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火龙的汉化过程(修真 魔幻 一)+番外——闲卧听雨
闲卧听雨  发于:2014年05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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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辰瞥了一眼被堵住嘴巴挣扎不已的小胖龙,方才它的冒失之语他自然是听得清清楚楚。心下自然明白灌输这“人妖女变男”概念的始作俑者必然是眼前的太子,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的笑道:“紫竹林乃潜性清修之地,十五一介佛门子弟,确是不惧风雨。倒是三哥这等人物,握风云于手,挥雨雪在袖,上天入地随心所欲,长驱直入无往不利。实在令十五好生佩服。”敖辰直视太子笑容不改,眼中一抹狡色却是意味深长。

见他话中隐含所指,太子脸色一寒。正要发难,敖润已经上前一步,展颜笑道:“小辰,我等今日皆是临时起意远道而来,不知你又是从何处听得消息,早早在此迎接呢?”

面对敖润敖辰面上自是多了三分恭敬,他颔首答道:“菩萨今日一早便对我说起,言道是我旧时家中长辈前来。叫我早做打算,以免怠慢了贵客。十五闻言急急赶赴林边,果然见二叔腾云而来。未卜先知不敢隐瞒居功,乃是菩萨神通也。”

“观六界一切苦难之态,闻四洲众生烦恼之音。菩萨果然神机妙算。”敖润诚心赞道,“我等确有要事求见菩萨,烦你引路,这就往尊座去吧。”

敖辰躬身以礼,让出一条清幽小径,他自身在前带路。敖润紧随其后,左侧是面色凝重的敖钦,右侧是一手抱着敖摩,一手堵住它大嘴的太子。一行人朝竹林深处蜿蜒而去。

竹影婆娑,曲径通幽。五人绕得几个回合,忽然眼前豁然开朗。但见紫竹环绕里一片大好莲池,烟霞缥缈中,朵朵莲花犹如雨后春笋,将偌大一个池子开得满满当当。

莲池正中悬浮一尊八仙桌也似巨大白莲座,白衣女子闭目端坐于上。正是:缨络垂珠翠,香环结宝明,乌云巧叠盘龙警,绣带轻飘彩凤翎。碧玉纽,素罗袍,祥光笼罩;锦城裙,金落索,瑞气遮迎。眉如小月,眼似双星。五面天生喜,朱唇一点红。净瓶甘露年年盛,斜插垂杨岁岁青。果然是落伽山上慈悲主,紫竹林里活观音。

敖润上前一步,拱手为礼,朗声道:“南海敖润,西海敖钦,及膝下子侄敖丙敖摩前来晋见菩萨。我等这厢见礼了。”敖钦和太子均是规规矩矩的向菩萨施礼,唯有敖摩眼睛瞪得圆溜溜的看着菩萨娴静的面容,还没来得及明白怎么回事,已经被太子强行按着头行了个礼。

只见菩萨缓缓睁开一双美目,笑道:“龙君不必多礼。不知今日四位莅临,缘何而来?求甚得去?”

敖润面上微笑,道:“世人皆说,若有无量百千万亿众生受诸苦恼,闻是观世音菩萨,一心称名,菩萨即时观其音声,皆得解脱。不知此言可当真?”

菩萨回以会心一笑,道:“若善男子,善女人,及一切众生,昼夜殷勤,称我名者,皆得阿毗跋致地,现身得离一切苦恼,一切障难,一切怖畏,及三业罪,悉得除灭。况复有人,依此经教,如法修行,当知是人,即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如在掌中。龙君此行前来,是要贫僧助你渡一具苦难肉身?还是渡一颗迷茫烦恼心?”

敖润还没来得及回答,心焦如焚的敖钦已经越过他上前一步,对着菩萨下拜道:“西海敖钦,有子敖玉不幸犯下天条。今在南天门下悬吊待斩。敖钦无用,救子不得。而今唯有求菩萨出面,天帝看佛门中人金面之上,或许饶得。恳请菩萨慈悲为怀,移步搭救小儿。敖钦愿倾西海之珍宝,唯愿赎得我儿一命。”

菩萨眼波流转,柔声道:“我听说敖玉犯下的乃是忤逆不孝之大罪。当初乃是生父西海龙君默许,由伯父东海龙君亲自押解上天惩办。何以今日白龙王又来求我搭救?”

敖钦咬牙道:“只怪敖钦懦弱,心魔自锁,以至于陷入如今境地。家中突生变故之时,我儿年纪尚幼,骤然失母,惶恐孤单无处依托,因此更为亲近依赖身为父亲的我。偏生那时节我心系过往种种,他一片拳拳孺慕之情,纯然孝悌之心,我却只是视而不见……我儿心地良善,坐视我自孤自苦,无计可施,天长日久,竟将自己那一片父子依恋之情,开解承欢之意,误认为了是别种心思,自此绳索自缚……”

敖钦停了一回,羞愧无地,惨然续说:“常言道,子不教,父之过。想我儿自幼寂寞,不舍与我隔阂,却何曾有过半分银邪之意。若他当真有过,我岂会半点不觉。我未能及时发现他心情异样,未曾给予应有的校正与点拨,已是大过。谁待那日突闻他内心所想,一时心中巨震,不待细思便又一味只是怒骂逼迫,却不曾给他任何解释反省与改过的机会。如今大错铸成,方觉我那苦命孩儿……竟然是被我一句话,生生逼上绝路。”

他抬起头来,对菩萨凄惨一笑,拱手道:“过之在我,玉儿即使一时愚昧,罪不在死,反倒是我教子不甚,枉为人父。敖钦情愿一命换一命,以我残生,换我孩儿周全。恳请菩萨成全。”

敖钦脸色决绝,和之前软弱之态判若两人。显然是拿定了主意要护犊到底。他一片拳拳之心爱子之情发自内腑,连菩萨闻之不禁也为其动容。

菩萨闭目叹道:“善哉,善哉。世间无私无我者,为人父母心也。白龙王既然已突破自身心魔。贫僧便不妨走一趟去点化那仍在魔障中浮沉的白龙太子。也是功德一桩。”

菩萨从莲座上起身,道:“龙君宽心。此事且交付与贫僧。事不宜迟,我等即刻赶赴天庭觐见玉帝,为那白龙太子求赦。”

敖钦欣喜若狂,连连下拜。身后的敖润和太子也面露释然笑意,太子一时大意松手放开了敖摩。就只见这小胖龙拍打拍打翅膀飞过去,围着菩萨打量着绕了一圈,大惑不解的问:“你是女的吼?”

菩萨不以为意,笑道:“贫僧过去本是转轮圣王无净念的太子,名不拘。因立下宏愿,生大悲心,断绝众生诸苦及烦恼,使众生常住安乐,为此,宝藏如来赐名观世音。常住中土以后,为示众生平等,时常转为女身。”

敖摩听完一合爪,兴高采烈的回头对敖润吼道:“二叔吼,小三教得不错,和尚果然就是人妖的意思吼!”

顿时一众眼光朝太子射去,太子踉跄一步,手按心口,几乎吐血。

小胖……我要宰了你吖!

第十七章:有家万事足

且说菩萨见了敖润等人,为敖钦护犊之情所动,答应觐见玉帝为敖玉请赦,一行人不再耽搁,即刻动身前往天庭。

到得南天门里。早有丘、张二天师接着,见为首者乃是以慈悲闻名的南海观音尊者。皆是倒头下拜,恭恭敬敬问道:“菩萨何往?”

菩萨道:“贫僧要见玉帝一面。”

二天师即忙上奏。仙佛两家虽是一向往来甚少,可是那观自在菩萨渡三界众生,救苦救难名动天下,人人敬之。玉帝得知是他前来,遂亲自下殿迎接。

菩萨见了玉帝,上前礼毕,道:“前日灵山大雷音宝刹之间摆下佛会,世尊如来有云:南赠部洲者,贪银乐祸,多杀多争,正所谓口舌凶场,是非恶海。我有三藏真经,可以劝人为善,待要送上东土,叵耐那方众生愚蠢,毁谤真言,不识我法门之要旨,怠慢了瑜迦之正宗。”

“世尊又云:五百年后且有一个善信,苦历千山,远经万水,到我处求取真经,永传东土,劝他众生。贫僧想那东土来的凡马,怎历得这万水千山?怎到得那灵山佛地?须是得是个龙马,方才去得。这时节恰巧闻说有一个孽龙,触犯了天条,今日当诛。念及上天且有好生之德,今特来启奏陛下饶他性命,赐与贫僧,教他与取经人做个脚力,倒也是将功折罪也。”

玉帝闻言,即传旨赦宥,差天将解放敖玉,送与菩萨。菩萨谢恩而出。

不多时,只见天将押解着回复人形的敖玉上来,交付与菩萨。敖钦那日火烧正殿之后便闭门不出,不曾见得敖玉受刑,此时骤见爱子满身血污,露在衣物外的肌肤皆是被鞭打得稀烂破碎。不由得眼前一晕,不是敖润早有准备眼疾手快将他扶住,敖钦此刻便险些栽倒在台阶下了。

敖玉也是十分惊讶,他本来在斩龙台上闭目待诛。突然一道诏命下来,说是暂且饶他不死,交予他人发落。敖玉对生早已失去执着,自是去到何处都无异议。谁知此来居然见了一众熟悉面孔——二叔,三哥,摩弟,还有……父亲。本以为此生再也无从得见的……父亲。

他迷茫的看着面色苍白的父亲……爹……爹……不是说,再也不想见到我了吗?现下却又为何来此?我知道自己错了……须知我一生之中,最怕便是令你伤心失望。谁料天不从人愿,如今令你失望之极的我,却还有何面目存于世间?

敖玉静立台下,一双眼睛痴呆呆望着敖钦失色的面容,内心却仍然死寂一片。菩萨观他眼中神气,知他魔障未除,仍是心存自毁之念。于是出言点拨:“西海龙子敖玉,你触犯天条,身受褪鳞锯角之刑之际,亦使门楣为你蒙羞,亲眷为你担忧苦痛。可知你落至今日境地,皆出何因?应求何解?”

敖玉浑身一震,转眼望向菩萨端庄秀丽的面容,直觉嘴唇张开想要回答……半晌,却又重重闭拢,低头拜道:“弟子愚钝……求菩萨点拨。”

菩萨手持净瓶杨柳,将那柳枝轻轻一点,娓娓道:“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敖玉迷茫问道:“如何能为离于爱者?”

菩萨低眉合眼:“佛曰: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而法相宛然,即为离于爱者。

爱别离,怨憎会,撒手西归,全无是类,不过是满眼空花,一片虚幻。

佛曰,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则所谓: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

敖玉闻言释然微笑,他直挺挺跪下,摘去项下明珠高举过顶。

“我佛慈悲。”

菩萨接过明珠。伸手在敖玉身上一拂,只见那浑身狰狞伤口刹那复愈且不留余痕,一袭血衣也还原为洁白似雪。一转眼,众人眼前又是一个清清爽爽,俊秀典雅的白龙太子。

菩萨手按他顶,柔声道:“我佛有旨,五百年后有东来取经之人前往西天。你既愿赎清罪孽,且在那蛇盘山鹰愁涧潜身修行,待得那取经人前来,你同他做个脚力,一路拜佛求经。今日我已亲自禀奏玉帝,教他暂且免你死罪。待得西天求经归来,不仅功成免罪,更是皈依正果,却待如何?”

敖玉双掌合十,朗声道:“弟子甘为取经人脚力,踏遍千山涤尽罪孽。而今一切听凭菩萨差遣。”

菩萨颔首:“既是如此,你且起来。这就随我前往蛇盘山去罢。”

敖玉点头应承,随之起身。

“玉儿!”

寂静中响起一声突兀的呼喊,众人回头齐齐看向发声来源,只见敖钦突然挣脱开敖润的手臂,向前冲出一步,却又楞在原地,他嘴唇半张保持着出声叫喊时的口型,似是自己都不相信那声音是从自己口中发出的。

敖玉慢慢转过身来,一双眸子清澈明净一如往昔。双目对接,刹那间仿佛望断了深宫中父子相伴几千年。臂中学步的幼小婴儿,身后沉默守候的小小少年,以及眼前即将远去的挺拔俊秀的背影。

儿子!我唯一的儿子!爹永远记挂在心间的宝贝孩儿!

敖钦眼中腾起一片蒸腾的热雾,他颤颤巍巍的对爱子伸出一只手去,那手指在空气中簌簌发抖:“玉儿……玉儿……你好……”

简简单单一句好好保重,却因声音关于抖颤几乎无法成句。眼泪滂沱而下,敖钦猛然收回手去,以袖掩面哽咽而泣。

敖玉面色平静,他只是从从容对敖钦弯腰行个大礼,抬头起身,踏上祥云随菩萨朝东而去。

至始至终,他没有再回过头。

敖摩纳闷的看着敖玉寂寥的身影消失在云中,突然觉得心底空落落的十分不乐。它用力扯扯太子的衣角,烦躁的问道:“喂喂,小三吼,小玉这是去当和尚了吗?以后还能去找他玩吗?”

太子回以一个爆栗:“就知道玩!你这脑袋里除了玩和吃还有什么?”正想像往常一样揪它的尾巴撒气,谁知敖润突然回过身来,太子赶紧缩手,装出一副束手而立的无害模样。

敖润弯下腰将敖摩抱起,摸摸它的圆脑袋,轻声道:“可以的。改日你,我,还有你四叔和三哥,我们一起前去看他。”

敖润怜爱的看了一眼泪流满面的敖钦,一手搭上那仍在颤抖的肩头,“不必担忧。”他一边轻拍弟弟脆弱的肩头。一边面对敖摩绽开一个温柔而又坚定笑容:“只要活着,我们就是一家人。即便是身份变迁,即便是咫尺天涯,血脉相连依旧。小玉是,你也是,永远都是我龙王敖家的一份子!”

看着他温暖的笑颜,敖摩乐了,先前目睹敖玉离去的不快扔到了九霄云外。初升的旭日下它大嘴咧开笑眯了小眼睛,任凭阳光快乐的闪耀在那排白亮的尖牙上,它甚至伸出爪子学敖润去拍打敖钦的肩头,嘴里叫着:“是吼!四叔你不要难过了吼!二叔说了,我们是家人!永远都在一起吼!。我们以后天天都要去看小玉吼!热热闹闹吼吼吼~~~”

敖钦终于破涕为笑,他伸手回握住那只肥肥短短的小肉爪,连连点头。连太子也笑盈盈的凑过来捏捏敖摩的圆脸颊,喜道:“这才像句人话。小胖你也终于开窍一回了。”

“好了好了,”敖润微笑着宣布:“今日小玉得赦大喜,我即刻通传下人在我宫中备下宴席,再传讯三弟大哥同聚南海,庆祝一番。明日合家前往鹰愁涧,探望小玉!”

太子拍手叫好,敖钦点头默许,四人说说笑笑腾云朝南海而去。敖摩靠在敖润温暖的怀里,满足而又单纯的想:原来家人就是这样的。家真是一个好东西吖!怪不得人类都喜欢它!唔,确定了!我喜欢这个家!很喜欢!!非常爱!!!我一定要呆在这里和他们天天在一起!

直到永远——

——卷二·银龙劫·完——

卷三:猴王

第一章:蝴蝶效应,所谓历史就是这样改变的

感盘古开辟,三皇治世,五帝定伦,世界之间,遂分为四大部洲:曰东胜神洲,曰西牛贺洲,曰南赡部洲,曰北俱芦洲。这部书单表东胜神洲。海外有一国土,名曰傲来国。国近大海,海中有一座山,唤为花果山。此山乃十洲之祖脉,三岛之来龙,自开清浊而立,鸿蒙判后而成。

那座山,正当顶上,有一块仙石。其石有三丈六尺五寸高,有二丈四尺围圆。三丈六尺五寸高,按周天三百六十五度;二丈四尺围圆,按政历二十四气。上有九窍八孔,按九宫八卦。四面更无树木遮阴,左右倒有芝兰相衬。盖自开辟以来,每受天真地秀,日精月华,感之既久,遂有灵通之意。内育仙胞,一日迸裂,产一石卵,似圆球样大。见风化作一个石猴。

那石猴天生灵性,在山中自在数载,聚花果山众猴成帮,得水帘洞福地为府,号名美猴王。领一众猿猴、猕猴、马猴等成日里饮食游戏,不胜欢乐。一日猴王心血来潮,忽生拜师求仙之意,于是群猴折枯松,编筏子,取竹竿为篙,积聚果品为储粮,送那美猴王独自登筏,渡往南赡部洲地界。

猴王在南赡部洲一游荡便是数年,他在市尘中学人礼,学人话。朝餐夜宿,一心里访问佛仙神圣之道。年却是未果。他寻寻觅觅行至西洋大海,想着海外必有神仙。便自个依前作筏,飘渡西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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