到:“东家,这是我们勘察了你们家附近的土地之后,给你们画出来的将要改建的房子的图纸,东家你们来看看吧,若是有不满意的地方就告诉我们,我们可以按着你们的意见给改一改,要是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那我们以后就按着这张图纸施工了。” 张云把关家叫了过来,两个人一起展开了手上的图纸。 图纸上画的是一处大院的平面设计图,图中他们原来住的那几间院子没有任何的改动,只是在后面和外围多出了一圈的院子。 张云他们原来的院子是成1字形的,坐北朝南,大门开在南边,一进门便正对着大堂和书房,左右两边各有一排的厢房。 绕过大堂和书房,就是一个小花园,穿过小花园的月亮门,就是张云和关璟他们现在住的那个院子了,房子整个的布局就是一条长线拉下来的。 现在他们吧附近的土地都买了下来,钟大伯在经过实际的考察之后,决定原址不动,在他们的院子周围在加出一些院子。 所以在他们画出的图纸上,张云他们家的院子就由原本的1字形变成了凸字形,原来的大门和第一个院子都没变,但是后面花园的墙壁却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沿着原来的院墙伸展出去的两排房子,前排五间后排四间,左右个九间,一共18间,形成两个新的院子。 新的院子也是坐北朝南,只是大门却是各自向着东面和北面开出来的,这样一来就算是给院子开出了东、西两个偏门,以后张家的大门是不会再随便开启的,来往的人们就要从这两个大门出入了。 新修出的院子,后排的房子是四间的,空出的一处是后面院子的大门,西面院子的后面是一大片的空地,是留给牲口棚用的,以后张云他们家的马厩、羊圈和鸡窝都会转移到那里去,而东面院子的后面又修出了两排的房子,这回正好跟前面反过来,前排是四间,中间留出一个门来,后面的则是五间的。 不过这后面的五间房子却是上下两层的,图中画出来的那应该是一排的二层小楼。在二层小楼和前排房子的两边靠墙的地方,图中用炭笔图出了一些地方,钟大伯讲那里是留出来的花坛,可以种树也可以种花,东家要是不喜欢,他们也可以用青石板给铺上,就向平常的院子一样。 张云闻言连忙说这样就好,院子里有些花草还凉快一些,随后就把目光挪回了他们的院子,因为钟大伯在那里也做出了很大的改动。 他们院子原来的西厢房的后面,有一块大约是一亩多地的空地,就是现在这样他们家的菜园子和牲口棚,现在菜园子不能要了,牲口棚也转移地方了,这里就又空了出来。 钟大伯也把这里利用起来了,在图纸上,他把原来是菜园子的地方给挖出了一个小池塘,里面可以养些锦鲤或是种上荷花,这样院子里便有了水汽,人住的才会更舒服,至于原来是牲口棚的那个地方,钟大伯则在上面建了一个小亭子,说是观鱼赏莲用的。 还有一个改变就是他们院子的东面多出了一道门,是连着东面的院子的,这样东园和主屋就可以很方便的互相来往了。 张云一边看着图纸,一边在心中默默的计算着增加的房屋数量,扩出了三个院子,前面两个是18间,后面的那个院子是十四间,总共加起来是三十二间,在加上他们家原来的房间,可以用来住人的屋子一共是四十五间,这些应该够用了。 但是他还有个疑问,他指着院子里的那个小的荷花池向钟大伯问到:“大伯,你看这荷花池里是死水,要是时间长了还不得臭在里面呀?” 钟大伯闻言回到:“东家您不用担心,您看咱们县里那么多的人家有荷花池,就没有一家是臭了的吧,您不知道,咱们县里有一种鱼,俺们都叫它是爬墙根,这种鱼只贴着池底生长,就靠着吃池底的腐泥长大,有它在池子里,再大的死水潭也不会有腐臭味的,您只要是叫人每天的打十几桶的水倒进池子里,我保证,这个莲花池您用多久都没有问题。” 是这样呀,那就没有问题了,张云又和关璟讨论了一下,两个人都对这个改建的方案是十分的满意,最后决定不用再变了就这么盖了。 第115章 屋里的人很多,大家一边吃饭一边各自发表着对这一次房屋改建的意见和想法,这样一来吃喝的时间就长了起来,等到张云他们起身送客的时候,外面的更夫都快要出来了。 张云见有些人喝多了,就想留他们住下,但是客人们却都要求回家,张云也没办法了,又不能强留人家,于是只好嘱咐他们回去的时候一路小心一些。 等到张云把客人都送走回到屋里的时候,屋子已经被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了,关璟将屋里的窗户都打开了,说是要通通风,散一散屋子里的酒气。 张云也是忙了一天了,闻言脱了鞋上了炕,然后依在炕头上一边从怀里把地契和银票都拿出来,一边对关璟说到:“璟哥儿,这些是我今天去县衙里买回来的土地的地契,都给你,你拿着收好。” 关璟闻言从张云的手里接过了那一沓子的地契,随手的翻了翻,然后疑惑的对张云说到:“怎么都是地契呀,你没有买铺子呀。咦?里面怎么还有一张200两的银票?我给你钱你没有都用光吗?” 张云闻言回到:“小姑夫说现在县里面没有合适的铺子,让咱们先等等,说会给咱们留意着,等有了好消息便会通知咱们的。我想着咱们家现在正是用钱的时候,既然现在没有合适的铺子,那也不用再买别的了,就把剩下的银子带回来了,你先看着用吧。” 关璟闻言先把那张银票放到了旁边,开始清点起张云带回来的地契。 张云这一回采买的都是一些开垦时间还不长的良田,价格大都数都在七~~八两之间,由于有懂行的人在旁边指点,张云一分钱都没有白花,用300两银子买回了40亩的土地,怎么算都是合适的。 关璟拿着这些地契,小心的放进木匣子里,这些良田可是他们家以后生活保障的根基,得用心的保管好,可不能叫人随随便便的就能翻找出来。 于是关璟在屋子里四下的寻找着可以掩藏东西又不被人注意的地方,而且这一回他还学聪明了,懂得了鸡蛋是不可以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道理,把手中的地契和银子都分成了三份,各自的分别掩藏好。 张云依在炕头上,微提着嘴角,轻眯着眼睛,心情大好的看着自己的媳妇四处的东挪西藏,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提醒一下关璟,这要藏东西也得找一个没人的时候呀,他可还是在屋里头那,还是自己的媳妇是再用这样的方法向他表示,自己是绝对没有背着他藏私房钱的意思的。 等到关璟好不容易把手里的东西都藏完,心满意足的准备着要休息的时候,回头就看见张云一脸狐狸笑的看着自己,他立马就想起了自己刚才的样子,那副松鼠藏食的样子,一定是都被他给看见了,顿时就觉得脸上火烧火燎的。 恼羞成怒的关璟臭着脸低吼到:“笑什么笑,我藏的这么仔细还不全是为了宝妮,谁家的女孩子不是从小家里就开始给赞嫁妆的。” 关璟边说边把腰杆子给挺的直直的,像是在给自己的说法提高说服力似的。 张云闻言狂笑出声,关璟见张云还敢笑他气的脸都红了,张云见状实在是忍不住了,快速的爬下炕头连鞋都没穿,搂着自己的媳妇就往炕上带去。 关璟见状是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低声的对着张云求到:“云哥,明天家里还要来人干活那,你别……别的呀……。” 谁知张云却是充耳不闻,借着酒劲抱着关璟就上了炕,看见炕上啥也没有,抱着媳妇就冲着炕梢的被剁去了。 到了被剁的旁边,张云抬腿就是一脚,被剁被整个踢翻,张云用脚在里面扒拉出来一条褥子,胡乱的铺开,把怀里抱着的关璟往上面一方,随手扯过一条被子就向着关璟压了过去。 关璟这时是真的急了,他低呵到:“张云,明天可是还有一大堆的事儿在等着我做那,你要是敢让我起不来床………。” 他后面的话全部被张云给封了回去,张云大被一番,屋里顿时是和谐无比。 第二天一早,张云笑容满面的端着洗脸盆,殷勤的伺候着关璟梳洗,关璟柔了柔自己酸疼的腰,在看着他的笑脸就觉得分外的刺眼,他轻淬了张云一下,说了声好厚的脸皮,然后扶着自己的腰,到厨房里做早餐去了。 张云对自己的媳妇给自己的评价毫不在意,依然是笑容满面的吃完关璟做给他的爱心早点,然后一脸容光焕发的往军营去了,留下关璟一个人一边扶着腰,一边慢吞吞的收拾今天要用的东西。 钟大伯做事从来都是雷厉风行的,昨天才刚把设计图纸画好,今天就带着人手过来开工了,按着图纸的设计,元房屋的大部分地方都是不用再动的了,不是他们就兵分两路,一左一右的从花园的两边开始干起。 等到关大婶把要帮忙的婆子们带过来的时候,花园两边的墙壁都已经被拆完了,现在正有一伙人在那里清理垃圾那,钟大伯和他的徒弟们都站在花园的里面,对着图纸指指点点,还不时的有人拿着尺子离开,去测量些什么,然后在回来把测好的数据拿给他对照。 关大婶见状没敢打扰他们,带着那些跟着自己过来的婆子们,轻手轻脚的越过了花园,往后屋去了。 进了后屋,关璟正在给小宝妮喂饭,这孩子现在已经可以吃一些辅食了,关璟把煮好的鸡蛋黄挖出来,用温鸡汤在碗里融开,然后一勺一勺的喂给她吃。 关璟看见那些婆子们进来了,也没放下手中的勺子,只是用旁边的手绢给宝妮擦了一下嘴,然后边继续给宝妮喂饭边说到:“是娘和婶子们过来了呀,快坐,都坐呀,你们等我一下,等我给孩子喂完饭呀。” 关璟的手脚很快,一个鸡蛋黄没用上一会就喂完了,把宝妮往炕里一方,由着她和小关瑜到一起爬去,自己则向着母亲问到:“今个爹爹怎么没有过来呀?” 关大婶闻言回到:“他呀,出去干活了,是大木他们家要出趟门,得用他的车,老早就跟你爹说好了的,这不一大早上的,套上骡子就出门去了。” 关大叔他们一家从关老太太的嫁妆里分得了二十几亩的田地、一处县里的店铺和不少的银钱和首饰。按理说这些东西足够他们一家三口舒舒服服的过往后的日子了,关大叔也不用再累死累活的那么拼命的干了,他累了这么多年,也是该享享福的时候了。 可是关大叔却不是这么想的,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我才今年四十岁呀,让我向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一样的躺在炕上混吃等死,那不是人过的日子,而且我儿子连周岁都还没到那,将来读书、进学、娶媳妇那个不要钱的,要我休息,还早的很那。’ 为此,关大婶和关璟没少的劝他,说他如今的日子也好过了,要他多少的放松一些。 关大叔到也是听进去一些的,起码他现在干活的时候不会再起早贪黑的那么拼命了,关大婶和关璟见他收敛了,也就不再去管他了,毕竟有事干总比没事干要强。 关璟给宝妮喂完了饭,看了一眼母亲找过来的那些婆子们,见她们都是镇子上出了名的手脚麻利的使唤婆子,实在是满意的很,当下也没再客气了,对着她们说到:“各位婶子们刚才过来的时候也都看见了,我们家里现在有些土木的活,家里的人手真的是太少,实在是忙不过来,就请母亲出面把婶子们给请过来了,要做的是什么活,刚刚婶子们过来的时候也应该看到了,那多余的废话那我也就不再多说了,留在我这里帮工的,每天从辰时开始干起,酉时一到便结束,我不会让诸位去拉砖抬土的,干的都是一些轻快零散的活计。愿意留下的,我每天每人给30文的工钱,在管午饭和晚饭两顿饭食,大致的就是这样的了,要是有哪位婶子愿意留下,就告诉我一下吧。” 婆子们闻言纷纷的答应了下来,关璟给的价钱很是公道,比外面的多了两成,还管两顿的饭食,主人家这样的慷慨,这样的好活平时可是很难遇到的。 关璟见她们都答应了,便快速的给她们分派了任务。 其实也没什么的,大多数都是一些散碎的后勤工作,那些重活累活自有男人们去干,可是院子里面少说的都有二三十口的的人在干活,这些干活的人,吃的、喝的、用的都得有人管吧,所以别看活轻巧,有不少的干起来还是很麻烦的。 好在这些婆子们也都是身经百战的,干起活来又爽快又麻利,到是给关璟省了不少的事,也让他免了不少的麻烦。 第116章 人多还是有好处的,起码干起活来就要比人手不够的时候快上许多,就像张云他们家这次盖房子一样,按着原本的计划,这套院子是要在六月中旬竣工的,总的施工期加起来是要有一个多月的。 但是在工头钟大伯的爆发和众多工人的努力之下,原本预计要一个半月的工期被硬生生的缩短了三分之一,在六月初便宣告结束了。 为了盖好这间院子,张云和关璟在建筑材料上可谓是精挑细选,采买来的青石板全部都是长两尺,宽一尺,厚三寸的上好的石料,屋顶要用到的青灰色琉璃瓦片,全部都是定制的,是特意请人按着样式烧制出来的,样式是钟大伯和齐大叔一起画质出来的,既美观又实用。 盖房子用到的房梁全部都是特制过的老樟木,防火、防潮、又防虫蛀,送木材过来的老板拍着胸脯的保证过,他们的樟木房梁,用上个百八十年的都没有问题。 这样的精才实料,盖出的房子自然是与众不同,在新房封顶的那天,有好奇的左邻右舍过来看热闹,这些人虽然不懂什么什么是建筑学,什么是艺术,但是东西是好是坏还是可以评价的出来的,于是新建成的张家大院便有了类似大气、新奇这样特别的评语。 新房建成之后,挑了一个黄道吉日,张云便开始广发请柬,准备要大宴宾客,但是在这之前,张云他们还有一件事情要办,就是赶紧的给家里添置一些人手,要不然等过几日要庆贺的时候,人手就又不够用了。 对这件事情关璟还是比较上心的,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人选,于是这一天,他把马婶叫了过来,对着马婶说到:“婶子,这些日子真是麻烦你了,一下子多出了这么多的事情,要不是有你帮衬了一下,我还真的是忙不过来的。” 马婶闻言赶忙回到:“可不敢当太太的这句话呀,那些都是老婆子该做的事情,还是太太带人和气,从来不嫌弃老婆子的粗手粗脚,才能让老婆子有这样的机会呀。” 关璟闻言笑了笑接着说到:“婶子既然都这样说了,那我也就爽快一些,不知道婶子有没有意愿到我家里来做长工那?” 关璟说完,见马婶一脸诧异的看着自己,怕她误会便赶快接道:“婶子,你别误会,我不是要你签卖、身契,我是想要跟婶子签一份长期的用工文书,顾你过来替我打理家务,月钱好说,肯定不会比别人家给的少,婶子你也知道,我们家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你若是愿意,你们家的马叔,还有大哥和嫂子都可以过来,我不仅给月钱,还包吃包住,每年还给做两身的衣服。婶子,你来我们家也这么长的时间了,我们是什么样的人家你也心里是清楚的,肯定是不会亏待了你们的,婶子若是有心便回去和家里商量商量吧,我等你们的消息。” 请马婶他们一家过来做长工,是关璟早就想好了的事情,他们家根基太浅,要用的人手都得从外面买进来,旁的地方倒是好说,但是向厨房和宝妮身边这样的要害位置,关璟是实在不放心用外面买进来的人,那些人不知根不知底的,看着倒是老实安分的,可谁知道都藏着些什么样的心思那,万一招进来一个心存歹念的,让他找到机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那关璟可是哭都没地方去的。 所以不用上一段的时间,关璟是真的不敢信任那些买进来的仆人。 所以他才会把主意打到马婶一家人的头上,他们一家都住在镇子上,邻里邻居的,是什么样的人品打听一下就能知道。 马婶就不用说了,用了这么长的时间了,是什么样的秉性关璟早就知道了,马叔也一样,这些日子家里人多事乱,马叔见他们忙不过来的时候还常常会主动的过来帮忙,是真的帮忙,不要一分工钱的,搞的关璟都有些过意不去了,正打算着找个日子好好的谢谢他那。 把自己的想法和马婶说了,本以为她还要回去和家里人商量一下,谁知道马婶一听他说完,就连连的点头答应了,那架势好似怕关璟反悔似的。 第二日,马婶便带着马叔和自己的儿媳妇过来跟关璟请安来了,她的儿子在外面跑一些小买卖,短时间之内是回不来了,这让马婶觉得很是可惜,张家雇的是长工,工钱给的又高,家主人带人也是极为和气,这样好的活可是不好碰的,过了这一村,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碰上下一店了。 关璟给他们分配了新的工作,马婶因为有一手好的灶上功夫,被派去了厨房,那里已经有两个刚买回来的粗使丫头了,关璟把她们交给马婶管。他还把厨房采买的事情都交给了马婶,每天的饭菜钱,只要是在预算里的,任她是怎么花都成,只要晚上来关璟这里报一下帐就好,由此可见关璟对她的信任了。 马叔早年在县里的大户人家侍弄过花草,会一些园艺,关璟便把家里的花草树木并那一池塘的莲花都交给了他,马婶的儿媳妇许氏有一手还算不错的绣活,关璟见过她的绣工之后便把她打发到了宝妮的屋子里。 关家老太爷那里听说他们家要填人手,便使人送了一位五十出头的老嬷嬷过来,说是给他们家宝妮用的。 老太爷家里这时候送过来的人,想必是不会太简单了的,关璟可不敢怠慢,把主屋旁边的西厢房收拾了出来,请这位老嬷嬷住了进去,还打算着添人手的时候给这位嬷嬷的身边也加上一位,算是照顾了。 他这么做还真的是作对了,这位嬷嬷姓邓,是济州府里出了名的教养嬷嬷,是京城里的官贵人家出来的,关老太爷花了大力气才将她请进了家里,他们家里的两个个孙女都是由她调,教出来的。 邓嬷嬷没儿没女,关老太爷爱其才华也怜其清苦,答应为她养老送终,这才将她彻底的留在了家里。 等到关老太爷的两个孙女都出了门子之后,家里的第四代却是迟迟不见女孩,而且不仅是第四代,连已经开始添丁进口的第五代也是没有一丁点要出女孩的意思。 邓嬷嬷觉得自己是留在关老太爷家里吃闲饭的,这让她感觉很是没脸,便告辞要走,关老太爷百般的挽留也没有让她改变主意,正好这时候张云家里传来了要添人手的消息,关老太爷便与邓嬷嬷商量了一下,打算把她送过来先教育宝妮,关老太爷考虑的很好,先用宝妮把邓嬷嬷留下来,反正她是要做西席的,等到他们家里有了女孩的时候,孩子们可以凑带一起一块的上课。 这么做既有了人情又留住了人,可谓是一件两全其美的事儿,而且邓嬷嬷长时间在内宅行走,又熟知各种礼节,把她送过来对关璟来说也是一个帮助。 关璟知道了邓嬷嬷的身份之后,对关老爷子的先见之明佩服的是五体投地,而邓嬷嬷也十分的清楚自己是过来干什么的,虽然新主家的小姐还小,不能上课,但是没关系,还有新主人家的太太可以调,教,这位太太可是青石镇上的新贵,这规矩和礼仪可都是要学好了的。 等到关璟想要找的人都来的差不多的时候,关璟又把人牙子找来,挑了两个七八岁的小丫头放进了宝妮的房里,叫许氏先管起来,留下了三个十一二岁的,两个留在了自己身边,一个送到了邓嬷嬷的屋里侍候。 然后他又留下了齐家四口,让齐家的婆子和大女儿打理院里院外的卫生,齐家的男人则管着院子里的马厩、羊圈和那些个大小牲口。至于他们家的那个半大小子,则叫关璟打发到张云的身边去做小厮了。 一大圈子的忙下来,家里添了十几口的人,还没等关璟想要缓一口气的时候,张云他们下帖子要请客的时间便快要到了,这一次要请的人多,里外的家起来不会少于40桌,要过来做饭的厨师是提前都请好了的,听了他们的预算之后,师傅们给列出了一条长长的单子,等到关璟他们按着上面的要求把东西都备齐了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了,离请客的日子只差一天了。 到了请客的那一天,张云他们的新家的三扇大门全部打开,张云站在正门口,关璟站在东门口,各自的接待者前来祝贺他新居落成的客人们。 从正门走进来的都是张云的各位战友,有上司也有下属,但是无一例外的他们都是身上有官阶有品级的人,理县的县令今天有公务在身所以没有过来,但是县丞和主簿还有那些主管录事们倒是都过来了,走的也是正门。 李将军他们倒是没有来,不过却是派人送来了贺礼,算是一份心意,那份礼物很是贵重,当它大大方方的从张家的正门抬了进去的时候,看到的人无不惊叹,暗道这位小张亲卫,果然是及受上司器重的。 从东门进来的大都是一些是一些亲朋好友和一些听了消息赶过来凑个热闹的人们,这里的气氛可要比正门热闹的多了,过来的大多数都是熟悉的或是认识的,便是有不认识的也是由熟人带过来的,唱名、添礼、道喜、关璟忙的是不亦乐乎。 至于西门那里便是要冷清一些了,来这里的大多数都是一些跟着自家老爷过来的奴仆,他们把马车赶到西门外等着,那里有张家预备好的饲料和吃食酒菜,他们会在那里边吃边等着自家的老爷出来。 张云一面客气的与前来道喜的客人们含蓄着,一面注意着三扇大门周围的情况,今天这样的状况,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是真的没有把客人分成三六九等的意思,会在西门那里备下草料和酒菜也是因为自家的牲口棚是那边的,想着把带过来的马车都集中在那边好方便照顾,根本没有意料会结果会是这样子的。 至于正门和东门的那些客人,都没用他们招呼,自动自发的就变成了现在的这幅样子了。 至于想了想如今供在自己家大堂里的的那道圣旨,在看看从他身边走过的那些人身上带着的朝珠和胸标,深叹了一口气,这封建的社会,你还能说什么那,改变不了便只能接受了 第117章:李干爹 为了让关璟可以松快一些,关大叔在带着妻子和孩子过来了之后,就打发关璟进屋招呼客人去了,而他自己则留在了东门那里,替关璟招呼起了进门的客人们。 今个是他的双儿和双婿新房落成,宴请宾客的好日子,他本来心情是挺好的,乐呵呵的站在门口替他们小两口做迎宾,但是在看到县里李员外家过来道贺的时候,他的那份好心情霎时就飞的无影无踪了。 这也不能怪他,只是因为这位李员外的名声在县里实在是太过的响亮了。 这位李员外,原本只是一个在县城里开杂货铺的小商人,每天进货出货的,人虽然是滑头了一些,但到底还算是个安分的人。 但是几年前的某一天,这位李员外在家里宴请一位当时的主管录事,酒足饭饱了之后,这位主管录事年岁大了,便有些不胜酒力,醉过去之后便歇在了当时的李员外家里。 本来请来的客人吃多了酒,在主人家里住一晚上,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搁在谁家这都不算是个事儿,但坏就坏在这位主管录事不但睡了人家的床,他连人家家里的通房丫鬟也给睡了。 这可不是什么出彩的事儿,李员外家发现了之后也没敢声张,那时李员外的媳妇还正在腻歪着那个通房丫鬟仗着一张漂亮的脸蛋,成天的够带着自家的爷们不往自己的身边来,眼见着出了这样的事情,心里别提多乐呵了,便顺水推舟,把那个通房丫鬟送给了那个主管录事。 那时的李员外虽然很是心疼自己的漂亮通房没有了,但是他那时只是一个杂货铺的小老板,没钱、没人、没势力、怎么敢去招惹衙门的人,就算是被人带了绿帽子,也只能是打落门牙和血吞,还得是一脸恭敬的把那个通房丫鬟给人家送过去。 当时的李员外那是别提有多郁闷了,但是人在怎么郁闷,这生意还是得照做呀,不然这一家老小的那里来的钱吃饭呀,于是他只好把一切都斩切压下,继续着他的小本买卖。 但是渐渐的李员外就觉察出来了一些的事情,怎么每一次他到官府里去报税的时候都会这么的顺利那?以前可是从来都没有这样过的,不但是痛痛快快的给他把手续办完了,连他准备好的辛苦钱,那些办公们的刀笔吏都没有要。 见状李员外惊疑不已,这些死要钱的刀笔吏们居然不收他的钱了,这是天下红雨了还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我做差了什么事情,叫哪位大人不开心了,要收拾我了,连带着这帮刀笔吏们也不愿意在和我扯上任何的关系了? 不,不会的,他们对自己还都是笑脸相迎的,若是哪位大人真的想要收拾自己,这帮家伙是绝对会落井下石,不会给自己一个好脸色看的,那里还会像现在这样客客气气的。越想越惊心的李员外不断的找理由安慰着自己,但是他还是被惊的好些时日都不敢出门。 直到某一天,外出进货的李员外在回来的路上看到了举家出游的那位主管录事的一家,在那位年过半百的主管录事的身旁看到自己家里原来的那位通房丫鬟,她现在穿金戴银,衣着华丽,娇笑着依偎在那位可以当她爷爷的主管录事的身上,低头的听着那位老爷小声的对她说着什么。 李员外愣愣的看着那一群人的车马从自己的面前经过,直到在也看不见他们了才回过神来,拉着一旁的卖货郎,打听着那位通房丫鬟现在的状况。 那卖货郎常年的走街串巷,这些小道消息自然是瞒不过他的耳朵,他对李员外说到:“那车上坐在那位主管录事身旁的是他新纳的第八房小妾,听人说是得宠的很,一应的吃穿用度,和当家的太太比都差不了多少,那位主管录事不论走到那里都要带着那名小妾,是时时都离不开的那。” 听着那位卖货郎的言语,在想想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在衙门里的顺风顺水,这位一直做着小本生意的李员外突然之间悟了,原来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还可以是这样来解释的呀,自己原来实在是太蠢了,这么轻松的就可以把关系打开的办法,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哪? 于是自此开始,这个小杂货店的老板就流连在各个人牙子的身边,将那些漂亮的、年轻的、伶俐的小丫头挑选出来带回家里,请来专人细心的伺候,养个三五年便带在身边四处的应酬,专门的往那些主家老爷们的身边靠拢,一旦带去的人被哪家的老爷看上了,便大大方方的送过去,等人家受用了之后,他便打着各种各样的名义找上门去,要人家在他做事情的时候给行个方便。 他到是还有些脑子的,提出的要求都不会太过分,那些受了他礼的老爷们,看在礼物的面子上,对于有些不太重要的事情,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让他过去了,这些年来,他凭着这一条本是四处的钻营,倒还真的是赚了不少的银钱回来,已经由原来的杂货店的小老板变成了如今的李员外了。 每每想到自己的好点子,李员外便自得不已,他不是不知道自己在外面的名声不好,但是他认为这是别人嫉妒他才会这样的编排他,那些庸才怎么能有他聪明,能想出这样绝妙的点子。 光送礼物有什么用呀,那些有钱有势的大爷们,什么稀罕的物品没见过,一些死物怎么可能会引起他们的兴趣,看看他,送过去可都是软绵绵滑嫩嫩的小娘子,老爷们受用了他的礼物,小娘子们还可以在他们的耳旁多说一些自己的好话,这枕边风一吹,什么事儿不就都好办了吗。 尤其是在最近,自己送给隔壁县刘大官人家里的英红,给多年没有儿子的刘大官人家里添了一个大胖小子,刘大官人简直是乐疯了,当场烧了英红的卖身契,还把她给抬成了二房。 李员外一听更乐了,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他趁着人家办满月酒的时候跑到人家家里去,也不知道和那位英红姨娘念叨了什么,总之在出门的时候他已经是刘大官人家里英二奶奶的干爹了,没费什么力气,便多了一门贵亲,这比买卖做的实在是太合算了。 为这事,大家伙现在背地里都称呼他为‘李干爹’,而这家伙对对这种上门拉皮、条的事情,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大有把‘干爹’的事业一路向前,继续的发扬光大下去的想法。 你说哪家的老丈人能高兴的看到这种人上门,也就难怪咱们关大叔的心情在见到他之后瞬间的晴转多云了,尤其是在这位还给他们家惹了大麻烦的情况下。 大家伙还记得关蓉的丈夫徐秀才吧,哦,人家现在是举人了,当初,他领回家的那位把徐家和关家都闹了鸡犬不宁的,会红袖添香的筱筱小姐,便是这位‘李干爹’送出来的。 你说关大叔他能不气吗,要不是今天是他家云哥儿和璟哥儿的好日子,他都想拿着自己的马鞭狠狠的给这个‘干爹’几下子,打他个臭不要,脸的。 关大叔一边咬着牙跟这位‘李干爹’打着哈哈,一边仔细的回想着张云他们家发出去的请帖,那些请帖自己也都看过的呀,有不少还是他帮着发送出去的那,他可不记得自己双婿的请帖上有写这么一位的名字呀,感情没有人请他,他就自己过来,这一位真是好厚的脸皮呀,得这一个空子便使劲的贴过来。 对于这个很可能是过来给自己双儿添堵的家伙,关大叔是给不出一丝的好脸色的,皮笑肉不笑的收了这一位的贺礼,转身便丢在了一边,叫过了自己的一个堂侄子,让他先占时的替代一下自己的位置,帮忙招呼一下来往的客人,自己则快步的往主屋里赶过去,打算过去给自家的媳妇和孩子报个信去。 再说这位‘李干爹’自打进了张云他们的院子里开始,眼珠子就开始不停的四下撒么,看看这房子建的,又别致又大气,看看来的这些人,这县里面叫得上号的,排的上名的,可是差不多都来其了。 刚刚水师的人奉元帅和将军们的命领过来送礼物的时候,他看都是看见了的,诶要为,那可是一整颗的红珊瑚的摆件呀,那得是多少钱呀,可见这位小张亲卫是真的深受器重,以后的前途是不可限量的呀。 听说这位小张亲卫还没有儿子,当家的太太又是一个双哥儿,这简直是天赐的机会呀,若是他以后送过来的人可以生下儿子,那不就又是一个英红吗,到那时候,受益的还不是他,这真的是老太爷都在帮他,这笔买卖是稳赚不赔的呀,这位‘李干爹’这么打算着,看向张云的眼神就像是黄鼠狼见到了肥鸡一样。 第118章 张云感觉了自己的身后,一直有一股不怀好意的视线在窥视着自己,而且越来越放肆,已经到了让他想要无视都不可能的地步了。 轻皱着眉头,张云侧过身子,用余光打量着身后,想看看到底是谁在这么肆无忌惮的的窥探他。 眼光扫到了一张胖胖的圆脸,眼睛里藏着掩饰不住的贪婪,发觉张云在看他之后,迅速的将窥视的眼神收了回来,换上了一张讨好的笑脸。 张云毕竟是干侦查的出身,李员外虽然掩饰的迅速却也是逃不过他的眼睛,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快速的比对出了这张胖脸的主人,毕竟这位‘李干爹’在县里面还是有一些‘名气’的,想要不认识他,很难呀。 既然认识,那就不难知道这位的名声了,都不用仔细的琢磨,张云就能知道这位现在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实在是懒得搭理他,张云冲他微微的点了一下头,算是打过招呼了,见他情绪激动,有要走过来与他畅聊的意思,张云赶忙的转过头去,不在搭理他,不给他一丝靠近自己的机会。 李员外见状只好停下了自己的脚步,他觉得挺可惜的,刚刚是多么好的一个机会呀,要是能接着刚才的由头走过去跟他们说话,那能搭上话的就不只是张云了,还有站在他身边的刘县丞和曹主簿,要是能把他们都一起请到自己府里宴会上,那机会不仅更多了吗。 哎呦,真的是太可惜了,可是现在他也不好过去了,在那里站着说话的那几位,哪一个都不是他可以去插话的主,冒冒失失的过去,只会惹人讨厌,到时候要是在想请人,就更不好说话了。于是他占时压下了自己的心思,打算着等着见机行事。 外院李员外还在等着机会,里院里关大婶可是快要暴跳如雷了,听了自家丈夫说那县里赫赫有名的‘李干爹’找过来了,关大婶的警惕性瞬间就升起来了,这后宅的夫人们可不比在外的爷们,爷门们对这位‘李干爹’的态度顶多是厌烦,觉得他人品不怎么地而已。 可是对于后宅的夫人们来说,这位‘李干爹’就着实是一位让人糟心的人物了,出门遇上啐他几口吐沫都是轻的,据说有不少的夫人,私底下找过一些泼皮想要教训他,不过这一位大概是知道自己容易找人恨,轻易的不出门,出门就必定是浩浩荡荡的一大群人跟着,让想找他麻烦的人看着是暗恨不已。 听见这么个东西上门了,关大婶焦急的说到:“这是忘了拜哪路神仙了,怎么被这么一只癞皮狗给盯上了,这消停的日子才过几天呀。” 然后她就十分不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丈夫说到:“老头子你不是说发出去的帖子你都看过,没问题的吗?那这个人他是怎么过来的?还有你是怎么看门的,怎么把这种人都给放进来了?” 关大叔闻言回到:“他根本就没拿着请帖,鬼知道他是摸怎么过来的,今天是什么日子呀,人家领着礼物过来我能不让人进吗,这又不是我家,这要是咱们家,我早就拿着马鞭抽那个老小子了。” 关大叔他也很生气呀,他们家的双婿多好的一个人呀,怎么就被这样的东西给盯上了那?倒不是他害怕张云被诱惑,自己家的双婿是什么的脾气,他是在清楚不过了,那心性,那定力都是一等一的,他们家小璟能有这样的人疼着,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将来他那个儿子要是能有张云一半的争气,那他就谢天、谢地、谢祖宗了。 可是他能怎么办那,他是张云的老丈人,算起来也还是客人那,他总不能把来双婿家里的客人给赶出去吧,这不是闹笑话那吗。 关大婶可不管丈夫是怎么想的,她对关大叔说到:“我说你倒是怎么想的呀,你倒是给句话呀,那个什么李员外那就是一破长了脚的臭狗、屎,你就是躲着他走,他还会自己蹦跶着过来找你那,滴滴答答的浑身都是碎渣子,一不小心就被溅了一身的腥臭,这样的人怎么可以让他靠近咱们家云哥儿那,你给我想办法,叫他离我的双婿远一些。” 关大叔被自己媳妇的形容词弄的哭笑不得,但是他还是理解了媳妇的意思,于是说到:“我这就到前院去看看,你那里提醒咱们小璟一下,我估计那个什么李员外在咱们云哥儿那里要是碰了壁的话,很可能会把鬼点子打到小璟那里去的。” 关大婶听了丈夫的话,一边往会走一边嘟囔着:“他要是敢使什么歪点子,老娘就敢揭了他的皮。” 关大叔听了有些愕然,他最近总觉得自己媳妇的脾气有些见长,很是有些二十多年前刚进他们家大门时的表现。 不过想想也是,他媳妇本来就是一个脾气直爽的人,只是被前些年不如意的生活压抑的,再直爽的人也变得抑郁了,还好,那段日子过去了,他的媳妇又回来了,他还是喜欢自家婆娘这份爽利的性子的。 先不说关大叔这一边,关大婶在进了里屋之后,便找了理由把关璟单独的叫到了一边,低声的把刚才关大叔给他说的话都告诉了他,说完还低声嘱咐道:“你自己要小心一些,别被那个不知所谓的东西给算计了。” 关璟听了自己母亲的话,并没有太大的惊慌,很是镇定的回到:“母亲不用担心,云哥不是那种朝秦暮楚的人,我相信他。” 关大婶闻言赶忙回到:“谁跟你说云哥儿了,就你们家云哥儿那幅玲珑的心窍,有哪一个能让他吃到亏去,我担心的是你,你知不知道那个什么红是怎么到刘大官人家里去的,还不就是因为那刘大官人成亲了好几年都没个儿子吗,官人夫人开始的时候还能硬撑着不让妾和通房进门,可是你总不能真的让人家没了后吧,稍微的管松了一些,便叫李员外送过去的那个什么红的给钻了个空子,把庶长子给生到了前面,凭着这个儿子,人家成了二房,生生的压了当家夫人一头,这以后的日子就等着苦去吧。所以我说你赶紧的,趁着年轻要个儿子,有了儿子就不怕那些牛鬼蛇神们在打什么歪主意了。” 关璟闻言低着头小声的回到:“我也与云哥说过的,只是他担心我的身体,说要我养一养,过几年在说。”越说声音越小,关璟是真的不习惯和母亲谈论自己的内房密事呀。 关大婶闻言回到:“这种事情不能听爷们的,他们知道什么呀,你看看那些后宅的夫人们,即便是坐到了皇后又怎样,一句无子压下来,照样是能让你坐立难安寸步难行。 所以在这件事情上你可不能依着云哥儿的意思来,早有儿子才能早安心,你听娘的,就给他生,我还就不信了,有了儿子他还能不乐。” 这也难怪关大婶会这么的着急,这没有儿子的难处恐怕少有人比她更有体会了,在过去的长达二十年的时间里,就是因为没儿子,她是夫家不喜欢婆婆也看不上,还连累着自己的丈夫和孩子都跟着吃瓜酪。 那种心酸就别提了,走到哪里都觉得好像矮了人家半头似的,那种日子真的是过怕了呀,所以她才会拼命的鼓动关璟,让他早一点生了儿子,她是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在去遭她当年受的那份罪呀。 但是她终归还是心疼自己孩子的,外孙子重要,自己的孩子也重要呀,于是她继续说到:“你不是认识一个擅长夫科的大夫吗,把他请过来给你好好的诊诊脉,开上一些汤药吃上一些时日,把身子好好的调理调理,等到一切都顺当了,就趁着你现在年轻好恢复,赶紧的在要一个,我也不求什么,只要你能怀上,不论是他是男是女,终归是件好事呀。” 关璟听了母亲的提议很是动心,便继续与母亲讨论起了具体实施的办法,而前院的张云,他是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媳妇和丈母娘正在商量着怎么造自己的反,他现在正在老丈人的掩护下,与那位‘李干爹’进行着迂回战。 每当那位‘李干爹’想要靠近他的时候,关大叔就会提前的给他使眼色,张云便会心领神悟的找个借口溜走,换个地反待着,继续与前来道贺的客人们含蓄。 老这么折腾来折腾去的,关大叔怒了,他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主人家拒绝的意思都已经表示的这么明显了,他还厚着脸皮贴上去,真当没人可以治他了是吧。 怒火中烧的关大叔挥手招来了自己的侄子和堂侄子们,然后冲着那个还在找机会靠过去‘李干爹’努了努下巴。 侄子们顺着看了过去,诶吆喝,老熟人呀,这不是县里的‘李干爹’吗。怎么着的,刚刚才撬了他们老关家闺女的一个墙角,这回是又想过来赶吗来了,还想要在接着撬???,他还撬上瘾了是吧,真当他们老关家的人都死绝了是吧。 小哥几个互相的使了一个眼色,极有默契的冲着那个‘李干爹’围了过去。 等到李员外察觉出不对的时候,身边已经围满了关家的人了,他仗着这是在张家,心想着这些人未必敢把他怎么找了,于是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到:“你们怎么都过来了呀,你看都是熟人了,你们还这么客气干嘛呀。” 关家的兄弟们哪能让他跑了,关大叔的大堂侄子把手往李员外的肩膀帮上面一搭,笑着说到:“李员外,怎么这么见外呀,看着我们兄弟过来,你躲什么呀,我们又不会吃了你,来来来,今天是我们家双弟移居新居的好日子,李员外你既然肯赏脸过来,那我们自然是要好好的招待,走走走,到那边去,我们兄弟几个陪你喝酒去。” 李员外当然是不想过去的,但是架不住人家人多,拥颡这就把他给推到了人少的地方,在那待着的人见到他们过来了,都极有眼色的把地方给他们让出来了,关家兄弟摁着李员外坐到了一张桌子旁,几个人一起的看着他,使劲的给他灌酒,最好能让他喝到出门就掉河里淹死,那才是大块人心那。 第119章 张云也注意到了那一张桌子的异常,毕竟没几个人过来是干喝酒不吃菜的,他看着自己的几个大小舅子围城一圈,一壶一壶的给那个‘李干爹’灌酒,旁边的人都极有默契的好似没看见一样,全部无视那位‘李干爹’求救的视线。 张云淡定的撇过头,继续的挨桌的去敬酒,心里却在感叹着,满院子的人居然没有一个人给那位‘李干爹’说一句话,可见他招人嫌到什么程度,一个人的人品可以低劣到这种程度,这位也算是一个奇葩了。 这一个下午,‘李干爹’到底被灌了多少酒,没人能够说的清楚,只是看他们的桌子上、地面上还有周围的墙角旮旯里,堆的全部都是酒坛子,最后大家对于这位‘李干爹、居然还能活着被人抬到西门他家的马车上这件事情,报以了崇高的敬意,这么折腾都收拾不了他,果然是祸害遗千年那。 但是这十几坛子的烈酒也不是没有效果的,据说那位‘李干爹’回到自己的家里之后,开始的时候醉的是不省人事,后来虽然是清醒了,却是人事不知了,连自己的老婆都不认了,只是挥着衣服在屋子里又叫又跳大闹不已。 折腾的县里的大夫一个晚上往他们家里跑了四五趟,只说是饮酒太过在发酒疯,没有什么大事,留下几味解酒的草药便又回去了。 李家的人拿这个酒疯子没有办法,只好由着他去闹,只想着等他酒醒了便好了。 谁知他到了最后,酒到是醒了,人却也是病了,整个人软在床上起不来,请来的大夫说是他本来就肝肾亏虚,在加上饮酒过度,内因外因夹在在一起,伤了本体了,得好生的调养。 这位也不知道是惜命呀还是怎么找的,到是很听话,对大夫的医嘱是言听计从,将养了半个多月,才算是见好了一些,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 本以为得了这样的一场教训,这位‘李干爹’以后可能会收敛一些,谁知道人家是已经修炼到一定境界的人了,对这场教训居然是毫不在乎。 等到病好了一些之后,人家又出来活动了,而且他好像对没有把张云钓上钩的这件事情极为的不满意,再度出山之后的第一个目标便是张云他们家了。 最近这几天,这位‘李干爹’总会早早的便登门拜访,可是张云要去军营,他出门更早,所以他过来的时候张云都是已经走了的,家里的当家人不在,他不好招呼男客人,关璟就是凭着这一条,多次把那位‘李干爹’给拒之门外。 闭门羹吃多了,那位‘李干爹’也就学聪明一些了,他找人偷偷的打听了一下张云的轮值时间,找了一个张云沐休的日子,提着礼物带着两位他精挑细选出来的新认的‘干女儿’,又找上门来了。 他们过来的时候,张云和家里人正坐在院子里赏莲,六月末了,移植到院子荷塘里面的莲花都成活了,现在正是含苞待放,花期正美的时候,趁着今天休假,带着他们出来赏玩一下,也算是活跃一下家里面的气氛。 谁知道出门不见喜,碰着这么个玩意上门,关璟看着那‘李干爹’带过来的那两个娇娇滴滴、妖妖娆娆的小丫鬟气的脸都红了。 张云看了看坐在自己身边的关璟,见他手握着拳头浑身都在轻微的发抖,便知道他现在应该是气急了,只是碍于自己现在还坐在这里,所以不好发作而已。 于是张云开口说到:“我突然想起来了,昨日元帅留给我的公文还有一些没有看完,估计着明天元帅就要找我问话了,到时候答不出来就不好了,我还要赶去军营一趟,今个儿这莲花就留给你们赏吧。” 说完闪身躲过要过来与他说话的‘李干爹’快步的往房间里走去了。 关璟闻言一愣,随后赶忙起身跟上,那位‘李干爹’见状也想要跟过去,但是被马婶带着她的儿媳妇给拦住了,开玩笑,后面可是老爷和太太的内房,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呀,也好意思腆着个脸跟着进去。 屋子里关璟正在侍候着张云更衣,虽然现在请了仆人,但是有些事情关璟还是要亲力亲为,从不假借他人之手,就比如说照顾张云和宝妮。 张云看着关璟躬下身子给他整理腰带,脸上的神情虽然仔细又认真,但是还是留下了一些刚才生气的痕迹,他笑着问到:“你这小脸颊怎么气的鼓鼓的?” 关璟闻言白了他一眼回到:“我心情不好,还不能气一气吗?” 张云有心思逗弄他一下,闻言便回到:“什么事情呀,把你气成这样,说出来,为夫的替你出气。” 关璟到是没有隐瞒自己的情绪,大大方方的把手往门外一只说到:“就是门外那几个糟心的,你说什么处理吧,看着他们我就觉得胸口堵得慌。” 这句话说的,有些小吃醋的味道,但是张云却没有觉出来一丝的酸味,相反,他觉得心里甜丝丝的,他家小璟为了他吃味了那,怎么想怎么觉得开心呀。 于是张云笑眯眯的说到:“咱们家,一向是大事我说话,小事归你管,以后再遇到向这样的小事,你自己看着办就好了,不用再告诉我了。” 关璟闻言先是一愣,随后便是喜笑颜开,高高兴兴的把张云送到了门外,回头就叫来了马叔和齐叔,叫他们连人带东西把那些家伙都给轰了出去,还让马叔拿着棒子站在门外,告诉他们老张家不欢迎他们过来,叫他们赶紧滚,要是再敢上门,就大棒子伺候绝对的不会客气。 ‘李干爹’不甘心,还想上门讨要一个说法,站在门前拿着棒子的马叔见他还敢过来,二话不说抡起棒子就打,砸的‘李干爹’他们抱头鼠窜。 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李干爹’还是不死心,他就不信这世界上会有不愿意偷腥的猫,于是他回到县里之后,便带着自己的‘干女儿’们等在了张云要回家的路上,心想着等他调,教出来的女孩在张家立住脚了,就一定要他们给张云吹软风,叫他把那个凶悍的双哥儿给休了,哼,敢叫人打他,等着,自己是一定不会让他好过的。 等到张云见到满脸青紫的‘李干爹’带着人在路上等着他的时候,就知道他是被关璟给教训过的了,眼见着这位‘干爹’还敢带着人过来找他,张云是真的生气了,心说我对你客气你当我没脾气是吧,成,我今个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脾气。 这么想着他却对‘李干爹’很是客气,带着他们回身往军营里走去。 ‘李干爹’美滋滋的跟在张云的后面,想着张云在水师里是多么的受上司的器重,想着攀上了他就等于联系上了水师的元帅,若是有了水师元帅的撑腰,那整个济州府里自己就可以横着走了。 还没等他的美梦坐到家那,他们就进了水师的军营了,张云挥了挥手,两边就过来了几个小兵把‘李干爹’和他带来的人摁倒在了地上。 张云也没有二话,就只说了一个字:“打。” 后面跟上来的人听到了命令也没含糊,挥起板子对着‘李干爹’的臀部就是一下子,打到他是哭爹喊娘,大声的说到:“张亲卫,你这是什么意思呀,老夫可是好心好意的过来与你相熟的呀。” 张云闻言回到:“什么意思,本亲卫还到要问问你是什么意思那,你使人偷偷的打探,把我们的作息时间,轮值时间、沐休时间打探的一清二楚,居然敢刺探军情,说,你安的是什么心?” ‘李干爹’闻言大呼冤枉,但是根本就没人去听他的解释,大板子啪啪的往下砸,直打的他出气多呼气少了,张云才挥手让人停下来。 张云用脚踢了踢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只剩下呻吟声的‘李干爹’,对他说到:“以后出门带上脑子,多想一想什么人是你不该招惹的,若是在敢探头探脑的被我捉到,就以奸细之罪治你,到时候,打死了都没有人敢为你收尸。” 趴在地上的‘李干爹’吓得身子直哆嗦,裤‘裆下面黄汤直淌,张云厌恶的看了他一眼,对站在一旁的卫兵说到:“把他们都拖到外面去扔掉,别脏了我的地方。” 士兵领命拖着他们来到了军营的外面,把人往地上一抛,就没人管了,觉得自己是捡回一条命的‘李干爹’呵斥着自己的那两个‘干女儿’让她们找人过来把他给拉回去。 直到这时这位‘李干爹’才真的相信张云是对他送过来的女人没有一丝的兴趣,他对这顿板子是记恨不已,等到伤好了之后,就出去四处去说张云和关璟的坏话,说关璟是个没教养的泼妇,说张云是个怕老婆的软蛋。 县里的人谁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品呀,听到他这么一说就知道他一定是在张云和关璟那里吃到大亏了。 爷们门都懒的理会他,到是后宅的夫人们听到他受了教训之后,都是暗爽不已,在打听了让他吃瘪的方法之后,有可以当家的太太和奶奶们便立即的学了过去,也叫人拿着棒子在门口那里立着,看见那‘李干爹’敢要上门,便二话不说,挥着棒子打出去。 就是那些没有当家的奶奶们,也都哭到了长辈们的跟前,说着不是自己不贤惠,实在是那个‘李干爹’太让人糟心,那是什么样的人品呀,那种人送过来的东西别说是留在家里,就是让他上门都是一件有辱门楣的事情呀,万一勾搭着家里的老少爷们门学坏了,那可怎么办才好呀。 当家的婆婆们一想也是,万一把他放进来了,他觉得自己的儿子不够级别了,又打起她老公的注意,那就不好了,于是她们便也命人拿着棒子在门口守着,见那个‘李干爹’过来一次就打一次。 可能是这位‘干爹’的人品太过不好了,刚开始还只是他上门的时候才有人打,发展发展的就变成了只要他敢从他们家大门口经过就打。 一开始还只是那些吃过他亏的后宅夫人们动手,到后来有些家里面有着过他道的夫人们的兄弟们也加进来了,不打白不打吗,就当给自己家里的姐姐妹妹们出气了。 事情发展到最后,县里面只要是见到这位‘李干爹’的,就少有不动手的,吃饭、睡觉、打‘干爹’、这已经成为理县的一道奇景了。 第120章 可是那些事情都已经与张云无关了,他现在就想要搞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他们家小璟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忽然变得让他都有些猜不透了那? 这事情还得从一个月之前说起,话说自从那天棒打了‘李干爹’开始,关璟就变得有些神神秘秘的了,好像是在办什么事情,却偏偏的不让张云知道。 刚开始的时候张云并没有在意,他们家璟哥儿做事向来有分寸,该让他知道的事情是绝对不会瞒着他的,这次有事情没有告诉他,那就应该是一些他认为自己可以处理,没有必要要让他知道的事情。 既然如此,张云便不会在多问什么了,估摸着等到关璟把事情办完了,自然会过来告诉他一声的。 可是事情并没有向张云想象的那个样子,前几天,东方钬他们来他家做客了,他们是常客,对张云的家比对他们的军营还要熟悉那,跟本就用不着主人家特别的招待,放着他们自己随便溜达就好。 正好那一天,关大婶也过来了,本来平时这两伙人若是见了面,都会各自按着辈分行礼之后便会退开的,但是这一回没有,关大婶反而把东方钬给留了下来,说是最近自己身子有些不舒服,想要大夫给检查一下。 听到丈母娘的身子不爽快,张云原本还想要过去看一看,表示一下自己的关心,但是这回一向都很是疼爱他的丈母娘不仅没有搭理他,还找了一个借口把他给推出了门去,张云郁闷的站在门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事情,惹到这位丈母娘,以至于现在有些失宠了那? 其实是张云多虑了,关大婶之所以要把东方钬叫进来,不过是借着她身体不好的由头,相让大夫给关璟诊诊脉,好开出药来给小璟调理一下身体。 介于张云原来的态度,这件事情当然是还不能让他知道,不然他要是反对,小璟这孩子肯定是会听张云的,所以关大婶便强硬起了心肠,把这个平日子最疼爱不过的双婿给赶出了屋外,谁叫她想在想要外孙子那,外孙子他爹就先放在一旁晾一晾吧。 东方钬在闻得了他们的注意之后,便是啼笑不已,心说不知道一向稳重的张云,在知道自己的丈母娘和媳妇的密谋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抱着看热闹的不怕事大想法,东方钬在知道了关璟他们的压倒张云,要个儿子的想法之后,便给予了充分的支持,并保证一定会保守秘密,在成事之前是绝对不会让张云轻易的察觉到他们的想法的。 在为关璟把过脉之后,东方钬表示关璟现在非常的健康,想再要一胎是完全没有问题的,闻言关大婶安心了不少,但是她还是对东方钬提出了一些具体的要求,比如说有没有哪些办法,可以让这一胎是儿子的机会能大一些。 东方钬闻言并没有给出具体的答复,只是说他可以想办法试一试,虽说生男生女是老天爷决定的,但是经过几千年的不断实践,现在的这些大夫们多少的已经掌握到了,确实是有一些药物,是可以增加生儿子或是生女儿的概率的。 这一点很好解释,就现代医学来说,体质偏碱性一些的夫妻,生儿子的几率就会大一些,而体质偏酸性的夫妻则正好相反,他们生女儿的机会就会大一些,当然这一点不是绝对的,只是概率会大一些而已。 这与遗传因素当中的X与Y染色体的微适酸与微适碱性有一定的关系,所以想要孩子的夫妇,在要孩子之前适当的调节一下体内的酸碱环境,是可以增大孩子的性别几率的,这一点是可以经的起时间考验的。 对于东方钬来说,他是不懂得什么是遗传基因学的,但是你架不住人家是世代的名医呀,东方世家在整个杏林都是赫赫有名的,东方钬的爷爷东方老太爷,曾经三次救过大雍的开国皇帝与皇后的性命,被尊封为龙安伯。 虽然这只是一个名誉爵位,是不可以向下传递的,但是不以文章和武功得以封爵,这在漫长的封建历史上是绝对不多见的,而从封号的文字上大家就可以看得出来,皇家对东方老太爷的医术是多么的信任。 本来是想将他留在太医院任职的,但是老太爷他不同意,皇室也不好过于强留,便在太医院里设立了正三品总医令这么个职务,将东方老太爷的名字靠上,平时便由着他到民间去行医,等到要用的时候,便快马加鞭的在将人请回来。 上一次皇帝病危,群医素手无策,最后还是把这位老先生给请了回来,才保住了皇帝的性命。 有这样的家族,东方钬是一定会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东西的,只见他思考了一下说到:“办法我到是有一些,但是光小璟一个人用的话,效果不会那么明显的,你们最好可以说服张云一起用,这样效果才会好起来。” 关大婶和关璟听了面面相视,不过他们还是对东方钬说到:“这一点你不用担心,你只要把药调出来,其它的我们会想办法的。” 东方钬闻言也没在多说什么废话,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之后便起身告辞了,他还要回去赶制药物那,这么有趣的事情,不惨一脚实在是对不起自己呀。 很快东方钬便把配好的药材送了过来,张云看着那些草药,心里很是疑惑,不是说是关大婶的身体不舒服吗?为什么最后吃药的会是他们家小璟那? 还有,这里面有他什么事儿呀,为什么连他也要跟着一起吃药呀,看着璟哥儿递到他手里的黄豆粒大小的小药丸,张云的疑惑更大了。 但是他又不敢不吃,因为每一回他稍微流露出这样的意思之后,关大婶便会满脸的失望,而他们家小璟也会哀怨的看着他,叫他心惊胆战的,最后只好妥协,把那些药吃下去,反正那些药都是东方钬配出来的,他量那小子也不敢对他使什么坏点子。 送过来的药到是不多,一天两丸,大约一个月左右张云就都吃完了,也没感觉怎么地呀,就是感觉有时候身上会比平时轻快一些,其它的就没什么了。 这些都还好说,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们家的餐桌上会一起的出现这些东西???看着摆在桌子上面的饭菜,张云一脸无语的看着关璟。 就算是他们家现在的日子好过了,张云他们家饭桌上两菜一汤的传统是也没有改变的,顶多就是菜色的花样会更丰富一些,变化会更多一些。 但是绝对没有哪一天,厨房里会把这样的菜色一起端上来,张云看着桌子上的菜,姜丝牡蛎汤、韭菜炒鱿鱼,爆炒腰花,都是些很平常的家常菜,但是张云想想马婶在上菜时看他的那个眼神就黑线不已,转而哀怨的看着关璟,心想着都是补,肾壮,阳的东西,媳妇呀,你到底是对我有多不满意,才要这样不隐晦的告诉我呀。 而关璟则无视掉了张云的视线,默默的低着头淡定的吃着自己碗里的米饭,但是他的手里却没有闲着,不停的往张云的碗里夹着菜,大有你今天不把菜全部吃完,我就不会让你下饭桌的意思。 张云见状狠狠的咬着嘴中的鱿鱼肉,还主动的夹了一筷子的猪腰,心想着你不是以菜来发表对我的不满意吗,行,我今天就把他们给统统的吃光,今天晚上你给我好生的受着,就算是在开口求饶我也不会心软的。 晚饭过后,厨房里的人过来收拾走了碗筷,关璟抱着宝妮哄着她玩,自打新屋建成了之后,宝妮就从他们屋里搬了出去,住到了他们隔壁的那个屋子里。 虽然身边有人侍候着,但是关璟还是十分的忧心,担心她不能适应离开他和张云而单独居住的环境。 事后证明,关璟他是真的多心了,人家宝妮对于不用再睡在摇篮里的日子是十分的适应,没有一点不舒服的样子,每天该睡睡,该吃吃,悠然自得的很是快活。 关璟看到她自在的样子,虽然放心里,但是还是点着她的小脑门说到:“亏我还要担心你适应不了,每天的觉睡不好饭也吃不香,你倒是好吆,过的优哉游哉,你父亲和我在你心里就这么的没有地位呀,亏我和你父亲还那么的疼你,你个小没良心的。” 虽然宝妮搬出去住了,但是关璟每天还是要哄着她睡着了才会把她交给丫鬟婆子,让他们带到东屋去,今天也不例外,丫鬟将桌碗收拾干净之后,关璟便哄着宝妮在炕上玩,但是越哄他越不自在,他背后有一道视线,火热的看着他,灼的他的背都要烧起来了。 关璟把手中的宝妮交给站在一旁的许氏,吩咐道“带着小姐回屋去吧,叫她玩一会儿在睡,别积着食。” 许氏闻言上前抱过宝妮,带着小丫头们便出去了,老爷的目光都快成钉子了,再待下去就是太没有眼色了。 第121章:回来了 在屋里侍候的两个小丫头也是有眼色的,她们都没用关璟吩咐,快速的把铺被拿了出来,七手八脚的在炕上铺好,然后在张云的试一下悄悄的退了出去。 关璟举得自己的脸上有些烧的慌,虽然他今天就打算着是要这么做的,也没有着要隐瞒什么的意思,但是看着大家的表现,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关璟在心里默默的检讨了一下自己今天的表现,也觉得是有些心急了,但是他想了想母亲口中那乖憨喜庆的大胖小子,就把心里的那一点小羞涩都给压了下去,东方钬说了,停药之后的头七天是最好的时间,越往后药效越差,要他一定要把握住机会。 关璟匆匆的洗漱完毕,先进了被窝里等着,以往这个时候,张云都会紧跟着他钻进来,可是今天,关璟在被窝里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张云有什么动作。 他疑惑的掀开棉被的一角,就见张云依在炕头看着他,那眼神都快要冒火了,可人就是依在那里一动不动,一点动作都没有。 关璟又等了一会,见张云那边还是没有动作,便心知张云这是要他主动,想到这里关璟有些手足无措,成亲这么久了,他一直都是被动的那一方,他不知道要怎么主动,学云哥把他用在自己身上的那些手段在用回去???这么做到底合不合适呀??? 关璟想象了一下,自己要是那么做了会是什么样子,然后便一脸的纠结。 张云依坐在炕头,他联想了一下这些天来关大婶、东方钬还有他们家小璟的异常,在加上今天晚上桌子上的那些奇特的晚餐,就不难知道这些家伙们打的是什么样的注意。 想通了之后张云便有些哭笑不得,他不是不想在要一个孩子,相反,他比谁都要爱自己的孩子,孩子对他来说就是上天赐下的珍宝,是他原来想都不敢去想的东西,现在宝贝到怀里了,他怎么可能不爱,怎么可能会嫌弃宝贝多了。 但是那得有个前提呀,就是宝贝他娘得平安呀,他想要的是一家人都平平安安的在一起,过去是,现在是,将来是,一直都是。 所以他一直都在小心,打算着先让关璟养养身体,等到宝妮两岁了之后他们在考虑要老,二的事情。 但是他没想到,这件事情他不着急,他们家小璟到是先急上了,又想了想最近关大婶来他们家里的次数,嗯,他丈母娘应该也是挺急的。 这些天东方钬送过来的那些,说是给关大婶配的,最后都是被关璟吃掉的那些药,都是在为了今天在准备的把,不过东方那小子医术还是不错的,尤其是在夫科和产科的方面,他既然都觉得可以了,那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但是张云今天还真就不打算这么痛快的就这样让关璟心想事成了,想要孩子这样的事情你应该要跟我商量的吗,连东方那个外人居然都比我先知道,小璟你真是该罚,嗯,就罚你今天主动一些吧。 于是张云依在炕头不动,看着他们家小璟宽衣,解带温情无比的在被窝里等着他。 张云压了压直往上蹿的心火,想着,不动、我忍。 随后又看见他们家小璟掀开被角,俊秀的小脸蛋微红着,小眼神怯生生的勾、搭着他。 张云头微上扬,强忍着不让自己的手去捂住鼻子,心想着撑住,这个时候鼻血一定不能留出来,不然里子面子就全毁了,我忍呀。 然后就见关家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一脸被雷到的样子,在被窝里纠结无比。 张云也很纠结呀,他的小璟就在被窝里等着他呀,他是去呀,还是去呀,还是去呀,他NN的快忍不住了呀。 就在张云觉得他快要撑不住了的时候,就见关璟有了动作,他轻轻的掀开了盖在身上的棉被,从被窝里出来,跪在炕上,轻手轻脚的向张云爬了过来。 张云见状,只觉得脑袋里嗡的一声,炸的他眼前一片金花,在也顾不得自己先前的想法了,什么罚不罚的,有过那么一回事儿吗?有小璟重要吗?老,子不忍了。 张云腰一用力,依在墙上的身子立马直了起来,伸手将爬过来的关璟往怀里一报,拥着自己的媳妇就往被窝里去了。 屋里霎时就响起了一阵靡靡之音,张云低沉的喘息混合着关璟压制不住的小声呻,吟,让不小心听到的丫环小厮们脸红不已,纷纷贴着墙根溜走了。 夜里,屋内的悸动停止了之后,张云微喘着将关璟抱在了怀里,托今天晚餐的福,张云这一次折腾了大半夜,虽然还没有太尽兴,但是考虑到关璟的身体,张云还是停了下来,打算让关璟休息。 但是关璟这一次似乎是不打算领张云的这个情,他心里还记挂着东方钬对他说过的日期那,停药之后七天最好,越往后拖药效就越差。 所以即便是他现在累的动都不想动一下了,他也还是依在张云的怀里,用指头轻轻的在张云的胸口画圈圈。 张云被惊住了,这是在求,爱吧?他没感觉错吧,他们家一向羞涩内敛的小璟在向他求爱??? 被惊住的张云一动不动,而在他怀里画圈圈的关璟见张云一点反应都没有,便有些着急,心一横,牙一咬,为了张老,二豁出去了,一个翻身骑、在了张云的腰上,然后扭动着胯,部,挑,逗着张云。 张云傻了眼的看着在自己腰上起起伏伏的关璟,已经不知道自己现在该说些什么了,只是在心里咆哮着,该死的东方钬,你到底给我们家小璟吃了什么药啊,让他变成这样子的,明天一定要找他在要一些………呸呸,不是,是明天一定要找他去算账呀~~~啊~~~~~呀…… 第二天,张云爬出被窝的时候,关璟在睡,他吃完了早饭之后,关璟还在睡,陪宝妮玩了一会之后,关璟也再睡,到他离开去军营的时候,关璟依然再睡。 张云很心疼,跟侍候的丫鬟们说了,不用叫他,让他睡到自然醒,然后快马加鞭的出了镇子,一路向着军营奔去了。 到了军营里,张云到自己的营帐里打了一个招呼,让各自的小队长们去安排今天的训练,自己则快步的走到了军医帐,来到了东方钬的营帐门外,正好赶上东方钬要出外诊,他拎着药箱刚要出门,就碰上了刚刚过来的张云。 张云看见了东方钬,对着他灿烂的一笑,然后胳膊一伸,夹着他的脖子就往营帐里面带。 东方钬在看见张云站在他的营帐外面,冲着他露出一口白牙的时候,就知道不好了,肯定是关璟那里暴,露了,虽然他也没指望可以瞒张云多久,但是他是真的没想到这么快就露馅了,快到他连一个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他还算是有些机灵的,在被张云夹着脖子拎进了营帐之后,就小声的求饶道:“张哥,松手呀,快松手,喘不过气来了,你好歹给小弟一个说话的机会呀。” 张云闻言眉毛一挑,松开了夹在东方钬脖子上的肘关节。 东方钬得到了解放之后,先是大口的喘了几口气,然后对着站在一边盯着他看的张云说到:“张哥,什么事儿呀,让你发这么大的火,气大伤身,息怒呀。” 张云闻言回到:“你小子少给我打马虎眼,我今天是过来干嘛的,你小子是心知肚明,想看热闹是吧,别着急,一会儿我就让你这里热闹个够,说,你给我们家拿来的那些汤药和药丸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东方钬闻言说到:“哥哥这回可是冤枉我了,是嫂子想要调理一下身体,好再要一个孩子,才把我给叫过去的,你看这是多好的事情呀,你怎么就生气了那?” 张云闻言回道:“你少来说这些,若只是这些岳母和小璟何必瞒我,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东方钬闻言答道:“他们那不是怕你担心嫂子的身体,拦着不让他要吗,所以就想先下手为强,等到怀上的时候,你肯定就只顾得高兴,没工夫再去想别的了,再说了嫂子希望下一胎可以是个男孩,所以才把我找过去,给你们两个都调理一下身体。” 张云闻言看了他一眼说道:“你真的确定小璟现在的身体一点事情都没有,我们可以再要一个了是吗?” 东方钬闻言拍着胸口说道:“以东方世家的百年招牌为担保,嫂子的身体是啥问题都没有,不过有件事情我还是要事先跟你交代清楚,这生男生女,是老天爷决定的事情,我只是用药调理一下你们的身体,让你们的机会大一些,可不敢保证就是男孩,你回去也要跟嫂子说一声,将来若不是,也别叫他太失望了。” 张云闻言回到:“这你放心,冲你这份心意,是男是女我们都谢谢你,若真有了,你便等着,等着我们家小二的满月酒上,我们夫夫俩单开一席招待你。” 东方钬闻言哈哈大笑道:“哥哥你这话,弟弟可记下了,你回去可要多多的努力,我可等着吃酒那。” 张云闻言摸了摸下巴,然后将头凑到了东方钬的耳边小声的嘀咕了几句。 东方钬闻言有些惊讶的看了张云一眼,张云干咳了一下,掩饰了自己的尴尬,却还是用眼神催促着东方钬快快去办。 见状东方钬便起身来到了药柜旁边,从最底下的药格子里掏出了一个小瓷瓶,递给张云说到:“清凉消肿、润滑止痛,哥哥你悠着点用。” 张云接过药瓶向东方钬道了一声谢谢,然后撑着一张严肃的脸,快步的离开了。 通过张氏夫夫俩的不懈努力,终于在两个月后,关璟那里又传出了好消息,东方钬到他们家里去例行的回诊,从关璟那里诊出了喜脉,快一个半月了。 其实前几天他就诊出来了,因那时月份还小,脉象不显,他怕是空欢喜一场就没有说,只是告诉张云要时时留意,今天再来,胎儿以稳,脉象也显了,就赶紧的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他们。 张云他们闻言自然是欣喜不已,然而欣喜的却不只是他们一家,现在整个大雍朝都在一股子喜气里,原因吗,就是今上的后宫当中。空了近十年的凤位终于又有人坐上了。 仁德31年夏,大雍朝有了第三位皇后,原居于朝霞殿的贵妃陈氏,被封为皇后,上供皇庙以呈上苍宗祖,下发告誉以示天下黎民,听到这个消息,朝堂之上的大臣们都在暗自的思量着,这皇后既然已经立了,那么太子也就不远了吧。 第122章 今上的确是想要立太子了,自打经历过二皇子和康妃的叛乱之后,这位大雍朝的最高领导人就觉得自己的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尤其是最近,这种感觉越发的明显了,皇帝不由的想起了去年龙安伯为他调理身体时对他说过的那些话,那老头子是跟着他一起长起来的,又侍候了他一辈子,应该是不会骗他的,如今看来是快要到应验的时候了。 圣德皇帝将手中的奏章扔到了一旁的龙案上,用手揉了揉自己酸胀的眼睛,奏折上的字太小,实在是很费眼睛,而他现在的势力也没有过去好了,天色只要一暗下来,他就看不清楚奏折上的字了,屋里就点上再多的烛火也没有用,不过就是从一片乌黑变成模模糊糊而已。 站在一旁等着侍候的心腹太监,见自己的主子不在看奏章而是停下休息了,赶忙从一旁宫女托着的金盆里捞出一条毛巾,拧干了递过去说道:“主子,您擦把脸,松散松散吧。” 圣德皇帝闻言抬起头,从那太监的手里接过温热的毛巾,敷在了自己的脸上,头向后一仰,整个人依在了龙椅的靠背上。 低下侍候的人不敢打扰自己的主子,只能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依在靠背上的皇帝,好在主子有什么动作的时候自己可以上去接一下。 这些人并没有等的太久,在毛巾微凉的时候,圣德皇帝动了,他直起身子,一把拿下了敷在脸上的湿毛巾,颜面上已经在看不出一点疲惫的意思,又是那位天威凛然的大雍皇帝了。 圣德皇帝将手中的毛巾往金盆里一抛,对着站在他身后的老总管说到:“鸿禧,去传朕的口谕,召内阁大学士陈博,虎贲元帅常旺,礼部尚书胡繁,还有裕亲王进宫。” 总领太监听着皇帝口中说出的那些人名,越听心里越琢磨,这些都是深得皇帝信任,又在朝中威信颇高的人,陛下今日急召他们进宫,肯定是有大事将要与他们商讨,所以他是一时都不敢耽误,等到圣德帝说完人名之后,便迅速的退出殿外宣旨去了。 圣德皇帝的身子他自己知道,已经开始出现衰败的前兆了,他是一国之君,不将事情都安排好了,他不放心闭上眼睛,好在三小子还是不错的,文治武功皆是一流,就算是父皇在的时候都夸奖过他的英勇和机敏,若是把国家交给他的话,自己应该是可以安心的。 只是每到新皇登基,总是少不了有一些波折,不论是来自大臣还是来自宗族的那些试探,多少都会让新登机的皇帝吃上一些苦头,就像他那时候碰上的那位冯老将军,用整个西部的兵权,压的他一句硬话都说不出来,明知道那老东西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也不得不将他的女儿封为康妃,让冯氏子有一个显赫的出身。 还好,那女人蠢的像猪一样,在后宫里面只知道和淑妃缠斗,其他的是半点作用都没有,老,二那个笨蛋也是个没脑袋的,整天跟那些个酸儒凑在一起有什么用,太祖是怎么得到的天下你没看到吗,名声那是成功之后的点缀,要是人都没有了要那些虚名有什么用。 还是老三聪明呀,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想起陈阁老在知道自己的外孙子没有继续进学,而是选择去领军时扭曲的那张老脸,圣德皇帝就觉得心情是分外的愉悦,所以有些事情还是由他来做比较好,省的日后在让新君落人口实。 圣德皇帝想到这里,便叫人研磨铺纸,自己则提笔沾墨在宣纸上写着。 他脑中首先闪过的就是昔日大名鼎鼎的,有西北王之称的冯老将军,想着那一张让他恨到极致的脸,圣德帝冷笑着在纸上写下了对他的判决。 然后便是冯氏那个女人,骄横跋扈,没有一点女子的温柔,自己当初给她康的封号还真是给对了,贤、淑、德、庄,她是没有一丁点沾上的,就是那个身体还算是康健的,神气活现的在自己的后宫里耀武扬威。圣德帝想着,一脸嫌恶的在纸上写下了对她的处决。 就是老,二,他该怎么办那?圣德帝想着自己的二儿子,觉得刚被自己压下去的疲倦又升上来了,在怎么样那也是自己的儿子,自己看着他长大,看着他成人,看着他娶妻,看着他生子,原来总想着他只是受了外人的挑唆,才会范了糊涂,总会有想明白的一天的,可结果那,总是叫自己越来越失望。 圣德帝拿着毛笔愣在那里,半天都没有在写出一个字,直到外面传旨的太监回来复命,隔着屏风对他说到:“陛下,宣召的大臣们都已经到了。” 圣德帝闻言这才回过神来,匆匆的在纸上写下了几笔,然后将毛笔往笔架上一方,叫人拿好了那张宣纸,起身去会大臣们了。 这一夜,勤政殿的灯火彻夜未息,圣德皇帝与他宣召进来的大臣们讨论了一夜,第二日的早朝上,新的圣旨便被宣读了出来。 圣旨上面的内容并不多,都是对上一次参与叛乱人的一些处置,也没什么出格的地方,都是在大家的意料之中的。 主犯冯老将军被割去一切职务,交予兵部占时看押,等秋闱过后,午门问斩。康妃,废除妃位贬为庶人打入冷宫,估计是得老死在里面了。冯家里14岁以上的男丁皆要一同问斩,其余的老弱妇孺则充军流放。 皇二子被圈禁在他的王府里,终身不得出来,他以成年的嫡长子被封了罗弓侯,让他带着年幼的弟弟妹妹们出来开府单过了。 至于剩下的那些从犯们,抄家的抄家,判刑的判刑,问斩的问斩,流放的流放,皇上对这次叛乱的处理及其的迅速,行事可以算得上是雷厉风行,几乎没有给其他人说话的机会。 下面的大臣们一边听旨一边小心的互相打着眼色,心里都明白皇上这是在给将要登基的太子铺路那,毕竟老子处置儿子和小老婆是名正言顺的事情,而弟弟要是处置哥哥或是庶母说出来就没那么好听了,大伙都看着吧,要不了几天立太子的圣旨估计就要下来了。 果然,这一次大家都没有猜错,次日皇上便将立三皇子为太子的圣旨宣告了出来,同时还一起宣布了今年的秋闱由太子主持。 天下的学子们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对这一届的考子们是嫉妒不已,皇上这不就是在让太子考察班底吗,太子登基之后必然是要启用新人的,若是能在这时给太子留下深刻的印象,那将来的前途可就不可限量了。 即便是没有在考试里给太子留下什么印象,那也没有关系,等到他日太子登基为帝之后,他们这批由太子主持考录出来的官员就是实实在在的天子门生,有这样的一重身份,到那里都是光耀的事情,就是太子想要用人的时候,那也肯定是会优先想起他们的。 想通了这一点的读书人们态度分成了两个极端,没资格参加考试的那些人,恨的牙都快要咬碎了,我怎么点就这么背那,这么好的事儿怎么就轮不到自己那?看看那帮人小人得志的嘴脸,老太爷真是没长眼睛。 而有资格去参加考试的那些人现在都在忙着打包行李,急急忙忙的往京城里赶过去,开玩笑,这是多么难得的机会呀,要是错过了别说旁人了,自己都不会放过自己的。 赶紧的打包快走,马上到京城里面去,先到总比晚到要好,早到早安心,看看书院里没资格去赶考的那些人嫉妒到扭曲的脸,万一一不小心被谁暗算了,没办法在去考试,那真是哭都没地方哭去。 就这样,现在的京城里是人满为患,各个客店驿站里都住满了人,京城里人家脑子活,把平时不住人的屋子整理出来,租住给这些上京赶考的学子们,还有那些想要多挣一些钱的人家,一家老小都挤住在一个屋里,好把屋子空出来给客人住,要知道现在的京城里,房子的租金是原来的5倍还要多,这么一个赚钱的机会可不好碰,错过了就可惜了。 理县的考生们自然也加入了这一次的‘我要早到’计划,只不过与旁处不同的是,他们这一次的计划是有组织的。 理县的县令也是中过进士的人,他深知天子门生这四个字的影响力有多大,为了表示对这次科考的重视,他特意的把县里有资格参加这次秋闱的几个考生都聚在了一起,打算自己出钱,故一座大船把他们一起的送过去,也算是自己的一向先期投资了,要是这里面能有一个一飞冲天的,那自己这人情就算是搭上了,即便是没有,于自己也无大碍,反而还能落下一个善待学子的好名声,一举数得,何乐而不为呢。 临走之前,县令为他们举办了一个欢送会,县里面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参加了,张云也代表鲁地水师过来了。 说实话,他们当兵的对这些事情真的没什么感觉,文官的事情武官不能插手,同样武官的事情文官们也管不着,这一次张云过来纯属是代表水师来凑个热闹的,毕竟他们还在理县驻扎着,理县有事怎么的也要露一下脸呀。 本来张云以为这又会是一次对他来说是及其无聊的聚会,会来的人里,大部分都是读书人,他们嘴里的这个子呀,那个子呀的他也听不懂,对着他们张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扯着嘴微笑。 再就是那些县里的富贵人家了,他们口中的富贵经张云一样是听不懂的,还得跟他们打哈哈,不能让人家觉得自己不好接触。 正在张云穷极无聊的时候,看见了这次宴会的一个主角,就是他该叫妹夫的徐家举人。 那徐举人也是看见了张云的,最初他还是很尴尬的,毕竟当初和关家闹成那个样子,现在想想都觉得丢脸。现在见到和关家有联系的张云,他就觉得有些抹不开脸面。 但是很快他就又把腰给挺起来了,因为他想明白了,他是马上就要得见天颜的人了,到那时候关家算什么呀,他张云又算是什么呀,他们拿什么跟自己比呀,又怎么能跟自己比呀,所以自己不必不好意思,到时候没脸见他的应该是这些人才对。 第123章 徐举人昂着头,招呼都没跟张云打一个,就转过身到别处去找旁人说话了。 张云也没有拿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的习惯,见徐举人不过来打招呼,他也乐得轻松,反正张云也不想要应付他。 因为是送别的宴会,所以并没有开的太久,等人都来的差不多了,县令就带着衙门里的同僚和那些富商乡绅们,拥着那几个考子来到了港口。 码头上,已经有一艘大的客船停在岸边等着他们了,县令这一回到是真的下本钱了,租的这条船可不是平时大家都可以看到的那些在码头上穿来穿去的普通客船,而是一艘长二十几丈,宽八丈左右上下两层双甲板的海船。 张云是时长出海的人,对海路船只还是比较熟悉的,打眼一看便知道故这艘船从济州府到京津港口,少五十两银子下不来,再加上这一次县令给这些考子们的‘资助金’,只这一次就够这位县太爷肉疼好久的了。 眼看着那些学子们都登上客船了,张云便收了自己的心思与大家一起向那些学子们告别,岸上来送别的人群里,除了县里的这些老爷们,就是那些学子们的亲朋好友了,张云四下里扫视了一圈,没有看见一个眼熟的。 奇了怪了呀?徐家新娶的那个二房就不用说了,就算在怎么看重,可到底是二房,这样的场合不让她过来到也是情有可原的,可是徐老太太那么重视自己的这个儿子,关蓉每次提起他来也是满脸的骄傲,这么重要的时刻,怎么就不见她们过来送送那? 在往船上看去,其他的考生们都站在船边的甲板上,挥着手在与岸上的人告别,唯有徐举人一个人,在登船之后就到船舱里去休息了,仿佛外面的热闹与他没有一点的关系,看这样子这是知道家里压根不会有人过来送呀。 热烈的欢送仪式很快就结束了,眼看着那艘载着学子们的客船越走越远,张云不想在与其他人客套了,便跟县令打了一个招呼,打马离开了。 今天就是来送行的,送走了那些学子们张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所以他没有再回军营,而是骑着马往青石镇的方向走去,活都干完了,也该回家了。 到了家里,让赶过来的仆人把马牵走,张云快步的往屋里走去,关璟这一次怀孕,情形可比上一次怀宝妮的时候诡异多了,那是时好时坏呀,上午可能还是好好的那,下午就会困的不行,眼皮都不带让你睁开的,说要睡就得马上睡,一刻都耽误不得,不管是在哪里。 要是光这样还好说,关键是关璟睡着了就谁都叫不醒,非得等到他睡够了自己起来才算是个完。 有好几次,张云都是在自家的厢房里找到关璟的,就这样还算是好的那,有一次张云刚回来,就被急急忙忙跑过来的丫鬟带到了莲花池旁边的观景亭旁,就见关璟依着披肩睡在观景亭的石凳上面,头上还枕着石凳上的软垫子。 张云当时就有些火了,解下自己的披风给关璟盖上,然后向侍候关璟的丫头们问罪道:“你们怎么能让太太睡在外面的石凳上,万一要是吹到了冷风怎么办?你们不知道太太现在是双身子吗?” 小丫头见一向待人和善的老爷发活了,赶忙回到:“老爷,奴婢们劝过太太了,可是太太说他实在是困,怎么也走不了了,还没与奴说上几句话那,就睡过去了,奴婢们叫,太太也不醒,马婶过来了也没办法,只好叫奴到门口去迎老爷了。” 这些小丫鬟们是真的尽力了,无奈怎么叫唤关璟最多就是哼一下,然后就是该怎么睡还怎么睡,连眼皮都不带抬一下的。 丫头们也是没办法了,她们这些人又抱不动太太,更不敢让别人过来抱太太,幸好张云这时候回来了,不然丫头们就只能抱在一起痛哭流涕了。 张云听了之后也是颇为无奈,孕夫要睡觉,你总不能拦着不让吧,何况现在这种情况你就是想拦也拦不住呀,关璟现在是说睡就睡跟本就叫不醒。还好现在是夏天,要是冬天的话就糟糕了。 张云见状只好走过去,轻轻的把关璟抱起来,回屋里去了。 这一次把张云吓得不轻,马不停蹄的去把东方钬从军营里给拉过来了,不过东方钬在给关璟诊过脉之后说一切正常,对于关璟的这一种嗜睡症状他也解释不清楚,只好划归为孕夫怀孕之后的一种特殊反应,好在关璟除了嗜睡之外再没有什么其他的异常,而且睡醒之后也是精神奕奕吃嘛嘛香,这才让张云松了一口气。 不过经过这么一回,张云到是学聪明了,吩咐关璟在嗜睡的症状没有消失之前,最好还是不要出门,免得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还有就是仔细的叮嘱那两个侍候关璟的小丫头,以后太太只要是走出主屋了,你们就抱着棉被、枕头、褥子在后面跟着,看见太太犯困了,就立马在附近找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铺好了给太太休息,注意不要让太太着凉了,做的好了老爷有赏。 就这样,张云每次回家,都能够在家里的任何一个角落找到关璟,然后把他抱回主屋,来回的几次下来,张云都有点爱上这个运动了,和媳妇一起捉迷藏,这是多么有情趣的一种夫夫活动呀。 这一次也是一样,张云回来之后便不慌不忙的在家里信步游荡了起来,从东屋串到西屋,再从大堂来到客厅,又去花园里转了一圈,最后在自己家东园的二层楼上发现了在软榻上睡的正熟的关璟。 张云伸手往软榻底下一探,将关璟连带着被褥一起兜在怀里,叫后面的丫头捡起枕头,快步往他们的房里走去了。 这一次应该是睡的时间到了,张云没走几步,关璟就醒了,看见张云抱着自己在往回走,便有些不好意思,使了一个眼色叫张云放他下来,谁知道张云当做没看见一样,继续抱着他往主屋那边走。 关璟见张云没理会他的要求,只好自己想办法解除一下尴尬了,于是便探出头对着身后跟过来的小丫鬟问到:“小姐那?现在还在院子里玩吗?” 丫鬟闻言回到:“回太太的话,小姐在院子里玩了一会就被抱回屋去了,马婶刚刚蒸好了蛋羹,端过去喂给小姐吃了。” 正在说话的功夫,主屋已经到了,张云抱着关璟进了屋,把他放到了火炕上。 关璟连忙从被褥里爬了出来,留在屋里的丫鬟赶紧将被褥收拾干净后,整齐的叠好又堆回了被剁上去了。 关璟从火炕上下来到了地上,从衣柜里将张云的便服取了出来,递给张云换上,边侍候他更衣边问到:“今个儿回来的到是真早,那些要去京城里面的应试的举子们可是都被送走了?” 张云一边换衣服一边说到:“都送走了,今天的港口到是好生的热闹,去送行的,看热闹的一大堆,把港口都给堵住了,我今天还见到徐家的举人了那,不过到是没再港口看见有他们家的人过来给他送行来。” 关璟闻言对他说到:“徐家的人现在哪里有心情过来给他送行呀,他们家现在比港口都热闹那,徐举人这一次能够安安稳稳的出门都是挺不容易的一件事情了。” 张云闻言惊讶的问到:“他们家又怎么了?还没有闹够呀?” 关璟闻言口气淡淡的说到:“也没什么,就是关蓉这一次学的聪明一些了,知道徐家不敢休了她之后就长了心眼了,觉得婆家娘家都靠不住了,只有银子才是可以抓住的,现在变的一毛不拔了,而徐家在她那里要不到银子,就只好去跟新进门的廖二奶奶去要,而廖二奶奶说当家的太太都不出钱,凭什么叫她出钱,也是一个大子都不拿,眼看着县太爷定下的出发的日子是一天一天的接近了,而家里却拿不出一个铜板来,徐老太太又着急有上火的病在床上起不来了,而徐举人也是急的快上方揭瓦了,还是县太爷知道了之后给了他一些资助他才能得以成行的,要不然下了客船,他连一个吃饭的地方都不带有的。” 张云听完是摇头不已,这几个人凑在一块,这日子可要怎么过呀。 不过他还是有些疑惑的问到:“你这几天不是没出门吗?怎么对外面的事情这么的清楚?” 关璟闻言回到:“贞丫头过来串门的时候说给我听的。” 哦,张云闻言点点头,那丫头是很有狗仔队潜质的。 “说到贞丫头,也是有些日子没有见到她了,最近怎么没过来那?”张云又问到。那丫头是张家的常客,她不来总觉得家里冷清了不少。 关璟闻言抿嘴笑了一下说到:“被姑姑拘在家里了呗,贞丫头今年14了,转年就15了,眼看着就要找婆家了,姑姑想摸磨一磨她的性子,最近把她压在家里不许她出来那。” 张云闻言搔了搔头说到:“我刚见她的时候还是一个黄毛丫头那,一转眼就要嫁了,这日子过的可真是快呀。” 第124章 关璟闻言轻笑了一下说到:“日子吗,可不就是这样一日一日的过去吗,等到人缓过神来再想想的时候,说不定头发都已经白了一半了那。” 这样闻言低头看了一眼关璟的肚子回到:“也是,想我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光棍一人,身无恒产,现在不也是家业齐全,连孩子都要有第二个了吗。” 边说还边用手摸了摸关璟还未凸出的小肚子,刚刚听丫鬟说马婶把蒸好的蛋羹给宝妮端过去了,那丫头吃东西一向是细嚼慢咽的,估计一时半会的是不会过来了,张云摸不着大的,就只好摸摸小的了。 关璟本来还乖乖的让他摸的,但是张云的手不老实,不一会儿就从小肚子上移到后腰上去了,而且手还有越来越往下划的意思。 关璟赶忙把他的手抽出来甩到一边,用眼神轻轻的瞪了他一下,那意思十分的明显,青天白日的,你想干嘛? 张云被瞪了,也没生气,心说这不是还没到三个月吗,我就是想要干些什么,情况也是不允许的呀。 所以,他以无辜的小眼神看向关璟,努力的显示着自己没有什么不纯洁的想法。 关璟被看的直翻白眼,一把把开始不着调的张云推开,想出去到东屋看看宝妮。 张云连忙跟上,大半天没见到宝妮,他也想女儿了。 二人来到宝妮的屋里,马家的媳妇刚刚给宝妮喂过蛋羹,宝妮吃饱了东西,心情还是很好的,见到张云和关璟进来,咧着嘴冲着他们露出了她新长出的4颗门牙。 张云见状喜不自禁,快走几步上前接过宝妮,抱在怀里一颠一颠的逗她玩乐,见女儿开心了张云就觉得满足了,他看着怀里的女儿,想着将来不知道要便宜了哪家的臭小子,想到女儿有一天要离开自己,张云就觉得有些不爽,向关璟问到:“姑姑说要给何贞说亲,有说看好了哪家的小子了吗?” 关璟坐在炕上正看着他们玩的开心,听了张云的话便回到:“那倒没有,她才14岁,还不用那么急那,姑姑现在只是放出了风去,让有意的人家都知道而已,哪家的姑娘要出嫁,娘家里不是要挑挑拣拣的,你等着吧,我估计要不了多些时日,他们家就要热闹起来了。” 张云闻言点了点头,姑娘家要出门不比别的,娘家人细心一些也是应该的,张云低头把手指从宝妮的嘴里抽出来,这孩子最近长牙了,爱咬东西的毛病更严重了。 关璟见状从一旁的糕点盒子里拿出了一块小饼干,塞进了宝妮的嘴里,这是马婶特意做出来给宝妮磨牙用的。 一边给宝妮塞饼干,关璟一边说到:“姑姑希望给贞丫头挑一个稳重一些的人,她觉得贞丫头的性格太跳脱了,挑个稳重的才能压得住她的性子。” 张云闻言回到:“夫妻在一起过日子,凡事都得商量着来,哪有谁压住谁的这么一说呀,我看那丫头是个有主意的,下回你见到小丫头的时候,也稍微的打听一下她中意什么样的,然后说给你姑姑,也好叫她有个范围,毕竟将来的日子还是丫头去过的,总要选一个和她心意的才好呀。” 关璟闻言点点头说到:“你说的是,夫妻和美最重要,虽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到底是给她选夫家,多少也要顾及一下那丫头的意思。” 就向张云说的那样,日子还是过得很快的,夏末秋初,又到了军营里一年一次的药品采购的时间了,将军信任亲卫队,这一次去保护魏老的,还是张云他们。 这回不仅是张云,就连关璟都对任务的流程很了解了,等到任务下达了,关璟心平气和的给张云收拾着路上要用的东西,那架势一点都没有丈夫要出远门,媳妇很焦急的样子。 这次出门采买,去过的队员们都知道这是一次可以光明正大的捞外快的机会,所以不少的人都是带了大半的身家在身上,还私底下提醒那些新加入的菜鸟们,多带一些银钱上路吧,会有意外收获的。 那些菜鸟们虽然不太明白前辈们话中的含义,但是有人肯提点他们,他们还是愿意去听的。 对于这样的事情张云是不会去管的,虽然队里不是人人都有资格去陪着魏老上山,但是关外的许多药材和皮毛确实是要比关内便宜的多,队员们出去执行任务,回来的时候带上一些药材的皮货,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只要不是太过分了影响到任务,他是不会去管的,毕竟他的怀里也揣着厚厚的一达银票那,有好事就得大家一起沾光才行呀。 这一回的任务没有任何的波折,一路上风平浪静的,等到张云他们回来的时候,关璟嗜睡的症状已经好了,而朝廷的秋闱也已经结束了。 这一次是太子监科,所以吏部也很给面子,选出的学子要比平时的科考多出了将近1/3的人数,殿试的时候皇帝也很没有什么刁难,一个没少的全部录用了。 虽说多的人都是增加在第三甲里面了,但是同进士也不错呀,平时的时候同进士是有些尴尬的称呼,但是这一届不同,主考官是当今的太子,他日登基之后,他们这一届的同进士也是名副其实的天子门生,以后的仕途绝对不会比那些两榜进士差的。 济州府这一次去参加科考的一共有17人,考上的却只有有两位,一位是二甲的,一位是三甲的。 考中三甲的那位据说在听到了随从的报喜之后,当即朝着居住的院子里面向着皇宫的方向跪下叩头,因为他是吊车尾的那一个,要是没有皇家的这一次加恩,他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可以榜上有名那。 考上的那些学子是自然要留在京里打点应酬的,没考上的那些则大多数都是收拾收拾东西走人了,不死心的当然是会养精蓄锐准备着下次再来。 而心灰意冷的那些人,则是放弃了继续向前的打算,富裕的就是回到家里,或是找关系或是准备银子等着补官,清贫的那些没有办法打点,就只好找个学院或是开个私塾,就此开始过着教书育人的生活。 徐举人也是放弃的那些人里的其中一个,但是他放弃的原因可不是因为心灰意冷想去教书了,他只是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一条捷径,一条可以让他更快的完成他出庭拜相,光宗耀祖的愿望是捷径。 这见事情说起来也简单,这一次上京赶考,徐举人本来是很有信心的,他一直期盼着自己可以蟾宫折桂,金榜题名,到那时在锦衣还乡,看有谁还敢瞧不起自己。 但是现实是残酷的,来到京城之后,那些来自五湖四海的学子里面什么样的才子没有呀,他的那些才学在这里连沧海一粟都算不上。 后来秋闱出榜之后,榜上没有他的名字,连番的打击之下,徐举人便有些灰心,一个人留在租住的院子里喝闷酒。 他租住的院子是一个大杂院,是靠近京里的农户特意收拾出来给他们这些上京赶考的学子们用的,一个院子里住的除了他,还有几个一起应考的举子。 如今中了举的出门庆祝,名落孙山的则多打点好行礼出去联系商队准本归家,偌大的一个院子,就只剩下徐举人和一位孙姓的考生了。 那位孙举人也在打点行礼,与徐举人一样,他今年也没有考上,但是他却没有向别的落榜的学子那样的面露沮丧,反而是一脸轻松的打点着自己的行囊准备归乡。 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孙举人走到院子里想要透透气,就看见了一脸颓废的徐举人在院子里喝闷酒,毕竟在一起住了快一个月了,两个人多少还是能说上一些话的,如今看见他失意的样子,孙举人就决定过去安慰安慰他。 于是他快步上前问到:“徐贤弟这是怎么了?为何一个人坐在这院子独饮呀?” 徐举人闻言回过头见识与自己同住在一个院子里的孙举人便回到:“哎,某家这次无缘金榜,实在是愧对祖先,更是无颜回家见江东父老呀。” 孙举人闻言诧异的说到:“贤弟何出此言呀,会试之难天下皆知,有多少学子考了一届又一届都没能如愿,贤弟这一次不过才是初试,成与不成全看天意,怎么可以因为一时的得失就说出如此失志的话来那?” 徐举人闻言苦笑不已,他家里的情况他自己知道,为了他能读书,母亲做主给他讨了娶了两房婆娘,却没一个能派上用场的,这一次能够过来参加考试,还是县令给解的燃眉之急,看家中现在的那个样子,下一次科考他能不能参加还是一个问题,如何再提其它呀。 但是这话他不能往外说,家丑毕竟不能外扬,所以他只能仰脖再饮下一口杯中的浊酒,将心中所有的苦闷都硬压下去。 第125章 孙举人见他是真的郁闷,怕他喝出什么事儿来,连忙上前拦下了徐举人又要往杯里倒酒的手说道:“贤弟慢来,听哥哥的一句话,酒这个东西吧,它小酌是怡情,但要是像你这样的喝法那就要伤身了,不就是落了一次榜吗,多大点的事儿呀,好好的回到家里,养精蓄锐咱们下次再来,何必在这里糟,蹋自己那。” 徐举人闻言回到:“孙兄,我的情况你不知道呀,下一次,我还有没有下一次的机会,那都是说不准的事了。” 孙举人闻言很是惊讶的问到:“贤弟此言怎讲那?你是朝廷的举人,想要来赶考还有人敢拦着不成。” 徐举人闻言苦笑了一下说到:“别提了,一言难尽呀,孙兄,今个院子里就只剩下咱们两人了,兄长能否陪着小弟喝上一杯?” 那孙举人也是一个好酒之人,来京城的这些天为了科考都在压制着,这一回好不容易解放了,听到徐举人的邀请自然是欣喜不已。 他闻言高兴的回到:“贤弟相邀,哥哥怎么会拒绝,反正今个院子里面肃静,咱们哥俩今天就不醉不归。” 这两个人一个是心里不舒坦想要借酒消愁,一个是忍了好些天的酒鬼终于可以开喝,两个人是都没客气,你一杯我一杯,推杯换盏的好不热闹。 徐举人买回来的那两坛子的酒,没一会儿就被这两个人给消灭了一大半,三四斤的浊酒下了肚,酒量在好的人也要晕呀,何况这两个人的酒量根本就不咋的呀。 徐举人现在醉的看人都是重影的,而孙举人到是能比他好一些,但是说话也开始大舌头了。 这人要是一喝多了,话自然也就跟着多了,更何况是徐举人这样本来就是一肚子委屈的,他睁着迷茫的眼睛,努力的对着焦距,对了半天总算是找准了要说话的人了。 就见他抓着酒壶,一边往孙举人的酒杯里倒酒一边对他说到:“哥哥呀,弟弟这心里苦呀,想小弟为了读书,吃了多少的苦头,每天鸡叫之前起,三更之后睡,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金榜题名光宗耀祖,可是我家里的那两个不贤之妻,居然连路费都不给我出,还是县里的老爷慷慨解囊才救了我着燃眉之急。我这一次没有考上,回去肯定又要受她们的编排,我到是没什么,忍了就是了,只是可怜了我那老母亲,独自抚养我长大,林老林老的,还要跟着我吃瓜酪,受那两个泼妇的闲气。” 徐举人越说情绪越激动,最后干脆趴在桌子上呜呜的抽泣了起来。 孙举人此时也早已喝高,见状伸手拍了拍徐举人的肩膀,就大着舌头对他说到:“贤弟不要沮丧,弟弟你也是读书之人,要长志气,等到你功成名就的那一天,就叫那些小人都跪在你的脚边求你。” 徐举人听完连连的摇头说到:“孙兄说的话又何尝不是我心中所想的那,只是这谈何容易呀,我一无钱财二无家世,写出来的文章又不得上头的喜欢,想要出头难呀。” 孙举人闻言安慰他到:“贤弟莫要沮丧,你看看哥哥我,跟你一样也是落榜的,我就没有像你这样吗,哥哥还是活的很好的吗。” 徐举人闻言抬头看了看,就见孙举人喝的是红光满面,一点都没有落榜之人的失志之气,不由疑惑的问到:“我见哥哥脸上尽是喜气,可是哥哥家中有何喜事吗?若是有,可否说出来?也好叫小弟能跟着一起开心开心。” 孙举人闻言又往自己嘴里倒了一口酒,才开口说道:“你我现在是亲如兄弟,我也就不再瞒你,这落榜一事在你们看来是件大事,可对我来说毛毛雨都算不上,我中了举人之后,本来也就没想着要往上考,科考,那是真正的百里挑一,哪就那么容易就考上的,与其去费那些功夫和心血,还不如就着现有举人的身份,赶紧的补一个实缺,到时候人在官场,每日的吃香喝辣,哪一点不比那些穷酸的儒生们强。” 徐举人原本见他对落榜之事毫不在意,以为他是能有什么好的法子,如今一听他是要去补官,不仅很是失望口中说到:“哥哥好生的糊涂,补官出身的人岂是能同进士出身的人相提并论的,别说是咱们大雍了,哥哥你往前数,前朝的那些个宰相们和内阁大学士们,哪一个不是进士出身,就是这样,没入过翰林的人还要背后里被人家挑拣那,何况咱们这些补官出身的举子,最后能爬到六品都是祖先基德了,还能有什么大的前途。” 孙举人闻言呵呵一笑说道:“老弟你可真是死心眼,你也不看看,通常的那些去补官的都是些什么人,大多数都是那些考了好些年了,四五十岁了,登榜无望的那些举子吧,那些人都多大的岁数了,再从八、九品往上熬,能出头才怪。偶尔出来那么几个年轻的,那也是学问不咋地,知道自己肯定考不上,才去要求补官的,那些个笨蛋怎么可能会得上司的赏识。而咱们兄弟俩就不同了,咱们两个人今年都不到三十,人还都年轻,胸中也是有大丘陵的,咱们若是要去为官,可比那些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或是痴痴呆呆的傻举子强多了。” 徐举人闻言想了想,举得他说的也是有些道理的,但是他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到:“哥哥此言也有些道理,但是出世为官最先看的便是出身,都是先按出身论品级的,而且同级同功的官员想要提拔,也是先提拔出身好的那一个,咱们补官的这些人,无论怎么看都是出身最低的那一拨的,若是到了官场上,咱们是要吃亏的呀。” 孙举人闻言回到:“老弟,这你可就想差了,这官场可跟咱们在书院学习的时候不一样,不是你学习好就能得到老师嘉奖的,那里面的水可是深着那,大家拼的是能力,是势力,是人脉,到时候在一方为官,谁管你文章写的好不好呀,朝廷管的是政绩,上官们看的是成绩,等到咱们当官的时候肯努力,以你我的水品如何出不了成绩,到时候在上官的面前在殷勤一些,叫上官们有一个好的印象,何愁没人提拔呀。” 徐举人被说的有些动心了,自从来到了京城,见识到了这里的繁华和富贵之后,他的心就再也平静不下来的,绫罗绸缎,锦衣玉食,那才叫人过的日子,从前自己还觉得自己过的挺好,跟人家一比连个零头都算不上,吃上了珍馐在要他回去啃棒子面,真的是下不去嘴呀。 见他被自己说的心动了,孙举人连忙在加上一把火,对他说到:“这事情总是有两面性的,你瞧着补官出身的身份是低了一些,可那些平头百姓们知道什么呀,他们只知道这坐到衙门里的就是老爷,可不会去管这老爷是什么出身的,徐老弟你这些年在家里受的委屈还少吗,只要有了官身,那一切就不一样了,别说是你家里的那两个不贤之妻了,就算是那些什么里长族长的,在到你面前那还算是事儿吗?” 徐举人闻言立马就想起了自己家里面被关氏一族逼着不敢休妻的画面,眼睛顿时就红了,心里想着,要是当时自己也是在朝为官的,那关氏如何敢如此的对待自己与母亲。 他想到这里心中马上就有了决定,但还是张了个心眼,小心的向着孙举人问到:“哥哥既然这么说,那你为何还要来参加这次科举那?这又浪费时间,又浪费银钱的,多不管算呀,还不如就在家里安心的等着补官来的合适那。” 孙举人闻言呵呵一笑,抿了一口杯中的浊酒说到:“那还不是因为这一次是太子监科,愚兄就想着过来试一试运气,若是碰上了意见相同的导师,说不定就会点我上榜,天子门生可不比别的,那可是实打实的资本。真是可惜了,这一次判卷的又是那些老学究,一个两个都迂腐不已,一点都接受不了新的东西,不过也没关系,回到家里去补一个官做,仁德31年初任,这一点在政绩单上也好看一些。” 起初,徐举人对孙举人的话还是越听越兴奋,可是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脸上的兴奋突然的就又变成了沮丧。 孙举人见他低头耷拉着脑袋,一幅兴趣缺缺的模样,不禁有些急了,开口说到:“我说徐老弟,你还在犹豫什么呀,须知这官场可是一个讲究资历的地方,资历越深人脉就越广,被提拔的机会也就越多,今年有正好是吏部三年一次的官员轮换的时间,错过了这一回,下一次在想要补到好位置的时候,可就要在等上三年了。” 徐举人闻言回到:“哥哥说的那些我都知道,可是着补官之事是即需要人脉又需要钱财,而我家里的情况你又是知道的,那里有这些东西那,我就是有心也是无力呀,这没人又没钱的,万一给我补到一个清水衙门里去,那我不是亏死了,真要是那样我还不如继续会试那,好歹的考出来之后品级还能高一些那。” 孙举人这时也是喝晕了头了,听了徐举人的话之后,居然把自己的胸口拍的啪啪直响,大包大揽的说到:“我当时什么事儿,原来只是这样而已,兄弟你放心,你的事就是哥哥事,我给你解决,我的叔父是晋州同知,他一定会帮我们解决问题的。” 徐举人闻言大喜,说到:“哥哥的恩德小弟没齿难忘,他日小弟鹏程万里之时,必不忘哥哥今日的大恩大德。” 第126章 那孙举人当时所说的那些话,根本就是喝多了的人在随口吹牛而已,他要是有可以随意为人安排职位的路子,那早就不在这里待着了。 这位孙举人原是冀州的一位富户,家里面世世代代都是乡绅,经过几代人的积攒,有了一些钱财,就想要更高的身份了,在孙举人中了举之后,家里的人一起商量了一下,举得县官不如现管,考上进士之后做大官那是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还是补官来的实在一些,那效果是立时就可以看的到的。 想要补个好位置,那就要有门路。也是他们家运气,从族谱里往上查了不知多少代之后,翻出了与晋州府的同知是远支的这么一个关系,孙父知道了之后连忙带着儿子备上厚礼登门拜访。 那位同知大人看在他们的带的厚礼的份上接待了他们,本想着跟打发那些来攀亲戚的族人一样,找了理由打发了就好,可是见面一问,原来他们家里还有一位举人。 这就又不一样了,举子只要是愿意,就可以补官,虽然官职多都不会太高,可是在官场上,多一份人脉就是多一条路子,况且谁都说不准明天会是什么样的,所以对他们客气一些总是没有错的。 于是那位同知大人热情的接待了他们,在闻知孙举人有要补官的想法之后,那位大人脑筋一转立马想到,今年是吏部的三年轮转年,衙门里的官吏们有升有降的空出了不少的位置,这些位置与其便宜了别人,还不如留给自己人,也算是自己在下面的小官吏里面留下的一个耳目。 这么想着,马上就有了主意,但是他面上并没有显露。就见这位同志大人听完了孙举人的要求之后面颜面上就留露出了难色。 求人家来办事,当然是要长些眼色的,于是看见了同知的脸色之后,孙父连忙问可是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刚开始同知大人还没说什么,经过孙氏父子的再三追问之下才勉强的说到:“我虽然身为同知,但是这府里也不是我一家说的算的,在我之上还有知府大人,与我同级的还有通判大人,我们之上还有巡抚大人,这事情可是不太好办呀。” 孙氏父子也是常在市面上走动的人,听了这话那里还不知道同知的意思,赶忙从怀里掏出一打银票,向着同知递了过去,口中说到:“让大人您费心了,这是一些心意,不成敬意,请您笑纳。” 同知大人看见银票递过来,却是没有收,暗中观察了一下那叠银票的厚度,心中满意了口中才客气的说到:“老弟你这是要干什么呀,给自家的孩子办事,那里还要用的到这些,快快收回去。” 孙家人怎么可能会把银票收回去,要是真的信他的话收回去了,那自己儿子的前程可就没有了,心里暗骂着这家活当婊,子还要里牌坊,但是口中却是说着:“要交大人你费心,这些银钱是给下面跑腿的人买酒的钱,大人您一定要收下。” 来回推了好些回,那位同知大人才算是把那些银票给收下了,然后便叫孙举人回家里去等好消息了。 这位大人钱拿的痛快,事情办的也挺痛快的,只是他前面那些话倒也不全算是瞎说,衙门里比他大的还有好几位那,所以要害部门,油水足的地方人都已经满了,根本就没有他插手的余地。 挑来捡去的,这位同知大人给孙举人在衙门里寻了一个从九品主事的位置,管着户籍登陆的,算是一个有点权力的不是那么太清水的地方。 位置选好了,同知大人便派人通知给了孙家,孙举人听了高兴的不得了,从此那里也不去了,就乖乖的在家里等着上任的日子。 事情本来到此就应该结束了的,可是谁知道京里突然就传出了太子监科的消息,这让就连心里都已经做好打算的孙举人都又心又动了,天子门生可不比寻常呀,有了它就等于有了前程呀。 于是本来老老实实待在家里的孙举人连忙一边收拾东西准备去京城赶考,一边叫人给那位同知大人去送信,告诉他自己要晚一些过去,叫他先把位置给自己留出来。 那位同知大人刚接到信件的时候本来是不太开心的,那主事的位置虽说不是那么的重要,可还是有一些人在盯着的,新主事的人要是老不到任,会被人说闲话的。 但是举人赶考,就是在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拦着,何况这一次的情况又真的是特殊,于是同志大人看在跟着信件一起送过来的那件玉笔洗的份上,打算着占时给他压一压位置,但还是跟送信人说,叫孙举人放榜之后就赶紧过来,不要在耽搁。 这样的孙举人怎么可能有能力帮别人求官职呢,他自己的官职还是求着别人才得来的那,但是这些情况徐举人他不知道呀,他一心以为自己碰上了一个有本事的人,在那天酒醒之后,就一直缠着孙举人,要他帮着自己跑官。 孙举人对他烦的是不得了,但是有不能赶他走,谁让自己嘴臭,喝多了就胡咧咧那,牛是自己吹出去的,就得想办法给解决了。 于是他对徐举人说到:“贤弟,不是做哥哥的不想帮你,咱们兄弟俩谁跟谁呀,你好不就是我好吗,但是这官场上的事情你也知道,虽然这朝廷是允许咱们举人补官的,但是这补在什么位置,所补的官位的大小,这都是有讲究的。虽然我叔叔是衙门里的同知,但是这府里面上上下下的那么多人,得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呀,这光张张嘴就要人家给你办事,这话可得怎么说呀。” 徐举人又不是傻子,要是这么明显的暗示他在听不出来,那倒要叫人怀疑他的举人身份是怎么来的了。 就见他听过之后便开口说到:“哥哥的话小弟明白,哥哥你说要多少,小弟这就回去给你准备。” 孙举人听了之后,有心吓他一下,好叫他知难而退,所以也没回话,只是冲着徐举人比了三个手指头。 徐举人看了他的手势,心里不由的一沉,算了算家里两房妻子的嫁妆之后,小心的开口说到:“哥哥的意思是要三百两?” 孙举人听了之后扑哧一下乐了说到:“贤弟你不要拿哥哥玩笑,你当这是什么呀,这个是补官,三百两银子,扔进去你连一个水花都不带能看到的,打发要饭的也不止这些的,哥哥告诉你,少3000两弟弟你就不用再想了,收拾东西回家,该干嘛干嘛去吧。” 徐举人听罢倒吸了一口凉气说到:“3000两,这如何能凑的齐呀,哥哥你也是知道小弟手里并不宽裕的,就不能在少一些吗?” 孙举人听了有些不屑的说到:“老弟,看你这话说的,好像我额了你是的,你这钱又不是给我的,是给上面的那些大人们的,要不然人家有好地方凭什么给你留着呀,谁家里每个亲戚朋友的,不会给自己人留出来呀,我告诉你,就着3000两还是我往少了说的那,真要是活动起来了,那可就不只是这个数了。” 话说完他见徐举人垂头丧气的坐在一边,心里也有些愧疚了,要不是自己喝多了吹牛,也不会把徐举人的心思给牵扯起来。 于是他拍着徐举人的肩膀说道:“老弟呀,你也别他丧气,这次不行还有下一次那,以老弟你的才学,总有一天会金榜题名的,到那时哥哥都要占你的光那,听老哥一句话,收拾收拾东西,回到家里安心的复习去吧。” 可是徐举人的心思早就已经被他挑起来了,那是由他三两句话就能够压的下去的,就见他沉着声音向孙举人问到:“哥哥,是不是小弟只要是凑够了这3000两银子,你就帮我去跑官?” 孙举人通过这些天的了解,早就知道这姓徐的家里是个什么样子了,知道他就是砸锅卖铁也不可能凑齐这3000两,就拍拍胸口说到:“老弟你放心,只要你能筹够了钱,哥哥就算是跑断了腿,也会帮你把官给补下来。” 徐举人闻言说到:“哥哥这可是你说的,弟弟可是记下了的。” 然后徐举人就再也没有去缠孙举人,而是快速的打包了自己的行礼,与孙举人告别之后,找了一个顺路的商队,随着他们返乡了。 而这一边,孙举人在摆脱了徐言的纠缠之后,顿时举得身上松散了不少,他也是不敢再耽误了,放榜都好几天了,晋州那边都来人催了,要他赶快过去上任,去晚了,那同知大人就不敢保证这主事的位子还在不在了。 孙举人听了来人的传话,带着行李快马加鞭的向着晋州赶了过去,至于自己答应过的那些话,孙举人早就忘在脑后了。 第127章 孙举人不记得自己说过的那些话了,但是徐举人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一字不差的。 为了自己心目中美好的前程,徐举人这一回真的是豁出去了,他随着商队回到家里之后,就开始翻箱倒柜的清点起自己的家产来。 但是他们的底子真不是一般的薄,要不然也不会为了钱娶回那么样的两房媳妇,徐举人在家里来了一个清仓大扫除之后,连房子带地在加上家里的存款,满打满算的还不到50两。 这其中房子和地还是占了大头的,他们家手中的活泛钱,那是连1两银子都没有的。 徐举人在清点完自己家的财产之后,又要去清点媳妇们的嫁妆,他到是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在那两房女人那里得到什么准信的,于是便不去她们的屋里,而是去了徐老太太的房里,要她把关氏和廖氏的嫁妆单子给拿出来。 徐老太太如今的身子骨是越发的不好了,本来就病着,又没钱吃药,只好熬着,在听说了儿子的落榜之后,精神更是萎靡不已,成天懒懒的依在床上,连门都不出了。 她看见儿子风风火火的进来,连跟她请安都没有,就要她将媳妇们定情的时候送过来的嫁妆单子给他,不仅很是疑惑,就问到:“儿呀,你这样急急忙忙的是要干什么呀?” 徐举人闻言回到:“母亲儿子这一回在京城认识了一个很有本事的哥哥,他答应帮儿子的忙,只要拿出3000两,儿子就能做大官了,母亲这是多么难得的一个机会呀,你快一些将她们的嫁妆单子给我,叫我算一算还差多少。” 徐老太太毕竟比他儿子见识了十几年的市面,听了徐举人的话当时就怀疑了对他说到:“儿呀,你才跟人家认识几天呀,非亲非故的人家凭什么帮你呀,不过一起住了几天,说过几句话而已,你可知道那人是何人品有何家世吗,不要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小心着了人家的道。” 可是徐举人现在的脑袋已经被他自己描绘出来的锦绣蓝图给填满了,那里还能够听的进去别人的意见,他母亲苦口婆心的劝说,徐举人权当没有听到,见母亲不肯拿出儿媳妇们的嫁妆单子,他就有些不耐烦了,起身打算自己找。 徐老太太眼见儿子在自己的屋里四处翻腾,却无力阻止,连续几次的打击,已经让她来自己起床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儿子把媳妇们的嫁妆单子翻找出来,然后拿着它们扬长而去。 你还别说,徐举人娶的这两房妻妾的陪嫁还真的是不少,起码在青石镇上来说,算得上是上等的人家了。 关氏就不用说了,出了那样的事情,要是不给赔上丰厚的嫁妆,关蓉怎么可能嫁的出去。他们家的传统,嫡出的姑娘出嫁,都有500两的陪嫁,关二婶子怕女儿亏到,又给塞了200两的银票给她压箱底。关老太太临去世之前,也另给了她一些土地,再加上族里面别的的亲戚给的填妆,关氏的嫁妆算一算,刨除银票都能折出1000多两的银子。 而廖氏的家里虽然只是商户人家,做的也不是什么大买卖,但是他们家里嫡出的小姐只有廖氏一个,上面的父母兄长又都疼她,怕她嫁到强势的夫家里会吃亏,卯足了劲儿的给她添嫁妆,一家人掏空了大半的家底,在她进盐商夫家之前给她凑出了1500两的嫁妆。 后来廖小姐再嫁,成了徐家的二房,按理说二房也算是妾,廖家就算是不给陪嫁,徐家也不能说什么,但是廖家怕女儿吃亏还是想给,但是无论在什么时候,妾都是不能压过正房太太的,廖家也不敢得罪关家,就比着关蓉的嫁妆给廖小姐陪了1000两。 徐举人拿着这两张嫁妆单子,手都抖起来了,这两个不贤之妻,天天的在家里哭穷,不仅家里的吃、穿、用的一文不给,连他上京赶考的钱都不肯出,害的他为了筹钱弄的狼狈不堪,无心学业才会落榜,要不是她们,自己何至于轮落到今天的下场。 怒发冲冠的徐举人来到了关蓉的屋外,一脚踹开了房门。 屋内,关蓉正在偷偷的吃着刚从外面集市上买回来的酱肘子,现在徐家少了她嫁妆的支持,饭菜里一个月都见不到一点荤腥的东西,关蓉现在是钱袋子捂的死紧,一个大字都不出,廖小姐也是有样学样,所以徐家的日子现在过得真的是很艰难。 但是关蓉毕竟是小姐的日子过惯了,三天不见荤腥就要她的命了,所以他常常找借口偷跑出去,到集市里去买自己想吃的东西回来之后,藏进自己的屋里偷偷的吃。 这一回也是一样,她借着给老太太出门买药的借口,去熟食铺里买来了自己最爱吃的酱肘子,刚回到屋里还没来得及吃那,就给找过来徐举人碰了一个正着。 徐举人本来就是一肚子的气,又正好碰上了关蓉偷嘴,立时就爆发了,上前一脚把桌子踢翻,指着关蓉厉声的呵斥道:“好你个关氏,你不是说你没钱吗,老太太病的那么重,要吃几副好药就跟要你命似的,现在你怎么有钱偷着买这些东西吃了。” 关蓉本来被丈夫撞见偷嘴,心里还很心虚,可是看见徐举人居然敢凶她,立马就不干了,叉着腰吼道:“你少跟老娘在这里唧唧歪歪的,我怎么了,那老妖婆生病我没给请大夫吗?我没给花钱买药吗?要是没有我,那老妇现在的坟上都已经长草了,你倒是儿子那,你都干什么了,还有脸来教训我。” 徐举人闻言肺都快气炸了,举起拳头劈头盖脸的就冲着关蓉打了过去。 关蓉也不是吃素的,那彪悍的脾气可是有遗传的,见徐举人敢打他,立时就还了手,两个人就在屋里厮打了起来。 就算徐举人是个男人,可他毕竟是一个读书人,肩不能担担手不能提篮的,力气真的没有多大,而关蓉又脾气上来了,正在气头上,两个人竟是打了一个旗鼓相当。 最后还是徐举人的体力占了上风,找了一个机会把关蓉给压在了地上一顿老拳,关蓉也不甘示弱,挥着手把徐举人的脸上挠出了十几道血印子。 两个人闹了一会,都没力气了,徐举人看着趴在地上的关蓉说到:“贱,妇,这次就是一个教训,好叫你知道要孝顺公婆。” 然后他把关蓉的嫁妆单子拿了出来,对着关蓉说到:“你总是跟我们说你没钱,那这是什么?原来的那些事情我也不与你计较了,现在你家老爷要用钱了,你快快的给我拿出来。” 关蓉抬眼看了一下,见是自己的嫁妆单子,便冷笑了一下说到:“你眼睛是瞎了吗,没看到那单子上都是一些田地、家具、和生活用具吗,那里有钱了?” 徐举人闻言回到:“你少给我打哈哈,田地不都是有地契的吗,这上面写的那些首饰和布匹那,拿出来换出去不都是钱吗,我看你就是不想出,你把钱拿出来,老爷这回是要去做正事,等办好了,我就是官了,那是你也是官夫人了,你不是天天都在想吗。” 关蓉闻言说到:“就你,会有什么正事,别人家都是男人挣钱女人花,到你这里可好,成天就惦记着自己媳妇的那点嫁妆,你也算是个男人,还要骗我,当我不知道你,你现在还没发达那,就敢如此的对待我,若是真有发达的那一天,你第一个要抛下的就是我。信你,我还不如去信鬼。” 徐举人闻言更怒了,抬脚在关蓉的身上很踹,踹的关蓉是哭爹喊娘,发,泄了一起之后,徐举人也怕出人命,就对着关蓉狠狠的啐了一口,骂道:“晦气。” 然后便转身离开了她的屋子。 带着一脸的网状纹,徐举人又来到了廖小姐的屋里。 其实徐举人的心里也不是太喜欢廖小姐的,无它,只因这位小姐其貌不扬,脾气又不好,还爱使一些小性子,每每与她相处,总是让徐举人觉得自己面对的又是一个关蓉。 而廖小姐看见徐举人披头散发一身狼狈的进来,就知道他是从关蓉那里过来的,因为徐举人脸上的那些纹路她实在是太熟悉了,每一次她和关蓉交战的时候,两个人的脸上和身上都会出现这些东西。 徐举人进了她的屋,也没有其它的废话,挥舞着手中的嫁妆单子,就一个主题,老爷要当官,需要钱。 廖小姐闻言眼圈一转说到:“老爷要用钱,妾自是舍得的,就是不知道这件事情,老太太和奶奶是什么主意呀。” 徐举人闻言脸色铁青咬着牙说到:“这些你都不用管,你只说给不给钱就是了。” 廖小姐还是有些心思的,她并没有说愿意还是不愿意,只是开口回到:“老爷也看到了,妾的嫁妆都是一些死物,并没有现银,这些东西都是父兄当年为妾准备的,就是要发卖,也得让妾的父母知道,要不然这么大的事情旁人若是问起来,咱们也不好和我娘家交代。” 徐举人闻言想了想,觉得也是,动人家姑娘的嫁妆,总要让娘家人知道,反正就是不说,廖氏嫁妆里的土地也都是在镇子附近的,到时候东家换了,瞒也瞒不过去,与其让人家找上门来问,还不如自己主动一些说出来,也好有回环的余地。 想到这里便对廖氏说到:“那你今日就回娘家去吧,把我事情与你父母说说,叫他们帮我把剩下的那些钱给凑齐了,等老爷当上管了,就只带你一人上任。” 廖氏依言回去了,到了娘家把事情一说,没想到娘家人是集体的反对,他们对徐举人要当官自然是赞成的,但是这钱凭什么都要他们家给出呀,那不是还有个正房那吗,关家的家底可是一点都不比他们少,他们女儿不过是二房而已,人家正经的岳家都不给,他们就更不会给了。 于是廖氏的父亲对她说到:“我的女儿,你可别犯傻,这嫁妆可是女人最后的依靠,你男人的如今的形式做派咱们也都是看到的了,那是翻脸不认人那,也怪我当时急着要把你给嫁出去,没仔细的打听才给你找了这么个人家,你要小心,可别被人给骗了。” 廖氏的母亲在一旁听了说到:“可是现在咱们女儿在他们家,若是不允了他,他发起脾气来,受苦的客户四咱们的女儿呀,再说了,去做官也是好事,将来说出去,咱们的脸上也有光彩呀。” 廖老爷闻言想了想,回屋里给廖小姐取出了200的银票递给她说到:“就这些,多了没有,你也不要在给他了。” 廖小姐回到徐家,把200两的银子给了徐举人,并且牢牢的记着父亲的话,那是多一分都没有,徐举人是什么方法都用到了,关蓉和廖小姐就是一个字也不出了。 无奈的徐举人又出门去找别人,可是平时跟他称兄道弟的那些人,一听说他是上门来借钱的,要不就是立刻开始顾左右而言他,要不就干脆的找一个借口走人了,叫徐举人好好的知道了一会什么是狐朋狗友。 眼看时间是一天一天的过去,跑官的钱却是连一个零头都没有凑出来,徐举人都要万念俱灰了,就在这时,有人上门要借给他钱了。 找上门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县里头的高家,高家在早些动乱的年月里是山里的‘胡子’,就是老百姓口中的土匪。后来大雍历朝了,政治安稳了,他们这些‘胡子’也干不下去了,就接受招安下了山做了平民。 但是高家这些人都大鱼大肉的惯了,那里能过的起老百姓的日子,他们又没有别的手艺,就到衙门里办了牌子,开起了赌场。 有赌场就少不了借账的,慢慢的高家人就凭着这个赌场放起了高利贷。 按说大雍朝是明令禁止放高利贷的,但是高家人还是有脑袋的,知道什么人惹得起,而什么人是绝对不能招惹的,每年的给衙门的润笔费也是足足的,所以到现在,他们还在理县滋润的活着。 这一次听到徐举人补官要使钱,他们家就主动的找上门了,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要投资一下,若是成功了那就是一本万利,就是失败了也没什么,借钱吗,总是要还的。 但是他们在借之前可是跟徐举人说了,这钱是有利息的,借还是不借,全看徐举人自己了。 徐举人在听到月息十分之一后就一直在挣扎,看着送到眼前的银票,身子都在哆嗦,但是他最终还是在借条上签了字。 他想当官了还愁没钱,只要是当了官,就什么都解决了。 签下借条的当日,徐举人就带着银票去了晋州,他现在每一天都是钱呀,一刻都耽误不起。 等到孙举人,不是孙主事见到徐举人的时候,认不得了,一个是这些时日里徐举人的变化太大了一些,还有就是他心里本来也对他没什么印象。 徐举人见到孙主事之后,将3000两的银票都给了他,叫他帮自己补官。 孙主事受了银票,心里十分的诧异,他没想到徐举人还真的能筹够这些钱,不过他还是把钱收了,反正这也没什么,举人补官天经地义,有钱的补的位置快一些好一些,没钱的补的慢一些位置差一些,总归都是有地方的。 但是为了不被徐举人怀疑,他还是拿出了一些钱给徐举人通路,要他的位置能早一些决定下来,又做出一副早出晚归的架势,来迷惑徐举人。 不过撒下去的那些钱还是有用的,没几天徐举人的位置也给批下来了,也是一个从九品的主事,而且巧的是跟孙主事还是同事那,都是管理户籍的。 得到了消息的徐举人激动的是热泪盈眶,在感谢了孙主事的大力相助之后,快马加鞭的回到了青石镇,把这个好消息给传达了出去。 听说儿子要出外任官了,徐老太太的病立即就好了,要活着媳妇收拾东西,好跟着儿子去上任,也做一做官家的老太太。 徐举人要出外为官了,知道的人家都送来了贺礼以示庆祝,徐举人看着那堆了一院子的东西,心里涨的满满的,他当了官了,这些人才高看他了,这就是权力的力量呀,当初做的决定实在是太对了。 等到他们家要启程上任的时候,又出了一些状况,关蓉死活要跟着,而徐家人从上到下没有一个待见她的,徐老太太仰着头,趾高气昂的对她说:“我儿子到现在还留着你,不过是看在你们家老爷子的面子上给你留的一些脸面而已,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是什么样子,也配跟着我儿去赴任,你死了这条心吧。” 然后又回头看看廖氏,说实话她现在也是很不得意这个媳妇,没一点见识,就知道跟着那个关氏斗气胡闹,不给家用,不给她买药,也不管她儿子的前程,要不是他们娘两还需要一个人服侍照顾,她连这一个也不想带。 于是她连敲带打的对廖氏说到:“你也不要得意,这是看在我儿跑官的时候你给出了路费的份上我才带着你的,你给小心一些,好生的侍候,不然就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也不在管还在门口撒泼的关蓉,上前一步爬上了马车,跟着儿子赴任去了。 第128章 徐举人一家赴任的时候,青石镇里就像是办了一场庙会似的热闹了一天,据说是徐家的那位大奶奶拦着马车死活不让徐家人走,还在大门口跟自己婆婆和丈夫的小老婆打了起来。 毕竟是一对二,关蓉就是在彪悍也要吃亏的,一番的撕扯之后,最终还是败下了阵来,被徐老太太和廖二奶奶联手给拥回了屋里。 为了不让关蓉在出来捣乱影响了他们的行程,徐家的老太太只得花了20个大钱请了两个孔武有力的乡下婆子,让她们在自己家的门口守着,这一天都不许放关蓉出来。 关蓉被关在屋子里,耳中听着那辆载着徐家其他人的马车声越来越小,就像那富贵的日子离自己越来越远一样,心里是焦急不已,发狂的拍打着门板,直到再也听不见马车的声音之后,有些失神的依在门上。 但是随后她就向是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眼中迅速的回神,开始在屋里不停的转圈圈,边转嘴里边不停的咒骂着徐举人一家,那遗传自其母亲的嘹亮的嗓音,让整个小镇上的人家都免费的听了一天徐家的八卦。 把女儿交成了这个样子,关二叔一家现在都没脸出门,进门多年没有生育的关蓉的大嫂现在心里是无比的庆幸,还好她还没有生养孩子,要不然她的儿女都要叫别人用异样的眼光打量,就为了那样的一个女人,就要叫她的儿女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想想就觉得自己的心里不太得劲,关大嫂子想了想关二叔家现在的门风,又想了想自己丈夫平日里的为人和对自己的态度,心里是沉了又沉,对于自己和还未出世的孩子的未来命运很是担忧,她开始认真的考虑起了自己的这段婚姻,它对于自己来说到底是不是算是好的,要不然明天就回娘家一趟好了。 镇子里的热闹张云也是略有耳闻的,但是那是关老,二家的事情与他无关,他附近也没有人有那个胆子,敢把玩笑开到他的身上,所以张云这段时间的日子过的还是很惬意的,每每想到家里面关璟越来越大的肚子,嘴角就忍不住的向上仰起。 可能是他的日子过的太过的悠哉,让老天爷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决定给他找些事情做做,免得每天都得看他咧开的嘴里露出来的那口白牙。 这一日,张云看着摆在自己案桌上的那些贺礼,嘴角止不住的抽搐,脸上难得的出现了扭曲的表情,他看着弓着身子在自己身边陪着笑脸的袁兵,嘴唇嚅动了好几下才吐出了一句完整的话:“你刚才说什么?我有点没听清楚,麻烦你再说一遍。” 在他身边陪着笑脸的袁兵听了张云的问话,连忙又正了正自己的态度,躬身抱拳低声的说到:“卑职听说大人的妻表妹正待字闺中尚无婚配,吾心慕之,最近有耳闻说是她家里有意为她则一个佳婿,就斗胆的毛遂自荐见,请大人为小的保一回媒,求娶佳人。” 张云闻言用手抚了抚自己身上立起来的那些鸡皮疙瘩,把它们平整了下去,然后抬腿冲着袁兵踢了过去,口中说道:“你小子少给我在那里咬文嚼字的,不知道我学问不好吗,给我说人话呀。” 袁兵侧身躲过张云的飞腿说到:“听说贞丫头家里正在给她挑夫婿,老大你我怎么样呀?” 张云这一回是可以确定这小子不是在拿他开涮了,就摸着下巴仔细的打量起他来。 袁兵是他对上的老队员了,第一批那十个刺头里面就有他一个,后来虽然是被张云给收拾的老实了一些,但是该有主意的时候第一个想出鬼点子的肯定就是他。 所以张云在带小队的时候,第一个认识的人也是他,没办法这小子的状况实在是太多了。你想不记住他都不行。 慢慢的随着相处,渐渐的了解的也就越来越多,注意也就知道了对方虽然是一个外向的性子,但却有着很细腻的心思,平时时长的耍宝搞怪,是队里面的开心果,有他在的地方笑声是不会断了的。 但是要用人的时候拿出去,却绝对是一个立得住的汉子,亲卫队成立这么长的时间,袁兵也出了不少的任务了,除了钦差大臣的那一次是对上了吕彪,技不如人没有完成之外,其它的任务都是圆满的,甚至是超出的完成了的。 而在经历了吕彪的那一次失误之后,这小子也算是知耻而后勇,每天主动的加大训练量,一个人在训练场上没日没夜的练习。 张云也是在那时候才真正的注意他的,这小子那时的状态,让他想起了自己刚刚加入青龙战队时的场景。 对于肯上进的孩子,没有人会不喜欢,张云也一样,在多次的观察和试探之后,张云确定了袁兵是一科好苗子,便着手开始了对他的培养。 自己带出来的兵是什么样的张云心里有数,领出去往那里一放都是一等一的人品,这样的孩子对于贞丫头来说也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这么想着,张云就动了心思,再看袁兵的眼神就带上了审视的意味,毕竟他也算得上是女方家的长辈,碰到有求凰意思的男青年的时候,自然是要好好的审问一番。 于是张云把双手一合放在胸前,对着站在一边的袁兵问到:“叫什么名字?” 袁兵:“……袁兵。”你不知道吗,你一天叫好几遍的呀,队长。 张云又问到:“性别。” 袁兵⊙﹏⊙b:“男。”你看不出来吗?队长。 张云:“多大年纪了?” 袁兵:“20了。”资料档案上不是有吗,队长。 张云:“在哪里工作呀?” 袁兵:“鲁地水师亲卫队副大队长。”这不是你亲自任命的吗?队长。 张云:“家里都还有些什么亲人呀?” 袁兵:“我父母去世的早,是祖父母将我养大的,三年前祖母也去世了,现如今家里就只有年迈的祖父一人了。”你前几天不是才以部队的名义给他老人家送过慰问礼的吗?怎么这么快就忘了,记性也太差了吧,队长。 张云:“在本地有房屋居住吗?” 袁兵:“有,在青石镇的东门,新买的二进小院,前后加起来一共十六间房,还不算牲口棚和杂物间。”房子还是你帮着找的那,队长。 张云:“有店铺或是田地吗?” 袁兵:“店铺没有,但是有十五亩的好田,就在镇子西面的缓坡上,都是连在一起的,收上来的粮食在加上我的月俸,要养活一家老小是没有问题的。”那些地契还是你帮着办的那,队长。 张云:“那你都这么说了,我就问一句,一个月的俸禄是多少呀?” 袁兵:“三两半,有时候还会有一些额外收入。”你真的不知道吗?队长? 张云:“最后一个问题,你将来有什么样的打算?” 袁兵:“带好自己队伍,当好自己的兵,在外面服从上级的命令,回到家里听从媳妇的吩咐。”终于问了一个有用的了,队长。 张云闻言从自己的坐位上走了下来,绕着袁兵转了好几圈,突然出拳在他的胸口重重的打了一拳说到:“你小子这心思转了多久了,瞒的可是够严实的呀,我们一帮人,愣是没有一个看出来的,你行,有前途呀。” 袁兵立在那里,对张云挥过来的拳头躲都没躲,结结实实的挨上了,完事忍着咳嗽说到:“是队长培养的好。” 张云闻言回到:“你少来,我当年可是光明正大的,不过看在你小子这一次也是用了心思的份上,我就帮你一次,去给你问问。” 袁兵闻言眉开眼笑的说到:“谢谢队长,要是有将来,我们两个人一定敬你一杯谢媒酒。” 张云闻言回到:“你少给我在这里拍马屁,还不快去训练,赶快把新入队的那些小子们给我练出来,一个月后的新兵大比武的时候他们要是输了,你小子就别想娶到媳妇。” 三言两语的将袁兵打发走之后,张云看着桌子上的贺礼直挠头,要他突袭他会,侦查也不是问题,带兵训练也可以,就算是上了战场与敌人短兵相接,他也是能够潇洒的进退自如。 但是媒婆这活他是真的没干过,一点的业务经验都没有呀,这可是关系着两个人一辈子幸福的大事,由不得他不慎重呀。 思索再三的张云决定自己还是不能贸然的行动,要是自己就这么领着东西过去,表明了来意之后何家要是不答应,那两边就都会很难做的。 不如就先回家,去问一问璟哥儿的想法,他要是满意袁兵这个人,在让他帮忙去何家探口风,小璟在何家说话可比自己方便多了,到时候万一这个事情要是不成,也不至于伤了两家的情分。 第129章 张云回到家中,先是跟宝妮玩乐了一会,等到吃过晚饭之后,张云一边喝着消食的山楂水一边对关璟说到:“你上次说小姑姑家里正在准备给贞丫头挑人家,现在怎么样了?有什么好消息吗?” 关璟闻言回到:“还没那,姑姑的意思是贞丫头的年纪还不大,还不用太急,可以仔仔细细的挑一下。” 张云闻言回到:“哦,那个经常来咱们家的串门的袁兵你知道吧?” 关璟闻言想了一下回到:“就是那个猴精猴精的小子吧,我记得他,每次他过来碰上贞丫头,他们两个人都要斗嘴,丫头斗不过他,次次都被气的小嘴可以挂油瓶。” 张云闻言低头喝了一口杯里的水,心想到敢情那小子是老早就在打贞丫头的主意了,怪不得一到沐休的时候就往他们家里跑,原来是有所图谋呀,不过贞丫头才多大呀,这么幼齿的袁兵那小子也下的了手,果然是好人性呀。 但即是受人之托便要忠人之事,所以张云还是硬着头皮的向关璟问到:“那你觉得那小子这么样呀。” 关璟刚开始还没察觉出什么,还在应和着说到:“还行,挺不错的,蛮机灵的一个小伙。” 但是说着说着他就觉出不对劲的地方了,张云是啥样的性子他太清楚不过了,平时是绝对不会去管这些无聊的八卦的,今天居然主动的问起来了,这太不正常了。 于是他眯了眯眼睛,看着一脸心虚的张云说到:“云哥,你今天怎么有心情来关心这些琐事了?” 张云见被怀疑了,就只好坦白的说到:“袁兵那小子,今天来找我,说是想请我给保个媒,到小姑姑家里去给他提亲。” 关璟闻言很是惊讶,然后便跟张云一样开始盘查起了袁兵的户口。 张云把自己知道的情况都跟关璟交代了,末了还对他说到:“我觉得这门亲事倒也可以算得上是般配,袁兵那小子的情况咱们都清楚,虽然他们家原来不是青石镇的,可是现在不也是举家迁徙过来了吗,这房子和地也都买了,袁兵那小子自己也知道争气,人品咱们也都了解,他们家又是新搬过来的,亲戚都简单,也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贞丫头要是过去了,只要用心照顾好袁家祖父就成了。何家贞丫头那里就不用在说了,我到是听说姑父到是要升官了,衙门里的人说这一次吏部轮转,空出来一些主事的位置,县老爷对咱们姑父这些年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工作态度很是满意,打算给他升上去那。” 关璟听了大喜说到:“真的,太好了,姑父苦熬了这么些年,可算是熬出来了。” 张云闻言回到:“当然是真的,我还会骗你不成,只不过是任命的文件还没有下达,大家都还没有声张吧了,小姑夫在衙门里干了这么多年,人脉资历都有了,我估计这一回补一个从九品是不难的,虽然说是文官要比武官重,但也要看品级的高低呀,姑父这一次就算是补了一个实缺,可是真要论起品级来,袁兵那小子还是要比小姑夫高出整四级那,这样一来两边就算是半斤对八两,谁也不占谁的便宜,这不是正合适吗。” 关璟闻言也在心里权衡了一下,觉得这门亲事要是成了,何家就得了一个未来有发展前途的女婿,而袁兵则有了一个在地方上有实权又有人脉的岳家,这样来说到真的是在结两姓之好了,那他们帮着说和一下到也没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了。 张云见关璟有心动的意思了,就赶忙在往上面加了一把火,就见他说到:“再说了,这门亲事是袁兵那小子自己来求的,那就说明他自己也是满意贞丫头的吗,他们家新买的房子就在镇子上,丫头要是嫁过来了,离咱们也就近了,有什么事都咱们都能知道,到时候那小子要是敢对贞丫头不好,咱们就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关璟想了想觉得也是,于是就点了点头说到:“他们家人口简单,丫头过去了也不怕吃亏,到真的是一门好亲事,这样的话我明天就过去探一探姑姑家的口风。” 第二天一早,夫夫俩都起的很早,吃过了早饭,夫夫俩一起出门,这样骑着马往军营去了,而关璟现在有了身孕,不能再做马车了,于是就叫人故了一定软轿,带着宝妮他们往县里去了。 张云到了军营的时候,袁兵正在军营里焦急的等待着消息,张云营帐前面的草地都快叫他给踩平了。 张云刚开始的时候还体谅他的心焦,随着他去饶,但是一圈一圈的转下来,张云也烦了,叫人把他给轰到训练场上去了。 结束了一天的训练,张云准备回家,袁兵那小子也跟了过来,张云已经被他烦的连翻白眼的心情都没有了,由着他跟着自己回到了家里。 他们到家的时候关璟已经回来了,袁兵眼巴巴的看着他等待着消息,关璟见状倒也没有闹他,就说了姑姑家到是没有拒绝,只是要等几天在给他回答。 袁兵一听便乐了,女家说过几天在给明确的答复,那就是对这个亲事还是满意的,只不过是需要时间来考打听一下男方的家庭和人品,只要男方这边没什么让女方家里不满意的地方,那这桩亲事十有八,九是能成的。 终于有了确切答案的袁兵欣喜不已,再三的感谢了张云夫夫的鼎力相助之后,带着一脸的喜气离开了,他现在可是在观察期了,得好好的表现一下,才能讨到未来岳家的欢心。 考察期的这段时间,袁兵一改往日跳脱的性子,在听说了何家想找一个稳重一些的女婿之后,袁兵每天打扮的立立整整的,说话也控制的斯文了一些,就连有士兵训练没达标,他都不会再大声的呵斥了。 这样的转变看的张云是咋舌不已,为了何贞那个小丫头袁兵这小子也算是用心了,就是不知道那黄毛丫头哪来的那么大的魅力,能把人给迷成了这个样子。 袁兵的观察期并没有太长,女方那头是成与不成都得早些给男方一个答案的,毕竟拖着对两家都算不上什么好事。 没过多久,关璟的小姑姑便来张云他们家做客了,而袁兵就像是得到什么讯息似的,在小姑姑离开之后人就紧跟着登门了。 张云看着准时准点找上门来的袁兵说到:“你小子行呀,定向侦查学的不错呀。” 袁兵冲着张云鞠躬行礼说到:“那是,我可是云哥你一手培养出来的,再怎么着的也不能丢了您的脸不是。” 说完看到了站在一边的关璟连忙快步上前,把手中领着的东西递给跟在一旁的小丫头开口说到:“听张哥说嫂子你最近喜欢吃一些水果,我也不知道你的口味,只是最近听人家说起蛤喇沟的桃子不错,就买了一些回来,今个拎过来给你尝尝,嫂子你试试口味,要是合心了弟弟再去给你买。” 关璟闻言轻笑了一下说到:“平日你过来也不曾空过手,怎么就听不到今日的这些话呀,你不用灌我谜汤喝,我晓得你今天是过来干嘛的。” “既是已经被嫂子看穿了,那嫂子就疼我一下吧,别再叫小弟心焦了,快快告诉我,何家到底是何答复呀。”被看穿了目的的袁兵没有一点的尴尬,依然执着的想要知道答案。 关璟见状也没再闹他回达到:“姑姑这次过来,倒要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那话中的意思,似乎是想要和你见上一面。” “哦,好,没问题,我马上就去买贺礼,明天就去登门拜见。”袁兵闻言掉头就往门外走。 张云就在他身边,见状一把将他拉住。 开玩笑,你小子现在以什么身份去登门呀,你现在可是女婿破折号考察期的,成与不成还是两回事那,要是就拎着东西大摇大摆的过去,人家估计连门都不会给你开的。 “你小子急什么,你小子是人家什么人呀,要是就这么明晃晃的拎着东西过去,不就摆明了是过去让人家相看的吗,到时候事情要是成了还好说,要是不成,你小子到是没什么关系,可你让贞丫头那头怎么办?”张云现在是恨不得能一棒子将他打醒呀,平时不是挺机灵的吗,怎么关键时候就掉链子了。 袁兵觉得有道理就停下脚步说到:“是我考虑不周,那哥哥和嫂嫂的意思是?” 关璟闻言回到:“后天就是我弟弟满周岁的日子了,家父那天在家里面摆了几桌酒席,亲戚朋友都会过来一些,你若是无事,到也可以过来,人多总是热闹一些的。” 袁兵闻言立马就知道了意思,连忙说道:“有劳嫂子费心了,我那天一定过去,一定过去。” 且不说关瑜小朋友周岁宴上的热闹,到是袁兵同志在经历过关家与何家的两方考验之后,总算是合格了。 周岁宴上的第二天,何家就派人过来传了消息,叫袁家的长辈去何家一趟,顺便把袁兵的生成八字拿过来。 何家这是同意这门亲事了,这是叫他们上门去提亲那,袁兵知道的时候狂吼着围着整个鲁地水师的军营狂跑。 张云实在是嫌他丢脸,一边派人跟过去把他给拽了回来,一边朝军营里那些好奇的过来打听消息的军官们解释,那小子是吃错药了在发神经,叫大家不用在意他。 第130章 何家允许袁兵登门了,这件亲事也就成了一半了,张云这一回算的上是男方家的大媒人,所以送小定的时候,东西是由他代表男发家里送过去的。 何家收了定礼,亲事就算是定下来了,只要挑一个吉利的日子,办一桌酒宴,宴请一下亲朋好友,把定了亲的消息告诉他们,这件婚事就算是成了。 就在何袁两家热热闹闹的准备着定亲宴的时候,从京城里面传出来的一条消息,却叫他们占时的打消了要大宴宾客的想法。 大雍朝的圣德皇帝,于前天在紫禁城的养心殿里驾崩了。 皇帝大行,举国皆哀,全国100天里禁止一切的娱乐以及祭祀活动,各个官衙府吏收笔一切的工作都得暂停,军营里除了外敌来袭可以出兵之外,其余的一切行动都要停止。 在这种特殊的时候,袁兵与何家当然是不敢去触朝廷的霉头,在收到消息的当天,就把原本将要举行的定亲宴给取消了,老老实实地与全国人民一起陪着太子开始守孝。 但是国是不可一日无君的,长时间的政事停滞对于一个国家来说,是一件致命的事情,这一点就连平头百姓都是知道的,更何况是那些占在朝上的大臣们那。 于是老皇帝五七之后,众位大臣联合上书要求太子登基主持朝政。 太子就在这样的呼唤当中登上了皇位,成了大雍国的第三位皇帝,启用的年号为隆兴。 国丧期间,一切从简,大臣们也都很是自觉,不敢拿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出来去烦皇帝,就怕一不小心被皇帝以为是对先皇不敬,那可就热闹了。 日子就这样在大家的小心翼翼中,一天一天的过去了,等到出了国丧期何家与袁家就又开始张罗起了两个孩子的定亲宴了。 何家在县里面人脉广,袁兵虽然是刚落户到青石镇的,但是有张云和关璟的帮助,也很快就在镇子里面立住脚了,这两家人请客,客人们当然愿意赏脸,现在全镇子的人家都在他们家的喜宴,就想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热闹一下那。 只是大伙都没有想到,袁何两家的喜宴还没有热闹起来,他们倒是都先集体的参观了一场别人家的热闹。 故事的主人公们大家也很熟悉,就是住在镇子北面的徐举人与他的家人们。 这一日的下午,青山镇上的人们大多数都在屋子里面睡午觉,突然被外面的嘈杂声给吵醒了,仔细一听原来从是镇子北面徐家那里传过来的。 大伙听到声音都很奇怪,那家里面不是就剩下关蓉一个人了吗?虽然前些日子还能听到她的咒骂声,但是这些日子她不是安静了吗,怎么又吵闹起来了。 于是就有好奇的人循着声音找了过去,就发现在徐家的门口,停着一辆破旧的马车,马车旁边站着与关蓉对骂的,正是随着儿子一起去赴任的徐家老太太和廖二奶奶。 只是与前去赴任是的光鲜亮丽不同,现如今的徐老太太和廖二奶奶是容颜憔悴,一身的破败,那落魄的样子,叫刚赶过来看见她们的人都不敢相认。 她们两个人站在门口与关蓉吵闹着,马车的旁边站着十几个彪形大汉,正满脸不耐烦的看着她们。 许是嫌她们太吵了,领头的那个汉子冲着她们呵斥道:“够了,老子不是过来听你们吵家常的,徐婆子,你说身上没钱要回家来取,我们也给你送回来了,你还在这里磨磨唧唧的干什么,还不快给爷进屋里取钱去。” 徐老太太闻言眼睛里闪过了屈辱的神色,随即便掩面哭泣到:“不是我不给你们取钱,你们看,这就是我那不孝的儿媳妇,家里的钱财都握在她的手里,她不给,老身我也没有办法呀。” 那汉子闻言目露凶光的说到:“哦,老太婆,你这是想要反悔,你想清楚了,你儿子可是还在我们手里那,你想要他活命,最好就少耍什么花招。” 徐老太太闻言哭的更凶了,说到:“我能有什么花招可以耍那,你们都看到了,我这个媳妇,如今是连门都不许我进的,我现在浑身上下就剩下这一件破衣服了,那里还有钱给你们呀。” 然后又对着关蓉说到:“我知道你对我给言哥娶二房有意见,但是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言哥儿还在他们手里等着你救命那,那终究是你男人呀,你怎么狠的下心,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呀。” 关蓉闻言不屑的说到:“那可是3000两呀,把你们都卖了还凑不够一个零头那,我哪里拿的出来。” 领头的汉子闻言回到:“是3900两,还有三个月的利息钱那,你们可别想赖掉了。” 徐老太太哭的更伤心了说到:“你不是有1000多两的嫁妆吗,都拿出来吧,在去你娘家要一些,你娘家还有一间大商铺和一百多亩的田地,卖一卖总能凑出来的。” 关蓉闻言勃然大怒的说到:“我呸,我娘家凭什么替你们出这笔钱,你们借来的那些银子有一个大子花到我和我娘家的头上了吗,还敢来打老娘嫁妆的主意,没门,想都别想。” 站在一旁的廖二奶奶闻言说到:“姐姐,相公怎么说也是关家的女婿,出了事情让他们帮一把也不算过分呀,现在相公在他们的手里,不给钱他们会打死相公的,一日夫妻百日恩,姐姐,你就发发慈悲救救相公吧。” 说着说着,廖二奶奶也哭了起来。 关蓉看到她火气更大,讥讽的说到:“现在想起我来了,早干什么去了,当初你们去吃香喝辣的时候有想过我吗,对了,你不是也有不少的嫁妆的吗?你娘家不是也很有钱的吗,你当初不是还很是得意的在我面前炫耀的吗,现在那,怎么不见你拿出来呀,怎么不去你娘家求助呀,敢情是想让我当冤大头呀,呸,你们想得美。” 廖二奶奶看见徐老太太正在瞪她,不仅很是心虚抽泣的说到:“姐姐误会了,妹妹也是很想要帮忙的,但是您才是当家的奶奶,我只是一个二房,是一个妾呀,妾的娘家怎么能算是亲戚那,妾怎么可以当家理事那,我要是越据了,那不是在打太太您的脸吗?” 关蓉对她的说法不屑一顾,不客气的说到:“你少给我来这一套,以前怎么就没听过你叫我一声太太呀,这家里的事情你管的还算少吗,今日无非是不想出钱才又把我给鼎了出来,我才没有那么傻,你不总想着要跟我争一个上下吗,这回你不用争了,我成全你,只要你能把徐家欠的钱给还上了,不用那老不死的在说什么,我马上就让你上族谱,成平妻,反正等你生了儿子之后也要抬的,早一点,晚一点,都一样。” 徐老太太闻言充满希望的看向廖二奶奶,可是廖二奶奶就是不回话,只是用帕子捂着脸呜呜的哭着。 徐老太太见状那里还不明白,忍不住捶足顿胸嚎啕大哭这说到:“我们徐家这是做了什么孽呀,娶了这两个丧门星进了家门,不仅没有福气,反而带来了祸事,当初要不是你们两个吝啬银子不肯为我儿出钱补官,我儿又怎么会去借了高利贷,又怎么会被连累的丢了官职,还被人扣在手里,先如今要钱救人了,你们却又谁都不肯出了,这是诚心的再要我儿的命呀,老天爷,你开开眼吧,下到天雷劈死这不仁不贤的玩意吧。” 徐老太太在那里哭嚎,关蓉和廖二奶奶却都不为所动,等在一旁的汉子们实在是忍不住了,那带头的大汗说到:“我最后在问你们一次,这钱你们还还是不还?” 那三个女人依旧该哭哭,该闹的闹,该骂的骂,就是没有一个搭理他的。 大汗见状怒了说到:“给你们脸你们不要,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给我进屋去搬东西,把看到的都给搬走,一样都别给她们留下。” 那些汉子闻言冲进了屋里,关蓉见状赶忙的阻拦,可是哪里是那些彪形大汉的对手,一下就给推到了一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大汉冲进了屋里,开始翻抢东西。 站在外面的徐老太太和廖二奶奶现在也顾不得哭了,连忙进了屋里去拦着,关蓉也不甘心的跟了进去,一时间就听得院子里女人们的尖叫声此起彼伏,一会儿是关蓉的‘别抢那是我的你们干嘛’,一会儿是廖二奶奶的‘那是我的嫁妆,跟徐家没关系,你们放下’,要不便是徐老太太的‘那是我们家的房契,祖宗传下来的,不能拿呀放下’。 那些汉子们才不会去管她们那,等东西都抢的差不多了,领头的那个汉子点了点手下们翻找出来的东西对徐老太太说到:“这些东西差不多能有2000多两,我今天就慈悲一些,算你们2500两,还有1400两你们最好快一些去想办法,我们家老爷的耐性还是有限的,万一他要是不耐烦了,你们家那个窝囊废的安全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说完他对着自己的手下说到:“把这些东西都抬到车上去,一样都别落下了。” 然后又对着徐老太太说到:“这房子的房契我拿走了,以后这套房子就是我们高家的了,不过我们老爷慈悲,不忍心看着你们流落街头,在你们把钱凑齐之前那,就先让你们住着,也不收你们房租了,怎么样,够意思了吧,你们最好也老师一些,这样大家都方便。” 说完带着自己的小弟们抬着东西转身就走,留下一地的狼藉。 第131章 那群大汗带着从徐家搜刮出来的东西,就往回走,他们在徐家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周围的人家不肯能没人听到,徐家的大门外现在已经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不少的人了,只是听见里面闹的厉害,不明所以的人们不敢靠过去把了。 外面的人看见里面有人出来了,立马就小声的议论开了,高家的人在理县也算得上是有名气的,只不过那名声不怎么好罢了。 见出来是他们,站在人群里的一位汉子便对着身边的人说到:“怎么是高家的人,徐家咋招惹上他们家了,这家的人可是出了名的狼性,你看看他们抬出来的那些东西,恐怕是把徐家的地皮都刮了三四边了吧。” 他身边的那个人闻言也小声的回到:“我看这事儿有些不对呀,高家的人狠是狠了些,却是最识时务的人了,要不然就凭着他们家那歪门邪道的生意,也不能得意到今天。那徐家的儿子可是有功名在身的,又在外为官,他们两家就算是有了什么嫌隙,高家也绝对不应该这样做呀,他就不怕人家徐家回来人报复他们吗?” 在他旁边的汉子闻言觉得有理,又从高家赶过来的那些人中看见了一个自己的熟人便对着身边的人说到:“你切在这里等一等,那边有一个人我认识,你等我过去问问。” 说完就见那名汉子穿过人群,冲着一位正在马车装车的年轻小伙子挥了挥手说到:“小虎,我是你三叔。” 那个小伙子闻言抬头望了过来见真是自己的本家堂叔,便赶紧的停下了手里的活计跑了过来说到:“三叔你咋过来了那,没听婶子说你最近要出门呀?” 那中年汉子闻言说到:“我有一位朋友家住在青石镇上,今日特码家请客吃席,我便过来讨一杯酒水喝,没想到就与是碰上了。” 说完他还向着高家的那边看了一眼,见没人注意才小声的对着自己的堂侄子说到:“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呀,徐家好歹也是有功名的人家,你们这么糟,践人家,就不怕人家回过神来对付你们,他们高家家大业大的到是没什么,到时候倒霉的不还是你们这些小鱼小虾吗?” 这位叔叔是真的怕自己的侄子惹上什么祸事,所以说话的口气就难免的急了一些,谁知他的侄子听了却是毫不在意,反而一脸不屑的说到:“快别提他们家那位有功名的什么老爷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是不知道,这位老爷早外面丢人可是丢大了,现在他任职的那个衙门都不敢有人说跟他认识,就怕沾上了他的边,在给自己带出什么祸来。” 那中年汉子听了很是稀奇,便问道:“还有这事?徐举人在外面惹了啥事了?” 那青年人闻言看了一眼自己的主管,见管事的并没有不让自己说话的意思,便明白了这是上面的人在借着自己的嘴往外面传话那不仅立马就精神了起来,提高的声音对着自己的叔叔说道:“三叔,可不能在叫举人了,他们家现在哪里还有举人呀,只有一个贪赃枉法,收受贿赂,国孝期间还敢行为不检点的王八蛋而已。” 周围的人听他这么一说,霎时间就炸开了锅,一时间徐家的门口是人声鼎沸,就跟那菜市场一个样了。 徐老太太这时正被廖氏扶着,跟着关蓉的后面走了出来,一听见外面居然有人如此的说自己的儿子,当时就不干了,甩开被廖氏扶着的胳膊冲着那个说话的年轻人就过来了,口中还高喊道:“你这种小人就敢在人背后编排别人的不是,我叫你胡说八道。” 年轻的人的身手多留活呀,那小伙子一闪身就躲过了冲过来的徐老太太口中还说到:“大家伙都看见了呀,是这老太太自己摔倒的,我可没碰着她,将来她要是讹人,大家伙可得替我作证。” 大家现在正八卦听到兴头上那,有人便起哄的说到:“我们都看见了,是她自己冲过来的,不过你刚才说的是什么呀,我们没听明白,你给我们大伙解释解释呗。” 也别怪大伙没有同情心,实在是徐家平时在不会做人,平时看谁都是拿下巴磕的,邻里邻居的叫他们给得罪了个便,如今他们家出事了,就难免的有受过他们家气的人要来看个热闹。 那青年人见有人答话,就更精神了,指着趴在地上的徐老太太说到:“我胡说八道,那你倒是说说我哪里胡说了,我是冤枉你儿子贪赃枉法了,还是冤枉他国孝期间不检点了?” 徐老太太闻言大哭着说到:“要不是你们这些人上门逼着他要钱,他哪里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现如今逼人的豺狼倒是装起好人来了,这世上还有说理的地方吗?” 这话被那个领头的中年男人听到了,就见他面色不善的对徐老太太说到:“老太太,你这话说的可没道理,你儿子欠我们东家的钱,我们东家上门去讨债,明明是在合情理不过的事情了,怎么到你这个老太太的嘴里,就成看我们逼你儿子了,我们逼什么了,是我们逼着他去收人家的东西给人家办事的,是我们叫他国孝期间去睡眠花楼的娘们的,你儿子自己品行不端,你不反省自己交的不好,还要来怪别人,本来我看你们一家的妇孺还想着要给你们留些脸面,既然你们如此的不领情,那我也就没必要在做这些多余的事情了,虎子,去把咱们新收上来的房子上了锁,让人白住还要落个埋怨,这种事情咱们可不能干。” 那青年人闻言回身,从马车里拿出一条长长的锁链,在徐家的大门上绕了还几圈,在用铜锁给锁牢了,说到:“彭淑,锁好了,没有钥匙谁也别想打开这里。” 彭淑闻言看了一眼想要过来阻拦,却被拦下的虚劳太太他们说到:“天色也不早了,我们也就不多打扰了,老太太你那赶紧的凑钱,我们过几天还要过来收账的。” 说完,一群人在他的带领下赶着马车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那虎子的三叔是八卦之心不死,连忙的跟了上去,想从自己侄子的嘴里打探出徐家的第一手资料。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徐举人到了晋州赴任之后,没几天就到该还款的日子了,高家也派人过去要账了,说是本金不还没关系,利息总要先付了吧。 徐举人手里那里有钱,他这个月的月俸还没领那,一家人都靠着廖氏带过去的一些体己钱过日子那,那里有钱来还高家。 再说他接的可不是什么小数目,3000两月息十分之一,一个月光是利息钱就的300两,徐举人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想着要是还了,自己一家从此之后就要不吃不喝的给人家挣钱,这样如何使得,心里边有了要赖账的意思。 徐举人想自己好歹也是有功名在身的人,又是朝廷的官员,这钱就是不还了,高家的那些痞子也不敢拿自己怎么样的,大不了以后自己多关照关照他们,两边就算是有一个人情了。 谁知道他刚把自己意思表达出来,高家那边好翻脸了,高家素来都是混黑道的,走高利贷这一条路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当初既然敢把钱借给徐举人,就不怕他赖账,他们有的是办法收拾那些不还帐的人。 就算是徐举人有些身份,要他们忌惮一些,但也不是动不了,大不了那3000两收回来之后他们不要了,全给送出去活动关系,他们不心疼钱,但是这帐绝对得收回来,不然叫别人知道了有样学样,那他们的生意就不要做了。那徐举人只不过是一个没人脉的芝麻小官,就不信会有人替他出头。 徐举人被收拾了几回老师了,怕再吃苦头只好想办法给他们凑钱,但是几百两的银子,那里是那么好凑的,就在徐举人焦头烂额的时候,一条来钱的道就叫他发现了。 徐举人不是管着户口登录吗,坐在他旁边的那个管事主管的却是晋州附近的田地登录的。 前些日子,那个管事的身体不适请假了,主簿便叫徐举人先给他带了一下班。 主管钱粮土地的录事,历来都是衙门里最肥的差事,因为这些差事都是有税可收的,想要在里面做一些手脚捞下一些钱财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情。 这一日,有一户大地主又买了许多的田地,到徐举人这里来登记过户,按规定管事要着优、良、平、劣、四等来评估一下土地价值,让后按土地价值的十分之一来收过户税,朝廷以后也要按这上面登机的土地的优劣来收以后的赋税。 地主们为了省下一些钱财和赋税,都会给登录的官吏们送上一些财务,让他们把土地的等级写的低一些,轮到徐举人这里的时候,那位地主放入也是这么干了。 徐举人受了钱财,就问那个地主要写什么等级,那地主闻言都愣了,往常不都是按级将等的吗?这么轮到今天就变了那? 然后再看徐举人是生面孔就知道他是新来的,还不明白规矩,有心要占他的便宜便要求越低越好。 徐举人闻言就将那100亩的田地都登记成了劣,好好的百亩良田就变成了劣田,这要省多少的税负呀,乐疯了的地主多给了徐举人一辈的好处,而徐举人看着手里的50两银子若有所悟,他知道自己该怎么赚钱了。 随后发生的事情不用想大家也能猜到,徐举人从此开始了疯狂的敛财之路,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他居然攒到了快1000两的银子,其疯狂的程度,可见一斑。 等到那位主管田地的录事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之后,发现钱和账面对不到一起,在仔细的这么一看,发现有近万亩的良田被改成了劣田。 主管发现了之后差一点没晕过去,这样的黑锅他可不敢背,马上就上报给了主簿。 结果就可想而知了,徐举人被免职了,他元还想着去找自己的那位好哥哥去求情的,没想到人家现在见都不见他。 极度沮丧的徐举人整日的在花街柳巷流连,不巧正被那位差一点替他背了黑锅的主管录事发现了。 那录事本就气着他那,有这样的把柄怎么可能会为他瞒下来,不过数日,整个晋州都知道徐举人在国孝期间出去嫖,妓了。 晋州知府知道了以后十分的气愤,在这种时候出这种事,不是摆明了要叫他难看的吗?于是马上写了折子上报朝廷。 吏部的回复批示也很快,徐举人被革除了功名,永不复用了。 徐举人变成这样了,高家也就不用造忌惮什么了,当即捆了他留下,叫人跟着他老娘和媳妇回家去凑钱。 这下事情的前因后果就算是明了了,大家看徐家人的眼神也就更鄙视了,关蓉听了这些话之后狠狠的啐了她婆婆一口,说了一句:“上梁不正下梁歪。” 徐婆子大怒,就要上前和关蓉撕扯,可是关蓉现在却是没有心情理会她了,她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狼狈,准备要回自己的娘家一趟,徐家现在这个样子了,没必要把自己在给陪进去了,还是回去与父亲好好的商量一下,看卡门能不能把自己的嫁妆给要回来。 第132章 关蓉一路哭哭啼啼的回了她的娘家,关二叔在听了女儿的哭诉之后虽然有很是气愤,但是他也事素手无策呀。 自从他被人从衙门里抬回来之后,他们一家在青石镇上的地位可以说是一落千丈,从原来的被人仰视,到现在的要仰视别人,这种心理的落差,叫关二叔一家人都十分的不适应。 他现在说的话,听在别人的耳朵里比蚊子叫唤的声音大不了多少,听与不听那是要看人家的心情的。 平常的人家对他都尚且如此了,更何况是在理县一直都蛮横惯了的高家了,他们家要是就这么的找上门去,被人直接打出来那都是轻的,一个弄不好,过去的人能不能囫囵个儿的出来,那都是个问题。 但是看着跪在地上哭闹的关蓉,关二叔又狠不下心来不管她,那终归是自己的女儿,养到这么大,过好过坏的管不了,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没了嫁妆徐家一定不会再要她,关家更不会收留她,自己还在的时候,还能接济照顾一下,等到自己眼睛一闭腿一蹬,他那两个儿子媳妇的,可未必容的下自己的这个女儿。 那时以关蓉的名声,若是没有人收留庇佑,会有个什么样的下场那是想都不用想,就可以预计到的事情。 对于父亲来说,生儿女的气是一回事,但眼睁睁的看着儿女去死,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关二叔是无论如何都狠不下这个心的,只好绞尽脑汁的去想一下现在他还可以用到谁了。 自己的两个儿子那就不用想了,一个比一个的没出息,儿媳妇那里也不用考虑了,自己的那个败家的婆娘还在的时候,已经把亲家给得罪惨了,现在人家还承认自己这门亲戚,那已经是很难得的一件事情了,指望他们给自己这个一直都让他们很厌恶的女儿撑腰,那是想都不要想的事情。 自己这边的家族,那也是不用指望了,关老太爷在族里向来是一言九鼎的,族里从来没有人敢违背他老人家的意思,他说的自己家里的事情与族里在无关系,那就是没有关系,族里是绝对不会有人来给他出这个头的。 至于自己的哥哥和妹妹那里,关二叔实在是没脸过去,想来想去,可以去试一试的地方,就只剩下自己的大女婿家和娘舅家了。 关二叔的娘舅家到还是比较好说话的,他们的表哥苦笑的看着求到自己跟前的二表弟,心说怪不得当初爹爹要说小姑姑的钱拿着咬手那,当初自己还不相信那,今日一看,果然如此呀。 他们两家毕竟是还有亲情在的,眼见着关二叔求到自己的家门口来了,要是不去惯那实在是说不过去,无奈的李家表哥只好同意了陪着关二叔走一趟的要求。 关二叔的李家之行还算是顺利,但是在自己的大女婿那里却是结结实实的碰了一回钉子,那郑秀才看着自己的岳丈登门,不仅没有给好的脸色,就连关二叔提出想要看一看女儿的要求也都被拒绝了。 再一听到关二叔是为了关蓉的事情才过来的之后,本来脸色就不好的郑秀才更是立马就发作了,说徐家国孝期间不检点的事情人尽皆知,那样的人家还有什么好帮的,提一提名字他都嫌脏了自己的嘴,叫关二叔快快的离开,不要为了那一家人在拖累了自己。 关二叔被自己的女婿说的脸上轻一阵,紫一阵的,知道这是郑家人不待见自己,想要快些把他给打发走的。 要是依着他过去的脾气,早就翻脸了,但是今时不同以往,为了女儿的将来,他是硬吞下这口气挤出了一个笑脸,请郑秀才看在他姑姑和妻子的面子上帮一把,不管这么说那都是他的表妹和小姨子呀。 谁知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那郑秀才就像是一个被点着了的爆竹,指着关二叔狂吠的说到:“你还好意思提姑姑,我姑姑现下在哪儿那?要不是你们老关家,我姑姑怎么会被关在那间破庙里面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还有你的那个女儿,嫁过来两年了,连一个蛋都不下,白白的耗费了我的精力。我不管你们家愿不愿意,我以把母亲赐下的春桃开了脸,总不能叫我们郑家因为你们家的女儿断了香火。至于你们家的那个惹祸精,你爱找谁帮忙那就找谁去,我是不会为她出头的,她没出嫁之前名声就在理县是响当当的,出了嫁之后更是妇孺皆知,这样的女子搁在我们郑家早就被浸了猪笼了,她拿什么脸叫别人去救她,我看岳丈不还是省省心吧,那样的女人早死早消停。” 说完,看也不看被自己说的目瞪口呆的关二叔一眼,起身就叫仆人送客了。 关二叔几乎是被人给赶出郑家的,回过神来的他再也压不住心里的怒火,站在郑家的大门口破口大骂:“说我女儿不好,你们家也不撒泡尿好好的照照自己,那郑春花在外面家耀武扬威的时候,怎么就没看见你们家出来一个人管管她呀,她撒泼耍无赖的时候,你们家人都在那里缩着那?怎么着现在用不上我了,就翻脸不认人了,我告诉你们别得意,是王八就永远都是王八,那头不管是伸出来还是缩回去它都是一样的,你以为你能好上几天?老天爷是长眼睛的,我等着你们家倒霉的时候。” 不论他怎样的叫骂,郑家人就是大门不开理也不理,等到关二叔自己骂累了,见是真的没人搭理自己,便扶着墙,拖着鞋子,一步一步的挪回家去了。 郑家的事情虽然是办砸了,但是女儿还是得管的,光靠自己的娘舅一家是绝对的压不住高家的,想来想去关二叔还是厚着脸皮来到了自己的哥哥家。 关大叔看着站在自家门口的弟弟,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冒,真想脱了写拿着鞋底子冲着他的脸上擂几下,但是看着巷子里探头探脑等着看热闹的乡邻们,实在是不想要丢人的关大叔只好把身子让开,让自己的弟弟进了屋。 看着在自己的面前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弟弟,关大叔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关蓉那女孩子的脾气他是知道的,十足十的遗传了她妈的性子,想要让她消停,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一回她要真是没了嫁妆被徐家给休回来,她的哥嫂是绝对不会容她的,到时候自己的弟弟在一闭眼睛,他们一家少不了就又是一回天翻地覆。 到时候以关蓉的四处攀咬的性子,是肯定会找上门来的,那是自己是管还是不管哪? 管,肯定是不会有人记他好的,不管,那名义上到底还是自己的侄女,能眼睁睁的看着她饿死吗?那死刑犯临行之前还给吃一顿饱饭那,他要是真的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那不用别人来戳他的脊梁骨,他自己就可以到关家的祖庙跟前跪死了。 到时候少不得还是要拿出一些银钱来打发她的,只是这例子一开,那可就麻烦了,以关蓉那丫头的性格,不缠上来才怪那,到时候自己那才是哭都没地方哭去。 想到这里,关大叔咬着牙对自己的弟弟说到:“看在爹娘的面子上,我陪你去高家走一趟,只是和离的事情你想都不要想,以你们家蓉姐儿的那个名声,和离了你要找谁来娶她?大街上的那些泼皮无赖、瘸子乞丐吗?徐家在不好也总是知根知底的,在闹腾也翻不了天去,真要是在嫁一回,你就能保证一定能找到更好的?稀里糊涂的找一个在把蓉姐儿给带走了,卖了她你都不知道上那里去找去。” 关二叔听了哥哥的话,想了想自己女儿那豆腐渣一样的脑子,还真的有可能发生呀,于是连连的点头说道:“谢谢哥哥,谢谢哥哥,你能去我就没它的要求了,都听你的都听你的。” 又是这句都听你的,当初在家里跟爹娘你就是说的这句,后来成了亲,跟媳妇你说的的还是这句,现在到了他这里,听到的也是这句,你这辈子就不会说一句别的了是吧? 看着唯唯诺诺的弟弟,关大叔恨的牙根都痒痒。 张云听说了自己的岳父要到高家去,心里很担心,到不是怕他过去吃亏,在理县的地盘儿,动他张云的岳父,高家还没有那个资格。 只是那一家人毕竟是胡子出身,走的又是黑道,两边话赶话的,万一要是起了什么冲突,连累到他就不好了。 于是张云叫人,送了一张自己的名帖到了高家,什么话也没说,但是意思却是很清楚的,就是叫高家的人在动手之前最好能考虑清楚,自己是不是付得起这个代价。 关二叔四处求助的事情并没有瞒着什么人,很快县里的上上下下就都知道了,对于关大叔在这种时候还能出来拉弟弟一把的行为,大家给与了高度的赞赏。 何家因为贞丫头的婚事,最近与张云家联系的很是密切,自然也就知道了这件事情,在听说了张云往高家送了名帖之后,何家的小姑夫也叫人给高家送了一张自己的名帖过去。 小姑姑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虽然对丈夫力挺自己娘家的行为很是欣喜,但也不无担心的说到:“你这样做好吗?不会给你惹上什么麻烦吧?”自己的丈夫在衙门里熬了十几年才补了一个从九品,好不容易才出了头,可不要惹上什么事情呀。 何小姑父看着妻子忧虑的摸样很是满意,觉得到底是自己的媳妇,还是关心自己的,于是对她说到:“不要担心,只是一张名帖,有什么关系,我只是让高家人知道还有我这么个人而已。” 小姑姑闻言满是愧疚的说到:“总是累的你为我操心。” 小姑夫闻言回到:“那总是你娘家,你总是要叫声哥哥的,他们家要是落魄了,与你能有什么好处,还不是要叫别人看了笑话,所以只要是不过分,能帮一下就帮一下吧。” 高家这一回是还没见到人,就先收了两份帖子,两相掂量了一下,那一边都不想招惹,但三千两又不是一个小数目,就这么割舍出去他们也着实是舍不得。 于是等到关二叔他们登门的那一天,两边还是吵吵了很久,最后双方各退一步,关蓉嫁妆里的金银首饰、玉器摆件、和压箱底的银子就留给高家算是抵账了,高家把他们给姑娘做的衣服、家具和他们陪嫁的土地给退回来。 算算那也是五、六百两的银子呀,高家本来是不想还土地的,但是关大叔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要他们打消这个念头了,他之说了一句:“这土地你们就是留下了也没用,衙门等级的地契上,土地的主人还会是我们家姑娘的,你买不了也种不了,何必做那些无用的事情那?” 高家一听立马就想到了自己受到的那两张帖子,有一张可不就是理县新的主管土地录事的吗?他要是不动他的笔杆子,还真就过不了户,那这地契要了也就没用了,无用的东西何必要争那,于是高家只得把地契还给了他们。 第133章 廖二奶奶的娘家听说关蓉把嫁妆要出来了,等到第二天就也跟着登门了,他们家到是想的挺好的,心说都是徐家的媳妇,你既然能把关蓉的嫁妆给了,那就能把他们姑娘的嫁妆也给了,就算是只给一部分那也是可以的呀,总比一点都没有要强呀。 谁知他们才刚刚上门,话都还没说完那,就被一群高家的家丁挥舞着棒子给赶了出来。 高家这边现在正是满肚子的气那,还了关蓉的一些嫁妆那是迫不得已的,他们家的靠山太硬,不是高家能惹得起的,但是廖家算是个什么玩应儿呀,也敢上他们家的门口来叽叽喳喳的,不给点颜色看看,还真的就以为他们高家人都是吃素长大的吧。 被打出门来的廖家人很不服气,在门口与高家人理论,问他们凭什么还了关蓉的嫁妆,却不还他们家姑娘的,是不是因为他们家有人在做官,所以不敢惹,只能向他们这些平头百姓使威风。 高家人听了问话啐了一口回到:“娶进门来的太太才是有嫁妆的,纳进门来的小妾不过是个奴才,连人都是主人家的,哪里还有什么嫁妆,我们家主人是发了慈悲才留下了你们家姑娘的,识相就快一点走,惹急了我们现在就到徐家去,要他们写下卖身契,拉着你们姑娘就给卖了。” 这话说的虽然是有些过了,但道理还是有的,廖氏虽说是二房,但是衙门的文书上她还是徐家的妾氏,虽说是良家,不能随意的打杀,但是妾范了错,主人家要怎么处理那是谁都管不着的,妾无娘家,妾的娘家不算是亲戚,这是历来的规矩。 廖家人听了大惊,怕高家真的说得出就做得到,赶忙相互搀扶着离开了,在也不敢去提嫁妆的事情。 徐家儿媳妇们嫁妆的事情就算是解决了,但是徐家那里还欠着高家银子那,刨除关蓉用嫁妆替徐家还上的,那还要有1000多两那。 因为顾及着关蓉的娘家,高家不敢再提高利贷的事情,但是那3000两银子可是实打实的借出去的,借据见证人都有,就是到衙门去打官司他们也是不怕的。 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这一点就算是关二叔他们也说不出什么来,更何况这是徐家的事情,他们一点都不想要插手。 借出去的银子都得回来,这是高家历来的传统,但是徐家现在真的是穷的叮当响,除了关蓉带回来的那些嫁妆,在多一个大子他们也是拿不出来了。 按说哪个要账的要是碰上这样的人家,那应该是要火冒三丈的,但是高家偏偏就没有,到了收账的时间,高家人笑眯眯的来到了徐家人的面前,把一身破败,刚刚回来没多久的徐举人给带走了。 这让不少等着看徐家笑话的人们都惊掉了下巴,心说高家带走徐言有什么用呀?要走也应该是把徐家两个年轻的儿媳妇给带走呀,关氏动不了,不是还有一个廖氏的吗?把这两个人带走了它好歹还是有些用处的吗,徐言他虽然是一个大老爷们,但是那肩不能担担手不能提篮的,除了一身的穷酸味就在没在剩下别的了,把他带走了能有什么用呀?也没听说高家的哪位有什么特殊的爱好呀? 别人想不明白,高家的人心里可是精明这那,他们家人在理县经营着十几家的赌坊,这玩意来钱快,高家两代人几十年的经营下来,现在的高家在理县虽然说不上是首富,在前十里那也绝对是排的上号的。 人要是有了钱,就会想要往更高的层次发展,高家当然也不会例外,有了钱的高老爷自然是想着让孙儿们去尚学的。 读书多好呀,不仅能明事理,还能考功名,有了功名就有了官身,高家已经很有钱了,若是在出了一名当官的,那就是如龙遇水,如虎添翼,那整个高家飞黄腾达的时候就指日可待了。 想的是很好呀,无奈他们家的那个名声实在是太不好了,县学根本就不收他们家的孩子,私塾就跟不用说了,先生们都是耻与他们为伍的,听说是他们家的孩子,连大门都不给他们开。 高家心说没人教,那我自己出钱请先生到我家里来总可以了吧,那知道读书人都是爱惜羽毛的,他们家招聘私塾西席的告示贴出去一年,连一个应声的都没有。 高家的大人们这回可是真的急了,这孩子们眼看着一天一天的大了,不读书那能成呀,看看家里那些老少爷们的社会地位,就知道读书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了,这耽误了什么,也不能耽误了孩子读书呀。 就在高家为了孩子读书的事情一筹莫展的时候,徐家撞上门来了,高家一想这徐言的人品是不怎么样,但是他好歹也是年纪轻轻就中了举人的呀,这学问肯定是没得挑的,现在他们家那是一文钱都没有,莫不如就把他抓过来,让他教家里的孩子们读书,人品什么的他们家不挑剔,反正他们这样的人家,也从来就没打算要一个君子出来。 就这样徐言被高家的人给带走了,扣到家里教孩子读书了,高家人说了,管吃管住,还管四季的衣服,单独的开出一个小院给他住着,徐老太太和关蓉要是过来他们也欢迎,没别的要求,就是教孩子们读书,就先教20年看看吧。 出了这样的事情,关蓉怎么可能不闹,她本来就看不上徐家,现在更是借题发挥,吵吵的要和离那。 徐家是不可能同意和离的,他们家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想要活下去就只能靠着关蓉剩下的那些嫁妆了,而且徐老太太是恨关蓉入骨,怎么可能如了她的意,叫她这么轻松的就从徐家逃脱出去,她要关蓉留下来跟她一起受着这些苦,这样她心里才能解恨,所以对关蓉要和离的要求,她是咬紧牙关就是不松口。 而关蓉娘家这一边,对这个要求更是没有一个同意的,好不容易才把这个搅家精给送出了门去,现在还想要回来,不要说门了,连窗户也没有。 没人支持的关蓉势单力薄,根本就掀不起什么大浪来,徐老太太在知道高家的意思之后,二话不说就提着包裹跟上去了,徐言在怎么不好也总是她儿子,她现在老了,就只能依靠着儿子了。 而关蓉则是根本就不想要过去,但是她现在也没有能住的地方,徐家被封了,娘家不容她,身无分文的关蓉在街头流连了一个下午之后,不情不愿的也跟着住进了高家。 廖氏到是想跟着进去,但是高家不要她,开玩笑,养着徐言那是因为他要给孩子们教书的,养着徐老太太那是没有办法,谁叫她是徐言的老娘那,不养着她徐言就要跟他们鱼死网破,反正他们家也不差一口饭吃,也就默认了。 可是你廖氏算是哪一根葱呀,不过是个妾而已,没看见人家正房太太都要自给自足的吗,敢找上门来让我们养着,觉睡太多了还没醒呢吧。 廖氏被高家的人给赶了出来,没有办法只好回了娘家,她娘家人过来找到徐家,希望他们家能把放妾书给写出来,也算是还廖氏一个自由。 徐老太太早就记恨着廖家不给自己的儿子出跑官的银子那,怎么可能会给写放妾书,一句话撂在那里,要放妾书想都别想,我们徐家人就是死了也要你们家的女儿陪葬。 因这徐、廖、高家的事情,青石镇上着实是热闹了一回。 不过对于张云他们一家来说,他们的事情在热闹也不过是别人的事情,与他们无关,张府里现在讨论的是何家与袁家的订婚宴的事情。 袁家与何家联姻,张家是大媒那肯定是要请的,袁家在理县没有什么亲戚,朋友的也多是袁兵在军营里的那些同事,这帮混小子们闹腾的很,袁兵吸取了张云订婚宴上的经验与教训,这一回的酒席跟本就没有摆在家里,而是请在了县里的酒楼里。 他们家的人口少,也请不来什么帮手,这客要是请在家里,肯定是要人仰马翻的,还不如就请在酒楼里,虽说是要多花一些银子,但是也省了不少的心呀。 袁家请完了就是何家的了,他们家地方够大,人手也够用,这定亲宴就摆在了自己的家里。 腊月十二,黄历上写的是诸事大吉,理县何家今日是宾客迎门,这是他们家孙女的订婚宴,乡里乡亲的,亲朋好友的都要赶过来捧一个人场。 关璟今天也来了,坐在客厅的主桌上,这一桌已经坐齐了,正在喝茶聊天,菜虽然还是没上,但是气氛已经是很热络了。 在关璟身边坐着的,是理县主簿的太太王氏,这位太太性格爽朗极为健谈,她笑呵呵的对着关璟说到:“怎么没有看见你们家的宝妮?有些日子没看见她了,我都想了。” 关璟闻言回到:“昨天她玩的晚一些了,今早我出门她还没有醒那,我见她睡的香就没有吵她,只得把她留在家里教马婶他们照顾了。” 王氏闻言说到:“没来也好,今个天冷风大,闪到孩子就不好了,到是你的这个肚子,我听说应是才五个月大吧?怎么看着跟六、七个月似的?” 关大婶这是正来到他们的身边闻言回到:“那是当然的了,大夫说腹中的是双胎那。” 王氏闻言惊奇的看了一眼关璟说到:“你可真是有福气,想必你家张亲卫知道了,是要乐疯的吧。” 关璟闻言微微一笑,扶着高高的肚子没有回话,但是笑容中的满足已经显示出了一切。 第134章 张云的确是乐疯了,每日里看见关璟的肚子就傻笑不已,有时间的时候就粘在关璟的身边,赶都赶不走。 关璟不是不喜欢他的亲近,只是到了年根底下,家里家外的事情多,麻烦到是没有,就是琐碎的很。 可是张云那,他不仅帮不上什么忙,还总是时不时的给填上一些麻烦,叫关璟头疼不已。 一来二去的,就连一向都是好脾气的关璟也受不了了,把宝妮往张云的怀里一丢,将他们父女俩从屋里给撵出去了。 张云抱着宝妮,与怀里的女儿面面相觑,他真的不是故意捣乱的,只是看见媳妇对账辛苦,想着要帮一帮而已,谁知道那些小碎账那么的难算呀,他可是正经的九年义务教育培养出来的呀,居然还会算错账,真是悲哀呀,太对不起教他数学的那些老师们了。 宝妮在她爹的怀里欢快的吐着泡泡,这是她最新爱上的游戏,见到她老爹看过来的时候,她赶忙吹出来一个大的给他看,换来她傻爹一片的赞扬声。 应该是被夸的高兴了,宝妮在张云的怀里笑的是很开心的,张云看着怀里的丫头漏出来的那几个雪白的小玉米粒很是欣慰,这丫头的笑容已经从无齿进化到无邪了,这是多么伟大的进步呀,总得跟大家分享一下才行呀。 于是张云抱着宝妮,转身又回屋里去了。 屋里面关璟正在飞速的拨弄着桌子上的算盘,合算着这一年以来,家里的收入和支出,结余的钱汇拢到一起,就是这一年来家里的纯收入了。 这一年来风调雨顺,家里买来的那些田地里,出产的粮食比往年多了两成,刨除家里人的吃、穿、用的还能剩下不少,在加上张云的俸禄和一些额外的收入,关璟的算盘拨的啪啪响,之后看着账目上统计出来的数字,笑的见牙不见眼。 一抬眼,看见张云有回来了,不仅有些疑惑的问到:“不是叫你带着宝妮出去玩吗?怎么这么快就转悠回来了?” 张云根本就没带着女儿出去,所以不敢接他的话茬,只好说到:“这不今个天冷吗,我怕冻到她,转一转就回来了,到是你,我刚刚进门的时候看见你笑的那么开怀,可是有什么好事儿了吗?” 关璟闻言也没回话,只是把桌子上的账本转过来,冲着张云递了过去。 张云见状快走几步,低头看了看账本上的数字,也是吃了一惊,今年的年头好,田地里面是大丰收的,他是知道家里今年一定是好过的,只是看着数字,未免也过的太好了一些吧。 关璟看着张云的表情说到:“我看今年过年时,给马婶他们的福利就多算一些吧,一府的人累了一年了,过年的时候也叫他们好好的乐呵一下,这些钱里我已是留下了三分之一了,给宝妮和我肚子里的那两个存着,算是他们的婚嫁钱,以后也要按这个例子来,总不能亏了孩子们,剩下的那些我就不知道要怎么用了,正好你来,给拿个主意吧。” 张云闻言一手抱着宝妮,一手拿起了桌子上的毛笔,刷刷的写出了一些数字来,对着关璟说到:“把家里原本预备着要买店铺的那些银子拿出来,与这些和到一起,前些日子去小姑父家吃喜宴,听他提起过,说是县里面少师口打头的那几家铺子有人要卖,我当时听了就很动心,那可是县里面人流最集中的地方,铺子历来都是有价无市的,要是能买下来,肯定是很合适的,可惜就是价钱太贵了,超出了咱们的预期,所以就没跟你提,现在正好了,钱是凑齐了,明个儿我就到县里去一趟,看看能不能从少师口买个铺子回来。” 关璟闻言看了看张云写出来的数字,又想了想自己家里原本就备下来的银子,两相一加,心里得出了一个数字,不仅抽了一口气说到:“这也太贵了吧!!!” 随即又想到了少师口的位置和平日里的人流,要了要牙说到:“买下来,少师口就是个钱窝子,别人就是想买都找不到地方,这一次被咱们给赶上了,可不能错过了呀。” 张云闻言回到:“那是当然,小璟你想呀,咱们家今年是转到一些钱了,可这里面有三分之一是从土地上得来的,今年是年头好,才让咱们家有了好收成,可是这好年头不是天天有的,万一哪一天老天爷它抽风了,来个天灾什么的,那粮食肯定是要减产的。可是买铺子就不一样了,咱们家只要坐等着收租子就好了,那老天爷它在怎么样的闹腾,也折腾不到咱们的头上来,可以说是旱涝保收的,买一间铺子,也能分担一些咱们家田地里的风险。” 关璟一听觉得很是有理,便毛笔一挥,在张云写下的数字旁边添了一个字“准”。 张云对媳妇的批准很是满意,把账本往旁边一推说到:“咱们宝妮也满了一周岁了,我想着就着年前,把大伙都聚到一起热闹热闹,也算是个咱们宝妮庆生了,省的将来闺女知道了,在埋怨咱们不给她过生日。” 宝妮在上个月东芝那天就满周岁了,这孩子的生日正好赶上一个节气,所以特别的好记。 只是她过生日的日子,正赶上在国孝里,张家因为忌讳,就没给小丫头操办,张云一直觉得挺遗憾的,这不刚出了国孝没多久,张云就想起来了,想要给丫头补上了。 关璟闻言一愣,随即说道:“丫头还小,那里知道些什么,不过你要是真的想办我也没意见,你挑个日子出来,我来准备。” 张云在孩子的问题上从来都是没有什么原则的,可以说宝妮是要什么就有什么。 别人家里都是严父慈母的,到了他们家就正好相反,办黑脸的从来都是他,就是因为张云只是说好、好、好,他怕孩子被惯出毛病来,只好硬下心来好好管教。 张云闻言把把宝妮抱起来,用自己的老脸去贴姑娘的嫩脸,说到:“谁说我闺女不知道,我闺女可聪明了,我说什么她都知道,不信我就问给你看。” 说着就对宝妮说到:“妮儿,老爹给你过生日,你高不高兴呀?” 宝妮那时候口中正吹着一个大泡泡,张云话刚问完,泡泡就破了,宝妮的口水喷了张云一脸。 可是张云一点都不介意,他带着自己姑娘的口水,一脸骄傲的对着关璟说到:“你看闺女给我回应了,咱们宝妮聪明吧,说什么她都懂。” 关璟看见张云这个样子嘴角直抽抽,觉得自己头都快要疼起来了,心说等到肚子里的这两个出来之后,一定要给他们找一个严厉的老师教导着,免的被张云惯纵的学坏了。 就这一点来说,关璟是有些多虑了的,在张云的意识里,儿子和女儿是不一样的,小子们皮实的紧,要时长的摔打他们才能长瓷实了。 而女儿就不一样了,女儿都是金贵的,一定要富养,吃、穿、用、上都要仔细,养的她眼界宽了,见识广了,什么都看到过了,将来遇事自然而然的就处惊不变了。 两夫夫在对完了账之后,又规划一下明年的生活,重点就是关璟肚子里还没出来的那两个小的,家里添丁进口了,肯定是要买新人进来侍候的,与其事到临头在找人用,还不如现在就把人买好了,也能留出时间来调,教一下,到时候在用也顺手一些。 这一点关璟也是同意的,只是快到年底了,事情本来就多,张云有要给宝妮补办生日宴,日子他刚刚都挑好了,腊月二十,这日子眼看着就要到了,里里外外的都要准备出来,这样一来事情就更多了,那里还有时间让关璟买来人调,教呀。 这么想着他就对张云说到:“你说的法子好是好,只是现下我实在是抽不出时间来,等过完了年,出了十五我就叫人牙子领人过来给我挑选。” 张云也知道这段时间事情多,他是即不想委屈了自己的姑娘,更不想累这自己的媳妇,想了想说到:“要不然咱们也学袁兵那样,把宝妮的生日宴摆在酒楼里吧,这样又省事,又省时间。” 关璟闻言惊讶的回到:“这能行吗?别叫人家觉得咱们怠慢了客人。” 张云闻言回到:“怎么不行,你看袁兵那小子不就办的挺好的吗,也没有人挑他呀,咱们要请的都是实在的亲朋好友,不会有人跟咱们计较这些的。” 关璟闻言很是心动,这宴席摆在酒楼,的确是可以省了他不少的事情,他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还真是没听到有谁说袁兵什么闲话的,可见这也是可以的,就点头同意到:“好,我听你的,宝妮的周岁宴,咱们就摆在酒楼里。” 第135章 虽然临近年根底,正是大家都很忙碌的时候,但是宝妮的周岁宴还是办的很热闹的。 因为请过来的大多都是关系亲近的亲朋好友,所以宴会的气氛是很热烈的,张云他们是将整个餐馆的二楼都租了下来的,但是来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依然是将整个楼层都给挤满了,来晚的人甚至都找不到位置坐下来。 张云他们见状,赶忙叫餐馆又给加了两张桌子,这才算是勉强的应付了下来。 虽然一场周岁宴办下来,让张云觉得有些疲惫,但是他还是很开心的,马上就要过年了,这一年里他们家的日子过的虽然有一些小的波荡,但总的来说还是平顺的。 家里家外的,不论是大人还是孩子,都是平安康健的,这对于张云来说就是最大的幸福了,有这些便够了,真的别无他求了。 就在张云以为这一年就会这么顺顺当当的过去的时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落到他的头上了。 说起来这还是一件好事,那就是张云他又要升官了,升的是从六品的海巡校尉,而且遇到这样好事的还不只有他一个人,他们亲卫队里还有很多的人也都遇上了这个机会。 按理来说,升官是好事,但是看着那张升迁的名单,张云的心却是沉到了谷底,元帅这一回可真的是大手笔,整个名单上的人数加起来能有80多人,其中有超过半数的人都是他亲卫队里的。 若只是那样那到还好,毕竟能进亲卫队的,必定都是极得元帅信任的人,有这样的安排,一句培植亲信到也是说的过去的,谁叫他们都是亲卫队出来的那,得了元帅的亲眼那也是没有办法的。 但是怪就怪在,这些人在升值之后,都是要被调离亲卫队到别的位置上去工作的,就连张云这个队长都不例外,他在官升一级之后,就被调离到水师右将军的门下,将要开始协助巡防螺蛳湾去了。 要是只是这样,倒还不至于让张云多想,但是随后元帅就给了他一个平调的名单,里面都是他亲卫队的人,这些人里,有一部分是要跟着他一起去巡防螺蛳湾,还有一部分则调离去了原亲卫队长孙岩的帐下,跟着他一起去守军火库去了。 连续的两张升调令,让原本满200人的亲卫队的人数,瞬间变的只剩下了一成都不到,现在还在元帅身边当值的,连20人都到不了。 饶是张云一项都很镇定,也被这样的变故给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接受调令的时候,张云深深的看了元帅一眼。 李元帅见状嘴角微微的一挑,却没有给出任何的解释,只是轻声的说到:“螺蛳湾那里你都很熟,我不担心你适应不了新的职位,照顾好跟着你一起过去的那些弟兄们,就算是你成全我这么长时间以来对你的栽培了。” 元帅这话像是再像张云交代着什么,若有所感的张云闻言低下头,向着这位一手把自己提拔起来的伯乐行了一个大礼,回到:“末将领命,请元帅放心。” 李崴闻言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叫张云出去了。 李元帅的这一番动作,搞得营地里是人心惶惶,但是与下面小兵们的议论纷纷不同的是,海军里的上层领导们却是平静的很,他们有志一统的对元帅的这一番动作视若不见,依然平静的该干嘛干嘛。 领导们的态度多少安抚了一下士兵们的情绪,所以现在的海军军营里面,虽然气氛还是有些诡异,但是秩序还是仅仅有条的。 回去之后,张云将升职的事情告诉了家里,家人们对他升职还是很高兴的,就是关大叔还有些顾虑,不断的交代他,要与新的同事与领导打好关系。 张云知道他在顾虑什么,他原来任职的那个位置,虽然品级不高,但是位置亲近,不论是谁,只要是听到这个职务,就会知道他背后站的是谁,所以往常即便是将军们看到他,也要客气这说话,毕竟这面子还是要给的。 现下他虽说是升职了,但也是彻底的脱离出来了,原来人们看到他想到的是元帅,现在看到他那就是他了,若是不小心一些,以后的路,怕是不会再如原来那般平坦了。 但是张云却并不为这一点而担心,他与元帅的关系虽然说是从属,但实际上却更像是合作,他们为了各自的目的临时的组合在一起,安守各自本分的同时又试探着彼此的态度与底线。 自从见到李崴对待东方钬的态度开始,张云就知道李崴求的是些什么了,他们两个人从本质上来说还是很像的,所以张云早就知道自己迟早有一天会离开亲卫队的,所以他一直小心翼翼的编织着自己的关系网,以便有朝一日一旦脱离庇佑,可以有力量自己立起来。 说来还是要谢谢元帅的,是等到他羽翼丰满了之后才让他离开的,若是在提前一些,说不定他还真的会如岳父所担忧的那样,要走上一阵子坎坷不平的道路了。 这个新年,就在人们的喜悦与担忧中过去了,过了正月初五便是朝廷复朝的日子,这是隆兴帝登基以来的第一个春节,虽然还是在孝里,一切都要从简,但是气氛还是很浓烈的,不论是文武百官还是后宫的妃嫔,甚至就连宫里面侍候人的那些太监宫女们,大家都在简约的基础上尽量的把自己的风姿给凸显出来,毕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的皇帝初登大宝,正是用人之际,所以现在不仅是文武百官们在试探新皇的喜好,隆兴帝这位新皇帝,也在仔细的观察着手下的这些大臣们,挑选着那些符合自己心意的可用之人。 就在这看似平静却风波犹存的时候,谁也没有想到,隆兴帝在新年的第一次朝会上,所班出的,他登基以来的第一道旨意,居然是有关于忠靖侯府爵位传立的。 当听到皇帝提起忠靖侯府的爵位传继之事时,朝堂上的大臣们还是有些迷茫的,他们不明白,这故事也转换的太快了一些吧,皇帝刚刚不是还带领着大家一起回忆过去,展望未来的吗,按规矩接下来不应该是要勉励大家一起互相学习,共同进步,为大雍之崛起而奋斗吗? 怎么忽然就转到忠靖侯府那里去了,是他们脑筋转换的方式不对,所以集体的出现了幻听吗? 离得比较近的大臣们,用朝服掩饰着,互相的打了几个眼色,在确定了自己没有听错之后,大臣们迅速的转换的状态。 对此事知之甚深的礼部尚书率先走出了朝队,一脸恭敬的对着隆兴帝说到:“启禀圣上,据微臣所知,忠靖侯去世之后留下了三子,长子为家中贵妾所出,次子为嫡长子,却是个双儿,三子在族谱上记载的也是嫡子,但是却是由家中滕妻所出的,李氏家族里对他的身份还存在着一些异议,所以忠靖侯府的爵位到现在依然空悬着。” 隆兴闻言沉声说道:“哦,原来是这样呀,那众位卿家对此事都有何看法呀?” 大臣们闻言面面相觑,都不敢擅自发言,忠靖侯府这事儿还真不是好掰扯的,三个儿子里,长子非嫡却占长,次子占嫡却是个双,三子偏偏又是滕妻所出,言虽顺,名却不正,怎一个乱字了得呀。 所以说这事儿最终是个什么结果,那最重要的就是要看皇帝的意思,可是现在皇帝偏偏是面沉如金,让人看不出想法,大臣们也就格外的谨言慎行了起来,就怕自己万一要是选错了人,逆了皇帝的意思,在这个关键的时刻给皇帝留下了不好的印象,那可就遭了。 见底下人只是在小声的议论,并没有人出来,隆兴帝点了一下礼部尚书说到:“卿是礼部尚书,熟知礼法又与李家相熟,依卿之见,这爵位该由谁来继承?” 礼部尚书闻言想了一下,觉得既然猜不出皇帝的意见,那他就依法依礼,就事论事好了,他秉公处理总不会有错吧。 于是尚书大人说到:“微臣觉得,爵位应当由忠靖侯的次子李崴继承。” 隆兴帝闻言说到:“卿家是因何有此言论的?” 礼部尚书奏言到:“李崴是忠靖侯的发妻嫡子,论礼早就应当继承爵位了,只是因其双的身份,才遗留到了今天。如今九年过去了,李崴早已参军,也凭借着军功荣升至了高位,所以,不论好是论伦理还是论功劳,微臣认为,李崴袭爵,当之无愧。” 老尚书的话刚说完,身后就响起了一片的讨论之声,人们议论的最多的还是李崴双的身份,他现在还没有成婚,所以将来是嫁、是娶,有无子嗣还都是说不清楚的事情。 隆兴帝扫视了一眼议论纷纷的朝臣们,然后说道:“鲁大学士似乎是有话要说?” 这位鲁大学士出身翰林院,是圣德十五年的榜眼,因写的一手好行楷,颇受圣德皇帝的喜爱,圣德时期的不少圣旨都是出自他手的。 鲁大学士听到了皇帝的点名,连忙走出了朝队,恭敬的说到:“圣上容禀,微臣只是想起了九年前,微臣曾待先帝执笔,写过一道圣旨,是有关忠靖侯夫人的。” “喔,有这事儿?”隆兴帝边说边看向了一旁伺候的掌势太监。 他身边侍候的太监正是鸿禧,这是个伺候了圣德皇帝一辈子的人,按理说先帝大行,向他这样的老人要吗去皇陵给先帝守灵,要吗就得了恩典被放出宫去。 可是鸿禧觉得自己猜50多岁,还没到要颐养天年的时候,在加上新皇也有留用他的意思,他也就顺水推舟的留了下来。 先下听到皇帝问了,鸿禧想了一下回到:“奴才记得是有这么回事儿的,九年以前,忠靖侯出征的时候,是上奏过先皇要给他的滕妻请封的,先帝当时圣旨都写好了,只是占时给压下了,说是要等忠靖侯凯旋而归的时候在给喜上加喜的,谁知后来侯爷殉国了,先帝爷当时伤心,奴才也就没敢再提。” 隆兴帝闻言说到:“那父皇拟好的圣旨那?” 鸿禧闻言回到:“一直留在勤政殿里,奴才这就去取。” 没过一会儿,鸿禧便手捧着一卷黑犀牛角轴卷的明黄圣旨回来了,隆兴帝叫人展开一看,五彩的绢卷上写的正是给忠靖侯府放二品侯夫人的诰命。 鲁大学士上前观看了一下,说到:“禀陛下,这正是九年前微臣为先帝代笔的那一卷圣旨。” 就在朝臣们正在为这一变故议论纷纷的时候,站在朝队中央的一位大臣走出了朝队,向着理想帝跪叩了之后说到:“陛下,微臣容禀,微臣是忠靖侯府李氏的旁族,微臣在春节祭祖的时候,在族谱上看到过,侯爷的名字旁边,除了原配的妻子之外,还有另一位陈氏的名字。微臣好奇之下问了族长,才知道侯爷在出征之前就已经昭告祖先,把小陈氏续为妻子了。” 隆兴帝闻言说到:“鸿禧,去把忠靖侯府的老族长请过来。” 李氏族长过来的时候,还带来了他们家的族谱,族谱之上确实写着忠靖侯李锦,娶妻陈氏,续妻小陈氏。 隆兴帝看过之后说到:“那这样就好办了,你们不是怕李崴是双,承爵之后有麻烦吗,那就让他的嫡次子承爵吧,这样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皇帝说欢喜,那当然就是欢喜,李崟承爵的圣旨当天就发了出去,而忠靖侯李家的门庭也霎时就热闹了起来,大家伙都不是傻子,这个事新皇登基之后下的第一道圣旨,这是多大的恩惠呀,而且他们才不相信李家的事情皇帝原来不知道那,这根本就是打探好了的,皇帝专门的演给他们看的,就凭着皇帝对李家这份上心的样子,跟他们家打好关系准没错。 就在大家以为摸准了皇帝脉搏的时候,这位新皇帝却给兴奋的人群们当头的拨了一盆冷水,因为他有下了第二道圣旨,那就是解除鲁地水师元帅李崴的一切职务,召回京城,其职务由原镜湖水师元帅占带。 大伙看到这份圣旨的时候是都懵了,刚给了人家弟弟爵位,就掳了人家哥哥的所有职位,这位陛下对李家的人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呀,皇帝这是打的那一手的牌呀? 第136章 青石镇里,李崴即将启程回京,虽然他已经被解除了所有的职位,但是临行之时,前来给他送行的人依旧不少,丝毫没有一点人走茶凉的味道。 张云一点都不意外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将军平时的为人处世之道是人尽皆知的,你欺他,那好说,可要是欺了他手底下的兵,那事情可就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过去的了。 元帅的爱护,将士们自然是可以感受的到的,这人又不是石头,对自己好的人,自己心里当然会有挂念,所以知道元帅今天要走了,兵营里大大小小的不论是谁,都想要出来送一送他。 张云见现下围在李崴身边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即便是以他这样的身手,想要靠过去也是不容易的,抬头看了一下日头,觉得时辰还早,张云便决定等一会在过去与元帅话别。 四周环视了一下,张云没发现自己要找的人,便转身往军医处那边去了,东方钬并不是军医,他只是跟着李崴四处跑而已,所以如今他也是要跟着回去的,在这里要是找不到他的话,那他现在只会在军医处了。 进了军医处的营帐,看见东方钬果然在那里,他正在手忙脚乱的打包着自己的行礼,一旁,魏老正占在他的身边唉声叹气。 东方钬正在收拾自己已经炼制好的药丸,听到一旁魏老的叹气声便说到:“舅舅,没有什么可担心的,阿崴只是被召回京城而已,他又没有犯什么错,朝廷是找不出什么理由来为难他的,在说了,你怎么就知道被召回京师坏事那,皇帝不是刚给阿崟那小子封了爵位的吗,可见新皇还是喜欢李家的,这一回召阿崴回去,说不定是有好事等着他那。” 魏老闻言叹息声更重了,想也知道,新皇若是想要给一个人荣耀,又怎么会是解除职位之后在召回京,会这么做那明显就是还有后手留着,只是不知道阿崴是哪里惹到这位新皇帝了,如今居然要被第一个拿出来开刀。 眼见舅舅这个样子,东方钬也在说不出什么话来宽慰他,毕竟他自己现在也是在提心吊胆着的。 忽然东方钬的余光看见了进来的张云,连忙插开话题说道:“张大哥是过来寻小弟的吗?” 张云闻言回到:“听说你要跟随元帅一起离开了,我过来送一送。” 东方钬闻言笑道:“现如今,还能够如此自在的叫出元帅的人,恐怕就只有你一个了。” 张云闻言回到:“不论朝廷封与不封,在张云的心中李崴永远都还是那个李崴,元帅从来都是那个元帅。” 东方钬闻言笑的很是开怀说到:“果然没有看错你,我知你今日是为何来找我的,你放心吧,我前日去你家,与嫂子早就看过了,大人和孩子都很好,该注意的事情,我都已经交代给舅舅了,他老人家完全能够处理,嫂子的产期是在四月末,我会在三月底,最迟四月初回来一趟的,到时候就常驻在你们家里,直到嫂子平安生产。” 张云闻言着实是松了一口气,小璟的情况毕竟比不得寻常的孕妇,这一回怀的又是双胎,生产时若是没有产科技术精湛的东方钬在身边,他的心里还真是有些没底。 边这么想着张云边把手伸进了怀里,从里面掏出了一枚穿了红线的玉佛,递给东方钬说到:“劳烦弟弟你为我们夫夫操心了,你今日离开,你嫂子本来也想着要过来送送的,但是军营这种地方,实在不是他能够进的来的,这一枚玉佛,是白马寺的高僧给开过光的,你嫂子特意请人去求来的,你带在身上,希望它能够保你平安。” 东方钬闻言接过了玉佛,戴在了脖子上,说到:“哥哥替我谢过嫂嫂,又叫他费心了。” 张云闻言回到:“兄弟说的那里话,是你总在为我们费心呀。” 东方钬闻言,用手在胸前的玉佛上抚了抚,就在他张口还要在说什么的时候,有一位侍从摸样的人挑开门帘走了进来,对着屋里的人说到:“东方先生,队伍马上就要出发了,主人叫我过来告诉您一声。” 东方钬闻言回到:“知道了,你去与阿崴说一声,我马上就到。” 见那侍从转身回命去了,东方钬侧身拿起自己已经收拾好的行囊说到:“时辰也不早了,阿崴也叫人过来催了,咱们还是先往那边去着,边走边说吧。” 一边说,他一边拎着行李往外走,张云和魏老见状连忙跟上,一路来到了车队旁边,就见过来送行的人不但没减少,反而更多了,张云是寻见了一个空隙,冲着被围在最里面的李崴行了一个礼,然后那空隙就瞬间又被人给填满了,张云都不敢确定李崴看没看见自己与他打招呼。 一路看着回京的渐渐远行,直到在也看不见车影了,张云对着站在身边的魏老说到:“老爷子,日头毒了,咱们回去吧。” 魏老现在的心情很郁闷,他是现役的军医,没有兵部的调令是不能擅自离队的,所以他就是在忧心,也不能随着李崴他们一起回去,只好守在这里等着从京里传回的消息。 张云见魏老还是愁眉不展的就说到:“元帅他们轻车上路,到京里也不过是五六天的事儿,东方不是说了吗,他一到地方就会给咱们来信的。” 魏老闻言眉头锁的更重了,他担心的可不仅仅是他们路上的平安呀。 张云知道他在忧心什么,但实在不是他可以开解的了的,魏老是心烦意乱的很,他对站在他身边的张云说到:“你陪我回营帐吧,咱们两个饮上几杯,也解解我的心愁。” 张云闻言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陪着他一直喝到了天黑,把醉的早就不省人事的魏老安顿好,才迎着月亮回到了家里。 再说李崴他们这边,因为皇帝下的旨意是急召,所以他们一行人只得一路的快马加鞭的往回赶,风餐露宿了四、五天之后,他们一行人终于在第五天的中午赶回了京城。 回到了京里之后,东方钬被李崴打发回龙安伯府了,现在他留下也没有什么用,还不如回去给家里人报个平安,说起来也挺不孝的,他爷爷也有快两年没见过他了。 而李崴则带着自己人来到了忠靖侯府的门前,差人敲响了那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大门。 门房听到了敲门声,把门打开一看,见是自家的二爷回来了,赶忙一路向里面通报进去,刚上任的忠靖侯李崟当时正在书房练字,一听说自己的二哥回来了,手上的毛笔一抖,刚润好浓墨的毛笔左右一摇,一大团的墨迹就出现在了他的衣服上。 可是他以顾不得这些了,一路小跑着冲出了书房,向着刚进门的哥哥冲了过去。 李崟跑到了跟前,看着自己风尘仆仆的哥哥,突然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反倒是李崴,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弟弟,很是满意的说到:“你长大了。” 李崟闻言鼻子一酸,哽咽的说到:“弟弟迎哥哥回家。” 李崴闻言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了弟弟的身边,伸手想要像原来那样在摸摸弟弟的头,却忽然想起了弟弟现在的身份,这么做显然是不在合适了,所以他手一沉,抚上了他的肩膀说到:“与我一同与见老夫人吧。” 二人一路进了内堂,老侯夫人早已得到了消息,站在内堂门口等着他们,看见了两个人身影,老夫人伸手对着李崴说到:“孩子,过来,快过来,叫我好好的看看。” 李崴闻言快步的走到了她的面前,双膝一跪,叩倒在她的面前说到:“姨母,崴儿回来了。” 老夫人闻言颤抖着手抚在了他的脸上说到:“瘦了,也黑了。”说完便老泪纵横,伏在李崴的身上嚎啕大哭。 李崴跪在地上,任这位慈祥的夫人宣泄着她的情绪,自从自己的母亲去世以来,照顾自己的一直都是这位姨母,她把自己视如己出,凡是弟弟都的,他就一定有,他有的,弟弟还不一定能有,在最动荡的那段日子里,她呵护着自己长大,费时费力的将他教养成人,这段恩情他一直都记在心里。 李崟这时候也已经走过来了,他说到:“母亲,哥哥刚刚从外面回来,您容他换件衣服,休息一下在过来与您说话。” 老夫人闻言直起身子说到:“我光顾着高兴的,都把这事儿给忘了,阿崴你赶路辛苦了,快回去歇一歇,晚上到姨母这里来吃饭,姨母叫人给你做你爱吃的江南小菜。” 就在一家人准备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管家却突然来报说宫里面来人传话了,叫二爷赶紧进宫去。 李崟闻言说了一句:“什么事儿,这么急,连喘口气的机会都不给。” 李崴到是很痛快的转身,准备要进宫面圣去。 李崟有些担心,很是不安的喊了一声:“哥哥。” 李崴闻言回头拍了拍的他的肩膀,轻笑了一下安慰的说到:“无事的,等哥哥回家。” 第137章 养心殿里,李崴跪在地上,隆兴帝伏在案子上批改着成达的奏章。 打从李崴应召进宫见了圣颜开始,两个人保持这么个状态已经有快半个时辰了,隆兴帝听见李崴奉诏入宫之后,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跪着。” 就仿佛是再也没有看见李崴一样,依旧自在的往那些奏折上圈圈写写,而李崴则低着胸,垂着头,笔直着腰杆跪在养心殿的金砖上,一动不动的像是化作了雕像一样。 此时养心殿内的气氛好似凝固了一般,伺候在一旁的太监和宫女们,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就怕一不小心惹恼了主子小命难保。他们不明白了,明明是在正常不过的下臣面见圣上,怎么就会搞出如此诡异的气氛。 隆兴帝不紧不慢的的批着手中的折子,直到厚厚一忒的奏章全部批复完毕了,他才停下了手中的朱笔,瞄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李崴,轻声的说了一句:“起吧。” 此话一出,凝结的空气霎时的流动了起来,内侍宫女们都悄悄的长出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主子刚刚是在气什么,可如今看这样子,应该是过去了吧。 李崴闻言也动了动,长时间的跪拜影响了他膝下的血液循环,让他的双腿酸麻不已,但是他强撑着站了起来,躬身行礼说到:“忠靖侯府李崴,拜见圣上。” 他如今已无任何的品级与官身,微臣、末将与他来说皆已不在适用,只好以御赐的爵位来自报家门。 隆兴帝闻言看了李崴一眼说到:“久不见卿,如今观之,卿还是依然如故。” 李崴闻言回到:“沐君之恩不敢忘,荣君之恩不敢变。” 皇帝闻言,从右手边的一摞奏章里,抽出了最底下的那一章,对着李崴轻轻的挥了挥说到:“卿家上的折子,朕已经看过了,朕压下没有批,卿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李崴毫不犹豫的说到:“感皇恩于五内,但是李崴所言之事,绝不后悔。” 隆兴帝闻言说到:“卿家从戎九年,屡立战功,朕观其形势,卿虽无天纵之才,却也有超常人之智,朕如今初登大宝,正是用人之际,以卿之才,将来必能堪大任,现在急流勇退,卿不觉得可惜吗?” 李崴闻言回到:“军营九年,李崴输过也赢过、成过也败过、升过也降过,得到过更失去过。一路风风火火、浮浮沉沉、人间百味可以说得上是尝了个便了,现如今一切尘埃落定,李崴也心愿已了,皇上,臣倦了。” 隆兴帝听得此言便知李崴这是真的去意已决,不仅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到:“可惜了。” 随后将手中的奏折展开,放到了龙案上,提起毛笔点了朱砂,一边批复一边说到:“当日,朕曾应过你两件事情,已经办妥了一件,如今这件,你即无悔,朕也就不再多言,允你便是。” 李崴闻言大喜,赶忙跪下叩谢皇恩,就听得隆兴帝说到:“先别忙着谢恩,咱们可是有言在先的,他日,若朕还有用你之时,卿可切勿推脱。” 李崴满心欢喜的回到了忠靖侯府,家里面,正在为他担心的人们却见他是一脸的喜色,顿时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问他,他也不说,嘴巴闭的比蚌壳还紧,一家人见他面上只是欢喜不见为难,便知圣上并没有为难他,知他无事之后,也就不再多问了。 李崴回府的这些天,不时的就能从随从那里听到,时常有官贵人家的太太带着小姐们过来串门,想想三弟如今也已经二十一了,年岁正好,又是新进封的世袭侯爷的爵位,房里面无姬、无宠、无妾,老侯夫人又发话了,说是无嫡子绝不纳偏房,这样的好人家可是不好找的,现在遇上了,要是不赶快下手,那好女婿说不定就是别人家的了。 老侯夫人是一个开明的人,她很愿意在婚姻上给与自己儿子一定的自由性,就比如她在挑选儿媳妇的时候是一定会征求儿子的意见的,如果挑出来的人儿子不满意,那就算是姑娘在入她的眼,她也只会叹一声‘我儿没福。’然后继续下一次的挑选。 李崟最近有些不敢出门,盖因为她娘为他挑选媳妇的时候已经是传开了,出门总能碰上熟人拿他打趣,就连族里的那些堂兄弟们看见他,也会拿这件事来开些玩笑了。 李崟被臊的有些厉害了,本着要死大家一起死,要丢人大家就一起一起丢人的原则,在他娘又一次问他意见的时候,有些恼怒的说到:“娘,自古的长幼有序,您还是先别担心我了,您没忘了我上面还有一个哥哥那,这世间万没有哥哥还没有成亲,弟弟就先娶妇的道理,所以您还是先别忙乎我了,您先把哥哥解决了再说吧。” 老侯夫人闻言有些哑然,这道不是她偏心自己的孩子,关于娶妻这件事情她也是跟阿崴那孩子提过的,阿崴也很大方的告诉了她,自己是有心上人的。 那人是谁,不用阿崴说自己也是知道的,说实话,对于这两个人的事儿,她不是太赞成的,他的阿崴如此的出色,只要娶妻生子,那将来一定会有大前程的,若是嫁人,那不是毁了吗? 无奈,那孩子确是认定了,她是一手把阿崴抚养成人的,对他的性子是在了解不过了,这孩子只要是认定了什么,就绝不会回头的,她虽是姨母,但到底不是亲娘,没资格真的去替那孩子做什么决定,只得独自神伤。 李崟见自己娘亲的面色不对,转念一想心说‘不会是老哥和东方的事情,被老娘给知道了吧?’ 这么一想,他赶忙问到:“娘,你的脸色不太对呀,你是不是去问过哥哥了?他是不是有意中人了?” 老夫人闻言狠狠的给了儿子一个白眼说到:“你少去管你个事儿,你先把自己掳顺了在去担心别人吧。” 李崟虽然被自己的母亲鄙视了,但是他一点都不难过,恭恭敬敬的把自己的老母亲给送走了之后,连蹦带跳的往李崴那边去了。 他们两兄弟来往的时候,向来是不用人通报的,所以李崟推门进屋的时候,李崴正依在躺椅上看书,李崟见状急急忙忙的上前问到:“哥哥,我刚刚见到母亲了,她提起的你的婚事时,面色有些不对,她是不是知道你和东方的事情了?” 李崴闻言,很是平静的:“嗯。”了一声。 李崟闻言瞪大了眼睛说道:“那什么办???哎,不对呀,你怎么还能这么的平静?” 李崴闻言没搭理他,只是把手中的书翻了一页,继续的看。 李崟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李崴,见他真的是没有一丝慌乱的情绪便说到:“看哥哥如此气定神闲的样子,想必已经是胸有成竹了,弟弟真是白替你操心了。” “不过,哥哥你真的要嫁?。”李崟边说边怀疑的看着他。 李崴依然是没什么反应,还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李崟闻言大笑着说到:“太好了,我居然有机会可以给哥哥准备嫁妆,这实在是一件振奋人心的事情,哥哥你等着,弟弟就是倾其所有,也要叫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李崴这回有反应了,他黑着脸看着弟弟蹦窜着出去,嘴角抽动了几下,说了一句:“臭小子。” 没过几日,有关李崴的第二道圣旨便下达了,忠靖侯府的嫡次子李崴,平海有功,特封为荣乐伯,赐荣乐伯府一座,良田50顷,郊外农庄一座,其余赏赐若干。 旨意一下,京城里的公贵们又议论纷纷了,议论来,议论去的,还是替李崴不值的人多。 大雍爵位最高的是王爵,都是一品,但那是给王室近支的,其他人是不用想的,其余的就是公、侯、伯、子、男。对应的是二到六品,分为世袭与不世袭两种。 李崴本来是从二品的海军元帅,在地方上有实权,有势力。 可是被召回京城之后,只得到了一个四品伯爵的闲职,还是不能世袭的,这怎么算是怎么亏呀。 这不来道喜的人都说,新任荣乐伯面上看起来老严肃了,看不出一丝欢快的意思。 忠靖侯府的人本来还是挺高兴的,皇帝给了爵位,虽说不是世袭,但也算是一种鼓励,怪不得二爷回来的时候一脸的喜色,应该是早就知道了吧。 李崴知道才怪,他上奏的明明不是这件事情的好吧,皇上你到底是想干嘛呀。 还没容得大伙想明白的时候,皇帝又下了一道圣旨,将所有人雷的是外焦里嫩。 皇帝他居然给荣乐伯李崴赐婚了,赐的是龙安伯的孙子东方钬。 大伙听听,孙子呀~~~~~,那是男人呀~~~~~。 被皇帝这一招打的眼冒金星的大臣们在缓过气后,纷纷爬到皇帝的跟前,泪流满面的说到:“有爵位的人怎么可以嫁人那?自古以来就没这样的呀。”圣上,不带这么玩人的呀。 皇帝看着这些大臣们说到:“卿们这么一提醒,朕也想起来了,可是旨意以下了,君无戏言呀,若是朕撤回旨意,卿们是想要朕做一个言而无信的人吗?” 皇帝当然是不能言而无信了,于是就有大臣给出主意,说陛下你可以收回给李崴的封爵。 隆兴帝闻言,叫兵部的人呈出了功劳簿,指着那上面一堆的李崴的名字说到:“朕给李崴封爵,是因为他有功劳于社稷,有功不封,寒了功臣们的心,那是昏君才会做的事情,卿们不是想要朕做昏君吧?” 大臣们死也不能说皇帝是昏君,只好把礼法搬出来说事儿。 皇帝听了大臣们的辩解之后说到:“礼法没写允许,可也没写不许呀,女子有功还能封郡君、县君那,双怎么就不可以?以前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可以从现在开始的吗。” 多番抗争,几番争论之后,大臣们被皇帝的无赖是磨的一点脾气都没有了,只好捶足顿胸的看着忠靖侯府和龙安伯府办喜事,还得自我安慰道‘还好,还好,万幸当初皇上给李崴封的爵位是不能世袭的,乱也就是他这一代而已,等一切过去,终归会拨乱反正的。 可惜,事情它最终也没有如了他们的意。 第138章 皇帝给新任的荣乐伯赐了一个男人成婚的消息,以风一样的速度迅速的传播开来,有的人赞成的,有的人反对,有的人冷眼旁观,街上一时是说什么的都有,就连忠靖侯府都受了不小的牵连。 这一段时间,外面的风言风语没少的往里面传,甚至还有那平时有仇的人家,脑残的找上门来冷言冷语,结果被人啐了一脸的吐沫星子,灰头土脸的又出来了。 李崴的大哥,就是那个庶出的大儿子,这些日子可是活跃的很,四处蹿腾着要分家。 按理说父亲不在了,他又是个姨娘养的庶出,嫡母不待见他,想要分家也是可以理解的,老侯夫人是早就对这母子两人厌恶不已了,心里也是盼着这两个人赶紧的离开她的视线,好能让她清静一下。 李岕最近心里是郁闷的很,以往侯府的传承还没立下的时候,他是侯府的长子,虽然不是嫡子,但是他娘也是贵妾,在加上侯府里嫡子又是那样的身子,心里就难免的就有些期盼,便四处的找人走动关系,想要得到那个位子,幻想着以后人上之人的生活。 现如今圣旨已下,爵位已定,残酷的现实击碎了他的美梦,过去的一切努力,现在仿佛都成了一场笑话,深感丢了大人的他,决定离开侯府自立门户。 本来这个念头还是不怎么好实现的,毕竟他父亲虽然去世了,可是续娶的老侯夫人还在那,那也算得上是他的嫡母了,嫡母还在,庶子就先提出来要分家,这么做多多少少的是有不孝的嫌疑的。 正在他犯愁的时候,借口居然自己找上门来了,皇帝居然给他的那个二弟赐婚了,对象还是一个男人,堂堂的忠靖侯府的二公子,战功赫赫的海军元帅,现在居然要嫁人了,不知道祖宗知道了会不会被气的从坟里面跳出来。 哈,李崴,你也有今天,你小子不是很拽的吗,现在怎么样呀,还不是马上就要天天被人骑,我看你以后拿什么脸面在出门。 乐疯了的李岕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好借口,这是多么好的一条小辫子呀,一直当儿子养的双突然要嫁人,这一定会让老陈氏那个家伙觉得颜面尽失的。 他要是这个时候提出要分家,不想在闹出什么笑话的老陈氏一定会答应的,说不定为了堵住的自己的嘴,让自己不要出去乱说,还会给自己一些好处的,而外面的人也一定会觉得自己是耻与他们为伍,所以才会要求单独的分出来,这样就不会有人挑自己对嫡母不孝了,真、真是一举两得,再好不过了。 老侯夫人早就看李岕不顺眼了,听说他主动要求要分家,心里面暗喜不已,痛快的答应了他的要求,对他提出要接自己的生母出府孝敬的事情也没有阻拦,不仅让环姨娘把她这些年攒下来的私房钱都带走了,还给了她500两的银子的体己钱。 可是老侯夫人这样的态度却让李岕误会了,以为老侯夫人是怕他出去乱说,才如此痛快的应下他所有的要求的,贪念大涨的他于是狮子大开口,说要给他一半的家业他才肯离开。 老侯夫人听了这个要求都被气乐了,直接叫人将他轰了出去,说要他睡醒了在过来。 李岕被赶出来之后十分的不忿,他觉得侯府现在一脑门子的官司,都这个时候了他们还敢慢待自己,可见是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若是不给他一个教训,他们是不会知道疼的,等他们疼了,知道后悔了,就好反过来来求自己了,到那时他就可以提更高的要求了。 想到这里,李岕便气哄哄的来到了族长的家里,把自己想要分家的事情跟族长提了,老族长刚开始并没有太在意,毕竟族人分家,来找他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等到他听了李岕的分家条件之后,便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他,向他问到:“你想要侯府全部家产的一半?是什么让你有了这样的念头?” 他是不是该到家里的学堂去看看了,是族里给家学请来的师父不对吗?还是师父上课的时候这个李岕都没有去,否则他要是有一丁点的常识,怎么会出现如此奇葩的想法。 李岕并没有看见族长的眼神,他闻言振振有词的回到:“父亲有我们兄弟三个儿子,那留下的家产就是我们三人的,现在马上李崴就要出嫁了,自然就算不得是李家的人了,把他抛出去之后,就剩我和李崟两个人,那家产不就应该是平分才对的吗,我也没有多要呀。” 老族长闻言不在用看疯子的眼神看他了,改用看傻子的眼光看了,心说‘还好、还好、只是他傻而已,家学和老师们还是没有问题的。’ 老族长平复了一下心情,听到李岕那边还在碎碎念,说什么嫡母不慈,苛待他与有功的姨娘,不仅眉头紧皱,看李岕这个样子到不像是在撒谎,难道真的是那位老夫人给他委屈受了,这就不应该了,虽然李岕的脑子是不清楚了一点,但这不是嫡母苛待庶子的理由。 于是他像李岕问到:“老夫人都答应要给你什么了,你说来与我听听。” 李岕闻言掰着手指说到:“不过是京郊的一处四进的院子,在加上京里的两家铺子,还有郊外的一处田庄和100亩的田地,族长,侯府家大业大,吹一口气都比这多,你说他们是不是在欺负我。” 老族长闻言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说到:“光听你说的这些东西,就有八、九千两了,在加上你们搬出来时候要抬出来的家具,跟出来的仆从,带出来的细软,加在一起绝对超过一万两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看看别的人家分家,那些庶子别说是店铺田产了,能给一处不错的房子,那都是好人家了,大多数还不是给扔了几百两就被撵出来了。” 李岕闻言瞪大了眼睛对着老族长说到:“那不一样,我们可是忠靖侯府,怎么可以跟那些五、六品的小门小户去比,我可是侯府的长子,家产理应我占多份的,可是现在你看看,一万两就把我给打发出来了,家里的绸缎铺子和钱庄,根本就一点都没有我的份,就连京外那几百顷的田地都没有给我。” 老族长闻言气了一个倒仰,他虽然是李家的族长,但是官位并不显赫,致仕之前官至正五品的侍郎,他的儿子现在也只是一位从六品的主事,李岕这么说是什么意思?看不起他们家吗?看不起你还过来干什么。 觉得自己头顶冒烟的老族长好不容易压下了这口气,好言好语的说到:“钱庄是大陈氏的陪嫁,绸缎铺子是小陈氏的陪嫁,那些都是你嫡母的嫁妆,你是没有权利要分的,至于京郊外的那些田地,那是圣上赏赐给忠靖侯府的,是只有侯爷才能继承的田产,其它人是无权染指的,你这话些在家里说说还好,我也只当是听一个乐子,到了外面可千万别说,要是叫外面的人知道了,你可就有麻烦了,说不定还会小命不保的。” 李岕听了索了索脖子,显然是被吓到了,但他还是努力的争取道:“好,那些田产我不要了,可是绸缎铺子和钱庄总要有我一份吧,就算是嫁妆,她们嫁进忠靖侯府之后,就是忠靖侯府的人了,东西自然就应该是我们忠靖侯府的,那就应该有我一份的。” 老族长闻言头疼的说到:“我怎么就跟你说不通那,嫁妆是女方家的,也只给女方家所出的孩子,这是规矩,几千年都是这么下来的,怎么到你这里就拧了那?” 老族长真的是好心,无奈心在的李岕根本就听不进去别人的好言相劝,他怀疑的看着老族长说到:“族长,你怎么总是向着他们说话,该不会是受了什么好处吧。我可告诉你,你可是族长,你办事可要秉公相处,要不然我可是不依的。” 老族长闻言可是真生气了,心想你既然信不过老夫,那还来找老夫做什么,立马就叫人过来送客了,说是送客,其实跟轰走也差不多了。 李岕将能说的话的人给得罪了一个遍,分家的时候就自然没有人向着他,在听说了分家的条件之后,所有人都觉得老侯夫人是厚道及了,至于李岕,那是直接就被无视过去了。 忠靖侯府分家之后,李岕从侯府的长子变成了平民百姓,过大的落差让他及其的不适应,偏偏他还是一个眼高手低,志大才疏的,分家不过几年之后,就把侯府给的他的家产给败的差不多了,只有那100亩的土地,因为分家的时候写明了只能使用,没有侯府的同意不能转卖,才算是保了下来,才让他们一家留了一条吃饭的路,还能不至于饿死。 李崴和东方钬要成亲了,魏老是李崴的长辈,又是东方钬的舅舅,当然是要回去参加,军营里的人们在知道了他们的婚事之后,大伙也是很高兴的,跟在李崴身边的老亲兵们都知道东方钬对他们元帅的心思,也隐隐约约的能看出一些元帅的意思,本来还在替他们可惜,现在有情人终成眷属,他们也是跟着开心的。 因为没有调令不能离开军营,所以李崴和东方钬的婚礼他们是参加不了了,但是这不能阻止大家来表达自己的心意,亲卫队的那些老人们,如今就又找了一个时间聚在了一起,大伙一起商量着要给他们的元帅送上一份特殊的贺礼。 第139章 这帮兵油子们聚在了一起,七嘴八舌的讨论了半天,却没有一个主意是能让大伙都满意的。 张云坐在一旁的圆椅上,慢悠悠的喝着手上的茶水,他现在虽然品级够高,可是在亲卫队的资格还不够老,所以这件事情他是不准备插嘴的,还是让那些老人们去操心吧,他等着听信就成。 这帮人争执了快一个时辰了,还没有讨论出一个结果来,而且看眼前这个架势,一时半会儿的是结束不了了。不过他不着急,反正又用不上他动脑筋,而且这一天他都很有时间,慢慢耗呗。 正在讨论的那些大兵们是真的很发愁呀,这送个贺礼怎么就这么难呀,按理说送金银是最好的,这样虽然是俗气了一些,可是它不会出错呀,但是这个提议刚被提出来,就被大伙联名给否决掉了,原因吗很简单,他们当兵的跟那些文官可不一样,都是靠死俸禄吃饭的,偶尔的有那么几次的额外收入,那也只是够保了荷包而已,要是没有仗打,他们当兵的根本就没有什么一夜暴富的机会。 所以就算是这么些人都凑上一凑,拿出来的礼金也不会太多,这样的贺礼拿出去未免就寒搀了一些,虽说元帅是不会跟他们计较这些的,但是他们自己觉得这是不好看呀,于是这一条就被大家给放弃了。 既然送金银不行,那就换别的,很快就又有人提出了新的想法,说元帅在这里待了这么久,肯定是对这里又感情的,现在离开了一定会想念的,要不然咱们干脆就买一些这里的特产带过去,叫元帅看一看熟悉的物件,在尝一尝熟悉的味道,说不定还能给他们的婚宴上面填上几道特色菜那。 提出这个建议的人,遭到了大伙的一致鄙视,这丫是没看到左、右将军们准备的东西吧,他们这些天都快派人把理县给买空了,咱们再送那不就是重样了吗,而且他们可是元帅的亲兵,跟别人可是不一样的,怎么可以与那些人送一样的东西那,那不是太丢他们亲卫队的面子了吗,于是这一条也被否定了。 接下来,也有不少人提出了一些想法,但是毫无例外的都被否决掉了,接二连三的否决之后,有些家伙的火气就有些上来了。 不知是谁在那里低低的骂了一声:“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什么都不行那怎么办?难不成还把整个船队给元帅送过去。” 这话听着不过是一句气话而已,但是说者无心,听着可就有意了,只听见帐篷的西侧,突然有人拍着大腿说到:“对呀,我怎么就没有想到,我们就可以把船队给元帅送过去吗。” 众人闻言向那边望去,就见庞文蹲在那里,一脸兴奋的说着。 在他旁边的一位好友见大家都在注意他,连忙小声的提醒道:“你说什么胡话那,没有朝廷的命令,谁敢私自调军舰回京港呀,再说了,就算是要回去,咱们也是要在京津港里停泊的,怎么样都到不了京里面去,元帅他那里看得到呀。” 庞文这是也注意到了大家的眼光,但是他却并不在意,依旧很是兴奋的说到:“我不是说把咱们的战舰开回去,那是不可能的,我的意思是,你们看我,小远子,长丰,还有石头那小子,我们都擅长木工活,不如就由我们动手,大家帮忙,我们把军舰缩小了做成模型,给元帅当成贺礼送过去,元帅肯定会喜欢的。” 这个点子到是还算新奇,张云听了他的话,不动声色的想着。 庞文的话又引起了大家的一片讨论,让人有些吃惊的是,这个意见居然被一致采纳了,只是有人在具体的操作上提出了一些疑问。 亲卫队的老队长孙岩向庞文问到:“三月初八就是元帅大喜的日子了,算算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了,你确定怎么可以在那之前把东西给做好,并且能够完好的送到元帅手里去吗?” 庞文拍着胸口说到:“没问题,我们几个都是手脚麻利的,日夜赶工一定可以做的出来,再说不是还有你们帮忙那吗,咱们加起来200多人那,这么多人,我就不信搞不定那些战舰。” 给元帅的新婚贺礼就这么被决定了,庞文他们办事还是挺靠谱的,他们这些当兵的,从穿上军装的那天起就一直在与战舰打交到,对这些战舰的实在是在熟悉不过了,当天晚上,这几个临时‘木工’就把图纸给画好了,然后让人找来他们要用的工具和上好的木材,连夜就赶起了工来。 不得不说,亲卫队的这些人动手能力还是很强的,在四个无照木匠的带领下,他们居然真的就在不到一个半月的时间里,把那九十二艘战舰的模型给仿制出来了,只是为了方便运输,那些模型在被拼制好了之后,他们又把易碎的部件给拆下来了,准备在运到京城之后在重新的安装。 李崴要成亲,水师里面的人基本都送上了祝福,这样做的结果就是,等到魏老要返京的队伍出发的时候,他老人家突然就发现,刨除他带上的那些东西,这一次跟着他一起上路的马车居然有50~60辆,连在一起长长的都看不见尾巴。 魏老望着这过于臃肿的车队不停的叹气,心里万分的后悔自己没有早一些启程,这一回自己身后带着这样一长串的尾巴,那得什么时候才能爬回京城去呀,万一要是路上耽搁了,赶不上自己外甥和李崴那小子的婚礼,那可是终身的遗憾呀。 将军们还是很贴心的,见魏老要带这么多的东西上路,军营里特别的调派了一些人过来陪着他一起赶路,以免路上在出现什么意外的状况,耽误了他们的行程。 张云找人疏通了一些关系,把庞文和石头他们几个临时‘木匠’给安插了进去了,这样到了京城,他们就可以快速的把那些分拆开的小型战舰给快速的拼接好了,等到元帅看到这些战舰的时候,它们一定会是一支完整的船队。 对于这几个可以去参加元帅婚礼的人,亲卫队里人是一片的羡慕、嫉妒、恨呀,这些天这几个小子是没少被人修理,整的他们是成天的疑神疑鬼,都快要哭爹喊娘了。 张云和孙岩它们两个对于这一现象就当是没看见一样,反正这些人下手也是很有分寸的,开的也都是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这种情况下,就不要打扰他们的积极性了吧,时不时的一些小偷袭还能提高队员们的警惕性那,就当是给他们加练了。 等到把魏老他们送走了之后,张云的生活就又恢复了往昔的样子,只不过他现在被抽调到了螺蛳湾去协助巡防去了,那里离军营还是有一段距离的,往来是需要一定时间的,所以他现在只好占时住在了螺蛳湾的兵营里,等到沐休的时候才有时间到回家里去。 对于这一点张云到是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当初他还在在野战团当兵的时候,那是两年才有一次探亲假的,就这样张云还不一定能休的了,因为他的兵种特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任务,出任务的时候又要与外界断绝所有的关系,所以他放假的时间常常被错过。他当兵八年,只回去过两次,两次都没有待满假期,每一次都是被紧急任务给叫回去的。 每一次他走的时候,父母总是唉声叹气的,他父亲不止一次的暗示他能复原就早些复原回家吧,如今家里的生活好过多了,不需要他在出去拼命了。 复原的念头张云也想过,但是他那时总还想着自己还是年轻,想要过一些日子再说,只是没想到呀,还没等自己把这个念头提出来那,一颗手雷就把自己送到这里来了,不知道爸妈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哥哥和妹妹们应该是能照顾好他们的吧。 这样常驻军营的日子,张云早就习惯了,唯一让他有些放心不下的就是家里的女儿和关璟了。 宝妮还好一些,她现在年岁还小,路都还不太会走,是惹不出什么祸来的,身边又有一群的小丫鬟和老嬷嬷们跟着,张云到还不是太担心。 真正让他放心不下的是关璟,他现在双着身子行动本来就不太便利,张云在一离开,这家里家外的就都要靠着关璟自己来料理,劳心又劳神的张云真的是怕他累着。 无奈,张云现在是真的抽不开身,只好去拜托岳父岳母们常过来看看,帮他盯着一些,自己能回去的时候也抢着干活,让关璟多休息一些。 又给家里侍候的仆人们打好了预防针,告诫他们要好好干活,不准给主母添麻烦,要是那个家伙敢在这个时候起刺,看他回来怎么收拾他们。 第140章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了,前些日子跟着魏老一起离开的士兵们大多数都已经回来了,只留了三两个还在京里,等着送在那里小住的魏老回营。 听回来的那些人说,李崴和东方钬的婚宴办的并不是太大的,只不过摆了二十几桌而已,但是因为请来的多是亲朋好友,来的又都是素日里亲近的,所以喜宴的规模虽然不大,但是气氛还是很热烈的。 听说到了后面,宫里还过来人给传了圣旨那,只不过他们这些小兵没职没位的,实在是没有资格去聆听圣言,被那些传旨的太监给打发出去了,只是后来从别人的口中打听,才知道皇帝传圣旨是为了给他们道喜的,听说还赏赐了不少的东西那。 士兵们传回来的这些活,让一直心里都有些隐忧的张云彻底的放下了心来,元帅和东方两个人拼争了这么久,如今苦尽甘来了,想必这两人此时一定是称心如意了吧。 放下心来的张云有开始关注起自己的身边来了。 这一天是张云沐休的日子,早早就回到家里的张云现在正忙着指挥家里的仆人们,如今开春了,天气眼看着一天一天的热起来了,正好今个天气好,张云就叫家里的仆人们把那些穿了一冬的皮衣、棉袄,用了一冬的棉被和褥子都拿出来,该拆的拆,该洗的洗,该晒的晒,然后好收拾起来,在把春天要用的东西给找出来。 院子里面的人们在忙碌,屋子里面的丫鬟婆子们也没歇着,冬天天冷,不敢开窗,这屋子都闷了一个冬天了,今天正好开个窗透透气,也把屋子里都打扫一下,就当是大扫除了。 关璟和宝妮一早就被请出了屋子,现在正在院子里的荷花池子旁边的亭子里歇着,那池子里的冰早就溶掉了,被闷了一冬天的池鱼们纷纷的从池底浮到了上面,享受着初春的阳光。 现在的池子里面还没有多少的荷叶,刚加过水的池子又很透亮,里面的鱼是看得清清楚楚,在加上从三九天开始池子就结冰,这一个冬天的伙食都是这些鱼们自己想办法解决的,虽然是池子大鱼少,但是三个多月的消耗还是让这些鱼们现在都是脑袋大身子小,如今看见池子边上有人,早就被喂熟了的鱼儿们纷纷的聚集在一起,等着岸上的人把食物给撒下来。 关璟一边默默的吃着手上的糕点,一边分出神来注意着正在岸边的宝妮,这丫头今天很兴奋,叉这两条还有些发软的小腿,让嬷嬷在身后扶着,把抓在手里的鱼食一把一把的往荷花池里撒。 可惜的是她人小力气弱,那些鱼食也只是撒在了岸边和附近的一些地方,那些饿疯了的池鱼看见有鱼食洒下来了,一窝蜂的涌了过来,一时间池塘里鱼儿们抢食的啵啵声布满了整个院子。 宝妮被这些鱼们逗的是咯咯直乐,关璟见女儿开心,也就由着她去玩了。 就在张云指挥着一院子的人忙的热火朝天的时候,门房过来禀报了,说是东方公子和一位领着一位不认识的公子登门了。 东方钬是大夫,又是常来他们家的,门房是认识他的,家里的主子是吩咐过的,说是这位公子过来,不用禀报他们,直接迎到客厅便是。 可是这一回东方钬带了一个不认识人过来,门房就有些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好在他还知道来者是客,所以仍然是客客气气的把两人迎到了待客的大堂,叫丫头给上了好茶之后,就快步像主家报告来了。 张云听了门房的话,交代了一声,就跟着他往客厅去了。 到了客厅,张云看见跟东方钬一起过来的那位,着实是吃了一惊,但随记一想也算是合理,便抱拳施礼说到:“元帅,东方兄弟,好久不见了,恭贺二位新婚大喜。” 没错,跟着东方钬过来正是原鲁地水师元帅,现在的荣乐伯李崴,他听见张云的话回到:“我已不在是元帅了,当不得这个称呼了,云哥儿你若是不嫌弃,就喊我的表字未清吧。” 张云闻言没有过多的客套,干干脆脆的大应了,随后对着一旁的东方钬说到:“本以为你们是新婚,得过些时日才会过来,没想到你们今天就到了,要你们大婚之事还要操心我们,实在是太对不住了。” 今个儿是三月二十一,李崴和东方钬他们是三月初八举行的婚礼,刨除路上要用的五六天,算一算时间,人家可是新婚十几天就急急忙忙的赶过来了,这蜜月还没度上一半那,真是让张云好生的惭愧呀。 东方钬闻言回到:“哥哥可不要这么说,论情,你是我哥哥,璟哥儿是我嫂子,论理,我是医者,璟哥儿是我的病人,我上心是应该的,我东方钬照顾的孕夫,至今还没有出过叉子的那,哥哥你可不要砸我的招牌呀。” 东方钬故意与张云说笑,想要把话题给叉过去,但是发现效果好像是不太好,张云听了他的话以后,好像是更愧疚了,连忙说道:“我们早一点赶过来是有原因的,嫂子怀的是双胎,是及其容易早产的,所以产期虽然是在四月底,但真的说不准会什么时候临产,不过来看着我不放心。” 张云闻言心霎时就提了起来,说道:“璟哥儿现在就在荷花池那边,兄弟方便与我一起过去,为他把一下脉吗?” 东方钬闻言回到:“我就是干着行的,有什么不方便的。”说着便提起了药箱,拉着李崴,跟着张云往荷花池那边去了。 下人们早就向关璟禀报过有客人来了,所以他们到荷花池的时候,关璟早就立在那里等着他们了。 东方钬见关璟站在外面等他们连忙说到:“嫂嫂怎么站到外面来了,现在虽然是春天了,但是风还是很硬的,吹到了就不好了。” 关璟闻言回到:“那里就那么柔弱了,你不要与你云哥学,他管我都快赶得上管宝妮了。” 边说他边望向东方钬和李崴两人牵着的手,然后抬头看着李崴问到:“这位哥哥事谁呀,看着好面生。” 东方钬闻言介绍到:“这是我的双妻,嫂嫂叫他未清便好。” 两人闻言相互见了礼,一行人回到了亭子里面休息。 东方钬给关璟把了脉,又询问了一下他最近的情况,然后说到:“孩子们发育的很好,嫂子的脉象也很平稳,没有出现什么早产的迹象,但是咱们还是要小心一些,嫂子也要精心写,觉得有要发动的意思了,就一定要说出来。” 关璟闻言说到:“我晓得了,会留心的,你们看,今个儿家里扫房子,四处都乱七八糟的,我得去看看,你们在这里聊着。” 张云知道关璟这是找借口离开,给李崴和东方钬他们安排住处和吃食去了,就把他牵在手里的宝妮抱了过来说到:“你去吧,宝妮给我看着就好。” 关璟离开之后,东方钬像张云问到:“嫂子这些日子有表现出什么不舒适的地方吗?” 张云闻言立马警觉的说到:“我没发现它有什么不舒服的表现,怎么,是小璟有什么问题吗,还是他这一胎不安稳?” 东方钬闻言回到:“那到不是,我就是觉得太安稳了才问一下的,你不要担心。” “此话怎讲?”张云满是疑惑的问到。 东方钬说:“我刚触诊的时候发现,嫂子肚子里的那两个小的安静的很,我碰到他们才会动一动,按理说腹中有双胎,胞宫的空间对他们来说便显得狭小,双生子在胞宫内互相影响,躁动不安才会引起早产,可是我刚刚给嫂子检查的时候,却并没有发现这样的现象,我觉得有些稀奇,才会有这么一问的。” “那这样会对小璟或是孩子有害吗?”张云又问到。 “那倒没有,嫂子的胎动次数还是很正常的,我现在只能把这一现象归咎于那腹中的双胎可能是懒得动弹。”东方钬回到。 张云闻言满头的黑线。 李崴和东方钬就这样在张云家里住了下来,这一天,他们吃过晚饭之后,门房突然过来禀报说有人过来送了一封信,说是要给李崴公子的。 张云闻言赶紧叫门房把人请进来,进来一看才发现,来人他们都认识,是他们原亲卫队的人,就是那个跟着魏老去了京城,然后留下了等着一起回来的那位。 李崴见到他便问到:“魏老可是随着你们一起回来了?” 那人闻言说到:“是,末将是跟随者魏老回来的,他一到军营就把这份信给了末将,叫末将赶到张校尉的家里交给您。” 李崴闻言接过了他手中的信,张云见状找了一个借口,说是天黑了,就不让那位兄弟回去了,要带他去安排住处,便离开了。 见李崴打开信封读了起来,东方钬便问到:“出了什么事儿了吗,叫舅舅这么晚了还要让人送信过来。” 李崴将读完的信塞回了信封里说到:“信是姨母写的,说是要给弟弟定亲了,定的是威远侯家二房嫡出的小,姐。” 东方钬闻言说到:“终于定下来了,真不容易呀,陈孝公那边是摆平了吗?” 李崟这位新任忠靖侯的婚事,可谓是一波三折,他要说亲的时候,年纪已经不小了,与他年龄相近的大家小,姐们大都已经出嫁了,不过这倒是没什么,娶媳妇吗,小一些也是可以的。 所以综合了老夫人与李崟他自己的意见,选来选去的,最后他们两个人都满中意威远侯府二房家的嫡出小姐的。 威远侯府也是很中意李崟的,这门婚事说来还是他们高攀了那,两家都满意的情况下,本来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偏偏就出了叉子。 陈孝公看书李崟了,也想要招他做女婿。 陈孝公的父亲是大雍开国皇帝的堂哥,安平皇帝立国之后大肆封赏功臣与近亲,他的儿子们都被封了王爵,亲堂哥也被封了公爵,而且是世袭的呀。 陈孝公只有两个女儿,一个是他的嫡女,另一个却是他的爱妾所出,嫡女嫁给了圣德皇帝的原配皇后夏家,另一个现在正待字闺中。 相较于已经出嫁了的大女儿,陈孝公给为疼爱这个小女儿,所以对于他的夫婿自己就格外的上心,从爱妾口中知道忠靖侯府的老夫人正在给侯爷挑选妻子之后,他立马就关注了起来,发现李崟的确是一个好青年之后,马上就透露出了想要把女儿许配给忠靖侯府的意思。 他知道忠靖侯府中意的是威远侯家的姑娘,但是他不怕,他都打算好了,他是公爵,威远侯府只是侯爵。他是皇帝的近亲,威远侯府只不过是外臣。他女儿虽然是庶出,但是却是他的亲生女儿,威远侯府的那一个不过是二房的,就算是嫡出的又怎么样,将来要继承爵位的又不是他爹,等到分家的时候,也不过就是一个五品官员的女儿罢了,这样的人家京城里一抓一大把,有什么可稀奇的。而且他女儿性子随他,样貌却随了她的母亲,漂亮又出挑,而威远侯府那,看他爹就知道了,肯定是相貌平平的,综合了这些,忠靖侯府没理由不选择他的女儿吗。 因为陈孝公横插了这一杠子,很是让忠靖侯府和威远侯府两家人头疼了一阵子,不过两家最后还是定亲了,这场风波也就算是过去了。 李崴将手中的信放回了桌子上,嘴角带着轻蔑的弧度说到:“阿钬,你知道为什么大户人家挑媳妇,宁可家世低一些也要挑嫡出的小姐吗?” 东方钬闻言回到:“不太清楚呀,难道不是因为嫡庶有别吗?” 李崴闻言轻哼了一声说到:“爹都是一样的,别在那里呀。” 东方钬回到:“母亲呗,嫡出的小姐都是太太生的。” 李崴闻言说到:“就是因为嫡出的小姐们不仅有父族还有母族,她母族还有父族和母族,所以这些嫡出的小姐才特别的金贵。” 东方钬闻言扫了一下脑袋说到:“你说的太复杂了,我听不太明白。” 李崴闻言瞄了他一眼说到:“就拿我弟弟的这门亲事来说吧,你别看她只是威远侯的二房小姐,她大伯是没有女儿的,所以从小威远侯世子夫妇就是把她当成女儿疼的,她父亲是正五品的国子监讲师,这世家子弟里,有不少是他学生的,这是这位小姐的父族。她母亲是历阳侯家嫡出的小姐,这是她的母族,历阳侯的母亲是卫安郡主,卫安郡主的父亲是欧阳老将军,母亲是长荣大长公主,长荣大长公主是今上的亲姑母,她父亲母亲是谁,就不用我再说了吧。” 东方钬听的是目瞪口呆半晌才结结巴巴的说到:“不…不用了,我知道他们是谁。” 李崴轻笑了一下继续说到:“那位陈孝公家的小姐,父亲是陈孝公,她称为母亲的是沈大将军的女儿,沈将军到是一品的将军那,只是这位小姐跟他是没有一丝的血缘关系,想要指望上,那是不可能的,而她的亲姨娘原是服侍陈孝公的丫头,生了这位小姐之后才被抬的姨娘的,敢问这世家里,又有哪一个是肯与丫鬟论亲戚的那,出门是会被人笑死的,所以大家族里里娶亲的时候,有嫡是绝对不会选庶的,这可是实打实的利益问题呀。” 第141章:完结 李崴的一番话将东方钬说的是哑口无言,他不是世家子,生活的环境也相对单纯,对于脑袋里从来就没有政治这两个字的东方钬而言,想要让他了解什么叫做权术,那实在是太困难了一些。 对于这一点李崴也知道,于是他笑了笑接着说到:“你不要小看了这些盘盘绕绕的关系,关键的时候指不定哪一个就会救了你的性命,门当户对从来就不是用来说的,你别的不看,就说年前京里发生的那一场叛乱,参与叛乱的那些人家,如今留下来的,还算的体面的人家,家里的亲戚里面,多多少少的都会有一位是能在先帝爷那里说的上话的,而那些没人说话的人家,就算是留下来了,又怎么样那,现在也大多数都消失在京城里,在也找不到了吧。” 东方钬闻言摇了摇字有些混沌的脑袋说到:“你说的这些对我来说实在是太深奥了,不然我们来谈一谈本草纲目吧,要不然说一说伤寒论也好呀,哎,我前些天在备急千金药方里发现了一个坊子的新用法,我说与你听吧……。” 这下子轮到李崴哑口无言了。 因为东方钬和李崴住了下来,张云总算是可以安心一些的回营地接着驻守去了,可是很快他就发现他这个心放的好像是太早一些了,更让他头疼的事情还在后面那。 由于关璟怀的是双胎,张云特意的嘱咐了家里的仆人们要时时的注意主母的身体,有一点的风吹草动都要警惕起来,切不可耽误了主母的身子。 就在全家都紧张的等待着双生子诞生的时候,那两个尚且还在他们母父腹中的胎儿到是淡定的很,在母父的胞宫中安安稳稳的住着,一点要出来的意思都没有。 开始的时候大家还是不太在意的,都觉得是时间还没到,那就等着呗,但是三月过去了,胎儿们没有动静,大家没在意。四月上旬过去了,胎儿们还是没有动静,大伙就打趣的说,这两个孩子性格沉稳,颇有大将之风。四月中旬过去了,胎儿们依然没有动静,大家就有些疑惑了,但是看着关璟状态还好,也就没多说什么。 但是等到四月下旬都要过去了,胎儿们还是没有动静的时候,张云就有些坐不住了,他特意的请了十天的假,回到家里来,想要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事儿也没有。”东方钬看着一脸焦急的张云无奈的说到。 “那怎么会现在还没有生,不是说双生子会早产的吗?”张云有些焦急的问到。 东方钬闻言回到:“大多数都是这样的,但是也不排除会有一些意外的情况出现,我这些天每天都有给嫂子检查,胎儿的发育,嫂子的状况,还有胎位都很好,就是没有一点要临盆的迹象。” 张云闻言更着急了,他说到:“那怎么办,四月末可是璟哥儿的预产期,可是都要过去了,璟哥儿这里还是没一点的消息,我可是听说过的,早产晚产对孩子都不好,你想想办法吧。” 东方钬闻言回到:“我也不是没想办法,你看这几天我给嫂子检查的时候,总是会将两手分开,放在他腹部的左右两边,来回的轻轻的往中间挤压,就是想要缩小他们在腹内的空间,好让他们可以早一些出来,但是那两个小家伙根本就不搭理我,偶尔的回踢几下就算是打过招呼了,我要是再用力一些,他们还会翻身给我把地方让开,真是叫我哭笑不得,云哥,你说他们这性子是随了嫂子吧?” 张云闻言无语了很长的时间,还是顽强的开口说到:“那你也得在想一些办法呀,不能就由着他们在小璟的腹中使性子,就是随谁他也得等生下来再说呀,预产期可是马上就要过去了。” 东方钬闻言说到:“我已经备好了一幅催产的汤药,但是不到不得已的时候,我还是不太愿意用它的,毕竟药性在温和的药物它也是药,能不用还是不用的好,瓜熟蒂落才是万物之性,所以我们还是在等一等吧。” 大夫都这么说了,张云就算是在焦急也只能按下心来等着了,他还是期望着小璟可以自然生产的,他现在是听到催产药三个字就头大呀。 那两个在关璟腹中的小鬼,可能是知道了那位经常打扰他们休息的‘怪蜀黍’为他们准备了催产药,所以在被赶出来还是自己出来之间,他们选择了后者,在四月最后一天的黄昏里,关璟终于出现了要临盆的症状。 早有准被的人们一边将他送入产房,一边去请临近的稳婆,说好要给关璟接生的稳婆还是原来那位,她对关璟的情况也是比较熟悉的,一来到便掌控住了全场,把张云他们全部轰到了院子外面等着,自己则指挥着留下来的嬷嬷们准备着一会接生时要用到的东西。 于婆子不愧是久战产房的老产婆了,她深深的知道,在这种时候,每一位丈夫都是留下来捣乱的,所以她把张云他们撵的远远的,让他们别说是房门了,连院门都不好靠近。 这一回张云不用出去找人帮忙了,所以他有幸全程的参与了关璟的这一次分娩,东方钬依然是抱着药箱依在一旁的围墙上,看着张云像困兽一样在院子的门口转来转去。 日头渐渐的落下去了,产房内痛苦的呻,吟声也越来越大,张云扒着院门的门框,眼巴巴的往里面望着,期待着新的生命能够赶快的到来。 亥时刚过,产房里便传出了一阵嘹亮的婴儿的啼哭声,让已经快变成望夫石的张云迅速的打起了精神,在也顾不得什么产婆不产婆的了,快步的跑到了产房的门口候着。 不一会,里面侍候的嬷嬷就抱着包裹好的孩子出来了,把孩子递给张云之后说到:“恭喜老爷,太太给您添了一个大胖小子。” 张云抱着孩子,开心的不得了,但还是开口问到:“太太呢,你们太太怎么样了?” 嬷嬷闻言回到:“老爷放心,太太好着哪,刚才喝过马姐给炖的鲜汤,人看着虽然累些,但是精神很好,产婆说歇歇就可以等着下一胎了。” 张云闻言算是松了一口气,那嬷嬷又说到:“老爷,夜深露水重,小少爷刚出生受不得这些,您让嬷嬷我把少爷给抱回去吧。” 张云闻言虽然很舍不得,但他还是知道嬷嬷说的是对的,空旷的庭院的确不适合刚出生的孩子,于是只好把怀里的孩子还给了嬷嬷,让她抱回了回去。 产房的门又关上了,屋子里也没肃静多久,没过多一会,关璟的吃痛的呻,吟就又响起来了,而张云则继续纠结的守在产房的外面,等待着里面的消息。 产房里不时的有人进进出出,已经有嬷嬷去给山羊挤奶,准备热好了要给新出生的小少爷喝了,对于这些人张云也只是关注了一下,然后就又把注意力转回了还在产房里的关璟身上去了。 等待总是漫长的,明明还没有过多久,张云却感觉好似又跨过了一年似的,当产房里终于又传出了第二声啼哭的时候,张云真的很想高喊感谢上帝。 产婆把老,二从产房里抱出来的时候,东方钬正好提着药箱走过来,对着产婆说到:“婶子,咱们也算得上是熟人了,你看我可以进去吗?” 于产婆却实是认识东方钬的,于是把门让开请他进去,然后继续警惕的看着张云,不让他靠近产房。 张家二小子在门口接见了他老爸之后,就又被产婆给抱回了产房,张云站在产房门口探头探脑的不敢进去,只因为老人们都说,男人进了未破晓的产房会对产妇与新生儿不利,张云虽然不信,但是也不敢犯了忌讳,就怕有个万一,他可承受不起。 好在东方钬进去没多久就出来了,还给他带回了大小均安的消息,看着张云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的模样,东方钬不仅打趣的说到:“你这两个儿子还真是很有性格,出生就这么的不同凡响,明明是双生兄弟,偏偏一个生在亥时,一个生在子时,生生的隔了一天,哦,好像不止如此呀,今个是五月初一了吧,这四月可是过去了,诶呀,将来你出去与人说,我有一对双生子,一个生在四月,一个生在五月,这也可以是一段奇闻了吧。” 这也现在已经没有心思理会东方钬的打趣了,虽然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是张云还是被关璟的这一次生产给惊到了,在确定了里面的媳妇和儿子都没事之后,他现在只想到宝妮那里去看看女儿,好安抚一下自己。 东方钬看着张云像梦游一样的把事情安排了一下,然后踩着猫步,一脸梦幻的飘出了院子,暗自思量了一下,觉得现在还是不要打扰他的好,于是他锤了锤被被药箱袋子压的有些酸痛的肩膀,也打算回客房找自己的媳妇去了。 张家双胞胎洗三的这一天很热闹,来的都是近亲,宾客们把桌子围得满满的,看着张云和关璟新得的这对双胞胎,众人都是羡慕的很,都说天道自有眼睛,基善德才会有善报。 把客人们都送走了以后,东方钬看着张云一脸欢喜的离开,不用想也知道他去哪里了,这么想着他也有些想李崴了,刚才酒宴的时候,阿崴就没有吃饭,菜也没动几口,脸上虽然看不出什么来,但是眉毛却是微皱的,这让熟悉他性格的东方钬知道,他应是有些不舒服的。 带着担忧,东方钬快步的回到了他们休息的客房,见李崴坐在靠窗边的椅子上,手上摇着扇子,在给自己扇风。 东方钬山前接过李崴手上的扇子,轻轻的给他摇着,便摇便问到:“刚才酒席上你没有吃什么东西,可是饭菜不合你的胃口?你想吃什么与我说,我这就出去给你买。” 李崴闻言说到:“不用那么麻烦,我只是胃口不太好而已,许是最近天气热了,一时不太适应,过些日子就好了,不用这么大惊小怪的。” 东方钬闻言还是很不放心,李崴是习武之人,身子历来壮实,很少闹毛病,所以他要是说胃口不好,那就应该是真的吃不下去什么东西。 于是他伸出手去开始给李崴搭脉,李崴见他一脸担心的样子,便安慰的说到:“自己的身子时间知道,不过是时节交接有些不适吧了,那里就那么娇气了,看你这严肃的样子……。” 话说到这里便说不下去了,因为东方钬的那一张脸已经由严肃状变成了痴呆状,这与他平时给人看病的样子实在是大相径庭,李崴见状问到:“阿钬你是怎么了?” 东方钬手搭着他的腕脉,愣愣的看着他,半晌过后,眼中的清明才终于恢复了一些,他迅速的拉过李崴的另一只手,麻利的搭好腕脉,然后嘴角越翘越高,直到一口白牙全部都露了出来。 李崴看着东方钬现在的样子,有些惊疑不定,就在他准备继续询问的时候,东方钬突然“嗷”的一声窜出了门外,在院子里高喊到:“我要做父亲了,我要做父亲了。” 李崴闻言也是一愣,但随后他便反应过来了,饶是他的脸皮厚,这时也已经是热的发烫了,他赶忙出去拽住东方钬就往回托,边托还边说到:“你不要在外面发疯,咱们有什么事情回屋去说,你看看现在都是什么时辰了,你想把大家都吵醒吗?” 东方钬闻言总算是清醒过来了,搀着李崴回到:“是,是夜深了外头冷,咱们回去说,你现在除了胃口不好,可还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吗?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我一会到厨房去给你炖一锅鱼片粥吧,有孕的人多吃一些鱼肉是好的,炖的时候在放一些紫苏进去,即开胃还可以去腥………。” 李崴和东方钬两个人相互搀扶着慢慢的往屋内走去,皎洁的月光将他们两个人的影子照的越来越长,越来越长,最后融合在了一起,再也分不出彼此。 这厢,张云回到屋里之后,关璟正在给双胞胎的其中一个喂奶,而另一个早就喂好了,现在正在酣睡中,而宝妮就在一旁的软台上,用她那还没有几颗的牙齿,啃着奶嬷嬷给她的软桃子。 见张云快步的走过来了,屋里侍候的那些人都很有眼色的退出去了,给他们一家留了一个安静的环境。 张云看了看正在吃奶的那一位,见红绳是息在孩子的右手腕上的,就说到:“是老三呀,挺能吃的嘛,这才多大一会,大半碗的羊奶就没了。” 关璟这时也喂完了,把碗往旁边一方,拿过手巾给胖儿子擦了一下嘴说到:“你也该给两个孩子起个名字了,大名不好起,先有个乳名叫着也好呀,要不然总是二呀,三呀的叫着,多不好听。” 张云闻言就想起东方钬打趣他的那些话了,看着自家的小二和老三便有些玩笑的开口说到:“这两个孩子的生日特殊,咱们得给留个纪念,要不就一个叫月末,一个叫初一吧。” 他本事一句玩笑的,谁知道关璟居然同意了,于是未来的末哥儿和初哥儿在知道自己的乳名是因何得来的之后,很是为父亲和母父不负责任的态度感到无语。 张云刚想开口解释自己只不过是在开玩笑,就听到客房那边东方钬吼叫的声音。 他的声音不小,所以就算是离的不进,张云和关璟也还是听清了东方钬吼的是什么,关璟闻言轻笑了一下说到:“又是喜事临门,咱们家最近喜事这么多,可是好兆头那,东方这一次可算是如意了,看他以后还敢在打趣咱们。” 张云闻言抱起了软台上的宝妮,毫不在意被她手上的桃泥糊了一身,抱着她坐到了火炕上,将关璟拥早自己的怀里说到:“是,现在他如意了,我也如意了,我们都是有福气的人,我们都很幸福。” 祝你们也幸福。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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